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5-09

容少奶奶: 当老师兽性大发 41-60


☆41、春梦

  我觉得吧,就我现在这小模样,活脱脱一咆哮姐呀,或者说,叫咆哮教主夫人,相应的,本文也该改个名字了,就叫《咆哮教主夫人密史》。
  
  天哪,太有文学气息了~
  
  只是很可惜的,某教的教主夫人在走进某禽兽老师的窝后,生病了。
  
  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小心肝受到的刺激太多,导致我内分泌失调,记忆力衰退,抵抗力下降,以至于病毒入侵。
  
  这个意外情况打乱了我的计划,我本来打算先去沈奕房间床头柜最底层翻翻,检查一下某草莓味的东西的使用情况,然后再去验证一下院长的话,看看某人的小裤裤是不是都是洁白洁白地。
  
  结果,我才走到烟台,仰头,失望地发现上面并没有传说中一排裤裤的壮观景象后,脑瓜瓢子就一晕,差点没撞墙上嗝屁了。
  
  于是,我喘着粗气,扶着墙,慢腾腾地挪到了客房,倒下,挺尸。
  
  我多可怜呀,就跟一快死的鱼似的,睡得昏昏沉沉,水都没喝一口,饭就更甭提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手机一直在震,我动了动僵硬的小身板,抓起手机,“喂?”一开口,才发现我的声音沙哑而残破,别提多性感了,就跟北风吹过破窗纸似的,充满了意境。
  
  额,当然,这是我的自我感觉。
  
  对面那娃儿明显是被我吓到了:“你怎么了?”
  
  这性感低沉的声音,好萌,听着还有点儿熟悉,是谁啊?我咋想不起来了。
  
  算了,我摸了摸自己烫的吓人的额头,都快烧熟了,管他是谁呀。
  
  “没怎么,”我用沙哑性感慵懒的声线回答他,“睡觉呢。”
  
  “这么早就睡觉了,吃饭了吗?”那边还在问。
  
  “哪里有饭呀,你煮给我吃呀,你没听出来我快嗝屁了么?”
  
  那边终于沉默了一下,又问:“你在哪儿?”
  
  “床上。”
  
  “谁的床上?”
  
  我嘴角抽了抽,有点儿郁闷,我哪有这种艳福,现在谁把我拖上床,我就能把他烤焦来着。
  
  “在家,是吗?“那人又问了,听着似乎挺焦急。
  
  在家吗,差也差不多,沈奕的家,也叫家是吧。
  
  所以,我含含糊糊地恩了一声:“我要睡觉了。”然后吧唧一下,挂了电话。
  
  手机被丢到一边,我又动了动僵硬的小身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摇我,摇得那叫一个起劲,好像恨不得把我的心肝肠肺全晃出来似的。
  
  我愤愤不已地睁眼,伸手去推那个吵我的小变态。
  
  朦朦胧胧地望着眼前的脸,我不禁感慨,老娘不会是命不久矣吧,看见最想见的人,还是春心荡漾,做个春梦来怡情,不然现在应该在英国某酒店潇洒的某人怎么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双咸猪手还拼了老命地推我。
  
  我颤巍巍地去摸他的脸,果然,感觉很模糊,“做梦啊~”我呵呵儿地傻笑。
  
  他在扯我的手:“松手,别抓着被子。”
  
  我摇头,眯着眼看他,诶,就算是做梦,这小子还是这么养眼。
  
  “乖,”他伸手摸我的脑瓜瓢子,“松手,我送你去医院,你发高烧了。”
  
  放什么罗圈大臭屁呀,这种有男有女又有床的梦,哪能到医院里去做啊,不行,要做也得在床上做。
  
  做啥?做爱做的事儿~
  
  诶,做梦都这么不纯洁。
  
  “我不去。”我拽着被子,对梦里的沈奕说。
  
  “那把药吃了。”沈奕这小变态到了梦里也是粗鲁的,他连人带被子把烂泥一样的老娘拖到了怀里,拿过一个杯子,让我喝。
  
  我才不理他,转头,闭眼。
  
  “乖,”这小变态在梦里还是有点不同的,特别温柔的说,可能因为这是我的梦吧,是我的假想世界,他正以一种我渴望的相处方式对待我,他捧着我的脑瓜瓢子,深情款款地望着我。当然,这只是睡眼惺忪的我的想象。
  
  温热的水从喉咙慢慢滑下,我仰着脑袋,靠在沈奕怀里,按照一般的做梦规律,我大概是把枕头当做他了。
  
  对,他明天晚上才回来呢,这一定是个枕头。
  
  “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枕头继续温柔地问我。
  
  我摇头,伸出鸡爪子搂住,额,枕头的脖子,暂且当它是有脖子的:“不,我要吃你。”
  
  注意了,如此YD的话只有在梦里我才有勇气说,反正是春梦,尺度小的叫春梦,尺度大的也叫春梦,我不充分利用就可惜了,虽然老娘只是在YY一个枕头。
  
  枕头又开始虎摸我的脑瓜瓢子,很温柔很温柔地劝我:“好,等你病好了就让你吃。”
  
  哦,好YD的枕头!好YD的一句话!
  
  最后,枕头不知道从哪里弄了碗皮蛋瘦肉粥回来,喂我吃了两口,我就抱着枕头往床上滑。
  
  这只YD的枕头很不客气地钻进被子,紧紧裹在我身上,额,好紧,热死老娘了。
  
  我挣扎,我挣扎,我扭,我扭,我扭扭扭。
  
  “别乱动。”枕头警告我。
  
  我不理它,继续扭。
  
  枕头就用手狠狠抓住了我的老蛮腰,如果它有手的话,它恶狠狠地开口:“别动,否则就把你丢下去。”
  
  我委委屈屈地说:“可是,好热,热死了,你松松手。”
  
  “乖,”它又开始用骗小孩的口吻跟我说话,“你感冒了,热一热,发身汗就好了。”说罢,它就用腿缠住我的腿,用手揽住我的腰,让我紧紧贴着它。
  
  额,这个烂枕头怎么不直接压我身上,这种扭曲的姿势,它累不累呀。
  
  春梦的力量真是强大,这个长着沈奕脸的枕头居然有心跳,咚,咚,咚咚咚咚,好快,还很紊乱呢~
  
  “喂,你不是一个好枕头。”我有点伤感地开口。
  
  “白痴,说什么胡话?”它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梦语一般。
  
  “你不是一个好枕头,”我喃喃自语,感觉有湿湿的东西从脸上流过,“你不仅是我的枕头,还是别人的枕头。”
  
  那只可恶的枕头居然又紧了紧它的手,额,憋死我了。
  
  我推它,这个枕头不好,老娘要丢掉它。
  
  “别动,”它又哄我。
  
  “你说,你到底爱我多一点,还是爱我姐姐多?”
  
  我更加确定,这一定是我的梦,因为这个枕头会说甜言蜜语,而且还全是胡扯:“白痴,我只爱你。”
  
  “骗人,你明明总是和她在一起。”我糊涂了,完全把这颗枕头当成了沈奕那厮。
  
  “因为她是你姐姐,我才跟她见面。”
  
  谁相信啊,这种骗小孩的话,小孩都不会相信吧,我默默感慨自己春梦的水准之低,瞧这谎扯得,我都不相信。
  
  “好了,快睡觉,我明天再告诉你。”
  
  头越来越昏沉,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枕头的本职任务就是搁在脑瓜瓢子下面。所以,睡过去以前,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把脑瓜瓢子凑过去,搁到了那个有手有脚有心跳会说话,还长了一张沈奕脸的枕头上面。

***
  
  听说女孩子第一次之后全身都会酸痛,虚脱无力,某个关键部位撕裂一样的痛,而且因为这是一种激烈运动,一般都是大汗漓淋,又黏又腻。
  
  我觉得除了某个部位不是很痛之外,我的情况很像是被采摘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酸痛的,痛得我都快散架了,我就不明白了,酸痛成这样,我昨晚咋就睡得跟死猪似的的?还有这一身的臭汗,湿答答的,头发都贴额头上了~
  
  (众人惊呼:大姐,那是油吧,几天没洗脑瓜瓢子上的那团毛了?)
  
  睁眼,张望,咦,我的脑瓜瓢子怎么没在床头,而搁在了床沿上,还相当精彩地露了个鼻子在外面?
  
  动了动腿,额,好像被夹住了。
  
  我低头,开始研究自己的睡姿,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夹住了,上半身和腿成一九十度直角,趴着扑在一玩意儿上。
  
  好大的一个枕头!我不由地想起昨天晚上梦里那个相当,YD,的枕头。
  
  那枕头说,等我病好了,让我吃了它。
  
  如果他不是一个枕头,而是一个美男,如果那不是一个春梦,而是现实。
  
  那就圆满了。
  
  我撑着酸麻的胳膊,把我九十度的小身板拉成了直线,然后那个巨大的枕头就落入了我的眼里。
  
  闭眼,睁眼,闭眼,再睁眼,天哪,那个枕头,真的,真的,长了一张沈奕的脸。
  
  一张妖孽的脸,略显细长的眉斜斜地往上飞,闭合的睫毛很长,不卷曲,只是直直地垂落,勾勒他那双小凤眼的形状,高挺的鼻子,略显凉薄的唇,橘红的颜色,线条流畅的下颚。
  
  天哪,祸水,祸水,一个枕头怎么可以长成这样。
  
  他睡得很熟,呼吸绵长而沉稳,同时,他的两条长腿紧紧夹着我的腿,额,这枕头果然很流氓呀~
  
  我开始拔萝卜,额,是拔萝卜腿,因为身上太粘了,我想洗个澡。
  
  拔,失败,再拔,再失败。
  
  我怒了,鸡爪子抓住床单,屁股一拱,往后使劲。
  
  床单被我扯了起来。
  
  “圈圈你令堂的叉叉,床单怎么没铺好。”我自顾自地爆粗口,抬头,却撞入了一双漆黑漆黑的眸子。
  
  “嗨,早上好,枕头哥。”我讪笑着跟他打招呼。
  
  枕头漂亮的眉角就那么抽了一抽,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热乎乎的咸猪手来摸我的额头。
  
  他自言自语道:“难道烧出毛病了?”
  
  我一愣:“烧,哪里着火了?”
  
  长得像沈奕的枕头哥就很妖孽地笑了,他一面勾着那橘红橘红的嘴角,一面伸出一根手指头戳我的脑门:“这里。”
  
  额~



☆42、第一次,简称初夜1

  我现在的心情,那是怎一个纠结了得!
  
  枕头哥说,他叫沈奕!
  
  枕头哥,哦,不对,是沈奕,上半个身子露在被子外,睡袍松松散散地袒露着他玉白玉白的胸膛,肌理分明,一边的肩头也露了出来,浑圆圆润,他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瓜瓢子,让自己半靠在床上,侧对着我。
  
  微微凌乱的黑发,妖孽慵懒的小脸,弯曲的玉臂和线条优美的脖颈,还有他那迷蒙的小眼神。
  
  天哪,我感觉鼻子深处有点热~
  
  更扭曲的是,在被子底下,某个小变态的腿还死不要脸地夹着我的腿,呜~他夹得死紧死紧地,不会是怕我半夜从床上滚下去吧。
  
  额,他真体贴~
  
  我尽量让自己充满,额,欲望的眼神不落到他身上,于是,我就翻着小白眼儿看天花板:“哎,你不是今天晚上才回来么,怎么出现在,”额,怎么出现在老娘的床上呀!
  
  他低低地哼了一声:“还不是有的人不让人安生么。”
  
  “你这啥意思呀!”我不满地瞪他,却不小心瞄到他睡袍下面,哦,一点浅浅的粉色。
  
  我的祖宗呀,我立刻捂住了鼻子。
  
  传说中的防患于未然就是我这样的,要是鼻血喷薄而出,掉床单上了,估计会让人误会。
  
  沈奕这厮却似乎完全没发现他自己现在到底有多风骚,没脸没皮地凑过来扒拉我的手,语气还特关切,这关切简直让我毛骨悚然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慌忙侧脸,含含糊糊地说:“没,没,你松松腿,我想去洗个澡。”
  
  结果,结果!他却拽着我的衣领,把我扯向了他。天可怜见啊,还好老娘昨天睡觉前没换睡袍,不然哪架得住他这种禽兽行为呀,早华丽丽地被剥皮了!他把我拉向他:“洗澡会受寒,等感冒好了再洗。”
  
  那我要感冒一个星期咋办呀,我有点郁闷,感觉有汗从脖子流到背里。
  
  “不,我出了很多汗,我就冲一下,很快的。”我努力争取我搞好个人卫生的基本权利。
  
  当然,被沈奕很无情地拒绝了,他如是说:“洗澡不行,我可以拿热毛巾帮你擦擦。”
  
  帮我擦擦?
  
  我咋觉得他是在说,给我摸摸?
  
  所以,我很识相地垂头:“得了,我不洗了。”
  
  沈奕似乎很高兴我的配合,咸猪手开始从脖子往下,虎摸我的背。
  
  按照一般的规律,这时候,男主应该是虎摸着女主顺滑如丝绸一般的青丝,慢慢地往下,再虎摸与轻薄女主的背。
  
  可沈奕却是从脖子开始摸起,为虾米?
  
  因为我那团毛稍稍的有点儿凌乱,还有点炸毛,他要从我的脑瓜瓢子开始,顺着头发摸,就会很华丽地摸到床板上去。
  
  所以出于吃嫩豆腐的最大利益,他跳过我的头发,从脖子开始摸,慢慢地摸,相当YD地摸,摸得老娘全身的鸡皮都在倒立!
  
  “喂,喂,起来了,我的腿被你夹得好痛。”我觉得这个时候,说明我被他夹住这点小囧,和被他虎摸得开始叫床,不是一个等级的囧。
  
  所以我,相当果断地提醒他。
  
  他果然停住了那只杀千刀的咸猪手,并且松开了那两条该天打雷劈的飞毛腿。但是我没能爬起来,因为他捧住了我的脑瓜瓢子。
  
  说捧住,是为了营造一种YD而暧昧的气氛,其实,这厮就是把我的头按在了床上,然后,他微张着小红唇就凑了过来。
  
  我立刻,马上,相当机警地伸出鸡爪子,捂住了他的嘴。
  
  风情万种的小凤眼微微眯起,沈奕这厮用一种危险的眼神斜睨我。
  
  我干笑:“呵呵,我还没刷牙呢,嘴巴臭,怕影响美感,还是等到刷了牙,吃了早饭再亲,那样,我们还能交流一下早饭的味道,对,对吧。”
  
  沈奕的眉角直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顿觉我像一个垃圾。
  
  呜,我多可怜~
  
  沈奕总算放过了我,他很慵懒地拉开被子,披着他那条已经快掉下来的睡跑下床出去了,进来的时候,休闲裤套头衫,立刻人模狗样,完全找不到禽兽的半点踪影。
  
  我瞠目结舌。
  
  穿衣服,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这样的生活简直太爽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惊奇地发现我的感冒居然好了,这只能说明一点,昨天,我和枕头哥,额,沈奕,太激情了,大汗淋漓,干柴烈火地,睡觉。
  
  不过我觉得我得的也许不是感冒,也许是相思病吧,你看,那小变态一来,我就好了。
  
  沈奕洗完碗,解了围裙往这里走来,我多幸福啊,因为生病的原因,享受围裙男人的一条龙服务。
  
  至于服务内容,因为还在试验中,所以待定。
  
  他在我旁边坐下来,我对着电视机呵呵儿的傻乐,不理他。
  
  他凑了过来,我心里那个乐啊,我听说了,男人都是犯贱的,你越不理他,他就越贴上来。
  
  这就是老娘的战术!
  
  他热热的呼吸扑在我的耳边,我猛的一惊,扭头看他。
  
  他那温软橘红的嘴巴片子就轻轻柔柔,如羽毛一般擦过我的脸颊。
  
  哦,好享受!
  
  “你干吗呀?”我憋红了一张老脸看他。
  
  他挑起一根长长的眉毛:“怎么,你忘了你在床上说的?”
  
  我呸,这男人怎么说话的呀,我在床上说啥了呀,他咋说的我跟他有一腿似的,我俩可是很纯洁的男女关系。
  
  这就是一个措辞问题,纯洁和淳朴差不多意思,淳朴和自然也差不多意思,自然和原始差不多意思,所以到了最后,我俩就成了原始的男女关系了。
  
  作孽呀~
  
  只不过他明显没有跟我耗的心思,他伸出一只咸猪手捏住我的下巴,下一秒,嘴巴就贴了过来。
  
  我眯起了眼睛,欲擒故纵,成功!
  
  好享受哦~
  
  感觉到他软软糯糯的舌头灵巧地在我嘴巴上舔来舔去,就像一和把狗似的。
  
  对,我就是这样感觉,他今天不是在亲我,是在舔我,还相当没脸没皮地把我的舌头吸到他嘴巴里,继续舔啊舔啊的~
  
  额,虽然我知道众姐妹们一定想知道他轻薄调戏我的每个细节,可是我实在是没这个老脸说下去了,太太太,太YD了。
  
  特别是沈奕这小变态一边亲还一边把我往沙发上使劲儿地按,那动作赤祼裸地告诉我,
  
  他很饿!
  
  额,我也饿了。
  
  他还在亲我,而且不再是刚开始那种舔棉花糖的变态方式,而是猛烈起来,这小变态甚至在我嘴巴上咬了一口。
  
  刺刺的痛,更多的是酥麻,他令堂的,这厮不是真的属狗的。
  
  突然感觉某只咸猪手在捏我的小鸡胸,我大惊失色,连忙睁开眼,就看见沈奕皱了皱他好看的眉毛,同时他的手又在我那可怜巴巴的小鸡胸上捏了两把。
  
  他的眉毛皱的更紧了。
  
  我心里那个震惊呀,连忙扒拉掉他的咸猪手,顺便推开他的脑瓜瓢子。
  
  “流氓!”我恼羞成怒。
  
  知道我为虾米要推开他么,不是因为他轻薄了我,而是因为,因为,我感觉到了他的疑惑。
  
  疑惑啥,疑惑我是不是个女的!你们看啊,他那咸猪手本来是要调戏我的,结果一摸,耶?咋没肉?
  
  于是他皱着眉头又捏了两把,果然没肉!
  
  你说我能不恼羞成怒么!
  
  但是,沈奕这厮明显是饥不择食了,他不再管我的性别问题,蹭地一下就扑了上来,一口就咬住了我的耳朵!
  
  “啊!!”
  
  注意了,这可不是传说中因为很爽很爽很爽而发出的呻吟,是相当相当相当纯洁的惨叫,他沉得跟猪似的,这一扑,压到了我的胳膊。
  
  额,我那可怜的胳膊肘子呦。
  
  他又开始他不亦乐乎的舔舔大计,真的,我真的确定他就是属狗的。
  
  狗虽然聪明可爱,但也属禽兽,这不,这厮开始扒拉的我衣服,手法娴熟得我想一脚踢飞他。
  
  我顺利变成了香肩美人的销魂形象,他就很不要脸在我脖子上啵了一口,微微地刺痛。
  
  他他他,竟然还种草莓,可是我觉得,他这动作,就跟狗狗在树上撒尿似的,这东西以后就归老子了~
  
  我衣领的拉伸是有限度的,在沈奕这小变态咬了我的锁骨几口后,他开始不满足我的暴露程度了。
  
  于是他开始从下往上扒拉我的皮,不不不,是衣服。
  
  我喘着粗气按住他的手:“别,我感冒着呢,脱衣服冷。”
  
  他笑了,笑得万分妖孽,他亲着我的脸,顺便还舔了一口,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喷血的话来:“不怕,我会温暖你的。”
  
  我全身抽搐啊,联想一下沈奕这死变态的个性,他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影响他深沉冰冷形象的话来呀!
  
  不过他的确很温暖,不是,是很热,他的嘴唇烫得每过一处,我就忍不住惨叫。
  
  注意了,作者来呈请一下,陆安心那傻X就是嘴硬,她那哪是惨叫呀,明明就是很爽很爽很爽的啥啥来着。
  
  我用力推他:“慢,慢着。”
  
  他抬起脸来看我,小脸儿粉粉的,像个水蜜桃,别提多诱人。
  
  我别开眼不看他,这男人,太,太骚了!老娘有点吃不住。
  
  “你,说,说,你想干啥。”
  
  他笑了笑,咸猪手相当流氓地在我小鸡胸上捏了一把,害得我又是一声怪叫。
  
  “你说呢?”
  
  我说,我说,我说我的第一次不要在沙发上进行啦,地儿太小了,根本不足以老娘施展拳脚嘛!
  
  “谁,谁,谁要和你做,做呀。”我故作矜持地表达着我的不满,虽然我想吃他很久了,但是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表现得害羞点好了。
  
  而且,这样感觉比较有情趣嘛~
  
  沈奕好笑地看着我,小红唇微启,冒出了一句:“谁说我要跟你做了?”



☆43、第一次,简称初夜2

  我那个恼羞成怒呀!嫩豆腐都被吃得差不多了,该撩拨的也都被撩拨起来了,这丫仙现在却说不做了!
  
  最重要的是,我觉得实在是太丢脸了~
  
  当即,我不顾欲火焚身,推开他就要站起来走人,这才能表现出我的气节,说明我不是真的要和他那啥啥啥的,我可是很纯洁很纯洁的!
  
  沈奕伏在那里,反手一拉,又把我扯了回去,他在那里不知羞耻地呵呵儿阴笑:“怎么,不好意思了?”
  
  我别开脸:“放开我。”
  
  他的咸猪手很灵活地探进老娘的衣服底下,相当不老实地窜来窜去,还在某些关键部位捏呀捏的。
  
  好吧,算他厉害,下流卑鄙无耻成性,我伸出双手主动环住他的脖子让自己靠近他。
  
  这丫感觉到我的主动,似乎很高兴,立刻托着我的背让我伏在他的肩头。
  
  于是,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嘴巴,死命死命地咬了下去。
  
  沈奕一声闷哼呀~哦,我好爽。
  
  在我腰侧膘肉上流连的某只咸猪手突然狠狠一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听到这荡气回肠的回音了么,那是老娘惊天地泣鬼神哀动天地的惨嚎呀~
  
  很好,沈奕成功激怒了我,于是我俩在面积不是特别大,但其实也够了的沙发开始翻滚,在此期间,我不知道被某人吃了多少嫩豆腐。
  
  当然了,我的手也没闲着。
  
  沈奕这红了眼的小变态已经开始扯我的裤子,禽兽啊,真是活生生的禽兽!
  
  问题是,不拉拉链,裤子扯得下来么,年代不同了,牛仔裤啥的可不是一扯就能刷拉一下撕烂的,沈奕要想达到这种充满暴力情色的效果,那就比较有难度了。
  
  当然,如果他觉得这样比较有情趣,我可以去换条裤子的啦,哦呵呵呵~
  
  但是,就在我半推半就,心里一半不情愿,一半乐颠颠的情况下,被沈奕吃干抹净的时候,门铃,华丽丽地响了。
  
  我大惊失色呀,我就说吧,大清早的做这种事情就是不好,啥送快递的,送矿泉水的,送外卖的,收物业费的,啥都能上门来呀,我立刻开始推还在扯我裤子的沈奕:“喂,有人敲门。”
  
  沈奕没说话,就是在我那溜圆溜圆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疼得我直抽冷气。
  
  我明白了,这厮是不想鸟那个来煞风景的,他敲他的门,咱做咱,额,爱做的事儿。
  
  但是,按门铃那娃儿耐性不是一般的好,他以一种平均一秒两次的速度,按的我心慌慌~
  
  终于,沈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我那可怜的小身板上翻了下来,仰面躺在沙发上微微喘息。
  
  全身酥麻酥麻的,萝卜腿软的跟挂面似的,我抖抖索索地从沙发上滚下来,开始捡掉在地上的衣服。
  
  呀呀呀,他他他,什么时候把老娘的罩罩丢到了地上,他怎么脱的呀?我身上的衣服还在呢,他咋没剥外面的皮。额,不对,是衣服就把我的,呜,bra给剥了下来?
  
  太,太强悍了呀!
  
  还有,还有,他够狠的呀,我的裤子都快被他扯碎了,我咋没感觉他有那么大力。
  
  可见他用的四两拨千斤,手法格外娴熟。
  
  心里有点酸,我狼狈地提着裤子,把衣服团一团,抱在了怀里,就打算闪人。
  
  沈奕却突然一把抱住我,他的手很紧,温热的唇在我额头啄了一下,蹦出句让我吐血的话:“等我,一会儿再继续。“
  
  这个色魔呀,我在他怀里忍不住就着他的话往下YY,小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往某个部位瞟去。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我惊得差点没跳起来,我抖着鸡爪子,颤巍巍地指着他的,额,裤裆,嘴巴都在哆嗦:“你,你,你的拉链开了。“
  
  我绝对,绝对不会承认,那是老娘下的手,绝对不可能!我,怎么可能用我纯洁而美丽的鸡爪子去摸他的那里,还火急火燎地扯拉链。
  
  沈奕很自然,相当自然地当着我的面,把咸猪手伸向了他的某个部位,刷拉一下,合上了拉链,他的脑瓜瓢子微扬,白嫩嫩的小脸上一抹粉红。
  
  我的羞耻心让我现在有一种快爆炸的感觉,完全没有想到去仔细观察我一直很感兴趣的,某个玩意儿的化学变化。
  
  (你倒是对啥感兴趣呀?那玩意儿,还是那啥啥啥的变化?)
  
  在沈奕似笑非笑充满深意的目光下,我只想抡起一把菜刀结果了他,的那玩意儿。
  
  额,最后,我看了眼还在那里响的门,又看了看凌乱的沙发,从沈奕怀里挣脱出来,憋红了一张老脸,俯身抚平沙发上的褶皱。
  
  要让别人看出点啥啥啥的,那我真的不想活了~
  
  沈奕被我的动作逗得开始笑:“白痴。”
  
  我把沙发整理好,起身翻了个小白眼,抱着衣服闪了:“我回房了。”
  
  他点点头,转身去开门。
  
  才刚进房间,我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是沈奕略显惊讶的声音:“是你。”
  
  “是我。”微微带笑的声音,却让我的心“咯噔”一下。
  
  是陆安纯。
  
  然后是关门的声音,我听到有人坐到沙发上的声音,我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如果沈奕说我们出去谈,那我要情何以堪呀。
  
  至少现在这样,说明沈奕是坦荡荡的吧。
  
  “你好像不怎么欢迎我。”陆安纯话语里有着浅浅的笑意。
  
  “你知道我的个性。”沈奕的口气很平淡。
  
  “是呀,”陆安纯长长地叹气,“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们连朋友不算不上吧。”
  
  沈奕也笑了笑,声音很温和,我有点不甘心,他从来没有这样温和地对我,要么是冷冰冰的,要么是凶巴巴的,要么就跟刚才那样着急上火。
  
  哼,一点都不温柔。
  
  “沈奕,”陆安纯突然开口叫他的名字,我听得出来她声音里的深情,陆安纯,他果然是真的喜欢沈奕,“你会怪我吗?”
  
  沈奕没有说话,我可以想象到他的表情,挑起一边略显细长的眉毛,以一种你说呢的小眼神斜睨着你,让你觉得无地自容。
  
  陆安纯苦笑了一声:“我是个坏女人,我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相,甚至,有意让她误会。”
  
  她?谁呀,感觉好像被外面那两个人联合耍了呢,真是可怜,连老娘都要忍不住同情她。
  
  “那样正好,”沈奕开口了,口气里有了淡淡的波动,“那个白痴,脑子里全是草,神经又太大条,不让她误会估计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我说谁这么可怜呀,被沈奕这种白眼儿狼算计,还被骂什么脑子里是草,神经大条,天哪,这种背后骂人的小人,鄙视!
  
  (话说,这能算在背后骂人吗?某心的神经果然够大条~)
  
  “原来如此,你没有指责我,我还以为你是选择包容我了,原来一切还是为了她。“
  
  沈奕的声音里有了浅浅的温柔,我听得出来,因为那种口气就跟他的咸猪手扒拉我的衣服时一个样儿,温柔呀,哄骗小孩的口气:“你知道的,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
  
  “我知道。”陆安纯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我都知道,所以你不用再说了。“
  
  外面是长长的沉默。
  
  最后,陆安纯轻柔的声音响起:“她在这里吗,我有几句话想跟她说。”
  
  沈奕又没说话,我正在奇怪这小变态嘴巴是不是被贴了邦迪创可贴,被我靠着的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我惊得往前一跳,然后穿着大头拖鞋的脚就很华丽地一滑。
  
  “砰!”我趴在地上,龇牙咧嘴,沈奕家的地板为啥那么硬呀,我哭。
  
  被人捞了起来,眼中映入沈奕眉角直抽的小脸按,我呵呵儿地傻笑了一声,他就无奈地仰天翻了个白眼。
  
  “痛不痛?”他有点没好气地问。
  
  “还,还好,就是有点疼。”
  
  沈奕的眉角又抽了抽,直接把我抱住了房间,丢到了沙发上,然后他揉了揉我乱糟糟的头发,竟然起身出门去了。
  
  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我在沙发上歪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也许,他们嘴里那个很悲催很阿白的她,是老娘我。
  
  陆安纯坐在我的对面,她坐得很笔直,一直怔怔地望着我。
  
  确切地说,是望着我的嘴巴。
  
  被她盯得我开始怀疑,老娘嘴巴片子上是不是长了朵蘑菇,于是我忍不住摸了摸嘴巴,很软,估计肿的很厉害,我还在上面摸到了一道口子,是沈奕那小变态咬的。
  
  我的老脸“蹭”地一下红了。
  
  陆安纯回过神来,微微笑了一下:“小心心,你很幸福。”
  
  我的姐姐,陆安纯,现在算是我的情敌,我想如果今天坐在我面前的不是我血脉相连的姐姐,我肯定不会这么好过。
  
  所以,姐姐对妹妹,总是好的吧,她比别人对我更宽容。
  
  陆安纯望着我:“小心心,姐姐骗了你。”
  
  我有点惊讶地抬眼。
  
  “确切地说,也不是骗,至少,我从来没有说过沈奕是我的男朋友,只是你这样认为,我没有反驳而已。”
  
  我震惊了,从这次来,我就隐隐感觉到,沈奕和陆安纯其实没啥,但是这样的话从陆安纯嘴里说出来,我还是有点不可置信:“你是说,你和沈奕,”
  
  她点头:“是呀,我和他以前只能算很普通的朋友,可是回国几天后,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想认识我的妹妹,也就是你,小心心。”
  
  好吧,现在我的嘴巴已经可以吞个鸡蛋。
  
  她苦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认识你的,我问过他,他却没说,所以我才会把你叫出来吃饭,可是你误会了,误会我和他是一对,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否认,但当时我的心突然活了,我觉得我任何地方都比你强,如果他和我在一起久了,也许会喜欢我,他那么优秀,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抵抗他的魅力吧,所以我开始帮他约你,却让你继续误会下去,小心心,姐姐是不是很坏?”
  
  我整个人都处于呆滞状态,只是下意识地点头。
  
  我坐在沙发上,脑中嗡嗡地响,全是陆安纯的话:“在他面前,我做出要撮合你们的样子,在你面前,我去表现我和他的恩爱,他一直没有戳穿我,我以为他没有发现,或者,是默许了,他是发现了我的好,决定放弃你。可是我太天真了,他是个目标很准确的人,他也从来不会对不相干的人手软,他之所以纵容我,只是因为他想利用我的这些行为刺激你,让你发现自己的感情。呵,他真的很了解你,他知道你只对自己争取来的东西在意,所以他没有追你,却让你爱上了他。”
  
  “我是一个牺牲品吗,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我自己做了一个梦,争取过了,梦醒了,也没什么遗憾,妈咪在英国很孤独,我过两天就要去英国了,小心心,祝福你,请好好照顾他。”



☆44、第一次,简称初夜3

  沈奕回来的时候,我正倒提着拖把在客厅里来来回回拖地,他站在门口,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味深长地望着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冲他龇牙:“进来,傻了?”
  
  他换了拖鞋:“我去做饭。”
  
  说起来,沈奕也算是个好男人,有房有车还会做饭,后来我才知道他丫的还是个富二代,额,还是~
  
  得了,那都不重要,金钱名利什么的都是粪土,当然,这样的话只有有钱人才有资格说,对于普通人来说,金钱还是万能的,大家伙一起在红尘中苦苦挣扎,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和在意的人过的更好一些么,只有过的够好的人才会去想什么返璞归真啥的。
  
  我很感激沈奕没有问我和陆安纯说了啥,虽然这并没有什么课隐瞒的,相反,我还很想问问他是怎么看上我地,不是老娘自己看不起自己,我实在不是那种上得了台面的女人,相对于陆安纯,老娘就一土包子。
  
  按照我自个儿的想法,除了沈奕这小变态审美观有点扭曲之外,也许是他过的太好了,就想着返璞归真了,或者说,山珍海味吃多了,这厮想尝尝叫花鸡来着。
  
  总之,我觉得他没有一定要问我,是对我的一种尊重。
  
  我提着拖把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拖,我只要一想到沈奕这小变态真喜欢我,老娘就忍不住,情不自禁地,欲血沸腾!
  
  光从身材来说,我和沈奕那啥啥啥的,我简直赚翻了。
  
  知道男人为什么要出去工作吗?
  
  因为他们不能总是呆在家里,整天和一个女人呆在家里,大把大把的时间,还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儿呢。
  
  要真这样,全世界的男人人估计都得肾亏。
  
  不是我说的猥琐,实在是男人不爱干那事儿,母猪都会上树了。
  
  我,陆安心,一清纯而可爱的姑娘坐在饭桌边,咬着筷子,正思考男人如果不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世界会不会毁灭这一问题。
  
  很郁闷地发现,因为这一番探究,我忍不住热血沸腾,然后食欲大增~
  
  苍天,我简直就不是人呀!
  
  我相当地坚信男人工作这个理论,因为就在饭桌之上,沈奕接到了从英国打来的电话,这小变态操着一口自以为很优雅的英式英文,额,当然,其实是挺优雅,带着淡淡的笑意,叽里咕噜地和电话那头唠嗑。
  
  大概五分钟后,他挂了电话,匆匆扒拉了几口饭就出门去了。沈奕原本是要今天晚上才从英国回来,结果因为老娘电话里那个命不久矣的调调,他一挂电话就巴巴地赶回来了。
  
  我问他是怎么回来的,他淡淡瞟了我一眼,说:“私人飞机。”
  
  我当时鸡爪子颤了两颤,筷子就吧嗒一下掉桌上了。
  
  怎么说呢,我觉得有房有车还挺帅的男人真是好,但是,他要有一私人飞机,我的小心肝就忍不住颤抖,我忍不住啊,忍不住怀疑自个儿是不是傍上了萨达姆啥的。
  
  我能不怕么?
  
  不知道沈奕是不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斜睨了我一眼后,他轻飘飘地补了一句:“借的。”
  
  敢情是萨达姆的哥们儿~
  
  晚上,我在浴室里哗啦啦地洗了澡,说句大实话,我是特意洗澡地,因为沈奕说,他回来可是要继续地,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呵呵儿地傻乐,那长的人模狗样的小变态居然看上我了,我很仔细,相当仔细地把自个儿洗了个干干净净,直到感觉自己可以躺砧板上了才从浴缸里爬起来。
  
  特意穿了黑色的内衣,蕾丝的哦,没办法,既然在雄伟度上老娘只能望洋兴叹,搞点色差冲击总行吧,白花花儿的一片,多少诱惑啊。
  
  可是,可是,在套上睡衣的前一刻,我的脑子短路了几秒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上我那橙黄色的棉毛衫棉毛裤,然后,我才慢腾腾地套上我那十分性感的大开领睡衣。
  
  低头,原本应该露出白花花大片肉的地方赫然是橙黄色的一片。
  
  于是,我撅着屁股仰着脖子,那棉毛衫的衣领死命儿往下扯了扯。
  
  对不起,从表面上来说,我是脑瓜瓢子被门挤了,从本质上说,老娘堪比城墙的脸皮终于烂了~
  
  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沈奕开门进来,他看到了我,就眯起了那双小凤眼,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中充满了邪恶与淫欲!
  
  当然,这是我的自我感觉。
  
  “冷不冷,去床上躺着。”他如是对我说。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说我穿太少了,大冬天的晚上会冷,还是躺床上比较暖和。但是,在这种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两眼冒狼光地冒出这么一句,我的心里还是抖了一抖。
  
  于是,我的小身板也跟着抖了一抖。
  
  沈奕就皱起了眉头,他走过来揽住我就把我往,他的房间里推,然后,就像平时食堂里插饭卡一样,我被他塞进了被子里。
  
  然后,他冲我笑了笑,出去了。
  
  看看,这就是禽兽本色,不管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跟我身上那棉毛衫一个色儿。(注意了,是念shai,第三声~)
  
  我发现他那张柔软舒适得有点儿过分的床上铺的是那条巨粉巨粉的小熊床单。脑子里立刻浮现他买这条床单时那在空气里四处弥漫的YD气息,瞬时觉得我的血压又很光荣地飙高了。
  
  沈奕进来的时候,睡袍衣领敞得很开,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还挂着几颗水珠,在灯光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这小变态穿的比我还少,还好意思说我。
  
  看见我傻啦吧唧地蹬着他,沈奕低低笑了一声,相当迅速地爬床,掀开被子,蹦进去,咸猪手一挥,把我拖到他怀里。
  
  动作流畅迅速,历时,大概在三到五秒之间。
  
  我很佩服他,相当地,佩服。
  
  在展现了他的猴急之后,他玩起了柔情战术,他把自个儿的下巴顶在我的脑瓜瓢子上,双手很用力地环住我,很好,我俩终于亲密无间了。
  
  我想了想,还是叫了他一声:“沈奕。”
  
  “恩?”轻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听说,”我慢慢地说,“你喜欢我。”
  
  沈奕没说话,但是他做了一个相当猥琐的动作,慢慢地松开我,然后他把自个儿的咸猪手搁到了咯吱窝下,然后,相当华丽丽地把我提了上去。
  
  当我和他的眼睛对视时,他在眯眯儿地笑,我的黑线刷拉啦地挂。
  
  其实,他只要说一声,我自己能蹦上来的。
  
  他还在冲我笑,笑得相当魅惑,橘红的嘴巴片子微张,极其艳丽:“怎么,你要怎么奖励我?”
  
  “这么说,是真的了?”
  
  他突然眯起了眼,脑瓜瓢子凑了上来,在我耳朵边吹着气:“你想我好好地爱你?”
  
  看过小说的人都知道,沈奕这一句话里包含的那啥啥啥的意思,苍天啊,男人只要一爬上床,都会变成这调调么?
  
  我觉得我也是一奇葩,因为听了这一句后,我想也没想就捶了沈奕一下,相当不要脸地说了一句:“死相。”
  
  沈奕开始闷笑,他还放在我咯吱窝里的手开始相当不老实地往前移,在抓到一团衣服和一个罩罩后他低叹了一口气,然后,猛的一翻身,我相当华丽地被他压了。
  
  在这一刻,我下定决心,不管多累,老娘以后一定要在上面,我实在吃不住他时不时来下雷霆之击啥的。
  
  于是我被他压得直喘粗气。
  
  沈奕吧唧吧唧地亲我嘴巴,小脸蛋儿,耳朵,脖子,再一路往下,这小子终于撩抢上火了,也开始呼哧呼哧地喘气。
  
  所以空气中只剩下我俩的粗重的喘气声。立刻,我感觉我俩是在跑马拉松来着。
  
  沈奕在我脖子上种了N个草莓之后,终于有了进一步的动作,他非常干脆加娴熟地从下往上把那性感可爱的碎花小睡衣给脱了下来。
  
  然后,我看见半撑在我上方的他一愣,小凤眼睁圆了两秒,然后他漂亮的眉角就开始欢快地抽搐。
  
  “怎,怎么啦?”我相当不满意他的表现,睁着一双清纯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
  
  他的目光慢慢上移,落在了我的脸上,他然后他的眉毛就又狠狠抽搐了两下。
  
  “你干吗在睡衣下穿这种东西?”
  
  我无辜地扯着自己橙黄色的棉毛衫,人家这不是挺不好意思的么,而且,脱衣服也是相当具有看点的嘛,我这不是给他表现的机会么,他干吗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呀~
  
  “脱了。”他黑着脸说。
  
  于是,我可怜巴巴地撑起小身板,却又立刻被他按了回去:“算了,我来。”
  
  他手指相当地灵活,三下五除二就像给青蛙剥皮似的扒拉掉了我那橙黄色棉毛衫,然后就开始扒拉我的棉毛裤。
  
  我立刻紧张地缩腿。
  
  “别怕。“他很温柔地摸了把我的大腿,然后,相当利索地扯掉了我的绵毛裤。
  
  “你整个人都红了,”他重新趴我身上了,口气里带了浓浓的笑意,“看来你脸皮的厚度还是有限度的。”
  
  我挣扎着起来要打他,却在下一刻相当销魂地呻吟了一声,倒了回去。
  
  沈奕这厮一把扯掉我的罩罩,扑上来玩起了吃,吃,吃啥啥啥的运动。
  
  感觉在他那无良的舌头和牙齿间弥漫,感觉到他的舔咬和吸吮,感觉到蚂蚁在身上乱爬~
  
  我开始哼哼,对,就是哼哼,他的手很大,我某个关键部位实在太寒碜,我感觉他像在捏小笼包,估计他其实不怎么爽,但是不影响我的哼哼,他不爽,我其实还挺舒服的。



☆45、第一次,简称初夜4

  卧室的灯没有关,幽幽的昏黄的光在空气中弥漫,温馨温暖而暧昧。
  
  与灯光同在的,还有我和沈奕深深浅浅的喘息和我的哼哼声,我把我红得快滴出血来的老脸侧到一边,紧闭着眼睛,任沈奕这厮的手掌与嘴唇掠过我小身板的每一个部分,带起阵阵滔天的火焰。
  
  直到,我猛的睁眼,一把抓住沈奕的咸猪手,瞪圆了眼睛:“你你你,”
  
  沈奕的小脸泛着诱人的潮红,他抬起漂亮的眼睛看我,媚眼如丝,看的老娘鼻子根一阵阵的发热,他用没被我抓住的手揉我头发,用那略带沙哑而万份性感的声音问我:“怎么了?”
  
  我的手抖得很厉害,跟抽风似的,确切地说我整个人都在抽风,无力地扒拉着他的手,却阻止不了它往我某个关键部位而去的伟大趋势。
  
  我几乎咬牙切齿:“老娘不想被手指开苞!”
  
  我觉得房间里有我的回音,苞苞苞苞苞苞~
  
  额~一股热流袭来,像是被电流贯穿全身,我很大声地哼了一声,相当YD地扭了两把老蛮腰,是沈奕那根不老实的手指在某个地方鼓捣,带起那一股股的电流,震我的脑子嗡嗡乱响。
  
  他俯下脸,含住了我的耳朵,声音暗哑,带着沉沉的热意:“乖,不这样,你会痛。”
  
  我一面哼哼,一面气急败坏地质问:“这样我就不会痛么?”
  
  他一愣,然后很老实地回答:“会。”
  
  那他还乱忙个啥呀,他这样不温不火,我浑身难受。
  
  好吧,是我上火了,是我急了,不,是等不及了!
  
  “沈奕,沈奕~”我拍着他的背,努力想要那正埋在我胸前忙活的某人关注我,他不应,我就一个劲儿地怕。
  
  终于,他火了,上下牙齿一合,相当无耻地来了一口,在我撕心裂肺地惨叫中,他怒气冲冲地抬起那红得跟番茄似的脸,冲我猛翻白眼:“你想弄死我吗?”
  
  我无辜地眨眼,我哪里要弄死他了,人家只是要和他说句话而已么。
  
  见他又要俯身,我连忙拍他,在他爆发之前开口:“下来。”
  
  他的脸黑了黑。
  
  我继续拍他:“下来。”
  
  沈奕早已失去平日的冷漠沉静,现在的他面若桃花,诱人无比,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那快冒出火来的小眼神,他用他火辣辣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的小眼神恶狠狠地瞪了我好一会儿,才深深吸了一口气,翻身从我身上下来,仰面躺在我旁边,袒露的胸膛紊乱地起伏着。
  
  下一刻,我手脚并用,相当无耻地爬过去,趴在他的身上。
  
  嘿嘿,要压床板,也得老娘压他不是?
  
  于是,我乐颠颠儿地趴在他身上,一双鸡爪子不亦乐乎地在他那细腻光滑的皮肤上摸啊摸啊,手感真是不错,就是稍稍热了一点。
  
  沈奕白了我一眼,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任由我揩油,于是我继续摸啊摸啊,欲罢不能了。
  
  眯起迷蒙的眼睛,看着在灯光下泛着浅浅光晕如暖玉一般的皮肤,我心血来潮,低下脸伸出舌头,在他胸膛上舔了一口。
  
  哈哈,沈奕哼哼了一声,那小嗓音销魂得我觉得骨头都要酥了。
  
  我乐呵了,开始跟一哈巴狗似的在他身上舔来舔去,然后满意地听见他隐忍的哼哼声,特别是当我恶作剧地在那两个小粉红上多舔了两把时,他骤然紧绷的小身板和喉结滚动的声音,真是YD得冒泡了耶!
  
  当然了,我不知道我这叫引火自焚,过了今晚我就知道错了,呜呜呜~
  
  我开始一路往下,呼哧呼哧地舔弄他,直到他洁白洁白的小裤裤出现在我的眼前。院长说的果然没错,这小子喜欢穿白裤裤,好闷骚!
  
  深吸一口气,我在脑子回想了好几遍平时看的那些A啥啥V啥啥的东西,不停地告诉自己,老娘看的那玩意儿没有千儿八百根,也有百儿十来根了,不都长一个样儿么,怕什么呀。
  
  由此可见,拜倒在沈奕西装裤下的老娘已经完全没有羞耻观念,那色心能包天,那色胆简直比牛还壮,因为,我一闭眼一咬牙一使劲一把把那洁白洁白的破布给扯了下来。
  
  额,真正跟那玩意儿亲密接触,还是那玩意儿如此英姿勃发的时刻,我觉得它还是稍稍有点恐怖的。偷眼看沈奕,这小子闭着眼跟条死鱼似的,可是他紊乱而沉重的呼吸和不断上下滚动的喉结暴露了他现在的欲火焚身。
  
  我就知道这小子有当小受的潜质,看他那副小模样,不就是在说来吧来吧,予取予求吧,狠狠地凌虐我吧!
  
  我越来越兴奋了,小奕都这么热情奔放,我不配合那就是罪过啊,瞧他都这么体贴我了,我也得顾及他的感受不是,看他现在这蓄势待发的小模样,应该早已忍得痛不欲生了吧。
  
  好,等我,等老娘来凌虐你,小奕!
  
  于是,我抖着鸡爪子,颤巍巍地一把抓住了沈奕那玩意儿。
  
  沈奕就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然后,我就抓着那玩意儿不知所措了~
  
  然后,沈奕睁开眼睛,双眼直喷火,额头青筋狂跳,他恶狠狠地蹬着我:“你到底会不会呀?”
  
  居然质疑我!我怒了,高喊一句:“当然!”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这厮又是一口冷气。
  
  我不理他,抓着那玩意儿犯起了难,我当然知道怎么做了,就是拿啥啥啥的叉叉那个圈圈么,戳,戳,戳进去么。
  
  那A啥啥啥V啥啥啥的都是这么来的,于是,我抓着那玩意儿开始往自个儿的关键部位戳。(额,好猥琐~)
  
  真的不能怪我啊,实在是小奕的某个玩意儿太滑手了,时不时的还要跳两下,我每次对准了一戳,它就哧溜一下滑到旁边去了。因此,我满头大汗,努力了N次,忙活了老半天后,还是没能达到传说那种灵肉结合的效果。
  
  为此我很苦恼,很沮丧,一个念头就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不会是我俩的那啥啥啥的型号不适合,不能配对吧~
  
  在此期间,沈奕一直在倒抽冷气,他那张漂亮的小脸蛋现在已经完全成了紫色,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我感觉他好像是块爆炸了。
  
  在我又一次失败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仰天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然后猛地抓住我一扯,然后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
  
  “是你逼我的。”他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
  
  我有点害怕地推他:“不,沈奕,我要在上面。”
  
  听完这话,沈奕的青筋又是狠狠一跳:“以后让你在上面,今天不行。”
  
  我不乐意了:“干吗今天不行啊?”
  
  他又开始翻白眼,我觉得他被欲火和我的傻X折磨得快过去了:“你是白痴吗,你不是第一次么,那种姿势,你想痛死自己吗?”
  
  我哑口无言,最后呵呵儿冲他傻笑了一声。
  
  他深深看着我,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低下脸来吻我。
  
  “唔!”我大叫,推他,“好痛!”
  
  沈奕的脸一阵抽搐,黑得有如锅底,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出来的:“我还没进去吧。”
  
  “啊?是吗,是吗,可是我感觉到了,额,好痛。”
  
  他的面部肌肉又抽搐了几下:“就进去了一点点。”
  
  我苦着一张脸:“哦,这样啊,那你继续。”
  
  他看着我,没动。
  
  我叹气:“哎,不痛了,你继续。”
  
  所以,他果然继续了,然后,我终于知道了,相比于现在,刚才那一下下根本不算啥啊,我抓着沈奕的背凄厉地大叫:“啊啊啊,好痛,痛死我了!”
  
  我感觉沈奕似乎也有点局促,他有点僵硬地动了一下,我立刻大叫:“好痛!”
  
  他立刻一动不动,静静地伏在我身上。
  
  额,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我看着沈奕的脸我的上面微微的痉挛,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下,划过他挺直的鼻尖,落到我的脸上。
  
  一颗,又一颗,许多许多颗,像断了线的珍珠。
  
  原来,男人哭,是流汗呀。
  
  心里被满满的幸福填满,他很难受吧,但是他却在顾及我,他曾经很不要脸地打我,但是他现在却如此温柔。
  
  我微微扭了扭身子,还是痛,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喃:“我不痛了。”
  
  又是一颗汗珠滚下,他有点郁闷地开口:“别逞强了,再等等吧。”
  
  切,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逞强。我也不管他,搂着他的脖子自顾自地扭自个儿的老蛮腰。
  
  就知道沈奕这小变态早忍不住了,被我这么一撩拨,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开始慢慢地律动,然后一点点地加快,最后,变成狂风暴雨。
  
  分不清是痛还是快感,反正我紧紧攀着他,随着他一起在欲望的大骇里起起落落,最后完全沉沦。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万分后悔自己对这个禽兽进行的撩拨,因为他在仅存的理智完全消失后,完全变身,兽性大发了!
  
  反正,这一夜,我深刻而彻底地理解了所谓兽性大发从表面到本质的意义。
  
  我最后只能下意识地抓着他,像一条死鱼一样任他折腾,不行了,整个人都要被拆了,老娘要昏过去了!



☆46、开学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光荣从女孩晋级为女人的女人们都会在浑身快散架的酸痛中醒来,然后累得不能动弹。
  
  很好,这一次,老娘终于回到了女人的正常轨道,跟条死鱼似的躺在床上。
  
  累,太累了,我不行了。沈奕侧躺在我身边,双手环在我的背后,双目阖着,长而直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小脸儿红润,嘴角带笑,一副满足的小模样。
  
  果然,吃饱喝足,这厮精神倍儿好,我就说吧,圈圈叉叉这码子事儿,到底还是女人吃亏,不说什么名节啥的,光看我这副被吸干精气的小模样,就知道我有多吃亏了。
  
  我睁着眼睛,心里五味杂陈,从今天开始,老娘就是一女人了!
  
  是最后一层隔阂的超越,是紧紧的贴合,至少在身体上是这样的吧,在那一刻,你和他就是世上最亲密的人。
  
  好吧,在这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时刻,我开始了小伤感小文艺小装X,对着沈奕那张妖孽此时却很恬静的小脸感慨万千。
  
  最后,我只是颤巍巍地伸出鸡爪子,细细地抚过他长而直的睫毛。
  
  听说长睫毛的人薄情寡义,听说薄嘴唇的人薄情寡义,这小子可是兼而有之,要是他敢辜负老娘,老娘就圈圈叉叉了他!
  
  哦,不对,是阉了他~
  
  放在我腰间的手突然紧了紧,沈奕依旧闭着眼任我虎摸,嘴角却大大地勾了起来。
  
  醒了呀,我有点悻悻然地收回手。
  
  “怎么了?”他低低的问,声音是刚刚睡醒的惺忪和微哑。
  
  我用手推他的胸膛:“没什么,你抱得太紧了,松开一点。”
  
  他笑笑,依旧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动。
  
  “喂!”我继续推他。
  
  “再叫一句死相,我就松手。”
  
  死,相~额,我觉得有汗从额头滚下来:“你,死变态!”
  
  他闷闷地笑,更加靠近我。
  
  “啊!”我突然瞪圆了眼睛,“好痛!”
  
  沈奕这小变态居然把手伸到了,呜呜呜,我昨天被他百般蹂躏的地方,这小子简直不是人,昨天折腾了一晚上还不够,现在居然还~
  
  不过我是听说早上男人的啥啥啥特别高涨啥的。
  
  “很痛?”沈奕睁开了眼,瞳仁漆黑漆黑的,静静地注视着我。
  
  老娘的老脸立刻刷地一下热了,仓仓皇皇地转开脸,我的声音小的跟蚊子有的一拼:“恩,你快把手拿开。”
  
  “恩。”沈奕淡淡地回答,手却还放在那里。
  
  我有点生气,凡事要知道适可而止,我都说痛了,他还~转过脸,我气哼哼地白他:“放手。”
  
  沈奕白嫩嫩的小脸抽搐了一下,然后慢慢冒出了一句:“你腿夹太紧了,我抽不出来。”
  
  苍天啊,给老娘一条缝吧!
  
  颤巍巍地松开腿,沈奕把手伸了回去,然后用他那只刚刚摸过我那里的手摸我的脸,口气万分温柔地问我:“要不我给你热敷一下?”
  
  热,敷?怎么热敷,我仰面朝天,两腿分开,然后,他对着那里,拿块抹布在那里鼓捣?
  
  太扭曲了~

***
  
  从这一天开始,到开学前一天,我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除了第一天,我在床上躺了一天表示我很不舒服,他就放过了我之外,我就一直在被拆分和组装之中。
  
  我觉得沈奕也许禁欲有点久,反正我愿意这样认为,他现在别提多猛多过度,导致我在被他蹂躏了几天后,善心大发做了个爱心十全大补汤给他补补身子,结果那一晚他热情得我有一种拍死自己的冲动,我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我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暗暗下定决心,忍吧忍吧,忍到这小子肾虚了,老娘就自由了。
  
  直到开学前一天,沈奕在书房里工作,我才知道他其实很忙的,经常要熬夜,这小子也许是心疼我,不玩睡前嘿咻那一套,他喜欢先抓着我嘿咻一通后洗个澡,然后神清气爽地熬夜工作去。
  
  我是傻X,还以为他这是爱护我,大半夜的圈圈叉叉打扰我睡觉,可是,后来,我才顿悟,他那是爱护自己,忙就别嘿咻了呗,一天没那啥啥啥的也不会怎样不是。
  
  他坐在桌子前劈里啪啦地打电脑,我就坐在他膝盖上一起看着电脑屏幕,他开了视频让我戴着耳机看。
  
  这是我要求的,大冬天这样黏在一起比较暖和,他经常不在家,在家的时候大部分时候我们都在做某种运动,这样实在很影响我们的情感交流。而沈奕这厮除了在某种运动时会表现得格外热情和浪荡之外,平时还是一贯的老模样,淡淡的。头两天,他在书房里,我就一直进进出出地端茶端瓜子端水果端夜宵啥的,终于,在沈奕的眼角抽了无数次后,他一把把我抱在了膝盖上。
  
  嘻嘻,由此可见,我的男人是个外冷心热的小男人,看他某种运动就知道了。
  
  此刻,我正坐在我的领地,他的膝盖上,屁股蹭啊蹭啊,继续蹭啊蹭啊。
  
  “怎么这么不老实?”他跟摸哈巴狗似的摸我的头。
  
  我躲开,环住他的腰,又开始蹭了:“我明天开学了。”
  
  他又开始打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很简单地回答:“恩。”
  
  “那个,我的行李已经整理好了,明天你帮我带到宿舍去吧。”我很委婉地告诉他,老娘即将脱离他魔抓的控制了。
  
  他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顿了顿,又开始继续飞舞,却没理我。
  
  我等了一会,见他不出声,就小心翼翼地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喂。”
  
  他手指还在动,却是飞快地关了电脑,然后,一把抱起还在蹭他膝盖的我,往外走去。
  
  “干吗呀!”我大力挣扎。
  
  “睡觉。”
  
  我含血喷他:“现在才七点诶!”
  
  “没关系,玩一会再睡。”
  
  玩,玩,玩一会儿?很好,我贫血了吧,不然脑子怎么这么晕?
  
  沈奕一把把我丢到床上,然后就开始扑我,又要玩泰山压顶?门也没有!我手脚并用,立刻开始往前爬。
  
  我努力仰着脑瓜袍子,希望,希望就在眼前啊,快,快到床沿了,一把抓住床沿,翻身,下床,闪人,然后反锁房门,饿他个三天三夜!
  
  这个饿什么,就是各方各面都要饿他的意思,你们懂地~
  
  当然,一切只是我的遐想,在鸡爪子离床沿还剩0.0001厘米的时候,我的脚踝被一只手抓住了。
  
  我就一路怪叫着被人抓着脚踝往后拖。这一次,我升级了,跟一死狗似的趴在床上。
  
  沈奕猴急了,他没有把我翻过来,直接趴在了还趴着的我的身上。
  
  感觉他的热情奔放,我的小心肝开始颤抖,他他他,不会是想蹂躏某朵高洁美丽只在秋天绽放桀骜不驯的花儿吧!
  
  小身板立刻像风中凋零的落叶一般开始瑟瑟发抖。
  
  声音有点抖,我小心翼翼地开口:“沈,沈奕啊,昨天咱俩交流感情的时候,我闪到腰了,今天估计力不从心啊~”爷啊,求你,那么高傲而柔嫩的花儿,您就别蹂躏了吧。
  
  沈奕的咸猪手开始在我的腰上虎摸,声音阴恻恻的:“力不从心,那也好,我们明天继续。”
  
  “明天啊,明天我在宿舍里了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无辜,特别无助,就像被妈妈抛弃的小娃似的:“那我要怎么办?”
  
  你怎么办我哪知道,你不自个儿有手么,自个儿解决呗。
  
  我趴在床上,想了想,认认真真地开口:“我们毕竟是师生,我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的。”
  
  这一次,沈奕沉默了。良久,他从我身上翻下来环住了我,久久没有说话。
  
  他知道我的意思,师生恋虽然超萌,但是我真的还没有做好公开的准备,而我知道,他同意了。
  
  心里有点愧疚,我主动去亲他:“我周末来陪你。”
  
  他点点头:“睡吧。”
  
  “可是,现在还很早诶~”不如我们来做点运动吧,哇卡卡卡~
  
  他却没有理我,就这样闭上了眼睛,结果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我不禁叹气,原来这厮是硬撑着,看他这小模样,早累坏了吧。
  
  第二天,我是被沈奕叫醒的,他已经起来了,正在穿衣服,话说我最喜欢看他穿裤子的样子,那小模样别提多诱人,他侧对着我,性感漂亮的腰线一览无余,他很熟练很潇洒地拉拢皮带,白皙的手指灵活地一动,“啪”地一声扣上皮带,帅气!
  
  我眯着星星眼,笑得浪荡无比。
  
  他伸出一只手把我拎了起来,皱着眉头:“快点起来,还有,别做出这种白痴的表情。”
  
  嘿嘿嘿,我傻笑。
  
  沈奕让我把行李留在家里,开着车驼着我就往学校去了,老规矩,在学校上一个十字路口把我放下车。我狠狠在他脸上啵了一口,他一边嘴角微微上翘,拍了拍我的脑瓜瓢子:“白痴,要不要再开近点?“
  
  我摇摇头,跳下车,冲他挥手。
  
  他踩着油门,屁股冒烟地走了。
  
  我则站在原地呵呵儿傻乐。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陆安心。“
  
  回头,陈洛和那张清秀的小脸在我眼前三厘米处。我往后靠了靠:“你怎么老在这儿呀?“
  
  他眨了眨眼睛,咧嘴,露出两排白牙:“我还没问你怎么老在这儿呢。”
  
  有点心虚,我问他:“喂,部长大人,你刚有看见啥没?“
  
  他狐疑地眨眼:“啥啊,我就看见你杵这儿傻乐。”
  
  松了一口气,我推开他的小身板,大咧咧地往前走:“走了。”
  
  陈洛和赶了上来:“哎,陆安心。”
  
  “恩。”
  
  “那个,我失恋了。”
  
  “啊?”我扭头,看着他那张看起来挺平静的小脸,“被甩了。”
  
  他笑:“不是,其实不能算失恋,因为是我提的分手。”
  
  “哦,”我点点头,“你干吗要分手啊?”
  
  “给你一个追我的机会啊,安心同学。”他眼睛亮亮地望着我。
  
  我一愣,随即就是一脚,踹在他小腿上:“追你个罗圈大臭屁!”
  
  他委屈地扁嘴,眼里却全是笑意:“你好粗鲁。”
  
  我翻了翻白眼:“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老娘。”说完,我甩开步子,大步往前走去。
  
  陈洛和在后面大喊:“等等老子!”



☆47、别扭

  开班会的时候,我和陈洛和是一起进去的,班长眯着一双小眼睛,笑吟吟地看着我们,来半天砸着嘴开口:“你俩怎么混一起去了,不会是?”说着,他走过来勾住陈洛和的肩膀:“哥们,悠着点,你看安心都瘦得跟猴子似的。”
  
  汗颜,我瘦了吗,暗暗咬牙切齿,的确有人该悠着点了,老娘怕再这么搞下去就不是内分泌失调那么简单了,抵抗力都会下降的吧~
  
  “安心,”蓦地,向清和戴潇那两个女人走了进来,戴潇一进来小眼神就往我身上瞟,然后她推了推向清的肩:“有没有感觉,陆安心身材好像变好了?”
  
  向清眯起了眼睛:“该大的地方好像的确大了一点。”
  
  再次汗颜,看来某人还是有点用处的,据说那个啥啥啥的部位是可以被,额,虎摸大的,果不其然呀。
  
  所以,ooxx真是一把双刃剑,让人又爱又恨哦~
  
  班会结束,我甩了向清她们,一个人做贼似的往沈奕的办公室溜去,结果,办公室大门紧闭。
  
  我有点丧气,靠在门上,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他。
  
  “喂。”那头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有一丝甜甜的感觉,我笑着说:“你在哪儿呢,我在你办公室门口呢。”
  
  “我在公司,”他顿了一会,声音就带了浅浅的笑意,“怎么,这就想我了?”
  
  我撇撇嘴:“少臭美,谁想你了?”
  
  他也不反驳我,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道:“快点回去吧,整理整理东西,今天晚上我要和朋友出去,你早点睡觉。”
  
  我怒了:“沈奕,我一回来你就想出去鬼混呀!”
  
  “对,怎么样,要不要回来管着我?”
  
  男人是管得住的吗?我轻哼一声,有点不高兴地说了一句挂了,就把电话给挂了。
  
  患得患失是刚刚恋爱的女人的通病吧,特别那个男人你很喜欢很喜欢。明知道他是喜欢我的,明知道他只是开玩笑,我的心里还是稍稍有点不舒服。
  
  他没有再回电话过来,他不是大学里那些傻傻的男生,会一直追着自己的女朋友,会一天到晚黏在她身边,沈奕看起来虽然很嫩,但其实他是个老男人了,三十岁的一枝花儿。
  
  叹气,把手机塞回口袋,回寝室。
  
  整理好东西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洗了个澡,爬上床,翻来覆去半天,还是发了条短信给沈奕:“喂,在外面?”
  
  等了一会儿,他没有回,我翻了个身,慢慢地睡去。
  
  第二天,看到他回过来的短信——在外面,快睡,乖。
  
  嘴角慢慢地浮起一丝笑容,这小变态总喜欢摸着我的脑瓜瓢子说乖,让我感觉自己是条彻头彻尾的狗。
  
  额~
  
  向清在下面仰头看我,眼角直抽筋:“我说陆安心,你坐上面傻乐个啥劲呀,还是你丫嘴巴抽筋了?”
  
  我心情好,不跟她计较,自顾自慢慢爬上床,乐颠颠儿地去厕所解决人生问题,丢给她一个潇洒的小背影。
  
  然后,新的一个学期就这样开始了,早上上课的时候,陈洛和坐在我的后面,整个上午,他一直拿圆珠笔戳我的羽绒服,见我不鸟他,又改扯我的头发。
  
  我怒,回头,白他:“你爪子抽筋了,还是皮痒了?”
  
  他一脸的委屈相,大眼睛眨啊眨的:“是你不理我的嘛。”
  
  我抖了抖鸡皮疙瘩:“你叫我了?”
  
  他委委屈屈地晃了晃手里的圆珠笔。
  
  我翻白眼:“你戳太轻了,我没感觉到。”说完,头一甩,头发一甩,回头。
  
  然后,一分钟后,背后一阵剧痛,我一个猝不及防,嚎了一声,其音量之大,音色之惨,惊天动地。
  
  于是,全场诡异地静默,老教授嘴角抽搐,眼角抽筋,眼神似火般热情,陈洛和这死变态拿着圆珠笔满脸无辜,我在风中彻底凌乱。
  
  新学期,这开头稍稍的有点,额,不太好,我现在已经是沈奕的女人了,不想再跟咆哮教的那个谁有点啥关系。
  
  最后,我尽我眼珠子的活动极限,给了陈洛和一个霹雳无敌的白眼。陈洛和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我却又回过了头。
  
  有没有告诉他,他这副哀怨的小表情,好假~
  
  结果,晚上七点多的时候,陈洛和打了个电话过来:“安心儿~~~”
  
  淡定地抖掉鸡皮疙瘩,我保持镇静:“你小子是来找死的吗?”
  
  他在那里嘿嘿地笑:“安心同学,部长请你看电影,快出来。”
  
  我不理他:“不去。”
  
  他诱惑我:“员工活动哦,不去白不去。”
  
  “不去。”我依旧很干脆,“你不早点说,我都躺床上了。”当然,这是假的,我正歪着看电视呢,谁想鸟他,大冷天的,又不是和沈奕这小子约会。
  
  结果,陈洛和又委屈了:“今天早上就想跟你说了,你就是不给我机会~”
  
  我翻白眼,他不是要告诉我,今天早上他不惜戳断他那支宝贝圆珠笔,差点没把让老娘脊椎骨裂,是为了通知我参加什么员工活动!
  
  “安心,”他开始使用苦情戏码:“我失恋了,你陪陪我吧,我好难过,我好伤心,如果你不在,我就要想不开了,我,我,多么寂寞!”
  
  最后,我还是不清不愿地出去了,因为上次我难过的时候,他一直陪在我身边,这娃是个好人,虽然我觉得他甩了人家,不能算失恋啥的,但是,咱俩好歹也是哥们,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陈洛和站在寝室楼下等我,一直不停地搓着手,一副冻得要死的小模样,这个东北来的大老爷们却老是喊冷,不得不让老娘怀疑他是那什么虚的。
  
  依旧是看有点烂俗的爱情喜剧片,依旧是一边抢着吃爆米花,一边开心地笑,陈洛和把他的脑瓜瓢子搁在我肩膀上,美其名曰说寻找精神的慰藉,我也不鸟他,任由他自己高兴。
  
  电影快结束的时候,男女主角甜甜蜜蜜地在家里过混乱而幸福的小生活,我看得万分感慨。
  
  幸福是什么,很多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想法,有的是富足的生活,有的美满的家庭,有的是被众星捧月,幸福,每个人都会期望,都会憧憬。而我,很羡慕他们,幸福,总在不经意之间流露,有时候只是抢一筷子青菜的瞬间,无关乎金钱,也无关乎圆满,只是一瞬间里的事情。
  
  每个人都憧憬幸福,可是有几个人是能永远幸福的?既然如此,还不如珍惜每一个瞬间的幸福,如果是自己错过,又怎么有脸说自己从不幸福?
  
  陈洛和在我肩膀上蹭了蹭,幽幽地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安心,你也很羡慕他们吧。”
  
  我点头,笑。
  
  他也笑:“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要不要追我?”
  
  我翻了个白眼,推开他的脑瓜瓢子:“放什么罗圈大臭屁。”
  
  他笑了起来:“你可别后悔。”
  
  紧巴巴地赶回去,正好赶在寝室关门前奔了进去,一回寝室我就抓手机,郁闷啊,出去的时候居然忘了带手机,都怪陈洛和一直催我,不然我能毛毛躁躁的么。
  
  果然,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三个未接电话,八点三十一个,九点一个,九点三十一个,都是沈奕的,他时间倒是算的准,半个小时一个。
  
  向清在我身后懒洋洋地说:“你的手机跟闹钟似的,谁啊?”
  
  我有点意外,她们两个在寝室,居然没有看我的手机,我捏着手机大咧咧地一笑:“朋友。”
  
  向清也没有再问,懒洋洋地瞟了我一眼,就回过了头。
  
  我抓着手机走到阳台,回了个电话过去,他却关机了。
  
  这小子睡觉的时候一直都是关机的,天大的事情他也不管,我叹了口气,发了条短信给他:“我出去看电影,没有带手机。”想了想,又加了个“晚安”,这才点了发送。
  
  于是,从我搬出沈奕他家,整整两天,除了昨天办公室门口的那个电话,外家屈指可数的几条单方面短信,我俩没有再联系。
  
  为此,我很低落。
  
  男人的爱情,难道真的是建筑在ooxx之上的吗,还是说,男人把你开苞了,他就不要你了?
  
  我的幸福,不会这么短暂吧~
  
  从看电影回来,陈洛和就开始一种很诡异的生活,追着让我追他。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谁追谁呀?向清眯着眼睛瞟我:“看来,陈洛和跟他老婆分手是为了你呀。”
  
  我趴在桌子上吃外卖,听到他的话翻了个白眼:“少放屁,老娘已经有~”
  
  “有什么?”戴潇突然回头了头来问。
  
  想到这两天和沈奕不冷不热的情况,我的心里有点堵,狠狠扒了口饭,含含糊糊地说:“没什么。”
  
  我和沈奕的近况是这样的,白天一直没有联系,昨天晚上他打了个电话给我:“在干吗。”
  
  我闷闷地说:“吃夜宵。”
  
  “别吃多了,对胃不好。”
  
  “哦,你在干吗呀?”
  
  他顿了顿:“我在外面。”
  
  “哦,那你继续玩吧。”我如是说。
  
  他沉默了一下,轻轻地说:“好。”
  
  然后,我们就挂电话了。
  
  今天,我和陈洛和去食堂吃饭,一进门就撞上了他,他和几个老师在一起,端着菜盘子,正好迎面走过来。他看见了我,表情很平静,漆黑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我。
  
  陈洛和跟他们打招呼:“老师好。”
  
  于是,我也跟着:“老师好。”
  
  他点了点头,从我身边特没痕迹地走了。
  
  当时我心里那个酸啊,虽然是我说要保密的,可是看见他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我,我的小心肝就莫名地抽。



☆48、暧昧的背影1

  今天是周五,明天是周末。
  
  周末~我现在的心情真是相当的复杂。
  
  上午有课,昨天晚上失眠,今天早上就华丽丽地起晚了,急急忙忙赶到教室,人已经坐满了。
  
  刚开学,来上课的人多,大学里的人上课都是从后往前坐的,我到教室的时候,位置差不多满了,我扯了扯衣服,在第一排坐下来。
  
  陈洛和在我后面进来,他黑框眼镜下的眼睛弯弯的,大踏步往我这里走来,然后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冲我傻咧咧地笑。
  
  我白他一眼,转头,吃带过来的早饭。
  
  然后,上课铃就响了,然后,老师就进来了。
  
  我有点意外,有点郁闷。因为,现在拿着书走上讲台的颀长男人,是沈奕。
  
  他居然换了一副眼镜,以前他戴无边的,看起来特阴险,今天他破天荒,很震惊地,居然戴了一副黑框眼镜,他本来就很粉嫩的脸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额,他穿着柠檬黄的运动服,蓝色的小脚休闲裤,斜斜的刘海垂在额前,橘红色的嘴唇微抿,白皙的皮肤如暖玉。
  
  好吧,原谅我,我的下巴快掉下来了,如果不是沈奕那张拥有漫画美男唇色的嘴巴被我蹂躏过无数次,那张脸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实在无法相信,这娃真的是沈奕。
  
  他这样,好萌~
  
  从他进来,我就听见无数女色狼的倒吸冷气声,其中,似乎还有几个男的。
  
  老天,救救我吧。
  
  陈洛和用胳膊撞了撞我:“喂,沈老师好彩。”
  
  我没说话,有点出神地望着台上的人,几天没见,他似乎变了很多。
  
  是在为谁改变呢?
  
  “沈老师这是在装嫩吧。“陈洛和还在唏嘘。
  
  我回过神,别过了眼,看着陈洛和似笑非笑:“是啊,看着比你嫩。”
  
  他立刻不服气了:“放屁,老子可是风华正茂的翩翩佳少年,他再怎么装也是老男人一个。”
  
  我又看了眼沈奕,他今天看起来,真的跟90后差不多,汗颜~
  
  沈奕从进来到现在,眼睛一直没有落在我身上,不会是讲台正对面第一排这个位置,是他小子的盲点吧?
  
  沈奕开始点名,他低头看着点名册,念一个名字,就抬起头来看一眼,很快就重新低头,从我这个角度看,他垂着头,额前的刘海正好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念到我的时候,我顿了顿,然后语调平静地叫:“陆安心。”
  
  我举手,他抬头,眼镜后面的眼神在我身上划过,轻飘飘地回到了点名册上。
  
  我举着的手僵在了半空,直到陈咯和把我的胳膊扯下来,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了,傻啦?”
  
  这才回神,一眼就看见沈奕正朝这里看过来,确切地说,是盯着陈洛和。
  
  在心里冷哼一声,我不再看他,低下头跟陈洛和大咧咧地聊起天来。
  
  沈奕上的什么课我不知道,讲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直到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叫我的名字。
  
  茫然抬头,他正站在讲台上注视我,良久,他淡淡开口:“陆同学,请问答一下问题。”
  
  我站起来,却没说话,天可怜见,我这不是要和他怄气,实在是老娘没听见他说了啥。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好一会,他又开口:“怎么不回答?”
  
  我吸一口气,回答:“我没听见您说了什么,老师。”
  
  于是,沈奕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我很干脆地回答:“我不知道,老师。”
  
  他点点头:“那请坐吧。”他没有再叫人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又讲起了课,两分钟后,我又被叫了起来。
  
  再次干脆地回答不知道。
  
  他依旧很平静地叫我坐下。
  
  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站起来又坐下去,教室静得诡异,我和沈奕是传过绯闻的,现在所有的人都看出了点什么了吧。
  
  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奕的耐性很好,很平静地叫我坐下,又很平静地把我叫起来。我真想不通,一个大学老师,就是这么拿上课开玩笑的吗?第一堂课,就这么和女学生玩这种游戏。
  
  我觉得很难堪。
  
  于是,在再一次听到“陆安心同学”的那一刻,我猛的站起来,不顾椅子发出的巨大声响,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自此,帅锅老师装嫩追女学生,课上借问问题搭讪却被女学生甩凳子走人的传闻开始在学校里沸沸扬扬地传开。传闻里的老师深爱学生,一片痴情感天动地,属于又帅又深情的完美男主,而女学生狗眼看人低,据说该女学生被某神秘富豪包养,她嫌弃老师只是一个老师,断然拒绝老师,并甩脸色给人家看,是典型恶毒女配。
  
  而学校里广大八卦雌性动物,都是这传闻中的女猪脚,期待自己的降临能解救深情却饱受折磨的男猪脚。
  
  对此,很抱歉,我没有什么宽广的胸怀,气得直翻白眼,他穷?我被富豪包养?
  
  我跟他床单滚了无数次,也没见他拿出什么副卡啥的,去年借的钱,我还给他的时候,他没说什么就接过去了,我还嫌弃他穷?
  
  当然,我说这话,不是说老娘跟他滚床单要收钱,我只是郁闷这些传言。我还他钱的时候他收了,其实我挺开心的,我是个倔强的人,而他懂我,也理解我。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我很郁闷,真的。
  
  星期六早上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起床了吗?”
  
  我懒洋洋地:“没有。”
  
  他笑了一声:“这么懒。”
  
  我没说话,只是翻了个身,把手机换了个耳朵。
  
  “生气了?”他突然淡淡地问。
  
  “什么啊?”
  
  “昨天上课。”
  
  我撇了撇嘴:“不想跟你这死变态计较。”
  
  他笑了一声:“不好好上课,这就是惩罚。”
  
  “那你也太夸张了吧,你那个样子,别人会怎么想,傻子都能看出来我俩有点什么。”
  
  沈奕在那头沉默了一会,才慢慢地开口:“我忘记了,这件事情要保密。”
  
  我没说话。
  
  “学生上课只知道聊天,老师自然是会生气的。”良久,沈奕说了这么一句。
  
  我一愣,突然意识到什么:“沈奕,你不会是吃醋了吧?”看我和陈洛和坐在一起俩天,所以他吃醋了,故意刁难我。
  
  他笑了笑:“随便你怎么想。”
  
  陷入爱情的女人就是这么傻,他不过就是说了两句不清不楚的话,我这两天的阴霾竟然一扫而空,我多傻X啊!
  
  “今天过来吗?”沈奕突然开口问。
  
  我又是一愣,随即回答道:“我说你今天怎么突然说起好话了,原来是想那个~”
  
  话说到一半,我就住嘴了,老娘是奔放,但也不能表现出一幅千年没开过荤的傻X样吧!
  
  沈奕却似笑非笑地接了过去:“你说我想什么了?”
  
  “没什么。”讷讷地回答。
  
  他又笑了:“好了,你在学校呆着吧,我这两天有事,你心里想着的那件事,等过两天我再满足你。”
  
  脸刷地一下红了,我有点恼羞成怒:“沈奕,你这个死变态,大流氓,你!”
  
  “好了,好了,大清早就骂骂咧咧的,多上火。”他开始调侃我,“说真的,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我气哼哼地回答,看这几天他不死不活的小样,我还想他?就算想他也不会告诉他,真是!
  
  “没良心的小东西。”他如是说。
  
  “那你想我了吗?”我也问他。
  
  “你说呢?”他反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翻着白眼儿回答。
  
  他笑了笑:“等你下次来,我再告诉你。”
  
  很好,我的老脸又很不争气地红了,我知道他的意思,他这是想跟我在床单上调情来着,这厮平时冷冷淡淡,在床上可是热情得要你相信,话也会比平时多很多,他每次抱着我低哑地叫我的名字,都让我心都要飞起来。
  
  哦,害羞~
  
  起来就被向清拉着去逛街,让我没想到的是,陈洛和也在,向清最近和陈咯和一哥们发展很火热。我看着那两个青葱小男生,拿眼白瞟向清。
  
  这女的用手指戳我,满脸讨好的笑:“亲爱的,我的幸福就全在你身上啦,反正我看陈洛和对你也挺有意思,我们四个出去多和谐呀。”
  
  我郁闷:“你也知道陈洛和对我有意思呀,那还把我弄出来。”
  
  向清翻了翻白眼:“你就当陪我呗。”
  
  于是这般,我们四个人开始逛街,向清和那个男生走在前面,我和陈洛和走在后面,一起在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上玩人挤人游戏。
  
  蓦地,陈咯和一把拉住了我,躲开了一胖大哥的挤兑,“小心点。”他清秀的眉眼间带着深深的关心。
  
  我一愣,下意识地缩手。
  
  陈洛和脸上关切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换上了招牌式大大咧咧又欠揍的表情,捏紧了我的手就往前扯:“看你长得挺雄壮的,这么不经挤。”
  
  我郁闷:“班长明明说我瘦的跟猴子似的。”
  
  他一笑:“是啊,你好像是瘦了,减肥了?”
  
  “没啊,就是经常做~”
  
  “做什么?”他眉毛一挑,问我。
  
  什么做什么啊,我的原话就是,经常做,经常做,懂不懂啦?
  
  “啊,这个,做运动,那个,体操,嘿嘿,就是健美操。”
  
  陈洛和的脸色似乎变了变,当然那只是在一瞬之间,我几乎没有感觉到,也没有在意,见他没有在意,不禁大大松了口气,随意地往前望去。
  
  这一望,却愣住了。
  
  “怎么了?”陈洛和回过了神,问我。
  
  我摇摇头:“没什么。”
  
  “那走吧。”
  
  我却还有点走神,刚才,我好像看见了沈奕。



☆49、暧昧的背影2

  “陆安心,”在一家布艺行瞎看的时候,向清走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我肩膀,“你怎么了,丢了魂似的。”
  
  “啊,没什么。”我摇摇头,透过玻璃橱窗看外面,“就是今天有点闷。”
  
  “是啊,春天来了,要下雨了。”向清也感慨,“陆安心,我告诉你,我向清永远是你的姐们儿,不管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讲。”她若有所指,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心中一动,我明白她的意思,最后却只是笑了笑,给了她一个熊抱:“知道啦。”
  
  陈洛和走过来:“你俩母的在这里腻歪个什么劲,”他晃了晃手里大团花的丝绸肚兜,“怎么样,好不好看,你们要不要?”
  
  向清踹了他一脚:“死流氓!”
  
  陈洛和笑着挠了挠脑袋:“好了,不跟你们开玩笑了,走吧。”
  
  向清拉了拉我,我点点头,转头准备走。
  
  “安心,你怎么了?”陈洛和拿手在我面前晃。
  
  我回过神来:“没什么,走吧。”
  
  转身的一瞬间,我似乎又看到那个背影了,不,是两个背影,暧昧的背影,米黄色的风衣,一只手放在口袋里,那是沈奕的习惯,他总是一只手放在口袋里,一只手牵着我,就跟我爹似的。
  
  那个人是他吗?那么,他牵着的那个白色的小巧身影又是谁呢?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一直失魂落魄的,然后傍晚的时候,很不幸的,姨妈小亲亲来了,提早了一个星期。
  
  这只能说明我内分泌失调了。
  
  向清和那个男生还要去看电影,我因为某种反应而腰酸背痛,陈洛和就负责送我回来。
  
  公交车上,陈洛和看着我:“安心呀,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有吗?”我开始虎摸自己的脸,力求营造一种苍白近乎透明的手指划过忧伤而孤独的面庞的效果。
  
  结果,陈洛和被我那表情吓得抖了一抖,然后他哆嗦着嘴唇说:“安心,你的脸抽得好厉害。”
  
  此话一出,我的脸又狠狠抽搐了两下。
  
  “也没什么,就是大姨妈来了。”我相当平静地回答。
  
  结果,陈洛和那微黑的小脸儿居然红了一红,他大大的眼睛开始闪躲:“是,是吗,那个,什么的,会很不舒服吗?”
  
  额,他,这是在装纯吗?我咋感觉他跟一小雏男似的,他不要告诉我,他跟他那个可爱芭比娃娃前女友清白得只亲过嘴。
  
  “别装啦,”我双手放在脑瓜瓢子后面,让自己靠在椅背上:“我见过你女朋友的。”
  
  “是前女友。”他纠正,“被你发现了,我想表现得清纯一点让你爱上我,你都不给机会。”
  
  “太假啦你~”我摇头叹气,其实也没有那么假,至少这小子演戏还能演到脸红,也不容易了不是?
  
  春天的确已经来了,白天的风吹在脸上,已经是那种微凉的感觉,只是晚上的时候,还是有点冷。我和陈洛和走在暗色的校园里,灯光很昏黄,路上很安静,我俩也没说话。
  
  气氛却不昨样,主要是陈洛和的调调,一直就是江南小诱受的表面,东北大老爷们内在的扭曲结合,是归喜感那一类的。
  
  反正,就是浪漫不起来。
  
  我和他离得不远不近,肩并肩往前走,迎面从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颀长的身影,米黄色的风衣,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走的端端正正。
  
  陈洛和停了下来,非常有礼貌地叫:“沈老师好。”
  
  不愧是学生会教育出来的好孩子,有礼貌,见了老师要打招呼,可是他鞠哪门子躬啊?
  
  我深深地感觉,确切地说,这是一种直觉,我觉得陈洛和是拿一种对着灵位鞠躬的心情朝沈奕这小白脸鞠躬的。
  
  我甚至能从这一躬里,察觉到着两个男人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变态气场。
  
  “陈同学,”沈奕点头。
  
  “沈老师,那我们先走啦。”
  
  沈奕点头:“好的。”
  
  我们三个人渐渐地靠近,然后站在一条直线后,然后再慢慢地远离。
  
  沈奕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沈~”
  
  沈奕突然回头,勾起了一边唇角,然后,另一边的眼睛眨了一下。
  
  我怔住了,接下来的那个奕字就没出口,这只是一秒之内的事情,快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们擦肩而过。
  
  陈洛和把我送到寝室门口,拽着我的鸡爪子磨叽了半天,大概意思就是让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追他,最后被我一脚踹飞,我才上了寝室楼。
  
  结果,屁股才刚沾上椅子,手机就响了。
  
  “喂?”
  
  “是我,”沈奕开口,“我在楼下,来接你回家。”
  
  我郁闷:“那你刚刚怎么不说啊?我都上来了。”
  
  “你想被陈洛和知道我们在交往吗?”
  
  “你那天在教室那样,恐怕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交往了吧。”
  
  “只是传我在追你而已。”
  
  “说实在的,死变态,你干吗那么做?”
  
  “因为,我是变态。”
  
  “我不理你了!”
  
  “别挂电话。”沈奕突然开口,我倒,他怎么知道老娘要挂电话?
  
  当然被他揭穿了,那打死我老娘也不会再承认,于是我相当理直气壮地大声说:“谁说我要挂电话了,好,你有啥要说的,说吧!”
  
  沈奕似乎笑了一声,然后才慢悠悠懒洋洋地说:“我这是在为我们的未来打算,你想偷偷摸摸一辈子,我还不想,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在追你了,那以后我追到你就很正常了不是吗,我不介意让别人觉得是我追的你。”
  
  我郁闷:“难道不是你追我的吗,当初不知道是谁费尽心思机关算尽地追人家的,真是死变态,追求女孩子的方式也这么阴险。”
  
  他又笑了两声:“下不下来,我冷死了。”
  
  想了想,我站起来:“你等等,我就下来。”
  
  正好可以旁敲侧击地打听打听白天的事情。
  
  坐在沈奕的车里,他没有开车,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怎么说呢,夜黑风高,一个男人如果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你,那表示他饿了,想要你。但是,夜黑风高,一个男人在一个巨大草坪边的车里直勾勾地盯着你,脸还半埋在阴影里,那他丫的百分之八十是被鬼上身了。
  
  还有百分二十是想跟你车震。
  
  额,好不纯洁。
  
  而最后的结果是,沈奕盯了我大概有一分钟,然后他伸手把我揽在怀里,他脸埋在我的脖颈之间,闷闷地说了一句:“没良心的小东西。”
  
  我郁闷,他每次这么叫我,我的鸡皮疙瘩就会从脚底板长到脑门子顶上,全身都发麻。
  
  难为这小变态能叫的这么顺口。
  
  我们就这么静静地抱了很久,最后他轻叹一声,松开手,开车,走人。
  
  这小子今天的确有点诡异。
  
  回家后沈奕就去书房忙他的,我看电视,弄夜宵,吃,也没啥好说的,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到家的时候,我去卫生间的马桶上坐了一会,把卫生棉放进了一边的小柜子里,突然就觉得,这个家里,有了我的气息。
  
  是啊,卫生间有我的卫生棉,梳洗台上有我的牙刷毛巾,浴室里有我的浴球,衣柜里有我的衣服,鞋架上有我的鞋子。
  
  这个家,似乎也是我的家,沈奕每次都说我们回家,或者你先回家,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说的,把这里当做我的家。
  
  我笑了,这是我的男人,煞费苦心地追我,到头了不承认的的别扭腹黑男人,是我的。
  
  我从来就不是小绵羊,我是有利齿的。
  
  沈奕回卧室的时候,我还没睡着,他轻轻地掀开被子,躺在我旁边,手搭在了我的腰上。
  
  我翻身,面对他。
  
  台灯昏黄的光晕下,他脸上的线条柔了又柔,嘴角噙着那丝笑意慵懒而蛊惑。
  
  我笑着伸手去掐他的脸:“老娘的男人长得真不赖。”
  
  他捉住我的手,相当无耻地含住我的手指舔啊舔的。
  
  “流氓。”我白他。
  
  他笑着抱紧我:“总这么流里流气的,怎么就不像个女孩子。”
  
  我挑眉:“怎么,你嫌弃了?”
  
  细密的吻落下来,落在眼角鬓边,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勉强还可以用用吧。”
  
  我不自然地动了动,靠得太近了,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灼人的温度和那个啥啥啥的亢奋。
  
  郁闷地推他:“我可跟你说了啊,我家姨妈小亲亲来了,你再兴奋也没用,真是的,也没干嘛,你就~”
  
  他已经开会热情了,虽然我俩啥也没干,但是他已经有那种趋势了不是?他一下一下顺着我的头发,相当不要脸地说:“不需要干吗,看见你躺在这里,就会想的。”
  
  多么无耻的话呀,他为什么可以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我别开脸:“可是,今天不行,我~”
  
  “我知道。”他打断我的话,“睡吧。”
  
  “可是你~”
  
  他笑笑:“没事,快睡。”
  
  他还是离我很近,近得我可以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我受不了了,他这么一副纠结的小模样,我听着多闹心呀,反正我俩啥都做过了,我也不怕再多做点啥。
  
  于是,我悄悄伸出鸡爪子,往前探去。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东西?”
  
  你看,这就是男人,明明都把你吃干抹净了,还希望你清纯得跟个雏似的,当然,是没看过岛国动作片的雏。
  
  我撇撇嘴:“看看片子啥的。”
  
  他叹气:“以后别看了。”
  
  瞧他这副热爱祖国抵制日货的小模样!



☆50、小秘是什么?1

  瞧他这副热爱祖国抵制日货的小模样!
  
  我撇撇嘴:“干吗不让看?”
  
  沈奕皱起了眉头:“那不是好孩子可以看的。”
  
  我戳他,在他细嫩的脸上留下一个一个的小红点:“这是科普知识系列教育片,这年头大家都看这个启蒙,难道你没看过,还是说,你小子都是真刀真枪上的呀。”
  
  他捉住正胡作非为的手,贴在他稍稍有点烫的脸,笑得极尽诱惑:“看,我还有一套精品,你要不要看。”
  
  我点头,如啄米。
  
  他靠近我:“好,下次我们一起看。”
  
  我立刻摇头。
  
  从这一晚开始,我又有了新的人生目标,从沈奕这个看起来冠冕堂皇道貌岸然的家里找到传说中的那套精品科普知识教育系列片。
  
  我们停止了说话,所以我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沈奕叹气,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腰上:“别闹了。”
  
  “我这不是帮你嘛。”我委屈。
  
  “把持不住的是毛头小子,我都三十了。”沈奕轻叹。
  
  可我没感觉他有多把持得住呀~
  
  于是我们又沉默了,就这样静静地靠在一起,好半天,他用手摸我的头,淡淡地开口:“我今天白天看到你了。”
  
  虾米?主动承认错误了么,我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他提这事儿,没想到他居然自己说起来。
  
  而且,更想不到的是,这个白天还牵着人家小姑娘小嫩手的白眼狼居然恶人先告状了,只听他口气虽然淡淡的,却含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你和那个陈洛和是一个部门的吧。”
  
  我汗颜:“恩,我们是四个人出来的。”
  
  他点点头,不咸不淡地说:“两男两女。”
  
  我黑线。
  
  “看起来你们关系还不错,同班同学,一个部门,勾肩搭背,手牵手地逛街。”
  
  天可怜见,哪家醋厂泄漏了吗?怎么都流到床上了来了。
  
  有点无语,有点甜蜜,我笑着说:“咱俩这不是哥们么,再说了,步行街人那么多,他只是拉着我。”我看着他,“那你呢,你也在逛街吗?”
  
  他点头:“恩,一个老朋友回国,陪她到处逛逛。”
  
  我耸起一边眉毛:“女的。”
  
  他笑:“是啊。”
  
  “你们牵手了?”
  
  他继续笑:“你吃醋了?”
  
  我扭头,不理他。
  
  他的嘴唇落在我的发间:“人很多,拉着而已。”
  
  “哼!”
  
  他又笑了:“不乐意了?”
  
  我不理他。
  
  他的嘴唇慢慢移动,最后落在我的脸畔,轻轻叹息:“好了,别生气,真的只是怕冲散而已。有的人不是也拉着别人不亦乐乎吗?”
  
  我翻了个白眼:“算我们扯平了。“
  
  “我以后不做这种事情,你也不准,知道吗?“
  
  男人都是霸道的吧,在我身上做了标记,就跟狗在树上撒了尿似的,属于私人物品了。(这是哪门子的破比喻呀~)
  
  我们终于睡了,已经夜深,很可惜,熟睡中的我没有看到如此温馨的一幕,昏黄幽暗的灯光,双人床,相偎相依的一对人,和彼此脸上满足的微笑。
  
  早上起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把沈奕这小变态的咸猪手从腰上移开,轻手轻脚地下床,帮他把被子掖好,这才打着呵欠往洗手间梦游而去。
  
  沈奕是个好男人,除了有点禽兽的个性之外,他不邋遢,不挑食,也不难伺候,只要多多跟他做某种运动就好了,而且还会煮饭做菜,我们在家的时候,也不常出去吃,确切地说,他似乎喜欢在家里吃饭,基本上每次都是他系着条粉红色的小围裙去做饭,哈哈,那是我上次买的,他为此黑了半天脸~
  
  今天,我决定做个爱心早餐给他。
  
  把牛奶放在热水里温着,咖啡还是少喝的好,杀精,去楼下买了他最喜欢的包子,把荷包蛋、火腿、肉松一层层地放进吐司里,做传说中那个爱心三明治啥的。
  
  把三明治装进盘子里,门铃却突然响了,大清早的,谁啊?
  
  把盘子放在桌上,我有点奇怪地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小美女。
  
  真的是个小美女,皮肤白皙,晶莹得几乎透明,淡淡的柳叶眉,大大的眼睛漆黑漆黑的,睫毛又卷又长,漂亮得像布娃娃,小而挺翘的琼鼻,淡粉的嘴唇微微嘟起,双颊有浅浅的酒窝。
  
  漂亮吧,反正比我漂亮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这小美女脸上的表情温柔而又羞涩,让人一看就有种狠狠蹂躏的冲动。
  
  我惊讶地望着她,大清早的,不会是沈奕哪门子的情妇找上门来了吧?
  
  看的出来,她也很惊讶,她原本是羞羞涩涩地站在那里,看到我的一刻,清澈的眼眸里有一瞬的怔愣,然后是惊讶,然后漂亮的脸蛋上便浮现了浅浅的悲伤,连大大的眼睛里都带了一层水汽,最后,她怕是被我发现一般,装作若无其事地低下了头,怯生生地说:“我找沈,总经理。“
  
  敢情沈奕是总经理,很牛叉嘛~
  
  以我多年看小说和电视的经验,眼前这个看起来若柳扶风的小美人儿不是个简单的人,我眼睛多毒啊,女配是怎样的,一种霸道无理飞扬跋扈,像我这样的傻X,是用来被嘲笑的,还有一种就是无辜善良楚楚可怜的,而往往这一种,才是真正可怕的。
  
  她的表情太完美了,仿佛是不经意流露,似乎要极力掩饰一般,但是她表情的变化不快不慢,正好是能被我察觉的速度,让我不得不猜想,她和沈奕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她低着头,双手递上手里的公文袋:“这是总经理要的资料,请您交给他。“
  
  我没有接,只是让开了身子:“还是你自己交给他吧,请进。”
  
  俏生生的美人儿飞快抬头看了我一眼,在接触到我的目光后立刻惶恐地底下了脑袋,慢慢地脱鞋进门。
  
  我汗颜,敢情她是怕老娘吃了她呀。
  
  “请坐。”我做出自以为最温柔和善的笑容,不过她明显不领情,还是一副你别过来吃了我的表情,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
  
  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转身去叫还在睡大头觉的某人。
  
  没想到的是我一打开门,就看见沈奕那张白嫩呢的小脸儿出现在门后,我还在惊讶呢,他就已经一把揽住我的腰,刚睡醒微哑的嗓音出现在耳边:“怎么起这么早,小东西?”
  
  我郁闷,推他,指指身后:“有人找你。”
  
  沈奕没有放开我,只是越过我的肩头,看到客厅里的人后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淡淡地说:“茜兮,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前戏啊,啧啧啧,这种小美人要是歪在床上,老娘要是男人,一定不做啥狗屁的前戏,直接扑了。
  
  额,我果然没有人性。
  
  听到身后的人站了起来,温柔且娇羞的声音响起:“总经理,我是来送创意部的企划案的,因为还要上班,所以就早上过来了。”
  
  沈奕点点头,这才放开我,走到叫前戏的美人儿面前坐下:“今天不是周末吗?”
  
  “公司的年度展览明天开幕,我们今天加班的,总经理,您忘啦?”
  
  沈奕这厮脸皮够厚的,堂堂一个总经理,公司办展览这种事情都不记得,他还坐在那里脸不红心不跳地。
  
  只见他点了点头,站起来:“我知道了,资料你放这里吧,你先坐会,我去洗手间。”说完就特神气地去洗手间了。
  
  看着小美人目送沈奕远去那深情款款的小眼神,我雨点郁闷,当然了,老娘是下得厨房出得厅堂的好姑娘,立刻噙着我平生最温柔的笑容上去,看着美人儿说:“你好,我叫陆安心。”
  
  小美人儿又怯生生地看了我两眼,才露出一个微笑:“你好,我叫于茜兮。”
  
  我继续笑:“于小姐,吃早饭了吗,一起吃吧。”
  
  她连忙摇头:“不不不,我已经吃过了。”
  
  沈奕出来的时候,我正在努力劝美丽可爱的于茜兮小姐和我们一起吃早饭。他似笑非笑地斜睨了我一眼,淡淡地开口:“茜兮,一起吃吧。”
  
  还是美男的力量大,沈奕一开口,小美女立刻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挪到饭桌上去了。
  
  我做了三个三明治,我和沈奕这小变态一人一个半,没办法,谁叫我俩胃口大呢。
  
  现在多了个美人儿,我只好给了她一个三明治,然后从沈奕那切了半个放在自己盘子里。
  
  于茜兮低着头,很优雅地吃着。沈奕却没动,看着我盘子里那半个三明治。
  
  我笑:“我减肥呢。”
  
  我吃完那半个三明治大概用时三十秒,然后就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看着另外两个人吃,于茜兮的三明治只吃了小半个,她羞涩地笑:“我的胃口一直很小。”
  
  于是我开始对着她的盘子咽口水。
  
  最后,沈奕眼睛抽搐地夹了两个肉包子给我,又把他盘子里的半个三明治也放进我盘子:“陆安心,你就别装了。”
  
  天可怜见,我这哪是在装啊,我哪知道这小美人小鸟胃呀,就算知道,老娘也不好掰半个三明治给她吧,多小气啊~
  
  三个人总算吃完了早饭,我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就听见于茜兮在说话:“总经理,你今天去公司吗?”
  
  沈奕:“不去了,今天周末,我还有事。”
  
  “可是,明天的展览~”
  
  “具体的情况我已经和各位总监交代过了,你回去再确认一下发出去的请柬。”
  
  “阿奕,我怕我做不好,你知道我很笨的,你不在,我总是害怕。”
  
  好吧,我不是故意要听见的,只是正好关了水龙头,顿时,我的鸡皮疙瘩就从脚底板升到脑门子顶上。



☆51、小秘是什么2

  阿奕~
  
  我把手在粉红色的围裙上蹭了蹭,走了出去,正好看见沈奕很淡然地笑了笑:“不要害怕,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我很忙,很少在公司的。”
  
  于茜兮的眼里有着化不开的水汽,走之前,还不忘可怜兮兮地望了我一眼,这一眼,立刻罪恶得我想掐死自己。
  
  我我我,不会是在无形之间伤害了这位可爱的小美人儿了吧,惹得她梨花带雨的,罪过罪过~
  
  于茜兮走后,沈奕就坐到了沙发上,叠着两条长腿悠闲地翻报纸,我拿着做三明治剩下的吐司,一面啃一遍掉屑地挪到他身边坐下,含含糊糊地说:“你今天有啥事么,我怎么不知道。”
  
  沈奕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翻过一张报纸,凉凉地说:“先把地扫了。”
  
  啥,扫地?老娘只有内心万分纠结的时候才会倒提着拖把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拖地,现在好端端地,扫什么破地呀?
  
  沈奕斜睨了我一眼:“你一路走过来,就跟在掉头皮屑似的。”说着他指着地上,额,白乎乎的东西翻着小白眼儿。
  
  我倒提着扫把在客厅里横扫千军,其间,不小心扫到沈奕金贵的小脚八次,扫除面包屑一小堆,外加我的头发一小堆。
  
  做好这一切后,沈奕站了起来:“走了。”
  
  我眨眼:“去哪?”
  
  沈奕没说话,拉了我就走。
  
  “哎,等一下嘛!”我抓着门框,头在门外,屁股在里面,憋着一盏老脸眼角直抽筋儿。
  
  “干吗?”他挑起一根眉毛斜睨我。
  
  我扯了扯身上粉红粉红的小围裙,讪笑。
  
  十五分钟后,我俩终于出门了,据沈奕这厮交代,作为一对最近刚刚生米煮成熟饭的情侣,虽然他年纪也不小了,但应该是情侣享受的,他绝对不会推脱。
  
  比如说,翘班,额~
  
  大概的意思就是,我俩得手牵手地去逛昨天刚刚逛过的步行街,然后去吃大排档,沈奕这小子很喜欢吃这种大众人民的食物,我也喜欢,我扯着他的袖子高呼:“我要吃霸王大肉串!”
  
  沈奕的眉角一个劲儿地抽搐:“陆安心,我在开车。”
  
  我颤巍巍地收回正拼命抖他手的鸡爪子,眼含热泪:“我要吃霸王大肉串。”
  
  “不行,都是地沟油。”
  
  “大家都在吃,也没怎样啊。”
  
  “反正就是不行。”
  
  “你不会是小气吧,请女朋友吃大排档,连霸王大肉串都舍不得给人家吃。”
  
  “我有说要请你吃饭吗?”
  
  “你~”
  
  沈奕淡淡地笑了:“中午吃自助餐,晚上烛光晚餐,肉串就算了,不卫生。”
  
  我撇嘴:“听起来还真有点约会的样子。”一顿实惠一顿浪漫的,瞧他抠门的小模样,我怎么听说他在国外的那个前女友傍着他可是吃香喝辣穿红戴绿的,怎么到了老娘这里就这么窝囊了?
  
  伤感~
  
  还有更伤感的,我们才刚刚找了个停车位,还没下车呢,沈奕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小子听了没两句好看的眉毛就皱了起来:“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看吧,什么约会的,这就黄了。
  
  这小子也知道对不起我,小凤眼里满是歉意:“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大手一挥:“得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他笑了笑:“要不跟我去公司,我看你做的作业乱七八糟的,去广告公司多看看也好。”
  
  黑线,这厮当老师出职业病了吧。
  
  沈奕到了公司就直奔办公室,我则慢吞吞地跟在后面,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眨了眨眼睛,挥挥手,他有点无奈地摇头,大步走了。
  
  站在门口,看着沈奕走向那位早上刚见过的于茜兮小姐,她垂着脑袋,小脸蛋儿上全是泪珠子。
  
  沈奕皱着眉头,对于茜兮说了句什么,两个人就一前一后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我叹气,这妞不会是故意弄出点什么错误好把她家阿奕给弄回来的吧~
  
  好吧,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慢悠悠地走进办公室,里面的男男女女正凑在一起交头接耳,没人发现我,我也就一起把脑瓜瓢子凑了过去。
  
  “哎,你说那个于茜兮是不是傻子啊,发个请柬都能发错,我真怀疑她的智商。”
  
  “还一直哭一直哭,丢我们女人的脸,她来我们公司一个星期,我都看见她哭了十几二十次了!”
  
  “人家那是有手段,你看总经理怜香惜玉的,什么时候说过她,就这次这么大的事儿,公司的脸都给她丢光了,总经理也没发脾气不是?”
  
  “说起来还真是奇怪,进我们公司的哪个不是精英,也不知道于茜兮那个白痴怎么进来的。”
  
  “这你都不懂,人家也是精英,只不过不是这方面的。”站在我旁边一长满痘痘的眼镜男眉飞色舞地说着,脸上满是一种叫做YD的表情,说着他还戳戳我,“你说是不是,茜兮小妹妹的床上功夫肯定让我们总经理欲罢不能,咦,你哪冒出来的?”
  
  苍天啊,沈奕手下的果然个个极品,个个八婆~这完全就是沈奕的风格啊。
  
  估计这于茜兮也是个极品,至于是哪方面极品,老娘不得而知。
  
  我嘿嘿笑了两声,打着哈哈道:“打酱油,打酱油的。”
  
  旁边又有人说:“小姑娘,你不是来抢劫的吧,你其实穿了防弹衣,内裤里藏了手枪?”
  
  我说吧,这世上最有创意的人是谁啊?就是做广告的,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只是他们想得出,老娘可做不出,想想吧,在内裤里藏手枪,多危险啊,蹭啊蹭的说不定就上保险了,再蹭啊蹭的说不定就走火了。
  
  老娘可不想被一枪打穿那啥啥啥的然后嗝屁了,死相太丢人了。
  
  我抽着嘴角笑得很欢:“各位,我是你们总经理请来,恩,修门的,你们总经理说,这门的隔音效果太差了,得加个隔音板。”
  
  痘痘男好笑地看着我,半天特郑重地点头:“大妹子,你说的太有道理,我们沈总的确需要改装一下这门,不然他跟他的小秘在里面,嘿嘿,咱在外头都没心思上班了。”
  
  我冷汗,走到门边,冲痘痘男招手:“有没有起子和扳手。”
  
  痘痘男嘴角抽搐地笑:“好,你等会啊,我给你找去。”
  
  我站的很笔直,面朝大门,浑身颤抖,这真是个互相娱乐的世界啊~
  
  这门的隔音效果果然很差,我保证,沈奕这人面兽心的家伙当年肯定做豆腐渣工程赚黑钱了,瞧这门,我一脚都能踹飞了。
  
  于茜兮的声音隐隐约约从里面传来,带着隐隐的哭腔:“啊奕,你生气了是么,我把你找了回来,打扰了你和你的女朋友,都是我太笨了,连请柬都会发错,阿奕,你知道么,我太难过了,我真没用。”
  
  痘痘男找来了起子,把脑瓜瓢子凑了过来,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大妹子,你说怎么做,我来帮你。”
  
  我很淡定地点了点头,指着锁上的螺丝道:“来,拆了。”
  
  痘痘男兴奋地满脸通红,居然真的开始旋螺丝。
  
  我保证,这一切不是我指使的。
  
  沈奕的声音真温柔,我从来没听过他这么温柔的声音,当然,除了在床上,那不能算数啊,他那时着急上火,有求于老娘,不一样的。
  
  只听见他特温柔地安慰:“茜兮,别哭了,你刚刚回国,一时还没有适应,请柬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身体一向不好,不要老是忧心忡忡的,一切有我在。”
  
  “阿奕~”
  
  里面没了声音,根据我的经验,这个时候,柔弱的女猪脚就会扑到在男猪脚怀里,脑瓜瓢子顶着他的胸膛,眼中犹带着泪花,嘴角却浮起甜蜜的微笑。
  
  而站在外面偷听的坏女配就会嫉妒得发狂。
  
  当然,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脚踹飞本文作者,我这也是为了她好,免得她丫的被众姐妹蹂躏至死~
  
  现实是这样的,痘痘男拼命地旋螺丝,然后门就开了,沈奕颀长的身影出现门口,皱着眉头:“李若志,你在干吗?”
  
  李若志,你弱智?我本来抱胸傲然挺立,现在小身板终于忍不住开始颤抖。
  
  沈奕瞟了我一眼,一边的眉毛挑了起来,嘴角慢慢勾起一个笑容:“来了?”
  
  我点头,如啄米:“打扰到您了吗?”
  
  他久久地看着我,半天才古古怪怪地笑了一声,一把把我扯了进来,然后“砰”地一声把你弱智甩门外了。
  
  我看到总经理豪华的办公室,和他那个隔音效果巨差的大门不在一个档次上,他太假了。
  
  于茜兮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抹眼泪,我进来的时候还楚楚可怜地望了我一眼。
  
  她站了起来:“阿奕,哦,总经理,”她惶惶不安地看了我一眼,立刻改口。
  
  我挠脑袋,难道我威胁过她,说她不能这么叫沈奕?
  
  沈奕点点头:“茜兮,你一会跟着若志去送错请柬的几家公司道歉,重新发请柬。”
  
  “总经理,我……”她欲言又止。
  
  我叹息:“沈奕,我先去外面参观参观。”
  
  沈奕这厮却没理我,他特温和地望着于茜兮,问:“怎么了。”
  
  于茜兮无意识地绞着手指头:“总经理,你说过会亲自带我和客户见面的~”
  
  “茜兮,我是说带你去和客户谈生意,你是我的秘书,我本来就会带着你,可是我今天还有事,这样吧,你要是害怕,就别去了,让若志一个人去。”
  
  可怜的你弱智~
  
  “不,阿奕,总经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



☆52、男男女女的闹剧

  我觉得吧,沈奕这公司快完蛋了,怎么说,一个公司的品质,一个公司的精华,就全在总经理秘书身上。
  
  那是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长得要跟空姐一个德性,身材要跟模特一个水准,套装一穿公文袋一拿就是制服的诱惑,衣服一丢就是赤祼裸的诱惑。
  
  没办法,要为虽是勾搭青年才俊的总经理随时做好准备不是?
  
  做小秘,这外面的里面的一样不能少,少了外面的,那实在拿不上台面,总经理大人看着还闹心,这要少了里面,那就不是小秘了,那叫小三儿。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菊花皆碎的小模样,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怜香惜玉的伟大情感,真恨不得一把把沈奕剥干净丢给她:“你不是饿了吗,吃吧吃吧,别客气。”
  
  我挥挥手:“沈奕,你就跟于小姐去吧,同事之间要相互友爱彼此帮助不是,男女之间要干柴烈火圈圈叉叉不是,别客气哈!”
  
  很好,沈奕的脸黑了,他白了我一眼,坐在他豪华的办公桌后面,拿起了电话:“若志,进来一下。”
  
  三秒钟后,你弱智进来了,顶着满脸的青春痘在办公室里晃悠,跟满天繁星似的,还闪着光,不过我可没有嘲笑他的意思,这不咱也同病相怜,老娘也有年轻的时候不是,至于这你弱智为啥看起来都至少二十七八了还这一副青春的小模样,大概因为他弱智吧~
  
  李若志一进来,就对着我挤眉弄眼,咧着嘴巴坏笑,那表情别提多可爱了。
  
  沈奕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没管傻站在那里的我,也没管坐在那里呜呜哭着的于茜兮,平平地对李若志说:“若志,你亲自去发错请柬的那几家公司一趟。”
  
  李若志苦着一张脸:“不是吧,沈总,您让我和于,诶,于秘书一起出去吧,天啊,她要是路上哭了我要怎么办啊!”
  
  “李若志你!”于茜兮抬起红得像兔子眼一眼的眼睛,泣不成声。
  
  李若志翻白眼,哼了一声,没说话。
  
  沈奕以手抚额,皱着眉头没说话。
  
  李若志眼珠子到处乱转,突然一下冲了过来,抓住了我的手乐颠颠地开口:“沈总,这大妹子是来公司实习的吧,我就带她去好了,正好还能培养培养感情,我瞧这妹子顺眼,咱俩可以谈谈未来啥的。”
  
  我笑,拍李若志的肩:“我瞧你也不错,一看见你我就能闻到烧饼香。”
  
  “是吗?我也好喜欢吃烧饼的,我们果然很般配呀!”李若志乐呵呵儿一把揽住我的肩,我俩就搞起了革命感情。
  
  沈奕突然一把合上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引起在场众人的注意,他面色平静地靠在椅背上,淡然道:“若志,这是在公司,别嘻嘻哈哈的。”
  
  李若志吐了吐舌头,没说话。
  
  我不乐意了,这小子黑着一张脸,摆脸色给谁看那!轻轻哼了一声,我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就准哭,不准笑啊。”
  
  沈奕这小子今天肯定吃炸药了,不然怎么跟炸毛了似的,只见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冷着一张小脸儿斜睨我:“陆安心,你怎么就知道到处捣乱,在学校里这样,到了公司也这样,不讲道理。”
  
  沈奕瞪着我,李若志在偷偷瞄我,于茜兮抬起了双眼一脸无辜地望着我。我耸了耸肩,拍了拍李若志:“走,咱俩送请柬去。”
  
  李若志冲我眨眨眼:“有没有厕纸?”
  
  我疑惑:“只有餐巾纸。”
  
  他皱了皱脸。大手一挥:“算啦,那也成。”
  
  我拿出餐巾纸,李若志接过来,走到于茜兮面前,笑眯眯地说:“茜兮啊,别哭了哈,哥哥给你擦擦。”
  
  于茜兮被吓了一跳,往后一跳,倒在了沙发上。
  
  瞧,多有职业素养,这个时候,李若志就该一下扑上去,一切就圆满了!
  
  沈奕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李若志,你如果再不去的话,这个客户部经理就不要当了。”
  
  “沈总,我这就去,您别生气哈!”李若志媚笑,把餐巾纸塞到于茜兮手里,冲我一笑,奔了出去。
  
  于茜兮像触电一样把餐巾纸丢到地上,好像老娘在餐巾纸上涂了敌敌畏似的,真是,知道今天就该带厕纸出来的。
  
  “阿奕,我~”
  
  沈奕摆了摆手:“茜兮,你先出去吧。”
  
  于茜兮站在那里,楚楚可怜地望了沈奕好一会,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才委委屈屈地出去了。
  
  终于安静下来了,我长出一口气。
  
  沈奕走过来,面色不善。
  
  我盯着他,嘴角一抹微笑。
  
  他突然一把扯过我,丢在了沙发上,然后猛地扑了上来。
  
  多么轻车熟路的一套的动作啊,我保证他肯定在这里上演了无数次这样的好戏。
  
  他开始很无耻地扯我的衣服,请你们想想那扇隔音效果稍稍有点不佳的大门吧。
  
  而且,老娘的姨妈亲亲还没走呢,我可没心情跟他鲜血淋漓。
  
  我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非常优雅地扯着自个儿的衣领,唇角微勾,笑得相当贤良淑德,当然,前提是现在正参观我的这帮子人没听见刚才老娘那响亮的一耳刮子。
  
  昂首阔步走出来,等电梯,后面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陆小姐。”
  
  回头,于茜兮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她走上来:“陆小姐,喝杯咖啡吧。”
  
  电梯门开了,我走进去,对她笑得很欢:“咖啡就别了,我没带钱。”
  
  她也笑了笑:“没关系,我有的。”
  
  我摆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别,于秘书,您赚钱也不容易。”
  
  她的脸色变了变,跟着我走了进来。
  
  “陆小姐,你别生阿奕的气,我是说总经理,他对你是很好的,他对我,”她低着头,声音很轻柔,“他只是念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帮我而已,他以前答应过我,会一直照顾我,我们没有什么的。”
  
  我觉得吧,她这个意思,就是说他俩其实就有什么,她,就是传说那个没长眼的前女友吧。
  
  沈奕的眼光,果然不怎么样啊~
  
  还是说,这厮喜欢这种调调?
  
  我耸了耸肩:“好,我知道了。”
  
  “陆小姐,你不会介意吧,我和阿奕~”
  
  我笑:“介意什么,介意我穿了你穿过的破鞋?”
  
  她惊讶地抬起了眼:“陆小姐,你怎么这样说阿奕?”
  
  “我就是这样说话的,怎么了?”
  
  “没有,”她重新垂下头,“你会介意我做他的秘书吗?”
  
  她这是希望我大度地说不介意吧,怎么说呢,知书达理的女猪脚总是要说不介意的吧。
  
  我也不能例外,正好电梯门开了,我走了出去,回头看她:“不介意啊,不过如果你要摸,要收钱的,要亲要上也要收钱,价格我们下次再面议。”
  
  看见于茜兮错愕地瞪大了眼睛,我无所谓地笑了笑,大步走出了写字楼。
  
  风哗啦啦地迎面吹来,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男人如果要出轨了,那是怎么也拦不住的,那还不如实际点,把他当鸭卖掉算了。
  
  别问老娘现在的心情,我不想说。



☆53、爱情游戏1

  那天在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我想我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吧。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自己的心情,该高兴吗?他那么急切,甚至不顾及时间和场合,不顾他的老情人他的下属在外面,是因为爱吗?
  
  可是,他从不曾这样对我,霸道而粗鲁的撕扯与揉捏,是痛的,我觉得,以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是在用这种方式发泄他郁闷的心情吧。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从来不用强,或者说,他喜欢一点一点地诱惑,让我自甘堕落,他甚至愿意让我趴在他身上笨拙地鼓捣,满脸汗水,却满眼的温柔。
  
  我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男人的那点子破事儿我不是不明白,只是郁闷,他发邪火关老娘鸟事,干吗把火撒在我身上。
  
  哼!
  
  我没生气,真的,我没生气,但是女孩子家该矜持,对吧,我不理他两天也是应该的,对吧?
  
  结果,我郁闷了。
  
  被欺负的是我,虽然他最后被我甩了一耳刮子,可是之前他又是揉又是捏的,就跟揉面团似的,别提多疼,我也没说什么不是?他倒闹起了脾气,冷这一张脸,就当不认识我,更别说电话啥的了。
  
  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看着平平淡淡,唯一不同的是,他沈奕不认识陆安心了。
  
  我捏着手机,咬牙切齿,想让我妥协,不可能!
  
  如此这般,一周之后,我又看见了于茜兮,确切地说,是沈奕和于茜兮,一连三天,都非常“碰巧”地遇上了他们,一次是在校门口,我和向清陈洛和他们出去,正好碰上他们往车喷这里过来,于茜兮挽着沈奕的手臂,笑得灿烂无比。
  
  隔了有一点距离,不知道沈奕看没看见我,反正于茜兮肯定是看见了,因为她亮亮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那张一直温柔而矫情的小脸儿上划过了一丝得意,
  
  向清瞪了我一眼,恶狠狠的,我无辜地耸肩,瞪我干吗啊,老娘也是受害者好吧。
  
  第二天,是在行政楼门口,辅导员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风,把我弄了过去,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两个出来,说说笑笑地。
  
  我昂首阔步,目不斜视,于茜兮叫住了我:“陆小姐。”
  
  深呼吸,回头,我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于茜兮只是笑,笑而不语,似乎这样的沉默能给我无数的尴尬。
  
  沈奕也静静地望着我,黑漆漆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流过,很快,我看不清,也没去在意。
  
  “有事吗?”我笑问。
  
  于茜兮愣了愣,抬头看了沈奕一眼,摇摇头:“没,没事。”
  
  “好,那我先走啦,”冲沈奕挥挥手,“老师再见。”
  
  没去管沈奕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和于茜兮脸上奇怪的表情,我大步进了办公室。
  
  结果,辅导员那个傻X乐呵呵儿地望着我,脱口而出:“安心,好久没见你,老师很想你啊。”
  
  我抹了抹额角的汗:“那么,老师,您有啥事?”
  
  他大咧咧地笑:“没事儿,就想瞧瞧你。”他的口气阴阳怪气地。
  
  我翻了个白眼:“老师,小心我录音。”
  
  辅导员小脸儿顿时一白,打着哈哈说“哎呀安心还是这么有个性哈,好啦,回去吧,注意身体,谨防色狼啊!”
  
  你说我能不抽风么,瞧瞧我这些伟大的授业恩师们,泪~
  
  第三天,我和向清提着热水壶去打水,在寝室楼下遇到了他俩,向清怪笑了一声:“他俩还真能逛,没想到沈奕这么幼稚。”
  
  我翻着小白眼儿,当什么都没看见,踩着正步,提着热水壶,雄纠纠气昂昂地往前走,当那俩娃是空气。
  
  向清追了上来:“陆安心,你说吧,到底想怎样?”
  
  “什么怎样啊?”我若无其事地走着。
  
  “你以为你不跟我说我就不知道你跟沈奕那点子破事儿吗?以前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但你看看现在,人家都在你头上拉屎了,你还跟个傻X似的,我说你当时拼死拼命地跟你姐抢男人,就是为了今天这样啊!”
  
  我继续昂首阔步:“你没听说过以退为进吗?”
  
  向清一愣,笑了起来:“你小心一点,别退到阴沟里去了。”
  
  “你就放心吧,你当我陆安心是二逼青年吗?”
  
  “你本来就是啊。”向清乐颠颠儿地。
  
  那天晚上,我正在厕所里解决人生大问题,诶,这两天有点儿上火,干啥啥不顺利,脸蹲个坑腿都要麻。
  
  “陆安心,电话!”向清在外面吼。
  
  我一只手撑在膝盖上,仰着脖子,老脸扭曲:“说老娘不在。”
  
  然后,我就听见向清大咧咧的声音响了起来:“喂,安心啊,拉大号呢,诶,她便秘!”
  
  “你干吗非说我拉大号啊,没见你以前这么老实啊,”我翻着白眼儿,歪着半边身子,提着裤子出来,“谁啊。”
  
  向清瞟了我一眼:“沈奕。”
  
  我一愣,随即笑:“好。”
  
  第二天晚上,我正扒拉着戴潇带给我的烤番薯,手机又响了,瞄了一眼,沈奕。
  
  示意向清接:“机灵点,别再这么老实了。”我白她。
  
  闲情接了起来:“喂,沈老师,安心啊,安心她在,恩,吃,”
  
  我瞪她。
  
  向清一愣,脱口而出“吃大便。”
  
  “咯吱!”手里的勺子变形。
  
  向清颤巍巍地挂掉电话,讪笑:“安心啊,我说你别吓我啊,吓得我都语无伦次了。”
  
  第三天,老娘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赫然一盒碧生源常润茶,一罐益达木糖醇。
  
  那一天,向清和戴潇的嘴角一直在抽搐,我一直处在一个爆发的边缘。
  
  最后,当向清抽着嘴角儿奔过来对我说:“安心啊,给我吃个木糖醇。”时,我终于全线爆发,抡起我那可怜而无辜的手机站在椅子上,高呼:“我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全世界都抽风了~
  
  沈奕这厮很了解我,那天他没有打电话过来,否则,他肯定会惨死我的狮子吼之下。
  
  第四天,有沈奕的课,班长却突然发了通知:沈老师生病,请假了。
  
  向清去问了班长,班长摇头,据各种小道消息,沈老师似乎因为一些感情问题,身心俱疲,形容枯槁,自暴自弃,终于一病不起。
  
  “真的假的啊?”向清将信将疑。
  
  班长耸肩:“我哪知道,不过辅导员倒是忧心忡忡地,不住摇头叹息呢。”
  
  向清回来就扯着我:“喂,陆安心,你说我们是不是太过分啦,沈奕不会真为了你自甘堕落吧,他,不会是吸毒了吧!”
  
  我心里也没底,谁知道他呢。心里着急,嘴上还是要逞强的是吧:“能有什么大事儿,他还有心情寄这种快递,好着呢,他这种人,是绝对不会作践自己的,”我垂下头,“更加不会为了我自甘堕落啥的。”
  
  向清看了我许久,最后只是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走了。
  
  我就这样开始忐忑不安,最后还是没憋住,打了个电话给他。
  
  关机。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四五天,我承认,我开始焦灼不安。
  
  理智告诉我,沈奕这种阴险小人,是绝对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但是有时候,在真心面前,理智算个屁,明知道他不会有事儿,我还是会着急。
  
  直到那天接到院长的电话:“小姑娘,是我,院长。”
  
  我讷讷地:“院长~”
  
  我站在沈奕家门口,耳边回想着院长的话:“小姑娘,帮我去看看小奕吧,好几天找不到他,电话又关机,他的心,其实很脆弱的,他也会伤心,他也很小孩子气,去看看他吧,他是为了你才这样的,你也喜欢他是吗,去吧,他在等你。”
  
  掏出钥匙,开门,开灯,我把鞋子放到一边的鞋架上,一眼看到了上面的一双白色高跟鞋。
  
  很漂亮,很淑女。
  
  我把鞋子放好,慢慢走进去,客厅里没有人,安安静静地。
  
  打开卧室的门,里面空空如也,被子整齐地叠着,蓝色条纹的白色床单也很整齐,关门。看了看客房的方向,嘴角慢慢勾起。
  
  转身去了书房,里面有一点光亮,是电脑,巨大的椅子中有一个阴影,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走过去,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
  
  他抬头,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有点暗,触手的地方有点扎手,他多久没刮胡子了,头发乱乱的,眼神很迷茫。
  
  就像刚刚被凌虐过的一个瘦弱的男人,一个万年小受。
  
  憔悴而妖媚。
  
  静静地彼此注视,我的手慢慢地移动,抚上他的面颊,一点一点地摩挲他温热的肌肤。
  
  “你来了。”他的声音很平静。
  
  我点头,从包里拿出那个快递,丢到他面前。
  
  他站了起来,低头注视我,良久,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便秘好了?”
  
  “你!”我气结。
  
  “找理由也得靠谱一点。”
  
  我挑眉:“你装病就靠谱了?”
  
  “装病?”他的声音微扬,“我看起来像装病吗?”
  
  我转身走出书房:“你以为你几天不刮胡子就是生病了吗?”
  
  他也跟了出来:“难道我看起来不憔悴吗?”
  
  我在沙发上坐下,他跟着挨在我旁边:“除了头发稍稍的有点凌乱,另外一切正常。”
  
  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不要冤枉我。”
  
  我凑上去,贴住了他的嘴唇,一遍一遍地描绘他嘴唇的形状,鸡爪子也开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游移,一点一点,慢慢地撩拨。
  
  沈奕喘着粗气握住了我的手,沙哑地低低威胁:“小东西,小心玩火自焚。”



☆54.、爱情游戏2

  沈奕喘着粗气握住了我的手,沙哑地低低威胁:“小东西,小心玩火自焚。”
  
  多么具有威胁性的一句话啊!
  
  可是,老娘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俩都什么关系了,火都不知道烧了几把,我怕什么玩火自焚呀。
  
  没有答话,我只是更加贴近他,用我的热情回答一切。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怎么,想在这里解决?”
  
  额,瞧他这话说的。
  
  这只沙发对我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毕竟,老娘的第一次差点就奉献在这里。如此具有纪念价值的沙发,我怎么说也要和沈奕在上面嘿咻嘿咻一次。
  
  沈奕摇头轻笑。
  
  于是,我俩继续翻滚。
  
  千钧一发的时刻,沈奕这小变态却突然停了下来,我睁开迷蒙的双眼,含含糊糊地问:“怎么了?”
  
  他撑起半边身子,靠在沙发上:“说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装病的?”
  
  我哼了一声:“哪里是在装病,你根本全部都是在装。”
  
  他修眉一挑:“怎么说?”
  
  “你和你的老情人那些戏码我小说里见多了,一点新意也没有,而且演技也太差,还有院长明显也是受了你的指使。”
  
  沈奕微笑:“这也只是你的猜测。”
  
  我白了他一眼:“你说一个堕落得胡子都懒得刮的男人,会有心情把卧室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吗?”
  
  突然被打横抱了起来,沈奕淡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原来你还是有点脑子的,好,去卧室,继续。”
  
  我不满了,抓着他凌乱的衣领撒娇:“干吗去卧室啊,你不会这么保守吧,啥啥啥的一定要在卧室?”
  
  “不要得寸进尺。”
  
  “什么意思?”
  
  沈奕走进卧室,把我丢在床上:“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看见茜兮的鞋子。”
  
  好吧,果然不能低估沈奕这厮的智商,还以为他欲火焚身,中招了呢。
  
  他利落地爬床,抱住我:“我可是很配合你,在客厅里演了这场戏,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我就直接在书房里要了你。”
  
  多么禽兽啊,我居然还会怀疑这小子保守~呜,识人不清啊。
  
  “当着你前女友的面和我亲热,你不怕人家难过吗?”
  
  沈奕沉默了一会,才咬着我的耳朵低语:“不然怎么办,我总不能让你难过。”
  
  我笑。
  
  之后属于禁制级画面,少儿不宜啊少儿不宜,大家全部闭眼。
  
  早上的时候,感觉到旁边的动静,朦胧地睁眼,就看见他轻手轻脚地下床。
  
  伸手拉住他。
  
  他回头,在我额上留下一吻,嗓音温柔:“弄醒你了?”
  
  我摇头:“我要起床。”
  
  沈奕皱眉:“折腾了一晚上,你不累吗,再睡会。”
  
  我翻白眼,他也知道我会累,昨天就不要这样不要命嘛,好像错过这一次,他就要永世不举似的。
  
  “不累,我要起来了。”
  
  他坏笑:“不累?要么~”
  
  把枕头丢到他脸上,我一骨碌爬起来,抓着衣服就往外跑。
  
  一出门,就和从洗手间出来的于茜兮碰到了。
  
  哼,我一向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老娘又不是那些着急上火的男人。早就想找个机会让她明白,沈奕这棵嫩草现在已经是我的了,昨天一进门看到她的鞋子,一个邪恶外加猥琐的想法就忍不住跳了出来。
  
  难得与沈奕共处一室,相信在客房中的她一定难以入眠吧,如果我和沈奕在客厅里圈圈叉叉的话,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呢?
  
  额,不要说我恶心,这不是还隔着一扇门嘛,我想她也不会真的爬出来欣赏我俩那啥啥啥的。要真那样,我还不乐意呢,我家小奕的玉体岂容她亵渎?
  
  虽然,她应该早亵渎过了。
  
  反正到了最后沈奕还是把我弄进卧室继续了,但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
  
  我发现,我其实挺坏的,而且还想当的奔放,额~
  
  于茜兮的脸色相当的苍白,跟个贞子似的,眼睛上的妆化得很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昨天在经过一场听觉盛宴后肯定饿的彻夜难眠,说不定还会淌两滴泪珠子。
  
  这双美丽的杏眼想不肿都难啊~
  
  于茜兮每次看见我都会面带微笑,怎么说,一种很温柔很纯善的笑容,完美到怪异。
  
  正因为如此完美,才会不真实,才会让人觉得那是一种伪装。
  
  “于小姐早啊。”我心情大好,对她热情地打招呼。
  
  她的脸色很差,勉强点了点头:“阿奕他,起床了吗?”
  
  我点点头,正要说话,就看见沈奕从卧室里出来,他对着于茜兮很温和地点了点头,却斜睨了我一眼。
  
  我极其无辜地撇了撇嘴。
  
  于茜兮咬着嘴唇:“阿奕,我要去公司,你送我去,好吗?”
  
  我伸着懒腰往洗手间走去,闲闲地开口:“诶,这年头啊,总经理都要当司机了~”
  
  关上门,我听见于茜兮楚楚可怜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阿奕,陆小姐她~”
  
  “她就是这个脾气,说话不经过脑子。”
  
  我瞪眼,本来要刷牙的,结果却抓起了沈奕的牙刷,死变态,我掰,我掰,我掰死你!
  
  牙刷很光荣地牺牲了,沈奕这厮居然买假冒伪劣产品,忿忿地把断掉的牙刷丢进纸篓里,我开始慰问沈奕他家祖宗十八代。
  
  外面的谈话还在继续,只听见于茜兮破涕为笑,声音娇娇柔柔:“我知道,陆小姐性子直爽,我只是怕她欺负你。”
  
  “不会,”沈奕似乎笑了笑,“她就是脑子缺根筋。”
  
  “可是,我觉得,她对你一点都不尊重!”于茜兮似乎急了,声音都比平时大了不少。
  
  “茜兮。”
  
  沈奕的一句呼唤让于茜兮冷静下来,她的声音又变回了柔若无骨的调调:“阿奕,我不是要说陆小姐的坏话,我只是担心你,我怕她对你不是真心,她居然说,说,”
  
  “说什么?”沈奕的声音微扬。
  
  “说,你,是我穿过,的破鞋。”
  
  暗暗咬牙,这于茜兮够急的呀,我还在这里呢,她就忍不住要告状了。
  
  沈奕没说话,我的心里有点慌,正要出去痛扁于茜兮,就听见沈奕的声音响起:“茜兮,时间不早了,你再不去上班可要迟到了。”
  
  于茜兮含笑的声音有了撒娇的意味:“那我们走吧。”
  
  “我已经打了电话给若志,他一会儿会来接你。”
  
  于茜兮错愕:“阿奕~”
  
  “我还要找那个丫头算账。”
  
  于茜兮带着哭腔,依依不舍:“阿奕,那我先走了。”
  
  “恩。”
  
  脚步声,关门声。
  
  我靠在洗手间门上,咬碎银牙无数口。
  
  “出来吧。”沈奕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我不理他。
  
  他的声音里带了笑意:“再不出来,惩罚要加倍了。”
  
  猛地拉开门:“你本来就是她穿过的破鞋,你敢说你是个雏?你这双破鞋不知道被几个人穿过了,山地鞋都变成人字拖了!”怒气冲冲地大吼,眼泪却不争气地涌出。
  
  郁闷,我怎么变得跟于茜兮那个惺惺作态的娃一个德性了?
  
  原来,我还是在乎的啊,我还以为自己是个巨大度的妞呢,高估自己了。
  
  “原来是吃醋了。”沈奕却笑了,不顾我的挣扎,把我拉进怀里,“的确是双破鞋。”
  
  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装作若无其事:“我没冤枉你吧。”
  
  “没有。”他摇头。
  
  “那我这样说你,你不生气吗?”
  
  他笑了笑:“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你早就吃醋了。”
  
  我是吃醋,酸的我自己都要反胃,明明知道是假的,看见他俩手挽着手出现在我面前,心里还是不舒服。
  
  不得不承认,沈奕果然很了解我。
  
  但是我绝对不会承认,看过无数恶俗言情小说的我,会被这种烂招刺激到,太丢脸了!
  
  诶,只要一想到沈奕紧致光滑的皮肤被于茜兮的手摸过,我的心就一阵阵的疼。
  
  天可怜见,亏大发了啊,这世上哪有白吃豆腐的道理,特别是沈奕这块嫩豆腐,不行,也不知道她摸了多少次,老娘到底损失了多少银子啊!
  
  “沈奕,”我抬起眼,无辜地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小心心,就你这火候,也敢拿出来卖弄,也不怕前戏妹妹笑掉大牙~)
  
  沈奕嘴角抽搐:“怎么了?”
  
  我娇羞地笑,顺便嘟起了小嘴儿:“你要不要坦白一下你和那谁谁谁的啥啥啥啊?”
  
  沈奕眼皮跳了跳,别开了眼,脸部肌肉疯狂抽动。
  
  我不乐意了:“看我,怎么,你心虚了?”
  
  他把扭回了脸,不过,却用手挡住了我的嘴。
  
  额,虾米回事?
  
  沈奕盯着我的眼睛,眼神平津,收起了笑意,显得格外认真:“如果我说,于茜兮,只是一个试验品,你会相信吗?”
  
  我也同样认真地望着他:“那么,我是否也是一个试验品?”
  
  他没有摇头,只是这样静静地望着我,很久很久,久到我决定下一刻就甩开他的时候,他突然抱紧我,把脸埋在了我的脖颈间:“我是真心的。”
  
  你们告诉我,沈奕泽斯的这句话,从字面上来解释,是不是说,他对我是真心的?从深层上来解释,他对我的确是真心的?
  
  我没有忘记,他并没有否认我是个试验品。
  
  这件事情太值得怀疑了,人总是喜欢美的东西的,傻子都能看出来,于茜兮假的可以,而我,一二逼青年,沈奕何以会选择我们?



☆55、如果爱情只是一个实验

  那天我们总算没有不欢而散,其实我心里很不爽,女人的心是很敏感的,沈奕对我,肯定不是表面上那样的一往情深。
  
  更何况,从表面来说,他丫丫的也没有对我一往情深。
  
  老娘现在是没有证据,如果被我找到了什么证据,我巴证,绝对不会和沈奕这厮客气的!
  
  气氛本来是相当怪异的,结果沈奕进了洗手间后两秒钟就把我也弄了进去,按在墙上一阵唇舌大战,弄得我晕晕乎乎。
  
  “你干吗啊?”我气喘吁吁地靠在他肩头,红着张老脸“娇嗔”。
  
  “折断了我的牙刷,你当然要负责了。”他随意地揉着我的头发,“可真是野蛮。”
  
  我翻了个白眼:“怎么,你嫌弃了?我当然没有人家那么温柔,小鸟依人的。”
  
  他笑了:“你是希望我说,我希望辣妹子吗?”
  
  黑线,我看起来,像辣妹子吗?

***
  
  沈奕最近出门了,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我没问,沈奕没有主动开口说,我不想逼他说什么。该给他不该给他的都给了,现在再后悔也没用。
  
  我发了个邮件给陆安纯,没说啥,就叫了声姐。
  
  话说陆安纯还真挺了解我的,因为当天晚上她就回我了。
  
  “小心心,这封信我早就写好了,不管你会不会来问,我都会把这些告诉你,我爱他,所以会希望你好好照顾他,你是我最亲爱的妹妹,我也不容许他伤害你。
  
  “不知道你是否已经知道于茜兮这个人,在我的印象里,和他有联系的女人,似乎只有她,当然这只是我所知道的。
  
  “他们从回国的一年前开始交往,于茜兮是工读生,在学校的一家咖啡屋工作,据我所知,是他追的她,当然,根据我对于茜兮这个人的了解,她应该有勾引他吧。
  
  “当时我们都很奇怪,毕竟他的条件不是一般的优越,爱上灰姑娘还可以理解,可是他却选中了一个虚伪做作的人。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表现得似乎都很冷淡,我们一起出国的同学都很少看见他们在一起,但是于茜兮的经济状况得到了很大改善,从此也没有再打工,一年后,于茜兮劈腿傍上英国佬的时候,他表现得也很平静,然后就回国了。好像除了最开始的追求,他对于茜兮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
  
  “至于他的家世,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他的母亲是大学教授,应该就在你的学校里吧,至于他的父亲,我不清楚,他从来都没有提过,但是他父亲曾经带他来过家里,你那时还小,应该不记得,到底他父亲和爸爸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家的产业遍布各个行业,他却似乎很少过问,不然也不会去当老师。
  
  “希望这些对你会有用处,两个热播相处,彼此信任很重要,我不知道他一开始来找我的时候,抱的是怎样的心思,但是他对你的确很好,很多事情,我想到了恰当的时候,他会对你说的吧。
  
  “小心心,姐姐祝福你们。”
  
  我从来没发现陆安纯这么善解人意,这么未卜先知来着,还是说,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她知道我和沈奕就像水中月雾中花,更或者,她根本就知道沈奕对我只是玩玩的,只是作为姐姐,她没有办法将这个残酷的现实告诉我?
  
  我有点崩溃。
  
  她了解的沈奕,比我了解的,要多的多,我叹气,我不是个称职的女朋友。
  
  又或者,他不是个称职的男朋友?
  
  额~~

***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奕还没有回来,于茜兮就找上门了。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不会鸟她,毕竟谁没有一两件风流往事儿,沈奕这厮活到三十岁,才出了于茜兮这么一朵烂桃花,可比老娘洁身自好多了。但是,因为那个清晨,他的沉默,我的心开始动摇了。
  
  也许,我和于茜兮一样,是被男人戏耍的可怜人。
  
  于茜兮约我在餐厅里见面,一个包间里面,我皱眉,她丫丫的不是要玩什么戏码吧,还是她在饱受伤害之后,已经沦为一朵百合儿?
  
  额,想多了。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藕色连衣裙,白色小洋装,依旧很清新,她坐得很笔直,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桌上还放了一个巨大的纸袋。
  
  我在她对面坐下。
  
  她冲我笑,很温柔的笑:“陆小姐,点餐吧,这家餐厅的甜点很不错哦。”
  
  我皱眉:“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她依旧笑,笑得神秘兮兮:“还是先吃吧,我怕一会儿陆小姐不会有心情吃饭了。”
  
  果然是来给老娘颜色看的,我挑眉,也笑:“我的胃口我自己清楚,于小姐费心了。”
  
  于茜兮无所谓地笑了笑,把那只巨大的纸袋推到了我的面前:“陆小姐看看吧。”
  
  我疑惑,打开了纸袋。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相当的难看,因为现在于茜兮脸上的笑容只能用畅快淋漓来形容。
  
  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抬起头,和她对视,却没说话,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依旧在笑,不过这一次,她的笑容有点苦涩:“陆小姐,坦白告诉你,我给你看这些,就是为了破坏你和阿奕,看见你们在一起,我很嫉妒。但是,这的确也是事实,出于女人的角度,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她苦笑着,拿起桌上一个白色蕾丝内衣,“这些都是我们在一起的一年时间里,他给我买的,内衣都是一样的款式,衣服都是同一个牌子,我原来以为他喜欢这些品牌,不过那天我看到陆小姐的衣物,呵呵,一年前,一年后,几乎一模一样,就算有点不同,我想,也是品牌自己的变化吧。”
  
  现在我终于知道于茜兮干吗不在大厅里吃饭了,现在桌子上堆着的,全是女人的私密物品,包括各式各样的内衣,清一色的前开式,白色,米色,粉色,胸前几乎都有蝴蝶结,和沈奕卖给我的几乎一模一样,不仅如此,从睡衣到拖鞋,几乎都是一个品牌,类似的款式。
  
  “他有没有给你买过床单?”我抬头看她。
  
  于茜兮一愣,然后微笑:“那倒没有。”
  
  我想,如果沈奕也曾经买过一条床单献给他和于茜兮的第一次的话,我敢保证,跟印着我血迹的那一条肯定一模一样。
  
  我的男人给女人买东西,都是一打一打的吧,反正天下的女人不都一样吗,就算有差,也就A和C的不同了。
  
  我盯着于茜兮傲然的某处,黑线一条条挂下。
  
  我拿起包包站起来:“被你说中了,我现在果然没胃口吃饭了。”
  
  于茜兮也站了起来:“也许,阿奕对你是不一样,他给你买了床单。”
  
  看着于茜兮嘴角讽刺的笑,老娘真想把她的内衣全部拿到外面大甩卖,不,是买一送一!
  
  我是该庆幸,沈奕其实很少给我买东西,也就那一次的内衣和之后的睡衣啥的,还是觉得悲哀,我连于茜兮都不如。或者,我该骄傲地说,我和沈奕一起出去的时候,买过许多桌上没有的东西,比如说大象鼻子的小裤裤。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我何苦还要自欺欺人呢?
  
  转身就走。
  
  “陆小姐。”于茜兮在后面叫住我,“按你的性格,是不会接受这样的阿奕吧。”
  
  我没有说话,没错,我的确不能,只要一想到他在床上那些热情似火的话,我就一阵阵的恶心。
  
  “但是我能,我爱他,我后悔当时没有好好抓住他,就算在他的心里,我和别的女人没有区别,我也不介意,只要我能呆在他身边。陆小姐,我只是把真相告诉你,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请你,不要再霸占阿奕。”
  
  我回头,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我记得,我没有一直霸占着他,请他当我的司机吧,既然我们是一样的,就算在他心里,我不是什么,我想,你也不会算个屁吧,试问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霸占他?”
  
  不顾她瞬间铁青的脸色,我大步走出包厢。
  
  一分钟后,我重新出现在包厢里,正在整理纸袋的于茜兮惊讶地抬起头:“你~”
  
  我不理她,大步走了过去,抓起两个胸罩就往外走。
  
  “陆安心,你想干吗?”于茜兮尖锐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我不理她,“砰”地一声关上门,把胸罩塞给门边的两个服务生,提高了声音:“里面的小姐约你俩三P,她刚脱下来给你们的。”
  
  服务生的小脸儿爆红,华丽丽地往酱紫奔去。
  
  于茜兮,有脸你就出来吧。
  
  不过,后来我才想到,只有人不戴那个啥啥啥的,哪有人一次戴俩的。
  
  额,那只能说明,咱茜兮妹子极品呗。
  
  我开始在街上游荡,在众多电影电视小说里得到经验,要想扮演好一个弃妇加怨妇的角色,就应该在街上如一个贞子般飘忽,当然时间最好是午夜,天上最好再飘点小雨。
  
  大雨就算了,太遭罪。
  
  不过现在怎么看都像是晴空万里的春日午后。



☆56、那就让我醉生梦死

  根据众位亲爱的姐姐妹妹反应,大家对我现在的处境报以一种像云像雾又像风的态度。甭提了,我自己都晕乎着呢。
  
  隐隐约约,我想我是被耍了,我所看到的一切,我所享受的爱情,我记在心里的生活,他丫丫的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说不出有多少心痛,真的,没有伤心欲绝,我只是感觉木木的,就像做梦一样。
  
  也许是刻意的粗线条,也许,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反正,现在我要在这条街上走走,打发打发时间,等夜幕深沉,我好抒发一下作为一个怨妇的破败心情。
  
  我从学校到这里,坐的是公交车,回去的时候用的两根萝卜腿,慢悠悠的。春日的天气很暖和,稍稍有点闷,最近又要下雨了吧,不是冬天那种冰冷刺骨,春天的雨。淅淅沥沥,空气中却带着令人窒息的温和。
  
  瞧,这人伤感了,看什么都得带上点文艺二逼青年的色彩。
  
  我准备在学校的长椅上抒发心情,我是这么想的,虽然我很伤心,但这小身板还是自己的不是,大半夜的要真下雨了,我还可以在五分钟内赶回寝室。反正抒发情感,只要在露天就可以,至于是学校还是其他什么地方,没什么差别的。
  
  我决定借酒消愁,李白哥哥曾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利用客观事实充分说明借酒消愁不顶事儿。
  
  但是,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没有很愁啊,我喝两口小酒怎么了?
  
  在学校外面的小超市转了两圈,我买了一打啤酒,又对着货架上的红星二锅头、古井贡酒、杜康、老白干一干烧刀子咽了半天口水,决定还是不要做这种无谓挣扎,转身拿了15块一瓶的劣质葡萄酒去柜台付钱。
  
  提着塑料袋出门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充满了落魄艺术家随意而忧伤的气质。
  
  今天真是太多愁伤感了,我在心里默默地鄙视自己。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坐在学校一个角落的长椅上,背后就有路灯,昏黄的灯光打在地上,带出我和长椅绵长而伤感的阴影。
  
  我抬头望天,吸溜了一下鼻子,拿出一罐啤酒,拉开,咕咚咕咚地喝。
  
  相当的豪迈。
  
  真的,我开始投入到这种情绪里,却没有成功进入我预想中怨妇的形象,而是变身成一傻X,心情舒爽地眯着小酒,望着明月,哼着小曲儿:“就让我一个人失忆,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就当我任性不懂体谅你,就让我躲在角落安静地放空着呼吸,放空着呼吸~~”
  
  耶?怎么唱起了这么伤感的歌?不好,不好。
  
  我靠在长椅上,一口一口地喝着酒,眯着眼唱我所有想起来的情歌,感慨世界和平,空气清新。
  
  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晕的,其实吧,我引以为傲的酒量真的不怎么样,反正后来我已经处在一种一种神游太虚,欲仙欲死的状态。
  
  额,这个形容词用的似乎不太恰当来着~
  
  在我模糊的印象里,那一个夜晚,我接到过两个电话,见过一个人,具体的内容已经模糊,我只好凭借想象力随便拼凑拼凑。
  
  第一个电话,不知道是谁,只记得是个男人的声音,挺耳熟的。
  
  “在哪儿?”他如是说。
  
  “你谁啊?”我打着酒嗝,对着手机大咧咧地说。
  
  “喝酒了?”
  
  “要你管。”我呵呵儿傻笑。
  
  “在哪儿?”我记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特别的冰冷,因为当时我华丽丽地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打着寒战。
  
  因为他的威慑力,我没敢说话。
  
  于是,他又问:“乖,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笑:“不要,我又不认识你,干吗要理你。”
  
  那边似乎还在说什么,我听着头有点疼,就吧唧挂了电话,躺倒在椅子上。
  
  第二个电话,还是不知道是谁,反正也是个男人,听着也耳熟,我郁闷,敢情老娘喝醉了之后自来熟的吧,听谁都觉得耳熟。
  
  “安心啊,去不去吃烧烤?“
  
  我乐了,打着酒嗝儿回答:“好哇。“
  
  “你在寝室吗?我去找你。”
  
  “寝室,没啊,我没在那。”看吧,一听有东西吃,脑子都活络了。
  
  “那你在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诶。”又打了个巨大的饱嗝,我有点儿沮丧地回答。
  
  那边那个傻X似乎这才发现了我的异样,大咧咧的声音也开始急起来:“安心啊,你怎么啦,你在哪儿呢,你没死吧?”
  
  额,我翻了个白眼:“还没死。”
  
  他似乎更急了:“我是问你有没有事儿,你别吓唬我啊,你在哪儿呢?”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知道了我也不告诉你。”
  
  手机里没了声音,拿到眼前眯起小绿豆眼瞄了瞄,没电了,自动关机。
  
  什么破玩意儿,随手丢到一边,我拉开易拉罐又开始豪饮。
  
  他丫丫的老娘看起来真是太有气概了!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才有人来的,感觉也不是很久,我当时早欲仙欲死到找不到北,当然不知道他是谁,当然,第二天我就知道了。
  
  有人一把抓起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你有什么出息啊,借酒消愁也这么懒,是不是想着可以快点回寝室啊?”
  
  我呵呵儿傻乐,点着那人的脸:“你太了解我了。”
  
  那人一把抓住我的手:“你戳我鼻孔干吗?”
  
  额~
  
  他在长椅上坐下来,我本来是躺着的,他扶着我让我靠在他身上:“我说你咋这么蠢呢?”他说话的声音挺大,听起来咋咋呼呼的。
  
  我动了两下:“我高兴,我乐意,不行吗?”
  
  沉默,良久,他在我耳边幽幽地叹气:“他对你不好。”
  
  我疑惑:“谁啊?”
  
  “我早看见了,我看见很多次,他开着车送你,在学校上一个路口放你下来,你真蠢,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告诉你,我早知道了,哼。”
  
  我哼哼着,没说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他拿起一罐啤酒开始喝。我摇头,抓住他的手:“这个不好喝,我给你喝好的。”
  
  献宝似的拿出那瓶价值15个银子的葡萄酒,我往他嘴里塞。
  
  他连忙躲开,咋咋呼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想捅死老子吗,再说了,开瓶器也没有,怎么喝,你怎么就这么蠢呢,买这种糖水干吗?”
  
  我摇头,傻笑:“你不知道,酒要混着喝才容易醉~”
  
  他叹气:“你已经醉了。”
  
  怔怔地望着他,其实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也没有想过他到底是哪根葱,只是心里冒起来的话忍不住就脱口而出:“你说,你爱不爱我?”
  
  我听说,男人最厌烦听女人一遍遍地问你爱不爱我,你爱我什么,因为据说,重复会让他们产生厌倦,而让他们整天思考爱的到底是什么,是件痛苦的事情。
  
  所以,我不问,我当然不会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讨人嫌的人,所以我不问。
  
  但是不代表我不想知道。
  
  那个抱着我的人离我很近,他在我耳边喃喃轻语:“要不要试着亲亲我,你会知道我是否爱你。”
  
  什么歪理儿,他以为我的嘴巴是验钞机吗?
  
  我摇头:“你告诉我。”
  
  他也不服输:“你亲了我,我就告诉你。”
  
  “真的?”
  
  “真的。”
  
  我搂上他的脖子,真的,只要我亲他,他就会爱我吗,或者,会告诉我他是否爱我?
  
  那亲一下又何妨?
  
  将嘴巴贴上去,我很主动,把湿热的舌头探出去与他的纠缠。
  
  据我后来的回忆,那天那个吻真是相当的缠绵,相当的火热,也相当的刺激。但是我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我要知道,那种刺激是因为新鲜感,拿着一百万求我,看我会不会如此放荡。
  
  额,我大概会考虑的吧~
  
  我被他抱在怀里,我们相当紧密地贴在一起,亲的昏天暗地,如果不是嘴巴被堵得死了,我一定会喊着我心里反复呐喊的名字。
  
  沈奕,沈奕。
  
  我怎能不伤心呢?我什么都给他了,我其实还是很有贞操感的,我本来是打算一直要他负责的。我怎么能不伤心呢,我只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迷迷糊糊中,我有一种想法,我俩不会是这样诀别吧,吻别吗?还挺浪漫的。
  
  根据众多苦情狗血小说里描写,往往诀别的时候,女猪脚肚子里已经有了男猪脚的种,女猪脚遭遇负心汉,却辛辛苦苦生下心爱男人的孩子,从此开始了心酸苦楚的未婚妈妈人生。
  
  太扯了!我才没这个闲心给那个死不要脸死没良心的东西生娃,我可是光辉伟大的90后,生什么娃当什么妈呀,从哪里倒下去,就从哪里站起来!
  
  最终的结论就是,我是在沈奕家的床上倒下去的,在那里站起来的话,可能会比较诡异。
  
  我喝醉了,想法稍稍地有点诡异,但是,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已经做好了和沈奕一拍两散的准备。
  
  这一夜是我做出重大决定的一夜,同时,也是我肠子都悔青的一夜,如果不是我酒后轻狂,之后~
  
  诶!
  
  李白哥哥说的一点都没错,借酒消愁啥的都是罗圈大臭屁,酒后乱性才是王道。



☆57、莫名其妙

  我听说,各位姐妹子有让我和沈奕散伙的想法,虽然这样有利于推动情节发展,让我的生活跌宕起伏。
  
  但是,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不知饿汉饥,大家看着爽,你们不知道我心里的苦。
  
  其实吧,我觉得事情根本没有糟糕到那一步,现在我所知道的,都是于茜兮的一面之词,虽然人证物证俱在,我还是不会完全相信一个不怀好意的情敌的。
  
  不然我不成一傻X了么?
  
  况且沈奕并不知道我的这些想法,我打算以我的方式跟他旁敲侧击一番,怎么说,我也不要傻乎乎地被挑拨离间不是?
  
  但是,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了我的衣料,让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了,都莫名其妙。
  
  对,就是莫名其妙,沈奕这厮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事情还得从我抒发心情不小心喝醉在学校的长椅上睡了一夜后醒来的那个带了湿气的春日早晨。
  
  春天的清晨其实挺冷的,特别是在露天睡了一夜,应该很冷的。
  
  我的理智这样告诉我,所以当我即将清醒的时候,对于身上温暖感到分外吃惊。
  
  忍不住思考,消沉了一夜,老娘不会是被活活冻死然后穿越了吧,然后从冰冷的长椅穿到了某个美男的床上,一睁眼就哼哼唧唧,圈圈叉叉了?
  
  如此,我睁开了眼,一时间还真以为这种事情真发生在我身上了,因为我的面前的确有一个,恩,说美男太过了点,但也不会太差。
  
  当然,下一秒我就反应过来,这张脸我认识啊,这清秀的五官,这微黑的皮肤,还有这削瘦的小身板。
  
  我伟大而聒噪的部长大人。
  
  他的衣服在我身上,而且,我还坐在他腿上,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虽然姿势稍稍有点扭曲,但是,的确很暖和。
  
  大概十分钟后,我相当气定神闲地走进寝室楼,我神速吗?
  
  我能不神速吗,虽然我可能是喝醉了,但是我并没有忘记昨天所作的一切,我觉得我实在没脸再呆在那只我看着万分刺眼的长椅上了。
  
  我像逃命一样从陈洛和腿上跳下来,指着陈洛和手指直哆嗦:“你,你,你~”
  
  陈洛和醒了,不过他被我压了一夜,估计没法动弹,就这么歪在椅子上,迷迷蒙蒙地望着我,嘴角还傻里傻气地翘起来:“醒啦?”
  
  那些个拥抱亲吻的画面蹭蹭蹭地跳进我的脑子,我有一种一头撞死在路灯上的冲动。
  
  “我,我,我喝高了,你又没喝酒,你怎么不阻止我!”虽然说陈洛和也不是什么清纯少年,但是21世界的四好青年不能为自己的浪荡行为找任何借口,我昨天,切切实实,地调戏了陈洛和。
  
  天可怜见,我真没想那么多,我就想说说关于我和沈奕的事情,后来不知道咋的,我就把他当沈奕了。
  
  额,说着说着就说顺溜了,郁闷。
  
  陈洛和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也喝了一点。”
  
  我无语,只能愣愣地瞪着眼睛。
  
  他突然就很开心地笑了起来,还相当无耻地摸了摸嘴巴,让我忍不住浮想联翩。他一边意犹未尽地摸着嘴巴,一边意有所指地看着我:“现在这样,你要不要考虑追我。”
  
  我后退:“大哥,你别开玩笑了吧。”
  
  他依旧看着我笑:“那,我追你也可以的。”陈洛和这小屁孩说这话时眼神别提多炙热,烫得我吓了一跳,立刻别过眼不看他。
  
  急急地解释,外加呈请,外加命令:“我们也没怎样不是,就是亲,亲了一下,两个嘴巴碰了一下,就跟喝了一个杯子一个程度,没什么大不了的,咱就当啥都没发生过,啊,就这样,大清早的,别让人看见了,我回去了。”我走了两步,又把还穿在我身上的他的衣服脱下来丢给他:“啊,这个给你。”说完,我再没有看他一眼,滴溜溜地跑了。
  
  能不跑吗,这气氛多少暧昧,我还没跟沈奕掰呢,老娘不是那种会出轨的女人。
  
  不像沈奕那个死不要脸死没良心的东西。
  
  陈洛和一直没说话,不过我觉得他大概是我没给他机会说,我抛开的时候,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到他打了好几个打喷嚏。
  
  这小子,估计被冷到了。
  
  快到寝室楼的时候,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再尽量气定神闲地走进去。
  
  向清看到我回来,皱了皱眉头:“你满身就是酒气,臭死了。”
  
  额,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难怪刚才上楼时,我上下五层台阶人迹罕至,敢情是被嫌弃了。
  
  我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椅子上,拿起放在一边的红豆面包开始啃,胃里不太舒服,估计是饿了。
  
  向清走过来:“你昨天去哪儿了?”
  
  我摇摇头,只顾着吃东西。
  
  “昨天晚上沈奕来找你了。”向清看着我。
  
  我一愣。
  
  向清摇头叹息:“昨天晚上他在寝室楼下找你,据说打你电话不通,我说你下午就出去了,他没说什么就走了。”
  
  我把面包咽下去:“就这样?”
  
  她点头:“就这样。”
  
  我伸手:“拿手机过来使使。”我那块破板砖,诶,别提了。
  
  根据我对沈奕的了解,他打不通我的电话,到寝室来找我,表示应该有什么事儿,结果我居然夜不归宿,他肯定是生气了。
  
  所以,他现在很可能是关机。
  
  出乎意料的,手机没有关,但是,却没有人接。
  
  想了想,我拿出充电器给板砖充电,然后打开通话记录,心里顿时一凉,昨天的两个电话,第一个是沈奕的,第二个是陈洛和的。
  
  先挂了他的电话,再手机关机,然后夜不归宿,很好,我恐慌了,恐慌到甚至忘记我还为他的薄情寡义和欺骗生气自暴自弃甚至酗酒。
  
  我开始打电话给他。
  
  我打了十五个,加上向清手机的一个,一共十六个。我觉得,如果沈奕是故意不接的话,那他其实挺有耐力的,因为他可以忍受手机一直响却不挂断,也不关机。
  
  至少如果是我,不想接就会直接挂掉再关机。
  
  可是,任由手机一遍遍地响,却视如无睹,不是更冷漠吗?
  
  我泄气地丢掉手机,完了,他果然生气了。
  
  可是我干吗慌张害怕啊,我就想不通了,做错事的是他,受委屈的是我,为啥最后他有资格生气,我还真相当配合地慌乱呢?
  
  真是痛恨自己。
  
  当然,现在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不是生气那么简单。
  
  我忘记了吧,或者是不曾在意,他生气不想接我电话的时候,是会挂掉然后直接关机的。
  
  但是这一次,接下来的几天,他消失了,我联系不到他,但是他手机一直没关机,我每次都可以打通,但他就是不接。
  
  打不通电话的感觉是失落着急,打通了电话却没人接却是一种煎熬,一种折磨,每次接通,心里都是一喜,然后,这个庆幸欣喜的心就在一声声的嘟声中慢慢冷却,慢慢绝望。
  
  为了这一件事情,我在之后很长的时间里,一直一直痛恨着沈奕,他是个变态,他就知道折磨人。
  
  太闹心了。
  
  如果不是因为估计众位姐姐妹妹的感受,我绝对会彻底和他一拍两散,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本文也就甭写下去了,让那个狗屁的作者卷铺盖滚蛋吧!
  
  我原来以为沈奕会彻底消失,课也不用上了,因为那是他的风格,对于这种教学事故,他一向是当家常便饭的。
  
  可是,星期五,他却拿着书进来了,恩,怎么说呢,他今天看起来稍稍有点憔悴。当然,那可能是我的错觉,因为他的胡子刮得很干净,小脸儿依旧白嫩嫩,小凤眼依旧平静如水。但我就是有一种感觉,他下巴上的胡子似乎是刚刚被刮去的,他的脸色也似乎太白了。
  
  总之我就是感觉他很憔悴。
  
  他应该没看到我,因为我坐在很后面很角落的一个位置,而他从进来后,目光就一直平平地看向正前方。
  
  “同学们,”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相信吗,因为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乍一听到,我竟然想到他那种属于男人的喘息,他曾经就是用这把相当性感的嗓音性感地在我耳边低低哼哼,让我陶醉无比。
  
  我直直盯着他,觉得他身上的衣服正在一件件剥落。
  
  额,这就是属于一个女人的YY,相当YD,相当实用。
  
  他慢慢地说着,声音凉凉地:“我很高兴能和你们认识,并一起度过许多时光,”
  
  真矫情,我相信被你挂科的哥们肯定不会愿意与你相识。
  
  “对于这段时间,我觉得并没有把大家教得太好,相比与以前的老师,我还逊色很多,大概,我没有当老师的经验,或者,我不是很了解你们,和你们有着代沟,”
  
  他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哪个老师跟学生是没代沟的?我感觉他倒是在跟爱人说着离别的话。
  
  如此这般想,我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他看的只是座位中间的一把空椅子。
  
  真是诡异。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通过话筒在教室里飘荡:“以后我恐怕不能再为你们上课了,也许,我并不太适合当一个老师。”
  
  有人问:“老师,您为什么不教我们了?”
  
  他笑了一下:“我其实只是代课老师,原来的老师回来了,我就不用代课了。”
  
  什么跟什么,他什么时候成代课老师了?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他似乎是半道子出家的来着,那天我还把早餐丢到他衣服上了。
  
  我一直没有再说起那件价值不菲的衣服,我后来洗了,在冬天冰冷刺骨的水里洗了半天,衣服上的油渍到底还是没能洗掉,因此我一直没有还给他,后来我们在一起,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说起来,这件衣服还一直在衣柜,和我曾经织的一条围巾放在一个纸袋里,静静地躺在衣柜的某个角落。
  
  诶~
  
  不过,他刚才说什么了?



☆58、谁要甩谁

  他刚才说什么了?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我是不是听错了,或者,我的理解力其实是有问题,他,是在说,他丫丫的要卷铺盖不干了吗?
  
  可以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很挫败,郁闷得想去撞墙,整件事情,我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就算是有点心虚那个莫名其妙且相当□的晚上,但是这也不是我的错不是,我是因为被沈奕这厮伤了心才会借酒消愁从而酒后乱性的。
  
  至少我的心,并没有背叛他,而且我的人,我觉得也挺贞洁的。
  
  而他,到底是凭了什么,做错了事,不老实交代,还能大咧咧地摆脸色,而我还要惊慌失措、担惊受怕又万分伤心呢?
  
  我不懂,或者没仔细想过,当然,后来我就会明白,因为我爱他,我们相遇得莫名其妙,相爱得没头没脑,就在短暂的时光里,我稀里糊涂地爱上了他,不计代价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
  
  听着挺矫情的吧,但那是真的,就因为心里有爱,小气暴躁的我变得包容而广博,额,甚至没有限度地放低自己。
  
  我不相信自己陷入爱情会变蠢,因为我已经够蠢的了,我实在无法想象如果我变得更蠢,那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现在我见识到了,变得更蠢的我把自己尖锐的爪子都剪掉了,傻得把自己一身的刺卸下,再颠颠儿地贴上去。
  
  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闹心啊,我鄙视自己。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的,沈奕相当煽情地说了一堆话,表示自己从此将退出人民教育者孔圣人传人的光辉行列,放过无数纯洁而无辜的祖国花朵们。说完这一些,他就没有再上课,放了个电影给我们看,他自己则坐在讲台后面,微垂着头,别提多憔悴、多诱人。
  
  说起来我除了知道他好吃辣且鄙视西餐之外,我对他的兴趣爱好一无所知,当然,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很喜欢进行某种运动,其他的我不是很清楚,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在做三件事情,吃,睡,和某项运动,我们的生活就停留在这么浮华和生理的层次上,我们甚至很少去看电影,沈奕很忙,而我总呆在学校里。
  
  所以说,其实我们的爱情很浮华,很生理,会产生问题,最后一拍两散也相当正常。
  
  沈奕放了一个特文艺的片子,法国片,叫《蝴蝶》,具体讲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只记得里面的那个小女孩脆生生,甜蜜蜜的嗓音,加上那奇奇怪怪的法国话,竟然让我莫名地平静下来。
  
  电影的片尾曲是一首特安静的歌,特别安静的女声,大家就在这种万分祥和静谧的气氛中慢慢离开教室。向清站起来扯我,却被戴潇拉住了。
  
  她们两个就齐刷刷用一种悲悯而莫名的小眼神看了看我,把包往身上一甩,走了。
  
  而我,则坐在那个角落里,定定地出着神。
  
  看吧,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地,我就是小伤感小忧郁小文艺,我坐在那里,其实就是在想,关于人生爱情未来联想等诸多问题。
  
  想到最后,画面停留在沈奕光溜溜的小身板上,额,这就是人类的本质与天性,这就是人性的光辉。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沈奕坐在讲台后面,垂着头,好像睡着了,知道吗,他虽然一直很冷淡和默然,我却是第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这么低迷的气氛。
  
  他似乎很消沉。
  
  老娘一直以为他就是一神级的无耻禽兽,没有什么东西能将他打倒,因为他不管在讲台上,公司里,厨房里还是床上,都是那么镇定且勇猛。真是的,他到底是受了什么打击。
  
  我站起来,慢吞吞地走过去,直到走到讲台对面,把手撑在讲台上,低头看他。
  
  恩,他的头发很黑,松松软软,干干净净,低着头,有几缕刘海就散散地搭在眼镜上,看起来十分慵懒。
  
  我静静地望着他,他低着头,就好像没有看见我一样。
  
  我们就这样相对无言。
  
  良久,沈奕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挣扎,只是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
  
  “你发什么神经?”我低哑着嗓子问他,“很好玩吗,我不就是手机没电了,你至于吗?”
  
  沈奕沉默。
  
  老娘的小眼神就像一把把小刀子,刷刷刷地往他挺直的背上招呼。
  
  他终于舍得回头了,他漂亮的眼睛隐没在眼镜后面,令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他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声音略带讽刺:“认识我这么久,原来你不知道我是个很小气的人。”
  
  我瞪着他:“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你按着你的计划走每一步,你有考虑过我是怎么想的吗?”
  
  他又笑了一声:“你不用勉强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拉住他:“不,你给我说清楚。”
  
  沈奕垂目看我,小眼神挺专注,却没有任何表情,良久,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开口:“也许我们的确是有代沟,你和我在一起会不自在,所以你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想我强迫你和我在一起是不对的,看见你像做贼一样,我觉得我也不该勉强你。”
  
  我愣住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竟然在意这个,男人不都是不拘小节的吗?他竟然~
  
  我只是觉得,师生恋这种东西,虽然现在这年代也不是不可以,但总归是新鲜事儿,我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我想要解释,他却已经平平静静地继续讲下去:“我看你和陈洛和的确挺合适的。”
  
  晴天霹雳啊!我乍一听见这一句,惊得连连后退几步:“你~”
  
  沈奕波澜不兴地掀了掀眼皮:“我正好路过。”
  
  他,他,他看见了?
  
  突然想起来,向清说那天他来找过我,他刚刚回来就来找我,顺路,是专程来找我吧,我虽然不了解他,他却似乎很了解我,他一定猜到我这种极品懒人一定会躲在学校的某个角落里,所以就赶来了,然后他就看见我和陈洛和~
  
  我急了:“不是,你误~”
  
  “会”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这么活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我瞪大眼睛,看见于茜兮巧笑嫣然地走进教室,看也不看我,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甜甜蜜蜜地喊了一声:“阿奕。”
  
  沈奕点头:“我们走吧。”表情平静,口气淡然。
  
  老娘就傻在了那里,看着沈奕轻轻扭了扭手臂,不着痕迹地挣开我,和于茜兮双双离开教室。
  
  他们转弯的时候,我甚至看到于茜兮小巧的嘴巴弯起的得意的弧度。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他又不是真的喜欢我,他给女人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而我就更惨了,他几乎就没有给我买过什么东西。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他只是拿爱情当实验而已,失败了就可以换一个继续的,这有大不了的。
  
  你说我跟沈奕怎样关于茜兮屁事儿,是我不小心跟陈洛和打波波被沈奕抓了个现行,他不高兴了所以直接宣布实验失败,她也没好到哪儿去,她得意个什么劲儿。
  
  可是,后来我才明白,她的确该得意,在理论上,这是个男女平等的年代,可是实际上,如我,如于茜兮这样的女人,还是奉行男人征服天下而征服女人、女人征服男人而征服天下的信条,一个女人就算输了,甚至死了,只要得到了心爱男人的认可、尊重,真心,就是赢了,不然活着也是输。
  
  多么可悲啊,我竟活得这样卑微!
  
  我郁闷地发现,我在沈奕心里也许真的什么也不是,于茜兮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可是他跟着她走了,她就是赢了。
  
  那天我在教室傻了半天,终于意识到,我可能真的要跟沈奕掰了,可是为什么啊?要真掰我也该义正词严义愤填膺地质问他是否对我付出了真心,是否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然后痛骂他是个负心汉白眼儿狼,然后再刮他几个耳刮子,然后再华丽丽地甩了他,这样尽管苦,面子上我也过得去了不是?至于那些心酸委屈的伤口,就让我在漫漫长夜自己慢慢舔舐,慢慢忍受好了。
  
  可是为什么成了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况,明明负心汉是他,明明被辜负的是我,他却满心幽怨地数落讥讽了我一番,甚至辞掉了工作,然后头发一甩,美女一搂,干干脆脆地把我丢掉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
  
  说到底都要怪那一打害死人不偿命的酒,如果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三叩九拜,拜李白哥哥为师。
  
  宁可磨刀霍霍向明月,也不断那一江春水,宁把琼浆玉露洗厕所,也不喝了酒亲小嘴儿。
  
  我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我就这样错失了一个甩掉沈奕的机会,甚至,有可能,有可能,我是错失了沈奕。
  
  也许,我也可以忍受他不是真的爱我,我也许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有骨气,我不是一定要他对我痴心一片,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我虽然很生气很伤心,可是相比于失去,那似乎并不算什么。
  
  更有可能,这都是于茜兮的一个阴谋,我们是有什么误会了,可是我们还没来得及解释清楚呢?
  
  老娘忍不住又要彼时自己,你怎么就跟一豆芽菜似的,没骨头!
  
  要是有骨头,现在干吗这么难过呢?



☆59、藕断丝连

  在这个先进而诡异的年代,没什么事儿是不可能的,有考试砸了从楼上蹦下来的,有失恋了从桥上蹦下去的,总之,就是不想活了。
  
  人为何如此轻生呢?大概是觉得了无生趣,或者,太痛苦了吧。
  
  在众多奇闻异事和新闻报道的熏陶下,老娘深深觉得,失恋也许是一件相当恐怖的事情,要是一失恋,离嗝屁也不远了。
  
  但这种事情其实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说实在的,我感觉这失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我充满戏剧性的二十年人生里,老娘找了两个男人,被丢了两次,也不照样吃饭拉屎。
  
  据向清形容说,我除了皮肤稍稍有些蜡黄,小身板稍稍有些精瘦之外,基本上也算是生龙活虎。
  
  而我之所以会精瘦下来,主要原因是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跟沈奕这算是个什么事儿,他跟着我最不齿的茜兮妹子跑了,跑的理由却是我先跟陈洛和狼狈为奸无媒苟合了。
  
  但事情其实不是这样的嘛,所以我的心里就一直闷着一口气,就算是被甩,我也得把事情弄出个子丑寅卯来。
  
  只是很可惜,我错失了最好的良机,沈奕背着铺盖卷儿跑了,从此杳无音信,也不是杳无音信,就是我没法儿再去找他。
  
  除却被男人和爱情冲昏头脑那会儿,我其实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虽然不是要跟他服软,但是我觉得如果我先主动找他,就会给他造成这样一种错觉,那我的老脸就丢回老家去了,所以,我绝对不可能先去联系他。
  
  而沈奕这个薄情寡义没脸没皮死没良心的东西当然不可能来找我。
  
  于是我就现在这样一个矛盾中,不可自拔了。而这样的纠结居然让我淡忘了失恋本身的冲击与伤感,老娘成天就跟一狼狗似的龇着牙,满目狰狞,满脸纠结。
  
  最多,也就是在夜深人静、午夜时分,默默地睁开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一看就是一个整夜。
  
  其实吧,这两天我一直想着装鬼,所以制造一种传说中叫黑眼圈的东西。
  
  并不是因为我伤心了。
  
  明白吗,我不伤心。
  
  在此期间,陈洛和这个罪魁祸首的下场,哼哼。他丫丫的要以为吧唧了我的嘴巴两下就妄想老娘将就着以身相许,那他就是自己找死了。
  
  我恨,痛恨自己竟然在他手底下做事儿,咱一整个舆情部的格调都被他带下去了,当然,这个格调,原来是带着往上扯,我扒拉着往下拽,现在是我俩一起欢快地一起往下蹦。
  
  于是乎,舆情部沦落成学生会最最萧条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竟然还有脸打电话来哼哼:“安心,我感冒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找死。
  
  当时,我就相当利落地把戴潇上段时间吃便秘的小药片儿塞进了阿莫西林的盒子里,笑吟吟地塞给了陈洛和。
  
  他咳了两声,小脸儿粉红粉红的,一脸的感动:“安心~”
  
  所以我说他不仅智商低下,这小眼神儿也有问题不是?他那对眼珠子算是白长了,我脸上如此张扬的狞笑,他居然满脸感动地望着我。
  
  结果,第二天我就听说,这小子被弄医院里去了,据说那天晚上他厕所上蹲着蹲着,就一屁股坐了上去,昏了。
  
  我这才知道,他丫丫的是真感冒了,原因是那天陪着我在风口里坐了一夜,而且还相当没脑子地把外套给了我,自己就穿个小T恤,结果再吃了我那个改良版的阿莫西林,直接脱水高烧过去了。
  
  向清就蹬着眼睛看我:“你这女人也太狠了,他好歹也算你半个男人了,你怎么把他往死里弄呀?”
  
  额,我冷汗,挠头,我这不是以为他装病么,装可怜邀宠是这小子的习惯,我哪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啊?
  
  出于罪过的心理,我从学校食堂里买了一碗皮蛋熟肉粥装进便当盒,蹦医院去了。
  
  陈洛和那张微黑的小脸现在是干黄干黄的,比黄花菜还蔫,他看见我进来,特虚弱地笑了笑:“安心,你来啦。”
  
  我点头,把便当盒放在床头柜上,我觉得吧,这二块五的粥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当然他有了前车之鉴,估计是不敢喝吧。
  
  没想到他颤巍巍地坐起来,看着那一碗粥眼睛发亮:“这是你给我做的吗?”
  
  我笑而不语。
  
  于是他开始吃了,吃了两口就开始皱眉头:“你这手艺不会是跟食堂那个胖师傅学的吧,你俩做的怎么一个味儿。”
  
  瞧,他这张嘴其实还挺灵便的,就是脑子不大好使。
  
  陈洛和软趴趴地靠在床头,特专注地看着我把便当盒洗了洗,装回包里,半天幽幽地说:“对不起。”
  
  我一愣:“啥。”
  
  他叹息:“对不起,我明明知道你和沈老师在一起,却装作不知道,害得你们,对不起。”
  
  我摇了摇头:“得了吧,都是过去的事儿。”
  
  “那我~”
  
  我打断他:“你小子别得寸进尺啊。”
  
  他无奈地笑:“我是说,那我还可以是你的朋友吗?”
  
  我看着他,半天翻了个白眼:“什么朋友不朋友,我俩不就是头儿和跟班的关系么。”
  
  陈洛和定定地望着我,最后慢慢地笑了。
  
  虽然他看起来还很柔弱且很萎蔫,这个笑容却很温暖很阳光,其实陈洛和本来就是阳光大男孩。
  
  结果,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让我一巴掌拍死他,只见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乐颠颠儿地开口:“那就好,那我们还可以搞搞办公室恋情。”
  
  我开始后悔我那那善良的两块五毛钱。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着,没有男人的日子,我可以将就着把电脑当老公,也就差不多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我终于在一个多月后的某一天,重新开始矛盾。
  
  事情是这样的,想当年,我和沈奕还黏在一块的时候,我有许多东西放在他家,譬如衣服譬如袜子啥的。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放了许多杂志漫画在那儿,在家里也挺无聊的,那个时候,沈奕偶尔就会把本本搬到客厅里做他的事儿,我就躺在沙发上,头靠在他大腿上,看一会儿杂志,看一会儿他轮廓好看的下巴,再乐颠颠地傻笑两声。
  
  想想好像挺温馨的哦~
  
  本来没了也就没了,大不了我再买,或者我从此不看杂志了,可是那天人民教育者,即沈奕的接班人突然说,要做某某杂志的广告分析。
  
  那小老太太似乎对自己的这个项目极为得意,小绿豆眼里闪着骄傲的光芒,而与此同时,我眼里也有一道精光划过。
  
  这是个可以让我矛盾的机会啊!杂志都在沈奕家里,这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应该可以冠冕堂皇,并且说服自己打个电话给他了吧。
  
  是吧是吧,这跟尊严面子矜持什么的都无关的,我只是去拿东西嘛。
  
  我就这样劝慰了自己两天,纠结得小脸儿开始蜡黄。
  
  最后,我终于勉为其难地说服了自己,然后准备打电话给他,结果发现在某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我把他的号码给删了。
  
  我是个对数字没什么感觉的人,很好,我不记得他的号码。
  
  我傻愣愣地看着手机发呆,看着它亮起来,一串数字出现在上面。
  
  哪根葱啊?居然在这种时候触老娘的霉头。
  
  “谁啊?“我大咧咧地喊。
  
  对面沉默。
  
  “喂?“我又吼了一嗓子。
  
  沉默。
  
  “神经病。“我骂咧了一句,就要挂电话,那边却突然传出个特幽怨的声音:”你精神倒是不错。“
  
  我一愣,这个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啊,于是我很诚实地说:“您那位啊,我听着有点耳熟呢。“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我只听见长长一声出气声。
  
  我郁闷,这小子不是哮喘的吧,说一句话喘半天的?
  
  “这位大哥,您还活着吧?”于是,我很好心地问。
  
  “好,很好,”那人顿了一顿, “你果然有良心。“
  
  其实我还没听出这个声音来,不过一种令我熟悉的阴森森的气息从我的脚底板往头顶冲,这样的口气,这样的语调,只属于一个人。
  
  额,都说时间是疗伤的圣药,太正确了啊,这才一个月,我就已经华丽丽地认不出沈奕的声音了。
  
  有良心吗,在我没有听出那股讽刺的意味之前,我很疑惑,这句话也算是他的口头禅了,不过一般他不这么说,而是“没良心的小东西”,每次都能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这也不能怪我,是手机质量太差,变音严重,不能怪我的。
  
  我没想到,沈奕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这不禁让我浮想联翩,丫丫的他那个接班人的项目命题不会他的馊主意吧,为了和我藕断丝连?
  
  不是我自恋,这种事情不是没发生过,还记得我刚认识他那会儿吗?我因为逃课被字体老娘弄去办公室写大字,我本来还在奇怪这老师抽什么风,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沈奕一根三寸不烂之舌和一张妖孽脸愣是迷得那女老师七荤八素,下令把我们弄进办公室,我才会被沈奕这厮折腾去院长那,然后和他独处,然后一起去吃火锅。
  
  一切都是阴谋啊!
  
  我开始让自己呵呵儿地傻笑:“沈老师,是您啊,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60、从奸情到暧昧

  沈奕的声音冷冰冰的,当然,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他如是说:“你不来整理一下你的东西吗?”
  
  “啥?”我的小心肝跳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装作没听懂。
  
  沈奕叹气:“陆安心,你的教材都在我这里,你不要了?”
  
  对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学期开始的时候,我直接把书搬到沈奕车上去了,一起驼回了家,当然,我说的是沈奕家。结果后来我还没来得及收回这些书,我就被他丢了。
  
  其实书根本不重要,老娘上课不需要书这种东西,但还有其他东西,额,比如说我那些宝贝杂志和漫画,还有我的一些换洗衣物,寝室他家两地跑,我总是要在两个地方都放点衣物吧。话说起来,他哪里还有好几件新衣服呢,虽然都是地摊货,那也是新衣服不是?我和同学逛街回来,就喜滋滋地穿给他看,他就那么坐在沙发上,小凤眼儿微微眯着,嘴边若有似无一丝笑意,看了半天点点头:“还行。”
  
  我就乐了,结果还没乐完,他就接了一句:“下次买两个海绵厚点的内衣。”
  
  额,原来他也是会自欺欺人的。
  
  尽管是在打电话,尽管他看不见,我还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行啊,那我周末过去。”
  
  他淡淡“恩”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周末到沈奕家时,我没有用钥匙开门,说不定他已经换锁了呢,我要还拿着那钥匙戳啊戳啊,岂不是很傻,于是,我按了门铃。
  
  沈奕开门,一身我很熟悉的睡衣,头发还微微有些凌乱,我看了看时间,都十点多了,这小子还在睡觉?
  
  我想,他昨晚活动过于激烈了吧。
  
  我动了动脑瓜瓢子,看了看他身后,挑起一根眉毛斜睨他,额,这还是我跟他学的动作,觉得特有风情:“我方便进去吗?”
  
  听到这话,沈奕原本有点游离的眼神在我身上停了两秒,然后默不作声地走回去了。
  
  于是,我进门,脱鞋,鞋架上并没有属于女人的东西,倒是有一双曾经属于我的拖鞋,买的时候是白色的,结果被我穿着走了两次,就成灰的了。
  
  当时,沈奕就一脸嫌弃地望着我:“你多久没洗脚了?”
  
  这关我的脚什么事儿啊?是鞋面脏,我只是有几次下楼忘了换鞋,嘿嘿~当然,这种事情我是不会跟他说的,不然我一定会被迫洗礼他那个不大但也绝对不小的房子。晚上我俩啥啥啥的时候,他还楞让我去把脚洗干净了,不然不会碰我。
  
  切,谁要他碰。
  
  结果,我还来不及把这双拖鞋洗一洗,他就丢了我。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后没穿拖鞋就进去了。
  
  沈奕坐在沙发上看我,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我,最后目光停留在我穿着白色棉袜的脚上。
  
  我把脚往后缩了缩。
  
  他却把目光移开了,只见他站了起来,慢悠悠地开口:“你的书都在书房里。”然后就自顾自地进了卧室。
  
  我的小眼神化成无数白花花的小刀子,刷刷刷地往他飞去。
  
  我只好一个人暗落落地去书房找书,教材都在书房的书柜里,至于杂志,放的地方就比较多了,书房是主要根据地,我记得我还在马桶边的小柜子里塞了两本,还有客厅茶几下面也有。
  
  理了理,好像还少了几本,正好是我要用的,想想大概在卧室,床边那个床头柜里,额,就是放那个啥啥啥的地方。
  
  深吸两口气,我推开了卧室的门,还是熟悉的样子,床上的被子稍稍有点乱,沈奕靠在上面看书,垂着脸,书本挡住了他大半张脸,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来找杂志。”我站在门口说。
  
  良久,沈奕点头,淡淡“恩”了一声。
  
  于是,我走进房间,穿过那张大床,蹲到床头柜边,拉开抽屉,抽出杂志,额,看到了下面那个啥啥啥的包装盒。
  
  眯起眼瞧了瞧,好像是空的,恩,我记得上次我俩啥啥啥的时候正好用完最后一个,我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身上,觉得这个世道真是没天理,看他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小模样,为啥我还要累死累活地,额,那啥啥啥呢!
  
  当然,其实是我强烈要求一定要在上面,多威风啊。
  
  “我不行了。”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就要从他身上爬下来,“要不今天就这样吧。”
  
  沈奕很自然地伸手捉住我的腰,微笑:“凡事要有始有终。”
  
  额,其实吧,这种事儿哪能说停就停的啊,我这不是想吓唬吓唬他,好跟他,额,换个姿势。
  
  结果~
  
  那天最后,我倒在他身上时,基本上已经没有力气抬眼皮了,沈奕则精神抖擞地虎摸我被汗水浸湿的背:“下个周末你来的时候顺便到超市里买几盒,”他用眼睛瞟了瞟那空盒子,“要没味道的。”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了个白眼。
  
  他笑了笑:“你想要有味道的,也行,那就多买几个口味吧,别老用草莓味。”
  
  他以为我同意了,很满意地提着我去洗澡,其实我只是没力气翻白眼而已。
  
  结果吧,我还没去超市呢,我就被他丢了。
  
  我把杂志整了整,放进书包里,这才站起来看还在看书的沈奕,说起来,这家伙看什么呢,我怎么没见他翻书页呀,还有他那两只眼珠子,怎么好像跟黏在书页上了似的,一动不动的。
  
  “老师,我整理好了。”
  
  看见沈奕的手似乎抖了一下,我很得意,对,我就是故意叫他老师的,在这间有着我们种种那啥啥啥回忆的卧室里,我叫他老师,特别刺激。
  
  当然,他手抖了一下,也是一个相当微小的动作,小到我现在又有点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他的表情也太平静了一点。
  
  我心里突然有点懊恼。
  
  “恩。”他就这么淡淡点了点头,眼珠子依然黏在书上。
  
  “那我走了。”我拿起书包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
  
  我停下脚步,回头,就看见沈奕慢悠悠地站起来,把书放在了床上,看也没看我一眼,就那么慢悠悠地往门外走,凉凉的声音看似漫不经心地传过来:“去阳台把你的东西收下来。”
  
  我不明所以,默默跟在他身后,去了阳台。
  
  他回过身来,用眼神示意我往上看。
  
  于是,我就顺着他的眼神往上看了,然后就活生生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情形呢?诡异吧,只能用诡异来形容了,沈奕的这个小公寓吧,坐北朝南,阳光不错,阳台挺大挺宽敞挺亮堂,中间还摆了圆桌藤椅,上面一根亮闪闪地晾衣杆子。
  
  现在呢,圆桌的正上方,正华丽丽地挂着一条黑色蕾丝小裤裤,额,在风中飘荡。
  
  额,如此性感,如此销魂。
  
  还有更性感,更销毁的,就是这根晾衣杆的两头,遥遥相对地挂着两条雪白雪白的四角小裤裤,也在风中飘荡。
  
  额,三点一线,黑白配,飘荡得非常非常欢快。
  
  据我估计,这条黑色的小裤裤应该已经挂在上面至少一个多月了吧?
  
  以前我俩彼此扯彼此的小裤裤时,是赤祼裸的奸情,现在我俩齐刷刷地仰头瞻仰这三条小裤裤时,是桃红色的暧昧。
  
  我咋觉得现在更刺激呢?
  
  我想为了这种暧昧的效果,阳台上这张桌子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人光顾了吧。我只要一想到沈奕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头顶1.5米处飘舞着我的小裤裤,我的嘴角就有一股抽搐的冲动。
  
  哆嗦了半天嘴唇,我最终指着上面,颤巍巍地开口:“你怎么不收下来?”
  
  他很理所当然地撇撇嘴:“还没干。”
  
  于是我又指中间的那条:“那这条呢?”一个多月了,不会也还没干吧?
  
  沈奕垂下眼,极慢极慢地抿了抿橘红色的嘴唇。
  
  这个动作,怎么说呢,相当的柔弱,就像一只受到了委屈的小鹿,那一刻,我立刻有了一种想犯罪的冲动,而他那个抿嘴的动作,更是让我火辣辣的视线无法离开他橘红色的嘴巴片子。
  
  我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很丢脸,真的,很丢脸。
  
  于是我开始死撑,我用相当潇洒的动作收下那条小裤裤,提起来,在沈奕面前晃了两下,然后微笑,挑衅:“沈老师,你不会是故意把这个挂上去,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吧,还是,随便找个理由留住我,恩?”
  
  最后那个尾音也是我跟他学的,他每次这么长长的恩一声,我的头皮就要麻半天。
  
  不知道是被我的那声“恩”给雷到了,还是真的被我瞎猫撞到死耗子,给蒙对了,沈奕一张白嫩嫩的小脸开始变颜色,现实浅浅的粉红,再是通红,再是酱紫,再是铁青,现在,一层黑气已经渐渐罩上他的脸。
  
  很精彩,相当精彩,同时也很恐怖。
  
  我心里一面得意,一面慢慢地往后退。
  
  下一刻,沈奕的手抓住了我的脖子往上提。
  
  暴力,绝对是暴力啊,没想到沈奕这厮居然有暴力倾向。
  
  我连忙踮起脚尖,我还不想被他掐死不是?
  
  其实沈奕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捏着我的脖子而已,可是我为了防患于未然,先踮起了脚尖,再双手抓住了他的咸猪手,老脸朝天,双目圆整,嘴巴大张,声嘶力竭地呼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