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7-05

纡余: 情爱注解 上


  楔子

  我叫杜名媺,没错,就是和杜十娘怒沈百宝箱里的那个杜十娘一样的名字。倒不是我父母有心要取的,只是我爸希望我长大後能出名,我妈查字典知道“媺”字有又漂亮又有才华的意思,两个字合在一起凑巧和杜十娘同名了,知道这件事也是在我初中的一堂古文课时,自那之後我身边的人都管我叫十娘了。
  相信大家都知道冯梦龙描写的杜十娘非常美丽。那名姬姓杜名媺,排行第十,院中都称为杜十娘,生得:浑身雅豔,遍体娇香,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脸如莲萼,分明卓氏文君;唇似樱桃,何减白家樊素。可怜一片无瑕玉,误落风尘花柳中。
  我长得如何?可以说我有点对不起这个名字了,我既不雅豔,浑身亦没一分有古典味,小时後上古筝课还十节课逃了八节。但是倒有一双有神的大眼睛,死党说我嘴唇长得有点小厚但还蛮性感,不少人说我像蔡依林和林嘉欣外加个宋慧乔的混合体,每个都是美女但综合起来我觉得挺怪的。反正我自认自己虽然没小说的十娘长得美,但我这个现代版的杜十娘还算对得起观众。
  当然我没有误落风尘,但是心境早在风尘中,从小我就觉得女生要趁自己年轻时期多挑几个男生,多享受一下被男生包围和宠爱的感觉,不然人老珠黄,谁还管你?我可不要像杜十娘那麽痴情,绑死在一个无用李书生上。
  有句说话:女人风流要趁早,嫁男要赶老。赶不赶老我没在意,反正那个男的年轻一点帅一点也没坏,但风流要趁早是我杜名媺人生的座右铭。我还不时把我做人的这种看法教会我身边的女同胞,让她们学会自我保护。


  (first step:动心动感情)

1.表哥与我

  我是独生女,爸是银行的秘书长,妈是某私人外贸公司的人事部部长,家庭环境还不错,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种。从小妈就送我去学跳舞学弹琴,她还有个爱好,总喜欢把我打扮得像个洋娃娃,所以我去到哪总是比较显眼的一个。
  我有两个表哥,一个叫李卫锋,一个叫李卫首,大的大我四年,小的大我一年,从小到大,李卫首和我都是同一学校。妈妈说这样安排是为了若有人欺负我,我能跑去找表哥帮忙。可现实是,从幼稚园开始,以李卫首为首的一群毛孩整天跑来欺负我,还恐吓我不许告诉妈妈,我都只有自己偷哭的份。
  这种行为直到中学终於停止,後来我问李卫首为什麽做这种事,他就笑嘻嘻说男孩子特别喜欢欺负可爱的女孩子,他还告知我在我身边有不少男生喜欢我的事实,於是我慢慢开始意识到自身的优势。
  我问李卫首:“二表哥,你说男生喜欢欺负可爱的女生,也就表示你也觉得我可爱咯?”
  李卫首轻扯了一下我的小辫子:“说这话你还真不要脸啊。”
  这个对话发生在我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後来李卫首有意无意地慢慢地远离了我的圈子,还让我不要整天粘著他。对於他这种表现我甚是气愤,还一气之下不再叫他表哥,一来觉得在学校这样叫他挺丑的,二来觉得他反正没大我多少,要我喊他表哥显得我必须要听他话的样子。李卫首当然有抗议过,但我当他耳边风,他亦奈我不何。因为这样,学校很少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有时候我和他的同学看到我跟他来往得比较亲密,就笑我们早恋,我总会面红耳赤急著解释,我暗恋的男生是在李卫首班里的呀,我可不想被他误会。但是李卫首却从来没有解释,让我恨的牙痒痒的。
  “谁叫你不叫我表哥,这是惩罚,”李卫首说得得意洋洋。
  我直骂他为个称呼计较那麽多,气量小得很,他一面认真说“你不理解”,我管他那麽多,大我一岁整天在那装深沈,他以为他是郭敬明啊。
  一次校庆要跳民族舞,我作为班的主力自然要上台。那时我刚开始戴胸罩,还没养成习惯,表演那天换衣服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又忘了戴。那套舞蹈服饰出奇的薄,可是跑回家拿又来不及,於是我决定大无畏地真空上场,反正我这个年纪还没穿胸罩的女生多的是。
  当晚我是领舞,自然全场瞩目,我表演的那个节目也拿了一等奖,心里快乐得很。下台的时候,身後却总感到有群人在唧唧歪歪的,有些男生还在那里窃笑。然後李卫首一脸要杀人的样子拉走了我,脱下了他自己的长袖校服披在我身上,还说了一句让我至今不能忘的话:“你女孩子真不要脸啊你。”我当场哭了出来,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辛辛苦苦表演了一晚还莫名其妙给人骂。李卫首看到我哭半天憋不出话,一面不知所措。之後我一直生气没理睬他。
  有天我好友陈熙文怪不好意思悄悄跟我说:“名媺,你妈还没给你买胸罩吗?”
  我一脸困惑“买了啊,怎的?”
  “那你校庆表演那晚为什麽不穿啊,我一直不敢跟你说呢,那晚很多人说你哦,你那里都凸出来了。”陈熙文说著指了指我发育良好的胸部。
  这下我终於知道李卫首为什麽生气,又为什麽著急给衣服我穿了,但他也用不著说的那麽过分啊,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一直僵持了大概一个月左右,有天大表哥李卫锋考了车牌,新买了一辆锐志,过来学校载我兜风。在校门口,我看到那辆被阳光照射得闪亮闪亮的新车,多拉风啊。大表哥本尊就长得帅气,眼睛又大又亮,带了个眼镜一副韩片男主角模样,站在车旁等我,我要多有面子就多有面子。在众目睽睽,不少女生妒忌得要死的目光下,我优雅地上了大表哥的车,准备扬长而去的时候,李卫首却一面愠色地拍著车窗,示意让他上车。
  我心里十分不满,直嚷:“你上来干嘛,多煞风景。”
  李卫首没理我,直接和李卫锋对话:“哥,你没事开过来干嘛,看,乐得她,”指著我,“女孩子这麽虚荣很容易给人骗。”
  “干你什麽事,大表哥你说哪有男生这麽鸡婆的。”我对李卫锋撒娇。
  “呵呵,名媺还小,你用不著对她那麽严厉啊卫首。”大表哥摸了我几下头安抚我。
  “小?她人小鬼大,你别被她骗了。”李卫首直瞪著我。
  我对他做了个鬼脸,“别诋毁我,哼,还是大表哥最好拉,会开车又疼我,超有型的!”说著亲了一下李卫锋。
  李卫首马上拉下了脸,“切,会开车有什麽了不起的。”
  “你这小鬼就是不会。”我还击。
  “你!我早晚要你坐上我的车,让你膜拜我。”李卫首说得咬牙切齿。
  “好呀好呀,我等著那天。”我嘻嘻笑到,心里想要是那样多好啊,又多位免费车夫啦。表哥家比我家有钱,不用整天只能坐老爸单位里的车,又能多些人羡慕本小姐了,哈哈。
  升上初二的时候,我身边的好友都不约而同拍拖了,用老师家长的话来说就是“早恋”。我在想我这朵名花也要有主才行,不然太失礼了。於是我把目标瞄向了李卫首班里的班草孙豪士。本小姐看上的角色自然不差,早听说孙豪士是市长儿子,妈是某企业的董事长,势力大得不行,而且又是超级帅哥,暗恋明恋他的女生要用卡车来载,他的风流史我亦早有耳闻。我不敢贸然行动,唯有把愿望寄放李卫首身上。
  “不行!”李卫首斩钉截铁。
  “为什麽?!小器。”我嚷。
  “不行就是不行。他不是好人,我最讨厌就是他。”
  “你根本就是妒忌人家而已。”说这话当然是气他,李卫首身材虽然不很高,但也是轮廓线条分明的一等一俊男啊。
  “随你说什麽,反正我就不帮,你才几岁啊你,女孩子学成这样,你再吵我就告诉姑姑!”李卫首是铁了心肠。
  我还真怕他告诉妈,我妈肯定会把我往死里打的,唯有不再吭声。
  就在我烦恼少女恋爱大事倍受阻碍时,没想到机会自己找上门了。


  2. 夭折的初恋

  想不到的是神女有心,襄王亦有梦。
  有次班际篮球赛决赛,李卫首说是队长,硬逼我替他加油,本来我是不情愿的,但听到孙豪士是队中主力,当然义无反顾点头答应。
  啧啧,幸好我去了,看到了两大帅哥表演,值了回票价。李卫首虽然不高大,但是转身灵巧投球精准;孙豪士光身高就有看头,抢篮板三分远射等动作流畅完美,惹得场外的女生花痴般地疯叫。
  少女漫画我有看,这类型的花痴女通常不吃香,我极力维持自己的冷傲形象,其实在一旁看得春心荡漾。也不知何故,孙豪士每次成功投射做出帅气无比的胜利姿势时,总是会故意跑到我跟前,还用一双会放电的眼对我发送十万伏特电力。我斗胆猜测孙豪士看上了我。
  球赛结束,李卫首马上跑过来对我炫耀,还直接抢走我手上的佳得乐。
  “喂,你讲不讲卫生啊你,那是我在喝的!”我厌恶地说。
  “小器鬼,寡人都还没嫌弃你,还嚷什麽。”李卫首说得理所当然。
  去他的,我本想狠狠踢他一脚,奈何白马王子在场我不能失态啊。
  李卫首的队友在那里对著我们起哄,“哇,好幸福哦,有老婆来看”,“李卫首,你马子好漂亮”,这下我可不得了了,孙豪士也在那堆人中,他正一脸错愕地看著我。该死的李卫首居然还大摇大摆破坏本小姐清誉。我急忙解释:“不是啦,他是我表哥。”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李卫首额头上有三根黑线,但孙豪士双眼闪过了一抹光芒。
  之後李卫首的队友拥簇对我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平头小子拍了几下李卫首:“哟,原来这麽漂亮的妞是你表妹啊,臭小子不早说,想独占表妹啊?”然後他对我伸出了友谊之手“表妹你好,我是你表哥的同学叫吴力游。”无理由?哈,我偷笑。
  一堆男生迫不及待自我介绍,我眼中只有孙豪士。他友好地搭著李卫首的肩膀,望著我对他说道:“卫首,不够兄弟啊,有个漂亮的表妹都不为我介绍一下,”然後他对著我敬了个礼幽默地说:“小姐你好,我是年2班的孙豪士,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这下近看我才发现孙豪士有两个迷死人的酒窝。想不到我都还没开始撒网,鱼儿就上钩了,缘分就两个字。
  李卫首作势避开了孙豪士搭在他肩膀的手,冷冷说了句:“有空吧。”然後态度180度大转变板起一副臭脸对我叫,“现在几点了,快回家吧!烦死人了!”听到这话我火了,丫的我什麽时候踩他尾巴啦,用得著当这麽多人面前弄得我无地自容吗?吴力游替我说了几句话,我极力维持少女的矜持,强颜欢笑对著他们打了个招呼,便慌忙逃回课室收拾。
  好样的李卫首,我杜名媺今次再那麽容易原谅你我就不姓杜!
  当我收拾好准备回家的时候,一台机车突然停在了我面前。
  “表妹,我有这个荣幸送你回家不?”是孙豪士。有财有势的人连座驾都不同,我们都是自行车一族他居然公然在校开机车。他递了一顶头盔给我,我娇羞地问:“不麻烦你吗?学长。”
  “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表妹直接叫我阿豪就好了。”他的招牌笑容电力十足,绅士就是绅士,说话都特别动听。
  “那就麻烦豪学长了,豪学长叫我名媺就是。”我边说边摆好了校裙,戴上了头盔,抱著了孙豪士那极富弹性的男腰,甜蜜地坐在背後。当机车从放学的人群中穿越时,我接收到了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同性怨恨目光,极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李卫首愤怒的双目,不知咋的整个人心虚起来。但转念一想,不对呀,心虚个屁啊,我又没做什麽,反而是他刚刚还惹怒了我,哼,李卫首你不让我跟孙豪士一起嘛,我就偏偏要气死你。於是我得意地朝他快速做了个鬼脸。
  晚上威胁的电话来了。
  “我说过不许你跟孙豪士交往的,你不怕我告诉姑姑?”李卫首好卑鄙。
  “我又没交往,你别诬蔑我。”这个是事实嘛。
  “好,你别让我看到你和他再亲密下去,不然你别指望好过。”
  “你去死吧,我还没和你算下午的帐呢,没事在骂人,更年期是不?”
  “你,你就是长一副该骂的相!”李卫首明显有点口吃。
  “哼!”我挂掉了电话,这个烦人的李卫首,他以为他是什麽啊,小表哥一个比我妈还管得多。我要想办法清除这个障碍。
  我向好友陈熙文讨教。她说:“你表哥没女友,所以觉得空虚。”我觉得她甚是有理,看来我得为他介绍个女朋友,可是该往哪找呢,从没听他说喜欢谁。
  我望了望身边人,嘿,好像李卫首之前在我面前赞过陈熙文是个柔顺乖巧的孩子,让我好好向她学习,那麽他对陈熙文的印象应该不差的说。我决定好心做个媒人。
  “熙文,你觉得我表哥怎样啊。”我试探。
  没想到陈熙文满面通红,“没,没怎样啦,就不错的一个男生啊。”
  任谁也看得出陈熙文是十月的芥菜!
  “那行,一切包在我身上。”我拍了拍胸口。
  “你不会是想,啊,不行不行,李卫首不会看上我的啦。”陈熙文急得满面通红。
  “我说行就行啦,你安心做我未来表嫂子啦。”我十分佩服自己的聪明伶俐。
  我当下给了我李卫首的msn给陈熙文,还跑去找李卫首,让他加陈熙文做好友。
  “搞什麽鬼?”李卫首问。
  “陈熙文,你认识的吧,你加她做好友,不然我一辈子不理你。”我说。
  “切,谁稀罕你!加就加,又不是什麽大事。”
  “喂,你上次赞过她是个好女孩吧。”
  “是啊,那又怎样?”
  “李卫首,你有福气了,今天我就替你做个媒,我跟她说了你对她有好感,她做我表嫂我不反对哦!”我兴高采烈。
  谁知道李卫首整个面都黑了下来,“你疯个屁啊!我的事情什麽时候到你来乱搞,你给我滚出去!”我第一次看到李卫首这麽凶,马上哭个梨花带雨。李卫锋闻声走了进来,了解事情後哈哈大笑,然後开口说了句极有威严的话:“首啊,你也该交个女朋友了,整天管著名媺难免她这样啊,你是他表哥又不是她男友,名媺也是女孩子啊。”李卫首当下低下了头没了声,我则成了哈巴狗趴在大表哥身上。
  过了几天,李卫首十分郑重问我:“小媺,你真希望陈熙文做我女友?”我以每秒百下的速度点头。
  “你不会觉得难过?”他问的问题让我差点倒地。
  “我为啥难过啊,李卫首你也该学学你的兄弟交个女友了,不要告诉我你是个gay的?”
  他拍了我一下,然後表情失落说“那好吧,我答应你,我跟陈熙文交往。”
  就这样,李卫首和陈熙文被我极力送作堆,正式成了一对校园情侣。
  至於我呢?我当然也和孙豪士开始了交往。这个孙豪士果然是个花花公子,恋爱经验丰富,男女情事他懂得也多。有天他来我家借口借书,却突然一把抱著了我,在我的半推半就下,我献出了人生的第一个初吻,第二第三直至第N初吻给了我以後一些有处女情结的男友。他的接吻技巧非常好,一来就是舌吻,把我吻个死去活来。帅哥就在面前,我只觉得此刻万分罗曼蒂克。
  谁知道男人十个有九个都是色痞,第十个大多是性无能,帅哥不例外。当下她就往我胸部摸去。
  “啪”的一声我甩了个响亮的巴掌给孙豪士,他呆在一旁。我开始懊恼自己的冲动,害得帅哥面上印上我的爪子痕。孙豪士则是不停对我赔罪。其实我不知道为什麽打他,当时我并不讨厌,他的力度也很温柔,或者是第一次我还是会觉得害怕吧。孙豪士後来也许是惧怕我有暴力倾向,没敢再碰我。我把这次经验和陈熙文分享了,陈熙文直笑我保守。
  突然校内传起孙豪士和我已经上床的传闻,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消息渐渐演变到我成了个堕胎少女,靠,我好好的处女之身还留著呢!陈熙文说我是树大招风,又说孙豪士不是什麽好人。
  事情终於传到我爸妈那里,我果然被妈毒打了一顿,还办理了转学手续,就这样我就转到一间女校就读了。再之後听陈熙文说,李卫首毕业那天,他和孙豪士发生了一起史无前例的斗殴。我的初恋就那样夭折在摇篮里,经过高中三年清心寡欲的寒窗苦读,我顺利考上了G大新闻系。


  3. 摄影老师

  “喂喂!!十娘~~十娘,起来啦!”程茜希夺命招魂音自我床下飘上来,我翻了个身不理她。
  “歹势,是谁昨晚让我尽早无论如何一定要捉她起床的?现在倒好像是我招惹她啦,天生丫鬟命啊我。”程茜希怨念。
  “唉,你死心吧茜希,此人估计是猪托世的。自己买了四个闹锺,响了老半天全宿舍的人都被她吵醒了,自己还睡个猪一样。” 张雪儿嘴里叼著一块方包“到了这个学期末摄影科她挂了就知道你多好啦,茜希。”
  听到摄影科这几个字,我当下连滚带爬起来了:“雪儿,你用得著这麽恶毒麽?一早起来就诅咒我挂科。”我心里哀嚎,好个张雪儿,人和名字一样冰冰冷冷的,超有个性,毒舌善心的典型代表。
  “我不这样说你还不舍得起来哩。”雪儿说完不鸟我就匆忙离开往教室上课了。
  “大小姐,你终於肯起来啦,快吧快吧,迟到了啦!我不等你了,先走啊。”茜希急得跺脚。
  “你敢!程茜希你够胆抛下我,我杜十娘把你当宝箱扔下海去。”我怒吼,程茜希是宿舍里专门让我欺负的角色,她平时总是傻乎乎的没机心,人又是老好人,所以朕对她总是宠爱有加。
  “呜呜,我是上世作的孽啊。喂喂,邓蕙发短信来了,房烨开始点名了啦,我们只剩下一分锺的时间跑到教室。”
  听到这个噩耗,我胡乱穿套了几下,我马上不顾仪态和茜希全力冲刺。只有五次的点名机会,上个星期房烨第五次点了我的名,我今天再缺勤铁定只有补考的份!
  大家口中的房烨就是我们摄影课的老师,我们私下总是直呼其名,因为这个男人和我们相差没几年,而且他的衣著打扮相当新潮,和一般大学生无异。据传他年纪轻轻就获得了相当多的摄影大奖,在摄影界是个颇为厉害的青年才俊,学校里他的追随者随手可拾,本人除外。无他,只因我这个人上到大学的堕性完全表露无遗,通常是大家中午下课回来吃饭我才起床,作业能拖则拖能抄则抄。而摄影课又整天外拍,组队点名我都不在,作业又无法抄袭,我就随意应付,房烨很快就认得我,把我列为了重点教育对象。尽管我的操行不良,但比我恶劣的人还是有的,大学生嘛,本来就是比较有个性一点的群体。但不知为什麽,房烨老爱拿我来开刀,每次上课可以谁都不点名,首先就是问我到了没,如此种种我哪还对他有半点好感,所以我替他取了个花名叫龟毛男。
  “杜名媺,杜名媺又没来是不是?”龟毛男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讨厌。
  “到,到!我在这儿。”我终於把握了最後一秒的时间冲进了教室。
  房烨没安好心地对著我勾起了嘴角。
  “你们看你们看啊,他那副表情就是在说:这次算你走运,下次肯定整死你。”坐到邓蕙早为我占好的位置,我为他们解说起龟毛男的表情含义。
  “十娘,你肯定有被害妄想症。”邓蕙俨然不信我。
  “就是嘛,人家才不和你这种小女子计较。”茜希搭话。
  我对著她拿起了拳头:不想活了是不是?!
  茜希马上升起白旗。
  “杜名媺,你来回答一下,你对这张照片有什麽看法?”开小差又被龟毛男故意找茬了。
  展示出来的是某家报纸上面报道血吸虫病又回来了的图片故事,摄影者以超广角镜头逼近一赤裸的孩子因血吸虫病的侵害而畸变的大肚子。
  虽然给人的感觉强烈震撼,但我看著只觉得恶心,“唔唔,”我支吾了两句,觉得晾在这里不作声更丑,於是胡乱掰了两句,“我觉得好过分,人家都这样了还故意夸张人家的病,我是病人看到是什麽感觉啊?”课堂上轰地笑成了一团,什麽道理嘛,难道这群人没同情心?!虽然我说得是很没水平啦。
  龟毛男满足了吧,看到我出糗的模样了。没想到房烨居然点了点头,示意让我坐下来,然後他继续说:“这位同学比其他一些只会玩弄摄影技巧的人要好很多。这其实是一张用极度夸张的拍摄方法所拍得的照片,摄影者对拍摄对象的诠释应该说是严重失当,它误导读者的判断同时这也透示出摄影者面对这一对象时所进行的不负责任的、粗暴的具有强烈侵犯性的言说。新闻摄影一定要明确自己的身份,真实地呈现对象,不要刻意炫耀技巧。”
  房烨说出的这番话让我有一刻觉得他非常地有魅力,堂上为他著迷的女生已然被电昏一大片,同时他的话让刚才取笑我的人这下无地自容了。本小姐心里爽歪歪的,没想到这个龟毛男还是有两下子的嘛。
  自由讨论的时候,房烨走过我身边跟我说:“杜名媺,你放学留下来一回。”我愕然望著他“哦”了一声,他的笑得极其诡异,不妙了,龟毛男不知道又要找什麽来折磨我。我宿舍那三个女妖摆出一副“你终於有今天了”状。
  房烨说边送我回宿舍边聊,在学校的林荫道上,我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後,来往的学生纷纷攘攘,每个人都投来极其怪异的目光,唉,谁叫房烨的存在本来就特别耀眼。
  “你好像对我有点意见?”
  废话。
  “没有啊,老师你怎麽会有这种想法?”我虚伪地笑。
  “我看过你那些胡乱拍摄的作业,发觉其实你在摄影上蛮有天份的。”
  就我那些拍学生在学校饭堂饿鬼投胎,课堂上集体倒下一大片的大学生原生状态惨烈照片?艺术家果然有一对与别不同的眼睛。
  “我跟别人一起建了一间工作室,不知你有意思做一下模特不,工作任务不重,我也能顺便指导一下你,别浪费了你的天份。”
  “嗯,我考虑一下。”
  “好的,可以。还有,你缺勤率高,上次外拍你又没去……”
  “老师,我想我不用考虑了,你能腾出时间来指导我实在太好了。”
  “好极了。”
  好个屁啊,房烨,好狠啊你,还说是光荣的人民教师呢,辛勤的园丁呢,居然用公报私仇这种阴险的招数,丢脸不丢脸啊。
  走到到学生公寓时,“小媺”有男的叫了我一声。
  没想到是李卫首,他不是J大的?没事老远跑过来干嘛。
  房烨望了李卫首好一会,口气带点嘲讽问我:“这麽快就交男朋友了?”
  “不,不是啦。”我对他的质问居然语塞,我怕什麽啊。
  “看来我还是先走了,不打扰你们。”说完房烨转身就离开了。
  “杜名媺,你又在乱搞男女关系?”李卫首劈头就质问我。
  “别胡扯,他是我的摄影老师啦!”
  “老师?你们学校的老师还真年轻,还长得一张坏人脸。”
  “从小到大你有说过我身边哪个男的是好的?就你李卫首一个最帅最有才华。”我一脸不屑。
  “有啊,你爸和我哥还不错,但比起我还差一点。”这自恋狂。
  “没事来这找我干嘛啊?不用陪熙文?”
  “大爷找你当然有好事,过来。”
  说著李卫首拖起我的手快步走到学校的停车坪,指著一亮纯黑的开篷甲壳虫说,“怎样?”
  “哇,好酷,甲壳虫!!你的?”我不可置信,跑到车旁又摸又瞧。
  “不然是你这个穷鬼的?”
  “你以前不是总取笑我喜欢这种滑稽的车?还说开这种车太娘气?”
  “你管我,寡人现在喜欢不行啊?怎样,上车不?”
  “要!”
  “那得要会做。”他指了指脸蛋。都多少岁的人了,还要和人家玩小时候的亲亲,没想到这小器鬼记李卫锋那笔帐记到现在。
  我没好气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後撒娇到:“帅哥,我的好表哥,求你让我上去嘛。”
  李卫首一脸陶醉,自是答应了。
  正当我转身要美美地坐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甲壳虫时,才猛然发现身後房烨在注视著我们,我昏,他什麽时候就站在这里的?刚刚和李卫首玩亲亲的时候莫非他都看到了?
  只是房烨没吭半句,像陌生人一样,毫无表情就上了自己的车子扬长而去了。
  拽什麽嘛这个人,艺术家的情绪还真是一时一样。


  4. 老师的强吻

  “你看够了没有啊。”李卫首有点气愤。
  我回过神来说“行了啦行了啦,上车吧。”
  “你是不是对那个阴阳人春心动啦?”他不悦地盯著我。
  “什麽阴阳人?”
  “就是你那个长得不男不女的摄影老师。”
  “你没事叫人什麽阴阳人啊。”我为房烨抱打不平。房烨虽然皮肤白皙,手指纤细,但是身材殷长,一双浓眉和深邃的俊眸更显得他俊魅,摄影师的气质更为他增添了一份出众的魅力。
  “你看上的人有哪个是好的?”李卫首旧事重提“你别忘了孙豪士这号人物。”
  被李卫首一说,我语结了。但到现在,我还是不太认为孙豪士是当时放出谣言的人,毕竟他和我一起时他是温柔的,亦珍惜和尊重我。
  “我再跟你说,男人们本质上都是禽兽,你别轻易就被人家骗了。”可李卫首忘记了自己也是个男人。
  “行了行了”我听得烦,李卫首一说起道理就象唐僧,“我们快上车吧好表哥,我饿了,请我去吃韩国菜,”我撒娇。
  於是推著他,我们就上了车。
  李卫首驾驶的时候真帅,侧面线条完美,这几年他长得越来越好看了,薄抿的紧唇,健康的古铜色肌肤、体格强健结实的他,看不出来还只是个就读J大二年级的学生。
  “小媺,你後天一定要来看我的篮球比赛!”
  “不要,我没兴趣,而且後天我有课。”我又不喜欢打篮球,每次看那些比赛我都要打呵欠。
  “你逃课就是了,不要在我面前装好学生。”李卫首教唆。
  “我拒绝,我宁愿在宿舍睡也不要去活受罪,那球场晒得要命。”
  李卫首见硬的不行来软的,“你之前是不是跟姑姐说过想要去日本迪士尼玩。”
  我心动了。
  李卫首挑起眉毛说:“我还可以请你到东京扫名牌哦。”
  “其实看球赛还不赖的。”我可不想和自己过不去,条件太吸引了。
  “我到时过来载你。”李卫首高举胜利旗帜。
  “对了!”李卫首严峻著脸交代,“别让人知道你是我表妹。”
  “为什麽?”我委屈“你就那麽不喜欢我当你表妹吗?”边说边假哭。
  李卫首的眼眸突然沈下来,带著莫名的深沈复杂,又在装什麽深沈嘛。
  然後突然他又嘻皮笑脸:“你长得这麽可爱迷人,气质出众得入木三分……”
  “你有什麽居心,我贪心可我不笨哦。”我瞥了他一眼。
  “是我们学校那一大群花痴啦,紧缠著我不放,我快被烦死了!”李卫首嗔怨。
  居然被人仰慕还在那里埋怨,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你可以找熙文啊,你去找她和找我还不是差不多路程。”
  “反正我让你去你就去就是了,这次大家互利互惠,你没理由拒绝吧。”
  真搞不懂这家夥想什麽,如果他不是我表哥,我会觉得这男的在追求我,但是他是我表哥,ok,我承认我喜欢美男但还不至於要乱伦,我还知道近亲三代不能结婚的法律规定,李卫首这个法律系的高材生更没理由不懂。
  答应了李卫首的要求,回到宿舍我才醒悟到星期五下午有房烨的课!
  “茜希,如果可以让你免费游日本狂shopping,但代价是挂科,你愿意吗?”我对她诉苦。
  “嗯~~~~”茜希想了老半天“这真是一个问题。”
  “你能不能说话有点内涵的。”我嚷。
  “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学校平时很松,但考试特别严格啦,补考是更难过关的!即使你过了,将来会在成绩表上注上大大个补字,还要公布在学校宣传栏上,多逊啊!”茜希所言甚是。
  “谁叫某人平时作恶多端,被房烨盯上了。”雪儿继续落井下石。
  我现在真是一个头两边大。
  “我说,房烨听说为人还不错,要不你事先去向他请个假,编个好点的理由吧。”邓蕙提议。
  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试试了,若真的不行,那日本我注定与你无缘了。
  第二天我到教务处找房烨。
  “房老师?他很少在这里耶,你要不过去影视室找找他。”
  果然够牛的,身为老师居然很少在办公室。
  我跑到影视室,敲了半天门把保安都招来了还是没人应门。
  “房老师来过一会拿了设备就走了,要不你去演艺中心看看。”保安说。
  靠,我只想说粗口,这个房烨,上班时间还乱跑,是不是搞艺术的人行为都特别不羁?
  之後我又跑了过演艺中心和艺术楼,累个半死还是找不到房烨,打他手机半天也是处於无人接听状态。
  我失望地攀登回我七楼的宿舍,准备换套睡衣大觉睡的时候,房烨居然回了个电话。
  “你找我有事?”
  他知道那些电话都是我打的?房烨竟然还存了我电话?
  “嗯,我想~~”
  “我在江边取景,风声大,很吵,你现在过来江边找我吧。”语气一副理所当然。
  啥米?这个男人还真是够大牌的,生来折磨我是不是呀。
  但谁叫我有求於人,我哭丧著脸,又走了十万五千里的长征,才到了江边。
  房烨原来正在和一群播音班的美女外拍,她们一个个搔首弄姿的,在对著房烨放电,看得我恶心连连。
  没想到房烨见到我来了,对我招手:“我助手不够,你来帮我举一下反光板吧。”於是我又沦落为阿四了。
  但是我却从旁观察到了房烨工作时的模样,他拿著单反相机,聚精会神拍照的时候,透过镜头,好像会被他摄掉了魂魄,他的专业和认真让我十分折服。整个过程他连水也没喝上几口,完全无视那群模特对他的示好,一心只教他们怎麽摆pose等等。认真的男人最帅,这话不假。
  直到日落,天色昏暗不适合外拍,他们才收工收拾起来,我累瘫在草地上,昏昏欲睡起来。
  一阵“哢嚓哢嚓声”弄得我极为不舒服,张开眼睛我才发现房烨居然用镜头对著我在那里猛拍,其他人都已经离去了。
  我极为难为情,急著站起来拒绝。
  “别动,维持刚刚半眯眼的表情。”他口气严肃得让我不敢不从。
  又被他拍了好一会,他指导我摆了很多姿势和做了很多表情,每当我看著他的镜头,心就砰砰跳个不停,我无法猜测他的心在想什麽,他好像用镜头把我全身都抚摸了一遍。
  摄影师的镜头是不是能窥探人心的呢?我感觉到自己此刻面红耳赤。
  房烨忽然放下了照相机慢慢走到了我身边问:“你在诱惑我?”
  我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你少自作多情了。”
  房烨邪邪地笑了几下:“渴了吧?”
  “嗯~~”我作势伸了一下腰缓过情绪来“那是当然的咯”
  他拿出了自己的饮料,视线没有离开过我,眼神活像要吞掉我一样,害我紧张的咽了几下口水。
  “还说不是诱惑我?”房烨冲了过来抓住了我的下巴,没想到我吞咽口水的神态居然也能勾引他,想来这个男人对我的意思并不简单。
  知道自己处於上风,我娇媚地看著他挑逗:“你别冤枉我哦,是有人做贼心虚在先吧?”
  房烨望紧我,轻佻地笑了一声:“不是说渴了?我喂你吧。”
  说著他拿起饮料又灌了一口,就这样直接就堵上了我的嘴巴。


  5. 危险指数飙升

  我发誓,我不是有心诱惑房烨的。只是出於女人本能,在出色的男子面前,很自然会有意无意地做出一些勾引的举止。
  距离上一次孙豪士的吻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我都差点忘记接吻的感觉了。房烨低下的阴影笼罩了我的脸庞,火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顿时全身微微颤抖起来,他的吻有异於孙豪士的温柔,房烨是个懒散而想做便做的霸道男人,他的吻也是充满了侵略性。他用滚烫的舌尖撬开撬开我的牙齿,开始吮吸著我口中的唾液,显得淫邪至极,我想反抗可是身体却被他禁锢在怀中不得动弹,最後,在他霸道的吻下我唯有妥协。只觉得身体软绵绵的,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他那个狠情的吻。
  我的嘴唇明显被他吻得通红,只感到两个唇瓣上有灼热的感觉。
  房烨似乎十分满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用一只手指轻轻滤过我的两片柔软:“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麽诱惑我,我就把它吻肿。”他狡诈的笑。
  我有点恼羞成怒地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一样,见到女人就自做多情。”
  後来我才知道,很多女人会笑话男人闷骚,其实未必,女人们的一些言语动作,一些眼神细节,很容易就导致男人想入非非自做多情,就如女人在男人面前抚首弄姿,女人含蓄带笑的等等行为,不得不让男人多想,男人们对你多想,更能证明自己的女性魅力强大。
  “那个开beetle的毛头小子是你男朋友?”他只管问他的问题。
  哈,要是被李卫首知道房烨这样说,铁定会暴跳如雷。
  “不是啦,你误会了。” 我被房烨盯得我脸颊顷刻间滚烫绯红。
  “一说起他你便面红,看来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咯?”他手臂用力,把我钻的更紧。房烨误会我面红是因为李卫首了,这个男人居然如此轻易吃醋。
  “不是!他是我的表哥啦。”我咬著嘴唇说。
  “哦?表哥?”房烨有点不信凝视著我,看得我有点心虚。
  “真的啦,我没必要骗你。”本来就是表哥嘛,我心虚什麽呢?
  房烨轻笑了一声:“你这家夥真逗了” 然後他俯身到我的耳畔,轻轻耳语:“下次别让我看到你和你那位表哥再那麽亲热,不然我可不会像今次这麽客气。”
  我一阵头皮发麻,还在发愣的工夫,房烨已经消失了。
  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凭什麽管我那麽多啦,真是欠揍。为什麽我会在这里和他纠缠阿,为什麽?
  突然我想起了自己的正事,杜士娘啊杜士娘,你到底在干什麽啊。现在我更提不起勇气去面对房烨了。
  晚上我辗转反侧,决定打个电话给李卫首推掉。
  “不准,你为了上那个阴阳人的课不来看我比赛?”李卫首恶狠狠地质问我。
  “李卫首你个自私精!难道你要看到我挂科你才安心?反正我是不会去的啦,什麽烂日本的你自己去个够吧!”我一气之下就挂了电话。
  到了比赛那天,下午快要上摄影课时,陈茜希惊叫:“哇,有个帅哥开著辆beetle停在我们校门前。”我顿时燃起不好的预感,果然是李卫首,他居然大剌剌地把车就停在了学校空地上,大摇大摆地直捣进我在上课的多媒体教室。我们班的女生本来就多,李卫首的到来无疑惹得女生间掀起了阵阵低呼。
  李卫首直直压向我来,气势汹汹。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我极度不满,学校保安跑哪去啦?
  “还不简单,我是你亲人啊,随便问个老师都能知道。”
  又用这种招数。
  “走吧。”李卫首拉著我。
  “去哪?我说了我要上课!”我不依。
  “你身体抱恙,我送你去医院。”
  “你胡扯。”什麽时候我身体有毛病我居然不知道?
  “我说你现在有病就是有病,跟我走。”他才有病!
  这时房烨步进了教室,眼神冰冷地看著我和李卫首的拉扯。
  李卫首看到房烨来,毫不示弱地拉著我的手走到他跟前:“我是这个学生的家长,她身体抱恙,今天下午就告个假了,你没理由不批准吧?”
  房烨冷淡地说:“你是她家长?”
  “你可以打电话给杜名媺父母,是他们托我来接她的。”李卫首一如既往地卑鄙,居然还骗我爸妈,我爸妈怎麽就这麽轻易被他乖巧的外表欺骗呢。
  突然房烨低笑一声,然後嘴角露出些讥笑直视著我说:“我当然批准啊,自己的学生病了我哪会不关心。杜同学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回来我会为你好好补上课业。”我明显听出他的“补”字另有一番意味,不住浑身一颤。这个男人的危险程度直线飙升。


  6. 表哥的表妹女友

  坐在李卫首的车子上,我一声不哼。李卫首也生著闷气,全程没和我说一句话,这个无理取闹的男人,居然为了私欲说谎强逼我请假,就为了一场无聊的球赛,该生气的是我吧?
  到了J大,李卫首就扔下一群献殷勤的女同学,拉著我快步朝球员准备席上走去,我安安静静地坐在席上,一个女生显得相当别扭。
  他们队的几名队员涌了过来,其中一个男生还用力拽著李卫首的脖子:“首,热身都不做,失踪一整天原来跑去约会啦,我还以为你要逃跑了。”
  李卫首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我李卫首是那种人?你以为我是你。”看样子是一对好哥儿们。
  “她来了?”
  “嗯。”
  我对他们的对话完全摸不著头绪,也没有兴趣深究,皆因比赛都还没开始,场外的一群女生就在那里尖叫,我心情烦躁不已。
  李卫首跑到我面前:“跟我来。”
  “做什麽?”
  他主动揽住我的腰,精神抖擞的说:“不是跟你说了要装我女友?”
  我万分忸怩尴尬,“放开我,你把我搂得太紧了。”我细声低道。
  该死的李卫首却丝毫不肯放松,贴近我的耳畔惹得我鸡皮疙瘩的,他说:“吵什麽吵,演的逼真点,既然都来了就有点专业精神。”
  这时场外的花痴女已经被我们两人状似亲密的行为打击得死寂一般。
  李卫首拖著我来到了一群人面前,我极不自在地把头尽量低下。
  “跟你们介绍,她是我女朋友,杜名媺”李卫首居然介绍得如此不要脸,要是在cs里我真想爆他的大头啊。
  队员猛朝我们吹口哨。
  “花魁杜十娘?哟,怪不得了。”
  “李卫首=李甲,怪不得凑做对了。”这麽一说我倒发现这个有趣的巧合。
  “郎才女貌!难怪你会弱水三千只求一瓢饮啊。”取你个大头鬼啊!
  “你真漂亮,跟我们队长真是登对!”登对个p!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著,我无法为自己辩驳唯有在心里狠狠还击回去。
  哔──
  哨声响起,球赛要开始了。
  下一刻李卫首做了一个让我恶心无比的惊天大举动。
  他在我的脸上啵了一下!
  我犹如触电般弹跳起来,慌乱骂:“李卫首你是不是三鹿喝多了?”
  “别小题大做,做做戏而已。”他对著我耳语,炽热的呼息频频袭向我脆弱敏感的耳垂,他是想逼我不要失态。
  “我知道了,你滚开点啦,口臭。”我厌恶推开他。
  他身上强烈的阳刚气息莫名的让我脸红心跳,直想逃开。
  “那你别随便跑,乖乖在这里等我。”谁要听他话啊,这个人的无赖程度可比国足。
  这时,刚刚和李卫首非常友好的男生走近我:“Hi,表妹,好久不见。”
  谁?我望著他,头发用发泥搓得一缕缕的,长个刺蝟头,不算标准的帅哥,却是单眼皮的型男,但我毫无印象。
  “不认得我了?”他有点害羞地摸摸脑後稍,好可爱的腼腆大男生。
  我抱歉笑著摇了摇头。
  “吴力游?初中时候和首同个篮球队的。”
  “噢~”我猛然醒悟。
  无理由,我终於想起这个滑稽的名字了,哈哈。怪不得我不认得,数年前那个微胖的长相平平无奇的平头男生,我又怎麽想到他突然长得这麽有型呢?身高还到达了起码拔地180cm以上,都说男生发育比较迟,他就是个证明。
  “那麽比赛後再见。”吴力游说完对我挥了挥手便跑向球场。
  加油、加油、加油!
  场上响起了一片打气声,我混沌中觉得有点奇怪。
  吴力游刚刚叫我表妹,那他明明就是知道我和李卫首的关系啊,那他对李卫首的举动难道不觉得奇怪?我被李卫首弄的惆怅不已。
  球场上李卫首意气风发,他和吴力游完美无暇的配合频频得分,让对手完全无招架之力!他们都是个发光体,璀璨、亮眼,让人移不开眼,自然是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颁奖礼散会後,全体篮球队员都要去疯狂庆祝一番,我想开溜。
  李卫首逮著我,“不准走,明天周末,你著急什麽。”
  他的魔爪此刻正放在我的腰上,大夥看著我们的行为,神情暧昧。
  “男生们的聚会就自己疯吧,我不便奉陪。”我咧嘴压低声音警告性地告知李卫首。
  李卫首啊李卫首,你是我表哥,你是我母亲大人哥哥的儿子啊!
  “嘿嘿,今天我生日,作为女朋友的你怎麽可以不出席呢?”李卫首说。
  咦?我想想,我隐约记得以前李卫首说过他是双鱼座和水瓶座交界的那一天生日的,2月19日?原来今天是他生日啊,他怎麽不早说呢,真是别扭的人。
  想起每年我的生日李卫首总是主动送我礼物,我自己倒是从没把他放在心上,这次我人都到了还不给面子亦未免太无情了。
  於是我就跟著大队,来到了他们学校附近的一间西餐厅,李卫首把衣服钱包什麽的都丢了给我,俨然我就是他正牌女友一样使唤,我心里暗苦:陈熙文啊陈熙文,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跑去哪里呢?
  李卫首被人灌酒,我晾在一旁,吴力游坐在我隔壁看了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小酒的原因,面红红地搭话:“表妹,你是不是好无聊啊?”
  “有点。”我客气笑笑,我只有对李卫首才忍不住露出凶恶的一面。
  “你们两个的感情还真好啊。”吴力游语气中充满豔羡和妒忌。
  我马上提出早前的疑问:“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奇怪?”
  “我和阿首是好兄弟,我什麽都知道他的,阿首一直很顾及你感受。”吴力游答非所问。
  但我领悟到他是语有暗示,其实只是我自己一直不想去证实,现在吴力游的话让我无法再自欺欺人。
  这时李卫首的铃声响起,我一看,屏幕显示“小媺的同学”,我的同学?是谁?
  我想叫李卫首听电话,现在他正被困於男生堆中无法脱身,想想反正又是我认识的,听听无妨。
  “喂,你好。”
  “十娘?是不是十娘?”原来是陈熙文。
  我吃了一惊,李卫首啊,你跟熙文已经拍拖四年多了,你手机里对她的称呼居然只是小媺的同学?我觉得好心酸,不知是为熙文的遭遇心酸还是心疼李卫首的痴情。
  “喂喂,十娘你还在吗?”熙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索。
  “嗯,我在啊。”这下该怎麽跟熙文交代好呢,男友生日居然是表妹陪在身边,我是女生,我当然懂得女生的心理。
  “没想到你在那里啊,”熙文语气显得悲凉,“可以叫卫首接个电话吗?”
  “嗯,当然可以啊,你等等。”我马上起来走去拍了拍李卫首,把电话递了给他。
  李卫首看了屏幕,然後拧起了不悦的眉毛,跑到一旁说了两句就回来了。
  我趁别人不为意的时候踢了一下他的小腿:“熙文怎样?“
  “没怎样啦,你少八卦。”他随便地敷衍了我几句。
  整晚我极为不安,吴力游好像有意陪伴我般,在我一旁默不作声坐著,没跟那群男生玩耍。
  生日许愿的时候,李卫首已经醉醺醺,他注视著我,深情地当众说出了他的愿望:“我希望小媺跟我永远在一起。”
  大夥都起哄起来,但我内心真是五味杂陈。
  李卫首今晚很高兴,喝得相当多,很快就不省人事。吴力游唯有代劳驾驶李卫首的车子送我回学校。
  我在後座照顾李卫首,他在车上咿咿呀呀的胡言乱语,一回又说再喝,一回又说我来了他高兴,还在我身上乱摸。吴力游在车头没吭半句声,气氛相当尴尬。
  突然李卫首抓紧了我的头,逼我直视他。
  我察觉到他不同以往的表情,那灼人的眼神,莫名地教我畏惧。我退缩,但李卫首的力度相当大。
  “今晚我生日,你是不是要送我礼物?” 这话让我全身寒毛直竖。
  “你想要什麽?” 李卫首以充满侵略的眼神凝视著我,男性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本能的女性意识告诉我危险正悄悄逼近。
  “你好像很怕我,怕什麽?难道你伯我吃了你?”的确像。
  我连忙摇头又点头,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是表兄妹啊,千万不要发生不规矩的事啊,李卫首你一定要冷静。
  “说吧,要什麽礼物?”我勇敢地问
  李卫首忽然冷冷一笑,目光像猎豹,对我只毫无力度挣脱他的小绵羊虎视眈眈。
  “我要你!”他大声宣布
  我霎时白了脸,天昏地暗,“我……我是你表妹!”我只想大声斥醒这个醉酒鬼。
  李卫首阴郁的笑了笑,捉住我的手腕。
  “喂,李卫首,二表哥,我的好表哥,舅舅的儿子,你别乱来。”我用尽所有能提醒他的词语告诫他,声音怕得颤抖。
  他猛地抓住我的双肩,用力摇晃。“我已经忍太久,快受不了了!你不是我表妹!”
  “喂,好痛!放手。”我喊。
  “痛?这样就喊痛?”李卫首低沈地继续说“你都不知道我才痛!我心痛!要我一直压抑,还要把我推给你朋友,谁更痛啊。”
  说完,他就狠狠吻住我,还用牙齿硬咬著我的下唇,我觉得痛,一张开嘴他的舌头就趁机钻进我的口里,放肆地掏弄我的蜜津。
  我完全被震撼住了!怎麽可以?我们是表兄妹啊!李卫首,你这个吻我们将来肯定是要後悔的。


  7.重逢

  李卫首一字一句的告白铿锵有力,在我脑内凌乱地回响著。他的薄唇狂烈的吻住我,热情至极,让我无法喘息,他整个人已然进入了发狂状态,甚至摸上了我的一只胸房,动作决绝狂野,弄得我吃痛地叫了出来。
  我愤力推拒,噙著满眼的泪水望著残暴的他。也许是我衣衫不整的模样更加刺激了他的欲望,他竟以下身隆起故意磨蹭著起我的下体来。
  “不要!”我终於获得一口气叫喊了出来。
  吴力游意识到失态发展严重,马上厉声喝止到:“首!李卫首!你给我放尊重点,还有我在这里!”
  李卫首的力度稍稍减少,却轻蔑地说:“不关你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你一直暗恋小媺却没胆表露吧,懦夫凭什麽管我!”
  我顿时无地自容,没想到我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得悉了一个男生的心意。因为现在在高速公路上,吴力游不方便停车,他背对著我,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李卫首已经被酒精蒙蔽了,接著竟然变本加厉地单手捉住我的双手扣於头顶,极为邪魅地慢慢嗅著我身上散发的味道,还故意挑衅吴力游笑喟:“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吻她的滋味?小媺她啊自小就有不少追求者,但她还是什麽都依赖我,她是属於我一个的,你们一个个都别痴心妄想了。”
  我真想一巴刮醒这个男人,但是我的反抗根本徒劳无功,敌不上他的魁梧有力,唯有大声嚷:“李卫首你这个变态王八蛋疯子傻子SB,你敢试试做什麽,我保证和你断绝全部关系!”我把能用的骂人名词都用上了,就差爆粗口。
  但是李卫首邪魅的表情难以捉摸,我心底愈发惊惶。
  “那麽我就先和你发生关系。”他还是什麽都听不进去。
  这是天打雷劈的!尽管我不是十分反感他的触碰,但伦理道德还是约束著我啊。
  他转向正在开车的吴力游泛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故意说:“我现在就要上她,让你们这群人看得到吃不到,哈哈~!”李卫首狂笑著,我才发现李卫首简直可以说是有双重人格,酒精作用下的他把一直掩饰著的面孔曝露了出来。这时他边说边行动起来,开始拉扯我的衣服。
  “啊!色狼,猪头,短腿,......”我连他最忌讳的人生攻击都用上了,但他的动作依然没有停止。
  “够了,李卫首,你这样欺负人家是男人所为吗?丫的我就下车打醒你。”说完吴力游就狠狠地急刹。
  吱──
  车子立刻停止前进,强大的惯性几乎把我整个人都抛了出去。
  砰──
  没料到後面有一辆车子因为来不及刹车撞了上来,幸好那车子跟得不贴,所以只撞碎了彼此的车灯。但两下的震荡几乎让我昏阙过去,更别提酒醉得厉害的李卫首,当下他就发出宰猪一般的声音,直接把呕吐物倾吐在我身上,吐完还笑著叫了几声“小媺”昏倒,压在我的肩膀上,还笑笑笑,小小小他个猪头啦,他倒好了,不省人事,而我的模样真是狼狈得够可以。
  吴力游正在和後面的车主交涉,车内的气味异常难闻,我安置好了李卫首,打开了车窗,便下车去。
  尽管我不太了解汽车知识,但後头那辆深蓝色敞篷跑车的标志我是不会愚昧到不晓得,是保时捷,我依稀记得之前李卫首嚷著买车还说过喜欢这车,说是什麽运动车,能享受驾驶乐趣,好像叫什麽boxster的,但我却十分嫌弃它那丑陋的软顶,还BS了李卫首的品味好久。这车价格比较昂贵,看来来头应该不少。我看见车上还坐著四个人,全都是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其中三个人走出车外跟吴力游争执著,看样子是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们的了,唯独驾驶座的男生还安静地坐著,好像事不关己。
  这时车上又传出一阵宰猪声,李卫首几乎连黄胆水都呕出来了,我只觉得头剧烈疼痛,想快点回家。
  他们几个人争吵得不可开交,我猜可能吴力游男生一个受不了委屈,有点顶撞人家吧,我决定上去请求息事宁人,人家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李猪头家里又不是没钱,最好把钱都赔光了,好让他吃个教训。
  我走向他们,才发现吴力游已经算是礼貌厚道的了,那两女一男根本就纯粹是想打架,蛮不讲理。
  其中一个女的穿得妖豔无比,卖肉得我不得不佩服她在大冷天的耐寒力。她指著吴力游娇声爹叫:“哟,看你人模人样的,竟然这麽大胆撞我们的车,你知不知道这车是谁的啊?”
  另外一个男的接著鬼叫:“捉他们坐牢,坐牢~~”让我直怀疑此这傻男是三鹿受害者。
  吴力游额上明显青筋暴现,他挂著极为牵强的笑容说:“我都说我们可以赔,如果觉得不够的话可以请警察,我们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另一个泼辣女开口:“赔什麽啊,小姐我的精神损失你赔得起吗?跟我们讲法律讲王道是不是,我跟你是说,王就在这里,我们现在就是不放过你怎样?”
  我知道这种非富则贵的人要不就是斯文人,要不就是野蛮人,现下无疑是後者,耗下去是没用的,唯有低声下气请求他们行行好吧。我拉下吴力游,走上前对著他们欠了个身,“对不起,我们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突然有点意外,我……”
  我话都还没说完,三鹿男就讥讽起来:“哟,马子挺不错的嘛,怪不得逞强啦小子,要不让她陪大爷我一晚,就考虑放你们走吧。”
  那两个女的似乎十分不满意那男的扯开话题,瞪了他几眼,然後泼辣女一面厌恶地扫视我沾满呕吐物的衣服,啧啧轻贱我道:“哪来的乞丐女,臭死了。”边说还边用她的指甲戳著我的额头,痛得我飙出了眼泪水,那种感觉极其屈辱,我再也按捺不住。
  吴力游已经拉开架势要揍人,但我抢先他一步狠狠地抽了那个泼辣女的耳光,开始口不择言:“我靠你祖宗七七四十九代的,你有钱有权是不,但姐姐我是黑的,再吵马上捉你去卖淫,我怕你毛啊!”
  当下全场人静默,吴力游更是惊愕得半天没了反应。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保时捷上的男子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走下来,他哈哈笑说:“精彩精彩,果然还是小辣椒一枚。”
  那充满磁性的声线分外熟悉,他慢慢走近,我才看清了来者何人。
  男人的身高至少185cm,发型有点蓬松,显得很酷,全身带著顶天立地、浑然天成的气势,深邃有型、轮廓分明的脸庞,特别是那对会放电的眼睛,我是忘不了的。
  孙豪士,我真的没想过居然会在如此唐突狼狈的状况下与你戏剧性地重逢啊。
  此时李卫首的宰猪声适时地成为了这一幕的背景音乐。


  8.化身为王子的魔王

  低醇闲散有点慵懒傲慢的声线,孙豪士还是和记忆中一样的吸引,现在的他更增添了几分男性的深沈。
  我整个人为之一僵,想起自己刚刚的失礼,还有这副尊容,女性的羞耻心让我再也不想瞄眼前的这个男子一眼。
  “好久不见了,小媺。”孙豪士居然还和以前一样叫我小媺,除了李卫首之外的第二个男生是如此称呼我的,即使阔别多年,这个男人仍然英俊险恶得像魔鬼,轻轻巧巧地就能勾走我的魂魄。
  我呵呵不自在地干笑了几声掩饰尴尬,虽然我知道这样显得我更窘迫。
  “豪士,你认识这个女的?”卖肉女满面鄙夷加惊讶。
  孙豪士微笑地看著我,看也没看那个女的一眼就回答:“当然认识啊,她是唯一一个甩掉我的女人呢。”
  我骇然一惊,那啥?我甩他的?这男人逻辑是不是有点问题呢?
  卖肉女和泼辣女当下面色都变了,对我的敌意更甚,三鹿男捂著嘴嘲笑俩女,孙豪士还是盈盈笑意,虚假得让我心寒,不过能和那种品行恶劣的公子小姐交往,我不得不怀疑孙豪士的人品了,更肯定当时是他乱放流言的,要不怎麽才一见面就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脑海中对他原本的美好印象立刻粉碎,这个贱骨头,现在还有脸用这种烂招玩弄女人心?
  “呕──”李卫首这头猪又在他车上吐起来,我额头扯起了几条斜线,这个酒鬼今晚真是什麽面子都给他丢尽了。
  孙豪士引首望了望车内说:“你表哥情况好像不乐观。”
  “嗯,今晚聚会喝了点酒,现在他们送我回校,刚刚发生点状况所以突然停车了,没想到後面还会有车子。”我解释。
  “那怎麽不先安置你表哥?他现在不宜勉强。”我也想啊,可是李卫首这猪硬要跟著来。
  “要不你让你朋友先送你表哥回去吧,我送你一程吧。”卖肉女泼辣女顿时强烈表示不满。
  我才不稀罕咧!正要摆手摇头拒绝,吴力游就上前插话:“不用了,我答应过阿首要安全送名媺回去的。”
  嗯嗯嗯,我点头表示赞同。
  他轻蔑一笑,从容地说:“但是你们总得要有人负起这次事故的责任吧?难道想就这样就跑了?
  贱招!他果然是个混世魔王,间接要挟我!他好好揽著那两个肉团欢乐就好了,又来招惹我干嘛啊,太过空虚寂寞又想来消遣我?!算了,我就见招拆招,反正你是市长加局长的儿子,应该不敢随便做一些作奸犯科的事,当然後来我才知道这种看法是完全错误的,现实和这刚好是截然相反。
  我对吴力游说:“那你还是先送李卫首回去吧,我跟他的车就好。”
  “但是……”我看出来吴力游是极不愿意的。
  “咦?你是不是和我初中一个球队的?”我看到吴力游额上青筋再度暴现,孙豪士不会是现在才知道他是谁吧?
  “不是,你认错人了。”
  “不会,我记得那对小眼睛,吴力游,是你!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生长得不错啊。”
  吴力游身後已然升起熊熊烈火,暗示著他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我极怀疑孙豪士是存心要侮辱他的。
  再这样下去不妙,我连忙做和事佬拉著吴力游说:“你先走吧,行的拉,李卫首现在实在难受,去吧去吧,到校了我给你们发个短信。”
  吴力游见我如此坚持再也不好不从,唯有担心地交代了两句,便运载走了李卫首那匹猪只。
  “那麽小媺我们走吧。”孙豪士坐到驾驶座上示意我坐到他副驾上。那三人不甘不愿地要跟上车。
  “我车子有限定座位。”孙豪士一面微笑地对他们说。
  “有什麽所谓嘛,现在深夜,而且才超一人。”泼辣女一脸不可置信孙豪士的话。
  “不好,我怕犯法,我不像你们啊,我不是王法。”孙豪士明显嘲讽“你们要不辛苦一下在这里等计程车吧。”
  “对啊对啊”三鹿男明哲自保地先坐进车子里。
  “现在晚了,你去陪陪两个女的。”孙豪士目光凌厉地望著三鹿男。
  三鹿男马上无辜大叫:“我也要?天啊,干我什麽事?孙大爷,现在深夜,还要在公路边啊~!”
  孙豪士手指了一指:请走。
  三鹿男只有乖乖下车。
  尽管孙豪士有点卑鄙,但不能不说是大快人心啊,我整晚的冤气就是这样得到了一个升华。
  倏地,他那台法拉利还没撞烂掉的一个车灯闪烁,我急急调整好安全带,就被霎时启动的强猛引擎吓到,整台车急吼吼地蓄势待发,一屁股便跑了出去,抛下了深夜寒风中的两男一女。
  老实说,以我那小康之家的财力,根本坐不起法拉利这种车子,所以我听到它大爷豪气的飞驰车声,不禁心惊胆战,死命抓著安全带呆瞪前方。
  我以为能坐上法拉利是一件非常浪漫又了不起的事情,但快速道路上疾疾拂掠的一阵阵昏黄灯光,只有激起我极度的恐慌。
  “你,你,你开太快了,已经严重超速。”我吓得魂飞魄散,我连车都不会开,老爸那慢吞吞的保守性格,每次开单位的车都小心翼翼得要命。
  孙豪士一笑,车速并未因此放缓,反倒更加嚣张地加速,好像要放手体验一下这台车的性能极限。
  我已经吓得什麽都顾不上了:“孙豪士,你闹够了没?!”我都快飙出泪了。
  “呵呵,小辣椒终於曝露本性了。”他似有意逗弄我,“不过啊,车子有这样的性能不这样让它跑一跑,岂不跟堆废铁一样?”
  我艰困地咽了一下口水。
  “什麽学校?”
  “G大。”
  “五分锺。”宣告完他那令我难以置信的预计时间,他继续彪悍,车子如云霄飞车地规脱离快速道路,窜上俯冲,这个可恶的男人流利操练这台车的卓越性能,自在地把玩我的情绪。
  抵达我学校时,我俨然如幽灵一样毫无知觉了。
  突然我面前一黑,他微倾俊脸,分别擒住了我的双腕,意义不明地淫笑著。
  “哎呀,你想做什麽?”我反击好乘隙脱逃,“给我滚开!”
  “好久不见了,我们来个久别重逢的一吻吧。”
  他敢?!他果然是敢的,他甚至直接跟我来了个法式超长热吻,大口吞噬著我一般。
  这个低俗的男人为什麽我以前就会崇拜他为我白马王子呢?
  他实在超级没品!实在很差劲!太差劲了!
  突然我脑海中浮现出房烨的样子。
  想不到我两天内居然被三个不同的男人强吻啊,我决定回去好好查查我最近的星座运程。


  9.go go sister

  “你们……在这里做什麽?!”车前不知什麽时候宿舍管理员阿姨已经怒气腾腾地站著。
  “嗨。”孙豪士若无其事地对她打招呼。
  嗨他个头啦,我们学校是明令禁止学生在校园过分亲密的。宿管阿姨正在大瞪眼睛,上下打量著我,那眼神真是说不出的鄙夷。
  我羞愤地摔门下车慌忙落跑,岂料那个混世魔王居然还在後面跟宿管说:“我说宿管小姐你就不能通融一下,晚个两三分锺才打断麽……”
  後面那一堆恶心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果然是个风流无耻的混蛋!这下我猛然想起,刚刚我应该再次狠狠甩他个巴掌。
  “哇……真是超帅。十娘,刚刚楼下那个帅哥是谁呀?”一回到宿舍程茜希就兴奋发问。
  原来她们三个妖女都趴在公寓的露台围栏上看到了我和孙豪士的一举一动,还一起叽叽喳喳讨论个没完没了。
  “你们怎麽还不睡?”平时不是个个都说要做睡美人的吗?!
  “没有啊,我刚刚在晾衣服时看到楼下有台名车,当然留意一下啊,还以为是哪个女大学生被包养哩!谁知道车上居然坐著的是你啊,我就叫邓蕙她们过来看看啊。”程茜希还邀功般的表现让我萌生把她秒杀掉的念头。
  “中午时候还是甲壳虫,晚上回来就变了保时捷,啧啧,风骚还真不比那杜十娘少啊。”张雪儿眼睛没有离开电脑屏幕,嘴巴还是毒辣不饶人。
  她一点开千千静听,jolin的《爱无赦》就播了出来:「黑暗中牵著手,我在搜索谁还躲的偷偷摸摸……」
  这时邓蕙开口:“对哦,听雪儿这麽一说,我倒想问问中午那个抓到你红杏出墙的帅哥是谁?”
  “谁红杏出墙啦?”我喊,众人目光一致射向我。
  程茜希八卦得哇哇叫:“中午那个男子面色就像是丈夫发现妻子出轨那样,对著房烨那醋意浓烈得我也嗅得到。说来,十娘,那麽房烨不就成了你的奸夫?”
  「……不必对谁负责,你的执著要比他们都还长寿……」 我额上冒出一大滴汗,那歌声听在耳里有点讽刺。
  这死丫头程茜希,往日倒不见她这样灵巧?
  邓蕙发现新大陆般惊呼:“这麽说房烨和你要来段师生恋了?哇~~”
  “我没有”
  “那保时捷帅哥怎麽办?” 程茜希贼贼笑问。
  我和他不……
  “我觉得呀,保时捷帅哥和房烨两个人虽然一样帅,但感觉好像有点坏坏的,比较适合用来谈恋爱,要结婚的话,甲壳虫帅哥让人感觉比较有安全感一点啦。”邓蕙打岔。
  「……go go sister ,go go brother…… 」 -_=
  “拜托,才几岁?扯到结婚去你们也未免瞎想得太远了!”我终於插得上话,但这几个妖女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各自发表自己的高见。
  “但是,保时捷男有钱,要嫁还是要嫁个有钱的好……”连雪儿也来参与讨论其中了。
  “虽说是这样啦,但这种事很难说,有钱的通常容易变心。”
  「……爱情大同天下为公
  go go lover ,bravo lover
  酸甜苦乐真爱无赦
  you my lover…… 」 = =
  我宣告昏倒。
  我想起自己答应要发个短信给吴力游,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存过吴力游的手机号码,本来想就此了事,但他却用李卫首的手机打给我了。
  “名媺,你安全到步了吗?”
  “嗯,我已经回到宿舍了。”
  “太好了,孙豪士没为难你吧。”
  有,绝对有。“没,放心。”我难道要告诉他我被吻了吗?要是他告诉李卫首,估计是发生惨案的。
  “嗯,阿首也睡了,今晚他说的话……”
  “哦呵呵呵呵呵呵,”我干笑,“他说什麽啦,那个醉鬼乱说一通而已嘛”我猜他应该是要我当做没听过吧。
  “不,今晚阿首骂得好,我决定不再隐瞒了,他说的都是真的。”吴力游语气严肃。
  咦咦咦咦?他不是个温柔的男人?不应该是个不会给压力别人的男人吗?剧情怎麽完全和那些少女漫画相反的?该死的李猪头阿,都是你害的,骂骂骂个屁阿,我宁愿“无理由”不醒悟过来阿,这下要我怎麽办呢?
  “其实也没别的,我只是想说出来而已,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就这样吧,晚安。”喀嚓地吴力游挂了电话。
  考虑?考虑什麽啦?他的意思是要我跟他交往?他怎麽不想想他是李卫首的好兄弟啊!
  我真是彻底败给了这群男人,一只只都无故进入到暴走状态。
  幸好明後两天是周六日,不用上课,我还没心理准备面对房烨。
  星期六是我们宿舍集体做猪的日子,我亦难得能心无旁骛地尽情睡个懒觉。
  谁料不到八点,就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喂,有件蛋散!稳你呀~~」
  是谁啦?快去接电话吧,我在半梦半醒间挣扎。
  「喂,有件蛋散稳你呀~~」
  “杜十娘,你这猪,是你的电话!别吵著我们!”程茜希大声嚷。
  哪个这麽没品,老早就来扰人清梦。我懒懒地打开手机:“喂~~”
  “小媺,你还在睡吗?”是李卫首,那语气难得地低下。
  “嗯,BYE!”我只想挂电话,一来我困,二来我气。
  “别,小媺,今天吴力游把昨晚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我真不是有意做出那种事的。”
  “嗯,听到了。”
  “小媺,你还在生气?”
  “说完了没?”
  “小媺,我过来找你,请你shopping好不?”
  “再说吧……”
  “小媺……”
  手机已悄然滑落,我模模糊糊都听不清李卫首说什麽。对不起,我真是极困啊,我昨晚可是折腾到凌晨快四点才能进睡呢。
  大约睡到下午两点左右,宿舍的其他人都起来了,邓蕙接到一个电话,接著走到我跟前,用手盖著话筒,拍了拍我说到:“喂,起来啦,你手机干嘛打不通啊,你奸夫居然找上我来找你了,快听!”说完就把手机放在我耳边。
  我还在一片混沌中,咕噜笑了几声:“奸夫?我还淫妇呢。”
  “看来你还挺放荡。”男人在那头轻嗤道。
  是房烨的声线!当下我睡意全无了,我刚刚说了什麽鬼话啊?!
  “影视楼2楼的视听室,你马上过来。”


  10.意外授课

  房烨星期六竟然在学校,真是闻所未闻。不是说他除了上课,基本都是在外面工作的麽?他突然让我找他,弄得我极其慌张。
  他那个野性的吻至今让我面红,老实说,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又身为你的老师,那种诱惑力就更大了。我竟站在衣柜前,烦恼该穿哪套衣服去见房烨,又穿又脱的差点把整个衣柜反了过来。
  最後我选了一套韩国风格的黑长外套,配了一对及膝靴,还微微化了点妆。
  我问程茜希好不好看,茜希那个少根筋的随便看了一眼就说差不多。
  “你不是只是去见房烨麽?用不著这麽大费周章吧?”邓蕙问。
  我竟然口吃起来,是啊,为什麽呢?难道我喜欢房烨?
  雪儿敏感地察觉到我的异样,她语有所指地说:“房烨是老师,而且听说房烨有过不少女朋友。”
  茜希十分大反应地从床上弹跳起来说:“十娘,你不会真的是喜欢上房烨了吧?我们昨晚有玩笑成份!”
  “你们别胡扯啦,我只是还约了别人!”我慌忙跑出宿舍摆脱被人揭短的尴尬。
  是的,我的确曾经看过不少美女模特围绕在房烨身边,他也没固定的女友,我何必这样紧张?人家早见过不少比我漂亮的大美女了。而且他是我的老师,可是既然是老师,为什麽房烨还要吻我呢?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他喜欢我之类的,他也许只是想找我来试试师生恋的新鲜感吧,我为什麽就要紧张得像花痴?我边想边觉得自己十分委屈,从手袋里拿出湿纸巾,把脸上精心化的妆都抹掉了。
  当我去到视听室的时,看到今年高校校花选举冠军,大四播音班的师姐范晓彤正在和房烨谈话,我不是有心偷听的,但是耳朵就是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房烨,你什麽时候有空给我拍那套写真?”范晓彤不叫房烨老师,看来两人的交情匪浅。
  我听到房烨说:“大後天吧,工作室现在在装修。”
  “那好,那再约,别人可是请我我都不拍呢,我先走咯。对了,你也别吃那麽多烟了。”然後一阵脚步声。
  我知道范晓彤要出来了,慌忙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是范晓彤的脚步真快,我已经现形了。
  范晓彤微笑地望著我,她身高170cm,标准的模特身材,尽管我也有162.58cm四舍五入到163cm的身高,但在她面前始终感觉自卑。她此刻正在用来清澈的双眼友好地望著我:“来找房烨的?”
  我活像哑巴一样点了点头。
  “房烨,有个漂亮的小师妹找你咯。”范晓彤往里面大声叫,我想不到她是个如此热情大方的女生,要是她能风骚加骄傲一点就好了,起码我还能狠狠地鄙视她一下,以证明自己的内心有多麽的高尚,可惜,她是个很完美的女人。
  范晓彤叫完就笑著走远了。我看到房烨手里的烟,他的背影突然显得有点落寞,他吸了一口烟後,把烟头往窗台上抿熄後转过身来,顷刻换上了往日狡诈的笑容。
  我吞吞吐吐地叫了一声:“房老师。”
  房烨看了看腕表,皱起眉头说:“你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了。”
  我非常懊恼刚刚为房烨打扮的幼稚行为,我刚想道歉,房烨又开口说话。
  “不过你今天穿得特别有女人味。”他的说话让我心中一阵暗喜。
  “你喜欢有女人味的?”我好奇地问。
  房烨轻笑一声:“嗯,你今天特意为我打扮的?”
  这自大狂,真以为自己是潘安再世?范晓彤也看上你不代表你也会是我的那杯茶!
  我当下羞得哼了一声胡说:“我等一下有约。”
  房烨好像十分不悦我的话,“你不用补课?”
  “就昨天那麽一节课,45分锺一小节,两小节才一个半小时,加上下课那十分锺休息,合起来两个小时都不用,还碍不上我的约会吧?”我劈里啪啦计算著,以前从来不知道我这数学不及格的人竟然是这麽有潜力。
  “谁说就昨天的课?”房烨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是这个学期的啊!”
  卑鄙,一个学期怎麽补啊,刚想要狂骂一顿,蓦然抬首,我才发现房烨竟然就矗立在我面前,非常贴近,他高大的身躯阻断了我一切的视野。
  “干,干嘛?” 我呆呆站著,有点不知所措,他的气息让我想起了那个吻。
  “你鼻水流出来了。”他懒懒睨道。
  我一摸,啊,讨厌!什麽时候我竟然流鼻水啦,肯定是刚刚偷听的时候被冷著了。我难堪地拚命左捂右掩,想找卫生纸才知道茜希不在我身边,往日都是她供给我的。
  该死的房烨却只是口头在说,根本没打算帮什麽忙,他两手闲插在他的levi’s牛仔裤口袋里,冷好笑地旁观著我的手足无措。
  他的样子实在惹得我火滚,这一急,一手捂著鼻子,一手往他腰间打去,想骂他又不方便开口,又羞又窘又气又难过,还想起刚刚范晓彤的事,居然觉得委屈,快要哭了出来。
  房烨看到我这样才开始紧张,“你不是这样就哭了吧,我跟你玩玩而已,”说著巨掌没好气地箝在我脑後,把我的脸按往了他的胸膛,他以另一手拉起自己昂贵的针织衫的下端就在我的面上抹一通,“我没有纸巾啦,你别哭。”
  “好痛!谁要哭啦”我被他抹得有点疼,难受地拚命想转开脸。房烨看到我没事,居然还加重了力度像要故意惩罚我,我被迫捂在他气息浓郁的衣衫间,被他箝制得动弹不得。
  “你……不要在擦了啦!”我喊
  “谁叫你昨天旷课!”
  “我哪有旷课,我是请假,请假!” 我娇斥。
  房烨停下来突然笑了,只是笑得极其轻蔑,极其无赖,极其恶心。
  “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跟你那小表哥这麽亲密的。”
  “我,我哪有?”
  “可是他那天可是拉著你的手拉的紧紧的,好像怕我会抢掉他的宝贝一样。”
  “没有啦,他真的只是我的表哥。”房烨此刻还是圈著我,我感到自己面上火辣辣的,“而且你是我的老师啦,我跟谁交往还不到你管吧?”我不怕死地说。
  房烨似乎被我激怒了说:“好,我是你的老师,那我就好好尽老师的责任,你拉下那麽多课怎麽办?这麽多次的外拍作业你都没交呢。”
  “我会补的啦。”
  “你确定你跟得上我的进度?” 他的两条健臂如蛇般地缠紧他怀抱里的我,十分满意地观赏著我挣脱不能的难受表情。
  “我才没有这麽笨哩!” 要命……我都快被他绞断了,这男人哪来的力气。
  “你别太自以为是,你不懂的还多著哩!”随即,一个粗犷的吻用力抹上我的唇,毫不顾惜地来回深吮,仿佛要吸掉我的精气一样,我浑身软了下来。
  房烨是个激进派,从他的吻可以看出来。他总是吻得我没有了喘息的缝隙。而他的口腔里的烟草味更增添了成熟男性的魅力,让我只想沈沦下去。
  我不曾试过与人有这麽激烈的贴合,以前孙豪士力度都是十分轻柔的。但是房烨的拥抱却非常有力,我甚至可以从自己的身体感受到他雄健的体型:他有力的纠结膀臂、壮硕的胸肌、连腹肌都块垒分明。他一个摄影师怎麽能有这样好的体格呢,我开始幻想他裸体时候的模样。我还隐约感觉到了他下体的男性正处於亢奋状态,他有力粗壮大腿夹制著我的下半身,逼得我挨著了墙壁,这个男人的全身似乎蕴藏骇人欲望。


  11.打击

  我被吻得脑门嗡嗡作响,快要昏厥,房烨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我居然在跟我的老师接吻!
  我几度试图反抗,都不敌他的力气,又或者我根本没真心反抗过吧,他掌控著我的气息、我的心跳、我的思绪,他绝顶的吻功侵略著我的一切。
  随著一次又一次的吻弄,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吮吻,我渐渐地学会了回应他的节奏,甚至还学著他那样,把舌头伸进他的口里。我微微地睁开双眼,看到房烨正用他满含笑意的双目凝视著我。
  这个男人,接吻竟然是不闭眼的,这种感觉就象他在看好戏一般。
  “嗯~嗯!!”我有点恼地呜咽著,双手用力按在他胸膛上,用力推开他。谁知他却不肯放手,双手捉紧了我反抗的双臂,还更用力加强他的吻,几乎要把我整个嘴唇都吃进去。渐渐地我由抗拒与退缩,渐渐过渡到依偎,学会了环抱住他颈项的另一种享受,而我的身体也诚实地做出了反应,下腹热烘烘的极度难受,私处还有点液体断续留出来。我竟然渴望房烨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房烨也不让我有喘息的机会,他的双手开始不断在我身上游走,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因为房烨压得我死死的,我无法伸出手像对孙豪士那样甩他一巴,就算我能我也不会吧,我想我是喜欢房烨的,要不然为什麽我不想反抗他?但是我真的很怕,这种感觉就象犯罪,房烨是我的老师啊,而他却从来没说过半句喜欢我,总是一上就狂轰滥炸,让我无法清楚这个男人心里的想法。
  他开始潜入我的外套内拧揉我的双乳,天啊,这种触感太美妙了,我这里从来都没有被人触碰过,我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他的那双大手上,闭起眼睛的感受尤其尖锐。我酣然蜷在他臂弯中,枕首在他肩窝,任由他的手在我的衣服内闲闲抚弄沈重的雪乳,让眩然的奇异飘浮感载著我,迷离在云端。我一边很舒服,一边又再想,房烨会不会觉得我太随便呢,我这样轻易就被他轻薄会不会显得我太淫荡?
  房烨唇滑下我的唇,伸出舌头掠过我的颈项,他的舌头又湿又热,舒服的我鸡皮疙瘩的,大手还不忘揉捏著我左边的乳尖,这下让我更加敏感了。
  “嗯……啊……”我因他的挑逗而全身无力,已经无法想太多,脑中只有因这火热的挑逗所引起的陌生情欲,又热又麻。突然他另外一只手将我的短裙卷上我的腰间,随即伸入我的内裤里,对准我的的私密之处揉搓、轻捏著。
  “啊!!……啊……”我竟然发出了这种淫荡的叫声。这一切太快了,我还不能接受!我用手捉住房烨在按在我私处的手,气喘吁吁地说:“别……别……”
  房烨瞬间大睁双眼,象是无法相信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一样猛力退开我,然後摸著额头,样子似是十分懊恼地说:“你,你为什麽不阻止我?”
  他说这话是什麽意思?半路中途被男人推开对女人来说又是多麽羞辱的一件事情啊!我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更显得自己象是自动送上门的廉价妓女。他是不是嫌弃我,认为我不够女人味?是不是必须要是范晓彤那种女人才能对他胃口?!
  我越想越难过,委屈在心里又倔强警告自己不准哭,最後所有冤屈都化作了满腔怒火,我快速拉扯自己的衣服,然後走到房烨面前往他那重要部位狠狠地喘了一脚!
  “呜!!”房烨马上痛苦得捂著下体,面容抽搐地望著我说不出话来。
  我鄙视地笑著说:“这是对你这个做老师性侵犯学生的惩罚,再说,凭你这素质,要爬上本小姐的床还远著哩!”
  房烨面色一变,说不出是气愤还是无奈,不等他说话我便转身!!!地跑出视听室。
  有点泪水想要涌出来,杜名媺你不能哭,怎麽能为那种杀千刀的臭男人流泪呢,你对得起你爹你娘和亲爱的祖国吗?
  我马上打开手机找个能让我发泄的代罪羔羊出来,李卫首这只等著负荆请罪的猪自然成了我的首选。
  「……在爱的纯净世界你就是唯一
  永远永远不要怀疑
  我把你当作我的空气
  如此形影不离我大声我爱的就是你
  在爱的幸福国度
  你就是我唯一
  我唯一爱的就是你……」 = =
  原谅我对这首歌有阴影吧,不是我不喜欢王力宏,而是李卫首五十年如一日的都用这歌做我的专属彩铃,每次跟我出去唱k还是他必k的心水歌,所以我都听得快要发疯了。
  打了一次没人接,我再打第二次,第三次!死人李卫首还是不听,他今早不是还说要赔罪道歉的吗?现在又跑去哪里风流快活啦!
  直到停了那首彩铃第N次,电话终於接通了,我刚要破口大骂:“李猪……”
  “小媺。”是陈熙文。
  “啊,熙文?”怎麽会是熙文呢,李卫首原来和熙文在一起,还不接我电话,这算什麽嘛,还说会过来找我,我心里一阵酸意泛起。
  “小媺,你找阿首有事?”陈熙文问。
  阿首,叫的多动听,果然是情侣啊,我失落,人家多恩爱啊,看来我还是回火星算了,留在这里根本是阻著地球转。
  “没,没事,我只是打来问个天气,”自己先汗一个,这是什麽烂藉口啊?!“哈哈哈,先bye了!”我匆匆挂掉电话避免继续出洋相。
  一肚子冤气还闷在肚子里,快要走到宿舍时程茜希的就来电。
  “喂喂,十娘,保时捷帅哥在楼下。”
  “啊?谁?”
  “昨晚那个载你回校的保时捷帅哥!”程茜希声音大得活像怕别人听不见,引起了路人的侧目,我连忙把话筒的声量调到最少。
  “他来干嘛?”我问。
  “我哪知道,但他就在楼下等著,招摇得象做show!”我脑海中马上浮现出孙豪士那欠抽的拽样。
  到了楼下我果然看到孙豪士傍在他的车子旁,那车头灯还是烂著的,看著怪可笑。他交叉著双手在胸前极为不可一世,心安理得地接受著路过mm的爱慕目光。
  我混入女生群中试图鱼目混珠,不想和这个烂人纠缠。
  “喂,你这个撞车逃跑的肇事者!”孙豪士在後面大叫。
  这人分明是想逼我现身,本小姐聪明伶俐才不上你的当,我继续前行,有本事你就擅闯女生宿舍呗!
  “杜名媺你是不是想撞到人就不负法律责任跑掉啦?”他这一叫,整幢宿舍楼的人都记著我的名字了,宿管阿姨又用一种极度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我。
  我马上别过头走往孙豪士那里,然後低声吼到:“我什麽时候撞人啦?”
  “有,我这里现在觉得痛!需要你柔软的嘴唇治疗。”他一脸无赖地指著他的嘴唇,要是现在没有旁人在我肯定甩他一巴。可是现在有人在吗?有的,所以现在我没有甩他一巴。
  “对不起,昨晚开车的不是我,你索赔找李卫首。”我说。
  孙豪士夸张作委屈状说:“难道你忍心看到我跟男人接吻?”
  我当然不介意,但想到他跟李卫首接吻那一幕,我不是腐女,所以感到有点恶心。
  我不耐烦地说:“那你想怎样?”
  “陪我,作为损坏我车子的损失,反正我看你心情也不好,出去开心一下吧。”他嬉皮笑脸。
  一个邪恶的脸头自我脑中冒出,好啊,送上门的冤大头不要白不要,孙豪士,你自找的哦。


  12.“我要重新追求你”

  “咦?十娘,这是……”秘书协会的众人对我带来的苦力无不诧异。
  不只协会内的会员傻眼,连孙豪士搬著那一大叠高过他头顶的宣传单张走进协会的沿途,都引来路人的怔然瞩目。无他,谁敢像我那样,命令一个开保时捷的无敌帅哥做跑腿和苦力。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我的哦,只要我肯陪你,我做什麽你都奉陪哦。”我挑眼揶揄孙豪士。
  “你这女人还真够毒啊,你是故意的。”孙豪士面如死灰,阴森颔首,正帮我准备秘书协会交谊舞会的工作。
  “你还敢抱怨?是你自己硬要缠著我的。”我窃笑。
  没多久,孙豪士居然把他的猪朋狗友都叫来了,三鹿男等几个公子哥儿都过了来做苦力,秘书协会本来就不多男生,一下变得星光熠熠,可是个个人面上都充满怨气。
  “孙大少,你不是吧,找我们来做这种事!”三鹿男鬼叫。
  “锻炼锻炼身体多好啊,而且你看嘛,这个协会这麽多漂亮的mm,你们不是可以又把多几个妹吗?”孙豪士应付他们。这大少还真不是盖的,吩咐别人做事他最在行。
  “十娘,好厉害,居然请到那麽多帮手!”协会的姊姊妹妹们在长桌旁叽哇乱叫。
  “我还在担心我们的会场布置都没有男生帮忙,到时候该怎麽办才好,十娘,你倒一下子都把所有问题给解决了。”
  “而且还好帅哦!太好了!”
  一票姑娘们乐不可支,那些负责搬运的壮汉则听得一头雾水,我站在一旁乐呵呵的,本来想起秘书协会今晚的交谊舞会筹备我就头疼,现在可好了,又这麽多帅哥在秘书协会又能顺便吸收一下新会员,多好,哈哈。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会场迅速地布置完毕,不需要的人员可以尽早离场。
  我马上驱赶以孙豪士为首的一群壮丁。
  “喂,你过桥抽板?”
  “我等下要参加交谊舞会,你不会也想参加吧?!”这男的还想怎样,我都让自己“陪”了他一天了。
  “交谊舞?”孙豪士沈思。
  这时三鹿男插话:“豪士,走吧,这些协会的聚会有啥好参加的,平时我们自己学校的我都从来不去。”
  说著那群男生拥簇著要走。
  走吧走吧,本来就没打算找他们插花,我心里念叨。
  “我要跟你去。”孙豪士这一句,让其他几个男生包括我在内傻眼。
  “你要和人跳交谊舞?那舞伴是谁?”孙豪士问我。
  “到时有其他协会的人来,抽签决定啦。”这男的不会是担心我被人吃豆腐吧!
  “那我更加要去!” 他一掌紧紧箝住我的上臂,神情凶狠,口气阴森,有如逮到老婆红杏出墙的悍妒老公,绝不善罢干休。
  最後,变成大家统统都跟他一起去参加了舞会,孙豪士还莫名其妙地成为我的专属舞伴。
  这群男生在众星拱月中,陪著一位又一位女生跳舞,三鹿男虽然脸上无奈,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其实心里暗爽,非常享受被莺声燕语簇拥的快感。
  孙豪士则忙得不可开交,他厚面皮得在和我协会的同事们拉拢关系。
  “你们平时有什麽需要的,可以尽管说,”孙豪士居然虚伪地亲切和她们攀谈,“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忙,小媺平时有赖各位照顾了。”
  他的音容笑貌看得我和他的朋友都不由得打了个大冷颤。
  他这麽说根本就是扰乱观众视听。
  效果立即见到,有几个女生马上就跑来我身边问我。
  “哇,那个帅哥是你男友啊,对你好好哦。”
  “十娘,羡慕死人啦,人家对你好体贴,你不能做野蛮女友啦!”
  ……
  “我……”我急著想澄清,虽说这个男人相貌还不差,奈何RP极有问题,我不想大学阶段的恋爱前途都葬送在他手上。
  孙豪士却马上走过来接著她们的话说:“是啊,我在外国读书,不常回来,这傻猪整天会闹小脾气,还望大家帮我多多看紧她啊,”他笑容灿烂得令我睁不开眼,“我非常爱护小媺,不想她因为什麽误会就自我身边跑掉,这样我会很难过。”
  孙豪士说这堆话差点没把我恶心死,他怎麽能说得这麽理所当然呢,这下更没人肯听我澄清了,我再说什麽她们都只会认为我是忸怩作态,孙豪士这招绝啊,狠狠地反将我一军!果然是小人!
  他们一群人越说越过分,连婚期都提上了议事项目,完全忽略我的存在,孙豪士什麽都说得似是真有其事,弄得我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
  我才不要对这个的臭男人付出任何关注。他想吃回头草,她可没兴趣被吃。此外,他这番连续的密集攻击,已经严重破坏我的生活规律,这样下去个个都对他是我的男友的存在深信不疑,以後肯定会害我每天的生活里几乎都会出现他的鬼影子。就算他本人没显灵,也都音容宛在,缠得我快脑袋爆浆。干嘛搞得好像他对我很有意思?
  烦死人了啦……
  “十娘,你干嘛面红?”一旁的一个女生饶有兴味地望著我。
  “我?!”讨厌,大家干嘛统统停下交谈朝她看?连孙豪士都意味不明的讪笑著。
  “我,我热。”我僵笑。鬼才信,今天才来了个寒冷警告。
  为了摆脱尴尬,中止孙豪士这种无休止的谣言散布行动,我拉著他的手臂跑到舞池说:“我们跳舞,你闭嘴!”
  孙豪士淡淡笑吟:“宝贝你这麽迫不及待啊?”
  “孙豪士,你到底想怎样?”我咬牙切齿。
  “没怎样啊,就是和你建立友好的关系。”孙豪士笑得虚假地天真无邪。
  他为什麽要这样胡搞,让我的日子不好过?
  一股强烈的不甘心,令我愤慨破口责骂:“你不要再来扰乱我生活了,你这个种马,本小姐无暇奉陪!”
  这时舞池里音乐声响起,孙豪士大手摸上我的腰,按得我贴得他身躯紧紧的:“要不这样说吧,我要重新追求你,杜名媺。”“你……认为这个笑话很好笑?”我冷眼看著孙豪士。
  “你不信?”
  我一脚狠狠地踩在孙豪士的皮鞋上说:“拿走你摸在我屁股上的手!”
  他嘿嘿地笑起来。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麽意见?”
  “怎麽敢。”难道我的表情没有告诉他麽。
  “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说著孙豪士二话不说就把我自舞池熙攘的人群中强硬拖了出去,马上拎起我上车,火速飙驰,车子开到了某个校外某不知名的山坡上。
  “喂喂,你不是说要跟我谈,带我来这里干嘛?”
  谁知孙豪士他突然擒住我又捆又吻的。我挪起拳头揍他,他也不动,踹他也没用,推他也没用,反正他的回应都一样:下一秒就把我困在他臂弯里再吻回来。面不改色,无动於衷,专注而执著地贯彻他的行动。我呜呜咽咽地在他唇中惊觉他的巨掌已浑然忘我,往下揉住我的屁股时,我才领悟到事态有多严重。开玩笑,即使隔著两人之间的层层衣衫,我还能感受到贴在我小腹上的突兀亢奋,我可没兴趣把自己的第一次在这种荒郊野岭中奉献出来。
  幸好突然後头有车灯亮了起来,孙豪士才停止了他的暴行,要不然我真怀疑他会把我剥得精光,吃个干净,我总觉得孙豪士在这种事情上的强势和房烨有得可比,想起房烨,我的心又酸起来。
  一只大腿横越,重重架我的双腿上,孙豪士突然相当不悦地说:“在想什麽?刚刚才跟我热情接吻,现在又神不守舍,你不知道对我是很大的侮辱吗?”
  差劲!我正想大骂,哪知孙豪士正闲闲低头点他的烟,他居然也抽烟,房烨……唉,为什麽我又要想起那个烂人啦!
  “其实嘛,你可以打开你那边的车门逃,我可能捉不住你。”他徐缓呼出一抹烟圈,然後勾起邪恶的嘴角笑说,“你是太蠢没想到呢,还是根本不想走?”
  这个男人悠哉嗯哼的阴险德行,抽凉了我的背脊。我太清楚他的这副架式。这才是真正的他,初中时曾让我迷得昏天暗地的无赖的真面目,为什麽我就那麽猪头,会认为他是我的白马王子呢,早知道就听李卫首的话。
  “现在不知是在哪个山头,你要我一个女孩子怎麽走?” 我吼。
  他懒懒地吞云吐雾,以犀利而色眯眯的双眸剥著我层层衣物,嚣张饱览,有够色的,我真想狠狠一跺就扬长而去,但我就是没骨气,我不想在大寒夜里徒步回校。
  “以前就觉得你其实私下还有副真面目的,现在才有幸见识。”
  不说以前还好,一提我就火:“你还有面目说以前?”
  “以前怎麽了?”孙豪士面容好奇。
  “哼,某贱男以前做的好事不要装无辜。”我揶揄道。
  “我记得我以前对你可好了,充分地尊重你,你要知道,跟我交往过的女生没有谁是过了一个星期还是没和我上床的,我记得你跟我分手前可还是个羞涩的小处女哦。倒是你,突然莫名其妙地不理我,然後转学也没跟我说一句。”他的语气越说越委屈,差点让我动摇,尽管前半段还是又不要脸又恶心,不过样子还有几分真诚。
  “别跟我打哈哈,当时学校里的流传我和你上床,还连孩子都流了,除了你这个跟我上床不遂於是萌生报复心的贱人放出这些话还有谁啦!”我还是要清算一下当年事。
  “你是不是联想力太好了。”孙豪士沈著脸说“我发誓我没说过。”
  “还在抵赖,是男人就敢作敢当!”
  “算了,现在跟你说,你也不信。”孙豪士表情象是受了伤,淡淡垂眸,鼻息呼出阵阵烟雾。
  我愣了一下,难道真的不是他?我倏地清醒,恢复冷淡,怎麽可能啦,除了他还有谁,我根本没告诉过别人!
  “反正我要说的是,我不会随便相信人的了,我杜名媺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好了,我跟你已经没什麽好谈的了,请你送我回去。”我总结。
  “什麽?小媺。”孙豪士佯装听不清我说什麽的样子。
  “别一声小媺前小媺後的,我跟你的交情还没到那种地步。”
  “喔?”他长指闲挥,剔除余烬。
  喔什麽啦,这男人还真狗血。
  “好了,还是说正事,聊一下刚刚的正题。”
  “什麽正题。”
  “就是我要重新追求你,你做我女友的正题。”
  轰地一记,我头壳呈中空状,这男人死皮赖脸的功夫真到家。
  “不!”我马上回答。
  “但是你还是很喜欢我吻你。”
  “狗屁不通!”
  “你的身体也是,我感觉到你很喜欢我的碰触。”
  我马上做出作呕状。
  他放下他搭在我腿上的长腿,一手插在裤袋里说:“好,那麽,为什麽这几年你都不再交个男朋友?” 孙豪士那副得意倨傲笑容,显示这根本不是句问话,而是他认定了我对他不忘旧情。
  “如果刚刚我不是问了你的一些同学,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在我之後都没交过男朋友呢,你看著不像是这麽清心寡欲的女生,我还以为你的感情生活会丰富多彩。”
  我知道我说什麽都没用了,这个自大狂都只会认为我是害羞不敢承认,难道我说我真的是因为没看上到一个比他更好的?还有就是李卫首长期而来的再三阻挠和现在房烨的暧昧?
  “看来地球已经不适合你,你回火星居住吧,我这地球人不能和你沟通。”我只说了一句。
  孙豪士呢喃道:“好吧,退一万步说,反正你也没男友,我追你又有何不可?”他魅惑地笑。
  “反正你别别开玩笑了。”我没好气。
  “我没那个闲情跟你开玩笑,你以为我孙豪士会愁没女人?!”他说的是。
  但,不,镇定!我不能再随便动情!但是孙豪士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出色男人,我现阶段还没找到比他好的,为什麽我要拒绝?难道说我就是为了那个臭房烨守身如玉,说不过去吧!反正我自己把持好就是,自己又没损失的,何必亏待自己的桃花呢。我脑内迅速运转,然後得了个决定。
  “嗯,这样吧……”
  “怎样?”边说他边又点起了一根烟。
  “先别抽行不?”我怒,害我整天想起房烨。
  “是是,我的宝贝。”孙豪士马上点头哈腰,“你请说。”
  “哼,”我别过面继续说,“第一,你追求我可以,但我要考验你的诚心哦,受不受是我的权利。”
  “你说的是。”他点头微笑。
  “第二,即使我答应交往了,我也有权力规定试用期。”我挑尾看了他一眼。
  孙豪士笑容已经黯淡下来“嗯,还有吗?”
  “第三,交往过程中你要充分尊重我,不准强逼我做不喜欢做的事,不然我有权马上中止交往。”
  这下男人面上的笑意相当牵强。
  “怎样?不愿意?”我问。
  “你,你,好!”他面有愠色。
  哈哈,看到他的折腾样我快活得很。“还有第四点,我回去想想再告诉你,现在先载我回校吧。”我下令。
  那时的我被房烨弄得乱了心,又抱著玩玩的心态,後来我才知道,我根本是自己推自己进了狼窝里,疏忽了坐在我隔壁的这个男人的俊容笑得有多阴险。


  13.无言的温柔

  孙豪士原来一直在英国留学,现在是中国留学生的春节假期,他们那里的学校都比我们的早放假,所以每天他都有空来缠著我,说是陪我,其实不过是想杜绝我结识其他异性的机会。学校的人看到我们俩整天黏在一起,渐渐默认我们为一对情侣,这让我越来越後悔批准孙豪士接近我。这个人无赖得很,歪的能被他说直的,天天就象苍蝇一样在我身边嗡嗡响,怎麽赶都赶不走。
  李卫首自那晚後就没再见面,听说J大已经进入备考阶段。他打了很多通电话来,我都怕得不敢接,一来是因为我还生气,二来是怕面对他对我的感情,第三就是我怕这样下去会阻碍他和陈熙文的感情。吴力游倒是发了好几条短信来,聊的都是一些无关重要的事情。
  至於房烨,最是让我伤心,上这学期的最後一周的摄影课时,孙豪士竟然不请自来,坐在我隔壁陪在我一起上课,我一心怕房烨误会,谁知他望了我们一眼後就已经把我做空气般无视,在校道上巧遇也当我如透明人,仿佛之前的吻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我心里又酸又痛,或者这就是失恋的感受吧。我难受得想找个人倾诉,於是把房烨的事告诉了程茜希,她先是惊讶的呼天抢地一番,然後说房烨是个艺术家,艺术家的行为都是比较怪异,比较不羁浪荡,她告诫我不能对房烨放真感情,不然受伤的只会是我。
  幸好那时候还有孙豪士这个人不断来烦我,耗去了我不少心思对付。接著就是期末考,临急抱佛了一番,我顺利pass,摄影科我也没挂科,还得了个中等偏上的成绩,就这样迎来了寒假。
  大学的寒假假期也有够长的,我怕冷整天宅在家里惹得我妈看我不顺眼,天天被这亲娘赶出去要我找事做,天寒地冻的这个妈有够狠心的。有天李卫首打电话来我家。
  “杜猪,二表哥找你啊!”最恨我妈老远叫人听电话,又没礼貌又容易曝露我在家的事实,让我逃不了李卫首的电话。而杜猪是我妈从小到大对我的昵称,这麽大还整天在人家面前这样叫,糗死了!
  我立马跑到我妈面前,双手打了个大叉,示意她说我不在。
  谁知我妈竟然大声嚷:“去,快来听,表哥的电话都不听你是不是有自闭症了,年轻人整天窝在家里做什麽!”边说还边推我过去电话旁,嘴里唠叨个不停。
  我妈真是的,自从初中的转校事件後最不相信我,要是她知道李卫首曾经吻过我,我看她还会不会说这种话。
  “喂,我没空!”我一听电话就先拒绝。
  “可是刚刚听姑姑说你天天窝在家。”我妈这大嗓门最累事。
  “我等下有事不行啊!”
  “小媺,你还在生气?”
  我不哼声。
  “我之前不是答应过会带你去东京玩的吗?”
  “嗯。”想起能去东京我又没骨气了。
  “我过来带你去玩好不?”李卫首几乎是用乞求的声调。
  我妈在电话旁用犀利的眼光直射我,分明在说如果不答应李卫首出去的话,绝对会给我来个声音轰炸,我妈看来中李卫首的毒太深。
  “可是我怕冷。”我忸怩了一下。
  李卫首知道有希望,立刻兴奋地说:“我开车来,车上有暖气。”
  十分锺後,在我妈的热烈欢送下,我上了李卫首的车。李卫首看著我的眼神还是那样情深款款,但我还是生气,李卫首,难道你没想过你做的事若是被舅舅舅妈和我爸妈知道的话会怎样?还有陈熙文呢,她是我的好友,你又怎麽面对她呢,无论如何他都应该收敛一下自己的感情。为了自己的私欲伤了那麽多人的心,值得吗?
  李卫首说了几句讨好我的说话,我都没吭声。他默默把车开到了隔壁B市,然後拉了我下车,一直拉紧我的手进入一高级的百货广场。
  “你放手,不要拉我的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气愤地说,这广场人来人往,我觉得我们在做见不得光的事情。
  “不放,”李卫首的语气温柔却坚定得似有千斤重的分量“不怕,这里是B市,没人认得我们。”我才知道李卫首根本是存心要这样做的。
  “我不管B市还是C市,反正我们不应该这样。”我十分抗拒。
  “小媺,你的手好冷,我去给你挑双手套好不?”李卫首扯开话题。
  他直接拉我进去PRADA之类的国际名牌店,指著某对居然标价800多的手套说:“这对好不好?”
  我看著我俩还紧紧牵著的手,心里就气,别过头不理他。
  店里的小姐笑著望著我,她肯定以为我们是情侣吵架。李卫首知道我铁定不会跟他说话,轻叹了一口气,然後便选了三对手套,让小姐都包起来。
  接著还带去我去了一些cocolulu,MiuMiu等为我这些年轻女性设计的品牌店选了好几套衣服,不能不说李卫首细心,这些全部都是平时我看《coco》等时装杂志跟他提过的时装品牌。每当他相中一件衣服都会问我:“这件你喜欢吗?”
  “不要”我都是这样赌气回答。
  李卫首却从来没有生气,只是无奈地叹口气後就会叫服务员包起来。
  老实说,他真的很了解我的喜好,帮我挑的每套衣服我都十分喜欢,并且全是我的尺码。
  走著走著,我的脚开始酸软,甚至有点疼,都怪我自己大冷天不穿袜子出来,现在脚跟都被皮鞋磨出血来。
  李卫首察觉到我走路的异样,马上蹲下来看我的脚:“怎麽痛都不说,我们去前面的餐厅先坐著好不。”
  我不语,李卫首看了我一眼,二话不说就背起了我,整个商场的人都望著我们。
  “你放我下来拉,很多人看著我们。”
  “不放,你脚都流血了。”
  “我能自己走的啦。”
  “不放就不放,谁叫你不跟我说话?”李卫首死不肯答应放我下来。
  我被他背得很舒适,可是他拿著一袋袋的东西,我这个四十六公斤,又穿得像粽子般的人压在他身上,他哪有可能轻松呢,不一会他就气喘吁吁,还满头大汗。我望著他强撑的笑容,想起他一直以来默默宠我的行为,我竟然淅淅哗哗流起眼泪来。
  李卫首听到我的啜泣声,慌慌张张放我下来,把头低过来心急地看著我的脸容说:“是不是很痛?还是怪我不肯放你下来,别哭别哭,好不好……”
  我猛地摇头,用手背不停擦著泪水,什麽话都不说。
  “别擦别擦,这麽用力,脸蛋会干裂的,别……”边说他边捉著我的手,拿出纸巾轻轻帮我擦拭泪水“你这冒失鬼,从小就不带纸巾。”
  李卫首温柔的动作和话语让我停止了哭泣,我居然傻傻地问他:“我那麽冒失你为什麽还对我那麽好?”
  李卫首轻轻笑道:“所以我就是放心不下啊,也许我上辈子欠你的。”
  “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啦。”从小到大我都被他管著。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李卫首说完很快地跑开,五分锺後又上气不接下气跑回来,手里拿著创可贴和一双袜子。他细心贴好我的伤口後,还要帮我穿袜子,商场里人来人往,我面都红了,用力推开了他骂了他一句疯子自己穿起来。
  接著李卫首问:“还疼不疼,可以自己走不?饿了吧,先去吃东西。”
  我举起双臂,示意还要李卫首背,他宠溺地笑起来,转过身又背起我。
  李卫首身高只有176cm,不够孙豪士和房烨的高度,但他的背却出奇地宽阔温暖,安全感十足。
  我在他背上撒娇说:“那袜子好丑。”
  “是是,我急嘛,怕你等得久不耐烦,随便买的。吃完饭我陪你去再买,买到你喜欢为止,鞋子也要买,买双质量好穿起来又舒服的。”他无奈地说。
  “只一双?”
  “五六双够了吧?”
  “你刚刚买那麽多东西给我干嘛啦?”
  “不是说要去日本吗,那里很冷,要多带几套衣服过去。”
  “那麽衣服等会还可以买吗?”
  “是是,看你这贪心鬼,反正你慢慢挑,喜欢就买下,ok没?”
  “你哪来这麽多钱啦?”
  “谁像你是个穷鬼啊。”
  ……


  14.意乱情迷

  我和李卫首和好如初,但我们默契地没再深入说明什麽,我觉得这样就很好,有些事情,我实在没勇气去面对,我知道李卫首亦不会强逼我。
  我有个坏习惯,一放假就把手机调到静音,把它丢到抽屉里。当我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手机的短信都挤到爆了,N通的未接来电,全是孙豪士的杰作,我不著急回他。倒是在未接来电的号码中发现了有一通居然是房烨打来的,不由心跳漏了一拍。我忍住了打给他的冲动,如果房烨真的是对我有意思的话便会再打来,我又何必一厢情愿?整个晚上,他没再打给我,我感到失落。
  我重新把手机又丢到抽屉里,打开电脑习惯性地上网浏览一下网页,我点入平时常看的摄影网站,发现首页的一张照片十分吸引我,拍摄者是从几层楼上向下拍往远方,附近的建筑物非常朦胧,唯有极远处只有一名穿著黑长外套的女子飞快地奔跑,相片取名逃离,拍摄者的名字叫芳华,我望著那张照片莫名心酸,逃离,说得好,真像我面对房烨急著摆脱尴尬的心境。
  电脑发出一阵电波骚扰声波,我意识到是抽屉里的手机有来电,打开一看,是孙豪士,我这才想起自己忘了这号人物。
  “你一整天去哪了啦,你知不知道我找你一天了。”听得出来他又气又不敢吼我。
  “没,我跟李卫首出去了。”我懒懒地答。
  孙豪士听到後吃醋道:“不是说怕冷不肯踏出屋子半步吗?原来是我的魅力不及某人表哥。”
  我没好气跟他解释,便随便答到:“是。”
  谁知孙豪士听到象是受到伤害说:“杜名媺,你变了,你以前对我从来不会这样,是不是我这样一心追求你让你觉得我的爱很不值钱?”
  被他这样一说,我心里真有这种感觉,以前我十分迷恋他,觉得他高不可攀,但是现在呢,我想的只有房烨,我想这就叫做犯贱吧。
  我敷衍说:“你说什麽呢,我又没有答应过做你女友,你会不会要求太多了?”
  孙豪士在电话那里沈默了许久,直到我又喂了一声後他才换个态度说:“好吧,别这麽严肃了。你这个假期有没有什麽打算?”
  我告诉了他我常被我妈嫌弃的事,他叫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去实习或者学点什麽,我想了想便问:“我想去学摄影。”
  “哈?”
  “很好笑麽?你少瞧不起人。”
  “不,没有啦,想到你这个娇娇女要背著那重重的摄影器材,我就觉得特不配。”
  “我请你这个工人负责做挑夫就是了。”
  “好吧,我帮你安排一下。”
  於是,孙豪士把我安排到了他大伯的连锁影楼那里实习,顺便开始学习摄影,我妈可开心了,逢人便赞自己女儿有多专业。我想我是栽在房烨身上了,整天活在他的阴影里,我只想走进他的世界,在那里每一位拿著单反的男人我都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房烨。
  孙豪士的大伯像许多摄影家一样,留著长长的头发,束在脑後,他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但性格不像房烨那样带点野性又冷漠,而是非常开朗,待人热情,我称他做孙伯伯,他的老婆整天开玩笑跟我说千万不要跟玩摄影的男人,他们的钱全花到器材上,心思也全副放在摄影上,做他们的女人很贱。可是呢,有些女人就是甘心一头闭眼冲进去,偏要为那种男人作贱自己,我就是其中之一。
  孙伯伯的影楼是连锁式的,生意很好,春节前的假期不少人都过来拍艺术照,而且最近不少人预约拍婚纱照,影楼更是忙不停,摄影没学多少,打杂倒是做个不停,想辞退又觉得不负责任,而且孙伯伯待我还不错,所以迟迟未能开口。
  有天我听到孙伯伯跟其他的几个摄影师说说实在忙不过来了,要找他朋友过来增援。
  其中有人问:“芳华不是轻易不肯再拍人像了麽?”
  “我开口他总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为什麽他不拍呢?”另一个问。
  孙伯伯叹了一口气说:“每个人都有他的故事,我们就不必多事了,不过实在有点可惜就是了。”
  芳华?就是我在那个摄影网站看到的名字,我有点好奇这个人。芳华是一个较中性的名字,他的照片表达的感情又极细腻,我认为应该是个女的。
  第二天,我意外地看到了房烨,原来他就是大家口中的芳华。
  他见到我亦感意外,他不相信我居然在这个地方,定定地看著我。
  孙伯伯走过来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死小子,一来就色眯眯地盯著我的小妹妹徒弟,死性不改啊。”
  我马上有点不好意思。
  房烨指著我邪笑说:“这个小女鬼是你的徒弟?哈哈。”
  “怎样,漂亮吧?她可是我外甥的女友,你别打坏主意。”没想到孙舅舅急著帮孙豪士捍卫所有权。
  晕,孙豪士那个没节操的男人不知怎麽跟他大伯说的。
  房烨斜觑了我一眼说:“异性缘不错嘛。”
  “怎麽,你认识她?”孙伯伯十分迟钝地才发现。
  “你问她我是谁,怎麽说我才是她师傅呢。”
  “孙伯伯,他是我学校的摄影老师啦。”我笑笑说。
  孙伯伯才恍然大悟,然後哈哈地说这样就更好做事,还安排我做房烨的助手,也能顺便继续请教一下自己的老师。
  “啊,那太好了?”房烨就象大灰狼看著小红帽般挑起意味不明的眉毛。
  我跟著房烨帮一对新人出外景拍婚纱照,工作中房烨简直全程投入,对我也完全没有特别照顾,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那对新人是对有钱的夫妇,只会催我们快快快,还强硬要求尽快交相,但是哪有可以快的道理,要选照片还要後期处理,那是非常繁复的工作,但他们蛮横无理,我只好唯唯诺诺应付,要不是我不想破坏孙伯伯影楼的盛誉,我早就想伸他们几下飞毛腿了,丫的,有几个臭钱自以为全世界人都要看他脸色的狗男女。
  连续几天的工作让我精神疲乏,就在交相前的最後一晚,我们通宵赶工。夜深了,街道安静非常,只有工作室的灯在孤孤单单地亮著,我和房烨还趴在电脑前工作。凌晨4、5点时,大家都困了,房烨一支支地抽著烟提神,我不停地打著呵欠。
  房烨看了看我说:“你实在太困了,就进影棚沙发上眯一会吧,等我做好这本相册了,再叫你起来看,你耗在这里也帮不了忙。”
  房烨的话是难听,不过是为我好,我冲了一杯黑咖啡放在他旁边,然後靠在里面影棚的沙发上不到两分锺就睡著了。两个小时後,我朦胧醒过,见他还在电脑前认真地做著相册,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我实在太困,便继续睡去。直到早上九点多,我听到了朦朦胧胧的人声,才吓得醒了过来,不知什麽时候我身上盖著房烨的大衣,他根本没叫醒我。那对盛气凌人的男女看到房烨的杰作也佩服得无话可说,交了差後,孙伯伯让我们回家先休息。
  房烨载我到了一处小吃店叫了两碗好吃的米粉,我俩美滋滋地填饱肚子。
  边吃我边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忍耐力的,要是我给多少钱我也不干!我真想揍他们一顿!”
  房烨满脸疲倦,笑了一声然後说:“我不干到时你就得被他们骂个狗血淋头,你看你,平时气焰嚣张,在人家面前就象个听话的小媳妇,看在你这麽可怜份上,我才加班,要不然谁会稀罕那两个臭钱。”
  听到房烨这番话,我一股哽咽堵在喉咙里,差点没哭出来,於是慌忙扒了几口米粉掩饰。房烨就是这样,时冷时热,偶尔给我一点点甜头,我就高兴得要死。
  房烨又点起一根烟,他抽烟的神情和孙豪士不同,孙豪士是邪气的,房烨则是落寞得让我心疼。
  我嘟起嘴一把抢过了他的烟说:“烟有这麽好抽?让我试试。”接著我狠狠地抽了几口,呛得我泪水都流出来。
  房烨哈哈地开怀笑了几声“你一个小女孩拽什麽啊拽,拿来!”说著又把烟抢回去,自顾抽起来,完全不介意我已经抽过,我看在眼里不由得又一阵悸动。
  他开车要送我返家,路上经过了他家,他指了指给我看。我大胆地提出要房烨带我上他家参观,顺便看看他的作品,房烨有点惊讶地看著我,然後捏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你这个不怕死的小女生。”
  他竟然没拒绝!带我上了他家,他家工工整整,灰色和白色为主色调,就象他的摄影人生,单身男性的公寓装修得还挺小资的,处处简单中见艺术。
  我打探性地问:“你常常带女人回家?”
  他看穿了我的用意,故意说:“不告诉你。”
  公寓里有一个洗胶片的暗室,他不让我随便进去。他去煮咖啡,我则大胆进了他的卧室,他的卧室贴满了很多照片,全都是一些风景或零碎的捉拍,一张张别出心裁,我看得入迷。他书桌上放著一包健牌香烟,我贪玩地点了一根,脱了鞋坐著他的大床上,顽皮地摆动著双腿,吞云吐雾起来,这次我不觉难受,我甚至觉得享受起来,嘻嘻哈哈地笑著,心里觉得快乐因为我觉得自己踏进了房烨的私人领域。
  房烨在大厅内找不到我,便寻到房间来。他站在门口一声不吭地看著我,我感受到他热烈的目光,於是更胡闹地跳到他的大床上,弹弹跳跳,哼起小歌来,还对著他装模作样地抽了几口烟。
  房烨突然冲过来把我压在床上,我竟然没有反抗,我知道其实自己已经策划很久,他的才气使我目眩,他的情怀令我失去了矜持。


  15.四个人的除夕

  我期望中的那种事并没发生,房烨在扑倒我之後,零零星星地碎吻了我几下,接著半眯著眼对我说:“好困,先睡一回……”,话都还没说完就重重压在我身上做他的美梦去了。
  我又羞又尴尬喊“喂,喂。”
  这随性的男人却已经完全被睡眠俘虏了。他真的太累了。
  我发现在他面前,我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乱掉方寸。推开了身上的男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望他透露著孩子气的睡颜,我忍不住吻在他额头上,从此以後,我习惯性地喜欢吻房烨的额头。
  後来我看某出电影,才知道知道亲吻额头有原谅的意思,回想起来,也许这这早注定了我以後将会一次又一次地原谅眼前这个男人。
  我轻轻地帮他脱掉了鞋子,盖上被子後,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做这些举动时我心里莫名洋溢著满足感。
  晚上房烨主动打电话给我,但是我又错过了,这次我主动回打给他。
  “喂。”电话对面的声音有点吵杂,类似是在一些会场或者酒吧之类聚会的地方。
  “你找我?”我忍住问他在哪的冲动。
  “怎麽每次打你手机的没人接?你手机只用来做闹锺的?”他语气不悦。
  我想说点什麽,他紧接著:“这里吵,先挂。”
  哢,对面就没了声。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打来:“你明天还会去摄影楼吧?”
  “嗯。”我雀跃起来。
  “那就行。”
  喀嚓,他又毫无征兆地挂掉电话。
  我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这样“••••••••”表示,这个妄自尊大张牙舞爪反复无常吊儿郎当没心没肺游离浪荡趾高气扬别具一格杂七杂八的男人,实在让我太!无!言!了!
  自从那天以後,我与房烨越走越近,在他车中的时候,在一些偏僻的小巷或树丛里的时候,在我借故溜出家门与他独处的时候,在别人不为意的时候,我们就会饥渴地狂吻彼此,紧紧纠葛,他的热吻每次都让我觉得恍惚,一直渴求他能做下去,但是每次关键时刻,房烨都没破除底线,我觉得他根本完全不打算主动触犯禁忌的底限,我一直以为他是要诱惑我自己去犯。虽然我们从来没有清晰明确彼此是否就是情侣,但我却沈迷於这种关系中,我以为成人的爱恋理应如是。
  每天下班孙豪士都会在门口附近等我,我故意在房烨面前和孙豪士走得亲密,但他去表现冷淡。
  有次我终於忍不住问:“为什麽你看到我跟孙豪士来往不会感到不开心?以前李卫首对我好时你还会警告我。”
  “很烦,我没想过为什麽。”
  那一刻,我只觉得尴尬,我是不是太多话了?在他面前我像是一个整天出丑的小女孩。
  “你说话太过分。”我鼻子发酸。
  房烨看到後立即说:“别哭,为什麽女人都这样,稍微亲密一点就开始贪心,又爱玩那种小孩子把戏,斤斤计较。”
  我被房烨的话吓得没了泪水,顿生怒火,感觉他就是在玩弄我一样。我冷笑道:“好啊,房老师,谢谢你的教导!” 说完便落荒而逃,冲出了房烨的家。
  因为我不上他的课,最初又对他不理不睬,所以他要报复我,故意装作追求我?他是这样幼稚的男人吗?我觉得不像,但是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态度又是这那样解释?我为什麽还这麽不要脸?
  我期待他会追过来,但房烨还是房烨,他没有。我自卑,难道是我不够漂亮,不够成熟,所以房烨跟我接触久了就觉得没感觉了?我想找个人证明自己的魅力,一时意气我叫了孙豪士出来。
  孙豪士好像是在和他家里的人聚会,听到我的电话後,他那台蓝色保时捷五分锺後就急刹在我面前,再次验证了它的风驰电挚。
  他看著的我那哭丧著的脸,什麽都没问,拉起我的手就说“来,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我今天心情低下,不想去,下次吧。” 我甩开他的手。他出来後我又有点後悔了,其实我根本不想见他。
  “你心情只下不上好多年了。别这样,我可是为你奋不顾身抛下宴会,一路冲锋陷阵视死如归,路上少说冲了三个红灯,气疯五个大婶,吓死数百人的脑细胞,你就行行好,看到这些壮烈牺牲品份上给个面子我吧。”他哄我。
  我粲然一笑“那去哪?”
  “游乐场好不?”
  我上下打量一下他,讥笑“果然人不可貌相。”
  “喂喂,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男人陪著去游乐场玩的麽?我可是舍命陪君子。”
  那也得看身边人啊,唉。
  游乐场人山人海,阳光曝晒,我和孙豪士排到了过山车的长龙里。有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在不停对著相貌堂堂的孙豪士上下打量,交头接耳。孙豪士却没有在意,他被晒得汗流浃背,口里不停念念有词,说著一堆美式粗口,我猜他大概是怨自己带我来这种鬼地方活受罪。
  不忍我幼嫩的肌肤饱受紫外线的侵犯,我皎洁一笑对孙豪士说:“要不你在这里排吧,我到那里坐坐,差不多到我们了我再过来。”
  “你!”孙豪士瞪著我。
  我嘿嘿笑後就跑走了,还点了杯饮品自己凉快去。我远远看著孙豪士,他等得有点烦躁,点了香烟,他抽烟的姿态并不忧伤,纯粹为了解闷,他连抽烟的姿态都不会让我觉得有负担,和他一起是轻松的。我不敢相信那个不可一世的少爷现在居然能为我做这种傻事,房烨则不一样,和他一起,只有我在付出。
  除夕夜前的一个晚上,影楼终於结束工作,全体放假。他们一群人约好除夕那晚一起到时代广场倒数。房烨走到我面前:“今晚我们去倒数吧。”
  “为什麽我要答应你。”我赌气地说。
  房烨马上闭紧嘴巴,转身离开。
  是的,房烨从来不会低声下气,我只是想他再请求我一次,但他没有,但我甚至还想追上去答应他的请求。幸好我之前早答应过孙豪士。
  吴力游也发短信过来邀我,我当然想都没想就借词拒绝了,不知为什麽,我对吴力游毫无感觉,总能潇洒自在地拒绝这个男人,我没想过以後会和他有纠缠。
  从少开始,每年我都是和李卫首一起过除夕夜。今年他当然也来了电话了,我则推说要和爸妈一起过,今年就不和他倒数了。
  “你不用陪熙文?我那天打给你,可还是熙文接的电话噢。”我不知道为什麽自己提起这件事情。
  李卫首沈默,没多久就扯开话题,後来他失望地结束了通话。我下意识不想深化我们的关系,所以我是有意避开李卫首,这也是我答应孙豪士邀约的主要原因。
  我妈以为我像以往一样只是和李卫首出去过除夕,她捉著我又美美地把我打扮了一番。结束後她奇怪地问:“怎麽二表哥还没来接你?”
  我打了个寒蝉有点心虚说:“他说今晚不来接我,我等下自己去就是了。”
  “那要不让你爸送你去吧,他吃饱也是坐著养肥自己。”妈指著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的爸爸,老爸马上扭过头装没听见。
  “你看看你,身体检查医生都说你脂肪过多……”我妈咆哮。
  趁著他们不在意的时候,我嘻嘻说著“不用了,也没多远,我先走了啦,”说著就夺门而出,要是被我妈发现我和其他男生约会, 我铁定以後都会丧失人身自由。
  孙豪士早在街口等候。我今晚穿了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蓬蓬裙,是上次李卫首送的,妈妈帮我梳了一个晚装头别上了一个水晶皇冠,化上彩妆,连我自己都几乎以为自己是个公主了。孙豪士的目光放肆地把我全身游历个一遍,然後吹了声口哨,接著绅士地为我打开车门,态度可鞠地请我上车:“香车配美人,最适合不过。”
  我笑著挺了挺胸,捻起裙摆微微弯腰道谢,自信地上了他的车子便绝尘而去。
  到达时代广场时,人群经已熙熙攘攘,我礼貌性地搀著孙豪士的手臂。他早在时代广场锺楼对面的酒店订了一间party房,孙豪士说今晚要带我去见一群人。我没想到原来是他的朋友还有他大伯,当然了,他大伯和影楼的同事在一起,房烨也在里面。他们一大群人不停在说我和孙豪士是怎样怎样的般配,如何如何的天造地设郎才女貌,除了房烨,他始终冷淡,面色铁青,仿佛不认识大家。
  “怎样,你老公我让你有面子吧?”我完全没在意孙豪士的言语占了我便宜。
  孙豪士察觉出我的失神,自我的眼神方向望到了房烨,闭上了嘴。
  一群人开始唱k灌酒疯狂起来,他们拉著孙豪士让他脱不了身,整个房间就数我和房烨至为冷清。
  他在想什麽?为什麽他会出现在这里?我心想。
  房烨在发短信,不久他抬起头对我晃了晃手上的手机,我领悟後马上拿出自己的电话,他给我发短信!我心中又雀跃不已。
  「十二点正我在时代广场的锺楼下等你。」
  我激动,我兴奋。
  他笑笑就站起来和大家告辞离开。
  我好不容易按捺住想拔腿跟他走的冲动,一直坐到了晚上11点40分左右,什麽都没说就冲出去。
  孙豪士却拉住我:“你要去哪?”
  “洗手间,你也要跟著一起?”我焦急不悦。
  他仿佛异常失望地放开了我的手,我连忙撒腿就跑。
  我怕赶不上了。
  人群越来越拥挤,群情汹涌,无论我怎麽挤都没法挤到前面去,情况真是十万火急。
  突然我被人踩了一脚,一推一搡的我跌了个狗屎,我用手撑在地上,连手掌都磨破了皮,痛得我直流泪水。
  锺楼前的人群响起了欢呼声和掌声,我以为到时间了,望了望锺,还差三分锺才十二时正,真是奇怪。我也顾不得了,推著人群寸步维艰。
  好不容易我终於挤到了前面,然而,我明白到了人们起哄的原因。
  房烨此刻正毫不忌讳地拥吻著一个女人,忘情地闭著双眼,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投入,而那个女人正是我的师姐──范晓彤。
  心如刀割原来是这种滋味,我整个人摇摇欲坠,几欲崩溃。人们的尖叫声使我耳膜疼痛无比,我目光没有离开那对男女,喉咙涌起一阵剧苦的味道,在我快要站不住时,一有力的大手自後面拖住了我的右手。
  “你骗我,厕所根本不在那边。”
  我扭过头,是孙豪士。
  “你,哭了?”孙豪士加重用力握著我的手,丝毫不肯放松。
  原来我在哭,我苦笑,摸到了脸上的两行泪水,呵,我哭。
  他望到了房烨,当下明白了所有。
  12时正,时代广场的大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锺声。
  那对男女还在热吻,但是人们已经不再为意,他们开始狂呼,缤纷的喷雾彩四起。
  孙豪士突然用力地拥住了我,吻上了我的嘴唇。
  这是四个人的除夕夜,我在悲痛中迎来了农历新年。


  16.处女之夜大作战

  我没有反抗孙豪士的吻,或者是我根本没有力气去反抗了。四周的情侣纷纷在这时热吻起来,但是自己知道,吻著我的不是我爱的那个男人。
  人群渐渐散去,我想房烨大概和范晓彤早已不知到哪里去了,孙豪士默默地牵著我在广场闲逛著,他握的我的手很紧很紧,不肯放下。
  “会痛。”我望著他的後脑勺说。
  “我怕你会走丢。”孙豪士还是没有转头头来看我。
  “你看到那个女生吧,是不是很漂亮?”
  “没在意,通常我没留意的女生都很丑。”
  “本来他刚刚还约我十二点在锺楼等的,但是──”
  “够了,不用再说,我早问过大伯。他不是好人,早就花名在外。”孙豪士终於扭过头来说话。
  “呵呵,你有什麽资格这样说他,你自己还不是。”
  “那不同的,我对你是不同的。”
  “谁不会说啊。”我苦笑。
  孙豪士没有和我争执下去。
  “你说他们会不会在做爱?”
  “除夕夜酒店爆满,很难找房间。”看这男人说的什麽鬼话,那情势他熟悉到不得了。
  “好失败,房烨不肯和我做爱。”
  孙豪士听到後双眼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我甚至还没和他上床就被他甩了,我连他这个人都没得到,你说,我是不是很没有魅力?”我嘲讽自己。
  孙豪士用力抓著我的肩膀说:“你再这样说,信不信我马上就要了你?!”
  我突然有种胡乱想找个人上床的冲动,反正房烨已经背叛我,我做个放荡点随便点的女人又何妨?
  我捉著孙豪士的手说:“你有没有办法找到房间?”
  “你干嘛?”孙豪士大睁双眼。
  “今晚我把我自己给你好不好?”
  “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说什麽?”孙豪士突然无措。
  “我知道,我求你,如果你不要,我去找别的。”我转头就走,旨在恐吓他。
  他急急拉著我说道:“你疯了!”
  “人家失恋了啦!”我突然呱呱大哭大吵,“你不知道失恋的女人是最大的吗?你不懂安慰别人的吗?你不是说要追求我的吗?现在大好时机你干嘛不上啊,你是不是男人来的啊你~”
  我的声量大得迎来路人的注目,孙豪士马上捂著我的嘴巴说道:“当我怕了你,我是谁啊,打个电话马上就有酒店,但是你可不要後悔!”
  我瞪了他一眼:谁怕谁啊!
  孙豪士不知打了个什麽电话,其他我听不清,就听到“反正就要天鹅酒店的,总统房就总统房啦,直接签单,又不是第一次,反正今晚我一定要!”
  天鹅酒店可是我市有名的五星级大酒店,他这样说两句就订了间总统房,这真让我感叹道这个社会有权有势,就是横著走也有人夹道欢送。
  我坐在孙豪士的保时捷上发呆,我在为今晚的行为找个藉口,算了,就当是为我岁处女生涯划个句号吧,反正孙豪士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帅哥啊。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有件蛋散稳你丫」
  是李卫首。
  我拒绝接听,他不死心继续打来。
  不要骚扰我不要骚扰我,我心里暗念,我今晚一定要完成我人生的这件大事,正式向女人阶段进化!
  然後接著又是家里的电话,一会又是李卫首的电话,我突然有股不详预感。
  这时车子已经到了酒店大门,我收到了李卫首的短信。
  「你骗姑姑和我出去的事情穿帮了,速电我!」
  轰,我当下脑袋象是炸裂了一样。
  我急急回拨了给李卫首。
  “你在哪?你为什麽骗我又骗姑姑,你根本是跟其他人出去了,姑姑现在在发火了!”
  “那怎麽办?”我记得要飙泪,我最怕我妈发火,她现在还是会用藤条打我,还要经济制裁!
  “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和你对一下口供。”李卫首没好气的安慰。
  “天鹅酒店。”
  五分锺不到,一辆黑色甲壳虫便滑行至大门前,李卫首,吴力游和陈熙文一行三人下车,浩浩荡荡地对我走来,我才知道事情有点严重了。
  这时孙豪士刚好办好手续走了过来,还偏偏说了一句:“好了,房间开好了,我们现在上去吧。”
  真是哪壶体不开哪壶啊!
  李卫首一见到是孙豪士,马上就捉起他的衬衫领拿起硕大的拳头就对准他右边的脸蛋狠狠地挥了过去。
  孙豪士都还没反应过来便“啊!”受了一个重击,整个脸蛋肿了起来。
  然後吴力游也大步跨前几步对著他的胸口打了几拳,孙豪士莫名其妙地就被人毒打了一顿。
  我急忙走过去拉开他们,陈熙文帮忙推开李卫首,我则大声挡著说:“干嘛乱打人!”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搞什麽?”李卫首大声对我吼道“你随便扯谎,说你跟我在一起,就跑来这里跟这个无赖开房?现在你妈就在我家等著,等著揭穿你的把戏,你还要脸吗你?!”
  “Shit!你说谁是无赖?李卫首我忍你好久了,高中毕业那笔账我都还没跟你算啊,好啊,今晚我就一次过和你解决。”孙豪士推开我,捏起拳头就冲到李卫首身边,我见到事态紧急,马上对吴力游喝道:“你怎麽站在这里,帮忙拉著劝架啊!”
  吴力游被我一叫才急急扯住了孙豪士,两边争持不下。
  李卫首满腔怒火地说:“我叫你不准再接近小媺,你丫的是不是聋子?我看你是欠揍了!你还要跟她开房,看我今晚不把你阉了都不行!”
  李卫首向来是个冷静的人,今晚真是出奇的火爆,酒店的客人都停下来看我的好戏,我的脸不知往哪搁好。
  “我fuck you,老子我为什麽要听你说的,你这个恋妹狂,自己没法上就不要碍著别人,当年肯定是你这变态在小媺面前抹黑我,丫的你根本就是个变态,喜欢自己的表妹,你做梦吧你!你乖乖看我做你表妹夫,看小媺做我的老婆,生我的娃罢了!”这孙豪士真是越说越过分,越描越黑。我看到陈熙文尴尬得脸都红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我提高分贝大叫,他们才停了下来。今晚真是见鬼了,现在最烦应该是该怎麽回去应对爸妈吧?!
  我走到孙豪士面前说:“我先回去收拾残局,你就少添乱了。”
  他还咕咕哝哝才停了下来,李卫首则是被我拉著上车的,就这样,我抛下了最无辜的孙豪士一行四人回家去。
  上车後李卫首还冷冽一句,判我死刑:“你今晚死定了!你隔壁邻居说看到你上了一个男人的车子。”
  “不要!我还是不回去了,回去肯定死的很惨……”我想想还是选择逃避。
  “你给我回去,你还想给那个姓孙的骗?”
  “他不是你想那回事的。”我真是不知道怎麽说了,可怜的孙豪士。
  “反正你现在给我回去,不回去的话,你更惨得死无全尸!”
  “那我要怎麽跟妈妈讲?”
  “你闭嘴,由我来讲!”
  我在绝望的恐惧中看到了一线曙光。“你帮我?”
  “不然我找来力游和熙文来做什麽?”
  我脸上立刻漾出难以言喻的感动与欣喜,“你的剧本是什麽?”
  “就说力游和熙文是跟我们一道出去的,姑姑到我家时我还没出去,而力游和熙文去了接你。”
  回到家後,李卫首把我妈勉强骗了过去,尽管我妈满目怀疑,不过总算是过了关。
  唉,但是不重要了,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本来以为这是属於我和房烨两人的夜晚,现在还捣出了一窝烂事,以後对著孙豪士,对著熙文,还有李卫首,除了纠结还是纠结。
  之後的假期,房烨打了好几个电话来,但是我都没再接。影楼年初十的时候又回复正常营业,我不想再面对房烨,便决定礼貌性地到孙伯伯那里辞职。
  “你也走啦?房烨也说不来帮忙了,不过最近工作已经不用劳驾他,他从来不肯怕主动拍人像照的,这次实在麻烦他了,唉,影楼一下子又要冷清下来咯。”
  原来房烨早已经离开了。
  “对了,这个文件袋是房烨托我交给你的。”
  我有点吃惊,走出影楼打开文件袋一看,一张张4R的照片意外地露了出来,像是雪花一样洒落在地上,全都是我平时工作时他偷拍我的照片,我在笑的、撒娇的、打盹的、懊恼的……照片的背面都写著日期和留言。我看到其中一张是我陪他工作至深夜睡在沙发上的,他写道:谢谢你的咖啡,愿我的外套能让你做个美梦,我的小花魁。
  那一刻我哭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房烨对我是那麽地无时无刻的关注,一个男人能够如此地记得和一个女人有关的一切,把她的任何举动都如此详细的记录下来当回事,我可以认为这是爱吗?尽管我还是不能明白他,但是这突然而来的感动使我又一次彻底投降。


  17.十娘破瓜了

  我抱著文件袋一口气跑到房烨的公寓,不停地按著他家的门铃。他打开门,头发凌乱睡眼惺忪,看到我有点吃惊。
  我冲进去把他压在地上:“你这偷窥狂。”
  他坏笑了一声,把手放在我腰上轻捏慢揉戏谑道:“想不到一大早起来就有飞来豔福。”说著想翻身起来吻我。
  我立刻跨坐著他的腰部,大掌按住他的胸口制止他的色狼行为,“说,你这是什麽意思,别以为几张照片和胡乱写几个字就想骗我过去。”
  “没什麽意思,只是想这样做就做了。”
  “不行,你一定要给我解释。”我只是想从房烨口中听到他喜欢我之类的甜言蜜语,但房烨不是个喜欢表露感情的人。
  房烨淡淡地说:“你这女人真是太计较了,既然你都来了,还执著那麽多干什麽?”
  是的,我自己都送上门了,就证明我已经原谅了他,我真的很看不起自己,面对房烨,我是个输家。
  我委屈地说:“你连解释都这麽吝啬?”
  他抚摸著我的脸颊说:“我只会主动拍我喜欢的女人。”
  他的这句话带给我的冲击是翻天覆地的,我用力抽起他的衣领凑近他的脸命问:“谁是你喜欢的女人?”我非要逼他说出来不可。
  房烨邪笑道“你这嘴……真是令我想驯服。”话尾结束直接堵上我那不害臊的唇瓣,以舌头挑衅著我。
  “嗯……”我还想说,但房烨的吻功实在了得,我不一会就我就尽情放任自己与他享受甜蜜的濡沫相交。
  我呜呜地艰难吐出几个字:“门……门还……没关”
  房烨眯著眼睛,双手缠人地揽住我的腰枝,撑起我慢慢抱著我走往大门那边,他仍然不肯放过我,他像在回味什麽一样,鼻子老是在我身上闻来嗅去的,惹得我一阵鸡皮疙瘩的。他大脚将门板一踹,门砰地关上他便马上把我压在门板上,他猴急地推高我的衣服,整颗头埋进被胸罩拱得更为集中硕圆的乳房,边说:“你的味道真好闻。”
  我刹风景地说:“跟范晓彤比谁更好闻?”
  房烨抬起头,双眼沈著地瞅视我,“你这女人真不乖巧啊。”
  “你们那晚有上床吗?”我看到房烨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双眼还是充满情欲,便顺著问。
  但房烨面无表情,他没有回答我。我有直觉,房烨跟范晓彤有著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我整个人如坠冰窖。
  “你为什麽一直不肯占有我?”我心酸。
  “我没想过为什麽。”
  又是这句,房烨对我只有永远欠奉。
  我推开他,如果我是争气的话我应该马上跑开,但是我没有,我呆呆地站著忍著泪水瞪著他,我期求房烨可以说点什麽来安慰我。我有预感,如果我这次就这样走开,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有进展。
  彼此沈默了好一会,房烨慢慢走近我张开怀抱,我倔强地又推开他。他半举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苦笑说:“我真是败给了你,你跟我来。”
  他拖起我的手走进那个我未曾进入过的暗房,我看到了一张张挂著刚刚冲洗出来不久的照片,全都是我的。
  我又一次心软,我嘟起嘴说:“别又用这种招数。”尽管我还是受用。
  房烨说:“你看,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照片。”
  “我不介意。”
  “我再了不起也只是个摄影师,你还小,还天真。”
  “喂喂,房老师,我岁快迈进20大关,是成年人了。我认为如果我是真的爱这个人,我又何必介意他的背景?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我故作老成地说。
  房烨只是笑著看著我,我还是没能读懂他的心。
  我那时并没有真正明白房烨的说话,我一味地认为真正的爱情就是不介意对方的所有,全情投入地去爱他,我看得太多爱情小说和少女漫画,除了会耍一点小手段,我只不过是一个被浪漫冲昏了头脑的丫头。
  “她是我之前的女友。”这个她无疑就是范晓彤,房烨终於主动说到她。
  房烨望了望我,然後低下头说:“那晚,对不起,但是我们已经没可能了,是最後一次。”说完他闭经了双唇。
  我知道,对於不喜欢表露感情,不善解释的房烨来说,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我心满意足。我望住他,觉得全身酸软,就象是冤气得到释放一样嚎啕大哭,叮叮咚咚地锤打著他,把口水标鼻涕都印在了他的衬衫上。房烨只是宠溺地回抱著我,任由我发泄。
  我拥著房烨,紧紧的拥著他,紧得他不能呼吸。
  “你干什麽?
  “现在就跟我做爱!”范晓彤都和他发生了关系,我不想输给她,我想得很清楚。男人和女人的爱情怎麽能没有肉体关系?
  “你在玩火。”
  “也是你先放的火。”
  “这次我真的不会停。”
  我缠著他,热情地吻他的脸、嘴巴和脖子做回应。
  我们纠缠著,然後直接扑向舒适的席梦思大床。
  房烨松开钮扣、脱下白衬衫,只著西裤的他流露出狂野的性感。 当他跨上床逼近我时,我的心跳顿时漏掉半拍。范晓彤看到房烨这副模样的时候应该也很心醉吧?
  “和我缠绵时,不准你想其他。”房烨压住我的身躯,开始剥我身上的衣服。
  “你真霸道。”我娇嗔著,手则替他解开皮带,没几秒锺两人便裸裎相对。
  我躺在床上,男人不是最喜欢床上的荡妇吗?我强撑著自己的娇羞,豪迈地展开四肢象是要赴刑场:“我们开始吧 !”
  “你很急?你以为你在慷慨就义?”房烨被我逗得笑了。
  “没有……”我的倔强岂是一时之间消除得了的?我内心隐隐生怯。
  “没有吗?”他邪佞一笑,长指朝我腿窝中心一探,我整个一颤,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你挺厉害的嘛!好敏感,我还没摸你就湿的这样。”他将沾上的蜜液呈现在我眼前。
  “闭……闭嘴!”我的脸红得像热铁,生理的自然反应本来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但他也说的这麽不知廉耻啊!
  “你终於知道害羞了?”他居然将蜜液抹在我的嘴上,像涂唇蜜一样,我快要受不了房烨那经验丰富的挑情了!接著,他的脸越来越近,薄峻男唇降落在滑润的唇瓣上,将爱液揉进我俩的嘴里,好不淫美。
  他俯身亲吻著我的颈线,沿途还恶意种下了几个“草莓”,以前我一直研究怎麽种下这些“草莓”,没想到这个男人随便就能弄个几个。
  他炽热的唇已开始在我娇躯上大肆亲吻,魔掌抓著我的乳房揉捏著,动作有点粗鲁。不自觉地,我紧攀住他壮硕的肩膀,颈窝间有他舔舐的潮湿感,女人也是有这种生理欲望的,我沈睡久时的欲望狂崩而出,什麽理不理智、应不应该都被抛到九霄云外,此时此刻,我只想要满足自己。
  他指尖轻弹绷翘的乳蕾,吸吮得我的乳房吱吱作响,我忍不住放浪叫了几声。他同时也邪坏地将膝盖挤进我双腿之间,摩擦著我的下体。
  他接著移至右边含住一颗粉红蓓蕾,像甫出生的婴儿饥渴地吸吮著。
  “啊……嗯……”我像她鼓励似地摸著在他浓密黑发。
  他不愿遗漏地将两团浑圆挤在一起,一次含进两粒红莓,用牙齿邪恶地咬!拉扯。我是个小处女,哪堪他这样挑弄。
  “啊……好舒服……”我忘情呢喃,将胸脯拱高任他品尝。
  “腿张开一点,我会让你更舒服。”房烨好像十分喜欢我的诚实。
  “啊……你要,要轻点……”我思绪混沌,只能紧紧地攀住他,将他当成唯一的倚靠。
  “到时你就你不会希望我太温柔的。”他的话既露骨又煽情。“你已经好湿了呢!”他分开我的双腿,直盯著我的私处。
  “不准看!”天啊,我好害羞,那里还脏,早知道我先去洗澡。我困窘地一再想推开他的头,但他却像铁架一样困住我的活动。
  我不明白他怎麽会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做这种事情呢,太刺激了,他这样强迫她私处大开、原形毕露,纵使我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光听他的叙述也够脸红心跳的了。
  “你明知道你阻止不了我的,就乖乖让我看个够吧!”他笑得可乐了,我有点想抽他的冲动。他的指探进私处,我感觉到我的深处就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你太紧张了,放轻松,再张开一点。”他加重力道在我体内抽撤著。
  “啊……我……会痛……”我几乎要让他的狂霸逼疯了,拱起双腿,柳腰舞蹈般地款摆,在连迭不断的贯穿中,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做。
  “你这小魔女……好紧,”他居然将我的腿弯成M字型,“还是粉色的……”他喃喃自语,“喜欢吗?要不要再快一点?”他奋力地取悦我。
  “啊……好舒服……”我轻声低喃。
  “你自慰过吧?我想看。”
  “你去死!” 其实我是有趁著我妈熟睡时,偷偷看过一些色情漫画和小说啦,但是自慰我顶多只是用棉被摩擦过下体而已嘛,那算吗?!唉呀,我为什麽还要上房烨的当,这样一想我感觉到到下面又湿了。
  “你好浪、好湿。”真受不了他说这些话能这麽不要脸,他手指缓慢抽动著,当他想再插进一指时,我有点吃痛。
  即使我已获得充足的湿润,当异物的初次占据仍让我有些不适应,在房烨的频繁刺激下,丝丝细微的快感持续扩张。
  他故意顶撞我一下,害我兴奋得不行。
  他突然压上我,邪笑著,微退开身,将硬邦邦的巨棒瞄准我下面,臀部全力直捣蜜巢。
  “好痛!啊啊~~”我的好像被人撕裂了一样,面部肌肉全皱在一块儿。
  “是你求我和你做爱的,你不要怪我。”当他冲破那层薄膜时,我才知道第一次真是痛得要命,我只想他快快退出来,但是想退步已来不及了。
  “你就不能轻一点的麽?色狼,无赖!”我直骂!
  “好了好了,这种时刻你别再刹风景了!我也很难受。”我看到房烨的确忍得满额大汗,於是不忍再责怪。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放松,你吸得这麽紧,我动不了。”
  “你以为我想的啊?”我哭叫。“你……慢点……”我稍稍强逼自己松放,他便按捺不住地密集抽动。
  “待会你就会叫我快点了!”去他的!
  “还疼吗?”他连声音都变得痦!。
  “比较不疼了……啊……”其实还痛,但是我硬著头皮上。
  他一听我这样说,便喝喝地大掌压制我的腰肢,冲锋陷阵地强力贯穿起来。
  “你好紧……吸得我好舒服……”他俊逸颜面尽是欲望纾解的满足,他就高兴了,我其实还痛得要命,不知是谁说第一次虽然很痛,但很快就没事了。我都快被震碎了,他还是那样撞著撞著,我只觉得痛,在想什麽时候能完事。
  他冲著冲著就懊恼地说:“糟了,我居然这麽快就想射了。”
  好啊好吧,快解决吧,我累瘫了。我就象无尾熊一样四肢巴紧他,房烨像是受不了我这麽贴近他,深吸了一口气,狠狠顶撞了我好几下,他问“我现在没有安全套。”
  我为他这个举动感到窝心,抱紧他说:“我,安全期。”
  房烨如获大赦,终於忍不住泄了出来。
  我们俩人气喘吁吁地一动不动,整个过程中,我除了觉得痛,还是痛,除了开始有那麽一点点的快感。
  房烨好像很不满意自己刚刚的表现,想要再来一次。我马上慌张得乞求:“别,我第一次,你可怜可怜我,我好痛。房老师我以人头担保,你刚刚表现已经非常勇猛非常厉害。”
  房烨笑著敲了敲我的脑袋说:“你女孩子家别说这种话。”边说边抽出他的男根,我紧不住又痛又有点畅快地嗯哼了两声。
  看到胯下的床单有了一片猩红,这些象征了我处女生涯的完结。我有点庆幸之前没有把初夜乱给了孙豪士,要不然现在我肯定後悔得要死。我吻了吻房烨的额角,接著便和他双双倒在大床上睡了一个下午,醒来後,心情大好。除了之後那几天,我下面都痛得不行,每迈一步都锥心地痛,但是我心里却甜滋滋的。就这样,我和房烨的关系继续维持。当然,知道更多的事情则是要到後来了。
  有天下午,我把程茜希约了出来谈心,把我的心事一五一十地诉个衷肠。
  “恭喜花魁杜十娘正式破瓜。”程茜希隆重祝贺我。
  我听到後弯起嘴角不自觉笑起来。
  “你笑得很淫!”她说。
  “是吗?我真的笑得很淫?”我作势掏出一面镜子照照。
  程茜希继续说:“刚刚听你说了那麽多,我觉得房烨是珍惜你的,你找到个好男人。”
  我张大嘴巴表示膜拜,尽管我还是质疑茜希的分析,但难得她竟然说话有了人样,我摸了摸她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头脑发热。
  茜希厌恶地拨开了我的手说道:“去你的,这叫当局者迷。”
  我照照镜子然後说:“我觉得你笑得比我淫贱,”我把镜子转向她,“你看看你,跟我说话一直嘴角挂著抹淫笑,然後又一嘴恋爱经,你说,你是不是看上哪个无知少男了?”
  程茜希嘿嘿笑起来没有否认,只说十笔还没有一撇,到时再介绍我认识,免得我不安好心抢走她的男人。我问候了好几声她祖宗才放过她。
  “喂,你知道雪儿有男朋友的事吗?”
  “不是说已经恋爱好多年了?”
  “我那天看到她跟一个看上去约摸40多岁的男人逛花市,很亲密。”
  “不是吧,这麽老的男人?”
  “喂喂,你的房烨也不小了,还是某人的老师。”
  “房烨还不到30好不好?!”
  “知道你最幸福了,你房烨又帅又有才华。”茜希揶揄我。
  这时房烨打电话来,说他刚完成工作顺便过来接我,最近我们交往得越来越密,我简直不肯相信正在发生的一切。房烨来到的时候,我只好见色忘友。
  “真是羡慕死人啊,祝你们早生贵子啊。”茜希取笑我们。
  房烨笑笑地帮忙埋了账单,赔了个罪便拉著我走了。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房烨今天很兴奋。
  “怎麽了?你这麽高兴。”
  “我获奖了。”
  房烨把我带到香江大酒店的一个展览大厅,今年的全国摄影大奖的获奖摄影展中,房烨顺利地获得了人像摄影的一等奖,我真的由心底里替他高兴。他的获奖作品原来就是那天我在网站上看到的命名为“逃离”的照片。
  我指著他有点不悦地说:“你不是说你只会主动拍你喜欢的女人?”
  房烨笑著戳了戳我的鼻子说:“你连自己都不认得?”
  啊?我错愕地重新审视那张照片,咦,这不就是那天我从影视室逃跑出来的著装?我倒是现在才发现啊。我看著照片,呵呵地傻笑起来。
  房烨温柔地从後揽著我,把下巴抵在我的头颅上说:“你真是我的幸运花魁,以後每一年,我都要用你的照片来参赛。”
  我幸福得落泪了,这是房烨给我的第一个承诺,也是以後他唯一一个能够遵守的承诺。
  当我拖著房烨的手回到家门口时,我看到了孙豪士在等我,他笑容惨白地看著我俩。我内疚地不自觉地缩了缩手。房烨察觉道我的不安,主动放开了我的手说:“看来我还是先回去吧。” 说完就自顾地离去。他就是这样地放任我,象是什麽都无所谓,剩下我和孙豪士两个人独处。


  18.磁石般的男子

  “可有够甜蜜的啊,我还一心以为你被家里的人管得严,一直不敢找你呢。”孙豪士闷闷地说道。
  我一时尴尬得不知说什麽才好,抿著嘴嗯哼了两声。
  “你跟他在一起了?”孙豪士问。
  我点了点头。
  “他不适合你。”
  我不服:“谁适合我,我很清楚。孙豪士,别说房烨坏话,我觉得我们做朋友的感觉很不错。”
  孙豪士低笑两声便道:“朋友?呵呵,我被拒绝了?想不到我连试用期都没到就宣告完败了。”
  “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我说,我没想过此刻说这种话反而是最伤人的。
  “朋友?我从来不会无时无刻地不想拥抱我的朋友,我不会整天想亲吻我的朋友,我更不会对朋友成天产生性幻想。” 孙豪士说的话邪恶无比。
  “你这人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别的东西的?” 我瀑布汗。
  “反正我不能只做朋友。”孙豪士完全罔顾我感受,他总有办法惹得我生气,难为我刚刚还有内疚感。
  “你爱做不做,拉倒!”我哼地扭头往回走,不想理这个鸭霸男。
  “你去哪?不是回家的麽?”
  “谁在说话呢?我不认识的噢。”我故意大声说。
  “你站住!”孙豪士在我身後喝道,“你这女人是不是天生用来气死我的?”他跑到我面前。
  “你是不是天生用来给我气的?”我撅嘴。
  “你?!好,你听著,今天本少爷再给你一个机会,免得你将来後悔。”
  “呵,真是谢谢,盛惠啦。”我反唇相讥。
  突然孙豪士眼神一厉,接著他左右按著我的脖子,右手用力把我的脖子扳了扳,恶狠狠地说:“这是什麽东西?”
  我刹那间无地自容,他看到了房烨留下来的吻痕。我甩开他的手,恼羞成怒地说:“蚊子咬的啦,你滚开。”
  孙豪士不肯放松,他拉我进一条小巷里,一把按我在墙上,我们俩人的脸几乎贴著,他灼热的气息急速地吹拂在我脸上,看得出来他极力压抑著火气。
  我以为他要吻我,整个人紧张得要命,哪知他却是低下头,把脸搁在我脖子一侧,象是受了极大挫败颓废地问:“你是不是和他上床了?”
  我默认。
  孙豪士见我没有回应,抓著我手臂的双手又是一紧,我不由得微微抽了一口气。
  “为什麽你这麽心急?难道你就这麽爱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痛?”他的声音震颤得似要哭泣。
  我没想过他的反应会如此剧烈,整个人手足无措呆呆地说:“你别这样,突然这麽认真。”老实说,从孙豪士说要重新追求我那刻起,我从来都是半信半疑,他玩世不恭的态度无法让我认真看待他的感情,我也不过是抱著一种玩游戏的心态和他交往,孙豪士是个有前科的人,我轻易不肯相信他。
  良久,他象是调整好情绪,平静地抬起头问我“到底是你真的不相信我呢,还是你在装做不相信我?”
  两者都有。
  “我孙豪士有什麽不好?我不够帅不够魅力麽?”
  你这个自大自恋自负自傲狂就是没哪里好。
  “我比房烨有家底有前途,从逻辑上来说你是应该喜欢我的。”
  你逻辑有问题。
  “你别腹讥我!”
  囧
  我有预感孙豪士会有进一步的动作,皆因他的嘴部正慢慢向我靠近过来。
  “抱歉,打扰了。” 房烨那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竟然再次出现在我跟前。
  我乘机推开孙豪士,孙豪士充满敌意地看著他。
  房烨一声不说地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我便跟著他离去,孙豪士却又一把拖住我另外一只手,弄得我哭笑不得,用唇型对他说:放开!
  房烨发现我没有动作,转过头来望住孙豪士,大踏前一步用力拽开了他的手,口气森冷地说:“请你放尊重一点,现在她是我女朋友。”
  房烨第一次这样正面承认我们的关系,感动就如潮水而至。後来我才慢慢了解到,房烨是那种轻易不肯开口说爱的人,但是我一直觉得爱一定要说得合时。
  孙豪士也许亦被房烨突然的严肃吓了一跳,他站在那里没有动,眼睁睁地看著我被房烨带走,又或者是说我主动跟著房烨走。
  一路上,房烨一直不说话,他的情绪我总是没法猜测。
  “我觉得你跟孙豪士挺能聊得来的。”他突然幽幽开口。
  咦,他是在妒忌吗?他不是一直不管我的麽?
  “你吃醋了?”我试探地问。
  “你不要整天少根筋的,要提防一下其他男人。”他说。
  我低下头偷笑,原来房烨是会吃醋的,但他总是不喜欢表露,他还会故作大方,发现到他这麽可爱的一面,我更觉得甜蜜。
  我们继续向前走。
  “你怎麽回来了?”我调皮地问。
  “没想过怎麽。”
  “你是不是其实一直在旁观察著我?很担心我?”
  “你是不是很喜欢问为什麽?”
  “那你为什麽不喜欢答我的为什麽?”
  “没有想过为什麽。”
  我渐渐知道,房烨性格如此,他的爱就如他的为人,埋藏在他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需要我用力用力的挖掘,直到我後来筋疲力尽,我才明白到最初房烨跟我说的话: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照片。
  临开学前,李卫首答应我的日本之旅也来到了。出发前一天,我跑到房烨的家里,先进去他房间视察情况,又贴了一张我的近照上他墙壁。
  房烨在一旁边抽烟边看著我忙碌。
  “看到女朋友攀高爬低的还这麽狠心不过来帮忙。”我撒娇。
  房烨还是冷眼旁观,笑著说:“我还以为你会飞檐走壁。”
  “咦,我可不会变魔法啊,我记得明明只是贴过不到10张我的照片而已,怎麽现在多了这麽多?”我插腰望著房烨,这闷骚男。
  房烨吐出了一个烟圈,“不知道。”
  早知道他就是不会承认是自己干的。
  “我去日本的日子,你要至少得天天贴我一张照片上去,表示你有挂念我。”
  “看看吧。”
  我从桌子上跳下来抱紧他的腰不让他透气说:“还要不要看看?”
  “你这女人还真是纠缠不休啊。”
  “对啊,对啊,就是要缠死你,缠死你。”边说我边搔著房烨的腰部,弄得房烨苦笑不得,一气之下便直接把我丢在他的大床上。
  “救命啊,有人强奸啊。”我猜到房烨的用意,故意大喊。
  “对,我是来维修水电的。”房烨邪笑,他倒是很快地投入了角色,我发觉有时他挺不正经的。
  说著,房烨的气息犹如雷阵雨般,他那熟悉的味道顷刻笼罩住我。
  “嗯……”这个吻既冗长又炽热,像一颗炸弹将我们轰得迷乱昏茫,在粗喘气吁间,我感到房烨的欲望不断强大。
  “小姐,请问我能强奸你不?”他低哑的嗓音宛若黑暗中乍亮的光线,始终让我迷恋。
  “不要!”我当然不是真心的。
  房烨微微一哂,哪会理我,他一下就把我俩的衣物褪尽。
  “嗯……啊啊……”他的狂霸气息似乎感染了我,让我的灵魂出窍。
  “你下面湿湿滑滑的,还有你的表情也好淫荡。”他百无禁忌地说道。
  “都是你害的……啊呀……”他逗得我全身轻飘飘的。
  “我承认。”他毫不掩饰他的兴奋,手指窜入我的私密花园,对著小肉芽揪扯不休。
  “你……嗯……啊啊……”房烨的动作表露出他的爱其实是很狂热的,只有在和他欢爱的过程中,我才实在的感受到彼此。
  “喜欢我这样玩你吗?”他的动作由缓慢逐渐变为狂烈,混著湿滑的爱液,在他扭转拨弄的同时,更引发出阵阵羞耻的水音。
  “不……”他真是的,整天问我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
  “口是心非,你都没看到你下面有多喜欢!”他的笑如同他的举动般使人迷眩。在他勤奋的揉弄下,我下体越是湿滑。
  当他的庞大抵住我的水穴,并慢慢地进入时,我激动万分。
  “你真的太紧了。”他按揉著我敏感的耻骨,趁著我松放之际,腰一挺,全根没入窒穴底部。那股快感在我体内焚烧开来。
  “嗯……可不可以……快一点……”我难为情地小声要求著。
  “如你所愿。”他一手与我交握,一手扶稳我的腰部,加强马力在我身上驰骋。
  “啊啊啊……好舒服……嗯啊……”我放肆地呻吟著。
  “要不要再快一点?”他忘情地摆动窄臀在我腿间动荡,一次又一次深捣进入我体内,每次拔出时,我都能感受到那男棒沾满著爱液。
  “嗯啊……好胀……啊呀……”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房烨的男性还在茁壮,我们的结合更加紧密。
  他倾低身体吻住我,两具裸躯也因此磨蹭著彼此,引爆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情潮。
  映在我眸底的,有他无尽的癫欲,在他身下,我努力地撑著眼皮,我喜欢观察他为我疯狂的神情。
  房烨总是太过冷静,对於任何事物都像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而这样的他就象是一本厚厚的书,怎麽都读不懂读不透,却让我沈迷,我想要侵入他不露於表的真实情感。
  就是在这样的探索间,他像磁石般吸引著我的好奇和感情,也因为他那特有的冷漠而又野性的气质,才让我总是无力抗拒。


  19.哆啦A梦和hello kitty的秘密关系

  李卫锋提前上班的原因导致这次日本之旅变成了我和李卫首两个人的旅程。那麽尴尬就是肯定的事情了。
  准备登机时,李卫首去安检,我发了最後一条短信给房烨:「你要不要我从日本带什麽给你?」房烨的回复是:「AV女优」
  好,很陈很冠西,我马上关机,把手机扔进袋子里,决心自己快活去。
  在飞机上,我刻意叽叽喳喳地和李卫首说话,其实具体说了什麽,我都记不清楚了。我只是受不了两人静下来时那种暧昧的气氛,後来讲无可讲,便干脆装睡,我听到李卫首在我隔壁微微叹了一口气。
  当空姐推著小车分发飞机餐时,我听到空姐小声地询问:“先生,请问您的女朋友需要喝点什麽吗?”
  李卫首没有迟疑半晌就回到:“麻烦你给他葡萄汁吧。”
  待空姐走过,我便马上睁开眼问:“害臊两字懂不懂写?谁是你女友?”
  “你就当她一时乱码。”
  “她说的是地球语言,我听得明。”我坚持并执著。“明明我不是。” “你没事坚持个鸟啊,我李卫首有这麽失礼吗?你有必要这样嫌弃吗?”
  “关乎本人所属权问题,不能马虎!反正我们就是表兄妹,表兄妹表兄妹……”我强调再强调,我就是出奇地在乎这件事。
  李卫首听到表兄妹这个字眼後,眼眸一黑,喷出来的字眼都是怒火:“你给我闭嘴!”
  我马上噤声。气氛当下又尴尬了几分。
  到达日本後,我们直接入住李卫首早已预订好的酒店,房间竟然就是一间标准双人房。
  我拉著李卫首质问:“你是不是三鹿喝多了,只开一个房间?”
  那李卫首极其虚假地夸张拍了拍脑袋道:“啊,对,我怎麽就把这个给忘呢。”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
  “那你去再开一间。”
  “那不行,这房间我早一个月前订好才有这个优惠,再开一间太贵,我没钱。”
  “李卫首,我劝你做人不要太CNN!”一个月前就订好的?还故意把旅行的日期押後,撞上李卫锋的上班时间,李卫首那厮根本就是存心设计我的。
  李卫首摊开双手,那副表情就是在说你有钱你自己去开呗。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没钱。“贱人!”我嘴上不饶人,骨子里可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但谢亚龙尚且有 “叉腰肌”论调,哼!我杜十娘今天就权当对金钱壮烈地屈服一次吧。
  当我进入房间後,我的立场我的坚持宣告瓦解,刚刚的屈服是值得的,争执是无谓的,这酒店的那个豪华那个VIP啊,叫一个斯巴达。
  “哇,实在太强了!”我一个飞跃扑在那超级大床上,双腿双手同时打开成 “大”字形,然後左滚右滚地嚷:“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人。”
  “你就一鸟人。”
  “你就贫嘴吧你,刚刚不知是谁一副烈女贞德的模样。”李卫首跟在我後面,一一把我那一包二袋的行李放好,笑著就往我躺著的那张白色大床一坐,他的一举一动都委婉的道出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无穷後患。
  “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是对我有半点不规矩,小心我拿袜子砍死你。”我一个大翻身,摸往脚丫,才知道自己竟然没穿袜子。
  李卫首哈哈哈笑说我就是兰州烧饼。就这样,我和李卫首慢慢回复到以前互相抬杠的轻松气氛。
  李卫首去洗澡时,我立马拿起酒店的电话发疯地拨给房烨,但对岸却永远只有中国移动的赠送彩铃。难道房烨在外拍?还是在洗照片听不到呢?底他现在在做什麽?我突然陷入情绪低落中,听著卫生间那一片哗哗的水声,心中一片惆怅。我打开手机,到步这麽久了房烨还是没发给我片言只字,我坐在床上,开始想念广州的一切,广州的天空是虽然被污染得灰蒙一片,但是那里有那个出色的男人,带著淡淡的烟草味的男人,让我思念不已。在这陌生的环境中,我惟一想念的依然是房烨。他或许不知道我在思念他,他就是这样放心我?我不安起来,总觉得有事在发生,我直觉在房烨心里另有让他牵挂的人事,我固执地相信著所谓的女人直觉。
  李卫首沐浴完毕,出来时穿上了一套纯白色的浴衣,头发湿漉漉的增添了几分邪魅,不一般的养眼。
  “喂,你口水快要流出来了。”李卫首调侃我。
  “你脑子进水。”我害羞。
  突然某首指著我身上那套奶味十足hello kitty的卡通睡衣,捧腹大笑到了极点,“哟,起来转个圈让寡人瞧瞧。”
  “你信不信我把你揍个生活不能自理。”
  李卫首还是在笑:“小p孩,都几岁了,看来你除了身子,脑部还没发育。”
  “关你屁事,我就爱穿怎的?我还打算穿到80岁,有碍著地球转麽?” 嚷完我大被盖头,不理世事。
  “喂,生气了?”
  “没有,睡了!”
  “睡了还说话?”
  “……”
  “喂,哑了?”
  “……”我没好气,一个翻身,用我美丽的脊梁对著他。
  李卫首调暗了床头灯,也钻进了隔壁床上的被里,头对著我的方向继续说:“喂,别装睡。喂,你记得吗?小时候你经常要跟我一起睡,你那时的就爱穿hello kitty睡衣。”
  我忍不住还击:“你自己还不是最爱穿那个哆啦A梦的睡衣。”
  “对啊,後来我们还为到底是hello kitty还是哆啦A梦比较受欢迎大打出手,你记得不记得後来我哥说了什麽我们才停手的?”
  “记得!当时大表哥告诉我们哆啦A梦和hello kitty其实都是猫,是相亲相爱的,哈哈哈哈,那时候你还真笨,竟然相信了。”事实上当时我这个单细胞生物也被欺骗了。唉,想来都已经是那麽久远年代的事情了,现在李卫首身上已然散发出来不容忽视的成熟男性魅力。
  “其实我不笨,我只是在想啊……”
  “想什麽啦?”李卫首突然没了声音,我不耐烦扭头,惊讶地发现李卫首不知什麽时候已经钻了过来我这边,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俯身下来,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我在想,其实哆啦A梦和hello kitty应该是情侣关系来的。”
  我不敢想象下一步的事情,用力紧紧锁上双眼。这种环境这种邪恶的灯光,俨然就是XXOO的最佳场景,我想今晚难道我就要从容就义?
  但是李卫首只是温柔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叹了一口气说:“好了,你睡吧。”
  然後他居然又往浴室走去,再洗了一个澡。
  那是男人的生理反应,我不白痴,我明白。
  只是我还是木然,刚刚李卫首又是在告白吗?唉,李卫首啊李卫首,可惜哆啦A梦和hello kitty是两套卡通,他们没有交集,就象我和你表兄妹,更不应该有那种关系。唉,好不容易辛苦营造出来的轻松氛围看来又得重新努力了。
  洗完李卫首安静地重新躺回自己床上。
  半小时後,李卫首躺在床上面朝著天花板轻声道叫“小媺,睡了吗?”
  没回音。
  我哪里睡得了,但是我不敢回应他,我心里在默默数数催眠自己:一个房烨、两个房烨、三只房烨、……
  房烨你这个混蛋,回去我要好好治你!唉,还是不数房烨了,数人民币吧!睡眠是一门艺术,谁也不能阻挡我追求艺术的脚步!
  二小时後。
  李卫首起来洗第三个澡。
  我张开双眼盯著天花板,心里为他叫苦,也为自己失眠而哀嚎。
  这次他洗得比较久,不知不觉中我意识开始朦胧,然後好像还轻微地踢了半截被子在地上。
  洗手间的门吱呀一声,李卫首出来,我马上又惊醒过来,却不敢动,继续诈尸状。李卫首径直走过来,我的心砰砰跳个不停,李卫首又是一声轻叹,然後轻拉起那条斜落在地上的被子,重新替我盖好。
  他望了我很久,我感受到他微微的呼吸声,然後那呼呼的喘息声越来越靠近,1米,20厘米,距离不停拉近,然後停留在不到我脸上1厘米的上方位置。
  李卫首身上那股沐浴露的味道很好闻,我被迷惑得有点错乱,居然会期待他做什麽出来。
  但是李卫首充分表现出那高尚的道德情操,他第四次往浴室走去……


  20.犯禁

  李卫首十分尊重我的人身乃至喜好,鳗鱼寿司任我吃个撑死,带我去东京迪士尼狂玩,去银座,大阪,涉谷shopping,我疯狂进帐,著实好好地腐败了一次,当然败的是李卫首的钱。李卫首几天来就是在我身後做一跟班,相信这次旅行会让他的身体素质得到一个质的飞跃。要知道每天晚上洗冷水澡,白天就做我的免费劳动力,这种高强度的训练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在日本的第三天,我们到了京都的平安神宫。李卫首拿著一块日本人用来许愿的,叫做绘马的小木片给我,叫我在上面写一个心愿。
  我说:“我不懂日文,日本的神懂汉语吗?”
  “那你写英文,它通用。”李卫首没好气搭理我。
  “我热爱祖国,热爱中国共产党,坚决拥护母语。”我义愤填膺。
  “狗屁,你是英语四级还没过。”
  = =
  写完愿望後,我虔诚地把牌子挂到许愿树上,期望它能带给我一些福祉。
  李卫首问我:“你许的什麽愿?”
  我嘿嘿笑著说:“我希望有一天能用鼠标双击我的钱包,然後选中一张百元大钞,按下CTRL+C.接著不停地CTRL+V。”
  李卫首毫不留情地狠狠地往我头上K了一下。我没有问他写了什麽,一来我知道他不肯说,二来我怕问到不该问的事。
  其实我写的愿望当然是关於房烨的,我许愿希望房烨能永远爱我,後面还贪玩地加了一句,然後让我狠狠虐他一番。写完还为自己的杰作自鸣得意。
  後来我想大概日本的神灵真的不懂汉语吧,它并没有实现我的愿望。
  这几天我是故意不再找房烨的,连短信都没再发一条给他,我把手机关掉,反正妈妈找我大可以找李卫首。
  旅程的第七天晚上,我们回到回到大阪,这是在日本的最後一个夜晚。我有点累,呆在酒店的房间里望著灯红酒绿的城市,我很挂念我的男人,其实我一直都很挂念他,我只是强逼自己。李卫首去洗澡时,我终於忍不住打开手机,看到了房烨几条短信。
  「喂,在哪?」
  「喂,别玩得过火了,记得帮我带AV女郎回来把,或者AV影片折衷一下也行。」
  「你不会真的玩的忘形了吧?」
  「我很想你,你快回来。」
  「我找不到你,我十分想你。」
  最後两天是前天晚上凌晨发来的,间隔很近,房烨从来不说这种话的,我看著看著双眼模糊。
  我拨了个电话给他,房烨在那边焦急地说:“你到底在哪?电话又关机,我都找不到你。”
  “对不起,我忘了开机。”听到房烨的声音,我忍不住又落泪。
  “我想你了。”他居然当面跟我说这一句话,我不安,恋爱中的女人是不是特别会胡思乱想?
  “房烨,你爱我吗?”我开口问他。
  “我想马上去找你,你说日本离广州有多远?”房烨没有正面回答我,但他说这些话,让我知道有些事情的确发生了,我直觉。
  “傻瓜,我明天就回来,晚安。”我噙泪说。
  “晚安。”
  我的泪水缺堤般地涌上来,李卫首洗澡完出来看到後,没有问我原因,他抱住了我。
  拥抱呐,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靠的那麽近,却看不见彼此的脸。
  是的,我看不清李卫首此刻的面容,但我感觉到他双手不停颤抖,他想要安慰我,但是我知道他其实比我更痛苦。我哭的时候,却是湿在李卫首的心里,这就是李卫首这个笨人最笨的地方。
  “孙豪士?”
  我不吭声,李卫首误会了,但我不敢对他坦白房烨的事。
  李卫首又叹了一口气,他最近常唉声叹气,他以为我默认。
  他摸著我的头发温柔地说:“没想到你会这麽爱他,以後他对你不好,你要告诉我,知道吗?”
  我只懂点头。
  突然李卫首用力地抱著我,紧得我双脚都离了地,他在我耳边低声乞求:“小媺,这是最後一晚,我对自己说,如果这次旅程我们没进展的话,我就决定完全放弃。现在我知道已经没可能,但是,就这一晚,可以吗?”
  我轰地淅淅哗哗地哭个不停,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我最不能忍受有人如此温柔的地说著绵绵情话。
  李卫首见我没拒绝,便温柔地抱起我,把我放到大床上,我还是在哭,他一边吻著我的泪水,一边解开了我的睡衣。
  恍恍惚惚地,我们吻上了,我本该要阻止他的,但是那时我脆弱,我更加不忍心拒绝一直以来温柔的李卫首。
  他的舌尖邪勾引我,不断舔弄我的红唇,直到我的唇不由自主的为他开放。
  他见到我回应他,大口的喘息声音透出他更难耐的欲望。他的手情不自禁的在我的背上及胸部用揉捏著。
  “啊,……”我夹杂著泪水,忍不住发出似痛苦又似销魂的呻吟。
  他好像怕我反悔,一刻都不让我有喘息的机会,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舔我的胸部,一阵狂野的揉捏及吸吮,我禁不住从喉咙发出呜咽。
  我的声音让李卫首十分兴奋,他仰起头露出满意的表情,不停说:“就是这样,小媺,我爱你,小媺。”
  听到他说爱我,我又落泪,禁忌的快感却自脑後涌上。
  他的大手经过我的小腹来到了双腿之间,不客气的伸入我早已湿透的小穴,我真的没有想过跟自己的表哥会做这种行为,那种犯罪的感觉该死地尖锐。
  “不要……”我本能的夹紧腿,不想让他侵入。
  “不,把腿张开!”李卫首小声却又坚定的命令著,声音满是浓浓的欲望。他扳开我紧闭双腿,我感到他激动得手都颤抖了,他非常珍惜我。他用手指温柔在我的花瓣上抚弄著,并用麽指不晰的摩擦著我那发胀的小核,我下腹不由自主流出一股热液来。
  “啊!~”
  “小媺,别怕,我在。你看你都湿透了。”李卫首炙热的喘息著,中指缓缓的伸入了我紧密的嫩穴之中。
  “好紧!”他说,他的手指开始在我体内慢慢的抽动时,我的眼泪又串了出来,不知是快乐还是痛苦。
  李卫首的手指不断在我的花穴中律动著,口唇则同时在一边乳房上舔吮著,还用牙齿轻啮著我的乳尖,他的动作处处顾及我的感受,总是轻柔无比。
  “啊!快点……啊……”我再也承受不了上下被他爱抚所产生的快感,我的身躯开始左右摇晃诉求。
  李卫首的唇缓缓的往下移,来到了我的私处,他竟然湿热的舌尖舔舐著我下体的蜜汁。
  天啊,他是我表哥!
  “不可以……那里不行……啊”我羞红著脸大叫,但是由下腹不断传来一波波电流似的快感简直令我遍体酥麻。
  李卫首更加用唇深入湿润的花瓣,尽情的吸取那我的爱液,灵巧的舌尖不断来回滑动舔弄,引得我的花穴中不断流出晶莹的蜜汁。
  我的双手情不自禁的环住他的颈项,我想看清楚李卫首的脸,我将他的头拉向自己,我给了他一个青涩却热切的吻,李卫首紧皱的眉头似有无数话语,看到他的表情,我心疼得止不住泪水。我总是让他痛苦让他担心,如果李卫首不是我的表哥,我想我会爱他的,但奈何我们始终是有那无法割舍的血缘,我真的没有勇气,也许我能给李卫首的,仅仅只是今晚的这种安慰。这是我第一次跟房烨以外的男人做爱,我没有想起房烨。
  “小媺,你想要我吗?”他大手用力的揉搓著我的双乳问著,他尊重我,宁愿极力压抑著他强烈的欲望也先征询我的意见。
  我点点头,细声说:“不怕,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对他坦白。
  李卫首面露出诧异的表情,但很快又回复平静,“傻瓜,我不介意。”说著他将我的身子翻过来,让我趴在床上,像是一只小野猫一样。
  然後他强壮的双手握住我的腰身,将自己早已肿大的坚挺顶在她湿润的小穴之前。
  “啊!” 我闷叫一声,感到自己的下体像是被一根火热的铁棒插入,一下就顶到了最深处,我终於和李卫首结合了,我们几乎是一起哭出来般,或者其实我们期待这刻好久了。
  李卫首开始快速地捣弄我的肉穴,他每一次来回抽送时,我都听到他发出愉悦又满足的低吼,我更是兴奋得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扩张了,如果只是今晚,那麽我愿意这样沈沦下去。
  “啊……嗯……”我情不自禁的跟著他的节奏随著他移动著。
  我的主动更加引发了他男人内心潜藏的兽性,他对著我的私处更加狂烈的冲刺著。我随著他如雷达般的猛抽狂送,身子无力的趴在床上,只有被他的双手抬高的雪臀还翘得高高的。我感到自己的下体不断的流出一股股的热液,沿著大腿滑下来。
  “小媺,你知道我是谁吗?小媺,叫我的名字。”李卫首的嗓音因为欲望而变得浓浊,他怕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怕我把他当做替身,但是我没有,此刻我是心甘情愿的。
  “啊……你是……李卫首……我的二表哥”我呻吟著吐出话语,本能的迎合著他的冲刺。
  他听到我的话之後,受到了更大的刺激,下体抽插的速度更加强猛,不断在我的的背後落下无数的吻,双手也狂喜般的揉捏著我晃动的乳房,手指不断的拉扯著我的乳尖。
  “嗯……我受不了了……”李卫首总是这样耐性地挑逗著我,他不舍得就此完结,我却快要被他玩弄得喘不过气来,好象坠入五里云雾之中,只感到一阵欲仙欲死的快感不断冲击著我,一想到他是我的表哥,我又产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好久好久,我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高潮,混身毫无力气,只呜呜地发出娇吟,承受他的撞击,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不知到底过了多久,除了一阵又一阵覆灭的快感袭来,我几乎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记了。
  “啊!” 伴随著李卫首如野兽般的低吼一声,他抽出自己的男根,把我翻转过来,我知道他想看著我的脸。他紧紧的抱住我,我们热吻著,李卫首的男性再度冲了进我的穴口,大幅度地狠狠重捣了好几下,我感到自己内穴的肉壁被摩擦得又热又疼,紧紧地包裹著他的胀大无比的男根,我知道李卫首也要高潮了。
  尽管我不舍得他的离开,但是我还有理智:“别,别射到里面。”
  李卫首听到後,表情极度痛苦,深呼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关,狠狠抽插几下後,噗地把男性拔了出来,然後一阵强而有力的滚烫射到了我的胸口上,感到自己的体内有种满足的感觉,我整个人又累又粘糊地便昏了过去。
  好半晌,我朦胧中看到李卫首为我细心地擦拭著身体,他不舍地望著我,最後紧紧的抱著我的身体,我俩亲密地交缠在一起相拥而眠。
  半夜里我面向著他,偷偷地睁开眼睛望著李卫首那好看的五官,那长长的睫毛,还有那男性面庞上在激情未褪的气息。李卫首,或许我们就只有这样一个晚上,这在以後将会成为我们共同背负的罪恶感,共同的回忆,共同的秘密。
  只有你永远这样默默地珍惜著我,不计回报。我的眼角又有泪水缓缓的流出。今晚之後我们就要象往常一样做表兄妹,我会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房烨身边,如果在我离开的那几天房烨的确发生了什麽,我也不去追究,就当扯平,因为我自己此刻又何尝不是拥著了李卫首?
  我知道有些东西在改变,我们的纯真再也唤不回来了。
  李卫首张开眼睛,把啜泣的我拉到自己怀中,娇怜的爱抚著我的长发,我忽然有种舍不得放开他的念头。
  我心里明白,其实我心里一直对李卫首潜伏有感情,是男女间的感情。一直以来如果只有他单方面要求,我们根本不会发生关系。所以即使再多一次甚至百次选择,我和李卫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走上这条路的。


  21.男女男

  彼此都知道这也许是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所以我们几乎是疯狂地做爱,累了就歇息,然後再做。经过一夜的折腾,黎明来临前,我虚脱般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中午时分醒来,李卫首让我躺著再歇歇,他一个默默帮我收拾好行李,连我的胸罩,内裤都细心地一件件叠放好,看得我面红耳赤,心里百般滋味。
  李卫首怕我胡思乱想,故意逗我说话:“来来,小妞,给大爷我笑一个!”
  我娇羞作状回嘴:“客官请自重,小女子卖身不卖艺!”
  然後李卫首不怀好意地打量我全身上下,我做出双手抱胸的姿态,那一刻我几乎以为我俩就是一对情侣。临出酒店的时候,李卫首不忘我那怕冷的体质,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件大衣,温柔地帮我披上,我鼻头泛起酸意。
  我也笑著说:“天冷,你出门也多披件袈裟吧。”
  李卫首嘿嘿笑,“多谢师太关心。”
  他若无其事的牵著我的手,带我去填肚子,我想,在那些日本人眼里,我们就是来甜蜜二人旅行的小情侣,但事实上,我们却是表兄妹,真相就是这麽可悲。
  坐在一间日式小食店内,我俩都缄默不语。我望著李卫首的侧面,看得出来他也是心事重重。
  我戳了戳他的脸蛋,“来,小妞来给大爷笑一个!”
  李卫首听到後,哈哈哈哈大笑几声,“你这彪悍的小妞。”
  我不服,“喂,严肃点,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你。”
  李卫首委屈状,“我刚不是笑了麽,你为啥还要收拾人家呀?”
  我硬掰:“笑容太牵强,而且笑得不够响亮!”我用力捏著李卫首脸蛋,把他的嘴巴往两边方向拉扯。
  李卫首喵呜了两句,“你这妖孽,我要收了你!”接著就用长吻还击我。
  李卫首的吻有著许多的变化,总是或长或短,或快或慢,他的舌头都会让我想要更多的吻。我以前从杂志上看过,这种模范式的接吻表示了他对你充满著爱情,而且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那!!的亲吻声刺激著我所有感官,令人迷惑。天啊,在大庭广众下,我们两个有著血缘关系的人居然做出这种面红心跳的事,简直就在犯罪。
  依依不舍地结束这段旅程,我和李卫首坐上了回程的客机。不知经历了多久,在厚厚的云层间,我看到了地上一些熟悉建筑的轮廓,那是我的家乡,那里有我的爸妈,有我的朋友同学在等我,还有房烨,一切应该到此为止了。
  飞机徐徐降下,我握紧了李卫首的手,他转过头对我说:“傻丫头,别想太多。”
  是的,很少有人这样叫我,真的很少,而很多时候,我真的是个被李卫首宠坏的傻丫头。
  步入机场时,我居然看见房烨,他竟然在机场门口等我,他对著我微笑。他用实际行动证明到他真的十分想念我。
  原来最动人的语言有时候并不需要开口说,这样的一个动作就已足够。当下我就做了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我甩开了李卫首的手,含泪笑著扑向房烨的怀抱。
  刹那之间,李卫首愣住了,整个人僵直,眼睛直勾勾不肯置信地地盯著我和房烨。但是我已经无法隐瞒了。
  “你为什麽会在这里?”我问房烨。
  “那天晚上你说过今天会回来。”房烨说。但我并没有告诉他具体时间,房烨起码等了一天。
  “真是令人感动啊!”李卫首冷笑道走过来。
  我低头默然,房烨望了望我,然後看著李卫首说:“小媺表哥是吧?谢谢你旅程中帮我照顾她。”
  我感觉到李卫首射向我身上那厉害尖锐的视线,但我没有勇气抬头,最後他没有跟我和房烨一同回去,一个人面色颓败地离开了。
  房烨帮我提起行李放到他的车,在车上我真的很想问他为什麽那天晚上说挂念我,又突然做出这些出人意料的举动,但因为我自己也做了见不得光的事,觉得失去了质问的资格。房烨一路上都沈默,我觉得他的沈默很不寻常。我直觉他等我是因为他内疚,他想要补偿,他心虚,跟我一样,我们是两个做错事的人,於是更加容易原谅对方。互相背叛,就不叫背叛。这又是一个多麽可笑的事实。
  我没有马上回家,先是到了房烨的公寓。
  “这本来是买给你的。”我从神社里求了一个护身符给房烨,还用自己的积蓄在东京的露天古董市场买了一台日本Yashica 8 E-III古董胶卷相机给他,我记得他提起过。
  房烨先是吃惊,然後表情淡淡地说:“你不必太花费。”
  我站在那里,赌气地说:“你不是真的怪我没带个AV女郎给你吧?”
  “你扯到什麽地方去了,我只是不想你花钱。”後来我才知道,房烨不喜欢要我花钱,他居然自卑,不过那是後来的事情。
  我不理他,当作发泄地在他肚子上用力地打。
  “会痛的!”他制止我。“放手!”然後他用力把我拉进他睡房里,我赫然发现墙上贴满了我的照片,从天花顶到墙角,满满布满整个室内。
  “我很想你。”他抱紧我。
  我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太小孩子,我看到满屋子的照片,几乎流下泪来。
  “贴了多少张?”我问。
  “哪里有数过。”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昨天才贴的?”
  “你试试一天内贴这麽多,会瘫痪的。”
  我笑著吻了吻他。
  “你回来了我可以撕下了吧?晚上会作恶梦。”
  我拿起拳头:你敢?
  “这些是纪念,是证明,这样你就忘不掉我了。”
  “嗯,你真野蛮。”房烨在我身上开始游移,“还有,以後别离开这麽多天了。”
  我怕那晚李卫首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并未消褪,用力推开房烨,然後我们相视无语。
  我相信房烨早发现我和李卫首间的端倪,我们只是彼此装傻,但是我心里早已下定决心,以後只会一心一意对待房烨,我是很喜欢喜欢喜欢李卫首,但是我却爱房烨,这种爱未曾因为别人介入而消失,一直都在,别怀疑我的爱,因为爱从来都是无法解释的,这时候我认为可以为爱付出一切。
  李卫首後来没再找过我,然後过了两天,我迎来了新学期。
  开学那天晚上,房烨送我回宿舍,刚巧碰到雪儿从一辆皇冠上下来,一位看上去40多岁的男人亲匿地亲吻她的唇。雪儿回头的时候,也发现了我跟房烨,气氛相当尴尬。
  她看了看我,又望了望房烨,接著勾起一抹兴味盎然的笑容说:“老师好哇。”
  房烨倒是面无表情,点了个头便转身离开。
  楼下的宿管阿姨又对我们投射出极度BS的目光。
  我和张雪儿一齐走上楼梯,雪儿首先发问:“他有没有跟你上床?”
  “有。”
  雪儿吹了一声口哨。
  “他有太太?”我问。
  “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雪儿直说不瞒,接著她在手袋里,拿出一包紫红色ESSE,点了一根,手势并不纯熟,却一下子沧桑了许多。我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雪儿已经化起了浓妆,脚上蹬的都是寸高的成熟女人高跟鞋,雪儿五官本来就精致,现在却是更显美豔,只是她和我不过同年龄,这种姿态未免早熟。
  “什麽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我问。
  “一两个月前吧,无聊空虚就抽抽。”
  “雪儿,你变了许多,那叫做甜心爹D吧?” 我记得大一入学时,她只是个不施粉黛的朴素女生,她家境并不好。
  “十娘,并不是个个都象你,你就象个公主,有个好的家庭,现在还遇上好的男人,总有一堆人宠著你。”这话十分刺耳。
  房烨是不是好男人,我不知道,但是其他方面,我的确无法反驳,我从来不知道一向冷清淡泊的张雪儿是如此羡慕我的。
  我叹一口气说:“我只是可惜,你这麽漂亮,大可以找个正经的男子汉正常恋爱嘛。”
  “哈哈,”雪儿大笑,“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贫穷的爱情我不想要,倒是你那个保时捷帅哥呢就是个真正的汉子!喂,别说我,那位保时捷帅哥呢?”雪儿笑笑问我。
  我摇头,想起来,孙豪士最近就象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晚上我跑到宿舍的走廊外,在电话里我跟房烨说起了雪儿的事。
  “世上的女孩都以为自己是骄傲的公主,她没有,她是个可怜又被逼成熟的人。”房烨跟我说。
  “那你就说我自以为是公主?”
  “你的确就是个公主。”
  “我在你面前就不是。”
  “你不需要我,自然有人捧你上天。”
  不是的,其实我就只想要房烨一个人的宠爱。
  “房烨,你说我们能走多久?”
  “没想过这个问题,你们女人真奇怪,爱乱想。”
  “会一辈子吗?”
  “有太多的现实要考虑。”
  “所有的理由都空洞,拒绝我直接说不爱就行了。”我又意气用事,我只是想从他口中听到一点肯定。
  “你不要总是逼我好不好?”
  “我就是这麽执著。”
  “什麽是爱?我不懂,不早了,早点睡吧。”房烨直接挂了电话。
  他又挂我电话,每次他挂电话我都会一个人难受得哭起来,我根本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为什麽房烨就总是喜欢把我一个抛下?其实我是个好哄的女人,他却从来不懂得哄哄我,心碎的声音在阴冷的空气里叫嚣,放下手机,我坐到了天明。
  这个学期我们班没有房烨的课,我少了很多机会见房烨,或者这也是好事,看来我需要冷静一下。
  张雪儿最近的装扮越来越妖豔,我常常在宿舍闻道她涂指甲油时发出那阵刺激性化学气味。
  这晚我们四个又聚在宿舍,雪儿坐在电脑桌前,哼著小调在画指甲,她看见我进来,马上招呼:“露华浓指甲油,我还买了画指甲的工具,做不做?”
  “不,我不喜欢画成指甲这样。”其实我说谎,我一直很爱美,但最近我对她莫名有种抗拒心理。
  我审视著张雪儿,她的妆总是化得浓豔精致。今夜还格外夸张:白色和深蓝色的眼影,豔红色的口红、低胸吊带群、加上十个红黑相间的描上桃花的水晶指甲,十足的风尘女人的味道,对比起她,怪不得房烨整天说我的女人味是半调子。
  “你今晚要约会?”我问她。
  程茜希马上凑过来问:“是谁是谁?”
  “帅哥一名。”张雪儿心情极好。
  怕是糖心爹D吧,我想。
  邓蕙说:“你们一个二个都有对象,我好寂寞。”
  程茜希说:“你抱著你的书本,每个学期拿头等奖学金就足够啦。”
  “其实我也很想恋爱。”邓蕙说。
  张雪儿娇笑地站起来,风情万种地搔首弄姿地说:“女人啊,一定要学会装扮,没有男人不好色,没有女人不爱美。你们有没有人听说, 20岁的女人是足球,你争我抢;30岁的女人是篮球,争抢的人数在减少;40岁的女人是乒乓球,你推我挡,50岁的女人是高尔夫球,滚的越远越好?”
  “哈哈,”我笑,“好比喻。”
  “所以女人最怕老,当青春不在时,女人想尽一切办法抓住青春,我一直认为要在有限的青春内找个最好的归宿,所以邓蕙,你也要有随时准备恋爱的心,没美男人会对一个丑女送上门的。”
  “哟,看有人突然风骚得。”程茜希说。
  我们几个就哈哈笑起来,张雪儿走後,程茜希过来问我:“你怎麽闷闷不乐?你和房烨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有什麽问题还好,”我苦笑,“我很想他,好些天没找过他了,你说我打电话给他好不好?”
  “不,你怎麽能这样宠他,你要让他先紧张你!”程茜希紧张地说,我突然觉得在恋爱方面,程茜希平时这人大大咧咧的却比我的智慧还高。
  宿舍的人都就寝後,我还是忍不住,跑到露台拨了个电话给房烨:“是我。”
  “嗯,”房烨冷淡地应了我一声,他那头有吵杂的音乐声。
  “我们最近很少见面,你还是这副态度?”我忍不住哽咽。
  “我们应该有彼此的私人空间,不是吗?”
  “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
  “为什麽你总是那麽喜欢束缚人?我想我们最好先冷静一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房烨又挂了我的电话,我跑回被窝内哭个双眼红肿。
  第二天早上,雪儿还是没有回来,看来她有她的甜心爹d,日子过得还不错嘛,不像我。
  我避免被人看见自己水袋似的眼睛,逃了课。午饭的时候有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Hi,大嫂。”
  “谁?”我皱眉,那声音好不轻佻。
  “大嫂,你忘了我啦?我是孙豪士的朋友,见过好几次面的呢。”电话那头的男人说。
  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三鹿男的面容,“哦,你是三鹿男?”
  “什麽三鹿男?”三鹿男大叫。
  “没,对不起。”我嘻嘻笑起来。
  “喂,大嫂,你现在有没有空,我在你们学校,奉命带点东西给你。”
  我跑到校门口,看见一台红色的威驰停在那里,三鹿男热情地朝我招手。
  “你跑来这里干嘛?”
  “哦,是孙豪士啦,他挂念大嫂,又想带点东西给你,他跟我说你们吵架了,不方便过来找你。”
  “孙豪士呢?”
  “哦,他上两个星期已经回英国了。”
  我才想起孙豪士是在英国留学的,他一走我竟然觉得有点寂寞。
  “呐,大嫂,”三鹿男打开车尾盖,我看到了一堆礼物“这些是孙豪士从英国寄回来给你的礼品,我帮他带过来的,我说大嫂你们耍花枪有个限度嘛,我看得出来孙豪士可是很喜欢大嫂你的噢。”
  我知道我解释的都没用了,孙豪士不知怎麽跟他那群朋友说的,连他大伯都以为我是他女友。不过我望著那一车箱的礼物,心里的确感到很温暖。
  三鹿男帮我搬上我宿舍,他走後我满满拆开看,有名牌香水、衣服、精致的饰品、甚至一些别具心裁的可爱小家具,每一件我都十分喜欢,唉,这个傻蛋。
  我发了一条短信给他:「老板,在英国哪个角落在嫖呢? 」
  孙豪士:「小姐还没到,不成你先来客串一下?」
  我:「我可没外国妞那麽正的身材。」
  孙:「先将就一下吧。」
  我:「哼」
  孙:「怕孙大爷我付不起银子?那堆东西是不是嫌不够?以後陆续有来噢!」
  我:「够够够,十娘现在就给你扭几下,……%¥#*#」
  孙:「不错不错,哈哈,等我回国再好好宠幸你一番。」
  就这样,孙豪士再次若无其事地和我继续这种友好的关系,有时候我觉得这样也未尝不好,大家都挺轻松的。
  张雪儿这时才回来,看到寝室一大堆的礼物,惊呼:“天啊,圣诞节不是早过了麽?”
  我哈哈笑说:“最近圣诞老人赢钱了。”
  “圣诞老人是谁?保时捷帅哥还是小表哥?”张雪儿戏谑地说。
  “难道房烨不行?”我说。
  “没可能。”张雪儿自信满满地说。
  “为啥?”
  “我是谁啊,我是张雪儿,料事如神,猜都猜得到。”
  “是是,是孙豪士啦。”
  “哇,他对你真好。”张雪儿难掩面上的羡慕与妒忌。
  他是好,可惜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对我好又有什麽用?自己的苦可是自己知啊。
  这时房烨打电话给我,“你在哪?我想见你。”
  “我现在没空”,我赌气。
  “噢,”房烨语气有点失望,“那算了。”
  “啊,现在是吧,我还有半小时的空闲,等下才有事。”我为自己找个台阶。
  “那好,我在教师公寓,你过来还是我接你?”
  “我过去吧。”
  我一进房烨的宿舍,他就紧紧地抱住我,“对不起。”
  我投降了。
  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香气,“什麽时候开始用古龙水的?”
  房烨怔了一怔,“最近,”他圈紧我,双手在我身上游移,“我好想你。”
  我们自然地倒在大床上,相互替对方脱去衣服,我 也极度想念房烨的身躯,房烨的气息,他的一切。
  每次前戏时,房烨最喜欢吻我的脖子,湿漉漉的惹得我不住叮咛。
  他把我的双腿架高在自己的肩上,让我门户洞开,他用眼神侵犯我,在充足明媚的光线下,我的私处被他一览无遗。
  “好美的粉色……”房烨坏心地忍不住用手攫住颤抖的小珍珠。
  “啊……”我全身泛过一阵颤悸。
  他加入一指撑开我的甬道,“我最爱你这里了……”房烨肆笑著,“好湿哦……”。
  他手指捣弄我地私穴,滋滋的水声让我羞赧得无地自容。
  房烨握住男性的硕大,问我:“要从前面还是後面”
  “随你的便啦。”我真是羞死了。
  “那我两者都来。”他瞄准穴口,以迅雷之速一举入侵。
  “啊……”饱涨的感觉带点些微刺痛,他就不能温柔一点麽?死房烨为什麽在性事上就这麽狂热?
  “超棒的感觉……好爽……”房烨不雅地说著,脸上却充斥满足的神情。他紧紧箝住我的腰,开始奋力抽送著欲望。
  强大的快感让我晕眩,我牢牢攀住他的肩膀,用迷醉的眼神望著他,房烨,只有这时我才能觉得你是我的。
  “舒服就叫出来……我喜欢听你叫,十娘。”房烨卖力地进出,他的表情真的十分渴求。
  “嗯……啊啊啊”我终於大声叫了出来,我听著自己的声音真的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叫的这麽淫荡。
  房烨突然抽出欲望,扳过我的翘臀,贴著我的臀沟上下滑动。
  “别,别这样,……”我发出微弱的抗议,不要折磨我啊,该死的他的调情技巧极好。
  “呵……”房烨笑出声来,男根前布满泛滥成河的蜜汁。他用长指一抹,将女性的液体送进我的红唇,“好不好吃”
  “不好……”
  房烨将我的头转向他,然後吻住我,与我一起共同品尝这种滋味。
  “我觉得很好吃啊。”他邪笑,说著他由後面挤进我的身体里。
  我全身战栗,他罩住我的乳房揉搓,孟浪地在我下体里抽送起来。我全身的细胞都酥了、麻了、醉了……
  在他一波又一波的激烈攻势下,我终究不堪一击地让他带上了高潮,然後体力不济地晕眩昏沈。
  “十娘,十娘,我最爱的就是你。”房烨抱著我说。
  我紧紧地贴住他,听到他的告白我泪水自眼角流了出来。是的,我真的不想离开房烨。

  学校的女生节,我们学院要出一个节目,大四播音班的人和我们班的人联合一起做一个时装秀。我和范晓彤就这样熟悉起来。
  那天很早便下课,我们要训练,但是雨下个不停,我撑起孙豪士在英国给我带回来的小洋伞,小洋伞非常精致,它让下雨天也诗意起来,我顿时心情极好。
  “啊,好漂亮的伞子。”范晓彤的大方地走到我身边赞叹,她穿的很时尚,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十娘是吧?”她叫我。
  “师姐。”我有些意外,她竟然记得我。
  “你总是让人印象深刻,什麽东西都这麽讲究,好精致的女孩子。”范晓彤是诚心赞我的。
  我有点面红,“才不是呢,师姐你才让我羡慕。”
  “我?哈哈,我除了身材高一点有什麽好羡慕的,我倒宁愿和你换。”
  我有点不可置信,这种美人也会羡慕我?
  “对了,房烨最近可好?”她微笑著问我。
  我点点头,我没意外她知道我们的事情。
  “你们发展得看来不错,”她十分亲切,“房烨这个男人,能有你做女朋友是他的福分。”
  我真的不知说什麽好,我知道她和房烨并不简单,但她现在的态度真是大方得可以。
  “师姐,你和他?”我大胆地问。
  “噢,你别误会,”她连忙摆手,“n世纪前的旧事了,我不适合他。倒是房烨,他很喜欢你吧?”
  “谁知道呢?”我苦笑。
  “我可是看到他整个房间都贴满你的照片噢,房烨不随便照人像。”
  她没发觉自己说漏嘴吧,她的确就是我在日本时到过房烨家的女人,我沈默不语。
  她钻进我的伞下,“我们一起走好不?我真喜欢你。”
  怎麽能拒绝这麽热气大方的师姐呢,我点点头。
  范晓彤穿著一对粉红的玛利珍鞋,我盯著她的鞋子看,觉得自己真是有差距,什麽时候能象她一样有魅力,能更有女人味一点呢?
  范晓彤察觉到我的视线,她笑著问:“是不是房烨嫌你不够成熟?”
  我又不自然地点点头。
  “你别理他,他是这样,嘴上说喜欢你女人点,其实他不知多喜欢你的自然和纯真。他就是这样,嘴上乱说,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怎麽样。” 她大笑
  范晓彤真的十分理解房烨。
  “师姐,你和他在一起很久了?”
  范晓彤毫无隐瞒,“是的,我大一的时候他就是这里的助教,他很有才华,拿了很多奖,不久就被聘了。”
  “师姐,你能再多说一点你们的事情吗?”我真的很想多多了解房烨,他甚少跟我聊自己的事。
  “好啊,我当然没所谓啊,可是你不介意?”范晓彤疑惑地问我。
  我摇头,迫不及待呢。
  “老实说,我们是理性分手的,房烨这人太孤僻。我是播音班,自然要争取多点机会曝光,他不准我做别人的模特。”
  “那是因为男人爱你的独占欲啊。”
  “才不是,我是拍一些比较曝露的写真啦。”
  我当下瞠目结舌。
  “呵呵,有什麽关系,那样可以出名啊,而且只是艺术嘛。再来我们这行,需要一些强大的後盾,房烨给不了我这方面的保证。”范晓彤说著面上露出一丝苦涩。
  我突然觉得房烨有点可怜,那麽现在在他心里,范晓彤又是一个怎麽样的存在呢?
  “你们现在是什麽关系呢?”我惴惴不安地问。
  “算是好朋友吧,我这人什麽都大咧咧的无所谓,我跟我的前度男友们都是好朋友噢。”范晓彤是怕我误会。
  好朋友?会上床的好朋友?炮友吧?我心酸。
  我们不知不觉走到训练地,那头有人叫她快点过去彩排。
  范晓彤热情地抱了抱我:“我真的十分喜欢你,以後有机会再慢慢聊好不?”
  “当然好,”我笑著点头。
  “你真好抱,房烨一定也喜欢抱你。怪不得他这麽迷恋你。”她把我弄得有点尴尬。
  我对范晓彤已经没了戒心。
  晚上我去找房烨,告诉他今天的事情。
  “你们女人真爱八卦。”
  “那是我关心你。”我从後抱住他,用力嗅他身上的味道,“今天怎麽又不用古龙水了?我觉得还挺好闻的。”
  “嗯。”房烨随便应了我一声,沈默是他的特长。
  “对了,今天你表哥来找过我。”房烨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李卫首?他找你干嘛?”
  “他警告我不要辜负你。他真是护妹心切啊。”房烨口气酸酸的。
  我喜欢他为我吃醋的样子,“那你怎麽说?”
  “我说,你专业不是法律?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房烨正视我的双眼,他是在警告李卫首呢?还是我?


  22.为女人插兄弟两刀

  晚上我爬上床的时候,孙豪士又给我发来短信,最近我们都会发发短信,通通E-mail.
  孙:「大爷我在地铁上看见美女了。 」
  我:「……又如何?」
  孙:「她还跟我搭讪呢。」
  我:「她跟你说什麽`?」
  孙:「你好帅!」
  我:「还不是要被卒吃。」
  孙:「你= =……!你知道我怎麽对给她说的吗?我说请你离我远一点,我已经名草有主了。」
  我:「你有这个理想是好事。」
  孙:「我爱你。」
  我:「不早了,洗洗睡吧。」
  孙:「~~」
  我笑过之後正准备入睡,程茜希却钻进了我的被窝,稀哩呱啦一把泪一把涕地抱著我低声哭起来。
  “怎麽了?”我惊讶地问,虽然我平时喜欢欺负茜希,但是这麽多好友中,我最心疼就是她。
  她还是哭。
  “失恋?”我问,“是哪个狗崽子抛弃你,我抽他去!”
  “不,不是啦……”茜希断断续续地跟我说起来,“我有次跟表姐出去酒吧玩,被一些流氓调戏,有个男生过来帮我赶走了他们,看样子他好像是有些黑社会背景的。”
  “你不是爱上黑社会了吧?”我是在看戏吗?
  “你别插话好不好?”茜希说。
  “好好。”失恋的人最大。
  “他是大学生,应该是他爸有那方面的背景吧,他人很好的,老土说一句,我是一见锺情。”
  我晕倒,程茜希言情小说太多了。
  “我居然大胆得问他拿了手机号和QQ号。刚开始,我们只是很随意地在网上聊天,他很少上网,可他每次上线都会遇见我。有一次他开玩笑地说,和我很有缘。我心里一咯!,其实,哪是有缘啊,我可是每天都挂在网上等他的!”
  唉,看来我们都是一群被男人折磨的无知少女,我立刻和茜希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们聊的话题越来越广泛,不知不觉就聊到感情。他告诉我,他暗恋一个女生,但是那女的根本无视他,现在他的感情始终一片空白,他忘不了她,又不敢去追,你说啊,哪有黑社会是这麽可爱的,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他,他是一个专情的男子。”程茜希虽说是伤心,但说起他还是面上露出爱意。
  “你这是向难度挑战,你是不是自虐狂?”
  “我才不要那种不正经的朝三暮四的男人!要了闹心!”程茜希还击,她暗指房烨,但我无话可说。
  她继续说:“今晚,我终於忍不住向他告白了,我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好长时间,他那边没有一点反应,後来他的头像也黑了。我现在真是万般懊悔,我好怕和他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们聊了个通宵,不过通常女性同胞们谈心除了找多了一个人分担自己的痛苦外,很少能够想出问题的实际解决办法的。最後我自己总结一句,男人,不管是花心或是专情的,都是拿来折磨女人的。
  我有点羡慕张雪儿,她好像总是那麽洒脱,那麽游刃自如,我一直反感她的现实自私,到底是是不我太懵懂天真?
  只是岁的我哪里懂得欺骗,哪里懂得什麽是背叛不忠,那是个永远纯真的年代,那个永远只知道笑的年代,却让我背负了以後影响我感情路上的伤痛。
  周末早上,吴力游打了个电话给我,约我出去谈谈李卫首的事,我一听是关於李卫首的,心里就紧张起来。
  我起来换衣服时,张雪儿正好也要出去,她对著全身镜化妆,手里拿著支香水在那里喷,“你要出去约会?CK的女士香水,能魅惑男人的哦,要不要喷一点?”
  “别,你少来了,我只是去见普通朋友,你慢慢钓你的金龟。”
  我们打骂嬉笑了一番,张雪儿还是在我身上乱喷了些香水,这时房烨打电话给我。
  “你今天先不要过来,我等下有点事做。”
  “嗯,好的,反正本小姐也约了情夫出去幽会。”我开玩笑,刚想要打电话告诉他今天我不过去。
  “呵呵,是吗?那你玩的开心一点。”死房烨真以为自己吃定我了。
  吴力游把我约到了我学校附近的湖边。这男人还真是无趣啊,约女孩子还选这种革命时期青年男女才去的地方。
  到了湖边时,天突然黑了下来,接著就是雷鸣闪电,我最怕就是打雷,马上跑到附近的一间7-11避雨。我没忘记老妈的教导,大雷时切记要关手机,我想吴力游也不会来赴约的了,於是没多想就关掉了手机。我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雨还是下个不停,心里有点纳闷,这时我看见外面有个男生似乎在东寻西找的,那健硕的身形十分熟悉,是吴力游!
  我感叹,还真有这种憨直的男生。
  我立刻跑到门口大叫他的名字。吴力游一脸欣喜地跑过来,他早被淋了个落汤鸡的。
  “你刚刚还在找我?”我哭笑不得地问他。
  他模样可怜得很,“这雨下得突然,我怕你没带伞。”
  “我们先在这里避避雨吧。”我说。
  “我有开车来,你在这里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我还想跟他说先买把伞过去,他已经跑个老远。
  吴力游把车子开过来,居然又是甲壳虫,不过是蓝色的。别告诉我这个男人是为了我特地买的。
  我上车後四处望了望,“新车?”
  他点了点头。
  “有钱人啊。”我语气好不妒忌,咋我身边这麽多人是有车一族,就我一个是个穷酸鬼呢?
  吴力游明显是不会说话,嗯嗯了两声找不到话题只能用笑打圆场。
  我看著他混身湿答答的怪可怜,心中不忍,“要不你先去换点干衣服吧?”
  “我没关系的。”
  “可是我有关系,我看著你这样就不舒服,你不是打算这样跟我去聊天吧?”我知道这男的不用逼的他绝对会勉强自己。
  “那好吧,那我们先去我家换衣服。”
  说是他家,其实是他一个人出来租的小公寓。到达时,他有点不自在,我猜他是犹豫到底是邀请我上去好还是让我待在车里好。
  我彻底败给这个腼腆的男生,唯有主动开口,“你不会叫我一个待在这里吧?反正大雨天的,去哪里也不方便,我们就上你家就是。”
  吴力游摸了摸後脑勺说:“孤男寡女,我怕对你影响不好。”
  我巨汗,这个男的是不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
  我没理他,嘻嘻地跟著他上去,反正我也挺好奇的,读大学一个人出来住是怎样的一个状况呢?
  他的小公寓不到80平方,两房一厅,不愧是单身男孩的房间,有够乱的。怪不得吴力游也不大想让我进来。还是房烨好,胜在够整洁,我禁不住又拿房烨来比较。
  吴力游进房间换衣服,这时浓墨般的天空一个强劲的闪光,霹雳一声巨雷,我吓得捂住耳朵,蹲在茶几底下,紧闭著双眼。
  有人敲了敲茶几面,吴力游低下头笑著问我:“喂,你在抓青蛙吗?”
  我慢慢睁开眼睛,有点难为情,但是我还害怕,不敢出来,就在桌子底下问他:“打雷呢,还有打吗?”
  “你又没有做亏心事,怕什麽,出来吧!”吴力游说著,伸出手来要拉我。
  “我有啊,我以前偷过我妈的化妆品来涂,小时候还剪烂过李卫首的三角内裤。”我说著,还是不敢钻出来。
  吴力游也许是觉得我滑稽可笑,哈哈笑著还想要拉我出去,“雷公没那麽小器,为这种小事劈你,再说这幢楼装有避雷针,没事的,出来吧!”
  “我还是怕拉。”我没骨气。
  “有我在,出来吧,不用怕的。”
  我把手伸出去,吴力游拉住我的手,把我拉了出来。我们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他让我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对面,我们开始了交谈,仿佛熟悉了许多,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为什麽要偷妈妈的化妆品涂呢?”
  “爱漂亮啊,以为抹个猴子屁股似的就能像个公主。”
  “你本来就很漂亮的,怎麽还这麽贪心。”
  被这样一个老实男生赞我漂亮,我竟然面红了。
  “那你为什麽剪阿首的三角内裤?”
  “我以前不明白你们男生用前面怎麽尿尿的,便跑去看他的内裤啊。我看到我爸西裤上有拉链,但是李卫首的内裤没有,好像挺不方便的,於是好心帮我一把啊。”
  吴力游兴许觉得我实在太逗了,捧腹大笑,还故意逗我说:“你怎麽知道男生是那样尿尿的?你看过?”
  “没看啦!”我向他翻了一个白眼。
  “没看你又知道?”吴力游一脸坏笑,没想到他也有这麽邪恶的一面。
  “好了啦,小学的男厕可以反射出来,我是有偷看过啦!”我嚷。
  吴力游实在被我逗得太开心了,他笑著扬起脸,“害怕打雷,真的是因为做了亏心事?”
  我摇摇头。
  “那是,因为什麽?”他用手托著下巴,定定的看著我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我很想和吴力游说话,於是就把自己甚是跟人提起的童年糗事遭遇都坦白了出来。
  “我爸妈对我一向都很严格,以前他们工作很忙,每个星期六日就把我锁在家里不准我出去玩。有一次,我在看电视,雨越下越大,雷电好像发怒般大声的叫,我被吓得哭了起来,电视突然又熄灭了,我以为雷公要下来抓我。以前我妈经常吓唬我,说雷公会下来捉不做作业挂著看电视的小孩。所以那时,我就想自己肯定死定了。”
  “那後来怎麽办?”吴力游很认真地听我说。
  “後来我真的很怕,我只想到李卫首,便打电话给他啊,我觉得除了李卫首,好像没人能救我了。於是,我就大声对著李卫首哭喊,二表哥,你快来救我啊,雷公要抓人了,救我啊二表哥……”说到这里,我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继续说:“李卫首听到後就抛下了电话,想都没想就跑出门,那时候雷电声是铺天盖地的来的,一声跟一声,李卫首不顾舅舅在身後骂他就在雷电交加得最厉害的时候跑过来了,他淋得混身湿漉漉的,他来到後我又没钥匙开门,我只能打开家里的木门,於是我们就隔著那防盗门说话啊。我害怕到了极点,只管哭,每一下雷声我都捂住耳朵,李卫首就从那防盗门的缝隙间把他的手伸过来,也帮我捂,我就觉得有双重保护,特有安全感。不过後来我才知道李卫首本来就高烧中,他淋了雨又冷著了,於是没等雷雨停下,他就晕了过去。我更是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後悔得不行,於是哭个呼天抢地啊,後来吓著邻居,是他们帮忙送李卫首去医院的。我妈有了前车之鉴,後来每个星期都把我往李卫首家里送。”
  “你们感情正好。”吴力游望著我,眼里有一抹察觉的无奈。
  “唉,反正我本来就怕打雷,自从那次以後,我就更怕打雷了。”我想起李卫首,心里刺刺痛的。
  我们只顾聊天,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外面就出太阳了。
  吴力游拉起我的手,“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我们往楼上跑,到了楼顶,他带我到旁边插有避雷针的地方,指著避雷针说:“这些,就是避雷针。”
  我用鼻子啍了一声,不屑地说:“这些小东西太没安全感!”
  “这些小东西没安全感的话,你看看我,”吴力游露了露手臂的肌肉,天真地说:“我够壮把,我宽阔的胸膛够安全感没?以後打雷的时候,你要是怕,就飞到我怀里,依在我的胸膛就不怕了。”
  “你少来占我便宜了!”我打了他胸口一拳。我当他开玩笑,我其实提不起兴趣去结识另一个男人,房烨在我心里,仍然是刺骨的痛。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心人!”他笑说。
  “对了,你不是要跟我说李卫首的事?”我才想起。
  “是的,”吴力游一见我提起李卫首,面色又黯淡下来,“阿首最近状况不大好,整天都酗酒,有时烂醉得干脆不去上课,你知道他一向受老师宠爱,课堂上都不知被点名几次了。”
  我真是心痛,“我叫熙文多点去看著他吧。”
  “你不知道?”吴力游大睁双眼疑问,“她和阿首已经分手快一个月了。”
  我真的不知道,陈熙文竟然没告诉我,也难怪,自从她和李卫首一起後,我们就疏远了很多。
  “你和陈熙文不是好朋友?”吴力游自说自话,“唉,不过我理解,我和阿首又何尝不是好兄弟。”


  23.背叛

  我假装没有听到吴力游的说话,其实我不喜欢他这样,要是隐瞒下去干脆彻彻底底,要麽就直接跟李卫首反面,这样禁锢在自己制造的枷锁中,想行动又怕自己没义气,夹自己於我和好兄弟之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状况,既是折磨他,也是折磨我。
  “那麽我们现在一起去看看李卫首吧。”我跟吴力游说,我还是比较担心李卫首的情况。
  “其实阿首不准我找你的,但是我觉得他其实是很想见你的。”吴力游面露难色。
  我明白,我和李卫首都在逃避。
  吴力游载著我去J大,在经过红绿灯交界处时,我看见了房烨的车。突然右方副驾驶的车窗徐徐降下,一只描满水晶指甲的娇柔女性手臂伸出来,手指间夹著一根ESSE薄荷烟,我认得那个花指甲和那种香烟,是张雪儿,竟然是雪儿!
  刹那间我不能呼吸,我用发抖的双手捂著嘴,泪水止不住地涌上眼眶。我看见房烨微笑的侧面,雪儿妖娆地望出窗外,我马上缩起身体,怕被他们瞧见我,我竟然怕!雪儿吐了个烟圈後,在房烨面上吻了一下,我痛入骨髓!红灯转绿,房烨的车子无情地往前驶。过了好半天,我才缓缓地慢慢地回过神来,我觉得,这几一秒锺如度过了整个春夏秋冬一样。
  我应该象那些发现男朋友出轨的女友一样,马上下车揭发他们的丑事的,但是我就象个傻瓜一般,只是怕得蜷缩起来,刹那间天旋地转,我简直想就这样跑出马路给车撞死便算!
  吴力游看见我面色苍白,望了望隔壁的车,似乎还未能消化什麽。
  强烈的感情如泰山压顶般地向我袭来,我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我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我崩溃大哭,呕心抽肠地哭!吴力游急忙把车子停靠到一边。
  我大声叫:“别停!继续开!”我只想继续哭,我不想听任何安慰,我不想勉强自己在这种时刻去装模作样面对别人!
  吴力游被我吓得一声不吭,他继续驾驶著车子,漫无目的。
  我拨了房烨的手机,良久他才接起电话。
  “在哪里呢?”我冷静地忍著震颤。
  房烨在那头支吾了几声,“在和别人一起外拍。”
  “是吗?和雪儿一起?”我哽咽地说。
  房烨那头没了声音,他一句都没说,他知道向我解释已经没用。
  我挂了电话,呵呵,我第一次挂房烨的电话,竟然是因为这种可悲的缘由。
  我打开车窗,让风呼呼地吹在我的脸上,吹在我的胸口,吹醒我自己。眼泪涌出眼眶,沿著两侧的脸颊刷刷地流,流到脖子里,流到了胸口上。我抬起手去擦了擦,眼泪又流到了他的手上,在我的手掌上流,也在我的手背上流,我的内心充满了尖锐的痛楚,可是流眼泪也竟也无法使它减轻。
  房烨,其实我早有预感,自我们一起的那时候起, 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会背叛我,会离开我,只是我没想到会这麽快,如果当时我没提出分手,你是不是打算这样一直欺骗我下去?
  我不能让李卫首看到我现在的这副样子,我决定先不去找他。
  吴力游陪在我身边。
  我双眼红肿,我对吴力游说:“可以送我去一个地方吗?”
  “你说。”吴力游语气分外小心。
  我让吴力游载我到房烨的家,周末房烨一般都会回家的,我决定等他,如果要让我死心,就干脆一次过了断这份感情,这种一而再再二三的伤害与背叛,我已经不想去承受。我一直坚持付出真心,才会得到真心,但是我很不幸,我伤的亦很彻底。
  我在房烨楼下等了大约四个小时,吴力游都不肯离去。晚上大约十点左右,房烨回来了,从车上下来的还有张雪儿,他们俩都没想到我在这里,神色诧异,雪儿面露尴尬之色。
  我走到他们两个面前,我没想到自己还能这麽冷静,我听到自己低沈的声音:“什麽时候开始的?”
  “我……”房烨说不出话来。
  张雪儿抢上前来跟我说:“对不起,十娘,是我不好,你别怪房烨。”
  我只觉得无地自容,张雪儿这样光明正大地说话,显得我就像是一个弃妇,房烨站在一旁还是一句话没说。
  吴力游一个闪身,我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冲上来,狠狠地往张雪儿面上甩了一巴,大声斥责:“我就看不惯那些男人有了外遇,女友和去第三者谈判,还被第三者装模作样地讽刺,谈个毛啊!有什麽好谈的,是我就直接叫上堂兄堂弟,打她两嘴巴子,要是当著她父母打,让她父母看看教育出了什麽样的女儿就更好了!”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吴力游竟然变化这麽大,这个腼腆的男孩,居然在这个关头如此英勇地维护我,相比起房烨,我更觉死心。
  张雪儿被打,望著房烨,她想房烨帮她出这口气,但是房烨只望住我。
  张雪儿气急败坏地说:“房烨,你就这样就算?”
  “这是人家男朋友,你在这里吵什麽吵!”吴力游此刻活像是一个黑社会的大哥。
  张雪儿被他吓得噤声。
  我苍凉地对著房烨轻声问:“为什麽要是张雪儿?”
  他不说话。我甩了他一个巴掌。
  “房烨,为什麽你一次又一次伤害我?如果不爱我,就不要在拖著我!”
  房烨表情又痛苦又无奈,他木呐地站在那里。
  “你们已经上床了是不是?”我质问。
  他不说话,只凝视著我。
  我已经有了答案。
  吴力游忍不住又上来狠狠甩了他一拳,我没拉住他,因为这一拳,还不足以抵销我心头上的痛。
  房烨站在那里,半点没反抗,他任由吴力游打他,他面上一下就露出红紫的肿痕。
  房烨,我没有亏欠过你,如果你的一生的爱情是要靠女人的付出筑起的话,那麽我愿意拿我的悲伤来取悦你,起码我爱得了无遗憾,而你则要一生人背负著对我的歉疚,在我面前抬不起头,你也永远不会开心。
  我默默上了吴力游的车,随著车子的驶远,房烨的身影在倒後镜里越来越小,我看到他一直望著我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我再度流下泪水。
  房烨,我的离开会换得你半点怜惜吗?爱情里我是傻瓜,我恨你,更恨自己到现在始终放不下你,我竟然此刻还在渴望你会发觉自己最爱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