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5-09

容少奶奶: 当老师兽性大发 21-40


☆21、在酒吧街凌乱

  我缩了缩脖子,努力忽视冷风刮在脸上刀子一样的感受,戳了戳陈洛和:“哎,不会是闹鬼了吧?”
  
  陈洛和回过脸来,阴恻恻地冲我露出白牙,阴阳怪气地说:“是啊,闹鬼了,你怕不怕我吃了你?”
  
  我翻着小白眼儿踹了他一脚,不顾他抱着小腿嗷嗷地叫唤,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他追上来拉住我:“你怎么还往里走,回去了。”
  
  我大笑两声:“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陈洛和白我:“白痴,你有没有脑子啊?”
  
  我郁闷:“你都叫我白痴了,我有没有脑子你还不知道?”
  
  陈洛和夸张地叹着气,拉着我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真是拿你没办法,你没听说过酒吧街都是黑社会的根据地吗,今天这里这么安静,我估计是要出什么事情,我们还是赶快跑,砍刀钢管的不长眼珠子,到时候老子可不会管你这个白痴~”
  
  陈洛和说的兴致勃勃的,声音在空挡的街上回荡,显得特别响亮。
  
  哼,他说我是白痴,我不否认,不过他也没好到哪里去,瞧他那个小嗓门,清脆响亮的,那些哥们说不定本来没打算出来,一听他瞎嚷嚷,还以为是找茬的来了,一溜烟全奔出来了。
  
  我望着那些拿着我小腿粗钢管的哥们从酒吧里奔出来,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我和陈洛和蹲在一个垃圾箱后面,看了眼外面的情况,我压低了声音:“怎么办?”
  
  陈洛和也在往外看,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开口:“还好他们是从里面出来的,这里有个拐角,我们贴着墙走,他们应该看不见。”
  
  那一大群哥们还真的没看见,眼看马上就要拐出酒吧街了,我不禁松了一口大气,一侧身就要往外跑。
  
  “等等。”陈洛和突然神色紧张地抓住了我,“有人来了。”
  
  他话音一落,我就听到了声音,皮鞋哒哒的,很多人的样子,我瞪圆了眼睛,看着出现在酒吧街口的人。
  
  十来个男人一字儿排开,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来,整齐划一的黑色西装,黑色领结,黑色发亮的皮鞋,表情,恩,严肃,齐刷刷地望向街上那群哥们,鸟也没鸟蹲在墙边的我和陈洛和。
  
  我看了看双方的人马,有点纠结眼前的局势,刚进来的几个比较有气场,瞧这统一的服装,整齐的步伐,那排场就跟他们前面走了个美国总统似的。而里面的那群哥们,就显得随意多了,有穿着红衣服绿裤子的,有光着脑瓜瓢子拎着西瓜刀的,甚至还有光着膀子的,我望着那哥们健硕的肌肉在风中战栗,小心肝也跟着颤颤巍巍起来。
  
  “喂,陈洛和,你看怎么样?”悄声问蹲在我旁边的陈洛和。
  
  “穿个西装是装X,打架的难度比较高。”
  
  我赞同地点头,不错,瞧那笔挺笔挺的裤子,还在皮鞋上形成一点褶皱,穿着是显腿长,不过这会子可不是来钓马子的,我露出两排白牙阴森森地笑,打吧打吧,最好打得翻天覆地,头破血流,尸横遍野,我也好趁乱逃跑不是?
  
  那边光着膀子的哥们开口说话,那嗓门洪亮得,就跟吃了十全大补大蜜丸似的:“你他奶奶的熊,你们这帮龟孙子连老子的地盘也敢抢,信不信老子强奸你家十八代祖宗奶奶,搞死你妈的十八代龟孙子,叽里呱啦,呱啦叽里,叽叽呱呱,啦啦啦啦~”
  
  穿西装的哥们个个表情肃然,就跟没听见似的,直到那光膀子的说完,呼哧呼哧地喘气,站在最中间的一个西装男才不急不缓地开口,口气挺平和的,不过在这种嫣红脖子粗的时刻,越是平和,越显得高傲和轻蔑吧,瞧那光膀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了。
  
  “青龙帮靠收保护费过日子,恐怕过的也不舒坦吧,”西装男缓缓地说,“与其这样没头没脑地乱闯,最后被公安局的抓了,还不如找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
  
  光膀子现在的脸色很是复杂,他大概是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但是看西装男摆的臭架子,一张脸是怎么也拉不下来,他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嘴巴又歪在一边,整张脸都抽搐地十分欢快。
  
  西装男看了光膀子一眼,慢悠悠地开口:“你能支撑着青龙帮在这里立足,也是个人物,该怎样选择你应该很清楚。”
  
  光膀子红着眼睛,恶狠狠地蹬着西装男:“老子凭什么相信你?”
  
  我就看见那一排西装男齐刷刷地往两边靠,露出了酒吧街的入口。我瞪圆了眼睛,掰着手指头数,三十个,三十个光头,三十把锃亮的大砍刀,一样肥大的裤子在脚踝处收紧,一样彪悍的肌肉在一抖一抖,一样狰狞的脸上面无表情。
  
  就凭这个,够牛X了吧。
  
  我震撼了,只想到四个字,江湖死士。
  
  “他们的头好亮,都反光了。”我不知不觉竟说了这么一句废话,声音虽然小,但在鸦雀无声的大环境下,脆脆得跟黄鹂鸟似的。
  
  我看到光头们虽然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有几个的面部肌肉却严重地抽搐了几下,然后先前说话的西装男就扭头朝我这里看来,那小眼神犀利的,我生生打了个寒战。
  
  陈洛和拉起我就往外跑,跑的欢快还不忘骂我:“白痴!”
  
  我多无辜啊,我少根经他又不是不知道。有这种闲工夫骂我,还不快点奔。
  
  后面有人在追,我心里别提多后悔了,你说我干吗要跟陈洛和出来啊,出来了干吗要来吃烧烤,吃了烧烤干吗要来酒吧街,之前怎么不早点逃跑,现在干吗又傻X兮兮地跑,本来我俩蹲在那里,说不定他们一个眼神不好会把我俩当垃圾桶,现在明显是要杀人灭口了。
  
  当时我撒丫子到处乱跑,一面跑一面还庆幸,老娘的脑子虽然是不好使,但运动神经还是很健硕来着。
  
  不过很久以后我才听说,跟在我身后乱跑的那西装男居然藏着抢,我才感觉两腿发软,多危险啊,我跑的时候那么得瑟,可要那西装男脑子一热,手一颤,一颗子弹儿,老娘就挂了!
  
  不过现在的我哪里有这个远见知道这些,只是拼了老命地往前跑,远远看见前面站了个人,连忙撒丫子蹦过去,一把把那家伙一拽,自己则迅速地躲过他的身后,嘴里还不忘大喊:“大哥救命!有色狼!”
  
  追上来的是西装男,他看到那站在我前面的人,明显一愣:“大~,大哥,您怎么在这里?”
  
  我抓着那大哥的手就那么一颤,敢情他还真是大哥啊,我郁闷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傻X呢,都这种阵仗了,一般人哪敢靠近这里啊,这家伙却像个白痴似的站在这里,原来是中心指挥部。
  
  我汗颜,悄悄松开鸡爪子,猫了腰打算自我隐形的时候,那大哥却开口说话了。
  
  这一开口,却让让我石化在了原地。
  
  这清冷的声音,这淡然的语调,不是沈奕又是谁?
  
  他怎么老跟个鬼似的,每次我丢脸的时候他都出现的啊?
  
  “你们在干什么?”沈奕没有回答西装男的话,却反问他。
  
  西装男垂下脸,态度,恩,怎么说呢,中规中矩的:“回大哥,我们想收了这一带的街道,今天来解决这里的地头蛇。”
  
  沈奕点了点头:“那她呢?”
  
  “她蹲在酒吧街的墙边,见我们看见她,就跑了,我才追过来看看。”
  
  瞧他说的云淡风轻的,他刚刚看我的那犀利的小眼神,明明就在说,你跑不跑,不跑老子就毙了你!
  
  你说我能不跑吗?
  
  沈奕淡淡地应了一声:“恩,知道了。”那小架势,别提多爷们了。
  
  那西装男还真很孙子地应了一声,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了。
  
  我抓着头发冥思苦想,这到底是在做梦呢,还是拍电视啊?
  
  正胡思乱想着,沈奕已经回过身来,清冷的目光从头顶射下来,跟俩探照灯似的。
  
  我很孙子地低下头:“我想打个车回学校的。”
  
  “如果你这么想作践自己,我可以帮你。”
  
  我猛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沈奕面无表情,口气也很淡然,说出来的话却清清楚楚,生生灼伤了我:“在酒吧跟小流氓鬼混喝酒,跟不认识的男人开房,现在半夜蹲在酒吧街看黑社会打架,如果你这么想作践自己,不用大半夜跑出来喝西北风,我可以帮帮你。”
  
  我怒了,一甩手,一个大耳刮子就出去了,不过,很可惜,手被沈奕抓住了。
  
  他抓的很用力,疼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不过我不会求饶的,只是恶狠狠地蹬着他。
  
  陈洛和突然从我身后跑出来,急急地堆沈奕道:“沈老师,你错怪安心了,是我带她~”
  
  “闭嘴!”我大喝,于此同时,沈奕一个冷冷的小眼神瞟了过去,估计这两样都太有威慑力,陈洛和吓得一抖,立刻闭嘴了,只是满脸担忧地望着我。
  
  我翻着小白眼儿,冲沈奕吼:“我就是喜欢作践自己,我喜欢跟小流氓喝酒鬼混,我喜欢跟野男人开房,我喜欢喝西北风,跟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话一说完,沈奕就松了手,转身就走。
  
  我愣在那里,眼泪哗哗地掉下来。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怎么会想到,林涵生会一点旧情也不念,我哪里有和流氓鬼混了,我哪里有跟男人开房了?好,那一次的确是我大脑错乱做了傻X事,他出手相救我也很感激,可这一次~
  
  在他的眼里,我是这样的不堪,他厌恶地连多说一句也不愿意,如果我不是陆安纯的妹妹,他根本就不会帮我吧?



☆22、世上最卑鄙的老师

  陈洛和追了上去,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沈奕面前,跟沈奕说了几句,然后又跑过来拉我。
  
  我别别扭扭地抹着眼泪,粗声吼他:“你干吗呀!”
  
  陈洛和也不理我,只是拉着我往前走,远远看见沈奕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陈洛和加快了脚步。
  
  我不乐意了,都和沈奕闹成这样了,我还死皮赖脸地上他的车,那老娘的脸皮要有多厚啊?所以当陈洛和先一步上车后,我站在原地不动了。
  
  陈洛和的脸凑出来:“上车啊,傻愣着干嘛?”
  
  我把脸别过去,不说话。
  
  陈洛和郁闷:“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汽车发动声打断。
  
  错愕回头,我只吃到绝尘而去的汽车扬起的灰尘,还有陈洛和的大喊:“安心!”
  
  愣了十秒钟,确定车是真的开走了,我终于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开始大哭。
  
  我多委屈啊,对,是我不对,全都是我的错,我任性胡闹,我野蛮不讲道理,可我好歹是女生啊,我也要面子,刚这样被他说了,面子怎么拉的下来呀,我又没说不上车,再说了,他也没让我上车呀!
  
  越想越是委屈,我不禁蹲在地上哇哇大哭,什么形象也不要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形象,反正我在别人眼里就是个不自重的脑抽白痴,我哭也没关系,大晚上的,上帝小老头儿肯定也忙于闺中秘事,哪里会管我?
  
  “哇哇哇!”我像一个傻X蹲在地上嚎。
  
  “你的脑子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做的?”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我迷茫地抬脸,泪眼婆娑中看见站在面前黑着脸的沈奕,他的车停在不远处。
  
  他不是一声不吭地开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我怎么没听到?
  
  额,大概是我哭得太大声太专注了,以至于根本没听见车子过来的声音。
  
  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一把把我从地上扯了起来,不由分说往前走。
  
  我也不说话,只是暗暗咬紧了牙齿,手上一用力,一个反手已经抓住他的胳膊,然后猛地一扭。
  
  沈奕估计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手,没有反抗,他的手已经被我反到了背后,我伸出另一只手就要去抓他的肩膀。
  
  只可惜这卑鄙无耻欺负女人的妖孽一旦反应过来,哪里还会给我机会?他也是一个反手,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抓到了他面前。
  
  我咋舌,没想到沈奕这厮四肢的柔软度这么好,他,不会是个练家子吧?
  
  我恶狠狠地蹬着他,老蛮腰一扭,一个横扫腿就出去了,使足了腰上的力,我算准了,这一腿,老娘要踢残他,然后我会重心不稳扑过去,正好压扁他!
  
  我这主意打得多好啊,可是,可是,沈奕小身板一闪,膝盖一抬,挡在了我的腿上。
  
  他的膝盖好硬!我龇牙咧嘴,人却已经因为重心不稳朝着他跌过去。他顺势用空着的一只手抓住我的另一只胳膊。
  
  这架势,过肩摔!
  
  我汗颜,连忙大叫一声:“沈奕,你他妈不是男人!”然后俩萝卜腿一蹬,扑了过去。
  
  他被我一吼,果然停了手上的力气,我如愿扑到他身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想要把我过肩摔,门也没有,也亏他想得出来,用这种招式对付我,想想看,我一个弱质纤纤的小姑娘,被人摔到地上,那该多不雅啊!
  
  所以我打定了主意,拼着勒断沈奕的脖子,我也不会下来让他欺负。
  
  沈奕似乎愣了片刻,再说话时,声音冷得跟块冰似的:“下来。”
  
  我死死勒着他的脖子,吊在他身上:“我不!”
  
  “下来。”
  
  “我不!!”
  
  结果这混蛋居然就挂着我走到车前,我知道他是要让我上车,可是我都说了不下来了,现在怎么好意思自己下来钻进车啊,老娘的一张老脸要往哪里搁呀!
  
  我还在盘算着怎么和沈奕对着干呢,突然感觉脖子猛的一疼,沈奕拿了三根手指在我后颈狠狠的一捏,力气不算大,但不知道是什么手法,痛得我嗷嗷地直叫唤。沈奕趁机开了车门,一把把我从他身上扯下来,丢了进去,然后门被大力地关上,发出“砰”地一声。
  
  他也迅速上了车,跟防贼似的锁了车门,我直翻白眼,难道我还会跳车不成,面子是要的,那也是要在有小命的前提下的好不好?
  
  沈奕的油门踩得很狠,车子就跟一火箭似的蹦出去了。
  
  陈洛和从后座凑过来,声音微弱得跟一小媳妇似的:“安,安心,你没事儿吧?”
  
  我瞟了沈奕一眼,都被打了,能好到哪里去?我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陈洛和一眼。
  
  他一哆嗦,立刻乖乖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沈奕先到了男生寝室,和看门的大叔瞎掰了几句,说什么和学生去搞研究,晚了,那大叔就乐颠颠地开门让陈洛和进去了。
  
  我坐在车里不禁直叹气,敢情他是研究施暴学了么?现在的人啊,就是太敦厚,沈奕这种无耻妖孽才会这么嚣张。
  
  然后沈奕又开着车去了女生寝室,把什么研究的话跟寝室阿姨说了,阿姨明显比男生寝室的大叔精明,她眯起小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那小眼神,暧昧得我忍不住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最后阿姨笑了,笑得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了似的,她一面开门,一面笑吟吟地对沈奕说:“老师,对您的女,咳咳,女学生温柔一点哦,女孩子家家的娇弱,你看她蔫蔫的跟一黄花菜似的。”
  
  我悲愤,满脸黑线。
  
  偏偏沈奕还一脸受教的点头答应。
  
  阿姨立马跟自己女儿找了个金龟婿似的,乐颠颠儿地笑,对我说:“老师真是个体贴的人。”
  
  额~~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向清和戴潇都睡着了,我轻手轻脚地在卫生间鼓捣一番,上床睡觉。
  
  之后是考试,然后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我哪里也没去。直到去上实践课。
  
  实践课就是个短学期,上个两节课,做个作业,学分就算是到手了,一般都是在考试之后,我裹着大衣,戴着帽子,跟着向清戴潇去了教室。
  
  当看见拿着教案走进来的人时,老娘真想拍桌子走人,霉运年年有,今年特别霉,我都这么千方百计躲着他了,他的课愣是一节没去,没想到居然还会在实践课上碰到他。
  
  太倒霉了,老娘决定一回去就去洗个澡,除除晦气。
  
  沈奕小身板挺直颀长,额,有点儿优雅,他站在讲台后面,拿眼珠子在教室里转。当然,以他对我的鄙视程度,当然不会瞧我。
  
  他讲了一会课,声音不大,被麦克风放大后有些许的变音,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听着他清冷的声音,脑子就跟浆糊似的,全搅一块儿去了。
  
  最后,沈奕布置了作业:“做一个公司的VI手册,重点关注整套品牌标识在产品上的应用~”
  
  他说了一大堆,这次我想听来着,可是由于专业术语太多,老娘努力失败。
  
  最后沈奕抽出了一张纸,然后合上了教案,他的目光从眼镜后面环视了教室一圈,开口道:“大家期末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再过几天我就要输进学校的网站。”说着他把那张纸递给了班长。
  
  教室沸腾了。这种事情是有讲究的,常年在挂科边缘徘徊的人都知道,只要成绩还没输入网站,那事情就还有救。
  
  看沈奕那小模样,这不是明显在说,我还没输成绩呢,你们快来贿赂我吧,保你高分通过,实际点的就送银子,有情调的送美女,请我吃顿饭啥的说不定我也可以给你斟酌斟酌,而真正了解我怕,就给我送个祖籍背背山的哥们吧!
  
  我用眼刀子凌迟他,顺便在心中不停腹诽。
  
  在背后说人家坏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向清屁颠颠地跑去看了成绩,回来就用复杂而暧昧的小眼神瞟我。
  
  戴潇在旁边问:“怎么样?”
  
  向清嘿嘿地笑,又拿小眼神瞟我:“有些人课也就来个两三次,考试么,嘿嘿,就她那个智商~”
  
  前面坐着的女生突然转过脸,兴致勃勃地盯着我,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们不是那种关系么,他肯定会特别对待的吧。”
  
  我窘迫,心里那个气啊,全世界都知道我和沈奕那厮有一腿吗,老娘的清誉算是一江泥水奔黄河了!
  
  向清点头,继续用小眼神瞟我,看我不鸟她,才似笑非笑地说:“五十九,五十九,五十九呢,多少精彩的一个数字!”
  
  全场寂静了三秒,我猛的站起来往班长那里冲,班长颤巍巍地双手环胸,娇羞道:“安心,你想做什么,恩?”
  
  我正眼也没瞧班长一眼,拿起那张纸就看,在上上下下搜索了三遍后,终于找到了陆安心,顺着看过去,一个小小的数字,59。
  
  我的小心肝在风中彻底凌乱。
  
  抬眼去看沈奕,他坐在讲台后面,有学生在他旁边唧唧歪歪的,他则略低着头,听的似乎很认真,不时还点下头。
  
  傻X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在社会主义光明伟大的最底层,开个小后门是多么明智而有远见的选择。
  
  我放下纸,挺起小胸膛,镇定自若地回了位子。
  
  向清就戳我:“快去和沈奕说说,他先把成绩告诉我们,不就是给个机会,我看啊,他是故意的。”
  
  卑鄙小人,无耻妖孽!我心中狠狠腹诽,社会主义的光明大道,一定会毁在这种人手里,想想看啊,这种人当老师,要荼毒多少茁壮成长的幼苗呀!如果我是美少女战士,一定会代表社会主义消灭他!
  
  下课的时候,大家都很兴奋地讨论着考试的成绩,我们这里却显得很诡异,我面部表情端庄,踩着小碎步,目不斜视地从讲台前走过,出了教室,向清和戴潇则跟在我身后,眼角狂抽。



☆23、在被禽兽蹂躏的日子里1

  之后的几天已经不上课了,大家都窝在寝室里做某变态布置的作业。三天后,学校网站上成绩出来了,我点进去看了看,广告设计概论,五十九。
  
  我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如果眼前的电脑不是我的亲亲老公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砸烂它。
  
  可是它是我的亲亲老公,所以我只能瞪着它生闷气。
  
  向清在一边长吁短叹:“沈奕这厮还真是说一不二的人,我以为他最多只是吓吓你,没想到他还真给你了个五十九。”
  
  他干嘛吓我啊,吓我他能多块肉吗?他明显就是想弄死我么,或者说,什么也不是,他只是公事公办,就我那个到课率,他难道还能给我95不成?
  
  戴潇走过来:“我看你还是去找找他把,毕竟补考没过的话,就要重修了。”
  
  我黑着脸,没说话。
  
  向清就开始笑:“你别扭个什么劲儿呀,这是老师和学生之间的正常交流,你不会是心里有鬼吧,怕人家误会什么。”
  
  这么烂的激将法~额,对我最有用了,我闷闷地穿上衣服,背了书包出门去了。
  
  其实心里面我是想去述说这事儿的吧,毕竟我不想补考。
  
  沈奕的办公室我是去过一次的,就是逃课被字体设计那老娘抓来写大字的那一次。磨磨蹭蹭地来到办公室门口,我敲了敲门。
  
  十秒钟后,有人来开门了,是教字体那女人长着雀斑的脸,她打开门,用陌生的眼神看我,明显已经不认识我了。
  
  我朝她笑了笑:“杨老师,我找沈老师。”
  
  她闻言又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进去了,我也就跟了进去。
  
  沈奕似乎没发现这里的动静,他正低着头仔细看桌上的资料,时不时还翻过一页,那小模样别提多认真了。
  
  我搓了搓手,走到他办公桌旁边,却不知道要怎样开口。
  
  于是办公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教字体的女老师不时讶异地回头看我们。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低着头已经快睡着了,沈奕淡然的声音才响起:“什么事?”
  
  “沈老师,我想和您说说考试的事情。”我想了想,决定在这种关键时刻,沈奕就是我的上帝,再生父母,什么脸面啊怨气啊等熬过这一劫再说。
  
  “恩。”他很随意地点头,然后就没了下文。
  
  我忍住扑上去拍死他的冲动,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沈老师,我知道没有好好学习导致考差了是我的不好,做学生的第一要务就是好好学习,我却没有做到,我已经知道错了,也很后悔,希望老师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您也知道,这门课太难了,明年补考的难度~”老娘的眼泪珠子拼命在泪腺里酝酿,却愣是不争气地滚不出来,不过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当然了,我一向是悲悯我自己的。
  
  沈奕对我的苦情戏码完全无动于衷,老半天才漫不经心地点头:“你的意思是想改一下成绩,是吗?”
  
  瞧他摆谱的得瑟样,我一面在脸上装孙子,一面在心里暗暗发誓,沈奕你小子给老娘记住了,你最好别落在老娘手里,不然~
  
  我满脸娇羞地笑:“老师,只差一分,您就通融通融吧!”
  
  沈奕从旁边拿过一份名单:“名字。”
  
  “啊?”我一时没明白过来。
  
  沈奕斜睨我一眼:“你的姓名。”
  
  倒~他这是要说明我跟他清清白白的关系么,可是这公事公办的态度也,忒假了。没想到沈奕其实还是个别扭的人,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他显得有点耍性子的行径有点可笑,忍不住就笑起来。
  
  当然,是无声的笑,瞧瞧这都什么当口,严肃,我们需要严肃。
  
  “陆安心。”我老老实实地自拔家门。
  
  沈奕看见我笑,眉头果然就微不可见地皱了皱,他打开那份名册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然后把名册一合,人就靠在了椅背上:“陆安心,你旷课太多,平时成绩没有了。”
  
  我立刻谄笑:“老师,我已经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一定会听从您的谆谆教诲,自此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我昂者我那颗傻X的脑瓜瓢子,唾沫星子乱飞地东拉西扯,没发现沈奕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我还在那里作保证,他已经不管不顾地站起来,拿着茶杯去倒水。我就尴尬地擦了擦嘴边流出来的哈喇子,傻X兮兮地在那里笑。
  
  沈奕回来坐下,小眼神斜睨着我,红唇微启,啜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时那娇艳的嘴巴片子上还留着几颗水珠子,亮晶晶的。
  
  我很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心里那个恨啊,虽然说食色性也,但是被沈奕这种无耻妖孽诱惑,老娘实在太没骨气了,我对自己太失望了!
  
  不过我一向是个实话实说的女人,沈奕这小妖孽真真叫一个诱人,我见犹怜啊!
  
  “说说你为什么总是旷课?”沈奕坐在椅子上不咸不淡地开口,把我千万里外正在YY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这个,这个~”我开始抓脑袋,我总不能说老娘一看见你这张妖孽脸就内分泌失调,气血双馈,月事不调吧,那也太抬举他了。犹豫了老半天,我开始憋气,直憋到感觉快挂了,才重新呼吸。
  
  现在我的脸一定很红,我在心里偷笑,脸上却是一副娇羞无限的样子:“沈老师,因为您太有人格魅力了,我怕我去上课会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话在关键的地方打住,我慢慢垂下了脑袋,以沈奕那颗自以为是的脑瓜瓢子,肯定以为我要说的是控制不住扑倒他。
  
  当然,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睡着来着。
  
  男人总是这样,对于倾慕他的女人总会有几分怜爱,为什么啊,因为男人强烈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这就是传说中女追男隔层纱的根本基础原因。
  
  果然,沈奕这没脸没皮的无耻妖孽松口了,他点点头:“那你为什么不早两天来和我说,现在成绩已经输入学校网站,改起来很麻烦。”
  
  很麻烦就是说还可以改了,我心里狂笑,嘴巴就更加不是东西起来:“哦,当时我看错了,看成了95来着。”
  
  沈奕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语气里大有山雨欲来的气势,我估计他是真想一巴掌拍死我来着:“那你后来怎么就没看错了?”
  
  我没回答,只是嘿嘿地傻笑。
  
  “你实践课的作业做好了吗?”
  
  我赔笑:“啊,啊,正在做呢。”哪能啊,老娘根本不知道VI手册是哪根葱好不好。
  
  他点点头:“既然你要改过自新,这几天就表现一下吧,这个作业来办公室做。”
  
  感觉头顶有无数黑线落下,我只觉得五雷轰顶,什么叫公报私仇,什么狗仗人势,我欲哭无泪,原来是打算拿向清她们的参考参考,然后改个公司名什么的,就大功告成了。
  
  现在,现在,某BT不愧是金光闪闪的海龟,完全知道怎样利用现有条件折磨别人,我敢保证他是故意,他就是想作弄我。
  
  不禁想起刚认识他那会儿的情形,这禽兽折磨人的功夫可不是盖的,商学院大楼那挥洒了我汗水的楼梯~
  
  我生生打了个寒战。
  
  “老师,”我小心翼翼地问他:“那期末成绩~”
  
  他站起来整理东西,头也不回地说,“看你的表现。”
  
  苍天啊,如果我是美少女战士,一定会代表社会主义广大劳动人民消灭他!
  
  于是乎,我自己挖了个坑,屁颠颠地跳了进去,开始了被禽兽蹂躏的小日子。
  
  第二天八点,我神清气爽地站在办公室门口,觉得有点迷糊,我想是我愚钝了,难道老师来上课的时间和学生来上课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么?不过现在不上课了,在社会主义伟大光辉的照耀下,我想老师们都歇菜去了,不然办公室的大门怎么紧闭呢?
  
  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响了大概有十来声,沈奕的声音传过来:“喂。”
  
  我有点惊讶,他的声音不像平时那么冷冰冰的,而是略带沙哑,懒懒的,那一声喂百转千回,实在叫人心里发痒。
  
  我已经明白过来,这厮居然还在睡觉,太过分了,他不会是要翘班吧,他他他~
  
  我还在胡思乱想,那边又说话了,声音已经恢复清明:“什么事?”
  
  我一愣,强压下波涛腾腾的满腔热血,微笑,温柔地开口:“沈老师,我来做作业,在办公室门口呢。”
  
  那边停顿了几秒,沈奕才开口,说出来的话就跟罗圈儿大臭屁似的:“我还在睡觉,你在那儿等等吧。”
  
  “诶,老师,我~”我瞪大眼睛,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这厮居然挂我的电话!
  
  他丫丫的,是不是祖宗十八代最近寂寞了,想让老娘好好慰问一番呀!
  
  气归气,暴走归暴走,我还是很有理智的,想想刘邦吧,人家忍得了跨下之辱,他日就能割那玩意儿晒着玩儿,还想割几根儿就几根儿。等老娘忍下这包鸟气,让沈奕给我改了成绩,看我不把他切成一段儿一段儿的。
  
  如此这般地自我安慰了一番,我很不是东西地原谅了自己这副没志气的小模样。



☆24、在被禽兽蹂躏的日子里2

  我在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罐热饮,蹲在办公室的墙边喝,那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导致在大楼里拖地的阿姨来来回回都不知朝我这里瞄了几眼。她每次看过来,我都翻着白眼儿冲她傻笑,她估计以为是我是块过去了,愣是没敢上来问一句,只是不停地看我,沈奕门前的地,她都拖了三遍了。
  
  沈奕是在十五分钟后到了,我很惊讶,他家我是去过的,虽然我非常不愿意承认我去过,但我的确去过不是,离学校不远不近,开车至少也要十几分钟吧,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应该还在床上吧。
  
  所以我断定,他肯定是学校旁边某个黑暗的小旅馆诱拐了什么无知女学生,还把人家晾那儿,只为赶过来蹂躏我。
  
  “沈老师~”我一下蹦了起来,眼泪巴巴地冲上去,在离他十厘米处停住,扬起无辜的脑瓜瓢子望他,“我等您等得好苦~”
  
  越过沈奕的肩膀,顺利看见从拖地阿姨手里掉下来的拖把,和一同掉下来的眼珠子。
  
  我心里那个乐啊。
  
  沈奕阴沉着一张白嫩嫩的小脸开了门,我乐颠颠地跟进去,随便找了个地儿画圈圈,决定这里从此就是老娘的根据地了。
  
  沈奕也不理我,先是泡茶,然后坐下来开始翻抽屉,最后找出一盒饼干开始吃。
  
  我心里一动,这厮还没吃早饭吧,来的这么快,就算是睡在什么黑暗小旅馆,也没空吃早饭了。
  
  我盯着沈奕的脸猛瞧,瞧他人模狗样的,对自己也不是很上心嘛,大清早的就吃膨化食品,我突然觉得,这是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于是我乐颠颠地奔了过去,一把拿起桌上的饼干,塞了一块到嘴里,顺便连着整个盒子一起踹到了怀里。
  
  “你干什么?”沈奕皱起了眉头看我。
  
  我嘿嘿地傻笑:“沈老师,早上吃饼干对身体不好,我给你买早饭去。”说完也不看他,直接奔了。
  
  食堂的人很稀少,大部分人都不用上课了,谁还大清早爬起来吃早饭呀,我站在窗口看了看,把饭卡插了进去,豪气万丈地说:“师傅,给我一碗粥,打包!”
  
  我笑眯眯地望着打饭的师傅忙碌,时不时还来一句:“师傅,多给点榨菜!”想了想,又要了几个包子,这才按原路跑回去了。
  
  沈奕正坐在那里喝水,我估计他是饿的狠了,拿水塞牙缝呢。我走过去,把白粥和包子放在他面前:“沈老师,请慢用。”
  
  沈奕抬起他的小脸儿,就那么斜斜地瞟了我一眼,害的我的小心肝就那么漏跳了一拍,然后又开始抽风似的乱蹦。
  
  我想我是脸红了,心里那个不好意思啊,连忙说了句我去走作业,就奔回了自己的根据地,身后就传来沈奕打开塑料袋的声音,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打开电脑,开始和那个什么手册的奋斗。
  
  教字体的杨老师进来了,正好碰到沈奕迅速地解决完早饭,起身去丢塑料碗。
  
  那娘们“咦”了一声,声音含了无限娇羞道:“沈老师今天怎么在办公室吃早饭?”
  
  “哦,学生送的。”沈奕说着,走出了办公室。
  
  我是背对着这一对奸夫淫妇的,看不到两人的表情,却感觉两道火辣辣的目光在我身上戳了两个洞。我还在疑惑谁的眼刀子这么犀利,就听见杨老师也出了办公室,压低了声音和沈奕说话。
  
  对,是压低声音的那种语调,不过我说句老实话吧,她的分贝高了不止一度,隔了道门,清清楚楚地传入我的耳朵。
  
  “沈老师,你刚参加工作,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现在的女学生看见年轻男老师,就跟饿狼见了小绵羊似的,完全不知道检点,回过头来还要反咬老师一口,说老师非礼她,诶,人心不古呀,沈老师可一定要当心了。”
  
  沈奕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知道了,谢谢杨老师的提醒。”
  
  “哎呀,沈老师你太客气了,大家都是同事,你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她的。”
  
  沈奕和杨老师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老娘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两眼翻得眼珠子都不见了。
  
  “你发什么神经?”沈奕走过来,推了推我。
  
  我的眼珠子转了转,回归原位,张大嘴巴,弱弱地道:“没看见么,口吐白沫了。”
  
  沈奕的眼神有点嫌弃,转身扯了张餐巾纸丢到我脸上,扔下一句话走了:“把你的口水擦干净。”
  
  我颤巍巍地抬起双手,按住脸上的餐巾纸,将自己的脸完全覆盖,我说刚刚怎么感觉从嘴角流出了什么东西,敢情是口水来着,害我以为我被他们两个气的口吐白沫,命不久矣了。
  
  这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有滋味,为啥,因为这年头的奇葩越来越多,天天给我们找乐子来着,而奇葩的精英人士是谁,老娘以前不知道,现在明白了,老师高智商高教养,知识渊博,所以抽起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在餐巾纸下咬牙切齿了老半天,我才慢慢地坐起来,对上杨老师的目光,我冲她龇牙一笑,她的眼里就流露出不屑来,转开了脸。
  
  我冷哼一声,也不理她,自顾自开始噼里啪啦地打键盘。
  
  一个小时后,沈奕的声音突然响起:“陆安心。”
  
  “啊?”我头也不抬,手却迅速而不动声地关掉聊天窗口,然后点开百度,开始胡乱搜索资料。
  
  “你确定做哪家公司?”
  
  “我还在查呢。”
  
  “恩,确定了就和我说一下。”
  
  老娘的额头开始冒汗了,又过了半个小时,我终于熬不住了,起身走到沈奕的桌子旁边,沈奕这厮正在写报告,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我抬眼瞄了眼屏幕,一大堆的图表,看不懂,不过一看就知道跟广告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这就是了,像沈奕这种不安于室的哪能安安分分当个老师呀,虽然说哦,在外头兼职不能叫不安于室来着,但我嫌弃他,就可以没有理由地唾弃他。
  
  “有什么事?”沈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他快得有点抽风的手指,掀了眼皮子斜睨我。
  
  我回神,赔笑:“沈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他点头不说话,拿那双风情万种的丹凤眼电击我。
  
  我继续笑:“那个,啥叫VI手册?”
  
  沈奕额角的青筋突突跳了无数下后,暴走了,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我立刻后退两步。
  
  他这么卑鄙,应该是会打女人的吧?我想起那天在酒吧街他捏我脖子那一下子,脑子里立刻浮现他拿两根手指捏着我的脖子,跟掐黄瓜似的那么一掐,一声脆响,我的脑瓜瓢子就搬家了!
  
  我被自己吓得捂住了脖子,却见沈奕看也不看我一眼,推开椅子出门去了,愣是鸟也没鸟我。
  
  看他那脾气大的,都知道我没来上课了,我哪能知道什么VI,AI,还是AV什么的。
  
  哦,不对,AV我还是知道的。
  
  十分钟后,沈奕这厮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盒子,他看也不看我,把盒子放在桌上,转身泡茶去了。
  
  我伸长了脖子看,然后汗颜,是西瓜霜含片。
  
  这个,应该是润喉的吧,我想这厮是想明白了,摊上我,他那是玩命啊!
  
  沈奕端着茶回来,喝了两口,然后拆了西瓜霜含片,丢了一片在嘴巴,这才阴恻恻地抬头看我:“搬个凳子坐过来。”
  
  于是,我讷讷地搬了凳子挨着他的办公桌坐了,他开始了他作为一个人民教师最为伟大的工作,免费给老娘开小灶。
  
  我们离的很近,他含着西瓜霜含片说话,那股清凉微甜,又带了微苦的味道就冲进了我的鼻子,我的脑子开始晕,老脸开始发热。
  
  终于,我忍不住,拿笔点了点他的手,满脸希冀地去看他。
  
  沈奕就停止了他的长篇大论:“怎么了?”
  
  嘴巴动啊动的,我冲他天真地笑,点点那盒西瓜霜含片:“那个,可以给我吃一片么?”
  
  我清楚地看见沈奕手背上的青筋又挑了两下,我吓得一抖,连忙摆手:“哎哎,我开玩笑的啦,开玩笑的啦,您继续,继续。”
  
  他瞟了我一眼,拿起那盒含片,又拿了一粒,我眼巴巴地望着他,把含片丢进嘴里,然后神态自若地继续传道授业去了。
  
  老泪纵横了。
  
  沈奕东拉西扯地跟我磨叽了老半天,从我问的VI手册,到AI的使用,只差没说他看AV的种种心得了。我终于明白他丫的干吗来当老师了。
  
  这厮有教育强迫症!
  
  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脑子越来越沉,慢慢趴到了桌上,没办法,我出现了幻觉,以为自己在教室呢。也不知过了多久,脖子突然一疼,我立刻开始嚎:“我的妈呀,吸血鬼!”
  
  沈奕从我脖子上拿开他的三根手指,在餐巾纸上蹭了蹭,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去吃饭了。”
  
  我愕然,吃饭?几点了,我我我,刚才是睡着了?
  
  哦也,谢天谢地,沈奕这厮居然没有两眼一红,良心一黑,直接把我灭口了,多危险呀。
  
  我正在考虑着沈奕叫我吃饭这句话的含义,他是说吃饭的时间到了,你可以滚了,还是说,一起去吃饭了。
  
  我还在纠结,沈奕的手机响了,他面不改色地接了起来,只说了两个字,喂,恩。然后把手机放进口袋,小眼神瞟了过来。
  
  我冲他笑笑:“沈老师,你先去吃吧,我把资料整理一下再去。”
  
  他看了我一会,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25、在被禽兽蹂躏的日子里3

  我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见沈奕走出大楼,然后一个娇小的身影就向他走去,两人站着说了一会话,肩并肩走了。
  
  陆安纯是我的姐姐,她在电话那头一说话,我就知道是她了。
  
  突然掀起那天早上在公交车上沈奕打来的那个电话,他说,他有话要和我讲,让我别挂电话,可是手机却没电了,我只听见他说,我和你姐姐,突然好奇他的后半句话,他和陆安纯怎么了?
  
  他那么郑重的口气,要说的话应该相当惊世骇俗吧,也许是,我和安纯早就在英国登记,连娃都有了。
  
  我慢慢地垂下眼。
  
  倒了杯水,拿出从沈奕那拿来的饼干开始啃,给向清发窗口:
  
  ——喂。
  
  她很快回来了——和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请专心一点。
  
  ——哪能啊,我正独守空房呢。
  
  ——不会吧,沈奕那小白脸呢?
  
  ——和陆安纯出去了。
  
  向清是停了好一会才回我的,发了个网址过来。
  
  ——什么东西?
  
  ——嘿嘿,聊以自慰。
  
  向清发完这一句,头像就灰了,我疑惑地打开连接,顿时汗颜。
  
  聊以自慰必备法宝,岛国动作片,瞧向清那神秘兮兮的小样,要知道她好这一口,我早发十个八个链接过去了。
  
  没办法,谁叫我也好这一口?
  
  聊以自慰嘛~
  
  于是我就戴了耳机兴致勃勃地开始看,一面拿出饼干继续吃。
  
  看了半天,我摇头叹息,对着屏幕满脸嫌弃地自言自语:“人家还没摸你呢,你叫这么起劲干吗呀?”
  
  “很浪荡是吧?”
  
  “是呀,这才亲个嘴,她就叫的跟飞上天堂似的,太假了。”
  
  “那她跟你,谁更浪荡呢?”
  
  感受到耳边的热气,我这才猛地一激灵,跳了起来,正好撞进一个人的怀抱,被一双大手钳住。
  
  回头望去,沈奕那张白嫩嫩的小脸近在眼前,嘴角还噙着一丝讥讽的微笑。
  
  我脑子一热,连忙推开他:“我,我就看着玩玩儿。”
  
  沈奕点头,坐到我原来坐的地方,戴上耳机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居然不理我了。
  
  黑线~
  
  突然想到男的看这种东西后应该会很激动吧,看沈奕这副欲罢不能的样子,应该,应该,我的小眼神忍不住往某个地方飘过去。
  
  “哎呦!”额头上一痛,沈奕拿起桌上的橡皮头也不回地丢过来,橡皮跟长了眼睛似的掉到我额头上。
  
  瞧这厮恼羞成怒的,生理现象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嘛,我又没有要嘲笑他的意思,他这这这,明显就是欲盖弥彰嘛!
  
  我还在腹诽,沈奕已经关了窗口,走到我面前,阴恻恻地望着我。
  
  我的小心肝就那么抖了一抖,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嘿嘿地笑:“那个,沈老师,您吃过饭了?”
  
  “吃过了。”他简单地回答,抬起他金贵的脚丫子,又靠近了两步。
  
  我不动声色地后退三步,继续笑:“我还没吃呢!”
  
  沈奕也靠近三步:“原来如此。”
  
  我赔笑:“是呀,是呀。”
  
  “难怪你这么饿。”
  
  我呆滞了,我能不呆滞吗,我就说了吧,当老师的就是不一样,这一语双关用的,好黄好温柔,所以说,找一个老师当老公其实挺不错的,人家有情趣呀!
  
  我嘿嘿地冲他笑,看着他一步步朝我这里走来,把小心肝一横,萝卜腿一蹬,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就一顿猛掐。
  
  沈奕抓住了我的手:“你发什么神经?”
  
  我才不理他,你们是没看到,他眼里的小火苗熊熊燃烧的小模样,让他妖孽的小脸变得有多禽兽,满脸的欲火中烧,这孤男寡女的~
  
  我绝不会委屈自己的,看看这办公室,连张床都没有,暖气也不足,脱了衣服会着凉的吧,我咽了咽口水,还是觉得这个地方作为我失去贞洁的地方,实在是太简陋了。
  
  想到这里,我下定了把沈奕往死里弄的决心,咸猪手就跟抽了风似的不停地捏沈奕的脖子,还扯开了破咯嗓子开始嚎:“非礼,非礼啊!”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下一刻,我感觉脖子上一痛,哀嚎了一声,去摸自己的脖子,人就从沈奕身上滑下来,却被沈奕大手一揽,捉住了腰。
  
  回头去看门口,我顿时有大势已去,此生无望的感觉,门口站着两个人,一小老太太,一小老头,两个人表情迥异。
  
  容许我介绍一下他俩,那头发快掉光,嘴巴抖得厉害的小老头,就是老娘学院的院长,我原来以为他的面部肌肉因为萎缩已经失去了抖动的能力,因此变幻表情成为了一种奢侈,不过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他的脸都能变色呢,绿了。
  
  至于那满脸暧昧的小老太太,我不禁颤抖了两下,故人了,是故人来着,商学院抽风的院长。
  
  苍天有眼啊,居然让两位院长见证了沈奕这厮的禽兽行径。
  
  “院长好,我被~啊!”我眼泪长流,全身抽搐,离挂不远了。
  
  沈奕在我腰上狠狠一掐的咸猪手很没道德地在我腰上摸了两把,直让老娘的小身板抖了两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院长,”沈奕这没脸没皮的神态自若地冲门口的两人点头,“我们俩闹着玩。”
  
  我心里那个恨啊,哪里是闹着玩,老娘明明是下了狠心要弄死你的好不好!不过我也不是傻X,我要现在再喊非礼,我敢打包票,沈奕立刻会把我先奸后杀。
  
  小老头的脸色稍稍缓了缓,有些嗔怪地看了沈奕一眼,丢下一句话走了:“回家再慢慢玩,这么猴急干什么。”
  
  汗颜,这一刻我有一种冲动,撬开小老头的脑瓜瓢子看看,他所谓的玩,是神马意思来着!
  
  小老太太满脸笑容,先瞟了沈奕一眼,然后就笑眯眯地望着我:“小姑娘,又见面了。”
  
  我那个泪啊,那个悔啊,那个恨啊!
  
  “是呀是呀,院长好巧哦。”
  
  小老太太点头:“小姑娘周末来家里做客吧。”
  
  “啊?”
  
  小老太太一张脸就笑成了老菊花儿:“家里有点东西要搬,正好碰到小姑娘你,想请你帮帮忙,怎么,小姑娘不愿意吗?”
  
  如此惊世骇俗的一番话,已经不是我那颗普通而无辜的脑瓜瓢子能理解的了,我愣愣地望着小老太太,咧嘴笑:“不怎么,不怎么,不,不愿意,啊,不是,怎么会不愿意呢,愿意,愿意。”
  
  小老太太的笑脸就更灿烂了,冲沈奕眨了眨眼睛:“小奕,周末带小姑娘过来。”说完这一句,她也走了,还很好心帮我俩带了门。
  
  我扭回头,冲沈奕傻笑:“小奕,你知道刚发生啥了吗?”
  
  沈奕眉头皱了皱,跟丢块破抹布似的把我一扔,大步流星走了,丢下一句:“白痴。”
  
  我摸了摸脑瓜瓢子,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刚刚怎么了?
  
  周末,我站在寝室楼下,看到沈奕那辆价值不菲的车子过来,立刻蹦过去拉开车门,再一屁股坐下,甩门,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干脆漂亮,别提多拽了。
  
  其实我只是想让沈奕快点鸵着我滚蛋,我宁可承认自己是被猥琐富豪包养,也不限让别人看见我和沈奕在一起。
  
  沈奕看了我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小眼神别提有多嫌弃:“去别人家里做客,你就穿成这样?”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一身的运动服和因为怕冷而穿在外面的羽绒服,理直气壮地冲他翻了个白眼:“你那天没听见呀,院长让我去帮她搬东西,我当然要穿的舒服一点了。”
  
  沈奕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一言不发地猛踩一脚油门,车子就蹦出去了。
  
  车子开进一片别墅区,在一座豪情万丈的别墅前停下,我瞠目结舌,社会主义平等的大前提下,阶级差距也稍稍的有点大吧。
  
  沈奕把我丢下车:“去敲门,我去停车。”
  
  所以我就去敲门了,来开门是个中年大妈,以我多年驰骋电视界的经验,我知道这位肯定就是传说的保姆,或者说,叫阿姨。
  
  于是我很纯真地笑了笑:“阿姨,您好,我是来找院长的。”
  
  那大妈有些迟疑地望着我:“太太她还没起床。”
  
  我震撼,然后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没关系,我可以去叫院长起床。”
  
  “可是,太太她不喜欢别人打扰她休息的。”
  
  “不会的啦,她最喜欢我了。”我开始瞎掰。
  
  “可是~”
  
  “怎么了?”阿姨的话还没说完,沈奕的声音就从后面响起来,阿姨循声一看,那徐娘半老的小脸立刻春花灿烂:“少爷,您回来了!”
  
  不好意思,由于这称呼太过震撼,我完全没想到为啥院长家的阿姨叫沈奕少爷,因为少爷本身这个称呼,也太恐怖了一点,这都什么年代了,他们家拍电视呢,我脑子里不禁浮现穿着大马褂,含着烟斗,光着半个脑瓜瓢子,却长了一张沈奕的脸的形象来。
  
  额,汗颜了。
  
  “那个,”我回过神来,“她不让我进去。”
  
  “少爷,我没有呀,这位小姐要去打扰太太休息,我才和她说,太太不喜欢被打扰。”
  
  “那你干吗不让我进去呀?”
  
  阿姨瞪眼“你没说要进去啊。”
  
  于是四只眼睛齐齐望向了沈奕,沈奕嘴角抽了抽,对阿姨道:“李妈,她是跟我一起来的。”



☆26、若即若离

  我和沈奕坐在豪华得稍稍有些俗气的客厅,大眼瞪小眼,李妈就搓着手站在旁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少爷,太太说了,让您一来就带着这些东西滚蛋。”说着她又看了我一眼,“太太还让我给帮忙的小姑娘带句话,帮着少爷整理东西,实在是谢谢了。”
  
  我瞪大了小绿豆眼儿,对客厅那两个半人高的纸箱彻底凌乱,我现在别提多后悔了,你说我咋就生了个言出必行的傻X个性呢。
  
  我也知道,我这个人啥也不好,小时候和陆安纯站在一起,总有自惭形秽的感觉,如果说我要有啥比她强的,也许就只有比她凶狠,比她敢做,也许,也会比她敢当一点。
  
  因为我没有什么好怕的,传说中的破罐子破摔就是我这样的。
  
  老娘拖着纸箱,跟条狗似的跟在沈奕身后,你说这厮是不是男人了?对,我是答应来帮忙的,我一向言出必行,可他一个大老爷们的居然还真好意思让我搬,出门前我眼巴巴地望着他,希望他说自己来。结果没想到他站在门口等了半天,回头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怎么还不走?”
  
  我就拿小眼神瞟那俩纸箱。
  
  沈奕盯着我看了半晌,似笑非笑地:“你不是特地穿了运动服吗,别浪费了。“
  
  我咬牙切齿,下定决心和他不共戴天!
  
  后备箱装不下这个个头的纸箱,我们只好把馅子弄进车子,累得老娘一身臭汗,把羽绒服丢在纸箱上,自己坐到了沈奕旁边。
  
  沈奕也上车,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把衣服穿好。“
  
  我拿手扇风:“不行,热死我了,都出汗了。”
  
  他发动车子:“你不穿就下车。”
  
  我气结,这厮太过分了,我要就这么妥协了,那广大妇女的颜面何存?老娘二十几年来铮铮风骨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我立刻面目狰狞:“停车!”
  
  沈奕把车子停下,我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迎面一阵风,我就生生地抖了一抖。
  
  都怪这个院长,住什么半山区,风这么大,我龇着牙,努力在寒风里憋出个笑,冲沈奕豪情万丈地摆手,示意他赶快滚蛋,结果他鸟也没鸟我,踩着油门,屁股冒烟地走了。
  
  嘴硬的代价就是这里离市区有十几公里,我觉得吧,我不是在走回市区,而是,走向了天堂。
  
  原本以为沈奕会像上次在酒吧街一样,把车开回来,最多把我痛打一顿,然后我就能继续让他的车鸵着我。这样多好啊,我抵死不从的决心还是在的,只是因为人家是女孩子,打不过无耻妖孽大老爷们,这才委曲求全。
  
  我多傻X呀,总是拿这些没影的东西,恩,聊以自慰。
  
  可是这次沈奕却没有把车开回来,这条路很是僻静,很少有车开过,更别提人了,我就穿着一特寒碜的运动服走在公路边,小身板抖得跟抽了风似的。
  
  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我看见前面路边停了一辆车,顿时就迈开挂面似的腿往前奔,一下扑到车上,噼里啪啦地拍车窗,嘴里还嚎:“大哥,大哥!”
  
  车窗慢慢落下,露出里面人的脸,我僵住,鸡爪子就停在了半空。
  
  沈奕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有什么事吗,这位小姐?”
  
  我的尊唇那个哆嗦的啊,评评理吧,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最后我还是上了车,跟一只可怜巴巴的狗似的,沈奕转身把我的羽绒服拿过来丢到我膝盖上。
  
  我黑着脸不理他。
  
  他在那里坐了一会,突然就把脸凑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心里一眺,涨红了一张老脸往旁边挪,就是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你,你,你,你干吗呀你!”
  
  他不说话,拿了我膝盖上的衣服披在我身上。
  
  老娘其实是个很羞涩的女孩,注意了,是女孩,青葱岁月的那种,这妖孽一靠近,我立刻就僵了,脑子里浮现各种车震的画面。
  
  额,我只是想想而已啦,总体上还是很矜持地。
  
  沈奕这没脸没皮的拿起我的胳膊就往衣服塞,动作稍稍有些笨拙,这不废话么,我的胳膊可不是火柴棒,一般姑娘家的小腿也就老娘的胳膊粗细,可沈奕愣是把它当柴火棒,倒提着就往袖子里塞。
  
  穿不进去。
  
  他就抽了眉头有点讥讽地说:“怎么这么胖?”
  
  一想到胳膊上的膘肉都让他摸到了,我的老脸怎么都挂不住了,一把推开他,三下两下穿好衣服,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沈奕没有再说什么,发动了汽车,我那颗抽了风的小心肝才勉强消停下来,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沈奕先带我去吃了饭,自助餐,我有点汗颜,沈奕这厮看起来一向是人模狗样的,在别人面前也总是一副大老爷们的小模样,就像和陆安纯在一起吧,陆安纯喜欢吃西餐,他每次都和她去高级餐厅,西装革履,冰冰有礼地装绅士。可怎么到了我这儿就带着一股乡土味儿,还是淡定从容的乡土味儿。
  
  怎么说?我俩吃自助餐也就算了,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抓着菜单什么都点也就算了,偏偏他穿的整整齐齐,长得齐齐整整,偏偏就姿态优雅地把服务恒叫过来点了三次餐,吃完一拨,撤了再点,再吃。
  
  我很无奈地总结出,这厮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狗就会去抢屎盆子的那种人,也难怪那天看见老娘看岛国动作片,他会激动了,敢情禽兽见禽兽,该干啥干啥去了。
  
  我俩就像乡巴佬进城似的,吃的昏天暗地,我跟着沈奕也点了三次餐,那服务小姐对着沈奕桃花闪闪的小眼睛现在都只剩下眼白了。
  
  我喝了口大麦茶,冲沈奕傻笑。他则将一块海鲜煎饼放进嘴里,姿态优雅地用湿巾擦嘴,抬头看我:“干什么?”
  
  我摇摇头,问他:“你平时吃饭是不是都没吃饱?”
  
  他斜睨了我一眼:“偶尔放纵。”
  
  我愣了一下,敢情吃饱饭也成放纵了?
  
  我们沉默了一会,我又开口问:“那个,院长,我看着好像跟你是亲戚,她,是你姐姐?”我暗想,总不会是他大妹子吧,沈奕这小模样,长得嫩,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实际年龄应该也就三十来岁,院长怎么说也有五十多了。
  
  接下来沈奕做了个特傻X的动作,他伸出手指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满蓝的沉思。
  
  我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想象一下吧,大姑娘家满脸惊恐地抚着自己的面庞说我是不是长皱纹了,就是沈奕现在的小模样。
  
  “开玩笑的,她是你姑姑婶婶大姨妈什么的吧?”
  
  沈奕的嘴角又抽了抽,拿起茶杯喝茶,然后云淡风轻地说出句石破天惊的话:“她是我妈。”
  
  我震撼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然后颤抖着嘴唇开口:“你俩看起来不是,很像呀。”
  
  他挑了挑眉:“怎么不像?”
  
  我继续哆嗦:“我就,没,见,你喊她娘,呀~”
  
  沈奕微微一笑:“在学校里,大家就是同事,当然不能叫,妈了。”
  
  他这是想说明自己有多公私分明么,那真是可惜了,在老娘见识过他公报私仇的禽兽行径后,就算他哭着说我是他亲娘,我也不会鸟他。
  
  不过想想也对,看看沈奕这副小德性,和院长实在是一样的,可恶,当然了,我觉得院长比沈奕要可爱一点。
  
  我突然开始担心沈奕未来的媳妇,这么抽风的老公加上更加抽风的婆婆,心肌不健硕一点恐怕承受不住吧。要是陆安纯嫁过去,大概是会受不了了吧,现在的姑娘家多少娇气呀,像老娘这样铁皮包着软柿子的已经很少见了。
  
  想想,竟然觉得自个儿最适合当沈奕的媳妇儿,那样,一家人在一起一定会很闹腾很热乎吧。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差点蹦了起来,又怕沈奕发现什么,连忙仰着脖子猛喝茶。
  
  吃完饭,我摸着肚子走出了餐厅,其实我原来没有吃的特别饱,可是走之前却把茶壶里的茶全喝了,沈奕也不说话,只是斜斜地望着我,我的心里更慌,水就喝的越发起劲,害的老娘现在的肚子都快爆炸了。
  
  我跟在沈奕屁股后面去了百货公司,我蹬着眼睛看他买睡衣拖鞋,瞧那样式,只适用于两类人,万年受和女人。
  
  我心跟在开水里煮似的,特别是导购小姐万分热情地请我试那些东西,我的脸就黑的赛过锅底,沈奕则完全不为所动,神态自若地刷卡,拿袋子走人,这厮买东西很快,一进店只看了两眼,点了东西就让包起来,财大气粗的小模样让一众导购小姐恨不得冲上去扑倒他。
  
  经过内衣店,我看见沈奕的小眼神飘过去,终于再也忍不住,腾地蹦到他面前:“我要上厕所!”
  
  “恩。”他淡淡地点头,还在那些内衣里搜索。
  
  “那我去了,你慢慢挑!”我把挑字拉得很长,转身走了。
  
  解决了人生大问题,我提了裤子在那里傻站了一会,掏出手机,打了白痴两个字,想了想,发给了10086。
  
  手机立刻震了起来,我打开来看,10086回我,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冷哼一声,某一位是人吗,那完全是变态!
  
  沈奕有没有去内衣店我不知道,反正我出来的时候他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身边放了一大堆纸袋子,他低着头,一脸文艺小青年的装X表情,对于不时投向他的火辣目光视若无睹。
  
  我走过去,冲他龇牙:“走了。”
  
  于是沈奕的车子再次震了震,屁股冒起烟,往沈奕家疾驰而去。



☆27、热吻1

  晚上十点半,我瘫在沈奕家客厅柔软的沙发上,两眼翻白,作死鱼状。
  
  沈奕走过来,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放了杯牛奶,然后坐在了我旁边。
  
  我继续杵在那里,直接无视他。
  
  他坐了一会,有些犹豫地开口:“现在怎么办?”
  
  我翻个身,不理他。
  
  这样的桥段,连作者都要以为他们擅自加戏把该做不该做的都给做了,现在事情败露,正合计呢。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寝室已经关门了,你要真想回去,我开车送你去。”
  
  我跟条麻花似的扭着小身板在沙发上翻腾,以表示自己的不满,他知道什么呀,我大半夜的被他送回寝室,三番两次的,宿管阿姨怎么想,碰到我们的人又要怎么想?
  
  可是我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住在沈奕家吧,上次喝醉酒还情有可原,这次呢,孤男寡女的,像什么样子?
  
  沈奕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双波光潋滟的小凤眼却一直瞄着我,那小眼神火辣辣的,灼在我背上,我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我“腾”地一下坐起来,端起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牛奶,一饮而尽,然后豪情万丈地堆沈奕摆手:“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就好,大不了就晚归。”总比跟一白眼狼住在一起强吧。
  
  沈奕一条修长的腿叠在另一条腿上,双手环胸,闲闲地开口:“家里有客房,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你,可以锁门的。”
  
  我目瞪口呆。
  
  他笑了笑:“其实我对你这样的也不会有兴趣。”
  
  “切,那你还满脸欲求不满的样子。”我嗤之以鼻。
  
  他也不反驳,站起来拿被褥去了。
  
  我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坐回了沙发,到底还是留在了他家~说起来这事还得怪沈奕他娘,那两箱子杂物,从内裤袜子到水果蔬菜,应有尽有,却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我和沈奕回来的时候都下午了,沈奕这厮一回来进了书房就不出来了,留下我一个人傻X似的整理东西。
  
  我也不知道,我是单纯地答应了院长要帮忙,还是想多摸沈奕的小裤裤几把,反正我就是累死累活地弄到了现在,寝室都关门了才勉强整理完,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沈奕很快出来了,丢给我一堆东西,定睛一看,都是下午买的,我有点吃惊地看向他:“给我的?”难道,莫非,下午他带我去百货公司,就是给我买东西的,他,知道我今天会留在这里?
  
  那也不对呀,就在这儿借宿一宿,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在他家住过。
  
  相比我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沈奕则轻描淡写地多:“我太了解我妈了,她应该是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所以故意让你过来整理东西,然后错过寝室关门的时间。”
  
  是误会啊,原来是误会,误会就误会了呗,回头澄清了就好,是不是?
  
  我的表情很平静,点了点表示知道了。
  
  当然了,像我这样的傻X,自然不会想到,如果不是沈奕下午带着我去宝货公司瞎晃悠,我下午就能把这些东西理完了,也就是说,如果他不买这些东西,我也就没有必要用它们,正是因为他买了,我才有了使用它们的必要。
  
  这真是一个拗口的理论,我自然没想到,而且还有我更加想不到的,比如说,这是他家,哪个房间他没有钥匙来着?
  
  “去洗澡吧。”沈奕以一种平平的语调跟我说话,顺手还丢了条浴巾给我。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后跳,没办法,眼前这男人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他能当着女生的面看岛国动作片,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沈奕就古古怪怪地笑了一声:“有什么好稀奇的,又不是没看过。”
  
  这样的桥段,我除了恼羞成怒,什么也不能做,总不能跟他调情吧,抓起沙发的抱枕丢到他头上,我迅速闪回了客房,“砰”地一声响亮关门,再反手锁门,一气呵成。
  
  靠在门上长长吁了一口气。
  
  沈奕家客房的床很软很大很舒服,我可以在上面翻来翻去地闹腾,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身上黏乎乎的,都开始发痒了。
  
  嘴硬要付出代价,手贱也是要有代价的,我打了沈奕,就只好躲在这里发霉。
  
  反正不管是什么理由,没睡着就对了。
  
  在床上翻了半天,我掏出手机看了看,12点多了,我怎么越来越精神了,难道沈奕家的床就这么邪乎了?
  
  鬼使神差的,我发了条短信给沈奕,喂。
  
  他肯定睡了,明天还上班呢,谁大半夜的抽风跟隔着一堵墙的傻X聊天呀。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又似乎在意料之中的,他很快回过来了,恩。
  
  够惜字如金的,我撇了撇嘴。
  
  ——怎么还没睡?
  
  ——写报告。
  
  ——哦。
  
  沈奕停了一会儿,才回过来——你怎么还没睡?
  
  ——我认床,睡不着。
  
  ——哦,那你继续,我还要忙。
  
  ——等一下。
  
  ——干吗?
  
  他可真冷淡,我想了想,又想了想,手指才慢腾腾地开始动——那天,我是说那天早上,你打电话给我,是要说什么?
  
  沈奕这次停顿了大概有五分钟,发过来两个字,睡吧。
  
  我愣了半天,把手机丢开,哼,答非所问,拿被子蒙了头,我决定睡觉。
  
  结果,当然是越来越精神了,一点半的时候,我估计沈奕肯定已经睡了,看他那张白嫩嫩的面皮,就知道不是个熬夜的。
  
  从被窝里爬起来,外面就显得很冷,我哆哆嗦嗦地穿拖鞋,哆哆嗦嗦地开门,在马桶上坐了一会,再哆哆嗦嗦地回去。
  
  客厅里黑漆漆的,整个房子都黑漆漆的,我哆哆嗦嗦地站了一会儿,连心都开始哆嗦起来,最后居然哆嗦着往沈奕的房间走去。
  
  所以,我得出结论,我这哪是在哆嗦,完全是抽风么。
  
  贴着门听里面的动静,静悄悄的,什么也没听见,果然睡着了。
  
  叹了一口气,我哆嗦了两下,准备回去继续翻腾去,门却毫无预兆地开了。
  
  我目瞪口呆,看着沈奕站在我面前,他身后有白色的灯光流转,让他的脸不再淹没在黑暗中,却也是明明暗暗的。我看见他皱了皱眉,然后伸手把我揽进怀里。
  
  我自然是傻了。
  
  “你是白痴吗,穿成这样傻站着干嘛。”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口气淡淡的,却没了以往的冷漠。
  
  沈奕的怀抱很温暖,被这样的温暖包围,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冰冷,就连牙齿都开始打战,说话自然就不利索了:“我,我,我路过。”
  
  “睡不着?”他抱着我问。
  
  “恩。”在这种时刻,我自然是娇羞万分地小鸟依人,轻轻地回答他,主要是实在是太冷了,我怕他一甩门走人,老娘就得冻死在这儿!
  
  “进来吧。”沈奕一面说,一面就抱着我走回去,我只好半推半就地跟进去了。
  
  “睡这里吧。”他淡淡地说,然后又像是解释似的补充了一句,“我今天通宵赶报告。”
  
  我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前,不做声也不动。
  
  “又怎么了?”他说的有点冲,听起来很刺耳。
  
  “没怎么。”我心里一凉,松开手往门口跑去,却在下一刻被他抓回来。
  
  “你怎么这么麻烦?”他皱着眉头,“反反复复的。”
  
  “关你什么事!”我冲他嚎了一句,谁要他把我弄进来的,弄进来又满脸不耐烦的样子,我干什么要站在这里看他脸色!
  
  我还要跑,却被他抓了起来,注意了,不是打横的那种公主抱,他丫是一只手抓着我背心的衣服,直接提了起来,丢到了床上。
  
  我那可怜的小身板呀,就跟一团破布似的被他折啊甩啊,愣是给塞进了被子。他的脸上不耐的神色更明显,连口气都冷了:“别啰嗦。”
  
  我要听他才怪,就我这臭脾气,哪里能忍下这一口鸟气,我立刻开始奋力地挣扎。
  
  沈奕这没脸没皮的就死不要脸的扑了上来,死沉死沉的身板差点没压死我,注意了,他那架势,基本上是跳上来的,我能不吐血么?
  
  当然了,我要申明一点哦,老娘可是盖了被子,我和沈奕虽然孤男寡女,黑灯瞎火的,但咱还隔了两床被子呢。
  
  我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了,一张老脸憋的通红,说话都开始瓮声瓮气的:“你,你,你干吗呀!”
  
  沈奕就是条狼呀,妖孽的小凤眼在黑暗里闪着绿幽幽的光,亮得可怕。
  
  小心肝开始抽风,咚咚,咚咚咚咚咚地瞎扑腾,面对沈奕越来越靠近的脸,我很没脸面地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两片软软的东西贴上嘴唇,我又很习惯地半张了嘴。
  
  瞧瞧,我多浪荡呀!我都不想说我认识自己。或者说,有些东西,一直是我心底渴望的吧。
  
  等了老半天,沈奕也没什么动静,我正在奇怪,鼻子突然被捏住了,有些奇怪地睁开眼,就看见黑暗中沈奕一只咸猪手正捏在我鼻子上,一张白嫩恩的小脸离我只有两厘米,嘴唇却微微离开了我的。
  
  这个变态,我在心里暗暗思忖,我今天怎么没感冒呢,不然他一捏我鼻子,就有鼻涕“哧溜”地被挤出来、
  
  恶心死他~



☆28、热吻2

  被捏住了鼻子的老娘只好用嘴巴开始呼吸,离我两厘米处沈奕的那两片嘴巴片子令我很不自然,我嘴巴呼出来的气都扑到他脸上去了,刚刚还打了个嗝呢我,晚饭的味道读泛上来了!
  
  我动了动,想扭过头去,沈奕这厮却突然低下头,紧紧封住了我的唇。
  
  于是,我没法呼吸了。
  
  我脸涨得通红,不是羞得,苍天啊,我那是憋得!我拼命地想要扭头,沈奕这小变态却伸手扣住了我的脑瓜瓢子。
  
  谋杀呀!这年头谋杀都这么有新意了,这是要老娘醉死在温柔乡里么?
  
  我拼命地打沈奕,直到他朝我的嘴巴里渡气,我觉得他那小红唇简直就是世上最美的东西。
  
  我想我已经迷糊了,在保住小命的幌子下,拼命地放纵,从浅尝到疯狂,从激烈到温柔,浑天那第,日夜不分。
  
  捏着鼻子的手早已没了力道,不然老娘早就死透了,不过一切的初衷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
  
  气喘吁吁地分开,我有些无力地推他:“压死我了。”
  
  沈奕就撑起一只胳膊,居高临下地望着我,这样的情况,我必须要害羞一下是吧,于是我烧着脸扭过头:“快让开,我要回去睡觉了。”
  
  也许是因为黑暗给人带来的错觉,他的目光温柔得好像要递出水来,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别闹了,快睡。”
  
  我更加不好意思了,挣扎着要起来。
  
  然后我就后悔了,白眼狼不发威,咱也不能拿他当哈巴狗呀,我说我是看错了吧,他阿能有温柔的时候?这厮豆腐吃了,就又开始摆扑克脸,动作粗鲁地把我推回床上,目光凶狠,声音嘶哑:“你别逼我。”
  
  欲求不满!
  
  我一哆嗦,立刻闭上眼睛乖乖睡觉。
  
  就感到身上一轻,有人翻身下床的声音,然后并不大的键盘敲击声响起,我心里悻悻然的,但一想到刚才两人的光景,小心肝就涨得要爆炸一般,咧了嘴傻X兮兮地笑。
  
  我不说自己认床么,结果又很不争气地在沈奕的床上睡着了,敢情我是认床,专认主卧这张床。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都快中午了,沈奕早上班去了,我懒洋洋地起床,在客厅的桌上看到他留下的字条。
  
  自便,我咕哝着重复字条上的字,甚至可以想象沈奕说这话时的口气和神态,常言说得好,最了解一个人的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敌人,所以我是最了解沈奕这厮的了,他这话看似冷淡,说你可以直接走了,反过来却也是在说,你爱留就留吧,爱干啥干啥去。
  
  自便这词儿的意思多广泛呀,沈奕这别扭的小性子,其中的意思应该是我可以留下来吧。
  
  这样认为,心里就莫名其妙地喜滋滋的,但乐归乐,我还是要走的,怎么能死皮赖脸地呆在这儿呢。
  
  刷牙洗脸,从冰箱里找了点东西吃,这才陶出手机给向清打电话,连打了四五个她才接。
  
  “你干吗呢,电话也不接,难道还没起床,也不对呀,听你那边挺吵的。”
  
  向清并没有回答我,反而很大声地问我:“安心,你在哪儿呢?”
  
  我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向清大声地笑:“你丫是不是和沈奕在一起?”
  
  “没有,他,他上班去了。”
  
  向清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怪笑了两声,然后放炮似的跟我说话:“陆安心你听好啦,我和戴潇出去三日游啦,你甭回寝室了,好好在沈奕那住着哈!”
  
  “你们旅游就去好了,我自己回寝室。”
  
  “哎,还有一件事。”向清嘿嘿地笑,怎么听都有点谄媚。
  
  我心中警铃大作:“什么事。”
  
  “嘿嘿,出门总是要带点银子的不是?你放在收纳盒夹层里的~”
  
  “向清!”我彻底暴走了,苍天啊,那可是我最后几天的生活费和回家的车钱,她们,她们居然连我藏袜子的收纳盒都敢去翻!(让作者来解释一下,小心心的私房钱藏在收纳盒的夹层里,要拿必须要把盒子里的袜子全翻出来,再抽出夹层~)
  
  “安心,”向清笑得很孙子,“我妈过两天就打钱过来啦,你急什么,再说了,有些人的胳膊都比咱的大腿粗,你好好抱着不就成啦,哎呀,要检票了,我不跟你说了,挂了,拜拜!”
  
  如果我是个奥运会铁饼冠军,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拿我那破手机但板砖使,不敲开她的脑瓜瓢子我就不姓陆!
  
  我开始在沈奕的屋子里乱转,拿着他留在桌上的纸条看了又看,拿起又放下,那小绵羊别提多彷徨了,至于那颗吃里扒外的小心肝,我就直接忽视,要不是看在没了它老娘就会歇菜的份上,老娘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这破玩意儿。
  
  最后,我做了一个决定,趁着沈奕不在,先洗个澡再说。
  
  舒舒服服地出来,看到沈奕放在洗衣机边小篮子里的衣服,又看了眼自己怀里的衣服,想了想,蹲下去翻了翻,分了类,一些丢到洗衣机里去洗,剩下的就用手马马虎虎搓了两把,挂了起来。
  
  感觉又有点饿,我去翻冰箱,翻出包泡面将就着吃了。然后打开电视机看电视。
  
  下午四点的时候,沈奕开门回来了,我正倒提着拖把拖地呢,看见他把鞋子放在鞋架上,半张着小红唇就要开口说话,连忙撑着拖把蹦到他面前,伸出一根鸡爪颤巍巍地指着他:“你,你,你翘班!”
  
  沈奕绕开我进房间换衣服去了,丢下一句:“不是翘班,是早退。”
  
  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吼:“有你这样当老师的吗?”
  
  他站在门边,回头冲我一笑,我被电得七荤八素,他就嫌弃地斜睨我一眼:“还有学生一学期都不来上课的。”
  
  “那你给挂科呗。”我很顺口地回答,话一出口立刻感觉不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呀,我只能捂着嘴巴暗暗抽自己。
  
  沈奕这小白脸就似笑非笑地:“原来如此。”
  
  “哎,不是啦,凡事都要留有余地是吧,像沈老师您呀,虽然天天迟到早退,不时还要翘班,顺便拐带学生,但是年终还是可以评十佳老师,我保证会投您一票,保您千秋万岁~”我越说声音越小,看着被沈奕关上的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有问我怎么还赖在这儿。
  
  我继续倒提着拖把拖地,想象着那地板就是沈奕的小嫩脸儿,拖得那叫一个欢快。沈奕很快就出来了,穿着一身灰色家居服,显得很随意休闲,他鸟也没鸟我一下,自顾自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开始看新闻。
  
  我来来回回把客厅的地板脱了三遍,某人还是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泄气了,把拖把拿到卫生间洗了洗,拿到阳台放好,再搓着鸡爪子回来,坐到了他旁边。
  
  沈奕盯着电视机屏幕,小眼神专注得近乎迷恋,我看了看电视里在非洲丛林穿梭的黑人,没错呀,不是岛国动作片,他满脸痴迷和渴望干啥?
  
  “哎。”我拿小指头戳了戳他。
  
  他眼睛依旧盯着电视机,心不在焉地应我:“恩。”
  
  “有空吗,咱聊聊呗。”
  
  “恩。”
  
  “你今天在学校过的还好吧。”
  
  “恩。”
  
  “午饭吃饱了吗?”
  
  “恩。”
  
  “家里我收拾的干净么?”
  
  “恩。”
  
  “借我点银子使使吧。”
  
  我一脸欢喜的笑容看着沈奕微抿着小红唇转过脸来看我,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那个,刚刚你恩了吗?”
  
  “没有。“他回答得很干脆。
  
  我顿时懊恼万分,他不是恩的很欢吗,怎么关键时刻又不恩了?
  
  沈奕已经重新扭回头“你没钱了?”
  
  我立刻愤愤然起来:“是呀,向清和戴潇拿了我的银子旅游去了,老娘兜里还有五快九!”
  
  “哦,所以说,现在你不仅身无分文,还无家可归了?”
  
  我讪讪地笑,小声地咕哝:“这不是还有五块九么。”算是默认了。
  
  沈奕突然回过头,身子往我这里靠过来,一双妖孽的小凤眼闪着异样的光芒:“所以说,你想要我的副卡?”
  
  我哆嗦了两把,小身板就往后靠了靠,满脸纯真地问:“你的副卡有多少钱呀?”
  
  沈奕的小嫩脸离我越近了,嘴角还噙着一丝模糊的笑意,带了莫名的诱惑:“刷不爆。”
  
  我听见自己咽了一口口水,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张副卡,还是因为沈奕妖孽的小模样,反正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很饥渴。
  
  “想不想要?”这厮继续诱惑我。
  
  我傻傻地笑,结结巴巴地回答:“还,还好吧。”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你觉得谁才能拥有我的副卡?”
  
  我想了想,老实回答:“情妇,或者二奶。”
  
  也许是我看错了,沈奕原来流光溢彩的凤眼突然一黯,竟失去了那种耀眼的光彩,恢复成他一贯平静深邃的样子,他坐直了身子,满脸平静地扭头看电视去了。
  
  我抚着抽风的小心肝,有点喘不过气来。
  
  沈奕看了一会电视,又开口问我:“你想当我的情妇?”
  
  “没有呀。”我立刻回答,敢问这世上有一雏儿当人家情妇的么,老娘我可纯洁了好吧~
  
  “那你就留在家里当保姆吧,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给吃给住。”沈奕站起来,往板上钉钉。
  
  “那副卡呢?”我立刻问。
  
  他回头,用一种你当我是白痴吗的表情轻飘飘地白了我一眼:“保姆还要副卡吗?”
  
  “那工资~”
  
  他似乎没听见我说话,转身进了书房,还将门甩得砰砰响。
  
  我多无辜呀,我多委屈呀!



☆29、同居的幸福生活

  总之,我是在沈奕家住下来了,别跟我说什么不用住他家你也能活的屁话,能住他家我干吗不住呀,热炕头窝窝头的,总比蹲在大街上数蚂蚁好吧。也别跟我说什么我的小心思,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现在我是沈奕的亲亲母爱全职保姆妹妹,多么有爱的一个职位呀,我甚至开始考虑可以跟着院长家的李妈管沈奕叫,少爷~!
  
  晚饭自然是当保姆的包了,冰箱里除了几个鸡蛋,啥也没有,我想了想,最后弄了个蛋炒饭,煮了个蛋花汤,去书房叫沈奕吃饭。
  
  这个独居的男人收留我就跟收留一哈巴狗似的,一双小凤眼从眉毛下面哧溜一下蹿脑门子上去了,眼珠子在我脑瓜瓢子上方二十厘米处晃悠,拿我当畜生使唤。
  
  我在他书房外叫唤了半天,他才昂者脑瓜瓢子出来,一言不发地吃饭,吃完了也不鸟我,又回书房去了。
  
  汗颜呀~
  
  我满脸的泪水,又巴巴地收拾碗筷去了,谁叫这一次人家彻底成了我的衣食父母呢?
  
  沈奕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东西,进了书房就再没出来,我百无聊赖地歪在沙发上看电视,晚上十点钟的时候,书房门“吱呀”一声,沈奕出来了,他直挺挺地晃过客厅,进了厨房,当然,我被忽略了。
  
  很快,沈奕拿着杯茶出来了,依旧直挺挺地穿过客厅,却在书房门口停住了脚步:“还不睡觉?”
  
  我愣了愣,再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这里只有我跟他俩货物,他是在跟我说话来着,这才摸了摸脑瓜瓢子:“还早。”
  
  沈奕没说话,走了,我有点怅然,我还以为沈奕是要关心一下我的内心世界呢,或者坐下来和我聊个天什么的。
  
  看吧,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就像我要把沈奕定义为一哈巴狗,发现他是白眼狼时就会有一种惊喜的感觉,我要把他当人来对待,结果发现他是个畜生,那该多伤感情呀!
  
  我在心里痛痛快快地腹诽,就看见某畜生提着一本本出来,他把闪着银白色诱人光泽的本本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又转身走了。
  
  “喂!“我连忙站起来,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沈奕背对着我,看不清脸上的悲情,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自己玩,到点了自己睡。“
  
  我一愣:“到什么点,难道你家会熄灯,还是断网?“
  
  “白痴。“沈奕丢下一句对我来说最精确的评价,很潇洒地走了。
  
  于是我抱着沈奕的本本玩了一个小时,十一点多的时候从浴室出来,湿漉漉地进了客房,反锁了门,倒头大睡。
  
  众位姐姐妹妹们,看看我多少纯洁吧,谁说同居一定要OOXX的,我和沈奕这畜生就是以礼相待地~(小奕微笑,看你还能憋多久~)
  
  我睡得很好,睡得太好了,以至于被人从被子里提起来我也浑然不觉,要不是身上一凉,惊觉自己要被非礼了,我想我是绝对不会舍得睁开眼的。
  
  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我哆哆嗦嗦地抱胸,当然,这不是自卫,实在是外面太冷了:“你干吗呀~”
  
  “起床了。“有个声音凉凉的,就跟曼妥思清凉糖似的,凉又甜,好可口!
  
  我被自己猥琐的想法吓得一激灵,彻底醒了,然后就发现沈奕半跪在床上,一只手抓着我胸前的衣服,我就跟一剥了皮的大虾似的被拖出来,两条萝卜腿还搁在被子里,人却在半空中晃悠。
  
  这实在是一个扭曲的画面。
  
  “你流氓啊,快放手!”我气急败坏地大喊。
  
  沈奕就很听话地放手,于是我很华丽地掉回床上,摔得脑子都有点晕,却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我把自己塞回被子,却身出鸡爪子颤巍巍地点着沈奕:“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沈奕这厮就似笑非笑地晃悠了一下手里的钥匙,那眼神别提多理直气壮了,看我气的浑身抖得跟抽风似的,他收敛起味的笑容,转身走了:“穿衣服吧。”
  
  其实吧,我不是气的,我只是有点冷,抖了两把而已啦。
  
  出门的时候我还在不满地咕哝:“你要上班我又不用上课,干吗叫我出门呀。”
  
  沈奕挺着他的小身板走进电梯,满脸嫌弃地看着我:“你进不进来,不进来我关门了。”
  
  迫于他的淫威,我蹦进了电梯。
  
  “我带你去附近的超市,家里没菜了,你去买一点。”
  
  “哦。”我低头乖巧地回答,心里飞快地打着小算盘。
  
  沈奕把车子开到了乐购门口,丢了个钥匙给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我乖乖地点头,一双如小鹿般的眼睛忽闪忽闪地,含着盈盈水光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那小模样别提多诱人了,当然,所谓诱人,所谓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感觉啦。
  
  “怎么了?”沈奕一副等着我下车的样子。
  
  我笑:“那个,你也知道,我没银子了,那个,买菜,买菜,副卡设么的~”
  
  沈奕明白了我的意思,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我的小绿豆眼立刻开始发光,看着他非常爽快地从里面抽出两张红票子递给我。
  
  我颤颤巍巍地接过,有点失望,不是副卡啊,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聊胜于无嘛,好歹两百大元勒,晚上要是继续吃蛋炒饭,我就能省下一百九七快当私房钱诶。
  
  还在喜滋滋地想,沈奕这厮又开口了:“把发票带回家,记账。”
  
  晴天霹雳呀!说说吧,这世上有这样的男人么,住一百多平的大屋子,开低调奢华的破车子,他娘还住半山区的小别墅,买菜的钱却要拿着发票记账。
  
  广大妇女群众姐姐妹妹姑姑大婶门呀,千万别看这厮长得人模狗样,一时糊涂把他招回家了,那绝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破事儿。
  
  诶,这种极品男,给我消受就成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呀!
  
  捏着那两百大元,我在超市里瞎晃悠,随便拿了几把菜,又去拿了一堆泡面,想了想,去了日用品那里,算算我家神仙姨妈小亲亲又要来造访了,我还是趁着有点银子赶快存点保命的家伙好了。
  
  结果我在货架前转悠的时候,一长得特水灵的小姑娘过来了,看样子也就个二十出头吧,她眨巴着大眼睛问我:“大姐姐,你喜欢草莓味的东西吗?”
  
  我看了看她身上的工作服,有点汗颜,难道市场上最近出现了草莓味的卫生棉?还是这小姑娘傻X了,推荐奶茶推荐到这儿来了?
  
  我冲她很友好的笑:“还好吧。”
  
  小姑娘很乐呵地笑了,然后刷的拿出一盒东西放到我鼻子下面:“大姐姐,今天杜蕾斯搞活动哦,买12只装杜蕾斯,送3只装的一小盒,原价45,现在只需35,是草莓味的哦!”那纯真的小表情,好像她推销的是草莓味冰激凌似的。
  
  我满头大汗:“不好意思,我不需要这个。”
  
  “姐姐不需要,姐姐的男朋友需要呀,反正总是要用的吧,现在的折扣这么厉害,绝对够实惠,而且是草莓味,甜甜的哦,姐姐一定会喜欢的吧~”
  
  我仰望苍天,天哪,有没有人可以救救我~
  
  半个小时后,我狼狈地从日用品区飞奔而出,把购物车推得飞快,生怕别人看见我车子里的杜蕾斯,诶!沈奕应该是要用的吧,哪有三十来岁的男人纯洁得只打飞机的?
  
  就算我看错了,他真是个如此纯洁的人,那就请他注意卫生,自己解决时也戴个TT好了。
  
  我也都是为了他着想呀,我多无辜~
  
  中午一个人在家就煮了碗泡面,打了个蛋下去,凑合着吃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沈奕回来了,这厮又翘班,哦,不,是早退,反正一样啦,我那金闪闪的五十九还捏在他手里,什么也甭说了。
  
  看到他进来,我特殷勤地蹦上去,替他提鞋,然后笑眯眯地冲他抛媚眼:“回来啦?”
  
  他淡淡恩了一声,递了个包给我。
  
  我的本本,我有点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我既然住到沈奕家了,本本是一定需要的,我还写作业呢我。他是个老师,进女生寝室拿个东西也是轻而易举,不过,看到这副光景的人会怎么想嘞?
  
  我站在旁边搓了搓鸡爪子,老半天憋出一句:“我做饭去了。”
  
  我在厨房里兢兢业业地做饭,沈奕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在干吗,但是很快我就知道了,他正拿着发票和我记的账在对账呢,因为他那曼妙的小身板很快就出现在了厨房的门口,手里还拿着账本和发票。
  
  我努力让自己忽视他在厨房里制造的强大气压,若无其事地洗芹菜。
  
  “发票和账本差了三十五块。”这畜生很直接,说话口气很平淡。
  
  我也就很直接很平淡地回答:“你算错了吧。”
  
  “你以为我是你吗?”这厮牙齿一向很尖,说话一向很毒,我的手颤了颤,悄悄摸向了放在一边的菜刀。
  
  沈奕就突然古古怪怪地笑了一声:“先做饭吧,好好想想借口。”说完转身走了。
  
  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我有两条路,一是做顿好的,贿赂贿赂沈奕,让他别娘娘腔的斤斤计较三十五个银子,二是利用有限的时间,开动我的脑瓜瓢子,想出个完美的借口来。
  
  聪明的老娘选择双管齐下。



☆30、逼良为娼1

  我一张小脸笑得跟老菊花似的,星星眼眨得稍稍有些抽风,怎么说呢,我觉得我眼皮子跳的有点厉害,应该是装无辜眨巴眼睛时,把小绿豆眼眨傻X了,现在它正保持惯性运动呢。
  
  晚饭原来我是打算炒个西芹和请教肉丝完事的,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沈奕已经从我的衣食父母上升到祖宗爷爷,老娘恨不得每天三炷高香把他供起来,只要他别提杜蕾斯那档子事儿。
  
  最后上桌的菜有西芹炒肉丝,青椒牛柳,白切肉片,番茄蛋汤,三菜一汤,经典小情侣家常菜一桌,我满脸谄媚地把手里的白米饭放到他面前,又瞅着风朝他眨眼睛。
  
  “吃饭了,沈,额,老师。”我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还是没这个勇气唤他一声少爷。
  
  没办法,我也不想自己被自己雷的外焦里嫩不是?
  
  沈奕这厮就特爷们地坐在那里,小凤眼依旧在脑门子顶晃悠,筷子却准确无比地戳中了一块白切肉片。
  
  “怎么样?”我感觉自己就像一特殷切的婆婆问自家媳妇儿,怎样,生出来没?
  
  当然,没生出来,沈奕连屁也没放一个,低了头自顾自地吃饭。
  
  我泄气了,看来贿赂这一条路是行不通了。
  
  沈奕把几个菜都吃了一遍之后,抬起头来看我:“怎么,你不吃?”
  
  吃啊!哪能不吃?既然贿赂不了他,我含辛茹苦的惊世大作怎么可能便宜了这兽面兽心的畜生!没空再说什么,我倒提着筷子就开始风卷残云。
  
  话说好男不跟女斗,由此可见,沈奕要么不是个东西,要么不是个公的,瞧他对我的手艺不置可否,吃起来可半点不含糊,我这里还没发功呢,他已经把该吃的不该吃的都吃了。
  
  我可怜巴巴地从盘子里挑起一根芹菜,内流满面~
  
  收拾了碗筷从厨房出来,就瞧见沈奕一条长腿叠在另一条腿上,靠在沙发里惬意地看报纸。听到动静,他抬起那张白嫩嫩的小脸,嘴角含笑,冲我招手:“过来。”眉目含情,妖媚入骨,这小模样别提多销魂了。
  
  我听见自己骨头酥掉的声音,落魄退一软,差点就瘫地上去了。
  
  沈奕这白脸秀气的眉毛就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却还是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小红唇微启:“过来。”
  
  我扶着桌子的边沿,萝卜腿抖得跟挂面似的,颤颤巍巍地走了走去。
  
  沈奕指了指自己身边,示意我坐下。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吞吞地坐下,俩鸡爪子放在膝盖上,小身板挺得笔直,一副拘谨的小模样。
  
  天可怜见,我那叫蓄势待发好啦,沈奕要是死不要脸地打我,老娘撒丫子就可以跑呀!
  
  不过我怀疑,今天晚上那个番茄蛋汤有点问题,不然他怎么一脸被灌了迷魂汤的小模样?满眼满眼的温柔,说实在的,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沈奕放下了报纸,一双小凤眼深情款款地凝视我,半张着小红唇,那嗓音带了无尽的诱惑:“安心。”
  
  我说不出话来了,不是因为我被他电到了,只是我的骨头酥了,顺带着嘴巴和嗓子一起酥了。
  
  “恩?”他轻轻地笑,还凑过来在我耳刮子上吹了口气。
  
  我浑身一激灵,回魂了,憋红了一张老脸支支吾吾地回答:“啊,在,在。”
  
  沈奕笑得更加欢快,一颗脑瓜瓢子凑到我的脖子旁边,热热的呼吸钻进脖子里,酥酥麻麻,我听见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安心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想买,却没有钱?”
  
  “没,没有呀。”我只是想备点卫生棉而已啦,而且现在也已经买好了不是?
  
  “那~”他继续在吹气,似乎还在轻笑,“少了的三十五块钱去哪里了?”
  
  我浑身又是一个激灵,好哇,我就说这小白脸哪里会有好脸色的时候,敢情是摆个美人计套老娘的话呢!
  
  牙齿忍不住又打了两个战,我强迫自己的舌头按照我的脑子行动:“那个,我,我今天在超市遇到一个特别可怜的女孩子,她想喝,喝草莓味的,草莓味的奶茶,可是没钱,我看她可怜,就买了12只,哦,是12杯,那个香飘飘奶茶啦,哦呵呵呵,就是这样。”
  
  沈奕点头:“原来如此。”
  
  我赔笑:“是啊,是啊。”
  
  “那,”他的小红唇突然又靠近我,若有似无地在我的耳刮子上碰了一下,吓得老娘浑身又是一抖,就说这厮死不要脸的,他以为就他知道那里是敏感点哦,鼓捣来鼓捣去的,真是!
  
  他如此轻佻地调戏了我一番后,又继续他的话:“你买杜蕾斯干吗?”
  
  “给你用呗。”我想也不想地回答。
  
  “原来,你觉得我需要这个。”
  
  天可怜见,我现在已经回过神来了,捂这张臭嘴已经来不及了,抽两下嘴巴倒是可以泄愤,当然,如果抽的是沈奕这畜生,我想我会更爽。
  
  迷魂汤的药效过了,因为沈奕已经坐直了小身板,白嫩嫩一张小脸上那温柔魅惑的表亲荡然无存,表情平静,目光深邃,如果说他刚刚是潘金莲,那现在就是一圣母玛利亚!
  
  我心里就忍不住感慨,这年头的整容真是太强大了,潘金莲和圣母玛利亚都能一条生产线了~
  
  既然东窗事发,我反倒淡定了,俗话说得好,除死无大事,他还能把我吞进肚子里不成?(小奕甩一个小媚眼,正在计划中~)
  
  “你怎么知道我买了杜蕾斯?”
  
  沈奕好像早就知道我会问这个问题似的,先飞了个嫌弃的小眼神给我,再丢了张小纸片过来。
  
  是超市的发票,我和账本一起放在桌上给沈奕检查的。有些疑惑地接过来看,一堆乱七八糟的蔬菜,外加一堆乱七八糟的卫生棉,我抖了抖发票,没啥不对的呀。
  
  “最后一行。”沈奕靠在沙发上,云淡风轻地提醒我。
  
  我照着看到了最后一行。
  
  诶,让我来说明一下吧,黑色的印刷体,宋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杜蕾斯12只大盒装。
  
  大冬天的,家里也没开空调,我咋汗涔涔的?
  
  你说谁愿意承认自个儿是个傻X呢,要承认了就真成傻X了,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不承认也不行呀,我要有脸说自己不傻,我就抽死自己。
  
  “呵呵,呵呵,我、看着有活动,反正你总是要用的,买一送一,还是草莓味的~”我又想抽自己了,这说的是人话么,我又不是推销员,着急上火个P呀!
  
  “你喜欢草莓味?”他挑了修长的眉毛问我。
  
  我讪笑:“啊,还,还好吧。”
  
  他漫不经心地点头:“东西呢?”
  
  “放你床头柜里了。”这玩意儿都是放床头柜里的吧,要用的时候拿一下多方便啊~
  
  “去拿过来。”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表情严肃,脑门子顶上的小凤眼深沉无波,小心肝不禁一抖,二话不说奔主卧拿东西去了。当然,腹诽是不能少的,瞧他那一副道貌岸然的小模样,我估计吧,他根本就是没见过TT长啥样儿,这才着急上火地想看看,又不好意思明说。
  
  诶,其实这也没啥不好意思的是吧,不就一老雏男么,多稀有多金贵!
  
  从床头柜里拿了东西,一回头却猛然对上沈奕这厮哪站白嫩嫩的小脸,吓了我一大跳。他怎么跟着我来主卧了,那一副深沉隐忍的小模样,怎么看都是干茶烈火前的预兆来着~
  
  “你干吗呀?”我一边把烫手山芋丢给他,一边悄悄地往后退。
  
  很可惜,退无可退,我只好微微仰头,尽量拉开和他的距离。
  
  沈奕看了看手里草莓味的TT,古古怪怪地笑了一声:“呵,看来我还真是盛情难却了。”
  
  “什么盛情难却?”
  
  他扬了扬手里那盒让我想去撞南墙的东西:“陆同学,不知道你送我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我想不心虚都不行了,可是天可怜见,我真没想歪呀,我这不是被那推销员缠得不行了么,可是,有些人似乎都歪到太平洋去了~
  
  我警觉地双手护胸:“你想干吗?”
  
  沈奕这没脸没皮的斜睨了我放在胸前的鸡爪子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说呢?”
  
  我说,我说你丫兽性大发了呗!
  
  我警戒地望着他,有点口不择言起来:“沈奕,你可是我姐夫,咱再乱搞也不能乱伦呀,你~”
  
  话还没说完,我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因为沈奕一听我说他是我姐夫啥的,小白脸就猛的一沉,我话还没说完呢,他就白眼狼似的扑了上来。
  
  说实在的吧,沈奕这张床还是很软的,但是被他这么一扑,我觉得背还是有点痛,脑瓜瓢子也晕晕的,傻不拉几地不知道发生了啥。
  
  等我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抬起膝盖就狠狠一下过去。
  
  没办法,本能反应,这是常识呀,被色狼扑到后,美女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尖叫就是拿膝盖结果某玩意儿,这就叫防狼术。
  
  不过沈奕明显就是个老手,我膝盖还没出去呢,就被他用膝盖抵住了。
  
  “沈奕,别这样。”说句实话,我害怕了,虽然沈奕是个极品,虽然我一直有把他剥皮拆骨吃干抹净的欲望,但绝对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我的声音暗哑带了隐隐的哭腔,有着浓浓的哀求。
  
  沈奕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他翻了个身躺在了我旁边,伸手把我拖进了怀里:“白痴,没这个本事就不要嘴硬。”
  
  我多委屈呀,被非礼的是我,要非礼我的是他,怎么到头来他倒理直气壮了,这叫啥,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咋就这么没用呢?
  
  想了半天,我终于憋出一句:“你刚压死我了。”话出口,又有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冲动,这叫这么话啊,我俩清清白白的,什么压不压的,真是!
  
  沈奕却抱着我低低地笑:“白痴。”
  
  “沈奕。”我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还是涩着嗓子开口。
  
  “恩?”他轻轻地应。
  
  “我们不能这样。”



☆31、逼良为娼2

  “沈奕。”我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还是涩着嗓子开口。
  
  “恩?”他轻轻地应。
  
  “我们不能这样。”
  
  他丫的小白脸沉默了,我感觉气氛压抑得有点诡异,就忍不住扭了扭小身板。
  
  “为什么?”他的声音幽幽的,怎么听都像个小怨妇,饱含了无数的冤屈与无奈,黯然神伤,催人泪下。
  
  我心里一软,差点就脱口而出,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但是你们也别小瞧了老娘的定力,我以前做的傻X事,如果不是心里愿意,谁也别想勉强我,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是我给自己的卑鄙找一个台阶而已。
  
  所以,尽管痛彻心扉,我还是把话说了出来:“那个,你是陆安纯的男人,我是陆安纯的妹妹,我们这样叫狼狈为奸,我们这叫奸夫淫妇,我们这叫无媒苟合~”
  
  “讲重点可以吗?”天已经暗下来,屋子里没开灯,沈奕的嗓音在黑暗中冷冰冰地响起,吓得我小身板一抖,话头就打了个结。
  
  “啊,啊,重点啊,重点就是,我们两个不能像这样又是抱又是亲的!”敢情老娘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一嗓子能吼出这么铿锵有力死不要脸的话来,连我自己都要佩服地抽自己俩嘴巴!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很久,仿佛过了世纪,仿佛过了上下五千年,仿佛走过了沧海桑田,仿佛经历了海枯石烂,如云如雾如烟一般迷蒙久远,如沙如石如大山一般雄伟壮阔!(不好意思,作者抽风了,总之就是过了很久很久的意思。)
  
  终于黑暗中,响起我怯怯而委屈万分的小嗓音:“那个,你松松手成不,我的骨头快断了。”
  
  沈奕还是沉默着,在我胳膊上的力道却突然消失了,我长出一口气,动了动差点被他捏断的胳膊,一骨碌爬了起来,仓仓皇皇地说了一句:“我回去了。”就飞也似的地跑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晚上九点洗漱完毕,我爬上床开始做辗转反侧运动。
  
  翻一个身,耳边就响起晚饭时沈奕叫我的声音:“安心。”那小腔调,骨头都酥了。
  
  再翻一个身,他温软诱惑的小红唇就贴了过来,带着他独特的清新味道,不知不觉间,我竟如此熟悉他身上的味道,还有那根讨厌的舌头,呜呜呜,好羞人!!
  
  翻身,他站在酒吧街萧瑟的风中,那样淡然的一条身影,却能将我挡在身后,当时不觉得,现在却猛然发现,他站在那里,似乎就是为了给我惊慌时的那一份保护。
  
  翻身,他毒舌,他阴险,他死不要脸,他吃我豆腐,他为我开小灶,他带我去吃火锅吃自助餐,他为我买卫生棉陪我聊天,他把我从酒吧里救出来。
  
  翻身,他冷着一张脸骂我,白痴。
  
  为什么我觉得鼻子那么酸呢?为什么我觉得胸口涨得快要爆炸了呢?
  
  为什么我这么想跳起来,豪情万丈地一脚踹开沈奕这小白脸的门,拎着他去跳太平洋。两个人一起沉入海底,除了会歇菜这一点比较伤感外,我觉得挺好的。
  
  难怪喜欢整天眯着小绿豆眼哼曲儿的JJ同学这样唱:“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我就这样一个连着一个地翻身,幻想着怎么和沈奕一起殉情去。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床一震,有人坐下来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啊,大半夜的跑进人家房间,不是霸王硬上弓还是什么!所以我翻了三百个身才酝酿起来的睡衣哧溜一下全跑了。
  
  “你干吗呀,大半夜的。”我坐起来,抓着被子摸索着开灯。
  
  夜里的灯有点惨白的味道,打在沈奕白嫩嫩的小脸上,显得更白了,他脸这么白,嘴巴这么红,表情这么阴恻恻,他他他,不会是歇菜了,再诈尸了吧?!
  
  我龇着牙冲他笑了笑,然后就慢慢地往后退,却被这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畜生一伸手抓住了脖子。
  
  我连忙抓住他的咸猪手使劲拔,舌头吐出来呼哧呼哧地喘气,满脸惊恐扭曲,声嘶力竭地大吼:“你别冲动,别冲动!”
  
  “陆安心,我好像还没用力吧。”沈奕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平静地开口。
  
  我一愣,随即讪讪地笑:“嘿嘿,我看看你是人是鬼来着。”
  
  他冷哼了一声,没作声。
  
  我就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丫的咸猪手,赔笑道:“那个,这位帅锅,松松您的贵手成不?”
  
  沈奕这厮脑子应该是抽筋了,听了我的话,他不仅没松手,咸猪手还用力地掐了一下。
  
  我立刻开始嚎:“大爷,大爷,您悠着点儿!”
  
  结果我俩就保持这种扭曲的姿势开始聊天。
  
  “广告设计概论,你还想不想过?”
  
  说明一下,广告设计概论,就是我光荣的59那个~
  
  我没法点头,就眨巴着小绿豆眼说:“想。”
  
  沈奕嘴角就勾起一丝阴险的笑意:“我们来做一笔交易,怎样?”
  
  以我对沈奕的了解,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请,所以我的小身板就开始跟条挂面似的抖:“什、什么,交易?”
  
  “你不是想改成绩吗,我可以帮你改成95,不过,”
  
  我瞪着眼睛,眼前金光闪闪的95满天飞呀,心里那叫一个窃喜:“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当我的情人。”
  
  “什么!”脖子被沈奕抓着,我的小身板不能跳起来,但这不能妨碍我对他放的这个罗圈大臭屁的震撼。
  
  情人,情人,这是一个为人师表的人说出来的话吗?虽然我早知道他这个老师是全世界老师的耻辱,是孔子哥哥跳出棺材板的终极原因,我还是被震得七荤八素的。
  
  “就像你说的,”沈奕的小脸煞白煞白的,小红唇挂着一丝笑,一双眼睛却阴沉得可怕,“我们不能像现在这样,那你就做我的地下情人吧。”
  
  他丫的脑瓜瓢子果然抽筋了,我说我们不能这样,说的不就是我俩不能做情人啥的,怎么绕了一圈还把哦挂科那档子破事儿也扯进来了?
  
  我总觉得,我是跳进了一个巨大的坑,不管我怎么扑腾,甭想爬出去。
  
  “不,不,”我憋红了一张老脸,语无伦次地开口,却被沈奕打断,“一个月,从现在开始,只要一个月,一个月的情人,交易就完成了。”
  
  “可是,可是,”老板娘觉得自己的心血管儿正处在一个爆裂的边缘,“我很纯洁的,你要跟我那啥啥啥的,我,我,”
  
  沈奕这厮就阴恻恻地笑了:“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
  
  这下轮到我汗颜了,他还不强迫我?据我统计,这厮强迫我做的事情多了去了,强吻都有两次了吧,还把我扑倒,我的清白都快荡然无存了,现在连逼良为娼的手段都用上,这厮居然还有脸说他不会强迫我。
  
  不过这好歹是一句承诺是吧~
  
  我有点犹豫,同时地,也有点心动,因为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一个月,如果是一个月的话,马上就要放寒假了,我计算了一下,一个月之后我还在家呢,他总不会赶到我家来跟我搞什么地下情吧,隔着好几百公里呢。
  
  沈奕好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松开掐着我脖子的手,很轻佻地捏着我的下巴:“怎么样,59和95,你自己选。”
  
  我一闭眼,一咬牙:“你说了,不会强迫我的。”
  
  “不会。”他的声音很平静。
  
  “那你现在出去,而且以后都不能这样闯进来,我就答应你。”
  
  沈奕就很爽快地松手站了起来:“很晚了,那你早点睡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我才慢慢地睁开眼,房间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众位姐姐妹妹姑姑婶婶大姨妈们,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刚做了什么?
  
  挖了自家姐姐的墙脚,做了什么情人的,就为改个成绩。
  
  多么蹩脚的理由啊!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在乎挂科这种东西了?
  
  我有些无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沈奕是很了解我的吧,他总能很恰当地给我一个台阶,让我踩着台阶一步一步走向我卑鄙自私的内心。
  
  我不是个善良的人,更不是什么伟大的人,我不是一个为了亲情可以放弃爱情的人,尽管我口口声声地说不能伤害姐姐,但是机会一来,我立刻屁颠颠地扑上去了,什么姐妹亲情,什么伦理道德,我屁也不想管。
  
  我连人家的情人都愿意做了,所以说,陆安纯当年何苦对我这么好,她丫不就养了一头白眼狼么!
  
  可是,我是为了我的爱情。
  
  我就是这样的无耻,为了自己不择手段,我不是圣人,我很实在地明白自己的内心,我他奶奶的就是想占有沈奕!
  
  机会来了,我奋不顾身地自私去了,哪怕他最后还是陆安纯的,好歹我也拥有过不是,虽然隔了几百公里,但曾经有那么一个月,我是他的情人。
  
  情人,多么暧昧的称呼,我的小心肝被这样一个称呼涨地几乎痛起来。
  
  一夜无眠,第二天起来,我就正式开始了作为沈奕情人的生活。
  
  沈奕正要出门,看见我出来,就停住了穿鞋的动作,朝我这里走过来,我有点尴尬,毕竟现在我俩的关系不一样了嘛~
  
  他在我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我就怯生生地抬头和他对视。
  
  他突然低下头来,小红唇在我额头点了一下。
  
  我傻眼了,从脚底升起无数鸡皮疙瘩~
  
  他揉了揉我还乱糟糟的头发:“乖乖在家做作业,我中午回来吃饭。”话一说完,他就转身继续穿鞋去了,然后门“砰”地一声关了。
  
  我站在原地楞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大老远他中午回来吃饭干吗!我岂不是中午也要做饭了~



☆32、恋爱综合症

  不得不说,沈奕这厮入戏很快,听风就下雨的,我就没他这个本事了,怎么想怎么别扭。可能沈奕这档子破事做多了,可我是第一次当人家情人嘛!
  
  买了大骨煲个骨头汤给沈奕补补,补啥,补充体力呗,补充体力干啥?别问我了,自己YY吧~
  
  在此期间,我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我妈,乍一听她病歪歪的声音,我总能吓一跳,其实她说话就这调调。
  
  我是见过陆安纯她妈的,美丽高估,怎么看都跟我那灰头土脸的老娘不在一个高度上,可是为啥我那抽了风的老爹会放弃家里的美娇娘,跑来和我妈柴米油盐地过日子。
  
  为这个问题我苦恼了很久,后来终于得到一个勉强还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我娘那绵羊嗓音太撩人了,是个男人就招架不住来着~
  
  我一接电话,那边就软绵绵地唤出一句:“安心~”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妈,我才两天没打电话给您,你就想我了?”
  
  我妈弱弱地笑:“贫嘴,我是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就这两天吧。”
  
  “安心。”她的声音犹犹豫豫地。
  
  “啊?”我起身去看了看锅里的汤,再炖一会儿就差不多了吧。
  
  “我听说安纯回国了,安心,请你姐姐到家里过年吧,她一个姑娘家孤零零的~”我妈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完全听不见了,我无奈地翻白眼,这世道是怎么了,我也没欺压她呀,怎么她搞得好像我才是她娘似的!
  
  我深深吸了口气,强作轻松地开口:“知道啦,我回头问问她。”
  
  “好,”我妈那弱质纤纤的小嗓音带了些许的喜悦,虽然微弱,却掩也掩不住,“就这样吧,你在学校注意安全,我要出去买点东西。”
  
  我叹了一口气,挂了电话,我妈这个小三当得太不称职了,我真不明白,她那么善良懦弱的人,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而选择了,又为何要把自己沉浸在后悔自责中。既然不忍心伤害,一开始就甭伤害了呗,伤害都伤害完了,又在那里自责内疚,这不是磨人么?
  
  也许,一切都是爱情那破玩意儿惹的祸。
  
  还有一个是戴潇那小妮子打来的,大概意思就是她和向清蹦回来了,向清怕被我的大嗓门震死,不敢打给我,就让戴潇通知我,我可以回寝室了,不过银子估计打水漂了。
  
  我捏着手机,就好像那是向清的脑瓜瓢子似的,遇人不淑,我那个恨啊!现在我唯一的希望,似乎都落在那刚刚走马上任的情人身上了。
  
  他那永远刷不爆的副卡~~这么稀罕的东西,我好想摸两把哦~
  
  中午沈奕果然回来了,轻车熟路地往桌边一坐,享受他大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潇洒生活。自此,我深深觉得,什么情人的完全是罗圈大臭屁,我根本没有脱离保姆妹妹的本质。
  
  吃饭的时候,我很委婉地告诉他“我的室友回来了。”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他那精明的小心思,会不知道我啥意思?他不就舍不得一全职保姆还连带能吃豆腐的傻X,装吧装吧,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装啥啥啥的被雷劈!
  
  我暗自在心里腹诽,却很识时务的闭嘴了,想想吧,我现在是砧板上的鱼,挣扎只会死的更惨。
  
  可是没想到吃完饭,我站起来收拾的时候,他突然淡淡地开口:“放着吧,我送你回学校,这两天就放假了,在寝室收拾收拾。”
  
  在到学校的上一个十字路口,我就让沈奕停车,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不过车子好歹是停下来了。我就搓着鸡爪子在那里踌躇,下车呢,还是?
  
  “怎么了?”沈奕的口气很平静,没带半分异样。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那个,借我点银子使使,我,额,明年再还你。”
  
  沈奕一伸手,掏出那个传说中装着副卡的钱包,在里面翻了翻,掏出一小叠毛主席放到我膝盖上。
  
  我终于发现我还是有一点像做人家情人的地方,那就是射手向人家要钱时。
  
  突然觉得膝盖上的钱滚烫滚烫的,看着沈奕淡然望着前方的表情,我就有一种把钱甩他脸上的冲动。当然,我不能这么做,他又没有拿钱甩我,是我自己开口要的不是?
  
  他也许认为我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了吧,没关系,我不在乎,等到明年我把钱还给他,他就知道我真的只是跟他借钱而已。
  
  我一把抓起那叠钱往包里一塞,一甩头,跳下了车,大步流星走了。
  
  我就像个傻X似的提着电脑包走在马路上,耷拉着脑瓜瓢子,生怕被别人认出来。
  
  不过上帝小老头一向是以跟我对着干为乐的,这不,他老人家的安琪儿就出现了。
  
  肩上猛的被人拍了一下:“陆安心!”
  
  我回头,看到陈洛和那张清秀的小脸蛋。
  
  他很顺手地拿过我手里的东西,一手揽住我的肩膀,笑眯眯地大步往前走:“你怎么跟你一流浪狗似的。”说完,他仿佛被自己的话雷到了似的,嘿嘿傻笑了两声。
  
  我翻了白眼,大路一条,大家都在走,怎么轮到老娘就成流浪狗了?
  
  “喂,这几天去哪儿了,都没看见你。”陈洛和还在那里掰。
  
  “我俩不都是十天半个月不见面的么?”我白他,瞧他说的好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似的,我跟他可没这么铁。
  
  他呵呵地笑:“得,看你可怜巴巴的,老子就给你当一回苦力。”
  
  我去推他放在肩膀上的手:“你小子别动手动脚的。”
  
  他反而用力拉我:“我俩谁跟谁啊,看你多见外。”
  
  我觉得原来我是流浪狗,现在我和陈洛和简直就俩发情的中华田园狗,推推搡搡,不成体统。
  
  正在闹,就看见一辆车从身边开过,不快不慢,正好能让我注意到的速度。
  
  心里“咯噔”一下,沈奕的车。
  
  “怎么了?”陈洛和的咸猪手在我面前晃悠。
  
  我不耐烦地打掉那只手:“没怎么。”
  
  他满脸狐疑:“那你怎么不走了?”
  
  额,我没在走路了?有点汗颜,我瞪了陈洛和一眼来掩盖心绪,脚底生风地走了。
  
  他多无辜啊!
  
  陈洛和一直把我送到寝室门口,好几次都欲言又止,我心里烦,就当没看见,最后他只是默默地把东西交给我,有点勉强地冲我笑了笑走了。
  
  向清和戴潇都在寝室,就跟俩王八羔子似的,老娘的银子算是打了水漂,我也没说什么,毕竟我和她俩的感情不是几个臭钱就可以撼动的,只是心里莫名的烦躁,不想多说话,在电脑前发了一个下午的呆,直到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陆安纯。
  
  “姐,”难得的,我正正经经地叫她。
  
  陆安纯笑盈盈地:“小心心每次叫我姐,都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说,这次是什么?”
  
  我微微地笑:“没啦,姐,我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哦,什么事咩?”
  
  “我妈想请你到家里过年。”我很直接地说了,实在是没这个脑子绕圈圈。
  
  陆安纯似乎是有点惊愕,因为她老半天都没有说话,直到我开口说:“当然了,我只是传话,你要不想去就别勉强自己。”
  
  “没有,”她的笑听起来轻飘飘的,像飞在天空中的羽毛,“碧姨还好吧。”
  
  我也笑:“就老样子呗,挺好的。”
  
  “那就好,你放假时我和你一起回去,反正我也很空。”
  
  “好。”我长出了一口气。
  
  说完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陆安纯的口气又明快起来,喋喋不休地像只麻雀:“诶,小心心,姐姐好久没有看见你了咩,真是想你咩,要不你出来吧,今天有个Patty咩,大家一起玩玩咩!”
  
  “得了,你那群狐朋狗友,我哪认识,去了也没意思。”
  
  “不会呀,也有你认识的人,沈奕,你的老师哦,也会去哦。”
  
  心里咯噔一下,我的菊花脸再也绷不住了:“哦,是吗,他也会去啊。”
  
  “是啊是啊,”陆安纯兴高采烈的,“到时可以让他陪你咩~”
  
  “得了,”我深吸一口气,“还是你们玩吧,我作业还没做完呢。”
  
  挂了电话,老娘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我说他怎么这么爽快地就把我这苦力丢出来了,敢情是今儿有约会来着,陆安纯那圈子的朋友,哪个不是事业有成貌美如花的妞儿?他为了涌上我给他买的优惠装草莓味杜蕾斯,誓言要扫清一切障碍呀!
  
  哼哼哼!
  
  “诶,安心吃了炸药了?”戴潇和向清在我身后偷偷地讨论,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我能听见。
  
  “我看啊,人家那叫恋爱综合症。”
  
  “啥?”
  
  “傻X,所谓我爱侬侬爱我,如胶似漆干柴烈火~”
  
  “哦~”戴潇拉长了声音,“一刻没在一起就浑身不自在,又不放心,什么患得患失什么肝肠寸断,恨不得把人家把儿割下来泡福尔马林~”
  
  瞧瞧,这都是什么话,你们也甭说我有个如此温柔的老娘,怎么自个儿跟个炸毛似的,看看她们的德性,我不悍点儿这日子能过下去么!
  
  而我不知道的,城市的另一头,陆安纯坐在宽敞的客厅里打电话:“Hi,Lily,晚上的聚会有没有叫沈奕呀?”
  
  “沈奕?你说那大冰块啊,我才不敢去叫他呢,他那张脸都能冻死我,我可不想热恋贴他冷屁股!”
  
  陆安纯微微地笑:“谁叫你啥也不问直接扑上去的,人家再给你好脸色都要怕你误会。”
  
  “哼,讨厌啦,谁叫他长成那副样子,我一时情不自禁嘛~”
  
  “好了好了,”陆安纯打断她,“晚上叫他一起吧。”
  
  “可是,”那边有点犹豫,“他一向不参加这种聚会的,我以前也叫过他,他都没去。”
  
  “你叫就是了,去不去是他的事。”
  
  “额,那好吧,挂了。”
  
  陆安纯慢慢地放下电话,美丽的眼睛缓缓阖上,两把扇子一般的睫毛微微颤动,敛去了所有心思。



☆33、姐妹交锋1

  这实在是一个难熬的晚上,我很早就爬上了床,人都是有惰性的,沈奕家客房那张软绵绵的双人我才睡了两天,寝室的硬木板就不习惯了,我在床上翻来翻去,床板就“吱呀吱呀”响个不停。
  
  向清忍不住了,一嗓子就吼了过来:“陆安心你丫一个人在床上闹腾个什么劲,有种你就把沈奕弄来压床板呀!”
  
  我本来要一嗓子吼回去,可向清这傻X的嗓门子也太大了一点吧,全寝室楼都听见了,她还指名带姓的骂,让老娘情何以堪啊!
  
  都说陷入爱情的女人会变得弱不禁风,估计陷入一段地下情的交易,也八九不离十吧,向清那一嗓子,当真让我又羞又惭,很不是东西地缩进了被子。
  
  可是,我的心里真不是滋味。
  
  沈奕,沈奕,什么罗圈大臭屁呀!说不定人家正和别人压床板呢。
  
  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个振奋,立刻接了起来:“喂?”
  
  “小姐您好,10086为您服务,各种新年大礼包等您~”
  
  “等等等,等你个圈圈等叉叉啊!”我火了。
  
  语调温柔热情的10086小姐估计是被我震到了,老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最后她用温柔的声音说:“对不起小姐,是我打扰了,祝您生活愉快。”
  
  电话挂了,我又觉得对不起那可怜的姑娘,人家这也是工作嘛,白白被我骂了一顿,她还要祝我生活愉快,虽然这是10096挂断前必说的话,我还是觉得很感动。
  
  主要是我觉得生活一点都不愉快吧~
  
  我盯着手机屏幕,看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九点、十点、十一点,电池显示为零格,又没电了,我这破板砖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这才过了一天,打了三个电话就没电了。
  
  等老娘手握副卡的那天,第一件事情就是买快新板砖去!
  
  十一点零九分,手机突然震了起来,我双眼冒绿光,看见屏幕上沈奕两个大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深呼吸三次,平静地节气电话,百转千回地唤一声:“喂~喂喂喂喂喂”(注,此乃回音,系手机质量太差造成。)
  
  沈奕静默了一下:“你嗓子没问题吧?“
  
  “啊?“我满头雾水,“什么问题?”
  
  “没什么,现在对了。”
  
  额,果然,学生和老师之间总是存在着一种叫走代沟的东西,我觉得我俩除了拥抱接吻,包括未来的OOXX之外,交流起来可能会有很大难度。
  
  “你在哪~”我把手机从耳朵便拿下来,睁大了眼睛,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
  
  我想,我亲爱的板砖肯定是吃醋了,它无法忍受我用它和沈奕这小白脸打情骂俏来着,这才罢工了~
  
  不过没关系,老娘还有一块电板!
  
  “嗷嗷嗷!”我怪叫三声,从床上弹了起来,手脚并用就往下爬。
  
  向清抚着小心肝翻白眼:“我还以为你变牲口了呢!”
  
  我冲她飞了个小白眼,喜滋滋地去换电板。
  
  一个电话回过去,响了一下,正在通话中。
  
  我呵呵地笑,这个傻X,接个电话都会按错。
  
  再打一个过去,还没响呢,直接正在通话中。
  
  额,他恩么又按错了?
  
  第三个打过去,终于通了,却没有人接,嘟~嘟~一声声敲在我的小心肝上,沉闷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沈奕是什么时候接的,他清冷的声音传过来时,我还是愣愣的,心里那一团火早已熄灭。
  
  沈奕见我不说话,也沉默了一下。
  
  “生气了?”他的声音响起来时,竟然不知好歹地带了点笑意。
  
  我不理他。
  
  “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沈奕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我不就手机没电了么,你他奶奶的抽什么风啊,亏老娘还眼巴巴地等你的电话,你,哇哇哇!”眼泪哗啦啦地跟下雨似的,我觉得吧,我就是寂寞饥渴太久了,抓着个男人就跟宝似的。
  
  哭啥哭啊,多没志气,丢广大姐姐妹妹姑姑婶婶大姨妈们的脸!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了嘛,我鼻子多酸,心里多委屈,眼泪就跟大姨妈似的,止也止不住。
  
  “好了好了,不哭,是我不对,要不我来找你?”我感觉沈奕在笑,声音里却有大大的无奈。
  
  “找你个罗圈大臭屁,寝室早关门了,你丫是要跟宿管阿姨说带我去做实验么,人体杂交实验吗!”我气哼哼地吼他。
  
  “你真恶心。”沈奕静默了一会,蹦出这么一个屁来。
  
  我抹着眼泪,抽抽噎噎地问:“老实交代,你干吗挂我电话?”
  
  “我按错了。”
  
  “放屁,你还骗我!”我怒吼,我狼嚎!
  
  “我以为你挂我电话,你挂我两次,所以我也挂你两次。”
  
  “我哪有挂你电话呀,我只是没电了~再说,我哪有挂你两次呀~”
  
  “对,是我的错。”沈奕这小白脸看我哭了,心里很乐呵吧,听他那小嗓音,平时都冷冰冰,今天就跟灌了春药似的,别提多销魂。
  
  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你,你在家吗?”
  
  “恩,正准备睡觉,打个电话给你。”
  
  陆安纯她们的派对,都是通宵的吧,轻轻吁了一口气,我忍不住在那里傻笑:“哦,好,那你赶紧睡吧。”
  
  “恩。”
  
  “那挂了。”我轻轻地说。
  
  “恩。”
  
  我抓着手机大概有五分钟,看着屏幕上正在通话中几个小字,心里别提多甜蜜了。
  
  “沈奕~”我轻轻地叫他。
  
  没有人说话,他应该睡着了吧。
  
  我用平生最温柔的声音对电话那头说:“晚安。”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我觉得我们像是在恋爱,就像最纯洁的高中生。
  
  虽然这只是一次交易,虽然我知道沈奕不是那样一个人,我还是觉得快乐。
  
  我就这么个德性,既然决定要做了,就不会回头,我没想从陆安纯手里抢沈奕,但这一个月,既然天时地利人和都全了,那么不好意思,沈奕这小白脸就得归我,要心痛要不舍要自责要卑鄙无耻,一个月之后再说。
  
  陆安纯来的时候,我正在寝室里收拾东西,她脆甜的声音笑吟吟地:“小心心,姐姐来喽!”
  
  我一屁股坐在旅行箱上,终于拉上了旅行箱的拉链,抹了把脸,我站起来跟向清和戴潇介绍:“我姐姐。”然后又喝陆安纯介绍她俩。
  
  陆安纯微笑:“你们好。”笑容自信,那股子气质自然不是我们这种傻X大学生能够比拟的。看见我正费力地提那个箱子,她笑着回头:“沈大少,帮个忙咩~”
  
  我看见沈奕从陆安纯身后走出来,走到我面前,一只手拿起了箱子,“还有吗?”他看了我一眼。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沈奕背对着在场所有人,所以只有我看见,他在冷淡地说这句话时,嘴边泛起的笑意。
  
  何为巧笑嫣然呀,何为一笑倾人城呀?就是他这样的吧!
  
  心情蓦地轻松起来,我很不客气地把电脑包和一大袋零食丢给他。
  
  他白了我一眼,没说话,自顾自走了。
  
  我突然觉得,偷情的感觉真好。
  
  陆安纯和沈奕先下楼了,我跟在后面,向清上前两步低声对我说:“陆安心,我看你那个姐姐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白了她一眼:“别胡说八道了,我怎么记得是我在挖她墙脚呢?”
  
  “旁观者清,我向清看人一向很准的。”
  
  我笑了笑,没在意。
  
  上车的时候,我有点诡异地发现,陆安纯和沈奕居然站在外面等我,陆安纯笑着冲我招手:“来,小心心,上车。”
  
  这话说得好像我不会上车似的。我看着副驾驶座,有一种错觉,陆安纯似乎是要等我做决定一般,我是要坐在沈奕的旁边,还是坐到疏离的后座。
  
  前者,我就是撕破了最后一层皮,正式开始了姐妹爱情拉锯战,后者,我就要自己承认,那个位置,是属于她的。
  
  这样的感觉,就仿佛她已经知道了我和沈奕之间的那一腿似的。
  
  我笑了笑,拉开车门,很自然地坐进了后座,这是一个不需要选择的选择,我没打算玩什么爱情拉锯战,那个位置本来就是属于她的。
  
  我只是不想勉强自己,如果一定要勉强,那就先给自己一点小小的安慰好了。
  
  陆安纯也上车了,坐在了沈奕的旁边。车子平稳地开向了汽车站。
  
  沈奕本来要直接送我们回家的,可是我怎么也不同意,最后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把我们送到车站。
  
  上车前,陆安纯和沈奕一直在讨论一些特专业的问题,虽然和广告有关,可是我连个屁也不懂,就这样直到上车,我愣是没有搭上一句话,当然了,我也没打算搭话。
  
  咱是地下情人不是?正牌女友在这里,哪能轮的到咱呀。
  
  车子疾驰在高速公路上,我和陆安纯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闭上眼睛睡觉了。
  
  在此,我觉得我有必要重新介绍一下我和陆安纯,我俩,姐妹,同父异母的姐妹,我,陆安心,就是传说中黑户人口。
  
  我妈一辈子没结婚,不明不白没名没分地跟着我爹过了十年,直到我那位高权重的老爹一时没想开,从烟台蹦下去歇菜了。
  
  这是一个很复杂又很烂俗的家庭背景吧~
  
  但事实的确如此,我那老爹,省公安厅副厅长,多牛X呀!娶了一位高贵的名门淑女,生了一个粉雕玉琢冰雪可爱的天之骄女。
  
  这原本该是多么幸福美满的家庭呀!
  
  但我的老爹有一天却从一群打工妹里捡到了我妈,开始如胶似漆情深意切,传说中叫做包二奶的幸福生活。
  
  我就横空出世了。



☆34、姐妹交锋2

  在我的印象,我那老爹是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很英俊,所以虽然我没能继承到他老人家的优良基因,但好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和他长得还是八九不离十地。不过因为陆安纯长得像她妈,我俩才不太像。
  
  我觉得我老爹他是公平的,他爱我,也爱陆安纯,他把父爱给了我,在我印象里他一直陪着我妈。对于陆安纯和她妈的愧疚,他像所有男人一样,他用钱解决了。
  
  不过陆安纯的妈是名门闺秀,会在乎那点钱吗?她一直那么高高在上,对于背叛,只是不屑地冷哼一声。
  
  但是她的心里是怎样的滋味,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吧,只是谁也不能说什么。
  
  她没有来闹,是因为高傲和自尊,她拉不下这个脸像一个泼妇一样大吵大闹,即使是为了她唯一的丈夫,也不行。
  
  我爹为什么会去蹦阳台?
  
  非法集资,贪污受贿,挪用公款,一项项一条条,我真是没看出来,他在我面前总是那样神采飞扬,温和宽厚,像所有女儿心目中的伟大父亲一样。
  
  反正都是些很久以前的往事,老爹歇菜之后,那些事情居然被莫名其妙地压了下来。而我那病歪歪的妈为了保全我爸的名声,放弃了财产的继承权,让他至少在表面上是干干净净地去了。
  
  我知道,她愧疚,更重要地,她想要用这个证明,她和我爸在一起,不是为了钱。
  
  上一辈的爱情真是太轰轰烈烈了,最后,我只能这么感慨一句。
  
  还好,我只是想过平凡的日子而已。
  
  我妈看见陆安纯比见了我还高兴,苍白的脸上满是欣喜又小心翼翼的笑容。
  
  相比较而言,陆安纯显得自然许多,她笑着抱了抱我妈:“碧姨,好久不见,您身体还好吗?”
  
  “好,好!”
  
  看见我妈那喜悦的小表情,我暗暗叹气。
  
  我咋这么沧桑呢?

***
  
  寒假过得很平静,陆安纯经常出去见一些老朋友。家里没什么亲戚,我和我妈就一直呆在家里,至于沈奕,我们都在晚上睡着之后打电话,躲在被子里唧唧歪歪的,不管开始说的是什么趣事,到了最后总是以拌嘴告终,沈奕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但这厮嘴巴毒呀,我兴致勃勃地磨叽,他就冷不丁冒出一句来,把我气得半死,然后我们就开始了无休无止地谩骂。
  
  还有一次,我正和沈奕吵着呢,陆安纯开门走了进来,拍了拍我的被子,差点没把我吓死,一把挂了电话,我腾地跳了起来:“姐,姐,姐姐,你怎么进来了?”
  
  陆安纯微笑着看了看被我塞进被子里还好死不死地开始震动的板砖,淡淡地说:“小心心,姐姐可是敲门了咩,只是你没听见咩。”
  
  “这样啊,我打电话呢,没听见。”
  
  她点点头:“和谁打电话呢,男朋友吗?”
  
  “一牲口啦。”我耸了耸肩。
  
  “怎么这样说人家?”她有点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早点睡哦。“
  
  我点点头:“晚安,姐。”
  
  她笑笑,走了出去。
  
  我发现我最近越来越喜欢叫她姐,真的如她所说,我每次做了对不起的她的事,都会下意识地改口叫她姐。
  
  如果不是沈奕这厮太有诱惑力,我想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坚持这一个月。
  
  沈奕还没完没了地打过来,我有点郁闷地接起来,冲他吼:“你发什么神经啊,我都挂了你还打过来!”
  
  “很好。”沉默了良久,沈奕凉凉地来了一句。
  
  我浑身一哆嗦,立刻后悔了,我肯定是疯了,不然哪能这么跟这白眼狼这么说话呀。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那你继续吧,我先挂了。”
  
  “哎,你生气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他很平静地回答。
  
  “真的?”
  
  “真的。”
  
  “哦,”我悻悻然的,“那挂了啊,你早点睡哦~”
  
  “恩,你也是。”他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很快挂了电话。
  
  我默默地暗示自己,大男人说出来的话一向是说一不二,他说不生气就是不生气了。
  
  但是第二天我就发现我的错误,大男人说话当然是说一不二了,但是我忘了,沈奕他奶奶的是个男人吗!
  
  他可不是个东西!
  
  早上九点我提着菜篮子出门,看到站在小区门口的人,真是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我扑过去,拉了他就往角落里躲,
  
  “你怎么来了?”我压低声音,贼兮兮地问。
  
  沈奕面无表情:“出来走走。”
  
  谁相信啊,大过年的,跨越几百公里来走走,敢情他是走过来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快点回去吧,一会儿要是被,被别人看见了~”
  
  “你是怕被你姐看见吧。”他冷冰冰地打断我,“陆安心,你做都做了,现在怎么又开始怕了?”
  
  我瞪起眼睛:“我做什么了?”我可纯洁了好吧,面对这么极品的一块膘肉,老娘也能坐怀不乱,为了不挂科能屈能伸,身在火坑,却能出淤泥而不染,我容易吗我!
  
  我又没啥,最多YY而已,我怕,怕,怕啥啊~
  
  当然,我还是有点怕的。
  
  沈奕阴恻恻地靠近我,修长的手指做了个极流氓的动作,挑起我的下巴:“陆安心,你这种推一下,走一下的个性可真不好。”
  
  我冲他龇牙:“还能往前走就很不错了,别把老娘逼急了,大不了老娘不干了。”
  
  “你不觉得来不及了吗?”
  
  我觉得我是被人卖了。
  
  我是被卖了啊,被老娘自己给卖了,睁大眼睛看着沈奕放大的脸,感到嘴上温软的触感,我有点懵,只能由他灵巧的舌头翻江倒海。
  
  当然了,我其实是很享受的。
  
  “两位,打扰一下。”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我和沈奕分开了,回过头,我看到了林涵生那张张扬带了戏谑的脸。
  
  看到我看他,林涵生吹了一声口哨,痞痞地笑:“你们挡着我的路了。”
  
  我翻了个白眼,拉了沈奕:“我们走。”
  
  沈奕没说话,乖乖地跟着我走,这厮就是这点好,知道要给我在别人面前留面子。
  
  林涵生也不说话,只是松松垮垮地站在那里,冷眼看着我们走掉。
  
  “老实交代,你为什么在这里?”我气鼓鼓地走着,那股子小气势可不是盖的,我能不郁闷嘛,这厮屁也不放一个就跑来了,还杵在小区门口,跟一红绿灯似的,注意了,是人行道旁的那种,人人经过都要看两眼的,有时候还要盯着看老久~
  
  “我是来找你姐的。”平静的回答,明明显显地提醒我,老娘自作多情了。
  
  老脸有点挂不住了,我甩掉他的手:“那你去找她呀?”
  
  “吃醋了?”还在大街上呢,这没脸没皮的一把把老娘拉近怀里,相当放浪形骸地在我腰上捏了一把。
  
  当然,触手之处,全是衣服,谁叫这是冬天呢?
  
  “你自己瞎晃悠吧,我先回去了。”我挣开他就要往回走。
  
  “你确定你要回去?”沈奕一张白嫩嫩小脸上那股子笑啊,一看就奸诈得我想拍死他。
  
  “怎么,不可以吗?”老娘骄傲地扬起了脑瓜瓢子。
  
  “你的嘴巴肿的很厉害。”他很好心地提醒我。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也不是~”话卡在喉咙里,我要顶着这么一张嘴回去,我妈那病歪歪的声音肯定会如是说:“安心,你没事吧,撞电线杆了?”
  
  切,一般撞电线杆,先碰到的鼻子吧,老娘的鼻子有那么塌吗?
  
  傻X就是傻X啊,我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回去,我咋就不知道不能带着沈奕这同样嘴巴红红的妖孽回去呢?反正我领着沈奕走进家门的那一刻,我妈在我和他脸上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瞟了我一眼后温柔地笑道:“快进来。”
  
  我忍住拍死自己的冲动,向我妈介绍:“妈,他叫沈奕。”
  
  我妈点点头,软软唤了一声:“小沈。”
  
  我抖了抖,无数鸡皮疙瘩落地。
  
  沈奕也笑得很温柔:“阿姨,叫我小奕就可以了。”
  
  我又一抖,鸡皮疙瘩把我淹没~
  
  “碧姨,是安心回来了吗,我的樱桃小番茄~”陆安纯出现在门口,愣愣地看着我们,半天她回过神来,走过来给了沈奕一个大大的拥抱:“沈奕,你怎么来了?”
  
  至此,我那亲爱纯善小三出身的老妈的脸色就很古怪,很古怪很古怪。
  
  我又提着菜篮子出去买菜了,陆安纯想吃樱桃小番茄,家里来了客人,诶,老娘这个命呀!
  
  回来的时候,情况已经诡异到一个我无法想象的高度,我的姐姐陆安纯,我的老师兼情人沈奕,我的前男友林涵生坐在一个桌子山喝茶嗑瓜子,我妈给我开的门,我觉得她那张温柔的脸已经完全变成了绿色。
  
  说实在的,我很多年没看见我妈这么难看的脸色了,我其实没想明白,她生的是哪门子邪气。
  
  “把水果洗一洗,去招呼客人。”她吩咐了我一句,那小眼神别提多严厉了。
  
  桌上的三个人气氛倒是很“融洽”,陆安纯笑吟吟地望着林涵生:“很多年没看见你了呢,更帅了。”
  
  林涵生也笑,笑得无比阳光:“安纯姐,你才真的是美女呢,不像安心,跟一柴火妞似的。”
  
  我正提着塑料袋走进厨房,听到这话,手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番茄拍他脸上。



☆35、睡过的女人

  从厨房里出来时,林涵生还在那里如数家珍我俩的感情史,我就奇怪了,我俩早掰了,现在说这个有个屁用?再说了,瞧他越说越离谱,他也不顾及一下,我妈还在旁边呢,他就这么曝光我的高中生活。
  
  我觉得我妈的小眼神,大有一种把我五马分尸的气势。
  
  “安心那个时候可悍了,当然了,现在也很悍,她当时一书包摔在我摩托车上,差点没压死我,我那时就下定决定,一定要搞定这个小悍妇。”
  
  我把水果盘“砰”地一下放到桌上,我想我的小脸色别提多精彩了,因为陆安纯看着我抿着嘴直笑:“小心心,你的脸怎么青一道红一道的?”
  
  我白她一眼,瞥到沈奕也在看我,白嫩嫩的小脸一派平静,可是那双微微眯起的小凤眼,正释放着滚滚的低气压~
  
  今天真是冷啊,我搓着鸡爪子离开了,老娘得去把暖气开起来。
  
  这世上像我这样识相的人可不多,像林涵生这种死不要脸的一抓就是一大把,比如说他,比如说沈奕。
  
  “我有一次说她腰上都是肉,小柴火妞脸皮薄,踹了我一脚后跑了,我追了三条街并奉献热吻一枚才让她消气,哈哈哈,她红着脸说是初吻~”
  
  我听不下去了,这个疯子,不管现在如何,过去的一切我都将它作为宝贵的记忆藏在心底,毕竟那个时候,感情是真的。可是他,却把它作为一个笑话说笑,或者说,是一段杂耍,一个筹码。
  
  幼稚!
  
  我沉默地走出房间,穿过客厅,穿上鞋子,“砰”地一声摔门,走人。
  
  蹲在小区下的小花坛边,曾几何时,我和林涵生偷偷摸摸在这里拥抱,他省下打街机的钱给我买巧克力,他骑着自行车飞快地驶过,对正陪着我妈散步的我吹口哨,害得我妈拷问了我半天~我还记得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他真是整整追了三条街才把我抓住,没办法,老娘的体育细胞一向很健硕。他一追上来,我就抬脚踹他,结果他没躲没闪,直接扑了上来,抓着我的脑瓜瓢子就猛亲。
  
  我哪是是原谅他了呀,我就是傻了,等反应过来后,就不好意思了呗,大街上,他就把舌头伸过来搅来搅去的~
  
  呸呸呸,真恶心!
  
  “你还记得,是吗?”身后,一个低哑沙哑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我没有回头,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他带着我,摩托车开的飞快。
  
  半长的头发打在脸上,竟然有点疼,我在呼呼的风中大声问他:“你到底干什么了,他们为什么追着你!”
  
  林涵生踩油门就跟放屁似的,一个连着一个,噼里啪啦,也不怕熏死人不偿命,他不说话,只是拼命地往前开。
  
  他不说我也知道,又为了什么狗屁的兄弟情谊打架去了,得罪了人,被人追着拍屁屁了吧,害的我也得跟着玩命!
  
  结果呢,车翻了老娘差点没嗝屁,小命保住了,萝卜腿却断了一条。
  
  我当然记得,我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他就一个电话过来说分手,我不信,跟个傻X似的奔他家去质问他。
  
  他说,他家的大门随时为我打开,等待我送上门去和他干柴烈火,可我打开门,看到的却是满地的衣物,
  
  男人的三角内裤,女人的黑色蕾丝内衣,他们甚至来不及去卧室,就在沙发上解决了。我站在门口,终于发现,我的男人的腰线很好看,女人的腿缠在上面时,白色的腿,蜜色的腰,耀眼炫目得刺痛了我的眼。
  
  他们旁若无人地继续着,根本没发现我站在那里,林涵生多卖力啊,帅气的脸上全是汗,一向带笑慵懒的嗓音喘息着,表达他现在有多爽快!
  
  我蹦回了医院,不是我没勇气扑上去结果了这对奸夫淫妇,只是我觉得吧,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这种东西看多了容易长针眼,我要真想看,还是支持岛国动作片好了。
  
  看遍岛国小日本,统计,咳咳,的平均长度,是我终生的梦想。
  
  这么说来,我记得还挺清楚的,主要那是我见过的唯一的一次活春宫,那种激情的感觉,不是岛国动作片可以比拟的。
  
  “安安~”身后那傻X还妄图开口。
  
  “行了,我要回去了,还得帮着我妈做饭。”我淡淡地打断他,转身就往回走。
  
  “安安!”林涵生一把拉住我,“沈奕不是好人,他睡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男人还要多,你不适合他,他的那些女人胸围至少C罩杯~”
  
  “管你鸟事?”我冷冷地打断他,沈奕睡过的女人就算比中国人口还多也跟我没关系,但林涵生他丫的也不能侮辱我不是,C cup了不起啊,有本事她们戴着A的罩罩出门晃悠。
  
  老娘好歹也能戴个C的,大不了塞包餐巾纸进去~
  
  “他不适合我你适合是吗,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是个雏,你丫和平雪子都是用意淫的,老娘喜欢跟谁在一起是老娘的事情,不用你管。”
  
  “不,安安,你听我说”林涵生的脸色很难看,“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打架,和那些黑道的人有来往吗,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再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我笑:“那平雪子呢,你也彻底跟她断绝关系,还是说,你打断我这里半个月,她那里半个月,你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吗?”我嘲讽地看了沉默的他一眼,转身大步走开。
  
  “沈奕难道就是你一个人的!你连自己的姐夫都敢上,难道还会介意我有几个女人吗?”
  
  我的脚步没有任何停顿,迅速离开了。
  
  沈奕和陆安纯还坐在那里,桌上弹着一堆资料,两个人正在讨论什么,看见我进来,陆安纯笑吟吟地冲我招手:“碧姨在找你呢。”
  
  林涵生也进来,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笑。
  
  我心中腹诽,这脸皮厚得,都跟我有得一拼了。
  
  我妈从厨房里探出了个脑袋:“安心,来帮妈妈。”
  
  “好。”我换了拖鞋,朝陆安纯笑了笑,没看沈奕和林涵生一眼,径自进了厨房。
  
  “安心。”我妈一面洗着菜,一面犹犹豫豫地开口。
  
  我早看出来她有话要说了,那樱桃小嘴儿张张合合的,也难怪,这种诡异的情况,她不问才怪呢!
  
  “恩。”我简单地应,打算回答她的一切问题。
  
  “我听安纯说,”她斟酌着语句,“小奕是你的老师?”
  
  我被那声小奕震了一震,实在无法接受沈奕那么个妖孽突然变得那么可爱,也许我能接受新一变成柯南,可是白眼狼变哈巴狗,还是稍稍的有点难度~
  
  “是啊,我有个老师请长假,他刚回国就来给我们上课了。”
  
  “回国?”
  
  “恩,他和陆安纯在瑛国是同学吧,好像也是一起回国的。”
  
  我妈微微皱了皱眉头,有点嗔怪地望了我一眼:“安心,要叫安纯姐姐。”
  
  “哦,知道了啦。”我在心里暗暗叹气,我妈总以为我跟陆安纯会和电视里同父异母的姐妹一样彼此仇视。
  
  这过日子的,总不是在拍电视,那些个恩怨情仇啥的,也跟咱平头老百姓没半毛钱关系。
  
  我以为我妈还会就小奕的问题继续深究下去,她却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只是把油倒进锅里开始炒菜。
  
  吃饭的时候,陆安纯笑眯眯地给沈奕夹了一筷子油焖笋:“我未来的老板,请多吃一点。”
  
  我有点惊讶,老板,什么情况?
  
  陆安纯笑得很开心:“安心,你还不知道吧,沈奕回国后就接手了一家公司,现在我要跳槽去他那里上班咩!”
  
  我瞪大眼睛:“什么公司,卖卫生棉的?”不怪我这么想啊,就算沈奕睡过的女人比中国人口还多,他也不会老抓着人家卫生棉研究吧。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丫其实是个卖卫生棉的。
  
  很精彩的,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很沉默的沈奕被呛到了,这个在别人面前一直表现得很优雅的死男人此时咳得要死要活的,一双小凤眼亮得让我看见了里面的杀气。
  
  陆安纯起身倒了一杯水给他,笑着对我说:“小心心,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不过你还真说对了一半,沈奕开的是广告公司,有个常年服务的大客户却是卖卫生棉的。”
  
  我多有才呀!
  
  其实,我只是想证明,他丫的不是个卫生棉控,也不是个内衣控,不是内裤控,更不是万年受。
  
  可怜我的小心肝,在后来的后来,当我知道那个卖卫生棉的公司居然也是他的之后,差点供血不足嗝屁了。而且,这厮不仅卖卫生棉,还卖内衣内裤,反正怎么私密小物件他家就怎么卖。
  
  据说这是他的祖传家业,我不禁感慨一句,他沈家的男人还真是变态。
  
  变态的基因经过一代代的传承,在沈奕的身上得到了彻底的升华~
  
  我最近才发现林涵生还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说这家里的主人是谁?当然是我妈了,结果,林涵生这死变态拼了命地给我妈夹菜,一个劲地说:“阿姨,别客气,多吃点多吃点。”
  
  我震撼了,敢情我妈还客气了咋的?
  
  吃完饭,大家坐到沙发上喝茶聊天,我觉得吧,一个长辈两对男女,怎么看都像是丈母娘女婿啥的,特别是我妈和林涵生,太入戏了,饭一吃完,林涵生就跳起来对我妈说:“阿姨,我去洗碗!”害得我妈都脸红了~
  
  至于沈奕,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轻声细语地跟我妈聊天,好像在说什么养生之道的。
  
  我觉得,我妈那张温柔的小脸更红了~



☆36、拍PP记

  吃完饭,大家坐在一起商讨去哪里玩。
  
  我妈笑眯眯地吃着林涵生削给她的苹果,看着沈奕说:“小奕第一次来,安纯你带着他到处逛逛吧。”
  
  陆安纯笑得眉眼弯弯:“好的咩,好的咩。”
  
  林涵生这个白痴也搭腔:“那我和安心去看看我们的老地方好啦。”
  
  我瞪了他一眼,什么老地方,我俩的老地方不就是我家楼下那个花坛么,无数偷情幽会互诉衷肠的夜晚都在那里进行来着~
  
  但我也不能跳起来说别啊,还是让陆安纯和林涵生培养感情去吧,那也太扭曲了。
  
  倒是沈奕,若有似无地瞟了我一眼后淡淡地说:“还是大家一起吧,人多也好玩一点。”
  
  我终于得到了开口的机会,连忙跳起来大声说:“对呀对呀,人多好玩嘛!”你看,还是我跟沈奕有默契吧。
  
  我的呼唤换来了我妈一个若有所思的目光,林涵生一记极为凌厉的眼刀,陆安纯一个复杂难辨的微笑和沈奕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白眼。
  
  我真是太无辜了~
  
  因为来者是客,我们都尊重沈奕的意见,四个人蹦出去了。
  
  小地方,没什么旅游胜地,我们四个人就在大街上到处乱逛,沈奕和陆安纯走在前面,两个人的身影别提多和谐了,郎才女貌的,偶尔两颗头还凑到一起窃窃私语,我就在后面想,你俩的脑瓜瓢子凑近的时候要小心点,一个用力过大,撞碎了咋办呀!
  
  林涵生走在我旁边,一直进行着捕捉我鸡爪子的运动,我鸟也不想鸟他,一面进行拍掉他咸猪手的运动,一面在心里扎小人。
  
  那小人是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终于,林涵生发威了,咸猪手一挥,死死抓住了我的鸡爪子,任我怎么甩都甩不掉,而与此同时,陆安纯回过了头。
  
  “小心心,我们去鬼屋玩吧。”
  
  沈奕也扭了他那颗尊贵的脑瓜瓢子过来看我们,凉飕飕的小眼神在我俩之间来来回回扫了几圈,垂了他长了两把小扇子的眼睑,装起了文艺小青年~
  
  我有点汗:“姐,你也太幼稚了一点吧,那个鬼屋一点都不可怕的,就几个吐着舌头的鬼来摸你两把么~”
  
  陆安纯曼妙的小身板一抖,抓着沈奕的袖子笑:“去吧去吧,一定很好玩。”
  
  沈奕这厮点头了,所以我只有翻白眼的份。
  
  我死也不肯玩,不是我怕鬼,实在是鬼屋里面没有任何吸引我的地方,反倒是外面,有个我感兴趣的活动。
  
  他们三个拿我没办法,只好自己进去了,林涵生本来要陪我的,被我一脚踹了进去。
  
  什么鬼屋的,其实就一条长长的通道,众傻X们在里面走一圈就算是完了,鬼屋的墙上有许多小孔,外面的人可以把手伸进去,嘿嘿,鼓捣鼓捣~
  
  我对被吓没兴趣,对于吓人~
  
  我把脑瓜瓢子贴在墙上,把鸡爪子甚进小孔里乱抓,一下抓到一片裙子,我嘿嘿冷笑一声,抓紧了不再放手。
  
  “啊,鬼手,鬼手啊!”有人开始尖叫。
  
  我多得意啊,可是我还没得意完呢,就有只咸猪手一把抓住我的手噼里啪啦甩了一通,差点没把老娘的鸡爪子甩嗝屁了。
  
  “哈尼,别怕别怕,那不是鬼手,一只鸡爪子而已,我已经打掉了。”
  
  我冷汗,鸡爪子是老娘的专利,只有老娘可以如此呼唤它!
  
  我觉得自己的鸡爪子受到了亵渎,我很愤怒,所以我需要发泄。
  
  所以,在鬼屋里的那只鸡爪子狠狠地,极具杀伤力地挥舞了一下。
  
  “啪!”清脆响亮的,一声,拍在肉上的声音,那个触感,肥美的膘肉,怎么,怎么这么像~
  
  额~
  
  没有人尖叫,但是老娘的鸡爪子再次被人抓住了,于是这次轮到我尖叫了一声。
  
  手却很奇迹地被松开,我颤颤巍巍地缩回鸡爪子,立刻蹦着萝卜腿跑了,我可不是傻X,还杵在那儿,不是等被那个倒霉的抓住么!
  
  沈奕他们几个出来的时候,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精彩,林涵生明显一副很开心的样子,陆安纯则是微红着脸,沈奕这厮的表情最奇怪,小白脸铁青铁青的,一副吃了苍蝇的臭样。
  
  “咋的啦?”我蹦上去,奇怪地问。
  
  陆安纯看了沈奕一眼,没说话,林涵生则开始大笑:“刚才,刚才,沈奕在鬼屋里被打了一下屁股,那声音,别提多清脆响亮了!”
  
  这一刻,我觉得我的鸡爪子有点痒,也不知道他长不长痔疮啥的~
  
  沈奕铁青着白嫩嫩的小脸斜睨了我一眼,那眼神有只有我懂的意味,我立刻抖得跟筛糠似的,嘴巴还咧在那里:“是吗是吗,谁的鸡爪子这么有艳福呀,只可惜拍在了后面,要是前面~”
  
  我的话被沈奕凌厉的小眼神杀在了嗓子眼。
  
  你说我容易吗,我不就想活跃下气氛么~
  
  之后沈奕的小脸色一直不太好看,大概是因为屁屁被拍疼了,也许是不小心拍到了痔疮啥的,他憋得快受不住了吧。
  
  所以,我很体贴地建议:“我们回去吧。”
  
  林涵生望着我,陆安纯也望着,沈奕同样望着我。
  
  我尴尬地笑:“呵呵,我感觉手有点痒,可能是感染了什么细菌。”
  
  陆安纯和林涵生满脸的疑惑,沈奕的俊脸则更加铁青了~
  
  很好,最后我们还是回去了,在家里看了半天的电视,我前前后后去洗手间洗了十次手,感觉手还是有点痒。
  
  我这是没对症下药呀,我哪明白我那小鸡爪子的心思,它其实就是想再去摸两把来着。
  
  沈奕自然是住我家了,我妈邀请林涵生也一起住,林涵生就呵呵地笑:“阿姨,我还是回家睡好啦,反正也很近,我明天再来找安心玩。”
  
  我妈点头,亲自去为沈奕这小白脸整理铺盖卷儿了。
  
  不是我说,我还真有点怀疑,她丫的是想给我整个姐夫回来,还是弄个后爸玩玩,总之不是为我找老公就是了。
  
  我现在看见沈奕,关注到的只有他那只极富有弹性的PP,这让我万分心虚,我只要一看见他,谩天谩地都是那啥啥啥的在飞。
  
  所以我不敢再看他,早早回屋睡觉去了。
  
  晚上十一点多,我哧溜地爬起来,恩,想去卫生间洗手来着。
  
  自己家里,不用开灯,我摸着黑潜向卫生间,却在卫生间门口被一股大力一扯,很圆满的,跌进了卫生间。
  
  “谁啊!”我开始叫,当然,被某只咸猪手按住了嘴巴。
  
  “是我。”低低的声音。
  
  我回头,果然看见一只超巨型的PP贴着我。
  
  我立刻开始抖:“你,你,你干吗呀?”
  
  黑暗中,沈奕这小变态没说话,只是用咸猪手掐着我的腰。额,我那一肚子的膘肉呀,被严重蹂躏了。
  
  “你别这么饥渴,额,这么猴急,这么着急上火的,要是被我妈看见了,我就完了。”当然,如果被陆安纯看见,我大概会死的更惨。
  
  “你的手还痒不痒?”某变态在我耳边吹气。
  
  我一激灵,连忙赔笑:“啊哈哈哈,还好还好。”
  
  “你说,我是不是该打回来?”这厮明显不想放过来。
  
  “你,你,你说什么呀?”
  
  “不承认?”
  
  “承认啥呀?”我继续装傻。
  
  “很好。”
  
  非常兽性的一句威胁,我立刻妥协:“该打,该打,可是大晚上的,会被听到的。”
  
  沈奕这没脸没皮地闷闷地笑:“放心,我不会很用力的。”
  
  所以我杵在那里,等着被沈奕拍PP,二十秒后,我发现了不对劲。
  
  这厮的确没用很大劲,可是他那哪叫拍呀,完全是用摸的,我觉得我的屁股麻麻的,往下麻到了脚底板,往上麻到了脑瓜瓢子。
  
  耳边突然回想林涵生的话:“他睡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男人还多!”
  
  这个死流氓!
  
  我愤怒了,胳膊肘神今儿往后一耸,回头就要破口大骂。
  
  嘴巴猛的被封住,我瞪大眼睛,这厮果然是个禽兽,老娘真是瞎了眼了!
  
  不过下一秒,我的愤怒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心惊肉跳,我妈那温柔得快滴出水来的小嗓门出现在卫生间门外:“安心,是你吗?”
  
  我双手抓着沈奕的脑瓜瓢子,迫使自己离开他的小红唇:“是啊,是啊,我拉大号呢!”
  
  “是吗,”她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开灯?”
  
  “啊,啊,我忘记了,嘿嘿。妈,你要上厕所吗?”
  
  “没有,我就是听到外面好像有动静,出来看看。”
  
  我继续笑:“啊,没事儿没事儿,你女儿我拉大号呢。”
  
  “那好,妈妈回去了。”
  
  “好!”听着我妈远去的脚步声,我抚着小心肝直喘气。
  
  “你撒的谎还真是恶俗。”沈奕这个始作俑者还在那里发表他的评论。
  
  我不理他:“你继续吧,我回去了。”
  
  他没做声,只是站在那里。
  
  我叹了一口气,诶,我就是拿他没办法,他要是骂我,我还能心安理得地走,可他偏偏跟哥小媳妇儿似的杵那儿。
  
  我的一颗小心肝就砰砰地乱跳。
  
  回身抱住他。
  
  他也没说话,只是用手环住了我的老蛮腰。
  
  甭说我贱啥的,咱该享受的就是要享受,表面上老娘抚慰他,不过老娘打心底里觉得他这块豆腐真是嫩。
  
  当然,某个傻X忘了,某妖孽跟小媳妇一类的名词完全不搭边,当然也不需要抚慰。人家小圈套一设,某傻X就不亦乐乎地跳进去了。
  
  真心希望那个傻X不是我来着~



☆37、买小裤裤记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场面稍稍有点诡异,怎么说呢,四只熊猫眼,来自我妈和陆安纯,她俩都长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眼睛下面却青黑青黑的,别提多憔悴了。
  
  相反的,我跟沈奕两个别提多精神抖擞了,特别是沈奕这小变态,白嫩嫩的脸透着淡淡的粉红,跟一嫩苹果似的,他狭长上挑的凤眼微微眯起,不知道含了多少风情,小红唇还噙着一丝浅浅笑意。
  
  怎么看都是一副既娇且羞的表情,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丫昨儿个不是被开苞了吧,一夜之间,从少男变成妇男,故而风情万种了~
  
  当然,我从不奢望一三十岁的白眼狼会是只雏男,要真是,那这男人长得再国色天香,老娘也不敢要了,只中看不中用的我弄回去干吗呀!
  
  我可不是过干瘾的主。
  
  老娘一向很务实的,至于因为想到这小白脸放浪形骸地滚床单压床板而微微涌现的不舒坦,被我华丽丽的忽视了~
  
  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我妈走了之后,沈奕这死不要脸的又拖着我腻歪了一阵,害得老娘差点血管爆裂。虽然我并不自恋,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联想,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根据我临幸过的无数小说电视剧,我觉得他是爱上我了,不然他瞧我的小眼神干吗总火辣辣的呀,好像要把剥个精光然后啥啥啥似的。
  
  我偷眼看了看陆安纯,不是我不自信,林涵生说的没错,如果陆安纯是个美女,我就一柴火妞,她要一大美女,我就一小柴火妞。
  
  瞧瞧她胸前那堆肉吧,没有珠穆朗玛峰那么雄伟,也跟泰山差不多了,再瞧瞧我,没有东非大裂谷那么深陷,跟四川盆地也差不了多少。再瞧瞧陆安纯精致小巧的五官,完美细致的妆容,再看看我粗枝大叶的小模样~
  
  我想如果沈奕爱上了我,我得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视力来着~
  
  吃完早饭,沈奕就出门了,说什么有事要办,看着他一脸严肃认真的小表情,好像他要做的事情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任劳任怨被群众奴役似的,我的眼角就直抽。
  
  他那点儿的装X功夫,我还不知道么。
  
  半个小时后,我也出门了,理由是瞧瞧为人民服务的祖国花朵。我妈听到我这话的时候,嘴角抽搐得很厉害,小眼神又爱又恨,别提多复杂了。
  
  总之我是出门了,一出小区转了个弯,就被人扯进了小胡同。
  
  我直翻白眼:“你丫强奸呀!”
  
  沈奕瞟了我一眼:“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
  
  切,不是他神神秘秘的么,把我扯到鸟不拉屎的小胡同,不是意图施暴是啥呀?我觉得我俩多猥琐啊,昨天晚上在卫生间,这小变态威胁我,让我今天跟他出门,不然就直接开了我的苞!
  
  我以前咋没发现这厮这么奔放啊,就跟饿了千儿八百年似的。
  
  “叫我出来干吗呀?”我鼓着腮帮子看他。
  
  他笑了笑:“到处走走。”
  
  我突然想到自己的胡思乱想:“你就这么把我弄出来,不怕陆安纯不高兴吗?还是说,”我微微眯起了眼睛,“其实你就是来找我的?”
  
  沈奕这小变态一向高深莫测的脸上居然破天荒出现了不自然的表情,白嫩嫩的小脸粉红粉红的。
  
  我还在奇怪呢,他就突然扭头避开我探究的视线,冷冰冰地丢出一句:“这么冷的天,陆安纯应该不会想出来吧。”
  
  我愕然,原来这厮是退而求其次呀,心疼陆安纯被冷到,所以我就要奋不顾身地替补?
  
  说实在的,我有点沮丧,原本在心里有点冒头的想法被我一巴掌拍飞了,沈奕那个没脸没皮的不是非C罩杯不上的么,我我我,这辈子也达不到那个雄伟度,就算装盐水袋,我也怕未来的老公一激动,给弄破了~
  
  这么有勇气的试探,换了这么个郁闷的回答,我保证,这种傻X事我绝对不会做第二次。
  
  愤恨,羞耻!
  
  走在街上,我真叫一个郁郁寡欢了,沈奕本来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我不说话,他也就沉默,气氛就这样诡异下来。直到看到街边的新疆哥哥戴着白帽子卖羊肉串,我的小心肝才终于活了过来。
  
  我本来还是不想鸟沈奕的,但是天可怜见呀,老娘没有带钱,所以我就很没脸没皮地冲他笑:“哎,哎,羊肉串要吃不?又大又香的羊肉串~”
  
  沈奕嘴角抽了抽:“是你在卖羊肉串吗?”
  
  我讪笑,伸手去啦他的袖子:“吃两串,就两串。”
  
  结果,我两只手抓了二十串走在冬日阳光明媚的街上,吃得满面油光。
  
  而将这次逛街带上白热化的,是沈奕的怪癖,传说中的内裤控,这个男人果然是变态呀,大白天的带了个女人买小裤裤。
  
  就这点而言,他跟我简直就是绝配。
  
  其实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的主意啦,我就跟一傻X时的到处乱逛,最后奔进了小裤裤的世界。
  
  我保证,这是一个失误。我绝对没有拿着这件事情来跟沈奕开什么小玩笑的意思。
  
  我觉得吧,我的亲妈,那个傻X作者已经义无反顾地奔跑在一条猥琐的大道上,而且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此文也在她的荼毒下,奔向了一条五彩斑斓的不归路。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色彩,似黄非黄,似不黄又很黄,即使我和沈奕清清白白,我俩也被某作者列为重点YY对象,那叫啥?大概是叫啥段子的,遮遮掩掩的,半藏半露地表达了那啥啥啥的宗旨~
  
  这还没XXOO呢,要真真刀真枪地上了,还不知道要猥琐到什么程度。
  
  我伸出两根手指,夹起一条小裤裤,放到沈奕鼻子底下:“这个很适合你吧。”
  
  沈奕望着那条在关键部位画者一大象鼻子的裤裤,额角的青筋跳的很厉害。他皱着眉头在裤裤堆找了半天,拎了一条丢到我面前,
  
  我顿时汗颜,这世上有句话叫啥来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瞧瞧沈奕独到犀利的小眼光,白色的小裤裤,关键部位一只红艳艳的大手,要一个没看仔细,还以为哪家小姨妈蹦上去了呢,可再一看,就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呀~
  
  最后我还找到一条更为惊悚的,这次不是在传统的关键部位,而是将重点转移到了新兴潮流中异异军突起的那朵花儿上,那个部位,赫然印着一支点燃的香烟。
  
  看到这条惊天地泣鬼神的小裤裤,我和沈奕不约而同眼角狂抽,看向店主,三十五六岁的店主大哥满脸油光地冲我俩笑,那小表情,怎一个猥琐了得!
  
  我不禁感慨,这哥们太懂情趣了。
  
  最后我选了那条大象鼻子的裤裤,一定要送给沈奕,这表达了我对他的美好祝愿,在感情上最为适合了。沈奕嘴角噙着一丝笑,让我告诉你们,那叫淫笑,你们别看他平时人模狗样啊,他在本质上还是一禽兽,要淫荡的时候还真是游刃有余~
  
  作为回礼,沈奕也选了一条给我,据老板介绍,和沈奕那条是一对儿,关键部位有两个巨大的鼻孔。
  
  瞧瞧,在我俩今天的收获面前,什么丁字裤全透明的,都是浮云来着~
  
  出来时候,沈奕依旧似笑非笑的,若有所指地对我说:“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
  
  我四十五度仰望蓝天,内流满面了。由此可见,我俩并不是十分适合在一起,如果我俩结合了,瓦蓝瓦蓝的天空就会变成灿烂灿烂的黄色。
  
  在过马路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沈奕握住了我的手,过了马路也没有再松开。我俩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那样,慢慢地走在回去的路上,一下子清纯得像高中生,不,是小学生。
  
  不!小学生都没我俩清纯,现在的孩子都早熟。
  
  我突然开始迷茫,我是不是太胡闹了,这样的一个沈奕,该黄的时候黄,该纯的时候纯,一个月以后,我能洒洒脱脱地放手么?
  
  也许从一开始,情人什么的游戏就很幼稚,我都不明白,并不幼稚的沈奕为何会这样做。
  
  当然,最后事实证明,沈奕这小变态,这白眼狼一向深谋远虑,老谋深算,他算的事儿,准不会有错儿。
  
  我们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沈奕“深情款款”地望着我,在表面上看起来是深情款款,至于实质嘛,我也不知道。
  
  我也同样深情款款地望着他,他实在是太诱人了,跟一水蜜桃似的,真想添一舔来着。
  
  我只是这么想,沈奕这小白脸却这么做了,只见他那颗高贵的脑瓜瓢子慢慢靠了过来,小红唇半张着,吐气如兰,在我嘴巴片子一厘米处停下,不停地诱惑着我。
  
  于是,我脑瓜瓢子一抬,很不要脸地迎了上去,谁像他啊,磨磨蹭蹭的,也不嫌脖子累。
  
  甜蜜温柔的吻,让我一时得意忘形,早把什么大街上的给丢到了脑瓜瓢子后面,一心一意开始放浪形骸。
  
  我俩多奔放呀,额,可能,是我比较奔放来着!
  
  “安心!”平地一声惊雷。
  
  “沈奕!”岛国一颗原子弹。
  
  我虎躯一震,连忙把还黏在一起的嘴巴片子分开,顺便吧唧吧唧咽了咽口水,扭头就看见了两张不可置信的脸。
  
  我明白了,敢情我是被捉奸在床了~
  
  相对地,沈奕就平静很多,完全没有奸夫的自觉,咸猪手在我老蛮腰上吃豆腐呢!



☆38、亲情与爱情的真相1

  温柔美貌的我妈,精致漂亮的我姐陆纯洁,这俩美人一个提着个菜篮子,一个提着个塑料袋,俏生生地站在我背后,小脸儿不约而同的不可置信、惊疑愤怒,又黯然神伤,两双美眸含着盈盈泪水,波光闪闪如四支利箭,咻的一声戳到我脑壳子上。
  
  被挡了回来。
  
  由此可见,我的脸皮果然很厚。
  
  我觉得吧,按照这个角度,沈奕应该早看到她俩了,可是他没反应,难道真的是欲火焚身不顾一切了?
  
  我和沈奕就那样站在那里,望着俩美人靠近,我妈先勃然变色。她温柔浅淡的眉眼因为惊愕和愤怒稍稍有些扭曲,就连一贯病怏怏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安心,怎么回事,你怎么在大街上做这种事情?”
  
  我低着头,没说话,我知道她不是因为这个生气。她是因为愧疚,愧疚她当年抢了陆安纯她妈的男人,现在我又去抢陆安纯的男人。
  
  所以我抬起脸:“妈,你可以做的事情,为什么我不可以?”
  
  很明显地,我戳到了我妈的痛处,她扬起手,狠狠一耳刮子就下来了。
  
  我迎上有些刺目的阳光,一动不动,父母的耳光是恩赐,做子女的应该感恩才是。
  
  只是这恩赐没有华丽丽地拍在我的面皮上,沈奕伸出他那只咸猪手,稳稳接住了我妈的手:“伯母,我想你误会了。”
  
  我妈怒极反笑:“误会,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和安心之间什么都没有吧,那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沈奕摇头:“不是的,伯母,我是说,我和安纯~”
  
  “沈奕!”一声尖锐地叫喊,陆安纯一个箭步冲过来,扬起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沈奕脸上拍去,生生打断了他的话头。
  
  雷霆之势呀,真是迅雷不及掩耳,所以我没有掩耳,鸡爪子一扬,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吃惊地望着我:“你~”
  
  我冲她笑了笑:“你不用打他,是我勾引他的。”
  
  “小心心,”她的眼睛又开始充满泪水,“你说什么?”
  
  “姐,对不起,我是一直在做对不起的事情,你还记得那次在沈奕家看到的女人内衣,那是我的。”
  
  此话一出,陆安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腾腾腾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满脸满脸都是被亲人背叛的痛苦。
  
  来往经过的行人纷纷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我妈扶住了安纯:“安纯,我们回去再说,碧姨保证,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陆安纯转眼看了一眼我妈,冷冷地开口:“我和我妈一直都把你们母女当成亲人看待,觉得就算是野生的,只要真心对待,总有一天会养家,但是我真是没想到,你们居然会反咬一口,碧姨,你也不用假情假意了,当年我妈能不介意,现在我也能。”说罢,她不再看我们一眼,转身离去。
  
  我妈的脸色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变得煞白煞白,我走上前,扶住她:“妈。”
  
  她轻轻地避开我的手:“不要碰我。”
  
  我垂下了眼,不再上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去吧。”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站在我身后的沈奕说:“沈老师,我有话要和我女儿谈谈,就不能招待你了。”
  
  “伯母,”沈奕的眉头锁了起来,“我和安纯没有~”
  
  我妈无力地摆了摆手:“不管你和安纯有什么,没有什么,你一个男士,应该去把安纯追回来,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这是你的责任。”
  
  沈奕看向我,看我干啥呀,陆安纯暴走了,难道我还拉着你不成,我是大逆不道,但是我还想留着一条小命继续跟你搞JQ来着,再说了,我妈说的很有道理。
  
  我冲他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他叹了一口气:“我在酒店。”
  
  我被我妈带回了家。
  
  一关上门,她就开始全身发抖,我有点担心:“妈~”
  
  她不理我,只是一个劲地喃喃自语:“我们怎么这么下贱,我们怎么这么下贱~”听得我肝肠寸断。
  
  我知道,她这不是怪我,她是在怪她自己,作为一个小三,她一定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也成为小三吧,更何况,还是她情敌女儿的小三。
  
  太卑鄙了~
  
  所以,我很伤感地哭了,我其实不想这样的,你们知道的对吗,我只是一个贪吃糖果的小孩,只是试一下,没有想过要占有的,只是一个月,一个月而已,我没有要做小三的。
  
  我只是,做了一个交易而已呀。
  
  不是的,不是的!我摇头,扪心自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难道不是在破坏别人的感情吗,你会为了陆安纯吃醋,你会想方设法把他带离她的身边,陆安纯就在你们身边,你却和他在卫生间又是抱又是亲的。
  
  其实,你根本就是想把他占有己有!
  
  我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怎么说,每个人都有阴暗面,区别就在于人有没有发现这个阴暗面。像我这种能够正视自己卑鄙的人,不算是坏人吧。
  
  我妈终于平静下来了,她握着我的手,幽幽地开口:“安心,是妈妈对不起你。”
  
  “妈~”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有给你一个好的成长环境,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
  
  “妈!”我猛的站起来,“不关你的事,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该下贱也是我下贱。”
  
  她又幽幽地叹气:“怎么能怪你呢,沈奕那孩子,的确很不错,我看着不知道有多满意,我也希望有这样一个人照顾你,可是,可是~”
  
  说实在的,我有点儿意外,怎么说呢,沈奕和林涵生一起到我们家,怎么看都是林涵生殷勤,对我妈那叫一个亲切热情呀,沈奕却要冷淡的多,就摆一臭脸做那儿,我看我妈的小表情,明显是比较喜欢林涵生么。
  
  她现在却说,非常中意沈奕。
  
  她好像明白了我心中所想,眼神哀婉地望着我:“妈妈是过来人,许多事情都看得明白,阿生那孩子也不错,就是太毛躁,太浮夸,小奕是个稳重的孩子,诶,他也不算是孩子了,他的社会阅历只会比我更丰富,妈妈看得出来,他对你是有好感的,但他却并未因此而故意讨好我,只是表现了他最诚实的一面,光这一颗诚心,他就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可是,偏偏,他是安纯喜欢的人。”她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安心,是妈妈为难你了,我的过错和内疚不该由你来承担,可是我没有办法,妈妈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安纯,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她的家庭都是被我破坏的,妈妈求你,代替妈妈补偿她~”

***
  
  我站在酒店套房门口,手机捏在手里,因为用力过度,我感觉骨头都要戳出皮了,深深的吸气,我按下门铃。
  
  半个小时前,我打了个电话给沈奕,问了他的地址后走出家门,没有坐车,就是慢慢地走在路上,路很长很长,还是到了。
  
  沈奕过了一会儿才来开的门,手里拿着手机,看来刚刚还在打电话,他看起来很平静,跟往常没什么区别,他对我点了点头,走了回去。
  
  我却没有跟进去,只是站在门口。
  
  他回过头来,漂亮的小凤眼微微眯起,有点危险地看向我。
  
  “找到陆安纯了吗?”
  
  “她回去了。”沈奕走过来,重新站在门边,和我只隔一个门框。
  
  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那你怎么不去追她?”
  
  他挑了挑眉,好像要说话,却被我打断了:“你应该去追她,快去追她。”
  
  他秀气的眉拧了起来:“我和她~”
  
  我继续面无表情地打断她:“你是要说你和她其实没什么,她喜欢你,她跑了你也要去追呀!”
  
  沈奕的小脸色变得很难看:“你~”
  
  “我我我什么我,有空站在这里废话,你怎么不去追她?”
  
  “砰!”我看着被大力甩上的门,眼睛里那包泪终于喷薄而出。
  
  你瞧我多牛叉呀,人家小姑娘欺骗自己深爱的人都是说我不爱你,我一点都不爱你,老娘呢,你去追啊,你快去追啊,追啊,追啊,追啊,追死你奶奶个熊!
  
  他丫的肯定把我当神经病了,这小变态会跟一神经病瞎耗么?当然不会了,这不,他就愤然甩了我的门。
  
  我把手机放进口袋,很默默地走出酒店。
  
  这一刻,我觉得我特像一孤魂野鬼,黑白无常啥的,出来跟老娘搞个3P吧,好慰藉慰藉我寂寥的心肝场肺~

***
  
  三天了,陆安纯的电话打不通,沈奕的电话也打不通,他们两个都不见了,我理解,陆安纯伤心了,沈奕生气了,他们都不会再理我了。
  
  多圆满呀,原来我还在愁呢,一个月后要怎么收场,现在正好解决得干脆利落,连老娘都要忍不住佩服自己的雷厉风行。
  
  可是我妈坐不住了,陆安纯一直联系不到,她的那颗小心肝就一直悬在嗓子眼呀,她的脸色一直雪白雪白的,每天抓着我问:“怎么样,联系到安纯了没有?”



☆39、亲情与爱情的真相2

  我想了很久,决定去找找陆安纯的朋友,她有一群朋友,一起去英国留学的,彼此都很熟。
  
  当然了,和我一点也不熟,我只记得一个叫李慧淑的,我小时候参加过陆安纯的生日派对,她好像也在。
  
  我妈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那次生日派对我才八岁吧,陆安纯她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了,在我的印象里,那是个与我格格不入的宴会,而对我妈,则是将它当做了珍贵的记忆,因为,我是作为陆安纯的妹妹参加的,从请柬到最后带回来的通讯录,她都珍而重之地保留着。
  
  所以,我拿到了李慧淑的地址,然后坐上出租车去找。
  
  她家的女佣告诉我,李慧淑回国后一直住在外面,于是我又坐上出租车开始奔。
  
  总之过程是艰辛而浪费毛主席的,我的心情也很复杂,我知道陆安纯回去了,但是我不能回去找她,我担心我妈。我觉得按陆安纯的性格,她不会有啥事,可是如果我这样说,她大概会觉得我薄情寡义因而更生气吧。
  
  所以,我像一个傻X一样在整座城市里瞎转悠。
  
  最后我来一个挺高级的单身公寓,敲响了门。
  
  来开门的是个极度妖艳的男人,怎么说呢,看沈奕把,他长了一双很狐狸的眼睛,魅死人不偿命,但是在一般情况下,他都会戴个平光眼镜来收敛他禽兽的本性。而眼前的男人,嘴巴片子红得娇艳欲滴,小脸儿白得晶莹剔透,一双桃花眼画了很重的妆,看得老娘的小心肝都在颤呀~
  
  说实在的,老娘看小说的时候别提多爱小受型的男主了,阴柔型的,多美啊,但是放到现实中就有点吃不住了,这这这,也太销魂了~
  
  那男人眯着桃花眼看我,笑得妖里妖气的:“小姐,找哪位啊?”
  
  我暗暗摸自己的胳膊,企图把暴涨的鸡皮疙瘩抚慰下去,冲他砸牙笑:“我找李慧淑小姐,请问,她在吗?”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声在后面响起:“谁啊?”
  
  男人冲我抛了个媚眼,回头喊:“找你的。”
  
  传说中的李慧淑走了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几眼,才把我弄了进去。
  
  那个妖精男人缠在长相平凡身材却很辣的李慧淑身上,调笑着说:“淑淑,你什么时候有这么清纯的朋友了?”
  
  叔叔?我又寒了一下。
  
  李慧淑瞟了我一眼:“我不认识她。”
  
  男人挑眉:“不认识你还让她进来?”
  
  我听出他俩有把我赶出去的趋势,连忙开口解释:“李小姐,我是陆安纯的妹妹。”
  
  李慧淑皱起了眉:“安纯什么时候有个妹妹了,她不是独生女么?”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没错呀,陆安纯是独生女来着,可我的确是她妹妹,但是我要怎么说,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难道我还说,我是陆安纯她爹在外面搞出来的?
  
  在此期间,那个让我觉得沈奕就是天下第一美男的妖男人一直在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我,那小眼神别提多放肆了,他的眼神在我某些被羽绒服包裹得完全隐形的关键部位,笑得那叫一个淫荡呀。
  
  其实吧,它不管怎样都是隐形的。
  
  李慧淑终于想起来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我:“你是陆伯伯的那个私生女吧,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她开始和她的姘头,我猜测的,应该八九不离十,那个妖男人一起拿小眼神扫射我。
  
  我就很平静地坐在那里,就是黑线落下了无数根。
  
  “你来找我什么事?”终于进入了正题。
  
  “李小姐,我想问问你,你知道我姐姐去哪里吗?”
  
  她有点惊讶:“怎么,难道她失踪了,被绑架了?”
  
  我再次汗颜,这李慧淑对于男人的口味这么重,这个想象力也不是盖得说~
  
  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她家怎么这么热啊:“啊,没有,没有,她和男朋友吵架跑了。”说到男朋友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小心肝抽了一下。
  
  这一次,李慧淑居然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双目圆整:“什么,男朋友,她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说实在的,我也很震撼,我甚至开始怀疑,这李慧淑有多久没和陆安纯联系了,一年?两年?不会是十年八载的吧!
  
  我觉得我全身的青筋都在抽搐。
  
  “那个,沈奕,沈奕呀,我姐姐没有和你说起过吗?”
  
  这一次,李慧淑已经恨不得扑过来掐我的脖子了,如果不是那个妖男人及时拉住了她,我觉得我已经嗝屁了。
  
  她不大的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沈奕?沈奕!赴英第一美男?他,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是陆安纯的男朋友!”
  
  这次轮到我震撼了,赴英第一美男,这什么烂称号呀,恶俗!而李慧淑话里的意思更让我震惊,他怎么可能是陆安纯的男朋友,他绝对不可能是陆安纯的男朋友!
  
  心开始狂跳,许多零乱的画面迅速在我脑中闪过,我觉得我的嘴巴片子抖得快抽风了:“请,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慧淑瞟了我一眼,重新坐下来,从妖男人手中的茶杯里喝了口水,才开始说话:“沈奕,去英国的人里,就他长得最好,在英国,从华人到英国女人,从非洲到南美洲,通通跟在他屁股后面,但是沈奕为人很冷淡,一向不喜欢跟别人亲近,我和他小时候就认识了,但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关系很一般,陆安纯跟我也就差不多。”
  
  “可是她们现在的关系很好啊,”至少不像她说的这么陌路。
  
  李慧淑看了我一眼:“现在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在英国那会儿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沈奕是有女朋友的。”
  
  今天真不是个普通的日子,我觉得我有一种危险,血管爆裂呀!
  
  太震撼,太震撼了!
  
  李慧淑还在继续:“沈奕几乎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家世好,长得好,最重要的是,他对别人冷淡,对自己的女人却好得让人嫉妒,他的那个女朋友,一个工读生,跟他在一起后,一夜之间,身上的衣服全成世界名牌,所以尽管他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还是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
  
  “那后来呢?”
  
  “后来?那工读生找了个英国佬,傍大款去了,呵,沈奕瞎了眼,那女的也差不多,她不知道,沈奕家,钱就跟厕纸一个地位。然后,我们就回国了。”
  
  从李慧淑那里出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状态可以用以下几个词形容,失魂落魄,大脑抽搐,这些我从来不知道的信息,似乎都在告诉我一个很严重的事实。
  
  一,沈奕和陆安纯真的没啥,二,沈奕这小子的眼神果然有问题,确切地说,他的审美观严重扭曲。
  
  根据以上两点,我可以得出一个猜想,沈奕这个小变态有可能真的喜欢我,他不喜欢陆安纯,他的审美观扭曲,所以,他喜欢我。
  
  他喜欢我!
  
  他和陆安纯在一起时,陆安纯总是会叫上我。
  
  似乎,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我们经常仨个人出现。
  
  我想,男女朋友之间是不需要电灯泡的吧,那么,是为什么呢?
  
  无数的疑问在打转,令我开始飞奔。
  
  我觉得我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昨天,我说我担心我妈,不能离开她,但是现在我却提着行李箱往车站飞奔而去,我跟我妈说,我找到了陆安纯,要去找她。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被急切和渴望占据,她静静望着我,最后只是用力抱了抱我,低声说:“去吧,去吧。”
  
  我有一种错觉,她其实知道我是去干啥的,她终究最爱的还是我吧,她猜到了,假装不知道,她就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任我去放纵。
  
  世上没有不心疼孩子的父母,我抓着手里的车票,拖着箱子昂首挺胸往前奔去。
  
  就像是奔向了光明处,她就站在阴影里,看着我走向幸福。
  
***
  
  一下车,我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沈奕家,狠命地敲门,我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我太了解他了,如果知道是我,他是不会开门的吧,他是那么心高气傲!
  
  但是,尽管我没有出声,也没有人来开门,也许,他不在里面。
  
  我坐在行李箱上,靠着沈奕家的门眯了一夜。
  
  始终没有人开门。
  
  我的小心肝开始狂跳,他他他,不会是还没有回来吧,酒店早就退房了呀。
  
  他要是还没回来,老娘就可以去撞南墙了。
  
  我想到了院长,沈奕的娘,那里才是他正正经经的家吧。
  
  心里燃起一团希望,我猛的站起来,撒丫子就往电梯跑。
  
  “陆小姐,”李妈站在门口,“少爷他去英国了。”
  
  我趔趄了一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什么,去英国?”
  
  这什么烂桥段呀,你以为你在写苦情戏呀,还英国,伤心欲绝,生无可恋,所以撒丫子奔去了英国。
  
  太俗了,恶俗,烂俗,改剧本,改剧本,老娘强烈要求,改了这段俗得掉渣的桥段!
  
  因为一般这样的套路,我们再见时,已经十年之后,物是人非,我已嫁做人妻,他已儿孙满堂。
  
  额,十年,儿孙满堂是不太可能啦,除非他是种猪来着~
  
  李妈点点头:“是啊,才刚走呢。”
  
  什么,刚走?
  
  我立刻跳起来,丢下行李就跑。
  
  “诶,陆小姐,我家夫人请您进去喝茶呢!”李妈在后面喊。
  
  喝个罗圈大臭屁呀!我咬牙切齿,萝卜腿跟抽风似的,甩得飞快。
  
  “您的行李~”她的话被淹没在风中。
  
  我在心里坚定了一下信念,一定要找到这小变态,然后问清楚所有事,然后把他的脑瓜瓢子按进抽水马桶拳打脚踢,剥皮拆骨,额,再先奸后杀。



☆40、亲情与爱情的真相3

  坐在出租车的一路上,我的小心肝一直处于暴躁中,所以我很烦躁,所以我只好用谩骂来打发这焦灼的时间,沈奕你奶奶的小变态,死变态,哈巴狗儿白眼狼,你他奶奶的真不是个东西,你还是不是男人呀,我说啥了,我说啥了呀,我什么也没说呀,我只是打断了他的话而已,他咋这么有种直接奔英国去了。
  
  他以为英国是天堂呀!
  
  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你说我容易吗,他百般凌虐我的时候(额,表瞎想哦~),我也没这么娇气不是,我看着他和陆安纯卿卿我我,也没有赌气飞西伯利亚呀!
  
  当然,就算他变成男人下面的,那个传说中叫受啥的玩意儿,我也不会飞到西伯利亚去,我脑子又没毛病不是?
  
  总之,我觉得沈奕怎么如此任性啊,他要真一去不复返了,我该怎么办呀!
  
  在飞机场瞎转悠,我就跟一陀螺似的,你们不会理解我心里有多紧张,电视剧看多了,我知道这一个错过意味着什么。
  
  额,上一章好像说过了~
  
  总之我拼命地跑啊跑啊,头发在风中凌乱,心在时间的消逝中凌乱,大厅好大好大,人来来往往,那么热闹,那么喧哗,我却只有一个人。
  
  你们明白的,我一个人站在大厅中央,镜头飞快地旋转,折射出我渐渐绝望的小心肝。
  
  然后,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有个淡淡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我回头,撞入一双幽深邪魅的眼睛。
  
  楞,再楞,回过神来时,我立刻抓住了他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大吼:“你去哪里了啊!”
  
  沈奕表情很平静:“厕所。”
  
  我又是一愣,嘴角忍不住开始抽搐。
  
  我想,沈奕这种至少在表面上衣冠楚楚的禽兽遇上我这样的傻X,应该很郁闷吧。就像现在,偌大的机场,我俩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我抓着他的衣领,把眼泪鼻涕全往他身上蹭:“你丫个没人性的死鬼,你跑啥啊,你当你是去迪士尼呀!你丫还是不是男人了,我还没让你负责呢你就跑,你怎么不干脆奔非洲原始大森林呀,亚马逊大草原也成啊,你怎么跑路还要装X去什么英国,你以为英国雾大我就看不见你啊,你信不信老娘现在就开你的苞!”
  
  说到这一句,在场众人无不倒抽一口凉气,我申明,那是充满YD气息和期待之情的一口冷气。
  
  只是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这小变态还有苞给我开么???
  
  沈奕的眉毛终于皱了起来:“别哭了,”他顿了顿,“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
  
  就这么一句啊,我就发誓,不弄死他,老娘我不姓陆!
  
  我拽着他就往外走。
  
  他拉住我:“你干吗?”
  
  我冷冷瞟了他一眼:“回去。”
  
  他再次皱眉:“别闹,我要上飞机了。”
  
  我怒了,撕心裂肺地就是一句话吼了出来:“你丫上什么飞机,你喜欢我不会直说么,你和陆安纯没啥你不会说啊!”我圈圈你个叉叉,这小变态怎么这么拖拖拉拉,老娘看着就心烦。
  
  我再次成为了焦点,赤祼裸地表白呀,还相当地死不要脸,明明是自己告白,还非说人家喜欢你。
  
  我自己都鄙视自己。
  
  沈奕小变态抿着小红唇望着我,表情很严肃,最后他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做了个特轻佻的动作,勾起了我的下巴,然后他眯起了小凤眼开口:“你给我说的机会了吗?”
  
  我被迫仰头注视他,龇牙冲他笑:“现在,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他缩回手指,在衣服上蹭了蹭,这个动作让我很不满,怎么地,他嫌弃我脏呀?
  
  抬手看了看手表,沈奕摇了摇头:“不行,我要上飞机了。”
  
  我怒了:“你还要去英国?”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表示默认。
  
  我急了,真的是急了呀:“你咋这么小心眼儿呀,我都巴巴地来追你了,你怎么还要走!”
  
  他看了我半天,是丝丝盯着那种,最后,他无奈地摇头:“白痴。”
  
  我瞪大眼睛,鼓着腮帮子看他。
  
  “你不管你姐姐了?”他挑眉。
  
  我愣了愣,气焰顿时小了一半:“没,没不管啊,我就是想来问问你到底是咋回事儿,我,我听说你和我姐根本不是男女朋友来着。”
  
  沈奕这厮又高深莫测地看我一会,然后他点了点头:“恩,等我回来告诉你,现在来不及了,你赶快放手。”
  
  我立刻用力拽了拽已经被我弄皱的衣领。
  
  沈奕的脸黑了下来。
  
  我低头,声音低了下来:“我只是来问问,我也没打算破坏你们,我被蒙在鼓里,心里不好受。”
  
  “行了,我知道,”我惊讶地抬头,沈奕白嫩嫩的脸上的小表情,好像是生气了,他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个钥匙,是他家的钥匙,在我们短暂的同居生活时他给过我,后来我打道回寝室了,这钥匙自然也就还给他了。
  
  他把钥匙丢到我手里,脸色很难看地开口:“我明天晚上就回来了,你回家乖乖等,我回来就告诉你。现在,我真的要误点了。”
  
  我傻眼了,抓着他讷讷地:“那个,你~”
  
  嘿嘿,这实在是一个精彩的场面,沈奕那颗尊贵的脑瓜瓢子顶上冒起了滚滚浓烟呀,他非常郁闷地扒拉我的手:“出差,出差,你懂吗,出差,我有急事要飞英国,明天晚上就回来了!”
  
  我终于松手了,他忙里偷闲地白了我一眼,匆匆说了一句“走了”,就飞也似的往海关奔去。
  
  我只有一个感觉,他丫的果然是个练家子,跑起来跟飞毛腿似的。
  
  原来是出差呀,不是负气出走。
  
  我得出一个结论,乌龙无处不在。

***
  
  回沈奕家之前,我去了院长家,没办法,谁叫我的行李落那儿了呢。李妈看见我,立刻翻了个白眼:“陆小姐,我刚才叫你,你咋不理我呀?”
  
  我挠了挠脑壳:“李妈对不起,我,没听见。”
  
  她又是一个巨大的白眼:“我本来想告诉你说,少爷他明天就回来了,让您别着急,结果,你就跑了。”
  
  我汗颜,傻笑。
  
  这一次,我跟着李妈进了门,院长,也就是沈奕的老娘正对着客厅里的超大屏幕打游戏,那小模样别提多激情了。
  
  她忙里偷闲看见我,连忙招呼我:“小姑娘,来啦,快快,一起玩。”
  
  黑线~
  
  好不容易坐下来喝茶,院长坐在我对面,眯着一双小眼睛,以某种充满YY意味的小眼神看了我老半天,直到我的头皮开始发麻,她才笑吟吟地开口:“跟小奕吵架啦?”
  
  我一愣,打着哈哈:“啊,啊,没,没啊。”
  
  她继续呵呵地笑:“大过年的突然跑出去,回来的时候脸黑得跟茅坑里石头一样,我就猜他跟你吵架。”
  
  我再次汗颜啊,这世上有这样的妈么,把自个儿子比喻成茅坑里的石头。
  
  她还在说,声音压的很低,神秘兮兮地:“一回来就说要去出差,他最讨厌英国了,说又冷又湿,东西超难吃,他回过后就发誓再也不去英国,结果,哈哈哈,今天却迫不及待干赶飞机去了。”
  
  我眨巴着眼睛:“为啥呀?”
  
  院长笑:“去那里冻两天,回来这里就温暖了。”
  
  说实在的,我不是很理解她这句话。
  
  院长喝了口咖啡,靠到沙发上闭目养神:“别看他人模狗样,衣冠楚楚,待人彬彬有礼的,其实他脾气很暴躁,又龟毛,他不喜欢吃西餐,嫌东西太少,他喜欢吃辣,吃火锅,不喜欢喝咖啡,喜欢喝茶,喜欢吃甜食,也喜欢吃垃圾食品,这些臭习惯,他平时都掩饰得很好,一般不会让别人知道,但他办公室抽屉里一直备着零食,他会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的吃。”
  
  不好意思,我的茶喷了,想想吧,沈奕这小变态偷偷躲在角落里啃薯片的小模样~
  
  院长似乎很能理解我的举动,抽了张餐巾纸给我,跟我一起摇头叹气:“说实在的,我真是鄙视我这个儿子,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习惯,最多就破坏了他型男的光辉形象,他也没必要这样一直忍着啊。”
  
  我就说吧,果然是个装X的个性。
  
  院长凑过来冲我眨眼睛:“跟你说哦,别告诉他是我跟你说的,他从小就喜欢穿白色内裤,穿着小裤裤满屋子乱跑,白花花的一片啊,嘿嘿,他小时候屁股就很翘。”
  
  我来劲了,真的来劲了,所以我很乐呵地凑过去咬耳朵:“可是上次我帮他理东西时,他有些不是白色的呀。”
  
  “哎,那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
  
  “他好猥琐~”
  
  “是啊,是啊,我这才把他赶出家门,看着阳台上挂的一排白内裤,我就觉得心脏受不了。”
  
  “嘿,我上次给他买了条大象鼻子的~”
  
  太抽搐了。
  
  离开的时候,院长拉着我说话:“小姑娘,小奕就是死要面子,你多多体谅他,别跟他计较,他要是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知道了吗?”
  
  我点头跟啄米似的,说到底,她还是在为自个儿子担心。
  
  可她哪里知道,她儿子可不是吃素的,瞧他那个烂个性,还不是照样活得风生水起,到了最后,我和他,谁到谁肚子里还是未知数呢!
  
  其实吧,我被他剥皮拆骨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觉得如果我真给沈奕当了媳妇儿,婆媳关系一定不是一般的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