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3-02

叶非夜: 黑帝的七日欢爱:买来的妻子 77-80

[77] 我恨我爱你

薄情淡淡的吩咐小卡现在回来,等了大概十分钟,小卡才来,开了门,客厅里没人,客房被锁上了,小卡急急忙忙的找了钥匙打开房门,薄情迈了步子走了进去。

锦郁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他蹙着眉,走上前,心底想:不舒服?怎么无缘无故的跑到了小卡家里来了?

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恰好,不冷不热,没有发烧。

他低下头,抱起来了她,拍了拍她的脸,低声的问道:“七七,七七?”

喊了两声,锦郁才朦胧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薄情恍惚了半晌,才轻轻的瞥了头,手指抓着被子,拧着死死地。

好半晌,才咬了咬下唇,如同蚊子哼哼一样,应了一句:“嗯?”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薄情问了一句,总是觉得锦郁怪怪的,“身体不舒服?要不要现在去找秦释看一看?”

锦郁连忙摇了摇头,她突然间倒抽了一口气,觉得下腹剧烈的疼痛了起来,什么东西从体内流了出来。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却尽数全都是血。

薄情看到那一把血,吓得脸色也跟着苍白了起来,声音颤抖,抓着她的身体的手指都有些颤抖:“七七,你怎么了?七七?”

锦郁面色苍白,她觉得自己像是突然间要死了一样的难受,昂起头,看着薄情,好半天,才动了动唇,气息薄弱的样子:“秦释……秦释……”

薄情连忙点了点头,听到她的话里喊着谁的人名,连忙给秦释拨了电话。

拨的有些急,好几次才拨了出去。

薄情看着床榻上已接渗出来的那么多的血水,仿佛一下子无法呼吸了一样。

那么多的血,她会不会……死掉。

这个想法一出现,薄情就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要天翻地覆了一般的让他窒息。

锦郁茫然的躺在床上,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来不及细想,只是觉得自己被薄情抱了起来,飞快的向着门外走去。

走的很急,跌跌撞撞的。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薄情,没有任何的优雅,有的只是慌乱。

她觉得自己有点冷,眼睛死死地盯着薄情,疼痛遍布全身,细细的颤抖着,许久,她才小声的说了一句:“我把孩子,打掉了……”

原本是想瞒着他的,瞒到孩子无声无息的走掉,那样便好了。

可是哪里知道,她居然会大出血。

似乎吃药的时候,说明书上有说过的,大出血的症状……她怎么就这么命苦的偏偏撞上了呢?

薄情听到这样的话,整个人的面色一冷,随即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女人,脸色大变。

他死死地盯着她,像是发疯之前的前兆,看着她许久,才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说什么?”

锦郁疼的喘不过气来,她的脸上已经渗出来冷汗了。

薄情放她在床上,四处看了看,却发现那里放着几片药,拿起来看了一下,整个人的眼睛,似乎是要滴出来血一样!

她怀孕了?

她知道自己有孩子了,居然背着他偷偷的吃了避孕药?

她本身就不想要他的孩子,是不是?

薄情的唇瓣,手,全身,都在细微的颤抖着。

看着床上的瘦小身躯,下面是血迹斑斑,他的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的喊道。

“锦郁,你把我的孩子杀了,是不是?”

“你有了我的孩子,告诉都不告诉我一声,就这么打算偷偷摸摸的把我的孩子杀掉了!”

“我告诉你,这个孩子,如果死了,我让你们锦家,全家上下都给这个孩子陪葬!”

薄情的一把抓了锦郁,死死地摇晃着。

锦郁的唇瓣苍白的没有血色,只是觉得自己像是要死了一样,终究只是要得报应了吗?

害了一个无辜的生命,所以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混杂着悲哀,抓了薄情的手,颤颤抖抖的乞求道:“送我去医院,医院,我不能死……”

我不能死,真的不能死,如果我死了,锦家就完了,如果我死了,父母伤心死了……

所以就算是再难过,现在的她,也要咬着牙齿活了下去。

薄情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她,持久未动。

锦郁的手捂着疼痛难耐的肚子,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小小的身体蜷缩着,像是要缓解这样的疼痛,憋足了力气,许久,樱花一样美丽的纯板,苍白无力的张开,“救救我,去医院,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薄情的心,一下子像是凉到了低谷。

他的大脑里只有一个想法,看着她,为什么她非要把他的孩子拿掉?

他的手,抓着她的肩骨,用力的像是要把她撕碎了一样,咬着字,带着一种暴风雨来临前夕的窒息,问道:“锦郁,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孩子拿掉!你说,你说,你给我说!”

他摇晃着她的肩膀,她被摇得昏昏沉沉的,整个人觉得自己像是要死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力气,只能任由着他摇着。

冰凉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睛深处,除了黯淡,还有着深深的请求。

她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要的是她活着。

她已经下手杀了他的孩子,她还想要活着?

薄情攥了攥手,真想一把推开了她,不管不顾了,任由她这么死掉!

然而,他却还是弯下身,抱起来了她,说出来的话,那般的冰冷。

“你最好祈祷孩子没事!最好可以保得住!”

其实,他的心底也是一片惊骇,那么多的血,那个孩子怎么可能保得住?

心情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感觉,终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抱着她,下了楼,一路飙到秦释的医院。

秦释看到鲜血淋漓的锦郁的时候,吓了一跳,他连忙吩咐人把锦郁送进了急救室。

薄情站在门外,手握成拳,说不出来是担心,还是伤心,只是觉得全身像是置身于冰冷之中,无法喘息无法呼吸。

“七七怀孕已经五十天了,吃那些药是没有效果的,那些药只对一个月之内的怀孕有效果,估计她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才会迷迷糊糊的买了那个药。吃了也是白吃的,而且那个药物是很安全的,一般不会这么大出血,也许是出了别的事情说不准。”

秦释站在急救室门外,看着一脸冰冷的薄情,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薄情抿着唇,好看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全身上下除了冷冰冰,却再也没有任何的情绪了。

那是一种从地狱里散发出来的冷。

秦释攥了攥手,有些害怕,却还是硬着皮头,继续说道:“大哥,孩子我尽量给你保住。”

薄情依旧抿着唇,没有吭声。

突然间急救室的门被推开了,走出来的护士对着秦释说道:“秦少爷,锦小姐是宫外孕第七周,引起大出血,现在需要抢救。”

秦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他想也没有想的点了点头,示意速度抢救。

而薄情的眼睛终于闪了闪,突然间转了头,看着秦释,拧眉:“什么意思?”

“宫外孕,极少数的一部分会得的。很危险。”秦释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就是,精子迷路了,找错了地方,造成的子宫外部受孕。是非常严重,威胁生命。”

薄情愣了许久,却没有吭声,脑海里出现的是她身下开出大片大片红色的血花的景象。

“一般常理来说,怀孕之前是需要男女双方都知道的,从月事推迟的第十天来医院检查,看一看,是不是受孕了,因为宫外孕特别的危险,如果发现不及时,那是肯定会造成死亡的,而且今天,是发现的及时,如果再晚,那样的大出血,肯定会……”

“想办法救活她。”

薄情打断了秦释的话,抬起头,语调冷冷淡淡的,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是简单的几个字,然后擦身,从秦释的身旁走过,心底百味杂陈。

心疼,愤怒,无奈,绝望,全部涌现在了心底。

突然间,他想起来了一个故事————

一个王子爱上一个公主,公主告诉他,如果他愿意连续100个晚上守在她的阳台下,她就接受他。

于是王子照做了,他等了一天,两天,三天……直到第九十九天,王子离开了。

为什么王子不再坚持最后一天?

答案引人深思——爱情不能只是一个人的付出。王子用99天证明爱,用第100天证明尊严。

而他,薄情现在被她伤害的却是一点尊严也没有了。

到了最后,这份感情,却是如此继续?

总而言之,不想要他的孩子,那是事实。

也许就是不够爱,抑或者没有爱,再娇憨,再对着他说出来那些让他浮想联翩的话,那也不能证明什么。

或许对她自己本身来说,只是一时兴起开的玩笑,抑或者是她根本就从没有在心底去过。

说什么考虑一下让他怎么去往他的心,做什么下午刚刚和他那般的身体契合。

转眼间,就可以拿掉了他的孩子。

他不懂她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明白她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然而,他现在,可以确信的一点那就是,他锦郁心底,根本没有他薄情存在的地位。

如果她有,她就应该顾及到他的感受!

薄情抿了抿唇,打开自己的车,坐了上去。

车内很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薄情听见自己浅淡的呼吸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那里,凝然不动,许久,才踩动了油门,向着医院外,缓缓地开走。

宫外孕,这个孩子终究是不可能有了。

而他一直处心积虑安排的一切都成为了浮影,他还妄想着可以用孩子留下来她。

原来,她却是可以如此的狠戾的一言不发的,没有任何犹豫的在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就拿掉了孩子!

他知道,她在上面抢救,宫外孕,这种东西,随时可以把人置于死命。

而他,就在楼下,安静的看着。

可以想象着,她原本甜美的面孔,现在被疼痛扭曲成皱皱的模样。

手指微微的抓着衣衫,眼底一缕一缕的哀怨的光线,看着他,像是在对着他诉说着,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你为什么要给我……

明明这是事实,薄情太清楚不过了,然而,不知道怎样,却觉得还是难过,难受。

七七,弃了我。

手指轻轻的攥起,许久,才拿出来手机,对着秦释拨通了一个电话:“找个时间,给我做个手术,蝴蝶结扎手术……”

说完这句话,薄情的眼睛闪了闪,绽放出来一抹沉思的光芒。

终究还是将车子开走了。

把那个垂死挣扎的女人,抛弃在了脑后。

不闻不问。

如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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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做得很成功,锦郁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脑海里做着无数的噩梦。

她隐约的感觉到有人给自己盖了盖被子,所以才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一动,腹内很疼。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到姐姐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七七别动,刚做好手术,医生说需要休息。”

“手术?”锦郁茫然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锦秋,眼皮子跳了一下,却再一次迅速的阖上了眼睛,孩子没了吧……

“嗯,七七,你是宫外孕,幸好抢救及时,那个时候简直没有把爸妈吓死,我都被你吓得差一点昏了过去。”锦秋的脸色看上去苍白的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下去。

“宫外孕?”锦郁诧异的问了一声,她不是吃了避孕药,才那样的吗?然而,却不敢问,也许爸妈和姐姐他们都不知道她吃过药吧。

“嗯。”锦秋应了一声,对着锦郁又补充道:“你昏睡了两天了,还有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了,出院之后要回家休息的。你看看你一下子瘦了好几圈。”

锦郁眼睛酸酸的,四处看了看,想要问一下锦秋薄情有没有来过,可是张了张口,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多大的立场可以问这个问题,顿时抿了唇,点了点头,再也没有吭声。

锦秋也看得出来锦郁的沉默,很多疑问堆积在嘴边,却没有问出口。

锦郁生死一线的时候,薄情为什么没有出现?

两个人闹矛盾了吗?

想来想去,锦秋决定换了方法,去问一问锦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锦华夫妇却走了进来,看到锦郁醒了过来,锦妈妈的脸色终于好转了很多,上前,抓了锦郁的手,直落泪:“七七,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闹出来这样的事情?幸好是没被人传了出去,如果传了出去,锦家的颜面真的丢干净了!”

锦秋的脸色白了一下,父母要面子,她不是不知道。

一直注重名声和尊严,从来不会有败坏家风的事情出现。

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让锦华已经大怒了,虽然没有对她吼过也没有打过她,可是显然对她冷淡了很多。

“七七,以后你不许跟太子再来往了,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商场名门都会说些什么呢!我一直以为你乖得很,什么都听爸妈的话,和太子也只是合作的关系,不是签了什么协议书吗?怎么签到了床上?”

锦华的语气不是太好,若不是锦郁现在生病卧倒在床上,估计已经勃然大怒了!

他一直以为两个人签的协议是薄情拿着锦郁在娱乐圈里炒黑钱。

当时锦郁回来之后,告诉他们一家人的时候,拿出来的协议书,便是炒黑钱的协议书。

加上锦家和薄情根深渊源,锦华却没有想那么多。

而且E&R哪里,拿着明星炒黑钱的事情也很多,炒得好的话,自然是很多钱的收入。

如果当初他要是知道锦郁和薄情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肯定不会让薄情和锦郁在一起的!

锦郁的脸色并不好看,听到这样的话,唇瓣颤抖了一下,手指在被子下握紧,没有敢去看锦华。

当时她的确是拿了协议给父母的。

她知道母亲一直芥蒂着薄情的那一场悔婚,并不喜欢她和薄情在一起牵扯。

锦家太过于要面子了,更何况,一年前被薄家把面子踩在了脚下。

如果不是薄琛对着锦华百般的道歉,两个人那么多年的感情堆积着,恐怕,早已经闹到决裂了。

其实就算是没有决裂,锦家和薄家也是冷淡了很多,疏离了很多,两家显然不如之前热切了。

大家也都知道,一年多以前的那一场悔婚,都是彼此心底的一根刺。

早已经根深蒂固到了骨血和灵魂里面。

“幸好这一次是宫外孕,如果真的怀了孕,我看你怎么办,要是薄情不娶你,这个孩子你生还是不生?就算是生下来你拿什么养着?更何况,怀胎十个月,你包准你不被发现?如果被发现了,你怎么办?是太子的?那样显得我们锦家真的是一点尊严也没有了!”

“更何况,太子要是对着你上心也就算了,锦郁你看看,你从做手术差一点死在手术台上,到现在,他一眼都没来,看都没看你一下!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你不会跟你姐姐一样,脑袋一根筋的就要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吊死吧?”锦华想了想,便觉得害怕的很,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两个女儿,没有一个能让他省心的。

锦妈妈站在一旁,低着头,一直垂泪,半天才看着锦郁,小声的说道:“七七,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完整的女儿了,你乖乖的,被给妈妈捅出来大的乱子了好不好?等着妈妈给你找个好的婆家,你嫁人,好好的生活,妈妈就满意了。”

锦郁始终都是抿着唇,没有吭声。

眼睛看着窗外,眼神空荡荡的。

原本一直清澈如水的眸子,此时蒙上了灰尘,是因为怀孕的事情,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似乎成长了很多,也似乎苍老了很多。

这一件事情,是她没有做好。

她疏忽了薄情会找她。

如果她早知道的话,也许,她该离开这个城市,把孩子悄声无息的处理掉。

这样的话,父母现在不会指责,而薄情也不会生气……

锦妈妈看着锦郁这样的表情,听到他说让她嫁人,眼底滑现的一抹暗淡,她的心一惊,突然间抓着锦郁的手,颤抖的问了一句:“七七,你告诉我妈妈,你不会是爱上太子了吧?”

锦郁听到这样的话,整个人吓得睁大了眼睛。

爱上……

爱上薄情?

她张了张口,脑海里像是被一个雷炸开了一样。

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只是茫然的在想,什么是爱?

浮浮沉沉的脑海里,却摸不到半点爱的影子,那是什么东西,她想不通,也猜不透。

整个人只是茫然的睁着眼睛,傻傻的看着锦妈妈。

锦妈妈看着她这副表情,以为自己猜对了:“不行,七七不能爱他!他一年多以前不要你了,你不知道吗?你爱谁都不能爱太子!绝对不行!”

“你答应妈妈,你不爱他,不爱他,是不是?告诉妈妈!”

锦妈妈似乎也焦急了起来。

锦郁被那样的一声一声的不爱,说得头昏眼涨,她的大脑里,早已经是混乱的想法了。

根本不知道锦妈妈在耳边,一直喊着些什么东西。

她爱薄情……她记得薄情对着她说,我爱过你……想要走近你的心……她被锦妈妈突如其来的这句话,震撼的大脑一片空白。

“爸妈,你们少说两句吧。”锦秋看着锦郁呆呆的样子,终究只是不忍心的开口对着锦华夫妇说道。

“我不说让她继续走向你哪个道路?为了钱,什么都不要了?任由男人那么作贱自己?我一个女儿犯贱就行了,两个女儿一起犯贱,我锦华老脸都被你们一个一个丢光了!”锦华的脾气很大,烦躁的丢了这样的话,再继续看着锦郁,自己一直心疼的女儿,悲哀的叹了一口气:“你好好养身子。”

“嗯。”锦郁点了点头,应了一句,然后低下头,感觉到爸妈离去,她才许久,躺了下去,钻进了被窝里,背对着锦秋,落下来了一滴泪。

锦秋看着锦郁微微颤抖的背影,突然间伸出手,拉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慢慢的搓着,轻声的对着锦郁说道:“七七,你知道吗?你一返回娱乐圈,这些安排,都是薄情背后操纵的,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可以让你站在他的身边。”

“姐姐记得那一次,你被薄情欺负了,浑身是伤,姐姐去找过他的……”

“他告诉姐姐,你若不爱,他便不爱,他太过于骄傲自负了,所以,他宁可把自己的深爱藏在了心底,等着你慢慢的去爱上了他。”

“他想要一个完整的你,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虽然他知道,他自己不是那么的干净,有过不计其数的女人,但是对于他来说,男人都是有霸占欲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女人只属于自己一人的。”

“七七……这么久了,姐姐一直看着,从未出面问过你和太子的任何事情,一些事情总是要自己慢慢体会的,爱情那个东西,是听从心的,不是别人可以操控的。”

如果别人可以操控,那么,怎么又能成为爱情?

“七七,你一直都是一个洋娃娃一样,活在锦家,没有爱情,总算有个人要教会你的,实不相瞒,从最初我去美国之前,是我把你送到薄情身边的。”

“我就是那种感觉,他可以给你爱,他也可以保护好你。”

“只是,谁知,你们的道路走的也这般的坎坷。”

锦秋咬了咬下唇,的确是的,她记得薄情在锦家那个午后看着七七的眼神,是那种丝丝扰扰的光芒,带着至死方休的震撼。

她凭着她的直觉,觉得那个男人,会爱上七七,一生对七七好的。

“平心而论,七七姐姐真的很羡慕你呢,薄情对你真的很好,我有时候在幻想,那个风华绝代的骄傲男子,站在我的面前,对着我喊一声姐姐,是怎样的光景?”

“一定很好玩吧,七七,这个世界上,如果他对你的好,还打不动你的心,那么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值得你爱了。”

锦郁抿了抿唇,她许久才缓缓地转了头,眼睛红红的,抽了抽鼻子,看着锦秋,许久,才轻声的问道:“可是,什么是爱?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锦郁哑然失笑了一下,随即无比同情的看着七七,也许锦家都错了,保护的太好的她,思想单纯,虽然聪明,办事雷厉风行,可是却还是漏洞百出。

她紧紧地握了握七七的手,看着她,问道:“七七,你没有遇见他,你会不会想他?”

锦郁点了点头,想。

“七七,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会不会伤心难过?”

锦郁点了点头,会。



[78] 你爱上薄情了

“七七,你可以接受他碰你,抱你,亲你,甚至做那档子事情,却不能接受其他的男人,是不是?”

锦郁想了一下,换了一个男人跟自己做那些事情,顿时全身起了一层疙瘩,好恶心。

于是,再一次的点了点头,嗯。

“七七,你在他的面前克制不住的变成了小女人,会哭会笑会撒娇,在别人的面前别人欺负你你只是愤怒,在他的面前他欺负你,你却委屈,甚至像是个小女人一样,偷偷的自怨自艾,是不是?”

锦郁张了张口,眼底滑现了一层神奇的光芒,看着锦秋,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她的想法,和心情的纠结,他为什么知道的这般的清清楚楚?

锦郁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是。

“七七,你可以在人群里一下子闻到那个熟悉的味道,喜欢的不得了,因为那是他身上的味道,你会茶不思饭不想的想念那个味道,因为那个味道是他的,你会关心他今天穿什么,你会怕他生气,你会希望他可以一直陪着你,你会幻想可以和他永远在一起,一辈子,你会觉得那样的日子真的很好。”

“对不对,七七?”

锦郁抿了抿唇,持久点了点头,对。

锦秋看着锦郁,抓了她的手,慢慢的又说道:“他离开你,不要你,你会心疼,会难过,甚至你会抓着他送给你的项链傻笑,你会对着他发呆,你会费尽脑汁的想他和你之间的关系,你还会在乎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做法会不会惹得他对你的印象大减,有没有,七七?”

七七这一次真的震撼了,她的姐姐也学过心理学吗?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她猛然的点了点头,看着锦秋,表示,对。

“所以,七七不要逃避了,认真面对吧,姐姐给你答案,你爱上薄情了!”

锦秋微微一笑,看着锦郁,说出来肯定的话语。

锦郁张了张口,却听到锦秋继续说道:“七七,爱一个人的感觉其实很简单,就象是这样,你非常的喜欢和他呆在一起,你觉得有她在,你就是最安全的。”

锦郁心底默默地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你爱他,却不知道他那里好,不是因为他有钱,不是因为他长得漂亮,也不是因为他对你好,因为爱就爱,没有任何的理由。就算是他不爱你,他不对你好了,他毁容了,他破产了,你还是会爱。”

薄情如果破产了,毁容了,不爱她了,凶她,她好像会难过,会心疼,会想要陪着他一直走下去。

“你爱他的话,会爱的什么也不顾,会让自己一念天使一念恶魔,甚至会想着把缠上他的人,打的落花流水,尽数的赶跑,像是维护自己的东西一样,费尽全力的维护着。”

锦郁抿了抿唇,是的,她同意,她恨死方依然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杀了她的……

“你爱他,所以你愿意为他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因为你想让他高兴。”

锦郁同意,她原本可以利用他,去拿到影后的位子的,可是因为怕他不高兴她的利用,怕他是试探,所以,她才会偷偷的用自己做了诱饵,去设计了那一次的坠马事件。

“你爱他,你会因为他的一句话,无心的玩笑话,眼泪汪汪,思绪万千。”

是的,锦郁记得,她曾经因为薄情的一句玩笑话,也跟着纠结了半晌,以为是他不喜欢的。

“你爱他,你会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你爱他,你会等着他哄你,吵架了,你会多么的想要看到他,可是看到之后,却伪装没有看到,高傲的表现出来一副不在乎的表情。”

是的,上次吵架,她便是这样,他不哄她,她就不服输。

“如果他擦肩而过,也忽视了你,你会忍不住的回头去看一看他,甚至沉不住气的想要抓住了他的手去道歉……”

“而且,你还可以听见,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那种颤抖的空气跳动声……”

悲哀的心跳声。

就如她,现在每次和苏莫站在一起,无论擦肩,还是纠缠,都是那般的悲哀……

七七,这就是爱。

爱是一种感觉,也是一种本能。

如果一个人,连爱的本能都丢掉的话,那么这个人,会活的苍白无力。

“承认吧,七七,你爱他,就是爱上了他!”锦秋毫不留情的对着七七开口,说了这些话。

“不要在乎爸爸妈妈多么的难堪,也不要替他们想太多,他们最后希望的是你幸福,如果你真的幸福了,他们又怎么会生气?”

“七七,三个孩子里,你最孝顺了,也许是不懂,才会这般的简单。”

“一些事情,我只能说到这里,究竟是怎样的,还要你慢慢的参透。”

***

锦郁从那一天开始,她觉得她疯掉了。

真的茶不思饭不想了。

甚至,整个人总是呆呆的发呆。

一直反复的想着一个问题。

所以,整个人安静的很,原本之前的时候锦郁就爱发呆,现在愈发的呆愣了。

小卡来的时候,便看到空无一人的病房里,锦郁安静的坐着,眼睛看着窗外碧绿色的柏树,怔怔的发呆。

屋内很安静。

阳光从对面照了进来,打在她的脸上,散发出来柔和的光线。

落在小卡的眼底,是她的那一道剪影,透露出来无数的脆弱。

其实她很少知道,锦郁这般的脆弱过,从前的时候,她都是一直很坚强的。

昨天是春节,整个世界陷入了过节的欢喜之中,唯独锦郁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病房里,盯着电视发呆了一个晚上。

“锦姐,你休息下吧。”小卡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锦郁。

锦郁端着杯子,很温暖的温度,却像是可以灼伤了她的心。

她的眼睛,依旧无神,安静的抱紧了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却听到小卡继续说道:“原本是定好的影后位子,不知道为什么,临时被换了,换成方依然了。”

锦郁的身子震了一下,她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看了现场直播的影视节颁奖晚会。

现在被小卡这般的说了出来,还是忍不住的有点震撼。

她的瞳仁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底,也没有光泽,暗淡的流转着一抹安静。

“锦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现在影视界里的内部人员,应该都知道锦郁失宠于太子的消息了吧。

锦郁的大脑纷乱的很,理不清楚头绪,最后却还是只能缄默不语。

小卡低了低头,却还是安静的承认了:“锦姐,你怪我吗?当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才去换药的,太子他是真的想要你的孩子。”

锦郁怔了怔,她的手,握着那么用力,用力的让指甲在掌心留下来了深刻的印迹。

她的心很疼,她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是小卡帮了太子,她才怀上的。

别人不了解她,小卡还不了解吗?

她一生,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累过的。

其实,她的心疼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锦秋的那些话,把她彻底的吓到了。

她反复的想来想去,似乎真的发现,自己,爱上了薄情……

小卡看着锦郁依旧沉默的表情,整个人的眼神略带着几分惶恐,咬了咬牙齿,急得似乎是要哭了出来:“锦姐,你骂我也好,不要这么沉默着,你这样,我很害怕。尤其是我,站在急救室外,看着医生进进出出的,说你顶不住的时候我就后悔了,锦姐……”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我差一点以为你当时要死了,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帮太子的……”

“锦姐,我错了,你要骂要打都可以,但是别不理我。”

“小卡,别说了,好不好?”锦郁终于抬起了眼睛,看着小卡,眼神带着几分恍惚。

“锦姐……”小卡莫名的开始害怕了,这样的锦郁,她从没有见过。

锦郁重新低下了头,没有看小卡一眼,她的唇瓣,微微的扬了一下,是一个苍白的笑容。

定格在了小卡的视线之中。

许久,她才轻声的说道:”是我不好,没有处理好这些事情,我以为只是意外怀孕,薄情并不知道,当时我们也说好的不要孩子的,所以,我才买了药,想要悄声无息的把孩子拿掉,那样我爸妈不会知道我和薄情签下来的协议里面到底有什么。”

“小卡其实我也舍不得拿掉这个孩子,但是现在他来的真不是时候。”

锦郁说话的时候,脸红始终是淡然的,无风无浪。

说完之后,她闭了眼睛,躺在床上,细密的睫毛遮掩住了她的眼窝。

她的眼底,是浓浓的委屈,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轻声的说道:“小卡……你说,薄情,是不是生我气了?会不会不要我了?”

小卡被这样的问题,吓得抬起了头,看着锦郁,慌了神:“锦姐,你说什么?”

锦郁沮丧的睁开了眼睛,眨了眨睫毛,心里七上八下的,许久,她才坐起身,抱着自己的膝盖,团成了一团,看着自己的脚指头,上面还有那一次被他扔在郊区里面,留下来的伤疤。

看着那个伤疤,她的心底酸酸的,忍不住眼底闪现着淡色的光,当她后知后觉的明白了,那些过去是爱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么遥远的时光之中,她是在享受着一些什么,又是在浪费着一些什么。

那个男人爱她,爱到了在她脚受伤之后,俯身握着她的脚,亲吻过……

想到这里,锦郁突然间哭了出来:“小卡,我真的不知道,那就是爱,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我真的不知道,哪些感觉,就是爱情……”

小卡看着笼罩在冬天阳光之中的锦郁,修长的手指,柔若无骨,慢慢的摩擦着脚趾上的那个细的已经几乎看不清的疤痕。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许久,她才犹犹豫豫的喊了一句:“锦姐……”

锦郁听到这样的话,突然间可怜巴巴的抬起头,看着小卡,大大的眼睛睁的圆圆的,深处是泪花。

那样的眼神,像是孩子一样的纯真,她软软的动了动自己的唇瓣,许久,才有气无力的呜呜的哭了起来。

“小卡,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如果我知道,那就是爱情,我一定不会那么做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不是姐姐告诉我,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的。”

锦郁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缝之中漏了出来,她的心,像是被人挖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北风吹过,疼痛难忍。

她慢慢的抿了抿嘴,许久,才小声的低喃着:“小卡,我才知道,和影后比起来,我最喜欢的是他……”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面一片黯淡,没有任何的光芒。

是不是,太晚了?

知道的太晚了。

等她已经明白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放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去了。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一直等,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下一个人来临?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和那个人站在一起,就是和全世界站在一起。

她现在才明白,原来,心底的哪些刺那些别扭,全部都是爱的表现。

倘若不爱,她应该一如一年多以前,面对他的悔婚,安静而淡然的。

她学会了嫉妒,学会了悲伤,学会了纠结,学会了成长,也学会了爱情……

可是,那个教会她一切的人,现在还在不在原地等她?

锦郁的心,像是被扎了一样的不舒服。

她哭的悲伤欲绝,断断续续的,悲痛在这一天的午后,尽数的被她发泄了出来。

迅速的,蔓延。

肆意的,席卷了她。

她一直在等,等那个男人,是不是像曾经那样,会回到她的身边。

然而,当她昨天在荧屏之上,看到方依然巧笑嫣然的站在舞台上,领走了那一块的奖杯,她的心,一瞬间开始滴血了。

她也终于知道,原来,自己失去了自己生命里,唯一,也是最后的依靠。

“锦姐……”小卡开了口,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安慰锦郁。

她只能愣愣的站着,许久,才伸出手,慢慢的抚摸上了锦郁的发丝,伸出手,把她揽入了怀里。

“小卡,我后悔了,你说我们还可以,重新来过吗?”

锦郁喃喃的问道,问的语气有点虚浮,其实她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把握了……

满满的闭着眼睛,抱着她的小卡没有说话。

许久,她才止住了哭泣,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推开了小卡:“你走吧,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

小卡艰难的想要安慰锦郁,却看到锦郁的脸色白的不像话,终究,却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安静的转身离去了。

天地之间,一瞬间恢复了寂静无声。

锦郁安静的躺在哪里,她的心,痛楚的感觉,蔓延在了骨髓的深处。

薄情,我只不过是后知后觉……薄情,薄情,我真的不懂爱……现在的你,可以等一等我吗?

等一等我……

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我再也不会任性了,我乖乖的,做你的七七,安静的做你的七七,做一个,去爱你的七七。

如果你真的难受,那么,换一换,换我去爱你,好不好?

原来这就是爱,爱到了,让她觉得,自己似乎一瞬间变得如此的脆弱。

爱到了,她觉得她那些滴水不漏的种种防备全部为了他卸下。

这就是爱,爱的,心甘情愿,被他伤害。

锦郁红着眼睛,安静的坐着,许久,许久,她才抬起头,看着虚无的空气,轻声的低喃着。

那里有这样的事情,你一直想要,好不容易到手了,却要退货?

为什么就不肯问一问我,问一句,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锦郁的眼底,光彩,一点一点的湮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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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的第五天,锦郁才回到锦家。

气氛还算是融合,秦释嘱咐过要她卧床休息十五天,尽量不要太劳累,有了什么意外,需要尽快的回医院检查。

宫外孕很危险,而且第二次怀孕宫外孕的几率也很大。

所以,锦家一家人到是把锦郁照顾的很好。

只是,照顾得再好,却再也走不进那一颗已经开始定格的心。

人总是在成长,当她渐渐的长出来翅膀,经过爱情的洗礼,终于可以展翅高飞的时候,却依旧是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心底结了厚厚的茧子。

锦郁想,她一生也许只需要爱三次了吧。

那第一次,便是那一年最美好的时光,他宠她,她享受,懵懂的一场爱情。

那第二次,便是这一年最难忘的时光,他和她兜兜转转,绕来绕去,刻骨铭心。

那第三次,便是一辈子了。

她想和他在一起呆一辈子。

真的很想,一辈子。

锦郁真的很乖巧,在家里,安静的吃饭,安静的睡觉,安静的看娱乐报道,上面没有任何关于薄情的风吹草动。

方依然似乎也很安静,虽然拿到了影后的位子,却也没有过多的娇纵。

也许曾经那一场坠马事件,谁也没有讨到任何的好处,两败俱伤。

薄情的手术做得很成功。

气色也不错,整天除了窝在薄家庄园,散散步,打打高尔夫球,一派惬意,似乎锦郁那个女人,在他的生命之中,真的缓缓地淡漠了出去一样。

薄琛夫妇出国了,所以诺大的庄园,也只不过就他一个人。

又因为过年,很多仆人也纷纷回家过年了。

所以,薄家庄园愈发的空荡荡了。

原本为锦家准备的拜年大礼,也被他丢在了一旁。

他知道方依然当了影后,已经是初三了,苏莫做的决定,说不上来心底是怎样的滋味。

只是觉得那似乎是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然而,却还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胸口密密麻麻的疼。

像是蚂蚁咬了一样,钻心钻肺。

锦郁出事住医院,自然是无法参加了,定然是需要换一个别人。

当时的确有问过他给谁,只不过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是娱乐圈的局外人了。

所以只是淡淡的一句,随便,便打发了苏莫打来的电话。

其实电影节原本他是需要参加的,可是没有去。

坐在客厅里,对着半墙壁大的电视机,看了整整四个小时的颁奖典礼晚会。

每一个人都很熟悉。

有他曾经的女伴,也有苏莫合理的站着,还有那些导演。

唯独少了锦郁。

那一晚上,他吸了不知道多少烟,在烟雾缭绕之中,幻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许久,他才淡淡的起身,想着楼上走去。

推开门,躺下,强迫自己休息。

无止境的休息。

却觉得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拿了电话,放在了胳膊,拨通了屋内的电话,听着一生一生的电话铃声,幻想着,也许是她打来的电话。

最终,也许是真的累坏了,他才疲倦的睡了过去。

柔软的床铺之上,早已经被换了新的床单被罩,可是还是觉得可以闻到属于她的味道。

夜里,做了一个梦,梦很美,在海边,他拥着她,亲吻着她的额头,告诉她,愿意和她一生一世。

然而,最终却化作了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对着他淡淡的只有两个字:“不爱!”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他猛然的惊醒,之后才发现,原来,梦境之中都已经变了。

没有任何的幻想,也没有任何的奢望了。

一个人的心,居然是如此的难,难以夺到。

他现在仅剩的只是,尊严。

那一刹那,深邃的眸子里,滚动着的都是无穷无尽的激动。

一直在翻滚着。

他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哪一种怎么也压抑不住的爆发力度。

然而,最终却还是镇定的克制了自己,告诉自己,你那些强势的霸占欲,只能对爱你的人展现,她不爱,所以,你不能。

况且,现在的他,早已经置身于人间地狱之中了,再也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了。

所以,认输吧。

却是做了这个梦,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安静的站起身,站在窗前,点燃了一根烟,默默的吸着。

看着漆黑的夜空,安静的发呆到很久……

……



[79] 妈妈,我真的喜欢他

“呼呼……”

锦郁喘着气,坐了起来,茫然的看着屋内的精致,那么的熟悉,现在她在家。

做了梦,梦到有个人,穿着白色的衣衫,面上带着绝美的笑容,阴柔的像是分不清性别的天使。

飞舞在她的面前,对着她,笑的如此的温情,张开口,却是残忍异常的话——七七,我不要你了!

然后她在梦中,泪如雨下,哭醒,发呆。

却再也没有任何的困意了,匆匆忙忙的穿了衣服,出门,看着安静的锦家,蹑手蹑脚的打开了屋门。

因为走的匆忙,忘记了拿外衣,脚上还穿着拖鞋,冻得脚指头犯凉,冰冷难耐。

她却顾不上来了,匆匆忙忙的站在锦家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才拦了辆计程车,像是做梦一样,说了薄情家的地址。

漆黑的夜晚,出租车飞速的掠过。

锦郁穿着睡衣,外面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坐在车里,看着掠过的风景,心跳加速。

……

第七根烟点燃的时候,薄情却看到一辆绿色的车子停在了门口,下来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茫然的昂着头,站在了薄家庄园门口,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这几天,薄家看门的老爷爷回老家了,所以一直都是管家太太关门,漆黑的夜晚,没有人住在一旁的屋子里,她找了半天,似乎是没有找到可以开门的人,于是抱着身子,蹲在了薄家庄园门口。

他没有吸烟,眼睛像是着了迷一样,死死地盯着门口。

抿了抿唇,一直到手指被烫到的时候,才缓过神来,安静的把烟头放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按灭。

手机响起。

他拿起来看了看,却是锦郁的号码,抽搐了一下,扔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再也没有任何的理会。

锦郁很冷,蜷缩成了一团,昂着头,看着那个屋内的灯光亮着,像是他的身影站在那里,她拨了电话,却没有人接听。

心底那一层细小的希望,也跟着暗淡了下去。

低下头,安静的呆着。

她本就一直是固执的人,有时候想东西傻傻的,一个胡同走到黑。

就像是曾经为了影后,什么手段都用了。

所以现在为了可以见到他,她却是什么办法都用了。

目前最好的办法,是坐在这里等,一直等。

等到他出来。

总有一天,他会出来的。

除非,他一直都不肯出来。

于是,这一夜,她在薄家庄园的门口冻了一整夜,嘴唇泛紫,手脚冰凉。

而他,却在屋内站了一夜,开着窗子,吹着冷风,全身冰凉。

安静的看着楼下的她,始终倔强的男子,没有开口,接通电话,也没有下去抱她进来。

清晨,管家太太过去开门的时候,看到冻得脸色苍白的锦郁,吓了一跳。

“我找薄情。”锦郁的话语有点虚,飘飘忽忽的落了这样的一句话。

管家太太的阳光摇摇摆摆的,许久,才低着头,尴尬的回了一句:“太子没在家。”

明明在呢!

锦郁的心底像是被扎了一根刺,疼疼的。

她呆呆的蹲在那里,有些束手无策,脸也跟着不正常的红了起来。

她脸皮本身很薄,就算是在固执,也不好意思拉着管家太太口口声声的争辩着他在家。

于是,整个人心底焦躁的很,闷闷地站起身,她艰难的说道:“喔,那我回家了,改天再来找他吧。”

她的睡衣,因为窝了一夜,有点脏,有点乱,发丝也蓬松着,脚步虚浮的很。

看的管家太太心也跟着纠了一下,才开口喊了一句:“锦小姐,我叫辆车子送你回去吧。”

锦郁固执的摇了摇头,咬着下唇,自顾自的向前走。

一,二,三,终究还是狠狠地栽倒在了地上。

管家太太吓得尖叫了一声,连忙大声的喊着:“锦小姐昏过去,锦小姐昏过去了。”

薄情光着脚就跑了出去,想也没有想的跑到她的身边,俯身抱起来了她。

焦急的喊道:“赶紧叫医生过来,赶紧!”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下的时候,一双冰凉的小手,却突然间抓住了他的手。

薄情的身子僵硬,低下头,却看到锦郁澄澈的眸子,安静的盯着自己,里面闪烁着点点的倔犟光芒,那里有半点昏过去的迹象。

锦郁看着薄情的眼神,里面含着一层焦急和关切,那一刹那,一种暖暖的,像是海水一样柔软的东西,包裹了她的全身。

她觉得自己这一夜,值得,非常的值得!

同时她也觉得自己那一摔摔得值得,虽然真的很疼,可是,能看到他的紧张,还有他的焦虑。

那就代表着他的心底是有她的。

只要他的心底有她,那么她便有希望。

她微微的弯了唇,看着薄情,心底一片柔软。

薄情怔了怔,很快的明白过来自己被她骗了。

他果真定力不够,满心满脑子满世界都是围绕着锦郁这个女人再转!

她已经不要他的孩子了,那些不是重点,也不是他在乎的,然而,他却知道一样东西,那便是他不能在在他的面前,放下自己的尊严了。

为了她,他做的已经够多了。

多到,他已经没有机会可以给她了。

想到这里,薄情眼眸中的那些担忧,顿时被汹涌着的冷淡而覆盖。

如同花瓣一样的唇瓣微微的抿了抿,英俊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一抹艳丽的冷笑,突然间放开了锦郁。

锦郁一时没有站稳,她摇摇晃晃了两下,伸出手,抓了他的胳膊。

“薄情,我错了……”锦郁嘟了嘟嘴,究竟还是单纯的孩子,虽然脸皮薄,要面子,可是碰到了自己想要的,有什么敢说什么。

然而,她的手,却被薄情一把甩开了。

她一时没站稳,向后摇了摇险些摔倒,好在锦郁抓住了大门,惊魂未定的抬起头,一脸笑容:”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我只是希望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锦郁和薄情冥冥之中还是有些东西相似的,他们都说做错的事情,敢于承认,不掩饰,不遮掩,也不找借口。

就如同薄情暴怒,强了她,却也敢大大方方的表示出来。

薄情的身子震了震,他侧着头,看着锦郁,眼底的光芒浮起跌落。

他的手,也跟着攥起松开。

他就是太过于对她心软了,所以才会如此的。

上一次,她一哭,他便弃甲投降了。

而这一次,她真的懂了吗?

他如何信她?

锦郁看着他变幻不定的神情,终究还是伸出手,拉了薄情的手。

他的手很温暖,她小心翼翼的触摸着。

薄情的全身颤抖了一下,他的眼神,星光闪亮,却带着几分挣扎。

最终,却还是慢慢的抽出来了自己的手,淡淡的看了一眼锦郁,对着一旁的管家太太冷冷的吩咐道:“派人把锦小姐送回锦家。”

随即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锦郁脸皮终究是很薄,加上薄家仆人在,她做不出来也说不出来太过于肉麻的话。

加上一个女孩子,一晚上蹲在门口,等着给他道歉,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顿时,低着头,心底一直沉了下去。

她暗暗地咬了咬牙,却对着薄情的背影,大声的喊了一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薄情的身子顿都没有顿一下,径自的向着屋内自顾自的走着。

他的心底,其实是波涛汹涌,狼烟四起,久久无法平息。

锦郁看着他的背影,鼻子发酸,她的话还没说完呢,他怎么可以这么走了呢?

她还有好多的话要对着他讲呢!

他那么冷,那么无情,他果真是生气了。

锦郁咬了咬下唇,用力的跺了跺脚,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薄家备好的车子,心底暗暗地想着,薄情最讨厌了,最讨厌了,最最最讨厌了,可是这么讨厌,却还是让她喜欢的不得了……

锦郁抿了抿唇,呆呆的坐在车里,想了许久,她突然间对着开车的司机,说了一句:“你转告给太子,他想要离开我,就先要学会不爱我。”

想要离开我身边,那么,就让薄情,他好好的学习一下,怎么不爱我吧!

我轻易的一个跟头,他都可以跑出来,他的行为骗不了他的心!

他在生气,我可以等!

因为他等了我很久,很久。

所以,这是我应该做的。

锦郁想到这里,微微的笑了笑,她不怕他冷着她,没有关系的,总是有一天,她会让他回到从前的。

锦郁挠了挠发丝,觉得全身又累又冷,吹着暖风,却还是觉得难受,下了车,却看到锦家一行人都站在那里。

像是在等着谁。

锦妈妈一看到是薄家的车,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在看到锦郁穿着睡衣都跑了出去,顿时手攥成了拳,佯装出来笑脸,对着司机道别,随即转身,向着锦家走了进去。

锦郁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低着头,跟在后面。

一进客厅,锦秋一句话还没有说,锦妈妈便冷冷的对着锦郁扔了一句话:“七七,你昨晚上大晚上跑到哪里去了?去薄家庄园了?去见薄情了?”

锦郁低着头,偷偷的看了锦妈妈一眼,咬了咬下唇,却不敢吭声,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是的。

锦妈妈的脸色一瞬间难看了起来:“你去找他干什么?他那么对你,对锦家还不够?你现在还倒贴上去?你还有没有一点脸皮了?”

锦妈妈被气的口不择言。

锦郁脸色苍白,手指拧着,不敢吭声。

锦秋一旁站着,刚要开口,却听到锦妈妈说道:“今天开始,七七你不许出门,晚上你和我一起睡!”

“不行。”锦郁摇了摇头,不让她出门,她怎么去见薄情?可是却又不敢惹妈妈生气,只能小声的请求道:“妈妈,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我不限制你的自由,我怎么做?我让你这么不顾自己身体的往薄家跑?薄情要是喜欢你,要是还要你,他能让你自己一个人跑回来?”

“妈妈,他只是生气了,等我道完歉,他气消了,就好了。”锦郁身体僵硬着,心底却是一阵一阵的担心,她从小到大没有顶撞过父母,也怕惹得他们上气,所以,还是气弱的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在锦妈妈身上看了,嗓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妈妈……”

只能软软的语调,轻轻的撒娇。

锦妈妈却没有因为她的话,脸色好转,反而是盯着锦郁,许久,才坚决的开了口:“七七,你不要求我,也不要跟我撒娇,什么事情妈妈都可以依着你,唯独这件事情不行!”

“这几天我已经找人开始给你物色对象了,物色好了,你就去相亲,你姐姐这一辈子毁了,而你却不能也跟着毁了下去,现在要挽救还来得及!”

锦郁听到这样的话,突然间心底莫名的不安了起来。

她不要结婚,她不要嫁给别人。

她单单的想到,她和其他的男人过一辈子,会被别的男人亲吻,拥抱,做她和薄情做过的事情,她都觉得恶心,非常的恶心……

她只喜欢薄情一个人抱她,亲她,也只喜欢和薄情一个人做那样的事情,她不要和其他的人相亲,不要……

锦郁的脸色白了白,她低着头,好大的一会,才小声的说道:“妈妈,我不要……”

锦妈妈听到她的拒绝,脸色变了,再也不看锦郁的脸色,站起身:“不行,七七,你看不到薄情心底根本没你,你病的这段时间,他都没有来看你一眼!”

“妈妈。”锦郁脱口而出的喊了一句,面色白了白,她面对锦妈妈的气势弱了很多,她不敢争辩,只能几近绝望的说道:“是我不要他的孩子,他才生气的,我怕你和爸爸难过,我才私自打掉孩子的,是他把我送到医院的……”

锦郁的声音已经开始哀怨了,她的眼睛带着乞求:“妈妈,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我求你,不要,不要插手我这件事情,好不好?”

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他的。

她一生以来,从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滋味。

一人花开,孤独成长。

她因为那个变态的老师硬生生的欺辱了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心底流下来了阴影,讨厌全天下的男人。

她看到会害怕,被触摸会恶心,甚至,能可以保持着沉默,就尽量的保持着沉默。

她不喜欢和男人近距离的接触。

可是,那个男子,从初识,开始她都不是太讨厌的。

似乎是这样的。

是因为他长得美,长得太过于震撼了,艳丽至极的面孔,是她从小到大,在荧屏上都未见过的惊骇。

他美的不真实,也美的过于销魂入骨。

只是那个时候,她懵懂,不知道那便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甚至,那个时候,她有点迟钝,只是觉得自己看电视,他坐在旁边,一切安好,并无不妥。

甚至,忘记了,她那个时候,和男人靠近在一米之内,便会自动跳开的习惯,没有发生。

那一天的午后,客厅里只有她和他,她说了生命之中最长的一段话。

是对着他说的。

第一个男生。

如今,细细的想起来,却是一串一串的美好,在心底泛滥,每一个美好,都在诉说着一个词汇。

那便是,爱。

锦妈妈的脸色并不好看,她担心的是锦郁会受伤。

薄情太过于滥情了,身边莺莺燕燕,红袖添香,多不胜数,原本那一年的时候,他对七七很好,锦家觉得也许真的是浪子回头,要安分守己了。

可是,谁知道后来闹出来那样的事情?

若是换做任何的家长,也定然会对那样的事情介意着。

更何况,是在X市名门贵族之中曾经辉煌,现在尽管落魄,也是落魄的贵族的锦家,也定然是要面子的。

她不确定薄情的感情是真是假。

那个男子,长的过于妖艳,对每一个女人,都可以一瞬间之中绽放出来情深的模样。

七七太过于单纯,单纯如白纸,她却是不知道如何去信。

所以,锦妈妈看着锦郁,微微的蹙着眉头,眼睛深处是满满的担心和无奈。

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锦秋站在一旁,拉了锦妈妈的手,轻声的喊了一句:“妈,七七若是喜欢,就让七七去吧,人一生总是要任性一次,也要疯狂一次的,如果总是规规矩矩,理智的过日子,真的很累的。”

锦妈妈的身子微微的颤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锦郁,随即看着锦秋,不动声色的说道:“任性?疯狂?秋,你看看你,都是你带出来的,七七本来就很乖,现在变成这副样子,都是你带起来的,你要是没做那些疯狂和任性的事情,她现在能成为这样?”

锦秋的脸色白了一下,张开口,却终究是忍不下来了,她一直压抑着自己心底的脾气,现在还是爆发了出来:“是的,我是疯狂过,我是任性过,可是我无悔!”

“因为我爱苏莫,我爱的不能自己,恰好他有钱,他需要女人,而恰好我需要钱,我需要他,所以,我去找上了他!”

“那又怎样?至少我和我喜欢的人,疯狂了一次,哪怕落得如此下场,我也没有任何的后悔!”

“你这样保护七七,你要保护到什么时候?”

“我知道,你是为了七七好,可是你要知道,七七就是被你们袒护得太好了,所以才这样!”

“太子是很高傲,目中无人,可是他的眼底,始终放了一个人,那就是七七!”

“你看不出来,还是感觉不出来呢?”

“太子已经很顾忌锦家了,如果锦家有事,只要开口,他那一次没有办到?”

“是你们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肯卖女儿,不肯让薄情插手锦家的事情,想让七七风风光光的嫁给薄家,不想让人看不起,也不想让所有的名门贵族商业豪门以为我们是为了钱,才把七七送给太子的!”

“所以,一年多以前,薄帝庄园和锦家合作的时候,你们全部推掉了!”

“不要说你们不知道,能让太子开金口,说那样的话的人,世界上真的没有!就一个,那就是七七!”

“太子对七七,有求必应,要是说锦家出了事,七七出了事,全世界毫无保留会帮助七七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太子,哪怕七七要的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太子能做到的他都会给七七做到的!”

“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男人会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吗?”

锦秋的脸色并不好看,她的确曾经做了那样的事情,让父母知道了,可是那是她,为何偏偏现在非要牵扯上七七?

苏莫和薄情,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

一个是至死方休,绝对不负七七。

一个是冷眼旁观,定然不屑于她。

一个是深爱,爱到了骨血里。

一个是冷漠,冷到了骨血里。

这样大的区别,这样大的反差,怎么可以,拿着一样的事情来说事?

“那也是之前,薄情对七七好,他那些好,也不过只是一时贪图享乐而已,七七为了他怀孕,堕胎,那是七七的错吗?他一眼不来看,七七生死挣扎,差一点死去,我是七七的妈,我能害了七七?”

锦妈妈似乎也着急了起来,看着锦秋有力的表情,她抿了抿唇,冷哼了一声。

“既然是他送七七去的医院,那更不可原谅了!七七大出血的时候,他居然转身就走!”

“你没有听到七七说,是她先吃药打掉薄情的孩子的吗?”锦秋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母亲这般的不可理喻,她的手攥了攥,眼底出现了风波,她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七七要幸福。

这个家,现在已经这般的坎坷了。

有一个人可以幸福,那就是全家都可以幸福了。

因为,太子有这个能力。

“未婚先孕本身不对,七七吃药是应该的!他根本没有替一个女孩子的名节想过!”

“名节是不是比女儿还重要?妈,我不信你认不清这个现实,如果七七嫁给薄情,不止是她过得好,锦家也会好!”锦秋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锦妈妈分析道。

“就是这样,我才不会让七七跟薄情在一起!”锦妈妈摇了摇头,固执的说:“锦秋你觉得日子苦,是不是?现在反过来,要把你妹妹送给别人?”

锦秋彻底没有任何的话可以说了。

她微微的冷笑了一下,转过身,划着轮椅走开:“随便,你要是觉得你可以左右的了七七,那你就继续!不要逼着你最心疼的女儿,将来恨你一辈子!”

生七七的时候,锦妈妈难缠,血流不止,而女婴生下来,没有呼吸,当时大家都说这是一个死婴。

原本在大家要放弃的时候,她却突然间哭出声来了。

脆脆的声调,把一屋子的人的心都抓走了。

七月初七生下来的,所以,取乳名七七。

锦家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

也许是因为,她过于艰难,所以,锦家宠爱极了。

锦郁看着一直温和的家,因为自己吵了起来,姐姐和妈妈这般的争辩着,她咬了咬下唇,忍不住的劝到:“你们不要吵了,不要因为我吵架!”

锦秋却回头对着锦妈妈冷笑了一下,“你不就仗着七七孝顺,所以这么无理取闹?”

就是因为七七太乖了,所以,锦妈妈才可以这般的胡闹吧!

锦妈妈气的只是瞪着眼睛,锦秋却无声无息的消失掉了。



[80] 杀人美学布局

“妈,你别生气。”锦郁的脸色也不好看,她左右为难得很。

“七七,你告诉妈妈,你真的就那么离不开薄情了吗?你有那么喜欢他吗?”锦妈妈伸出手,拉了锦郁,严肃的问道。

锦郁低着头,没有去看锦妈妈。

离开薄情吗?

离开薄情之后会怎样?

只是觉得寂寞,孤单,还是一如既往沉默的活着。

苍白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色彩。

安静,沉寂。

然后,默默的等死。

就像是一场行尸走肉一样。

她没有吭声,也没有说话,只是眼底流转着层层的雾气。

“七七,答应妈妈,不要在想着他了,好不好?”

锦郁咬了咬下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还是那样的性格,在人生气或者逼迫自己的时候,都是沉默不语的。

“七七,妈妈真的是为了你好,薄家门槛太高,我们高攀不起。”锦妈妈看着锦郁这副表情,终究还是心疼的抱着她,轻声的哄了几下。

时间长了,慢慢的也就忘了,只是现在不习惯罢了。

“不要哭了,也不要想了,七七,妈妈是真的希望你快乐,不要像你姐姐那样……”

其实她是在恐慌。

万分的害怕。

怕自己的第二个女儿,遇到了负心汉,像是苏莫对待锦秋那样,薄情也那般对待七七。

锦秋从小坚强惯了,就算是遇到了那样的事情,却也可以撑了过来,可是七七不同。

锦郁觉得浑身无力,她现在薄情都安抚不了,现在还被妈妈这么逼着。

只能软软的靠在了锦妈妈的怀里,慢慢的闭着眼睛。

“妈妈。”

她的声音闷闷地,带着几分鼻音,那是哭泣之后的堵塞。

锦妈妈没有应答,只是伸出手,梳拢着她的长发。

锦郁昂起头,看着锦妈妈,她的苍白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

她的手指一直在颤抖,许久,她才浑身僵硬的对着锦妈妈说了一句:“我好难过,你这样,让我好难过。”

“你和薄情,在我心里,真的是一样的重,我那个也舍不得的。”

锦郁泣不成声,将锦妈妈的衣襟湿漉漉了一大片。

她凉凉的泪,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中,浸到了肌肤之中,凉的她的心也跟着冷了起来。

“妈……如果你喜欢我不去找他,我不去就是了。”

锦郁无力的低喃着。

她不会像是姐姐说的那样,去恨自己的父母。

她爱都来不及,怎么会恨?

她不想违背父母的意思,他们喜欢的,她就喜欢。

她从来都是乖乖女,喜欢看着父母的笑颜,过日子,那样,她每一天的生活都是快乐的。

可是,她很难过,非常的难过。

她知道,自己这句话,舍弃的是什么。

锦妈妈听到这样的话,微微的舒了一口气,“七七,我给你找个好男人,你相亲,你总会忘了他的,知道了吗?”

锦郁依旧是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眼底一片黯淡。

她还没爱呢,她的爱情,已经没了……

茫然的看着锦妈妈,她没哭,也没笑,只是咬了咬下唇,心底像是被人抓着,狠狠地攥着,不放,窒息难受。

“七七,听妈妈的话,好不好?”锦妈妈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的问道。

七七不说话,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想些什么。

许久,她才茫然若失的抬起头,看着锦妈妈,轻声细语的艰难的开了口。

“妈妈,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人可以给我幸福。”

“可是,我舍不得你生气,我听你的话去做,只是……我不想嫁给别人,我要把他放在心底爱一辈子,这样的话,妈妈,我也会对你好,只是我会怨你的。”

锦妈妈的手指颤了颤,许久,才叹了一口气,她没有说话。

锦郁低喃的声音,像是要刺入了锦妈妈的骨头之中一样的疼痛。

“妈妈,你如果真的爱我,我可不可以求你,迁就我一次,就一次就好,如果要是真的不可以,那么,妈妈你就当我没问过。”

“我不想你为难。”

我谁也不想谁为难的。

我宁可我自己为难。

锦郁轻轻的推开了薄妈妈的怀抱,拖着疲倦的身体,向着楼上走去。

锦妈妈看着锦郁的背影,突然间全身升起了一层无奈感。

如果七七像是锦秋那样,和她大喊大叫,她倒是能强硬的下去心,阻止她去做什么。

可是,现在的七七,却是这么懂话和善解人意,反而,让她无法开口,去真的一棒子把七七的那些心思,打死。

锦妈妈叹了一口气,开口,喊了一声:“七七。”

锦郁站在楼梯处,回头,眼底盈起了一层奇异的光彩,看着锦妈妈。

像是期待着什么。

“嗯?”

锦妈妈咬了咬牙,却最终还是轻生的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就是让你好好休息……去吧。”

锦郁听到这样的话,眼神黯淡了下去。

还是不行吗?

妈妈还是不肯纵容她这一次吗?

转过身,低着头,无声无息的上楼。

锦妈妈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心底一疼,她的七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哀伤了呢?

锦妈妈抿了抿唇,却最终还是把差一点脱口而出的话,说了出来。

七七,其实我喊你,是想告诉你,你若是真的喜欢他的不得了,那么,你便去吧。

可是,我还是犹豫不决,七七……我不知道太子是真的喜欢还是假的喜欢你。

锦秋躲在屋子里,看到这一幕,手指抓着轮椅的手把,眼睛闪了闪。

真是无语了!

她和七七,为什么非要混为一谈!

她的确是被伤成了这样,可是为什么一口咬定七七就会呢?

他们不知道,七七比她的魅力大很多。

那是一种让女人嫉妒和厌恶的魅力。

天然的一种纯粹的魅力。

很多人会觉得她是笨,会骂她傻,会说她痴呆,会觉得她不知好歹。

可是,谁又知道,那是一种美,大自然之中,早已经消失不见的美。

这个世界上,完美的女人太多了,睿智的,理智的,撩人的,精悍的,小鸟依人的,款款大方的,各种各样的女人,在都市之中,人来人往,一抓一大把。

而七七,却不是那里的任何一个。

很多人装出来清纯的样子,很多人模仿出来不解的样子,却都抵不上七七的自然。

当一个人,自然到深处的时候,把呆融入了骨血里,那便成为了萌。

所以,男人看到这样的女人,便会想要,想夺,想采摘。

谁不想亲自培养一朵花,一朵属于自己的花。

纯净的不被任何人玷污和污染过。

而七七,这样的极品,却只有锦家有。

那是,其他的女人,学也学不来的魅力。

所以,妈妈的考虑是多余的,她不知道她的二女儿,到底多么的可以深深的抓住男人的眼球和胃口。

锦秋是天生的赌徒,有着男人,特有的不顾一切。

她闪了闪眼睛,看着门外的锦妈妈,微微的弯起唇,笑了笑,既然你们都拦着,那么,我便找太子。

你们可以拦得住七七,我还不信,你们连太子,也可以拦得住!

是的,她就是在赌,赌薄情,可以给七七幸福。

***

薄情站在楼上的窗前,看着载着锦郁的车子,缓缓地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他整个人怔肿了一下,下一秒,却迅速的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他觉得自己的指尖,还残留着她方才抓着他的时候,留下来的凉。

穿入心底的凉。

薄情就那么慢慢的闭着眼睛,表情深远,仿佛是被什么东西震撼了一样。

表情带着震撼人心的美丽。

许久,他才茫然的睁开了眼睛,空荡荡的屋内,没有一个人,多想找一个女主人,陪他一起过余下的生命。

纠葛了太多的心血和情绪,在他的心底发酵着。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深爱,那般的深爱,深爱到了如今,却觉得像是一场笑话。

其实,他不是真的想要那个孩子。

他只是想要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留下来她。

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可以囚困她一生一世的借口。

所以,他才千方百计的想要给她一个孩子。

其实,这个世界上,什么能抵得上她在他心底的温暖?

他就一颗心,全给了她,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位子,给别人?

哪怕是他们的孩子,他也舍不得分享半点爱。

他本来就是薄凉的男子,面对她,一往情深,可是对别人,却是致命的残忍。

他的确不喜欢被利用,被设计,被陷害,也不喜欢别人背着他说他一句不好。

但是,唯独七七任性,胡闹,他却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

也许开始,他的确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可是后来,他是真真正正的在全心全意的去用力的爱她。

爱到了,他不可能停下来。

可是,现在,似乎他的爱,也只能坚持到现在为止了吗?

清晨,她抓着他的手,说,我错了……

那样简单的三个字,差一点,让他整个人跪倒在地。

他知道,他的确心狠,明明知道她宫外孕,生死一线,苦苦挣扎,脆弱不堪。

可是,他还是转身离去了。

强迫自己不要去看。

就那么狠心的走。

对自己狠,对她也狠。

他觉得,自己那一夜,如果留下,会有一个疯狂的执念,那就是,把她摧毁,狠狠地摧毁,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怕他像是曾经李念对席舒歌那样,把她的记忆尽数的毁掉,然后全部把他想要的记忆,灌输进她的脑海里。

让她忘记了什么影后,什么锦家,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只记得一样东西。

那就是,我,爱,薄,情。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在她生死关头,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侵入了她的大脑里,把她整个人控制了。

原来,其实,薄情,你骨子里,却也是这般的奋不顾身,疯狂执念。

绝色出尘的容颜上,缓慢的浮现了一层苦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七七,如果不是真的深爱我,那么请不要再招惹我,我怕,我真的爱到深处,变成恶魔,毁了你……

——七七,你说,你扯着我的手,对我说,你错了,你要和我重新开始,我怎么去信你,你到底想要让薄情怎样做?怎样,你才会满意?

——七七,我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潜意识里,我也是一个魔,表面如此淡然,如此从容,可是骨子里的野性,如果一瞬间散发出来的话,你,绝对承受不起。

——所以,七七,好好的留在你的天堂吧,到此为止,其实也不错。

薄情的笑容,却还是那般的绝美,带着空洞的灿烂。

全身却在这样的笑容下,散发出来毫无生气的冷。

他狠狠地攥住了手,觉得哪一种胸膛之中翻滚着的霸占欲,又开始了。

“太子,锦小姐已经送到了。”

被他派走的司机,回来,站在他的面前,安静的告诉他。

薄情微微点头,抬起头,示意离去。

然而,司机却磕磕绊绊的继续说道:“太子,锦小姐有句话让我带给你。”

“嗯?”薄情微微扬起头,发丝微动,衣衫微露,净白的胸膛透露出来一抹诱惑的力度。

“她说,如果想要离开她,那么就要先学会不爱她。”

薄情整个人彻底震撼。

手指微微的顿了顿,掌心的水杯泼洒在了他的衣衫上一圈一圈的湿。

管家太太连忙拿着毛巾上前擦拭,却被薄情伸出手阻拦。

漂亮的脸蛋上,那一刹那,表情风华绝对。

许久,他才抿了抿唇,对着一旁的人淡淡的说道:“下去。”

诺大的屋内,只有他一个人,伸出手,慢慢的捂着自己的左心口,听到了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她是不是笃定了他就非她不可了?

微微的昂了昂头,他的手指,轻轻的掩了掩如同樱花一样的唇瓣,许久才起身。

没有人摸得透,他此时心底,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和怎样的心情。

其实,他的心,又开始翻腾了。

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压了下去。

强迫自己不要心软。

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梯,隐约听到楼上的手机响声,蹙眉,快了几步,接听。

“太子?”

“嗯。”

“我是锦秋。”

“唔。”薄情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整个人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其实他比谁都不想要和任何和七七有关的人接触。

但是,还是习惯性的回了一句:“有事?”

问过之后,薄情才略微的懊恼了一下。

这就是习惯。

只要是和七七沾染的人打电话,下意识的他就是有事?

以为是她有事,以为是她身边的人有事。

他下意识的就像要张开翅膀,把那些人好好的保护着。

清了清嗓子,他直了直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般的紧绷和在意。

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再一次的补充了一句:“说吧。”

锦秋听着他的声音一下子从急切转变为了冷淡,弯了唇,心底顿时了如指掌。

她就知道,七七天大的错误,薄情总是会原谅的。

她一早就知道,对于薄情来说,孩子不是重要的,而七七的心才是。

如果说,薄情可以得到七七的心,失去了那个孩子,又何妨?

更何况,那个孩子,本身宫外孕,就是活下去的。早晚也要拿掉。

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本身就该结束的生命,来苦苦的阻隔了两个人的幸福。

顿时,锦秋微微一笑,细细的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语言,轻声的对着电话里的人,一语震撼:“记得曾经太子告诉我,她若不爱,他便不爱,那么现在,如果我说,她已深爱,太子打算怎么办?”

薄情的手指,抓紧。

爱,深爱。

他现在才知道,能让七七爱他,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

其实,爱情,本就是奢侈的东西。

有的人,穷途一生,却也追不到那个奢侈。

例如锦秋。

薄情的声音,还是有点冷漠,他稳稳地坐在了沙发上,眼睛看着虚空,声调平的没有任何的波澜。

“你不觉得已经太晚了吗?”

“晚吗?”锦秋理解薄情,等一个人去爱自己的那种滋味,太过于难受。

她尝受过。

像是在地狱里煎熬一样的痛不欲生。

把自尊,放在他的面前,他却一次一次的推开。

那样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况且,薄情,这个男人,本就是自尊心极重的男子。

他抿了抿唇,想了一下,才又说道:“你不是为了得到她的心吗?现在得到了,难道你却要放弃了吗?”

“不是我放弃,是我无路可走!”薄情淡淡的回了一句,就像是,每一次都骗自己,她心动了,每一次都是这样,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不肯面对现实。

就像是表白多了,就像是狼来了一样,变得有些虚假。

“太子,如果没有方依然一年前的那些陷害和设计,也许现在你和七七已经结婚了,七七那个孩子,本身都是随遇而安的,你这般的宠着,她虽然不知道她是爱你的,但是她会依赖你。”

“一年以后她再回来,会变成这副样子,却是因为那些伤害。”

“的确,你给了她成长,却也自己把自己从她的心里推了出去,这半年来,你费尽心机的哄着她,恩威并施,疏离和靠近,一起对她用,你想让她尝试下,什么叫做失去和得到,难道到了现在,你想要放弃吗?”

“你狠的时候,对她比谁对她都狠,你爱的时候,对她比谁都爱,的确,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让她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着,然后缓慢的发行,她的思想,都是在跟着你动。”

“所以,你很成功的俘虏了她的放心。”

“太子,在我心底,你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

“你心里怕什么,我了解,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恭喜你,薄公子,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至于你,想不想要抓住自己的幸福,那是你的事情!闲话不多说,挂了!”

锦秋说了这样长长的一段话,迅速的切断了电话,而后,觉得自己心跳加速。

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跟薄情,会拿出来一种姐姐的架子去训斥着他!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

过瘾,骄傲。

其实,能对着高高在上,什么事情都可以一眼看明了的太子,肆无忌惮的发泄一次,那种感觉,真的不错!

不过,她却是不怕。

来日方长,薄情现在绕不出来也只是现在,她还不信,他能沉住气,看着七七从他身边溜走。

他怕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得很。

不信,咱就走着瞧,要是真的想玩那一招让七七哄着你,缠着你的戏码,也得看看我这个姐姐舍不舍得让自己的妹妹去掉身价。

的确七七对爱情是个初学者,也许傻呼呼的想要什么,就回去争取。

但是对于她这种风花雪月熬过来的女人来说,那些却是难不倒她的。

就算是薄情,也不过只是一个爱情的初学者而已。

仅仅知道自己爱,却是不懂如何表现。

啧啧啧……薄公子,你倘若是真的不开窍,那无妨,我们继续下一次刺激。

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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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真不容易,薄公子今晚上出洞了?”李念挑眉,在暗夜之中,看到已经十多天没有见过的薄情,居然出现在凯悦的套房之中,着实大吃一惊,忍不住的调侃道。

薄公子的唇边,带着一抹浅淡的笑容,看起来,心情不错。

随即,看到苏莫坐在那里打麻将,伸出手,点了点秦释的脑门,示意让开。

秦释摸了摸鼻子,伸出手:“大哥,给我压岁钱。”

薄情噗哧笑了一下,好脾气的说:“行,我玩两把,赢了之后的钱,全部都是你的!”

“好!”秦释立刻激动的跳了起来,苏莫和李念易逝见这架势,连忙纷纷逃窜,却听到大BOSS,一声沉稳的冷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全部给我坐下!”

秦释站在身后,得意洋洋。

其他三只,差点泪奔,忍不住的伸出手,捂了捂自己的口袋。

“放心拉,放心拉,大哥会给你们手下留情的。”秦释一旁幸灾乐祸,惹得其他三只齐刷刷的眼光向着他射了过去,里面包含了浓浓的威胁警告。

秦释立刻闭嘴,狐假虎威的坐在了薄情身边。

薄情几乎没有怎么动脑子,懒洋洋的堆了牌,就那么随意的爱打不打的样子。

然而,却诡异的是,薄情像是控制了牌局一样,每一次似乎专门赢得就是苏莫。

连续玩了五局,苏莫整个人额头冒汗了,李念和易逝看了看,倒是随意得很了,感情他们两个现在是来当炮灰的。

苏莫清了清嗓子,“大哥,我做错啥了?”

“没……”绝对懒洋洋的声调,随即,一张牌打下去:“胡了,门清,小七对,苏莫,掏钱。”

苏莫擦汗,他忍不住的开始求饶了:“大哥,我哪里做错了?”

秦释也跟着凑近了薄情的耳边:“大哥,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只是,你为什么要……”

“嗯。”薄情知道秦释要说什么,弯唇笑了笑,艳丽的脸蛋上带着一层慵懒:“我就是要玩死苏莫,我要看看,等下他怎么跟我求饶。”

“……”秦释小心翼翼的看着薄情的侧脸,咽了咽唾沫,才敢开口问道:“大哥,他怎么惹你了?”

薄情耸了耸肩:“没惹我。”

是惹七七了。

生病,影后的位子,的确是让他换个人,可是却没有让他换成方依然啊……

“没惹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秦释好奇的声音刚落下,只看到薄情再一次的淡淡的对着苏莫说道:“苏莫,拿钱。”

苏莫终于泪奔了,可怜巴巴的对着薄情来了一句:“大哥,我错了。”

“哦?错在哪里?”薄情倒是整个人面色无改,绝对懒洋洋的姿态。

“错在……”苏莫一脸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确不知道他错在哪里了。

“唔,继续打。”薄情了然苏莫的意思,错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好,继续玩。

看我不玩你个倾家荡产。

顿时,薄情潇洒的指了指麻将桌,示意继续开始。

李念和易逝立刻兴致勃勃的坐在那里,其实人生无趣,有的时候,欺负欺负自家兄弟找找乐子,感觉还是很错的。

然而,这一次,薄情似乎是控制了牌局一样,有意无意的故意让苏莫输牌。

于是,一桌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事情,除了苏莫,其他人都赢。

终于,苏莫再一次的开口,说道:“大哥,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

“哪里?”薄情回了一句。

李念捂着额头,憋着笑,差一点没内伤。

易逝扶着桌子,趴在桌下,舍不得去看一眼苏莫了。

秦释觉得苏莫好壮烈啊,牺牲的轰轰烈烈。

薄情敲了敲桌子,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唔,这算是春节娱乐活动,给你们搞笑一下。”

然后,眼睛冷飘飘的射向了苏莫,一字一顿的问了一句:“苏莫,我什么时候说,让你把影后的位子,给方依然的?”

苏莫恍然,原来是这样的事情。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当时只是觉得方依然合适,却忘记了锦郁坠马事件的根本原因是方依然。

顿时,他捂着额头,只能认错。

恰在此时,有人敲门,走了进来,伏在薄情的耳边,低沉的说道:“太子,你要找的人现在在夜色酒吧。”

薄情微微的挑了挑眉,顿时捂了捂下巴,然后一把推了麻将,优雅的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边走便对着来人问道:“我要的,你都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太子。”

“嗯,很好。”

薄情想到这里,微微的弯起唇,弯成恰到好处的弧度,看来,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而今晚,注定是个不平之夜……

***

“夜色”酒吧。

灯红酒绿。

薄情推开了门,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丝毫没有因为这里的旖旎而被掩饰了下去。

他的脸孔,轮廓看起来愈发的迷离而深邃了。

一双眼睛,仔细的看了看,慢吞吞的向着“夜色”二层走去。

方依然似乎喝的不少,摇摇晃晃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抬起头,在这样的充满着色情的地方,以抬起头,便看到了斜斜的靠着墙壁,站着的对着自己浅笑的太子。

她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想要呕吐的东西,在也吐不出来了,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瞧着那个穿着一身白色衣衫的男子,巧笑嫣然。

如同梦境一般。

她的笑,一如既往的灿烂如同明珠。

“太子?”

她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绷紧的紧张。

薄情点了点头,佯装出来诧异的模样,似乎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顿时,安静的回了一句:“嗯?你在。”

“嗯。”方依然不知道自己是喝多了,神志不清,还是因为太过于思念那个男人了,奇异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看着他的脸庞,还是那般的震撼人心。

有些出神的望着,许久,方依然才弯起唇,奇怪的笑了一下:“我喝的有点多,去趟洗手间。”

真的很像梦境,多久了,他却是没有这般的对着她如此的温柔过了。

“嗯。”薄情伸出手,扶住了摇摇晃晃的方依然,异常平淡的语调说道:“你喝醉了。”

他的手,伸出来,拉住了她的身子的那一刹,她整个人摇晃了起来,心也跟着克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再也克制不住的伸出手,一把抱住了薄情。

薄情蹙眉,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她,然而,却最终还是圈住了她的身子,向着洗手间走去。

方依然真的喝多了,脸色有点泛红,站在镜子面前,吐了一阵子,打开了水龙头,喷出来的书,捧了一把,扑在了脸上。

她的眼睛,还是带着几分迷离的光彩,看着镜子之中,身后站着的薄情,突然间有些发呆。

不真实的可怕。

许久,她的嘴角,才勉强的牵扯出来了一个弧度,看着薄情,轻声的说道:“我没有想到你见了我,而不是转身就走。”

薄情落落大方的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方依然直起身,摇摇晃晃的跟了出去,抓着他的手腕,轻声的咬着字问道:“你恨我,你不愿意见我,是不是?你嫌弃一年多以前,我做哪些事情了?”

“没有。”薄情挑了挑眉,看着方依然:“她如果没有那些小动作,又怎么能让人抓了把柄,借机闹事,不是吗?终究这一错,还是错过了三年。”

方依然哪里听不出来薄情的话里带着刺,扎的她心底很疼。

眼圈一红,似乎是有些想哭。

最终,却还是轻声的说道:“我爱你。”

薄情哼了一声,转头,却没有吭声。

“我真的喜欢你!”方依然落下来了眼泪,“喜欢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喜欢到,看不到你,我觉得我可以随时死去的地步,喜欢到了不能容忍任何的人和你站在一起。”

“所以,你跟我没有办法站在一起,一年多以前,就处心积虑的把她赶走,也不让她和我站在一起,是不是?”薄情的声调微微的高了一下,随即,抿了抿唇,看着她的眼睛,泛着丝丝的狠戾。

只是那样的狠戾,也只是一瞬间,便出现消散了。

没有人看得见,也没有人感觉的见。

方依然一边哭着,一边轻声的说道:“可是,她终究还是报复了我,不是吗?《烽火狼烟》把我从剧组里赶走了,所有人纷纷猜测我到底因为什么,明显的我是的事业,都已经是摇摇欲坠的形势了。”

薄情回过头,望着放一万,眼睛里面隐藏着如同兵刃一样的光芒,看着她:“是的,她的确是这样做了,可是,她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影后的位子,而且是你先伤害了她,她才会伤害你,而你呢,在她没有任何伤害你的前提下,你自己却去做了。”

顿了顿,薄情从方依然的眼底,看到她的想法,慢吞吞的继续说道。

“是的,你想得很对,你和她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

“但是,她比你善良,她也没有你聪明,你的计谋,可以蒙骗了所有的人,而她呢,漏洞百出。”

“她只是想要把自己保护的滴水不漏,她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她想要影后。”

“而你呢,你告诉我说过你想要的是我了吗?你什么都不说,你只是在背地里,狠狠地左一些小手段。”

“其实,你觉得你真的一年多以前,把她赶走了,我就可以和你回到从前了吗?”

薄情伸出手,掐住了方依然的下巴,死死地盯着她,许久,才一字一顿,咬着牙齿说道:“你做梦!你曾经认识我的时候,告诉我说,你要影后,你我都是一时贪欢,你不会动心,后来呢,你变了,我疏离你,是再给你面子,但是没有想到你居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所以,到了现在,我和她,谁也没有欠你什么!”

薄情的话语,字字如同刀一样,划伤了她的心底。

把她本就支离破碎的心,此时弄得再也没有一点点的好的地方。

她颤抖着唇,害怕的握着手,想要逃躲,却舍不得。

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

是的,这个本就是薄凉的男子,是她错把他的柔情,当作了深情,是他错把无情的他看错了痴情。

他的心思,她以为他摸透了。

可是现在,突然间又觉得他陌生的很。

“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她不喜欢你,不是吗?她如果喜欢你,她又怎么可能做了那样的事情?”方依然低着头,轻声的说道:“她如果喜欢你,她又怎么可能去了美国,不肯回来?你在她的心里,永远也打不败那个影后的位子,你跟我,何尝不是一样的?”

“是一样的,那又怎样?”薄情挑了挑眉,看着她,眼睛深处,划过了一层一层的波澜。

是的,方依然说的对。

他和她,其实是一样的。

锦郁终究在乎影后,胜过了他。

为了事业,可以轻而易举的拿掉他的孩子。

但是那又怎样?

这个世界上,可以利用他,伤害他,让他心底不爽的人,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锦郁。

而她,方依然,做梦吧!

惹了他,他终究是要一点一点的讨要了回来。

想到这里,薄情转身,方依然跟在了他的身后,是的她是再缠着他,丝丝的缠着他。

她不知道,这一别,何时能再见。

她不想再暗无天日的想着他了。

现在可以见到他这个真人,她要看个够。

可是,她也知道,怎么可能看够呢?

一辈子,也看不够的……

她看到薄情进了包间,她也跟着进去。

薄情却也没有赶她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方依然也跟着低低的笑了笑,端起酒杯,“我陪你喝?最后一次,好不好?不要那么冷清,这么多年,十年,你对我冷的已经彻底了,给我最后一次温情,不可以吗?”

薄情只是抿了抿唇,却也没有吭声,任由她端起了酒杯,和他一起喝。

方依然自然喝的有些多了,难免后来胡话连篇。

“你心疼吗?薄情,你疼不疼?你知道吗?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疼,疼的撕心裂肺……”

“我嫉妒,嫉妒的快发疯了……我恨不得杀了锦郁,杀了她,是不是,她死了,你才可能放弃?”

薄情端着酒杯,听到这样的话,眼神变得有些阴霾。

杀了锦郁?

你胆子不小……

方依然醉醺醺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向着薄情靠了过来,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

薄情没有闪躲。

近在咫尺的容颜啊,她迷恋的如此的深切,可是,却为何觉得彼此之间的距离,隔得这般的遥远?

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一样的遥远啊……

她的心底,疼得厉害,手指颤抖着,描绘着他的轮廓。

眉,眼,鼻子,唇瓣,都是如此的精致,让人心惊胆战。

她爱,非常的爱……

她轻轻的抚摸着,低喃着:“为什么就不肯爱我,为什么?”

“你对着她锦郁的眼神,多么的温柔,多么的宠溺,多么的漂亮呢?”

“你从来没有对我这么笑过,薄情,你什么时候,可以那么对我一次呢?就一次,我就满足了……”

她边说着,泪就流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真的逃不掉这个圈子,薄情为她画的圈子。

一生一世,囚困其中,无法逃离了。

她抓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挪到了自己的脸上,抚摸着自己的肌肤,低下头,再也克制不住的把他压在了身下,像是曾经那样,取悦他一般,亲吻着他的眉毛和眼睛,然后想要去亲吻了他的唇瓣。

却被男子,一把阻拦了。

他定定的抓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

面若桃花,美若天仙。

“你很想要我?嗯?”

他的声音,低迷的如同醇酒,落在了她的耳中,在她的心底,洒下一片一片的悸动。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就一次,好不好?薄情,真的,就一次,我想要你,想的很……”

她说到这里,却没有再说下去任何的话。

她是有点点的期待的。

一夜,可以和他一夜,她也满足了。

她把自己的骄傲和自尊都吞进了肚子里,伸出手,攀住了他的脖子,抱住了她的腰,把脑袋靠近了他的肩膀。

呼气如兰,充满了层层的挑逗。

其实,真的是喝醉了。

倘若不醉,她那里有勇气,做这样的事情?

其实,真的是很爱了。

倘若不爱,她怎么会宁愿恳求他回头,也不想要失去了他?

她的唇瓣,擦着他的耳朵,情不自禁的吻上了他的面颊,伸出手,带着几分急切的扒着他的衣服。

然而,薄情,却突然间翻身,把她压在了柔软的沙发上,俯身,看着她的眼睛眼睛,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性感,和压抑的愤怒。

“你真的想要?”

“真的。”方依然点了点头,她的手不安分的想要扯开了他的下身裤子,想要温存,想要他狠狠地要着她。

然而,薄情却推开了她,背对着她站着。

深呼吸,怎么回事?若是从前,自己会有感觉的,是什么时候,开始慢慢的丧失了对女人的这种欲望?

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为锦郁,守身如玉?

低沉的冷笑了一下。

俯身,端起一杯酒,手指轻轻的动了动,洒进去了一些粉末,转身,递给了方依然。

“喝了它。”

方依然原本心疼窒息,根本不知道薄情在做些什么,抿了抿唇,不疑有他的接了过来,怔肿的看着他的笑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方依然才抬起头,看着薄情,笑了笑:“你怎么躲开了?之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可以和女人,任意调情的,你居然为了她,也会变成这副样子?”

薄情的眼神很冷,他没有任何的反驳,只是看着女主的眼神,渐渐的茫然,模糊,最后,他俯身,抱起了方依然,从夜色之中,悄声无息的离去。

方依然很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整个人茫然的很。

嘴边带着几分细细的笑容,看着平静如水面无表情的薄情,伸出手,傻傻的摸了摸薄情。

边走,还边抬起头,去亲吻了薄情的脖子,嘴里低喃着:“薄情……”

然而,她的眼神,却是涣散的。

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甚至,她看到的周围全世界的东西,都是涣散的,任何东西在他的眼底,都变成了他想遇见的东西……

全部都是薄情。

无数个薄情在他的视线里晃动。

两个人就这么拥抱着,挣扎着,向着汽车走去。

薄情开了汽车,把她塞进了车子,自己随即,上前,开车,离去。

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对面有记者,拿着照相机,拍下来的一张一张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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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悦顶层。

薄情住惯的包房里。

他刷卡,拉着方依然进去。

方依然已经昏昏沉沉的,吃的是薄帝集团特有的药物,可以让人暂且的麻痹了神经,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是自己梦想之中想要遇见的那个人。

她恍恍惚惚的,觉得比吸毒的时候,还整个人飘忽。

她摇摇晃晃的,觉得有人把自己放在了床上。

她伸出手,圈了人的脖子,咯咯的笑着,“薄情,我会让你舒服的,好好的服侍你的,我会的……”

然而,薄情,却冷清的起身,眸子里面闪烁了一层冷光,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神志不清的方依然,慢吞吞的拿出来了手机,淡淡的说了一句:“进来。”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门外便走进来了一个男人,薄情指了指床上的方依然,淡淡的下了指示:“今晚上,她是你的。”

男人点了点头,并不惊讶,只是看着床上千姿百态的方依然,露出来了垂涎的眼光。

影后呢,当红的影后,那一个男人,不想要一品香泽呢?

他有钱拿,而且也是太子的死忠人士,在薄帝集团的背后,这个强大的组织背后,有着无数的人,可以轻而易举的为了薄情,出生入死。

那是从小,根深蒂固的培养出来的性格。

愚忠,奴性,便是他们的特征。

薄情转身,站在阳台上,没有回头去看一眼床边的景象。

只是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烟,眼神的深处,除了深邃,还是深邃,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些什么,也没有人猜得出来,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哪里,已经出现了细细的脱衣服的声音,然后便是女人的轻轻的喘息声。

一声比一声尖锐高昂,叫的他有些心烦意乱,却还是慢慢的等着。

看着楼下的万家灯火,他整个人却是有些期待的。

锦秋的那一通电话,的确给了他心底,很大的震撼,甚至,让他原本沉寂如同死水的心,又开始不安分的跳动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他不知道,改信还是不信锦郁。

可是,他却知道,方依然惹了他的,他却是要讨要回来的。

他本身就是残忍到极致的男人,若是李念,有人这般对待温佳人,那么,结局就只有一个。

快刀斩乱麻,瞬间死亡。

可是,他不喜欢血腥那种东西。

对于报复,他向来玩的都是手段。

他天生追求完美,面对得罪自己的人,从来都是有自己的方法结局。

就像是曾经,台球厅里,和那个背叛者的结局是一样的。

有苦难言。

其实,圈子里的人,都应该知道的,宁可惹了李念,被一枪迅速的解决了性命,也千万不要得罪了太子。

因为你不知道,那个原本就随性的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到底会怎样报复了你。

没有人知道,薄情的底线在哪里,就如同,没有人知道薄情的狠戾在哪里。

他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上去,是那般的纯净和干净。

可是天知道,其实他的骨子里,黑暗的,不是任何人,可以接触的。

全世界,也只有薄情一个人,可以把天使和恶魔结合。

就如同,全世界也只有锦郁一个人,可以把纯真和魅惑结合。

都是那么拼合的完美无缺。

甚至,让人看起来,不冲突,不过分,恰到好处,处处魅惑,处处留情,处处杀气四射。

“唔,薄情,轻点,我有点疼……”方依然的娇喘声,在屋内的一片旖旎之中,那般的现言。

薄情微微的侧头,看着床上两具活生生的身体,死死地纠缠在了一起,白生生的肉撞击着,发出来一阵一阵的淫秽的令人羞愧的声音。

屋内的气氛,看上去,是那般的充满着情色。

而薄情,却在这样的激情之中,冷眼旁观。

“啊……”激情落下之际,两个人喘息。

男子抬起头,看着薄情,薄情已经拿起了车钥匙,慢吞吞的走向了门口:“多做几次,唔,筋疲力尽便好,等下我回来验收成果。”

出门,落锁。

两个人被他捆在了诺大的套房之中。

他没有观看人在面前上演春宫图的嗜好,所以,还是离开为好。

走了几步,便是李念的套房,里面传来阵阵的声音,有秦释的大喊:“二哥,你玩赖!”

还有易逝的大笑声:“秦释,你真是猪脑子!”

薄情弯唇,世界美好,推门而入,其他的四只看到薄情,纷纷打招呼。

秦释输得惨不忍睹,立刻站起身,对着薄情说道:“大哥,你替我玩……”

苏莫却猫着腰,打算偷偷的溜走,必须要走,他做错事了,不走,大哥,肯定饶不了他的……

“苏莫,你往哪里走?嗯?”

然而,苏莫走了没几步,却听到轻飘飘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响了起来。

吓得他,立刻顿住了脚步。

尴尬的笑了笑,回过头,讨好的看着薄情,“我保证,大哥,我保证,我以后对七七很好,绝对很好……非常的好。”

薄情挑了挑眉,没有动,风淡云清的站在那里,嘴边噙着一抹妖孽一样的笑容。

妖气流转,带着浓浓的危险。

许久,他才挑了挑眉,对着苏莫说了一个字:“唔。”

没有任何的感情。

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理。

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苏莫小心翼翼的看着薄情好半晌,然后才轻声的,绝对颤抖的问了一句:“大哥,这样,可以么?”

本事了啊,居然敢探究他的心思?

薄情耸了耸肩,原本打算就此作罢,却是因为苏莫的这一句话,突然间缓缓地踱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苏莫的面前。

伸出手,微微的挑了挑苏莫的下巴。

两个男人,一个阴柔的致命,一个冷酷的要死。

默默地对视着。

显然,柔情四射的男子,眼神温柔,却带着浓浓的威胁。

苏莫咬了咬下唇,觉得自己逃不过了,开门见山的问道:“说吧,大哥,你想让我怎么办?”

薄情摸了摸下巴,随即,慢吞吞的笑了笑,伸出手,笑咪咪的摸了一把苏莫的胸膛。

惹得苏莫浑身颤抖,下一秒,苏莫讨好的笑了笑:“我能办到的我绝对都办到。”

意料之中的妥协。

薄情面无表情的放开了苏莫,轻吟了几分钟,才开口对着苏莫说:“唔,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苏莫,那个,你去站在阳台上,把七七守则抄写一百遍。”

靠,你当是小学生迟到吗?下意识的苏莫脑子里浮现了这样的想法。

然而,只是一瞬间,薄情阴凉的声音再一次的传了出来:“怎么了?不高兴,不喜欢?那也行,你就回美国吧,看看苏家老大苏离,不弄死你!”

苏莫撇了撇嘴,整个人的眼神却暗淡了一下。

苏离,他的哥哥,亲哥哥,在美国苏家,和他可以并立的人,现在苏家的掌门人。

如果不是曾经因为小妖精,他也许现在是苏家的掌门人。

就是因为她,他失去了一切。

“怎么了?”薄情不知道苏莫的往事,只知道掌门之争的时候,苏莫败给了苏离,原因很简单,是因为一个女人,似乎是苏莫的妻子,叫做什么小妖,连个名字,苏莫都不知道,甚至为了给那个女人一个名分,苏莫真的离开了自己呆了二十多年的家族。

似乎,他是很在乎那个叫做小妖的女人。

但是,似乎,后来,死了……

“没什么。”关于他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不喜欢,所以,只是微微的笑了笑,随即起身,向着阳台走去。

薄情坐了下来,若无其事的伸出手,指了指秦释,慢腾腾的吩咐道:“秦释,你去给他背一遍,让他写下来。”

“为什么?”秦释跳了起来,他有没有做错事,他又没有惹到七七,他又没有……

“你去不去?”薄情抬起头,温和的对着秦释笑了笑,甚至,还眨了眨眼睛。

秦释立刻灰溜溜的跑到了阳台上,站在那里,心底一阵懊恼,他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都不知道?

七七是瘟神,绝对的瘟神。

薄情,却勾着唇笑了笑,心底暗暗地想着,谁让你当初一直怂恿我说,不要我要七七了,还在E&R年会上,大张旗鼓的不跟七七打招呼……

秦释站在阳台上,觉得背一阵凉,却还是认认真真的对着苏莫背了开始————

第一条:七七不能喝咖啡,因为七七喝咖啡过敏。

第二条:任何人不能辱骂七七,因为辱骂七七就是辱骂太子。

第三条:七七是薄情的女人,所有男人不可垂涎,不能浮想联翩……

……

秦释挨个背了出来,边背边暗叹不已,大哥居然连人晚上做梦的最佳性幻想对象这样的思想,都要杜绝……

幸好,他没有爱上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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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方依然缓缓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薄情躺在一旁,安静的睡着。

全身没有穿着衣服。

她的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手印的痕迹。

随即漠漠糊糊的似乎记得昨天夜晚,和一个男人打得火热。

那个人便是薄情吗?

她的嘴边忍不住的浮现了一层笑意,动了动身子,腰酸背痛的,好不难受。

然而,心底,却是甜的如蜜。

她侧过身,掀开了被子,趴在了薄情的身上,感觉到男子的体温,温暖的很,轻轻的低下头,啄吻着他的眉心,他的唇瓣。

他的眼睛。

小手,沿着他的脖子,一路的滑了下去,甚至专门停留在了他的小腹上,慢慢的揉搓着,画着圈圈,痴痴的不肯闪开。

向下,便是丛林茂密,她却轻轻的笑了笑,刚刚想要伸出手去抓,可是她的手腕,却被薄情狠狠地抓住了。

男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方依然,整个人的表情先是茫然,而后便是沉思。

许久,他皱了皱眉,佯装出来宿酒醒来的模样,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才慢吞吞的看着方依然,“怎么你在?”

他随即看到方依然身上的深浅不一的吻痕,心底微笑,面上却装出来一副震撼的样子,伸出手,抓了她的手腕,咬牙切齿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依然吓得全身颤抖,她其实也是茫然的很,在看到薄情这般震惊得模样,她顿时慌了神。

连忙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这里了。”

她知道他最讨厌人设计自己了。

她怕他以为是她为了得到他,昨晚上下了手,陷害了他。

顿时,她咬着下唇,轻声的解释道:“太子,昨晚上,我真的喝醉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薄情听到这样的话,轻轻的在心底笑了笑,你自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给你吃的药,你能记得就毁了!

不过,没关系,我记得便好。

局,才刚刚开始,你可是要陪着我,好好的演下去!

顿时,薄情眯了眯眼睛,一把抓了方依然,摔在了一旁:“我喝了这么多?我居然喝醉了?你确定,你什么都没有做?”

“没有,我真的没有。”方依然低低的解释道,“也许,昨晚上真的是酒后乱性。”

薄情蹙眉,伸出手指,毫无征兆的向着她的下面摸了过去,触摸到湿漉漉的感觉,像是男性遗留下来的东西。

顿时他抬眸,问道:“我折腾你了?”

方依然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关系的。”

薄情却突然间沉了脸色。

随即,便低低的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当作没有发生,最后一次。”

说完,他便下床,捡起来衣服,仔仔细细的穿好,看着一眼床上坐着发呆的女人,淡淡的留了一句:“就算是现在我和她结束了,方依然,也轮不到你和我在一起。”

而后,薄情离去。

方依然坐在那里,傻傻的发呆,一脸的颓然和失败。

他说,就算是他和她已经结束了,他也回不去曾经那个风流的太子爷了。

他还说,她永远也不可能……所以,昨夜,仅仅只是个酒后乱性。

随即,她细细的算了算,昨天她的生理期是非安全期,也许她会有希望……

一刹那,在这个,厮磨滚打于娱乐圈之中,处处未雨绸缪的女子,突然间心底有了一个打算。

她爱他,如此的深爱。

若是可以有他的一个孩子,那该多好?

她像是发了疯一样的跳下床,随意的拿着床单,裹了身子,四处的找了找,没有看到避孕套的影子。

床单上,她也跟着翻了翻,却发现,有着淡淡的痕迹,是他和她纠缠不休抵死缠绵的时候,遗留下来的吧。

方依然的手,紧紧的握着床单,那一刻,心底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感觉。

或惊或喜。却是万般种情绪,堆积在心头,压抑着她柔软的心脏,许久,她才恍然,也许,这并不是她和他所谓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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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

锦郁在锦家的院子里,慢跑了三圈,才推着坐在晨曦之中的姐姐,绕着锦家的花园,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素颜的两姐妹,三分相似,各种风情,美丽伊人。

锦秋状似无意的对着锦郁问了一句:“七七,他这几天给你打电话了吗?”

锦郁愣了愣神,开始没有晃过来是谁,随即似乎是想到了谁,低下头,没有吭声。

锦秋看着她沉默的样子,就猜到了结果,心底忍不住的暗自的咒骂着薄情,怎么那么死心眼,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七七没信心?

想到这里,锦秋却觉得自己似乎能理解了薄情。

如果被屡次打击,也许,真的是需要时间的沉寂和堆积,甚至,或许,也需要一点刺激。

锦郁看着锦秋的表情,顿时,连忙压了心底的那些层层的失落和悲哀,弯下身,对着锦秋笑着说:“姐姐,没关系了啦,反正爸爸妈妈,也不想让我去找他,现在门我都出不去,怎么……”

咬了咬下唇,眼神深处闪现了一抹懊恼。

好几次想要溜出家门,却都被锦妈妈抓了个正着,现在甚至,锦妈妈半夜跑到她的屋子里陪着她一起睡觉。

这样的监视,她想逃出去,都是难得很。

锦秋听了这样的话,很温暖的笑了笑,看着锦郁,拍了拍她因为跑步,红扑扑的脸蛋,轻声的笑道:“七七,都是姐姐不好。”

“哪里啊。”锦郁低下头,怕锦秋自责,还是要佯装出来满不在乎的模样:“是爸妈想得多。”

“哼。”锦秋听到这句话,冷哼了一声,他们哪里是想的多了?他们是要面子,他们是固执。

死要面子活受罪,不信走着瞧,要是七七和太子在不了一起,他们以后的日子,更难过。

现在太子是生气,懒得理会七七。

等到那一天,太子受了刺激,要死命的把自己暂且流放在外面的女人抓回了薄家。

那个时候,他们要是赶在阻拦,反正,她锦秋袖手旁观,就看着锦家一个一个怎么被太子折磨死。

一点也不假。

太子之所以对锦家人让路三分,还不是看着锦郁的脸嘛。

要是现在,锦家人敢挡了他的道,他翻脸不认人,加上欲求不满之时,那个时候,哼哼哼……

锦秋在心底连连的哼了三声,随即又觉得太子有点像是木头,说七七迟钝,他比七七也强不到哪里去吗?

现在居然整个人还是无动于衷的表情。

他脑袋是什么东西构造的,明明聪明的无可比拟,居然到了现在,固执的也是这么急死人。

更何况,他别扭什么,她不是不知道。

不就是等着七七,亲自去找他,对着他,低三下四的求他一下,哄他一下,然后整个人弯着唇,样装出来一副大爷样子,好好的享受一下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吗?

切,想的是很美。

她锦秋还希望她妹妹坐在锦家,被你太子缠上来,哄着,宠着,求着,看着她妹妹享受着高高在上的公主模样呢!那样,她锦秋还觉得自己很有魄力,很有成就优越感呢!

想到这里,锦秋立刻笑了笑,对着万分信任她的锦郁说道:“七七,姐姐那天给太子打了电话了,他说他不气你了,也许最近忙,过春节,可能出国找薄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去了,过阵子回来也许会找你的,所以,你就安静的在家呆着,等着他来。”

“要是他来了,爸妈也不能说什么,不是?”

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她和你情同手足,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

你对她的信任和依赖,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世界上也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她的说每一句话,对你来说,都是正确的。

都是真理。

都是要必须听从的。

例如,锦秋于七七,便是这样的存在。

从小到大,锦秋大了七七四岁,小时候在锦家,锦郁和锦秋没有少打架。

甚至有的时候,锦秋让锦郁站在那里不许动,锦郁真的站在那里一下午都不敢动。

锦秋下了学回家,看到三岁的小娃娃呆呆的站在太阳下,晒得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而且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她就忍不住的想笑,随即问道:“七七,你傻了,练习定力吗?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

锦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动了动唇,小声的说道:“姐姐,我可以动了吗?”

锦秋这样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是自己不想让她动的,随即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能走上前拉着她向着屋里走去。

谁知锦郁下一秒挣了她的手,细细的小腿,很快的交错着,跑到了厕所,然后随即,便是锦郁大大的哭声传了出来:“姐姐,我尿不出来了……”

呵,三岁的小女孩,哭起来,惊天动地的。

惊扰了锦家夫妇,各个跑进厕所,急成了一团,连哄带诱的哄了半天,才听到哭声小了下去。

紧接着难免锦家夫妇下班刚刚回来,要盘问一遍了,仆人只是说,七七小姐站在那里不肯动,说是在玩游戏,大家也没有注意。

自然,锦秋挨骂,还被罚着站在一旁,看着大家吃晚餐,甚至过程中,拿着眼睛一直瞪锦郁。

瞪的锦郁小小的身体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向着她移动了过来,手里抓着一个鸡腿,奶声奶气的对着她说:“姐姐,你吃。”

锦秋也不过七岁,饿得很,立刻低下头,咬了一下,然后两个姐妹,这样,算是和好了。

然后,晚上挤在一个被窝里,锦秋抱着锦郁,讲故事,锦郁窝在她的怀里,软绵绵的睡着。

很美好的回忆。

也许是从小便这样的缘故,所以,长大了,锦秋说什么便是什么,七七从不会反抗。

甚至也会当真理奉承。

顿时,七七点了点头,说:“真的吗?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居然给薄情打了电话,他信你了吗?”

落寞了好几天的人,终于雀跃了起来。

锦秋呵呵的笑了笑:“自然信了。”

锦郁的心,顿时春暖花开,不疑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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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继续向前推,转眼间,马上要过了正月十五了,薄情还是没有出现。

锦郁微微的不安了起来,可是整个人却也没有办法。

她拿着手机,想要给他打个电话,可是却想到姐姐的话:“七七,你不要给他打电话。”

她有问过姐姐为什么,可是,姐姐却告诉她天机不可泄露。

这一天,清晨,锦郁洗了脑袋,下楼,去吃早餐,看到锦华夫妇拿着一份报纸在看。

锦华夫妇看到她下楼,下意识的便把报纸藏了起来。

锦郁好奇的问了一句:“怎么了?你们在看什么?“

“没什么。”锦华拿起来熬好的小米粥,喝了一口,然后看着七七说:“这几天,心情怎样?”

“还可以啊。”锦郁坐在餐桌前,端了牛奶,喝了一口,看着锦华:“娱乐报纸今天送来了吗?在哪里?”

“没有送来。”锦华下一秒,就迅速的回了一句,随后意识到自己有些紧张了,连忙改口说:“可能是元宵节的缘故,报纸没有送来,明天可能就过来了。”

“喔。”锦郁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吃早饭觉得无聊得很,随即抬起头:“爸妈,你们刚才看的是什么报纸?给我看一下啦。”

“别看了,赶紧吃饭。”锦妈妈犹豫了一下,督促着锦郁速度吃完,速度上楼。

锦郁撇了撇嘴,显然是不高兴,但是也没有反抗什么,径自的喝了奶,随意的吃了点面包片,站起身,想要向楼上走去。

恰好看到锦妈妈藏在屁股后面的报纸散落在了地上。

锦郁弯身捡了起来。

随即,整个人彻底的愣住了————

她的表情有些呆怔,看着报纸上,足足站了半个面积的一系列巨图。

熟悉的男人,熟悉的女人。

从夜色出来,到去了凯悦,再到第二天清澈,两个人陆续离去。

甚至,那些照相技术非常的高明,把两个人亲吻和拥抱拍的非常的清晰。

还有薄情把她放进车子里,开着去凯悦的过程也很清晰。

锦郁顿时抿了唇,不高兴的低下了头,眼底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她的手抓着报纸。

轻轻的颤抖着。

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清澈无辜的大眼睛,此时蓄满了泪水。

像是要流下来,可是却被她吸了吸鼻子,强硬的聚集在了眼眶之中,死活不肯落了下来。

她觉得心底揪成了一团,难受的很。

这样的感觉,曾经是有过的。

她不知道那是叫做吃醋。

可是现在,她却清楚的知道,那种酸涩的感觉,堆积在了自己的胸膛里,挤得满满的。

像是要爆炸了出来。

她第一次,这般的恨着方依然,这般的想要方依然立刻的死去。

她第一次,这般的怨着薄情,这般的怨恨着薄情,想要,这一生一世,都不要再见他了!

她讨厌他了!

他好脏……

脏的,她现在觉得自己也很脏,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翻滚了出来。

她捂着嘴巴,跑到了卫生间,死死地吐着。

本就没有吃多少,牛奶尽数被吐了出来,她还是想要吐。

好恶心,好脏,好恶心,好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