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5-10

禅香: 只要你 1-5


  ☆1、三大巨头

  一家大型的PUB裡面,带有异域风情的摇滚舞曲正在DJ疯狂的手指下,热情奔放地回荡在整个地下俱乐部。这个俱乐部从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一间小小的吧台,在俱乐部的外面,作為客人的身份验证地点。通过身份验证的客人,经由旁边的服务生带领,通过长长地昏暗的走廊,才会进入俱乐部真正位於地下的核心。

  此刻的陆天行,在他两位得力手下的陪同下,正在往这间在街道上看来与旁边的店面没啥去边的店走来。夜晚的风,吹得人很是舒服,辛苦了一天的身体,在这温柔的风中,也慢慢地放鬆下来。这样的气氛很好,陆天行不经意地翘起了嘴角。

  只可惜,还没高兴到一秒,陪同他的一个手下张龙,扯著他的粗嗓门,嚷嚷道:“大哥啊,為毛我们要徒步过来啊,有好好的车子,超大的,超舒服的,為毛你死也不做啊。”

  张龙一边夸张的抱怨,一边捶著自己泛酸的脚。不是他无理取闹,只因為平日裡,最累的事都是他做,最难缠的人都是他对付,他的体力早就被白日的打架斗殴抢地盘给消磨得所剩无几了。现在又要拖著两条又累又酸的腿,跟著他老大,逛这一个没啥人的街,真是鬱闷的不行。更重要的是他老大明明有超豪华型的可以装上十几个保膘的莲花,為啥却寧肯走著来,也不用它,他实在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奈何他这边一边一脸哭丧的样子,一点没有入他老大的耳裡,反而是他旁边的那个和他同為老大的得力干将的人,轻飘飘地“哼”了一下。

  “你哼什么?”张龙不悦地叱道,他平常就看这小子很不爽了。不仅是因為对方比他长得帅(这点他死也不承认),还因為对方的头脑一向比他好(这点他也不会承认的),还因為他总这样的一副阴阳怪气地调调,看他的眼神也如垃圾似的。好啦,他承认,自己长得壮,虽然很高,但不像对方高和壮都恰到好处,可以媲美模特班裡人的身材,不像他这样的五大三粗,另外,对方处理什么事情,都不用动粗,只需要动动脑子后再动动嘴巴,就可以将敌人打得狼狈不堪,而自己只能像个卖弄劳力的汉子,苦哈哈地一天到晚扛著刀枪,在血雨腥风中出生入死,这是什么倒楣的命啊。张龙有时真想仰天长啸,但也只怕自己这一声长啸,只会惊飞若干隻乌鸦吧。

  其实,说起来,帮裡现在最大的两个堂会之一龙堂的堂主是他,他应该没有什么不满,但是一想到另一个最大的堂会就是在老大旁边的那个死对头,他就满腹的不痛快。凭什么自己打打杀杀的到现在混到一个堂主,那家伙动动嘴皮,也能爬到另一个最大堂会堂主的地位,老天真是瞎了狗眼,要不就是那小子实在太会拍马屁了,要不然有什么原因可以解释吗?

  就在张龙挑衅地说出那句问话时,那个一直被他腹诽的家伙,也就是帮裡唯一可以和他抗衡的堂会风堂堂主冷风,掀起了薄薄的唇角,轻蔑地吐出两个字,“白痴。”

  “妈的,你说谁白痴?”张龙一听这话,立马冲过去,挥起拳头,就要朝那个让他嫉妒的白净脸庞揍去。可惜,拳头刚接近对方的鼻子时,就被对方的强硬手指给扣住手腕。妈的,这小子力气真大,平常看不出他有这股蛮力,但每次交手时,总是能感受到对方手掌下最强烈的热度和力度,但是轻易地认输也不是张龙的作风,正在张龙準备用另一隻手狠狠揍对方因為他攻击受阻而微笑的脸时,在他们前方走的一直默不作声的陆天行终於出声了。

  “冷风,你就让著他点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暴脾气。”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火上浇油,张龙对冷风更是咬牙切齿,胀著通红的脸,手脚并用的就和冷风缠斗在了一起。

  陆天行也不管后面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自顾自地走入了写著“HAPPY”的店裡。“HAPPY”就是那家俱乐部的名字,而之所以来这裡,也是因為他的两个好友酷爱在这裡聚头的关系,一想到来到这裡,又要面对他所不想面对的一件事,陆天行刚硬的男人脸顿时皱成了包子样,要不是怕那两个比猴子还精的好友发现他的秘密,他是打死也不想进入这种地方的。

  按理说,像他这样的掌管整个大陆的黑帮老大,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就连隔岸的日本黑道头子,以及大西洋那边的美国黑道头子,都对他礼让三分,更别说那些没啥骨头的员警,都是对他巴结的厉害,他还能有什么秘密害怕洩露呢。

  说起来,还真有一个。那就是陆天行从小到大,迄今為止,还保持著单身。其实单身也没什么不好的,最最要紧的是,他还是一个处男,不要说一点性经验没有,就是连什么和女生拉拉小手啦都从没有过,你说这传出去不笑死个人,他在黑道裡还怎么混,他底下的兄弟怎么看他,他死去的老爸怎么瞑目(抱歉,扯得远了)。

  总之,这样一个丢人的事情,陆天行是坚决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更何况是那两个出色的情场上顺风顺手的好友。要说其实陆天行的条件真的很好,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很男子汉的面庞,坚硬的个性,过硬的身手,又是黑道老大,这样的身份地位,该是有多少女人投怀送抱啊。可是,很不幸的是,这样粗獷的男人,居然生了一颗细腻的犹如未知少女的心。

  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其实,陆天行他就是一个纯情的大老粗,奉行先谈恋爱后结婚再上床,你说让那些贪图他势力的、钱财的、身体的女人怎么等?当然,也有纯情的黄花闺女,不过,那些冰清玉洁的,会选择他这个在枪林弹雨中奔波的地头蛇吗,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於是陆天行就被这么耽搁下来了,并且一耽搁就是这么多年,如今他已经二十七了,再过三年可就而立之年了。再不想个主意,他可真不知道自己可以瞒到几时。

  一想到这,刚才在外面被风吹得那么点怯意立即消失,陆天行皱著眉头,进入HAPPY的地下声色场所。不要问,门口的吧台怎么没核对他的身份,笑话,在大陆的任何地方,哪个人敢核查他的身份,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话不多说,只说,陆天行一进入人的多地方,那后面正在闹腾的两位就立马安静了下来,警戒地查看四周的环境,毕竟保护陆天行才是他们的正事,在这一点上,张龙和冷风配合得很默契。酒吧裡刚才激烈的摇滚在他们进来后,已经变為抒情的探戈,中间的舞池裡面,男男女女在裡面尽情舞动。陆天行视而不见,直接走向那两位好友。虽然他的两位好友自顾自地说著话,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当然也就没有和他打招呼,可即使这样,在人声鼎沸,人头攒动的酒吧裡,陆天行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他们,谁叫他那两位好友太出色了,在这眾多的人群中一向是一目了然。

  先不说其中的一个本身就是模特出身,俊美的外貌,儒雅的气质都是男女嚮往的资本,就是他现在的所谓集全国最大模特公司、影视公司、唱片公司的老总為一身的这一金灿灿头衔,多少人想趋之若鶩地巴结啊,即使对方对他们不理不睬。就好比他现在一手拿著酒杯的纤长骨干的手,有多少人想当成艺术品一吻再吻呢,单看身边人注意他的眼神就知道了。

  而他身边坐著的那位,也丝毫地不逊。不太长的刘海盖住一双桃花眼,红艳的嘴唇似抿未抿,刚刚喝下的酒液将唇染得更加鲜艳润泽,白皙的脸庞,柔和的頜线,再加上吞咽酒时小巧的喉结一上一下,让四周色男色女不断地发出惊呼,更有甚者大大的咽了口唾沫,為这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男人。而这个一向被陆天行认為骚包的男人就是他的另一个好友萧楚。

  在感觉有人靠近时,第一个男人,就是那个集各种董事长头衔於一身的拥有最顶尖模特身材的霍啟人,微微地转过头,看到老友,不由得淡淡一笑,一句“你来了。”说明这个人的不多话,但是其实身為他的好朋友们,都明白在面对陆天行时,这一句算得上比较热络的问话已经是这个男人最大的恩宠了。

  陆天行轻轻地“嗯。”一声,说实话,他对霍啟人总有些畏惧,可能是由於霍啟人本身冷淡的性格而致,陆天行并不太敢靠近这个各方面都比较优秀的男人,谁让人家不但开著他所羡慕的正经公司,还有著他闻之砸舌望之莫及高不可攀的学歷呢。或多或少的总让陆天行有些自卑。因為这点自卑,以及对方总是不太热的态度,他和霍啟人之间总有些疏离感,不像旁边的萧楚,那样亲近。

  不过,说到亲近,其实也不是太多。只不过,他和萧楚从穿开襠裤的时候就认识了。因為两家是世交,陆天行他家是世代掌管黑道,萧楚家则是大陆最有钱的富商,手下经营各种来钱的生意,建材、房產、星级酒店、期货、股票,没有他家不涉及的,就连银行都有好多是他家投资开的,这样的金钱实力,到了萧楚这一代,更是壮大。

  别看萧楚比女人还漂亮的脸,一旦到了商场上,基本上没有人可以抗衡,他也没有做不来的生意。不过,无论做什么生意,要是有一个庞大的势力罩著总是好的。

  当然,黑道也是需要经营的,既然经营,就需要花钱,毕竟那么多兄弟是要养著的,更何况一些地盘,也需要雇人来保护。

  所以陆家和萧家从陆天行的祖辈的祖辈就开始交往和照应了,当然不知情的人并不知道这些,到了这一代,陆家和萧家的关系也没什么改变。不过,这也是表面上的。暗地裡,陆天行是不屑於和萧楚这个花花公子交往的,谁叫他有些时候特别欠扁呢。

  比如现在,在刚才霍啟人淡淡地向他问候好时,萧楚居然连个眼皮也没抬,在别人面前口若悬河的萧楚,在自己面前连一个字都不屑吐出,陆天行那个恨啊。连冷淡的霍啟人都开了口,你有什么可拽的啊,陆天行不悦地坐到他们的一边。

  两人刚刚谈话被打断,在陆天行落座后,又恢复了谈话。萧楚翘著嘴唇,吹了吹脸上稍微过长的到达鼻尖的刘海,继续问道。

  “这么说,你们还是没什么进展吗?”

  陆天行虽然坐在一边,但此时耳朵是竖著听的,虽然他内心是非常不想听到萧楚那个噁心的调调和声音。

  而被问的物件霍啟人只转著手中的酒杯,沉默了许久,才发出“嗯”字的单音,看来即使面对聒噪的萧楚,他的话语依旧简短。

  “哎,我说你啊,真能忍,忍了这么多年,你不累吗?”

  听到回答的萧楚似乎不意外,只是叹息著抱怨。

  陆天行看看霍啟人,又看看萧楚,不是太明白他们的话。当然,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话,对於他来说,都是天外行书,没几个字能理解的。不过,似乎霍啟人和萧楚并不关心陆天行是不是听懂,他们继续他们之间的交流。只不过这次是一向别人问一句他难得答一句的霍啟人开口。

  “我看你也忍了很久,為什么还不行动?”

  刚说到这裡,陆天行就敏感地发现萧楚的眼神一暗,不过,很快地他就调整好了面部表情,笑嘻嘻地搂著霍啟人的肩膀道。

  “你也知道,我那口子太硬,不是太好吃啊。我总要準备好了,才能动筷子啊。”

  “这么多年,还没準备好吗?”

  难得霍啟人很少见的又追问了一句。听到他的话的萧楚不得不放下搂著霍啟人肩膀的手臂,颓然地趴在吧臺上,眼睛无神地瞅著自己杯中的酒,万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也不是不能吃,只怕吃了后,不好消化啊。你也知道他的,死脑筋。”

  对於他言辞裡的淡淡宠溺和微微的无可奈何,霍啟人不置可否,只有陆天行满头雾水。

  终究不甘心这样的被这两个人的冷落,陆天行刻意大声地咳嗽了声,以希望另外两人能够注意到他。但结果是两人仍旧保持著同样的姿势,默默无语。霍啟人是陷在自己的思绪裡,萧楚则是不屑理他。陆天行这刚压下来的恶气,立即充斥了胸口,但也不好在他们面前口出狂言,毕竟他对霍啟人还是有所忌讳的。如果是单独对萧楚的话,他可能不会这样压抑自己的情绪。

  好在霍啟人很快从刚才的沉默里恢复过来,转头看向陆天行,淡淡地问道:“你还好吗?”这句是针对刚才他那大声的咳嗽。

  “哦,还......还好”。

  “哼。”一听陆天行发言,萧楚又不屑地从鼻子裡发出一个单音。

  这家伙,陆天行握紧了拳头,想他这个令外人一听到就闻风丧胆的黑帮老大,什么时候这么被人“哼”过啊。但陆天行咬碎了银牙也没用,谁叫他在仅有的两个好友面前就是那么的没骨气呢。

  “喂,不说了。今个喊你出来就是乐一乐的。”

  刚才还唉声叹气的萧楚很快地振作精神提议道,陆天行知道他说这句话也就意味著他们刚才的对他来说不知所云的对话已经告一段落,下面的行动才是今天的重点,毕竟他已经到了,无论如何,现在三巨头总算聚齐了。


  ☆2、第一次开吃

  说完乐一乐的萧楚放下手中的酒杯,一个响指,就把在不远处待命的老板给招了过来,自从他从手下那听闻陆天行这个黑道头头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若干事情,急急忙忙就赶了过来,谁让陆天行威名远扬呢,不伺候好,他也别想再开这个店了。諂媚地跑到萧楚面前,谦恭地说道。

  “萧少爷,都準备好了。今天新来的好货,乾净的很,要不要我带您过去看看?”

  “嗯。乾净的,给霍吧。”

  萧楚转向霍啟人道:“怎么样,啟人,不要想你家那个宝贝,尝尝老板说的新鲜货,怎样?”

  “不了,你们玩,小至也该回来了,我回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的霍啟人就接过一旁很有眼色的小弟递过来的灰色外套,在一干人的羡慕与嫉妒混杂的眼光下走了,徒然留下陆天行和萧楚,大眼瞪小眼。

  “这家伙,真是搞不懂。以前还不是和我玩的一样闹腾。怎么一下子就转性了呢,该不是他家的那个宝贝已经被他吞之入腹,食髓知味了吧?”萧楚一个人喃喃道。

  看到霍啟人走了,不知為什么陆天行大大鬆一口气,刚才绷的神经太紧,谁叫霍啟人的气场太大了呢。只是,现在单独的面对萧楚,也不是啥好事,那小子太会玩,一肚子花花肠子,又色的要死,陆天行在他手裡吃过很多亏,当然也要提防一点,但无论被萧楚耍的有多厉害,很奇怪的是,陆天行总是觉得萧楚不会真正的伤害他,这莫名的直觉,有时总让陆天行觉得莫名其妙和焦躁。

  萧楚喃喃几句后,这才抬起脸正式望向旁边杵著的大块头陆天行,眼睛不怀好意地从上到下的打量一番,陆天行被他奇异的不加掩饰的审视目光,弄得浑身僵硬,这小子现在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把他当成他那些货物吗?陆天行憋红了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在陆天行觉得全身都要被那个家伙放肆的眼光给蒸熟时,萧楚终於不甘不愿地收回目光,看向那个战战兢兢守候在一边的“HAPPY”老板。

  “你说的货物,可有他乾净?”虽然萧楚的脸是对著俱乐部老板发问,但是萧楚右手的食指却是明明白白地指向他旁边的陆天行。

  陆天行终於受不了萧楚这样的目中无人和侮辱。只听一声狂吼,“你说什么?”陆天行就挥著拳头,向萧楚打过去了。

  四周一直注意这裡的人,都被陆天行的这一非常有气势的狂吼,吓了一跳,只有张龙和冷风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纹丝不动。

  看上去本来很凌厉的拳风,很奇异地在接近萧楚那张比女性还好看的脸时,被轻描淡写地拦截了下来,萧楚那看上去比陆天行瘦弱的臂膀竟用著诡异的力量压制了陆天行在其他人看来不能抵挡的攻击。很轻鬆地抓住陆天行的拳头,柔情异常的用两隻手包裹住,再用腻死人的嗓音说道。

  “怎么回事,是太久没见了吗?你的功夫似乎又退化了啊,该不会是太平的日子过久了已经不知道怎么打人了吧,嗯?”

  那个歧视意味非常的调调,让陆天行恨死了,但现在被人家柔情款款包住拳头的样子,又让他这个好好的七尺男儿羞红了脸。这个家伙,真是不要脸,大庭广眾的这样亲密,真是不知羞耻。恼怒地嚷了一句“放开”的陆天行拼命地想抽出被萧楚握住的手。要死了,我的手还没被小姑娘握过呢,怎么能被这个变态触碰,真是可恶。

  看著他家老大徒然无用的挣扎,张龙怎么觉得这副画面如此的熟悉呢,细细回想,原来这就不是他刚才和身边那个小白脸冷风平常的相处模式嘛。总是在这娘娘腔一样的男人手底下吃苦,真是那个憋屈啊,想到这裡,张龙不得不瞪向身边似乎对他家老大与萧少爷的互动一点也不关心的冷风。

  冷风似乎也感觉到张龙不怀好意的视线,一直观察周围环境的他,微微转向他,露出一丝浅淡的笑,似乎在询问有什么事吗。

  哼,笑的那样好看作甚,还不是小白脸一个,张龙不屑地撇撇嘴,哪知冷风不知死活地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很像吧”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原来,冷风早已注意到他家老大和萧楚的举动,只是他不说而已。张龙感受到耳边暖暖的气息,还没怎么回味冷风的话,冷风就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警戒地注视著周遭的一切,仿佛刚才根本就没有到他耳边讲那句话似的,把张龙给呕死了。他就想不明白,他和他家老大咋总是遇上这种男人呢。

  再瞧陆天行这边,两个人胡乱纠缠了一会儿,其实主要是陆天行一个人在那边嘶声力竭地像个被调戏的小姑娘似的大吼和挣扎外,萧楚可以说是稳坐泰山一般,他连屁股挪都没挪,就制止住了陆天行。现在的形势,是陆天行整个人都窝到萧楚怀裡去了。他的脑袋被死死地按在萧楚的怀裡,由远处的客人看来,还以為是一对亲密的情侣呢。

  这个羞人的姿势,不仅让陆天行自己恼怒不已,还让身后注意他们动作的张龙,也羞红了脸。在心裡又一次哀叹了一下自己主人的不幸,当然也顺便哀叹了一下自己,张龙在脑裡考虑要不要出手相救,他们老大,毕竟是他们老大,那么威风鼎鼎的黑道头头,怎么能这样的像个温顺的小媳妇似的,躺在一个男人的怀裡呢。

  在张龙还在苦恼地皱著眉头考虑以哪种方法解救他们老大脱离萧家大少爷的魔爪时,在一边战战兢兢,不断擦额头上汗的“HAPPY”老板,抖动著嘴唇,适时上前问道:“萧少爷,那个,那个準备的人,还要去看看吗?”

  不要怪他这时候插话啊。是以以往经验来看,这算是那两人的争斗告一段落了,当然每一次都以陆天行被压制住告终,如果不乘这个间隙说话的话,等会儿他们估计又要闹一阵子了。他也是察言观色了好久,才学会了像这样的见缝插针的问话的。哎,做一个地下俱乐部的老板不容易啊,做一个全城最大俱乐部的老板更不容易啊,做一个拥有全大陆最有势力的黑道头头和最有钱的商人这两个客户的俱乐部老板更更不容易啊。

  还没等老板感叹完,萧大少爷就开口了:“去,怎么不去?”说完,还低头,故意用肉麻死人的声音,对著陆天行耳边吐息:“你说对吧。可爱的陆陆?”

  “陆你妈个屁。”

  本来应该是很有种很有男人气势的狂吼,可怜被现在的位置所缚,几个字只闷在了别人的怀裡,不相干的人听到,还以為是撒娇的声音。一想到这一层,陆天行不由自主地就羞红了脖子,耳朵。

  埋在萧楚怀裡的脸虽然看不见,但想必是涨得通红了吧。看著张牙舞爪却无可奈何屈居人怀的陆天行毛茸茸的脑袋,萧楚的唇边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微笑。

  难得一见的表情,让张龙头皮发麻,在他的意识裡,萧大少爷,什么时候面对他们老大露出过这么温柔的表情啊,平常都是一副逗猫逗狗的恶劣表情好不好。娘咧,估计天要下红雨咧。张龙恶劣的想到。

  只有冷风,仍旧是八面不动,即便他刚刚也看到了这八百年难得一见到的情景。但他也只是沉默地敛下眸子,不像他身边的那个呆瓜,傻乎乎的张著个嘴,活像吞了一个难以下嚥的鸡蛋似的。

  好笑的,弯起嘴角,冷风一整天都冷著的脸,终於露出了一点清淡的微笑。让回头来看他反应的张龙吓了一大跳,莫非冷风也抽疯了吗?不过,他那个死人脸,笑起来还真是好看啊。哼,张龙不悦地承认道,小白脸还是有点魅力的,怪不得那些女的,都愿意热脸贴他个冷屁股咧,莫不是微笑的缘故?张龙一手撑著脑袋怀疑。

  然后,就是可怜的“HAPPY”老板胆颤惊心地发现,陆天行后边经常跟著的那个二人组中长得有够魁梧的那位,向他露出了一个阴险至极或是“可爱无比”的笑?可怜的老头汗流得更急了。使命的擦擦那不断滴落的汗,可怜的老板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怪事年年有,只有今天最稀奇。

  好在这种尷尬状况并没有维持多久。萧楚第一个站起来,一边搂著还在挣扎的陆天行,一边率先向裡面的包厢走过去。嘴裡还不忘对老板说道。“等会儿,把那个货,送过来看看,再叫上两个贴心的小钮,让我这个比较害羞的兄弟尝尝。”

  “混蛋!谁像你一样噁心啦?”陆天行不依地叫道。

  “哦?你上上上上次,不是说你是千人斩吗?怎么这会子,到清高的不行?”

  “哼。”

  说到这,陆天行也不得不甘愿地安静下来,谁让他很久以前,在他们俩人面前大言不惭的说自己驭过千女,可实际上他还是个在室小处男呢。不过,这种丢脸的事,他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看到陆天行乖乖闭上嘴巴了,萧楚朝老板使了个脸色,老板一脸汗的领命而去。到了已经预定好的包厢,萧楚这才放开了一直环抱著陆天行的手。陆天行从萧楚怀裡一得到自由,立马就离得他远远的,仿佛他身上有细菌似的。

  萧楚面对露骨的讨厌,只笑笑,转而对一直跟进来的张龙、冷风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张龙撇撇嘴,对他这副好像他才是他们真正主人的态度,非常厌恶。但却不能不遵旨。没错,很久以前,张龙就知道就算得罪他们老大,也不能得罪这个有时候笑得像个狐狸的男人。记得有一次,他為了他家老大出头,差点被那个男人丢到河裡淹死(他是一个旱鸭子,怕水怕得要死,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怎么知道他这个对谁也没说过的死门的)。

  反正无论如何,自从那次之后,他对萧楚是又敬又恨,也為他家老大摊上这么一个朋友感到悲哀。不过,比他落水更可恶的是,在他好不容易被捞上岸后,冷风还在一边凉颼颼地嘲笑他没有眼色。屁话,怎么能怪他没有眼色,他向来眼睛炯炯有神,两个眼睛视力都是2.5呢,哪像冷风有事没事都戴一副眼镜装文化人。话说回来,他只不过是看那个人的手在他家老大身上乱摸,而他家老大叫得好像已经失身般似的,他看不过才去拉开他们的,这也能算没有眼色?不过打那以后,他无论是怎么在心裡可怜他老大,也不会贸贸然地去和萧楚对峙了。

  就比如现在,萧楚示意他们出去,他家老大虽然丢来求救的信号,但是他也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大不了就是等会儿他家老大被那个男人和马上要来的女人吃几个豆腐罢了。他就想不通了,怎么他家老大不像那个花花公子萧少爷似的爱玩爱闹。他家老大好像从来对那些女人不感兴趣似的。莫非老大有什么隐疾不是?想破了脑袋,他都不会想到陆天行那么壮实的人其实拥有的是一颗不同於他身份的纯真少男心。

  边感叹边走出房间的张龙,和冷风两人立定在门口,保膘的职责还是要尽的。虽然一般情况下,是他俩各自想著各自的事,偶尔交谈几句,便默不出声。

  比起外面两个维护安全的人(其实是太安全了,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包厢裡面的气氛不算太好。萧楚一反刚才和陆天行热络的情绪,兀自打开桌上的一瓶红酒,倒在一边準备好的杯中,自顾自地喝起来,也不多话。

  倒是陆天行受不了这压抑的氛围,情不自禁地抬眼看向萧楚。那个被酒润泽过的唇,可是真美啊,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美,陆天行胡乱地想著。还有那个脸的线条,怎么就柔和的那样好看呢。那个眼睛被头髮挡著看不清,不过,陆天行知道他们是多么的漂亮。

  小时候,学剑道的时候,两个人经常是作為练习的伙伴被安排在一起。每当陆天行落败后,近距离被萧楚压在身下时,他总是被他头顶上方的那双又黑又亮的眸子给震慑了心魂,总觉得那双眼裡的光,有著一种让他逃脱不开的情绪,他总是在那双眼睛的逼视下,率先的低下头。是害怕吧。陆天行那时候是那样认為的。总之,在外面的人看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黑道头头,实际上是有畏惧的东西的。好在,每次他低下头再抬起时,萧楚的眼裡就又变成了他平常已经习惯的轻蔑调笑的内容。这样的反复下,陆天行总是搞不清对方的真实意图,当然也就傻傻的被人家抓在手心裡揉搓了。

  像是现在这样,他本来也可以像霍啟人那样寻一个藉口回家的,但是因為各自公事都很忙,这难得的聚会,他不想错过,即使明知萧楚恶劣的个性,但他还是留下来了。

  正在这两人一个老神在在的品著杯中酒,一个失魂落魄发著呆时,包厢的门打开了。原来是HAPPY的老板带来了萧楚今晚点的甜品,一个可爱的猫眼男孩,两个性感妖嬈的美女。那个看到他们就想到何时退休的老板,恭恭敬敬地站到萧楚的面前问道:“萧少爷,您点的,都送来了。您看一下,可还满意?”说完,敛眉低目,一派谦卑的奴才样。

  萧楚换了一下交叠的双腿,继续旋转著手中的酒,看著那淡淡的红色液体,没有说话。老板的汗,又不由自主地要流下来。陆天行则是低著头,不敢搭腔,虽然他很想愤怒地骂一声,你这家伙能不能有其他花样,每天都是些男男女女的,你也不怕鸡巴烂掉。

  还没等陆天行诅咒完,萧楚却开了口,但话不是对著HAPPY老板说的,而是对正在诅咒他鸡巴烂掉的陆天行本人:“陆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上次的那个小四漂亮啊?”

  陆天行听到萧楚又恢复调笑的调调,这才抬起头,看向那个萧楚拿来和小四比较的男孩。小四是上次他们聚会时,萧楚点的,也是很可爱很乾净的男孩,不过,萧楚这人喜新厌旧惯了。他换男朋友、女朋友的速度和他变脸的速度一样快,陆天行见怪不怪。

  倒是今天的这个小男孩,陆天行眯著眼打量,他的容貌好像有点像他前不久救的一个人。那个小孩是在半路上被人打伤仍在荒郊野外的,很凑巧的被陆天行发现,陆天行看他可怜就将他带回了家。据小孩自己说,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打父母过世后,他就一直在社会上流浪,这次因為偷了人钱,所以才被人打的。被偷的人本来只想简单的教训他一下,哪裡想到他身体那么差,随便踢了几脚,他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那人以為小孩被他打死了,也慌了,最后偷偷摸摸地将他带到郊外扔了。於是,才有了陆天行发现小孩的那一幕。

  瞭解到小孩无处可去后,陆天行就决定收留下小孩,知道小孩的年龄后,陆天行又拜託相熟的人给他联繫适合的学校,好让小孩继续上学,他自己虽然读书不好,不喜欢读书,但他心底裡还是认為人应该多读一点书,何况是那么小的还不能自立的小孩。虽然这样,但他给小孩找学校的事还是花了他很多时间。说也奇怪,他虽然是世人惧怕的黑道大哥,但他不知怎么的,就是不希望自己的这个身份让学校的老师知道,可能是不好意思吧(?)。

正因為他的没公开身份,所以為小孩入学的事,陆天行伤了很多脑筋。倒不是他没钱(他钱多的可以随便烧了),而是小孩自从三年级他父母因车祸而亡后,就没上过学,现在根据他的年龄,去小学继续之前的学习也不可能,但要到初中,又怕他跟不上。好在,小孩自己保证会在课餘时间自学以前落下的课的。於是,陆天行才下定决心找了一所不错的初中给他上。小孩倒也聪明,说自学还真的自学了。本来一开始考最末的家伙,隔了一个月月考,竟然进步了八名,按照这个速度,小孩迟早会赶上那些尖子生的。

  当然,在陆天行為小孩的学习终於有所进步而安下心下来后,他才发现因為一直忙於小孩的事,他和他的那两位好友有好长时间不联繫了。於是,今晚的聚会,虽然不乐意来这种场所,但陆天行还是来了。

  因為看著面前的男孩想到了家中的那个,所以陆天行闭紧嘴巴,没有回答萧楚的问话。萧楚倒也没怪他,兀自挥挥手。HAPPY老板很有眼色的微微鞠躬,退出房门。经过那一男两女时,低声地吩咐道:“好好服侍,小心伺候。”

  於是,像往常一样,男孩依偎到萧楚的怀裡,那两个女的按照萧楚的眼神示意,也就一人一边地抱住陆天行,开始撒娇调情起来。陆天行被女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还有那过大的胸部弄得浑身不舒服,想让那两人自重点,又觉得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根本就不合时宜,只好憋了一肚子火忍受,谁叫他以前确实大言不惭过自己是千人斩呢,如果,现在就在萧楚面前露怯,那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对他们啊。

  而一旁的萧楚看到他一脸菜色的窝在两个女人之间,虽是他本人授意的,但此时却不知為何感到窝火。不像以前那样,一逮到可以捉弄陆天行的机会,萧楚总是乐在其中,这次莫名地就不想那些女人触碰他。而他身边的男孩看他皱著眉,以為自己哪裡没有伺候好,赶忙自己倒了一杯酒,娇爹爹的递到萧楚的唇边,刻意用一种魅惑的声音问道:“客人為何皱著眉头,是小纯伺候的不好吗?”

  萧楚没有说话,只饮尽他手中递过来的酒。那个小纯看到萧楚冷淡的反应,很是不甘心。不遗餘力地将自己整个娇小的身体挤入萧楚的怀裡,一边用柔软的手抚摸萧楚的胸,一边用蔷薇似的嘴唇亲萧楚的脸颊,颈部,所有的调情手段都使了出来,这可是他上班的第一天啊。刚才老板就告诉了他今天服侍的客人是多么的大有来头,如果不是他平时在训练的时候表现比较好,又是一个乾净的未开苞的,今天怎么可能轮到他出场呢。所以,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他是一定会利用好的。

  但萧楚对整个热情到过分的“小纯”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反而觉得小纯那湿漉漉的舌头很是噁心。之前和霍啟人在那个酒吧座上谈的话,又浮现在眼前。“这么多年,还没準备好吗?”其实,自己随时都在準备,就是不知道该怎样準备后事。本来可以压抑的心情,怎么今天才发现越来越难以压抑了呢。萧楚不自觉地去看那个给自己带来坏心情的始作俑者陆天行。

  就见陆天行身边两个女郎中的一位,正含了一颗葡萄向陆天行靠过去,眼看那嫣红的嘴唇就要靠近陆天行,萧楚终於无法控制地推开身上的男孩,然后以旁人难以相信的速度冲过去拉开那个可恶的女人,并且回身紧紧地抱住陆天行。整个动作简直是一气呵成。而被萧楚突然抱住的陆天行只傻愣愣地呆住,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刚才只是在考虑怎么拒绝那个女人很色情的喂哺,在他还在想点子的时候,萧楚不知道怎么就冲过来,还拉开了他身边的女人。

  另一边,被萧楚拉开的男孩和女人都站著不知所措,不知这个萧大少爷又要玩什么花样。正在他们踌躇间。萧楚冷冷地发话了,对著那三个人强压著怒气说道:“你们都出去。顺便和门外的两个人说,他们老大喝醉睡著了,让他们别进来打扰。”

  名叫小纯的男孩不甘愿刚进来就被赶出去,他跨了一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两个在风月场所多年的女人拉住,其中一个女人边出去边对萧楚点头答应道:“萧少爷,放心,我们一定把话带到。”说著,三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陆天行在三人消失后,才开始不解地问身后的萧楚:“喂,你乱说什么呢,我根本就没喝醉,也没有要睡觉,你為什么叫他们说谎?”

  男人没有回答陆天行,只是瞬间转过他的头,然后在他的呆愣中,给了他一个火辣的吻。舌头先是在陆天行的唇上舔舐,等到陆天行的唇被他的口液湿润得闪闪发亮时,他在用舌头强势地入侵到陆天行没被外人尝过味道的嘴裡。先是沿著对方的上顎、齿列、牙齦一遍,让对方的口腔瞬间盈满自己的气息,最后在勾著对方软软的吓呆的舌头又吸又咬。周围的空气都被这咸湿的吻给搅动地激动不已,两人接吻时不可避免的湿润声音,舌头搅拌的声音,以及不知是谁发出的轻微呻吟,都在大大刺激著彼此的神经。

  就是法国式的舌吻都没有如此的激烈,舌头的反复搅动,唾液的溢流,还有清晰可闻的彼此的火热心跳,都让陆天行这个连牵手都没有过的家伙,一时间脑袋空空,只能浑身无力地任凭对方在他的口中肆虐。

  好不容易一吻结束,陆天行只能满脸通红地坐在萧楚的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太激烈了,如果不是萧楚自己主动地放开他,他还以為自己会被憋死呢。一想到明天的报纸写到“黑道大佬因為接吻而缺氧猝死”,他就有一巴掌拍死自己和身边这个混蛋的衝动。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他想知道萧楚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这可是他货真价实的初吻啊,他居然、居然给了一个男人,还是他的青梅竹马,同时也是他一直以来觉得最差劲的男人,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不问个清楚,他以后绝对睡著不著觉了。

  陆天行一边调匀自己口中因為刚才接吻而不稳的气息,一边瞪大眼睛对著萧楚吼道:“你刚才干嘛?是脑袋秀逗了吗,干嘛无缘无故吻我啊,两个大男人恶不噁心!”

  陆天行皱著眉头一边说,一边一脸嫌恶的擦著嘴角的口水。恶,真够噁心的,那家伙,舌头滑得跟个泥鰍似的,还有那么多口水,妈呀,他什么时候吃过男人的口水了。我们是好朋友啊,萧楚怎么能够这么对我。所以,简而言之,刚才的萧楚肯定是脑袋被驴踢了,否则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夸张的事。

  就在陆天行為萧楚找各种藉口时,萧楚又转过了陆天行的头,强势地吻了过去。就是陆天行再聪明,他也不会想到萧楚那家伙居然有胆量又吻了他一次。这一次难不成又是脑袋被什么动物踢了?那之后的第三次,第四次,第N次又是怎么回事?

  不能怪陆天行没思考,没挣扎,没怒吼,是他根本就没那个时间和体力啊。想他一个洁身自好冰清玉洁的大好青年,碰上萧楚这个接吻经验好到不行的人,好比刚出生的婴儿和已经能自己做云霄飞车的成年人,这之间的区别该是多大啊。他也想反抗啊,可在对方凌厉的攻势下,根本就无反抗的餘地,只能晕头晕脑的任凭对方一吻再吻,吻得三魂没了二魂,气魄少了六魄,谁叫对方的吻技惊人呢。等到好不容易萧楚心满意足地放开他时,他已经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脑袋彻底地死机,只能柔若无骨地躺在萧楚的怀裡。

  萧楚看著怀著那个不知是被自己吻得羞惭还是气得羞惭的陆天行(香香大吼:是憋不过气啦),唇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就连看到这家伙被人家吃豆腐时的鬱闷,也一扫而光。心情大好下,萧楚在陆天行那被他唾液滋润得亮闪闪的唇上,快速地响亮地打了个啵,把还没从刚刚接二连三热情的接吻中反应过来的陆天行,又吓了一跳。本来被吻了就已羞惭不堪的陆天行,又被人这样亲近地打啵,一下子就不行了,不光闹了一个大红脸,而且这股红还不自由主地扩散到全身,直把萧楚看得狼血沸腾。

  看著浑身上下泛著粉红色泡泡的陆天行,萧楚大大的咽了一下口水。妈的,受不了了,再忍下去小弟弟就要残了。

  这边萧楚已经决定放倒那家伙霸王硬上弓时,那边陆天行却不知危险已经来临,不单不晓得逃跑,还火上浇油地皱著眉头在萧楚腿上扭动,边扭边不适地问道:“萧楚,我不舒服,底下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抵著我。”说完,还回过头,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著他。这一娇媚的眼光(?)刺激地萧楚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奔到下身,那个地方涨得更加肿更加大,像一柄利剑似的,直直的顶著陆天行。陆天行似乎也感觉到了,只听他惊呼一声:“啊!它又变大了!”还没等他惊呼完,他就被萧楚翻了一个身,刚才狂暴激情的吻又落了下来。

  狂躁地吻著那张吐著可爱语言的小嘴,萧楚霎时化為了一头要吃掉无知小羊的狼。陆天行在这头狼的身下只能化為呜呜直叫的小羊,所有的惊呼都被萧楚的吻吞入腹中。以陆天行的头脑是想不通这个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男人真正的想法的,所以他只能被动的接受,就像他们以往的相处模式。虽然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头头,可是在这个青梅竹马身边,他总是稚嫩的不行,时时被欺负,时时被折腾的无言,只是这次的欺负程度似乎有些过了。可惜,他本来脑容量就不够,再加上现在的嫉妒缺氧,根本就什么都不能思考,也不能反抗。

  翻搅著陆天行嘴巴裡的各个部位,萧楚的手也急躁地拉扯著陆天行的衣服,不一会儿陆天行就衣衫半解了,当陆天行意识到不对,想要反抗时,结果是长时间的湿吻使得他的手也软,脚也软,根本就不能制止萧楚一系列急吼吼的动作。没大一会儿,陆天行的上身就赤裸了,下身也只剩下一个可怜巴巴的内裤。


  ☆3、被吃了

  “等,等一会儿。这...这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一个吻的间隙,陆天行气息不稳地问出一句。萧楚却不理,只顾埋头在他的身上留下一朵朵红艳艳的红梅。不仅如此,萧楚的手还很不老实的探入他白色的内裤中,握住他的小弟弟开始挑逗。突然被人触摸到自己的小弟弟,陆天行紧张地不行,他在干嘛,為什么要摸自己的小弟弟,不能怪他太纯情,在他的意识裡,自己偷偷摸摸的手淫都是很可耻的,就别提小弟弟被别人摸了。虽然脑中警铃大响,但在萧楚的箍住下,他也只能发出“呜呜”这样的类似呻吟的声音。

  还没等陆天行从“啊,我的小弟弟被别人握住了”这样的意识裡出来,萧楚已经俐落地剥下了他的最后一丝屏障,那个纯洁到不行的白色四角内裤,然后直接用他那纤长有力的手指握住对方命根,嫺熟地上下快速擼动,一边擼动,一边还不时地用大么指摩擦对方湿润润的龟头。

  对方已经抬头的小东西,很可爱,柱身还是令人惊讶的粉红色,长度和粗度也刚刚好,顶端的小孔湿漉漉的,被萧楚挑逗的,一直在流著晶莹的眼泪。这真是萧楚看到过的最好看的棒子了。当然,其他人的,萧楚也不屑观察,只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可能就算是陆天行的脚丫子,萧楚都能大言不惭地说出“那是我看过的最漂亮的脚丫子”之类的话。

  此时心爱的人就在怀裡,还被他服侍地激动不已,萧楚浑身上下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毫不犹疑地低下头来,萧楚满怀恋爱地含住了那个还在滴著泪珠的小家伙。而被萧楚的动作再次吓到的陆天行,只能发出短促的一声“啊”,就陷到了更令人疯狂的感官中去了。以致於他根本没有发现后来喘息不已的他,是如何发出了那些类似A片女优的声音,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呻吟比女人还要挑逗,还要好听,还要令人血脉喷张时,他一定会紧紧闭上自己的嘴巴的。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一想到自己的那个被纳入到的湿润又温暖的地方是萧楚的嘴巴时,陆天行就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自己的下面。悄悄地睁开眼,萧楚上下吞吐他小弟弟的表情就清清楚楚地倒映了在他的眼裡。一个不留神,在萧楚还没怎么伺候的情况下,陆天行就阵亡了。哦,不,应该是他就射了。

  感到口中弥漫了有点咸有点苦的液体后,萧楚顿时哭笑不得。这也太快了吧,他还想使出自己浑身的本事,让这个家伙好好感受一下呢,没想到对方却不领情,一下子就泄了。儘管如此,萧楚还是决定不放过他,自己辛辛苦苦忍了这么久,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做下去。於是乎,他又一次地低下头,继续张开口,含住对方已经软下去的宝贝,继续上下地嘖嘖有声的舔弄。在他不依不挠地反复舔舐下,陆天行的小弟弟又开始恢复了生机,慢慢地又开始变大变硬。

  陆天行根本就想不到自己释放过了,萧楚也没有放过他,还在继续地对著他的小弟弟又吸又咬,还不住地用手托住他底下的两个囊袋揉弄。他还想干嘛,陆天行想像不出,不过他的小弟弟这么精神可是头一次看到,以往他都不怎么接触这方面的事物,可以说是清心寡欲。不要问他為什么不像他手下的那些弟兄一样,一有时间久出去风流。实际上,就是他的洁癖感情作怪,不恋爱不上床。这下可好,平常没怎么用到的家伙,这会子就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一样,一下子就乐不思蜀了。

  看著自己赤裸著身体,张著大腿,在萧楚的服侍下,又激动不已的叛变份子,陆天行只能掩耳盗铃的闭上眼哼哼,从来没有这样舒服过,除了本能的想要更多,想要呻吟,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餘力去思考他们现在这样做的事到底对不对。

  萧楚虽然自己下面已经硬得不行,但还是想让陆天行更舒服一点,毕竟这是陆天行的第一次,他可不想让陆天行留下什么坏印象。所以,即便自己忍的难受,他还是想以陆天行的舒适优先。一隻手按摩著那两个饱满的可爱球球,一手握住小小陆陆的根部,嘴巴儘量含住整个茎身,知道深喉能够让男人更加的享受到,萧楚更加努力将自己的嘴巴张大,好让对方更深入进去,然后忍受著喉底的不适,一上一下,前后摆动头部,模仿著律动的频率,让陆天行的宝贝得到最大的愉悦。最后,在萧楚的一个大力吮吸下,陆天行再一次的抵达了高潮。一片炫目的白光后,陆天行虚弱地躺在沙发上,闭著双眼,享受高潮的餘韵。

  将口中的浊液毫不犹豫地咽下,萧楚从旁边一个暗格裡拿出未一管未拆封的润滑剂(不要问这裡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说这裡没有,还有哪裡有啊),从管中挤出很大的一坨乳液,小心翼翼地往陆天行的身后伸去。

  陆天行还在体会刚才那高潮的一刻,根本没注意到萧楚的动作。於是,萧楚的一根手指就那么毫无阻碍地进了对方的体内。将手指上的润滑剂均匀地涂在了内壁的每一个空隙上,萧楚又倒了一些润滑剂在手指上,这回多加了一根手指进去,两根手指同时进去抽插,给予肉壁上每个敏感点予以刺激。

  湿润的摩擦声在耳际想起,但因為萧楚的动作很小心,而且陆天行的反应神经本身就被别人慢两拍,所以他根本就没注意到萧楚在他身体裡做什么。等到三根手指在陆天行体内进出的时候,陆天行开始意识到不对头了,於是开始挣扎。可惜狡猾的萧楚根本没给他多餘的挣扎机会,因為此时的他已经找到了陆天行的前列腺点,在用手指不断地给那个突起的点进行刺激后,陆天行的身子受不了刺激地弹了弹,之后的他就像之前被萧楚口交一样,只能发出性感的喘息声而无力去管其他了。

  看陆天行这样一副“我為刀俎,你為鱼肉”的样子,萧楚决定不再忍耐了。缓缓抬高陆天行的身体,将他的两条有力健壮的长腿扛到肩上后,一个挺身,萧楚胯下狰狞的大家伙就进入到了陆天行的身体裡面。虽然刚才进行过耐心的前戏,但因為陆天行毕竟是第一次,后面那个地方仍然紧致非常,再加上萧楚的那个地方比常人要粗大许多,所以,萧楚的大家伙只进入了个头,就卡在了那裡。

  陆天行虽然之前爽的不行,但现在因為萧楚的突然进入,下半身简直像是撕裂了般。不仅如此,一个又硬又热的东西像是铁棍似的东西,还试图往他的体内钻,吓得他直接向萧楚求救:“萧楚,好疼。”虽然明知道罪魁祸首就是萧楚,可是每当遇到什么困难事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也只能是萧楚。

  其实,现在的萧楚自己也很疼,小弟弟被卡在这裡,不上不下,耳边又是陆天行那向他示弱的话。萧楚不知道自己是继续进去还是立马退出来。但看著陆天行迷茫的眼睛,以及渗著汗珠的漂亮身体,萧楚决定还是进行下去。过了这个村,谁知道还有没有下面一个店啊。

  於是,萧楚俯下身,先安慰似的,亲亲陆天行泛白的嘴唇,然后慢慢地伸出舌头舔著对方的下唇,趁对方被他柔情似蜜的吻干扰心神时,再伸出舌头,进入到对方湿润的口腔中,寻找那吻过一遍就想吻第二遍的舌头。一边和对方上面的丁香小舌玩得不亦乐乎,一边也不忘了服侍对方的下面。萧楚重新握住对方因為刚才的疼痛而一下子萎靡的小家伙,轻轻地揉弄起来,不光如此,还频繁地用指甲扣弄对方的小口,用四指包拢著柱身快速的摩擦,直把陆天行体内的欲火又勾引地熊熊燃烧。

  看著陆天行渐渐火热的身躯,因為激情而泛著泪的双眸,萧楚再也无法忍耐了。在一个火热的吻之后,萧楚腰身一挺,一举进入了陆天行的体内。在看到对方就算他全根没入了也没有明显不适的情况下,他激动不已地开始小心翼翼律动起来。

  一开始,萧楚还能控制自己的速度,遵循著九浅一深的原则,慢慢地享受这久违的硕果,但是到了后来,因為感觉实在太棒,他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到了后来,动作都失了章法,只知一股脑儿地往前冲,胡乱地亲著身下人。那火热的内壁,那被他因為抽插的动作而不时被翻搅出的粉红色嫩肉,还有因為摩擦的动作太过迅速而被打成泡沫般的润滑剂,每一样都让萧楚的眼神越来越暗,动作也不由得越来越迅猛。

  房间的热度越来越高,萧楚身上也有了因為激情而生的汗珠,两手抵在陆天行的耳旁,萧楚不断地向对方的身体深处伸入,肩膀上的一滴汗珠也似乎终於忍受不了他迅猛的动作,而从他的肩上滚落下来,正好落在陆天行的唇上。而底下的陆天行只感觉到在萧楚的激烈动作中,有样东西落在了他的唇上,毫无意识的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个东西,只觉得咸咸的,不是太好吃,不禁吐了吐舌头。他不知道他现在这样的行為,在萧楚看来简直是赤裸裸的引诱。那个刚刚冒出就不见的粉红色舌尖,那舔著自己落在他唇上汗珠的煽情动作,无一不叫他更加激动。

  低下头,率先一口咬住刚才就想吃的粉红色舌头,不断地又吸又咬,好像对方的舌上琼浆玉露似的,怎么吃都吃不够,一直吃到对方嗯嗯呜呜的喘不过气来才放开。看著对方嫣红的嘴唇,被激情染红的双颊,以及湿润的眼眸,萧楚不由地又加大了入侵的力度。

  将对方的大腿从肩上拿下来,两隻手按住对方的腿到对方的肩部,让对方的穴口更加的暴露在自己的眼前,萧楚就用这个姿势更加狂猛地干著底下的黑道头头。

  “啊!啊!嗯 !萧....萧楚...我...我不行了”

  陆天行张大著嘴,口水不停地从嘴角流出,眼裡激情的泪水沾在密密的睫毛上,甚是可怜。腰腿都被萧楚压在了自己的胸前,两个腿中的那个东西,竟然就正对著自己嘴巴,随著萧楚的动作一晃一晃地打在自己的唇上。从自己那东西的顶端流露出来的液体,也随著晃动,一滴滴地落在了陆天行的脸上。而这一切还不是最令他震惊的,最让他不敢置信的是,由於这个姿势,他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萧楚的那个大家伙进入他那个只知道只有排泄用途的地方,狰狞粗大青筋暴起的巨蛇,快速地在他的洞口进进出出,不断翻搅出他的穴肉,这样露骨的画面就在他的眼前上演,他真恨不得自己晕死过去。

  可惜这种时候,萧楚还不想让他好过。看到陆天行睁著眼,吃惊地望著自己的宝贝如何疼爱对方的脸,萧楚勾起一边的嘴角,坏坏地说道:“怎么样,我的宝贝不错吧!看,把你喂的多好!你的那裡都高兴地吐唾沫了呢!”

  “混...混蛋...下...下流!”

  “我哪裡下流了?明明是事实嘛!你看,你把我咬的多紧!”说完,还故意地停了下来,让陆天行看他说的所谓“事实”。

  只见自己的穴口似乎是真有意识似的,紧紧咬著对方的肉棍不鬆口,就算对方停下了动作,它自己也能一吸一放玩得不亦乐乎。陆天行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我怎么会这么淫乱?他觉得自己以前的纯洁世界正在坍塌。

  看到陆天行闭上了眼睛,萧楚得意洋洋地又说道:“我说的对吧!你下面的嘴是真的喜欢我的肉棒呢!你看它一吸一吸的,真是饥渴啊!”看陆天行听了他的话也不反驳。他故意重重地往前面一顶。

  “啊!”陆天行被他突然的动作一吓,不禁鬆了口音。

  忍著这么长时间不动,萧楚也到了极限,不待对方有所反应,又兀自对著肉穴,又冲又撞。有时,顶著对方的前列腺碾压,有时,只是扭动著腰部对著穴内的敏感点画圈,更多的时候是直来直往的抽出,送进。柱身下面的两个大肉袋也随著他的动作,啪啪啪地打在对方的臀瓣上,不一会儿,就将对方的臀瓣打出一片红来。

  “啊!嗯!嗯!萧...萧楚...啊!嗯!嗯嗯!”

  “好棒!陆陆!好舒服!”

  “啊!啊!嗯嗯!我...我也好舒服!”

  “嗯!陆陆!说!说我干得你爽不爽!”

  “啊!!啊!嗯!嗯嗯!”

  “爽得都说不出来了吗?”

  “啊!啊!嗯嗯!嗯!”

  “啪啪啪”“咕唧咕唧”房间裡充满了两人交构的淫靡声音。两人的腹部间都是对方的体液,陆天行的脸上也滴满了自己的精液,彼此的股间更是湿润不堪。润滑剂,情交的体液更是将两人相连的地方弄得一塌糊涂。

  火热的通道因為长时间的摩擦而烫得厉害,但却不失原来的紧致。又热又湿又滑又紧,就像天堂一样,萧楚恨不能将自己埋进去。陆天行也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著了火般,只知道不断地向对方索要。

  紧紧地抱住对方的身躯,萧楚变得不能自已,好不容易有此机会,不赚够本,萧楚怎么会放手。可怜陆天行就在对方抱著“精尽人亡也要坚持到底”的念头下被攻击得死去活来。体内的那个又粗又长的热棒,像楔子一样反复地戳刺,插入、旋转,快速的抽出,沉重地进入,这些无一不让陆天行激动不已。太过要命的感觉,让他都不知道后来自己又喊了些什么。到了最后,陆天行的嗓子已经完全嘶哑,什么都喊不出来了,只有一些微不可闻的哼哼。不过,就算是若有若无的哼哼,也能让萧楚来劲,他的腰就跟装了加强版马达似的,恐怖的不像正常人,只把陆天行干得白眼直翻,哭爹喊娘(当然这个是陆天行心中喊的)。两个人就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了一样,不知疲惫的做爱,彼此不断地索要,呐喊,低吼,呻吟,直到最后两个人什么都射不出来為止。

  陆天行是第一个在这场吓死人的疯狂性爱中阵亡的。其中,有一次他昏迷后醒来,发现萧楚还在他身后进出,那时他们的姿势已经换為后背式了。等到他坐在萧楚腿上面对面时,他已经分不清这场性爱进行了多长时间。一直到脑中的黑暗来临,他又一次昏过去时,萧楚还是像吃了什么兴奋剂似的,在他身体裡狂猛的进出。而他们的身上除了汗水就是体液,陆天行闭上眼的最后一瞥,是看到了他那四角裤头,在不远处的地上,安然地躺著,除此以外,他什么都记不得了。就连下身那个不断被进出的地方也感觉不到什么了。

  相比较体力不支倒下去的陆天行,萧楚无疑是这一夜狂欢的最大受益者。谁叫他忍了这么多年,才吃到这口肖想已久的美味呢。无论是被激情刺激得失神的双眸,还是从上到下泛著粉红色晕的胴体,对反的一切都让他胃口大开,萧楚几乎忘了所有技巧,他像个未经人事的小伙子一样,只知道死命地抽插律动,他多年在性爱上以冷静闻名的修养,也在这一瞬间彻底的幻灭。

  这两个人疯狂一夜的结果,就是最后谁都没有力气爬起来洗澡沐浴,清洁身体。而一直守候在门口的冷风和张龙倒是轮流守了大半夜。不是他们没想过裡面会发生什么,但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莫不是他家老大被灌醉了然后呼呼大睡,萧楚少爷和某个可爱的男孩,或是妖嬈的女人春风一度。但是,昨晚萧楚却和以往有点不一样,因為他将那些他点的人都赶了出来。当时看到这一幕时,张龙就有点怀疑,但他也仅仅是怀疑,没敢进去查看。反正老大也没喊他们,应该没事,那时,他是这样想的。当然,他也没注意到他身边冷风的若有所思的脸。

  两人各守了半夜后,终於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左等右等,没看到那两人出来,张龙和冷风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遂决定开门看一看。他们肯定没想到那两人到现在还没爬起身是因為一整夜疯狂做爱的缘故。等他们要到了房间的钥匙,打开房门后,裡面的情景让他们都吓了一大跳。当然,两者吓得程度有些差别。张龙是吃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嘴巴张得可以放进两个鸡蛋,而冷风则是微妙地挑了挑眉头,不置一词。

  “这...这是怎么...怎么回事?”

  张龙大著舌头,断断续续地问道,虽然眼前的一切足以说明了问题。

  “老大,和萧...萧少爷,他们...他们...”

  看来张龙是说不出他们之后的话了。显而易见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屋子裡的特有的经过某种剧烈运动后的气味,两个躺在床上赤身裸体,紧紧抱在一起睡觉的男人。这一切都见证了他们昨晚是怎样的激情和火热。

  仔细看他家老大,身体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印记,脸上和身上都有可疑液体的痕跡,小弟弟无力地耷拉著,而后面的洞口,还缓缓地流著白色的浑浊液体。妈呀,谁能告诉他,自己是在做梦啊,张龙在心裡狂叫。终於忍不住,张龙痛苦地抱著脑袋喃喃自语道:“我肯定是在做梦,不然我為什么梦见了这么恐怖的事”。

  “吵死了。”萧大爷似乎被周围的动静先打扰到,眯著眼睛对著那个名叫张龙的苍蝇吼了一句。“事情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麻烦你们带上门出去,我们还要睡觉。妈的,昨夜可累死我了,再不让我好好睡,我就要掛了。”萧楚说完,也不理会听到他的回答更是惊恐的张龙,兀自抱著陆天行,在他胸口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继续梦周公去了。

  张龙愣愣地看著那两人似乎相亲相爱的睡相,一时半会儿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难不成我真的是在做梦,但做梦也没有这么离谱的啊。实在太、太诡异了。这,这两个人是怎么搭上的啊,以前也没看出来啊。萧楚不是一直喜欢欺负我们老大吗?难不成是那些女孩子说的,越是欺负一个人越是喜欢这个人。妈啊,这都是什么世界。

  张龙又一次陷入到痛苦中,倒是一旁的冷风看不过去,一把拉住他,将他拽出了门外,更顺手给那两人关好了门。张龙这时候没介意冷风对他的亲近,因為他还沉浸在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中。

  看他那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应该还没从刚才那个颇具衝击性画面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冷风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其实,刚才看到裡面的情形,他是有点震惊,但好在他不是旁边的这个木头。因為自家老大的关系,冷风对於萧楚这个人也特别的观察过,儘管萧楚很多行為的真实意图,他不能全然摸透,但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冷风也隐隐地明白了对方对自己老大的感情,纵然对方将这感情隐藏地很深。但总体说来,萧楚的行事作风,并不是那么让人一眼就能看透的。他不像陆天行的另一个朋友霍啟人,虽然看上去冷冷冰冰,但是内心其实很善良,也很容易受感动,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虽然他家老大总是畏惧霍啟人的严肃,对有时慈眉善目的萧楚比较亲近,但是冷风知道其实最有心计的就是萧楚。

  不过,无论如何,萧楚和他家老大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只要他家老大不表态,他也不会就这么没头没脑去和萧楚对抗。


  ☆4、第二天的事

  就在外面一人兀自思考,另一人兀自像个苍蝇一样嗡嗡直转的同时,裡面却一片和睦与安寧。等到陆天行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接近於下午的时分。萧楚还躺在他的怀裡安静地沉睡,柔和的表情,翘起的唇角,都在诉说著他是在做怎样的一个好梦。一时半会儿,看著胸前那毛茸茸的脑袋,陆天行还分不清这是谁,毕竟他没有与人一起睡觉的习惯。

  在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后,陆天行才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地点,正是昨晚那个萧楚定好的包厢。至於后来发生的什么,陆天行心裡一紧,不是他不记得,而是他不敢回想,毕竟昨天他没有喝多少酒,没有真正的醉糊涂了。儘管不愿去想,但自己的身体上的这些斑驳痕跡,以及身后那个羞耻地方的火辣辣痛感,都无一不在向陆天行说明他们昨晚有多么疯狂。

  他,和萧楚做了。这个大事实砸得他顿时眼冒金花。怎么会变成这样?陆天行深深地不解。难不成之前什么时候得罪过萧楚,害他用这种下流的方法报复他。其实不能怪陆天行这种时候还能这样想,主要是平常他被萧楚欺负惯了,所以一遇到自己想不通的对方又恶搞他的事,他只能归结於自己不小心下得罪了对方。像是这次也一样,他觉得虽然这次萧楚的惩罚有点奇怪,但他也没敢往其他方面考虑。

  要说平常的陆天行也算是个挺聪明的人。毕竟是掌管黑道的大佬,不可能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但是机智过人的陆天行一碰到他的青梅竹马萧楚,十有八九脑袋就会当机,不管对方是沉默还是花言巧语,他的情绪每次都能跟著对方走,就连一些显而易见的陷进,他也能一头栽了下去,这跟平常和兄弟们一起认真做事的他一点都不同。在萧楚面前,他这个呼风唤雨的黑道老大,就只是一个智商堪比幼稚园的儿童。最最可怕的是他自己还没有清楚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只能被对方玩得团团转。但就算是面对这样恶劣的耍人玩的萧楚,陆天行也没有想要和对方断交的念头,当然也没有想揍对方一顿的衝动。如果是别人这样对待他的话,他一定会让对方生不如死,但如果是萧楚的话,陆天行却觉得不是多大事,他只会把这个看成是萧楚的另一恶作剧。

  虽然是这样想,但毕竟是失身了,所以陆天行还是有点鬱闷的。想想看,他的初吻,二吻...N吻,还有初次,二次...N次都被这个男人夺走了,陆天行就鬱闷的不行,虽然他也不喜欢昨天晚上的两个大胸女人,但这也不意味著他就要被男人抱吧。萧楚平常抱抱青春美少年就算了,昨天怎么会抱他,还抱了不止一次,难道说男人精虫上脑后是荤素不忌的,什么样的都无所谓?

  就在陆天行发呆的同时,那厢萧楚也有了动静。陆天行立即抛开脑中的疑问,呆呆地注视著身边的这个就算是流著口水睡觉也可爱到不行的男人。被陆天行的目光注视地不舒服的男人,有些迷糊地睁开了双眼,等到眼中的思绪渐明,萧楚就毫不犹豫地向眼前的人绽开了他招牌似的微笑。被他的微笑电到的陆天行,赶紧调转了视线。笑什么笑,做了这样的事,你还笑得出来。虽然在肚裡不断地腹诽对方,但陆天行的两隻耳朵还是不自觉地竖著,时刻关注著萧楚那边的动静。

  萧楚看著陆天行两隻红红的耳朵,知道他是在害羞,也没有点破,只是温柔地问到那个还在彆扭的人:“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肚子饿不饿?有没有哪裡不舒服?”边说还边伸出了手往陆天行的腰间摸去。

  陆天行本想挣扎,可实在抗不过萧楚的手劲,而且对方按摩的地方确实酸痛不已,现在被他力道适中的按摩,真的很舒服,但就算再怎么舒服,陆天行该问的话还是要问的。於是他就一边躺在萧楚的怀裡享受对方体贴的按摩,一边不解地问道:“萧楚,你昨天為什么那样对我,是我之前做了什么令你不快的事吗?”

  听见陆天行这样说的萧楚,手顿时一颤,陆天行甚至听到头顶上方对方磨牙的声音。不过,在他想要抬起头去看萧楚表情的时候,萧楚的手又继续在他酸软的腰部动作了。陆天行听到对方一边动作,一边恶狠狠地回他道:“不是你得罪了我,是我喜欢你,才那么对你的。”萧楚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然自己早晚会被陆天行的智商气死。

  谁知道他现在这样的表白,在陆天行耳中根本就是另一回事,只听他惊讶道:“什么?你喜欢我?我怎么没听说?”那惊奇的语气好似萧楚说的是天方夜谭。也难怪陆天行会这样认為,谁让萧楚之前一直以為他為乐,根本就没有一点喜欢人的样子,现在才说喜欢他,很明显就是一个玩弄他后编出来的藉口。陆天行才不相信。喜欢人应该是甜甜蜜蜜的,怎么会有时刻想欺负对方的喜欢呢。所以说,萧楚肯定是在说谎。於是,萧楚的第一次真心表白,被陆天行华丽丽的无视掉了。

  萧楚对於陆天行不相信他的回答,气得牙痒痒,可他也没有办法,他都已经实话实说了,对方还是一副见鬼的表情,你让他能怎样。不过,对方说的也对,自己以前也没和他说过,做的事,貌似好像也不是喜欢的人会做的,所以萧楚决定大人大量再给陆天行一个机会。

  於是,他捧著对方的脸,直直地盯住对方的眼睛,郑重地说道:“我再说一次,以后只要你想听,我也会说。我是真正的喜欢你,才那么对你的。我喜欢你,已经很久很久了,喜欢到已经不能够再忍受下去了。想和喜欢的人结合在一起,这就是我昨晚那么对你的原因。”句子中的“喜欢”,萧楚特意都用重重的语调说出来,表示他是认真的。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的这次郑重表白,又被陆天行无视掉了。只见他一边摇头,一边回道:“不可能!你要是喜欢我,之前怎么总是欺负我?以前你对我做了坏事之后,也会找些藉口,我想这次也一定是你编的藉口,对不对?”

  听到陆天行这样说,萧楚才回想起来,以前确实有这样的情况,每次在对陆天行实施恶作剧之前,他都会為了降低对方的警惕,而给对方灌上一些迷魂汤药,怎么甜蜜的怎么来,直到对方掉进他设的陷阱裡。以往干的那些事,现在想来,真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句话,自作自受啊。

  看著陆天行一副“我看你你怎么解释”的神情,萧楚无奈地低下头,垂头丧气地说道:“好吧,你现在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过,之后我会让努力地让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的。”后面一句,是萧楚自己在心裡想的。

  听完萧楚这样说的陆天行更加确定了这一切只是萧楚给他的“处罚”,自己又哪裡得罪他了呀,此刻他的脑裡不禁开始回想自己最近做的事,看看有哪件事是可能无意中得罪对方的。

  看著陆天行一副绞尽脑汁思考的呆样,萧楚是又气又好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人呢,看他平常挺精明的样子,一到关键时刻就犯傻。难不成是被自己训练成这样的?萧楚摸摸鼻子,有些羞愧。但同时,他也只能自欺欺人地希望以后这个家伙自己能够琢磨过来。看著彼此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跡,脑中不禁回忆起昨晚的疯狂,萧楚又有点蠢蠢欲动,但想到陆天行的身体状况,决定还是忍一忍比较好,先给两人清洁一下吧,总不能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下去。於是,一边担忧著未来自己在陆天行面前的处境,萧楚一边抱起还在沉思中的陆天行向包厢中的浴室走去。

  “啊!你,你干嘛?!放,放我下来!”陆天行被萧楚突然的抱起吓了一跳,再看对方对自己公主抱的姿势,陆天行一下子红了脸,真是太羞耻了,自己像一个女人一样窝在萧楚的怀裡,以后还怎么让他见人。他可不知道他的两个手下一早就看过比这个更香艳的画面啦。因為姿势的原因,陆天行后面的洞口不可避免地又流出了一些液体出来,湿漉漉地顺著陆天行的大腿根滴落到了地板上,异样的感觉,让陆天行不自在地动了动。可惜,他的那点小动作,萧楚完全没放在眼裡,开玩笑,平常自己為什么再忙也要去健身房锻炼啊,不就是為了这一天嘛。不过他这样的扭动,自己本来就有些蠢蠢欲动的欲望好像更加坚硬了一点,為了接下去不发生什么意外,萧楚不得不用贴著陆天行背部的那只手对著陆天行屁股的方向打了一下,一边打一边威胁说:“不许乱动,再动,我就再干你一次!”

  “你,你不要脸!”陆天行被萧楚的粗鲁言语,刺激地眼圈都发红了。不过在萧楚看来,这是对方害羞的表现。看他这样纯洁的小样,萧楚的恶劣基因又开始作祟,於是他又故意说道:“我是不要脸,不过昨天晚上那个夹著我的肉棒不停吸吮还不停说‘我要我要’‘再来再来’‘好棒好棒’的家伙是不是比我更不要脸啊?”

  “你,你!那是你技术太好了,我,我忍不住!”陆天行憋红了脖子吼了出来,不过吼的声音实在太小了。刚吼完,陆天行就低下了头,将自己埋在了萧楚的怀裡,决定从现在开始做鸵鸟,不理这个下流无耻的家伙。不过,萧楚怎么能够这么坏,自己不害臊,还这样说自己。他也不过就是经验比自己多点,技巧比自己好点而已。但不管怎样,自己还是被他引诱做了那些脸红心跳的事。想到这裡,陆天行不禁更加羞愧。哎,早知道这样,自己以前就不该死守礼教,应该早点出去开荤,这样的话,现在也就不会和好友上床了。

  萧楚可不管陆天行想什么,知道他还沉浸在自己自怨自艾的思绪裡,也不理他,只逕自将他抱进了浴室裡,然后,打开淋浴的龙头,将陆天行放下,让他的一隻臂膀环绕在自己的肩上,自己半抱著他给他清洗。

  陆天行本不愿萧楚这样半搂著,感觉太过亲密了,他还太适应彼此这样的关系,但因為昨天他被萧楚做狠了,两条腿现在就跟灌了铅一样,沉重无力,根本就站不直,没有办法下也只好倚靠著身后的这个男人。

  暖洋洋的水直流而下,打在彼此已经淋湿的身上,迷蒙的水汽充满了浴室,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彼此想贴的部分却是那样的滚烫。一股曖昧的味道,在两人之间悄悄的弥漫。萧楚从洗手池边的架上拿起一瓶沐浴液,倒了一些在手上,然后顺著陆天行的身体曲线,慢慢地涂满。

  陆天行感到对方的手指在自己的全身不断摸索,虽然感觉很怪异,心跳地也很奇怪,但他也知道对方只是给自己涂沐浴液而已,如果自己再表现地扭扭捏捏,也太不像男人了。所以,他只好继续闭上眼睛,努力忽略掉对方的手指在自己身上製造的奇怪感觉。

  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紧绷,萧楚也没有多说什么,把陆天行惹毛了,自己也不好过,所以萧楚虽然对著手底下油光水滑的皮肤流著口水,也只能努力将心神调节到正常的為对方沐浴这件事上来。等到将对方的全身都涂好沐浴液后,萧楚的手又来到陆天行的身后,正準备插进去,却听到怀裡的人微不可闻的声音。

  “那,那个地方还是我自己来吧。”陆天行哆哆嗦嗦地说道,一想到萧楚的手指又要伸进后方那个饱受蹂躪的地方,陆天行的脸就无法自已的滚烫起来。

  “乖,这个地方,你不太方便弄,让我帮你好不好,再不弄出来,你会拉肚子的,虽然我是很想你的这裡一直含著我的东西啦。”

  “你再说什么啦!!!”虽然陆天行这样叫道,但是萧楚知道对方已经让步了,於是径直伸进两根手指,在对方的甬道裡探索。甬道裡的两根手指,不紧不慢地在裡面又摸又戳,还不时对著一些敏感点揉按,陆天行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想大叫一声“别按啦!再按小弟弟就要抬头啦!”,但是如果这样说的话,不是显得自己太没用了。所以,他只能低著头,紧咬著嘴唇,以防自己喊出什么不要命的呻吟,好在,萧楚并不是真的故意折磨他,手指在伸到最裡面后,两个指关节用力将他的甬道撑到最大,另一手指在裡面扣挖著,终於将一股积压的液体从裡面引导了出来。这种类似於排泄的感觉,让陆天行不安地扭了扭腰,咬著嘴唇问道:“好...好了吗?”

  “马上就好,再忍一下。”

  萧楚看到陆天行无意间的扭腰动作,已经快要流鼻血了。為了不让自己立即化身為大野狼,萧楚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动作,几次引导之后,陆天行身体内部的体液已经被清理乾净了。在為对方和自己的全身都做了一次简单的冲洗后,萧楚就将陆天行带离了浴室。当然这次还是用了公主抱,可惜陆天行还沉浸於刚才清洁中的羞耻裡,并没有注意到对方又用了这个让他脸红的姿势。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萧楚已经用乾净的毛巾将他身上的水都擦好了。然后,不等他反应,萧楚又从包厢沙发旁的一个木柜裡拿出了一叠乾净整洁的衣服,打算一件件地给他穿上。

  為自己洗澡也就罢了,现在又要给自己穿衣服,陆天行对於萧楚的“包办”行為有些不知所措。可惜,他刚说了一句“我来吧”就被萧楚瞪了一眼,看著萧楚坚定的眼神,陆天行也不得已涨红了脸,让这个所谓的亚洲最大公司的总裁為他亲自更衣。

  萧楚是头一次对他这样“亲力亲為”,对於陆天行来说,这种感觉很陌生,毕竟萧楚平常从没有这样对他做著如此温柔体贴的事。看著对方一丝不苟的表情,陆天行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否则这种想也不曾想的事情,為什么会发生在眼前。不过,让陆天行绝对想不到的是,现在看上去认真服侍他穿衣的萧楚,脑袋裡想的,并不是关於穿衣的问题,而是关於以后怎么将对方的衣服再一次地脱下来的问题。好在陆天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否则他一定会逃得远远的。

  等到他们两人貌似友好的更衣完毕,萧楚这才打开了房门,而早在外面守得不耐烦的张龙,立刻冲了进来,急巴巴地问道:“老大,你还好吧?”没脑子的家伙,不是告诉他不要主动提起这事吗。冷风在一边无奈的叹气。

  果不其然,听到张龙问话的陆天行,一下子羞红了脸,彆彆扭扭地用著细弱蚊蝇的声音答道:“没,没事。”

  看著百年难见的他家老大酡红的脸,张龙惊讶地长大了嘴。他的老大為何像个女人似的扭捏啊,看得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萧楚倒是对陆天行的害羞不以為意,反而还特别喜欢他现在这样的可爱反应。心情大好下,萧楚对著陆天行不分场合的撒娇道:“陆陆,我们去吃饭好吧?我知道一家高级的法式料理,那个味道超赞的说。陆陆,一定会喜欢的。”

  还没等萧楚说完,陆天行就爆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不准你再叫我陆陆!”伴随著他这句话的是他又快又狠的一个拳头。一直乖乖的陆天行突然对著萧楚发难,不是没有原因的。主要是他俩昨晚做的事,在他心裡还是有一些疙瘩的,而张龙进来的问话,也让他觉得她的两个手下好像知道了他和萧楚之间发生的事了,再加上萧楚现在不分场合的就对他说这些曖昧不清的话,让他更是羞耻的不行,為了掩盖自己的慌乱,只好选择用怒吼和拳头来掩盖。於是,萧楚就这样的悲剧了。

  当然,另一边的张龙和冷风看到他们老大发威,还是很解气的。说实在话,张龙很早以前就想对著萧楚的那张老是笑得很得瑟的脸动粗了,只是苦於萧楚的淫威,他不敢轻举妄动。哈哈,这下他老大的一拳可是给自己出了口恶气。而另一边的冷风则是觉得这一拳成功的证明了他家老大不是给萧楚吃得死死的的那些少男少女,他还是有反抗能力的,这样一想,今早看到的那个画面在心裡也不是那么太碍眼太不能接受了。

  在陆天行给了萧楚一拳,瀟洒地竖竖领子,甩甩头髮,瀟洒地离开后,张龙和冷风也头也不回的跟著他离开。当然,张龙走过萧楚身边时,给他留了轻蔑的一声“哼”,这一声“哼”跟往常冷风对他“哼”的无论从语音、语调,还是从气息的长短来说,都是极其的相似。撇下这句“哼”后,张龙觉得浑身舒爽不已,原来像这样在制高点忽视别人真的很爽啊。(可怜的一直受冷风压迫的张龙)而冷风从萧楚身边经过时则是贵為难的开了腔,平常他只与张龙话多。(张龙爆:他根本没对我话多,好吧。)这次却大发慈悲地扔了四个字给萧楚:“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这四个字不断地在萧楚的脑中迴响,映衬著他嘴角的一块青真正是再恰当不过。但对於食肉动物的萧楚来说,从来就不在乎这些。不知道是不是陆天行的口水吃多了,他现在的脑裡,只剩下了“下一次怎么吃?在哪裡吃?能不能永远吃下去?”这些话题。至於其他的,都见鬼去吧。

  不管这厢的萧楚如何打算,那厢的陆天行已经回到自己的别墅,一到自己的家,陆天行就让张龙和冷风离开了,他需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虽然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拖著两条酸痛的腿,先到书房,打开电脑,将一些比较紧急的文件处理了,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中间那个超大的大床上,开始想从昨晚到今天发生的事,不过由於身体实在太累了,他还没怎么回忆,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很熟,梦裡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等到陆天行睡饱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厨房那裡传来叮叮噹当的声音,空气裡似乎也飘著食物若有若无的香气。莫非是莫小雨回来了?陆天行心裡不禁想到。

  莫小雨就是之前他在郊外捡的那孩子。那孩子自从跟了他以后特别的乖,以前的小偷小摸这些不良习性也没有了,当然他现在不愁吃穿,还有学上,根本就不需要冒著生命危险去做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改头换面的莫小雨不仅珍惜现在的读书机会,在学业下功夫,还自觉地学习厨艺,让下班回家的陆天行每天都能吃到美味可口的热汤热饭,把陆天行感动的不行。不过,考虑到小孩现在的学业也很紧张,陆天行也建议过小雨不要做了,他们可以去饭馆吃,也可以叫外卖,如果不喜欢吃外面的,陆天行也愿意找个保姆来给他们做饭,虽然他本人很讨厌家裡出现其他不相干的人。

  不过,在将这些想法和莫小雨说过以后,那孩子是坚决不同意,陆天行还记得当时那孩子是这样说的:“我现在由您收养了,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学费,生活费也都是你给的,这样白吃白喝,我也会觉得不好意。,如果你想让我安心的住下去,你就让我為你继续做下去,只是烧几顿饭而已,并不会耽误我什么,但是如果你一定要让我良心不安的话,我也可以听你的话不做。现在怎么选择,你自己决定吧!”你说怎么这么小的小孩,说出的话他就无法反驳了呢。到最后,陆天行只得妥协,后来看莫小雨的成绩也没有因為烧饭做菜而耽误,陆天行也就不再在这个事上说什么了。

  就像现在,陆天行光是用鼻子闻,就知道小孩正在烧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甜甜的排骨香,不遗餘力地钻进了自己的鼻孔裡,只把自己肚裡的馋虫都给勾引了出来。听著肚子裡咕嚕嚕的声音,陆天行决定不再折磨自己的胃了。从床上下来,整理好衣服,陆天行就顺著香味来到了他不常进的厨房中。

  莫小雨今日早就回家了,在玄关看到陆天行鞋子时,他就知道陆天行先他一步回来了,奇怪今天对方怎么那么早下班,莫小雨也没有去打扰他。自己回到房间,先将今天的作业完成,再复习一会儿,等到六点钟可以做饭的时间,他才放下手裡的书,来到厨房,先打开冰箱,将今天要用的食材拿出来,再开始择菜洗菜动手準备今天的晚餐。等到晚餐快要好的时候,再去叫家裡的唯一大人吃饭。往常都是这个样子的,不过今天还是对方头一次在他没有去叫他吃饭的时候,自己主动出现在了厨房。

  看到对方还在揉著未睡醒的迷蒙双眼,小孩笑了笑,一边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一边吩咐道:“你先去洗把脸吧,我还有一个菜,等你洗好了出来,就可以吃了。”

  “呵呵,好。”陆天行傻傻的答应道,对於小孩的类似主妇的话没有一点不适,谁叫他听过好多次了呢。果然,等到陆天行从浴室裡洗漱好出来,小孩已经盛好了饭,坐在饭桌边等著他呢。

  “哇,好多菜啊,真是香死我了,我从昨天晚上起就没有吃东西呢。”陆天行看著一桌丰盛的饭餐,不禁胃口大开,赶忙坐下来就要吃,可他显然忘记了自己昨晚劳累一夜的身体。屁股刚挨到椅子上,一股钻心的疼痛,直直的从那裡传入到脑海中。

  “嘶。”“好疼。”陆天行刚才看到食物还眉开眼笑的脸,顿时皱的苦巴巴的。坐不能坐,站也不能站,肚子裡拼命咕咕地叫,陆天行真是鬱闷的不行。

  一边的莫小雨看著陆天行皱著眉头,小心翼翼地挨著椅子却又不敢做的神情,不禁担忧地问道:“陆大哥,怎么了?是哪裡受伤了吗?”

  “没,没有。”陆天行赶忙摇手,这么羞人的伤处,你让他怎么好意思说。

  莫小雨看到对方因為疼痛脸都要发白了,更是不依不挠,就是要看,他以為陆天行又是因為自己黑道大佬的身份在外面受到了伤害,毕竟黑道中的人受点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但他绝对不会想到这次他的陆大哥是因為被人那个才会受伤的。正在这一大一小的两人你扯著我我拉著你,闹得不可开交时,玄关处的门铃声,一声接一声地响起,急迫地好像外面发生了命案似的...

  “我去开门。”陆天行趁此机会,赶快从莫小雨的手下逃开,这时候他真的是万分感谢外面那个解了他尷尬处境的人啊。不过,等他打开门以后,他那一脸感激的笑脸立马就僵住了。原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伤处的始作俑者,萧楚。

  “你来干什么?”陆天行恶狠狠地问道。自己身后的那个地方还在一跳一跳地抽痛,陆天行就恨不得再在眼前的脸上打上一拳。不过当他看到对方脸上的伤处时,他又不由自主地心软了。他知道自己拳头的力量,毕竟武学世家的身手,不容小覷。一般人在他的一击之下,轻则下巴脱臼,重则骨头碎裂。虽然那一拳因為当时身体条件的限制,没有发挥平常的胃裡,但现在看萧楚嘴角边的淤青,好像还是蛮严重的。所以,说完这句话后,陆天行并没有立马关门,只是把持著门口,不让进。

  萧楚当然也清楚陆天行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自己态度诚恳,多说几句好话,一般情况下,对方总会原谅他的。於是,他赶紧露出讨好的笑容,对著陆天行唱做俱佳地说道:“天行,让我进去,好不好?我被你打得都不敢回家了,怕老头子念刀。你也知道他一念刀下来,没有一个晚上是不会停的。这还不要紧,万一老头子追问原因,我该怎么说?如果再叫他发现我俩昨天的事,你也知道等著我们的结果是什么!”

  结果是什么?结果当然是你我两人都不要活了。陆天行心裡自动对萧楚的问话加上答案。要说陆天行的脉门一共有三个,一个是自己的头子,另一对就是萧家的两父子,尤其是萧楚的爹萧铁山。人称萧大郎的萧铁山,年轻的时候也是名震江湖,威震四方的人,他和陆天行的老头子陆无霸在当时被江湖并称為“天下无双”,江湖裡只要听闻“天下无双”来了,没有一个不害怕的,可见当时的他们是多么的厉害。他还记得小时候和萧楚打架,被一旁经过的萧铁山看见了,对方二话没说,一手拎起他们一个,在他们的惊叫中,将他们通通都甩进了院裡养鱼的池子裡。好在那个养鱼的池子不深,不然他和萧楚在当时就要被被活活地淹死了。那次事件后,陆天行和萧楚两人同时学会了两件事,以后无论干什么都不能让老爷子知道,尤其不能在老爷子面前干,二就是他们立即去报了个游泳班,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了游泳。从池子裡捡回一条命的陆天行,直到现在对萧老爷子的印象也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所以能不和他打交道,就不和他打交道。

  现在看萧楚的样子,意思就是自己如果不收留她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将两人的事“不小心地”告诉萧老爷子,虽然在心裡不耻萧楚这样的赖皮行為,但他也没办法不放对方入家门,比起萧老爷子来,陆天行更愿意和萧楚相处。於是,陆天行妥协地让了让身,放萧楚进去了。

  “呵呵,我就知道天行对我最好了。”萧楚一边换鞋,一边向裡面走去。

  莫小雨在饭厅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陆天行回来,於是出来问道:“陆大哥,是谁啊?怎么还不进来?”还没问完,莫小雨就看到萧楚一脸得意的笑。

  “呦,你这家伙,还在这裡哪。”

  “哼,你又是谁?这裡不欢迎你!”

  莫小雨一看到萧楚这个人就很不舒服。虽然没有接触过几次,但本能的他就是很讨厌眼前这个各方面好像都比他好一点的男人。当然,萧楚对他也没好脸色。凭什么这个家伙能住在陆陆的家裡赖著不走,想我和他相交几十年,他也没从让我在这裡呆过一个晚上。这小孩倒好,也不知施了什么法子,就这么光明正大地住了进来。现在还用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对著他讲话,真是气死他了。

  “我是谁不要紧,只要天行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你管得著吗?像你这种厚脸皮赖在这裡不走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一遇到莫小雨,萧楚立马变成好斗的公鸡,吵架的内容,也是幼稚地不行。

  “要你管。”莫小雨也不甘示弱地回道。

  “哼,要不要我管,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你们别吵了,赶快过来吃饭吧。”陆天行好不容易插上一句话,这两个人见面总是这样,让他头痛不已。

  “哼。”

  “哼。”

  萧楚大咧咧地随著陆天行到了饭厅裡,一屁股坐在陆天行的旁边,对著莫小雨大声地喊道:“喂,小子,给我盛碗饭!一天都没吃饭,快饿死我了。”

  对这个厚顏无耻的人,莫小雨的回答是闷头吃饭,倒是一旁的陆天行,亲自到厨房给他盛了一碗饭,然后放到他的面前。一边给他夹了一些菜,一边无可奈何地对他道:“你别总是欺负小孩,赶紧吃完,吃完就回去吧。”

  “陆陆,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吗?我都无家可归了啊。”萧楚眨巴眨巴眼睛装可怜。

  “总之,你赶紧吃饭,然后回家。”陆天行假装没看到对方的可怜样子,硬下心肠说道。

  “不嘛,陆陆,你最好了,留下我嘛,留下我嘛。”萧楚不甘休地继续撒娇攻势。

  不想某人继续荼毒自己的耳朵,也想起了刚才萧楚没来前的事情,莫小雨对著对面的陆天行关心地问道:“陆大哥,你的伤好点了吗?刚才看你痛得脸都白了,要不要吃完饭我帮你看看?”

  听到莫小雨的话,陆天行立即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你说罪魁祸首就在旁边,要他怎么说。但看到对方一直担心的眼神,陆天行又觉得自己自己是一个不合格的家长,自己都这么大了,还让小孩担心,所以最后,在莫小雨纯洁无垢的眼神下,陆天行只得支支吾吾地含糊道:“那个,小伤,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你别担心,快吃饭吧。”

  “小伤也要注意,不然伤口感染化脓了就不好了。我的房间还有上次你给我买的伤药,等会儿我拿给你吧。”

  “不用,我的房间也有。”

  听著两人的你一句我一句,萧楚奇怪地问道:“什么伤啊,陆陆,我怎么不知道你受伤了?你我才离开多大一会儿,你就受伤了。说,是哪个混蛋干的!我一定他让生不如死!”说到最后仿佛都能听到萧楚磨牙的声音。

  看萧楚一副恨不得将对方大卸八块的样子,陆天行鬱闷地在心裡回答道,那个混蛋就是你。

  萧楚看陆天行只闷著头一味地扒饭,也不理睬他,不由得急了,正要再询问时,忽然发现对方的耳朵越来越红,就连脖子那一块都慢慢染上了红色,不知怎么的,萧楚就突然明白了。“嘿嘿嘿...嘿嘿”萧楚恍然大悟后,便只傻兮兮的笑,看得莫小雨一头迷雾。这家伙是失心疯了吗?以后看到他还是不要让他进来的好。待会儿再跟陆大哥说说,让他少和萧楚接触為妙,以免受其影响。

  看萧楚笑的一脸傻样,陆天行更是羞愧地无脸见人。这种事有什么好笑的,还笑得这么开心,流氓果然是流氓。结果这顿饭就是在陆天行的不断腹诽,萧楚的傻笑,和莫小雨看萧楚一副白痴的眼光下结束了。

  晚饭后,莫小雨被陆天行赶去房间复习功课,而他自己则站在厨房的水池前清洗碗筷。一边洗著手中的碗,一边感受到身后人的视线,陆天行真的很想对后面那个人说声:“吃完了,你可以滚了。”的话,但是,考虑到莫小雨还在学习,陆天行决定暂时不和萧楚说话。其实,他家的房子隔音系统很好,无论是他和萧楚讲话还是打架,都不会影响到莫小雨的。可惜,陆天行一向死脑筋,根本不会想到这一点。

  而一边的萧楚看著陆天行动作的身影,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眼光好,你看看,不仅刚才為自己盛饭,為自己夹菜,现在还未他洗碗,真是贤慧的不得了啊。萧楚完全忘记了,在吃饭的过程中,陆天行也為莫小雨夹了菜,现在洗的碗中也有莫小雨的。

  自顾自地幸福了一会儿,萧楚又想到刚才吃饭间说到的事,於是,他走到陆天行的旁边,有些忧心地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我知道昨天我们做了那么多次,你的那个地方一定很疼。来之前我已经到药店买了药膏,待会儿我们回房间,我来帮你上药。”

  陆天行一边被耳边萧楚热乎乎的气息弄得心神不寧,一边又对萧楚说话的内容羞惭不已。果然是流氓,这样的事都能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他想张口说些什么,又寻不到语句,只得闭上嘴巴,闷闷地洗著水池裡的锅碗瓢盆。

  等到他洗好了餐具,收拾好了灶台以及餐桌,他才面对萧楚闪闪发光的眼睛,扭扭捏捏地说道:“那个,你把药放下,我自己会涂。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不过他说的话,萧楚压根就没听,只拽著眼前这个害羞的家伙到他的卧室裡,当然顺手锁上了们,毕竟家裡还住著一个碍事的小鬼。

  “你一个人怎么上,难不成要那个小鬼看你这么可爱的地方?我人都来了,你还害什么羞,我又不是没见过。”萧楚一边快手快脚地拉下陆天行的裤子,一边大言不惭道:“早上你后面不也是我清理了吗,现在怎么又不乐意了?我说你再这样扭捏下去,就真不是一个男人了。”

  “你...你...你...”陆天行瞪著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和一个流氓你说还能讲些什么。看陆天行不讲话了,萧楚便一口气褪下对方的西裤和内裤,然后让对方趴在床上,自己则从裤子口袋裡掏出在药店买的药膏,挤出一些到手指上,伸进那个有些红肿的穴内,轻轻地将药膏抹在肉壁上,等到手指上的药膏都涂完了,再从药膏内挤出一些,继续重复刚才的上药过程。好在昨晚萧楚的前戏做的还算足,对方的后穴只是有些红肿,并没有撕裂。感受著手指被内壁箍住的紧致感,萧楚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沉重起来,要命,看得见吃不著,真是对他最大的折磨。屏住呼吸,一鼓作气地将手指上的膏体涂满对方的甬道内,萧楚这才满头大汗地呼出一口长气。快速地将对方的裤子拉上去,萧楚才笑眯眯地向陆天行问道:“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点?这个药膏可是我特意问专业人士要的哦。”

  结果萧楚等了半天,也不见陆天行反应,对方仍旧保持著趴著的姿势,脑袋埋在枕头裡,萧楚看不见对方的表情。难不成这家伙还在害羞?萧楚又好气又好笑地一边转过陆天行的脸,一边安慰道:“别闷著自己啦,涂都涂完了,你还有什么好气的?”

  可即使这样说,陆天行也还是死命地将脑袋埋在枕裡,不让萧楚去搬他的脸。萧楚当然由不得他这样闷自己,於是硬是加大了力气,转过他的脸。一看之下,大為吃惊,只见豆大的泪珠顺著对方的面颊滑落,牙齿死死地咬住嘴唇,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这副萧楚从来没见过的柔弱样,把萧楚看得心惊肉跳又心疼不已。

  赶紧搂住心爱的人,萧楚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好好的哭了呢?是不是哪裡难受,还是我刚才弄痛了你?妈的,肯定是这管药膏不管用!你那裡还是疼,对不对?我待会儿就去找那个狗屁医师算帐!你别哭了啊,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还是,你不想让我上药,那下次我就不上了!你别哭了好吗,你一哭,我这心裡,真的是难受死了!”

  萧楚这一番话倒是真的情真意切,以前虽然也欺负陆天行,但他从来也没见对方哭过,这回头一次看见对方掉眼泪(昨晚在床上的不算),他的心真的像是被人揪住似的。可他这样担忧心疼的话语不仅没让陆天行开口说明原因,更让他的哭声比刚才的还大。

  “哎呀呀,你别哭了呀!你再哭,我也想哭了!”

  从没怎么安慰过人的萧少爷可真的是急死了,怎么好端端的,他的陆陆就这样了呢。哭的他的心肝都要跟著蹦出来了。看著一个大男人窝在他怀裡哭得那个惨绝人环,说不心痛是骗人的。可怜他从小被父亲训练的成為顶尖商人所具有的冷静和睿智,到了陆天行面前都化為了乌有。说来也不能怪他,谁叫他以前,在对方的面前,扮演的不是冷嘲热讽的坏心眼特别多的不良友人,就是和别人争风吃醋的幼稚园学生,哪一次会像现在这样,抱著对方细心安慰啊。

  当然,陆天行的黑道老大身份,完美的男子汉气概,也轮不到他发挥这种催情剧码。即便是陆天行在打斗中受了重伤也没见他哭过,而他也从未安慰过,他顶多是讽刺几句,嘲笑对方的本领不到家才会受到杀手的袭击云云。虽然那时的心裡是担心地,但也许吵架吵惯了,所以即便是对方命悬一线时,他还改不了嘲笑的语调。但这一次,明显和以往陆天行所受的伤不一样,所以对於这种情况,萧楚也是第一次面对。不过,不管怎么说,对方会哭,肯定是自己造成的。可因為什么呢?萧楚实在想不到。

  只是凭著本能,萧楚双手轻柔地托起陆天行的脸,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下,将脸贴了过去,一个温柔至极的吻,美好的让陆天行忘了哭泣,也让萧楚忘了自己只不过是想给对方一个安慰的初衷。两个人在这个吻裡各自沉醉。舌头的交缠,唾液的交换,彼此沉重的鼻息,都让这个吻火热无比。

  “嗯嗯哼...嗯嗯...”

  “嗯...哼...嗯嗯”

  等到放肆缠绵的一吻结束,两人都气喘不已。不过,在彼此的视线又交集时,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别开眼睛。妈的,真够纯情的,我居然因為一吻就觉得不好意思了。两人同时在心底唾弃自己。不过,陆天行将此归结為自己的经验不足因而受到了对方高超吻技的迷惑(要不然昨天晚上他也不会因為对方若干的吻而失身)而萧楚则将此归结為自己还是太过纯情了,虽然生理上阅人无数,但心理上还是纯情的小男孩一个(要不然也不可能暗恋一个男人这么多年)。

  就在两人都為各自心中的悸动而有些不知所措时,陆天行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喊道:“萧,萧楚。”

  “什么?”萧楚看向陆天行又有些泫然欲泣的脸。

  “我,我好像生病了。”

  “怎么了?哪裡不舒服?伤口还在疼?不行的话,我们去医院看。”

  “我,我...”陆天行只低著头,咬著唇,我我个不停。萧楚狐疑地看向他,在他身上扫视了一遍后,这才发现原来是这家伙的小弟弟被刚才他上药的动作给刺激地翘了起来,陆天行看萧楚的目光终於投向了自己的那裡,更是慌乱地用手按住那裡。

  萧楚这回是真的哭笑不得了,这家伙还真是纯情到不行。叹口气后,萧楚一手环抱住陆天行的肩膀,一手覆盖在陆天行的手上,和对方共同感受著陆天行那裡的骚动。然后笑著在他耳边问道:“刚才是為了这个哭?”

  “我,我,我是不是有毛病啊?刚才你上药的时候,它就不怎么听话,后来和你接吻,就更加的...更加的...”更加的后面是怎么也吐不出来了,陆天行一脸世界末日来临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这家伙刚才那么伤心地哭只是因為这些个生理反应,果然是小处男一个,没啥经验。萧楚笑得合不拢嘴,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笑出声来,以免刺激陆天行的男人自尊心。

  “傻瓜,这是正常的啊。男人很容易受到刺激,一刺激,这个地方就会起正常的生理反应,你这样,只说明了你是一个健康的男人啊。而且,你这样敏感,也可能是因為你心裡也有我,所以一旦被我碰触,你就有了感觉。”

  “怎么会?”陆天行一脸不相信地抬头看向说这话的萧楚。“我对你没感觉啊,之前就从没有过这样的事。”

  听到陆天行的反驳,萧楚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我对你没感觉。”几个字不断在脑裡迴响,轰轰地震得他眼冒金星。拼命地吸气、吐气,调匀了呼吸后,萧楚才对著陆天行露齿一笑,虽然那笑假的要死。好在陆天行也没有注意萧楚的表情,他只低著头看著被自己的手和萧楚的手覆盖著的地方。

  萧楚一边笑,一边闹中国飞速运转著。终於,他眼睛一亮。只见他一边柔情四溢地摸著陆天行短粗的黑髮,一边稍微用力地捏了捏陆天行那个半勃起的器官,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声调说道:“你看,你现在不是很有感觉吗?我一捏,你的这裡就硬上了半分!你想想看如果是别的男人摸你这裡,你会有这么大反应吗?而且昨天晚上,你不也很热情?如果不是对我有好感,怎么可能做到那个地步呢?难道说你也会让别的男人这样碰你?这样摸你?”


  ☆5、一点肉渣

  如果是别的男人,估计还没碰到他下身,就被他踢飞了。好像能这么和他亲近的,确实只有萧楚一人。想到昨晚火辣的情事,陆天行的脸又刷的红了。

  一旁的萧楚也注意到了陆天行的脸色变化,知道对方被自己说中了。擒著温柔的笑意,萧楚拨开陆天行的手,不顾对方反对,握著小家伙就开始上下揉搓起来。一边进行著淫秽的动作,萧楚一边继续对著陆天行洗脑:“你不必想太多,一切顺其自然不是挺好吗?我喜欢你,自然不会害你,要是你不舒服,我也不会做。我既然做了,也只是代表我想让你舒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舒服,这有什么不对?所以,一切交给我就好了,你只需要快乐就行!”

  萧楚的口舌灿若莲花,陆天行哪能抵受的了?只能迷迷糊糊沉醉在萧楚主动的服侍裡。不过,萧楚倒是觉得这番话都是出於自己的真心,否则他干嘛要这样服侍别人的小弟弟啊。说实话,他一直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即便在床上,也是别人将一切準备好,他只要动用自己的大肉棒就行。哪裡像昨晚,对著陆天行的小小陆又舔又吸,顾足了对方的感受...

  当然,在帮陆天行服务的同时,顺便在对方身上揩揩油也是很正常的。於是,萧楚一边用左手在陆天行的小弟弟上快速的擼动,一边用右手不断地抚摸陆天行漂亮的肩胛骨,光滑的后背,就连嘴上萧楚也不闲著,不断地在对方的唇上又舔又吸。萧楚知道陆天行虽然看上去男子气概十足,但内心却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别人只要对他有一分好,他就会拿出自己的十分好来报答。所以,要想得到陆天行的心,萧楚必须从柔软的方向进攻,例如这样温柔的吻,还有刚才那样体贴的话。通过自己的绕指柔,他相信有一天一定会攻下陆天行这个百炼钢的。而此时此刻,让陆天行舒服是他最主要的任务,这样一想,萧楚更加柔情万分地对待怀裡的人儿。而被他挑逗的陆天行在他的攻势下,只能无助地弓著身子享受这甜蜜的折磨。

  “嗯。哈...哈恩...好舒服...萧...萧楚...”

  “想不想再舒服一点?”萧楚坏心眼地问道。

  “嗯哼...想...想要...”被快感折磨的陆天行很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渴望。

  “那好吧,既然陆陆想要,我就给你,不过以后,陆陆一定要还给我哦。”萧楚这时候还不忘為自己以后的福利铺路。

  “嗯...嗯哈...嗯...嗯嗯”可惜,对他这一大段话,陆天行根本没听到耳朵裡,他满心满眼的都是“再快一点,再重一点,那个地方再多一点”之类的。

  也看出了对方此时根本就没有多餘精力听自己废话,萧楚无奈地笑笑,然后将陆天行放平到床上,再将他的两个大腿抬高放到自己的肩上,自己则低下头,张口含住那个瑟瑟发抖却精神无比的小东西,一上一下地吞吐起来。

  “哈啊...哈...嗯嗯...不...不行了...”自己的宝贝一下子进入到一个湿润温暖又紧致的地方,陆天行激动地两眼直翻,口液也无法抑制地从嘴角流出。

  “嗯啊...哈啊...嗯嗯...我...我要去了...”陆天行的忍耐力像昨晚一样,简直不堪一击,萧楚还没怎么给他做几下,只听一声拔高的尖叫,陆天行就释放到了他的嘴裡,好在这次萧楚有所準备,没有被呛住,没有一点噁心地吞下陆天行的精液,从床边的纸盒裡抽出几张纸,自己擦了擦嘴,又给还在喘息不已,陷在高潮裡还没回过神的陆天行的下身擦了擦,然后抱著对方,一起躺下。

  听到对方的心跳渐渐平缓下来,萧楚亲亲了陆天行还有著口液的嘴角,温柔地说道:“以后有什么事,陆陆一定要像刚才一样告诉我。虽然我知道现在让你接受我有点难度,但我保证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会一定是第一个赶来的人。昨晚我向你告白的话,你并没有相信。但不要紧,我会一直说下去,直到你相信的那天為止。现在,我还是要重复一遍我的心声,这回希望你不要将这些看做是笑话或是我对你的恶作剧。”

  见陆天行没有阻止,萧楚才继续道:“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喜欢到不知道怎么表示才好。就是因為不知道怎么表示,所以以往我做了很多让你讨厌的事,但那些事的目的也不过是希望你能够注意到我。我承认这种做法很恶劣,但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根本没有恋爱经验,所以我也不知道正确的对喜欢人的做法。可是,陆陆,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地做一个合格的追求者的,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你现在可以不回答,但我希望不久的将来,你能清楚地告诉我你的决定,好吗?”

  这样深情地说了一堆以后,被表白的人也没什么表示,萧楚虽然知道对方的性格,但心裡也隐隐地有些失落,最后还是无奈地拍拍对方的肩膀:“你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起身就要走,可没想到刚起身,就被人拽住了衣角,喜不自胜地回头看,只见陆天行低著头,却不说话,也不鬆手。

  “陆陆?”

  “萧,萧楚,我,我...”陆天行磕磕巴巴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萧楚也不难為他,在陆天行的发上轻柔的一吻后,他爱怜地回道:“没关系的。你不需要有负担,也不必為难,你只要做你自己好了。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即使某天你发现还是不行,我也会尊重你的。所以,现在你只要好好的享受我的爱,其他的,以后再说,好吗?”

  从这裡我们就可以发现萧楚的手段高超,短短几句话就打断了陆天行的顾虑,更要命的是他这种貌似无怨无悔深情的表达,非常準确地抓住了陆天行的见不得别人因他而难过的心理。这一步棋真是高啊。陆天行迷迷濛濛地就被他的一这番说辞感动了,在心裡,对萧楚的好感是直线上升,从前在他心中萧楚就是一个老是逗他玩的坏小子,现在则是对他照顾的细緻入微的好人。只是自己从来没想过喜欢男人,所以对於他的付出是无以為报了。这样一想,更觉得萧楚可怜的不得了,於是,陆天行转过身,安慰似的反手抱住萧楚。“对不起。”陆天行都囔道。

  萧楚听他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一句,细想下,就知道他刚才在想些什么了。哎,本来是打可怜牌的,但看到陆天行真的可怜他了,心裡又不是滋味了。无奈地回骂道:“傻子。”萧楚不知道说的是不瞭解自己真实心意不能体谅自己良苦用心的对方,还是这个机关算尽但对方还是无法回应的自己。

  “那我就走了。”萧楚看陆天行好像也没什么话对自己说了,便要告辞。没想到陆天行听到这句话,还是没有放开他怀抱的手,而是憋了半天后,憋出一句:“你脸上的伤还在,这样回去,老爷子肯定会问的。”言下之意,是你今天可以不用回去了。

  萧楚听到这个再不马上点头答应,就真的是傻子了。忙不迭地说:“还是陆陆最疼我!”就迅速地把自己扒光了,钻进对方的被窝,儼然是这个房间另一个主人一般。

  你要问另一边的陆天行是怎么愿意让这个小流氓留下来的,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引狼入室吗?那要怪刚才萧楚的那一番说辞太感人了,以致於陆天行觉得让这样的萧楚孤孤单单地回家太可怜,於是本著对对方的歉意和内疚,就说出了类似同意对方留宿的话。

  至此,两相无言,一室寂静。陆天行也脱了外衣,钻进被裡。还好,萧楚也知道今天对方能让他留宿已是他最大的造化了,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睡觉比较好,至於那些情人间可以做的事,照现在的发展,也不愁以后没有机会。

  不过,第二天早上,却是一阵鸡飞狗跳。主要原因是莫小雨以為萧楚昨晚回去了,结果发现一大早上,他居然是从陆天行的卧室裡走出来。这下可气坏了他,於是跳脚骂道:“你怎么还在这裡,你是穷得没地方住了吗?”

  萧楚倒是对莫小雨叫嚣的话不以為意,抿唇一笑,大言不惭道:“不错,我现在确实是穷得没地方去了,是你敬爱的胡大哥恳求我留下的!哈哈哈!!!”

  因為陆天行现在还在酣睡,所以萧楚在莫小雨面前明目张胆地瞎扯。莫小雨虽然知道他说的是鬼话,但事实却是陆天行真的没有赶他走,而是让他留了下来,只凭这点,莫小雨就牙痒痒地想扑到萧楚身上咬一口。

  萧楚说完后,也不理睬莫小雨气得发青的脸,自顾自地到旁边的浴室中好好梳洗了一把。等到回到客厅的时候,闻到厨房一阵鸡蛋香,原来是莫小雨在炒煎蛋。萧楚不得不感叹这个家伙虽然平常和他说话挺恶劣的,不过厨艺确实不错,昨天那晚餐就做的很对他的胃口,害他一下子吃了五大碗。现在做的这个煎蛋香味也很诱人,吃起来味道应该也不错吧。萧楚一边探头探脑地看著莫小雨在厨房间忙碌的身影,一边又继续想到,该不会是这小子故意学的这一手艺,想勾住陆天行的心吧。俗话不是说,要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一个人的胃。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小子也太狡猾了吧。

  这样一想,再怎么勾引人的香气,萧楚都不想闻了。但是要作弄这小子一下,也还是要的。於是,萧楚笑眯眯地向莫小雨道:“麻烦也给我来一份,我要七分熟的。培根不要,加根火腿肠就好了。最近,培根吃多了,有点想吐。还有,那个黄油多抹点,我喜欢黄油甜甜的味道。”说完后,萧楚就像个老太爷般坐在了餐桌旁,手裡还拿起一份报纸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莫小雨那个气啊:“你算老几,要吃你自己出去吃!”可惜,他的叫駡根本就没等到萧楚的任何答覆,倒是把刚起来的陆天行吓了一跳,

  “怎么了?小雨?”陆天行看向一脸暴怒地莫小雨。

  在这样的目光下,莫小雨也不想陆天行担心他。况且和萧楚的对头关系,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於是最后,莫小雨只愤恨地吐出“没什么“三个字。

  陆天行奇怪的搔搔后脑,但也并未多说,直接走进浴室洗漱。萧楚则是一脸胜利地朝著莫小雨笑。莫小雨不理他,只是回到厨房中的他,似乎将火气都撒在了手中的锅碗瓢盆裡,乒乒乓乓的弄得厨房裡好不热闹。萧楚听著那声音,都快笑眯了眼。真是解气啊,看你莫小雨以后还嚣不嚣张。可惜,他没注意到现在自己这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才是最嚣张的那个。

  等到陆天行从浴室裡出来后,莫小雨才将早点端了出来。给陆天行準备的是正常的三片吐司,一份煎蛋,一杯牛奶。莫小雨自己的则是简单的稀粥,茶叶蛋。只有摆在萧楚前面的是有点吓人的不明物体,一堆黑漆漆的东西,还散发著一股噁心的焦味。

  萧楚怒目向莫小雨叫道:“你就让我吃这些?”

  莫小雨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很酷的从牙缝裡吐出四个字“爱吃不吃。”

  倒是陆天行皱著眉头,虽然不知道為什么莫小雨这样做,但是要莫小雨像个保姆似的给自己做早餐后还要给陆天行做他也不好意思。现在像萧楚这样去责问对方,更是不可能,而且虽然他们三人聚在一块儿的时间不多,但他却从仅有的几次接触中,发现莫小雨好像并不喜欢萧楚这个人,当然,萧楚也是。看著一边的萧楚瞪著眼睛,而另一边的莫小雨自顾自地低头喝粥。陆天行挠了挠头,最后还是将自己面前的吐司和煎蛋推给了萧楚,对著对方道:“要不你吃我的吧。”

  “陆陆...”萧楚快感动死了,虽然被莫小雨这小屁孩气得不轻,但是陆天行能将自己的早餐给他吃,他已经觉得上天对他好到不能再好了。於是,萧楚用史上最最轻柔感动的语调,向陆天行说道:“不用了,陆陆能够将早餐给我吃,我已经很满足了。其实,只要陆陆饱了,我也就饱了。”萧楚说完,又将东西给推了回去。

  陆天行从昨天就开始就对他源源不断的甜言蜜语失去了抵抗力,要不然也不会留对方住宿。现在也是一样,於是他红著脸,又将手中的煎蛋推了过去““要不,你把煎蛋吃了。你不是很喜欢吃这种煎蛋吗?”

  莫小雨听到这差点跳了起来,刚才萧楚说的那番话只是噁心到他,但是陆天行这样的折中做法,却让他寒了心。他是為什么这么辛苦的做饭啊,完全是為了陆天行,昨天晚上也就罢了,為什么今天的早餐都要让给他吃啊。虽然抱怨的话即将出口,但是面对好心善良(?)的陆天行他就是说不出来,说出来只会又一次引起争执,他不想再和那个家伙做些口舌之争。

  眼看陆天行又将煎蛋推了过去而一边的萧楚则是一脸感动地又要向陆天行说出一些噁心不拉几的话,莫小雨立马当机立断:“别推了,我再做一份就是。陆大哥,你吃你的。”莫小雨说完,就拉开椅子,走向厨房。

  身后传来陆天行淡淡的抱歉声音:“对不起啊,小雨。下一次,我们会在外面吃的。”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楚一点也不谦虚的话打断了:“那个,你还记得我之前的要求吧。要是忘了,我再重复一遍。煎蛋要七分熟,吐司多放点黄油,不要培根,要火腿肠。对了,如果有番茄的话,也来点。早上要营养均衡,我才能有精力工作。”

  这个家伙,莫小雨恶狠狠地搅拌著鸡蛋,考虑在鸡蛋裡下毒的可能性。不过看在陆天行的份上,莫小雨决定还是不和那个幼稚不行的萧大少爷计较。

  可惜,接下来几天,莫小雨跟本就阻挡不了萧楚这个厚脸皮的混蛋,他照样来吃来睡,一副这裡是他家的样子。莫小雨也有在陆天行面前提了这方面,结果只换来陆天行一句“他要来就来吧。”的话。虽然心有不甘,但这裡再怎么说也是陆天行的家,他也是寄居人下,陆天行这个主人都没怎么说,他也不好自作主张地下达逐客令。

  不过。他来就来吧,晚上却睡在陆天行的房间裡是怎么回事?客房有那么多,他不去睡,偏偏的睡陆天行的,还让陆天行和他一起睡。只要每天晚上都想到陆天行是跟这个人渣睡在一起的,他就满心满肚的火,一整个晚上都睡不著觉,就害怕他们会做点什么。可陆天行家的墙壁具有超好的隔音功能,即便他们即使真的做了什么,他也不会听到一丝半点的声音。

  每夜每夜这样的提心吊胆和失眠,导致莫小雨第二天上课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班主任都找他谈话好几次了,好在学习成绩没有明显的下滑,否则搞不好老师就要请陆天行到学校了,他可不想让陆天行担心。

  反观莫小雨的愁眉苦脸,萧楚这几天可是过得如鱼得水,春风满面。白天各自上班,晚上就能见面,还可以每天抱住对方一起睡,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尤其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当陆天行刚刚睡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他的时候,萧楚就觉得自己的心柔软地不行。看著对方被晨光照得异常帅气的脸庞,萧楚真想大吼一声:“这个人是我的!”,為了平复自己的心动,他都会在这个时候,给还在迷蒙的陆天行一个火热缠绵的吻。让对方的脸上染上自己才能给的动人緋红,这是他一天中第一个要做的事。然后的时光,就是两个人在床上廝磨的时光,因為这时候的陆天行还不是太清醒,所以大部分都是他主动。等到陆天行被他接连不断的吻搞得气息全乱、忍无可忍地推开他时,他们的早上的第一个互动才算暂告段落。

  当然,不死心的他还是会趁陆天行一个不注意,笑眯眯地在对方还闪著彼此唾液的唇上大声地啵一声,再露出自己认為的最灿烂的笑容道声:“早安,陆陆。”然后在对方恼羞成怒前,以光速跑向浴室洗漱。不过,有时,他也会因為跑慢了被陆天行丢来的物体砸中,但被陆天行丢过来的东西都只是枕头这样杀伤力不大的物品,萧楚其实对这样的互动很喜欢,因為感觉像是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

  虽然,等到他们各自穿戴整齐来到客厅时,陆天行又换上了一幅比较冷淡的脸,让萧楚有些不是滋味,但转而一想,可能是因為有外人(莫小雨)在的关系,不像在私人的卧室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不管出了卧室后陆天行是怎样的无视他,也不管莫小雨是怎样的讽刺他,萧楚都是一张笑得可以开花的脸。再然后就是他们一起手拉手去上学,哦,不,是上班。当然,手拉手也是萧楚自己幻想的。他可不敢在公眾场合造次,万一陆天行当场发飆,他估计受到的会不止像上次那样的一拳。

  在他的御用司机首先将陆天行送到对方的公司后,萧楚才去自己的办公楼。知道陆天行的中饭肯定是跟他的手下吃(美名其曰,和人民群眾打成一片),萧楚也就不去打搅他,自己随随便便在外面某个饭店打发中饭。等到晚上下班时间一到,他就亲自开著车,到陆天行的公司等他一起回家。有时候,陆天行出去处理事情,不在公司,萧楚就会耐心地坐在对方的办公室看看书打发时间,若是等得困了,他也会乾脆脱下外套,盖在头顶,在对方的沙发上睡上一觉。不过一般,不超过八点,陆天行就会回来了。

  只有一次陆天行回来的比较晚,当时是因為他手底下一个弟兄过生日,张龙看他这阵子都没怎么出来玩(萧楚在他家,他怎么出来玩?),所以就拉著他一起去那个弟兄的家聚聚。一屋子男男女女看到久不露面的老大,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又是猜拳又是喝酒又是跳脱衣舞,闹得不可开交,陆天行更是被一帮人灌下不少的烈酒,等到最后陆天行回去的时候,腿脚都开始打颤了。

  陆天行不知道自己在弟兄的家裡逗留了多久。打开手机,就看到十几个未接电话,当然,能有他电话,还能一口气打这么多的,也只有名叫萧楚的这个人了。刚才裡面太吵,根本就听不见电话声音,看对方最后打的那个电话是在十一点拨的,而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陆天行估摸著萧楚等不到他应该是回家睡了,所以决定还是不打电话给对方,明天再去向他解释。

  虽然在想到萧楚已经回去的时候,陆天行心裡有微微的一丝酸楚,但这个极其微小的反应,让他给主动忽视掉了。儘管心裡想著萧楚不可能还在办公室裡等著他,但陆天行的脚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向他上班的地方。等到到了那个全市最大最豪华最气派的楼时,陆天行竟怯怯地不敢进去。

  儘管从外面看来,大楼内黑暗一片,显然没有人在的样子,但不知為什么,陆天行就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电梯承载著陆天行,很快就来到了他公司的楼层。陆天行从电梯中踏出时,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真的上来了,明知道上面没有任何一个人,自己还凭著一口气上来,真是疯了。但当陆天行走进办公室裡,看到沙发上蜷缩著睡著的那个身影时,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眼睛莫名的湿润了。

  这个家伙。陆天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呆呆地站在门口,凝视著那个被外套盖住脸的人。他的手裡握著冰冷的钥匙,但他的心裡却是异常的温暖。夜晚的风从敞开的视窗吹进来,感觉有一丝丝的冷。睡在沙发上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冷意,不自然地蜷缩得更小了。

  陆天行轻轻地挪动脚步,走到沙发的旁边,单膝著地,轻柔地推了推萧楚,含有一丝愧疚的声音不自然地脱口而出:“萧楚,醒醒,快醒醒。要睡觉,我们回家再睡吧。”

  也不知道推了多久,沙发上的人才动了动,然后陆天行就听到那个人用著沙哑的声音对著自己说:“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陆天行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虽然明知对方嘴角上的伤已经好了,现在回家,也不会让对方老爷子发现什么,萧楚也不会自己主动说,但是经过这几天的共枕而眠,陆天行已经捨不得晚上那个暖暖的怀抱了,也习惯了每天有个人等他一起回家的感觉。虽然知道自己有些不对,但还是贪恋著对方给的温暖,也许,他也喜欢上了对方也不一定。

  而另一边的萧楚在看到眼前真真切切的人儿时,才真正的醒了。将外套套在身上,萧楚和陆天行在检验完门窗后,便一起走出了大楼,萧楚也没有问陆天行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陆天行也没有主动开口解释。两个人只无言的地并肩走著。这时的街道上,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道路上偶尔窜过的一两隻野猫。

  萧楚先去地下停车场将车取出来,再开到陆天行等的道上载他。陆天行本来被外面的风,吹得有些清醒的脑袋,在坐到萧楚的车裡后,又变得有些混吨起来。车裡的暖气,舒服的让他昏昏欲睡,没一会儿,他就真的在副驾驶位置上睡了过去。

  萧楚心疼地看著旁边睡得迷糊的人,自动地将车裡的温度又提高了几度。等到到了陆天行的别墅后,萧楚没有叫醒陆天行,只打开车门将他轻柔地抱起。等到準备掏钥匙开门时,门霍地被人从裡面打开了。

  打开门的人正是莫小雨。今天他放完学,回到家,做好饭,一直等著陆天行,结果等到十二点多陆天行都有没回来,就连每天和他一起回来的萧楚也没过来,莫小雨虽然不喜欢萧楚,但他不得不承认,萧楚对陆天行确实是在意的,陆天行要是出事,萧楚不可能不管。所以今天发现他们两人都没有按时回来,莫小雨心裡非常不安,深怕他们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更让人著急的是,他不知道该怎样可以联繫到他们,他手裡虽然有陆天行的电话,可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状态,他想去找他们,却也不知道到哪裡找,除了现在他住的这个别墅,他根本不知道陆天行其他的住处或是工作场所。

  就在他等得实在不耐烦,打算亲自出去沿著周围的道路找找时,莫小雨就听到了萧楚常开的那辆车子的声音。因而在萧楚要开门的时候,他一个箭步上前,率先打开了门。当然他这么猴急,不是因為萧楚,而是因為陆天行。果然,房门一打开就看到陆天行酣睡在萧楚怀裡。想接过陆天行的手,还没伸出,萧楚就绕开莫小雨,直接向陆天行的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