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寻仇(二)
叶倾还在和梅飞舞兀自说笑着,倏然一声响,一帮人走了进来。叶倾和梅飞舞还未搞清楚是什么情况,门窗已被他们迅捷地关起,窗帘也被拉上遮挡了全部的光线,白晃晃的教室内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啪。”
教室内的灯大亮,叶倾和梅飞舞俩人这才从刚才的突变中缓过神来,有空了解到底是何人这么胆大妄为。
呵,来人可谓是意料之中之人,却不知来得这么快……
叶倾了角的看着来人,无奈一笑:“你们这么大的动作,想要干什么?”
丽莎冷笑的说:“很简单,我要把昨天你们给我的羞辱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们。”顿了顿,丽莎目光如蛇,恐怖且恶毒,“梅飞舞,我要你离丹尼尔远点,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玩在一起,我不能保证哪一天你就会和今天一样幸运了。而你,叶倾。”她恨恨地瞪视着叶倾,“你最好祈祷四大公子以后都不再找你,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呵,这个女人还真是胆大妄为啊!竟然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带着身后一帮男人来警告她们两个,还口出狂言地让她们离开她得不到的男人,看来她是想男人想疯了。
叶倾与梅飞舞对视一眼,如是想到。
不过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你这么对我们,难道你不怕四大公子对你的警告吗?”这般目中无人迟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哈哈,四大公子?你以为你跟他搭讪几句,他就会为了你得罪整个意大利黑手党?更会为了你开罪霍斯集团?”丽莎嗤笑一声,一副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她可是霍斯集团集团总裁的妹妹,现任意大利黑手党的教父是她的干爹。“怯!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能让三大家庭为了你这种货色与整个意大利为敌?”
她是什么货色她最清楚,而唯一不清楚的大概就是在场的数位吧。
叶倾为着眼前女人的愚蠢悲哀,她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罢了,飞舞他们家在世界上也是小有名气的,而她竟然如此自大狂妄地要她们两个好看!!!这是怎样的讽刺啊,连对手是什么底细都不清楚就擅自动手,她都为她的愚蠢悲哀。
“你以为我梅飞舞是任你恣意搓圆捏扁之人?那你也太小看梅氏企业了吧。如果让我父母知道我在意大利受了欺负,即使你是霍斯集团总裁的妹妹又如何?我父母和哥哥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们梅氏还不见得会怕你霍斯集团。”梅飞舞镇定地与丽东海对峙着,她才不怕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蠢女人呢。
叶倾轻轻地捏了捏梅飞舞的手,示意她少说两句,现在形势没人强,这个女人典型的病态没有必要继续惹怒她,还指不定她会怎么对付她们呢。为今之计还是逃命要紧,只要脱离的险境她还不信她还能这般有恃无恐,非得叫暗斯魅他们四个好好收拾收拾他们给她们惹的麻烦不好。
那丽莎一听,登时火冒三丈。本来她就因为昨天的羞辱不爽快憋了一肚子的气,今天才特意找准时机找找她们两个的晦气,警告警告她们两人,没想到都到这份上了梅飞舞还敢跟她呛声,这个女人抢了她初恋的男人还在她面前嚣张,这口恶气她非得今天重重地讨回不可。
丽莎阴阴的笑开来。“马克,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女人,特别是那个女人。”纤指直直地指着刚刚反唇相讥的飞舞。
叶倾心一沉,道了一声“不好”。
“你想干吗,这里可是学校,外面可都是人。”梅飞舞也知道她没沉住气惹怒了那个女人,却不想服输伪装镇定地正气凛然道。
她知道天色已晚,今天上课的教学楼又很是偏僻,位于最西端,不管离校门还是宿舍楼亦或是活动的热闹场地都很远,所以一下课这里就没多少人了。况且她们还是在这里呆着好一会儿,外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要想求救更是困难重重。
“你以为外面还会有人吗?要是我没记错,今天学校可是有晚会哦,大家都离开去玩乐了。”丽莎不怀好意地狡诈一笑,真是苍天有眼,今天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哼!天都在帮她。“今天你们落到我的手上,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叶倾的心越发紊乱不安,她知道现在的形势真是很不利,稍有不慎恐怕万劫不复。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要自己镇定下来,停瓣情况又不是没见识过,她一定要保持理智尽量拖延时间。这个女人不是说了吗?今天既然有晚会丹尼尔他们应该会来找飞舞玩,若是宿舍找不到人他们定会打电话问他的,对了,打电话……叶倾观察着眼前的形势,只要拨通他们的电话就有一线希望。她暗下决定,偷偷地假装不经意地把手伸进了衣服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悄悄摸索到手机键。
机会只此一次,不容出错。
叶倾碰触到冰凉的手机键,心里一喜,她一边回忆着,一边悄悄地碰触着电话。
突然,一个人影奔到了她的眼前,还未定神看向来人,手臂便是一阵剧痛,像要被生生的折断般被人紧箍着。“小姐,她想要打电话。”
叶倾抬头看去,原来是个男人,怪不得力气这么大,她的手都要断了,好痛……
梅飞舞见叶倾痛得连眉都紧蹙着,上前就是重重的一捶,“你给我放手,不准你伤了她。”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记挂她。哼,竟然背着我搞小动作,马克给我好好地教训她们。你们……”丽莎看看身后站着的男人,眯起眼睛,射出得意又凶狠的目光:“我突然想到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刚刚这么一弄正好让我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保证既能教训你们又能杜绝你们以后的报复。今天我就叫他们扒光你们的衣服给你们拍个几打裸照,要是气氛好点还可以帮你们拍一段性爱片断,方便你们以后好好回味回味……哈哈,这个主意真好。你们,都去帮忙。”
这个疯子!
竟然连这么猥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想让她们这两只白老鼠当场做实验。
“你这个变态女人,我父母和暗斯魅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梅飞舞气愤地张口骂道,双手双脚不断挣扎踢打着那些想要捆绑住她们的男人。
“呵,暗大少?你还想拿暗斯魅压我啊,我告诉你我还真不怕他,至于你父母更是好笑,远在天边的人即使知道他们也赶不来了。”她得意忘形地睥睨着挣扎不休的梅飞舞。“你最好乖点,省得受看披染之苦,啧啧,你看看你那细皮嫩肉,都被弄到有血了。”
叶倾第一次感觉竟是哭笑不得,再来就是替丽莎可悲,她觉得浑身没劲,连挣扎都没力气。现在根本就没法找人救她们,又没有任何自救的工具,唯一的手机也给他们砸了。
她的指甲紧紧扣进手掌。如果,如果她今天不跟叶倾哈拉半天如果她们两人自昨天后就警觉点,她们还会这么轻易就被丽莎这群人逮到吗?还会不会碰到这种事?如果她昨天不道跑,或是阻止暗斯邪他们对丽莎的羞辱,她是不是不会被逼到这个地步……她是不是可以避免六年前如出一辙的此类事件?
不,脑中忽然响起这样的答案。即使她阻止了暗斯邪打她,总有一天以她的愚蠢她还是会被打得。而以前的事情早已发生成为了脑中的回忆,再不会消失,四大公子既是。他们与她相遇,这是命运;而那些为了他们而总是为难同为女性同胞的她,这是她们的选择;他们彼此都无能为力……
所以,她不能后悔,她也不能临阵退缩。惹上了就是惹上了,不管是好是坏,都是她必须要面对的。
叶倾尽量自然地微笑,慢慢后退避开欲上前围捆的人,试着来软的:“丽莎,我们同学一场,我们不需要这般大动干戈,伤了和气。矛盾是可以解决的嘛,你不要我们接近丹尼尔或是四大公子他们,那我和飞舞就绝不会靠近他们一步,不需要用这种激烈的手段。你也不想事后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吧?……”
丽莎一步步上前逼近,冷笑连连:“叶倾,现在你示软也没用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筹码和我在这儿谈条件?我告诉你,你现在可是插翅难飞,而我马上又会让你们以后有所忌惮不敢乱说,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价码在这儿和我啰嗦?”她得意地大笑两声,然后那些目无王法的男人说:“塞住她的嘴,脱衣服!”
那几个男人纷纷逼近她和飞舞。
叶倾不自觉地后退:“你们疯了吗,这是学校的教室,被发现你们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四大公子和梅式不会放过你们这里的任何一人!”而丽莎却是满不在乎,耸耸肩:“你放心,人都走了,剩下都是我的人,你知道外面还有我的人在放风吗?呵呵,你以为我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吗?”早在一放学,她就有计划的驱散了其他的学生,他们现在都不知道玩到哪去了。
外面竟然也有人在放风!叶倾和梅飞舞惊愕彼此对看,这么大的动静她们竟然丝毫不知,还兀自待到这么晚,这不存心把自己置身险地吗?真是太不应该了,看来这次具的是准备周全,要好好教训她们俩个了。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让他们得逞剥光她们两人的衣服吧!
几个男人含着猥琐的笑意继续逼近,似乎在玩猫捉耗子的游戏,叶倾被逼到教室的墙角边,完全没有退路了。而梅飞舞也好不到哪去,手上也是红痕密布,一个长相凶恶的粗壮男人拿起布团和绳索,想要捆绑住她们后拿布团堵住她们的嘴防止她们乱叫引起麻烦。
那个男人大概就是丽莎口中的马克吧!
而其余的几个则在一边兴奋地观看即将到来的捆绑戏码,迫不及待地等待马上的脱衣服乐趣。
最可恶的是,那个坐在后排的女人竟然真的兴趣起相机准备拍照……
这里是一楼,窗户外面既是草坪,如果逃走即使外面有丽莎所说的放风的,只要逃得快点总还是有一线希望的。而她,一定要动作快……
这么久都没动静,看来指望别人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只能靠她们自己了。叶倾挨近旁边的梅飞舞,悄声细语:“马上我说跑,你拉窗帘跳下去快跑,不要犹豫。”她记得他们进来只拉上了窗帘并没有关窗户,飞舞跑快点应该也一线希望。
“什么?”梅飞舞惊愕地望向她,叶倾竟然叫她快跑?那她怎么办?如果她跑了,他们定不会放过她的……不行,她怎么能抛下她?
“说,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那个逐渐走近的男人大声问道。
叶倾双目含笑,看也不看梅飞舞的走到那个男人跟前,巧笑倩兮地说:“这位马克大哥,我们哪有说话啊!我刚刚只是让她先脱,结果她不同意,我就想啦迟早要脱还省得受皮肉之苦,还不如我先来呢。”
那名壮汉一听,怔愣了一下,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丽莎早前唤过他的名字。他了然一笑,居然愚蠢的信以为真,“没错,你不仅识相还蛮聪明的嘛,怪不得适才看你没有反抗。这就对了,只要你不反抗,大家都好过啊!”
呵!她没有反抗第一是因为没用,第二是因为你们忙着对付飞舞,又没人要来绑她,她反抗个屁啊!
愚不可及。
“那……那个地方狭小了一点,我们到讲台那边去。空间大,视野又好,至于她……”叶倾意味深长地撇了梅飞舞一眼,“你让她在那儿好好想想吧。”
“好,就让她准备准备。”马克很有兴趣地走到那些男人前面站定,兴致盎然。也许他是拿准她们逃不了,也许只是想欣赏她们垂死挣扎的样子。
而坐在前面的丽莎是满眼的嘲讽,看着她这个临阵退缩的女人如何在她的面前丢脸发浪,露出真面目。
哈!这么爱看她表演啊,那她具得好好演演呢。
她深吸一口气,微笑:“既然我都要脱了,你们怎么能不坐下来慢慢欣赏呢!”
马克有点吃惊,但却没有反对,向后看了一眼,指示身后的几个男人。
等他们坐定,叶倾假装不经意地打量起讲台上有什么可用的防止武器。嗯,只有一根细细的小竹棒,是上课的教授为了授课或是“提醒”不认真的学生用的。
事不宜迟,说不定他们马上就会反悔改变主意,趁着现在……她一狠心,朝着一直蓄势待发的梅飞舞吼道:快跑。而她则迅捷地拦在那些人面前。
这样低的胜算,她也要赌一赌。
梅飞舞一听指示,立马拉开窗帘跳了下去,撇腿狂奔。
后座的丽莎这才反映过来,面目狰狞地急冲到前面吼道:“还不快去追!叫外面的人也去准备,你,你,留下给我抓住这个女人。”
“是。”马克脸色铁青,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女人竟然会使出这招。
“休想!”叶倾挡在他们前面,她知道如果不这样拖延飞舞肯定逃不了,即使这与螳臂挡车没有多大的区别,但只要多坚持一秒飞舞就多一秒胜算。
“给我上,还等什么。”美丽的眼眸染上阴森狠毒之色,丽莎狠狠地催促着手下行动。若是让那个女人跑走了,她以后将会有很大的麻烦。丽莎心里明白梅飞舞家世并不比她差,所以她才想出这么一招毒计好堵住她的口,只要那个在她手里,谅她也不敢跟她的脸面过不去,若是宣扬出去她没有好处。而现在,她逃跑了,只留一个没有丝毫势力的叶倾,她即使有个那个把柄也没用。
叶倾当然知道丽莎为什么会这么气急败坏,她留下来不仅是为了争取时间,还有一层就是她料定丽莎那个女人所谓的把柄只是为了以后好要挟飞舞,而她……只是附加的另一个出气品,全然没有飞舞来的有价值。
“是。”
叶倾拿起竹条就对着那几个欲追的男人抽打起来,她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们出去的,即使是靠这种女人的泼辣行径。
不过,顷刻,叶倾就被那几个男人制服住了。
“你们给我好好地教训她,你,出去叫外面的弟兄,剩下的跟我走。”马克扳着凶狠的脸瞪了她一眼,这才领着剩下的人从窗口跳出,抓梅飞舞去了。
“啪。”一个狠狠的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害的她的脸都偏到了一旁。
唔……好痛!
左脸颊热辣辣的,痛的都麻木了。
这个死女人,用得着这么大的力吗?她难道不知道力是相互的,她痛她的手也会痛?
“给我狠狠的打。”丽莎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
“是。”两个男人开始对她拳打脚踢,完全不管他们打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数不清的拳脚打在她的身上,痛得让她只能紧紧地蜷缩起身体。为什么她老是要受到这样残忍的对待,为什么每次他们四个惹的祸都要她这个无辜的人来偿还?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她……飞舞你跑掉了吗?有没有找到人来救我?快点……我好痛,坚持不了多久了。飞舞,为什么你还没有来……快点……
叶倾只觉得全身都在痛,没有一处完整,耳边只有男人拳脚挥来的呼呼声响,嘴里只有直涌而上的血腥味道,鼻子里更是只闻得到单一的气味,血的气味……她现在一定像个猪头,连最初的伸手抵挡都无力了,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被他们打死?不过,这样也好,总比被他们羞辱的好……她最不舍的是宝,他还那么小……意识逐渐昏沉的叶倾模模糊糊地想着乱七八糟的问题。
“小姐,那个女人跑了,我们差了一步。”恍惚间,一个有丝熟悉的男音如是禀告道。
“废物!”
“你怎么做事的?竟然让她跑掉?”丽莎显得有些歇斯底里。她竟然逃跑了!
丽莎焦躁地左右走动,“马克,你叫他们先行撤退。至于她……”丽莎狠毒地看着那个一时奄奄一息、一动也不动的女人,“你留下把她给我扔到前方不远的天音湖里去,我们走。”
哼,毁尸灭迹,这是干爹从小就教导她的。即使以后梅飞舞那个女人要找她麻烦也无凭无据,理亏在先。
即使是黑道出身的马克,仍是为丽莎的话吃了一惊,他以为她会放这个女人一马,虽然这样的她已是出气多入气少,没想,她竟然如此恶毒狠辣的要抛她入湖……
丽莎领着一班人马快速地离开,剩下处理后事的马克和奄奄一息昏死过去的叶倾。
马克含着一丝怜悯地看了一眼已昏死过去的叶倾,其实他很佩服这个女人,临危不惧不说,还使计救了自己的朋友。为了拖延时间孤身留下,明明知道留下没有好下场却是义无反顾,没有丝毫的迟疑……但是,他是个黑道人物,这种情绪不该出现。
事不宜迟,他动作敏捷地来到毫无意识的叶倾身边,轻而易举地一把抄抱起昏死过去的叶倾扛在肩头,跨出教室,向那个丽莎指示的方向前进。
第一百零二章 混乱
另一头,梅飞舞领着一群人正赶到教室。
空地一人的教室显得空荡阴森,让急急忙忙赶来的梅飞舞的心都冷了一截,没人!叶倾呢?丽莎呢?那一帮人呢……对,他们一定知道她会赶来带人逃跑了,一定是这样!梅飞舞如此安慰着自己。
“大家听着,此事事关人命。大家快点分散展开地毯式的搜索,我相信他们还没走远,大家帮帮忙快点行动。否则,叶倾恐怕……”
声音如鲠在喉,呜咽地再也说不出话来,叶倾,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大家快点行动。”丹尼尔立马吩咐着,一边把梅飞舞拥进怀里安抚着。
一群人立马分散开来,四面入方地以这幢教学楼为圆点搜索开来。
“没事,没事,叶倾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思佐也在一旁拍着梅飞舞的背。他知道飞舞有多么的自责,可是现在自责毫不济事,找到叶倾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叶倾为了救我,现在生死不明,我当时怎么能抛下她一个人?丽莎那个女人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我,我怎么对得起叶倾,怎么跟宝交待……对了,找他们!他们势力那么大,一定有办法的。”梅飞舞这才忆起暗斯魅他们四个人,急急忙忙地掏出手机打通暗斯魅他们的电话,这联系方式还是她死皮赖脸千方百计要挟叶倾问他们四个要来的。
“找到了。”倏然,一声惊叫声冲破云霄。
找到了?他说得一定是叶倾。梅飞舞放下手中的一切动作,猛然抬头,搜寻着声音是从哪个方位传出来的。身边的丹尼尔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张着嘴想劝她不要着急却始终没有吐出只言片语。
他知道,此时的梅飞舞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有确定叶倾平安才能让她平静下来,否则,叶倾若是稍有差池,她将终身悔恨。他知道,现在她的内心在受着怎样的煎熬……好友为了她而生死不明……这样的痛苦换着一个男人也承受不来,何况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她……
天音湖!是从不远处的天音湖传来的,那个地方……她和叶倾常常一下课就去休息赏玩一番……
梅飞舞拔腿往天音湖狂奔而去,身后好像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但是此刻的她,哪里还有余力去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直接从茂密的林木从中穿越而去,也不管错综复杂的枝桠是否会划破她外露的细嫩皮肤,她的脚步急促凌乱,前半生她还没这么竭尽全力地奔跑过。
身后的恩佐、丹尼尔、亚瑟他们还从未见过她如此疯狂的样子,可见此时的梅飞舞对叶倾是多么的重视中,她,是多么在乎这个一生的朋友。
奔到湖边,她刹住脚气,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河边上,一个身影,分明是熟悉的叶倾。她满身的伤痕遍布,浑身湿淋淋的,那么的脆弱毫无生气……
“叶倾!你怎么了?”她扑到昏迷不醒的叶倾身边,急急地问着身边的人。
“情况很紧急,她状况很不好。刚刚我们搜寻到这边时,一个鬼鬼崇崇的人影朝着那边逃跑了,我们四下一打量,他们竟然把她抛到了河中,真是太可恶了!这些丧心病狂的人渣!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飞舞,你放心,这次我们一定让学校严厉处罚那个目中无人的女人。现在,你快点通知她的家人,我和丹尼尔他们尽快送她去医院。”说话的这个人是与丹尼尔同班的建筑系的学生,他们都认识乐观开朗、美丽动人的梅飞舞。要不是当初丹尼尔他们三人先下手为强,天天转着梅飞舞不让他们有可乘之机,他们才不会放弃呢!
丹尼尔他们一群人也正好赶来,一听这事科是震骇不已。他因为飞舞对她们的同学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而且那个丽莎还因为他的家世明里暗里地表示过,想当然他不会看上那样的女人,之后也就不了了之。反而是飞舞多次向他抱怨丽莎找她晦气,没想到这次,竟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
“好了,飞舞你负责通知事宜,我和格雷现在马上把叶倾送去急救。”丹尼尔一把抱起浑身冰凉只剩微弱气息的叶倾急急离开。
梅飞舞则是尽量收拾起多余的情绪,伪装镇定地通知暗斯魅他们四个……
危机仍在继续……
深夜。
特等病房里静悄悄的,太过静谧的环境反而营造出了恐怖的氛围。事实上,一接到消息就到病房里的暗斯魅现在的表情的确很恐怖,狰狞暴突的经络显示着他是多么的愤怒,一副恨不得生啖人肉的食人魔模样。要不是病房里橘黄的小灯亮着,有人大概会被他现在的狰狞面目吓得肝胆俱裂。
这什么?
为什么她还没醒过来!
红泽殇俯身靠在病床边,一边爱惜地用手抚摸着躺在病床上的叶倾纤弱无力的小手,一边轻轻地用脸颊一遍一遍揉着叶倾苍白无血色的脸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病人在说:“对不起,为什么我又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永远失去你了……”
红泽殇絮絮叨叨地说着,可病床上的病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砰!”
一声巨响,一个鲜红的拳头印赫然醒目地印上了白色纯净的病房墙壁,空气中飘散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病房内无形中似多了一楼血腥暴烈的气息。
“是我的错,要是小野猫有什么不测,我定要那些人一个个的给她陪葬。”而现在,他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绿眸里满是疯狂之色,他绝不地让那些人那么容易死的,胆敢置若罔闻视他们四大公子如无物的人--碎尸万段!
他们都该死!
红泽殇眼也微抬,冷冷地嗤笑道:“陪葬?你以为让他们陪葬,倾就能醒得过来?你以为让他们生不如死,倾就淡忘那些伤害?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推卸你的责任?魅,我告诉你,若是倾醒不过来,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他说过下不为例,没想到这报应会来得这么快。
倾,为什么是你?罪该万死的人应该是他们,是他没有阻止他们的计划放任他们置你于危险境地。
哈!还说什么守护你一生一世?可笑!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有一次在你的身边!
可笑啊!
是他的错,他的错……
暗斯魅痛苦地凝视着那个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现在的她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让他心疼,可是……这样的结果是他造成的,是他!是他一直的自以为是、任性妄为造成的,他没有想到那个贱人会这么明目张胆,他没有想到这样的伤害会来的这么的快,他更没有想到为了他每次的霸道、自私、妄为,竟然带给了她这么多的伤害,甚至连殇也被他这样的狂妄自私伤的的重……
都是因为他……
要是他暗中安排人手保护小野猫……要是他今天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陪着她……要是她命令她立刻回家……要是……
再多的要是也不能让她醒来,再多的要是也弥补不了他昨天的过错……
“咔。”
病房门轻轻地打开,另两价目人故意放轻脚步,走了进来。
即使知道病床上的叶倾一直陷入昏迷状态,龙熙澈也自我安慰着自己,暗示着自己她只是睡着了,而他……不能吵着她睡觉,不然,倾儿会很不高兴。
龙熙澈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前,弯下身温柔地吻了吻叶倾那有丝干涩的唇瓣,直到湿润了她整片的唇瓣他才满是爱怜地不舍离开,“倾儿,我知道你最担心宝了,你最想知道他的消息对不对?我已经帮你接他回家了,他一直在问我为什么你没有去接他,我只能编个小谎说你今天要陪梅飞舞过,飞舞也打电话帮我圆了这个谎。可是,倾儿,这个谎只能用一次,你是知道的,宝那么聪明,我们这次骗过了他以后就不可能了。所以求求你,倾儿,快点醒来吧!我们四个人还要向你赔罪呢!只要你醒来,我想对我们怎样就怎样,我们以后都听你的。只要你醒来……”
脸庞缓缓低下,声音嘶哑,龙熙澈一脸痛苦地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儿。
“邪,他们呢?”暗斯魅也不管一直在流血的右手,冷冷地问着一声不响的暗斯邪。腥红的血液沿着手指缓缓淌下,滴落在地,形成一滩小小的血泊。
“我已经派人抓到了那些人,霍斯集团和意大利黑手党也在着手处理,不久,意大利的这两个掌控黑白两道势力的龙头将会彻底消失。”暗斯邪面无表情,如黑曜石的眼眸闪着嗜血的光芒,他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人的,竟然敢挑战他暗斯邪的权威,那么他也不介意让他们透彻地了解他的怒气是多么骇人。
因为一个蠢女人,意大利的势力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就是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的下场。
霍斯集团,又是霍斯集团,要是他没记错上次倾为了宝的事情求过他,这次,他们的梁子真的结大了。
“让他们百倍千倍的赔偿,但不要弄死他们,我要等倾醒来后亲自在她面前好好教训那几个人渣。”蓝眸波涛汹涌,漠然的神色越加冰冷无情,他们这些人很荣幸地将要成为他的试验品,红门最新研发的一种XT900沙林毒气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好。”暗斯邪冷冷地眯了眯眼,他估计现在那几个人也已经差不多了。
还记得他们今天下午赶到医院时的画面,那样毫无生气地叶倾让他们撕心裂肺、痛彻心扉,扪心自问,他们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说那么保护到了倾儿?
没有,一次次的伤害,一次次的痛苦,一次次的命悬一线都是他们造成怕,都是他们……
爱,太难守护;,爱,太难坚持;爱,不仅仅是嘴上说着誓言,转瞬又让自己在乎的女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四个遇到了爱,懂得了爱,却一次次地放任这种爱伤害他们最在意的女人……
暗斯邪满心的绝望痛苦,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么浓烈的感情对于从小就冰冷惯了的他是绝无仅有的一次新体验。
不自觉伸出的手,想要像殇和澈那么细细的抚摸此时的她,可是,他最后仍是缩回了手。
他是生活在黑暗地狱中的杀手,现在他为了她将要再次复活……
今后,就由他来为她扫除妄图伤害她的一切障碍。
挡他者——死!
第一百零三章 协议
空气中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耳朵里萦绕着的是挥之不去的仪器“嘀、嘀、嘀”的单调运行声。
身体一阵一阵的剧痛,宛如被人千刀万剐般撕心裂肺,又像被千斤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永无止境的感觉。拼尽全力想要睁开双眼,却是徒然无功,耳朵边只隐约听到嗡嗡的声音,不知是说话声还是蚊虫类的繁杂生物。
叶倾想人伸手挥赶那些可恶可恨的吵闹,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成功。
她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受她意识的指挥,全都罢工歇业了。叶倾只得在心里挫败地为自己的无能叹了一口气,放弃想要运动自己破败身体的想法,静静地躺着,侧耳倾听着外界的一切。
倏然,有人的脚步声和谈话声由远到近,接着是开门的声音。有人在我的身边停下,会是谁呢?
“暗斯魅,为什么倾儿还没有醒?她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要是再醒不过来……她是不是病得很严重?是我害了她,是我……呜呜……”
“放心,这个医疗团是我们专门聘请全世界各科权威名医组成的,小野猪会没事的。我刚刚又去向他们问了一下情况,他们说叶倾今天就会醒来,她一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叶倾一定会没事的。叶倾,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宝很惦记你的,他那么聪明老成,我好不容易瞒过他三天,你这个死女人这么贪睡,宝只有你才应付的了,你要是不希望他担心难过就快点给我醒过来,知不知道?”梅飞舞说着说着就语带哭音,这几天的她很是脆弱动不动就想哭,宝已经很起疑了要是叶倾再不醒来他一定会知道的。叶倾已经因为她这样了,她不想宝因为她的过错而伤心难过。
“要是真不行就把他带来吧,瞒是瞒不了多久的,况且小野猫即使醒了也还需要静养。”暗斯魅深深地望着还在昏迷的叶倾,也许宝能尽早唤醒她也说不定。
“嗯。那些伤害叶倾的人怎么办?”他们没有人性的人渣,一定要让他们受到惩罚。
“这你不需要担心,我们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暗斯魅的声音冷冷的,低沉的话音全无平时的慵懒邪气,满布肃杀阴狠的森冷之气。
“……”梅飞舞虽然也恨不得把那些人千刀万剐,但一看到满眼阴狠的暗斯魅她的心还是禁不住地抖了抖。这就是暗门掌权者暗斯魅的另一面吗?单单变了一下脸色,就给人这么强烈的压迫感和恐惧感。
难道暗斯魅杀了他们?
叶倾说不清心里的感觉,以暗斯魅的性格,他们一定会死得很惨,这些人这么可恶活该被杀,可是他们毕竟只是听命行事。
经过这么多,她终于知道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前一刻还活的精彩绝伦的人说不定下一就是横尸街头,那么多人的性命……
叶倾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努力地想睁开双眼问个清楚,她不希望因为她而背负上那么多条人命。
突然有温热的手指抚上眼帘,暗斯鬼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小野猫,你醒过来了是吗?眼睛动得这么厉害,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眼皮有如千金重,抬起这个动作是那么的艰难,但叶倾仍是努力地拉开了一条缝,就这样尝试了几次后,眼皮才终于微微的撑开,视线也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叶倾还真不敢相信这个映入眼帘的男人就是那个邪气逼人妖异惑人的暗斯魅!青黑的胡渣一看就知道已经几天没打理了,原本白皙丰满的脸颊也显得很是瘦削,如雪的银丝乱糟糟的象是几个月没洗过一样,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双眼有丝浮肿爬满了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几天都没有睡觉一样,显得狼狈不堪!
“你……你怎么这样?”三天未曾说话,她的声音破败不堪,低哑粗嘎的简直与那破铜锣有得一拼。
“怎么?小野猫嫌弃我这个模样?”暗斯魅语气一变,又是那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邪气模样。
“你……”叶倾偏头不理他。
这个人,怎么说话老是喜欢揶揄她?
“叶倾,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吗?这个坏女人,你怎么可以让我背负这么学生的罪恶感,你知不知道要是因为我你有个万一,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碰巧遇到丹尼尔他们,又及时分散同学四处搜寻你的踪迹,你就要永沉天音湖湖底啦!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独自一个人睡这么久,让我日日夜夜地为你担惊受怕受尽折磨?你知不知道……”梅飞舞冲到她眼前,一股脑的把心里积压已久的不安、自责、内疚、悲伤……倾倒而出。
“我知道……我知道……”叶倾想要伸手拍拍这个为了她担惊受怕的好友,但是沉重的手怎么也提不起来,最后她只能放弃的满口安慰她,任由这个女人把那涌起的泪水和恶心的鼻涕擦在她那雪白刺目的病号服上。
哎……叶倾斜睨着脏污的病号服,也许……给这件衣服添加点颜色也不错,省的被这身白得刺眼的病号服亮闪了眼,她苦中作乐调侃着自己。
“你不知道,你要就不会把我支开独自留下,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让我自责到快要死掉……”梅飞舞仍是不住地数落着,继续着她的擦……嗯,我们暂且说是眼泪大业吧。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先逃,顶多咱俩要脱一起脱,来个大跳脱衣舞,让那些臭男人看个过瘾,是不是?”死里逃生,命悬一线,这种感觉让叶倾觉得生命是如此的脆弱,重生的她想要再次心情地享受生命,纵情欢笑,把以前失去的快乐统统都补回来。
“你这个死女人竟然会开玩笑了?不会是这次被别人投湖脑袋里灌了水的后遗症吧……”梅飞舞满脸的不敢置信,虽然以前的叶倾也会打趣逗她,但是现在的叶倾总让她觉得有丝不一样了……
“飞舞,你知道我临死前想得是什么吗?”叶倾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又不像是看着她,像似透过她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什么?”
“在被他们毒打至昏迷前,我都在抱怨为什么我会遇到他们四个……”叶倾意有所指地瞥瞥暗斯魅,接着才又就高深莫测地说道:“为什么每次他们惹的祸事都要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得到报复?为什么都没有人来救我?”叶倾淡淡地说着当时内心的想法,这大概是每个遭遇如此对待的人当时都会想的问题吧!他们一定会像她一样抱怨命运的不公,造化的弄人。
“叶倾……”
“小野猫,我们……”
叶倾望向两人,温婉一笑,“我知道你们都很自责,但是……我悄然间意识到活了这么多年,我其实是很不甘心的。你们大概不知道吧,我从小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送离身边在外独自生活……”顿了顿,叶倾回想着那段孤独无依的可怕生活,“我的亲人明明都在人世,可他们却可笑的送走了我,所以,我的幼年可说是在孤独寂寞中长大的,身边除了一个对我还算好的吴妈外可说是一无所有,我的父母关注他们的事业的时间远远大过我,我从小就在那样的环境中长成……人生短短不过数十载,我人生的三分之一几乎过去,可是我却还没真正的放开心胸去享受生活,尽情欢笑,自由地去周游世界……如果就那样死去我会很不甘心,你们懂吗?”
叶倾也不知道飞舞和暗斯魅有没有懂,她讲这些话不仅仅是为了安慰飞舞,更多的是希望那个霸气邪魅的男人能够明白她,放开她,让她过她想要的生活……
“……”
两人都沉默着。
“小野猫……你觉得我们四个让你很累,对不对”暗斯魅轻轻地叹息。因为他们给她惹了那么多的麻烦,如果没有他们四个,也许……她早在几年前就有一个完整的家,幸福地过着她所希望的生活……是他们,使她的生活和际遇发生了改变……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的确说对了。自从遇到他们,她就觉得她活得好累;再加上他们对她的穷追不舍,让她觉得身心俱疲……她真的很想拥有自己的生活,不必担心他们会找到她,无须挂怀他们又会给她带来怎样的灾祸……
“是,我被你们缠得很累了。你们能不能放手,不要再缠着我了?”叶倾哀求似地望着那个岿然不动背脊挺得笔直的男人。
这时,门外陆续走进来几个人,扭头一看,正是其他三个人。
他们……听见了吗?
可是,听见又如何呢?
“倾儿,你要我们放你走是不是?你要离开我们是不是?”龙熙澈一个疾步上前,殷切地凝视着这个好不容易醒来的宝贝,却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听到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我要守护你,不管你愿不愿意。”红泽殇只淡淡地说出这句话。他是不会放开她的。
暗斯邪不发一词,只是全身的冰冷气息猛然间强得让人想要打颤。
“你们……”虽然知道希望微乎其微,十分渺茫,但是他们实在是——冥顽不灵。
“我答应你,我们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暗斯鬼突然语也惊人地说道。
“魅!”
“我不答应。”
“……”
他会这么好说话?叶倾不相信地对上那双魅惑人心的绿眸,却不自觉地被他吸入其中:眸光潋滟动人,宛如一潭碧波荡漾的泉水,好似白玉般温润如碧又如翡翠般璀璨夺目,瞳底闪着妖异的光,像要把她活生生的吸走她的灵魂。
“但有一个条件。”暗斯魅满意的一笑,笑容张狂而邪气。
小野猫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要是他们在采取强硬手段,她可能又会像五年前那样,只有这样的条件才会打动了,绝处逢生,那是他们最后的一搏。
“什么条件?”叶倾一听立马从刚才的恍惚中回过神,她怎么能够被他的美色迷住呢?即使他真的很帅,很帅……不过,他那么老奸巨猾,那个条件肯定不会轻易让她达成的。她一定要谨慎行事,这是难得的机会,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没有了。
暗斯魅见叶倾这么快就缓过了神,笑得越加娇媚,眼波流转间夺人心魄。不愧是他看中的小野猫,没有因为她梦寐以求的愿望而掉以轻心,没有因为他特意的魅惑而迷失心智。
呵,这样的女子,才是他找寻一生的人。
“你和我们四个人生活三个月,三个月后,若你仍是坚持要走,我们绝不阻拦。”眸光微动,薄唇微掀,暗斯魅提出了这个出人意表的条件。
“什么?”
“???”
“!!!”
“啊?”这也太幸运了吧!这句话梅飞舞没有说出口,她怕说出这句话会被叶倾用眼光 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不过,真的不幸福哦!
“什么?三个月?”这也太扯了吧!她和他们一起生活,谁能保障他们兴致一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要是他们要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她也照办不成?
“是。三个月后,你自由。我替他们保证,若是再有纠缠就是与我暗斯魅为敌。”宝石绿的眼眸幽深难测,谁也不知道现在的暗斯魅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目瞪口呆,这样的暗斯魅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周身像是萦绕着一种诡异莫测的神秘气息,让她的心……躁动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改变……
到底是什么?
她,要不要接受?
为了今后的自由……
“魅!”仿佛一世纪般的沉默后,寡言的暗斯魅头次开了口。
他懂他,这次最后的赌注,心得输赢在三个月后分晓……
成王败寇!
她赢,自由;他输,心碎;他赢,幸福;她输,……
“我同意。”他一定能在三个月内赢得她的爱,倾儿,现在的我们都在赌,三个月后我们和你定会分出胜负。
“同意。”红泽殇不再反对,淡然而坚定地望着叶倾。这个赌注他赌了,他相信他的爱一定会留下她……
“你怎么说?小野猫?”暗斯魅了然一笑,似一切皆在掌握之中一般自信淡然。
既然这样……有何不可?
三个月之期,若是他们输了,赢的就是自由,若他们赢了……就看,是谁能困住她这颗不羁的心吧……叶倾粲然一笑,洒脱恣意,宛如北极流光,魅自心生。她说过,对付他们,不惜成妖;若他们是魔,她倒要看看这些魔如何困住她这头妖!
“成交。但我附加一点,不能让我做违背我意愿的事。”既是赌约,就要公平。她可不会让自己处于不利的位置,再说他们还是四个……
四人对视一眼,“好。”
“飞舞是见证人,以后输的一方若还有纠缠,任何后果……自负!”
“好。”
就这样,她和他们的战争,正式在五年后的今天展开。到底是谁俘虏了谁呢?
硝烟弥漫……
第一百零四章 执行协议
叶倾不得不说暗门的私人医疗团真不是盖的,不愧称之为权威。她的伤那么重,只不过用了短短一周时间就差不多恢复如初了。再加上一日三餐昂贵药物的滋补,她那残破得像废弃产品的身子就如被回收站回收改良再度使用般,较之先前体质反而越加的好了。
一周后,她已经能够坐起身子下床走动,十天后她已经可以完整无缺地自己走出医院了,而那些紧急招来的医疗团也获得命令回了暗门总部。
期间,暗斯魅他们四个天天轮流报道,必有一人陪在她身边,颇有做她全天候保镖的加热。她也曾强烈的反对过,不过他们四个都是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气得她差点想要甩门抗议他们的侵犯人权。不过,可想而知,毫无结果。他们自那件事后有志一同地对她的安全问题采取强硬态度,不管她喜不喜欢都要让他们一个陪着。最后,她弃甲投降。不过,她可没承认她失败了……战斗还没开始呢。
在协议的约定下,她和宝住进了这幢公寓的顶楼。这个顶楼的住房格局本就和下面的楼层不相同,再加上他们四个又花费巨资请人来做了改建,现在的房间大得吓人,可说是变成了一栋三层的小别墅。最顶层布置成他们四个的房间,下一层则是她和宝的房间,再下一层则是充当客厅厨房之用。各个楼层还有独立的卫生间,洗漱室,大得吓人。引用一句梅飞舞的话就是:财大气粗的有钱人就是不同凡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呐!
的确,他们出手的大方令人咂舌。这四个人本来想要放弃这幢高级别墅重新去选一栋独立的别墅买下的,不过后来因为她的极力反对才不得不作罢。
有钱也不用这样吧……她无奈地如此想着。
这里她住了五年本就有了感情,而且上演又方便还可以让飞舞她们时常来串门,她实在不舍得这里。最终,他们改建了顶楼,而五楼原来的房间则给了飞舞和她几个感情不错的舍友住,对面则让丹尼尔他们住,一举两得热热闹闹又方便时常网页,叶倾是满意的不得了,不过另外四个可就只能暗恼在心了……
清晨,虫鸣鸟叫,鸟语花香,又是一个惠风和畅的好天气。
采光很好的屋子内,满室阳光。
满屋的温暖。
空气中四处飘散着诱人的饭菜香。
香味现在一楼宽敞的一楼弥漫开来,慢慢的,慢慢的,溢到了二楼、三楼……
“唔……好饿。”叶倾在睡梦中闻到一阵又一阵的香味,口水都差点流下来。
宝在做好吃的吗?
恩……宝真是太能干了!叶倾如此想到,为了将要到来的口腹之欲暗咽了咽口水。
“妈咪,吃早饭了。”预料之中,门在片刻后被敲响。
果然是她的宝贝。
“嗯,马上来。”叶倾一骨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动作利索一点不似平时的懒散磨机。
难得可以吃一顿美味佳肴,她怎么能够赖床呢?
叶倾踢踏着熊宝宝拖鞋,穿着热裤和一件露肩白色吊带衫就冲下了楼。
“倾儿……”一大早即起床弄早点的龙熙澈话被堵在嘴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此时的倾儿好……可爱!
一双雾茫茫的狭长凤眸,泛着氤氲的水气,金色阳光下,盈盈发光,让人忍住产生想要亲吻她乌黑瞳眸的强烈冲动。薄厚适中的红唇微抿着,水潋潋的,仿佛带着清晨露水的恬淡清新的气息,惑人心醉。及肩的秀发因为挤压而蜷曲翘起,平添了一抹迷糊和娇俏之感。现在的她哪还有那形影不离的冷淡疏离,有的只是让他意乱情迷的迷糊可爱……
而叶倾本来要揉眼的动作顿时顿住,她呆愣站在楼梯上望着那个正探头出来的……龙熙澈!
不是宝!
是龙、熙、澈!
“怎么会是你?”朦胧的睡眼大睁,嘴巴不自觉地张大,惊愕的话语就那样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满眼的不敢置信。
试问谁能鼎鼎大名的龙产让现任总裁这般的……额,可爱模样?
吓!
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此时的他从厨房走了出来,白皙儒雅的俊脸上沾着一点白色的粉末,滑稽又可爱,身上穿着她的那条维尼小熊的米色围裙。一身白色的Giongio Armani休闲服穿在他的身上,本是优雅而迷人的优雅帅哥,现在却平添了一丝不协调的可爱和滑稽……
他这是在干什么?
太奇怪了吧!堂堂的龙门总裁竟然在帮她准备早餐!不要怪她为何如此自恋,看他那一身装扮还叫宝叫她起床,除了白痴但凡是人都知道,这顿早餐不言而喻是为她……做的。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一夕之间,龙熙澈竟然变成了这样。
他热烈地盯着她,笑意盈盈,黑亮的眼眸炯炯有神、熠熠生辉,宛如漫天黑暗中倏然而现的星光。
“倾儿,早饭我已经做好了,快来吃早饭。”
贤良淑德。
叶倾瞠目结舌地瞪着那个笑得一脸优雅迷人的男人,脑中猛然闪出这个词汇。
“老妈,快来吃早餐,不然会迟到的。”宝早已在客厅的餐桌上坐定,看那个目瞪口呆的老妈估计要是他不喊她,她可能会一直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发呆。
“啊?……哦……”叶倾呐呐地转向衣天宝,呆呆答着从楼梯上走下去。
“倾儿,你想吃哪种早餐?中餐还是西餐,亦或是中西合璧的?”龙熙澈微笑着,笑容那样温柔透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优雅之气。他来来回回地忙碌着,从厨房里拿出了许多中西式的早餐,忙活地同时还不忘温柔地询问她的意思。
“中餐……”
叶倾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知名的暖流情不自禁地流进那常年冰雪覆盖的心田,温暖了她的心。她的声音低不可闻,沙哑而颤抖,望着眼前这个为着她忙碌不已的男人,叶倾的心突然间被什么东西满满的填满了。她突然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幸福感觉,她,宝,一个温柔为她准备早餐的男人,像似一个完美到幸福满溢的……家。她渴望已久的东西……
“倾儿,趁热快来吃吧。”龙熙澈招呼着,一边为她摆放着餐具,不慌不忙优雅从容。
她微不可察地敛下双眼,遮掩住眼里疯狂涌出的滚滚水气,热热的,酸酸的,正如她此时的心……
没想到第一天,她就差点在他面前破功,这样的她还信誓旦旦地说道与他们决一胜负!真是太差劲了……
好没用啊……可是,她真的很感动,很感动……即使普通的家庭也很少有男子为女人煮早饭的,况且他还是权倾天下的龙、熙、澈!
“嗯,做了什么好吃的啊?这么香。”
她压下狂涌的泪意,扬笑笑问道。
真的……
很谢谢……
为了她这样做得他……
“呵呵,我做了蛋卷,里面加入了一些香料和可口的菜肴。小时候我妈做给我吃过,后来我事业忙了也就再也不曾吃过,今天正好让你品尝品尝我的手艺。”龙熙澈伸筷从白碟子里拣出一个炸得金黄的蛋卷,温柔地递到她的腕上,然后又动作优雅的拣了一个递到了宝的碗上。
他的眼眸晶亮幽深,满布笑意地看着她。
“你……怎么不吃?”被他这么直直地盯视着,叶倾羞赧得只能一径地低着头。
“我还不饿,我喜欢看你吃。你吃吃看,好不好吃?”他的眼睛亮亮的,笑容越加的灿烂迷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羞涩而娱乐了他。
叶倾不自在地拣起白瓷印花碗中的金黄蛋卷,快速地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呜……好烫。”蛋卷里浓稠鲜美的汤汁流了出来,烫着了柔嫩敏感的舌头。她丢脸地张大了嘴哈着舌,左手不停地扇着风,嘴里的半截蛋卷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出臭得不得了。
真是,丢脸了……
她怎么会那么笨?蛋卷一看就知道是刚放油里炸好的,她竟然吹也没吹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呜呜……舌头好痛好麻啊!
都是龙熙澈啦!这么温柔迷人,还一直盯着她,害她害羞得连这个最基本的道理都忘记了……呜呜……
“倾儿你怎么样?烫伤了吗?来,伸舌给我看看。”龙熙澈焦急万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到她的身边询问到。
给他看?
这不是更丢脸?
“呃……不用了,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了。”叶倾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啊,表情僵硬地闭上了嘴把那还温热的蛋卷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吞了下去。
啊……终于吃下去了,不过,好麻啊舌头。
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真的没事吗?还是给我看看吧。”龙熙澈还是不放心,看倾儿刚刚叫得那么惨,况且那个蛋卷还是他刚从滚烫的油锅里捞出来的……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她忙推拒地摆摆手。要是伸着舌头让他看,她还要不要活?
“哦,那你小心点。”知道她怕丢脸又不习惯他突然的转变,龙熙澈终于不再继续要求。
“嗯,知道了……”叶倾懊恼地直在心里嘀咕。
哎,果然男颜祸水啊!
“老妈,你很逊耶。”衣天宝见老妈没什么大碍,才放下担心的心情。他已经知道老妈和他们四个的一切,真实的他是愤恨难平、咬牙切齿,简直想让老妈再次离开他们算了。但这次的意外让他明白,老妈还是需要他们的保护,而现在的他没办法做到……所以,他和他们四个达成了协议,他们帮助他变强,而他对他们的协议不加阻拦和破坏。
“呃……快吃早餐,不然会迟到。”叶倾只得喃喃地如此说道,真是丢脸丢天太平洋了。她虽然很奇怪最近宝为什么都不过问她的反常,但是他不问也不错,等他们的协议完成她就可以和宝不再受他们的叨扰了。
“是啊,魅他们几个都已经走了哦,倾儿你要加紧速度了。”他们三个先行一步了,今天他护送她去学校,当然还有下面的几个让他们头痛的人物……
哎,想到这个龙熙澈觉得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那几个捣乱的麻烦人物,要不是倾儿,他们早就被他们……
算了,算了,不要想了。龙熙澈如此安慰着自己。
“啊,对了,宝我们要快点了。”叶倾忙端起眼前的碗,吃起她的早餐。
第一天的早晨,就在如此的光景中度过……
第一百零五章 下场
十月流火。
已是夏末,偶尔刮过的风带着清爽的凉意。
疏影横斜。
花香浅淡。
位于东南面的教学楼后一片林荫之处,中间搭建着一个小小的花园,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颇像世外桃源。
疏落的绿荫下。
叶倾静默地站着,凝望着身边一身白色连衣裙正有说有笑的梅飞舞。
“叶倾,你真是太够意思了。你那个公寓当初也花了不少MONEY买下的吧,现在……嘿嘿,让我和露丝她们三个住进去了……”
树叶沙沙响,阳光在树叶的缝隙间闪耀,她静静地享受着身边的鸟语花香,缓缓开口道:“飞舞,丽莎他们……怎么样了?”
今天上午是中文主修课,一早她来上课就没有看见她,萝莉旁边的座位空荡荡的,问问别人,大家都是一副闭口不想多谈的样子,这让叶倾越发的肯定丽莎已是……凶多吉少。
而这,却并非她想看到的。
梅飞舞止住了话头,对视上她的眼眸。
只见斑驳的树荫里,她的及腰秀发越加的黑亮如瀑,红艳有型的嘴唇,一双杏仁大眼黑白分明。她目光清澈,急急地注视着她,目光里有一种欲言又止,像是想告诉她些什么,又努力克制扼住了欲说的冲动。
“叶倾……我觉得,你还是问暗斯魅他们比较好,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和她那几个手下下场应该会很惨……我也只知一二,听说整个意大利都受到了波动,因为意大利黑白两道的龙头都受到了打击。”
梅飞舞忧心忡忡地说道。
叶倾轻轻地敛下了双眼,掩藏着眼底复杂的情绪波动。
“你不要自责,那个女人本来就是罪有应得。”梅飞舞见她默不作声,急急地补充道。虽然她也觉得这次暗斯魅他们四个做得过头了,惩罚那个女人和那个猥琐卑鄙的手下并不过分,但……他们竟然牵连无辜把整个霍斯集团和意大利黑手党都毁之一炬,这就好比古代的株连九族太过了一点……呃,也许是很多点……
没想到他们为了叶倾竟变得这么恐怖。
“……”
“叶倾……”梅飞舞低低地唤道,她不应该告诉她的,这本来就是那个女人罪有应得嘛!
“……”
梅飞舞咬住唇瓣,不知道怎么说服叶倾不要再担心这件事。
“飞舞,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也不要多想了。”叶倾嫣然一笑,表示这个话题至此为止。
“嗯,你好好静养。虽然医生说已经无碍了,但你毕竟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多滋补滋补是应该的。走,马上要上课了,下课后请你吃大餐给你好好补补。”梅飞舞笑逐颜开,不再专注于那件事情。
“呵呵,走。”叶倾也微笑以对,暂且抛开心里浓浓地担心。
这一刻,她们是共通的,不言而喻的浓厚友谊在夏末的绿荫下,滋生,蔓延……
午后,阳光灿烂而不刺眼。
白云静静飘在蔚蓝的天空,澄澈的蓝色,从亘古之初到遥不可及的未来都会是一成不变的宁静蔚蓝,波澜不惊般。
夏风拂过。
迎着夏末的微风,叶倾轻轻柔柔地捋了捋脸颊旁顽皮的头发,拨到白嫩的耳朵后。
眼前的是一幢独立的参天大楼。
雷厉风行的外廊,高不可攀的磅礴气势,森严的守卫,透着浓浓的神秘气息……
叶倾静静地站了许久,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般慢慢地向大楼走去。
她从米色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插进楼层大门上的那条细长缝口里。
“滴”一声,玻璃门缓缓开启。
叶倾收回卡,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
这是位于富比克大学东南角的一幢独立楼层,这里方圆五十米内都有严密的保全。只要是有人进入它的区域警戒,这幢大楼里的监控室就会得到警报,知道有人进入。
叶倾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顶楼,进入了他们四人处理公事的办公室。
“小野猫,你怎么会来?”暗斯魅一脸惊奇地看着从容而入的叶倾。她来这里无异于天要下红雨般不可思议,虽然他们四个给了她自由进入的识别卡,但是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竟然出人意料地走进了这里,到底有什么大事值得她专门跑一趟这让她从不驻足的地方?
“有事问你们。”叶倾淡淡地回道。她知道他们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突然而来,而非是如何来。
“哦?什么事情能让你亲自为它跑一趟。”暗斯魅别富深意地眯眼,深邃无底的眸里是隐隐的了然之色,但他仍是一副邪气不羁的模样,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是啊,倾儿,舌头还痛不痛?严不严重?”龙熙澈虽然奇怪但高兴之色难掩,眉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暖暖的,如夏末的阳光般。他还在担心今早倾儿的烫伤,以至于整个上午都有丝心不在焉。
三个月,那不仅仅是一个赌注,而是他的心,所以他一定会竭尽全力让倾儿接受他……
其他三人一听,神情一怔,再看眼前正一脸尴尬之色的女人,脸色都变了变。
舌头痛?这是为何?难道他们……暗斯魅想到这个可能顿时心里很不舒服,恨不得上前痛打笑得正欢的澈一顿,但是……不能,他不能这么做!这是协议,他们四个跟她的协议,他们每个人都有权力公平竞争,澈只不过是先得到她的……即使如此说服自己却仍是抑制内心蜂拥而上的妒火,他们很嫉妒,为什么澈让那么冷漠的她靠近?而对他们则是疏离……这个早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改变了他们的距离?
三人越想越惊,他们知道无硝烟的战争真的已经开始了,而澈,在他们都不知觉的情况下占得了先机……
“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只是……只是烫伤而已。”叶倾不自然地道谢,再他们面前谈论早上的臭事实在丢脸,如此一想她快速地借故转移话题:“我是想来问你一件事情的。”
龙熙澈仍是满眼的柔意,他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她,再也装不下其它,他只想赢得倾儿的心:“什么事?尽管问啊,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你。”
龙熙澈不知道他的举动已经引发了其他三人的危机感。
“是啊,小野猫,尽管问。”暗斯魅努力克制住内心强烈的嫉妒,扬着一直风平浪静的俊脸微笑以对,只是那笑在他而言总是脱离不了与生俱来的邪魅之感,让人觉得分外危险。
叶倾即是如此。
先前的印象再加上他那让人不敢恭维的性格脾性,让她深觉得暗斯魅就是个邪魅浪荡的危险人物,只要是有点危机意识的人都不会试图靠近他。
叶倾瞥开目光,对上龙熙澈的温雅的笑脸,淡淡地提出心中担心数日的问题,“你们把那些人怎么样了。”她知道他们知道她说的是谁。
“倾,你怎么会问到他们?”低哑透着一股子忧郁之气的声音响起,蛊惑了她的心神。
叶倾望进一双满布忧郁之色的蓝色瞳眸里,澄澈的蓝似千姿万态的大海,时而波澜不惊,里面波涛汹涌,震骇人心。
对他,总是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总是有这种很微妙的感觉,现在就连声音也能让她心神不定了吗……
她能感觉到红泽殇的目光带着深层的热意,这种炙热甚至比龙熙澈直白的目光更强烈百倍,以至于当她看着他时是一种云淡风轻的忧郁冷淡,而当你细细观察他时就会不自觉地被他那双浩渺无波的蓝眸吸入其中,毫无缚鸡之力。那种心得颤栗一直从她的面部,流入她的骨髓。
“我……”叶倾只觉脑中一片空茫,突然间想不起她要说的话语来。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想问那几个胆大妄为的人渣怎么样了,是不是?”总是一径沉默寡言的暗斯邪冷冷地开了口,那斜睨向她的冷寒眸光让她冷颤地回过了神智。
“是……”
“我已经让他们深刻地了解……胆敢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会有什么下场。”一成不变的冷漠口吻。
九死一生。
她凝视着眼前的暗斯邪,倏然想到这个词。
为什么仍是这个语调却让她冷得浑身颤抖,只觉得下一刻就会死在他冰冷的眼神中。
“你,杀了他们?”虽然他们差点害死她,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但……但……
“没有,我只是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暗斯邪淡淡地述说着,那无关的口吻像是他现在说的不过是几只随便踩死的蝼蚁般无足轻重。
“什么?”叶倾忍不住惊呼出声,她知道他绝不会放过他,但没想到他竟然让他们连死都不能……
好可怕。
好可怕。
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如此惊恐地说道。
“小野猫,邪他只是让那些人断骨错筋,一辈子瘫着,忍受剧烈的痛苦,就连想自杀也动不了,除非有好心的人杀了他。”他邪气的淡然告之于她。
她惊愕地张着嘴,面色苍白无力,接着,恐惧地惊栗身子止不住地巨震。喉咙滚动着,似有什么东西紧紧、紧紧地扼住了她纤细无力的脖子,让她呼吸困难,窒息地像下一秒就会死掉。
“倾!”红泽殇首先发现不对,冷淡疏离义在一瞬间分崩离析,他焦急万分地奔到她的身边,修长白皙的双手一把搂抱住她有丝不稳的身子。
暗斯邪默默不语,只是伪装自然地缩回伸出一半的右手,拂了拂前银白的让他有种心痛之感的长长发丝,这个天生的颜色在此刻让他再次心如刀绞,正如她的反应。一样的罪恶,一样的让他痛恨,却,不可抵挡……
“我回去了。”
半晌,叶倾终于挤出一句话,慌乱地从红泽殇的怀抱中脱身,看也不敢看暗斯邪一眼。
“正好,我有要事要离开,小野猫我们一起走吧。”暗斯魅倏然迸出这句惊人之语,不容置喙地牵起叶倾的还因为心有余悸而冷湿的小手,风驰电掣地离开了顶楼。
“倾……”
红泽殇仍是不掩担心之色,此时的他脑中全是她在他怀里抖颤的身子和苍白天血色的容颜。
“殇,没事,魅自有分寸。”望了快速离去已不见两人身影的电梯门口一眼,龙熙澈对上仍是满脸忧色注视着不远处电梯的红泽殇,淡然却坚定地说道。他相信魅一定会安抚好倾儿的,也许倾儿的态度再以后也会改变……
“恩。”红泽殇淡淡地应道。
“我累了,先走一步。”沉默的暗斯邪说了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数表。
“澈,邪他……”红泽殇满腹忧心。
“没事,他会好得,魅会帮他的。”龙熙澈温雅一笑,掩去眼底的一抹忧心:“好了,两个都走了,今天有的忙了。”他走回自己的办公场所,重新入座。
倾儿,你还真会折磨人啊!
“……”
第一百六章
鲜红的法拉利跑车呼啸着从富比克大学的林荫道上飞驰而去,凌厉的风声惊飞了数只悠然落于车道上啄食的林鸟。
灰尘飞扬而起。
阳光汇总,灰尘颗粒轻悠悠地飘荡。
飞驰的车上,一袭米色上衣的女子仍是气息不稳,双眼微合,只觉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苍茫的白色。
法拉利跑车发挥其时速四百的绝佳性能飞驰而过,引得林荫道上满布的少男少女们纷纷回头,想要一睹为快,看看是哪个大人物开着刚推出的最新款火红色F1法拉利。
“Oh,My God!这是法拉利跑车公司这个月刚推出的新款车,世界上总共只有十辆,据说此次的速度和车型都做了大幅度的改进,我真是太幸运了竟然在今天看到。”但凡在意大利就没有人不去关注法拉利的,人们不仅疯狂迷恋着法拉利在车赛上的烈烈雄风,还会时刻关注法拉利跑车的最新动向。所以,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的关注此部法拉利跑车也就不足为奇了。
“是啊,是啊,这款车型真的好酷好炫啊!要是我此生能有一辆要我现在死去我也愿意。”
“别做梦了,你知道这部车的价格吗?我我们就是几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的钱……”
身后隐隐传来男女生们的惊呼声和大叫声,但只瞬间,一切已经被远远抛开再也听不清。
引擎低声咆哮而过,林荫道上只剩还在羡慕惊呼的学生。
尘埃落定。
不过,此时的叶倾完全没有任何的心思去注意那些,她还震惊在暗斯邪满脸冷酷狠厉的意象中,恍惚不定。
真的好可怕,连死都不能……
“你还在害怕邪?”暗斯魅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光洁的路面,眼角的风景在飞逝,你还未看清却早已呼啸而过。
叶倾愣愣地扭头看他,仍是那张魅惑众生的俊脸,仍是那邪气轻佻地唇线,仍是那熟悉不已的面部线条,此时的他慢慢还是那么多的仍是,但,此时的他很不同。
那张魅惑众生的俊脸没有以往邪气的笑意,有的只是那双神秘莫测的绿色瞳眸里不经意出现的浓重悲伤;往日嘴角挂着的轻佻也消失无踪,有的只是轻轻抿着的反常宁静。他,怎么了?
法拉利仍在飞快的奔驰,眼前的路仍在不停地延伸。
狂劲的风从打开的车窗灌入,拍打在耳边,模糊了话音,挑乱了她的心。
“是……他做得太过了,他们不过是……我是说他们确实要教训,不过他竟然把他们……把他们断骨错筋!真的、很残忍。”
她很害怕那样的他,从一开始就是,还记得第一次单独见面,他说要杀了她。那样的他浑身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恍如地狱深处走出的嗜血魔鬼。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真的会……杀了她!
这样可怕的念头在今天突然异常的强烈,让她心神不安,恍恍惚惚。
“小野猫,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吗?”他终于分散注意力扭头看了她一眼,凝重而哀伤。
哀伤?怎么她老是产生这样荒谬的想法?
“你在……痛苦、什么?”她慌忙地掩住嘴,暗恼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脱口而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暗斯魅一怔,痛苦吗?他在痛苦吗?他自己都毫无知觉她却知道!
是啊!他很痛苦,从一出生他就很痛苦啊……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深处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寂寞;但是,为什么她会这么轻易就知道呢?这隐藏的如此深的悲哀,为何……她一眼就看穿了?
“呵呵……呵呵呵……哈哈……”低沉地笑声突兀地响起,里面有着太多的情绪:认命、悲伤、无助、自嘲、无力……多得让他不能负荷……多得、让他终于知道——她,是他命中的女人,她是他的宿命,注定让他为她疯狂。
“果然,会起反作用!”她不应该多此一举的,此时的他明明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哀伤,让她想要保护他。明明是想让他不要如此的掩饰痛苦的啊……明明是想问他为何如此痛苦……“我只是不想、不想你隐藏痛苦……”却没想到我却引出了你的痛苦……
“不,你是除了他们唯一看穿我的人。”暗斯魅释怀一笑,绿眸里是满满的温柔,这时的他像似脱去了什么重负,笑容里除了与生俱来的邪魅还有让人心醉的温柔。
“???”
一头雾水。
看穿他?她怎么可能看得懂神秘莫测的他?
“三大家族的上一辈远非表面来得风光美满,除了澈的父母感情不错外,其实殇的父母和我们的父母关系都很糟糕。我们的父亲亲手、杀了我们的……母亲。”虽然他很想保持平静,但苍白的面色,紊乱的呼吸,紧紧抓紧方向盘的双手再在透露出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是啊,亲生的父亲杀了自己的母亲?这是怎样残忍的一件事情?
“为什么……”她望着身旁努力想要保持平静的男人。
“为什么?我们也曾无数次的问他这个问题,我们满心憎恨着那个杀人凶手,可是,有一天我们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他要杀她,为什么她从小就对我和邪憎恶,为什么她要杀了我们两个却反被他杀死……”暗斯魅满眼痛苦之色,嘴角倔强地紧抿着,拼命隐忍着内心巨大的哀伤。
“她是我的父亲从另一个男人手里抢来的,那时的他们深深相爱,而我的父亲也深爱着我的母亲,最终……我的父亲霸道的抢占了她。所以……她恨他,更恨我们的出生!我们的头发遗传自我的父亲,所以即使我们长得再像她,她也不喜欢我们。终于有一天,她再也无法忍受于是她想要抹去她的罪恶去见那个她一直爱着却早已不再人世的男人,于是她要杀了我们却最终被阴差阳错地死在父亲的手里……”他的神情飘忽,孱弱的仿佛若是他脸色再苍白些,他就会失去呼吸消失不见。
“什么?”竟然想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即使再不爱他们,那也是自己的骨血啊!而他们却为了她的死不明就里的憎恶着为了保护他们错杀了挚爱的妻子的男人,他的痛苦又如何与人说?
“呵呵……所以我们在得知事实真相后进入了暗部,在死忙边缘寻求解脱,在满地的鲜血中忘却一切……我变得邪气浪荡,而邪则变得冷漠无情,我们暗自告诉自己只有够强大才能征服一切,如有遇到威胁则要在它还未成长至威胁我们时连根拔除……”
呼啸而过的风仿佛也染上了这浓重的悲伤。
法拉利仍在飞驰。
“……”叶倾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眼底是抑制不住的伤心,氤氲的雾气一直聚集、聚集,最终形成泪水随之流出。她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因为这样悲伤绝望的伤害才变成今天的模样,怪不得暗斯魅只知道霸道的征服,暗斯邪只知道狠厉的报复……原来,都是因为如此吗?
“邪……他只是太在乎你了,所以他无法容忍那些那么伤害你的人,而他会的、只是对他们狠厉的惩罚……小野猫,你不要怪他那么狠,他只是不能忍受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保护的人……”
这才是他那么做真正的原因吗?
若是他们父母的事情是让她为他们心痛,那么暗斯魅最后的话则是让她自责、惭愧……那么狠厉的他,那么无情到让人胆寒的他,原来只是为了她……而她却那么重的伤害了他,她的胆怯和惧怕深深、深深地刺伤了为了她做得那么彻底的他。即使他做的太过,那也是她的责任……是她,让他那么做的;是她,导致了他们悲惨的结局……一切都是她啊!而她竟然还在心里责怪他,惧怕他……
这件事情在她的心里产生了不小的涟漪,让她感到手足无措。
“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责怪他,惭愧的应该是我,明明想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却因为害怕承担太重的自责而去责怪为了这么做的你们…………”
原来,她全是为了她自己,为了以后不受内心的自责,为了掩饰自己真实的忿恨,她想要充当正义的使者,要求他们饶恕他们,责怪他们那么残忍,其实她心里又何尝不痛快淋漓?为着飞舞口中的罪有应得?
“小野猫……即使你那样惧怕邪,他也不会后悔,我们也是!妄图伤害你们的人,死有余辜……”暗斯魅冷冷地哼声,邪魅地俊脸带着刺骨的凉意,像似要是有人胆敢伤害她,他就会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为了她的他们,她究竟该如何面对……
第一百七章
夜幕低垂。
不知不觉,他们回到了高级公寓。
一个下午,她都在怔愣中呆呆出神,脑袋里空茫忙的,一片空白。
暗斯魅带着她去了什么地方,询问了她什么意见,她又回答了什么她都记不清楚了。脑中一直萦绕不去的是暗斯魅那袭震骇人心的话。
空荡无人的公寓门口,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叶倾插钥匙开门的手一顿,扭头看向正拿起电话接听的暗斯魅,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一阵紧缩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般。
“澈,什么事情?”暗斯魅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不紧不慢地按下接听键,疑惑地问道。不应该啊!这个时段,他们几个应该早就自觉的回家了啊,今天怎么会这么晚还没回来?车库里并没有他们的三个的车啊……
“魅,邪出事了,他受到了伏击。”那头传来龙熙澈一贯优雅迷人的声音,只是这次的话音里带着明显的忧心焦急,失了往日的风度翩翩。
什么?暗斯魅心一惊,右手紧紧地捏紧了手机,指尖泛白,。暗舒了一口气,压制住内心倏然而起的焦躁不安,这才镇定自若地询问:“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对邪埋伏?”
“暗斯邪出事了吗?”叶倾一听瞪大了双眼,真的有事发生了。
暗斯魅抬手示意她镇定,指指电话,示意先让他了解情况再说。
她懂分寸地不再发问,静静等待着,聚精会神地聆听他们对话中透露的信息。
“他中了两枪,一枪在肩胛,一处……”电话另一头有所顾虑地停顿了数秒,才担忧地再道:“另一处接近心肺处,情况比较危及。”
暗斯魅轻敛下幽深似海的绿眸,薄唇抿紧,眉峰轻蹙,这般严重吗?身为暗门暗部的他怎么会让自己受那么严重的伤,伤处还在如此致命之处?“为什么?”
那头沉默片刻,才慢慢地低语:“你们走后,他就去了PUB喝酒,回来的路上遭遇了黑手党那班人的伏击。那些人大概是被逼的无路可走,所以才伺机而动找准时机准备报复。”
穷途末路。
那些人放他们一条生路,竟然还这般不识好歹,简直是——自找死路。“杀了他们,一、个、也、不、要、放、过。“既然这样,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敢伤他的亲人,就要有死的觉悟。
身边忽略的身影一颤,却不发一语、未至一词。
他并未察觉,只是指挥若定地诉说着一系列的注意事项。“他现在哪个医院,我马上开车过去。
结束通话,暗斯魅凝视了她一眼,迟疑问道:“小野猫,你去不去?邪这次伤的满严重的,我希望你能和我一道去看看他,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我去。”叶倾坚定地点头,她大概知道这次的受伤是因为她今天伤人的举动。这是她种的因自然要承受这个果。
两人于是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见到了门外正焦急等待的龙熙澈和红泽殇。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暗斯魅心里一沉:“情况怎么样?”那些人渣,真是罪该万死!
“不容乐观。这次邪毫无防备这才中了埋伏,而且那时的他状况并不好。”龙熙澈注意到紧跟而来的叶倾,后面的那句“他喝得神智不清,连最基本的的警觉性都没有,要不然就凭那些个人渣怎么可能伤得到暗部的首领!”没有说得出口。他不想让倾儿担心,更不想她知道邪受伤的缘由后自责不已,那肯定也是正在抢救的他的意思。
暗斯魅怎么可能不知道澈所谓的状况不好究竟到什么程度?要不是他自己降低警觉性,那些不知死活的人渣要想碰到他都不够资格。
“这么严重?”她忧心忡忡地主动开口,他不是暗部的首领吗?那么厉害的他怎么会伤的那么严重,怎么会?她满心满眼地不愿相信,但那闪亮刺目的红色警号灯却时刻提醒着她,他现在还在里面抢救,也许……她再也无法跟他道歉,不!她怎么可以这么沮丧,这不是她,她一定要振作!她一定要坚信: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
“别担心,他会没事的。”蓝眸波澜不惊,像似一泓宁静悠远的清泉,安抚了她不安焦躁的情绪,让她平静了下来。
“恩。”她点头应道。她也是如此的坚信着。
“那些找死的人心在怎么样了?”暗斯魅邪魅地睨向红泽殇,眼里是满满的煞气和冷酷,像似要把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
“那些人逃了,我估计他们也是后怕暗门对他们的报复。”毕竟他们只是穷途末路想要找邪报复而已,他们还没那个胆真的以命相搏。
“怕?现在才来后怕未免太晚了些吧!逃,尽管逃吧,我倒要看看他们逃的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殇,给我招集暗门在意大利分部的所有成员,彻底铲平霍斯集团和意大利黑手党,一个也不要放过,杀无赦。”冷魅一笑,让人窒息的沉重杀气萦绕周身,吓得使人只差没退避三舍。
杀无赦!
“暗斯魅……”看到他那么可怕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了太多的恐惧胆寒,这时的她深怕他再因为这样严厉的报复惹上麻烦,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不需要牵扯那么多无辜的人,只要惩罚那几个带头份子就可。“能不能,不要牵累他人……”她知道她没有资格说这些来要求他,如果是宝受了如此重的伤,也许,她不见得会比他好……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片刻,才满腹无奈地点头答应:“无关紧要的人,殇,你派人密切盯着,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他们再不识好歹,你知道要怎么做。”
“了解。”
她感激万分地望向他,他知道他做了多么大的让步:“谢谢你,暗斯魅。”
“我先走了,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短期之内是不能再处理暗门事物了,我得去安排一下。”暗斯魅对着她和另外两人道。
澈和殇默契十足地点了点头,他们也要各自分头行动了。
“我跟你一道走吧,澈和倾留下来照顾邪,澈你派几个好手过来守护着,以防再有漏网之鱼不知死活地来此找死。”红泽殇难得说了如此多的话,不难看出他为人很细致,澈和倾都不懂武,要是没人保护这里也十分危险。
“知道了。”
四人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自的任务,此时,一种暗里悄然滋生的情感在彼此心的深处萌发,在他们真正心意相通后。
虽然他们还未发觉……
第一百八章
仅仅只用了三天的时间,那些企图力挽狂澜、挽回昔日所有卷土重来的人再无翻身之日。
处理完暗门繁琐的事物并安排好后续后,暗斯魅才稍做休息了一番。到了下午又一刻不停地赶去了医院。
一打开特等病房门,就看到全员都到齐了。除了本身就在的殇、澈和小野猫外,还多了他们的儿子宝和小野猫的好朋友梅飞舞。
“你们怎么来了?”幸好病房够大,再多个十几人都没问题。
“怎么?我不能来看看我的老师啊?是不是,‘暗教授’。”梅飞舞话是说给暗斯魅听的,但眼睛却环视了其他的人。
“呵呵,是啊,魅。”龙熙澈优雅一笑,迷刹了梅飞舞的眼。啊,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只是一个笑就害得她差点丢了魂魄。
呜呜……倾儿真是太好命啦!
幽怨的眸光睇像那个还一脸未觉的叶倾,苍天无眼啊!
为什么没有这么优质的绝世帅哥来追求她啊?
“舞姨,你干嘛一脸深闺怨妇状地看我老妈?”衣天宝睨着那个说好听点是乐观开朗实则是一个大花痴的活宝女人。真怀疑她跟自己的老妈五百年前是一家,要不然怎么两个人又是惊人的相似?一样的幼稚,一样的情感不外漏……一个掩在心里,一个装在表面。
“小鬼,小小年纪连什么是深闺怨妇这个词都知道了。叶倾,你是怎么教你儿子的?”梅飞舞伸手捏捏衣天宝滑嫩可爱的笑脸颊,耶,真的好好摸啊!
“我没教他,那些都是他自觉的。”叶倾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解救自己的宝贝儿子,真是!她的儿子智商那么高才不是那个女人手中的玩偶呢,任她搓圆捏扁……
梅飞舞无趣地放下手无一颊的芊芊玉手,不依地瘪了瘪嘴,哼,给她捏捏有什么关系,这么小气!
“邪他怎么样了?”暗斯魅扭头看看那个仍躺在床上不动的人,手术不是很成功没有大碍?为什么邪还没有醒过来呢?
“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医生也说无大碍,只是还在昏迷没有醒来,我想他只要多休息一下就会醒过来的。”她知道,实际上他很担心受伤的邪,但过去的一切却让他不轻易把情绪展现在他人眼前。
“恩,最好是这样,不然我让他们全部陪葬。”暗斯魅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个笑,却显得那么空洞。
“魅,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你还是再回去休息一下吧,等邪清醒我们在通知你。”他知道邪受了这样重的伤,他一定很挂怀没有好好休息。
“好,那我再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再过来。”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如此说到。三天都不曾真正的合眼,上午只休息了一会儿即连忙赶过来,此时的他真的是身心俱疲。
“放心。”红泽殇淡淡地利落答道。
邪也是他们的挚友,他和澈会好好照顾他的,而且,倾也在这儿守着,万无一失。
一觉醒来,已是暮色沉沉。
夜晚。
当暗斯邪慢慢睁开双眼的时候,只一眼,即看到了趴在他床边的叶倾。
她小小的头颅枕在细瘦的双臂上,脑袋埋在白色洁净的床单里。
点点的星光自右手边的全自动玻璃窗外泼洒进来,那如瀑的黑亮秀发也仿佛闪耀着璀璨的星光。
她似乎是趴着睡着了,毫无防备,没有了上午面对他时的恐惧胆颤,显得她睡得很是祥和。优美的脖颈在星光的映衬下宛如那曲脖梳毛的白天鹅,幽雅动人。小小的肩膀静静地起伏,天蓝色的连衣裙单薄得近乎透明,宛如一律幽蓝幽蓝的轻纱包裹住安静祥和的她。
下意识地,暗斯邪伸出手,想要抚摸他心中渴望已久的女子。而他也那么做了,触手所及的是她嘻嘻软软的俏丽秀发,像最上等的华丽丝绸,湿滑柔软。她的头发在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有着微微的凉意和柔滑,温柔,不可抑制地在心里慢慢发芽。
这个倔强冷清的女子,此时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身边,守护着他……
手指悄悄地,悄悄地,滑向那看起来更加好摸的滑嫩脸颊。
一摸,手下的触感一如心中所想的那般美好。
头颅轻轻地动了动。
暗斯邪身子变得僵硬起来,他极快的将手从她那滑嫩让他想要一摸再摸的脸颊上收回来,紧握手指,眼神又变回了特有的冰冷淡漠。
叶倾恍惚地从昏沉的梦中醒来,在梦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摸着她的脸让她瘙痒不已,醒来却什么都没有,刚刚真的只是做梦?
她轻摸了摸仿佛还留有余温的脸颊,呆愣了一会儿,决定放弃在想自己刚刚无厘头的感觉。
她从床边抬起头,想要再看看暗斯邪的状况。这三天,她一直守着他,龙熙澈和红泽殇都强烈要求她回去,夜由他们来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一反常态的坚持要一直守着他。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却毫无答案,只是单纯地想等到他醒来,仿佛那样她才能安心,才能忘记自己对他造成的伤害。
不想,一抬头竟然对上了一双黑亮如黑曜石的深邃眼眸,她一愣,尴尬地绽开一个不自然的微笑。
“你醒了?”他竟然醒来!那他注意她发呆多久了?
这是她头一次在他一个人面前露出微笑,虽然满是尴尬之意,但出乎意料地,让他感到这样的她很温暖,没有平时的冷漠疏离,变得可爱迷人起来。
她望着他,这一次,神态中没有惊惧害怕,也没有躲闪回避。
叶倾将暗斯邪扶着坐起来,将暖厚的白色枕头垫在他的背后,然后才把被子拉高盖好他的身子,她做得很是利落干脆,却在做完后有丝扭捏地说道:“你睡了这么久,一定全身酸软不舒服吧,这样可以稍微缓解一下。”
当初她生产完宝后也在医院住了很久,那时的她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朋友,有的,只是一个花了几千块钱请来的贴身保姆……
这样直直地躺在床上实在是一种煎熬,而他还不能转方向只能倾向右边保持同一个姿势,怕压到胸前和后肩胛骨的伤口,这三天下来即使昏迷也一定会全身僵硬如铁了吧。
“谢……谢。”暗斯邪别扭地微瞥开视线,第一次落荒而逃,闪避那双目光的主人。
从没见过如此的她,一时,他很难适应。
她不是还害怕他吗?怎么现在竟然会守在他身边,对他嘘寒问暖?澈和殇他们呢,怎么都不再只剩她一个人?魅他一定很担心吧,他真是太不谨慎了,那些人被他们如此的打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他还喝得醉醺醺的丧失了最基本的防备。
他低头看了看伤得如此严重的自己,禁不住在心里自嘲,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举一动对他的影响竟然这么大了?竟然能够让他借酒消愁到失去了最基本的防备之心!暗斯邪眼色复杂地偷窥了她一眼。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相较于不自在的暗斯邪,叶倾也是尴尬非常。她虽然不再像先前那般惧怕他,反而为着他的遭遇不自觉的心痛,但,现在这种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处境更让她手足无措。
他沉默着,只能借故借故转移注意力,神色虽是一径的冰冷冷淡,但耳墩处却多了一抹嫣红。
倒来一杯温热的水,她小心翼翼地将玻璃杯放入了他的手里,轻声说道:“喝吧,不烫。”她知道他不习惯她突来的转变,但,那又如何?只要他醒来,她的心就能好过一点,那样,她才不会产生那种难以言语的愧疚感。
接过她递来的温水,手指在玻璃杯上收紧,暗斯邪压下心中的尴尬和……一丝喜悦,转正视线紧紧盯着她,眼底有着疑惑,仍是干哑低沉的声音轻轻飘出:“怎么会是你来照顾我?魅、澈和殇他们呢?”
她伪装镇定地重新落座床边柔软舒服的椅子上:“哦,他们在这守了三天刚走,一会儿可能暗斯魅会来。”
病房门正巧在此时被打开。
说曹操曹操就到。
来着不是暗斯魅是谁?
打开病房门的暗斯魅即看到同时扭头看他的叶倾和暗斯邪,两人间的气氛似很诡异……邪的手里正端着一杯水,眼睛正注视着小野猫,眸底有着他一眼即明了的贪恋。此时的他们好比相亲的男女,正在试着彼此了解,即使他们互不认识……
暗斯魅的心里有点小小的吃味,但是这种情绪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扬起微笑道:“邪,你终于醒了,好点了没有?”
暗斯邪见到来看自己的哥哥,难得的掀唇笑道:“恩,好多了。你不要担心,只是小伤而已。”受伤的自小就在暗部长大的他们而言只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即使这样,你也不能这么任性再无人请随的状态下出去买醉,幸好他们那些人没有痛下杀手,不然我看你小命难保。”暗斯魅见他气色的确好转,才有心情开口说笑。
“一时疏忽。”
暗斯邪冷哼,要不是他那天心情真的很糟,就凭那些人渣怎么可能伤得到他。
“以后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暗斯魅正了正脸色,严肃地说道。
即使他知道邪的能力,但是还是要小心为上,敌人无处不在。
“恩。”暗斯邪还是听了进去,淡淡应声道。
“小野猫,邪已经醒了,我看你在这儿守了三天一定累了吧,回去休息吧。”和邪对视了一眼,暗斯魅温柔地对她说道。
小野猫,你已经开始不排斥邪了吧,要不然你不会一直守护着他,不管这是不是愧疚……
虽然这间豪华医院的特等病房里一应俱全,这三天她也是躺在另一侧的床上睡的,但感觉总是没公寓里的舒服。现在正好暗斯邪醒过来了,她也可以离开了,这样也可以让她喘口气。
“好。”叶倾不再拒绝的答应道。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在这里照顾他吧。”叶倾婉言拒绝,暗斯邪刚醒肯定离不开人,再说她也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
“也好,你一个人小心,我叫外面的护卫送你回去。”暗斯魅想了想,做了一个折中的决定。
“不……”她还欲再说。
“一定要。”暗斯魅态度强硬,开门对外面守卫的人吩咐了几句,便有两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小姐请。”语气恭敬有礼。
“那我走了。”她不再拒绝。自从那件事后她就知道,与其毫无结果的抗争还不如乖乖就范。
一直到了公寓门口她开了门,那两个护卫才悄然无息地离开。
这么尽职,不愧是暗门之人。
叶倾转身关门,满心的佩服之色,一般人大概会到公寓大门口或是楼上即离开,毕竟这里保全严密。但是,他们却仍是一路护送她到了门口才离开,这么尽忠职守可见暗门行事风格的严谨。
“倾儿,怎么回来了?”回家一会儿的龙熙澈和红泽殇正在吃晚餐,这会儿看到她回来先是满腹疑惑,倾儿不是硬要守着邪吗?再一想,才恍然大悟,邪一定是醒了“邪醒过来了?”
“恩,现在暗斯魅在陪着他。”叶倾一边放下手中的皮包,一边自然地回道。她还不知道,此时的她和他们的相处已然改变,没有了之前虚假的客气或是冷淡,现在的他们那般真实自然,就像一家人一般。
龙熙澈内心一喜,倾儿她开始在无形中接受他们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这般不防备无敌意。
“倾儿,过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要不然晚上睡觉会饿的。”龙熙澈走到她的眼前,一把牵起她的手向餐桌走去,叶倾一怔,手僵硬了一下,却最终没有睁开只漠漠地紧跟在后。
“谢谢……龙熙澈。”她轻轻的低喃了一句,此时“龙熙澈”三个字眼似乎比之平常说的要艰难的多。
“倾儿,你能不能……能不能……直接喊我们的名字?连名带姓的叫不是很奇怪?”龙熙澈难得支吾其词,那双温情脉脉的儒雅双眼有着紧张,也有着期待。
她在他的带领下坐了下去,不发一语。
“澈!”红泽殇暗示地唤了一声。澈太心急了,即使她不再对他们四个冷漠以对,但那并不表示她就愿意和他们更近一步。
“倾儿,当我没说,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龙熙澈掩饰尴尬地接过红泽殇递给他的饭碗,递到她的眼前,他知道这样的要求很无理,很暧昧,即使他们曾经有过什么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他们还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而已……
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急于拉近他们间的关系,也许这样做错了吧……
欲速则不达。
他们还是应该慢慢来。
被他们这般小心翼翼的呵护,是女人恐怕都逃不掉这温柔陷阱吧!这样的他们让她冷漠寡情的心起了波澜,矛盾的是她不知道要坚持还是弃守?
知道一碗饭被她默默地吃完,她还是没有做出决定。
“我吃饱了。”叶倾默默地放下碗,淡淡地说道,波澜不惊。她起身向楼梯走去,准备暂时抛弃那烦人的问题好好睡一觉,现在的她脑袋里一片茫然,什么也无法思考。
“倾儿,你是不是生气了?如果你是因为我的无礼要求对我厌恶……我很抱歉。”她的沉默和冷淡让龙熙澈很是沮丧。
顿住欲跨的步子,她的身影停住,心在痛着,为什么一直高高在上的他要变得如此卑微?卑微到单单因为她的态度或是话语就这般忐忑不安?这样的他,让她心疼,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在你的面前这样的卑躬屈膝,仅仅是因为你的一言一行,这样的他让人狠不下置之不理啊……
“我没有生气,只是,不习惯而已……澈,你,不要多心。”头也不回的上楼落荒而逃,此时的她心在煎熬,既不像他为她变得这么不像自己,也不想看到自己因为这个而放弃一直抱定的坚持。
哎,未来的生活啊……
“殇,你听见没有,倾儿他接受我了。”龙熙澈还惊喜的回了神,叶倾这样的答案,是不是在告诉她不排斥他,甚至可以说她认同了他的存在。
“恩。”红泽殇淡淡地应道。他听见了,却宁愿没有听见,只因他亲眼见证了他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而他,却在原地,纹丝不动。
“太好了,太好了……”
空气中似乎也震荡着兴奋的余韵。
却不知,伤了另一个人的心。
第一百九章
接下来的日子云淡风轻,她除了按时去富比克上学外,其余的空暇都是用来继续找看暗斯邪。龙熙澈对她越加的温柔,那温煦的双眼就如夏日里那道最灿烂夺目的艳阳,告别了初时的僵硬与陌生,他们的关系变得很是微妙,她默认了他的温情以对却始终没有表示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到了男女朋友的那种程度,而龙熙澈对他们之间的进展很是高兴,虽然她始终未明确他们之间的定义,让他有丝沮丧,但最起码他们之间要比其他人多了那么点亲昵和暧昧。这样的进步仍是让他天天高兴地合不拢嘴,温雅的璀璨笑容更是天天他挂在脸上,刺痛了其他两人的眼……
雨天。
医院前方有个小小的维多利亚风格式的欧式庭院,虽是一样的纯白色泽,却在这冰冷狂冷的白色建筑物中独树一格,给人以暖夏的舒缓之感。
放眼望去。
一道造型复杂的长廊横贯于它们之间,夏日的常青藤依旧浓绿,盘根错节地缠绕在白色的柱子上,在这初秋的阴霾天色里生意盎然,平添了一抹靓丽的风景线,安抚了心中繁衍的烦躁。
按下开关,玻璃窗慢慢的向上升起,迎面出来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
“你……你不用天天来看我,我的身体差不多康复了,医生也说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出院了,你这样天天两地跑很累的。”不同于红泽殇的清冷漠然,暗斯邪这个人总是给人一种冰冷无情之感,连着他的神态,还有他的声音,要不是最后一句稍稍泄露了他的关怀之意,她很难不错想成他讨厌她天天出现在他的眼前之意。
“……”
卷俏的睫毛缓缓遮住她的双眼,投下了一团阴影,她望着窗外绵绵密密的秋雨,半晌才道:“你这样……其实是我造成的……若是我置之不理,我不放心。”
“是吗……”
原来只是怕心里难受……
“嗯。”
就是这样,这就是原因!她心里默默的说服自己。没有因为听过他的遭遇而为他心疼,所以才放不下他天天来探望……
沉默降临在这间特等病房内。
暗斯邪望向那个一直背对他而立的她。
窗外纷飞的雨丝中,她的眼睛显得宁静透明,好像他刚刚的问题没有丝毫影响她,她对他的心就如她所说的话般,完全只是出于一种道义,再无其他……连日来的照顾,一直潜藏心底的暗喜,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悉数破灭……暗斯邪几乎是在一瞬间收回了注视她的目光,这样淡然无波的神情,让他心中绞痛无比,几乎没有信心能继续面对这样的她。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痴心妄想吗?
他注定、不能得到她真正的关注……
他收起那些飘忽的思绪,冷淡地开口:“你还是回去吧,我估计也就这几天出院了,到时魅他们回来接我的。”既然如此,就让他默默的守候在她身后吧……
背脊一僵,她慢慢地转过身来,扬起一个单薄地笑:“你……不想……看到我……是吗……”因为是她海他受了如此重的伤,现在还是为着心安理得才天天在这里……
“……”暗斯邪满眼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此时的她笑得那么脆弱,让他的心痛得无以名状,是他、说的太无情伤了她吗?可是,既然得不到她的爱就让他今后的一生都为她而活吧,这也是惩罚……惩罚当初妄图那样对她的他……“恩……你、回、去、吧……”
短短的一句话,寥寥数字却让他说得这般艰涩,似耗费了他全部的心力,那一字一句就像那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缓慢却坚定地剜绞着他的心……
她飞快的垂下眼帘,刻意放松的身体也顿时僵住!
呵!被嫌弃了。这不正是她所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此刻却让她这般的心痛……
她定定地看着他,心底有股凉气慢慢开始在血液中流淌。嘴里所有想要说得字句都被他短短五个冰凉的字驱散逐尽,在胸口冰冷的疼痛中,她几乎想要直接甩门而去,却最终隐忍住了一切,攥紧了双手,让掌心尖锐的痛苦清醒自己麻木的神经,她张了张嘴却未吐出只言片语,最后,她扬起一个不在乎的笑优雅地扭头离开,长久以来的高傲自尊不容许她退却逃离。
空气中隐隐飘来一句清冷淡然的话语——“随你。”
一个礼拜后。
暗斯邪终于伤愈出院了,虽然仍然还要在家多多静养,但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错,伤口也愈合的很好。
在一个礼拜中,叶倾再也为去看过暗斯邪一眼,其他三人虽奇怪不已却也没有多问。
日子依旧在平淡中缓慢流逝。
夕阳如醉。
晚霞漫天。
三男五女结伴而行,投下了无道平行的黑色影子,一路随形。
“叶倾,那个暗斯邪好点没?”梅飞舞笑意盈盈地问道。奇怪,最近她怎么不去探病啦?先前不是一下课就刻不容缓地去医院了吗,这一个多礼拜竟然这么悠闲得和他们一起上下学?
叶倾漫不经心地走着,当听到梅飞舞的疑问时,心仍是颤了一下,淡然开口道:“他出院了。”
“啊?什么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说,我好歹还要再去探视一下不是。”嘿嘿,难得有美可采,岂有不看之理?
“他们的事,我无权过问太多。”叶倾低敛双眼,掩住眼底所有的思绪,淡然地看向前方的路。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只要再忍耐两个月她就可以自由了,只要再有两个月……
“喂喂喂,你们又怎么了?上一次我带着宝去看你们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才几天功夫你们又变成这样了?”梅飞舞一个心急,快步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右手,把她扯到了一边悄悄说道。丹尼尔和露西他们虽然知道叶倾和那几个天之骄子住在一起,但他们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真正算了解的只有飞舞一人。而为了避免麻烦,飞舞对他们的解释就是远方表亲一说,还让他们不要再学校多嘴避免那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
“他们四个你到底看中哪个,总不能真选四个吧……”梅飞舞小声的嘟囔着,话音里满是对她的无奈和关心。叶倾为了她都可以两肋插刀了,她当然不会因为她同时跟四个男子有牵扯而看不起她,但她是她,若是让世人知晓了那还得了?她非被别人鄙夷嘲讽不可,况且那四个人还不是平凡人,他们可都是金字塔端的大人物啊!
叶倾只差没起到吐血,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即使她现在不讨厌那四个人,即使她和龙熙澈的关系有了进展,但她都没想过和他们四个……这个女人竟然想的比她还要复杂千倍……
彻底无语。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选他们了?”没好气的斜睨她一眼,真要被她丰富的想象逼疯不可。
“那你好眼巴巴地跑去照顾那个家伙?”梅飞舞伸着食指指着她,一脸你别想否认的表情,那双行人道大眼俏皮地眯成一条缝,笑得那个得意,性感的唇角掀起一个不正经的笑:“难道……你对他们没有一丝好感?你好憎恨他们?厌恶他们?”
叶倾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着,她微微地瞥开视线,眼神茫然而迟疑,她对他们真的没有一丝好感吗?答案是否定的吧……明明在她的心底,他们都已经存在。可是她爱他们吗?
“嘿嘿,说不出来了吧。”梅飞舞用手肘挤挤沉默不语地叶倾,示意她快回答她的问题。哼哼,回答不出来了吧,还不快快对她坦白。
啊!脑袋要被这个平地添乱的女人搞得爆炸了……
“无可奉告。”最后,叶倾抛下这四个词就快步向前走去,不再理会那个搅乱她心的女人。
“喂喂,别走这么快嘛!”梅飞舞不依的跺脚,还欲再追。
“飞舞,你们嘀咕了这么久,到底再说什么神秘的是事情啊?”丹尼尔拉住于追上前的梅飞舞,满眼疑惑。
“是啊,飞舞。快说,你和叶倾再说什么悄悄话竟然把我们都抛在一边?”露西紧接着发难。飞舞已经让她们够惊奇羡慕的了,现在又加上安格那个满身神秘的叶倾,当然,还有飞舞口中所谓的叶倾的亲戚——那四个让他们如雷贯耳的名字。想当然,亲戚之说不尽可信,但她们也知道那四个男人不是好惹的,看丽莎那件事就知道。若她们要想活得好好的,那就势必得识相一点,放聪明一点,不要去自掘坟墓……
“哎呀,没什么啦,我就是逼那个女人认清自己的心而已。”梅飞舞摆摆手,打着哈哈敷衍却又说着高深莫测的话语。
六人一阵不解,叶倾的心?认清?
“那到底是什么事啊?”不好奇那四个危险的男人,好奇好脾气的叶倾总没事吧。露西伸着一张八卦的脸,好奇的追问道。
“小事呗。好了好了,走吧,走吧,回去休息。”
“好,出发。”
“出发。”
一行七人又欢声笑语地一路前行。
第一一零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清晨。
淡淡的晨雾中,金色阳光自云后照耀而来,暖洋洋的秋日光芒。
晶晶莹莹的光线突破透明的玻璃窗,在淡黄色泽的座椅上挥洒下一层温煦的金粉。叶倾右手轻撑着小巧的尖尖下巴,微眯着那双狭长魅人的凤眸,慵懒而惬意地享受着难得的好日光,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台上之人温文尔雅的讲课声。
台下。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陶醉那温雅迷人的天籁之声中,久久无法回神,也不愿回神。
“叮叮叮……”
一阵优美熟悉的旋律响起。
寂静被倏然而响的清脆声响打破。
顿时,万箭齐发,而目标自然那阵讨人厌的声响,除了叶倾和台上之人。
“叶倾,上课干嘛不调静音啊。”身旁的梅飞舞悄声地微低下头抱怨道,哎!打断她的注意力。
这女人,若不是他们四个上课,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都乖乖关机,连静音震动都不调?
一群龙熙澈迷。
在众人的讨伐眼神下,叶倾扬了个歉意的微笑,起身从座椅下坐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喂,谁的电话?”梅飞舞见叶倾起身到门外去接电话,分神地不经心问道。谁会打电话个她呢?
“不知道。”
啧啧,还没有花痴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哦。”
叶倾在最前方那道灼热的视线下,飞快的走出教室去接电话。
按下通话键,手机里立即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叶倾小姐,我是伊丽莎白,相信你一定还记得我。”话音恭敬有礼,还透着微微的胆惧。
自从红泽殇轻轻松松就处理完那件事后,这个女人的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变,虽然她仍然担任宝的老师,但据宝后来的话语来看,她算是见识了见风使舵这门高深的武功。
“什么事?”虽然不想和她多废话,但她毕竟是宝的老师。
“你们那个保镖来接人,但是今天衣天宝跟着无情走了,无情就是那个上一回衣天宝帮着的小男孩。”伊丽莎白说得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她她的饭碗不保,上一回红泽殇算是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教训,以至于她现在对宝简直是言听计从不敢违背分毫。
“宝自己跟着无情走的?”她记得那个默默无语的小男孩,他怎么带宝走呢?难道是让宝到他家去玩了?
“是。那个……叶倾小姐,你能不能告知一下你的保镖,他现在向我要人,我也没辙啊。”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然那语调中却多了一丝欲哭无泪之感。
哎,看来上次红泽殇给她的教训不轻啊。
“恩,我知道了。”
正巧下课钟声敲响,梅飞舞走了出来。
“叶倾,怎么了?”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梅飞舞不解的开口。
“宝跟我说过今天会早放学,可是刚刚那个伊丽莎白来电说暗斯魅派出的保镖今天没有接到他,他跟着上一次跟我们一起回家的另一个小男孩走了。”
“啊?那可能是那个小男孩让宝大他们家去玩吧。”梅飞舞如此猜测道,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拍拍她的肩。“现在的小朋友那么早熟,相互叫着到自己家去玩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的干儿子那么聪明,一定没问题的啦。你也不用太担心,他迟早是要独立的。”
是这样吗?
难道真的是她太多心了?
叶倾的心不经意的提了一下,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是宝出了什么事吗?可照理他到那个无情家去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是啊……
她紧紧握着手机,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不安的跳动。
不行,她一定要打个电话确定一下。
“我打个电话给他。”
快速按下电话键,这两部电话还是暗斯魅上次下午专门带她去挑选的,只是那天她心不在焉根本没留意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嘟嘟嘟……”
没人接。
“怎么样?”见到叶倾越来越低沉的脸色,梅飞舞也变得不安起来。
“没人接,飞舞,我担心他们出了事,要不然宝不会不接我的电话的。”她的心在听到电话久久无人接听后,一下子慌了阵脚,这种不安全感让叶倾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冷彻刺骨,冻的停止了流动。
她脸色煞白,一时手足无措,遇到宝的事她实在无法保持平静的心态。
“别慌,别慌,我们先去找暗斯魅他们,让他们想想办法。”梅飞舞稳定阵脚,扶住身边有丝摇摇欲坠的叶倾,担忧的问道:“你有没有事?”她知道,叶倾最在乎宝了,如是她或是别人她可能还能保持一贯的冷淡镇定,可一对上她最在乎的宝,她想她是不可能再平静以对了。
叶倾紧紧咬着苍白无血色的下唇,眼神里满溢着痛苦担忧,“对,找他们四个,他们一定有办法。”
“那我们快走,龙熙澈刚走,说不定能追上他让他替我们想想办法。”
自从上次事件,他们四个都有志一同的在学校与她保持距离,所以全校老师亦或是学生都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这种漠然以对的态度最终让那些人放弃了指向她的矛头。
“好。”
叶倾一刻也不想耽搁,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点追上龙熙澈让他陪着他去蓝山幼稚园去问问情况,这样状况不明的不安定感让她心思恍惚、时刻挂怀不已。恍然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什么时候开始这般依赖他们了,却又极快地消逝在心急如焚中,无影无踪……
她拉起身边的梅飞舞,风驰电掣般地朝着他们的办公楼方向冲去。
就那样狂奔了一段路,一个优雅而行的身影隐隐出现在她们的视眼内,她急急惊呼:“澈!”
梅飞舞也帮衬着拉开嗓门大喊:“龙熙澈,等等。”
慢步而行的龙熙澈倏然听到熟悉的叫喊,怔愣了一下,谁在叫他?怎么听来像似倾儿的声音?可是,她在校园中还从未主动跟他们交谈或是像这般叫唤过,反倒是那些令他们倍感头疼的狂蜂浪蝶,让那个他们烦不胜烦……
“澈。”叶倾再次毫无想象的大喊出声,现在的她哪还管的上想象或是被别人知道后的议论,此刻的她萦绕着的全是他的宝现今音讯不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龙熙澈这次终于确定,那个声音就是倾儿,他惊喜万分的转身看着那个疾步向自己冲来的叶倾,倾儿怎么一脸心慌意乱,一副痛不欲生的感觉?
顿觉不对的他,也快步跑向她们,终于面对面时,手即被她一把抓住,“澈,宝……宝可能……出事了,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蓝山。”此时的她眼眶泛红,眸底是深深的不安和脆弱,惹人心怜,那双本事清冷淡定的凤眸早已雾气缭绕,氤氲着隐忍多时的泪水。
“好,我们马上走。飞舞,你拿着那个磁片去找魅他们,让他们一会儿赶紧赶上。”龙熙澈一边接手梅飞舞手中的叶倾,一边极快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金色磁片,递给梅飞舞。
“好,我知道了。你们快走吧。”梅飞舞一丝不苟地接过磁片,迅捷利落,没有片刻的拖沓,要换做平时她一定尖叫出声激动不已了,哪会像现在这样看也不看一眼就塞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刻不容缓地去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开出了车,龙熙澈将脚步虚浮的叶倾扶上了车,猛踩油门,白色莲花像飞驰的剑弩般疾驰而去,留下满地飞扬的灰尘。
一路上,龙熙澈是提心吊胆,旁边的倾儿一语不发,只是面容悲切哀戚,他的心宛如被利刃一刀刀的生生割着,钝痛不已。
“倾儿,宝会没事的。”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样无力的安慰着、心痛着。
“……”
她听不进这些无用的安慰,她要的只是宝的平安,要的只是自己的多心,宝依然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是她太不负责了,这些天一直忽略他,如果宝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真的不能确定她会不会如五年前随倾为了保护她,在她眼前离开一般……
不,那样的话,她会再次崩溃。
而这次,她将再也没有醒来的一刻……
五年中的一点一滴,都是他在陪伴着她,与其、说她保护着宝,还不如说是宝一直让她坚持着……无论是悲欢离合,还是艰难困苦,那个一直陪着她的小小身影就是她全部的信念和力量。
而今,他却……
叶倾狠狠地咬着自己早已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唇瓣,猩红的颜色狰狞着从白色的齿下流出,刺痛了那个一直关切的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的龙熙澈。
“这是干什么?”龙熙澈空出一只手转过一直别头看着窗外的叶倾,黑色如墨的眼眸里布满深入骨髓的痛,“宝还没有确定有没有事,你就这样伤害自己,你到底在不在乎自己,在不在乎为你和宝担忧不已的我们?难道,我们就真的那么无所谓?你只管惩罚自己,折磨自己,却不知道你在这么做得时候更深的折磨了我们?宝还需要你,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龙熙澈凝视着那双满是绝望空洞的凤眸,这样的她让他撕心裂肺、心如刀绞,这样毫无生气的她让他心痛如裂……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们是多么的在乎她,爱她,连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足以深深地刺痛他们的眼,伤害着他们的心……
看着为她心痛不已的他,心里是那般的震骇无措,那么的茫然无依,双手不自觉地紧握,让那指甲嵌入皮肉的丝丝痛楚来唤醒她此刻的神智。对,她不能让绝望迷蒙了自己的双眼,宝还等着她呢!她要坚强,如果宝有事,她还要去救宝。
坚定信念的双眸直视前方:“澈,你说的对,我不能自己慌了阵脚,现在的我更要冷静镇定。”回眸对上那双担忧的黑眸,掀唇一笑,仿佛二月的春风沁人心脾,又如二月的冷月璀璨夺目,炫目人心。“如果这次宝没事,你能不能……娶……我?我想让宝有一个家,一个我一直梦想的温暖的家……”
他的心,满满装载着她;他的眼,深深爱恋着她;这样的他,让她不想在逃避,让她确定了她的心,如此温柔的他正是她所想要的人。
龙熙澈震惊地转头看向她,黑幽的眼眸一瞬间晶亮如琉璃,光彩夺目,心在大声地“怦怦”鼓动着。他感觉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在叫嚣着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血管中流动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炽热的让他沸腾,他想要一把搂抱住她,他想要振臂疾呼,他想要大叫出声,他想要告诉全世界人,她愿意嫁给他,她愿意成为他的妻子……
叶倾抬眼看了眼激动的全身颤栗的男人,他是真的爱他,撕心裂肺似的爱着她,这样的他还有什么可以逃避的呢?“专心开车,不然我们就要双双殉情了……”心情终于有丝好转,苍白的脸也多了一丝红润羞涩,“我可不想宝还没找到,就这样因某人的莫名其妙丧了命。”
龙熙澈这才从激动恍神中回了神,利落的减慢车速,高兴上了天的他一把把她捞入怀里,大力地紧箍住她娇软的身躯。
他俯身,压根不管道路两旁多少双眼睛在观看,车子会不会有撞车的危险,狠狠地吻住她软嫩的唇。
他的唇瓣柔软湿润,他的吻仿佛雨后的湖中白莲,优雅迷人,温柔怜惜,却又附带着一丝丝的霸道强悍、不容抗拒的气息。
这个吻正如他这个人,纤长如扇的睫毛下,掩着一双总是温柔浅笑的黑亮双眸。这个男人,一直是笑着的,温柔地笑着,无论气恼忧伤还是高兴欢笑,仿佛春风化雨,水到渠成。恍惚回到最初的第一次谈话,她就说他是一只笑面虎。那时的他虽然温暖和煦却总是显得不真实,直到后来在她面前总是情绪波动,正如此时的他。真实的他不仅仅是温柔优雅,还隐藏着强势霸道,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龙门的掌权者。
叶倾吃了一惊,回过神来,又羞又闹,微微地挣扎,口齿不清的说道:“车……”
龙熙澈流连不已地舔吻了一圈,直到她唇上的猩红消失,苍白的唇色变得娇艳欲滴才善罢甘休,放开了她。
“倾儿,我爱你。”他转回视线,静静地专心开车,耳际,却有一丝可疑的绯红。
我知道。
她在心里轻轻地答道。
少顷,车便停在了蓝山幼儿园。
一刻也不耽搁的找到了正在懊恼不已的伊丽莎白,问清了具体的经过,龙熙澈才搂着她出了蓝山,挥退了那些护卫。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去那个小孩的家里探听一下消息?”叶倾手足无措地询问。
“我们先等一下魅他们,他对这些更在行。刚刚那个女人也说了,她已经打过电话去询问,却是无人接听,看来这件事不简单,我们等下一起行动,魅应该会很快就有消息的。”龙熙澈安抚着温柔说道。
“恩。”也只能这样了,她尽量放下心中的担忧焦急,耐着性子等待他们。
不多久,三部酷炫的跑车便来到了蓝山门口,三男一女下了车。
“飞舞。”叶倾急急地喊道。
“倾儿,你们这边有没有消息?”梅飞舞疾步上前询问,在她心里宝也是她的宝贝,她也很担心。
“我们打了电话给那个叫冷无情小朋友的家里,但是无人接听……”叶倾缓了一口气,压抑心中的痛苦,这才又道:“我估计那么就是两个小孩都出了事,那么就是宝被那个小孩子骗走了,但是为什么呢?”
她想不通这里的缘由,宝那么维护那个小孩子。可是如果是两个都被掳走出了意外,为什么打电话到那个小朋友的家里却没人接听?为什么那个小孩子主动叫宝去玩却凑巧的出了这种事情?
暗斯魅其余三人也走过来,当看到龙熙澈紧箍在叶倾腰上的手,而她却丝毫未挣扎时,眸光微微闪了闪,却未多言,“突破口应该就是这里了,邪马上派人去查。”暗斯魅直指核心,冷静犀利,此时的他没有了轻佻之色,整个人显得冷魅逼人。
“好。”暗斯魅一贯的寡言少语。
他掏出一步外形复杂的银色手机,拨通了几个键,“查找蓝山一个叫冷无情的资料,全面搜索那些人的行踪。”
之后便挂断了电话,“消息大概会在五分钟内传过来,关于他们的行踪他们已经在调查,不久,也会有结果的。”
众人又再度等待。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度过,而叶倾却觉得此时像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那么难熬。
“放心,宝会没事的。”龙熙澈低下头,轻轻拭去叶倾光洁的额头上满布的冷汗,动作轻柔爱怜。
“恩。”叶倾静默不语。
这下,在场的四人表情各异。
梅飞舞是真心为叶倾高兴,她知道她的话算奏效了,叶倾终于选择了一个人,龙熙澈这个人温文尔雅、柔情似水,对叶倾可算是一心一意,叶倾选择了她她也是想象的到得。
而其他三人则是异常的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只有他们三人自己知道吧。
第一一一章 绑架
少顷,暗斯邪放于口袋中的手机铃声响起,不多不少,正好是五分钟。
他接通手机,听了片刻后才挂断了电话。
“情况怎么样?”暗斯魅见暗斯邪微微蹙眉,貌似很复杂的样子,却也没有心慌意乱反而越加的从容自若。
“那个冷无情是冷氏一族冷彦凌的独子,亦是……”暗斯邪淡淡地瞥了龙熙澈一眼,欲言又止,间隔在那。
“亦是什么?是不是那个人势力很大,连你们都忌讳……那,宝现在是不是被那个小男孩给拐走了……”目不转睛盯视着暗斯邪讲话的叶倾一见暗斯邪顿住不讲,又是一副忌讳之色,顿生不安。
“是啊,邪,不要卖关子。你看倾儿都要被你急疯了。”龙熙澈伸手紧握住她冰冷濡湿的细嫩小手,对上暗斯邪那双倍加冷然刺骨的双眸,心急地说道。
“他是宫岛千惠子的儿子。”暗斯邪寒如冰窖的黑眸冷冷地睇向龙熙澈。
哼,竟然是那个女人!
“宫岛千惠子……”她喃喃地重复,那个名字模糊又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在哪里呢?
啊!她想起来了。那个女人好像是澈的未婚妻,后来转到了爱籣斯学院,那次被鞭打就是那个女人指使的。不过,后来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那是众说纷纭,人人都在猜测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过几天功夫舆论像被无形中封杀一般,再也没有敢议论一句,学校里也仿佛从未出现过这个人般……
她竟然结婚了!
还嫁到了意大利……
“千惠子?怎么会是她?”龙熙澈惊讶万分,说不清是自责多些还是难过多些。当初他和魅他们因为气怒和形势联手吞并了野心勃勃的宫岛家族,这样的行为也被父母气怒不原谅了许久,但他却毫不后悔。伤害了倾儿,他定不饶恕!
叶倾仿若未闻龙熙澈的惊诧疑问,对她而言那已是过去式,且龙熙澈对她的心意她坚定不移,现在她最担心的是宝的安危。“冷氏一族有什么来头吗?”她嫁给了暗斯邪口中的冷彦凌,这个人又是什么来历?他们抓她的宝又有什么企图呢?
“冷氏一族是在近几年兴起而闻名意大利的企业,它的发源地在日本,初起是个小有名气的组织。后来他的族长也就是现在的冷彦凌带领着一些部下离开了日本来到了他的出生地意大利发展并有了今天的壮大。冷族是以训练杀手保镖起家,培养世界一流的杀后保镖。只要有人愿出高价,他们便竭力效命直至交易结束。不过,现在那个冷彦凌成功地把组织转型成了企业化,投资各种事业,逐渐将门下之人导入了正当行业。”
“那这次绑架是他和宫岛千惠子图谋的吗?”
“是啊,是啊……”梅飞舞听的是一知半解,她猜想可能又是那个叫宫岛千惠子的女人的报复,这种利用孩子的女人实在让她不齿。
“应该不是,那个冷彦凌当初娶宫岛千惠子是因为在日本时便仰慕她,后来宫岛千惠子一家辗转来到了意大利,又机缘偶然之下两人相遇,这才结了婚,不过两人的婚姻却是貌似神合,实际上并不如外界所认为的美满浪漫。”
“邪,你的意思是宝真的被宫岛千惠子绑架了,不过那个冷彦凌并不知情,这次事件完全是那个女人个人所为,说不定……那个暗处隐藏之人宫岛雄夫就是主谋。”暗斯魅睿智的点出事情的真相。
“没想到他还未死心,现在竟然还有图谋地绑走了宝。”龙熙澈暗恨的咬牙切齿,他还真是狼子野心、死性不改,这次竟然还利用自己的孙子……
叶倾深吸一口气,冷静地问道:“当务之急是救出宝,至于你们想怎么对付他我不管,但是决不能让宝受伤。”既然决定接受龙熙澈,那么这件事情她也不想多做追究,现在她只想要她的宝能够平安救出。
“嘀嘀嘀……”
暗斯邪拿出口袋中的手机,翻看了许久,而后才道:“通过卫星定位系统已经查到了宝的正确定位,他在米兰郊外的一幢公寓中,距离这大概是四十分钟的车程。房子的布局和守备已经发过来了,我们只要出发救人就可。”
“卫星定位?”
“一个多礼拜前魅买给他的那对耳钉,你忘了吗?里面装了卫星定位器,还是你自己挑的呢。”龙熙澈温煦地解释着,眼里满是宠溺。
“是啊,小野猫,我特地为了你和宝买的礼物,你怎么会毫无映象?”暗斯魅一脸受伤的上前,状似无心地搂抱过龙熙澈手中的她,不依地低头搭在她的细肩上。
因为那时候她在担忧暗斯邪啊,所以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
叶倾偷偷窥了冷漠的暗斯邪一眼,又极快地瞥开视线,斜睨上倏然怪异地暗斯魅,“暗斯魅,你能放开我了吧,你这样,我很不自在。”
这个家伙也太反常了,干嘛这幅受虐小媳妇的可怜状,真是寒啊……
“小野猫对我这样漫不经心,我怎么有心情去救人啊?”
“暗斯魅!”
混蛋。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救人。”暗斯魅放下心中一直萦绕不去的不舒服感,回复正色,“邪,你去安排人手,殇,去安排武器装备,澈,你去告知冷彦凌,让他想方设法去引开那两个人,直到营救成功后我们再对付那两个人不知死活的人。”暗斯魅从容自若地下达着命令,魅惑的嘴角斜斜扬起一个四十五度的标准微笑,狡诈而妖异,看来某些人要遭殃了。
四人默契十足的开始分工合作,叶倾则是跟着暗斯魅驱车前往那个郊外的别墅。
当他们到达的时候,营救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
此时正值下午十分,这是人们的精神正处于松懈之时。暗门的部下动作敏捷利落,悄无声息,一会儿功夫即轻轻松松地解决了那些守备之人,叶倾一等暗门之人汇报安全即首当其冲地急急冲入了白色别墅内。
“宝。”一进入别墅就看见了被人抱着下楼的衣天宝,叶倾心急如焚的急冲上去,一把抱住了自己担忧不已的宝贝。
“妈咪,我没事,你不要担心。”衣天宝低下头,埋入思念已久的温暖怀抱。
“主人,还有一个小孩应该如何处置?”一个黑衣人抱着另一个孩子下了楼,恭敬地等待暗斯魅的指示。
叶倾抬头,那个黑衣人手中的孩子正是冷无情,他的身子蜷缩抖颤着,分明是害怕却仍是只字不语,那双黑眸只是漠然地轻敛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暗斯魅冷邪地瞥去一眼,那个黑衣人浑身一个激灵,诺诺地低头道:“是,属下明白。”
本是埋头在她胸口的衣天宝立马抬头:“妈咪,不要伤害无情,他也是逼不得已的,这次我没受伤完全是他帮我的。妈咪,不要伤害他。”
“魅,他们来了。”暗斯邪慢悠悠地走到暗斯魅的身边,冷厉的眼眸似正在等待猎物上门的狂狮。
“他们最好不要以卵击石,否则……休怪我用绝后患。”暗斯魅扭头示意那个黑衣人,先不要处理。
少顷,一帮人带着家伙冲了进来,为首之人就是宫岛雄夫,身后跟着一身水蓝色连衣裙的宫岛千惠子,后面还有一大帮带着武器的手下。
“暗斯魅,你的死期到了。”宫岛雄夫一进门,看到暗斯魅等一干人即恶狠狠地发话道。这次,他的调虎离山计早就被他猜到了,所以他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这些人都到齐了才折回。
“哦?那你仅带着这四五十个人就妄想杀了我们三个?”暗斯魅仍是不慌不忙的邪邪笑道。
“你不要忘了,你也就是十几个人,你以为为什么这幢别墅的守备为什么如此简单就被你破了?那是我故意设得一个瓮,为了就是引你们这些鳖自投罗网。哈哈……”
暗斯魅抬腕看了看那块价值几百万的名贵手表,“哦……那我告诉你,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来捉我们这些鳖,不然,你就要成为那只鳖了。”
宫岛雄夫一个怔愣,“你什么意思?”
暗斯魅邪气一笑,犀利地眼里满是嘲讽:“你以为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澈早就去找你的女婿,让他过来收拾你这只鳖了。还有,他也带了我们其余的手下哦,所以……”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还等什么,给我杀!”宫岛雄夫恼羞成怒,面目狰狞地向后下着命令。
“殇,保护小野猫。”暗斯魅淡淡地向红泽殇说了一句,即和其余的暗部众人加入了这场战斗。
战况很激烈,双方不相上下,暗斯魅带领的人丝毫没有因为人少而吃亏,反倒是宫岛雄夫那群部下损失惨重。
宫岛雄夫眼见自己带领的部下惨败,阴狠的眸光一闪,趁着局势混乱之际竟然想要孤注一掷挟持叶倾,红泽殇自不会让他得逞,两人混战在了一起,而叶倾则是心焦如焚地注意着这三人的情况。
倏然,一把冰冷的枪管不知何时对上了她的脑门。
“都给我住手,否则,我让她脑袋开花。”一个阴冷的女音轻轻地说道,在这枪林弹雨中却意外的起到了效果。
“倾!”
“小野猫!”暗斯魅示意手下停止攻击,一面倒的优势顿时被扭转。
“哈哈,惠子,你真聪明,这个女人果然是他们的弱点,只要抓住她还怕他们不乖乖受擒。”宫岛雄夫狂笑示意手下回到他的身后,宫岛千惠子则压着叶倾和怀中的衣天宝来到了宫岛雄夫的前面,身后跟着一直静默无声地冷无情。
双方分据一边对峙着,即使这样,暗斯魅他们的气势却是毫不示弱。
“你想怎么样?”这个女人,竟然如此阴险,趁他们不备抓住了叶倾。
“倾儿!”
“惠子!”
龙熙澈和冷彦凌领着一大帮人冲了进来。
“澈哥哥,好久不见。”宫岛千惠子看也不看冷彦凌一眼,只是径自对上那张深深爱恋的优雅俊脸。这个男人,她从小即深爱着,追逐着,她以为她们一定会结婚幸福,结果……哈!她得到了什么?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毁了宫岛家,害他们一家不得不离开日本在各个城市间辗转流离,最后不得不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只为了重新拥有一切再卷土重来……
现在他们再次久别重逢,他竟然还是看不到她,只注意眼前这个贱人。
“澈哥哥,你现在最好不要惹恼我,要是你在这幅模样我可不能保证这把枪会不会在这个贱人身上开几个洞哦。”
“惠子,不要!”担忧不已的龙熙澈急急地阻止正到处比划着哪个地方最适合开洞的宫岛千惠子,“你放了她,我跟她交换。”
“澈!”
不要这样。
叶倾在心底呐喊着,叫嚣着。
“闭嘴,贱人。”
“倾儿,不要多说。”
“你以为我们傻吗?只要这个女人在这,你们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宫岛雄夫冷冷地嘲弄道,他们不是傻瓜,这个女人现在可是他们最大的王牌呢!
“她是,对我而言可不是。”冷彦凌强势地厉眼狠狠扫过那个掩饰不住一脸得意的宫岛雄夫。注视着那个一脸阴狠举枪威胁众人的女人,冷彦凌的心绞痛着。即使一直不愿意承认那个他深深爱着的千惠子早已消失。
现在看来也不得不看清事实了……
“动手。”身后之人纷纷亮出武器。
宫岛雄夫显然没想到这一转变,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暗斯魅三个早已趁着他们注意力转移之际行动。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叶倾只知道她还未反映过来之际,红泽殇已如鬼魅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她的身边。
“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身边,一个狠毒地女音隐隐传来……
朦胧间,耳际只听到砰砰砰数声,她已便被一个人影搂抱进怀中,那个人抱着她,而她抱着宝,三人滚落在地,世界一片喧嚣中,耳中全是砰砰砰刺耳又冰冷声音,身体只能感觉到那个人影一直死死地抱住她,阵阵温暖,鼻翼间却有源源不断的腥甜之气不断飘来,令人欲呕……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又仿佛只有短短的几分钟般,时间归于沉寂。
一切,都在恍然如梦的迷蒙间落下了帷幕……
第一一二章 情难决
当太阳在东方缓缓升起时,又是崭新的一天。
秋日里的阳光温煦而稀薄,白白的云朵也是淡淡的,轻浅的蓝渲染着一片天空。
欧式小阳台。
一盆悬空而挂的吊兰静静开放着,透明的水珠被秋日里的曙光照耀出晶莹剔透的光芒,倏然掠过的风也带着微微的凉意和水汽,空气清新自然,有着落叶和泥土味道。
金黄色的阳光下。
位于顶楼的客厅。
“小野猫,我也要吃你削好的苹果。”邪气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却不同于往日的多了一抹撒娇之气。
“不行。”清冷的女音淡淡不紧不慢的回道。
“为什么?殇的伤都好了,我也流了很多血啊,你怎么没想到削苹果给我吃?”
“你受的是轻伤。”况且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只不过是擦破点皮而已,她在心里翻着白眼。
“那也是伤啊!”慵懒侧躺着的男子不依地坐卧起身,倚上她纤巧的细肩上。恩……真香,小野猫的肩膀就是舒服。邪魅的双眼再度轻轻地眯起,那舒服的模样就如一只正在暖阳下打着盹的波斯猫。
继续着手中的工作,叶倾用眼角瞄了瞄赖皮地把头搭在她肩上的暗斯魅。这家伙,干嘛无病呻吟啊……明明受的伤已经痊愈了,还死赖在公寓里装柔弱要她伺候。
“不要靠在我身上,你很重耶!”终于削好手中的苹果,叶倾推开肩上的头颅,站起身走到对面,“殇,快吃,不然那个家伙又要抢你的了。”
“不会了。”红泽殇淡淡地一笑,蓝眸水波流转,宛如清冷月光下波光粼粼的蓝色海洋。忧郁的气质加上俊美的脸庞,简直就是漫画中的忧郁美少男啊!一点也看不出有三十岁。
“为什么?”不久前阵亡的那个苹果就是她削好打算给他的,结果一个不留神就到了那个奸诈家伙的嘴里。
“呵呵……”红泽殇但笑不语。先前那个是他故意让魅夺去的,而这一个他不会再让了。
“殇,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龙熙澈和暗斯邪开门进来,听到红泽殇抑制不住的喜悦,龙熙澈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倾削削苹果给我吃而已。”
“倾而,我也要。”龙熙澈来到她的旁边,亲昵的搂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亲近她了,这一刻,他等了好久。
彻底无语。
“殇受伤不能随意乱动,你们又没有受伤,手脚齐全,全都自己动手。”真拿这些男人没辙,怎么受了伤后大家都手骨骨折了吗?动不动就要她削苹果、削香梨的给他们吃。
“倾儿,你答应嫁给我耶!当然要好好喂饱你的老公了,不然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龙熙澈黑眸如墨,暧昧的眸光闪烁。
空气在一瞬间凝滞。
寂寥无声。
沉默笼罩着这一方天地。
“小野猫,这是……真的吗?”本事惬意怡然的神情一冷,宝石绿的眼眸弥漫着暗沉的阴霾,似风雨欲来的前兆。
“是……”被他一看顿感头皮发麻,她心中发毛的诺诺答道,虽然已是两个礼拜前的事了。
龙熙澈这个家伙是不是故意的,什么时候不好说偏偏要挑现在?三面冷气环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澈,看来我们得趁早好好谈论一下小野猫的归属权了。”暗斯魅邪魅一笑,呵!澈终于忍不住想要先下手了吗?在小野猫终于不再逃避他们又因为宝的事件对他们的态度转变之后?不过,他可不会如此轻易就让小野猫被你一个人独霸啊!
“我想根本就没有这必要吧,倾儿早就说过要嫁给我了。”龙熙澈也是温文尔雅地优雅笑着,双手却毫不放松地紧箍着她的腰,此时的他毫不退让,即使是他的兄弟。
倾儿好不容易说要跟他结婚,他怎么能把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拱手让人呢?自从殇和魅、邪他们为了救了宝和倾儿奋不顾身后,倾儿这些天对他们逐渐加深的感情让他产生了危机意识,如果他再不先下手为强照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倾儿势必会对他们三个……
不行!
说什么他也不会放手,他一定要抢得先机。
“澈,这应该征询一下倾的意见吧,你怎么能确信她此时此刻还愿意嫁给你?”红泽殇面不改色淡淡说道。
论资格,他比他们三个更有资格。
“倾儿,你说呢?”
四人的矛头有志一同的指向一直隔岸观火的她。
“啊?问我?”他们要讨论关她什么事啊?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四人如狼似虎地凶恶眼眸都一眨一眨地紧盯着眼前的上等肥肉,静待着她的回答。
吓!
恐怖……
若是她再坚持先前的承诺,其余三个人会不会把她撕成碎片……
“我要嫁给龙……”
厉光如剑。
凶神恶煞。
“恩……我再好好想想。”龙熙澈三个字如鲠在喉,硬生生地被三道厉光直直逼退。
“啊……痛……”
腰际的力道猛然加重,强大的力道像似要活生生地折断她的腰般。
“倾儿,后面的话怎么不说完啊……”明明是一贯的温情脉脉,怎么此时停在耳里让她汗毛直竖啊……
“小野猫,没关系,尽管说。”暗斯魅仍是一副邪气妖异的慵懒状,不过他的没关系真的是没关系吗?
“倾,我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需要你‘以后’的照顾。”红泽殇不甘示弱的接腔。
叶倾扭头看向因为受伤整个上身都裹满白布的红泽殇,朦胧间,又想起那千钧一发之际红泽殇为了救她和宝毅然决然的扑到在她的身上,为她挡了致命三枪的不顾一切。这样的他,这样奋不顾身的他,她怎么能辜负他如此沉重的感情……要不是三枪都被他有技巧的避重就轻,他不是会像随倾那样为她而死?
三枪,即使如此,失血过多的他也是在抢救了七个多小时后才苏醒过来的……
而另外两个也为了她赴汤蹈火……如果没有后面的火拼也许她会毫不迟疑地坚定自己的承诺,可是现在……
迟疑不定。
现在的她实在无法抉择。
“你只要说出你真正的想法就好,我不会……勉强。”一直沉默不语的暗斯邪倏然发话,一贯的冷漠无情,却让她的心剧烈的波动着。
“我……我答应过澈要嫁给他了,我不能言而无信食言而肥……”为什么心这么痛?难道她早就因为他们而心动了吗?
不,她不能那么自私,她只能选择一个,他们……叶倾凝视着两边同样优秀卓绝的男子,他们这么优秀,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他们应该拥有各自的幸福。
“倾儿……”龙熙澈拉成了音调,优雅的轻柔嗓音变得低哑,含着浓浓的深情和激动。
倾儿,选了他……
她决定嫁给她。
即使她的话音含着无可奈何,但他不想放手,一点也不想,魅、邪、殇,请原谅他的自私……
“澈,我们该走了,宝要放学了。”她神色自若的拉起龙熙澈,急急地离开了这个让她坐立难安的地方。她不知道,若是再待下去她会不会改变决定,那样的她让他自己都无法忍受……
“最终……还是晚了一步……”红泽殇轻如蚊呐地低语道。
心。
撕心裂肺。
暗斯魅轻敛双眼,掩住绿眸里的波涛汹涌,一切,还未成定数呢……
暗斯邪仍是一语不发,沉默寡言,这样最好,只要你高兴就好。
他、不会放弃。
只是,请让我换种方式继续爱你……
第一一三章 诱惑
阳光渐渐从明亮转为桔红。
傍晚的风轻轻吹过,她抬手望着晚霞的天空,天空中的云朵显得波澜壮阔,染着整片整片的晕红,挥洒出璀璨的光芒,好一句夕阳西下几时回的壮阔风光。
黄昏十分。
叶倾独自回到了公寓。
打开门,公寓里一片静悄悄的,光线晦暗不明。
开了灯,把手中的书本放在客厅的餐桌上,叶倾脱下外衣,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今天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宝参加学校组织的秋游活动,这一星期都不在家,而暗斯魅他们四个则集体去参加了某个大人物的晚会,早早即出发了。
龙熙澈本来打算带她前行的,不过第一她没兴趣,第二她今天整天都有课走不开,所以这次晚会邀约也就不了了之。
打开卧室的门,叶倾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
“啊……”
她一身惊叫。
灯火璀璨下,一个修长的人影正紧紧搂抱着她,最主要的是:他、全、裸。
抬眸望去。
此人正是……
“暗斯魅,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参加晚宴了吗?”叶倾挣扎的挣扎着手下白皙的胸膛,惊诧万分的迭声追问。
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房间内?
“我的小野猫,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投入别人的怀抱呢?”暗斯魅低头,妖异的绿眸对上她惊慌失措地黑眸。
“放开我,我已经答应澈的求婚了,你不能这样对我。”她急急地对他说道。
不能这么做,这么做是错的……
“为什么?你本来就是属于我们四个的,六年前就是!为什么现在你要离开我们?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和殇有多么的心痛!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是多么的爱你,你选择了澈,你们以后幸福的生活,那我们呢?你想要我们以后都活在地狱吗?”
是这样吗?
……
……
她,心知肚明。
他们对她的爱早已到了疯狂的地步,甚至可以为了她不顾死活,可是……
“我只有一个人,无法分成四份给你们,我不值得你们这么做。”即使心里有他们的身影那又能怎么样?这个社会不可能让他们相处在一起的,还不如趁早放他们自由,也许他们会重新找到更好的女子,过更幸福的生活。
“我认为值得就行,小野猫,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不会放弃,过去没有,现在不会,将来更不用说。”
华丽璀璨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梦幻般的光芒,眼前这个屹立的男人,有着让人嫉妒的完美身材,线条流畅诱人,光照下,他的皮肤白玉无瑕,邪气魅惑的俊脸更是妖娆动人,勾人口水。
长而卷的蒲扇下,一双如绿色玛瑙般的凤眸中波光流转,妖娆而魅惑,如樱花瓣轻启,“我要你,小野猫。”话音坚定,表情认真。
“不、不行……你、不能这么……”她急急地阻止着。
可是,“做”字还没说出口,只觉得暗斯魅紧搂着她腰的手一个用力的一拉,一阵天旋地转,她已仰躺在自己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而暗斯魅正压在她的上面。
她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吓得不知如何反应,只能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俯视着她的媚惑俊脸。
“我要你。”他罩在她的上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眼中有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执着和灼热。他不会放开她的,若是这次心软那么以后他就会真的失去她……澈为了永绝后患决定下个星期等宝回来就举行婚礼,到时他就真的不能再得到她了……
毫不迟疑的,他俯下身来吻住了他渴望已久的红唇。
这个吻缠绵悱恻,带着霸道和思念、爱怜。灼热的鼻息喷在她光滑的肌肤上,热热的,痒痒的,他深深地吮吸着她娇嫩的红唇,用力的仿佛想把她的灵魂都吸走般。
“唔……别……这样!”她开始剧烈的挣扎着、推挤着,小小的头颅左右摆动着逃避他紧吻着的薄唇。怎么会这样?他会什么要这样……她马上就要和澈结婚了啊!
但是,挣扎毫无效果,他就如一个毗邻死亡的人仅仅攀附住她这根救生浮木,撼动不摇。他用全身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一只手握住她的双腕高举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坚持不懈在她的身上摸索着,游移着,身上的衣物顷刻间分崩离析。
“倾儿,我不会把你让给澈的,我爱你,你是我今生命定的女子,我绝不会乖乖放手的……”那邪魅的声音带着决绝,信誓旦旦地在她的耳边回响,回响……
暗斯魅……
不由自主的,她被他的誓言震撼,这是暗斯魅吗?那个浪荡不羁,霸道跋扈、邪气魅惑的暗斯魅?那个一直把她当作宠物的他怎么会如此的执着于她?
未给她太多的思考时间,他火热的薄唇又覆在了她的胸前,嘴里含着一只椒乳轻轻地舔吻着,吸吮着,一只手也片刻不放松地玩弄着她另一边的白嫩红莓。
“嗯……暗斯魅!你给我住手……”稍得喘息的红唇抗议着,声音有丝呜咽的泣音,她怎么能在这一刻放弃抵抗?她不能心软,不然她怎么面对龙熙澈。
听着身下人儿隐隐的呜咽,暗斯魅舔吻的动作顿了一顿。身下那向来清冷淡定的小脸此刻写满了恳求和悲伤,她是因为他才如此伤心难过吗?他该停下来放开她,让她和澈一起幸福吗?
他犹豫不决着。
不!
他不能停!
他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在狂吼着要她,爱她,放不开她……他无法放开她手让她和澈一起,说他自私也好,说他卑鄙恶劣也好,他只想要她!
“小野猫,我放不开你……算我求你,不要和澈结婚……”暗斯魅怜惜地吻着她湿润的眼眸、鼻子、红唇,霸道的声音满是脆弱,这样的他,她从未见过;这样低声下气哀求的他,她无法无动于衷……
叶倾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满眼脆弱的男人,如果注定逃不开,就让他们一起沉沦吧!
她不再挣扎,身体也慢慢地放松下来。而暗斯魅感觉到身下之人的软化,顿时欣喜若狂。
“小野猫,你答应了?”
“我会告诉澈,我放不开你们……”如果他不原谅她,她也无话可说。
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是他希望的,但是他也知道他们三个对她的感情,若是要他们放弃也一定不可能。不过,能让小野猫放弃离开他已经很不错了,再怎么说她也算是接受了他。
他的吻越发的激烈,钳制住她的那只手放开了她加入了行动,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性感的薄唇吻的越加的肆意,引得她战栗不已。他像是要尝遍她的每一寸肌肤般,绵密地不停啃咬着,留下一串又一串湿润的痕迹。
“啊……”她忍不住一声声的呻吟着,声音娇媚低婉,带着无助和不安。双手紧抓着身下米白色的床单,星眸半闭,面色潮红,浑身忍不住的轻颤着。
暗斯魅兴奋的低吼一声,身下的坚挺更为灼热,他试探性的摩挲着她的下体,却让她更加的紧张不安。
“暗斯魅……”虽然早已和他们有了欢爱之实,还是生了一个孩子的妈,但是她对这些情事却仍是生嫩的紧,内心的不安全感不言而喻。
“放松,放松……有我在,别怕。”他轻啄着她的唇角,然后右手指顺势向下一送,滑进了她甬道之中。
“啊!”她忍不住惊叫一声,下体内突来的异物让她紧张万分,五年未经人采撷的秘密花园更是紧窒得紧紧吸住那根刺入甬道的异物。
“呃……小野猫,放轻松……慢慢来……”暗斯魅一边耐心轻柔地安抚着,一边轻轻地抽动起来。
“嗯……”她无意识的呻吟,似痛苦,似愉悦,她只觉得浑身如置身于冰火两重奏中。
一会儿后,她的身体一震,在他的手中,她头一次达到了高潮,一股热流顺着他的手指汩汩流出,她长喘一口气,在高潮到来后全身一阵的轻松。
“小野猫,这次该轮到你服侍我了吧!我胀的好难受。”暗斯魅急切地低下头,狠狠地吻向她的唇瓣,腰腹一个有力的挺身,将自己早已肿胀不已的分身送进了她早已经准备好的花径中,已经润滑的体内又热又紧,差点让他马上释放出来。他闷哼一声,继续挺前。
“痛……”一直无人采撷的花径虽然足够滑润了,却仍是让她因为他的进入而蹙了眉峰。
“乖,马上就不会痛了。”暗斯魅在她的体内稍微停留了片刻后,感觉到身下的娇躯略微不再那么僵直,就开始尝试着进出抽动自己的分身,由浅及深,由慢到快。他伏在她的身上开始发出低沉又让人脸红的喘息声。
“啊……”分不清是痛苦还是舒服,叶倾呻吟出声,她的双手无力的攀在他的肩膀上面,不自觉的开始随着他的节奏摆动自己的身体。
“呃……”他舒服的闷哼一声。
见到她沉浸在情欲的样子,暗斯魅抬起她的玉腿圈住自己的腰,加快了速度冲刺着,像是想将自己送进她的灵魂深处!汗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的娇躯上,最后在男人的低吼女人的低吟中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夕阳西下,晚霞渐渐散去,那天空中最后一抹凄艳,美丽的令人无法呼吸。
第一一四章 撞破
暗斯魅凝望着她,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的珍宝般爱恋宠溺。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野猫,你这个小妖精!”他搂紧她,贴上她嫣红的粉脸,含住她敏感的耳垂,轻声的呢喃:“我怎么会被你掳获了呢?你明明是我相中的猎物啊!没想到到最后,却是我被你捕获了,成了你的俘虏。你说你是对我下了什么迷药?”
“我才没有!”叶倾没好气地连忙反驳,情欲氤氲的小脸红润润的像只可口的草莓。“我可没有能力对你下药,而且我也没想要掳获你,是你自己一直要招惹我,还时常揶揄我,这样的俘虏我还宁可不要呢!”说着,她开始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明明这么重,还没有自知之明硬要压在她的身上。
“呵呵,货物寄出概不退还。”暗斯魅一阵的闷笑,翻身下来与她面对面紧拥着,他起伏的胸膛鼓动着,摩擦着她粉红的乳尖。
他的眼神在看到她雪白的乳尖后又深邃起来:“小野猫,我还想要……”说着,他还停留在她体内的分身又动了一下。仅仅一次,远远不能满足他,况且还是他渴望已久的小野猫,那样美妙的快感果然只有她才能给他啊……
“别闹了,快出来,我全身都好酸。”叶倾伸手抵着又想要赖覆上来的身躯。
“嘭……”一声巨响,房门被狠狠地打开,反弹到墙壁上后又一声巨响。
暗斯魅反应极快的一把拉过柔软的天蓝色被子,遮盖在两人身上。
“魅!你竟然……”龙熙澈震惊的看着那个搂抱着倾儿的暗斯魅,愤愤道,身后紧跟着的是脸色难看的红泽殇和冰冷如霜的暗斯邪。
整个宴会上都没有看到魅的身影,这让他警觉地猜测到有些不同寻常,再加上这次主办宴会的主人一直想方设法的拖住他,更让他产生强烈的疑窦,没想到真是如此,魅竟然使计折返。
这满室的欢爱气息,床上衣不蔽体的俩人,不用猜即知道俩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心绞痛着。
生疼生疼。
“澈……”叶倾欲言又止,事实就是事实,她的确和暗斯魅做了。即使他恨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澈,是我强迫小野猫和我欢爱的。”暗斯魅直直地对上龙熙澈痛苦的双眸,毫不退缩。为了得到小野猫,即使让澈憎恨他也不会后悔。
“不是,是我意志不坚,明明心里也在乎他们却假装忽视,才会情不自禁地这么轻易就和魅上了床。”这是双方的错,她不会让他独自承担,澈要恨就一起恨好了。
“倾儿……你……”龙熙澈凝视着那张清冷决然的小脸,他明明知道倾儿对魅他们放不开,却仍是自私的用先前的承诺胁迫她,这样的他又何曾不是一个自私之人?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怪罪魅呢?魅只是不想放弃倾儿才做出了如此的举动,若换作是他,指不定会像魅一样做出这样的决定……
“对不起。”是她伤害了她,若是她的意志能够再坚强点,也许澈不会受到如此伤害。看着那双本是温柔似水的眼眸布满心痛,深沉的酸楚和浓重的自责让她红了眼眶。
“你没错,强迫你做这件事的人是我,你只是无法抵抗而已。”暗斯魅紧紧地搂住自责的她,心痛不已地吻向那对逐渐泛红的眼眶,什么错都由他来担,他不要看到如此难过的小野猫。
“呜呜……”连串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滑落脸颊,她双眼含泪,不停着抽噎着。为了他们,她头一次落了泪。她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此时的她已不再是那个清冷淡然的她,而是因为他们对她的爱而失去淡定的叶倾。
龙熙澈不忍地看着眼前哭着的倾儿,这样的她让他的心都像要被她哭碎了一般。他慢慢地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轻柔得擦拭着那晶莹透亮的泪水,它是那么烫,炽热得像似要把他的人都焚烧殆尽。
无力地暗吁一口气,碰上这个女子,他们四个看来是不得不认栽了。“别哭,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怪魅,是我自私的想要独享完整的你……你是这么多与众不同,这么多特立独行,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吸引着我们,我怎么能这么自私想要独占住你呢?只要倾儿一直爱着我,时刻惦念着我,那我也就不在奢求了。”
她定定地凝视着温柔似水的他,呜咽地说道:“我哪有你所说的那么好,我这个人既平凡又不聪明,人还孤僻冷清,你们虽然性格有那么一点点的缺陷,不过相对我而言,你们有钱有势,只手遮天,我根本无法与你们相提并论,况且你们还是四个人……”不能怪她褒中含贬,原来的他们性格真的很恶劣恐怖,除了红泽殇之外……他跟她相似嘛……
“倾,你这是在夸奖我们,还是在夸奖你啊,居然虏获了我们四个,让那个我们为了你一个人弄得兄弟相争……”红泽殇走到叶倾的旁边,优雅地落座,蓝色的眼眸里笑意盈盈,忧郁的气质越加的迷人心智。
啊!果然是忧郁美少男啊……
“哪有?”叶倾撇撇嘴,不承认。
她才不想掳获他们呢,明明就是他们四个主动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呗……
榜上四个有权优势的大款,真得不是她想要的啊……她再次无辜的在心里嘟囔着。
“竟然决定我们四个一道分享你,现在是不是也要给我们点福利啊……”龙熙澈不怀好意地与暗斯邪、红泽殇相视一眼。
“啊?”叶倾还未回过神,三个男人已如狼似虎般的向她冲去。
黑夜,还很漫长……
今晚。
夜未央……
第115章 婚礼
她竟然和他们做了!
还是在清醒着的时候。
一早醒来的她发现她的大床上躺着四个俊美如斯的美男子,且全是裸男,这让她顿时羞涩不已。这样的她还颇像古代的帝王,醉拥美男钱财……不过,钱财是他们的。她被困在中间,动弹不得,身体被两边的人搂得死死的,一银一白的两只头颅分别抵着她细白的颈,温热的呼吸同时吹向她的脖子,痒痒的,麻麻的。幸亏这张床够大,房间也够大,否则他们五个怎么能挨得下一张床?她很怀疑,当初他们布置房间格局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除了宝之外,他们每个人的床都选购的超大size。
她小心翼翼地拿开身上紧箍着两只手臂,想要下床洗个澡,身上粘哒哒的让她很不舒服。脚还未下地,一个翻天覆地,她又被不知何时醒来的他们压倒在了原来的位置,只是一左一右的人换了一换。
“小野猫,你要去哪里?”男人灼人的鼻息喷到她的脸颊上,惹的她瘙痒不已。好不容易轮到他抱了,怎么能让她轻易离开。
“我要去洗澡,身上这么黏腻很难受。”她的心情还是有丝复杂,说不清什么感觉。
“倾,你后悔了?”敏锐地红泽殇淡淡地问道。
“没有。”她只是突然之间感觉自己很堕落,竟然跟四个男人搞在一起。
“倾儿,你是不是在担心世人的看法,毕竟这种混乱的性爱是世人所不能接受的。”龙熙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点出她心中真正的隐忧。
是的,她在担心。她担心世人的舆论压力,她担心他们的父母,她更担心宝会不会厌恶她这个妈咪。
“小野猫,你和澈的婚礼照旧举行。”暗斯魅凝神思索了一阵,突然迸出惊人之语。
“啊?什么意思?”
照旧举行?
他不是为了不让她和澈结婚特地使计破坏吗?怎么现在反而又让她和澈结婚了……她被他弄糊涂了。
“魅?”龙熙澈也惊愕不已地望向发出惊人之语的暗斯魅。
红泽殇则是若有所思,而暗斯邪仍是一贯冷冷模样。
“魅,你的意思是让倾名正言顺?”红泽殇思索一阵,淡淡地问出心中疑惑。
“没错。”暗斯魅邪气的掀唇一笑。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还是不明白,若是和龙熙澈名正言顺了,那他们岂不是要搞成地下情夫?
-_-|
简直无法想象。
“我们一年一次,法律也行得通,最重要的是父母和将来出生的小孩那关也可以轻松躲过,一举数得。”暗斯魅与其余三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空气中隐隐有着诡异之气。
“你们不会是要我和你们每个人都结婚在离婚吧……”叶倾喃喃地说出心里的疑惑,这也……还真是名正言顺啊!
虽然不是一个绝对的好主意,不过,相对而言,各方面都面面俱到,不过就是……掩耳盗铃,仅此而已……
-_-|
“小野猫真是聪明,一猜就中。好了,烦恼解决了,现在我们就继续昨天的运动吧……”斜斜一笑,热吻立马覆下。
掩耳盗铃,也要有本事知道。
不然,谁知道他们四个所娶的是同一个人……
一个礼拜后。
婚礼如期而至。
虽然他们没有大肆宣扬,但俗语说的好: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如何得到消息的世界各大报纸杂志的记者齐齐相聚于意大利,整个意大利处于车水马龙之中,世界沸腾了。
一座历史悠久的婚礼殿堂外围。
水泄不通。
殿堂的入口挤满了不同人种的男女,众人手持各色的话筒,熙熙攘攘地妄图突破重围,进入那个庄重神圣的大教堂。不过,很遗憾得,如一人能行。
黑色的礼服,墨黑的太阳眼镜,肃穆冰冷的表情,一大群身着黑衣的保镖围堵在那个神秘的入口,阻止了众人的一探究竟,打散了众人的奋勇向前。
他们,只能殷殷期盼着、等待着。
说也奇怪,如此多的记者,却无一人手拿照相机或是肩扛摄影机,殿堂的周围也未有架设任何的摄影器材。
婚礼的殿堂上。
一对新人站在牧师的面前。
男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黝黑的眼眸温柔似水、脉脉含情,一身合声的白色西装衬得他仿佛是一个从中古世纪的画卷中走出的王子,优雅迷人,绅士有礼。
男子的身子站着一位身穿白色曳地长纱的蒙面女子,露肩的剪裁,让她瘦削纤巧的白嫩肩膀裸露在外,光滑柔嫩,不长不短的黑亮秀发被打理成一个小巧髻,几缕顽皮的秀发滑落两颊,显得慵懒迷人。女子的半张脸被轻薄的婚纱遮掩,只露出一张娇艳欲滴、薄厚适中的红唇。
牧师手拿一本黑皮面的经书,庄重的一字一句宣读着:
“龙熙澈先生,你愿意去倾儿小姐为妻,一辈子爱她,即使疾病,即使平穷,也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优雅迷人的男音温柔想起。
不过,他一年后要休了她。
“倾儿小姐,你愿意嫁给龙熙澈先生,一辈子爱他,即使疾病,即使平穷,也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清冷的女音淡淡地响起。
不过,她估计她这一生将有四次婚姻……也许更多……谁知道呢?
白色婚纱下得秀眉微不可查的轻蹙着。
“请两位新人在神的面前,签下婚书,并交换戒指。”牧师庄严的宣布。
这是迄今为止他见过最为奇怪得一对新人。
三个虎视眈眈、如狼似虎紧盯着新娘的伴郎,一个满脸羡慕只差没对三个伴郎和新郎流口水的伴娘,两个大概五六岁左右的花童——男孩,一个花童一脸不满少年老成的俊俏小脸紧绷着,状似恼怒不已;而另一个花童则是一幅寡言少语、怯懦疏离的模样……
亲朋好友,无。
祝福人员,无。
关注程度,空前绝后。
两人双双低头签了字,把婚书递给了牧师,牧师在核对一遍后,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这场婚礼实在是太诡异,他甚至觉得空气都紧窒的吓人,完全没有新人结婚应有的喜悦……
双方互套着戒指,借着新郎官掀开了新娘头上轻蒙着的面纱,低头拥吻。
这一刻。
牧师感觉空气中似有着噼里啪啦的柴薪爆裂声,让他更是忐忑不安。
此地不宜久留,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牧师先生,希望你能守好你的口,不要把你所看到的透露出去,不然……”身着伴郎服的暗斯魅一个邪笑,一把冰冷的手枪即抵到了那个惊恐不已的神职人员身上,这大概是他主持过的最最难忘的一场婚礼。
“我一定不说……不说……”牧师顿时吓得只差没屁滚尿流,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啊?连主持婚礼都会被别人用枪指着脑门……
“记住,是‘看’到的!”至于听到的,那就随你便了,不过,看他这样也被他们吓得不敢说了吧……
“是,是,我一定牢牢的记得。”
汗流浃背。
他说的心惊胆战、冷汗涔涔。
“那就好。”
如果他明年没有离职……
呵呵……
明年还得再劳烦他呢!
结果,这个实际大婚礼是很大,因为全世界的报纸杂志等待的记者都到了,人山人海搞的人尽皆知,谁人能不知?但这场婚礼的男女主角他们却至今未曾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几个小时的蹲后等待最后得到的是两个身着白色礼服的背影,连本尊的真面目都未曾见到……
有的,只是事后在那个脸色惨白的牧师口中证实的人名,一个叫龙熙澈,一个叫倾儿……
第二年,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
相同的场景再次发生。
要说有什么地方不同……
新郎换了人,去年的伴郎成了新郎;而去年的新郎却成了伴郎……
新娘仍是同一个人,只是名字变成了叶倾……
最后一点不同的大概就是,伴娘手中多出了一个小小婴儿吧……
而那个牧师只想问苍天一句:难道他对这个职业尽忠职守、从一而终也错了吗?
第三年,……
新郎又换了人,去年的伴郎又成了新郎;而去年的新郎却又成了伴郎……
新娘又仍是同一个人,只是名字变成了小叶……
伴娘左右开工,两手各抱着一个小小软软的婴儿,忙得不可开交……
面色狰狞。
痛不欲生。
悔不当初。
呜呜……
她再也不要当伴娘啦!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每次都是她抱小孩啦……
那些臭男人,竟然每次都把自己的种抛给她,自己却悠哉游哉……
第四年,……
……
大家想想,情况会是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