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为什么要记得他?”真真反问。
玉渊无言,深邃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她,暗自叹了口气,也许……不记得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吧!
“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我肚子好饿,等我吃饱了,你爱看多久都可以。”真真扯了扯他的衣袖,有些疲倦的抗议道。
玉渊一愣,摸摸她的秀发,轻声道:“好,你等等!”随即抬头朝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话音方落,苍急忙冲了进来,“王爷,什么事?”
“吩咐灶房,准备一些清粥和鸡汤过来。还有,叫陈太医来一趟!”想起她失忆的事情,不觉得皱了皱眉,还是让陈太医来看看为好。
“是!”苍瞥了眼依旧虚弱的靠在王爷怀里的王妃,迅速的退了下去,赶紧去给老王爷报告这个好消息。
“累了吗?要不要先睡一下,等一下我再叫你用膳,可好?”玉渊凝视着她微微苍白略带倦意的脸庞,低声问道。
“好!”真真轻应一声,整个人靠在他怀中,磨蹭了下,沉沉的睡去。
玉渊轻叹一声,寒澈的眸底有深深的自责,幸好她平安救回来了!幸好啊!也因为这次,让他明白了自己心底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拥她的手臂不由得紧了紧。
不一会陈太医来了,问明情况后,着手把了下脉,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语气沉重的说道:“应该是高烧所致,让王妃遗忘了一部分的记忆。”
“那……会恢复吗?”玉渊微蹙剑眉,担忧的问。
“很难说,如果再受刺激的话,可能会恢复。”陈太医深深的望了眼王爷,意味深长的说道。
玉渊眸光微闪,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王爷,王妃的身体已无大碍,只需多加调养就好,身上留下的鞭痕可以用凝脂膏除去,如果王爷没其他吩咐的话,老臣先告退了。”陈太医慢悠悠的说完,见王爷点了点头,便提起药箱离开。
约莫半个时辰,玉儿端着漆盘轻轻的推门进入,见到床上相拥的两人时,愣了一下,随即放下漆盘,掩嘴轻笑。
“王爷……”玉儿走到床边轻声唤道。
“嗯,我会叫醒她,你先出去!”玉渊瞅了眼还在睡梦中的真真一眼,低声道。
玉儿点头,福了福身,轻轻的关上房门离开。
“清然,清然……醒醒……”玉渊拍拍她的脸颊,低声叫唤。
“唔……”真真惺忪的睁开眼,咕哝道:“什么事?”
“你的膳食来了,快起来吃。”玉渊柔声道。
“哦!”真真揉揉眼睛,想要起身,不小心牵动身上的伤口,不由得痛呼一声。
“小心,别动,我抱你过去。”玉渊心疼的握住她的小手,健臂一紧,起身将她抱离大床,坐在桌前。
“来,先喝碗清粥!”玉渊将一碗粥端给她。真真伸手接过,优雅的吃着,一口一口细嚼慢咽。
玉渊寒澈的眸底掠过一抹柔情,嘴角含笑的瞅着她。真真在他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的红了双颊,头垂的越来越低。引来玉渊愉悦的笑声,原来她也会受他的影响!
“清然,你真可爱!”摸摸她的秀发,掩饰眸底的黯然,偷来的幸福会长久吗?
“我吃完了!”真真放下碗,拿起手帕轻擦拭了下嘴唇,轻声道。
“嗯,还想睡吗?”
“不了!”真真摇摇头,刚吃饱又睡觉,她又不是猪。
“那我找些书来给你解闷,对了,要叫玉儿过来陪你吗?”玉渊心疼的注视着她道。
“不用了,她和晚香要忙风雅阁的事,我还是看看书吧!”真真摇头拒绝,玉儿和晚香已经够忙了!
“好!”玉渊抱着她坐在绣榻上,为她垫了块靠枕,叫人拿来几本书。
“清然,你在这里看书,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苍和雨在门外守着,有什么事可以找她们,知道吗?”玉渊不放心的叮咛。
“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真真嫣然一笑,催着他离开。
* * *
书房里,小香炉里燃着淡淡的檀香,似雾非雾。
玉渊冷峻的脸绷得死紧,负手背立在窗前。
“你说云国的太子要我交出如云?”
“禀告王爷,是的!云国太子派来的人说如果不放了如云姑娘,他将大举兴兵讨伐我国。”一黑衣人跪立在地上恭敬的禀告。
“寒南怎么说?”玉渊沉默半晌,突然问道。
“他说绝不插手此事!”黑衣人据实禀告。
“很好!”玉渊倏地笑了,深沉的黑眸隐隐透着异芒,回身盯着地上的黑衣人,命令道:“你去和寒南接触,说我要私密会见他。”
“是,属下遵命!”
“嗯,退下吧!”
玉渊独自站在窗边,遥望湛蓝的苍穹,深沉的眸子闪着莫测的光芒。
* * *
十天后,真真得知玉国和云国打了起来,玉渊这些天来忙的几乎没睡过一顿好觉,不禁有些愧疚,她也劝他将如云交给云国太子,但他没答应,或许他是对的,毕竟两国的战争还是如云挑起的,放了她与没放她,结果还是一样。
现在,她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这些天来,米娃一直跟在她身边,时不时给她涂抹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米娃,这些是什么?”真真有些诧异的看着一大碗黑糊糊的青绿色的东西,艰涩的问道。
“姐姐,这是去疤生肌的药泥,快躺下,姐姐,米娃帮你涂涂背。”米娃一边搅拌药泥一边兴奋的说道。
真真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干笑的摇头:“还是不要了!我身上的鞭痕已经消失了许多。”
“不行,一定要涂,姐姐,你是不是信不过我?”米娃停下搅拌,有些受伤的瞅着她。
“没有,姐姐绝对相信米娃。”真真忙不迭安抚她道。
“真的?太好了,姐姐,你快躺好,我帮你上药泥。”米娃一脸兴致勃勃的说道,圆圆的眼睛发着贼亮贼亮的光芒。
真真欲哭无泪,看了眼这些恐怖恶心的药泥,咬了咬牙,走到床上脱衣躺下。米娃则兴奋的把药泥涂在真真雪白的背上。
真真无奈的哀叹,她的背啊……又要浪费几桶水了!
……
夜晚,月光皎洁,静谧宁静。
半夜,真真突然感到肚子一阵绞痛,脸上冷汗直流,急忙起身推了推身侧的玉渊。
“玉渊……”
玉渊倏地惊醒,担忧的瞅着她煞白的脸色,焦急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真真一窘,低垂着头,声音小到连蚊子都听不到。
“什么?你再说一遍。”玉渊有些焦急的瞅着她,一只手握住她略微冰冷的小手,不停的揉搓着,另一只手摸摸她的额头,也是一片冰凉,担忧道:“要不我去找个大夫过来看下?”
“不要!”真真激烈的反对,捂住肚子,清秀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痛苦。
“不行,你可能生病了,太医说你不能受风寒,我得找个大夫来瞧瞧。”说完准备翻身下床。
真真顾不得羞恼,连忙拉住他:“我没生病,是那个……那个来了!”
“那个是什么东西?”玉渊皱眉。
“那个,那个就是女人每个月都要来一次的葵水。”说完真真双颊热气直冒,别开脸不看他。
啊?
玉渊冷峻的面庞上忽闪过一抹绯红色,轻咳了几声:“那个,我去叫玉儿过来。”话落,人影已不见了。
真真愕然的睁大双眸,待她回过神来,肚子已经没那么痛了,玉渊也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布袋。
“给你!我先出去!”玉渊尴尬的别开眼,离开。
真真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在看到小布袋时,双颊又一阵燥热,急忙走到屏风后面换好。
“呃,弄好了,你……可以进来了。”真真有些别扭的说道,快速的爬上床缩成一团。
玉渊推门走了进来,冷峻的脸庞还残留着淡淡的红晕,有些僵硬的睡在她身侧……
一夜无眠啊!
* * *
“你说什么?”风烈炎不可置信的怒吼,黑眸闪过错愕,惊讶,痛楚。
“王爷,是真的,摄政王妃她已经失去了关于您的一切记忆,这是玉王爷写给您的信。叫您务必要看。”莫风恭敬的递上一个信封,眼底满是深深的无奈。
风烈炎快速的接过打开一看,高大的身躯震了震,双眸盈满痛楚,手里的信已经被他绞成一团。
为什么?为什么要忘了他?
一拳狠狠的锤在桌上,拳头鲜血直流,他却没任何痛的感觉,双眸痛苦紧闭。
“王爷!您这又何苦呢?”莫风低叹道。当初王爷所作的事,他全都看在眼里,现在却……哎!造化弄人!
良久,风烈炎睁开双眸,眼中厉芒闪过,声音痛苦而坚定:“无论她是否记得我,我都不会放弃。”
“莫风,大王爷被软禁,我已经被册封为太子,等我登基的那天,我一定会接她回来,现在,你派暗卫随时保护她的安全,在我登基时,将她暗中带回来,知道吗?”风烈炎眼神一变,目光傲然而坚决。
“属下遵命!”莫风跪下领命。
风烈炎看着窗外的海棠,心像被针扎一般,只有登上皇位,他才有能力接她回来。
真真,你一定要等我,等我……
深邃的黑眸里一片冰冷与平静,浑身散发着王者的霸气。
第82章
翌日清晨,淡淡的茉莉花香飘进屋里,真真悄悄的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掠过玉渊,就在她准备穿鞋离开时,突然被一条健臂揽进怀中。
“啊……你不是睡着了吗?”真真有点吃惊的对上他深沉的黑眸,干笑的问道。
“大清晨,外面的湿气重,出去对身体不好。”玉渊沙哑的说道,寒澈的双眸在她没注意的时候闪过一簇火光。
真真心头涌起一股暖意,柔柔笑道:“我不出外面,只是想在窗边闻闻早晨的茉莉花香。”
“那也不行!窗边有凉风带来的湿气。”玉渊微皱眉头不赞同道,她的身体外伤虽然好了,但身子骨还是很虚弱,万万不能受风寒。
“可是……可是一直呆在屋内很闷。”真真有些阴郁的说道,她都已经呆在屋里十多天了,闷死她了。
“晌午再出去,等下穿多点衣衫,我带你去花厅用早膳。”玉渊不忍见她忧郁的模样,只好妥协道。晌午的太阳比较大,出外走走也好。
“好!”能出去就好,真真露出了笑颜,“呃,你是不是该放开我了?”一直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感觉有些不自在。
“嗯!”玉渊有些不舍的放开她,翻身起床,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揉揉眉间,叹了口气,语气里有淡淡的不舍。
“清然,我在辰时要出发了!”这些天太忙了,忘了告诉她这件事。
“什么?你等下要去打仗?”真真微讶的回眸,距离他离开还有三个时辰。
“嗯!”玉渊有些无奈的应道,冷峻犀利的目光闪过眸底,云国太子不知从哪里找来那么多能人武士,现在玉国军队连连败退,他不上战场不行了!
“那么快,我都来不及为你准备什么?”真真懊恼的蹙眉。
玉渊唇角微扬,含笑的瞅着她,柔声道:“你不用为我准备什么,只需在心中默默支持我就行了。”说完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拥着她下床。
丫鬟已经端了一盆水进来,两人梳洗完后,来到花厅。
“嫂子,哥哥,你们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在依依惜别呢!”一进花厅就听到桑儿在取笑他们。
“是啊,渊儿,清然,你们就多聊聊,等下渊儿离开后少不了要受两三个月的相思之苦。”老摄政王笑容满面的说道。
真真一窘,双颊涌上一股热气,瞪了一眼桑儿,和玉渊坐下来用膳。
席间,真真不停的为他夹菜,要他多吃点。
玉渊苦笑的看着堆成小山丘的碗,一口一口的吃着,不想辜负她的情意。
“清然,你也多吃点!养的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这样才能为哥哥生个健康的壮小子。”桑儿笑意盈盈的瞅着他们,掩嘴笑道。
“桑儿说的没错,渊儿啊,你们要努力啊,我等着抱孙呢!”老摄政王笑眯眯的说道。
闻言,真真夹菜的手僵了僵,脸颊飞快的掠过一抹红晕。
玉渊则差点被饭噎到,抬眸怒瞪了桑儿一眼。桑儿轻笑出声,美眸在他们之间流转,她感觉的出来,经过被挟持的事件后,哥哥和清然之间的互动之间隐藏着若有似无的情愫。
“桑儿,你今年也十八了,等哥哥从战场回来,就为你挑一门好亲事。”玉渊嘴角微勾,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呃,哥哥,我不急!”桑儿偷觑了眼父亲,结结巴巴的说道。
“是啊,桑儿也十八了,老大不小了,现在身体健康了,可以嫁人了,好,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叫媒婆上门。”老摄政王笑得像只狐狸似的。
真真忍住笑意瞅了他一眼,见她美丽的脸上青白交错,隐隐还有些懊恼,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顿饭就在快乐的气氛中结束了。
真真和玉渊回到栖凤园,一路上,真真突然转身问他:“我记得战场上的事都是交给将军的,你是地下皇帝,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让你出征挂帅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玉渊一怔,没想到清然那么聪慧,深沉的眸子微微有些晦暗,苦笑一声,沉声道:“看来什么都瞒不了你。云国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大批能人将士,让我军节节败退,伤亡惨重。”他密会寒南的计划还没展开,战场上已经一片倒了。
真真微拧秀眉,抬头望了眼天色,沉默半响,终于下定了决心,拉着他的手朝屋内走去。
“玉渊,你先坐着,我写一些东西给你,两个时辰应该够了!”真真一进屋就直奔案几,拿起毛笔,飞快的在纸上写着。
玉渊怔了怔,也没吭声,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在案几上挥舞着毛笔。
……
两个时辰过去了,真真终于停了下来,拿着默写完的精简版孙子兵法给他。
“这个是一些兵法之类的,你可以在去战场的路上研究,但一定要记住,此兵法绝对不能沦落到他人手里。”真真慎重的叮嘱道。
玉渊诧异的望着这一叠手稿,疑惑的问:“你会兵法?”上次问她,她说不懂,怎么……
“这些是一位高人遗留下来的精髓,你慢慢参悟,我是不懂兵法,不会打仗,但我有一些前人留下来的不外传的作战技法。”真真胡掐道,总不能跟他说这些是某位名流千古的人物写的吧。
“谢谢你,清然!”玉渊看了两页宣纸,突然神色激动的抱住她。
“好了,时辰快到了,等下会有人来催了,我帮你更衣。”真真推开他,从内室拿出一件崭新的铠甲战袍帮他穿上,系上一件绣有君临天下傲视四方的火龙披风。
看着他英姿飒爽的俊容,傲然挺拔的身躯,不由得抱了抱他,语气甚是不舍:“玉渊,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嗯,不要担心。”玉渊顺了顺她的秀发。
不知怎的,她心底隐隐有股不安,微拧了下眉头,努力挥去心底的不安,给他一个美丽的笑容:“记得每隔三天写信报平安。”
“好!”玉渊沙哑的说道,看着她为他担忧的眼神,不管了,抛开心头的顾虑和对好友的歉疚,倏地的吻上她的唇,炙热狂烈的吻着她。
他强烈的需索,在霸道、狂热中,似乎暗藏了一丝丝痛楚,唇齿相依,舌尖交缠,粗重的喘息和低吟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回响。
这时门外蓦地传来了苍的声音:“王爷,时辰到了!”
闻声,玉渊从情欲中苏醒过来,看着清然迷茫的双眸,用力的抱了抱她,转身离开。
真真轻抚浮肿的唇瓣,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 * *
玉渊离开后,真真养成了一个习惯,总是会在栖凤园立的三层阁楼眺望战场的方向。
前段时间,每隔三天都会有信回来,但最近这十天,一封信也没有,真真心底隐隐有些焦急,心中胡乱猜测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清然……”背后传来桑儿轻柔的嗓音。
“桑儿,你来了,坐。”真真收起脸上的担忧,移步到圆桌前坐下。
“在想哥哥吗?”
“嗯!”真真眼神有些恍然。曾几何时,她心中竟有了一份牵挂,在深夜梦醒之际,在寂静无人之时,他的身影总会在不经意间突然冒出来,仿佛一颗投入湖中的小石头,搅乱了心湖的平静。
阁楼下的花园里,茉莉花开满了一园的小白花,浓郁芬芳的花香随风飘散,隐隐带着一丝丝思念与忧伤的味道。
“哎!”桑儿低叹一声,听玉儿那丫头说清然已经十天没收到哥哥的信了,她也很担心哥哥,可是担心又如何,她们又不能去战场。
这时,玉儿突然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玉儿喘着气说道,她刚出花茶店回来,约莫一刻钟前她在花茶店的一处贵宾包厢里意外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玉儿,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真真心底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急忙抓住玉儿的手问道。
“小姐,我刚刚在花茶店的贵宾厢里不小心听到当朝太尉大人说皇上故意断绝军队的粮草,让王爷有去无回。”
“什么?”玉儿的话如一道晴天霹雳般震得真真回不过神来。
“是真的,听说王爷他们那边支持不了多久了,据那个太尉大人说他们现在只能支撑三天的时间。”玉儿继续道。
桑儿美丽的脸上也凝着严肃的神色,真真抿了抿唇,暗道,原来这个皇帝早已心怀叵测。
“桑儿你去通知爹。玉儿,别慌,我有些事要交代你去做。”真真想起她手里的真空袋,冷静了下来。
桑儿凝重的点了点头,快速的离开。
“玉儿,你去暗中收购粮草,至少要二百万旦,知道吗?”真真面色一整,冷静的吩咐她。
“是,小姐!”玉儿急忙退了下去,真真也离开小阁楼,朝花厅走去。
一进花厅,桑儿和老摄政王还有她的侍卫雨也在。
“清然,你来了!”桑儿脸上露出一抹严肃的神色。
“嗯!”真真移步到他们面前坐下。
“我没想到皇帝竟然会趁两国开战的时候除去渊儿,一直以来,他都不甘心大权掌握在我们手里,其实只要皇帝是圣明的好皇帝,我们也不会揽权,问题是几乎每一代的皇帝都是昏庸无能之辈,真正有才能的,圣明的皇子几乎都被先皇流放在外……清然,现在就算我们收购到粮草也无法在三天之间运到战场,更别提其中还有人阻挠。”老摄政王痛心的说道,整个人似乎苍老了十岁。
真真心一凛,怎么会这样?
“爹,我想去战场!”沉默片刻,真真终于下定决心道。
“不行!”老摄政王想也没想的拒绝,他不能再让儿媳去冒险。
“是啊,清然,你不能去,哥哥不会同意的。”桑儿也在一旁帮腔。
“爹,桑儿,我去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劝我了,不过请爹放心,我会带玉儿和雨一起去的,在路上我会扮男装,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真真坚决的说道,目光直直的看着老摄政王,又继续道:“爹,如果想要玉渊平安回来,就让我去。”
老摄政王捕捉到她眼里异样的亮光,微皱了下眉,沉默半晌,道:“好,你去吧,但一定要平安回来,雨,记得要誓死保护王妃的安全,知道吗?”
“属下明白!”雨跪下道。
“那清然先下去准备了。”说完起身离开。
“爹……”桑儿担忧的扯了下老王爷的衣袖。
“桑儿,或许清然会带给我们一个惊喜。”老摄政王目光幽幽的说道。
桑儿一怔,不明白爹话里的意思。
* * *
真真回到栖凤园后,急忙换好男装,带着雨和米娃悄悄的离开王府,来到风雅阁的后院的禁地。
玉儿和晚香已经等候在那里了,整个后院的大块林子里堆满粮草,真真没理会他们诧异的目光,叫他们离开,留下米娃一人。
在林子里放上一块不起眼的石头,霎时,林中景象突变,原来这个林子是一个阵,是真真叫米娃摆的阵。
“米娃,快帮姐姐一起将这些粮草装进袋子里。”
“好的,姐姐!”
两人几乎忙了一天,终于将粮草装完,真真轻松的将真空袋放进衣袖里,抹了把汗,疲惫的和米娃互相扶持的走出林子。
第二日,真真带着玉儿和晚香,雨以及米娃四人上路了!
第83章
五人骑马奔波了三天,终于来到了玉国和云国交战的地方。
这日,真真五人下塌在边陲小镇的一家客栈里。她的身体本来除了鞭伤好了外,身子还十分虚弱,但经过三天不眠不休的奔波,终于累垮了。
“小姐,快喝点参汤暖暖身子。”玉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了进来。
“嗯!”真真撑着虚弱的身子爬了起来靠在床枕上,接过参汤,一口一口的喝完。放下碗,抬眸看着正在点檀香的玉儿,轻问:“有打听到玉渊的军营在哪个方向吗?”
玉儿回过身,移步到床畔坐下,说着刚刚打探来的消息:“小姐放心,听说王爷的军营离这里不远,因为粮草短缺,这里的好多百姓都捐了不少物资,暂时助他们度过了难关,不过由于物资有限,他们也只能多支撑两天而已。”
两天?真真轻轻的重复了这两个字,打量了下自己虚弱的身体,微微苦笑。这间客栈的厢房很安静,适合她养身体,但玉渊他们等不及了,瞥了眼玉儿,突然道:“玉儿,叫雨来一趟。”
“好!”玉儿收拾好碗走了出去。
不一会,雨悄然无声的闪了进来,单膝跪下道:“参见王妃,不知王妃找属下有何要事?”
真真微皱眉头,她还是不习惯他动不动就跪下,道:“雨,你先起来,等下你去一趟军营,找苍打探下军营的情况。”
“是!”话落,人影已不见。
雨离开后,真真感到有些困乏,想阖一下眼,不料米娃却闯了进来,奔到她床前。
“姐姐……”
“米娃,怎么了?”真真撑着眼皮问道。
“姐姐,我今天发现好多人都离开小镇,他们说边城快守不住了,要搬家。”米娃皱着眉头,嘟着嘴悻悻然的说着。
真真轻笑,轻揉了下她的头发,问:“米娃也认为边城守不住吗?”
“当然不,有姐姐在,肯定会守住的,而且我们也带了那么多粮草来,够这些将士支撑好几个月呢!”米娃睁大水亮的眸子,撅着嘴的说道。
“米娃,你也太看的起姐姐了。”真真轻叹一声,揉揉疲倦的眉心,双眸微微眯起。
“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累了!早知道就不打扰你了。”米娃这才粗心的发现姐姐已经累垮了,不禁有些愧疚的说道。
“没关系,米娃在这里陪姐姐睡一会吧!”真真挪了挪身子,示意她睡在一旁。
“嗯,我等姐姐睡着再离开。”米娃听话的躺了下来,真真唇畔逸出一道浅浅的笑容,慢慢的阖上眼。
夜晚,凉风挂着院子里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有些破败的窗棂也被风吹的吱吱作响,真真披了单衣起来,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响动,她微微拧眉,浑身绷紧,这么晚了,不会是盗贼吧?
“王妃!”门外,传入一道冰冷的声音。
是雨,真真松了口气,忙点了油灯,移步去开门。
在灯光的照耀下,雨的脸色十分严肃和阴沉,本来就冷漠无情的脸,现在更加冷硬。
“发生什么事了?”走进屋内,真真将油灯放在桌面上,淡淡问道,雨去了一趟军营,加上他现在的脸色,真真心底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百姓捐赠给大军的一万旦军粮在今日凌晨被人全部烧毁,军营的士兵已经断粮一天了。”雨有些激动的报告道,冷硬的脸上肌肉跳动,似是隐藏着极大的愤怒。
“什么?”真真娇躯一震,差点打翻桌上的油灯,平复了下心头有些紊乱的头绪,深吸了口气,镇定的问:“怎么回事?”
“因为军中出了奸细,在焚毁仅剩的一万旦粮草后,他……他就失踪了。”雨的声音隐隐透着愤怒和痛心。
真真一怔,垂下眼睑,暗忖,雨那么痛心,看来应该是熟悉的人,想到这,心不由得一凛,急切的问:“那人是谁?玉渊呢,他现在可好?”
“是刘叔,我们这些死士的头。”雨沉痛的闭上眼,继续道:“王爷现在忙的焦头烂额,已经断粮一天了,士兵们的士气很低落……”
真真抿了抿唇,双眸透着决然,直直的望着雨,道:“雨,现在带我去军营。”
“不!”雨想也没想的单膝跪下,冷硬的脸上一派坚定。除非他死,否则他不会让王妃去冒险。
“雨,这是命令!”真真有些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命令道,如果她料的不错,明早肯定会有一场硬仗,对于一天没进食的士兵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现在是半夜,王妃的身子再也经不起连夜的奔波,请恕属下不能从命。”雨低垂着头,硬是不妥协道。
“你……雨,明早敌军可能会来袭营,为了这里的百姓,为了那些浴血奋战的士兵,为了王爷的安危,我的身体只是经不起奔波,最多是再次病倒,但他们却不能倒,你知道吗?”真真色厉内荏的开口,双眸迸出厉芒,逼视地上的那道黑色人影。
雨高大的身躯一僵,良久像似下定了决心般,迅速的起身,紧抿嘴唇,咬牙道:“属下遵命。”
真真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容,回到屏风后穿上外衣,将真空袋仔细的收好,留了一封信在桌面后,随雨骑马离开。
真真和雨两人飞快的在小路上飞驰,一路上,偶尔传来几声鸟鸣,顶着阴冷的夜风,“哒哒”的马蹄声在林子里回响。
* * *
边关军营里,冷冽的夜风在空旷的营地上刮起,如鬼哭狼嚎般,让人毛骨悚然。营区里的几个主帐篷灯火通明,外面还有不少的士兵在巡逻。
主帐篷里,严肃的坐着几个将军,大家都心事重重。偌大的营帐里,无一人说话,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到,气氛压抑而紧张。
良久,主座的玉渊低沉的声音响起:“现在粮草已经被焚毁,明早肯定会有大军来袭,今晚各位将军务必做好应战准备,鼓动士兵们的士气,放手一搏,成败与否就看明天一战了。”
“末将明白!”几名将军齐声答道,大有放手一搏的气氛。
“好,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作战方案!”玉渊摊开地图和几名将军讨论了起来……
……
翌日清晨,一夜没睡的玉渊和几名将军正打算离开帐篷,帐外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男声:“报!”
“进来!”玉渊低沉隐隐有些疲倦的声音在帐内响起,话落,一名年轻的士兵走了进来单膝跪下道:“禀告王爷,军营外来了一男一女两人,女的自称是王妃……”话还没说完,主座上的高大身影早已不见了。
营帐外,真真疲倦的靠在雨的肩膀上,静静的等候着。
半晌,一道高大的白色身影冲了出来,在看见真真时,奔上前将她拥进怀中,紧紧的抱住,良久才松开。
玉渊的目光有欣喜也有淡淡的责备,抿着唇上下打量了下真真,气急败坏道:“清然!你怎么道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的身体又那么虚弱……万一有个什么,你叫我怎么办?”
“玉渊……”真真深深的凝睇着他,突然扑进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他,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艰涩的唤道。
窝在他温暖的怀里,真真感觉自己的心尖蓦地发烫,一抹暖流从心底掠过,满满的感动悄然盈满胸腔,渐渐化成幸福的泡泡。
“玉儿在花茶店的贵宾厢听到太尉大人说皇帝要断粮,要你有去无回,所以我才焦急的赶来给你送粮草。”真真在他怀中轻声说道。
“什么?”玉渊的身躯蓦地一震,寒澈的双眸迸出冷芒,低声咒骂道:“这个昏君!”
“玉渊,爹他也同意我来了,我和玉儿他们四人一起来的,一路上很安全,没人想到我是来送粮草的。”真真安抚的握住他的手,淡笑道。
“你怎么送?不会就拿包袱兜那么点米粮来吧?”玉渊压根儿就不信的取笑道,但她有这份心,他已经很满足了。
真真淡雅一笑,轻轻的推开他,睨了他一眼,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默念暗语,打开袋口,从里面拿出一只好温热的烤鸡腿来,满意的看到他震住的表情。
身边的雨呆滞的望着王妃,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震惊。
“吃吧!我知道你已经一天没进食了,别饿坏了,放心,里面还很多呢,这可是个神奇的袋子,你别小看它哦!”真真得意的扬着手里的袋子,嘴角勾起一道调皮的笑容。
玉渊楞楞的吃完鸡腿,冷峻的脸上闪过震惊,喜悦,困惑的光芒。
良久,他才开口问道:“这袋子是哪来的,怎么这么神奇?”明明看起来就是个小袋子,没想到里面却装了那么多食物。
“一位高人送的,而且只有我才能打开的袋子,其他人得到的话也没用。”废话,当然没用了,又不知暗语,真真在心底暗道。
“里面还装了二百万旦粮草哦,不知够不够?”真真又笑意盈盈的说道。
“够了,够了!”玉渊激动的再次抱住她,不再怀疑,她真是他的福星啊!
“等下玉儿,米娃她们也会赶来,我们先进军营,取些米粮去煮饭,大家都饿了一天了。”真真疲惫的说道,整个娇躯倒向他。
玉渊见状,心一紧,急忙将她抱起奔进帐篷,放在床榻上。
“先休息下,你的身子太虚了!其他的事交给我。”玉渊心疼道。
“嗯,等一下,你叫人拿麻袋过来,我将粮草拿出一部分来。”真真撑着起身,默念暗语,打开袋口的另一侧。
玉渊点点头,叫人拿来十多条麻袋,真真将真空袋交给他,说道:“你直接对着麻袋往里倒,大米会自动出来的。”
说完虚弱的倚在靠枕上,闭上双眸休憩。
玉渊照她的吩咐,倒了十多袋大米后将真空袋放入她的衣袖中,叫来二十个士兵将大米抬去厨房,丝毫不理会士兵们兴奋又诧异的目光,径自走到床沿,上床抱着她,他一夜没合眼,抱着她温软的身子,很快便沉沉睡去。
* * *
帐内莹莹烛光,光与影闪动,玉渊仿佛入定般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床榻边,他的眼望着床榻上昏睡的人儿,冷峻的脸庞没半点表情。
“你说她是不是睡得太沉了?”玉渊心疼又慌乱的说道,已经两天了,等他打胜仗回来,她还在睡,一股深深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
“王爷别担心,或许晚些时候小姐便会醒来了。”玉儿急忙安慰道,小姐的身体虚弱,尽管米娃已经给小姐喂了一颗金丹,她还是担心,但眼前最要紧的是让王爷放心。
“嗯!你先下去!”玉渊不舍的抚摸她清秀的脸庞,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寒澈的双眸闪过几丝自责。
当真真睁开双眼时,一眼就瞧见玉渊担忧憔悴的俊脸,寒澈的双眸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真真怔了怔,良久,想抬手抚摸他的脸颊,才发现她的手与他的手紧紧交握着,脸颊上飞快的浮现一抹嫣红。
时间仿佛就此凝结,再也不会流转。
玉儿早已悄悄的退下,帐内就剩他们两人,玉渊瞅着她明媚的娇颜,虽然略显苍白,但隐隐透着一股柔媚,眸底倏地掠过一簇火光,低头结结实实就吻住她的唇。
不解他为何会突然吻她?刚醒来,她的头脑尚处于昏沉的状态,厘不清是怎么回事?
她被动地承接他的吻,直到喘不过气来,又要再次昏厥,他这才缓缓松开她的唇,但唇仍旧轻抵着她的唇,溢满温柔的眼梭巡着她的脸,满意地发现因为热吻使她的脸颊不再苍白、毫无血色,已增添一抹粉嫩,煞是动人。
“呃,你怎么会突然……突然吻我?”真真咬咬唇,低垂着脑袋,强压下心中猛烈跳动的心跳声。
“想吻就吻了!”玉渊轻笑一声,一个翻身,动作轻柔利落的让她趴在他结实瘦劲的身躯上,充当她温软的肉垫。
真真蜷卧在他怀中时,侧耳聆听他强而有力的心音。
玉渊在心底逸出满足的喟叹,大掌抚着乌溜的发丝,顺过她的肩脊,他的唇时不时地亲吻她的发,在她没看见时,他的眼瞳泛起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宠溺。
“现在形势如何?”真真仰头望着他微微有些胡渣的下巴,关心的问道。
玉渊抿了下唇,良久才叹道:“对方不知摆了个什么阵势,连米娃都无法破解,现在两军正处于僵持状态,对了,那阵势很大,看似杂乱无章,却又不好攻破,清然,你有什么办法?”
真真一怔,无奈的摇头,苦笑道:“我对行军打仗,阵势五行之类没什么研究,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有的也只是从图书馆里看来的,都是些纸上谈兵。
玉渊微微有些失望,低叹一声,瞅见她疲惫的神色,心一揪,轻声道:“清然,你还是先休息下。”
“我才刚睡醒,睡不着。”
玉渊刚想说什么什么,一名士兵突然冲了进来,“报告王爷,敌军来袭!”
玉渊一凛,急忙将清然轻放在床上,飞快的在她额际落下一吻,急匆匆的离开营帐。
他离开后约莫半个时辰,玉儿就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进来,差点被里面的小姐吓倒,急忙放下碗,紧张的扶住小姐摇摇晃晃的身体。
“小姐,你在干什么?快回床上去。”
真真倚在玉儿的肩膀上,讨好的朝玉儿笑了笑,撒娇道:“好玉儿,我没事,睡的太久,骨头都快僵硬了,让我走走吧!”
玉儿皱着可爱的小鼻子,硬是不妥协,扶着小姐朝床榻走去。
“玉儿,我已经好多了,想出去走走,顺便看看米娃,你就依了我吧!”
玉儿无奈,只好叹了口气,撅着嘴道:“那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自动忽略后面的话,真真开心的倚在玉儿的肩膀上,刚走出帐篷,就见苍和雨一身是伤回来,心底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席上心头,急忙问道:“苍,雨,王爷呢?”
苍和雨“咚”的一声跪了下来,磕头道:“属下无能,王爷……王爷突然在阵中消失了!”
“什么?”真真的身子一晃,踉跄一步倒在玉儿身上。
“小姐!”玉儿惊呼,忙不迭扶住小姐。
第84章
“我没事!”真真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量站稳身子,皱眉问道:“消失?苍,说清楚!”
“天哪,怎么会这样?米娃和晚香她们呢,不是在破阵吗?”玉儿急切的问道。
“晚香姑娘也失踪了!现在只剩下米娃姑娘在寻找阵眼,阵里面还有两千多名士兵在浴血奋战。”苍勉强喘了口气说道。
真真略微稳住了心神,抿着唇,想集中精神想对策,不料眼前一黑,昏倒在玉儿怀中,耳边还似乎听见她的呼唤声。
* * *
“孩子,你来了,真是你第二次见我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白茫茫的雾里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婆婆?”真真怔了怔,唤道。
“孩子,可怜的孩子,哎……”老婆婆摇头低叹,看透一切的睿智双眸闪着怜惜的光芒。
“婆婆,你知道玉渊他……他在哪吗?”真真一脸的焦急,抓住她的手问道。
“孩子,天机不可泄露,这一切还要靠你自己,婆婆能帮你做的就是恢复你孱弱的身体。”老婆婆语带玄机。
“这……”
“回去吧!”老婆婆轻叹口气,慢慢的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醒来,缓缓的睁开眼睛,视线对上玉儿焦急的眼神。
“小姐!你可算醒了!”玉儿带着哭音的唤道,眼里泪光闪闪。
真真微扯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让你们担心了。”瞥了眼一直站立在两旁的苍和雨,想到米娃他们还在战场,不由心一紧,腾地的起身。
看着瞠目结舌的玉儿等人,真真淡淡一笑道:“别傻站着,我要去城楼!”
“小姐,你的身子……”
“已经好了!”真真微微一笑,随即掉头对苍和雨沉静的说道:“你们先出去,包扎一下伤口,等一下随我上城楼。”
苍和雨领命出去了,玉儿帮她着装,没有华丽的锦袍,只是一件雅致的月白戎装,她清秀的脸上挂着淡定的笑容,长长的及腰黑发被高高束起,几缕长发由额角垂下,不见颓乱,却更显柔丽。
当她走出帐篷时,身旁的士兵全都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这……这是他们的王妃吗?怎么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坚强,淡定,优雅!
苍和雨在见到她时,也愣了愣,真真淡淡一笑,轻柔却不失威严道:“带我去城楼。”
由雨和苍带着走上城楼,从城楼往下眺望,一眼就瞧见远处米娃和仅剩的一千多名士兵在浴血奋战。从高处遥望,此阵随时随地变化,方便敌国的士兵的突然袭击。
真真皱着眉头,她虽然不太懂五行阵势,但仔细一瞧这阵势,心底隐隐有了一个谱,正想告诉苍时,清朗的天空忽然打下几个巨灵霹雳,狠狠地击落在阵中的大军里。
真真脸色一变,暗叫一声不好,抿着唇,道:“苍,阵势有变,叫米娃他们快速出阵,能出多少人就出多少人,千万别恋战。”
“是!”
苍急忙提气高声喊道:“下面的士兵听令,撤出阵外!”
在阵外指挥的米娃一愣,遥望城楼上的人,一咬牙,示意仅剩的一千多士兵立马突围出阵,他们才刚退出阵,几个火球从天而降,落入阵中,霎时,爆炸声此起彼伏,吓的刚刚死里逃生的士兵各个面如土色,米娃也受到了惊吓,楞楞的望着面前的火海。
随即醒过神来,快速的领着士兵返回军营。
城楼的真真心寒的看着血流成河的战场,脸色一片肃穆。回头对身旁的雨吩咐道:“雨,拿一支点了火的箭过来。”
雨没说肃穆,转身离开,不一会拿了一把弓箭和刷了油的箭过来,点上火。
“雨,看见阵旁的一颗小石头了吗?”真真指着下面爆炸未波及的小石头,语气凝重的问道。
雨点点头,真真抿着唇,淡淡道:“我要你用淬火的箭射那颗石头。”
“是!”话落,雨已经开弓一射。
淬火的箭一碰到那颗石头,顿时,一声巨响,掀起一阵迷雾,惨烈的哀嚎声响彻战场,让人听了为之心寒。
不一会迷雾散去,血腥的气味瞬间漫溢在这冰冷的空气中,横陈的伤兵与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尸体正被艳红的火舌吞噬着,阵势瓦解,敌国军营立马呈现在众人面前。
真真冷冷的看着敌国的军队,目光定在一名高大男子身上,他有一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睛,真真微拧秀眉,他是谁?怎会有股熟悉感?但她肯定没见过他。
他也发现了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狭长的眼眸透着幽幽的寒光,阴柔绝美的脸上霸气尽显,望向真真的目光透着深沉,玩味,和一丝轻佻。
真真面容一僵,清秀的脸上闪过微愠的光芒,凌厉的目光射向那名男子。
“王妃,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那男子突然大笑起来,朝身后的士兵高喊一声:“撤!”
不一会整个战场恢复了平静,破了怪阵,让士兵们士气高涨。
“小姐,你真聪明!玉儿从来不知小姐也会破阵。”玉儿一脸崇拜的说道。
真真淡雅一笑,“凑巧罢了!”心底却暗暗为玉渊担忧,看样子玉渊被困在怪阵时已经被他们捉去了。
“才不是呢,小姐是很厉害呢!”玉儿撅着嘴说道。
真真浅笑不语,眉头微微蹙起,回头朝苍和雨吩咐道:“通知各个将军,叫他们移步到主帐篷商量营救计划。”
苍和雨一脸肃然和敬佩的望着前面的王妃,恭敬的点头后离开。
* * *
营帐里,一身素雅的真真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面色凝重的列位将军,轻柔却不失威严的开口:“想必各位将军都知道王爷已经被对方掳走了,现在我们来商讨救人之策,各位有何良策?”
“王妃,不如我们直接杀去敌国的军营救回王爷!”一大将倏地起身,声音洪亮的说道,一听便知是有勇无谋的武将。
“不可,万万不可!”一名斯文的将军站了起来,“如果直接杀去敌国军营,我们非但救不了王爷,还会损兵折将。”
“那夏将军有何良策?”真真淡淡的问道。
“末将认为先派人潜入敌国军营探虚实,再着手救人。”
“有道理,关键是派谁去?”真真接过玉儿递过来的清茶,轻抿了一口,放在旁边的矮几上,淡淡的问。
众将军面面相觑,倏地静了下来。
真真微勾唇角,淡漠道:“偌大的军营,就没有合适的人选吗?”
一名将军突然站了起来,恭敬道:“王妃,敌国军营有我国的密探,只要有他们在,王爷一定会被救回来的。”
真真面容一凛,冷声道:“密探?能让他们暴露身份吗?我现在想要的是找一名武功高强的侍卫潜入敌方军营救人。”
众将不吭声,他们也没好的人选,武功高强的侍卫都被怪阵所伤,且伤势惨重,根本无法执行任务。
“王妃,让属下去救王爷!”身后的苍突然出声。
真真一怔,望了他良久,沉默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好!”
回头瞥了眼众将,真真继续道:“既然已经有了救王爷的人选,现在我们来商讨一下退敌之策。”
众将一冷,怀疑的,不屑的目光全都望向她,但没人吭声,真真哪里不知他们的心思,但她不与理会,径自走到大型的地图前站住。
指着地图的一处说道:“这里我军所在地,我国军营处于高地,地形有利,粮草又充足,可以以逸待劳,但是,云国的奇人异士居多,就以刚才的那个怪阵为例,我军就差点覆没于该阵下,现在云国的兵在离我们军营十里处,这是个设阵的有利位置,所以我认为敌不动,我不动,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如果出兵的话,肯定必败无疑,所以我们只能等!等他们的进攻。众位将军意下如何?”
众将一愣,轻视之心逐渐淡去,一起讨论战术上的问题,同时也佩服王妃的聪慧多谋。
……
夜晚
真真走出营帐,月儿柔和的银光洒在她身上,伫立在萧瑟的晚风中,听着草丛间偶尔间断的蛙鸣声,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落寞,玉渊生死未卜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遥望天上的月亮,暗叹,不知苍有没顺利混入敌方军营?
* * *
冰冷的夜风,灌进一灯火通明的营帐里,令人感觉透骨的寒凉。
“啪!”
一条凌厉的鞭子拍下来,毫不留情地在一冷峻男子的俊逸不凡的脸上划上一道血痕,但被捆绑的男子始终挺直腰杆,昂然无惧地挺立着,两道俊挺的剑眉连皱也不皱。
“哼,不识好歹!”一名美丽的女子娇斥一声,艳丽的脸庞满是不甘和愤恨。
“要你当我的驸马,是看得起你,也是你的荣幸,多少男人匍伏在我脚下,我云香连看也不想多看一眼,给你机会,你却给我摆架子,哼!”
云香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眼底燃烧着熊熊火焰,她对眼前这虽被捆绑,却仍气势慑人,傲然挺立的岸伟男子,透出了她毫无掩饰的爱意。
伟岸男子不为所动,寒澈的双眸凌厉的横了她一眼,垂下眸子,不再看她。
“玉渊,我再问你一次,你做不做我的驸马?”云香向前靠了一步,美艳的脸庞闪过一丝妒意,挑逗的玉手抚过他冷峻的面容。
“不可能!我已有正妃。”玉渊冷冷的回答,深沉的黑眸闪过一簇怒火。艰难地举起扣满铁链的手,用力捉下她流连在自己脸上的手,不屑地摔开,
“哼,她哪能跟本公主比,一个丑女人,还是被休过的丑女人!”她美艳逼人的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
“不准你侮辱她,你连替她提鞋都不配。”玉渊冷峻的面容一寒,语气冰冷的说道。
“你……你可恶!”
云香美艳的脸上闪过愤怒,扬起手中的鞭子,甩手又是一鞭。等她打累了后,恨恨地丢下一句。
“哼,敢侮辱本公主,本公主一定会好好地折磨你,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后,怒气冲冲的奔出营帐。
* * *
“公主,先喝杯香茶解解渴,别为不识好歹的人气坏了身子。”一侍女正恭敬的端了一杯清茶递给躺在营帐绣榻上的云香。
“我不喝!”云香一脸怒气的甩手,瓷杯碎了一地。
“你说我堂堂一国公主,长的美艳逼人,多少男人匍匐在我脚下,见过我的男人莫不神魂颠倒,你说他是不是瞎了眼,竟然说我连替那个女人提鞋都不配,哼,气死我了,那个贱女人又丑又难看,还被人休过,哪里比的上本公主,哼,他简直瞎了眼。”
“没错,公主那么美,他竟然看不上,摆明是瞎了眼。”侍女在一旁附和,战战兢兢的退在一旁。
“就是,气是我了!”云香气呼呼的一锤绣榻。美艳逼人的脸上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光芒。
她曾在哥哥那里听了许多关于他的事,这次跟哥哥来军营,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哪知在战场上看到他贵气逼人,俊挺伟岸的身姿时,就迷上了他,缠着哥哥布阵生擒了他。
不料他竟不识好歹,气死她了!云香愤愤地扯破绣榻上的软被,咬着红浅的朱唇,突然,她嘴角勾起一道诡异的弧度,回头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带他来我这里!”
85章
侍女偷偷的将被抽绑的动弹不得的玉渊送进云香公主的营帐内。
“给他松绑,解开他身上的锁链和脚镣!”云香躺在精致华美的绣塌上,美眸直勾勾的盯着,浅红的朱唇微微扬起。吩咐道。
“可是,二皇子他……”侍女犹豫不决,迟疑的站在那里。
“哥哥知道后不会怪我的,况且他也走不了。”云香美艳的脸上闪烁着算计,似笑非笑的瞅了眼玉渊,继续道:“我已径在他身上下了巫血蛊,没有解药的话,
武功会一直被封住,运功的话只会催动蛊姜的毒发。说完得意的瞥了他一眼。
玉淡漠的瞥了眼云香,丝毫不受影响,眼底只有淡淡的嘲讽,想用巫血蛊控制他吗?休想!
见他不屑,云香气极,随即又残忍而得意的笑了。
“中了巫血蛊的人,没有定期服下解药,必定十窍流血,暴毙而亡。”
玉渊依旧面无表情,甚至别开脸,望向帐篷的某一处。
“解开锁链!”云香美艳的脸上勾起一抹诡谐的笑容,命今道。反正他也逃不了!因为他身上还下了软香,只要半个时辰的药效,虽然时间短,但已经足够了,
云香诡笑一声。
“是!”侍女不再迟疑,迅速的解开他身上的枷锁。
“叫人抬一个大浴桶进来。”云香媚态横生的躺在绣塌上,把玩着手的翡翠玉。
“是!“侍女领命退下。云香从华美的诱塌上起身,移步到他跟前,葱般的手爱怜似的抚上他给峻的面容,吐气如兰道:“男人,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玉渊厌恶的甩下她的手,冷冷的道:“没想到堂堂公主竟然如此轻佻放浪,简直和花娘没什么两样。”
云香怒极,根狠的甩了他一巴掌,怒道:“敢侮辱本公主,找死!”随即又像想到升么似的,笑潘如花,娇媚道:“等下者你还求不求我。”说完又返回位置坐好,媚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挑逗无比。
不一会侍女叫几个士兵拾了一大桶热水进来后,全都退了下去。命今她们守在营帐外。
诺大的营帐里只剩下云香和更渊两人。
云香扭着小蛮腰,凑到他面前,挑逗的模了下他玲峻的脸庞,咯咯笑道:“等一下让你大开眼界,着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
话落,抛给他一个妖冶的眼神,走到浴桶旁,轻解罗衫,一件又一件……直到一丝不挂。
肌肤赛雪,玲现丰满,凹凸有致,白虽般的朋体风情万种,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全都充满了挑逗和媚人的魅力。
裸露胸体对他露出一抹妖冶迷人的笑容,缓缓的抬高一条雪白修长的玉腿,跨在浴桶旁的矮凳上,摆出性感撩人的姿态,从浴桶里捞出水,淋在自己丰满傲人的胸脯上,水珠滚过她的酥胸,像一株绽放的寒梅……她魅惑一笑,随即抬脚踏进浴桶,姿态撩人的洗浴。不知过了过久她才起身,赤裸裸的身体带着点点水珠,美艳的脸庞扬起一抹得意的魅笑,走到他面前。
她就不信还角人抗柜得了她身体的诱惑!
“喜欢你看到的吗?只要……只要你答应做我的胎马,这具躯体就是的了!”云香突然柔若无骨的倒在他悬上,挑逗的说着,媚眼如丝。
玉渊如雕像般站立不动,深沉的眸子满是淡漠和无动于衷,隐隐还蕴藏着不屑和鄙夷,嘴角微微的嘲讽的勾起,突然冷不防后退了几步,让她身子跌落在地。
云香一楞,随即一张美艳无比的脸上布满怒气,她要杀了他!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无视她,尤其是见到她玲陇凸透,美丽非凡的身躯后,还如此无动于衷,无视她的魁力。
“我要杀了你!”云香气红了眼,转身拿起挂在一旁的佩剑,冷剑出鞘,眼者就要刺进他的身躯。
一枚暗器條地的出现,打落了她手里的剑。
“谁!”云香迅速的拿起衣衫扳上,愤怒的回头。
“云香,你太胡闹了!”一个低沉略带责备声音响起,紧按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有一张阴柔绝美的脸,狭长的眼脾微微眯起,隐隐有股危险的气息。
玉渊冷漠的盯着他,眼底掠过一抹了然,唇角微微嘲讽的勾起,冷笑道:“没想到云国的二皇子竟然如此厉害,连我都瞒过了。”
“玉渊,我很佩服你,但我们注定是敌人,永远也不肯能成为朋友。”云国二皇子扬起一抹魁笑,眼底却冰寒一片。
“我也不会有这样深沉的朋友!”玉渊淡漠道,此时半个时辰巳经过了,他身上的软香巳径没效了。
“哥哥…”云香跺了跺脚,美艳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却又不敢过放肆。
“云香,出去!“柔柔的声音让云香缩了缩脖子,心有不甘的退了出去。出去前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来人,上茶!”云国二皇子优雅的坐在桌旁,“摄政王,请!”
玉渊冷淡的坐了下来,眼底蓄满寒气,勾起唇角讥诸道:“我该称你晚香呢还是云晚?”
云晚一怔,随即阴柔的笑了起来:“真不愧是地下皇帝,什么也瞒不你。”
“没想到堂堂云国二皇子竟会变装做丫鬟,还装的如此的天衣无缝,真是让人惊讶啊!”玉渊冷冷道,端起请茶,缀了口,一天没进水的喉咙总算滋润了下。
云晚阴柔的脸上几不可察的掠过一丝愤怒,瞬间隐没,喝了口茶,没只声。是真的天承无缝吗?他在心底玲笑。恐怖她早有觉察吧,不然怎会一直支开他。
玉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敛了敛目光,谩不径心道:“不知你潜伏在清然身边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她身上有什么是你们梦寐以求的?”
云晚阴柔的面色一变,随即轻轻的笑道:“我不明白摄政王在说什么?”
“是真的不明白吗?”玉渊深沉的目光掠过他,低声的声音显得有些飘渺。清然,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云晚垂下眼脸,阴柔艳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突然抬降问道:“你回军营吗?”
“你会放人吗?”不答反问。
“不会,你是大哥要的人,我当然不可能放手。”云晚盯着他,坚决道。
玉渊寒澈的眸子掠过一抹异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微勾唇角道:“我很想知道你过早的暴露身份,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以为玉国没了我会垮吗?
云晚一震,衣袖下的手握得死紧,他其实并不想过早的暴露,要不是他……他也不会那么快就和他摊牌……
“摄政王说笑了,我从来没说过玉国会垮!”玉国是不会垮,相反有可能会更繁荣,大哥也太急了!竟然为了一个无用的女人大举兴兵,三弟寒南摆明了不会帮他,他舍弃了国姓,就代表他不会原谅他们,云晚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是这样吗?二皇子,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玉渊條地起身,负手背立,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二皇子,你屈居在大皇子之下,甘心吗?”
云晚一震,眼底杀气渐起,就在他淮备动手的时候,玉渊又道:“二皇子真是沉不住气啊!看来二皇子想登上宝座,机会渺茫!”说完,转过身子,定定的望进他眼眸深处。
“你胡说什么?”云晚狼狈的别开眼。
“是不是胡说二皇子心里有数,如果二皇子和我合作的话……“后面话不说。云晚也明白。
他沉默了!
玉渊冷静沉着的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
突然,一名士兵冲了进来。
“二皇子,太子殿下请您过去一趟!”
云晚面色一整,抿了抿唇。看了眼镇定如常的玉渊,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苍,你来了!她好吗?”玉渊突然对那名士兵问道。
“ 王爷,王妃很好,请王爷随属下来!“那名士兵,不,是苍,领着玉渊避过巡逻的士兵,悄悄的领着他在黑夜中行走,绕过布阵的地方,小心的朝前面走去,眼看就要到玉国的军营的势力范围时,不小心绊倒一条丝线,突然铃声大作,一阵脚步声急促的传来,苍一惊,急忙将王爷护在身后。
“王爷,您先离开!属下帮您开路。”
“不行!”玉渊皱眉,没有动,苍虽是他下属,但他却持他当作是他兄第,他不能让他冒险。
“王爷,快走,再不走就来不急了,王爷,别忘了,王妃还在等您……”见王爷没动,苍急了,忙抬出王妃,果然见王爷面色一变,沉思半响,咬牙道:“好,我先离开,苍,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说完,突然提起全身功力,冲出前面的阻碍,竭力施展轻功飞向军营。
见王爷已经离开,苍笑了,那笑容里有着决艳,他哮血的望着眼前的士兵,奋力的杀着追击的人,士兵越来越多。直到累了,伤了,筋疲力尽了,回头望着前面军营里出现了大批人马,知道王爷得救……他……终于可以安心的去了!苍含笑的倒下!
玉渊施展着轻功艰难的回到军营,在玉国军营的大门前停了下来,突然一股撕裂般的痛楚自腹部升起,一缕鲜血立刻涌出唇边。
他知道蛊毒发作了,强力压下腹中的锥心痛楚。提气对巡逻的士兵大喊:“快带我去见王妃!”话落,气血上涌,眼前一黑,昏倒了。
巡逻士兵冲了过来,亮起火把,见是王爷,大惊急忙大喊一声:“王爷回来了!快通知王妃!”
86 章
漆黑的夜晚,没星星也没月亮,玉国军营的一营帐内,却宛如白昼,几名大将军面带担忧的看着绣塌上昏迷不醒的王爷。
真真坐在床沿,焦急的等待米娃的诊断结果,良久,米娃放下他的手,稚嫩的娃娃脸上首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玉渊他怎么了?”真真着急的抓着她的手,紧张的问道,双眸里溢满担忧。
“姐姐,王爷中的毒是蛊毒,而且是云国皇室的不外流的密药,没有皇室的解药是不能解的。”米娃有点沮丧的说道,歉疚的看着姐姐。
“什么?”真真的脸刷的白了,米娃的话像重磅炸弹一般投在她耳边,震得她浑身发抖,心竟如被揉碎般的痛,恐惧和尖锐的刺痛,霎时如电流窜过她全身。双眸心疼的瞅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男子。
“姐姐,我刚刚喂了王爷一颗大还丹,没意外的话,他明早会醒过来,但他不能动武,除非有解药,不然会缩短蛊毒发作的时间。不过姐姐放心,只要他不动武,就什么事也没有,只是蛊毒定时发作时会生不如死。”
米娃圆圆的脸上有着担忧,这种巫血蛊是对方用身体里的血养的,与对方的命同在,要让巫血蛊消失,只有一个解法,就是下蛊之人的鲜血,但不能要他的命,除非蛊毒已解。
“米娃,解药是什么?”真真脸色惨白,闭上双眼痛心的问道。身侧的手握得死紧,连指甲嵌入肉里都没感到痛。
“下蛊之人的鲜血。”米娃垂下头,低低的说道。
“是吗?”真真低喃,眸底闪过坚决,回头瞅了眼各位将军,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米娃,先帮玉渊脸上,身上的伤口上药。”真真轻抚着他冷峻的脸庞上那一道血痕,心中升起无言的愤怒。
米娃点了点头,接过玉儿手里的纱布,从怀中掏出一个紫色的小瓷瓶,对照组说道:“姐姐放心,这个药会祛除王爷脸上,身上的疤痕的。”
真真点点头,等她身上上好药后,叫他们离开,自己独自一人守着他。抚上他紧皱的眉心,氤氲慢慢凝聚在眼底,终于化成泪水流了下来。
“玉渊……”
……
账外,玉儿怔怔的站在那里,没有进去,望着手里快要凉了的参汤,轻叹一声离开。
小姐……小姐是真的喜欢上王爷了吧!
也好,王爷对小姐那么好,希望小姐能够抓住手中的幸福!
玉儿在心底暗暗祈祷着。
翌日,玉渊一醒来就看见身侧熟睡的真真,发现她的小手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眉心隐隐蹙起,似乎很不安,心一阵感动,嘴角不由得露出一道温柔的笑容,轻抚了她的秀发,眸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你醒了?”像是有感应般,真真睁开的睡眼,瞅着醒来的人,激动的抱住他。
玉渊拥紧她,声音低沉沙哑:“嗯,我终于见到你了!”
“渊,是谁在你身体里下了巫血蛊?”真真闭上眼睛抱紧他,窝在他怀中,突然问道。
“云香公主!”语气里蕴藏着怒气。
“云香公主?你的爱慕者?”真真猜测道,心底隐隐泛起一股淡淡的酸意。
“不是,不说她了,清然,你知道晚香的真实身份吗?”玉渊一说起那个女人,冷峻的脸庞掠过一抹冰寒。
“不知,她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谜,我没有真正信任过她。从她一直跟着我,我就觉得事情不简单,你知道吗,当初我被封为昭阳郡主联姻时,原本只有玉儿是陪嫁丫鬟的,后来晚香在离开的前一晚突然来我房里找我,说要誓死跟随我,我当时不好拒绝她,就答应了她,却也在那时渐渐对她暗暗有了戒心,小翠的事件让我对她多了一层防备,现在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她是云国的人,对吗?还有你被擒住也和她有关,对吧?”真真幽幽的说道,说完后皱了皱眉,总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似的,可是又想不起来。
玉渊抿着唇,点了点头,道:“没错,当时我在阵外指挥,战马却突然受惊,直冲进怪阵,紧接着她也冲了进来,在我身下下了软香。”
“真的是她!”亲口得到玉渊的证实,真真的心刺痛了下,她真的背叛了她,幸好玉渊平安回来了。
“她服侍过你沐浴吗?”玉渊抿了抿唇,突然话锋一转,严肃的问道,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醋意。
“呃?”真真困惑的凝睇了眼他,脑筋一时转不过来,不解他为何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老实的摇头,有些尴尬的笑道:“没有,我不习惯让人服侍沐浴!”
玉渊终于松了口气,紧紧的环住她,低哑道:“幸好他没有服侍过你沐浴!”
真真睨了他一眼,轻抚一下他脸上已经结痂的伤口,淡问:“什么意思?”
“因为晚香是云国的二皇子云晚,他是男的!”玉渊双眸一沉,冷冷道。
“什么?”真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不是他,竟然是男的?虽然她有将近一百八的身高,但她从来没怀疑过她的性别,在她的世界里,女的那么高也不奇怪,前世的她也有一百七十五公分,没想到……她,哦,不,是他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很惊讶!”玉渊挑眉,满意的看到她诧异的神色。随即占有性的搂住她,道:“不准再想他!”
闻言,真真微弯唇角,取笑道:“你吃醋了?”
“对!”玉渊抿着唇,重重的吻了她一下。
真真忍不住轻笑出声,她吃醋的样子太可爱了!
突然,玉渊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到她心底发毛,皱眉问道:“怎么了?”
“你的身体……”
“好了!现在很健康呢!不过不要问为什么!”因为她不想被人当作疯子。
玉渊知道她有事情瞒着他,不过不重要,双眸直直的瞅着她的肚子戏谑道:“好了就好!好了可以给我生几个可爱的孩子!”心底却隐隐有一股愧疚感。
孩子?这两个字让她怔了怔,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心微微一震揪,不知明的疼痛袭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甩了甩头,对上他炙热的眼眸,脸颊微微发烫,瞪了他一眼,别过头,不睬他。
玉渊轻笑,心底却掠过一丝阴霾。
“小姐,王爷……”营帐外久候多时的玉儿再也忍不住出声了。
真真松了口气,急忙脱离他的怀抱,轻咳了一声,“玉儿,进来!”
玉渊有点不满的看到她离他远远的坐着,准备挪过去。
玉儿进来看见像是猫捉老鼠般的两人,掩嘴轻笑道:“王爷,小姐,水端来了,梳洗一下用早膳。”
真真脸颊微红的下了床,嗔了他一眼,惹来他一阵大笑,却不小心牵扯到脸部的伤痕,吃痛了一声。
“活该!”真真啐了他一口,手却心疼的抚上他的脸颊, 帮他轻轻的吹了下。玉渊见状,嘴角微微扬起。
玉儿有点受不了的看着他们,“王爷,小姐……”
“来了,玉儿别唤了!”真真笑着走到水盆旁,拧干了湿毛巾,走到玉渊面前,小心的帮他擦拭脸庞。
玉渊双眸璀灿若星辰,眼底溢满浓浓的情意,玉儿见状,悄悄的退了下去。
两人梳洗完,用完膳后,来到主帐篷里,看着里面热闹的讨论破敌之策的将军们,笑了笑,和玉渊一起走了进去。
“王爷,您没事了,太好了!”一将军激动的迎了上来。其余的将军也停下了讨论,准备过来时关心慰问他。
玉渊进来坐下,手一抬,冷峻道:“本王已经没事了,大家坐下商讨破敌之策吧!”
真真坐在他旁边,静静的看着运筹帷幄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听到他的计谋时,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他将给她给他的孙子兵法摸了个透彻,怪不得在敌方猛烈的阵势进攻之下还能一直坚持下去,想起对方有布阵高手,不禁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他身上的伤并不严重,可以说是皮外伤,但他不能动武,这可有些麻烦了!
听着听着,一阵困意袭来,真真慢慢的垂下了头……
等玉渊和众将军商讨完后,就看见她在椅子上睡着了,眼底掠过一抹柔情,轻轻的抱起她,在众将军了然暧昧的目光中离开。
刚抱她回帐篷睡下,一名士兵拿了一只白鸽走进来,恭敬的跪下道:“王爷,有信函!”
玉渊接过白鸽,从它脚下取下一只小竹筒,拿出一张小字条,摊开一看,脸色微微变了变,寒澈的双眸神色复杂的望了眼床榻上睡得不亦乐乎的人儿,将手里白鸽交给那位士兵,士兵识趣的退了下去。
回头一瞧,玉渊愣住了,有些意外她的醒来,将手里的字条不着痕迹的放入袖口,走到床边搂住她,轻声道:“醒了,想出去走走吗?”
真真微笑的点头,瞥了眼他的衣袖,柔顺的起身和他一同走了出去。
两人有说有笑来到练兵场,看着面前的大片士兵整齐的操练着,真真不禁露出了微笑。
“玉渊,他们一直都是这样操练的吗?”看了半晌,真真突然问道。
“嗯,有什么不对吗?”玉渊搂着她,轻问。
“难道从来都没让他们对打过吗?相互切磋,才能训练出出色的军队,在平时积累了对打的经验,打起仗来才不会吃亏。”真真淡淡的说道。
玉渊暗自吃了一惊,俊脸上闪耀的惊喜,激动的用力抱住她,声音里掩饰不住喜悦道:“清然,你真是我的福星,这个操练的办法真好,我等下交代各个将军,叫他们按你说的去做。”
真真淡然一笑,没说什么,望着这些勇猛的士兵,思绪飘飞,没注意玉渊一直留在她身上的目光。
* * *
“混帐,竟然让这么重要的人质跑了!”云国太子狠狠的捶了下桌面,一脸怒气冲冲。
下面的将军全都低下了头,战战兢兢的面对他的怒火。
“大哥,人都走了,再生气也没什么用,想想怎么对付玉国才对!”云晚阴柔的脸上闪过一抹狠绝和一丝看不透的光芒。
太子冷静下来,平凡无奇的脸上闪过狠厉,“二弟说的没错,不知二弟有何良策?”
“大哥,你手下不是有布阵高手吗?”云晚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道轻柔阴寒的笑意。
“二弟的意思是?”太子双眼一亮,平凡的脸上闪着嗜血的光芒。
“就是大哥想的那个意思。”云晚笑道。
“二弟,你在玉渊身边那么久,有没什么有利的情报。”太子眸光一闪,笑着问道。
云晚淡淡一笑,打着哈哈:“大哥,我只是跟在她的女人身边,哪里会有什么情报?”
“也是!”太子满意的点头,还是一贯认为这个过于阴柔的二弟是个无能的人。
云晚微微勾起嘲讽的浅笑,垂下眼睑,掩饰眼底的异芒,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而且他也不想接收一个空壳子。
“二弟,明天的那一场很关键,我会亲自上阵。”太子一脸的意气风发,似乎胜券在握。
云晚眼底闪过一抹深思,看了眼太子,心中一动,有了主意,或许这场战争很快便结束。
87章
营帐里,玉渊和各位将军在准备明天作战的事宜。这时一名士兵走进营帐,跪下道:“王爷,敌国有使者来访!”
玉渊抿了抿唇,肃然道:“宣!”
众将军也停止了讨论,一致坐回原位。
一名身穿戎装的士兵走了进来,单膝跪下道“参见王爷,这是我国二皇子写给王爷的信函。“说完,双手恭敬的递上一封用蜡封口的密信。
玉渊身侧的士兵接过送到他面前,打开一看,冷俊的脸倏地笑了,寒澈的双眸浮现缕缕亮光,看完后,将信拿到身侧的香炉里,点燃烧成灰烬,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沉声道:“你回去禀明二皇子。说他的信我巳收到,叫他静候佳音。”
“是”士兵恭声应道,在侍卫的带领下离开军营。
“王爷!不知敌国二皇子……”一个斯文的将军站了起来,恭声询问道。
玉渊眯起寒撤双眸,淡淡道:“他要与我们合作杀了太子。”嘴角挂着不名笑意,云晚终究还是行动了!
此话一出,众持军面面相觑。一名将军起身问道:“王爷为何会答应他,对我玉国有什么好处?”
玉渊微扯嘴角,冷峻的脸上掠过一抹笑意:“他开的条件是太子死后,他撤军,并签订和平协议,十年内永不出兵进犯玉国,以及双手奉上巫血蛊的解药。”
“那王爷打算如何做?”
“按他说的做,明天的一战云国太子会亲自上场,既然都要杀云国太子,何不卖一个人情给二皇子呢?”玉渊深沉一笑,如鹰般的锐眸,一一扫过在场的大将。
“是。末将明白了!“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暗叹王爷高明。
“嗯,下去淮备吧!”说完,一挥袖,大步离开帐篷。
* * *
“小姐,呆在军营里很无聊呢!有没想过出去走走?”玉儿终于受不了军营的沉闷,出声提议道。
真真自书中拾起头来。瞅见她无聊的模样,轻笑一声道:“明天就要打仗了,别出去添乱。”
“可是,米娃一直都在军营里游荡,到处窜来窜去的。”玉儿嘟起嘴不满道。
真真失笑的瞅了她一眼,放下手里的书。低叹:“玉儿。米娃孩子心性比较重,况且明天她还要上场布阵,到处窜也没什么。”米娃现在真是难得一见,经常三番五次不见人影,想也知道肯定去逛军营了。
“小姐……”玉儿撅起嘴唇,一脸的闷闷不乐。
真真轻叹一声:“玉儿,你可以自个儿出去走走,我还是比较喜欢帐篷里的气氛。”
“不行,玉儿不能离开小姐。”鱼儿立刻回道,王爷再三叮咛她要保好小姐,不能随便离开。
真真无言,无奈的瞥了眼玉儿,从绣塌上起来。整理了下永裳,走到玉儿跟前,道:“那就走吧!”
“真的?”玉儿两眼发亮。
真真肯定的点头,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暴栗。
“你们要出去?”一道低沉的嗓音划过,一身戎装的玉渊走了进来。
“你忙完了?”真真双眸一亮,嘴角噙着愉悦的浅笑走到他身畔。
“嗯,看来把你们闷坏了,我带你出去走走,说不定明天过后就没机会了。” 玉渊模摸她的秀发,搂着她的腰肢轻声道。
“为什么,明天?”真真皱眉。
“对。等我的好消息。或许明天过后战争就结束了,我身上的蛊毒就可以解了。”玉渊轻笑,吻了吻她的额头,样手示意玉儿离开。
“真的?太好了,我好想回去,不知我的花茶店怎么样了?“真真双眸亮晶晶的说道。拉着他的走出营帐。
玉渊笑笑。掩饰心底微微不安,炎,我也喜欢上了清然,我不会将她让出去的。
两人来到边关附近的大草原上,放眼望去,芳草青青一望无际,夹杂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花野果,偶有风来,齐腰生长的青草便随风摇摆。一波波如海浪翻滚,此起彼伏,煞是好看!
“在这种地方打仗,真是有些煞风景呢”真真感慨的说道,如此美丽的草原竟然是战场,让她有点惋惜。
玉渊一怔,随即笑着说道:“是啊,其实这么美丽的地方,更适合谈情说爱。”说完促狭的瞅着她。
真真粉脸一红,轻轻的锤了下他结实坚硬的胸膛,惹来他更加炙热的目光。就在他准备低头吻她时,真真一溜烟的跑了,还不时夹杂着银铃般的笑声。
两人一阵你追我赶,不一会真真累了,仰面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手枕着手臂,看着蓝蓝的天上飘浮的白云。轻松悠闲。
玉渊躺在她身侧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突然双臂一伸,真真已径落入他怀中。
“呃,你干嘛?”真真刚想抗议,却被他贴近的脸颊吓了一跳。他的俊脸靠的好近好近,隐约可见眼底的跳动的火焰,没由来的令她一阵心悸。
玉渊再也忍不住诱惑,低头吻上她微张的红唇。原本只是小小的吻一下,哪知一发不可收拾,激烈燃烧的情欲,霎时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
不知何时,她已经被他放倒在草地上,高大的身躯覆了上去,缱绻缠绵,难舍难分。
当他的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时,真真蓦地惊醒,急忙制止他的动作:“别,大白天的……我……”她有些难以启齿。
玉渊深深的喘了口气,竭力压下心头躁动的情欲,将她揽进怀中,声音低哑道:“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出来那么久。我们该回去了!”真真羞涩的埋进他的胸膛里,轻声道。
“嗯!“互渊有点不舍的松开扣住她腰肢的手,轻叹口气起身。明天过后,可能就要回去了,他也快来了,虽然她不记得他了。但他心底仍旧不安,怕她看见他后会恢复记忆,会忘记他们之间的一切。
真真微微蹙了下眉,他不开心吗?
两人默默的回到军营。
* * *
翌日,一阵绵长而响亮的号角声响起,真真急忙爬起来,穿好衣服掀开帐篷,看着军营的士兵整齐一致的集合在不远处,不禁停下了脚步,看着楼上那道颀长俊挺的身影,微微一笑。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玉儿一见小姐离开帐篷,大惊失色。
“玉儿,我们去城楼看看吧!”说完,率先走在前面,玉儿一愣,挣扎片刻,终于跟了上去。
走上城楼,来到玉渊身边,并肩看着前方两军作战的情况。
敌方的将领是两名年轻男子,一个阴柔绝美,一个平凡无奇,阴柔绝美的她已经见过,想来他就是云晚吧,他那双熟悉的狭长眼眸与晚香如出一辙,只是眼神不一样了。
云晚也看见了城楼上的清然,眼神一闪,嘴角勾起一道戏虐的笑容。真真别开脸,静静的看着下边士兵们的厩杀,兵器声,撞击声,惨叫声混作一团,惨不忍睹。
突然天空刮起一道大风,原本请朗的天乞宴时阴沉了下来,真真一怔,看了身边气定神闲的玉渊,问道:“怎么回事?”
玉渊给了她一个深沉的笑容,道:“等着看好戏吧!”说完一挥手,鼓声震天,下面的士兵突然分散开来,向四面八方奔去,玉国的士兵则手足无措的立在原地,云国太子平凡无奇的脸上闪过恼怒,命今士兵截击并摆阵,还没等他出声,大风已经将他们卷入中心。
在战场外的云晚冷笑的看着在战场内智慧杀敌的太子,抿着唇不发一语,大哥,别怪我心狠……
不知何时起,风越来越大,飞沙走石,卷起一阵阵尘土,不一会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云晚无动于衷的看着,嘴角慢慢勾起一道哮血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战场上,尸横遍野,云国太子的头颅被高高挂在玉国的城楼上。
见此情景,云国的士兵大乱,少了主帅的军队尸横遍野,如无头苍蝇般乱撞,云晚给了一个眼神给玉渊后,指挥军队撒退并交上早已径谁备好的休战书。
真真愣愣的着着这一幕,下面厚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一股呕吐感袭来,真真再也忍不住吐了起来。
这绝对是一场不对等的作战,敌国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就被一个奇怪的阵势打败了。
“清然,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玉儿,快扶王妃回帐篷。”玉渊心疼的拥住,急切喊道。
玉儿急忙扶小姐回去,真真没说什么,心底却暗暗发誓,她再也不要上战场了。
忧心的看着离开的清然,玉渊抿着唇,他是王爷,不能离开,尽管敌军已经投降,但还要善后和会见云晚。
帐篷内,两名高达的男子面对面坐着。
云晚按当初的约定带来云香的血,经米娃鉴定是解药后,才放心的喝了进去。
“摄政王,我想见见王妃,可以吗?”云晚在签订完和平协议后,突然开口道。
“不行!”玉渊想也没想的拒绝。他的王妃岂能让他觊觎?
云晚眼神一黯,幽幽轻笑道:“既然王爷不肯,那我就不见了,但我有些话想对王爷说!”
“什么话?”玉渊深沉犀利的眸光射向他,冷冷道。
“你知道几百年前流传的一句话吗?”云晚深深的注视了眼玉渊,淡淡道。
玉渊一凛,寒澈双眸划过狠厉,“说清楚!”
“呵呵”云晚轻笑,阴柔绝美的脸上带着几分黯然,“得异星得天下!”
虽渊浑身一震,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抿唇冷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和王妃有关吗?”
“还不明白吗?王妃就是那个异星。” 云晚沉稳一笑,狭长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继续道“在我十岁那年,我师傅就算出了异星出现的时间和地点,而我就是在那时起潜伏在风国。”
玉渊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半敛的双眸格饰了一切的情绪,沉默半晌后,才开口:“你如何能断定她就是异星?”
“我也不确定,但知道她是异星的人不多,你或许不知早已有人潜伏在她身边多年了,除了我是逼不得已外,他可是野心勃勃的呢!”云晚淡淡的说道。
玉渊衣袖下的手一紧,冷峻的面容直直的注视着他,“逼不得已?那现在呢,你是不是也要插一脚?”语气平平,没有任何起伏,但云晚却听出了其中的警告。
“不,我的目标只是坐上云国的皇位。其他的一切与我无关。”云晚忙表明立场。
“希望如此!”玉渊冷冷的说道,起身送客,云晚没说什么便离开了。玉渊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清然,你可是真是个甜蜜的麻烦!
* * *
几日后,军队班师回朝,真真和玉儿两人没有再骑马。均坐马车,米娃却迷上了骑马,一路开心的骑着马奔跑。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回到了王府,等疲倦的清然休息后,玉渊就急忙赶到厢房见风烈炎,一踏进厢房门口,就看见一身白衣的风烈炎负手背立在窗前。
“渊,你总算回来了!”低沉的嗓音蕴合着淡淡的愠怒。
88章
“炎,你现在是太子,该忙的事很多,什么风把你吹来我这了?”玉渊走到檀木椅上坐下,锐利的黑眸掠过一抹深沉。
“渊。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为什么要清然上战场,你知不知那样很危险?”风烈英倏地的转身,颀长的身躯一闪,落座在他对面,俊颜紧绷,黑眸闪耀着火光。
“我想你该知道,是清然执意要去的,而我,很高兴她去了!”玉渊淡淡道。眼底掠过一抹温柔,幸好她来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才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风烈炎没错过他眼底的温柔,微微眯起危险的双眸,冷声道:“你喜欢上她了?”
“是!”玉渊直视他的黑眸,深深的望进他的眼眸深处,毫不迟疑的点头。
“你……她是我的!”风烈炎双拳倏地攥紧,黑眸蕴藏着怒火。
“炎,从我爱上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现在她失去了你的记忆,就算她以前爱过你,那又如何?现在她是我的!”玉渊冷峻的俊颜蓦地一冷。
风烈炎脸色变了变,抿着唇,眸光直直的盯着他,一宇一句清晰的说“她没失忆前爱的是我,就算她现在喜欢你,一旦她恢复记忆后,她会重新再回到我身边,因为她彻头彻尾是我的女人。我的清然只会爱我一个人。”
听到这里,玉渊的心紧紧一揪,有两簇阴郁的火焰在眸底跳动,他知道,炎在对他下战帖。
清然是他的王妃,如果她恢复了记忆,他不确定她是否会离他远去,毕竟他们有协议!
协议啊!他现在恨死了那一纸协议!
虽玉渊闭上双眸,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和决然,“炎,你别忘了,她是我的王妃,如果我不放手,你这辈子休想抢走她”。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风烈炎低垂眼眸,敛了敛目光,紧绷的俊脸闪过晦暗不明的光芒。
“希望你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玉渊冷冷的抛下一句,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风烈炎俊美的脸上闪过愠怒,抿着唇,一拳锤向桌面,雾时,拳头鲜血直流,但他毫无威觉。
“真真,当真如此狠心,狠心到忘了我?我不准,不准……”他愤怒的低吼,又一锤击向桌面。
“王爷!”莫风急忙现身制止王爷。
“走开!”风烈炎一拳劈向莫风,莫风无奈,硬生生的承受了他一掌,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了鲜血。
“王爷,风国还有很多事等着您回去处理,请王爷放下儿女私情,以大局为重,务必出席下个月的选妃大典。”莫风一抹嘴角的鲜血,不怕死的说道,眼底闪过深深的担忧。
杜清然已经是过去,王爷何必如处执着呢!
“滚!”风烈炎冷冷的喝道。选妃?他的正妃只有一个,除了她,谁也别想坐上那个位置,就算是父皇赐婚也不能。
莫风无奈的望了眼王爷,捂住胸口的伤,蹒跚的离开。
风烈炎走到床头,从枕边取出一副画,打开——一个清秀淡雅的女子相栩栩如生的呈现在眼前。画中女子临窗而立,纤细的身躯罩着一件丝质长裙,飘逸柔媚,清澈的双眸盈满笑意望着窗外的海棠……
忘不了她的温柔,忘不了她心痛的双眸,忘不了她淡漠的眼神,忘不了玉渊说她时眼底那深厚的浓浓的爱恋……
“真真,就算你忘了,我也会让你重新爱上我,这次,我绝不再放开你的手!”抚摸着画中人清秀淡雅的脸庞,风烈炎坚定的说道。
* * *
悄悄的,夜晚来临了!
真真和玉渊一踏进花厅,就感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定在她身上不由一愣,抬眸一望,不仅暗叹,好个俊美的男人!那男子白衣胜雪发如乌墨,剑眉入鬓,俊美无俦,一双如墨的双眸炙热的盯着她。让她的不禁一怔,飞快的别开脸。
风烈炎直勾勾的盯着对面朝思暮想的人儿、心中难掩思念和喜悦,但看到她眼底的陌生时,心狠狠一揪。
“爹,我们来迟了!“玉渊目光淡淡的扫过风烈炎俊美的脸庞,沉稳的说道。
老摄政王皱眉看了眼三人之间的互动,随即笑道:“快坐下,别让太子殿下等久了。”
桑儿在心底暗暗叹息!垂下眼眸,静静的坐在那里。
真真和玉渊落座在风烈炎的对面。玉渊嘴角微勾,沉声道:“清然,这位是风国的太子,桑儿曾经的丈夫。”
他一介绍完,风烈炎俊脸一黑,见真真陌生的向他问候,身上仿佛被针扎了一道,汩汩的鲜血流出来,疼痛难忍。
真真不解的看着他难看的脸色,不明白他为何一脸痛楚的望向自己,深邃如墨的黑眸闪耀着复杂的情绪,那眼神让她害怕,怕被吞噬,被沉溺,可又让她移不开目光,如此矛盾的心情让她一怔,连忙垂下头,静坐一旁。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开饭吧!”老摄政王暗自叹息,终于开口道。
玉渊就温柔的为她夹菜,气定神闲的瞥了眼风烈炎,真真给了他一道笑容,然后埋首吃着,有点不自在的想忽略对面男子炙热的目光。风烈炎食不知味,目光一直定在对面的人儿身上。
席间,众人各怀心思,一顿晚餐就在沉闷的气氛中度过……
* * *
晚膳过后,玉渊和真真来到王府的书房里。一踏进书房,真真就慵懒地斜倚在软塌之上,随意翻动着手中的书册、不时取食手边的瓜果,目光还时不时瞅向书房中央的男子。
“宫里现在情形如何?”玉渊斜靠在紫檀雕花木椅上,从玉儿手里接过花茶,轻抿了一口,淡淡的问。
雨一旁躬身。“回王爷的话,听说皇上知道您平安回来后就一病不起,这会儿太医们正紧急施救。”
“想必皇上定是为本王还活着而感到大失所望呢!”玉渊垂下眼睑,语调平平,隐隐蕴含一丝淡淡的嘲讽。
软塌上的真真叹了口气。皇上真是没有脑袋,权位真的如此重要吗,为了权位不惜牺牲国家的栋梁,难道他就不怕被人灭国?没有能力却要杀有能力之人,真是昏庸!
雨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浮现笑意,“是的,王爷。皇上他还害怕您回来报复,正派了不少侍卫守在他的寝殿外呢!”
玉渊冷冷一笑,“要是本王要杀他,再多的侍卫有何用?”顿了顿,又道:“不过,本王不会杀他,更不会要他退位,他依旧是皇帝,但是得在深宫静养,雨,把这话带给他。还有,厚葬苍,授予护国将军的荣誉。托人照顾他的家人。”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有点哀戚,苍,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是!”雨闪身离开。
“哎!”真真放下手里书册,轻叹了口气,一个皇帝做到这份上,真悲哀啊!
“怎么了?不开心?”玉渊不知何时已径来到她身边,轻搂着她,柔声问道。
“没有,只是有些感慨罢了!”真真轻笑,把头埋在他胸前。
“走吧,夜深了,该就寝了!”说完,搂着她走出书房。一路上,玉渊的心情有些复杂,望着她雪白优美的侧脸,心中有些不妥,他一直将真真拴在手边,就是为防止风烈炎按近她,但又能防多久呢?
瞥了眼远处的一棵大树,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用力的搂着真真离开。
他们离开后,大树走出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抿着唇,铁青着俊脸看着他们亲昵的走远……
* * *
翌日,真真叫玉儿去花茶店帮忙,自己则独自一人走在茉莉花丛中采花。远处的一道挺拔的人影瞅着她轻盈的身姿,眼底掠过一抹痴狂,趁着玉渊上朝的机会,他来到了栖凤园找她,不料却看到这一幕,心一动,身影瞬间移到她身侧,点了她的昏睡穴,悄无声息的掳走了她。
深情的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儿,风烈炎俊脸溢满温柔,修长的手指有些颤抖的抚摸着她雪白柔嫩的双颊。
“唔……”真真轻轻的嘤咛一声,幽幽转醒,视线在对上风烈炎温柔双眸错愕的睁大,随即腾地起身。
“你……我怎么咋这里?”真真打量了下这间装饰典雅的陌生房间,微微拧起秀眉。
“渴吗?要不要喝水?”风烈炎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容,轻轻拂开她散落的发丝,将她困在怀中,温热的气息浮过她耳际,柔声轻问。
“你……我是王妃,你怎么可以这样,放开我!”真真抑制骤然加剧的心跳。气恼的嗔怒道。
“不放,你不是他的王妃,你是我的女人,听着,你是我的女人!”风烈炎霸气的宣告,狠狠的抱紧她,像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你撒谎!”真真气恼的挣扎出他的怀中,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愤怒的指责:“我是玉渊的王妃,你是他朋友,怎么可以对我做出这样的事?”
“不。你不是他的王妃,你是我的原配妻子!“望着她不相信的表情,他的心像被针扎般,疼痛难忍。被人遗忘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痛彻心扉。
强忍住心头的剧痛,他又道:“还记得我送你的那条水晶脚链吗?”
闻言,她静了下来,直直的瞅着他,他说的是真的吗?她确实有一条水晶脚链,但却想不起是怎么来的?这一刻,她迷惑了……他到底是她的谁?
见她开始疑惑,风烈炎心中一喜,急忙下一贴猛药:“你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段记忆吗?想不想找回那段记忆?”
真真皱眉,有点怀疑的望了他一眼,不知该不该相信他。
见她犹疑,风烈炎抿着唇,强忍着心痛道:“清然,你原本是我的原配,而且,你很爱我,这事玉渊和桑儿都知道,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他们。”
“对不起,我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我要回去了!“真真娇躯一震,心底有些慌乱,倏地起身想离开,不料却被他健臂一揽,跌进他怀中。
“不要走,跟我回风国!”
真真还未发话,一道愠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炎,你这是什么意思,放开清然!她不会跟你回国的!”
紧接着,玉渊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深沉的双眸精芒一闪,眸底闪耀着两簇火光。
“渊,你来了正好,你实话实说,清然原本是不是我的王妃?”风烈炎双眸犀利的盯着他,就等他一句话。他知道,清然现在信任的人是玉渊。
玉渊抿着唇,头脑里正天人交战,要告诉她吗?可以让他自私一回吗?凝睇着清然,也罢,她迟早会知道的。
“是,清然,你原本是他的王妃,但他伤害了你,让你伤心欲绝的离开。”
啊?真真惊愕的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玉渊,脸色刷的变得惨白!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抱头低喊,此刻,她的心好乱,好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两个男人。
第89章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抱头低喊,此刻,她的心好乱,好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两个男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竟然嫁过人?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不可能的!
她的头好痛,好痛,好多模糊的景象一闪而过,却什么也没捕捉到。
“清然……你没事吧?”玉渊狠狠的瞪了风烈炎一眼,蹲在她面前,抱住她纤细的身躯。
“玉渊!”真真用力的抱住他,把头埋在他怀中,语气有些逃避道:“我想回去!”
“好,我们回去!”玉渊轻柔的抱起她,不理会一旁气怒的风烈炎,大步离开。
他真的迟了一步吗?不!他不信!
双手攥的紧紧的,看着她亲密的偎依在他的胸前,风烈炎夹杂着愤怒和妒忌的视线紧紧的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妒忌就像是啃噬灵魂的魔鬼,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拳揍在门上。
隐身暗处的莫风担忧的看着他,微微叹息了一声。
* * *
回到栖凤园后,玉渊将真真轻柔的放在软榻上,黑眸关切,怜惜的瞅着她,转身给她倒了杯热茶。
真真握着手里白玉瓷杯,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心暖暖的,也忽然有些莫名的难过,但更多的却是感动!垂下眼眸,咬咬唇,艰难的开口:“玉渊,可以告诉我失去的那段记忆吗?”
玉渊一怔,他最担忧的事情还是来了,随即苦笑,修长的大掌握着她的小手,沉声道:“我也只知道一小部分,其余的你已经去问玉儿。”
真真一愣,收敛了下心神,放下白玉瓷杯,蓦地反抓住他的大手,清澈的双眸溢满期待,急切的说道:“快告诉我!”
玉渊轻叹口气,声音低沉略带伤感诉说着他知道的事情。
室内,香炉的檀香袅袅升起,映照出玉渊有些朦胧的俊脸,他低沉的嗓音不断在房间里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传来真真的哭泣声。
“别哭!你还有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让你幸福的!”玉渊心疼的帮她擦拭眼泪,她眼底的痛楚让他心痛。
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直直的望进他的眼睛深处,真真切切的看见他眼底的情意,心一阵悸动,整个人突然扑进他温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谢谢你!谢谢你的情意,谢谢你的爱!”真真仰起头,温柔地望着他,红唇不断地逸出谢谢,低柔的声音中,却蕴含着她没察觉的淡淡情意。
玉渊寒澈的双眸溢满柔情地望着她,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蛊惑,“既然如此,清然,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洞房了?”
“呃?”真真双颊一阵燥热,拒绝道:“不要!”
玉渊眼神一暗,掠过一抹失望。真真柔抬起眸子,静静凝视眼前的这个男人片刻。英气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还有炙热的视线,她羞涩的垂下头道:“我想等我真正恢复记忆,心完整后才把自己交给你!”
玉渊心蓦地凉了,等她恢复记忆……她是否会忘了他,记起那一纸协议?
真真露齿而笑,轻柔的小手握住他温热的手掌,低声道:“就算我恢复记忆也不会忘记你,不会忘了那个真心待我的男子。”
玉渊一听,有些僵硬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下来,身上每个毛孔都舒畅得想要唱歌,有了她的保证,就算她会忘了他,他……也无悔!
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低下头,用鼻尖亲昵地摩擦着她光滑细致的脸颊,目光深邃悠远的望向窗外……
* * *
这天,玉渊和老摄政王上朝去了,玉儿去花茶店里忙活了,她一个人有点无聊的呆在荷花池旁的水榭里,身边还有一个一直跟着她的护卫———雨。
轻叹了口气,目光幽幽的望着池里的荷花,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手里的白玉瓷杯,微敛眼眸,慢慢的回想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
不知过了多久,肚子里传来一阵饥饿的感觉,微拧秀眉,无奈的将视线调到雨身上。
“雨,我有点饿了,想吃陈妈做的桂花糕。”
雨没说什么便闪身离开。
真真放下手中的白玉瓷杯,独自一人倚在莲花池旁水榭的石柱上,出神的望着一池荷花,闻着淡淡的花香。
“清然!”熟悉低沉的嗓音蓦地从背后响起,真真一怔,回头一瞧,远处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朝她走来,是他!风烈炎———
心底不禁一阵慌乱,迅速的想避开他,不料脚一不小心踩了个空。“啊!”的一声,她纤细的娇躯整个倒向莲花池。
顿时,冰冷的池水几乎渗入她的骨子里,寒意侵袭刺激她的感官,就在她准备游水山去时,脚突然抽筋了,天哪,怎么会这样?她踢着腿想浮出水面,却发觉力不从心,水快速的淹过她的耳鼻,呼吸也愈来愈困难,脑海中却莫名闪过一幕幕清晰奇怪的景象。
原来,那就是她遗忘的记忆,那带有甜蜜,带有爱,带有恨,还带有痛苦的回忆……
“不……”在远处的风烈炎瞧见她落水,不由得凄厉的大喊,惊慌恐惧淹没了他的理智,没有多想的移动身形,施展上乘轻功,展腰一探,将快要沉落荷花池的真真捞了起来,带回到岸边。
“咳咳……”被救起的真真忍不住轻咳了几声,将口中的水吐了出来。双手抱住浑身冰冷的身体颤抖着,略微青紫的唇发颤的吐出三个字:“谢谢你!”
低垂的眼睑,掩饰了眸底复杂略带无错的双眼,她……记起了那段遗忘的记忆。
“真真,你……你吓死我了!”风烈炎颤抖的抱住她,颤声道。他永远忘不了她沉池的那一幕,那一刻,他的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
“我……我好冷!”真真被他抱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艰难的说着,她浑身上下湿黏黏,又冷又难受。
“啊!对不起,我忘了!”风烈炎倏地松开她,迅速抱起她直奔栖凤园。
唤了一名丫头帮她换下湿透的绸裙后,风烈炎紧紧的拥着她,感受到她有些微热的身体,绷紧个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你抱得太紧了,我喘不过气来。”真真无波无澜,平静的说道,虽然她很感动他救了她,但并不代表她会原谅他以前对他所作的伤害。
“对不起!”他急忙放开她,在他放开的当儿,真真飞快的离开他的怀抱,将床上的丝被被卷住自己的身子。
“真真……”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让他感到有些受伤,她……竟然厌恶他的碰触,暗沉的黑眸飞快的掠过不易察觉的苦涩和痛楚。
真真静静的瞅着他依旧俊美无俦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
眼前这个担忧她,不时向她道歉的男子和以前那个冷酷高傲,无情的逼她堕胎的男人是同一个人吗?对这个她曾爱入骨髓,却伤她至深的男子,她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了,突然玉渊深情温柔的俊脸浮现在眼前,和面前男子俊美的脸庞交叠在一起……
她……她迷茫了!
看着她迷蒙的双眸,风烈炎有种奇怪的感觉,为什么他总觉得醒来后的真真有些不一样了,整个脸上弥漫着淡淡的哀愁。
这时,丫鬟端来了一碗莲子粥和一小碟桂花糕,后面跟着面无表情的雨。
“王妃,属下给您请来了大夫!”恭敬的说完,冰冷的双眸在看见床边是风烈炎时,微微皱起了眉头。
真真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我没事了,不用看大夫,你先下去吧!”
“是!”雨垂下眼眸,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王妃,请喝莲子粥!”丫鬟端了莲子粥过来,恭敬的说道。
“拿过来,你退下!”风烈炎冷眸扫了她一眼,淡漠命令道。
“是,太子殿下!”丫鬟有些迟疑的将碗递给他,瞥了眼王妃,福了福身出去。
“来。我喂你吃!”风烈炎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凉喂她。
默默的看着他细心的举动,突然开口道:“我自己来!”语气有些清冷。
“不用,还是让我来!”
真真抿着唇,眼中的清冷令他心惊。猛然而至的了然,划疼了他的心,眸底掠过一抹黯然和痛楚,艰涩的开口:“你想起来了?”
“对!”她的语调平缓、轻柔,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风烈炎备受震撼地盯着她,而她只是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在唇边。
恐惧渐渐袭上他的心头,放下手中的碗,伸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却被她撇头躲开,眼底划过一抹伤痛,无奈的放下手,声音沙哑道:“真真,给我一个机会,最后一次机会,好吗?”
真真垂下眼睑,掩去心底的泛起的一丝涟漪,不吭一声。
风烈炎瞅着她冷淡的容颜,眼中渐渐蒙上一层薄雾,排山倒海的悔恨,霎时模糊了他的双眸,是他亲手扼杀了她的爱,现在后悔了!难道他真的没机会了吗?
想拥抱她的手,无力的垂下,紧握成拳,只能这样贪婪的看着她的脸庞。
“砰”的一声,门开了,一身朝服的玉渊冲了进来,飞快的奔到真真面前,浑身颤抖的抱住她,声音里蕴藏着浓浓的恐惧。
“听雨说你落水了,吓死我了!”他激动的抱紧她低喊。
瞅着他狼狈焦急的俊颜,她的眼眶蓦地发红,抬起手抚上那微微有些凌乱的黑发。
“我没事,雨太夸张了!”
“可是……”
“我真的没事,我发誓!”说完还很认真的举起手。
风烈炎看着她温柔的动作,看着他们亲昵的互动,胸口窒闷得几乎让他无法呼吸,半晌,他突然发出一阵狂笑,胸口闪过紧窒的痛楚。
“原来你爱的是他,就算恢复了记忆,你还是选择了他,哈哈……”他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颀长的身子倏地一起,跌跌撞撞的离开……
真真的身子狠狠一震,无意识的揪着胸口,泪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你……这是在为他流泪吗?”低沉饱含痛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震的她回过神来,原来她流泪了,怎么会这样?
“玉渊,我……”张口想解释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了,却不知她此时的沉默伤了他的心。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她眼底淡淡的眷恋刺痛了他的心,用力的抱了她一会后,玉渊留恋的看了她一眼,心中下了一个决定,起身离开。
他输了,清然爱的是炎,看来他今天所作的决定没什么意义了!原本他想卸下摄政王是身份,将大权交换给父亲后,带着她去游遍各国……
* * *
“桑儿,你说什么?玉渊他离开了?怎么可能?”真真一阵错愕,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桑儿,像根细针扎入胸口,痛苦像无边潮水泛滥成灾。
他离开了……他离开了……
“是的,哥哥他离开了,这一封信是他昨晚让我今早交给你的,哥哥还说,他祝福你跟风烈炎。”桑儿噙着泪说道,将手中的信交给了她。
真真颤抖着双手接过,飞快的打开一看,宣纸上写了一行字:清然,我爱你,但我更希望你幸福,所以我放你自由,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吧,只有你幸福了,我才会幸福。
泪水霎时模糊了她的双眼,心痛的低吼:“你这个笨蛋,笨蛋……”
“清然!”桑儿喝住失控的她,心痛道:“哥哥他很爱你,他知道你想游遍各国,于是他昨天便卸下了摄政王的身份,和你一起去游历。没想到,没想到他却是一个人独自离开……”
听着桑儿的话,真真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般,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第90章
夜幕降临,栖凤园一片寂静。
真真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薄纱绸裙倚在窗边凝视着外面的白色小茉莉,徐徐清风,送来茉莉的花香,清香怡人。
时光无情,一丝一丝,从纤纤指缝中溜走,恍如一阵轻烟飘散在空气中,无迹可寻。
她定定看了很久,很久,连眼睛也没眨一下,自从玉渊离开后,她常常一个人站在窗边等待,等待他回来。
一夜,两夜,三夜……半个月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回来。
月一点一点爬上树梢,玉渊,你此刻在哪里?
玉儿悄悄走了进来,她已在门口等了很久,轻轻走近小姐身边,在月光下瞧着那秀美端庄的侧脸,轻叹一声。
“小姐……”
真真转过头,瞥了眼她,露出一抹柔柔的,平静的笑容。这个时候,如此从容的笑,竟比歇斯底里的哭泣,更让人心痛。
檀香静静地燃着,弥漫了整间内室。
“玉儿,有琴吗?”真真掩眸轻轻低问,眸底蕴藏着些许哀愁。
玉儿一怔,小脸微现诧异,“小姐要弹琴吗?”
“嗯!”轻应一声,真真转身回头在檀木桌前坐下,玉儿快速端上热茶,看着白玉瓷杯里茶叶漂浮,热气袅袅,低叹一声,端起轻抿一口,放下。
“玉儿去向桑儿小姐借琴。”玉儿疑惑的望了眼小姐,道。
“好!”
玉儿离开半晌后回来了,一具古琴已经放在案头。
晕黄月光,流水般泄进房内。
真真微颤的伸手,轻轻的抚着那琴,将指轻轻触着弦,勾了一勾。
一个极低的颤音,弦颤动起来,发出优美的音。
多久没碰过琴了?好像是来到古代后吧?
轻轻拨动琴弦,轻声吟唱:“你不曾回头,转身就走,我躲在黑夜孤单守候,风吹过,假装享受,伤是你给的温柔,一次一次粉身碎骨,抓不住的梦被你伤透,却还要假装能够不在乎你的去留,我那穿越时空的爱情……”
不知过了多久,琴音嘎然而止。
玉儿伸手拭泪,“小姐,这是什么曲,怎么那么凄凉?”
“有什么好哭的,傻玉儿,你小姐我都没哭。”真真轻笑出声,笑声里隐隐带着淡淡哀愁。
日出日落,转眼已过半个月,玉渊,你再不出现,我就要被风烈炎带往风国了,难道你真忍心弃我于不顾?
“小姐……”见小姐又走神了,不轻唤一声。
真真回过身来,低叹一声,搁下手,吩咐道:“将琴还给桑儿吧!”
玉儿准备去案头收琴,一道低沉的突兀的在门边响起,在静谧的房内掀起一道波澜。
“慢着!”
白衣飘飘,带着门外清冷的风,风烈炎大步走了进来,一扬长袍,在檀木桌旁坐下,深邃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赞叹道:“原来清然也会弹琴,还弹得如此好,比京城第一琴手有过而无不及。”
“太子殿下过奖了,清然的琴艺平平,没有太子殿下说的那么好。”真真与他划清界限,不意外瞅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恼怒。
“不知殿下深夜造访有何要事?”语气淡漠疏离。玉渊离开,风烈炎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殷勤的不像话,天天夜访栖凤园,让她倍觉困扰。
“叫我炎!”语气强硬,风烈炎不悦的抿唇,心隐隐作痛,她就那么绝情吗?
玉儿为他倒了杯热茶,静立一旁。
“太子殿下,你我皆不是原来的你我了。”真真低垂着眼睑,淡淡道。
风烈炎抿抿唇,俊美的脸上闪过黯然,但更多是不放弃,玉渊离开了,现在他有机会重新赢回她的心。
眼眸扫过她面前的古琴,低声说了一句:“可以为我弹一曲吗?”
真真一怔,沉默不语。
“就一曲,可以吗?”
抬眸,目光与他对视,直直的望进他眼眸深处,抿了抿唇,良久,才轻吐出一个字:“好!”
无意外的,他深邃的眸底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轻勾琴弦,她弹了一曲悲壮的《滚滚长江东逝水》。
此曲,豪放中有含蓄,高亢中有深沉,沧凉悲壮中有一种淡泊宁静。
回首往事,感怀悲切。
最后一声尾音划过上空,遏然而止。真真搁下琴,接过玉儿端来的清茶,轻抿几口。
风烈炎深邃的黑眸里闪过欣赏赞叹,但更多的痴狂,对她,他已放不了手,今晚过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意。
“太子殿下,你有没想过放过你自己?”
“为什么要?”
“你有深爱你的陌儿姑娘,我们不适合。”
“她对你构不成威胁。”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真真喟叹一声,优雅起身,站在窗棂旁,一身紫衣的她,看起来像神秘的仙子,流泻的月光静静的照着她清秀柔美的脸庞,炫花他的眼。
“太子殿下,你也该回去了,你还有很多事要忙,不要再耽搁了,你有远大的抱负,就像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而我只喜欢平静,平淡的生活,我们……不适合。况且我现在是玉渊的妃子,请不要再纠缠,就当我们有缘无份。”真真低低的劝道,希望他能够想通,这样对彼此都好。
“不!”风烈炎颀长的身躯一起,踱步到她身畔,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我曾经或许爱过陌儿,但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的淡忘,后来,才知道,原来自己并非真的爱她,而是一种得不到的不甘,而你,不一样,你真真切切的深入我的骨髓里了。我会照顾你,这一辈子我都会疼你的。等我登基后,你就是我的皇后,我们一同治理国家。好吗?”
真真愣住了,轻轻推开他,低叹一声:“太迟了!玉渊离开,我才明白,我爱上了他!”她的心已经被玉渊紧紧缚住了。
风烈炎浑身一颤,倏地抓住她的肩膀。“你在开玩笑?”
真真平静的望着他,眼底一片清澈。
风烈炎紧抿着唇,愠怒道:“我明天回风国,你也一起走,到了风国,你只能看着我,想着我,再五其他男人可以扰乱你的心了。”
“不,我不离开!”她要在王府等玉渊回来。
“你已是自由身!老摄政王也无权阻止我带走你!”风烈炎很强势。
“你错了,他没有给我休书,所以我还是他的妻子。”
“那又如何?玉渊已经不要你了!”
真真淡漠的瞥了他一眼,不再言语,只有她知道玉渊的心。
风烈眼气愤的一甩手,冷笑一声,扫了眼一直沉默的玉儿,“别想带清然离开,你们是逃不开我的手掌心的。”
“莫风,看好她,若她有个万一,我唯你是问。”
“是!”莫风在暗处倏地现身,吓了真真一跳,怒气渐渐染上秀颜,“风烈炎,你太过分了,我不是你禁脔。”
“你总算叫我的名字了!”笑意染上眉眼,风烈炎笑的欢畅,随即收敛笑意,冰冷道:“我说过你彻彻底底是我的人!”
说完,甩袖离开。
过尽千帆只看上她一人,他绝不轻易放手,总之他非得到她不可!
“小姐……玉儿带小姐逃走!”玉儿心疼的看着小姐,她一直跟在小姐身边,看着小姐为情所苦,为爱受伤,却无能为力。
“走?走去哪里?”真真自嘲一笑,“罢了,玉儿,随他去!”
“天大地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不如我们求助老王爷,让他帮助我们可好?”玉儿忍住没说出宫主。
“我不想麻烦他!”真真知道只要她开口,老王爷绝对会挺她,但如此一来,必然会破坏他们的和谐关系,她不想,也不愿,还是顺其自然吧!
“玉儿,我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玉儿攥紧拳头,无奈的离开。
夜已深,大地一片寂静。
* * *
半年了,青山依旧,物是人非。
一身风尘仆仆的玉渊站在王府门前,望着依旧恢宏的王府,寒澈的双眸掠过一抹渴望和浓浓的思念,她离开了吗?还是呆在王府里等他回来?
东飘西荡了一百多个日子,走过的地方虽不多,也不少了。他曾到过偏远的大漠国,一望无际的草原,看那壮丽的日落之景;也到过白雪皑皑的雪山,欣赏那美丽的漫天飘雪;还曾到过海的另一头,见识了不少优美的风景和交了不少朋友。
在游历赞叹一景一物时,心中总是浮现某道清秀纤细的身影,在满足赞叹的同时却又遗憾不已。
时间是最好的疗药,却刮不去他心头那道深入骨髓的痕迹。越是压抑的情感燃烧的越炙热。
一个人的旅程,真的很孤独,很累!
他的离开,他的成全,她开心吗?她幸福吗?
举起的手迟迟不敢扣门上的铜环,他害怕又期待,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大门开了,开门的奴仆一怔,随即欣喜的睁大双眸:“小王爷,您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我去禀告王爷!”说完飞快的朝里冲。
玉渊叹了口气,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王府,景物依旧,人呢?
不一会,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面前霎时出现了老王爷,桑儿,他们都噙着泪望着他。
“渊儿,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老王爷老泪纵横。
“爹!渊儿不孝,让爹担心了!”玉渊哽咽的说道,双眸里溢满了愧疚与思念。
“哥哥……”桑儿含着泪扑进他怀中。
“桑儿,哥哥回来了,别哭!再哭就不漂亮了。”玉渊抱着她,含笑的戏谑道。
“哥哥……”桑儿从怀中抬起头,气恼跺了跺脚。
见过面,寒暄问候过后,双眸有意无意的搜寻人群,却没看到心底思念的那一抹倩影,眸底掠过一抹失望。
细心的桑儿发现了哥哥的心不在焉,叹了口气:“哥哥,她被风烈炎带回风国了,她离开前,留了一封信给我,叫我交给你。”说完,从袖口掏出一封信,递给他。
玉渊颤抖的接过,撕开,打开一瞧,俊脸上满是懊恼,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回头对老摄政王和桑儿愧疚的说道:“对不起,爹,桑儿,我现在要去风国接回清然。”
老摄政王一怔,随即叹了口气道:“去吧,放不下就去吧,渊儿,无论怎样,爹都支持你。”
“哥哥……”
“渊儿,明天再离开吧!”想了想,老摄政王皱眉道,他想跟儿子多相处一天。
“好!”玉渊艰涩的应道,看着父亲和桑儿的神色,心中涌起淡淡的内疚。急切的心情冲淡了不少。
回到栖凤园,看着里面原封不动的摆设,眼眸蒙上一层薄雾……
脑海里渐渐的浮现她的倩影,她的笑,她的温柔……
“清然……我回来了!”他低声轻喃,坐在床沿,轻抚着她睡过的床铺,丝被,和枕头,嗅着上面早已经冰冷的气息。
“清然,你怪我吗?怪我这个笨蛋吗?”低沉哀戚嗓音在静谧的屋子里回荡。
外面的老摄政王静静的看着屋内的儿子,长长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茉莉花已经送着淡雅的芳香,花香依旧,主人已不在。
第91章
风国·雨晖轩
兜兜转转将近一年,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是命运的捉弄吗?
天气渐渐转凉了,海棠花也开始凋零,微风吹来,花瓣纷飞,煞是美丽。
真真踩在青石板小路上,一身浅绿色绸裙的她,挽着简单的斜云髻,清秀而淡雅。
“小姐,天气转凉,还是回屋里去,别受寒了。”玉儿抱着一把古琴跟在身后,微微皱眉的看着前面的小姐,轻声劝道。
“不,我想吹吹寒风!”真真没有停下脚步,径自朝凉亭走去。
回到风国已经快半年了,她却连一次家也没回过,爹娘他们也不知她已回来,可见风烈炎是铁了心要封锁消息囚禁她。
米娃留在玉国的军营里,乐不思蜀。跟在她身边的只有玉儿,幸好还有玉儿,不然,她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轻叹一声,快步走上凉亭,坐下。玉儿将古琴放在她面前,点燃檀香后,离开去沏茶。
真真伸出雪白的纤手轻轻抚着古琴,用指尖反覆摩挲着古琴,清淡的目光,停在细细的琴弦上,却丝毫不动。
这把千金难求的古琴是风烈炎特意送给她的,要琴何用?抚琴自娱吗?抑或是寄情于情,真真自嘲一笑,搁下手,目光悠远的望向玉国的方向。
“小姐,茶!”玉儿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畔,将沏好的茶端在她面前,真真收回目光,低头拿起瓷杯喝了一口热茶,冰冷的心窝顿时暖和起来。
“玉儿,我想回将军府。”
玉儿一怔,“殿下同意吗?”
真真冷笑,睨了她一眼:“你说呢?”
玉儿不言,想也知道不可能,殿下对小姐的偏执她都看在眼里,将小姐囚禁在雨晖轩里,而这雨晖轩早已经是禁地,试问,谁会知里面住了人?
小姐的脸上已经没了离开玉国前一晚的凄然,取而代之的是悠然,淡漠,朦胧的让人看不清,摸不着。
这番奇怪的悠然,让玉儿更心痛,静静的凝视着小姐纤细的身子,不由得轻叹。
起风了!越来越大。
“小姐,我去给你拿件披风。”玉儿轻叹,退了下去。
真真端坐在凉亭里,看着古琴许久,素手轻抚上琴身,轻柔而凄美的乐音随着凉风飘散到对面的暗香楼里。
暗香楼里,风烈炎俊美的脸紧绷,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风烈日玩味的瞥了眼五哥,邪笑道:“五哥,你的雨晖轩啥时有人了,不是禁地吗?不会是她回来了吧?”
谁知他一句随口说说的话,让风烈炎高大的身躯一震,眼神犀利的横了他一眼。
见五哥不同寻常的反应,风烈日皱眉,可能吗?五哥没离开过风国,怎么可能会带回她?瞅着酒杯里的美酒,突然像想去什么似的,眼中精光一闪,微勾唇角,邪邪笑着试探的问:“五哥,我突然想起几个月前你突然性格大变,害的我们都认不出来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风烈炎睨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没错,我是受了刺激。”
隐身在暗处的莫风却皱了皱眉,殿下真的动用了“他”吗?
“原来五哥受了刺激会是那般模样。”风烈日低低笑了起来,表明了不信,眼神却一直玩味的望着窗外对面的雨晖轩。
乐音轻扬,怀念而难舍的琴音流泻出来,听得风烈炎一阵酸涩,脑海里浮现出她忧郁的浅笑,心不禁一紧。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快半年了,为何她一如当初的漠然?
握杯的手紧了紧,抿了抿唇,突然淡淡道:“关于铲除大皇子的剩余党羽就交给你了,都半年了,他们办事能力越来越差了……”
风烈日邪魅一笑,“也是,他们也太混了,放心,五哥,给我半哥月时间,一定帮你将他们一网打尽,连根拔起。”
“谢了!”风烈炎起身拍了下他的肩膀,大步离开。风烈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尾随其后。
越走越近,琴音越悲怆,额头慢慢渗出一层密密细汗,上身微微晃两下,摇摇欲坠。
玉儿发现小姐不对劲,还未反应过来。
当!一股突来的外力介入,琴音嘎然而止。
紧接着一道人影骤然闪进凉亭,飞快的搂住她。沁入鼻尖的男性气息,真真浑身一震,抿唇淡漠道:“放开。”
风烈炎黑眸闪过一丝痛楚,松了松手,默默的接过玉儿手里的披风覆在她身上,接着轻柔却不失强势的拉起她,将她带回屋内。
他们离开后,一棵大树旁倏地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赫然是风烈日,邪气的双眸全无平时的轻佻,剩下的是冷然肃穆。
修长的手指夹着一片落叶,轻轻一使劲,碎叶随风而去。
“五哥,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沉痛的低语,身影一闪,悄无声息的消失。
雨晖轩里
“就算你恼我,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风烈炎抿着唇,微愠的斥道,眼中掩饰不住他的心疼。
真真一愣,随即悠然一笑,那笑容里有着决然:“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拿自己身体做赌注,看最后谁赢?”她已经浪费太多的时间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风烈炎心一痛,抿着唇,忍不住摇晃她,悲痛低吼。
“我想回将军府看看。”平静的看着他,她知道现在的她很残忍,但她无法控制自己。
“不准!”风烈炎想也没想的拒绝,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回来了。
意料中的答案,真真悠然一笑:“殿下,我已经想通了,既然快半年了,殿下还未能让我爱上你,那么再强留我在此有何意义呢?”
“哪怕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我也不在乎,只要你待在我身边。”说完转身离开,那背影是那么的寂然,凄然而决绝。
真真听着他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离,明眸浮现凄然:“风烈炎,你又何苦呢?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情字伤人!
“小姐,你不会真的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吧?”玉儿惊惶的叫道。
“是的,玉儿,我在赌,赌他最后的良心。”真真清秀的脸上浮现浅笑,淡淡的说道。
“不行,小姐,玉儿求求您,求求您别糟蹋自己。”玉儿慌了,原来小姐是真的认真了。怎么会这样?她该怎么办?要是小姐有个万一……
“玉儿,不要再说了!就让我任性一次,赌一次!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真真站起身,幽幽的说道。
她不想使那么激烈的手段,是他逼她的,就让她自私一次。
海棠花落,寂然无声。一室沉默。
* * *
一天过去,玉儿再次心情沉重的将桌上的食物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
“小姐,玉儿求您了,别再折磨自己了!”玉儿几乎用哭出来的声音哀求。小姐已经一天没进食了,这样下去,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真真斜躺在绣榻上,手里执起一手卷,扫了玉儿一眼,展颜道:“玉儿,过来。”玉儿心一喜,以为小姐改变了心意,急忙奔过去,不料真真却轻柔的握住她的手,浅笑道:“折磨自己,能够换取他的放手,何乐不为呢?”其实她也不想如此折磨自己,但她已经没有办法了。
玉儿红了眼眶:“可是玉儿会担心,万一殿下他……”
“所以我才赌!”真真悠然笑道,身子往背枕轻轻一靠。闭上双眸,似乎要睡了!没人知道她心底其实很害怕,害怕赌输了!
玉儿只能无奈的看着小姐的脸色日渐苍白,却无能为力。
另一厢,风烈炎攥紧拳头,目光幽幽的遥望雨晖轩。她还是没进食吗?她一定要那么折磨他吗?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任凭玉儿怎么劝,甚至以死相逼,真真依旧滴水不进,粉嫩的唇已经开始慢慢干裂,身子也越来越虚弱,她依旧在强撑。
他坚信,坚持就是胜利!
自己挽了个简单的流云髻,插上一支朴素的簪子,配上苍白的脸色,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凄美。
玉儿咬咬唇,再也忍不住了,转身飞快的离开,她离开后,榻上的真真嘴角逸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书房里,风烈炎烦躁的看着奏折,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她绝食的一幕,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
“啪!”的一声,放下奏折,揉揉眉心,俊美的脸上满是担忧及迟疑。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殿下,玉儿姑娘有要事求见。”
风烈眼霍地从椅上站起,随即又颓然坐下,沉声道:“叫她进来。”声音隐隐有着淡淡的急迫。
玉儿快步走进书房,朝他行了个礼:“参见殿下!”
“她还是没有进食吗?”风烈炎衣袖下的手握的死紧,略带着急的问道。
“回殿下,是的,小姐现在身体极其虚弱,快要支撑不住了。”玉儿的声音开始哽咽了。小姐,玉儿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
风烈炎呼吸骤止,拳头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缓缓握紧,闭上双眼,良久又张开,声音蕴藏着极大的痛苦:“清然,你赢了!”
说完,他霍然从椅上站起,高大的身影急切的消失在门边。
看着殿下离去的背影,玉儿终于笑了:“小姐,你听到了吗?殿下投降了!”
* * *
“砰”的一声,风烈炎俊脸溢满焦急,跨进屋内,目光触及真真的刹那,他呆若泥塑,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
她斜躺在榻上,上身倚着靠枕,头轻轻挨着枕头,脸色十分苍白,双眸已然闭上,黑而长的睫毛服帖的贴在眼睑上。粉唇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光泽红润,干燥中带着淡淡的裂痕。
从来没想过再见面会是这模样,心像被狠狠的撕裂一般,锥心的痛楚蔓延全身,他僵硬的站在门口,深邃的黑眸里闪着深深的懊恼。
尾随其后的玉儿见小姐竟然无反应,心一慌,快步上前,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身子,慌乱而担忧的唤道:“小姐,小姐,醒醒,殿下来了!快醒醒……”
慢慢的,慢慢的,真真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在看见门口的风烈炎时,虚弱的扯出一抹笑:“你终于来了!”
那笑刺痛了风烈炎的双眸,他僵硬的迈开步伐,机械的端过玉儿手中的参汤,坐在榻边。玉儿悄悄的退了下去,小脸上有着终于松了口气的轻松,还有对未来的期待,因为小姐,她赢了!
风烈炎端着参汤,舀了一口放在她干裂的唇边。
真真没有吃,睁着明眸,静静的望着他,轻轻的开口:“殿下,你的答案呢?”说完,屏气等待。
风烈炎的手顿了顿,俊美的脸上闪过痛楚,垂下手,闭上双眸,良久一滴清泪挂在眼角……
92章
真真心一颤,他流泪,他竟然流泪了……他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哪!他真的那么爱她吗?自从失去孩子以来,她就下意识的对他封闭了她的心,失去孩子的梦靥一直不停的徘徊在她心头,令她胆怯,逃避。此时,她一直高筑的心墙却轰然倒塌了……
颤抖的伸出手,轻抚上他眼角的清泪,眼眶隐隐有雾气氤氲,艰涩的说道:“对不起”!
她的抚触,让风烈炎浑身像被电击一般,倏地睁大双眼,眸中隐隐闪烁着喜悦,端着参汤的 手微微颤抖着,啜音遏制不住的上扬:“清然,你是不是愿意留下来了?”
闻言,真真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我明白了!”风烈炎惨淡一笑,凝视着手中的参汤,重新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她唇上的 干裂,刺痛了他的心。
真真一口一口的喝着他亲手喂的汤,心中渐渐升起一股愧疚,低垂着眼眸,泪一点一点落了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烫热了他的心。
放下碗,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有些迟疑的问“”你是在为 我掉泪吗?”仔细一听,以听出其中的颤音。
真真点了点头,她的心不再对他封闭,虽然迟了,但仍为他的傻,为他的痴而感动。
风烈炎眼前一亮,喜悦布满全身,她心里有他的,有他的……这个事实让他高兴的想落泪。
视线落在她苍白干裂的唇,眸底掠过一丝心痛,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抚过唇上细小的裂痕。
“清然,真真,我会放手,但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风烈炎低喃,目光一直没离开过 她的小脸,有些紧张的说道。
真真心一紧,“什么条件?”
“你弹琴,我舞剑,我想最后为自己留下一份美好的回忆。”风烈火低觉的嗓音蕴 藏着浓浓的期盼。
“好!”真真深深的望进他的眼眸深处,点头答应。
“谢谢你!”握住她的小手,风烈炎由衷的感谢。经历了她差点离他而去的恐惧,他真的怕了,现在他真的不敢再强求了,不强求了……
玉儿端了饭菜上来,真真挣扎的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乏力,不禁暗暗苦笑,绝食真是
痛苦啊!
风烈炎见状,手臂一伸,将她抱在怀里,走到桌前放下她。
真真心情极其复杂的低头吃着饭,等她吃完,抬眸,就看见他眼底的宠溺,心怔,最后
微微叹了一口气。
“炎,时间定在后天。”
“后天?那么快,风烈炎垂下眼睑,心下黯然,良久,才抬眸望着她,道“好,就后天!”
“你离开王府后,会回将军府吗?”想了想,又忍不住问道。
“嗯,回去看看!”真真脸上呈现思念的神色,瞅着他笑道。
两日后,真真坐在凉亭里,一小石桌上放着一把古琴,另一小石桌上还放着紫砂壶几个
白玉瓷杯。旁边的小香炉里燃着淡淡的檀香,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惬意。
“对不起,我来迟了!”一道低沉急迫的嗓音传来,紧接着一道白色的颀长身影疾驰
而至。
他一下朝后就被父皇叫进御书房商讨治水的问题,一讨论就是一个晌午偏偏他不能早退,
幸好丞相有事求见,中断了讨论,他才能在晌午的时候赶回来,不然他肯定会遗憾一辈子。
瞅见他俊美的脸上竟然沁有汗珠,真真在心下了然,唇畔逸出一道浅笑:“没关系,先喝口茶歇歇吧!”示意玉儿为他倒茶。
风烈炎心一暖,扬起长袍,坐了下来,静静的品茗着香茶,慢慢的,香燃了一半,风烈炎颀长的身躯一起,瞅了眼她,飞身一跃,落在凉亭前的空地上。
剑,出鞘!琴,弦动!
琴音柔和,剑锋处行云流水,犹如蛟龙腾飞,舞动于天地间。
风烈炎飞跃翻转间,转眸处,朝她投去柔情的一瞥,深邃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情意。
真真回以浅笑,修长的手指倏地一动,琴音若龙吟,风烈炎微微一笑,身形一变,剑走偏锋,仿若龙飞九天,天地遨游,气势蓦长,益发高亢。
剑舞弦动,无法形容的默契,流淌在两人心间,一曲完毕,两人目光相对,一浅笑,一深情,复杂顿生。
清然,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如此美好的回忆!
在你心中,是不是还有我的位置?
还有的,对不对?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不知过了多久,胶结的视线才缓缓移开,但这一幕却深深的刻在了两人的心头上,成了两人一生中最美好回忆。
一声低叹,轻轻的逸出,真真起身,走到他身畔,突然给了他一个拥抱紧紧回抱着她。良久才道:“我送你回去!”
真真摇头,“有玉儿就可以了!”顿了顿,抿着唇,轻轻的推开他,目光有些复杂的瞅着他说道:“将来一定要做个好皇帝!”
“我答应你!”只要你要求的,我都会照做,这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深深的凝视着她,将她的音容笑貌深深的刻在心底。
真的失去了……
“我走了,你保重!”说完,真真转身离开,这一次,她在背向他时,再次流下了泪水,可是他并不知道。
风烈炎怔怔的留在原地,心痛的看着心爱的女子越走越远……
终于出来了,真真展颜露出一抹笑容,和玉儿走在京城的大街上,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走着走着,真真突然停了下来,皱了皱眉。
“小姐,又怎么了?”玉儿奇怪的瞅着小姐,小姐这一路来一直走走停停的,还时不时往后望,让她困惑不已。
“玉儿,我总觉得有一道诡异的视线一直看着我。”真真低声道,从离开王府后不久她就开始有如芒在背的感觉,可是待她回头却什么也没瞧见,这……让她心底毛毛的。
“小姐,我也回头看了好几次,没发现什么异常。”除了宫主外,这个她在心底没说出来。
“也许真的是我多心了!”真真拧起秀眉,甩甩头,笑了笑。
在两人走到一条僻静一巷子时,一道高大俊挺的人影倏地出现在她面前,脸上的银制面具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这。
“尉迟风,是你?原来你也会在白天出现啊!”真真一怔,随即在看清眼前的人时,笑容出现在嘴角。
尉迟风眸底闪过一抹异芒,尔后温柔的挑眉笑了笑:“是啊,难道我不能在白天出现?”
“不是,但你白天出现很奇怪!”真真说出心底的感觉。一点也没注意玉儿恭敬的站在一旁。
“清然,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尉迟风面具里的双眸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这……不知道能帮你什么忙?”真真微扯了下嘴角,问道。
“我需要一点你的血。”
真真蹙眉,双眸疑惑的瞅着他,血?要她的血?有什么用?奇怪!
还未等她回答,一道低沉邪魅的笑声响起:“尉迟风,你终于开口了!”话落,一道高大的蓝衣男子如鬼魅般来到她面前。真真双眸一瞠,惊呼道:“云晚殿下怎么在这里?”
“是你?你怎么来了?”尉迟风浑身不由得散发出凛冽的杀气,目光冷然道。心中却暗自吃了一惊,看来今天的血不会顺利到手。
云晚阴柔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异光,瞥了眼尉迟风后,将视线勾勾的定在她身上,戏谑道:“你可知你的血弥足珍贵,但能否得到是有条件。”顿了顿,故意眯起狭长的眸子看了眼紧张的尉迟风,继续道:“条件就是你必须是心甘情愿给与的,不然不但不会有效果,还会有害处。不过知道这一切的世上只有两个人,只是不知尉迟风的是哪一位高人指点的?”
真真镇定沉着的看着他们,淡淡的插话:“尉迟风,云晚殿下,我想你们有恩怨要解决,我和玉儿还是先离开为好。”看出他们眼中的杀气,她还是避开为好。
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她的血珍贵,她的血是珍贵,但不会害人好不好?心底虽有嘀咕,但清秀的脸上却一派沉静。
“不准!”两人异口同声道,不约而同的阻止她离开。
“玉儿保护清然!”尉迟风眼底掠过一抹犀利,吩咐道。
“是!”玉儿垂下眼睑,像只老母鸡的护着她,看样子她们是不能离开了。真真在心底暗叹,她这是招惹谁了啊?
僻静的巷子里,两个实力相当的伟岸男子,面对面站着,互相注视着对方,在对方眼底找到了不妥协。
蓦地,不知谁先移动身躯,剑未出鞘,两人的身影已交缠在一起了,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凌厉的霸气,不知何时,两人的剑均已出鞘,凌厉的剑气冲霄,光华耀眼。
两道人影已经战到难舍难分了,强大凌厉的剑气震的真真连退十来步,幸好在玉儿的保护,勉强没有受伤。心中骇然不已,屏住了呼吸,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两条纠缠在一起的人影,观战神经已紧绷至极点。
良久,真真再也忍不住了,忙出声制止道:“停手!再不停手的话,我就要走了!”
声刚落,两道人影迅速的分开,在半空中几个翻腾,终于落地。两人均未受伤,只是衣衫均破了好几处,略微平息了翻涌的气息,两人自在的立在真真面前。
“尉迟风,我的血是不是对你有某种用途?”真真略一思索,抬眸定定的瞅着他,问道。
“是的,你的血可以离魂。”尉迟风横了阴柔的云晚一眼,低声道。没想到云晚竟然是那人的弟子,怪不得两人旗鼓相当,现在最重要的是清然的意愿,他已经等不了那么匀了。
离魂?真真满头的问号,不过她还是点头道:“尉迟风,我虽然不知什么是离魂,但我当你是朋友,所以你的要求我会答应,只是不知你需要多少?”
“只要一滴就可以了。”尉迟风睁大双眸,惊喜的瞅着她。
“哦!”幸好献那么点血,真真松了口气,“拿剑来!”
“不行!清然,你不能把血给他。”云晚面色微变,急忙制止。
“为何不可?才一滴血而已。”真真睨了他一眼,心中还是为他男扮女装的事不能释怀。
尉迟风冷冽的瞪了他一眼,云晚抿着唇,双手攥成拳,阴柔的脸上闪过冷然。
真真拿起尉迟风递给她的短剑,伸出一根小指头,准备往刀刃上一抹,突然一枚暗器袭来,“哐当”一声,短剑落地。
在场的两名男子面色均变了变,尉迟风隐忍的迸发怒气,喝道?“谁?出来?”以他的武功竟然没察觉到附近有人,心头不禁骇然。
云晚心底虽惊愕,但更多的是庆幸,他没有能力阻止尉迟风,有人阻止自来?以他的武然是好事,于是他恢复了平静,阴柔绝美的脸上扯出一抹淡淡的魅笑。
真真微拧秀眉,镇定的站在一旁,瞅见云晚脸上的笑容时,不禁暗叹:“妖孽啊!”不过她现 在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那名迟迟未现身的藏镜人身上。
“阁下是谁?请出来现身一见。”迟迟未见其他,尉迟风蹙眉,抿唇冷声道,声音里隐藏了极大的愤怒。
“原来是你!”一道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淡淡的了然从东南角传来,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两面前。
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云晚却了解的笑了,原来是他来了,没想到他的武 功如此之高,真是失策!
真真讶异的睁大双眸,眸底迸射出欣喜的光芒。
“终于来了……”
第93章
“清然!”玉渊穿着一袭白袍站在她面前,俊美的脸上隐隐有些疲惫,饱含浓情地呼唤着她的名宇。
“玉渊……”真真无意识地呢喃着。楞在原地不敢动弹。她怕踏出的一步,又是一场梦。
“清然,我回来了!“玉渊蓦地伸臂持她揽进怀中,紧紧的抱住,像要持她融入身体一般。
尉迟风神色复杂的看着真真埋在他怀中,抿唇不语,可是眸底的嫉妒泄露了他的心情。
云晚玩味的在两人之间流转,最后定在玉渊身上,剑眉微扬,淡淡取笑道:“小王爷,我还以为你在哪个国家游荡呢。没想到你竞然追来了,真难得啊!”
玉渊挑眉,深沉的目光瞥了眼云晚后,规线定格在带着银制面具的尉迟风身上,微微蹙眉,眸底掠过一抹深思,开口问道:“这位兄台是否是我熟悉之人?”
尉迟风身躯微微一震。瞥了眼对他充满敌意的玉渊,心头微酸。微敛眸光,温润的笑道:“是不是很重要吗?清然,看来我该告辞了!”
闻言,清然急忙从更渊怀中抬起头来,“那么快?你不是要我的一滴吗?我还没给你呢!,尉迟风瞥了眼在场的两名男子,沉吟片刻:“现在不急。”事实上过个天后,他的时间不多了。
玉渊望了他许久,沉声道:“你要清然的血可以,但你要出示你的真面目。”
“玉渊!”云晚低呼一声,阴柔的脸上满是不赞同。他可知她的血……
真真闻言,忙不迭的制止:“玉渊,他的真面目是要流给他未来娘子看的。你不要勉强他。”
玉渊不为所动,抿着唇,寒澈的双脾深沉的盯着他,如果他连真面目也不给他们看,那么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不是在这里!“尉迟风沉默半晌,闭上双眸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反正始终都会知道的,何不现在就让他们知道?
玉渊点点头,“一起走吧!清然,你是不是回将军府?”
真真浅笑领首。明眸里有着淡淡的思念。在现代。已经有杜请然代替活下去家人不会为她担心,在这里,她的爹娘也会牵挂她,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那我们一起去将军府做客。”云晚阴柔说道,眉宇间满是笑意。
真真笑着点头,和玉渊率先走在前面,尉迟风沉默的跟着,玉儿偷了眼宫主,走在最后面。
约莫半个时辰后,五人回到将军府。刚走到花厅门口,就从里面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清然!”按着一位美艳逼人的妇人扑了过来,紧紧的抓住真真的手臂,美艳的脸上满是欣喜,手还傲微有些颤抖,原本以为清然远嫁他国,再无相见之日,今日却得以一见,鼻尖微有酸意。心中自然欢喜万分。
真真眼眶蓦地一红,哽咽道:“娘,我回来看您了!”
“好,好,回来就好!”云娘拉着她的小手,激动的说道。目光触及一旁伟岸男子时,会心一笑:“原来小王爷也跟着来了!”
“小婿见过岳母!”玉渊上前恭敬的问候道。
“好,好,不知另外两位是?”云娘笑青着他,目光注意到他甚后那位气质不凡的年轻人,疑惑的问道。
“这两位是小婿的友人,这位叫云晚,这位带着银制面具的叫尉迟风。”玉渊微勾唇角,含着笑意介绍道。
“原来是玉渊的朋去,欢迎!”云娘朝他们笑道。
“见过夫人!”两人异口同声道。
“走吧,大家一起进屋去”云娘笑着招呼道。
玉渊笑着楼着真真的腰肢不理她臊红的脸颊,亲昵的拥着她进屋。
夜晚,梅花正盛开,空中逸出淡淡的幽香。
和家人用过晚膳后,玉愿和真真回到她未出嫁前、住的挽云阁,尉迟风和云晚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了。
“你们总算回来了!”云晚眯着眼睛笑到。尉迟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心中有些不安。
两人笑着在他们对面坐下。玉渊双眸犀利的凝视着尉迟风,沉声道:“尉迟风,你是不是该揭下面具了?”
尉迟风浑身一震,紧抿着唇,颤抖着双手缓缓拿下银制面具。一张极俊美且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三人面前。
“啊?”真真惊呼,“你是齐风?”
“不,我是尉迟风,齐风是另一个人。”尉迟风深吸了口气,声音低的说道。
“什么?明明就是齐风的脸。”真真皱眉,咕嗓着。
玉渊和云晚对望一眼,寞眉问道:“怎么回事?”
“其实我只是寄宿在齐风身体里的一抹幽魂。”尉迟风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他们,他低垂着眼脸继续说着不可思议的事。“我原本是风国的二皇子,一个在十五岁就被人下毒害死的皇子,幸好当时的国师也就是我的师傅找来虚空大师为我施法,持我的魂魄寄宿在齐风的身体里,才能活到今天,这事齐风也知道,我们商量好晚上是我,白天是他……”
真真听得睁大的双眸,没想到尉迟风竟然是位皇子,而且还是死去的几位皇子中的一个。怎能不令她吃惊?
“你说的事很离奇,叫我们如何相信你?”玉渊眸光微闪,冷静开口。看来他当初的怀疑是对的,怪不得他在去玉国的路上如此奇怪。
尉迟风一怔,随即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这听起来不可能事。”
“不,我信!”真真微扯唇角,唇畔逸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她也是一魂魄,一缕有着现代人意识的魂魄。
云晚敛了敛眸光,道:“我也相信!”看到玉渊皱眉,低叹一声解释道:“我见过虚空大师,他曾告诉我这件事。
“为何你说我的血可以离魂?”真真瞅着他问道,一直盘旋的疑问终问出口了。
“因为虚空大师施法定下的期限还差几天就要到解了,一旦法力失效,我就会魂飞魄散,只有你的血可以永远的留住我的魂魄。”尉迟风俊美的险上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
“不会又是虚空大师说的吧?”真真睁大双眼。张了张嘴,哨些困难的问道。她的血竟然有这样的用处、太不可思议了吧?
“原来如此!”云晚神色有些复杂,“原来你一直出现在她身边是为她的血。”他还以为他有什摸野心,原来只是这样。
真真一怔,不解的问道:“为何叫离魂。不叫锁魂呢?”
三名男乎同时怪异的瞅着她“锁魂它针对的是十恶不赦之人,将他的魂魄牢牢锁住,永世不能投胎成人。”玉渊眉峰一挑,开口解释道。
“呃?”什么乱七八糟的?真真压下口里未说出的话。
“既然都说请楚了,我要放血了。”
真真瞅了眼玉渊说道,见他没有阻止,急忙拿起桌面上的小针。在自己的小指头上刺了一个小口。一股刺痛袭来,鲜血巳流了出来、真真痛得皱了下眉,持小指头移到尉迟风唇边。
尉迟风抬眸瞅了眼一张俊脸绷得死紧,狠狠瞪他的玉渊,心底暗暗是失笑,这种醋也要吃,在他杀人般地的目光下,张开薄唇,合住了真真的手指头,温柔的吸着那香甜的甘源。
低垂的眼眸掠过一丝复杂又感动的光芒,突然他恶作剧的用舌尖轻舔她的手指,惹得真真浑身一颤,有些害羞的红了双颊,急忙抽回手指,手指上的小口已经没血流出了,只剩下一个小红点。
瞪了眼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狐狸般的尉迟风,抬眸刚好对上玉渊隐忍愠怒的目光,暗叫了声不好,忙扯出一抹笑容、用另一只手忙握住他温热的大掌。
玉渊横了尉迟风一眼,一把将真真揽进怀中,占有性的搂着她,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两位。已经很晚了。我们要就寝了。”
“哦……”云晚尾音拖得好长,还抛给他一个暖昧的笑容,潇洒的起身离开。
尉迟风深深的瞅了眼在玉渊怀中的真真。觉得自己的心好痛。他嫉妒,他愤怒,他悲伤,可他又能怎样,清然从来就没有真正属于过他。
想到这,尉迟风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幽幽地说道:“清然,谢谢你,我先离开了,不打扰你们了!”声音是那样的轻,那样的柔,让人如沫春风般,可还是没能掩饰他那淡淡的忧伤。
真真明亮请澈的眸子温柔的看着他,微微一笑:“我们是朋友,别跟我那么客气,朋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助,不是吗?”
尉迟风心中一动,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他们离开后。玉渊一直沉默不语。
真真有点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有点结巴的开口:“那个,那个很晚我先睡了!”
玉渊俊目一眯,突然紧楼住她,搂得很紧很紧,嘴角露出一抹满足而深情的笑容,多少个午夜梦回中,他奢想过此时的情景,伸手即可触摸,不再是幻觉,怀抱也不再空虚的疼痛,灵魂不再饥渴。有她在怀中,一切,都不再重要,只要有她。
瞅着怀中双颊酡红的女子,寒澈的双眸一暗,倏地抱起她“啊……!”真真低呼!正待抗议,他却紧紧的抱住她直往卧房走去。
难道他想……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真真的脸刷地一下烧了起来,心跳乱了节拍!可她…她还没谁备好!
玉渊将她轻柔地放在床塌上,紧紧抱住她,喃喃地低唤着她的名宇,“清然……清然……”,温热的唇轻轻在她发丝颈间流连,真真脑海里一片慌乱,纤细的身躯微微有些颤抖。
突然,玉渊抬起她的下颌,倏地含住了她的红唇。灼热的气息透过唇齿在两人之间燃烧蔓延,唇辫瞬间肿胀疼痛,耳边传来他越来越无法抑制的粗重喘息声,忽然,他轻轻一个翻身,精壮的躯体巳然压在她的身上。
真真睁开迷茫氨氯的双眸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头脑里一片混乱……一张俊美的容颜浮现在眼前,她到底怎么了?
他的吻越来越猛烈,激起一阵阵夹杂着滔天情欲的疼痛和酥麻。
他的大手滚烫灼热,一手如点火般的在她身上不断游走,一手紧贴上他胸前的敏感部位轻柔逗弄,忽然猛地一扯,真真身上的衣裳被他瞬间抛了出去……
“不……玉渊……我……我还没备好……”一阵凉意袭来,真真打了激灵,混乱的思诸突然清明了起来,用力的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一边喘息,一边有些慌乱的制止。
闻言,玉渊停了下来,饱舍情欲的目光对她的双眸,虽然他在竭力地抑制着,但这种从心底迅速蹿起的无名火,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
“清然…”玉渊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寒澈的双眸深邃幽远,隐隐有着赤红的火光在眼底流连,他压下有些粗重的呼吸,在她粉嫩的红唇上印下温柔却饱合侵略性的一吻,宣誓道:“我等不及了,今天…今天我就要让你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妻子。”
第94章
真真望着玉渊沁着汗珠的俊颜,心中涌起愧疚,她觉得自己好自私,她不是不爱他,就是因为爱才害怕,害怕他会像风烈炎一样得到她后抛弃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让她有点害怕的裹足不前,看着他充满情欲黑眸,眼里的痴枉让人心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住他所释放炙烈爱火。
豆大的汗珠沫了下来,一滴,两滴。
强忍住情欲的翻腾,玉渊没有动,痴狂的黑眸里带着尊重。
她知道他在等她点头,可是她……
突然,她脑海里闪过沈天宇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他能够在紧要关头忍住不碰你,那么他是真的爱你。遇上这样的男人千万别错过。”
这一刻,真真了悟,看着他痛苦的俊颜,不再迟疑的抱住他,在看到他眼中的狂喜时,心一痛,闭上双眸承受他狂风暴雨般的热吻。
感受到他的大掌轻抚过她细致的肌肤,每一下碰触都是一种火热,很快的,她的身子就沾满了他的气息。
一件又一件的衣裳落地……
星星在窗外闪烁,又大又圆的月亮散发着皎洁的光芒,微风吹拂着梅花树,带来阵阵请香。
“玉渊……我好难受……”真真软软的低喃,体内似有一种销魂蚀骨的快感刺激得飘飘欲仙,身不由得磨蹭着他的滚烫的身躯,小手抚上他光滑结实的身体,羞人的呻吟不断从口中逸出。
“噢!清然!”玉渊倒吸了一口气,眸光倏地暗沉,蓦地抬起她纤细腰肢,火热的欲望亲密的抵住她的柔软。就在他淮备挺身而入时,屋顶上传来几声响动,玉渊身行一顿,目光暗沉,暗叫一声,该死的,一个翻身将真真揽进怀中,低低的在她耳边低语:“别出声,有人在屋顶上!”
啊?真真吓了一跳,倏地从情欲中醒来,惊愕的张大双眸,飞快的捡过衣裙穿上,玉渊闭目平息了下腹的欲望,迅速的穿好衣衫,沉声道“屋顶上的朋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话落,一阵响动,十几条黑影从窗外跳了进来,纷纷抽出兵刃,攻了上去。
“清然,你呆在这里,别动!”玉渊长啸几声,拿起剑,手上剑式如潮,档住十余人的进攻,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擅闯将军府!”
“去问阉罗王吧!”黑衣人抬起致命的挥剑而至,加紧围攻之势。
其中一名黑承人喝住剩余的三名黑承人:“外面那些护卫就快到了,将那个女人绑走!”
玉渊身形一顿,原来他们的目标是清然,不好!他急切的想甩开纠缠的十余名黑衣人,却被他们纠缠的越紧,该死的!
三名黑衣人身形一动,全都扑向真真。真真急忙往后退,最后抵在墙角上,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黑衣人。突然一个黑衣人身形一闪,倏地出现在她身畔。
“啊!”真真只来得及痛呼一声就被黑衣人劈昏了。
“放下她!”在拼斗的玉渊见真真被打昏了,心一慌,双目爆射出冷芒,大喝一声。
“快走,我们垫后!”抖缠玉渊的十几名黑衣人十分凶悍,死缠不放,该死的,护卫怎么还没到?他心中焦虑,猛然一声大喝,剑起寒光,立毙一人,和身扑了过去,刀光剑影间,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清然与那三名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撤退!”剩余的五名黑衣人见同伴巳径妥全离开,忙不迭撤退。但玉渊哪肯放过他们,凌厉的剑倏地晃到他们面前,大开杀戒,不知过了多久,十来名黑衣人全都躺在地上断了气。
玉渊也颓然倒在地上,突然尉迟风和云晚冲了进来,“怎么回事?刺客呢?”在看到地上的死人时,两人楞住了。
“他们死了!但清然被掳走了!”玉渊起身,抿着唇,冷冷道,“该死,我们打斗的时候你们在哪里?要是清然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别怪我无情!”
尉迟风和云晚一惊。玉渊紧握成拳,冷峻的脸上散发着冷洌的气息。
一间简陋的厢房里,真真冷眼看着眼前的男子,没错过他幽深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怨恨,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死诧异。
“你怎么不问本王为何捉你来?”男子狠厉一笑,心中却暗叹,真不愧是老五喜欢的女人,够镇定,可惜啊,可惜!
真真淡漠的睨了他一眼,微弯唇角,讥讽道:“大皇子,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你的心思?”心底却暗暗祈祷玉渊快点到来。
“哈哈,啧啧,真看不出老五到底喜欢你哪里?要美貌没美貌,要才华没才华,连他府里的陌儿姑娘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看来老五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看上你这个相貌平庸的女人!”大皇子眯起双脾,仔细的打量她,大笑道。
“你们两个给我看好她,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本王唯你们是问。”大皇子冷冷的对站在木屋门口的两名黑衣人下令道,眯起冷漠的双眸扫了一眼她,轻哼一声,拂袖离开。
一夜过去了,天刚刚亮时,真真张开双眸,撑着酸痛的身子坐了起来,苦笑的者着周围的环境,再看者自己脚底下的这副脚镣,者来逃走是不可能的了。
一道脚步声传来,不一会,门嘎吱一声,大皇子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在简陋的小木凳上坐下,门口依旧站了两名大汉。
真真轻叹了口气,揉揉酸痛的肩膀,平静的目光瞅了眼大皇子,淡淡道:“这是哪里?“
“山里!“大皇子撇撇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
真真翻了翻白眼,说了等于没说,起身下床,“有水洗脸吗?”
“你还不像一个囚犯。”大皇子盯了她半晌,突然开口道。
真真干笑几声,“难不成要寻死觅活,我没那么白痴。大皇子,我想洗脸!”刚起床,不洗脸还真难受。
“阿大,去端盆请水来。”紧盯着她半晌,突然出声道。
不一会,一名大汉端了一盆请水进来放下后离开了。真真忙洗了下脸,微凉的清水霎时让她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他很快会来了!”大皇子目光阴沉晦暗,玲唇扬起,没头没脑的说一句话,但真真明白他说的是风烈炎,不禁低垂眼眸,静静的坐在他对面,一声不吭。
时间在静溢中一点一滴的流逝……
“主人,五王爷独自一人前来了!”一名守在山脚的大汉倏地冲进了小屋。恭敬道。
“看来,老五真的很爱你啊,敢独自一人前来送死。”嘲讽夹杂着幸灾乐祸的声音陡然响起,大皇子哈哈大笑起来。
蓦地起身走到门口,看到一身白衣飘扬的风烈炎,冷笑一声:“风烈炎,我等你好久了!”
“放了她,你想怎样都可以。”风烈炎眯起危险的眸子,目光透过他, 直直的望进木屋内的一道纤细人影,剑眉一寞,冷声道。
见她没大碍,心头的大石块终于落地了。
“放了她,你在说笑吧?”大皇子倏地仰头大笑,目光阴冷含恨的射着前方的白衣身影,继续道:“我损失了十多名暗卫才捉到她,你说放就放吗?废话少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话落,蓦地收敛笑容,走进里面一把抓起真真,走出木屋,手里的剑在她白皙架的脖子上。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手微微使劲,一道细小的血痕霎时出现在两人面前,真真微微吃痛的皱眉。
“住手,你想怎样?”风烈炎心痛的大喝一声。
大皇子茶茶怪笑,看来她真是他的致命弱点,哈哈!
“住手可以,我要你跪在我面前。”大皇子从容不迫的开口,脸上露出一道阴冷的笑容。
“不要!”真真深吸口气大喊出声,她不要他为了她而向这个卑鄙小人下跪。
风烈炎深邃的黑眸深情的瞅了她一眼,随即单膝跪下。
“不……不要…“真真拼命的大喊,氨氯的雾气渐渐朦胧了双眸。
“哈哈…”大皇子肆意狂妄的笑声回荡在幽静的山林中,他冷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风烈炎,嗜血一笑:“现在,我要你砍自己一刀!”
风烈炎毫不犹豫的拿起剑往自己的腹部猛力一刺,鲜红的血顺着剑身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白衣,刺痛了她的心。
“风烈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根本不值得你为我如此牺牲。”真真跟本来不及喝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自残。泪水铬终于从她雪白的脸上滑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哈哈……风烈炎,你也有今天,哈哈…”大皇子狂妄仰头大笑,冷眼瞧着脸色惨白的风烈炎,恨声道。
突然背后出现一道黑影,一掌将大皇子打倒在地,捞起真真飞身一跃,落在风烈炎面前跪下道:“属下来迟,请王爷恕罪。”
“给我杀了他们!“大皇子吐了一口血,阴冷的下令。
三条黑影迅速的朝他们进攻,莫风起身迎按,真真急忙撕下裙角帮他包扎伤口,一边包扎一边流泪哽咽道:“你是笨蛋啊,怎么可以这样伤害自己?”
风烈炎俊美的脸上扯出一抹惨白的笑容,一只手抚上:“你值得我这么做,因为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只求你平安幸福的活着。“
“你好傻………好傻……”真真的心狠狠一揪,止不住的泪水顺着颊淌下。
“别哭,我总是让你哭,你一哭我的心都揪在一块了。”风烈炎温柔是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好,我不哭,不哭!”真真奋力的抹着泪水。风烈炎爱怜的拥着她轻吻了下她的发丝。突然真真睁大双眸,瞅见一个身穿浅黄色永衫的蒙纱女子手里飞出一枚暗器。
“不……“真真大喊一声,奋力的扑到风烈炎,暗器呼啸而过,真真忙起身,不料一阵白色粉末袭来,闪躲不及,沾上了眼睛,一阵辛辣的刺痛,真真惨叫一声,眼角倏地流出了血……
那抹浅黄色的身影随着那声惨叫消失的无影无踪。
“清然……“一声惊天大吼,风烈炎顾不上身上的伤,扶起真真,心痛的瞅着她,莫风刚刚处理完三个大汉就听见王爷的惊喊,急忙奔到王爷身边,在看到眼角流血的真真时,呆住了。
“快,莫风,快将清然带回王府。”
“是!”莫风醒过神来,长啸一声,一匹骏马疾驰而至。
“将大皇子带回去关进地牢。”说完,风烈炎不顾自己的伤毫不迟疑的抱起真真,迅速约上马背,一挥马鞭,飞驰而去。
95章
王府里,风烈炎静静的凝视着真真沉睡的容颜,俊脸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眸底闪着深深色痛楚。
“清然、别睡了,快醒醒!醒醒……”抚摸着她苍白的雪颜、沉痛的说着。
她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他却像度日如年,尽管她眼里的毒已经解了,但御医说可能会其他的副作用。让他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她一天没醒过来,他就一天不能安心。
“清然,别再折磨我了,清然……”风烈炎痛苦的低喃,“你知道吗?我已经为你报仇了,我带人踏平了飘雪宫,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真真,伤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留,所以睁开眼睛看看我,不要再睡了。”
“你怎么在这里?”门轻轻的椎开,玉渊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在看见床边的风烈炎时,怔了怔,随即抿唇冷声道。
如果不是他,清然就不会三番五次受到伤害,如果不是他,清然现在就不会昏迷不醒,现在他竟然还出现在这里,叫他怎能不恼怒。
风烈炎抿唇不说话,黑眸掠过一丝沉痛,有些踉跄的站起来,闭上双眸,掩饰眸底的痛楚,再睁开,语气艰涩的喃喃道:“我只是来看看她,看看她……”
他知道他没资格,因为他是伤害她的根源,第一次,他俊美的容颜蒙上了一层悔恨,眸子里渐渐弥漫起令人窒息的痛,双手攥得死紧,强力压下心头的渴望,有些狼狈的离开床沿,深吸了口气道:“我这就离开!”
玉渊眯着双眸,顿了顿,没说什么,等他离开后,径自端着药走到床边,以口喂药,喂完药后,将脸贴在她脸上,重复的喃喃低语:“清然,你一定要醒过来。等你醒来后。我们一起去游遍天下。看遍天下美景。好不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了,寒澈的双眸渐渐的蒙上了一层雾气,突然他将真真抱起,让她舒服的偎依在他胸前,轻柔道:“清然,你听到我的心跳声了吗?它一直在为你而跳动,清然,清然,别再睡了,快起来……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不知过了多久,真真幽幽转醒,缓缓的睁开双眸,有些虚弱的开口:“玉……玉渊……”
“清然,你醒了?”闻声,玉渊惊喜的喊道,微微颤抖地手指细细地抚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再叫我,再叫一遍我的名字……”
“玉渊……”
下一秒,她就被他紧紧拥在怀里,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喃喃低喊:“清然,清然……”
“我在这里,在这里……”真真回抱住他,虚弱而沙哑的说着,“玉渊,这么黑,怎么不掌灯?”
掌灯?玉渊一怔,现在是大白天,太阳正灿烂的高挂天空,掌什么灯?忙不迭的松开她,对上她毫无焦距的双眸,心口仿佛被狠狠的揪住了似的,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的眼睛……
不,不会的,不会的!
玉渊颤抖着一只手在她面前晃着,见她毫无反应,心一凉,颤声问道:“清然,你……你看的见我吗?”
“玉渊,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么黑,我怎么可能看的见?”真真轻笑出声,嗔道。
玉渊倒吸了口凉气,清然看不见了,她看不见了……这个事实让他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玉渊,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真真紧张的问道,柔软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衫。
“清然……”玉渊倏地紧紧的抱住她,坚定的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辈子守着你,爱着你……”
“玉渊,你在说什么?真真有点诧异的他的异常。突然,一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逝,她推开玉渊,面色严肃的开口:“玉渊,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玉渊望着她清秀略带苍白的容颜。张了张后,发不出声音,良久他才轻柔的开口:“没事,别胡思乱想!”
“告诉我!”真真这下真的确定他有事瞒着她。
也罢,反正她迟早会知道的,玉渊抿着唇,艰涩的开口:“现在是白天!”
什么?他在说什么?白天?什么意思?
白天……白天……
啊?
她突然费力地抬起手,放在自己眼前,竟然什么都看不到!眼前还是一片黑……
无力的垂下手,真真呆住了。
原来,她失明了!
“清然,别担心,我们找御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玉渊拥着她,轻声安慰道。真真沉默的埋在他胸前,茫然的点头,脑海里一片空白。
“来人!”玉渊朝外面喊了一声,不一会,莫风和玉儿急忙冲了进来,两人在看见他怀中的真真时,均惊喜的睁大的眼睛,玉儿高兴的笑了:“小姐。你终干醒过来了。呜呜……玉儿太高兴了!”
玉渊抿着唇:“玉儿,快去叫御医过来!”
玉儿一愣,目光望向小姐,正要开口,玉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怒斥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叫御医来。”
玉儿不敢迟疑,飞快的奔出房门,莫风也发觉了不对劲,急忙退了出去,他得快点去通知王爷。
不一会,几乎所有的御医都赶来了,当他们看到昭阳郡主没有焦距的双眼时,全都愣住了,特别是为真真解毒的那名御医,更是僵立在原地。
风烈炎痴痴的望着她清秀的容颜,俊目里盈满心疼与痛心,动了动喉咙想说些什么,千言万语却哽在喉咙里道不出,见一旁呆立的御医,禁不住怒斥:“你们还站在这做什么?还不快给本王诊断?”
一大群御医在他的逼迫下赶紧为真真检查眼睛,几番诊断下来,他们竟然检查不出原因,全都冷汗直流,特别是那名臃肿的御医,更是汗如雨下……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们还在讨论……
“够了!药方子呢?”玉渊看着真真越来越惨白的脸色,怒气终于爆发。
“王……王爷,臣等不才……不能诊断出郡主失明的原因……请……请王爷降罪!”一干御医全都跪了下来,瑟瑟发抖。
“什么?没用的东西,来人,给我全都拖出去斩了!”风烈炎面色一沉,黑眸里迸出火花,暴喝出声。
“王爷饶命!”御医们惊惧地大喊,浑身发抖的跪地求饶。
“拖出去!”
莫风无奈,带着十来名侍卫冲了进来。
“住手……”真真突然虚弱的出声制止。玉渊用力的抱住她,冷冷的瞥了眼地上的御医。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恨不得,恨不得亲手宰了这些毁了她希望的御医。
“不要杀他们!”
他们救不了你,就该死!”玉渊暗哑的低吼。
看着真真没有焦距的眼眸,风烈炎咬紧下唇,恨恨的一甩手,“这次清然为你们求情,本王就饶你们一次。还不给本王滚出去!”
御医们如蒙大赦般退了下去。
“清然,如果……如果真的不能恢复的话,就让我当你的眼睛,我们永远不分开!”玉渊坚定的楼住她,嗓音沙哑的说道。
玉儿在一旁看的心酸,眼中渐渐浮现了淡淡的水光,抹泪说道:“小姐,王爷,玉儿听说迷离谷的谷主医术超群,世上没有他医不好的病,要是能找到他,小姐的眼睛就有复明的希望了。”
此言一出,风烈炎和玉渊都沉默了,迷离谷十分神秘,几乎无人知晓他的确切位置,要找到迷离谷谷主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你们别为我操心了,人各有命,只不过是失明了,我还活着,不是吗?活着好了,活着就有希望。”沉默许久的真真终于开口了,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清丽的小脸扯出一抹极淡极淡的笑容。
可是她的眼睛……可能再也看不到东西了,这让他怎么受得了,她不该遭受这种事情,她是他的珍宝啊。
“可是……”玉渊还想说什么,真真就打断了他的话。
“难不成你嫌弃我?”
“不,怎么可能,你是我的宝贝啊,我怎会嫌弃你?清然,你听着,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都动摇不了我对你的感情。”玉渊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俊脸微沉。黑眸闪动着怒气,他是那么肤浅的男人吗?他的爱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随后想到她看不见,生气也没用,只好惩罚似的狠狠握住她的柔夷。直到她痛呼出声才放松力道,温柔的握住她的手。
真真感受到他的不悦,微勾唇角,低柔道:“谢谢你!”
风烈炎黯然的看着他们亲昵的互动,落寞的离开,莫风轻叹了口气,急忙跟上去,玉儿也识相的离开。
“你先休息一下吧!看你累的,说话都有气无力的。”瞅见她眉宇间疲惫,玉渊心疼的将她放回床上。
“嗯……”真真没抗议,她想静一下。
玉渊拉起薄薄的丝被,轻轻的盖住她,也钻了进去,将手臂枕在她脑后,“睡吧,我就在你身边。”说完,他闭上了眼睛,一把搂过她的腰,让她靠进他怀里。
* * *
夜巳深,玉渊和风烈炎在书房里商量寻医的事情,一道如风似的的黑影穿梭各个庭院,躲躲闪闪的来到雨晖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敲晕两名守门的侍卫。悄然无声的来到房门前。
里面守着真真还未离开的玉儿警觉的睁大双眼,竖起耳朵聆听门外的动静,悄悄的从床沿站起来,提着剑躲在门后。
轻轻的几声响动,门栓慢慢被移开,紧接着一道黑影溜了进来,借着微弱的光,在地面上拉出一道妙曼的身影。
啊?是个女人……
玉儿心一凛,寒剑倏地出鞘,突然劈向来人,黑影本能的后退,险险的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剑。
几声响动,惊醒了睡着的真真,她镇定的窝在床上不出声,她知道,现在她绝对不能出声,不然会分散玉儿的注意力。屏气凝神的听着刀剑碰撞的声音,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黑暗中,两道黑影纠缠不休,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来人的武功很高,渐渐的,玉儿快支持不住了,只能勉强防守,不行,再这样下去对小姐不利,不能再顾虑了,趁着一个喘息的空间,玉儿放声大喊:“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顿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黑影身形一顿,见形势不对,急忙收剑想逃,玉儿哪里肯罢休,一剑刺了过去,在黑影的右手上划了一刀。黑影闷哼一声,身形一个踉跄,几个起落,人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可恶,被她逃了!”玉儿恨恨的跺了跺脚,点燃烛火,看有没留下什么线索。
“玉儿……,你有没有受伤?”床上的真真听见了玉儿的声音,摸索着要下床,吓了玉儿一跳,急忙走到她身边扶住她。
“小姐,玉儿没事!”玉儿急忙安抚小姐躺下。刚帮她盖好被子,玉渊和风烈炎就冲了进来。
“清然,你有没有受伤?”玉渊急切的奔到床沿,掀开被子,来来回回的审视她。见到她完好时,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风烈炎掩饰眼底的伤心,僵立在一旁,看到玉渊松了口气,心也跟着回位,她没受伤就好!回头望向玉儿,紧抿着唇冷声问道:“是谁?”
玉儿摇摇头,“不知道,只是从身形来看,是名女子,不过我用剑刺中了她的右手……”
“莫风,派人去调查,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狠毒,三番五次要置清然于死地。”风烈炎的黑眸里迸射出冷光,冷冷道。
“是!”莫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飘雪宫已经铲除,会是谁呢?莫风皱眉朝门外走。
“慢着!”玉渊突然叫住了莫风,“去查一下文陌儿!”
风烈炎一怔,微微蹙眉,“渊,你是不是怀疑陌儿?”
玉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嘲讽的勾起嘴角:“炎,你是否忘记了,真真每一次出事都和你有关,你的风流给清然招惹了不少麻烦,所以最快的办法就是查你旁边的女人,而现在你身边的女人只有文陌儿……”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深深的注视着他。
莫风一怔,他不信柔弱的陌儿姑娘会是狠毒之人,不过他还是会调查她。
风烈炎俊美的脸上一片惨白,双拳紧握,紧抿薄唇:“我明白了,莫风,本王给你三天时间,给我彻底清查陌儿失踪这几年所发生的事情和刺客的事情。”
“是,属下明白!”说完,瞬间隐没在黑暗中。
“我先离开了,你们……你们早点歇息吧!”说完,风烈炎步伐有些不稳的走出房门。玉儿则掩嘴轻笑的离开……
玉渊亲吻她的鬓间,柔声道:“我真该死,在你有危险的时候不在你身边,让你受惊了!”
“玉渊,这根本不关你的事,不要自责了!”回身环抱住他,真真仰头没有焦距的对着他的脸轻声道。心底划过一道暖流,他就是这样一个处处为她着想的男人!
“谁说不关我的事!是我对你保护不力才会造成今天的事。”
“玉渊,你别这样,我不喜欢你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靠在他怀里,闭眸,一滴清泪滑下雪颊,真真喃喃低语道。
玉渊眸光微动,轻轻的搂着她,轻柔的吻去她的轻泪没有说话。心疼道:“别哭,我答应你,绝不什么事都揽在身上。”
“可是……”
“夜深了,我们还是早点歇息吧!”止住她的担忧疑虑,玉渊小心的扶她躺下,弹指熄灯。随后也躺下将娇妻揽入怀中。
“玉渊……”
“睡吧!我有点累!想歇歇!”语毕,将她的脸埋在自己胸膛。玉渊闭眸不再开口。
真真闻言,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胸前的心跳声,久久无法入眠。
经过两日的休养,真真的身子已经好了起来,她依然和玉渊住在雨晖轩里,没有回将军府,也不敢通知爹娘她失明的消息,她不想让他们担心。
尉迟风前天就离开了,听说是去找迷离谷了,云晚也没逗留多久就收到急件回国了,现在只有玉渊依然陪在她身边。
这天,真真在玉儿的搀扶下踏出房门,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景色,但已经闻到海棠花的香气。
院子里的海棠花随风飘落,真真站在屋外的青石板路上悠闲的走着,玉儿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这时,远处一道浅红色的妙曼身影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
啊?是陌儿姑娘,玉儿小心的戒备着。
“郡主,陌儿来看你了!得知郡主的眼睛出了点意外,陌儿特地为郡主炖了一盅鸡汤。”陌儿美丽绝伦的脸上盈满关协,柔柔的说道。
“多谢陌儿姑娘!”真真扬唇浅笑,淡淡的道谢。
“奴婢参见郡主!”小翠和另一名丫鬟低垂着眼眸,福了福身。
“免礼!”真真淡淡道。
“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屋聊吧!“陌儿轻柔的说道,语气里蕴藏着关心。
真真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最好还是点了下头。仪儿小心的扶着小姐进屋坐下。
陌儿瞥了眼一直像只小母鸡似的玉儿,美丽的黑眸闪过一丝异芒,垂下眼睑,低柔道:“郡主,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
真真沉吟片刻,本想拒绝,但听到到她有些哀求的声音,心一软,便道:“好,玉儿,你先去门外侯着,我和陌儿姑娘单独说说话!”
“可是……王爷吩咐玉儿要寸步不离不离小姐!”玉儿瞥了眼陌儿,小心谨慎的说道。
陌儿一怔,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瞬间隐没。
“我就在这待一会儿,没事的!再说你在门外,我有什么需要会叫你的!”真真浅笑盈盈道。
“可……”玉儿依旧有些迟疑的看着小姐,不肯出去。
“好了!就一会儿!我不会有事的,放心!”真真微勾唇角,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那……那好吧!玉儿在门外候着。”良久,玉儿终于放弃,听从命令暂时离开。两名丫鬟也退了出来,顿时房中只剩真真和陌儿两人在聊。
房中两人不知聊了什么,一眨眼功夫已经聊了一柱香的时间了。
这时,房里突然传来了真真有些慌乱的声音“不好了,陌儿姑娘好像昏倒了!”
什么?玉儿和两名丫鬟冲了进来,看到昏倒在桌面上的陌儿姑娘时,两名丫鬟慌了神,急忙扶起昏迷的陌儿。
“郡主,我们先告退了,陌儿主子的病又发作了,我们得快点将主子带回去。迟了会有生命危险。”一名丫鬟一脸的担忧。
真真点了点头:“也好,本来我还想叫名大夫来看看,既然如此,你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别耽搁了。”
“多谢郡主,那我们先离开了!“两名丫鬟扶起昏迷的主子,迅速的离开。
“小姐……怎么回事?”玉儿困惑的问道,看者小姐无焦距的眼神,微皱了下眉。
真真摇摇头,清秀的脸上满是忧虑。
96章
书房里,香炉里的植香袅拿升起,一身白衣的风烈炎负手站着,听着莫风的报告,深沉的目光闪耀着几许波动。
“你说陌儿去了雨晖轩?”风烈炎倏他回头,微蹙了下浓眉,淡淡的问道。
“是的!但陌儿姑娘突然旧疾发作,昏倒雇雨晖轩,她两名贴身丫环正照顾着。”莫风恭敬他回道。
“可有什么可疑之处?”风烈炎蹙眉问道,不是他多心,他总觉得事情好象没那么简单。今天玉渊刚好得知一名云游的神医在京城西面的一家客栈里落脚,就去请神医了,他得保护清然,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没有!只是陌儿姑娘和郡主独处了一炷香的时间,玉儿当时就站在门外。”莫风如实回答道。虽然有一炷香时间没守在夫人身边,可是玉儿说夫人一切正常并无异样。
“那就好!你下去吧!”知道清然一初安好,他也就放心了……
踱步回到暗香楼,风烈炎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脚步刚踏进房间,便感到房间里言有人,浑身蓦他戒备起来,在先看清楚房间里的人时放松了下来,俊美的脸上闪着惊喜的光芒,迈着沉稳的步伐跨进门槛。
“清然,你怎么过来了,玉儿呢?怎么没见到她在你身边?”没见到玉儿,风烈炎的语气有些责怪,玉儿这丫头怎么回事,明知清然眼晴不方便,竟然还让她落单,真该死!
“炎,我眼晴虽然失明了,但并不妨碍我的行动出什么事,况且在你这儿,哪会出什么事,因为有点饿,所以就叫玉儿去拿糕点了,别怪她!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要等很久呢!”真真柔柔的笑了笑,雪白纤细的双手在圆桌上摸索了一会,终于她摸到了茶壶和瓷杯。
看到这一幕,风烈炎的心都掉到了嗓子眼,他急转绕到她身边,按住她准备倒茶的小手,柔声道:“别动,我来!小心烫着!”
闻言,真真有些黯然,苦笑道:“没想到连替你倒杯茶都不行,我真是没用!”
“别这么说,清然,你可是我们的宝贝,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风烈炎执起茶壶,为两人倒了杯茶。拿起其中一杯放到她手里。
真真捧着湿热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幽幽道:“我想你该知道陌儿姑娘来找我的事了吧?她跟我谈了一些话,炎,我想问一下,为何你至今还不要她进门,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她会很伤心的吗?还有你为了不出席选妃大典而跟皇上闹僵,她很担心!”
风烈炎俊美的脸上微微一暗,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深邃的黑眸定定的注视她清秀的小脸,良久,才低叹一声道:“我……我没办法爱她,我曾有过纳她为侧妃的念头,但到了最后,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陌儿是个好女子,她值得更好的男人,而不是我这种心有所属的男人,至于选妃,在我心底只才你才有资格做我的正妃,我的正妃之位永远是你的,即使你已经不再稀罕了。”说完,俊脸掠过一抹苦涩,垂下眼睑,不敢看她的表情。
真真毫无焦距的眸子突然微微闪了下,很快又恢复平静,道:“你既然已经在皇上面前允了婚,她就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若不娶她,她的处境会很难堪的。”
风烈炎苦笑道:“这个我也明白,可是……”
这时,玉儿端着糕点走了进来,“殿下,玉王爷回来了,正在找您呢!”
“他回来了?只有他一个,还是?”风烈炎深邃的黑眸闪动着亮光,略带急迫的问道。
“只有王爷一人!”玉儿不解的看了看殿下,老实的回答。
闻言,风烈炎眼神暗了暗,不舍的望了望难得过来的真真一眼,叹口气道:“清然,我真想和你多待会儿,可是天不遂人愿,玉儿,好好照顾清然,别再随便离开了。”
“玉儿明白!”玉儿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糕点放在圆桌上,小心的服侍真真。
“那你去忙吧,我有时间再过来。”真真唇角微扬,轻柔道。清秀的脸上却闪过几丝复杂难懂的情诸,一口一口吃着玉儿喂的桂花糕。
风烈炎离开后,真真也在玉儿的小心搀扶下回到雨晖杆。半路上,遇见了迎面而来的风晓晓和大块头。
“请然姐姐,清然姐姐……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晓晓好想你!”一道清脆稚味的嗓音传来,接着一道火红色的身影迅速的冲进她怀中,用力的抱住她,磨蹭着诉说她的思念。
真真的身子微微一僵,嘴角可疑的抽动了几下,轻轻的挪了下身子,扯出一抹极淡的笑容:“公主,这与礼不合!”
“清然姐姐,你啥时注意礼节来着,是不走时间久了,姐姐不喜欢晓晓了?不然姐姐怎么不叫晓晓的名字?”以前姐姐都是叫她晓晓的,风晓晓不悦的嘟着嘴抗议道,圆圆的大眼里渐渐的泛起水光。
玉儿微微皱了下眉头,搀扶着小姐的手稍微动了一下。
“才不是呢,姐姐很喜欢晓晓呢!”真真笑了笑道。
“可是……”晓晓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她兴奋的拉着真真的手道:“姐姐,我们好久没下过棋了,今天我们就来下一盘棋,好不好?”
闻言,真真为难的蹙眉,不知如何回答她,身边玉儿忙解围道:晓晓公主,小姐的身子虚弱,恐怕不能和公主下棋了,还请公主恕罪。”
“啊?原来清然姐姐生病了呀,真是对不起啊,晓晓不知道,既然姐姐身体不好,那晓晓就不吵姐姐了,姐姐要多休息啊!晓晓先回去了!”
晓晓圆圆的小脸上溢满担忧和失落。好不容易出宫见着姐姐,姐姐不能陪她下棋,她心底有些落寞,原本还想趁下棋的时候从姐姐口中打探一下杜天宇的消息,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他去水国那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她好想他……
“嗯,姐姐下次再陪晓晓下棋!”真真听出她语气里的失落,忙安慰道。
“说好了,下次晓晓来的时候,姐姐一定要陪我哦!”晓晓开心的说道,蹦蹦跳跳的离开,身后还跟着不离身的大块头。
“小姐,我们快点回去,说不定已经王爷回来了,没见着小姐的话,肯定会很担心的。”玉儿见小姐莫名的走神了,忙催促道。
“嗯!”真真轻应一声,任由玉儿搀扶着她离开。
天空湛蓝清澈,白白的云漂在天空中,悠闲自在,听着远处转来丫环的声音,真真微微勾起嘴角,从现在起,每天都会是美好的!
入夜,雨晖杆里,真真有些无聊的站在窗边吹风,微眯着眼威受凉风的吹拂,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进来,她回头摸索着走到圆桌旁坐下,花了一个下午和玉儿练习,她已经大概熟悉了这间房间。
“小姐,药来了,喝完药后,王爷叫小姐先歇息。”玉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到她面前说道。
闻到药味,真真痛苦的皱眉,苦哈着脸道:“可不可以不要吃?”
“不行,王爷交代说小姐每天都要喝药,直到身体痊愈为止。”玉儿不为所动,拿起碗凑到她嘴边,“请小姐不要让玉儿难做。”
无奈的抿着红唇,真真心底满是挣扎。半晌,她铃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张开红唇,痛苦的拧起眉,硬是喝下那碗苦不堪言的药汁。
喝完后,玉儿帮小姐擦拭了下嘴角,放下碗,玉儿抿唇轻笑道:“小姐你还是那么怕吃药?”
“当然,那些药都苦死了,谁会喜欢?”真真苦着一张清秀的小脸,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
“也是,但良药苦口嘛,小姐就多坚特几天!”玉儿走到床铺前,一边铺床一边笑道。
“嗯!”真真微微眯着眼,打了个呵欠,一股困意袭来。
“小姐,您累了,还是早点睡吧!”玉儿铺好床后,走到小姐身边,恰巧看到小姐打呵欠,急忙劝道。
“好!”她答应的太爽快,让玉儿愣了一下,平时小姐不是坚特要等小王爷的吗?怎么现在……可能小姐累坏了,甩甩头,扶起小姐,帮她宽衣就寝,她睡下后,玉儿才轻轻的带上门离开。
真真歇下没多久,玉渊便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雨晖杆,才踏进房间,便看到已歇下的妻子。冷俊疲倦的脸上便不觉浮出一抹温柔的浅笑。
放轻脚步走到床前,玉渊坐在床边看着紧闭双眸,呼吸平缓的妻子,嘴角勾起一道深情温柔的笑容,伸手轻抚沉睡人儿的清秀小脸,柔情溢满他寒澈的黑眸。
“清然!”发自内心深出的低喃,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他低下头亲吻着她的额、她的脸,亲吻她的唇……
落在她唇上的薄唇在触上她的唇时顿住,浓眉微微蹙起,寒澈的黑眸闪过一丝困惑,他这是怎么了?
也许是最近太累了,才会产生了不该有的幻觉。
玉渊为自己的失常找了个借口,轻手轻脚的宽衣上床歇息……
深夜,万簌俱寂,乌云遮去了明月的最后一丝光芒,一辆马车从王府的后门悄无声息的离开
翌日,王府大门外来了一名自称是神医的女子要求见太子殿下,管家不敢擅作主张,急忙派人通告了殿下。
风烈炎闻言大喜,和玉渊对望一眼,连忙叫人把神医带到雨晖轩。
“怎么样?清然的眼晴……有复明的希望吗?”等女神医把完脉,翻了翻眼皮后,玉渊就急切的问道。
女神医胸有成竹的眯了眼玉渊,微笑道:“有,我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治好王妃的眼晴。”
“真的?太好了!”玉渊冷俊的脸上闪动着狂喜,激动的握住她的柔夷,高兴道。
风烈炎也掩饰不住的激动起来,她的眼晴有救了,真是太好了!感榭老天!
真真微微一笑,没有焦距的眸子闪了闪。女神医看着他们几人脸上的不同表情,玩味的笑了。
再次瞥了眼坐在床上的女子,女神医垂下眼眸,嘴角微微扬起,站起身,走到桌旁,提起笔写下了药方交给风烈炎,叮咛道:“这服药每天分三次服下,半个月后毒清除即可复明。”
“嗯,有劳神医了!来人,带神医到东厢的客房住下。”风烈炎淡淡的吩咐管家,将药方递给玉儿,让她去抓药。
吩咐完后,他痴痴的望了眼床上的人儿,黯然的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那对有情人。
“开心吗?”玉渊帮她捋了捋散落的发丝,轻声问道。
真真浅笑点头,幽幽道:“我没想到那么快就有机会复明,辛苦你了,玉渊!”
玉渊将她拥进怀中,突然魁惑一笑,声音有些暗沉沙哑:“既然夫君那么辛苦,做娘子的是不是该奖励一下?”
“奖励?”真真扬眉,微拧了下秀眉,清秀的脸上闪过不解!”
“就是这个!”说完他倏她吻住她,像似要证明什么似的,他的吻灼热疯狂,霸道的攫取她口中的蜜汁,真真僵直着身子让他吻。
过了半晌,他放开了她,寒澈的双眸里闪动着深沉难懂的情绪。
97章
“怎么了?”感应到他不同寻常的沉默,真真心微微一颤,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询问道。
“没事!”玉渊松开手,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放松,心底一沉。为何清然现在变得如此的陌生?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真真像眩晕了似的跌倒在床上,玉渊紧张瞅着她,大手摸上她的额头,关切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只是头有些晕,休息一下就好了!”躺在床上的真真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
“不行,我去找女神医来帮你看看!”说完就要起身,真真一急,扯住他的衣袖道:“不用麻烦了,我真的没事,只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有些累!”
玉渊无奈的依了她,帮她盖好被子,柔声道?“既然累了,那你先休息吧!”
“嗯!”
等她阖上眼后,玉渊才轻轻的起身离开。
他要去的炎问一些事情!
书房里,风烈炎皱着眉头批阅完堆积如山的公文,刚想放松一下,门突然被推开了,玉渊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里。
他一脸严肃的望着风烈炎,深深的凝视他半晌后,沉声道:“炎,昨天清然有何异常?”
风烈炎闻言一怔,瞅着他凝重的神色,难道清然发生了什么事?心一凛,倏地起身冲到他身侧,抓住他的手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她不是清然,可是她和清然一模一样,炎,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玉渊锐利深沉的眸子直直的逼视他。
“你在说什么?”风烈炎蹙眉,疑惑的问。
“你心里明白!”
回想起他前面说的话,风烈炎明白了,渊以为他将清然藏了起来,俊美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痛心,他们是朋友,他竟然怀疑他?甩开他的手,负手站着,冷冷道:”昨天,清然没有离开过雨晖轩,这点玉儿可以作证,你说这个清然是假的,有何证据?”
“证据就是我对她没有欲望,我吻她的感觉就像在吻一个陌生人。”玉渊抿着薄唇,冷冷道。
风烈炎霍地睁大俊目,吃惊的望着他,浓眉微微蹙起,淡淡道:“你是说你对清然没感觉?”
“不是对清然没感觉而是她根本不是清然。”玉渊眸光一沉,抿唇齿肯定的说道。
不是清然?
倏地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风烈炎的脸色渐渐浓重起来:“渊,昨天莫风说陌儿去找过清然,但最后突然因旧疾复发昏倒,由她带来的两名丫环送了回去,你说这……”
玉渊心一凛,冷峻的脸色大变,“叫莫风来一趟!”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玉渊紧握成拳,手心都沁出了汗珠。
风烈炎准备叫侍卫唤人时,只见莫风脸色凝重的走了进来单膝跪下道:“属下参见殿下。”
“莫风,你回来的正好!本王正有事要问你!”
“殿下,属下有事要禀告!”
“禀告殿下,陌儿姑娘今早去寺庙上香,寺庙突然发生一场大火,陌儿姑娘她……她……”
莫风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怎么了?”玉渊心一凛,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他的衣襟,急切的问道。
“她,她已经葬身火海了!”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玉渊像发了疯似的丢下莫风,狠狠的锤了一拳木桌。
“渊,你冷静点!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只是猜测!事情的真相还没查明,不要乱了阵脚。”
风烈炎急忙制止他,大声喝道。是啊,说不定去上香的根本不清然!玉渊冷静了下来,握紧双拳,冰冷的目光直射向莫风,冷声道:“她的尸体呢?”
“尸身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只是凭借陌儿姑娘一直随身带的玉佩,属下断定那具尸身是陌儿姑娘的。”莫风抹了把汗,恭敬的答道。
“渊,如果现在这个清然是假的?那么她必定戴了人皮面具,只要将她的面具撕下就可以断定是何人冒充了,不是吗?”风烈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出声道。
“我已经摸过了,无一丝痕迹,不像是戴了人皮面具。”他微微有些颤抖的双手突然捂住脸,痛苦的说道。
蓦地,人倏地抬起头,面色大变道:“难道她真的是清然,是我的感觉变了?”
风烈炎沉默了,他相信渊的直觉,看来问题应该出现在她身上,抿了抿唇,斜睨了眼好友,吩咐莫风:“莫风,吩咐下去,叫人以侧妃之礼厚葬陌儿,还有待会叫玉儿过来。”
一直服侍她的丫环也许会看出些许端倪也说不定。不管陌儿是否真的死了,对他来说并没多大的影响,只是对她有些愧疚。
玉渊闻言倏地扫了眼风烈炎,是啊,他怎么忘了玉儿这丫头,看来是关己则乱啊!
莫风离开后,玉渊和风烈炎两人沉默的坐着,良久,风烈炎突然开口道:“我想去试探一下她。”
玉渊眸光微沉,垂眸缄默一会儿,道:“也好,你和清然相处了一段时间,对她也很熟悉,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对了,你叫莫风调查文陌儿的事情可有眉目?”
闻言,风烈炎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冷光,抿唇冷声道:“一点都查不出,消失的这几年,她似乎不存在似的。”
玉渊心一震,连炎如此庞大无所不能的情报网都查不出来,此人定是十分危险。
“殿下,玉儿来了!”莫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嗯,进来!”
一身青衣的玉儿走了进来,福身道:“参见殿下,小王爷!不知殿下找奴婢来所为何事?”
“玉儿,昨天清然有无异常之处?”玉渊冷峻的瞅着她,淡淡问道,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捏紧。
玉儿侧首回想了一下,突然“哎呀”一声叫了起来,道:“殿下,小王爷,我想起来了,昨天小姐去找殿下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晓晓公主,小姐原本和晓晓公主很熟的,这回突然陌生了起来,感觉怪怪的,还有小姐的饮食习惯也突然改变了一些……”
还没等玉儿说完,两人的面色开始凝重起来,风烈炎望了玉渊一眼,挥了挥手:“嗯,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玉儿满头雾水的退了出去。离开前还嘀咕着,殿下到底叫她来做什么?
“你是对的!”风烈炎神色复杂的瞅着他道。没想到渊那么爱清然,连这么细小的地方都觉察不对劲,如果是他,他也会吧?毕竟他对清然的爱并不少于他,袖下的手无意识的轻抚了下腰侧,那里烙上了他心爱的女人的名字。
“现在不宜打草惊蛇,毕竟我们没办法揭穿她的真面目,那张人皮面具真是完美,完美到令人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就连失明也装的如此之像。”玉渊俊脸上掠过一抹苦笑和淡淡的无奈。
“那你打算怎么做?”风烈炎低垂着眼眸,轻敲着桌面问道貌岸然。
“一切如常!”玉渊淡淡道,目光在看向他时,倏地一笑:“炎,如果她是文陌儿的话,那么她的目标是你,你就多跟她接触吧!”语气里隐隐蕴藏着幸灾乐祸。
“渊,你别在幸灾乐祸,说不定这个清然是真的,你想想,你能找出一个如此完美似真人的人皮面具吗?”
风烈炎淡淡的开口,深邃的黑眸扫了眼僵住的渊,勾唇一笑,继续道:“现在的清然行为有些异常,说不定是受失明的影响,我们不能排除这一条,不是吗?”
玉渊高大的身躯蓦一僵,冷峻的脸上浮现凝重的神色,薄唇一抿,浓眉拧了拧,炎说的对,说不定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
“渊,我们在这里怀疑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把酒言欢,咱们好久没好好的聊过了,今晚一定要聊个痛快。”风烈炎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勾唇舌道。决定缓和一下气氛。
玉渊想想也是,说不定全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为好!想通后,心情轻松了不少,冷峻的脸上线条蓦地柔和了,“好,今晚我们聊个痛快!”
“啪!”
两只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两人相视而笑。
* * *
几天后,雨晖轩里
真真站在窗边,素手摸索着推开窗户,感受清风吹拂脸颊的惬意,眯起双眸享受这难得宁静。
这时,玉儿匆匆提着裙角走了进来。
“小姐,殿下邀小姐去湖心小筑用‘心’赏荷!”玉儿的声音有些兴奋。
“真的?”真真嘴角微扬,眉宇间浮现淡淡的喜悦,在回头时又恢复了平静无波。
“嗯!“玉儿大国的点头,尔后又想到小姐看不见,不禁吐了吐舌头,又道:”小姐,玉儿帮你梳理一下!“
说完移步走到窗边扶着她坐在青铜镜前,为她梳妆打扮。
半个时辰后,玉儿扶着打扮好的小姐来到雨晖轩的西侧--------湖心小筑的凉亭里坐下。
凉亭里,玉儿在一旁静静的上糕点和沏茶,真真则坐到石桌上,双眸迷茫的望向荷塘时,在无人注意时闪过一抹亮光。
清风徐徐,莲花飘逸着阵阵清淡素雅的香气,隐隐含有香甜的味道,飘散在湖心小筑的每一个角落。
“玉儿,殿下还没来吗?”轻柔的语气含着让人不易觉察的失望。
“也许殿下有事要忙,小姐就多等会吧!”玉儿轻声答道,眼里越来越困惑。小姐好像很在乎殿下,这……这可不是好现象。
“是吗?”真真不再隐藏脸上的失望,低垂着头,咬咬唇,他很忙吗?见他一面,真的如此之难?
这时,一道俊逸的白色挺拔身影走进雨晖轩,瞅见凉亭上端坐的纤细身影响到时,深邃的眸子闪过高深莫测的笑容,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她。
“等很久了吗?”低沉磁性的噪音在两人背后响起。
“你终于来了?”真真蓦地回头,尽管看不见,但她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泄露了她的心情。
“嗯,被一些事绊住了,来迟了!”风烈炎眯起眸子,勾唇温柔一笑。修长的手执起茶杯,抿了口香茶,轻声道:“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再听你弹的那首曲。”说完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双眸。
真真眼里迅速的闪过一丝慌乱的光芒,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低低苦笑道:“我不是以前的清然了,现在的我眼睛失明,别说弹琴,就连走路都成问题了。”
风烈炎俊脸浮现一丝心痛,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这是事实!”真真清秀的脸上浮现淡淡的苦笑,毫无焦距的双眸一派茫然。
“清然,还记得你弹的那两首曲吗?”风烈炎俊美的脸上掠过一抹柔情,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怀念。
“记得!”真真垂下眼睑,轻柔道,衣袖下的手攥的死紧,掌心隐隐有汗珠渗出。
“你可知我最喜欢哪一首吗?”风烈炎别具深具的瞅了她一眼,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哪一首?”真真直觉的问道。
风烈炎定定的瞅着她,说了两首曲的名称,见她脸上无诧异之色,莫测的笑了,沉声问道:“你说我最喜欢你弹的哪一首?”
真真的这两首曲中随意选了一首,风烈炎眸光微内,嘴角微勾,淡笑道:“真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连选曲也如此合我心意,真是心有灵犀啊!”
真真闻言一喜,轻笑出声:“这哪里算的上心有灵犀,恰巧蒙对罢了。”
风烈炎扬起嘴角,把弄着茶杯,看着那袅袅烟雾升起,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阴鸷。
“清然,再过十来天你的眼睛就可以复明了,开心吗?”
“开心!自从失明后,我没想过自己的眼睛会有复明的一天。”真真低叹一声,清秀的脸上闪过黯然。
风烈炎几不可察的动了动嘴角,倏地起身,负手背立,双眸幽暗的望着荷塘里的荷花,轻叹一声。
渊,你是对的!
“清然,我对你真的放不了手。”他突然试探的开口,回头紧紧的盯着她脸上的变化。
果然被他捕捉到一丝欣喜,心陡然一沉,敛了敛眸光,又叹道:“我知道你爱的是渊,所心我逼自己放手,就算再痛苦,就算再不甘,也由我独自一个承担,只要你们幸福就好。”说着跨步绕到她身侧,抬起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的她的唇瓣,来回摩梭着。
“但我现在真的克制不住自己……”风烈炎的噪音低沉而魅惑。
真真感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剧,粉嫩的红唇微微颤抖,迷茫空洞的双眸闪过一丝渴望。
风烈炎眸光一闪,低头倏地吻上她的唇,辗转吮吸着,不对,感觉真的不对,他皱了皱眉,蓦地离开她的唇瓣,“对不起,是我孟浪了!”
一旁的玉儿惊愕的张大嘴巴,楞楞的瞅着他们,殿下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吻小姐,小姐怎么不推开他?还一脸陶醉……
突然她想到一个可能,惊恐的睁大双眼,小姐不会变心了吧?
闻言,真真失望的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清然,还记得我送你的那条手链吗?”风烈炎莫名的问道,特意加重了‘手链‘两个字。
真真的心莫名一颤,继而笑道:“记得,我将它收起来了!”
“那就好,那是我送给你的唯一一件礼物,你一定好好的收好它!”风烈炎的声音有些飘渺,隐隐夹着失望。
“嗯!”真真点点头,风烈炎伸手抚摸了下她的脸庞,双眸里盈满不舍,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不一会莫风的身影倏地出现:“殿下,小王爷有事找你!”
风烈炎不舍的抽回手,沙哑道:“清然,今天本想带你用心去感受一下湖心小筑的美景,现在看来没机会了。”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失望。
“没关系,下次吧!”真真柔柔一笑,掩饰心中的黯然。
“好!那我先离开了!玉儿等下送清然回屋!”说完倏地起身,随莫风离开。
一路上,风烈炎的心情很沉重,也很矛盾,见到玉渊后,抿着唇舌复杂的看着他一眼,开口道:“那张脸确实是她的。”
玉渊震住了,苦笑道:“还有呢?”
“我试探过了,结果令我很失望。”风烈炎沉声道。
“……”
两极化的答案,让两人沉默了。
“殿下,王爷,有没可能身体是郡主的,灵魂是别人的?”莫风禁不住插嘴道。
两人一听,想到尉迟风的事情,均骇然的对望了一眼。这……这有可能吗?
“你觉得有可能,对吧?”玉渊淡淡的问。
风烈炎点点头,两人的心情益发沉重起来……
莫风见两人益发沉重的脸色,有点后悔自己的大嘴巴,忙隐身暗处。
回到雨晖轩,真真费尽口舌打发玉儿离开后,如常人一般坐在圆桌旁,朝内室喊了一声:“出来吧!”
话落,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内室时走了出来,浅笑盈盈的看着她,取笑道:“装了那么久的瞎子,感觉如何?”
真真,不,是陌儿,她目光一寒,冷冷一笑:“拜你所赐,这几天简直是煎熬,还要小心的不露出马脚,小翠,你既然是‘神医’,怎么不说几天就可以复明,为何说要半个月?这不是明摆着在糊弄我吗?”
戴着人皮面具的小翠忙赔笑道:“小姐,小翠可是为您好啊,小姐仔细想想,那么多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我说几天会好,不是明摆着让人怀疑吗?”
陌儿微拧秀眉,想了想也是,脸色便缓和了过来:“算你有理!”想到今天炎的举动,心里有些不安,伸手摸了摸脸颊。
小翠见见状了然的笑了笑:“小姐,这个面具是失传了几百年的百变面具,一是戴上变与假扮之人无异,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陌儿心头的不安终于散去,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抬眸看着小翠,赞叹道:“小翠,做的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帮手!“
“小姐过奖了!”小翠心中难掩喜悦,谦虚道。
“对了,你将‘她’杀了没?”心头大患一定得除去,不然她心头安。
“小姐放心,小翠已经办妥了,就连另外一个丫环也处理了。”小翠笑着说道。没有说出她因为一念之仁,并没有杀她,而是将她毁容后抛下悬崖,任由她自生自灭。反正她也活不了,就当她死了!
闻言,陌儿阴冷的笑了,这下她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目前最要紧的是赶紧夺回炎的心。
摸了摸脸上这张脸皮,心中忍不住有那么一丝丝奢望-------希望风烈炎永远不要识破她的假扮,她宁愿一生都隐藏真实的自我,让自己作为杜清然在他身边活下去。
外面传来了玉儿的脚步声,小翠望了眼小姐,迅速挫窗口跃出离开。陌儿敛了敛心绪,恢复原来的模样端坐在椅子上。
* * *
崖底。迷离谷
一名美丽的女子怔怔的瞅着青铜镜里的美丽人儿,美丽的眸子浮现出浓浓的思念。
她伸出修长的玉手抚摸着脸上熟悉的美丽容颜,思绪飘回了那晚。
那晚,听说天很黑,很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也在颠簸中醒来,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着坐在两马车里。
“你醒了?”一道有些冷淡的女声响起,真真愣住了,这声音好熟悉。
“你是谁?”
小翠神色有些复杂的望着失明的郡主,想起‘她’的吩咐,心头掠过一丝不忍。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晚你死定了!”小翠别开眼,决定不再受她影响,冷冷道。
“是你?原来是你是陌儿姑娘的人……”真真终于想起来了,清秀的脸上闪过了悟,微微扯了下唇角,苦笑一声,“没想到我又落在你手里了。”
“你知道我是谁?”小翠大吃一惊,双眼疑惑的瞥向她,一个瞎子怎么可能知道她是谁?想到这里,心又安定了下来。
“你是小翠,对吧?”真真轻轻的吐出一句话,粉碎了她的侥幸,其实真真会记起她,是因为她曾经深深的伤害过她,让她潜意识的将她放在心底,提醒自己绝不能再犯相同的错误。
“你……你……怎么知道的?”小翠心底一阵恐慌,没想到一个瞎子竟然会听出她的声音。
“这很重要吗?反正你都不会放过我的,不是吗?”真真心底早已经有了觉悟,从陌儿姑娘敲昏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没错,就算你认出我又怎样?哈哈……“小翠枉笑出声。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真真镇定的问道,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她得为自己争取最有力的活命之法。
“将你带到郊外的悬崖上一剑杀了你。”小翠得意洋洋的说着,不怕给她知道。
“我可以选择另一种死法吗?一听到悬崖,一个主意闪过她的脑海,冷静的询问道。
小翠想了想,反正她都已经是囊中物了,听听也无妨。
“你说吧!”
“我可以选择跳悬崖而死吗?”
小翠本想反对,但回头想了想,反正都是死,她不会武功,而且又失明了,从悬崖跳下去肯定没有活命的机会,而且这个悬崖是断魂崖,没有人能活着回来,更别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又失明的女子了。
“好,我就做一次好事,让你跳崖死好了!”
真真高悬的心终于落地了,跳崖,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死在剑下,就什么也没有了。无论怎样她都会努力的争取活命的机会。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颠簸的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小翠押着她走下马车,黑暗阴森的悬崖,吹来阵阵冷风,隐隐还有传来几声诡异的动物叫声,让小翠和另一个赶车的丫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翠迅速将真真押到悬崖边,望着她无焦距的双眼和清秀的脸庞,阴阴一笑,“郡主,我虽然答应让你跳崖,但我必须毁了你这张脸。”
说完,没等真真反应过来,手里扬起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狠狠的朝她的脸刮去……
98章
“啊……”真真凄厉的惨叫几声,脸上鲜血直流……为这黑暗阴冷的悬崖更加增添了几丝恐怖。
“你的背后就是悬崖了,快跳吧!”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小翠嗜血的笑了笑,冷冷道。
真真咬了咬下唇,强忍住脸上撕裂的锥心痛楚,感觉鲜血慢慢流下脖子,渗进肌肤里……
任由阴冷的山风吹着脸颊,脸毁容了,但她现在很平静,死亡的恐惧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对新生的渴望。
就算是毁容了,也要活下去。
老婆婆,你一定要保佑我!
真真在心底祈祷着梦中的老婆婆能够出现……
“别蘑菇了,快跳吧,不然……”小翠咬牙威胁道,心头莫名的升起一股恐惧,想赶快离开这个阴森无比的悬崖。
真真艰难的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极淡极淡的笑容,脸上交错的血痕,让满脸鲜血的她看起来更加恐怖,倏地转过身,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小翠见状,阴冷的大笑,瞥了眼身边的另一名丫鬟,眼底掠过一抹异光,倏地出手,匕首刺进了她的心窝,看着她不敢置信的表情,冷声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你……”话还没完,灯笼从她手中脱落,那名丫鬟便倒在地上断了气,小翠捡起灯笼,将那名丫鬟的尸体抛下悬崖,转身驾着马车离开。
在她离开后不久,悬崖下突然出现一道亮光,命运婆婆再次出现,托住了她下坠的身体,目光在看到她毁了容的脸时,轻叹一声,“孩子,你的劫难……哎,玉帝怎么舍得让你受这样的苦?可怜的孩子!”
迷糊中,真真感到浑身轻飘飘,暖洋洋的,脸上那个的痛楚正慢慢的消失,耳边隐约传来婆婆飘渺的声音,心一喜,急忙伸出双手胡乱的在空中抓了几下。
“婆婆,是你吗?是你吗?”她急切的求证。
“是我,孩子!”
“太好了,婆婆,你终于来救我了!”真真嘴角扯出一抹放松的笑容,她终于活了下来。
依恋的语气让命运婆婆心头发酸。看着她还无焦距的双眼,命运婆婆一扬手,手中多了一瓶奇怪的液体,滴了几滴在她眼中,一阵刺痛过后,真真睁开了双眼,在看到眼前慈爱的老婆婆时,流着泪扑了上去!
“婆婆……”
“孩子,你的脸已经毁了,婆婆没有能力将你的脸恢复,不过婆婆可以帮你换一张脸。”
她也很无奈,她只是掌管命运的神仙,法术有限,刚才给她复明的仙水,还是太上老君给她的。
闻言,真真心底有些难过,没有了这张脸,他们还认得出她吗?
“孩子,别伤心,就算换了张脸,你还是你。”
是啊,婆婆说的对,就算样貌变了,她还是她,这就够了!
相通后,她抬起眼,望着命运婆婆道:“那我可以选择自己的脸吗?”
“可以!”
真真想了想,还是恢复自己前世的那张脸吧,那才是真正的自己。
“婆婆,我要我原来世界的那张脸,行吗?”
命运婆婆和蔼一笑,点了点头,轻轻的扬起手,几道命运金光,一张美丽的脸出现在她脸上,就连身高也改变了,真真不由得一愣。
“除了眼睛外,你就是龙真真的翻版。”婆婆慈爱的笑了。
真真呆住了,尔后一脸感激的望着婆婆,眼中蓄满了泪水:“婆婆,谢谢你!”
“孩子,以后好好保护自己!婆婆走了!”话落,还没等真真反应过来,命运婆婆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漆黑,阴风冷冷的吹来,真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双手抱在胸前,有些茫然的望着四周,这是哪里?崖底吗?
抖着两条腿,不知走了多久,正与看见前方有一丝亮光,立即精神一振,提起裙角奋力的朝亮光走去……
……
“在想什么?”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小药童,真真醒过神来,回头一瞧,愣住了,米娃怎么在这里?本想和她相认,但一想到自己已经不是杜清然,她也认不出她了……也就作罢了!
“怎么了?”老人皱眉。
“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真真展颜笑道,如果不是眼前的老人收留,她恐怕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愉快的事就别想那么多,来,来,快把这碗参汤喝了吧!”老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了,满意的看着她美丽慵懒的容颜,示意米娃将参汤放在桌面上。
“谢谢!”真真由衷一笑,瞥了眼身上有些破烂的衣裳,轻轻的叹了口气,醒来已经一天了,她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怪难受的。
老人了然的望了她一眼,回头朝米娃吩咐道:“娃儿,去拿套女装过来。”
“好!”米娃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真真不自在的理理衣裙,走到桌旁坐下,拿起参汤正要喝,不料米娃如一阵风般冲了进来。
“拿来了!”真真急忙放下碗,起身接过衣裙,有点为难的看了眼他们,嗫嚅道:“我……”
老人几不可察的懊恼了一番,瞥了眼那碗没有动的参汤,趁真真没注意的时候瞪了米娃一眼,回头和蔼的朝真真笑了:“我们先出去了,记得喝参汤补补身子。”
真真笑着点头,等他们离开后,在内室换好了衣裙,准备拿起碗喝参汤时,一股不属于参汤的味道传来,看来这汤有问题,真真心一凛,连忙放下碗,仔细的嗅了嗅,脸色微变,幸好她懂一点药草医理,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这参汤里放了会侵蚀人的心智的药物,虽然对身体没有害处,但它是一种深度催眠的药物,让你无意识的为他做事,或者纂改原来的记忆。
这老人是谁?为何如此对她?米娃是被他控制了还是她也参与了?想到自己身边潜伏的危机,心跳重如擂鼓,扫了眼木屋的四周,目光定在窗边的一盆植物上,急忙将这碗参汤倒了下去,然后假装昏倒在桌面上。
约莫一刻钟后,老人和米娃走了进来,满意的看到桌面上的空碗和昏迷的人。
“爷爷,要将她送去给云国吗?”米娃的嗓音此时听起来有些阴冷。
“嗯,相信二皇子不会拒绝如此美人才是。”老人捻须大笑。
“爷爷,您真有先见之明,可惜米娃无能,不能在玉国受到重用,他们看上的仅是我的布阵能力,却没打算让我参与其中。”米娃有些懊恼的说道。
“米娃,别急,宫主要我们慢慢来,现在我们先将这个美人送去云国给二皇子做妾。”老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得意。
“嗯,我现在已经取得了玉国摄政王妃的信任,但摄政王还是不太信任我,不过不怕,只要取得王妃的真空袋给宫主……”
说完两人相视大笑。
真真听得胆战心惊,脑袋飞快的运转,看来她得快点逃离这个鬼地方才行。米娃是布阵高手,外面肯定布了阵,现在她庆幸当时研究过阵法。
这里是迷离谷,既然是一个谷,肯定是危险重重的,她该怎么办?
“现在天色渐渐晚了,我们还是后天出谷吧!反正她会昏迷七天。”米娃的声音响起。
“也好!我们休息去吧!后天宫主会回来,听说是为了摄政王妃的失明之事而来,米娃,这次好好表现。”老人发出得意的笑声。
“知道了,爷爷!”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走。
等他们离开后不久,真真抹了把冷汗,悄悄地打开门缝,经过她前一天的观察,这个谷里只有他们两人。
外头静悄悄的,昏黄的夕阳落山了,真真躲躲闪闪的找到马厩,摸了一匹马蹑手蹑脚的找到大门骑马离开。
不一会来到一个奇怪的林子,真真眯眼瞧了瞧,冷笑一声,这个简单的八卦阵能困的了她吗?
慢慢的爬下马,小心的牵着它七拐八拐的穿过林子,出了林子,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瞥了眼这条小路,到底走哪边好呢?
不管了,逃命要紧,爬上马,随便往一个方向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黑了,真真一个人骑着马在山路上走,心底有些发毛,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和山邻里不知名动物的叫声,心中恐惧更甚,用力夹紧马肚策马奔行。
突然看见前方有点点火光,真真心一喜,想骑马过去,突然一阵女人的笑声和刀剑的撞击声传来:“我说这位俊俏的公子,你都已经中了我的春药,不如从了我们吧,这样打下去有什么意思呢?何况我们姐妹俩又长的美艳照人,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她们说什么?
真真差点摔下马,惊愕的瞪大眼睛,天哪,这什么世道啊,这两个女人竟然调戏……良家妇男,这这这……
真真本想骑着马绕道离开,但那男子的声音让她止住了绕道的想法。
“休想!”
声音满是怒意却低沉隐隐带有冷意,赫然是许久不见的风烈日的声音。
真真在心底挣扎着,到底要不要救他,想到上次他救了她,罢了,就当还人情债吧。
她小心的策马靠近,远远便看到两名美艳女子在围攻风烈日,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着,看了眼胯下的马,有了主意。
她用力的一挥鞭,策马过去,大叫一声:“风烈日,快上马!“
趁着两名女子呆楞的瞬间,风烈日一个翻身,落在她身后的马背上搂住她,疾驰而去。
留下两名美女在原地恨恨的跺脚。
不知跑了多远,真真累惨了,在月光的照耀下,看到前面有粼粼水光,忙不迭的放慢速度,对背后的风烈日喊道:“快下马,前面有湖,去降火!“
“你是谁?”风烈日用内力压住情欲,翻身下马,俊美冷酷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有些不稳的味道。
“你先解了春药再说。”
真真爬下马,斜睨了他一眼,摆摆手道,然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捶着快要废掉的大腿,心中哀嚎不已,骑马真的好难受……
风烈日蹩眉,嘴角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的走到湖边,宽衣解带,跳下湖……
真真听到水声,暗叹,没想到=风流邪气的七王爷忍耐力那么强……真是难得啊!
好累啊!眼睛困得快睁不开了,慢慢的,慢慢的,真真阖上了双眼。
风烈日泡完冷水回来,就看救他女子睡着了,不由得挑眉,走到她身边,借着皎洁的月光,仔细端详了她的容貌。
她长的很美,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身形高挑修长,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衬出她窈窕苗条的身段。
微拧的秀眉,看得出她睡得有些不安稳,一阵冷风吹来,她下意识的缩成一团。
他可以肯定她并没有见过她,但她怎会知晓他的名?
罢了,还是等她醒来再说。
风烈日坐到她身侧闭目睡去。
翌日,晨曦在林中结了层浓雾,早晨的阳光透过树林射了进来,山林里传来几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真真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动了动,勉强起身,扫了眼四周,倏地睁大双眼,不是吧?风烈日竟然抛下她离开了?她还盼望他带她回去呢!看来是没指望了!
真真一脸沮丧的走到湖边,清洗了下脸,走回原来的地方,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揉揉眼睛,终于确定眼前的人不幻觉。
“我以为你抛下我离开了!”话一出口,真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好像她很舍不得他似的。
风烈日将手中处理过的山鸡放置一旁,似笑非笑的挑眉戏谑道:“这么舍不得我啊?”
真真睨了他一眼,淡笑道:“谁舍不得你了?我只是要你帮忙将我带出这个山林罢了。”
顿了顿又问:“这里是哪里?离京城远吗?对了,我叫龙真真。”还是叫本名比较舒服。
“这里离京城有十天左右的路程。”风烈日一边生火一边答道。
“哦!”真真靠在一棵大树旁,瞅着他俊美略带邪魅的脸庞,微微笑道:“你不问我怎么认识你吗?”
风烈日抬起邪气的黑眸,勾起唇,开玩笑的反问道:“你是我的女人之一吗?”
真真一怔,随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个风流鬼!
“我才不是你的女人呢!”
风烈日哈哈大笑,将山鸡放在火上烤,瞅着她,邪邪道:“那可真是可惜啊!”
“如果我说我是杜清然,你信吗?”真真闷闷的说道,不知怎的,她就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风烈日愕然,继而大笑,邪气的扬起浓眉,取笑道:“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痴心妄想症?”
真真苦笑的走到面前半蹲着,幽幽道:“不信就算了!”反正她也没指望有人相信她。
换回原本的容貌,却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和爱人。
风烈日直勾勾的注视她半晌,突然说道:“跟我回王府,我娶你为妃!”
天外飞来一句话,吓得真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哽到,轻抚了下胸口,睨了他一眼,道:“开什么玩笑,吓死人了!”
“要你做我的王妃,真的这么难受吗?”风烈日拧眉,魔魅的俊颜掠过一丝失望和伤心。
真真叹了口气,道:“不是的,你很好,只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风烈日一怔,没想到他生平第一次想娶妃,却遇到心有所属的女人,不禁低低的笑了起来。
真真怪异的瞅了他一眼,从袖口里拿出她一直不离身的真空袋,默念暗语,打开袋子,从里面取出一些佳肴和布巾,无视他脸上惊愕的表情。
“一起吃吧,你的山鸡快烤焦了!”真真看了眼黑漆漆的烤鸡,取笑他。
风烈日眼中精光一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双眸若有所思,良久,肯定道:“你是杜清然!”
真真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现在你相信了?”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换了一副容貌?”风烈日拧眉。
真真定定的望了他许久,缓缓的将一切道来,最后,她苦笑道:“这一切很难相信,对吧?但请不要将我看成是一个疯子。”
“的确很难让人相信!不过我相信你!你的眼睛和她一样,让我感到熟悉。”风烈日微勾唇角,给了她一个信任的眼神。
“谢谢你相信我!”真真心底一阵感动,要是其他人的话,早就将她当成疯子看待了。
“你打算怎么做?”风烈日一边吃鸡腿,一边问道。邪魅的双眸流转着不知名的光芒。
“我想先混进王府再说,现在的我在他们面前已经是个陌生人了!”真真有些郁结的说道,美丽的灵眸染上一层淡淡的愁绪。
“怎么混进去?还不如我将你带过去来得快。”风烈日低头沉思一会后,沉声说道。
“太好了,没想到你人还真不错!”真真微弯唇角,灵动的双眸闪动着欣喜的光芒。
风烈日抿着薄唇,淡淡一笑,俊美魔魅的脸上闪过一抹惆怅,那是因为是她,只是她啊!
抬眼望了望天上的太阳,真真低叹:“看来我们等下又得上路了,累死我了!”
听到她的话语,风烈日低沉的笑出声,“我来策马,怀抱大方的让出来给你靠如何?”
真真也不扭捏,她都快累瘫了,哪有心思去计较那些有的没的,遂大方的点头,笑道:“就这么说定了!等下你抱我上马,我先休息会儿!”说完就靠在树旁阖上了眼。
风烈日傻眼,不过在见到她眼底的阴影时,眸中掠过一抹复杂的心绪,认命的抱起她上马,让她舒服的靠在怀中,策马离开。
京城
经过十来天的奔波,真真终于回到了京城,望着久违的京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潮,脑海里浮现出玉渊冷峻的面容,不知他是否知晓她失踪了?
突然腰际一紧,真真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风烈日不在意的挑眉笑了笑,俯首在她耳际低语:“真儿,你先回我的王府吧,到时我再安排你去五哥的府里可好?”
这十来天,他和她已经很熟了,他也开始亲昵的唤她真儿。真真也不反对,反正是个名字,怎么叫都可以。
压下急切想见玉渊的心情,真真点点头,轻应一声。
回到王府,她就迫不及待的随丫鬟到客房,想要好好的泡一泡澡,最近两天为了赶路,一路风尘仆仆的,已经两天没洗澡,难受死了。
风烈日笑笑的望着她的背影,踱步回到寝室,挥手让伺候的丫鬟退下后,独自走进寝室的浴池。
舒服的洗了澡后,真真立刻瘫倒柔软的大床上睡着了。
约莫半柱香后,风烈日踱步来到她的厢房门前。
“真儿,真儿……”他在门外唤了几声没人应后,直接推门而入,在看到床上的美丽人儿时,眸光微动,放轻脚步走到床沿坐下,伸手拂开她脸上的发丝,目光不小心瞥见她若隐若现的娇躯时,俊颜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下腹蓦地升起一股燥热,暗暗运功,平息下身体内那股不明之火。帮她盖好丝被后,有些狼狈的离开。
99章
窗外的阳光很明媚,照得人暖融融的,也懒洋洋的,只想一直躺在煦阳下直到地老天荒。
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真真扭头去看,笑着报失道:“风烈日,兴致真好啊,一大早就到我房间里来。”
风烈日大步跨进门槛,看到软塌上姿态慵懒撩人的女子时,蛑光微闪,一撩衣袍 ,坐在紫檀木椅上,自己倒了杯美酒,轻啜一口,挑挑眉,星眸光眯的瞄向她,懒洋洋的开口:“哪儿有美丽的花朵我就往哪儿钻,这是我的本性,你不是很清楚吗?”
抱了个抱枕坐起来,慵懒的打了个呵欠,真真斜睨了他一眼,啐了他一口道:“采花贼!”
风烈日挑眉:“有我这么俊又酷的采花贼吗?”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不容错过的浓浓笑意。
真真愕然,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半晌,“风烈日 ,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性格大变也不会如此吧?这个邪气的男人竟然会自恋会开玩笑?
“哈哈……”风烈日大笑,眸中闪过一抹诡谲的光芒,“说不定真的被什么附身了哦!”
真真浑身起鸡皮疙瘩,瞪了他一眼,“别净说这些有的没的,你那么早来我这里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
闻言,风烈日收敛了不正经的神色,蹙眉道:“你知道吗?五哥府里出现了一个和你以前的样貌一模一样的人冒充你,五哥和玉渊看似对她很好。”
真真惊愕的睁大的美眸,随即苦笑:“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借由我原来的模样赢得他们的宠爱。”
“你知道她是谁?”风烈日 饶富兴味的目光落在软塌那抹纤细的身影上。
“当然,除了陌儿姑娘还有谁?“真真淡淡道,美丽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文陌儿,没想到她竟然假扮成杜清然的模样,她和她原本的身材本来就相似,现在换了一张她的脸,不就成了她吗?真是够狠!
“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的女人。“风烈日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叹息,“你知道吗,文陌儿已经诈死了,现在用你的身份在王府里活着。”
“什么?她还诈死?”真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哽到,双眸不可知置信的望着他。
“嗯,看来你要他们相信你就是真正的杜清然,恐怕很困难。”风烈日微微挑高浓眉,低沉的噪音隐隐带着关切。
真真瞥了他一眼,飘忽一笑:“是啊,谁会相信一个身材样貌都和原来的杜清然不一样的人呢?”
“我会!”风烈日认真的望着她,坚定的说道。
真真扬起唇角,微微一笑,有些自嘲的说道:“也只有你会相信!”
“什么时候去五哥的王府?”
“明天,我想以丫环的身份进去。”真真淡淡一笑道,目光迷离的望着窗外的景色。
“丫环?”风烈日拧紧浓眉,俊脸上满是不赞同。
“嗯,我决定以丫环的身份进入王府,这个就要你帮忙了,我知道进王府的丫环都要经过严格筛选,所以我想要你带我过去,反正以你的性子正适合做这事。”真真展颜笑道。
“你不会叫我特意带你去五哥的王府叫他收了你做贴身丫环吧?”风烈日双眸定定的瞅着她,想看看她是否在玩笑。
“有何不可!”真真笑如花的反问,一把将抱枕挀在软塌上,披着长长的秀发移步到桌前坐下。
“你确定你能胜任丫环的工作?”风烈日揶揄着瞅着她,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笑意。
真真一怔,继而老实的摇头,“不确定,我没做过丫环。”
“做丫环很辛苦的,不如我让你以小姐的身份住进去,如何?”
风烈日劝道,他不想看到她在王府里受苦,以小姐的身份很适合,瞥了眼她白皙柔嫩的素手,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小姐的身份?你以为用小姐的身份进去好吗?”真真笑了笑,她也很想,可是这样的身份恐怕连见他们一面的都难。据她对他们的了解,只有他们完全信任的人才会待在他们身边,风烈炎身边只有莫风,玉渊身边有雨,虽然雨不在,但他宁愿让她的丫环玉儿服侍,也不愿让别的人近身,特别是千金小姐之类的人更是拒绝来往户。
风烈日低头沉吟片刻,抬头道:“你说的对,但做丫环委屈你了。”
“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现在的我有资格拿乔吗?”真真苦笑一声,换回原本的身体和容貌后,她一个一无所有的陌生人,如果没有遇到风烈日的话,她可能会更惨吧?
抬眸望了他半晌,真真由衷的说道:“你真是我的贵人。”
谁会想到当初那个冷酷对待她的邪气冷酷男从会是她最落魄的时候的贵人呢?
风烈日勾唇一笑:“既然如此,那你为我弹一曲作为答谢如何?”他想到那日在五哥王府听到的那首曲子,双眸隐隐有火花冒出。
“可以,但你有琴吗?”真真扬眉。
“当然!”风烈日微扬浓眉,“啪啪!”拍了两声,一个青衣男子抱着一把古琴走了进来。
真真诧异的望着他,继而微弯唇角:“看来你是早有准备要听我弹琴了。”
风烈日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道:“当然,自从那天在五哥府邸听过你弹的曲后,我就想要你为我弹一曲了。”
真真淡雅一笑,“玉渊还不知我会弹琴呢,每次都是你们两个抢得先机。”
风烈日露出一抹魅笑,勾唇道:“谁叫他手脚慢。”
等青衣男子将琴放在案桌上后,真真抿了口茶,起身走到案桌旁的香炉里点燃檀香后坐在琴前,屏息闭目,将指轻轻触着弦,勾了一勾。
悠扬琴声,从精致华丽的窗和门冉冉飘出,回落在偌大的王府上空。
一曲既完,已有点累了。真真取了手帕抹抹额头的细汗,起身离开案桌,蓦地瞧见他玩味的表情,不禁有点头皮发麻。
“真儿,你可厉害,记得在千金宴上,你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琴艺可真让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啊!想必玉渊小王爷也对你的琴艺印象深刻吧?”风烈日眯起星眸,似笑非笑道。
真真干笑几声,有点心虚的回避他的眼神,但一想到他那时的挑衅,又一脸理直气壮道:“谁叫你要我上台表演?不发泄下怎么行?”
风烈日沉沉的笑出声,魔魅的双眸流转异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真儿,你是第一个让我看不懂的女人。”
真真轻笑出声,撩了撩长发,慵懒道:“看不懂最好,省的你一天到晚算计我。”
“别人想给我算计我还不肯呢。”风烈日微勾唇角,轻狂道,俊美邪气的面容散发着一股傲然的气势。
真真无言,回身走回软塌抱住柔软的抱枕,懒洋洋的闭上双眸,不理会那个自恋的男人。
风烈日见状,起身踱步到软塌旁,轻叹一声,垂下眼睑,掩饰眼底的淡淡柔情,沉声道:“真儿,你今天好好歇息,我会给你安排好进王府的事宜的。”
闻言,真真睁开双眸,捕捉到他眼底来不及掩饰的情意,怔了怔,随即笑道:“麻烦你了!”
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伸出手:“风烈日,借一千两银票用用。”
风烈日扬眉,问:“为什么?”
真真微拧秀眉,理直气壮道:“因为本姑娘救了你,免了你被那两个饥渴的女人生吞活剥的命运,还有就是你吃足了本姑娘的嫩豆腐,遮羞费要你一千两算很便宜了。”
风烈日眉峰一挑,邪邪笑道:“如果我愿意多付银两,能不能多占一点便宜?”
真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本姑娘不接这各,一千两拿来。”
现在她可是身无分文也,不从他身上剥削点怎么行,就算她有真空袋,里面装的都是吃的和用的,就差没有银子了。
眼底也划过难掩的笑意。风烈日在软塌旁坐在,手不知不觉的爬上她的腰肢,凑上前,沙哑魅惑道:“你不接,我接。”
狂晕!
真真一把拍开他的狼抓,横了他一眼道:“你做做牛郎是你家的事,一句话,借不借?”
“什么是牛郎?放牛的儿郎吗?”风烈日蹙眉,当起了好奇宝宝。
“扑哧”一声,真真再也忍不住大笑一起来,笑死她了,牛郎等于放牛的儿郎,亏他想的出。
风烈日眯起双眸,看着面前笑得毫无形象的女人,笑容染上几分邪魅,“很开心,嗯?”
真真连忙止住笑,摇摇头:“不是,不是,你看错了!”她还要借钱呢!
“哈哈……”她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取悦了他,心情极好的从怀中掏出几张千两的银票放在她面前,风烈日朗笑离开。
* * *
翌日
歇了一天,真真精神极好的随着风烈日坐马车来到风烈炎的王府。经过通报后,他们进到了王府的书房里。
“五哥,别来无恙?”风烈日一进书房大门,就邪气的挑眉朝风风烈炎打招呼。瞥见玉渊也在时,眸底掠过一抹异光,勾唇道:“小王爷也在啊!真是难得啊!”
王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颔首,风烈炎深邃的黑眸扫了眼他,淡问:“七弟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只是给五哥介绍个丫环罢了。”风烈日瞥了眼情绪有些波动的真真一眼,邪魅笑道。
“丫环?”风烈炎挑眉,抚摸着手上的玉板指,淡笑道:“我府里多的是。”
“五哥,这位就是我给你介绍的丫环,名字叫龙真真。”风烈日自动忽略他后面的话,指着真真径自介绍道。
真真?风烈炎霍地的抬头,冰冷的视线直直的射向她,却在看到人时,一抹失望掠过眼底,冷淡的别开视线,“叫她回去,我不需要。”
闻言,真真心一颤,不敢露出一丁点的情绪波动,美丽的双眸不小心对上玉渊深沉的眸子,心仿佛一下子停止了跳动,几乎连呼吸都快停顿,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仿佛被定住了一样,身子完全动不了。
玉渊锐利深沉的目光在对上那名美丽女子的眼眸时,微闪了一下,心中竟奇异地泛起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荒谬!为何他会有一种她是清然的错觉?只因那双看似熟悉的眼睛吗?他微微皱了皱眉。
见他皱眉,真真蓦地一惊,醒过神来,连忙垂下眼睑,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五哥,还记得你以前答应过我的事吗?现在我将条件换成让真儿呆在你身边做贴身丫环。”风烈日沉声道。
风烈炎抿了抿唇,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良久才道:“随你!”
“就这么说定了!真儿,你就呆在五哥身边伺候他,我先离开了。”见目的成达,风烈日拍拍衣袍,起身离开。
“以后你就叫真儿,做我的贴身丫环就必须知道我的忌讳,莫风,带她去观云楼。”风烈炎淡淡的吩咐道,声音冰冷而无情。
“真儿谢过王爷!”真真低垂着头福身道。随莫风离开。
玉渊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神情若有所思。
“渊,你怎么了?”风烈炎注意到他的反常,不由得问道。
“你有没觉得刚才那个丫环身上有股熟悉的感觉?”玉渊微拧浓眉,深沉的眸子有些幽暗。
“哦?”
“她的眼睛很像清然!”
风烈炎一怔,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讶色,睨了他一眼道:“那又如何?眼睛像罢了!别忘了本尊现在在雨晖轩里呢!”
“你我都不能真正确定她是否是真的清然!”玉渊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风烈炎沉默了。
“我先回雨晖轩,现在清然的眼睛已经复明了,我陪她四处走走。”
说完,颀长的身影一起,迅速的离开书房。
在回雨晖轩的路上突然见到刚才那名叫龙真真的丫环正站在池塘边发呆,玉渊不由得怔了怔,想起她那双熟悉的双眸,双脚像是有意识的朝她走过去。
“在想什么?”低沉的嗓音突兀的在背后响起,真真一愣,急忙回头,见到玉渊时,眼神一闪,垂下眼睑,道:“没什么!”
玉渊凝神的看了她半晌,良久才道:“你做炎的贴身丫环有什么目的?”
真真心一痛,他那陌生兼带怀疑的目光让她心中十分难受,深吸了口气,垂下眼眸,淡淡道:“王爷认为我有什么目的?”
玉渊寒澈的双眸犀利的望了她一眼,不发一言的离开。
真真咬着唇,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鼻头一酸,一滴泪水划过脸颊,落在地上。
他真的认不出她了,认不出她了……
进王府的第一个早晨,真真端着一盆水站在风烈炎的房间敲了几下。
“殿下……”
“进来!”低沉的嗓音传来,真真端着一盆水推门进去。
“是你?”赤裸上身的风烈炎微微皱眉,迅速的穿上衣衫,冷漠道:“将水放下,你可以离开了。”
“是!”真真放下水盆后,瞅了他一眼,咬咬唇,转身离开。
花厅里
陌儿和玉渊,风烈炎坐在一起用早膳。真真在一旁伺候风烈炎,当她看到陌儿时,眼底掠过一抹冷光。
“清然,多吃点,看你瘦的。”玉渊轻声的说道,时不时温柔为她夹菜。
“嗯!”陌儿一边喝着粥,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真真。炎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美丽的丫环?望着她美丽脱俗的容颜,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恐慌和嫉妒。
“殿下,请用!”真真盛了一碗粥放到风烈炎面前。
风烈炎面无表情的颔首,优雅的喝着粥,真真这才抬眸瞅着对面温柔的为陌儿夹菜的玉渊,心底泛起一股酸意,一丝淡淡苦笑爬上她的嘴角。
她终于明白什么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那就是她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爱的上就在眼前,但心却咫尺天涯。
苦涩和爱意交加,她满腔的委屈无法说出口,只因,只因她不再是杜清然。
真是讽刺啊!
玉渊不经意的抬眸,捕捉到她眼里来不及掩藏的爱意,微微一震,心中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真真迅速的垂下眼睑,专心的风烈炎用膳,但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她心中强烈的波动。
一顿早膳就在真真痛苦又无奈中苦涩的度过。
用完早膳后,真真沉默的跟在风烈炎后头。
“你回观云楼,不用跟着我了。”走在前面的风烈炎突然停下了脚步,淡淡道。
真真咬咬唇,勉强应了一声:“是!”
说完后落寞的回到观云楼,观云楼是很冷清,一个人影也见不着,真真推门进入风烈炎的房间,目光在触及到案桌上的古琴时,眼底掠过一抹惊喜,她快步奔到案桌旁,轻轻的抚摸着这把千金难求的古琴。
坐上紫檀木椅上,素手缓缓在琴弦上拨动,琴音琴语袅然流泄。
她无意识的弹起了那首曲,风烈炎舞剑的身影浮现在眼前,她越弹越投入。
“炎,该你了!”正在书房与风烈炎对奕的玉渊,见他竟然闪神了,不禁开口唤道。
但他却迟迟没有动作,还望向窗外某处,玉渊微拧浓眉。炎怎么了?这么反常?
“炎?”
“我要离开一会儿!”风烈炎放下手里的黑子,颀长的身躯一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书房。
观云楼方向传来的熟悉琴音,让他的心口一窒,但更多的是喜悦。
会是她吗?
可能吗?
应该不可能吧!
种种疑惑浮现心头,他加快了脚步录声而云。
纤纤素手不停的在琴弦上拨动,真真沉迷在琴韵和加快之中,突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风烈炎高大的身影顿时出现在眼前,真真诧异的惊呼。
“风烈炎……”
拨弦的手指因慌乱突然卡住琴弦,琴音断。
“呃!”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她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椅中蛮横扯起。
“你怎么会弹这首曲?”风烈炎奋力的抓住她的手臂,低沉的嗓音略带迫切。
“我……”真真怔怔的望着他,咬咬下唇,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响。
“说!”风烈炎微微一使劲,俊脸蓦地一沉,颀长身躯散发着冷冽的气息。目光在触及她的双眸时,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
“你到底是谁?为何你会弹她只有她才会的曲子,为何你和她的那么像,为何我会对你有种奇怪又熟悉的感觉……”风烈炎直直的盯着她美丽的脸,星眸里蕴藏着淡淡的迷惘。
真真心一颤,睁大双眸期待的望着他,他会认出自己了吗?会吗?
凝神看了她半响,松开了钳制她的手,缓缓地抚上她的秀发,目光中忽然有了一丝恍惚,口中喃喃道:“清然……”
真真心头一跳,手不由自主地捏紧。准备和他相认时,却被他接下来的话硬生生的止住了。
“以后不准碰这把琴!我不知你为何学她,但在我心中,她是无可取代的,就算你学的再像,你都不可能是她,因为你的脸和她不一样,别再白费心机我的注意了。”风烈炎醒过神来,突然面色大变,冷冷的轻哼一声,双眸冰冷的警告她。
风烈炎的警告让真真蓦然清醒了。
原来没有了杜清然的皮相,她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
想到这,真真的脸庞骤然刷白,她凄楚的咬住唇辫,任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风烈炎努力忽略心头涌起的异样情绪,头也不回的离开。
留下真真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
* * *
“小翠,那丫头是谁?”陌儿冷声问道。
“小姐,她叫龙真真,是七王爷带来的。”
龙真真?陌儿浑身一震,一丝怨恨浮现在眼底,那个美丽的丫环就像是她心底的一根刺,不拔掉不舒服。
“小翠,你说我是不是该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呢?”陌儿阴冷的笑着,眼底蒙上了一层狠厉。
“小姐想怎么做?”小翠问道。
“小翠,今晚将她带到观云楼的湖畔,我自有办法教训那个贱丫头。”陌儿阴阴一笑。
“是,小姐!”
入夜,一身绿衣的陌儿裹着狐裘站在露水已重的湖畔观赏月色。
好冷……
冷风阵阵侵袭过来,真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瞥了眼另一旁站立的一小翠,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知道我为何叫你来吗?”许久,陌儿淡淡的开口,双眸飞快的掠过一抹嫉妒的光芒。
“奴婢不知!”真真低垂着头,淡淡的应道。
“好个不知!”陌儿冷笑一声,“你以为凭着你的姿色就可以爬上王爷的床吗?别做梦了!”陌儿说的咬牙切齿,炎从来没有过贴身丫环,现在却突然出现一个美丽的女子做了他的贴身丫环,让她心底直觉的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奴婢不敢妄想!”真真平声道,低垂眼睑,掩饰眼底的冷意。
陌儿眼底闪过恼怒,突然拿起石桌早已准备好的一只通体晶莹的发簪朝湖中扔云。
“扑通”一声,发簪落入湖中,轻轻的溅起几圈涟漪,在月光的照射下,湖水清澈见底,清晰可见湖底的发簪。
真真抿着唇瞥了她一眼,心口已然明白她的意思。
陌儿满意的看着水里的发簪,回头看了眼身后低垂着头的真真,冷冷道:“给我捡上来!”
真真不吱声,默默走到湖边,踏入湖中,湖水并不深,大概到她的腰际,但寒冷刺骨,脚一触到水,沁入骨髓的冷意袭来,她不禁打了个哆嗦,一步一步的走到湖中将发簪捡起,上岸递给了陌儿。
冷风吹过,真真的身子抖了一下,微微苍白的脸色隐隐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娇媚。
瞥见她不经意间显露的风情,一抹怨毒闪过眼底,眼波流转中,看了眼手中的发簪,心计上来,又将手里的发簪扔进湖中。
“捡回来!”
真真抿着唇,忍住心头的怒气,又下水把发簪拣回来。
陌儿接到发簪,便又一扔。
这么不断下水上水,真真全身早已湿透,身躯有些摇摇欲坠,嘴唇已经冷的发紫,脸色越发苍白。
陌儿冰冷一笑,冷哼:“就晚就到此为止,以后罩子放亮点,不然就不会是捡发簪这么简单了,哼!”
说完和小翠转身离开,留下浑身湿漉漉的真真在原地冷冷的望 着她的背影。
文陌儿,我们的仇结大了!
颤抖着身子飞快的离开湖畔,回到观云楼的侧室,迅速的换下湿哒哒的衣裳,急忙从真空袋里拿出一张暖和的被褥暖身,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沉沉入睡。
第100章
翌日清晨
莫风端着水盆来到云楼一间华丽寝室门前,敲了敲门走进里面的卧室,见殿下仅穿着睡衣坐在床沿,低头望着腰际的某一处出神,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不由得暗自叹息。
殿下何时才会放过自己?
风烈炎听到脚步声,霍地抬眸,见是莫风,不知怎的,心底在点点小小的失落。她怎么了?她不是她的贴身丫鬟吗?怎么没见到她?
“殿下!”莫风轻唤了声有些走神的风烈炎。
“嗯,放下吧!我自己来。”
莫风垂头将水盆放在矮几上,恭敬的站在一边。
风烈炎一边洗脸一边蹙眉,昨天晚上,他失眠了,那名新来的丫鬟那双熟悉的眼睛一直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有种她就是清然的错觉。
甩甩头,用水泼了下脸,暗叹自己是不是最近太忙了,才产生了幻觉,抿了抿唇,决定将她抛置脑后,忍了许久,他心底莫名的有些烦躁,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真儿那丫鬟呢?”
莫风面无表情的脸闪过一抹诧异,殿下怎会问起一名新来的丫鬟呢?不过他疑惑归疑惑,还是恭敬的答道:“真儿姑娘生病了!”
生病?
风烈炎心一突,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莫名的担忧,该死的,他怎么会为一名丫鬟担忧,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抿了抿唇,发现自己对她投下了太多的关注,霍地旋个身,换好衣袍,系上腰带,准备踏出门槛时,又顿了顿,故作漫不经心地问:“请大夫看了吗?”
“没有!”莫风认真的说道。
没有?
风烈炎霍地回头,犀利的眼神往莫风脸上一扫,语气有些愠怒道:“她是七弟送给本王的贴身丫鬟,要是有个差池,本王唯你是问,还不去叫个大夫来。”
“是!”莫风急忙领命退下,抹了把冷汗,殿下今个儿怎么那么反常?
等他离开后,原本去花厅的脚步顿了下来,朝观云楼的侧室走去。
观云楼的侧室其实就是一间小屋,离他的寝室不远,但也隔了好几间屋子,此时的小屋十分寂静,外面的树木隐隐还带着未干的露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晶莹的光芒。
风烈炎高大俊挺的身躯站在门口,犹豫不决,心底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关心一个才呆在他身边一天的丫鬟。
是因为她有一双和清然相似的眼睛吗?
还是因为她会弹她的曲子?
抑或是别的?
“咳咳咳……”里面突然传来几声咳嗽声,还夹杂重物倒地的声音。
风烈炎猛然一惊,没有再犹豫的推门冲了进去,却在见到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孱弱的真真时,心蓦地刺痛了下。
小屋内,正挣扎着起身的真真听到响声,霍地抬头,对上他隐含关切的眼睛,心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微微低头掩饰过去。
“真儿参见王爷!”真真吃力的扶着墙沿站了起来,福身行礼道。
“怎么回事?”风烈炎拧紧浓眉,大步上前揽住她,熟悉的馨香扑进鼻中,他微微闪了下神,伸出修长的手掌探了下她的额头,抿唇道:“怎么才一晚不染上风寒了?”
真真默然,没说出昨晚文陌儿一直让她下湖捡发簪事。
“发生什么事了?”风烈炎敏感的发觉她有事瞄着他,不悦的问道。
“没有,只是不小心受凉了。”真真摇摇头,现在的她还没任何资本去对抗文陌儿,还是不说为好。
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在风烈炎怀中,脸一红,急忙推开他,脚步有些不稳的倒在就近的床上。
骤然失去她湿热柔软的娇躯,风烈炎心底隐隐有些失落,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那么关心她,紧抿着唇,感到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下意识的绷紧俊颜,望她的眼神淡漠疏离起来。
注意到他的转变,真真的心里隐隐有些发疼了。咬着唇,低垂着头道:“真儿今天不能服侍殿下,请殿下恕罪,咳咳咳……”刚说完,又咳了起来。
风烈炎公平没来的及说什么,莫风已经领着大夫走了进来。
大夫细细的为真真把完脉后,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道:“殿下,这位姑娘只是得风寒,幸好发现的及时,没有引发其他病症,老夫这就开服药给这位姑娘服用。”
“嗯!”风烈炎轻应一声,望着床上脸色依旧发白的真真,心微微拧了拧。
老大夫写好药方后提着药箱离开,莫风赶紧叫人去煎药。
“殿下……”真真咬住嘴唇,轻唤了声,“我……”
风烈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喃喃道:“真儿,你的气质神态真像她,你知道吗?昨晚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是她,那该多好?”
真真呆住了,心中一阵紧张,昨天他的警告犹言在耳,让她丧失了告诉他真相的勇气。
突然他修长的大手抚上她美丽的脸颊,真真惊喘一声,身子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苍白的脸上渐渐染上了几抹红晕。
“殿下,你……咳咳……”体内气血翻腾,真真忍不住咳了几声。
“别激动!”风烈炎修长的手指轻点她的红唇,幽幽叹息:“真真,你好狠心……好狠心……”
闻言,真真蓦地睁大双眸,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有些艰涩的发出声音:“真儿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清然,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他低吼着,忽地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捞起揽进怀中,继续道:“你就是清然,对不对?对不对?”低沉沙哑的嗓音里夹杂着迫切。
真真闭上双眸,心痛的否决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杜清然。”
闻言,风烈炎倏地抬起她的下鄂,深邃的双眸定定的望着她,抿着唇,一字一句清晰道:“我确定你是杜清然。”
真真瞅了他一眼,美丽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苦笑:“我不是杜清然,我叫龙真真。”
“不,你就是杜清然!”这次他的语气很坚定。
“何以见得,我的外貌、身形和杜清然没在一样是相同的。”真真不得不承认她有点贪心,她不要再做杜清然的影子,她要做回真正的自己----龙真真。
“你的气质,眼神,还有那首曲子。”风烈炎沉声道,目光含笑的瞅着她的眼。
“还有你离开玉国时我叫七王爷给你兵法。”真真虚弱的俏皮一笑。
风烈炎霎时惊喜的睁大双眼,用力的抱紧她,激动的大叫:“清然,清然,真的是你,是你……”
“对,是我,介我不叫杜清然,咳咳……还记得我说我的小名叫真真吗?其实……咳咳……其实龙真真才是我的本名。”真真喘了口气道。
风烈炎眸光微闪,想到玉渊说过尉迟风的事,了然的看了眼怀中女人:‘所以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杜清然,而是寄居在杜清然身上的一抹魂魄,对吧?”
“你……你怎么知道?”真真愕然。
“我猜对了,对吧?”
“嗯,其实这具身体,这副面孔才是真正的我,咳咳……”真真又咳了一下,风烈炎忙拍了拍她的背,心疼道:“别说了,你生病了,需要休息。”
“嗯!好!”说了太多的话,她已经开始昏昏沉沉了。
这时,莫风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见到床上相拥的两人时,手抖了抖,不小心测出了几滴药汁。
“殿下,药来了!”
“端过来!”
莫风将药端过去,风烈炎接过药后,小心的喂着她喝药,等她将一碗药喝光后,放下碗,在她额上轻吻一下,“累了就睡吧!”
真真放松的睡下了。
风烈炎为她盖好被子,抿着唇站起身,对莫风吩咐道:“将真儿安排到我隔壁的房间住。从今天起,她不再是丫鬟。她的身份是小姐,知道吗?现在叫玉儿过来服侍她。还有叫人将早膳送来这里。”
“是!”莫风一头雾水的点头。心头疑惑,殿下不会是看上这个丫头了吧?一边想一边快速朝门外走。
风烈炎想起那个假清然,蹙了蹙眉,渊最先发现她是假的,现在要告诉他,真的清然回来了吗?
闭上双眸,他心底在激烈的挣扎着,最后他选择了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一段时间。
渊,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小小自私!
风烈炎负手站在小屋的窗前,在心底如是决定道。
不一会莫风和玉儿端了早餐进来后,莫风离开了,留下玉儿皱眉的站在那里。
“殿下,玉儿服侍的是小姐,为何要玉儿过来服侍她?”等了许久,见殿下已经用完早膳,玉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虽然现在的小姐突然变的让她很不习惯,但她是她的主子。
风烈炎抬眸,目光微沉的瞅了她一眼,“这是命令!”
“是!奴婢遵命!”玉儿心有不甘的应道。
“下去吧!现在真儿病了,得细心照顾。”
“玉儿明白!”瞥了眼床上的美丽女子一眼,皱了皱眉,福身离开。
风烈炎一直在小屋里批阅公文,直到晌午来临。
真真一觉醒来,感觉身子好多了,看来那个老大夫的医术不错,掀开被子起身,就看到风烈炎正在前面的桌上批阅公文,不由得一怔,楞楞的看着那个高大俊挺的男子,心中暗叹,人们常说,认真的女人最美,现在她倒觉得,认真的男人也别有一番魅力,特别是美男子。
“醒了?身体好点没?”埋首公文的风烈炎倏地抬头,目光对上她来不及收回的打量目光,微微勾起唇角,轻柔道。
“嗯,你一直在这里?”真真披上单衣,下了床。
“我放心不下你!”
一句话让真真心头发酸,几乎要抑制不住流下泪来,哽咽道:“谢谢你!”
风烈炎放下手中公文,大步上前搂住她,略带责怪道:“风寒还没好,怎么不多加件衣裳?”
真真心头微暖,抿嘴戏谑道:“你的怀抱比较暖。”
风烈炎浓眉一扬,声音有些沙哑魅惑:“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就算你想抱一辈子都行。”
真真心一颤,抬眸望进他那双明亮如漆眸子,仿佛黑夜的星子,光芒耀人。连忙垂下眼光,心跳突然加快,暗自深吸了口气,轻笑道:“好也要有这个福气才行。”
“我给你这个福气如何?”他紧张的瞅着她,屏气等待她的回答。
“炎,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了。杜清然已经死了,她在被逼跳下悬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活着的是龙真真。”
一段莫名的话,听到风烈炎耳中,心蓦地刺痛了一下。他知道她在逃避。
“悬崖?”风烈炎回想起她前面说的悬崖,不禁面色大变,想起自己并未问她失踪后发生的事情,心陡然一沉。
见他面色陡变,真真一愣,随即想起自己并未告诉他自己的遭遇,不由得轻笑出声,握住他温热的大手,轻声道:“这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我重新以新的身份活下来了。但我不会放过伤害过我的人。”说道最后,她的眼神一冷。
她会让文陌儿付出代价的!
风烈炎见她不想多说,也没再追问,但七弟的身影突然闪进脑子里,抿了抿唇,低沉的嗓音里有些醋意的问道:“那你怎么会和七弟一起?”
一提起风烈日,真真就想到那个场面,不禁掩嘴轻笑,将与他相遇的那一段绘声绘色的描述给风烈炎听。
风烈炎听完后莞尔一笑,“想不到七弟也有被人调戏的一天,哈哈……”
“就是,你都不知,那个场面有多滑稽!”
“你呀……”风烈炎轻捏她的俏鼻,目光望了望窗外,笑道:“快晌午了,饿了吗?”
真无休止忙不迭的点头。
“走吧,梳洗完就去用膳,从今天起你的身份不再是丫鬟,是小姐了,还有等下会有人来将你的东西搬到我隔壁的房间里。”
“真的?我不用再做丫鬟了?”真真双眼一亮,开心的望着他。
“当然,难不成你想做丫鬟?”风烈炎睨了她一眼,取笑道。
“才不要呢!”又不是头壳坏掉。
“你当初怎么会想到来我这当丫鬟的?”风烈炎好奇的问道。有点不能理解她的思维。
真真幽怨的睨了他一眼,“不做丫鬟怎么接近你们,况且那个心肠狠毒的文陌儿怎会让我待在王府里?”
“陌儿?你的意思是假扮你的人是陌儿?”风烈炎大吃一惊。
“很奇怪吗?当初她叫小翠将我杀了扔下悬崖,幸好我聪明,为自己争取了一线生机,自愿跳崖。不然今天你不看不到我了。”
闻言,风烈炎眼神一冷,冷声道:‘没想到她那么狠毒,原本以为她是柔弱的女子……“后面的话省略,两人心知肚明。
顿了顿,又问道:“你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真真微微一愣,随即一丝冷意划过眼底,淡淡道:“有些事情何必挑的太明。”昨晚和以前所受的一切她都会加倍的还给她。
风烈炎明白了,心头绞痛,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倏地用力的拥紧她,像是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良久才放开 她。
唤来玉儿,真真在见到玉儿时,眼底闪过一道亮光,瞬间隐没,她没有和玉儿相认,毕竟这样离奇的事情,说了她也不会相信,说不定还将她当疯子看待,所以还是作罢。
梳洗完后,风烈炎搂着她走出小屋,暖和的阳光照射到身上,真真不禁舒服的闭上了双眸,惬意的发出一声低叹。
风烈炎嘴角含笑的瞅着她慵懒美丽的模样,眼底掠过一抹柔情,两有说有笑的穿过回廊,来到花厅。在看到花厅里坐着的两时,不约而同的收敛了笑容。
一直在焦急等待的陌儿看见风烈炎拥着那名美丽的丫鬟进来时,面容一沉,玉渊则错愕的看着好友,目光在触及真真的眸子时,闪过复杂的光芒,心头莫名的掠过一抹酸意。
“从今天起,真儿不再是丫鬟,是本王的贵客,管家,本王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风烈炎冷漠的扫了一眼假扮清然的陌儿,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怨毒,一丝不被人觉察到的冷意划过眼底。
“奴才明白!”管家连忙应声。
玉渊若有所思的瞥了眼真真,能让炎如此在意的女人只有一个,难不成她是……想到这种可能性,玉渊心一凛,锐利的目光射向风烈炎,见他神色清爽,嘴角微扬,眼角有着隐藏不住的喜悦,不禁面色一沉。
“真儿,来坐下,先喝点汤。”风烈炎殷勤的为她盛了一碗汤。真真含笑的接过,眼角的余辉光瞥见陌儿嫉妒怨恨的眼神,心中冷笑一声,美丽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举止优雅的喝着汤。
只是她的目光不敢望向玉渊,怕自己眼里会掩饰不住对他的情意而穿帮。
在旁边伺候的奴仆全都惊讶的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们的殿下。
这……这个温柔的车轮子是他们的殿下吗?
“炎,这位妹妹是?”陌儿再也沉不住气了,暗自咬牙,强忍住心中的妒意,表面上一派优雅,装作一脸不知的问道。
风烈炎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昨天她是我的贴身丫鬟,今天她是我的女人。”
“咳咳……”刚在喝汤的真真在听到他的话后,不小心被汤呛到。抬眸睨了他一眼,示意他别玩的太过火。
风烈炎宠溺的摸了摸她的秀发,夹了一道素菜放进她碗里,柔声道:“你的病还没好,吃些清淡的菜。”
真真暗叹,他是不是太入戏了,瞄到对面的陌儿脸色已经难看之极,杀人般的目光像一道冰冷的利剑般狠狠的盯着她,嘴角不由得露出一道灿烂的笑容。
哼,气死你最好!
尽管心底愤怒无比,陌儿还是扯出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十分僵硬,真真忍不住猜想她是不是颜面家庭神经失调了。
玉渊一直沉默不语,目光一直在两人之间流连,心头像压了一块大石似的,重的他差点透不过气来。衣袖下的手攥的死紧,她是谁?为何炎会如此宠溺的待她?
“炎,不知你对这位真儿姑娘作何安排?”陌儿僵着笑容试探的问道。
“我想娶她为妃。”风烈炎嘴角含笑的说道,大手覆上真真的柔夷,目光含情的望着她。
“不行!”闻言,陌儿激动的反驳出声,脸色十分难看,刚才的笑容早已不翼而飞。
“清然,你不是一直祝福我,要我幸福吗?现在我喜欢真儿,你怎么不祝福我?”风烈炎嘴角微勾,俊美的脸上露出一道和煦的笑容,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我……”陌儿一时词穷,心底暗暗咒骂,该死的杜清然,你就算死了还要阻挡我的路,可恶,突然她脑袋灵光一闪,道:‘真儿姑娘只是位丫鬟,娶作妃子恐怕不妥吧?”
真真暗自冷哼一声,表面上优雅的笑道:“小王妃说的是,真儿只是个丫鬟,不敢妄想飞上枝头,只是承蒙殿下厚爱要娶真儿为妃,真儿自知不配,但也不愿辜负殿下的一番情意。”
一席话说的陌儿气的说不出话来,真真不禁心头暗乐,只是目光一直不敢看向玉渊,风烈炎宠溺的看了她一眼,道:“真儿能如此想,我心里不安心。”
“短短一天时间,炎就爱上了真儿姑娘,真是让难以置信!”玉渊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目光犀利的盯着风烈炎。
风烈炎微微一笑,平静道:“渊,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喜欢上一个人。”
“是吗?”玉渊微勾唇角,讥讽道,目光转向真真,问道:“那真儿姑娘呢?”
真真听到玉渊问她,心中却没来由地一慌,暗自吸了口气,心情渐渐平复,扯出一抹笑容,瞥了眼陌儿,微笑道:“真儿也喜欢殿下。”
陌儿妒火中烧,恨得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故作眩晕的晃了一下身子,“玉渊,我的头有点晕,想先回雨晖轩。”
她坐不下去了,可恶,炎喜欢的不是杜清然吗?可恶……可恶……
玉渊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陌儿憋着一肚子气任由身边的丫鬟扶着她离开。
“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了我?”玉渊冷面容一冷,犀利的问道。
“如果我说真儿就是清然,你信吗?”风烈炎双眸定定望着他,反问道。
玉渊侧过脸,望了真真半晌,讥讽道:“炎,你在耍我吗?她只是气质上像清然,身体上除了眼神外毫无一处像清然,特别是身高明显就比清然高挑许多,这么显而易风的差异,你都没看到吗?”
闻言,真真暗下眼眸,心头一痛,抿着唇,抬眸直勾勾的望着他:“小王爷,你不相信我是杜清然,是情有可原,毕竟我长和不像她,但我还是告诉你,我是真正的清然,你身边的那位是陌儿假扮,你信吗?”
玉渊一怔,甩去心头异样的感觉,厉声道:“真儿姑娘,尽管你跟清然神似,但请不要冒充她。”
“我真的是清然,你还记得真空袋吗?还记得我给你的兵法吗?”真真心一急,将有力的证据说出来。
“那又如何?这些七王爷都知道,你是七王爷带来的,你叫我如何想念?”玉渊闭上双眸,强压下心头的剧痛,冷冷道。
什么?这样就否定了她吗?真真惊愕的睁大双眸,张了张口,瞅着他冷漠的俊颜,心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对我真的没有任何感觉吗?”压下心头的剧痛,真真艰难发出声音,美丽的眼眸里蓄满了泪水。
“没有!”玉渊说的决然。
“是吗?”真无休止突然大笑起来,眼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她错了,她错了……换回原来的身体,她在他眼中不在是她了……
渊,你真的爱我吗?真真无声的在心底质问。
“真儿!”风烈炎心疼的搂住她,狠狠的瞪了玉渊一眼,冷声道:“渊,她的确是真正的清然,你为何不信?就为了那些表面的证据吗?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心,你心里明明是有感觉的,对不对?”
“炎,不要再说了!”真真凄然一笑,大声喝道,晶莹的泪珠滚了焉,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无力的靠在风烈炎怀中。
玉渊抿着唇,高大的身躯微微有些颤抖,衣袖下的手攥的死紧,竭力忽视她的泪带给他的影响,冷漠道:“炎,你不要被她迷惑了,说不定她是七王爷送来迷惑你的。她处处学习清然,模仿清然的一举一动,说不定这是个蓄谋已久的阴谋。”
“够了!”风烈炎低喝一声,拥进怀中的人儿,给她支撑的力量。
“真儿姑娘,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让我发现你有不利于炎的举动,否则我会杀了你。”玉渊冷冷的抛下一句话,瞥了眼炎,拂袖离去。
“咳咳……”气血上涌,真真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痛的她不能呼吸了,为什么要这样说她?为什么?玉渊,你让我好失望,好失望……
忽然眼前一黑,昏倒在风烈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