2015-03-24

膏药狐: 傲慢 21-40

第二十一章

陈泽很严肃地思考著,是不是自己的态度太过和善,不够凶狠,所以才导致被对方一次又一次地羞辱。
陈泽问:“陆知书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整我。”
陆知书和善地说:“没有啊,经理你从来没得罪过我。”
“那你为什麽!!”
“要怪就怪你的身体太诱人。哦,你也可以怪我这个人太无耻。”陆知书拍拍他的小屁股,催促,“快嘘嘘吧。”
陈泽自然不会如他的意,别说这是被对方所胁迫,就是对方真是自己的爱人,他也拉不下这个脸在他人光目光里嘘嘘。这与那晚享受情欲时又是不同的。性事他尚可主宰,可方便这种私事,却让他极其难看。
陈小萌的脸红了,红了又青了,两条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气里不停地战栗著。短短几十秒,他想了很多,譬如不从的後果,又譬如秘密被发现之後的後果。
陈泽把声音压得低低,道:“陆知书你别欺人太甚。”
“我只会疼你。”陆知书在背後温柔地说。
“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说呢?”
“混账东西!”陈泽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著他,“你要敢在外面乱嚼舌根,当心你的狗命!”
陆知书含笑道:“如果你乖乖听话,我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陈泽生这麽大,还没在哪个人手里这样栽过跟头。他想了,要麽就忍一忍,等身体好了之後再好好收拾这家夥。可转念一想,让他当著这家夥的面嘘嘘,实在没办法接受。
陆知书却已渐渐失去了耐心,眉头蹙了起来,不悦道:“你到底尿不尿?”
“滚!”
“是不是尿不出来?要不要我帮帮你?”说罢,不等陈泽拒绝,便主动将放在他大腿下的手往中间挪了几分,手指情色地在他的花瓣上撩拨了几下,揉了揉被操的红肿的穴眼儿。
那地方本就敏感,再加上不久前刚被操肿,稍稍一碰就痛得厉害,疼痛中又夹著些许难以言喻的快感。陈泽只觉得脊椎一酥,下体窜来一股浓烈的尿意,小JJ轻颤颤地抖了几记,便“啊”的一声尿道大开,一泻千里了。
听著卫生间里传来稀里哗啦的水流声,陆知书却很变态的舒展开笑容来,感慨“原来我们小萌真的是爷儿们呢,还会从JJ里嘘嘘啊。”
……
……
陈泽傻了,从卫生间里出来後,他就保持著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两眼无神一脸呆滞的姿态。陆知书在他跟前略风骚的晃了几下,他也没什反应。
陆知书摸摸他的小脑袋,心里自然知道他是为了什麽事才变成这样,於是假惺惺地劝慰道:“别伤心了啊,不就嘘嘘嘛。你身上哪个部位我没看过?”
陈泽沈默不语。
陆知书想,那晚看他在性事上颇放得开,没想到在这种事上倒害羞起来了。心里觉得有点意思,便又说:“我不太喜欢你这个样子,你要再这样,我就再让你嘘嘘一次。”
陈泽立马抬起头来,眼里居然闪起了泪光,鼻尖红红的,小模样看起来相当的可怜,他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软软地哀求:“陆知书你不要把我的秘密告诉别人好不好?我好怕的……”
陆知书浅浅笑看著他:“好,我不说。”
“我以後会好好听你话,所以……所以……”孔雀头一低,居然就这麽啪嗒啪嗒掉下了几颗金豆子。
不得不说,在看见这只傲慢的孔雀对自己服软时,心里的确是有那麽点快感时。可是……
“好。只要你听话,我也不会为难你。不过你以後可要随叫随到,我叫你脱衣服,你就不能穿衣服,知道吗?”
“知道了。呜呜……”
陆知书嘴角含笑,望著陈泽的眼神似有所思。

一直到下午陆腹黑才离开,走的时候,陈泽趴在床上眼巴巴地望著他,说:“晚上你能去东条街帮我买份苏记家的粥吗?我身体难受,想吃点清淡的。你刚才买的那家不好吃。”
陆知书点点头,爽快的答应。“好啊。7点左右我再过来。”
“那我等你。”
门关上,竖起耳朵仔细听著走廊里的脚步声,直到确定一点声音都听不见,陈泽立刻从床上蹦起来,脸上表情瞬间从软糯转成了阴鹜,拿起电话给一个老朋友拨了过去。
“是我,今晚7点,东条街,帮我收拾一个混账!”
“对,往死里打,最好把他打残。缺胳膊少腿闹出人命都算我的。”
“慢著,就说说而已,别真打死了。”
“那家夥是个死基佬,你们那儿不是有几个找不到人的1号吗?随便上吧。”
“别留下证据,手脚干净点。”
挂了电话,陈泽仿佛看见了陆知书菊花残满地伤,泛黄的笑容飘在孤零零的巷子里的销魂模样。
他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浮出了得意了笑容。
狗东西,和老子斗,你还嫩了点儿!


第二十二章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陆知书提著一盒苏记家的粥,站在东条街路口。
路口站著七八九个男人,各个瘦得像皮猴儿,穿著紧身衣与哈伦裤,头顶鸡毛掸,五彩斑斓。
他们的名字叫“混混”。
带头那个脸大无比的混混,举著根棍子朝肩上一扛,牛逼烘烘地问:“知道我们是谁吗?”
陆知书眨眨眼:“这位兄弟,你是在COS悟空吗?”
“呸!”混混不屑地瞪著他,“说出来吓死你!我们是杀手!”
“杀手?”
乖乖,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杀手啊,今晚算是长见识了。
见陆知书愣了一下的样子,混混以为他害怕了,於是更加得瑟,扛著棍子走到他跟前邪魅一笑:“小白脸,本杀手不知道你得罪了谁,但是今晚你遇到道上号称“冷面无情小玉郎”的老子,你就乖乖认栽吧。搞不好老子看你态度好,还留你个全尸。”
“如果我不呢?”陆知书弯起眼睛,微微笑。
“那就别怪本杀手不客气了。”“冷面无情小玉郎”大脸一沈,手朝後一招,“兄弟们,上!”
望著那群小混混舞刀弄枪地冲了过来,陆知书望天,无奈地叹了口气。
陈小萌啊陈小萌,你好歹也找个像样点儿的人来收拾自己啊,就这麽几只小虾米,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医院里,陈泽的心情突然变得奇好。电话里他的老朋友章回讲了,“小泽,你放心,今晚保证那小白脸跪著爬回来。”
於是陈泽的心情变得更好,头不痛身体轻松就连屁股也不痛了,回头还让小护士给自己找盘周杰伦的CD过来,点名要放JAY的那首《菊花台》。
病房里,JAY凄美酸楚的嗓音幽幽回荡著: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陈泽靠在病床上,喝著牛奶吃著小点心,很愉快地想象著陆知书菊花残满地伤的样子,想著想著,病房的门突然开了。
从门後走进来的人斯文俊秀,衣冠楚楚,戴上眼镜的样子活脱脱就一斯文禽兽。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不是应该在小巷子里被爆菊吗?怎麽完好无整地回来了!!!
陈泽顿时如见了鬼一般,两眼瞪大,一脸的不可置信。陆知书将粥盒放在桌上,微微笑:“怎麽这麽惊讶?”
陈泽支支吾吾道:“你、你、你……你怎麽来这麽晚?”晚了十分锺而已。
陆知书哦了一声,说:“路上遇到几个小混混,就耽搁了几分锺。”
如果自己记的没错的话,章回说了,这次他派出去的人都是他们组织里最牛逼最厉害的顶尖杀手。
顶尖个屁!!牛逼个鸟!!几分锺就被人搞定的家夥,也配称顶尖?!
陈泽的脸色於是变得更难看。
房间里,JAY还在一遍遍地唱著“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依泛黄……”陆知书把粥取出来,打开盒子,一边忙一边问:“你喜欢周杰伦的歌啊。”
“啊……不是。”只喜欢这一首而已。
“那怎麽在房里放这个?”
“哦,闲著……无聊而已。”
“这样啊。不过也别打搅其他病房的人休息了,好歹是医院。”陆知书把音量调得小了些,端著粥走到床边坐下,温柔地说,“吃吧,是不是饿了?”
他越是温柔,陈泽就越是紧张。
不晓得这家夥有没有发现那些人是自己叫来的?
应该没有吧。如果发现了,这家夥不可能还这麽淡定啊?一定早就跟自己开火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夥喜怒不定,说不定是故意装出来的。
陈泽的心里七上八下,以至於完全食不知味。陆知书问:“是不是味道不好啊?”
陈泽回过神来,摇摇头:“唔,还不错。”
“你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肯定是味道不好。”
“不不,味道挺好的!”
“味道不好就别吃了吧。”陆知书自顾自地说下去,完全将陈泽的话当成耳边风,将粥丢进了垃圾桶,然後取来纸巾替陈泽擦擦嘴角,温柔地态度让人不寒而栗,“既然不想吃,那我们就做点别的吧。”
陈泽的危险小雷达顿时竖了起来,身子朝後退了退,满脸警惕:“你、你又想干什麽?!”
陆知书摸著他的脸:“你是不是挺想知道我为什麽没有菊花残满地伤,笑容泛黄地回来见你啊?”
“……”
“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
“没关系。马上我会让你更失望的。”
说罢,败类站起身来,慢悠悠地摘掉了眼镜,然後将魔爪朝床上那被吓傻了的陈小萌伸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陈泽却始终没有找到机会下手。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啃老本废柴富二代,而是的确有那麽几把刷子。
公司最新商品的销售,由於陆知书提出的上调价格的企划,而取得异常傲人的销售业绩。公司的上层们对他刮目相看,大有提拔之意,陈泽私仇归私仇,但在工作上却是磊落光明,也不好借此打压。只不过就在会议上说了这麽一小句:“据闻,他的私生活很乱,人品不太好。若想提升,我建议有待观察。毕竟任何一个员工都代表了公司的形象。”
此言有理,准!
於是陈泽就欢天喜地的回了公司,内心也没有丝毫的愧疚,毕竟他说的都是实话。
可惜好日子还没乐呵两天,新品销售业绩再次提升,打破年度销售记录,取得如此优异成绩,陆知书自然攻不可破,於是在年终表彰会议上,再次受到上层一致称赞。虽没有再提提拔之事,陆知书的名气却在公司里响亮了起来。
仇人的名气比自己响,陈泽当然不爽。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不管怎麽说,这个仇是必须要报的。
某日,阳光灿烂,春风和煦。
陈泽将陆知书叫到了办公室里。
其实不用他叫,陆知书也是时间过来了。
自从数月前两人发生了那件事後,陈泽就彻底沦为了陆某人的“玩物”,心情好的时候剥光衣服玩一玩,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直接在办公室或者公司的卫生间里玩弄,每一次都把陈泽玩的雷霆震怒,羞耻难堪,恨不得将对方剥皮抽筋,吞肉饮血。更令他气不过的是,那小子的技术越发的高超,就算自己心里不愿意,还是每次都被他玩到高潮。
陈泽一开始想著,高潮就高潮吧,反正自己的身体也饥渴的很,莫名其妙多出个脸蛋不坏的人来伺候自己,也省的他用按摩棒之类的东西了。等到抓到他的把柄,再一举铲除他,报被羞辱之仇。可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他渐渐察觉出事态的发展有些失控,陆知书不仅仅在身体上玩弄他,还总是命令他摆出各种各样羞耻的姿势来让做充气娃娃的模型,更过分的是,每次陆某人一有新品诞生,第一个就会来找陈泽试验,一边用新品将他玩弄到泪流满面,一边逼著他说出试用心得,新品的优点以及缺点。
陈泽在这样的打压下,心理越来越扭曲,时常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阴惨惨地冷笑,吓得秘书一头冷汗。
有一件事,陈泽心里一直有疑问──不论陆知书怎麽玩弄自己,却从来不真刀实枪的真做,只用道具和手上阵。倒不是对方真是个阳痿不举,每次对方玩弄自己时,陈泽也是亲眼看见他胯下的东西将裤裆撑起一个小帐篷来,形状还不小,可见里面的东西尺寸不一般。可陆某人就是强忍著也不亲自上阵。
莫非这家夥骨子里其实是个0号?
看看他的屁股,形状小巧圆实,一看就挺有弹性,如果真是个零号的话,倒也不错。
也不知这屁股的滋味到底如何。有机会一定要尝尝看,让他知道被爆菊的赶脚。
此刻,陆某人坐在办公桌前,笑意款款地望著陈泽,手里还拿著一只可爱的小蘑菇手机挂链。
但是陈泽知道,那东西绝不只是手机挂链而已。
果然,陆知书就说:“这是我新设计出来的情趣跳蛋,方便携带,你要不要试试看?”
“……”陈泽压抑著想上前狠揍一拳的冲动,取出一份文件,丢到他跟前,说,“从明天起,你就去财务上班吧。”
“财务麽?”陆知书眼睛眨了眨,“我的专业不对口啊。”
就是不对口才让你去做,这样才能抓到你的把柄。
陈泽笑眯眯道:“不怕,我和张姐打过招呼了,她会好好教你的。”
陆知书想了想,便答应了,“那好吧,我会好好学习的,保证做到经理你满意。”
看著他嘴角的那抹笑容,陈泽突然一阵恶寒,总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陆知书没让他有时间多做思考,便拿著那颗跳蛋走了过来,笑的像个恶魔:“经理,该是试用新品的时候了……”
“……”几分锺後,办公室里隐约传来一声声隐忍的低泣声。
门外的秘书问:“经理最近怎麽了?怎麽老听见他在哭?”
“上次好像听小陆说,经理家大爷的表姑的儿子的妹妹的姐夫的小姑子的女儿的老公死了,陈经理伤心过度,所以心情有点那个啥吧……”
“……”
小安蔫了吧唧地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咕哝了一句:“管这麽多干啥啊。”小安最近心情非常不好,原因很简单,因为知书的新品再也不给他先试用了!!!
知书最近设计好了新品,总是神神秘秘地带出去给某个神秘存在的人试用。小安追问了无数次,他都不肯透露一点,只知道对方是个绝色大美人。
小安欲火难耐,卧室里的那个凌波丽娃娃早已被他打灰机打坏了,上次打灰机时用力过狠,捅破了娃娃的皮,差点就因走电而被电焦小JJ,幸好那天娃娃用的不是外接电源,不然现在他恐怕已经成了安公公了。
小安叹了口气,真想再试试知书的新品啊,尤其他最近新设计的那个半成品娃娃,虽然是个短发贫乳妹子(其实是陈泽的模型),可那五官美豔透了,还有那麽点像孔雀。
不知道把那个长得像孔雀的妹子压在身下会是什麽赶脚呢?
小安想著想著,突然脸色一变,该不会被吓得阳痿吧!!!!

陆知书就这麽进了财务部。
第一个星期结束後,他打电话给张姐,问:“陆知书进展如何?”
张姐的声音听起来很欣喜:“这孩子聪明的厉害,一教就会,心也细,绝对是个人才。”
“……”
第二个星期,陈泽估摸著可以造假账陷害了,於是在财务的账里动了点小手脚,然後隔了一夜打电话给张姐,假惺惺道:“张姐,那孩子最近怎麽样了?”
张姐说:“陈总,我已经没有什麽可教他的了。”
“为什麽?”陈泽一惊。
“那孩子只用了两个星期,就比我干了几十年的经验还要厉害。”张姐的声音突然压低,小声道,“昨天账务出了点问题,如果不是小陆心细发现了及时补救,我这条老命恐怕就要交代在牢里了。”
“……”
“陈总,这孩子是个人才,你得好好提拔他。以後有大作为。”
“……”
秘书小姐在门外又听见陈泽一声怒吼:“去财务把陆知书叫过来!!!”
陆知书来了,满面春风,一派儒雅。
“找我来有事吗?经理?”他温声问。
陈泽却一时不知该说什麽好。难道要问为什麽他能发现自己动的手脚麽?
他正犹疑著,陈泽便听见陆知书的声音在耳边飘了起来:“经理,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动的手脚麽?呵呵,你说,如果我把这件事向上层捅出去,你说你会怎样?”
还能怎样?当然是蹲号子呗!!!!!


第二十四章

陈泽怕了吗?
当然没有。
最开始的震惊愤怒过後,余下的只有冷静。
他坐在老板椅上,双手交叠,淡定自若地看著跟前得瑟的陆知书:“然後呢?你是要把我送牢里还是以此来威胁我,用你那些道具来操我呢?”
“……”陆知书面上还在笑,只是笑里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僵硬。
似乎,仿佛和自己想象中的结局不太一样?这种时候小萌萌不是应该怕的要死来求饶自己然後主动把衣服脱光翘起屁股求自己干的吗?
“是不是在想,为什麽我没有求你,对吗?”
“是。”陆知书倒也答的坦白。
“你想知道为什麽?”
“说说看。”
陈泽身子朝前略倾,凤眼眯了起来,眼神幽深而冷冽,对著陆知书一字一句:“那是因为我不屑。”
不屑?
陆知书没有想到是这两个字,有些愣住。
陈泽笑了,他那张脸不笑时已是美豔,笑起来时更是豔丽无双。陈泽道:“这些天我容忍你,让你爬到我头上来,你是当真就以为我怕了你麽?”
难道不是麽?
“你觉得,就凭你那些小伎俩,就能唬得住我?”
陆知书皱起眉:“除非你不怕自己的秘密被曝光。”
陈泽依旧笑,笑意里尽是轻蔑:“你手里那些东西,我有千万个办法让它消失。”
他言语神态自信从容,陆知书从来不知道男人竟也会有这一面。
陆知书咬著唇:“那你为什麽还……”
陈泽单手撑著下巴,从容地反问:“你觉得,按摩棒和真人的棒子,哪个更舒服?”
“……”
“我的身体畸形没有错,我的欲望强烈我也承认,所以送货上门的东西我为何不要?”陈泽盯著他的脸打量几下,勾起唇角,“更何况小朋友年纪嫩,脸蛋也还不错。玩起来的感觉应该不会太坏。”
“……”
陆知书承认在这一刻,他慌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这搞不好只是对方故意说出来刺激自己的话,绝不能上当。
他咬了咬唇,低声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骗的了我?”
“骗不骗你自己心里有数。”陈泽挥挥手,一幅失去耐心的姿态,“总之,我已经玩腻了你。以後没空再和你玩了。”
陆知书上前一步,盯著他的眼睛:“你这话什麽意思?”
“你的耳朵有问题吗?”陈泽斜睨他一眼,“像我这样高贵的人能看上你,和你玩到现在,已是你的荣幸了。要知道我所有的女伴加一起都没你时间长。你应该感到庆幸。”
陆知书磨牙:“然後呢?”
“识趣的就该立刻滚,别再纠缠不休。”
“你就不怕我把那些东西真散播出去?”
“信啊。”陈泽微笑,“你尽管散。我要怕了你,我就跟你姓。”
“……”
陆知书也冷笑起来:“陈小萌,聪明的话,现在立刻跟我认个错,然後乖乖把衣服脱了,或许我还能原谅你这一次。”
陈泽望著他,许久不动弹。陆知书的耐性渐渐流失,额头青筋爆了起来。
陈泽忽然说:“陆知书,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哈?”陆知书怔住,“爱上你?”随即不待陈泽点头,自己便先哈哈大笑起来。“爱上你?我会爱上你?哈哈哈哈哈哈。”老子怎麽可能会爱上一只傲慢的孔雀?“你怎麽不说本拉登爱上了小布什了呢!”
陈泽也不恼,等他笑完了这才慢悠悠道:“你没有爱上我的话,为什麽总是缠著我?”
“我说过,只是对你的身体感兴趣而已。”
“是麽?充气娃娃模型的数据我也给了你,我的身体也被你玩过了,你的兴趣还真是长久啊。”
“是呢。我一向专一。更何况经理的身体这麽风骚。”
陈泽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幼稚园里的小男生,暗恋前座的小女生,却总是欺负她,揪她小辫子把她弄哭,目的只是为了让她注意到自己?”
“……”
“只可惜,我已经玩腻了小男生。”
陈泽站起来,整整自己的西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下周我会把你调走。充气模型就当我赏给你的。你手上的证据随便散播,我保证散播之後你不会过的很愉快,包括你的白痴室友。”
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头,目光是从没有过的冷冽,是来自军队里特有的嗜血眼神:“听明白了吗?少年人?”


第二十五章

陆知书失眠了。
他想不通前一秒还怕自己怕的要死的人,怎麽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不仅对自己口出狂言,还厚颜无耻的污蔑自己暗恋他?
暗恋?
放屁!
想他陆大少活到二十岁,每天早晨都是被自己帅醒的,暗恋他的小姑娘都能排成一个连,什麽时候沦落到暗恋别人的份儿?而且对象还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妖?
陆知书摸来镜子,左照照右照照,镜子里的那张脸怎麽看怎麽正直,没有一点基佬的影子。不晓得那家夥的脑袋到底是怎麽想的,居然连自己暗恋他这种话都能说的出来?
可笑。
更可笑的是,他到底在慌张个毛线啊!摔!
陆知书想来想去,失眠了两三个晚上後,终於总结出一条结论:不能就这麽算了。
的确,他和那只死孔雀是没有仇,一开始盯上他,不过是为了他的身体。後面继续玩弄,也不过是觉得新鲜。本打算再玩个两星期就放过他了,没想到孔雀竟突然来了这麽一手,令他感觉……很不爽。
陆某人是个无耻的人,他的做人原则是:只许老子无耻,别人不可放肆。
既然你说我暗恋你,那我就暗恋给你看。
不仅要暗恋,还要明恋,恋到你的身心都属於老子之後,老子再把你飞掉……

说行动就行动,第二天一大早,陆某人就起了床,穿上自己那套最风骚的西装,把头发梳的一根杂毛都没,再换了副很有气质的金边眼镜,往门口一站,整个一T台男模,还是那种气质型的。
小安看傻了眼,抱著坏掉的凌波丽娃娃,喃喃:“乖乖,小子你这是要去选美麽?”打扮的跟个男宠似地。
陆知书微笑,笑容如沐春风:“上班去而已。”
开著黑色的本田,哼著歌前往公司,从停车场小跑到公司,小风悠悠,吹开他的高级西装和领带,边跑边看手表,一幅时间等於金钱的精英样,一路跑来,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心。
有小妞儿低头窃窃交谈:“这是谁?长的好像吴彦祖!”
“我觉得像柏原崇!”
“……”

“我认识他,他是楼上XX公司的陆知书!”
“你有他电话号码吗?”
……
……
陆某人走步风骚的推开经理办公室的门,陈泽正埋头处理合同文件。听见门响声,便抬起头来,看见来人是陆知书,脸上的表情也没什麽变化,只是在看到他的脸时,瞳孔有些微微收缩而已。
“有事吗?”他皱皱眉,发现跟前站著的少年人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到底哪里不同他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今日的孩子看起来特别的耀眼,特别的风骚。
陆知书微笑道:“我想了好几天,我觉得你说的没错。”
“……”陈泽眉头再蹙,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什麽没错?”
“你说我暗恋你的事。没错。”
“……!!!!”陈泽囧了。他能告诉这孩子,那天他所说的那句所谓的“暗恋”,其实只是为了刺激对方而胡扯的吗!!
这家夥又想使什麽坏点子?
陈泽一脸警惕地盯著他,却意外的发现小破孩儿的表情极认真极认真,怎麽看都不像在装,眼底的温柔浓得让陈泽忍不住想打颤:“小萌,我对你的确──”
“我不叫小萌!”
“不好意思,我都叫习惯了。”陆知书忧伤明媚一笑,抬头45°,陈泽瞬间感到有点儿……淡淡的蛋疼感。
陆知书继续忧伤的表著白:“我从小就是个不擅长表达感情的孩子,人又特老实,心眼儿也好……”
“慢著!”陈泽斜睨著他,“陆知书,你怎麽好意思夸下口的啊。”
= = ”陆知书低咳一声,无视他继续说下去,“小萌──陈先生你不知道,自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彻底沦陷了。我睡不好吃不下,那段日子想你想的整个人都变得特憔悴……”
“我还真没见著。”陈泽刻薄的回。
= =”陆知书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扯淡下去,“我就整天琢磨著怎麽才能跟你靠近点。我爱你,可是我又不敢跟你表白,怕被你拒绝。我的心如此的脆弱,很怕受伤。大概是老天爷看不下去我这种纯情少年被爱情所折磨吧,竟然就给了我一个机会。那个机会就是……就是……”
PASS掉这段!”陈泽的老脸再厚,对於那段去淘宝店买成人用品还指明要最大根的黑人娃娃的黑历史也有点扛不住。
陆知书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就这麽省略过去了,“我是个不擅长表达感情的孩子,因为太爱你,一时间想不开,就偏激的选择了那种方式……”
孩子?
二十岁的巨婴啊!不要脸!
陈泽嘴角翘起,索性倒杯咖啡靠在老板椅上悠闲的听。他倒像看看这只小狼崽子还想折腾出什麽么蛾子来。
“中间我……我对你那样,其实根本没有半分羞辱的意思。只是我太爱你了,所以想跟你有更多的接触。”
“是麽?”
“小萌──陈泽你知道我为毛一直不亲自上阵和你XXOO吗?”
“哦,不是你阳痿不举麽?”
去你妈的阳痿不举!老子举起来能举起你全家!
陆知书嘴角微抽,很快就恢复了常色,正色道:“因为,我那根太大了,我狠怕伤害到你。”
太大了……伤害你。
太大了……伤害
太大了……伤
太大了……
太大……
太……
大……
……
“噗!”陈泽一口咖啡全数噗了出去,笑的几乎没了风度,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你大?你大?噗噗!!”目光在他胯下戏谑地绕了一圈儿,调侃,“到底有多大啊,给叔叔瞧瞧。”
陆知书脸一红:“你真想看?”
“是啊,我真想看。”陈泽就顺口溜著,也没想过他真的会脱。
没想到陆知书却说:“是不是我给你看了你就相信我是真爱你了?”
“是啊是啊,你快给我看看你多大。”
= =好吧。”陆知书一咬牙,就这麽把裤子往下一扯──
……
……
陈泽眼瞎了。


第二十六章

小畜生年纪小,孽根却不小,趴在胯间软软的那一根,虽未勃起,可那麽一大坨软肉,绝对不止二两,令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它完全膨胀起来时的尺寸……
孽根颜色略深,想必撸管过多。耻毛浓密,雄性荷尔蒙气息甚浓。
陆某人蛋定地推推眼镜,问:“大吗?”
“……”
“我还是处,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把第一次献给你。”
“……”
“但你得对我负责。”
这下,陈泽不仅狗眼瞎了,连狗耳都被刺聋了。

出了办公室的门,陆某人的小脸蛋儿还有点红扑扑,也不知有几分是真红,有几分是假红。手机电话响起,来电显示图片是一只跳的特别欢脱的兔子。
他左看看右看看,忙转个身拐进卫生间里把门关好,小声接起:“干嘛?这时候打电话来。”
“嘿嘿,怎麽样,我昨晚教你的方法你用了咩?”电话那头的男声嗲嗲的。
= = 还不错。”
“我就说了吧?面对这种冰山女王受,你就得厚脸皮,该脱就脱,亮出JJ给他们看!震屎他们!”那头的男声又变得得意洋洋,絮絮叨叨,“譬如我家定定,小鹿你是不知道挖!当初我把裤子脱下来亮出JJ给他看,他当时的反应!都震呆了!!之後立马就臣服於我的大JJ之下了!从此不可自拔!从此本美人就抱得英雄归了。”
陆知书额角便脱出几条黑线来:“……”
“所以啊,你要继续把脸皮放厚点儿,知道不?不是我说你啊,小鹿你这人就是脸皮薄BALABALABALABALA……”那头的人妖絮絮叨叨又继续起他的“兔子泡老婆记”来,陆知书也没不耐烦,竖起耳朵听得格外用心。正听到兔子是如何把他老婆搞定,然後在车上大战三百回合的高潮点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雄浑的怒喝:“流氓兔!!你又在胡扯什麽!!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啊啊啊啊啊 老婆饶命啊啊啊啊……唉小鹿你别忘了送我你答应好的东西啊!!!啊啊啊老婆饶命……”
伴随著兔子的惨叫,电话,很忧伤的断掉了。
“……”陆某人摸摸下巴,也蛋定的挂掉了电话,回头又给手下的客服打了电话过去,交代他们朝XXXX号寄一件最新出品的名叫“罗马大帝的宝剑”的高技术多功能按摩棒过去,顺便再寄一盒最新研发的“那一夜”春药。
从他的老朋友乔白那里,他学会了一条生活哲理:宁惹小人,不惹母老虎!
虽然乔白家的那口子,是只……呃,是只公的 = = 还是只挺能生的公老虎。
亮出JJ给对方看,让他先对自己的X能力有了肯定之後,接下来就是从精神心理上打动对方。
如何从心理精神上接近对方呢?
方法很简单。
陈泽在陆知书的眼里,就是个有点洁癖,清高过头的男人。但凡清高的男人,都有那麽点儿小清新,小文艺,还有点儿小资。而“三小”又有以下几点兴趣爱好:
! “三小”中有百分之八十五都上豆瓣。
!他们喜欢安妮宝贝,或者痴迷GJM以及GJM周边写手。或是杜拉斯,村上春树为代表的作家为品位标志。而对於这类作家,他们基本上又只知道书名和内容简介。
!他们喜欢岩井俊二,个人收藏里必定有莉莉周和四月物语。哦,还会喜欢神马以蓝天啊小白云啊小草地啊单车啊神马的。
!陈绮贞。陈绮贞对他们来说就是活佛。女的穿条白棉布裙子,往耳边塞个大耳机,在找片儿金灿灿的农田往那儿一站,抬头迎风45°,再那个小LOMO一喀嚓,哇塞!文艺了!清新了!男的就喜欢吴青峰,神马苏打绿啊之类的,拍照总喜欢露出他们那忧伤明媚的两只眼睛,旁边再提一行字:受伤。追逐。恍如。隔世。她。……
卧槽!尼玛!
!必有英文名。
!他们都喜欢自称为“写字的女子”或“写字的男子”。写出来的东西句号累牍,繁体连篇,文体请参照AB体。
!咖啡必喝卡布奇诺,没有卡布奇诺一天就没办法开始。喜欢在听完某首歌後,捂著胸口郁结的说:这些清澈的让我颤抖的声音,让我明白原来这个世间真的如此美好。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离开XX的声音就等於让我离开人世。
!四大“三小”离不开的装逼圣地:西藏,丽江,凤凰,阳朔。
以上,总结出,三小就这麽一朵令人蛋疼的女子或男子。
很明显的,以上几点,陈泽虽未全部占到,却也占了百分之九十。譬如陆知书就曾经在他的MSN上看到的个人简介是这样写的:
我是陈小泽。
7月生。
狮子座。
棉布裤。
帆布鞋。
安静。
执拗。
暴戾。
乖僻。
写字。
偏执狂。
音乐。
绘画。
电影。
性。
杜拉斯。
佛洛依德。
摄影。
徒步旅行。
西藏。
陆知书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当时看到这条个人简介时,脑子里就只有一句话: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既然已确定陈小萌的喜好,那就好办的多。於是那几天的午间休息,陆某人不是捧著本杜拉斯的书装逼的看,就是哼著陈绮贞的歌轻飘飘从陈泽跟前飘过……虽然陈泽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他一眼。
其实陈泽的想法很简单,他不想跟这斯文败类搅合了。陈泽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以前在军队里时,有个战友发现了他身体的秘密,知道他家有钱,便以此要挟他交出五百万来。最後结果自然是被陈泽狠狠的整治了一番,最後上头以违反军纪之名将那人踢出了军队。
那天他对陆知书说的那些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目的只是暂时让那家夥滚蛋,别来烦自己。没想到隔了几天之後,对方竟然跑过来跟自己表白了,还给自己看他的……他的孽根!
混账东西!
陈泽一想起那天上午在办公室发生的事就脸红心跳。那家夥刚脱裤子时,孽根还是软趴趴的,可没想到被自己多看了几眼,它就这麽在他眼皮子底下竖了起来,那尺寸大的……陈泽不想承认自己看的心直痒痒,很想坐到那根大肉棒上试一试。
难道最近真的太饥渴了吗?
好像之前每次被玩弄,都只是被道具和手指玩。那地方的空虚……并不是那些东西可以满足的。尤其是在看到对方那麽大的肉棒之後。
陈泽抱头,开始怨恨他妈为毛要把他生的这麽淫荡,这麽喜欢做爱。
最近,他连撸管的心思都没了,也不想看那些买来的道具。晚上睡觉,一闭眼都是陆知书的肉棒,那尺寸不少於23公分的巨大肉棒,上面布满了狰狞的青筋,紫红色的茎身,伞状的龟头……嗷嗷嗷!!
陈泽狠狠地将额头往桌子上撞,烦死了,烦死了啊啊啊!!
烦到一定境界,他便决定不再烦,沈著脸走进公司的餐厅,决定化悲愤为食量。
冤家路窄。
没想到一走进餐厅,便见陆某人和一堆同事聚在一起聊天。也不晓得在聊些什麽,笑的挺开心的样子。陈泽当场就想掉头离开,无奈陆某人眼尖,已经发现,立刻笑眯眯地将他招呼了过来,客客气气地问:“经理,你也来吃饭啊。”
“……嗯。”陈泽板著脸,冷冰冰说,“你们聊,不用管我。”说著,便要往最角落的桌子走去。陆知书忙叫住他:“一起吃嘛。”
“……”
其他人也附和:“对啊对啊,经理,一起来吃嘛。”
“……”
陈泽其实可以拒绝的,但转念一想,现在拒绝岂不是显得自己在害怕?很没种?
於是他就铁著脸走过去,往他们人堆里一坐,不吭声了。
……
……
空气瞬间结了一层冰。
陈泽也发现了自己的到来让气氛有些尴尬,便咳嗽一声,找了个话题:“咳,你们刚才在聊什麽?”
“……”主管先回过神来,笑道,“在聊旅游的事儿。”
“哦?”
“大家都在谈年假去哪儿玩呢。”
“是麽,有什麽想法麽?”
“嗯,我想去三亚。”“年假哪儿都不想去,就想在家好好歇著。”“我得回老家……”一堆人叽叽喳喳又说开了。主管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一直沈默的陆知书:“小陆你年假打算去哪儿?”
陆知书端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西藏。”


第二十七章

西藏?
陈小萌心中一动,假装不经意地问:“为什麽想去西藏?”
主管也不太理解:“是啊,那地方那麽远,又穷又高,还有高原反应。去那里不是找罪受麽?”
“不会啊。”陆知书静静一笑,转过脸望向食堂窗户外的天空,幽幽道,“那里是最後一片净土,是让我魂牵梦萦的地方。在都市呆久了,灵魂需要净化洗涤。西藏是朝圣地,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只有那里才有最洁净的空气,最蓝的天最清澈的河流。宗教。壁画。朝圣。雪山。所以,这辈子如果有可能的话,想要徒步去西藏,算是给自己的人生来一场苦行吧。”
……
……
诸人目瞪口呆。
我滴个乖乖,没想到小陆年纪轻轻,居然这麽有想法。
陈小萌同学也听的小心脏噗通通的跳。
陈小萌心中有个梦想,就是徒步去西藏旅行。自从看了安妮宝贝的书之後,他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穿越玉龙雪山,再徒步去墨脱,去朝圣,在西藏纯净的天空下,接受灵魂的洗涤= =。可惜生活总是忙碌不堪,一直没有机会实现。偶有一次对人提起这个梦想,却被人不理解的嘲笑了,说他吃饱了撑著没事儿干,跑去西藏那原始社会穷折腾个什麽劲儿。
凡夫俗子!
陈小萌自此不再对人提起这个梦想,将之悄悄掩在心中,待到功成名就,事业有成,再去实现这个梦想。却没想到有一天会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那麽多凡夫俗子,竟会有一个人和他的梦想一模一样,多麽难得。
陈小萌顿时有一种伯牙遇到子期的赶脚。
他抬起头,目光正好与陆知书碰到。
陆知书对他静静的微笑。(注意,是静静!= =
陈小萌愣了愣,立刻把脸转过去,冷哼一声。

又过了两天,午间休息。部门的人都出去吃午饭了,陈泽忙过了头,等从办公室出来时,外头只剩下了一个人,陆知书。
陆知书正靠在窗户边,安静的读一本书。
他今日穿著格子衬衫,干净的布裤,午後的阳光暖暖的,洒在他的柔软的头发上,侧脸的线条那麽优美干净。
陈泽不禁有些看晃了神……这样干净的男子……这样纯净的气息……有那麽一瞬间,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为毛之前会觉得这人是个人面禽兽斯文败类呢?明明就是一朵这样干净的男子……
陆知书听到声音,合起了书,抬头对他微笑:“经理,忙完了?”
“啊……嗯。”陈泽为自己刚才的走神感到有点儿羞耻,咳嗽一声,板著脸问,“你怎麽不去吃饭?”
“最近胃有点痛,就没去吃。”
胃痛!胃痛!多麽柔弱文艺的病!小清新必备!──兔子乔白在电话里曾经这麽交代过他。
陈泽一听,果然就皱起了眉头:“吃药了吗?”问完了就又立刻後悔,生怕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陆知书推了推眼镜,笑得干净而澄澈:“嗯,吃过了。谢谢经理关心。”
“……谁关心你了。我只是怕你死在公司,到时候给公司添晦气。”
“谢谢经理关心。”
“……”陈泽不想和他废话,掉头就要离开,眼角余光忽地又瞥见他手中书的封面。
封面上赫然写著几个熟悉的大字:杜拉斯
陈小萌又一次动摇了。
没想到,这个狼崽子居然也看杜拉斯。
这种深奥的不俗的书,他真的能看得懂吗?该不会是装的吧?
陈泽犹疑著问:“你……也看杜拉斯?”
“嗯。”知书笑道,“杜拉斯的书就像毒药。笔触大胆风格独特,她的一生就是不停的创作一部小说。这个故事充满酷热,暴风雨,酒精和烦躁不安等……真的想要描述这个女人,很难。到底是温柔,还是暴躁呢?是天才还是自恋狂呢?”
陆知书拖著下巴,陷入了沈思中,眉宇间略过一抹淡淡的哀愁= =:“她的文字,充满了死亡,爱情,肉欲,失控。广岛与爱情。这些文字仿佛随时随刻都会爆炸,又像音乐,啊,是一种大海一样的音乐,围绕著一个主题无穷的变幻,倾诉和欢庆,控制和失控。”
“是的。她的文字对我来说……像《圣经》”陈泽也情不自禁地谈起了自己的读书心得来,“无论是《抵达太平洋的堤坝》还是《直布罗陀的水手》,还是《情人》,她可以把爱情写的如此简单,把谋杀写的那麽浪漫……虽然文中的主语场景经常词不达意,混乱不清,可是没有关系,她的写作,是写给自己的,不是写给别人看的……”
陆知书点头,表示赞同:“是的,我曾有幸去过杜拉斯在蒙帕纳斯的公墓。”
“你去过那里?!”陈泽惊讶。
“是的。在我第一次读完她所有的书之後,我便背著包边打工便攒路费前往了蒙帕纳斯。她的墓和她的人一样,简洁干练。我给她献上了一束玫瑰。要知道她的人生,文字,就像玫瑰一样。”
!!!!!
背包,打工,旅行,杜拉斯!
陈小萌不想承认,自己对这个狼崽子,有那麽一点改观了!
不,不止一点改观,是大大的改观!
真没想到这家夥竟然这麽的有……有……怎麽说呢,还是那种伯牙遇到子期的赶脚。
两人一时陷入了沈默中。
午後的风柔柔的吹开白色窗帘,窗台下的少年,突然闭上眼睛,抬头45°,哼起了歌儿。
“大龄大龄大龄大龄大龄大龄大龄大龄……”
低沈的男声轻吟浅唱,是陈绮贞的《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也是陈小萌最爱的歌。

陈泽失眠了。
本以为狼崽子只是个废柴富二代,又卑鄙无耻的作弄过自己,可是没想到狼崽子居然有这麽多地方和自己相似。
陈小萌同学,是寂寞的。
他的性格,身世,家庭背景以及人生追求,让他成为一个寂寞的不被理解的高品位的男人。
再高品位的男人,也会寂寞。
不仅身体寂寞,心理也寂寞。
他也想要好盆友。
陆知书符合他对朋友的一切要求,知性,干练,能力高,谦和有礼,除了曾经对自己的作弄,後来也被他解释成“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不知道该怎麽办,就用了这个偏激的蠢招”
陈小萌抱著枕头在床上烦躁的打著滚。
真的要相信这个狼崽子吗?这会不会又是他的阴谋?
但是这些天,他的确没再威胁过自己,甚至主动交出了照片的底片和录像母带。也真真切切的和自己道了歉。
还有,他的本性应该真的不坏……
想起昨天晚上下班路上遇见了,自正好撞见了他在给一个老乞丐买饭。老乞丐的手是残废的,无法端起饭盒,他也不嫌脏,便卷起袖子在路人异样的眼神中认认真真地给老乞丐喂起了饭,末了,还给了乞丐好几百块钱。
如果真的是本性坏的人,也做不错这样的事吧?
陈小萌想啊想,想到头都快炸了,也想不出自己到底该拿那个狼崽子怎麽办。
总之,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再观察一段时日吧。
陈小萌抱著枕头睡著了。
梦里,他梦见了自己和陆知书两人,背著旅行包,徒步走去了西藏,站在玉龙雪山下,接受了灵魂的洗礼……


第二十八章

隔日,陈泽便收到了一套珍藏版的杜拉斯全集,还有张杜拉斯的电影代表作《印度之歌》的电影票。
书的扉页上题著一行小字:赠予知音。
娟秀的钢笔小楷,与题字人的儒雅形象很是相称。
陈泽摸著珍藏版的书籍,心里很挣扎,杜拉斯珍藏版全集不难买,但这套却是法文原版的,无论书的排版还是纸张都是一等,值得收藏。他犹豫了一下,最後决定将书留下,把电影票还回去。
陆知书一脸的受伤,哀伤地问:为什麽?
陈泽冷眼看著他:“我不知道你又想干什麽。但是还是想给你一个警告,少年,别再跟我耍什麽花招了,没用的。”
陆知书垂下目光,手指摩挲著电影票,缓缓道:“我只是想请你看场电影而已。”
“看电影?你?”陈泽上下扫他几眼,不加掩饰的鄙夷,“你配麽?”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那就离我远点。”
“我不会放弃的。”
“……”
陆知书抬起头来,目光灼热地看向他,又铿锵有力地重复了一遍:“我不会放弃你的。”
说罢,受伤离去。
陈泽张了张嘴,最後什麽都没说,扯了扯领带,稍嫌暴躁地也离去。
又过几日,家里来了电话,让他晚上回去一趟。
陈泽不太想回去,便问母亲有什麽事,能不能不回。母亲说:“回来吧,是你爸的意思,有点事要跟你谈谈。”
母亲鲜少用这样严肃的语气和他说话,父亲也几乎不叫他回家,也不晓得是出了什麽事。
陈泽收拾收拾,便准备开车回家。刚推开办公室门,便被一幕场景刺瞎了狗眼──他那不太正经的秘书小姐的手,正被那一直口口声声说暗恋自己的陆某人握在手里。
两人脸上都挂著笑,气氛你侬我侬,桃花无限。
只听秘书娇笑:“哎呀,知书你好坏,怎麽可以这样讲人家的……”
陆知书微笑:“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讨厌啦。”
……
……
陈泽眯起眼,突然没来由的就烦躁了起来,伸手便将办公室的门狠狠地带上。
碰!
巨响终於引来那对狗男女的注意力。
陆知书见是他,态度却也从容,不慌不忙地松开秘书的蹄子,完全不像是被捉奸的样子,脸上挂著和煦的笑容,问:“经理要出去?”
陈泽看著他俩,轻描淡写地说:“打情骂俏就自觉点滚出去。”
“不是,经理──”秘书忙站起来要解释,却被陆知书一把拉住胳膊,摇了摇头。
陈泽一看,更烦躁了。自尊心却又不允许让情绪露在脸上,便冷哼一声,踱步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後,秘书才问:“为什麽不跟他解释?你只是在给我看手相而已。”
陆知书懒洋洋道:“唉,经理的脾气我最知道,这种情况越解释越乱,不如等他气消了再说。”
话是这麽说没错儿,但阴险的陆某人打的主意却不是这个,而是叫陈小萌吃醋。
吃醋──这一招也是恋爱的必杀技。
只有让对方吃醋了,才能加速对方认清自己的心。
刚才陈小萌的反应,分明就是吃醋的反应。
陆某人走到窗边,看著楼下气急败坏开车门然後一路狂飙的小萌,嘴角勾起了一抹阴险的笑。
小样儿,看我怎麽收拾你!

陈泽开车回家的时候,满脑子都在循环回放刚才的场景。
陆某人抓著他小秘的爪子在调情……在调情……在调情……在调情……
混账东西!!
陈小萌怒拍方向盘:什麽只爱我爱到无法自拔,什麽知音什麽爱我爱到不能没有我……狗屁!扯淡!
红灯亮了,冲!
绿灯亮了,冲!
黄灯亮了,冲!
交警在後面一路狂追,冲!
一路开火箭似地冲回家,最後在家门口被交警逮到,贴罚单无数。
当交警BALABALABALA魔音灌耳地教训他时,陈小萌终於爆发了,怒吼一声:你给老子闭嘴!!
很多年後,交警先生有重孙了,还在反复地给他的儿孙们说一个故事。交警叹道:唉,你们是不知道啊,那个人长的有多美,车子开的有多烂,偏偏脾气还那麽爆。你爷爷我从来就没见过那麽傲慢的人。明明是他违了交通法规,最後却还反过来把爷爷骂了一顿,还鄙视爷爷不配教训他。那目中无人的表现,天上地上难得一见!
小重孙奶声奶气道:“爷爷,这是病吧?得治。”
交警摸摸重孙的小脑袋,点头:“是的,傲慢是病,得治。”
……
……
陈泽黑著脸回了家。
家里沙发上,坐著他黑脸的老子,一脸苦情的老母,还有一个陌生女人。
陈泽走进去,直接无视他老子,只叫了一声妈。
陈父立刻就怒了,拍桌怒斥:小畜生,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子麽!
陈泽斜睨他一眼,继续玩沈默是金。
陈父更怒,就要上前扇他巴掌,陈母忙拉住他,安慰老头子不要动怒,气出心脏病又得进医院扎针。
老头子一听,立刻就熄火了。
谁能想到堂堂军部司令,战场上的老英雄,不怕子弹不怕死,却怕打针怕到不行?
老头子深呼吸一口气,冷著脸道:“知道老子今天叫你回来干什麽吗?”
陈泽扯扯领带,态度不佳:“说。”
“你──”陈父眼看著又要动怒,旁边坐著的那一直被无视的女人忽然开了口:
“泽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泽哥哥……泽哥哥……泽哥哥……o(┘□└)o


第二十九章

女人二十来岁,姿色中上,眼眉清秀,坐著的时候手脚摆的端端正正,一看便是好人家的女儿。她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著陈泽。
陈泽立刻把自己这辈子干过的所有风流事儿都回想了一遍,最後觉得以自己的年纪,实在没本事弄出这麽大一个私生女。他又回想了一遍自己的那些情人,也不符合,女人虽长的不难看,胸围却只有B罩杯的样子。他是非C罩杯不交的。
陈泽皱著眉头:“谁?”
女人听他不记得了自己,小脸露出了些许失落来,低下头小声喃喃:“原来……不记得了啊。”
陈父在旁又看的起火来,对儿子怒呵:“小混账!他是你张叔家的女儿张小沐!你这些年都把记性丢哪儿去了!喂狗了吗!”
原来是她啊……
小时候父亲的朋友张叔经常带著他女儿来家里做客。陈泽记忆里的张小沐十分粘人,老是跟在自己屁股後面泽哥哥长泽哥哥短的叫,说几句重的就会哭鼻子,烦死。
陈泽斜睨他老子一眼,漫不经心地冷哼一声:“哦。”
“哦?哦什麽哦!你这态度是怎麽回事!”陈父跳起脚来,就想跟儿子干一架。张小沐忙拉住他,劝阻:“伯父不要生气,我跟泽哥哥这麽多年没见,他不记得我也是正常的。”
“……”
陈泽眉头蹙的更深,刻薄道:“谁是你哥?”
女人的眼睛立刻就红了,哀怨地瞅著他道:“你怎麽能这样说话呢?泽哥哥!”
= = 泽哥哥你妹!
陈泽懒得理会她,对父母直接开门见山:“叫我回来有什麽事?”
陈父气糊涂了,竟然发神经兮兮的说:“你猜。”
“……”
陈母低咳一声,道:“儿子,带你小沐妹妹出去走走。”
陈泽拒绝:“不要。”
“……”
陈泽觉得,他妈那眼神,肯定又是在想让他找女喷油然後给陈家传宗接代。陈父问:“你不去是吗?”
“不去。”
女人扁扁嘴,受伤的眼泪就这麽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陈父说:“小沐,别怕,有伯父给你撑腰。”俨然一副准公公的姿态。女人被陈母搂在怀里,抽噎著:“伯父伯母,泽哥哥不愿意……就算了,小沐不想为难他……”
她一口一个泽哥哥,听的陈泽直窝火,正琢磨著该不该提醒她让她别这麽叫自己时,陈父又一次说话了。
这一次,老头子使出了杀手!,直接捂著胸口往沙发上一倒,就嚎著自己心脏病又犯了。
……
……
从家里出来後,女人羞答答的问:“泽哥哥,我们现在去哪儿?”
陈泽没有回话,去停车场把他老子的车开出来,停在她跟前,让她上车。女人上了车,又羞答答的问:“泽哥哥我们去哪?”
尼玛,她是复读机麽?
陈泽面无表情地回:“送你回家。”
“……”
女人的嘴角抽了抽,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麽好。车子开了好一会儿,这才又慢慢开了口,说自己这些年所经历的事,说自己刚从美国留学回来,正打算去她父亲的公司帮忙。说这些的时候,她会时不时地偷偷看陈泽,男人开车时候专注的模样,完美的侧脸轮廓,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白净的手指……
少女芳心大动,只觉得坐在身边的陈泽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然而陈泽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而在公司。
他的脑子里仍是陆某人和秘书调情时的画面,奸夫淫妇你侬我侬,笑的那麽贱……也不晓得是什麽时候勾搭上的。
女人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以为他在专心听自己讲话,便继续唠叨。忽地,她小脸一红,低下头羞答答问:“泽哥哥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陈泽耐性欠佳地回。
女人双眼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为什麽不找一个呢?泽哥哥今年三十多岁了吧?”
“……”滚!老子三十岁关你屁事!
陈泽最恨别人谈起他的年纪,嘴巴一抿,当即就不吭声了。女人却不识趣地继续唠嗑,从东扯到西,从美国扯到爪哇国,烦的陈泽恨不得一脚将她踹下车去。
好容易抵达了目的地,女人下车时还羞答答地邀请陈泽上去坐坐。陈泽自然不会答应,忙踩著油门疯狂逃离开了。
不想回家,家里空虚寂寞冷,只有一堆充气娃娃和一堆冷冰冰的按摩棒等著自己,没意思。
不想回公司,一回公司就会想起那对狗男女的脸,看著窝火。
陈小萌尚未意识到自己的烦躁到底是因为什麽,只觉得烦的想丢颗原子弹下去,把这世界炸平。
恰在这时,好友章合来电话了。
章合贱兮兮的声音在电话里说:“小泽,来酒吧喝一杯麽?最近空虚寂寞冷啊。”
空虚寂寞冷,五个字正好戳中陈泽的赶脚。
於是,他答应了:“好,什麽酒吧?”
“美男鱼酒吧,你懂的。嘿嘿。”
“……”
美男鱼酒吧位於市中心的一个小巷中,规模不大,名气却不小,是A市鼎鼎有名的一家GAY吧。章合是圈子里的老油条,隔三差五就来这里喝一杯,名义上是喝一杯,其实是为了钓小受。据说他的“冷酷无情玉面小郎君”就是在这里俘虏来的。
陈泽来过一次,觉得这里的人太多,音乐太闹,并不喜欢,就没再来过。可今日他心情欠佳,便想来这找点乐子。
也许,找个小受来玩玩,会让自己忘记这些烦心事。
抱著这样的念头,他与章合在酒吧门口会合了。
也就是在这酒吧里,他终於……失身了……!!!!


第三十章

章合长的相当扎眼,小白脸桃花眼,一身风骚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死基佬的气场,往人群里一站,十有八九都被他吸引过来。可他站在陈泽身边,却还是失色了那麽一两分。
陈泽走进酒吧。
他长的好,气质也佳,站在酒吧鬼魅的灯光下,鲜红的唇雪白的肌肤乌檀木似的发,活像从聊斋里走出来的豔鬼。
吧里的人都瞧他,或明目张胆放肆打量,或小鹿乱撞偷偷观察。
1号们在心里说:是了,就是他,他就是我命中的小受,如此强大如此美豔。
0号们在心中呐喊:是了!就是他!!他就是我命中的小攻!我的冰山美攻!
有胆大的上前搭讪,轻佻的说:美人你好啊,我能请你喝杯酒麽?
陈泽上下扫了几眼,只觉得各个气质都很浑浊,没一个比的上那个姓陆的小畜生,於是干脆视若空气,直接把头转过去。
“……”
章合坐在身旁,一边不停的朝某个娘受抛媚眼,一边说:“小泽你干嘛这麽挑?刚才那个不错啊,身材相貌都不差。”
陈泽冷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章合无语,没想到这麽多年过去了,这个老朋友还是这麽傲慢自恋,虽然……呃,他的确有傲慢自恋的资本。
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有人将这傲慢美人征服?
章合指著他不停抛媚眼的小受,小声又说:“你觉得他怎麽样?”
“太娘了。”
“那那个呢?”
“太壮了。”
“……”
陈泽斜睨他一眼,“你出轨?”
章合一听这个词就不乐意了,把杯子一放,眼神有点儿心虚道:“什、什麽叫出轨啊!”
“你家冷酷无情玉面小郎君呢?吵架了?”
“……没有。”章合严肃地说,“这叫调剂。生活总是需要激情的!”
“随便你。”
章合又是心虚一笑,仿佛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似地,他站起来丢下一句“我先过去玩玩。”便端著酒杯风骚的朝那娘受走去。
不到片刻,二人就打的火热一片。
渣攻啊!
陈泽摇摇头,默默吐槽了一句,心里为小郎君感到悲哀。
酒吧里的音乐震耳欲聋,灯光色调被设计成暗红色,让人有种疯狂的冲动。
人头攒动,燥热,虚闷。
空气中漂浮著男人们的香水味,汗味,烟味,荷尔蒙分泌的气味,多重糜烂的味道交织,让人想不糜烂都不行。
陈泽眯起眼睛靠在角落的暗光里,慢慢饮著酒,望著舞池里疯狂扭动的人群。
他在寻找猎物。
寻找一个能与自己配得上的猎物,或者说,寻找一个不比某渣逊色的男人。
他在潜意识里已将陆知书作为择偶的标准,只是自己迟钝,还没发现而已。
美人独自喝闷酒,总有那麽几个不安分的东西上前骚扰。
这不,就有几个男人嬉笑著走过来,不请自座。
他们观察陈泽很久了,从他一进来开始就已盯上。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态度虽傲慢,脸蛋却好的过分,举止也优雅的很,一看便是上流社会的人。
基佬们并非都喜欢这一型,要找男朋友还是找个普通的可靠点,可是作为419对象,这种美豔型的男人不论攻受,都是最佳选择。
三四个男人,长的残次不齐,其中一个笑起来时甚至还有黄牙,看的陈泽直接瞎了狗眼。
黄牙兄搓搓手,咽口水道:“美人儿,一个人啊?”
多麽恶俗常见的开场白,一般武侠电影里,恶徒调戏良家妇女总是这麽句台词。
能不能有点新意?
陈泽说:“滚。”
呵!还是朵带刺的花儿。有够味!
黄牙兄不仅没滚,反而得寸进尺,厚著脸皮继续调戏:“小美人脾气挺辣的嘛,不过哥哥就好这一口。”
“哈哈哈。”其他人跟著哄笑。
陈泽不吭声,冷冰冰地看著他说下去。
黄牙兄一看他不回话了,以为他是从了自己,心下一荡漾,就把蹄子伸了过去,想要摸小美人的脸。
还没摸到,就被一只不知从哪儿窜出来手捉住了蹄子,紧接著喀嚓一声,骨折了。
陈泽抬头:“……”
来人脸上挂著熟悉的斯文笑容,捏过黄牙兄的手腕之後,还掏出手帕洁癖的擦了擦手,笑道:“还不快滚?”
黄牙兄和他的同伴们恼了,见来人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上下,居然敢和他们动手,不禁大喝一声:“臭小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居然敢对老子动手!”
“不知道。”来人认真的说。
“说出来吓死你!老子就是大名鼎鼎的东条街小黄龙!”
“……”
来人问陈泽:“你听说过小黄龙吗?”
“没。”
“不过他的牙挺黄,挺适合这名字的。”
“……”
黄牙兄怒了,这辈子还没人这麽羞辱过他呢!这毛头小子居然敢这麽羞辱自己!还有那个小美人……
黄牙兄怒道:“小美人,你别以为这小子能救你!等会儿我把他打死,就把你带出去,晚上叫我这帮兄弟轮奸你!把你操的叫哥哥!”
陈泽眼一眯:“你再说一遍。”
“我说,老子要把你干──”还没说完,酒吧里就传来轰的一声,有个不明物体从直接从空中飞过,直接飞出了酒吧门外。
众人停下舞步,还没回过神来,又见几条黑影从空中划过,飞出了门外。
“……”
来人微笑著对他们点点头:“没事,各位继续。”
音乐声再次响起。众人再次扭动起来。
陈泽瞪著坐在跟前的年轻人:“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来人正是小畜生陆知书。
陈泽没有发现,自己在抬头看见这个人的那瞬间,心里竟是欢喜的。
在前面黄牙兄的衬托下,陆知书更显得谦谦君子,如玉温润。
陆知书笑了,陈泽突然觉得他的笑容很温柔。
“好巧,经理,在这里看到你。”陆知书叫侍者开了瓶vodka
“你确定你不是在跟踪我?还有,别加果汁,我只喝纯vodka。”陈泽别扭的说。
“你不知道麽?”陆知书有些惊讶地看著他。
“知道什麽?”陈泽不解。
“这家酒吧是我开的。”
“……”
难怪刚才的动静居然没人奇怪,按理说像小畜生这样的姿色,应该也会引起点小轰动才对(当然,肯定没自己引起的轰动大,哼),原来他竟是这里的老板。
陈泽开始有点儿後悔自己跟章合来这里鬼混了,但是不晓得为什麽,又不想走。便找了个话题说:“既然是你的酒吧,为什麽不看好,让人随便来骚扰顾客?”
陆知书有点抱歉:“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今天酒吧里要搞活动,店里人都忙糊涂了,就没看好。下次我会注意不放这些人进来的。”
“活动?什麽活动?”
“哦,就是开店一周年的庆典。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经理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玩玩?”



第三十一章

陈泽冷笑:“算了,你还是去陪你女朋友吧。”
“女朋友?”陆知书故作不解,“什麽女朋友?”
没想到他还在装傻。难道他真以为自己智商就这麽低,那麽好骗?
见他脸色愈加铁青,陆知书忽地恍如顿悟:“萌萌,你该不是……误会了吧?”
“误会什麽?还有别叫我萌萌!”
陆知书笑道:“我不喜欢男人的。”
陈泽一愣:“胡扯!”
“女孩子虽然可爱,可是大多喜欢闹意气,使计谋,小器,嫉妒,专制,还有爱奴役男性。”陆知书摊摊手,“当然,这不是全部,我相信仍有许多女性温柔可爱。但我还是愿意找一个能和我穿同一款内裤的男人。”
这些话有真有假。他并非基佬,却也的确对女性兴趣寡淡。仍旧记得年幼时对女性有种恐惧感,和她们一起上体育课,女生们那刚发育起来的胸部,让他觉得连看一眼都尴尬。
读大学後,他仍旧是模范生,拥有许多的爱慕者,却没有一丝心动。独立,与诸人保持距离。在同龄人跟前,能力却比他们高出一大截。交过几个女朋友,除了床上,感情上根本没法沟通,他与她们的追求完全南辕北辙。
陆知书说:“所以我喜欢经理。今天下午那个,我觉得您是误会了。我只是在帮她看手相而已。”
陈泽瞪著他:“这些跟我有什麽关系!你不用解释给我听!”
陆知书微笑,没有再说下去。
陈泽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反应有些过激,简直像个妒妇了,於是闭紧嘴巴,尴尬的不再说话。恰在这时,活动在一片顾客的欢呼声中,开场了。陈泽随口扯了句:“你还开酒吧呢。”
知书说:“酒吧是副业,上班是正职。”
陈泽冷冷笑:“那淘宝呢?”
“……”陆知书脸不红心不跳,推推眼镜蛋定道,“淘宝是爱好。”说罢,伸手拉过他的手,说“去看看吧。”便朝舞池走去。
陈泽本想甩掉他的手的,可是对方握的死紧死紧,完全挣脱不开来,只得任由他牵著自己,穿过拥挤的人堆,空气虚热,闷燥,绞缠著的手心渗出细微的汗水。
陈泽走在後面,跌跌撞撞地跟著他,看著他修长的背影,宽阔的肩膀,干净而柔软的头发。
这一刻,他突然很心动。

所谓庆典,无外乎是一些俗气而吵闹的比赛,或者抽奖。舞池中有PK钢管的,几个零身著性感的衣服,绕著钢管跳的火辣,引来台下一片饥渴呼喊。有PK拼酒的,各个都是海量,拼的你死我活,而抽奖摸出来的,不是情趣用品就是充气娃娃。
陈泽在看到有个小攻样的男人抽出一个充气娃娃时,脸……黑了。
那个娃娃的脸,怎麽看怎麽像自己!!!
陆知书见他脸色不对,忙解释道:“这个娃娃虽然是以你为模型,但是脸部我做了改动,你看,娃娃的脸上多了颗美人痣。”
“……”
“你不喜欢的话,我就给他换个奖励好了。”陆知书也不晓得为毛,突然就不想那位顾客用那个长的像陈泽的娃娃。於是快步走上台,给那位顾客要求换个奖品。谁知道那位小攻却拒绝了,说:“不用,这个挺好的。长的……”意味深长的瞥了眼陈泽,陈泽立刻炸了毛,反瞪回去!
看,看你妹啊!!臭不要脸的!你配看老子麽!!
陆知书态度依旧温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应该是许家的大少爷,许言先生吧。”
男人点头,“是啊,你谁?认识我?”
陆知书道:“我怎麽认识你的不重要,但是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弟弟许凌先生也来这里了。”
“……!!!!!我不要了!!娃娃给你!!!我什麽都不要了!!!”男人顿时如见鬼似地,抛下娃娃就咕噜咕噜滚蛋了,走下台时还差点摔了一跤,惹来台下一片哄笑。陆知书想,幸亏老兔子曾经跟他提过这许言事儿,知道这位仁兄最爱的就是拈花惹草,最怕的就是他那鬼畜弟弟。
取回娃娃之後,陈泽要求他立刻将之销毁,陆知书表面上答应了,可是心里有点儿不舍得,就偷偷让手下将娃娃藏了起来,骗陈泽已经销毁。陈泽人傻,不知道他在里面搞的门道,便傻傻的信了。
经过这麽一闹,陈小萌也没了再看下去的心情。这些活动,说的好听点叫热闹,说的难听点就是恶俗。
他这样的人,应该呆在更高雅的地方,玩著更高雅的游戏,而不是和这一群嗑药的疯子乱搞。
他的小心思陆知书怎麽会不知,其实他也想搞点儿高雅的活动,可是酒吧麽,能高雅到哪里去?尤其还是同志酒吧,想赚钱,就得恶俗,越恶俗越赚。见陈小萌有要走的意思,忙拉住他说:“再玩会儿吧,反正还早。一会儿有个活动你搞不好会喜欢。”
陈泽想,好吧,这是他求我的,那老子就勉为其难的留下来吧。老子倒要看看这小畜生能整出什麽高雅的东西来。
於是两人又这麽看了好一会儿,手虽然没再牵著,可是被人挤的偶尔指尖碰到对方指尖时,两个人心里都有那麽点儿不易察觉的荡漾。
大约晚上11点左右的时候,最後一个游戏终於开始了。
游戏的名字叫七个房间。
所谓的七个房间,就是在顾客里抽出14个人来,抓阄儿,抓到同号的两人组成一队,关进一个密封的房间里,然後每个房间里都会有工作人员事先留下的线索,再根据那些线索找出钥匙开门离开。从游戏开始的那一刻计时,哪一对先找出线索出来了,就算哪一对赢,然後会获得特殊的奖励。最後一个出来的,会得到惩罚。而参与者,都会得到意外的惊喜。
陈泽对这个所谓的特殊奖励没抱太大期望,可是对这个游戏规则倒是挺感兴趣,於是便勉勉强强的被陆知书拉著去参加了。
仿佛上天都有意撮合这对未来的夫夫,陈泽和陆知书抓到的,都是同号7


第三十二章

七个房间的灵感来源於日本著名推理小说家ZOO的代表作《七个房间》,虽称是逻辑推理游戏,娱乐性却居高,推理也只是初级入门的推理,挑战性并不大。
陈泽和陆知书同摸到了七号。他有些不解:“你是老板,怎麽也来参加了?不会被说作弊麽?”
陆知书解释道:“游戏的点子是我出的,但具体布置我却没有参加。所以我也不晓得哪里有线索,完全可以陪你参加玩玩。”
原来如此。
酒吧後面有个非常宽敞的院子,院子里建了十几个小房间,密封的铜铁门,只有一扇小天窗。装修的都还不错,只是院子里只有一盏路灯,看起来阴惨惨的,倒是与游戏主题挺符合。
侍者只将7对人领到院子里後,便熄灭了路灯,然後将他们分别领进指定好的房间,再从外面锁上了门。光线太暗,几乎看不清楚门上的牌号。陈泽一进门便打开了屋子里的灯,只听院子里传来广播声:游戏开始,时间为7个小时。
7个小时,足够了。
陈泽的兴致来了,他向来喜欢这些逻辑冒险性的东西,而且ZOO也是他挺喜欢的一位作者。他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房间崭新,布置的非常温馨,暖黄色的碎花墙纸,原木桌,一张暖橙色的大床,还有一些简单的家具小装饰。看起来不像个游戏房间,倒像是个挺温馨的小家。
……
陈泽有些黑线,不明白为毛还要在房间里放床!他说:“开始吧。”
陆知书从进门後就坐在沙发上,动也没动,说:“唔。”
“……你唔什麽?”
陆知书推推眼镜:“别找了,坐下来休息吧。”
“……”陈泽皱眉,“什麽意思?”
“我说出来你确定不会生气?”
“说!”
“我们……走错房间了。”
“……”
陈泽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他的话:“什麽意思?”
陆知书抱歉地看著他:“这个房间是第八个房间,也就是说,不属於七个房间之内。”
“……”
“大概是路灯关了,服务员带错了门。”
“……”
而游戏规定期间,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出院子的。手机电话也都在游戏开始前被没收了,没有任何通讯设备。
所以,这7个小时,他俩只能老老实实呆在一个房间里,等著人来开门。
对於这个事实,陈泽是不愿接受的,二话不说就到处翻柜子倒腾,似在找什麽东西。陆知书好奇地问:“你找什麽?”
“刀。”
“……”
陆知书小心翼翼道:“我不会对你怎麽样的了,你不要这样。”
陈泽回头冷笑:“你以为我能相信你的话?”
有前科的人,就算再怎麽志趣相投,犯过错就是犯过错,有了污点,有感情洁癖的陈泽是不会再掉以轻心的。陆知书也明白,所以无话可讲,只有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看著他将房间翻的乱七八糟。
一分锺过去了。
十分锺过去了。
一小时过去了。
陆知书看著陈泽满头大汗的样子,好心地问:“你要不要喝口水?”
陈泽冷冷笑:“你觉得会有水?”
“不找找看怎麽知道呢?是不是?”陆知书站了起来,朝房间一角的柜子走去。好歹他也是这里的老板,对自己的店还是有点了解的。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房间应该会放一些酒的。
果然,不到片刻,就被他在柜子里发现了一瓶酒。
是水果酒,度数不高,勉勉强强可解渴。
“喝吗?没有水,只有酒。”他问。
陈泽正在气头上,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喝。”
“哦。”陆知书点点头,心想等他渴了自会喝的,於是倒了一杯,往自己嘴里灌去。
水果酒的口感清淡可口,因度数不高,陆知书便多喝了几口。口渴暂时缓解後,他将酒放在茶几上,说:“渴了就自己倒吧。”
陈泽没吭声,暴躁的扯了扯领带。
二人一时无话可说,气氛相当尴尬。
这并非他俩第一次单独相处,可陆知书却突然觉得有点儿心跳加速的感觉。他坐在陈泽对面,不晓得是不是灯光有点朦胧的缘故,昏黄灯光下蹙眉扯领带的男人,鼻尖微微渗出的小丁点儿汗珠,脸有点红,竟显出三分妩媚,七分风流。尤其是他不耐烦的躺倒在床上,衬衫上滑,露出小半截腰肢时,那优美的腰部曲线,雪白无暇的小片肌理,令人心猿意马。
男人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发呆,眼神有点儿恍惚。
多麽鲜活的美,仿佛触手可及,又仿佛远在天边,无法触及。
忽地,男人伸出小小的舌头,在略微干涩的唇上舔了舔。
刹那,空气的温度节节攀升,汗水湿透了身上的白衬衣。
口干,舌燥,急需水分。於是又心神不稳地抓起桌子上的半瓶酒,咕噜咕噜灌下,待到回过神後,酒已见了底。抬头见陈泽正一脸嘲讽的表情望著自己,顿时又觉得尴尬,心虚地解释道:“呵,呵呵,口渴。”
陈泽冷笑。
他的脸本就美豔,这样的脸孔上再挂著副略带嘲讽的笑,不仅不会让人产生任何反感,反而觉得这表情极度适合他,让人看了邪火乱窜。
“你看什麽?”耳边不知从哪里飘来的声音,这样问。
“没,没看什麽。”陆知书顿时清醒过来,低咳一声,以手在耳边扇著风,岔开话题:“嗯,经理,你觉不觉得屋子有点热啊。”
“没。”
“这、这样啊。我怎麽觉得挺热的呢。呵呵呵。”不提还好,一提就更热了,热浪在血液里翻滚著,汩汩流动,心跳的很快,像烧开了的水,炙的很痛。
邪火越燃越猛。
汗如雨下,呼吸粗重。
喉咙里的火烧感觉也越来越凶狠,一种从未有过的贪婪感自小腹处节节攀升,蔓延至大脑,天灵盖,六精五胞,毛孔骨节。
想要。
想要什麽呢?
他苦苦思索,得不到答案。
陈泽终是发现了他的不对,眼见著他面色潮红呼吸剧烈,犹疑片刻後,问:“你怎麽了?”
陆知书没答话,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只剩下喘息的声音。
陈泽吓了一跳,忙走过去扶起他,将手贴到他的额头上,试探他的体温。
从掌心里传来的温度,灼烫炙热。
“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陆知书睁开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著他,那眼神让陈泽心里有些发毛。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你到底怎麽了?”陈泽开始有点急躁。潜意识告诉他,此人危险,必须撤离。可是身体却又无法挪动。
陆知书依旧不回,眼神越来越幽暗。
陈泽说:“你等著,我去帮你叫人──”话未说完,怀里的男人突然发了狠,一个翻身将他死死压在了身下。陈泽顿觉大脑一片空白,尚未来得及推开他,嘴巴已被捂住,紧接著,身上的男人便开始闷头撕咬。
从鼻尖,到脸颊,再到咽喉,胸膛。
衣裳脱了一件,又一件,如同蜕皮。
陈泽感到剧烈窒息,裸露的胸膛剧烈起伏,脸因呼吸不畅而涨成了绯红色。他摇著头,想要抗拒,嘴巴被死死捂住无法呼救,身体也被压制的无法动弹。
陆知书像入了魔障,眼神凶狠贪婪,恶狠狠的啃咬著身下的男人,情色而施虐欲的,咬著他,亲吻著他。心中似有一只饥渴而淫欲的利爪,划开了胸膛血肉。
疯了。
这辈子不曾这样饥渴过。
“别动。”他哑著声在男人耳边警告,眼镜不知何时在打斗中被摘掉了,露出的眼眉是无法遮掩的戾气。他一手捂著陈泽的嘴,一手探进陈泽的衣服里,滚烫的手摩挲著陈泽的身体,喉头里发出一阵阵轻微的愉悦的呻吟。
陈泽被他这幅样子惊呆了,惊讶过後,便是愤怒,愤怒之後,即是爆发。
军队出身的他,不愿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强奸,趁著陆知书咬他的脖颈时,费力的抽出一只手,猛地扇到了他脸上。
啪!
耳光响亮。
陆知书愣住,嘴角渗出一丝丝鲜血。
陈泽气的浑身发抖,猛地伸脚踹开他,从沙发上跳下来,裹著破碎不堪的衣服退到了墙角,恶狠狠地瞪著他:“你疯了吗!”
陆知书舔了舔嘴角的血,慢腾腾站起来,并不答话,却迈开脚步,朝墙角逼近。
室内灯光晦暗,陈泽却非常清楚的看见他胯下的隆起,再联想起前几日看见的真相,不禁骇然。


三十三章

身为专门开发情趣用品的人,陆知书又怎会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异样是怎麽回事,这分明是服下了烈性春药後的反应。
他瞬间便想到了自己最近才研制出的一种叫“春风醉”的助情药,说是助情药,其实催情的效果比市场上的所谓的“春药”效果要凶猛的多,只需一小瓶,便能让男人金枪不倒一夜长举。
前几天他来酒吧,无意间听到吧台调酒的小哥在诉苦,说什麽他的对象总嫌他在床上不够持久,越说越没自信,越没自信就越早泄,这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小哥满脸忧伤,身为老板的陆某人便善心大发,决定替员工解决一下X生活上的问题。於是带了一盒“春风醉”送过去。
小哥当时一脸的欢喜,乐颠儿乐颠儿的收下了。只是没想到他放在酒里的准备自己喝的药,居然会被陆知书喝掉!
陆某人的肠子都悔青了。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夜路行多终会遇鬼,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药性虽凶狠,可药毕竟是自己发明的,再加上傲人的自持力,陆知书并非不能忍。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当陈泽的手触碰到他的额头上,他的身体里突然就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与贪婪感。
想要得到的更多的触碰,想要肤贴肤,骨贴骨,剔除所有的障碍,与这人融合在一起。
陈泽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淡而又甜蜜的香味,柔软如绵玉般的手,微微蹙起的眉头遮掩了他的傲气,多出几分柔情来。
一切都在勾引著,体内的骚动越演越烈。
陆知书想,不能干蠢事,否则就是畜生。
可他看见陈泽半敞的衬衫里,那片诱人的雪白肌肤时,他又想,我操!畜生就畜生了,不就他妈的做一次麽,SEX是人类的需要。更何况这男人不也一直都挺享受自己给予的刺激麽?
当他痛苦的在这两个选择里挣扎时,陈泽却完全不自知,反而还露出一脸担心的表情,说:我帮你去叫人……
也就是在说出这句关心的话的刹那,陆知书觉得全身简直就像通了电,连心尖儿都被电的酥酥麻麻的,下身的邪火呼啦一下就窜到了头顶,再也无力多想,无力挣扎,所有的理智皆化为了欲望。
必须做,必须寻到一个出口。
他扑了过去,像头饥肠辘辘的雄狼,啃咬著男人惑人的肉体,撕扯著男人的衣服。他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清晰地感觉男人因为震惊而窒了一下的呼吸。
情欲因此燃的更旺。
陈泽也不是那麽容易就推倒的人,最初的震惊过後,便立刻挣扎反抗起来。他在部队里混过,手脚灵活,虽退伍有些年头了,也比不上陆知书年轻而强盛的体力,但那一脚却实实在在踢中了陆某人的腹部,让自己得到了逃脱的机会。
屋子太小,房门紧锁,大家都在参加游戏,没到7个小时,是不会有人进来的。
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呼救声。
陈泽扯著衣服一步步後退,直退到无路可退。陆知书步步紧逼,将他逼至墙角,眼里的神色叫人异常恐骇。
假如说,在将陈泽扑到的时候他还没失去理智,现在的话,他的理智却是完完全全被烧崩了。
他死死地盯著陈泽。
陈泽的样子很是狼狈,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挂在身上,不能蔽体。两条笔直的长腿光裸地暴露在空气中,赤足,脚趾如玉,配上鲜少见的惊恐的表情,是煽情而内敛的,纯真而放荡的。
不晓得为何会从这三十岁的老男人身上,能够看见清纯。
但是陆知书却知道,陈泽的这个样子他喜欢极了。喜欢到全身的骨头都在打颤,血液全部集中在小腹下方的那根跃跃欲试的性器,大脑严重供氧不足。
必须得到!
陆知书舔了舔嘴角的血,道:“你老实点,这样今晚你会过的稍微舒服点。”
陈泽脸色白的不能再白,伸手就想打,耳光还没落下就被陆知书一把抓住了,还被无比轻薄地亲了一口。
“乖点。”鬼畜属性大开的某人说。
陈泽额下意识的想跑,却已来不及,身子被陆知书狠狠的拦腰一带,紧接著腹部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
“呜……”陈泽闷哼一声,痛的弯下了腰。陆知书的这一拳绝对没有留情面,打的又快又狠,痛感似刀,几乎要将内脏都绞碎。好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陆知书趁著这机会,又狠狠的揪住他的头发,粗暴的将他拖到床边,拦腰一抱,就这麽下狠劲地丢到了床上,接著又立刻补了一拳头。
陈泽痛的连哼都哼不出来了,捂著肚子卷缩在床上,身子一阵阵的发麻。
“早说了,让你老实点,你非要跟我拧。”眼光突然落在他露出的小半截腰上,陆知书呼吸又是一窒,随即两眼便红了,“操。勾人的骚货,明明就想男人干你,还假装什麽正经!”
陈泽气的浑身发抖,哑著嗓子骂道:“滚!!!”
“要滚也等我干完了你再滚。”
“妈的你想发泄去找女人去,别他妈来找我!”
“不要,老子就想干你。”陆知书一把将他翻过身来,压在他身上,狼狗一样舔了舔他湿漉漉的眼睛,气喘吁吁地笑道,“哪个女人有你好看?又有哪个女人能比在床上更骚?”
陈泽实在想不通这家夥为何突然性情大变,要来强奸自己。他也没时间去想这个问题,拼命地挣扎想逃出困境。陆知书被他扭得欲火焚身,也不管不顾了,更彻底抛弃了平日里斯文的面具,用膝盖狠狠压住他蹬个不停的双腿,然後快速扯开自己的皮带在他身上狠狠的抽了两鞭子。
斯文败类被欲火烧坏了脑袋,下手也没个轻重,陈泽被抽到的地方,立刻就红肿了起来,被衬衫遮掩著的几道红痕若隐若现,又有那麽几分SM的美感。
操,这家夥……这家夥怎麽看怎麽勾人。
陈泽几乎是被抽懵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痛,他愣愣望向陆知书的双眼里,竟然积起了水汽,朦胧胧的,却始终没有滑出眼眶。
平日里见惯了他傲慢凌人的样子,这种表情贴在他脸上,倒也新鲜可爱。
陆知书摸摸他的小脸蛋儿,说:“哭吧,我就喜欢看你哭。”
触手的皮肤光嫩细滑,让人心神荡漾,挪不开手,恨不得就这麽将手指溶进去……
陈泽羞耻难当,他喜欢性爱没有错,却相当讨厌强奸,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也许今晚陆知书换个方式来求欢,他说不定还会答应,偏偏这家夥选择了最差最恶劣的方式……
“混账东西!!!给老子滚下来!!”陈泽伸手欲再打,手腕却陆知书捉住,然後喀嚓一声,胳膊处传来剧痛。
胳膊被卸的脱臼了。
仿佛不放心,陆知书又泄了他另外一只胳膊。於是,陈泽就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只能含恨地躺在床上,眼睁睁看著他将自己的衣服扒光,然後抬高自己的双腿──


第三十四章

陈泽不肯认命,眼见著自己就要被侵犯,恐惧加耻辱,就连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他道:“陆知书你想明白了,你要是侵犯我,这辈子就是个死同性恋。违反阴阳的!”
陆知书顿了一下,抬头望过来。
他的眸底是被欲火蒸腾出的血红色,脸上的表情有急切,也有迷茫,更多的是挣扎的苦痛。
是的,他也在挣扎。脑海里唯一一点清明在告诫他,不要继续干下去,否则这辈子就无法再回头。可欲魔又在怂恿他,说:无非就是一场性爱,不算什麽。只要心不基,身体偶尔基一两回也不算什麽大事。
更何况,他对他性爱也算放得开,并不拘泥於形式。
想到女人那浩荡的胸部,再看看身下男人平坦的胸,小小的乳头粉嫩欲滴,似两颗珍贵的珊瑚珠般。
陆知书咽了口口水。
是了,就是他。如果真是这个人,就算变成基佬又如何?又要管那麽多条条规规做什麽?人生在世,不就是及时行乐寻欢麽?
陈泽见他神色变幻莫测,忽地又像下了什麽决心般,心惊不已,额上全是冷汗,双臂处传来的疼痛,氤氲了他的眼睛。
他的声音几乎哽咽:“你别这样……”
殊不知,他这时候的求饶只会惹来野兽更大的施虐欲罢了。
“你就……认了吧。”
陆知书说,身体已剑拔弩张,无法再等一秒,抬起他的双腿盘在自己的腰上,接著伸手捏住他弹性而柔软的翘臀,将自己的灼热对准臀缝里那幽幽秘谷──
陈泽登时瞪大了眼!
我操!!!!!尼玛不是吧!!你他妈就算真要做也好歹给老子扩张一下啊我操!!
陆知书仿佛猜到他心里所想的,拍拍他萌萌的小脸蛋,笑道:“开苞嘛,不见红就没意思了,是不?”
“卧槽泥马!”
“你错了,是老公操你。”
话刚落音,小畜生就将他的小腰杆儿往前那麽用力一顶──
卧槽!!!!
陈泽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所有耽美小说里被强奸的小受一样,自己的小菊花……裂了。
身体也像耽美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如同被劈成了两半。
他有好几秒锺都忘了呼吸。等反应过来後,只听见自己像疯子一样的声音在小屋里狂吼著──
“我操!!我操!!!我操你妈啊!!!!”
他那只被按摩棒采摘过的嫩菊,居然真被开苞了!捅在菊花深处的那根肉棒,坚硬如铁,还自带高温散热的,烫,痛,愤怒,耻辱,激的他一阵阵的哆嗦,连平时最注重的装逼仪态都顾不上了,把在军队里学到的粗话全部甩了出来:
如:“我操你妈X!!!陆知书,你这个傻逼!!我操啊!!你给老子滚出来!”
又如:“你他妈再不滚出来老子就把你的鸡巴夹断!!泥马啊!!!”
……
……
陆知书被他那又湿又软又紧还会自动收缩的小菊花夹的正销魂,心情也好的不行,就不跟他计较,低头啵的一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宝贝儿你的小穴可真销魂。呼……别夹这麽紧啊,不然老公会控制不住捅死你的。”
“操你的老公啊!!!滚啊……唔……”没骂完菊花里就传来一阵浅浅的抽动,陈泽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哆哆嗦嗦道,“你、你先别动……我操!!叫你先别动……呜……”
陆知书被欲火烧红了眼,现在终於插入了男人的销魂地,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於是激动的情绪暂缓了些,竟就真的停下不动了。
他道:“宝贝儿,你是不是有什麽话要对你老公说啊。”
陈泽气红了脸,心想妈的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了,老子这辈子都会记得这仇。现在先保命要紧,等老子出去了,老子不搞死你就跟你姓!
陈泽急促地喘息著,咬牙切齿道:“你……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嗯?”陆知书很傻很天真地望著他,“你是指和男人做爱吗?”
“屁话!”
“嗯,虽然没做过,但你忘了我是做什麽工作的麽?我知道步骤的。”
“卧槽!你知道步骤……唔……你他妈别动……唔啊……你他妈还……还……”
“是指我没给你扩张吗?”
“……”
“因为见红才比较带感啊。嗯,我喜欢。”
“……”尼玛这人绝对是变态绝对是变态绝对是变态!
“你很痛啊?”
“……”废话!!让你尝尝菊花什麽都没做连个润滑剂都没有就被一根大香肠捅进去的赶脚!!
陆知书想了一下,笑道:“想要润滑?这有什麽难的。”
“……”陈泽脸色顿变,总觉得有什麽不好的事要发生,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见对方伸手将他的腿劈的更开,然後左手捏住他胸前的乳头,右手却顺著他小小的肚脐慢慢下滑,暧昧地划过平坦的小腹,然後来到那湿漉漉的芳草地。
“只要这里……”陆知书的声音变得低哑而迷人,“只要这里流水出来,不就可以润滑了麽?”


第三十五章

陈泽的老脸红了。他极少有脸红的时候,就是上次在浴室自慰被发现他也没这麽脸红过,连耳尖都觉滚烫。本能促使他合紧双腿不让对方的目光侵略,可陆知书偏偏摁著他的腿,不让他动弹。
陆知书说:“你在害羞?呵,让老公看看有什麽可害羞的。”
陈泽怒道:“你给老子闭嘴!”
陆知书笑,真就闭上了嘴,手心覆在那朵绵软的嫩穴上轻轻揉了几下。
这微小却刺激的动作,顿时让陈泽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喘息道:“你他妈的……畜生,你……唔……要干什麽!”
陆知书无辜问:“经理,我想把你揉出水来。可是,唔,我不知道怎麽做,你教教我好不好?”
“……”
“你不愿意教我吗?”陆知书一脸的苦恼,“那我就随便做了啊。”
随便……做……
陈泽的寒毛立刻又竖了起来,忙怒瞪起眼睛呵道:“你敢!!!”
“那你就教我啊。教教我,该怎麽……才能让你流出水来。”说罢,插在他小菊花里的性器又浅浅的抽动起来,陈泽啊呜一声,心想:完了,老子的节操真的要在这碎一地了。
後穴里的欲望不急不慢,缓缓的抽插著,每次都插的不深,总在快到那一点时停下,然後撤离,再插入。如此来回几次,陈泽便受不住了,觉得穴心深处痒痒的,有点儿渴望。
他向来是忠於欲望的人,如果今晚换个环境,换个开头,搞不好他会给予这小畜生热情的反应。
可这次,却是强奸。
强奸,什麽叫强奸?就是强行奸死你!!
如果不想被强行奸死,就必须得把强奸变成合奸。
陈大经理并非怕死之徒,从前在部队里时,哪天不是枪里来弹里去的,也没见过他退缩过。可他偏偏就是不能接受这种死法。
奸死……呵呵,玛丽隔壁,别搞笑了。
“……你……”陈大经理想的很开,一脸耻辱又春心荡漾的表情,哽咽道,“你……你他妈的先给老子……唔……揉揉……”
“揉哪儿?”陆知书不放过他。
“……”
“说。”陆知书深吸一口气,再次压下小腹处乱窜的邪火。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子还能坚持多久,这老男人的菊花实在太销魂了,夹的他浑身舒坦,还一收一缩的按摩他的肉棒,比他发明的任何一款情趣用品都要来的带感。
陈泽知道自己不说明白,这家夥就不会放过自己,於是只好强行忍著耻辱,咬牙切齿道:“揉、揉老子的……小穴……”
= =|||
真说出来了,陆知书却又突然觉得有点儿黑线 = =|||,没想到这个平时爱装13的小清新老男人,居然能说出这麽露骨的词汇。囧rz
“咳。好吧。那老公就来揉揉你。”身体也忍的难受,不愿再废话下去,陆某人开始仔细观察男人门户大开的位置。
说实在的,女人的生殖器并不好看,可一旦这东西长在一个男人身上,那就有种诡异的美感了,阴阳融合如此协调。
平坦的小腹下面,那朵羞涩的蜜花轻轻地颤动著,稀稀疏疏的阴毛像初发育的幼女,毛色浅淡而可爱,粉嫩的水穴入口,仿佛是男人的销精窟,只要进去就出不来了。
陆知书看得不觉有点痴了,伸手用手指轻轻拉扯了几下那阴毛,陈泽立刻嗷呜一声,微痛中夹杂著一股酥麻酸涩的舒服感觉,身体深处仿佛涌起了一股热流,正缓缓朝下体流去。
“真可爱。”陆知书赞道,“颜色这麽纯洁,你真的用按摩棒搞过它很多次吗?”
“……滚!你话唠吗!到底搞不搞!不搞就滚!”
“唔,好饥渴啊。”
“……”
陆知书暗自好笑男人的要面子,手指接著继续挑逗。他先以食指抵开花穴的两篇花瓣,以指腹揉了揉,等揉出了一点淫水来,便挑了一抹春水仔仔细细地涂抹在粉嫩的穴缝间。当他的手指划过陈泽的阴唇,指尖触碰到中间那可爱小巧的阴蒂时,陈泽不由地起了一阵颤抖,淫水流的更多了。
“唔……你……别碰……”
“不舒服吗?”指尖压著阴核在打转,诱人的花瓣开始流出大量的蜜汁。
陈泽不肯讲话,他能察觉到阴道内壁在男人的挑逗下,开始逐渐蠕动起来,空虚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这种空虚感,他极其熟悉,所以知道,很快他就会失去理智。
他不肯说话,陆知书也不逼他,见他已被自己揉出了汁来,便伸手在淫水充沛的穴眼里挖了一小堆,涂抹在二人的交合处。
用自己的液体……做润滑剂什麽的……
陈泽羞耻的闭上的双眼,脸红的更加厉害了。
“好了,宝贝儿,你果然很敏感啊,轻轻这麽一揉就出水了。”陆知书满意地拧了拧他的小脸蛋,看见他紧抿著的红唇,忽地又生起一股冲动,想都没想便俯下身,将自己的唇贴在了上面。
“……”
“……”
瞬间,二人都似受了惊吓般,立刻瞪大了眼。
大眼,瞪小眼。
瞪啊瞪……
……
……
北风吹,西风飘……
也不知是哪个先开的头,将舌头伸进了对方的嘴里,也不知是谁先呻吟出的第一声,也不知是谁在这热情缠绵的吻中,主动地勾起腿来,缠在对方的腰上,鼓励对方用力。
更不知是谁在快要窒息的吻的间隙中,软软的咕哝著:“你在找死……”
总之,二人终於成功的将“强奸”演变成了“合奸”。
陆知书走的是旱路。旱路有旱路的好处,那就是比前面更紧更销魂,加上有淫水的滋润,进出畅通,根本毫无阻碍。
火热的肉棒暴风雨般在那柔嫩的肉壁里抽插摩擦著,每一次都是没顶的快感。陈泽被捅的呻吟不止。
男人情动的时候,喜欢呻吟。他的呻吟又是不同的,他不喜欢说一些粗俗的话语,只是略带隐忍的喘息著,实在被插的受不了时,也顶多哼一两声,略带哭腔的声音。
他这个习惯又让陆知书喜欢极了,只觉得萌到了心尖上,於是不仅插的更卖力,双手也开始动作起来,技巧性地安抚著前面不断流水的花穴。


第三十六章

花穴极其敏感,稍作撩拨便淫水淙淙,水汪汪的穴眼收缩个不停,晶莹欲滴。後方的充实感刺激的前方更加空虚,渴望也被填满。
男人妖娆的肉体在床单上扭动着,随着身上的抽插动作上下波动,强烈的刺激感不断由下体传了过来,因为情欲,雪白的肌肤渐渐浮出了诱人的粉色。舒服到了极致,也顾不得什麽面子,舔着干涩的唇,软软咕哝着:“插……进去。快点儿……”
陆知书低喘着问:“前面也痒?”
“嗯……”陈泽睁开水雾氤氲的双眼,看着他,“痒的很……唔……插我……”
陆知书故意刁难道:“可是,老公我只有一根,怎麽插?”
陈泽瞪了他一眼,这一瞪是三分怒意,七分娇羞,不胜风情,怒道,“你他妈就不会用手指插进来麽!”
“……”好吧,女王孔雀男果真床上床下一个德行啊。看在他把自己夹的这麽舒服的份儿上,就暂时不跟他计较了。
陆知书被性药侵染的饥渴的很,恨不得一秒锺的时间都不要浪费,就这麽用力干,把男人搞死在自己身下,让他高潮一次又一次, 为自己癫狂。
他一手捏着男人柔软弹性的臀部,一手以食指抵在穴眼处慢慢摩挲打着小圈儿。那处淫水充沛,湿滑不已,光是触感就能令人在心理上抵达高潮,更难以想象自己的巨物插进去时,又会是怎样的快感。
满心期待着被手指贯穿的陈泽,等了许久都不见对方有所动作,不禁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你愣着干嘛?是不是不中用?不中用就立刻滚!”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在床上被这样歧视,陆某人也不例外,当即就粗鲁地将两根手指狠狠地朝穴眼捅了进去。
噗嗤一声,是淫水滋溅的隐秘声响。
陈泽张着嘴,爽的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对方手指虽然比不上後面的肉棒,但贵在修长,捅进去时虽插不到最最瘙痒的穴心,却也摩的舒服不已。
陈泽对被插前面还是插後面觉得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觉得後面操起来虽然舒服,可是前面操起来心理上的快感则更多。感觉就好像有个人接受了他这畸形的部位,容纳了他的一切,不管是美还是丑恶。
前後两处被一齐攻击,内壁被插的简直要起了火,前後方都渗出了大量的爱液,加上心理上的快感,很快,陈先生就不堪承受,低吼着泄了出来。
身为双性人就是有这麽点好处,当真正觉得舒服时,得到的快感往往是双倍的,不仅男人的部位可以射精,前面的雌性部位也同样可以泻出阴精来。
陆知书望着处於高潮中轻微痉挛的男人,不禁想起了一件事:孔雀既然有女人的器官,那搞不好会生孩子?
好在他没多时间去纠结这个问题,男人的高潮引发後庭急剧收缩,夹的他脊椎骨一阵阵的酥麻爽快,握住男人的腰狠狠的抽插了几十下後,陆腹黑的20岁成人精,终於交代在了这里。
……
……
二人又恢复了大眼瞪小眼。
陈泽想:卧槽卧槽!尼玛你居然敢在老子里面射……卧槽你死定了!
陆知书想:卧槽卧槽!内射太TMD爽了!如果有下次,还要继续内射!
⊙⊙……
o o……
二人对视了几眼,然後又想方才那般,不知是谁先开的头,主动去吻了对方的唇。
高潮余韵里的吻,总是显得格外煽情缠绵,刺激的两个男人刚刚满足过的欲望又再次蒸腾了起来。
这一次,两人没有多说一句话,仿佛经过刚才的“洗礼”,床上的默契感已经培养出来了,而且还是100分的那种默契感。陆知书将自己的性器从陈泽的小菊花里抽出来,刚一撤出,便听“啵”的一声,带出了大量浊白的液体,缓缓自靡红色的菊口流出。
那景色简直可以令无蛋的太监都能一举冲天!
陈泽呻吟了一声,将满是汗水的脸转过去,埋进枕头里,然後将双腿张的更开。
他没说一句话,陆知书却已知道他要表达的是什麽。
男人是要自己的肉棒去插他前面那朵甜蜜的淫花。
美人盛情邀约,倘若自己辜负了,那岂不是太不解风情?
於是陆某人当即就扶着自己再次站起来且坚硬如铁的性器,作势就要再度侵入。不料还没抵达黄龙,便被美人一脚踹开了。
“……你踹我干嘛!”腹黑鹿问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居然有点儿委屈。卧槽,知不知道这样会把老子吓阳痿的啊混蛋!
陈泽一脸嫌弃道:“擦擦去。”
“啊?”
“叫你擦擦去!!老子不想得病!”
“……”
陆知书这才猛然想起来,哦,这根刚刚才从他的菊花里拿出来的= =,不擦的话,好像的确……嗯,的确有点儿不卫生。
知错就改,这算是陆某人唯一一个优点了。
迅速拿纸巾擦干净後,在陈泽还没来得及说出“你还没拿84消一下毒”的话之前,赶紧饿狼扑食似地扑过去,抬高男人的腿,以最老土的床上姿势,手扶坚硬的性器顶在花瓣上。
陈泽突然有点儿害怕了,小声道:“你、你轻点。”潜在台词是:爷怕疼。
= = 嗯,我会轻点的。”
小畜生的良心还算没有坏透,知道男人的前方娇嫩的很,不像菊花那样耐操,强忍着一口欲火,先用龟头部分在穴眼儿上摩擦了好几下,时不时将半个龟头插进去,也不全部进入,就在穴口处浅浅的戳刺试探着。
陈泽被弄的骨头都快软了,下面瘙痒的厉害,不到片刻,就缴械投降,认输道:“你……可以滚进来了。”
话刚落音,陈泽就觉得下体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感,也顾不得对方那根还插在自己身体里,就这麽抬起腿,再次将陆某人狠狠踹开了。
“嗷!!”
陆知书眼前一黑,孽根差点就没断掉,“你他妈属驴的麽!!”


第三十七章

陈泽也怒气冲冲的吼了回去:“畜生,你想痛死老子吗!”
陆知书一怔,“你还痛啊?为毛啊?”
陈泽气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老子才不会夸你大呢。只用眼睛朝他那根被踹了都没软下去的孽根瞄了几眼。
陆知书心中顿时一阵得瑟,喜不自禁地确定:“是不是我这根太大?嗯?”
“……”
陆某人得瑟是有资本的,他那根的确很大,完全勃起时的尺寸比陈泽初次见到的时候还要大上一圈儿,紫红的阴茎上不规则地布满了青筋,坚硬滚烫,就连龟头部分都比正常男性的要大许多,阴茎根部的囊袋隐藏在茂密的阴毛里,散发着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这麽大的东西,插入陈泽的蜜花里,就好比一根1号的铅笔芯插入0.5的铅笔一样。
不合适!!!
陆知书既骄傲又苦恼地问:“那怎麽办?你的水都那麽多了,还疼的话……我真……”真要霸王硬上弓了。
陈泽脸红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老子不知道!”
“你不痒麽?”
“……”
“你不想吃我这根大肉棒麽?”
“……”
“每天都用按摩棒,很空虚寂寞冷吧?宝贝儿,我这根可是货真价实的肉棒哦!”
“你、你闭嘴!”
“心动了吧?心动了就快想个办法吧。”
“……”
“你不说的话,我就真强暴你了。操,老子耐性可差着呢!”
这话说的不仅仅是威胁而已,虽然刚才发泄了一回,可并没有完全解开药性,按照自己对这药的研究,接下来起码还要再射个三四回才能好。可陈泽一直嫌这嫌那,不让他进去,那妖娆的肉体就这麽赤裸裸的呈现在自己跟前,只能看不能吃,对陆知书来说,简直就是他妈的人间酷刑!
陆知书想,再给他三秒锺,三秒锺还没答案的话,老子就真霸王硬上弓了!
如果说之前还有些许犹豫的话,现在陆某人已经什麽顾忌都没了。
所谓破罐子破摔,大抵就是如此罢!
三。
二。
一。
“你他妈给老子死过来!”陈泽怒喝!
陆知书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陈泽气的不轻,气这家夥的厚颜无耻,更气自己的淫荡,居然是真的很想要那根肉棒!
陆知书重新回到床上,问:“想到了?说说。”
气沈丹田,气沈丹田!陈泽咬牙切齿道:“你先给老子把手接上。”
“这不行。”陆知书想都没想就立刻拒绝,“我接上你要是又和我打架怎麽办?”
“卧槽!!老子能打得过你吗!”老子要是能打的过你,现在还轮得到躺在这儿被你各种奸?
陆知书想想也是,小萌虽然会点儿拳脚,可哪里是自己的对手,而且刚才又被自己操的那麽厉害,唔……
“那好吧。我帮你接上。”
接骨的过程嘛,就不详细多说了,总之,陆某人再次在一声凄厉的嚎叫中,被踹飞到了墙角。
揉着差点没摔断的老腰,陆鬼畜很认真的考虑着,是不是该把小萌的双脚也给卸了……
鬼畜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实现,女王大人终於恢复了行动自如。
呃,说行动自如也不正确,只是两只胳膊能动弹了,毕竟刚被操过= =,哪有力气跑啊,连走路估计都走不动……
女王大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墙角里的弱鬼畜,发话了:“我允许你滚过来了。”
靠靠靠!
又是这种姿态!
陆知书郁闷灰常,刚才明明是自己占上风的,为毛现在又被压制了?
心里虽不满,但人还是乖乖地过去了,坐到了床上。
“躺下!”陈泽命令。
= =干什麽?”该不是想上老子吧?
陈泽冷笑:“叫你躺你就躺,哪来那麽多废话!”
= = 好、好吧。”
陆知书听话的躺了下来,心里其实还挺欢喜期待的,不晓得接下来他的小萌萌会做什麽。
陈小萌冷哼一声,心道臭小子还算听话,你妹的,看老子今晚不把你吸个精尽人亡。
陈泽这时候已经完全是脑子昏头了,根本想象不到第二天当他起来想起这晚发生的一切时,只有一个想法:世界毁灭吧!把自己干掉吧!!
他先活动了一下手腕筋骨,然後毫不羞涩的,就这麽奔放地一把抓住了陆鬼畜的小JJ
哦不,是大黄瓜。
尺寸……的确是该死的磨人啊!
陆知书似乎对自己的阳具颇为自豪,也不动弹,两手枕在脑後,有趣地望着陈泽在自己的性器上上下套弄。没多一会,刚才有点软化的性器就再次抖擞昂扬起来。
耳边飘荡起陈泽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陆知书好心地问道:“你那地方的水……干了麽?要不要我也帮你弄弄?”
陈泽一个眼刀子刮了过来:“不用!”
= = 好吧。”
就这麽套弄了一会儿,陈泽终於停下了动作,开始奔如主题了。
他跨坐到了陆知书身上,微微抬起雪臀,扶着阳具对准自己的蜜穴口,开始慢慢的研磨,磨着磨着,水声大了起来,淫水越流越多,将整根阳具都弄的滑溜溜的,陆知书的小腹上更是湿润黏腻。
“呵。”陆知书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
陈泽看见了,以为他在嘲笑自己淫荡,当即就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笑你妹啊!!老子这是正常生理反应!”
被甩耳光,鬼畜居然也不生气,只轻声道:“嗯,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
陈泽气的眼直发黑,因为太过愤怒,身体也就晃悠了一下,导致抵在穴口处的粗圆的龟头猛地挤开了两片阴唇肉,冲进了穴洞里!
“啊……”
二人几乎是同时发出的呻吟。
即使只进去了一小半,两个人都舒服的快无法承受了,尤其是陆知书,只觉得前头这滋味比後面的更妙,又湿又滑,就像被一张甜蜜的小嘴给吸吮住了,激得他想要进入的更深,腰部情不自禁地向上挺了挺,几乎是本能的想要尽根没入。
陈泽也不好受,他的花穴本就比女人的小,虽然平时被按摩棒开发过,可毕竟已经很久没做了,而且,陆知书的这根实在太大,即使只插了一点,都撑的他难受异常。
好在经过刚才的努力,只是难受,没有多余的疼痛了。
他颤抖着身子,双手压在陆知书的肩膀上,颤声道:“你、你别乱动……我来……我来……啊,卧槽泥马啊!!!!!”
话还没说完,他的腰就被陆知书的双手一握,然後朝下一摁──
噗嗤一声,尽根没入了。
陈泽几乎连叫的力气都没了,仰起雪白的脖颈,失神了许久许久。
粗壮的阳根全部没入紧窄的湿热的阴道,爽的陆知书连一秒锺都不想再多做停留,几乎是在进入的瞬间,就开始疯狂的抽插起来。陈泽被他顶的上下摇摆,如同海上小舟,眼看着就要被情欲的浪潮吞没。
“啊啊……不要……轻点……唔……啊……太深了……啊……”
插在身体里的肉棒,又烫又硬,几乎每一下都能顶到最深的地方,摩擦着他的穴心,每一次摩擦都是蚀骨的快感,什麽都不想做,什麽都不想想,身体的每一颗毛孔都张开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淫兽破笼而出,尽情享受着性爱的狂欢。
直捣黄龙,酣畅淋漓。
下面被插着,胸前的乳头也没有被放过,陆知书一手握着他的腰向上顶动,一手则挪到美人的胸前,玩弄着他那两颗可爱而性感的乳头。在这样的玩弄下,陈泽很快被搞的淫水四溅,淫叫不止,几分锺後,就再次泄了身。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多说一句情话,除了陈泽的呻吟求饶,陆知书只会发出粗重的喘息。
他这个习惯,陈泽也是很喜欢的。他和陆知书一样,都不喜欢在床上废话连篇的男人,总觉得那样边做边说话,太俗气了 = = 一点情调都木有。
而自己,也不喜欢叫床,除非真的被弄的难受了,才会哼唧几声。
陆知书见他又高潮了,自己的性器却还没有射出来的征兆,便拔出沾满蜜汁的肉棒,将处在高潮余韵中恍惚的男人翻过来,趴跪在床上,伏身而上,从背後一举冲入。
背後位所带来的不仅仅只有生理的快感,更多是心理上的快感。TOP者是征服感,0号则是被征服的感觉。
等陈泽意识到自己正摆着什麽姿势被插穴时,已经来不及挣紮了,羞耻感早已化成了浓烈的情欲,在背後男人疯狂的抽插冲刺下,连连发出如啜泣般的呻吟。
耳边回荡着他可爱的哭泣声,陆知书心里一软,便俯下身,将他的脸转过来,温柔地去吻他的唇。唇齿纠缠间,手又探入交合的地方,摸到穴缝里那突起的阴蒂上,技巧性的揉磨。
陈泽刚经历过高潮,哪里受得住连续的三路攻击,只觉得阵阵的快感如同漩涡,把他卷进了一个情欲的深洞,不可自拔。
那人进入的那麽深,深的就连子宫口都有被撞到的错觉,酥软不已,阴道肉壁被摩擦的火热,不住地收缩,很快的,他便全身肌肉绷紧,软软的哀吟之後,第三波高潮再次席卷而来,阴精阳精皆狂泻不止,整个身子都痉挛了起来,几乎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中。
陆知书感觉到嫩滑的穴内突然涌出大量的温热的浪水,浇灌在龟头上,带来一阵酸麻感,背脊一酥,发狠似地抽插了几十下,龟头死顶着男人的花心,也喷出了大量的精液来。
当然,这还没有结束。
套用耽美小说里常用的一句话就是:夜,还很长…… = =


第三十八章

次日醒来,陈泽已不在身边,满室的淩乱提醒着昨夜的放纵。
犯罪往往都是激情的,强奸与杀人更是如同吸食大麻後的亢奋。陆知书透过床单上的血渍,已知昨夜的自己,太过激情冲动了。
药性也好,激情也罢,总之,发生了。
这个时候,他先想起的不是自己一直在乎的基佬不基佬的问题,而是陈泽的身体怎麽样了。
昨夜的记忆太过鲜明,他清晰无比地记得自己是如何动的手强行侵犯那人,行为之粗暴堪称禽兽。
男人的那里不比女人,即便对方体质特殊,也经不起那样的糟蹋。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拿起手机想给陈泽打过去,可真的拨完号码後,他又犹豫了。
这样真的好吗?那个人自尊心那麽强,这个时候打过去,恐怕只会给他带来心理负担。
斟酌再三,最後还是放弃了。
也许,过两天再去找他道歉比较好。虽然知道发生了这种事,道歉根本没用。

之後的两三天,陆知书一直没去公司,情绪也稍嫌低落。从小安嘴里无意间得知,这几天陈泽也没去公司。
小安问他到底出了什麽事,他只摇摇头,沈默地转过头去,继续看烂俗搞笑的言情剧。
到了第四天,陆知书觉得陈泽的情绪应该稳定些了,便打了电话过去。
预料之外情理之中,陈泽的手机关机了。
陆知书不放心,又跑去他家找,在门口正好碰见来打扫卫生的锺点工阿姨,阿姨说:“陈先生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公司没去,家也没回,手机也关了。
他到底去了哪?
陆知书不想承认自己有些慌张起来,可事实的确是他已经慌了。夜晚的梦境里,几乎都是陈泽通红的眼角,满脸都是委屈的泪。狼狈的是,每次醒过来时,他的下体总是硬着的。
在这件事上,他是加害者,可某些角度来看,其实他也是个受害者。
他还年轻,尚未准备好要成为一名同性恋,就已在肉体上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变得无路可退。不是没有慌张过,事情来的太快,他也措手不及,可他也明白,酿成这祸端的人,是他自己。
找不到陈泽,陆知书渐渐变得烦躁起来,脸上的微笑面具也几乎无法维持,想发疯。
又过了十天。
陆知书再也忍不住,查到了陈泽家的地址,决定上门找人。
陈家住在军委小区内,出入需要出示证件,否则不随便放行。正一愁莫展之际,恰好在门口遇到了陈母。
陈母听见他提起自家儿子的名字,便随口问了一句:“你找我儿子?”
陆知书一愣,回头来看见一位面容温善的女人,眉目间有几分陈泽的颜色,心中便立刻明白,这应该就是陈母了。摆出谦和的微笑来,他道:“我找陈总的员工,请问您是陈伯母吗?”
陈母恍然:“啊,原来是阿泽公司里的人啊。找他有什麽事吗?”
陆知书说:“他好几天没来公司了,大家都挺担心他,就差我过来看看。”
“哦,他说他有点头痛,就没去。”陈母皱皱眉头,有些疑惑,“这次倒是听话的很,以前就算发烧,也要拼死拼活的去公司呢。”
“那他现在在家吗?”
“不在,带女朋友出去吃饭了。估计得晚上才回来吧。”
女朋友?
陆知书愣住,孔雀那家夥有女朋友?

暮色浓重。
陈泽一脸麻木的和所谓的女朋友一起站在街头。
所谓的女朋友,就是前几天才见过的张小沐。
张小沐同所有女孩子一样,热衷逛街,购物,美容,且穿着高跟鞋走一天依旧HP满点。
陈泽却已开始吃不消。
那晚伤的太重,至今那耻於出口的地方仍残留着尴尬的异样感。体力也差的厉害。
事情刚发生的那个早晨,他几乎是狼狈的逃回了家。这辈子就是被军队开除时都没有这麽狼狈过,满身的伤痕,步履踉跄。他怕被找到,连自己的公寓都不敢回,身上的证件还丢在小酒吧里,也没办法去酒店,更不想去找老朋友章合,会被笑话。
幸好那天回去的早,父母还在睡觉,没有发现到他的异状。卧床休息时,也只骗父母说是头疼,不想被打搅。
如此过了十几天,伤终於慢慢愈合。
伤好了,然而心里的伤口却始终不得痊愈。
陈泽突然觉得自己不晓得该如何去面对。
这些天,有许多次他都走到公司楼下了,却在最後一步时,又退缩了。
他承认他想逃避。
在面对着一个强奸过自己的男人,他却无力恨起来,甚至连一点点怨恨都没有,这样的自己,陈泽太陌生了,陌生到恐惧的地步。
张小沐望着堵到爆的交通,嘟起嘴抱怨道:“怎麽堵成这样?都回不了家了。”
陈泽道:“等。”
张小沐撒着娇:“可是我饿了嘛,泽哥哥。”
陈泽道:“忍。”
张小沐:“……”
陈泽继续不吭声,面无表情。
张小沐想了想,犹豫道:“我听伯母说,你在这附近有栋公寓,不如,我们去你那?正好这附近有个超市,我们去买点食材,晚上我给你做意大利菜吃怎麽样?”
陈泽立刻拒绝:“不行。”
“为什麽?”
陈泽说:“不行就不行,哪有那麽多理由?”
张小沐笑嘻嘻的捣捣陈泽的胳膊,说:“该不是里面藏着一个美娇娘,泽哥哥不敢让我看吧?”
“没有。”
“那就带我去啊。我真的好饿嘛。”
“……”
陈泽拿女孩子没办法,临行前父亲也交代过,要好好照顾着张小沐,不然就活剥了自己的皮。只好带她去了自己的公寓。
张小沐爱说爱笑,虽然爱撒娇,略嫌缠人,却也不怎麽讨厌。望着她可爱的笑脸,陈泽想,也许,是该找个女人组建家庭的时候了?
心事重重的回到公寓,刚出电梯,陈泽整个人就呆住了。
家门口站着的,正是多日未见的陆知书。


第三十九章

陆知书双眼直勾勾地,用力盯着那二人。
张小沐的手还挽在陈泽的胳膊上,颇为亲密。
陈泽僵硬住,始终面瘫的脸,终於有了松动。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线,问:“你来做什麽?”
陆知书沈着脸反问:“你说呢?”
陈泽皱眉:“我不想见你。”
察觉到二人之间流动的异常气场,张小沐颇感不自在,好奇问:“泽哥哥,这位是?”
泽哥哥……
好一口泽哥哥。
陆知书突然笑了起来,笑容灿烂如同胜放的桃花,望着张小沐凉凉地说:“不介绍介绍?”
陈泽立刻道:“你不必认识。”
“女朋友?”
“……”
陈泽不否认,也不承认。张小沐心中爱慕陈泽,也欢喜这个甜蜜的误会,因此也不吭声,不去主动否认。
二人的态度让陆知书觉得自己像个捉奸的原配。他几乎要僵脸,深呼吸几大口气,才维持住快要崩溃的微笑面具,见陈泽要离开,便又说:“逃避不是办法,我们得谈谈。”
陈泽不耐烦地说:“我和你没什麽可谈的。”说话时,始终不敢看对方的脸,眼神虚无的飘来飘去,陆知书走到他身边,想要拉住他的胳膊,手还未碰到,陈泽却像受了大惊似地,连连後退好几步,一脸的惊骇。
“别碰我!”
这幅姿态,与他平日里傲慢无礼相差太多,活脱脱像只受伤的小麻雀,被人吓到了,把头紮在鸟窝里瑟瑟发着抖。
陆知书伸在空中的手顿了顿,觉得这只孔雀的反应实在有点……可怜。他想起那晚孔雀的样子,本来有些生气的心,突然就软了软,说:“我不碰你,你别怕,但是也别逃,我们谈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小麻雀闻言,把头抬起来,冷笑一声:“好,我倒想听听看你能说出什麽来。”转身对张小沐道,“你先回去,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
张小沐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进退,虽然心里挺好奇这二人的到底有什麽过节,却没再纠缠,果断撤离了。
二人进了屋,打开了灯。
房子多日没人来住,显得有些冷清。陆知书走进去,问:“冷麽?我帮你把暖气打开。”
陈泽用一个喷嚏回应了他。
暖气开了,屋子里顿时温暖许多。陈泽拿来纸巾,边擦鼻涕边说:“有什麽话就快说,我没时间跟你浪费。”
“还没吃晚饭吧,要吃什麽?我给你去做。”陆知书系上围裙。
陈泽怒了:“喂,你没听见我说话麽!谁要吃你、你做的饭!”
陆知书全当什麽都没听见,将他刚才跟张小沐在超级市场买来的菜都拎到厨房里去,“嗯,蘑菇,牛排,胡萝卜,豆角……”把头从厨房里探出来,问,“你喜欢喝奶油蘑菇汤吗?”
“喜欢喝。”……陈泽下意识地就回了,反咬过来後,脸顿时涨的通红,一拍桌子站起来便朝厨房走去,怒道,“喂,都说了不吃饭了,你没听见吗!别擅自动别人家的东西!喂,那不是给你买的!!你住手!”
厨房门哗一下关上了。
陈泽哑口无言,只得窝到沙发上,等他出丑。
不多时,满屋都是饭菜的香味,端上来的饭菜,无论口感还是颜色,莫不让人垂涎欲滴。
那家夥看起来可不像是会做饭的人,他是那种只要他愿意,吃饭穿衣都会有菲佣来伺候的少爷。可是他却将饭菜做的如此美味,系上围裙,将汤小心翼翼端上来时的样子,也非常非常的温柔。
陈泽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在自己的公寓里,橙黄色的灯光下,有个男人肯系上围裙,为自己做饭,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教人感动。
他有些愣怔,无法适应。
陆知书将汤盛好,放在他跟前,温柔问:“发什麽呆?不是饿了麽?”
陈泽回过神来,低声道:“我们之间的事,不是一顿饭就能解决的了。”
“我知道。可是不管怎样,请先吃饭吧,肚子不饿才有力气对我发火,是不是?”
“……”
陈泽无话可说,肚子也的确饿了,便拿起汤匙小小的喝了一口。
味道……好的没话说。
“味道如何?”陆知书问,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样。
陈泽吃着东西,不想说话。
他吃过比这更奢侈的美食,那些名厨做出来的东西比这人做的要高明许多,可是却没有哪一样有今次这般好味。陈泽想起来,他们其实有很多共同言语,共同的兴趣爱好,倘若没有发生这些事,他们或许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想到这些,他竟也没有多生气了。
两个人默默的吃完了饭,陆知书主动去洗碗,陈泽便趴在沙发上,无聊地翻着一些烂俗的综艺节目和搞笑泡沫剧。
“吃饱了吗?”陆知书从厨房里走出来,用毛巾擦干手里的水。
陈泽点头:“嗯。”
“那我们来谈谈。”
“嗯。”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一时无言。
陈泽不晓得他要说什麽,就算是道歉,又能如何呢?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是成年人,个性虽然张狂傲慢,却不代表不明事理,那晚的事情,倘若一开始还能说是强奸的话,後面的则成了合奸。
他在肉体上的的确确享受到了。
之所以不能释怀,也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那人给予自己的暴力行为,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男人不同女人,没有那麽矫情,就算那晚没有陆知书,他也会找个对象来随便419,同样是肉体关系,区别也只在於强迫和自愿而已。
因为陆知书给予的,不止是快感而已,还有被碾碎的自尊。
这些夜晚,他总是不能忘记自己被折断的手腕,被皮带抽打过的痕迹。床帏之事,在有感情的基础下,可以当SM为乐趣,可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他们有感情吗?
陆知书他只是个直男而已。
陆知书先开了口,语气平静的很:“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也是应该,那晚的确是我的错。”
陈泽不太想说话,低头玩着手里的遥控器,将节目换来换去。
陆知书继续说道:“现在解释什麽都是无用的,是不是?”
陈泽反问:“如果每个强奸犯事後都有解释,口才好的话,再说的天花乱坠,是不是就可以免罪了?”
陆知书沈默片刻,说:“这件事无论怎麽说都是我的错,我也不解释了,总之,我会对你承担起责任的。”
陈泽闻言,竟是笑了:“承担责任?怎麽承担?你要对我负责吗?”
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却不想陆知书竟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一字一句道:“是,我打算对你负责。”


第四十章

陆知书满脑皆是陈泽的身影,并不想管理淘宝的生意。可那位客人却固执异常,不停的发来消息。
叮咚,叮咚,一声接一声,吵得人心烦意燥。
今日是节假日,所有客服都放假,小安又不在,无奈之下,他只得从床上爬起,点开了消息。
消息是一个叫“基督山伯爵”的人发来的,总共发了三十多条,每条都是重复的两个字:
“在吗?”
这人到底是有多饥渴,竟发了这麽多条。
陆知书无语,抬手准备回他“今天不开业”的,字还没打完,那人又弹了震屏过来。
陆知书:“……”
基督山伯爵:[在吗?]
一朵摇曳的小花:[在。亲,不好意思,今天我们店休息,不开业。]
基督山伯爵:97462521102 这款娃娃现在有货吗?]
一朵摇曳的小花:[对不起亲,我们今天不开业。]
基督山伯爵:1232874251 这款按摩棒有货吗?]
陆知书:[……]
基督山伯爵:[今天拍能发货吗?我急着要。]
陆知书烦躁的抓抓头,这家夥是怎麽回事,看不懂人字还是脑子有问题?
一朵摇曳的小花:[对不起啊,亲,我们今天真的不开业。]
那头沈默了很久,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陆知书以为他放弃了,松了口气,正准备下线关电脑时,阿里旺旺又叮咚一声,响了。
陆知书点开消息,囧掉。
居然还是那个家夥!!
基督山伯爵:[老子饥渴的很,你就行行好,今天给我发货吧!]
一朵摇曳的小花:[……]
基督山伯爵:[我很久没男人了,老板,我实在太难受了,可我一个大老爷儿们,去哪找男人啊!只能靠这些东西来安慰安慰自己。]
一朵摇曳的小花:[o(╯□╰)o你可以去别家买啊,淘宝上并不止我一家开情趣用品店的。]
基督山伯爵:[别家东西我看了,都没你们家的好。]
一朵摇曳的小花:谢谢。
基督山伯爵:[我拍了二十多件,看在东西挺多的份儿上,就给我发了吧。举手之劳而已。]
一朵摇曳的小花:[可是……]
可是老子今天实在没心情发货啊囧!
基督山伯爵发来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求求你了,老板。]
陆知书:……
陆知书叹了口气,实在不想跟这位饥渴的大老爷儿们扯下去了,只好答应了下来。
一朵摇曳的小花:[好吧,那您拍吧,我尽量今天就给您安排发货。]
基督山伯爵:[太好了!谢谢老板!]
一朵摇曳的小花:[不客气,请问还有其他的要求吗?快递我们是X通,可以吧?]
基督山伯爵:[X通太慢了,给我顺丰吧,邮费到付。]
一朵摇曳的小花:好的。
拍下,付款,确认地址。
“基督山伯爵”总共拍了21件商品,确认的时候,陆知书不知怎地,突然又想起了陈泽。当时那只孔雀也一次性买了很多东西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都用过了……
不晓得自己设计的那些东西,孔雀喜不喜欢,用的爽不爽……
他用的时候,会是什麽表情呢?
是不是跟昨晚一样,一脸要哭却又享受的要命的表情……
要命!为什麽会觉得那张挂着眼泪的脸这麽诱人?诱人到只是想想,下面就又硬了起来!
老子不是基佬啊!!老子只是不小心跟男人XXOO了一次,怎麽就变成这样了啊!!
小安从外面回来时,就看见陆知书正抱着头碰碰往电脑上撞。小安大惊,忙问:“哥儿们你怎麽了?抽风了?”
陆知书回头,蛋定答:“电脑卡。”
小安:“……”
“接了笔单子,下午抓紧时间安排发货吧。”
“……嗯。”
电脑那头,陈泽将章合家的地址填上去後,笑的一脸狰狞:陆知书,看老子怎麽玩死你!口桀口桀口桀口桀!
笑着笑着,嘴角就慢慢僵硬住了。
原来,菊花又裂了。

晚上,陆知书做了个梦。
梦里,他和陈泽站在一座山崖边。
陈泽一脸蛋疼的站在他跟前,痛苦的问: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陆知书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
陈泽哭道:你为什麽要强奸我?你知不知道,我的菊花都被你捅裂了!你知道身为一个男人,菊花被捅裂的赶脚吗?你懂吗?
陆知书低声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陈泽擦擦眼泪说:“我恨你,你让我变成了不贞洁的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说罢,纵身便跳下了悬崖。
“萌萌!!不要!!”
镜头一转,又是陈泽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小眼神里含着泪,闪亮亮的,看起来别提多萌人了,小脸蛋红扑扑的,全是激情的红云,嘴唇小小的,红润润的,像颗成熟的红莓,恨不得上去狠狠地咬伤一口。每当被自己顶的厉害了,小萌就会呜呜的呻吟,情到深处,甚至主动伸出胳膊抱住自己。
他沈溺在情欲里的样子特别美,神秘的身体是来自神话里的海尔玛芙罗,献祭般的朝自己舒展开来。
陆知书隐隐约约有种感觉,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会栽。
始终放心不下,次日一早,他便揉着疼痛欲裂的头,前往了陈泽家。
陈家没人。
门铃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开。打电话更是直接关机。
陆知书苦笑,看来这回那家夥是真的生气了。
天气不太好,阴沈沈的,看起来要下雨的样子,在陈家门口又蹲了两个多小时,也才早晨九点多。
小安打来电话,问他怎麽不来上班?
他有些沮丧地说:“不想去了。”
小安在电话那头沈默了片刻,问:“知书,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没有。”
“你别瞒我了,阿金都跟我说了。”
“阿金?”陆知书有点迷茫,“那是什麽东西?”
“你别问他是谁,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被强奸了?”
“……”
小安:“反正你别想太多,咱们回去再说。我先替你跟孔雀请个假。”
“你滚!嗳?孔雀?”陆某人的眼睛顿时嗖的一亮,“你说他在公司?”
“废话,孔雀那种工作狂,你几时见他请过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