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9-13

李爱: 白家的珍宝 101-完

101) 浓情 5

  「哥……哥哥……啊……」

  白擎吻著弟弟,手指在他身体中潮湿柔软的那个地方时轻时重的抚慰揉捏,偶尔又加重力道,给他更强烈的刺激。

  白臻搂著白擎的脖子,在他耳边辗转呻吟,他想要的是哥哥像从前一样爱他,但白擎没有。他也可以理解白擎,大哥从前就对他有愧疚和负罪感,是他一直恬不知耻的勾引大哥,才有两人的那麼几年。但现在……他脑中总是会浮现自己被轮姦时的样子,一想到这个,他就会害怕,怕他在哥哥眼中的自己,也同样低贱。再则他真跟大哥好了,一定会再次打破白家难得的平静,一定会伤了白景与子安的心。他在想安安年纪还小,又受了环境的影响才对他有了不恰当的迷恋,如果等他过几年长大了,白景也大学毕业,渐渐有了自己的生活,也许他们接受起来,要容易些。与大哥是一辈子的事,白臻倒是不急,他已经捨掉一切、毫无退路,他想总有天哥哥也会明白他的心意,然后两人可以真正的相爱。

  然而白擎再一次的教他失望了。

  事情的起因依旧让人难以啟齿,白臻那天再次自噩梦中惊醒,受了极大刺激,精神有些恍惚了,误以為陪著他的侄子是大哥,便流著眼泪张开双腿对他说:「哥哥,小臻痛死了,脏死了,你帮帮我,帮帮我,不要嫌弃我,不要不要我……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对不对……」

  如果当时陪著他的是白擎,或者他能坦白的把这话告诉大哥就好了,可惜在他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经常陪著他的是年少的子安,白擎的儿子。白臻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麼,激烈的性事过后,被人餵了药,昏昏沉沉的睡去。接著又病了一场,大哥一直陪著他,过了几天精神好些了,他才发现几天不见子安。

  他去找侄子,子安正给自己背上抹药,白臻被他一身的伤痕吓了一大跳:「安安!怎麼回事?!」

  白子安慌忙把衣服拉好,看著一脸震惊的叔叔,心裡也有点难过,看样子他完全忘记了。他知道是自己的错,所以那天跪在叔叔房门口,任凭父亲怎麼打他他都生生的受著,后来小叔实在看不过去了才拉开了他。

  「叔叔,我被爸爸打了……因為……那天我伤害了你。」

  少年低著头,吞吞吐吐的解释道,他不后悔那天的事,是父亲不够爱叔叔,如果足够爱他,怎麼会让他这半年来病越来越重?他陪白臻的时间最多,最清楚他的状况,很多时候他不过是在逞强。

  「伤害……」白臻茫然的看著侄子,想半天想不起来,白子安咬咬牙,突然把白臻压在床上,手摸到他的私处:「臻臻,那天我干你了,这个……还有这个,都有……」

  「我想了好久,臻臻,以前我总是不敢,我好喜欢你……」

  看著少年热切的、与白擎极相似的双眸,白臻总算想起那天发生的一切,他确实与侄子发生了关系。

  他张著双唇,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来那天是侄子,原来那天他最渴求的安慰,是他所爱之人的儿子给的。白子安看著他茫然无措的表情,相当的心疼,便开始哄他:「叔叔,叔叔,都是我的错,你把我当成父亲,可我真心喜欢你……你看,我长大了,我也可以……」

  白臻摇摇头,一脸的震惊,他推开子安,跌跌撞撞的去找白擎,张口就问他:「哥你為什麼打子安?」

  白擎扶著弟弟,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烧刚退就下床?」

  「你為什麼打他!还打这麼重!」白臻甩开哥哥的手,气鼓鼓的质问白擎:「哪有你这麼打孩子的!那是你儿子!」

  「我知道他是我儿子才打的!」白擎也突然发火,「我儿子我还打不得吗?!你看看他干的什麼事?!」

  「我──」白臻语塞,撇开脸低声道:「要说错也是我的错,总之你不该打他──」

  「够了白臻!」白擎一想到那天的情景,就气得血气上涌,脑子发热,「我知道你跟父亲生了子寧时,我差点杀了他!!可我能杀他吗?!」

  「白景跑到我面前来说要爱你,我又能拿他怎麼样?!」

  「这次,这次又是我儿子──白臻,我难道还能忍?!我不打他,我还能打谁?!」

  「哥──」白臻张张嘴,「原来,原来你是介意的,原来,你,你……」

  「白臻够了!!我怎麼可能不介意?!你以為我还能怎麼办?!」

  「哥哥……」白臻唤著白擎,一股浓浓的悲哀和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拉了拉男人的手,又问他:「那你準备怎麼办?」

  「準备怎麼办……」白擎苦笑,「小臻,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待你才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别的人,只会守著你──」

  「哥!」白臻打断他,脸上一片惨白,他慢慢的说:「以前有人跟我说过,不管我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担得起,也不管我过去是什麼样,他都担得起──哥哥,因為这个,他做过再多的错事,我都无法恨他。」

  「可我还是爱你,就算理智告诉我一万次我不该回来,可看到你受伤,除了回到你身边,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以為你是爱我的,坚定的爱我……」

  「哥哥,我无法告诉你我究竟要的是什麼,但绝对──绝对不只你说的这样而已。」

  说完这些话,白臻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就打算白家,他的胸口涨得厉害,一颗心像要炸开一样的痛,可是眼裡却没有泪,脑子异常的清醒和冷静。子安出来拦他,他轻轻抱了抱侄子,笑著对他说:「没事,别担心,我去看看你小叔,他也好多天没回来了。」

  白子安还是不放心,但也不会硬劝,让司机开车送他们俩去了白景那儿,看著白臻上楼自己才回家。

  白景自从那晚因子安的事与白擎起了争执之后,就再没回白家。他很掛念白臻,也只打电话问了侄子。他是真的气不过,也觉得灰心丧气,这才打算冷静一段时间,免得回去又跟大哥起正面衝突。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回家的时候,白臻敲开了他的门。

  「哥,你怎麼来了?!」白景又惊又喜,他不是白擎,从不会把白臻的出现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

  白臻被弟弟堵在门口,笑著往裡望了望:「怎麼,裡面又有人?不让我进去?」

  「怎麼会!」白景挠挠头,赶紧让哥哥进来,然后弯腰帮他拿了拖鞋,接了他的外套掛好,便走到客厅先帮他倒水:「哥你怎麼这麼晚了还出来?你要见我只要打个电话我马上就回去了啊!天又不好再著凉怎麼办?」

  白臻没搭话,悉悉索索的继续脱衣。外套过后是针织衫,然后把衬衫扣子都解了,想了想,又解开皮扣,利索的脱裤子。

  白景倒好水一转身,吓了一跳:「哥!你干什麼?!」

  白臻下身都脱光了,只穿了件衬衫和袜子站在白景面前,他披著长髮,白衬衫下是两条修长笔挺的腿,下体只遮了一半,在阴影裡若影若现。他一脸坦荡的看著白景:「我想你了。我想问你,还要我吗?」

  「哥!」白景慌了,白臻看起来不对劲,他拉过哥哥帮他把衬衫扣上:「哥!你说什麼傻话?!」

  白臻却抓著弟弟的手顺势一扯,将他的手带到自己心口,「我想你了,你都没想过我吗?你多久没碰过我了?」

  手下是那片熟悉的细腻肌肤,和如同往常一样敏感的乳头,只稍微一碰,就立刻挺立起来。

  「嗯……」白臻稍微有些夸张的吸了口气,彷彿被弟弟一碰就受不了了,「小景,你真不想我吗?」

  白景要挣开白臻,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可他眼睁睁看著白臻抓著他的手,反覆揉弄著他胸前的乳珠,然后慢慢、慢慢的往下游移,直至那片性感的黑色毛髮处。随后白臻停了下来,稍微上前半步,用他几乎全裸的身体,贴近弟弟。

  「小景……我要你……我好怀念你从前抱我的时候……」白臻的声音极软极轻,但又藏著浓得化不开的哀,一双眼半垂著,表情却像是迷梦中一样的美。

  「哥!」白景几乎咬牙切齿了,他抬起另一隻手,在他的背后虚晃几下,又握紧了拳,於抱与不抱之间做著最后的挣扎:「哥,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吗?我──我之前忍得很辛苦──」

  「我不管!」白臻突然提高声音,一双眼直直的盯著白景:「我管你以前怎麼想!我现在就问你,你要不要?!」

  「砰──!」白景哪裡受得了这样的挑衅,再也不去理会他那可笑的坚持,他猛的一把将白臻压在墙上,然后隔著裤子,用已经胀大的分身粗鲁的挤蹭著白臻的下体,同时架起白臻的一条腿,压著嗓子问他:「哥,你到底要什麼?」

  「哈……」白臻轻轻的笑了一下,凑上去在白景唇角轻啄一口,随后动手解开弟弟的皮带:「我要什麼你还不知道?」


102) 浓情 6

  「哥!」白景抓哥哥的手,用写满了欲望与挣扎的双眸,紧紧的盯著他的哥哥,他喘著粗气道:「你该知道我有多爱你,不要给我希望!!」

  「傻瓜……」白臻伸出舌尖,仰头极快的舔了下弟弟的眼睛,轻声说:「你不要我,我都快忘了。」

  白景闷哼一声,夹紧双腿,差点没出息的射了。他抱紧了哥哥,埋在他颈间轻咬了一口,吸吸鼻子:「哥,我好喜欢你。」

  「呵,你呀……越大越没用了。」白臻揉了揉弟弟的发,在他耳边柔声说:「我也喜欢你啊,小景,我喜欢你。」

  「你骗我!」白景埋怨道,「你明明爱的是大哥!你才不在乎我!」

  「哎,」白臻轻叹一声,又笑了:「你会因此就不喜欢我了吗?」

  「不!」白景抬头急忙否认,他捧起白臻的脸,郑重道:「我爱你。」

  白臻没再回答,闭上眼睛再次吻上弟弟的双唇,白景却没与他做过多的纠缠,清浅一吻之后突然半跪在白臻脚下,双手拨开他的衣摆按在他的胯骨上,无声的看著哥哥,用目光抚过他身体的每一寸。白臻嚶嚀一声,白景的凝视让他的下体火辣辣的疼,全身也不可抑制的颤抖,呼吸愈加粗重,不光是兴奋,还藏著害怕,自己最隐秘可耻的部位被男人盯著,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怕是一辈子都消不掉了。

  而白景近乎虔诚的看著哥哥身上最神秘、最诱人的那个部分,他嚥了嚥口水,张嘴含住白臻的分身猛的一吸,随后舌头沿著挺立的肉棒往下舔,又分别吻了吻两颗缩小的肉球,双唇便落在两瓣肉唇上,温柔的抚慰著他。

  「啊……啊……」白臻的口中发出悠长黏腻的呻吟,双手揪著弟弟的肩膀,激动得不能自已,「小景……白景……」

  「我爱你,哥哥,我爱你所有的一切!」

  白景仰头,望著白臻再次说出爱语,一双眼明亮热切灼人,白臻抬手摀住火辣辣的面颊,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涩。他觉得胯间的青年,简直无法让人直视,他的爱如此的浓烈纯粹,他怎麼配有?

  「啊!!」白臻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年轻力壮的白景一把将拦腰哥哥抗肩上,然后几步就跨进卧室,将他往床上一甩──有一点点粗暴,但又十足的温柔与深情。

  白臻躺在弟弟面前,满头的青丝在枕边铺开,已是泪流满面。他张开双腿:「小景,来啊……」

  白景迅速的把自己也脱光,露出精悍的全身和直挺挺的性器,他23岁,已经彻底的长成一个性感成熟的男人,他不再犹豫,压著哥哥的膝盖将他下半身抬高,抵在花穴入口再次试探著问:「哥,可以了吗?」

  因性器的热度,白臻洁白的双腿再次颤抖起来,他咬著牙点点头,双臀一抬挑逗著弟弟,柔嫩的两瓣肉唇像是急切的想要吃下眼前的肉棒,「你来啊……」

  白景见状,立刻呼吸急促,一挺腰将肉棒往哥哥的体内插。进入的过程还算顺利,白臻的下体早湿得一塌糊涂,那地方本就是拿来做爱的,白臻也不再是从前年少稚嫩的时候,经歷了这麼多,现在即使前戏不够,也能轻鬆的接纳男人了。当然那销魂的滋味,依旧可以让白景疯狂。

  「啊──!」白臻低低的哀叫一声,空虚了许久的那个地方,终於被再次的填满,在他意识全然清醒的情况下,被男人填满。那一瞬间心似乎也没那麼空那麼痛了,虽然下体多少有些疼,但他觉得这种疼痛,也是好的。

  「小景,小景……」他向弟弟伸出双臂要他的拥抱,白景埋低身体,让哥哥攀附在自己肩膀上,张嘴禽住哥哥的唇瓣,在性器插入他的身体同时,舌头也撬开他的口腔,要与他热烈的缠绵。

  「嗯……嗯……」白臻被吻得迷迷糊糊,唾液自嘴角不断的流下,下体也是又湿又热,整个人快叫身上的男人给捅化了一样。白景挺腰以极稳的节奏插著哥哥,完全没有从前粗鲁衝动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温柔与爱怜。他俩在床上做爱,白景趴在白臻身上,白臻搂著弟弟的脖子,随著他的节奏低低的尖叫与呻吟,两人都汗津津的,白臻全身都透著粉,完全沉醉在性爱的欢愉之中,跟普通的爱侣交合没有任何的区别,极平常的姿势,但也足够让人沉醉让人迷乱。

  「啊──!!」白景的节奏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大,白臻觉得自己快被弟弟带上云霄,高潮时他摇著头狂乱的喊:「啊──!!哥,哥哥!!」

  他这无心的或者说是惯性的一喊,如一盆凉水猛的泼在白景身上,将他浇了个透心凉,原本粗重的喘息也戛然而止,愣在当场,年轻俊美的脸上,连五官都失控了。

  他无法装作没听见和不在意,他再大度,也不能被所爱之人在高潮时这麼打脸。但这是他哥哥,他闭上眼睛,硬生生把胸口那团闷气往下嚥,然后默不作声的从白臻体内退出,坐在床边,背对著白臻。

  白景埋头怂拉著肩膀,白臻从激情之中褪出来,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麼,一时也愣在当场。

  「小景……」白臻起身,手抚到弟弟的肩上:「对不起,我……我没别的意思……」

  白景无言的摇了摇头,一时的愤懣过后,只觉得寥落和憋屈,他真的无可奈何。

  白臻见弟弟不理他,立刻就急了,他将弟弟拉倒摁在床上,慌慌张张的对他讲:「小景!你别生气,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知道是你,我只是……我只是……」

  「哥,」白景撇过头,没去看白臻的脸,闷闷的说:「那天你跟子安,也是把他当做了大哥。」

  「……我没把你当做大哥。」白臻一边说,一边跨腿趴到弟弟身上,低头贴在他的胸口,「真的没有。」

  白臻沿著弟弟的身体慢慢的向下吻,黑髮在白景的身体上曖昧的扫来扫去,好不煽情。酥麻的感受随著他的动作,透过皮肤一点点的传来,白景再多的不满,也渐渐平复下来。何况白臻一面吻他,一面还轻声的念刀:「我怎麼会把你当做别人,小景,我都记得,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那时候我们在一起,你抱我,我都记得……」

  白臻一路向下,目的当然还是刚才给他带来欢愉的那根东西,白景经过刚才那麼一闹,性器都半软了,白臻伸出舌尖舔了舔,抬眼直勾勾的盯著白景:「小景,我也记得,你最喜欢这个。」

  说完白臻也不再多废话,张嘴含著弟弟的分身舔弄起来。要说口交技术,白景是完全跟白臻没得比,白臻到了这个年纪,早不再是十几岁时那个懵懂的少年,要讨好对他一往情深的白景容易得很,三两下就弄得弟弟欲仙欲死,抓著他的头衝动的不断往他喉咙裡插。

  「啊……哥……」看著胯间含著自己肉棒卖力吞吐的哥哥,白景有种「他真的回来了」的感觉,原来自己年少时的痴恋,都不是假的,他真真切切的爱过,拥有过。

  「啊!哥,我受不了,我要射了!」白景大吼一声,几乎就要射在白臻口中,白臻赶紧一退,结果弟弟还是射了他一脸。

  「咳,咳咳!!」白臻狼狈的咳了起来,伸手抹了抹唇,万分委屈的盯著弟弟,白景捞起兄长把他压在身下,觉得脸上掛了自己精液的哥哥美极了,他像只小狗一样舔著他的脸:「哥哥,哥哥,我好喜欢你,我好开心!」

  「傻瓜!」白臻宠溺的敲了敲弟弟的头,心中的暖意也慢慢的散开,弄得全身都热哄哄的,同时每一寸肌肤都更加急切的叫嚣渴望著男人的爱抚。

  「来,这次射到哥哥裡面。」白臻笑著张开腿,手指拨开两瓣肉唇,「小景,哥哥要你。」

  两人终於再次融為一体,白景发疯一样一次次的要著自己的哥哥。距离上一次得到他,已经过了好几年。他长大了,不再像从前一样吊儿郎当,还出去乱搞,只一心一意的爱著哥哥,所以他已经憋了太久。若说从前白景心底深处还是有些排斥白臻的双性身体,那麼现在他完全不再纠结,白臻是男人是女人,插他前面还是后面,有什麼区别?

  都是他。

  白臻在弟弟身下放肆的尖叫与哭泣,只有白景才能给他这麼热烈单纯的爱情,没有任何负担,也再无需小心翼翼,只需要把最完整最真实的自己,都给他。

  热烈爱著的时候,一分一秒的分离都不行,所以接下来的两天,兄弟俩时时都粘在一起,除了睡觉吃饭,就是腻在床上。时时都做爱当然不可能,但白景的手几乎就没离开过白臻的身体。白臻恍恍惚惚间,几乎忘了日月也忘了天地。

  白景沉溺在哥哥的温柔与美好中,片刻都不想撒手,他知道,如果他有丝毫的退缩或是不妥协,他就再也无法得到他了。可这毕竟只是短暂的美好幻象,他清楚的明白,在白家大宅和哥哥心裡,依然住著比他更重要的人。他轻啄著哥哥的脸,问他打算未来怎麼办,白臻想了想,便说:「小景,我不骗你,我这麼喜欢你,不忍心骗你。」

  「如果大哥……能像你一样,我不会来找你──但他不是,所以我来找你。」

  「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你别笑我,从前我被人折磨得受不了的时候,就幻想是大哥在抱我。」

  说这话时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白臻抿著双唇,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弟弟,把心底深处最齷齪最骯脏的秘密告诉他:「还有,你也是,我总是幻想你们一起抱我。」


103) 浓情7

  不知从什麼时候起,白臻对白景异常的坦白,心中任何事情都不再瞒他。起初白景觉得这样不错,证明哥哥完全的信任他,后来想想,从前白臻瞒著他,是想在他心中保持好的印象,现在竟然全都不顾了。

  他的悲哀,痛苦,爱与恨,甚至心底最不堪的秘密,通通不管不顾的摆在白景面前。

  他嘴上问他还要不要,但其实彷彿在说,我就这样,你要也罢,不要也罢,我只是我。

  白景没有选择的餘地,他知道,即使是大哥,也一样没有选择的餘地。他们在他面前再也无法理直气壮的要求什麼,儘管白臻会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只怪我自己。

  白景清楚的记得之前他与大哥抱著白臻一起睡觉的那晚,他们兄弟俩在黑暗中沉默的对视和一式一样的叹气与寥落。如果那晚他还像从前那样有勇气抱住他,而不是跟著大哥一起走出房间,是不是今天的结果,就会有所不同了?

  然而错过就是错过,对白臻而言,伤害了便是伤害了,说再多的对不起和我爱你,於他的伤,又有何补?

  晚上白臻回了白家,他与弟弟说如果大哥还是之前的态度,他就搬过来同他一起住。白景乖乖的把哥哥送回家,自己坐车裡在大门外抽了大半夜的烟。

  白臻进宅子看见白擎也坐沙发上抽烟,他在空旷华丽的大厅角落,望著窗外发呆,连白臻进来都没什麼反应。

  白臻走到距离他几步的地方,轻声说:「哥,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白擎转过头,嘴角牵起一丝苦笑,「我还以為你不会回来了。」

  自白臻走后,白擎几乎两天没睡,此刻满眼都是血丝,声音也相当的暗哑,白臻一听,心裡颇不是滋味,便说:「那天是我衝动了……我们的话还没说清楚……」

  「话说不清楚,所以你就去找弟弟上床?!」白擎忍不住提高了声调,那天白子安回来后,父子俩又吵了一架,白擎已经彻底忍不住了,跟个十几岁的孩子计较,父子差点反目成仇。

  「我──」白臻的嘴角也扬起一丝苦笑,「我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推开我,白擎,哥哥,你还要我失望几次才算够??要不要我们来算一算──从我十三岁算起?」

  「──!!」白擎自然不敢算的,白臻有千条万条错,也抵不过他一条。单凭这一条,白擎就一万年翻不了身。

  「我……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想对你好一点,好好待你。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无话可说──」

  白擎转身就走,白臻矛盾痛苦了十几年,他何尝不是一样的痛苦矛盾十几年?他知道自己的软弱,有时甚至羡慕父亲的独断专横,虽然那是错的,可至少是个解决问题的方式。当然,他也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是这样的人,白臻便不会如此爱他了。

  「哥!」白臻拉住白擎,「你不必对我好,我不值得对你好!」说完又呵呵的笑起来,「哥,我就是淫荡无耻,自甘堕落!喜欢爬男人的床,没男人活不下去的我──你还指望我能怎麼样?难道真的还以為我做了手术,就能重新做人?」

  「你捨得吗?你要捨得我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你──!!」白臻再次踩到白擎痛处,把他激得话都说不出来,更破天荒的觉得白臻的脸可恨极了!他俩来来回回纠缠这十几年,岂不就是可恨!!

  「哥,你要打我吗?」白臻见白擎抬起了手,反而温柔的笑了,「哥,我的确该打,你不用对我太好了。」

  他拉起白擎悬在半空中的手,覆到自己脸颊上蹭了蹭,表情温和得像只小猫,刚才浑身是刺的炸毛样,好像根本就没发生过。他可算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了,吃透了白家兄弟的性格,知道他们最爱他的什麼,这会儿他又伸出舌尖舔著白擎的手指道:「你不用对我好,也不用想太多。我什麼都不要了,哥哥,除了你爱著我,你们爱著我,我还有什麼存在的价值吗?」

  「你不用顾虑,是我想要你,是我……是我的选择,是我的错。哥哥,这麼几年,你都没想过我?」

  「还是说,你在这几年裡,有了别人,所以有没有我,没所谓了?」

  白臻的声音很轻,又带著丝难以言说的嫵媚,敏感的掌心被他湿漉漉的舌尖舔著,像握了个漏电的插座,甩都甩不掉,一阵阵酥麻直落心底,紧接著就蹿到下腹。这样的引诱,也许别人看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对白擎而言却是让人窒息的诱惑。他认命的叹了口气,说:「怎麼会有别人,有了你之后,除了子安的妈妈,我只有你,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说著白擎的手指反过来顺著他的舌尖插到白臻柔软的口腔中,就像是扩张他的下体一样翻搅:「我要每天晚上想著怎麼插你,才能睡得著觉。每天晚上想著十三岁的你十六岁的你二十岁的你,把从前的你翻来覆去的想,但一想到你跟别人上床,我就醒了,再也睡不著。我想杀了他们──但我不能,白臻,你总说自己疯了,我早就疯了你知道吗?」

  「白家的男人个个都是疯子了,你知道吗?」

  「嗯……」白臻闭著眼嚶嚀一声,只是被白擎用手指捅著口腔,白臻却像被他插入一般享受,他睁开眼似笑非笑的说:「哥哥,反正已经疯了,我们其实可以更疯狂些。」

  白擎的手一抖,「你什麼意思?」

  见哥哥变了脸色,白臻转念一想,也觉得自己心急了些,白擎不是白景,说得太直白怕是他接受不了。於是不再说话,握住白擎的手往自己下身探,唇凑到他脸颊边呢喃:「哥……我真的……!!」

  白臻突然住了口,他看见白擎的鬢角,居然有了几丝白髮。

  一瞬间巨大的悲哀与疼痛向洪水一样淹没了他──这个他自年少时便爱著的男人,他见不得他任何一丝衰老的痕跡,何况这痕跡全都是因為他。若不是他,正值壮年的白擎几乎就是一个完美的男人,為了他俩不可告人的爱情,他已失去太多。

  「哥……哥哥,」白臻硬咽起来,搂住白擎的脖子,一面流著泪吻他一面把他往自己的房间引,「哥,你不可以不要我……你不是说过我什麼样你都要的吗?你说过的,你不能骗我……」

  白擎这人看起来温柔体贴但回回先低头的,一定是白臻。他不是太聪明的人,也不大会甜言蜜语和表达自己,他所能想到表达爱意的方式,便是奉上自己,因除此之外,他也确实一无所有。

  他俩一路抱著,越吻越激烈,白臻等不到进屋,就开始扒白擎的衣领。白擎即使在家也是一个稍嫌过分严肃的男人,虽不至於打领带,但依旧是一身衬衫西装。白臻将他的高级西装拉下来随手扔在地上,再扯著男人衬衫领口使劲往外扒,泪眼朦朧中,他又看见白擎肩上那个可怖的伤口,那也是他带给他的。他闭著眼趴在白擎肩上,用眼泪抹著那道还显得狰狞的伤,闷闷的说:「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傻瓜,你哪有对不起我。」白擎喘著粗气捧起白臻的脸,那张面容他看千百次也不厌倦,依然认為他的弟弟就是这世上最美最好的人,再没什麼人比得过他。他将弟弟放在他房间的床上,浓墨一样的发铺散开来,床单依旧是如十几年前的那种天蓝,衬得白臻的肌肤越发的白皙透亮,看得白擎眼都移不开:「你是我的宝贝,你怎麼样做,我都捨不得怪你,小臻,你明白吗?我爱你爱得不知如何是好,我……」

  听著哥哥的情话,这会儿白臻反倒微微觉得羞赧,面颊上浮起红云,他转过头轻声道:「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的……我们的第一次吗?也是在这张床上。那天我喝多了,见你跟别人结婚,不知道為什麼好难受……但你对我好好,好温柔的爱我,我那时候,并不是很醉的,我后来都知道的……我后来想,有这样的身体也不算太坏,我有你爱我。」

  「小臻!」白擎激动得堵住了白臻的双唇,缠著他的舌尖吻了起来,手下则终於再次脱掉弟弟的裤子──虽然时隔很久,动作倒颇為熟练,实在是他成天都在心中演练,扒下弟弟的裤子,然后干他,把他化成一滩水,然后融进自己的血肉,从此再不分离……

  白臻大大的张开双腿,抬起来缠上男人的腰,与白擎做爱,他永远是最温柔的一个,却也是最著急的一个。十次裡有个九次都是还没脱光就干上了,不过这也不打紧,白臻喜欢,他身体上多出来的那个洞,彷彿天生就是给哥哥準备的,与他的性器一碰上,便熟门熟路的钻进去,捅得他淫水横流,媚叫连连,把一切都忘记了,再不在乎自己究竟是谁──这世上再没人能给他如此深刻激烈的感情。

  他想哭,又想笑,还止不住的尖叫,表情难看极了,白擎却觉得身下的弟弟,如同十几年前一样,依旧那麼的乾净无辜,他爱死了白臻高潮时的样子,被他射在体内的精液烫得失神,手脚都蜷起来,张嘴咬著他的肩头狂叫。

  两人在床上闹还不够,做著做著就往地上滚,兄弟俩这次「重逢」,像是卯足了劲儿要将彼此榨乾。到了后来,白擎的温柔简直就是残酷的折磨,可白臻不服输,已经射不出什麼东西,花穴也开始疼得厉害,依旧笑著跟哥哥纠缠。

  到了天明,两人总算安静了,这时候白景推开房门,只觉得地板上浑身赤裸的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似乎已融為一体。他走过去将哥哥捞起来,然后扶大哥去床上睡,便抱著白臻进了浴室,他怕他这样会又大病一场。


104) 浓情 8

  白景将哥哥放到温水中,白臻只是模糊的哼了哼,并没有醒。他实在是累极,大约知道是弟弟抱了他来洗澡,眼皮沉得睁也睁不开,接著就感到弟弟的手温柔的抚摸著他的身体,舒服得他禁不住哼了出来。

  白臻全身上下四处都是欢爱后的痕跡,白擎说是温柔,真狠的时候也相当狠,恨不得把白臻连皮带骨都啃了。尤其胸前肩头那一段,青青紫紫,又是吻痕又是牙印,看得白景心头火起。他气白擎的不懂珍惜,更气白臻的心甘情愿,等他摸到白臻下体时,就更生气了。那脆弱柔软的两瓣肉唇,都给男人操肿了,白景一碰便浑身一抖。摸到后面,倒是还紧紧闭著,完全没用过的样子。白景為哥哥感到心酸,水中的这个人,左看右看也是个男人,只是稍显单薄罢了,不论是肌肉的线条还是身材比例,都是一具非常完美和性感的男性肉体。

  白景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想哭,手指却不由自主的抹了浴液,往白臻后穴裡插。白景撇撇嘴,心想大哥真的懂得如何让他舒服吗?他慢慢的加到两指,在白臻体内温柔的往裡探,然后找到突起的那一点,轻轻的来回摩挲按摩起来。

  「嗯……别……」白臻果然立刻有了反应,白皙的皮肤上再次泛起了阵淡淡的粉,他睁开双眸,暗哑黏腻的声音裡充满了诱惑:「小景……」

  他抬起双臂,脸上浮起一个虚浮的笑,然后就圈住了弟弟的脖子。白景也笑了笑,搂起哥哥的腰,便含著他的唇瓣细细舔吻起来,手却不放鬆,继续在白臻身体裡开拓。渐渐的白臻身体更软,即使是白景抱著也止不住往水裡滑,粗重的鼻息混著一声声细碎的呻吟,淫靡的在水汽瀰漫的浴室裡迴盪。

  白臻被逗得欲仙欲死,但没有高潮,他实在累极了,倒是白景下体硬得发疼,白臻抬手拍拍他的脸颊安抚道:「小景,我晚上再陪你好不好?」

  白景苦笑,能不好吗?现在的他,只能是哥哥说什麼便是什麼,那天白臻来到他面前脱光衣服,又说喜欢他,已经是个奇跡。他还能要求什麼,从前那个热情莽撞的少年,早就消失了。

  听到这句话,门外的白擎心沉到了谷底,这就是他说的,「更加疯狂」的意思?

  照白擎之前的想法,如果白臻选择了弟弟,他就该默默的关上门,做他该做的那个大哥。可如今,他失魂落魄的打开门,走到两人身边,他终於愿意承认,绝不可能接受白臻被别的男人拥有,这就是為什麼当初哪怕死也要阻止白臻随宋亭离开的原因。当然现在一切都晚了,他也早就没了信心与勇气──严格说起来,也从来没有过,白臻说他回回让他失望,也算不得冤。

  「哥……」白臻抬头看著哥哥,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抱紧了怀中的弟弟,抿著唇直直的看著他,目光像是在恳求,又像是在拒绝。这一眼中两人千转百回的心思,却是谁也无法一言道尽,白擎终究还是败下阵来,乾咳一声,便说:「快起来吧,小心著凉。」

  白擎撇开了脸,不去看弟弟,白景又吻了吻哥哥,就将他扶了起来。刚一站出浴缸,白擎就拿了白色的大浴巾将白臻裹住,要把他身体弄乾,而白景则撩起他的发仔细的擦。

  此时兄弟俩离白臻都那麼近,两个男人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四隻大手在他身体四处游移,此刻的碰触原本不带任何情欲、只是亲人间亲密又平常的接触罢了,但白臻却感到浑身酥麻,肌肤上每一寸被他们碰触到的地方,都像是点了火,又热又烫。他闭上眼睛享受著这种让人激盪的感觉,腿肚子都开始打颤,分身也悄悄的抬了头,至於花穴内部,更是一阵骚动,又涌起一股混著疼与热的快感──他想他真的完了。

  白臻睁开眼睛,抓住大哥扶在他腰间的手,将弟弟的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垂著眸轻声说:「你们别……别弄了,再弄我、我又要……」

  白擎白景都是心头一跳,白景看见哥哥耳朵都红透,双肩微微的一抖,颈项间的线条更為的迷人,白景在他耳边轻声问:「哥,你要什麼?」

  「我……」白臻轻轻的往弟弟身上一靠,抬头却看著大哥:「我要你们,一起爱我……」

  他半瞇著双眸,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嘴角牵起一个极浅淡的笑,原本只是清秀平常的五官,此刻却有著说不出的浓艳,似是在梦中,连声音都是飘的,挠得男人的心底发痒发疼,接著发狂。

  白擎愣了许久,也许也不久,那一刻他也忘记了一切,没了时间空间的概念,耳边只剩白臻的声音和他自己的心跳,接著,原本在他腰间的那隻手,便慢慢的往下移,移到两瓣浑圆的雪丘之间。

  「走,」男人暗哑的嗓音中饱含著情欲,「我们上床。」

  白擎兄弟俩裹著白臻,拖拖拉拉的往外走,白臻的床太小,两个人睡都嫌挤,於是便一路吻著上楼,白擎本想回他的房间,谁知白臻拉开了父亲的房门。

  白晋的床倒是真的够大,白擎白景也没多想,将白臻放到床上,拉掉白色浴巾,白臻赤裸的身体便第一次同时展现在兄弟俩面前。他眼角已经泛起了水光,都囔著嘴看起来很是委屈,这会儿倒又有些害羞了,双手捂著下体,不肯张开腿。

  「哥哥,来。」白景先按捺不住,抓著白臻的膝盖想分开他的双腿,白臻却并没顺从,反而受到刺激,双腿夹得更紧,侧身蜷了起来。

  他觉得羞耻,在男人的目光中,每一寸肌肤都无从躲避,被他们来来回回看了个遍看了个透。他开始害怕起来,不敢去看他们,闭著眼睛瑟瑟发抖,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念:算了吧,还是算了吧,这麼下贱,他们以后会怎麼看你?还会珍惜你吗?又有另一个声音说:有什麼大不了,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指望能有什麼更好的结果?反正,反正……

  「啊!」正矛盾著,白臻突然感到翘起的臀部受到袭击,一感到又软又热的舌从他尾椎那裡沿著臀缝往下舔,顿时身体像过了电流,又麻又酥。他回过头一看,是弟弟躺在床上舔他,顿时又羞又窘,下意识的就抬手想推开弟弟:「小景!你别……啊……」

  他的手一抬,前面也是春光乍洩,原本白擎见著白景将那两瓣雪丘舔得水光淋漓,就已经心痒难耐了,这下瞅著时机,也侧躺到床上,张口就含住白臻半硬的性器。

  「啊……不要,不要啊……」白臻两手慌乱的抓著兄弟俩的发,捨不得用力,但又实在羞恼得慌,只好说:「别啊,好脏,啊,别……」

  「哪有,哥哥,你好美……」白景将两瓣臀肉扳开,痴迷的看著哥哥随著呼吸轻微张合的暗红后穴口,在他眼裡,白臻就连这种地方也是美的乾净的。而白擎在前面已将白臻的男性器官含硬了,没两下就有要射精的徵兆,便急忙将他吐出,拉住他的手让他握著,轻笑道:「宝贝,忍著点啊。」 「啊……你们……你们欺负我……别……」此刻白臻真的委屈极了,他没料到两个男人会这麼捉弄他,但到了这份上,他的腿也再没力气合拢,内侧的细肉又给他俩轻轻摩挲著,然后用力往上一抬,便侧著身子在他俩面前私处大开。

  「别……别看啊……」白臻急得快哭出来,两个男人却盯著他私处的花穴嚥了嚥口水,白臻此时已经28,9岁,再不像当年那样连这两瓣肉唇都是粉色的,但此处嫩肉的色泽还是比前后的器官顏色浅得多,毕竟只是纯粹用来做爱的地方,就是受过再多蹂躪糟践,看著也还是显得特别的乾净。白擎喟叹一声,他是真的给迷住了,从他第一次得到白臻起,这些年兜兜转转,他所有的爱情与欲望都繫在这方寸之间,繫在这举世无双的妙人身上。他又想含著这两瓣娇弱的东西吸吮,只是这地方昨晚已经叫他欺负得够可怜,肿还没消,此刻又被淫水侵润得湿淋淋的,又要承受另一场性爱,也著实可怜。「宝贝,别怕,哥哥爱你……」白擎伸出手指,小心的拨开两片花瓣,轻轻的来回抠著更為细嫩粉润的入口。接著另一隻手指也加入进来,那是白景的手指,兄弟俩在白臻的双腿间默默的对视一眼,便几乎同时将手指插到花穴内!

  「啊──!!」白臻惊叫出声,同时进入两隻对他而言并不是困难的事,他也不觉得疼,但这是两个人的手指,他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的手。他浑身颤抖著高声胡乱尖叫:「别这样!不要同时……不要……哥哥你插我好了,你操我啊!不要这样!!」

  「当然要操你!」白擎没好气的用另一隻手抓了把白臻的肉棒,说:「你著什麼急?」

  「是呀哥哥,」白景也笑了笑,拍了拍白臻的胯,让他躺平,然后倒过身子,腿朝白臻头那边躺著,将他肿胀挺直的器官戳到白臻嘴边:「哥哥,我们是為你好才温柔些,你也不领情,来,先帮我舔舔,我也忍得好辛苦!」

  「啊……」白臻一惊,刚要张嘴,另一根肉棒也来到嘴边,原来白擎也像白景一样倒躺著,侧起身子私处正好直挺挺的对著白臻的脸,与弟弟一起将白臻夹在了中间。

  「啊……」白臻看著鼻端的两根东西,心裡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又有些怕,他想到上次被轮姦的事。不,不对,他闭上眼摇摇头,那些人是拿肉棒抽他的脸侮辱他,很噁心,这个,这个是他爱的人。

  他乖乖的伸出舌尖,粗一些黑一些的是大哥,舔一下,细一些长一些的是弟弟,也舔一下。这两根东西,一会儿都要插到他体内,想到这个,他再次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伸出舌尖认真的轮流舔起来,表情像只在舔毛的猫一样。

  「哥哥,你好湿好软……」白景说著下流话逗哥哥,同时与大哥一起将手指加到两指,在白臻的花穴内往不同的方向探,他们不想伤他,要他快乐,便耐著性子做扩张。兄弟三人在床上交缠在一起,白擎白景并不知道,当年白臻还是少年时,便是在这张床上,日日被亲生父亲诱姦,然后再次怀上孩子。


105) 浓情 9

  「啊……嗯……快啊……」

  白臻不是一个有自制力的人,从来不是。即使被强迫的时候,勉强能忍著不发声,身体也是诚实得很,何况还是在所爱之人怀中?

  他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花穴的肉让兄弟俩撩拨得又热又痒,简直让他发狂。他将眼前的肉棒挨个舔得湿淋淋的,立刻就想被他们插,但他们似乎是安了心要捉弄他,问:「什麼快些?」

  白臻急得快哭出来,无力的蹬了蹬被架在半空中的双腿,五指併拢往肉穴伸:「这裡,插我啊……」

  「你要谁插你?」白擎抓著他的手,将他的五指併拢在掌心之中狠狠的亲了一口,不许他碰自己:「说,你要谁插你?」

  「哥哥!哥哥!!」白臻高声叫道,「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白景有些失落,但并不意外,他抬眼看了看大哥,白擎红著双眼盯著白臻的脸,便默默叹了口气,起身坐到一边。白景一离开白臻的身体,白擎立刻扑到弟弟身上,将他严严实实的裹在身下,抱著他的脖子一口咬在他肩上,然后抬起他的臀,对準花穴猛的就将肉棒刺到他体内!

  「啊──!!」白臻立刻就尖叫起来,肩头和下体的疼痛同时袭来,然后就是全身的酥麻,肩头火辣辣的疼,痒了半天的肉壁,则被根又热又烫的肉棒捅了一下,好不舒爽!

  白擎喘著粗气,一抬腰将性器抽起,只剩个龟头留在白臻体内,然后问身下的人:「舒服吗?小臻!喜不喜欢?!」

  「啊啊啊!!舒服!!喜欢!!我最喜欢哥哥,最喜欢!!没人比得了哥哥!」

  白擎听了,一咬牙再次扑赤一声大力插到白臻体内,来来回回插得啪啪的响。白臻本就淫水犯滥,这下更是被操得浪叫连连:「好爽!好爽!我最喜欢哥哥的肉棒!哥哥的最大了!又热!插得我爽死了!哈哈!!」

  兄弟俩癲狂的纠缠在一起,简直像野兽一样,白景的性器胀到不行,也快忍到了极限,心底却浮出不可抑制的悲哀之感,不过到底还是不愿受这冷落,抓起白臻揪著床单的手往自己的性器上按:「哥哥!你不喜欢我吗?不要吗?那天你还说你喜欢的,你说你喜欢我操你的!」

  「喜欢,呵呵……喜欢……啊……!!哥……我还要……」白臻抱住在自己身上耸动的男人,在他耳边道:「我还要小景……他好,你坏,你对我太坏,我还要他,我要他啊……」

  白擎看著情欲之中的弟弟,只觉得心中又酸又涩,他甜蜜的双唇说出的话多麼的残忍,但他却无法拒绝。他再次一挺腰,深深的插到他体内,然后抱著白臻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咬著他的耳朵说:「行!你要我就给你!你要怎麼样,我都依你!什麼都依著你,行了吗?!」

  「哈哈,是啊,是我要的,哥哥,这都是我要的!」白臻狂乱的笑著,趴在大哥身上,扭过头又对白景说:「来呀!小景!你不想要我了吗?!我等著你们兄弟俩一起操我!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

  白景长腿一跨,双手撑在两人身旁,低下头喘著粗气望著白臻,额头都开始滴汗,却还是耐著性子又低头吻住白臻的双唇:「哥哥,我爱你。」

  他的声音太轻,太轻,轻得只有白臻能听清,那个爱字一出口,白臻优美的背脊跟著一颤,他咬著嘴唇深深的看了弟弟一眼,「来呀,你来爱我,小景,我等你……等你来爱我。」

  白景不再多话,也将肉棒戳到白臻私处,但看著大哥粗大的肉棒已经将那狭小的肉穴给撑满了,白景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龟头往扩张并不太充分的后穴塞,然后哄道:「哥,可能会疼,你忍著点……」

  「嗯,嗯……」白臻含著泪点点头,他就知道,白景会这样做。他的后穴也痒了许久,这种地方,如果没尝过滋味也就罢了,但白臻尝过,就再不能忘。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尽量放鬆身体,把大哥的肉棒稳稳的含好,同时要配合弟弟慢慢的将他的肉棒也往体内吞──「啊──!!」白景的肉棒戳到最敏感的前列腺时,白臻再次尖叫,浑身一抖,肌肉都收紧了,眼看就要高潮,白景趁他失神,一狠心,咬牙用力一捅,便将整根肉棒都塞到白臻体内。

  「啊──」一瞬间白臻疼得无法呼吸,像脱了水的鱼一样,茫然的张著嘴,却再无法获得空气,连心臟几乎都停了。但片刻之后,下体慢慢适应了胀痛,便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他看看大哥,又看了看弟弟,小声问他们:「都插进来了?」

  「插进来了,宝贝儿,你摸……」两兄弟同时拉了白臻的手,往他们身体相连的那个地方引,要他拿指尖感受被撑圆的穴口和自己火热的器官,白景舔著他的耳朵,喘著粗气道:「哥,你好厉害,你看,两个洞都叫我们塞满了,好紧,好舒服……」

  「嗯……好舒服……我也好舒服……」白臻哼哼著呻吟起来,只觉得身体裡两个男人的肉棒得极深,都快顶到他心口一样,说不出的满足。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将腰一抬,试著动了动,将两人的分身夹紧,然后再略微的放鬆:「来,操我啊……啊,一起操我……我要你们把我操死操烂,哈哈,就好了!」

  白臻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笑得极為疯狂,笑声像把尖锐的刀一样深深的刺痛著两个男人的心。白景将脸埋到他的背上,险些落泪,把满心的爱意与痛楚,都发洩在下半身,大力操干起来。而白擎抱著白臻不断的吻他,想把他所有的笑都咽进自己肚子裡去,肉棒只插在他体内动也没动,却觉得他们俩人,从没如此贴近过。这场性事就像一个荒谬而怪诞的梦,白擎只得在白臻的唇间才找得到真实,他不断的在他耳边说:「小臻,我爱你,哥哥爱你……」

  一面说著,一面白擎也再忍不住,突然一起身,将白臻抱坐起来,然后提著他的腰,与三弟一起配合著干他。这样的姿势,更為羞耻和淫靡,也叫白臻更痛更爽,他已经不行了,神智已经抽离,摇著头边哭边说:「啊……痛……啊,好快……啊……爱,我也爱你……不,我恨你,啊……我不行了……啊!!」

  他仰著头开始尖叫,身体被男人撑到极大,两根火热的东西,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肉壁不断的捅著他,快要将他融成一滩泥,化在他们身上,再也不会分离!这麼一想,他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刷刷的掉下来,他也不懂自己在哭什麼,只觉得世界已模糊一片,他什麼都感觉不到,眼前白光一闪,便抽搐著射精,射的时候在白擎背上一通狠命的乱抓,之后便浑身瘫软,手都抬不起来了,随著男人的抽插,白皙的身体东倒西歪的起伏。白擎白景都忍著没射,白擎更是忍痛咬牙用力的干他,他们知道白臻射精过后,前后两个洞就会跟著高潮,他们想把他干到彻底的欲仙欲死,再不会感到痛苦,只有无限的快乐与幸福。

  果然分身发洩过后,白臻的肉穴感觉更為强烈,他体内最敏感的两点,同时被男人的性器不断的摩擦,不断的承受最强烈的刺激,身体像被他们捅上了天,不光花穴湿得一塌糊涂,亮晶晶的淫水流得满腿都是,连后穴都噗嗤噗嗤作响,像是被男人干得快乐极了!

  「啊……我真的,真的不行了……快给我,快射给我啊……」白臻搭在白擎身上,呜咽著说,接著双肩一抖,身体再次开始痉挛,内壁同时将男人的肉棒绞得死紧,眼看高潮又要到了。这次白擎白景也不再忍著,几乎同时射了出来!

  灼人的精液射到体内时,白臻却再也叫不出来,张大了嘴和双眸,茫然的看著天花板,嘴角的唾液和眼泪,如同下体的淫水一样不受控制的往外淌,只觉得灵魂都被抽离,这疯狂的肉体,再不是自己的了。

  他看见自己先是绷紧了全身,然后手指脚趾都蜷起来,在男人怀中疯狂的扭腰,接著便浑身一软,又倒在弟弟身上,双腿盲目的在床单上蹬,然后终於彻底抽乾力气,摊在弟弟身上不动了。

  整个过程中,白家三兄弟几乎都没叫,快感太过剧烈,居然让他们同时失声,房间裡迴盪的,没有爱语也没有呻吟尖叫,只有他们肉体碰撞时发出的声响和男人粗重的如野兽般的喘息。白擎白景喘著粗气将软掉的性器拔出体内,白臻像是被干晕了,半天都没反应,但又瞪著眼睛,定定的看著他们,空茫的神情又说不出的可怜,让人看也不忍看。

  白擎将白臻放在大床中央躺好,然后屈起他的一条腿,脸埋在他的双腿间吻了吻他的下体,又吻吻他的眼角,柔声问他:「好了,宝贝,喜欢吗?」

  「喜……喜欢……」白臻总算稍微有些回魂,他眼珠转了转,看看哥哥,再看看弟弟,嘴角浮起一个清浅的笑,流转的眼波间,满满的都是爱欲与深情,好不惑人。这还不够,他慢慢的屈起另一条腿,再慢慢的将双腿打开,微微的抬起臀部,好叫两个男人把自己的下体看得更清楚:「那你,你们,喜欢吗?」

  两个肉洞都还没合拢,花穴的两瓣肉唇肿得更厉害,柔嫩的洞口微微的张著,白擎的精液流了些出来,后穴更惨,嫩肉都翻开了,白景的白浊涂在红肿的肉花上,更是不堪。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喉头一滚,说:「喜欢,心肝儿,我喜欢死了。」

  「喜欢,哥哥,我好喜欢你。」

  两隻大手一左一右,同时顺著白臻的腿根往上摸,极温柔色情的在他身上游移,然后两人同时躺到他身边,吻上他的脸颊,白臻再次笑了,温柔的点点头,分别拉住他们的两隻手,握到胸口:「嗯,我也好喜欢。」

  说完这话,白臻总算彻底放鬆,闭上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两个男人用温热的毛巾将他下体简单的清理了,也躺到他身边,紧紧贴著他,搂在他腰间闭上了眼睛。

  爱如珍宝,儘管他们的爱如此荒唐,但在他们心底,大床中间的这个人,真的如珍似宝,是他们一生都要热爱与守护的爱人。

  「哥,我要搬出去,我不会在家妨碍你们,但是要我放手,也绝不可能。」

  白景在黑暗中对大哥说了这句话,白擎听了,半天没有回应,后来收紧了搂在白臻腰间的手,才慢吞吞的答:「好。」


106) 惩罚 1

  白臻并不知道两兄弟在他熟睡时谈话的内容,那两年他还算年轻,并没有像后来一样动不动就病上个几天。他第二天醒了,兴致颇高的拉著哥哥和弟弟不许走,要他们在家陪他。於是兄弟三人,关了房门在父亲的房间裡昏天黑地的玩儿。白臻几天都没穿过裤子,就裹了件睡衣成天在屋子裡晃,不是赖在床上,就是赖在两个男人身上。他想要他们抱他、吻他、干他,带著无所谓的神情,一次次的诱惑著自己的兄弟。那些天他特别的爱笑,在兄弟俩的怀抱中彻底的忘了自己是谁,重新活过来一样。

  他喜欢他们同时抱著他,好像拥抱得更多,爱便更多。他喜欢他们同时亲吻他的身体,尤其是胸前最敏感的两隻乳头,一人一隻含在嘴裡玩弄,或是趴在他们胯间,轮流為他们口交。他喜欢看他们為他神魂颠倒无法自持的样子,也喜欢上了照镜子,看做爱时镜中自己各式各样的痴态丑态,那种感觉既羞耻又亢奋,既虚幻又真实,他压抑多年的身心都得到了极致的释放解脱,像烟火一样不停的燃烧著自己,在黑暗中绽放出极炫目的光,然后在狂热之中逐渐的平静。

  他独自冲了澡,然后撑在浴室的镜子前,朦朦朧朧之中,他好像又从镜子看到过去的父亲和自己。

  那时候他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做个正常的男孩子。是父亲在这张洗面台上,让他知晓了情欲的滋味,也彻底的明白了自己的不正常,然后毁掉一生。

  那时候的父亲,一定没想到有天儿子会变成这样吧?

  他那时候可是口口声声,说他是他最重要的宝贝,要爱他一生的。

  想到这个,白臻无知无觉的笑了:父亲,我如你所愿,再不会离开白家,你满意了吗?

  我满意了。

  白臻二十八九的时候,就以為自己已经看到了人生的结局与生命的尽头,从此之后,再不会挣扎,只闭著眼做一个心甘情愿的人,却没料到,几年之后,才真正踏上他最后的旅程。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触目所及,全是连绵的如墨般的青山,空气湿润而黏腻,水汽繚绕在山间终日不散,美则美矣,却让人觉得万分的沉重与压抑,像怎麼也走不出的梦境一般。

  当然白子寧完全不这麼认為,上次白臻明明看到了白擎,也还是说不会离开他,他兴奋得很,觉得终於得到白臻了。在确定白擎他们都往省城走之后,他又带父亲往相反方向走,过了几天总算到了他认為可以安定下来的地方。他们先到镇上住了几日,白子寧继续给白臻找医生,同时在镇外找了处独立的院子,租下来要搬去长住。这房子空了许久,当初是主人家在城裡打工赚了钱回家乡修的,没想到几年后全家都迁到城裡,院子就这麼空了下来。房子只有两层,是砖木混合的结构,屋顶也用的瓦片,看著颇有几分古意,并不像其它乡下房子一样贴满了瓷砖冒充洋楼,恶俗得很。白子寧对这裡很是满意,还没完全收拾出来,立刻就买了一张双人大床摆在最大的卧室,然后将父亲抱到床上安顿好再去忙别的事。

  白臻茫然的看著儿子成天忙前忙后,一直没说话,事实上他已经病得厉害,终日昏昏沉沉,完全已经没精力去管儿子在做什麼。白子寧找了中医,每天亲自煎了药端到床头一点点的餵他,夜裡便摸上床,抱著他絮絮刀刀的说许多的话。告诉他自己干了些什麼,今后的计划是什麼样,他说要爸爸你要好起来,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爱你一生。

  白臻叹了口气,在儿子怀中平静的说,子寧,你知道一生有多长吗?

  我好多次都以為结束了,但一睁开眼还是得活下去,很长,很累的。

  不累,不累!白子寧将脸贴在父亲面颊上,温柔的哄他,好似在哄一个孩子。

  这次真的结束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找到你,爸爸。过去的都已过去,你要信我。我从来都没把白家当做自己的家,那些人,关我什麼事?他们都那麼坏那麼自私,你也别再想著他们了。

  从此以后,只有我跟你,这裡就是我们的家,再没人知道你的秘密,我也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好不好?

  白臻看著儿子年轻光洁的额头,心中一阵恍惚,他居然也会那样的温柔,如白家的其他男子一样的温柔,可惜这温柔不过是短暂的表像,真正的他,比其它任何人都还来得更為疯狂与残忍。

  白臻摇了摇头,说:「我怎麼可能忘了他们,我爱他们。」

  「你爱他们?!」白子寧忍不住提高声调,他们父子,总是互不相让,谁也不肯让对方哪怕有片刻的舒心,白子寧讥讽道:「你爱他们,你爱白擎也就算了,白景你也爱?白子安你也爱?你的爱也未免太廉价了。」

  「不行!你说了不再离开我!你想骗我是不是?!不行!!」白子寧急了,双臂狠狠的抓著他,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样子又是像要吃人。

  白臻瞟了眼儿子,便转过头闷声吃吃的笑了半天,然后说:「你还要我怎样?我能给你的只得这麼多,谁叫我欠你。子寧,你现在觉得开心满意,但迟早有天,你会厌。你还年轻,我已经老了,你怎麼可能就一直只与我生活?像什麼样子,你跟人说我是谁?你的父亲还是你的母亲?」

  说到这裡,白臻又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唉,其实,都无所谓,我……大概也活不到那一天了,随便你吧。」

  白子寧被白臻的态度激得火冒三丈:「你别总拿死威胁我!我不许!不许!!」吼完这句话,又低下头胡乱的啃上白臻双唇:「不许离开我!这才多久!你自己说,这才多久!!」

  「唔……疼……」白臻眼角闪起了泪光,是呀,才多久?可他觉得片刻都忍受不了,原来离开白家,是那麼难过的事,想想这几年间他还老自怨自怜,真是可笑。

  是呀,他的一生,从头到尾都可笑至极。

  「子寧……咳咳……」白臻想再跟儿子说点什麼,但立刻拼命的咳起来,整个胸腔喘得像风箱一样,好似随时都会断了呼吸。白子寧也顾不上与父亲生气,急忙拿了药剂帮他喷口腔,又将他扶起来帮他顺气,连声说:「好了好了,爸爸,你身体又不好,就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白臻好容易平静了些,浓重的倦意再次涌上来,不再搭理儿子,缩回被子裡皱著眉闭上眼睛。

  「爸爸,」白子寧躺在他身边,指尖轻轻的按在他眉间,打著旋要為他舒展开眉头的纠结:「你放宽心好吗?我会好好待你。」

  「我是不好,我不懂得怎麼跟人相处,我从小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爱过什麼人,一直都是一个人,我不知道该怎麼对你才好,我想要与你在一起,想要你爱我,所以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你都答应了不离开我,难道就不能试一下爱我吗?就试一下,好不好?你的爱那麼多,就分我一点好不好?」

  白子寧嘴上说得委屈,手上却依旧搂著他的父亲,忍不住在他身上四处的摸。触手所及的躯体,已经比之前瘦弱苍白许多,胸腔下一根根肋骨清清楚楚,但白子寧正处在狂热的爱恋与欲望之中,身下这人不管变成了什麼样子,丝毫也不会影响他的热情。

  他又拉开了白臻的双腿,手指往他下体探,那裡还是一如往常的湿润紧致,他舔著白臻的耳朵道:「或者,你教教我,怎麼去爱人,我不会,你教教我,用你的身体,教我,好麼?」

  「唔……嗯……疼……啊……」儘管与白子寧做爱,只有疼痛,毫无乐趣,但白臻还是忍不住哼出了声,他实在连这点意志力都没有了,只能随著白子寧的抽插低低的悲鸣。

  好容易,青年停止了律动,趴在他身上喘著粗重的鼻息,一双眼执拗的盯著他,「要不你告诉我,怎麼样你才肯爱我?」

  「啊──」白臻长长的吐了口气,下体的钝痛终於结束了,然后他平静的看著儿子,问他:「你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当做你的谁?再说爱我这种话吧。」

  「当做谁……」青年微微抬起身,眼中闪过一丝难得的迷茫,但略微思索之后,又笑了出来,低头含著白臻的耳朵道:「你是我的父亲,母亲,哥哥,还有我的爱人。」

  「你想要确定是不是?我会做给你看的,让你知道,你是我的谁。」

  「我才不会像白家的那几个男人一样,要你不明不白的生活下去,我不会。」


107) 惩罚 2

  白臻再次醒来时,是被白子寧折腾醒的。倒不是他又在干他,而是大清早的,白子寧就把他从被窝裡拉出来,要给他穿衣服。起先白臻迷迷糊糊的闭著眼由他折腾,懒得理他。渐渐感觉不对,他给他套了件很紧的衣服,然后从背后拉上拉链,也没穿裤子,就要扶他下床。可双脚刚一沾地,白子寧像是又后悔了,赤拉一声将他背后的拉链拉开,把衣服从他肩头剥下。

  「嗯……」白臻不自在的抖抖肩膀,觉得有些冷,「怎麼了……」

  白子寧坐在他身后,白皙瘦削的肩头一抖,他便觉得口乾舌燥。不过他忍下欲念,抓起一旁的红色丝巾,蒙上了白臻的双眼,轻声哄道:「爸爸,没什麼,我忘记一个东西,我想给你个惊喜,你别动,好吗?」

  听了他的话,白臻没来由的觉得怕,提高了声调问:「你要干什麼?!」

  他想拉开眼罩,却被儿子一把抓著手腕,连手也一併绑了:「我不会伤害你的,爸爸,你相信我。等一下,只稍微等下一下就好。我刚才忘记了,如果不是刚才忘了这个东西,我们现在都好了,可以给你看了……」

  白子寧不停的絮絮刀刀,试图分散白臻的注意力,但白臻还是清楚的感到,白子寧拿了什麼东西往他胸前一套,然后勒在背后收紧,「你忍忍啊,爸爸,真的很快就好!」

  说著白子寧在他光裸的肩头印上一吻,抱紧了他:「好美,爸爸,你好漂亮。」

  白臻听得心头一阵恶寒,挣扎著便想脱离儿子的怀抱,白子寧双臂却将他死死的锁在怀中,动也动不得,然后突然又猛的放开,赤拉一声,拉上了他背后的拉链。

  「好了!」白子寧扶起白臻,让他坐在床边,然后蹲在来為他穿鞋,一双码数很大、黑色低跟的尖头女士皮鞋,「爸爸,来吧。」

  白臻心头一惊,立刻感到脚下不对,身上穿的东西也不对,腰部收得很紧,双腿间空荡荡的,被宽鬆的布料裹著,一动在腿间来回的摩擦。他的心怦怦的跳,猜到了那是什麼,却又不敢肯定,好在被儿子拽著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白子寧站在他身后扶著他的腰,他的腰部被衣服紧紧裹住之后,显得背部线条更為的美好,白子寧迷恋的在半裸的背上摩挲几下,接著便扯掉蒙在他眼睛上的丝巾,「爸爸──不,妈妈,快看看,你真好看!!」

  白臻惊恐的睁著双眼,於是他看见镜中站著一个身穿过膝盖红裙的男人,或者说一个个子高挑、骨骼略显粗大的女人。她有一头柔软的黑髮,和一张苍白的脸,那张脸不算多麼美丽,眼角也带了几丝岁月的痕跡,但他疏朗的眉目间自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嫵媚,让人错不开眼睛。她的长裙样式很保守,领口胸口都封得严严实实,胸前的隆起也并不夸张,弧度显得精巧迷人,只是她身上的一袭红特别的艳丽和优雅,像火一样,能烧了人的心。

  「这,这是谁?」白臻说话了,却惊恐的发现看见镜子那人,也同样张嘴说话,他转过头问儿子:「这是谁?!」

  白子寧收紧了腰间的手臂,把脸埋到白臻的发间,深深的嗅著:「你啊,这是你啊,爸爸,这是你。好美,比我想像中还要美,我的妈妈。」

  「难怪白家的男人都这麼宝贝你,我想这世界上再没任何一个人,像你一样,这麼完美。」

  白子寧喃喃自语著,他不断的吻著白臻的脖子与面颊,落在他肌肤上的吻每一个都那麼温柔动人,「你以前试过吗?我想这才是真正的你,对不对?」

  「我不喜欢女人的,可是你好美,你不是问我你是我的谁吗?你是我的母亲。」

  「不对,不对!!」白臻用尽全身力气抓著儿子的手臂,想逃离他的怀抱,因為紧张,关节都泛起了白,他咬著唇叫道:「我不是女人,我不是!!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闭嘴!」白子寧丝毫不理会白臻的挣扎,将他死死的禁錮在怀中:「你明明就是!!你就死了这条心!!做什麼男人?!你是我的母亲!!你要是男人,你能生下我?!你就是自欺欺人,自己骗自己骗了一辈子!」

  从来没有人对白臻说过这样的话,即使是当年生孩子时,白晋也没有。白臻像是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个闷棍,站在那裡浑身血液都快凝固,儿子说的话,的确是他从来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从生理上讲,他更接近个女人,而不是男人。如果要做手术,把他变成一个彻底的女人,也比变成彻底的男人,容易得多!

  只是,如果早就承认并且接受这一点,白臻也不会是今天的白臻。

  他高昂著头,说:「你不懂,你怎麼可能懂,哈!」接著一声怪笑,脸微微一偏,「你怎麼会懂,我是男人──你怎麼会懂,我不是女人,不是──」

  白臻满脸怒容,但他现在的反应,比白子寧想像中平静多了,亏他一直怕他接受不了,将这条美丽的裙子藏了这麼久。

  他吻著白臻的髮际,把脸紧紧贴在他的面颊上,满心的甜蜜与温柔,他想只要耐心的哄哄,他就会妥协:「我只是要你知道,你是谁,你该干什麼。」

  「你知道吗?妈妈,我从小就做著一个梦,梦到自己的母亲来孤儿院接我,穿著一身红裙,美丽极了,比其它所有人的妈妈都要漂亮。」

  「我小时候有过一个唯一的朋友,他是四岁时进来的,他一直说他有妈妈,他妈妈不可能不要他。」

  「他一直等啊等,后来真的给他等到了,他的母亲找了他五年,每次有了线索,就穿著将他弄丢时的红裙去找,直到那条裙子都褪了色,总算把儿子给找到了。他妈妈抱著他大哭,他却笑得很开心,他说寧寧你看,我没骗你吧?然后他跟我说,寧寧你妈妈也不会不要你的,她总有一天也会来找你的。」

  「你看,」白子寧微笑著抬起白臻的脸,下巴杵在他肩头上,要他与他一道看著镜子相拥的俩人:「你看,今天我终於找到了。」

  「而且,不只如此……」幸福的笑容在白子寧的脸上逐渐的放大,他手一伸,拉开一旁的窗帘,玻璃上面便变戏法一样出现了两个大大的红色贴纸,白臻看了半天,才认清楚,那是并排的两个「喜」字。

  「我跟别人说,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是私奔的,你比我大好多岁,家裡不同意,所以我们私奔了。」

  「别人还夸我,说我有责任,懂担当,哈哈。」

  白子寧满脸的柔情,好像他说的就是事实,好像他把自己都感动,他窝在白臻颈间轻轻的蹭了蹭,又轻声说道:「我好爱你,你可以白天做我的母亲,晚上做我的爱人,我会好好的守著你,守著我们的家,好不好?」

  在异乡的晨光中,白臻看著镜子陌生的自己和身后的儿子,缓缓的流下泪来。那个青年容貌英俊,头脑聪明,家世也相当不错,他原本该有令人羡慕的人生,只是可惜,他有他这样的母亲。於是他从小孤苦,连丝毫的爱都没得到过,现在年纪轻轻便抛下一切,做出如此疯狂的事。

  他知道都是自己的错,给了儿子的生命,却也毁了他一生。

  他该补偿。

  白臻埋下头,眼泪一滴滴落在微微隆起的胸口,也落在腰间儿子的手臂上。胸是刚才儿子拿女人的内衣,给他垫出来的,有力的双臂则以完全佔有的姿势,将他禁錮在怀中。看见这两样东西,白臻终究还是意难平,他掐著儿子的手臂吼道:「放开我!你这个疯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吗?你这个孽子!!你有什麼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你凭什麼?!你不过是个强姦乱伦的贱种!我当初,我当初死也不该生下你!!我当初就该杀了你,杀了你!!」

  白臻发了疯似的在儿子怀中怒吼,双手都快抠进儿子的肉裡,那一刻他真的恨到了极点,完全忘记当初年少的他抱著儿子走了一整天都不愿鬆手。那时候他多怕不能够保护怀中幼小的生命,他可怜又无辜的儿子。

  「──!!」白子寧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著镜子中面目疯狂的人,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了个乾乾净净,接著双唇无可抑制的抖起来,双目变得通红,「你──你居然就是这麼看我的──难怪,哈,这麼多年,你明明知道我在哪裡,就是不肯来找我,你──你──」


番外 美梦

  「小臻,来,好歹再吃点,好不好?」

  白臻皱了皱眉,看著一脸温柔的白擎挣扎了几秒鐘,还是坚决的转头:「不要!」

  「哎,哥哥知道你难受,可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白擎叹了口气,还是将那碗汤放到床头,然后上床坐到白臻身边,将他搂到怀中:「要不我帮你揉揉?是不是胃还是很难受?」

  「嗯。」白臻点点头,依在白擎肩上,把男人的大手往自己怀里拉:「吃了也是吐,难受得厉害,我怕了,不吃了行不行?」

  「不行,」白擎温柔的哄著,掌心覆在弟弟的身体上慢慢的揉,「你饿著我不心疼吗?再说了,咱们儿子也会饿著啊……」

  源源不断的热力透过肌肤直到胃部,白臻立刻舒服了不少,他鼻子裡轻轻哼了哼,便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喝点汤,说好了,只喝汤啊。「

  白擎笑笑,便又拿起碗舀了一匙汤,送到弟弟唇边,谁知白臻闻了味儿还是不肯张嘴,嘴巴一撅像个孩子一样又想耍赖,白擎看得心情愉悦,又逗他:「还不吃,还不吃我拿嘴餵你了!」

  「好啊,你拿嘴餵我。」谁知道白臻笑得瞇起了双眼,抿了抿双唇,拉著白擎的衣领道:「这样我就尝不到味儿了,只知道好吃。」

  白擎抬手刮了刮弟弟的鼻子,含了一口汤,按住白臻的后脑就深深的吻下去。两人吻得缠绵,却不知白景已站在门口,他靠在门框扶了扶额:真是的!喝个汤都这麼费劲!

  虽然不满,但他也没立刻去打搅两位哥哥。白臻能够再次怀孕,对於白家而言绝对是天大的意外之喜,这孩子得来太不容易了,近乎奇跡。早几年医生就断定了白臻不孕不育,除了子寧外再不会有别的孩子,鉴於他身体特殊,白家也有了两个儿子,白家的男人也就断了要孩子的心思。但其实白臻心裡是一直很想再要个孩子的,年纪大了,他想的也与从前不同,他很希望有个真正属於自己的孩子,现在总算得偿所愿,他是很开心的。只是开心归开心,该受的罪一样没少受,又要时时担心流產,怀孕四个多月来,白臻几乎都没怎麼下过床,压力相当的大。

  而此刻的平静美好,很是难得了。

  待两人吻够了,气喘吁吁的分开,白景坐到白臻的另一边,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哥哥又想偷吃!」

  白臻面色微红,抖著睫毛瞟了眼弟弟:「你倒是出现得及时!」

  「那当然,我要尽到做医生的责任!要好好监督你,不许乱来。」白景促狭的笑笑,有点幸灾乐祸的盯著大哥胯间撑起的帐篷说道。自白臻怀孕以来,他们兄弟俩可是禁欲了好久,白景平时都不敢与白臻深吻,要不準得同大哥现在这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咳咳,」白擎微微有些窘,便起身下床:「你让你哥再吃点东西,我去冲凉。」

  「别……」白臻拉住大哥的手,看了看他,又看看弟弟,涨红了脸说:「我,我可以用手,我也难受,我也想,你们,你们可以摸摸我……」

  「啊?」白擎白景都是一愣,白臻今天心情可是好得出奇了,之前可是他们碰碰都厌烦的,当然他们也怕出事,完全不会勉强他就是了。

  看两个男人的傻样,白臻反而冷静,自嘲的笑笑,这会儿了还害什麼羞,接著便掀了被子解开衣领躺在两个男人中间:「来呀,我想你们了。」

  大概因為怀孕的关系,白臻身体的线条比从前更為柔和,莹白如玉的胸膛上,之前就偏大的两个乳头现在更是又大上了一圈,连周围的肉都软了,微微有隆起的跡象。白擎看得喉头一滚,立刻低头埋在他胸前将一隻红蕊含到口中,同时又拉了弟弟的手往自己胯下摸。

  白景倒是没那麼急,他解开白臻的衣扣,手轻轻的扶在他腰侧,白臻怀孕4个多月,腹部已经明显的隆起,白景看得入迷,然后低下头在白臻极為敏感的肚脐落下一吻:「宝宝,叔叔来看你了……」

  「嗯……」白臻嚶嚀一声,立刻夹紧了双腿。只是让两个男人这麼摸一摸吻一吻,他的身体便受不了了,花穴开始冒水,内壁又痒又麻,就想给男人来捅一捅。可真这麼做了,恐怕又会伤到孩子,因此他只好轻轻扭著腰,只希望能得到男人更多的爱抚:「白擎……白景……啊……」


108) 惩罚 3

  白子寧气得发疯,此刻受到的打击,比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白臻这个双性人时还来得剧烈沉重。

  「闭嘴!!」身体中暴虐的因子瞬间爆发,刚才还含情脉脉的青年,现在恶狠狠的将白臻推倒在地,抬脚就往他身上踹:「闭嘴!贱货!你给我闭嘴!!」

  「啊!!」胃部被踢到,白臻瞬间痛得冷汗直冒,身体立刻蜷了起来,白子寧还不解恨,抬脚没头没脑的往白臻身上踹,嘴上气的却是没词了,只喘著粗气发狠。白臻蜷著身体摀住头本能的躲,也没再惊叫,咬著牙生生把惊惧都嚥下,一双长腿胡乱的蹬,再不敢去看儿子。

  没多久白子寧像是累了,总算停下来,悉悉索索的开始解皮带,白臻一睁眼,谁知呼啦一声,白子寧将红裙掀起,完全的覆盖住了他的上半身,眼前便是只剩一片红,再也看不见了。

  白臻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双腿盲目的乱蹬,黑色高跟鞋甩到白子寧的足边,白子寧一脚踢开,蹲下来抓住白臻两隻瘦削雪白的脚踝,目光顺著他紧握的地方蜿蜒向上。他已完全看不到白臻的上身,只见两条长腿自红色的衣裙中铺陈而出,两个浑圆臀瓣间的秘缝若影若现,惹得白子寧欲火大盛──他已经全然忘记了之前跟白臻的约定,被愤怒和欲望支配著,开始彻底的疯狂。

  他跪在白臻腿间,双手抓著白臻的腿扛在自己肩上,将他的身体用力往上提,白臻赤裸的下体便对準了他剑拔弩张的性器。这一番动作,白臻的头和背部被地面磕得不轻,非常的难受,红裙也被撩开了,露出半张惨白的面孔和一双绝望黑眸,髮丝散了一地,好不凄凉。他望著儿子张嘴想说话,一出声喉咙又涌起股腥甜,便赶紧闭了嘴,眼睁睁的看著儿子将他的大腿根拉至最大,他只好抬起自己的手,用被绑住的双手摀住自己的脸,不愿再看。

  其实不捂也看不清了,儿子的脸在他的视野中逐渐模糊,扭曲,再也认不住那到底是谁。不过白臻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预料之中的插入,白子寧对著白臻裸露的下体,发了许久的呆。

  他红目赤红,紧紧盯著柔软湿润的两瓣肉唇,心中非常厌恶和愤怒,他想把那条骯脏的肉缝拿针缝起来,或者拿东西把它彻底的捅烂,就再不会让任何男人再碰到了──到时候,看他还爱谁,看谁还会爱他?

  这麼疯狂的幻想著,白子寧的笑容越来越扭曲,过了一会儿,他俯下身拉著白臻的衣领「刷」的往外一撕,刚才还完整美丽的一条红裙,立刻便像破布一样掛在白臻的肩上。这时白子寧才笑笑,多爽,他钳住白臻的手腕将他的双手摁到头顶,迫他睁开眼:「睁眼!你自己看著!」

  白子寧严厉的语气像透了当年的白晋,白臻浑身一抖,当真匆忙的睁开眼,惊恐的看著儿子。他茫然的慢慢摇头,依旧什麼话都说不出来。

  白臻软弱的摸样,总算让白子寧满意了些,他也不管自己胯间急切的东西,手掌卡在他胸口一推,将刚才戴上的黑色乳罩推到白臻颈间:「看看,多合适,你就该是个女人。」

  白臻胸前那两团小小的殷红软肉,衬在黑与红之间,看起来更加的艳丽可口,白子寧嚥了口唾沫,便同时捏在指间,用力的揉捏起来。

  「啊──!!」白臻一声锐叫,太疼了!!

  白子寧逮著他的乳头狠了命的拧,就跟要生生从他身体上扒下来一样!

  看白臻痛得尖叫,白子寧嘿嘿一笑,非常的满意。他俯下身子,张口轻轻的含住肿胀挺立的乳尖,舌尖温柔而色情的打旋,一脸的贪婪。

  白臻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了胸口,疼得直抽气,先前的剧痛还没散去,温暖与酥麻又向他袭来,他无意识的挺了挺身体,想要得到更多的抚慰,谁知儿子突然用力一咬,牙齿衔著乳头往上拉,然后捏著他的两瓣臀一挺身,总算将性器插进了父亲的身体。

  好痛!!

  白臻想大叫,豆大的汗珠顺著额头不住的往下淌,他被撕裂了,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这麼痛过,比当年生孩子还要痛!!

  「啊……啊……」白臻发出的只是粗劣暗哑的叫声,像垂死挣扎的野兽一样的叫声,白子寧的进入比想像中艰难多了,看起来那麼湿润柔软的肉洞,却因白臻近乎痉挛的颤抖,搞得紧过了头。他不耐烦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放鬆!!你不是最会伺候男人吗?!装什麼装!!」

  这一掌煽得白臻更加的天旋地转,噗的一声,心口压抑了许久的那口血终於再没忍住,喷在了地上,接著眼前一黑,他便真的如白子寧所愿,放鬆了。

  他的双腿无力的从儿子肩头滑落,在他的身体两侧大大的摊开来,一动不动,就如在儿子身下无比的顺从,白子寧倒也不会觉得乏味,此刻恐怕他就是真的奸尸,也乐在其中的。

  当然白臻并没有死,即使经歷了这样的伤害,他还是没有死。

  几天之后,他醒了过来,他很幸运,白子寧為他找的医生还不错,昏迷几天之后,他还是醒了过来。

  「爸爸,你别锁著我好不好?我会听话的,真的。」

  白臻动了动脚踝,无辜的看著眼前的年轻男人,镣銬立刻哗啦啦响了起来。

  白子寧见他的两隻脚踝上都磨出了红痕,还是有些心疼,便哄道:「你乖一点,乖一点我就不锁你了,好不好?」

  白臻点点头,又说:「爸爸,我真的不是想走,我只是想看看我们在哪儿……」

  「我们在家,」白子寧微笑著将白臻揽到怀中,吻了吻他的额头道:「这裡就是我们的家。」

  白臻张开嘴,还想说些什麼,可又不知该怎麼说,又只好呆呆的闭上。

  白子寧看著他一脸迷茫的可爱表情,忍不住又吻了吻他的嘴角:「乖,别怕,我在。」

  几天前白臻醒来之后,看著他出神,然后叫他「爸爸」。

  起初他很怕他,白子寧耐心哄了几日,都还是不行,白臻还趁他去镇上买东西时跑出了院子,白子寧便索性将他锁在了床上。

  没想到这样之后,白臻老实多了。因他的一切,只能依赖他。

  他不知道白臻变成这样,是真的疯了还是装傻,是一辈子都是如此了还是哪天又突然恢复,他都不介意,比起做白臻的「儿子」,明显做他的「父亲」,能更好的控制他。

  何况,他喜欢现在的白臻。他的双眸不再如死水一潭,黑漆漆不见一星半点的光,而是变得清澈透底,满脸的懵懂无知,彷彿那麼多年的岁月,从来没有在他生命中发生过。

  他用怯懦柔软的目光看著他时,恍惚之中,白子寧便会觉得自己就是当年的白晋。

  也许两人之中,真正疯的人,是他。

  「来,先把药喝了。」白子寧扶起白臻,温柔的让他靠在自己肩头,端了一碗药让他喝。这两天白臻没打点滴了,改喝中药,但那药实在太苦,白臻喝的相当艰难。

  看著黑漆漆的药碗,白臻皱了皱眉,咬著嘴唇不肯张嘴,白子寧瞟了眼白臻的脚踝,继续哄:「乖,喝了药我就把你放开。」

  白臻眼睛一亮,赶紧点点头,乖乖张开嘴,就著儿子的手把药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

  「好了,」快要见底时白子寧拍拍白臻的背,「够了。」

  白臻艰难的嚥下最后一口,等儿子放了碗,立刻抬头两眼亮晶晶的望著他,想让帮他解开脚上的镣銬。

  但白子寧却下腹一热,抓著他的后脑勺没头没脑的便吻了下去。

  「呜,呜……」白臻皱紧了眉头,他的舌头本就苦得发麻,再被儿子一缠,更是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好像口腔中的那团软肉都不是自己的。白子寧吻得投入,舌头在白臻的口中尽情的肆虐汲取,白臻柔顺的靠在他怀中,还伸手紧紧攀住他的肩膀。

  白子寧心情相当的好,从前的白臻,哪会让他这麼尽兴?

  「嗯,嗯……」白臻在儿子怀中软软的呻吟,白子寧吻够了双唇,又在他脖颈间辗转缠绵,手则顺著后脑往下滑,慢慢的摩挲到股间,手指依然往他湿润的密缝裡探。

  「嗯……脚……」对於白子寧的动作,白臻有些不满,稍微夹紧了双腿,又动了动腿,示意儿子把他放开。白子寧挑挑眉,只拉起一条铁链往上抬,迫使白臻抬高腿,把下体全都曝露出来:「放开你,可以,你要怎麼求我?」

  「爸爸,爸爸!」

  白臻倒在床上,无助的看著儿子,一双明眸又浮起了泪光:「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会听话,不会再跑……」接著他拉起儿子的手,按在柔软的小腹上:「我会很乖的,哪裡都不去,给你生儿子……」

  「好,你给我生儿子──」

  听了这话,白子寧浑身的血都在烧,立刻压到父亲身上,要狠狠的干他。

  白臻无奈的抬头,望了望天花板,怎麼还是没给我解开啊……


109) 惩罚 4

  白臻并没有疯,他只是活在自己的幻觉之中。

  他记得父亲将他关了起来,他逃了几次也没逃掉。他要他生孩子,对他很坏,开始时他也很怕,但渐渐的发现,「父亲」现在对他很好。

  以前他是被关在一个窗户都开不了的房间裡,现在这个地方,窗一推就可以看到大片的农田和连绵的山,让人平静和放鬆的风景。

  「父亲」也不再像从前一样,让他的身体片刻都得不到休息,只要他一皱眉说难受,说我会乖,父亲便会将那些折磨他的东西全都收起来。

  做爱当然也做的,那个男人就像永远都不会厌倦一样。但白臻也隐隐觉得,自己与从前也不一样了,无论父亲对他做什麼,他都没有太大的感觉。不再像从前总是毫无办法,任人宰割。

  他偷偷的感到安心,唯一觉得奇怪是為什麼父亲会突然对他变好了?

  白臻百思不得其解,日子也只好浑浑噩噩的过。

  直到有天,他身上总算有了些力气,白子寧扶他去浴室洗澡,他新装了一面镜子,白臻一抬眼,看到镜中全然陌生的自己,突然想起了一切──

  白子寧看他望著镜子发呆,神情慢慢变得复杂,心头一跳,怕他想起什麼,厉声喝道:「白臻!过来!!」

  「!!」白臻受到惊吓,双肩一抖,接著低下头,双手拢在小腹上,若有所思的轻声念了句什麼,然后转过头微微一笑:「好,爸爸。」

  白子寧看他的眼睛都在发亮,依然唤他爸爸,稍稍安下心来,把人捞到自己腿上:「怎麼了?想什麼?」

  白子寧的双臂紧紧圈在白臻细弱的腰间──他已瘦到儿子一臂便能轻鬆环住。白臻又低下头,双手攀在儿子手臂上,又说:「我想起来了,我生过儿子了。你说他叫寧寧。」

  「哦?」白子寧眉毛一挑,怎麼,他居然还记得他曾经有过一个儿子,还记得这世上有个白子寧?

  「嗯,是的,生过了。」白臻点点头,眼神一黯又说:「可他走了……我……我把他送走了……」

  「為什麼?」白子寧捏紧了白臻的手臂:「為什麼?!」

  「因為……」白臻皱紧了眉,又在努力的想:「这样的话,他就不知道我是他妈妈呀,他要是有我这样的妈妈,多可怜,所以,他就走了。」

  这段话是白臻最近说得最完整的一个句子,说著说著,自己泪流满面都不知道。

  白子寧捧起他的脸吻他,默默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那就是你不要他,把他扔了,不行……」

  说到这裡,白子寧停下来,把手按在白臻的小腹上:「算了,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再提了。但是,你得赔我一个,我们再生一个,然后我们一起把他养大,好不好?」

  此刻的白子寧,完全把自己当做了白晋,一脸的柔情蜜意,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

  他甚至想,看,我多大度,就算你再对不起我,我也要对你好。

  白臻偷偷的翻翻白眼,他也懒得跟父亲争,他知道,自己争不过的。

  不过他觉得自己脑袋从没像现在这麼清醒过──要我生孩子?凭什麼?骗我一次还不够,还想骗我第二次?!

  明明是亲生父子,还生什麼孩子?!神经病!

  「小臻,小臻!!」

  白擎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淋漓。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白子安忙转过头,问他:「爸,怎麼了?没事吧?」

  「……没。」白擎疲惫的摇摇头,「没想到睡著了。」

  他抹了把脸,心还在怦怦的跳,十指止不住的发抖。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就算知道那只是梦,就算明白最近噩梦连连只是因為太担心,他还是害怕。

  梦裡的弟弟总是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离他远去,再也抱不到。

  今天的梦尤其可怖,他的小臻倒在一片鲜红之中,也不知是血还是火,他伸出手要哥哥救他,可白擎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

  梦裡的白臻一直在哭,变成他13、4岁时的样子,他问哥哥你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离开我?又哭著说哥哥对不起,我要走了,我要走了。

  白擎深吸口气,温热的泪水还是打湿了手心。这些天来他们四处找白臻,经歷了太多的失望,甚至已经开始麻木,但他不会放弃,他们也不可能放弃。

  「哥,你别太焦急。」驾驶座上的白景抬眼看了看后视镜中的哥哥,出声安慰道,他的感受,他都懂。

  「宋亭这条消息我看相当準,我们会找到他的,一定会。」

  「小臻,来,带上这个。」白子寧从被子裡扯出白臻的脚踝,拿过脚銬準备给他带上。

  「不!你说了不锁的!」白臻一个劲儿的摇头,开什麼玩笑,要还这样,他昨晚那麼卖力干嘛?!

  「乖,我今天要出门半天,实在不放心。」白子寧一面说,一面麻利的将镣銬扣好,半点机会都不给白臻。

  「讨厌!讨厌!!」白臻气得要命,抓起枕头就没头没脑的往儿子身上打:「我不要!!我不要!!」

  「别闹!」白子寧很不耐烦的抓住白臻的手腕压到他身上,屈起膝盖顶著他的下身,威胁道:「再闹我让你今天一天都不好过!」

  白臻当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立刻性性的鬆手,一脸委屈的看著儿子。

  白子寧舒了口气,这样的白臻可爱多了,他揽过父亲的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没事的,我把链子加长了,你甚至能上浴室。饭我也备好了,你饿了拿微波炉热热就能吃。不过我得把房间锁了,你别想跑。」

  听了这话,白臻双肩一抖,抓紧了儿子的衣领:「别关我,你不走,好不好?爸爸,我怕。」

  「不行,」白之子寧微微的叹了口气,「我是去医生那裡。他说你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如果好好调理……」年轻男人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说耐心治几年,你还是有机会怀孕的。」

  「宝贝,我好期待。」

  怀孕?

  白臻茫然的张著嘴,然后茫然的看著儿子离开他拉门要走,他挺阔的背影却让白臻心中一动:「等一下!」

  「什麼?」

  「你不是我父亲!!」

  「哦?!」白子寧停下脚步,转头冷冷的看著白臻,难道他又想起什麼?

  「不,不对……」儿子的眼神让白臻疑惑了,不是的,不是那个人吧……虽然他的背影,让他那麼熟悉。

  他想起最近时常梦见的一个人,他不知道那人是谁,只记得他温柔的抱他,在他怀中什麼都不必说,就能知道他们深爱著彼此──

  那是让白臻感到安心和温暖的情感,他想若是那人,一定不会逼他,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更不可能锁著他,整天把他一个人关在房间裡,哪裡都不让他去──虽然记不清那是谁,但白臻清楚的知道,自己很爱他。

  白臻想不起来,只好摇摇头,缩回床上,「没什麼,你走吧。」

  白子寧又坐回他身边,亲暱的把父亲揽到怀中:「别怕,我尽量早些回来。你在家裡乖乖等我,好不好?」

  「我不管你还记得谁,也不管你把我当成谁,你今后只要记得,我是你唯一的男人,就可以了。」

  他这话说得陶醉,白臻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胡乱点点头,不再说话。

  白子寧也不介意,揉了一把他的发,便笑著起身走了。

  「砰──」门被拉上,接著响起钥匙和锁转动的声音,然后才是白子寧离去的脚步声。

  白臻紧紧盯著那扇门,竖起耳朵仔细的听那些声响,直到年轻男人的脚步声彻底的消失,他的世界变成一片寂静,他才抬起头,嘴角慢慢牵起一丝冷冷的笑。

  走了啊,终於走了,半天,时间够了……

  够了,我要怎麼样,还由得了你?

  白臻难得的心情愉快,他下床试了试,果然链子比之前加长许多了,不太粗,但很结实的一条链子,一头在床脚銬著,一头銬在他身上。

  他先进了浴室,原想洗个澡,安安静静的把自己尽量弄乾净些,就算身上那些印记洗不掉,也可以把那些气味去掉,总之,尽量的乾净。

  但是链子刚好到了洗手台,他怎麼够也够不著淋浴,挣扎半天,只好作罢。

  他在镜前脱光衣服,把水哗哗的打开,然后一捧捧掬起来淋到自己身上。

  水有些凉,激得皮肤起了一粒粒的疙瘩,白臻久久的凝望著镜中的自己,恍恍惚惚的又想起什麼来。

  他好像看见好多只手,男人的手,在他的身上上狂乱的纠缠。

  清洗完毕,白臻打开衣柜,想换身稍微像样些的衣服。白子寧只给他穿睡袍或是女士裙子,他厌恶透了那些东西。

  可翻了半天,只勉强找出最初的衬衫,裤子却是一条都没有,白子寧没给他买新的,旧的又被他扯坏,根本连条像样的裤子都没给他準备。

  白臻只觉得胸腔闷得喘不过气,医生回回都说他快好了,喝了那麼多药,他却认為他在骗人罢了──他感觉自己随时都可以死去。

  等他勉强收拾好自己,便笑著从床与柜子的缝隙裡摸出一个东西,一个打火机,前两天晚上,他趁白子寧睡著时偷了他的火机藏起来的。

  摇了摇,裡面的气还不少。他记得原先父亲的烟癮很大,但现在抽得少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察觉。就像他爱的那个人,心情极不好的时候才抽抽罢了。

  他一面想著,一面点了火机,拣最易燃的织物,开始烧。


110) 惩罚 5

  我要死了吗?这回,真的可以了吧?

  白臻倒在地上,双手抓住胸口拼命的咳。火势才刚刚开始蔓延,炙热的浓烟就让他喘不过气来,五臟六腑都拧到了一起,无比的难受。

  曾经也这麼痛苦过,白臻想起来了,他不止一次的这麼痛苦过!

  但他还是一次次挺过来了,又是為什麼?

  他想起来了,是因為曾经有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爱让他不捨,让他总是无法真正的彻底放弃自己。

  他一直天真的以為,只要有爱,活著便是值得,哪怕他的生命如此难熬,可只要一天天的过来了,守在那人身边,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哥……哥……」

  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滑落,在极度的痛苦之中,白臻总算想起了他爱的那个人是谁,是啊,他怎麼能忘记?他爱了一辈子的哥哥。

  一旦想起他,所有的回忆都浮了上来,一幕幕伤心的开心的过往,甜蜜的不堪的回忆,都想了起来。

  他好像看见最爱的人就在身边,那麼真实又那麼虚幻,彷彿触手可及,可他伸出手去却只得两手空空。

  哥……

  白臻闭上双眸,眼前只剩一片血红,一瞬间心臟痛到麻木,身体却再也感觉不到痛。

  哥,再见了。

  哥哥,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不会是……这样的自己。

  如果有来世,愿我只是个普通的男孩,是你最亲爱的弟弟。

  「爸──!!爸爸!!」

  白子寧一脚踹开门,他刚走到镇上就觉得心神不寧,一摸口袋发现打火机找不到,赶紧往回走。等走到家,却看见窗户已经在冒烟,便不顾一切的衝上楼来,拽著地上的白臻就往外拖。他拖到门边才发现拖不动,这才想起,白臻的脚还被他锁著!

  「你等等,马上,我马上救你,该死的!你不要死,不要死!!咳──咳咳!!」

  他哆哆嗦嗦的跪在白臻脚边,掏出口袋裡的钥匙要给他解开脚銬,他已经完全顾不上火势了,只想快些带走白臻。可越是焦急,动作便越是僵硬,手抖得连钥匙都拿不住,再加上浓烟一起,看也看不清,居然半天都对不进锁孔裡。

  「不要……我不要……」

  白臻撑起身体,毫不配合的挣扎:「滚,滚……!!」

  「你──咳咳!!」白子寧抓住白臻的脚踝,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原本想开口骂人,但火势大到连呼吸都不能,只好摀住口鼻低头给他解脚銬──不能死,绝对不许!!

  我死不死,关你什麼事?

  白臻真心厌恶透了眼前这人,在他眼裡,看见的不是白子寧,而是他的父亲,他自私变态透顶的父亲!

  是他毁了自己的人生,也是他毁了白家,毁了他们兄弟!!

  白臻撑起来,咬呀切齿的盯著这人,趁他正低著头,将最脆弱的后脑勺露在自己眼前时,便抄起门边的椅子,狠狠的往下砸去──去死!去死!!

  而此刻院子的大门外,两三辆汽车同时飞驰而来,齐刷刷的停再路边。白擎最先下车,看了眼冒烟的窗户就招呼儿子:「子安!快!」

  话音未落,白子安跟著也衝出来,父子俩头也不回的就往院子裡跑。

  白景紧随其后,也正要衝进去,谁知被人一把拖住:「别去!!白痴啊你!!是不是这裡都没搞清楚!!」

  「放开!!有你什麼事?!」

  拖住他的人是宋冉,他与他家大哥一起来的。一行人在镇上都看到了白子寧,於是偷偷的跟在后面,想落实了地点再出其不意的进去找人,谁知等他们赶到,房子已经起火。

  前后不过就几分鐘的差距而已,但这几分鐘,会发生什麼事谁说得清?

  足以要人命。

  「谁说不是!!人明明都进去了!!你放开!!」

  宋冉也是奇怪,这麼多年了,明明早已放下,可到了这关口死活不让白景走:「不行!!危险!你等等不行吗?!」

  这两人在这边吵闹,旁边的宋亭也被他的手下拦下来,特别是為首的阿非,也是死拽著他不鬆手:「老大!!别去!!救火要紧!!」

  宋亭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著急归著急,倒还真不会像白擎一样衝进去拼命,於是气急败坏的指挥手下:「救火!!救火!!都愣著干嘛?!想办法救火!!报警!!」

  「小臻!!」

  白擎跟儿子捂著口鼻跑上楼,看见白臻父子都倒在地上,瞬间心臟都裂了,「小臻!!」

  在白子寧倒下之后,看到殷红的血从白子寧的后脑渗出,白臻反而清醒了,他终於知道自己打伤的不是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前几年就过世了,在他还来不及彼此原谅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这人,一直关著他的这人,是他的儿子。

  他伏在地上,抱著儿子的头对哥哥与侄子讲:「救救……救他……」

  他的声音已极微弱,但双眼大大的睁著,满眼的恳求:「救救我儿子……」

  白擎发誓,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麼伤心绝望的白臻。

  他将子寧拖起来,抱给自己儿子:「安安,快!」

  白子安此刻倒是相当的清醒,火是没法灭的,他衝进浴室打开了水,弄湿衣服与毛巾,扔给父亲之后立刻背起弟弟就往屋外跑。

  他并不知道,白臻的脚还没解开,白擎没办法像他一样背起人就走。

  怎麼回事!!白擎发疯一样扯著已经开始发烫的链子,他要带走弟弟,他要救他,却被这该死的东西绊住!

  「哥……」看著男人焦急的样子,白臻哭了,再次抬起身体伸手试图拉住白擎:「哥……」

  他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连呼吸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但白擎像是听到了他的呼唤,赶紧将他抱在怀中:「宝贝,别怕,别怕!」

  白臻看著白擎,不停的摇头,然后拉著男人的衣领,抬头吻上他的唇。

  在生命最危急的时刻,白臻感到无比的幸福,这简直就是奇跡,他最爱的那个人,正抱著他。

  好似一生所有的甜蜜与爱意,都在此刻涌了出来,他从来没有这麼幸福过一样。

  他要把自己的心意全都完完整整的传达给爱人,然后记住他,就算死也不会忘记。

  「宝贝……乖,别怕……」白擎艰难的呼吸著,他也落了泪,两人亲密的脸靠著脸,连泪水与汗水都混在了一起。

  朦朧之中白擎又看见了白臻的笑,他温柔美好的指尖抚过自己的面颊,含笑的眼睛像从前一样的动人,一样的乾净透明,充满了爱意。他想起二十几年前还是少年的白臻,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的弟弟是双性人,只把他当普通男孩子,他带两个弟弟去露营,晚上白臻窝在他怀裡看星空,仰望著他的那张小脸白得发光,眼睛也是这麼亮亮的看著他。

  这时候白擎才恍然惊觉,原来在很早的时候,比他以為的要早得多的时候,他就已经爱上了弟弟。

  他低下头,再次吻了白臻,在他温柔的目光中,刚才还处在极端惊惧中的一颗心,瞬间的平静。

  他开始细细的吻他的弟弟,没有什麼比他的双唇更火热,即使身处炼狱。

  他在白臻的耳边喃喃的细语:「小臻,我的爱,我爱你,别怕,宝贝,我会救你,哥哥不会让你死。」

  「如果你死了,我也陪著你,你别怕,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111) 尾声(完)

  五年之后,地中海。

  白臻坐在窗前,懒懒抱著一隻猫,对著满街的阳光发呆。

  」白臻,你做我模特好不好,我想画你,就一次也行。」坐在他对面的年轻男人双手托著腮,又笑嘻嘻的来缠白臻。

  」你不是画过吗?再说现在也可以,你画啊。」白臻转过头,淡淡的笑了笑。他穿著一件深蓝色衬衫,领口微微鬆著,露出一小片白得让人心痒的皮肤,即使实际年龄已四十出头,他看起来依旧还是从前的样子,甚至因為剪了短髮,笑起来时更显得年轻。

  这样的他,让年轻人看得双眼发直,呆呆的看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过白臻倒也不恼,笑著问:「怎麼,你还不满意?」

  这小子是半调子画家,总缠著白臻说要画他。虽然有些让人头疼,但白臻知道他没什麼恶意,一来二去的还成了朋友。

  」不是不是!」年轻人急忙摆手,」不是这种,是想……」他顿了顿,偷瞄了眼白臻,麻这胆子说:「我是想画你的裸……不,不,你的身体……」

  「!!」白臻闻言立刻变了脸色,撇开脸:「你请回,以后不必再提。」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没是别的意思!只是,只是觉得你的身体一定很美!像艺术品一样……」年轻人急忙解释,略带稚气的脸颊微微有些红。

  「没有,没什麼特别,你找别人。」白家冷下脸来,打算起身赶人:「你走吧,我要关店了。」

  青年见白臻生气,激动起来:「别啊!别生我气!我是真的觉得你很美,你很特别,你很性感,你的身体每一根线条都是上帝的杰作,既是男人又是女人……」

  「够了!」白臻简直被这难缠的家伙气笑了,越说越过分,偏偏还一脸正经,眼底一片纯真。他只好威胁道:「你再说我弟弟弟该打你了!」

  「可不是!我老早就想打他了!」话音刚落,白景推了店门走进来,冲年轻人恶狠狠的挥了挥拳,走到白臻身边弯下腰在他唇上印了一吻:「哥,我回来了。」

  「嗯,今天好早。」白臻没有回吻他,微笑著碰了碰弟弟的鼻尖,无比的亲暱。

  可这还不够,白景笑嘻嘻的从背后抱住他,把脸蹭到他颈间,半垂著眸在他发跡耳朵不断的落下亲吻,「我想你了。」

  「有什麼好想的,这才多久。」话是这麼说,白臻还是转过头,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脸颊,再笑著吻他的唇。

  年轻人在对面红了脸,不,连耳朵都红了。

  他做了透明人,心裡颇有不甘,但眼前这画面太过美好,他实在捨不得走。

  他知道这两人是兄弟,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可他们照样和所有人一样,肆无忌惮的相爱,旁若无人的接吻。

  白景抬眼一看,对面的傻小子还坐著,又是一声冷哼:「你还不走?谁允许你来打搅我哥了?」

  「喂!白景!」傻小子叫了起来:「你不可以这麼霸道!白臻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谁说不是?!」白景骄傲的扬起头,捉了白臻的下巴又吻上去:「他就是我的。」

  白臻温柔的看著弟弟,微微张开嘴,伸出舌尖与弟弟纠缠。亲吻绵长而柔软,不必太过热烈,也一样可以让人知道他们亲密无间。

  两人吻够,相视一笑,再转头一看,果然只剩彼此。

  「小景,我想到海边走走,你帮我看会儿店。」白臻起身,面上虽然笑著,但刚才听到的话,还是让他心裡有些难受。

  见到白臻眼底难掩的落寞情绪,白景有些担心,忙道:「我关了店陪你去唄!」

  「你在家做饭!」白臻摆摆手,不由分说的往外走:「我去去就回。」

  「喂……」白景无奈的站在门边,眼睁睁看著哥哥深蓝色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他还是那麼瘦,白景的心臟微微的发酸,看起来还是那麼的孤独。在这裡住得久了,白景时常会以為这世界只剩他们彼此,可惜不是,至少在白臻心裡,完全不是。

  如果当时死的是自己就好了。

  白景不止一次这样想,如果今日陪伴他的是大哥,他一定会得到真正的幸福吧?

  就算说再多我爱你,白景也知道,白臻的心裡缺的那个巨大的空洞,他无论如何都填不满。

  如果当时死的是自己就好了。

  白臻也这样在想。

  他这样的人,活了一世,也没半点长进,还不如当时死了。

  他独自一人在沙滩上走著,没有看如画的美景,只低头过看自己一步一个脚印,陷在沙子裡。

  原本该是两个人,天天手拉著手,留下两串长长的足印,海水冲了又留,留了又衝,日复一日,没有尽头──这是白擎曾经许诺给他的一世的温柔。

  可是哥哥,你现在又在哪裡?

  虽然知道白臻偶尔也需要独处,但白景还是觉得不安,於是关了店门出去找他,反正这间咖啡店开来原本就是给白臻消磨时间的,要说当初白擎也想得够周到,选的是地中海最美的旅游胜地附近岛屿,风景稍微差一点,但少了人打搅,祥和平静。

  白擎已经準备好一切,打算用自己全部的餘生来陪伴白臻,白景不得不承认,若单说对白臻的爱,这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人有他来得深。

  他一直记得当年的发生的事,他看见子安背著子寧出来,赶紧衝进去救人。可火势越来越大,整个二楼都著了,白擎抱著白臻衝出来,见到他了就直接从楼上往他怀裡推,他自己却还没来得及下楼,房梁垮下了,砸到他身上。

  兄弟二人都是重伤,白擎不光烧伤,脑部也受到重创。

  有很多个夜晚,白景都以為他们再不会醒来,没想到几周之后白臻醒了,白擎却没能挺过来。

  白景想瞒著他,可他只是流著泪摇头,不用任何人说,他都完全知道──他最爱的人已经不在。

  「哥──!!」白景走到海边,却看见白臻直直的往海裡走,海水已经淹到他大腿!

  白景衝过去一把拽住他:「哥──!!你干什麼?!」

  「我──」白臻转过头,似是被人从梦中惊醒,他看看弟弟,又看看海面的夕阳,抬手指著远处说:「弟弟你看,大哥在那裡,我去找他。」

  「找他,找他做什麼?」白景抓紧了白臻的手臂,生怕稍微一放鬆,他的哥哥就被海浪卷走。

  「我问他……我问他……」白臻看著茫茫海面,轻声说道:「我只是想问他為什麼不要我了……」

  「这样啊……」白景叹了口气,眼角止不住有些湿润。他拉起白臻的手,转身带他往大海深处走去:「好,我带你去找他。」

  水越来越深,没到胸口,渐渐站立都艰难,心臟紧得发疼,无法呼吸。

  突然间白景脚下一滑,立刻没到水下,手也瞬间鬆开。

  白臻眼睁睁看见弟弟消失,总算有了半分的清醒,在海面上大喊不!!不要!!

  白景不要!!不可以!!

  没有回应,空荡荡得海面,哪裡还有弟弟的踪影?白臻怕到了极点,他不要,不要连他也失去!

  白景你回来!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我爱你我爱你啊!

  白景像是终於听到哥哥的呼喊,在水下游到他身边,拉起他就往岸边带。

  「咳咳!!白景!三弟!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这样!」白臻躺在沙滩上,像只八爪鱼一样攀在弟弟身上,眼泪止不住的流。

  「没……哥,」白景温柔的為白臻拭泪,「我怎麼可以让你一个人去见大哥?他会怪我,怪我没照顾好你。」

  「小景!」白臻捧住弟弟的脸,胡乱的吻他:「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两人在沙滩上滚做一团,白臻把自己的衣服扯了,脱了裤子抬起双腿环住弟弟的腰:「来,白景,快来,我要你,我要你……」

  他的两条长腿,在那场大火中烧伤,从前白皙诱人的腿根处,留了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疤。

  即使是这样,白景仍像从前一样,喘著粗气趴在他腿间亲吻他身体,亲吻他双腿之间那个最羞耻的秘密。

  在给白臻治疗时,白景想过给哥哥做手术,让他真正做个男人,可白臻却摇头,算了,白景,我怎麼来的,就让我怎麼走。

  「啊……小景……」白臻在男人身下低低的呻吟,泪却是怎麼也止不住,「小景……」

  「刚才我听到了,哥哥……」白景直起身子,抬高白臻的双腿,肉棒对著他的花穴深深的一挺,插了进去:「我听到了,你有说你爱我。」

  「啊……我爱你,我爱你啊……」

  两人在夕阳的海边缠绵了许久,然后在夜幕下抱在一起,什麼话都没再讲,安静的听著海声风声,与彼此的呼吸。

  白臻望著星空,心底一片澄净,恍惚间他有种错觉,好像他的一生并不漫长,也不过就是短短的一瞬。

  不管经歷了多少疼痛与伤害,至少此刻,他还活著。

  他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小景,我们回去吧。」

  「好!」白景背朝著他蹲下:「来,我背你。」

  白臻趴到弟弟宽阔结实的背上,像隻猫一样蹭著他的脖子,鼻端似乎在弟弟身上又闻到多年前少年的味道,心底无比的安寧。

  「小景,我们回家吧。」

  「嗯,这就回去。」

  「不 我们回s城,回白宅,那裡才是家。」

  「你会不开心,不要。我觉得现在很好。」

  「白景你还年轻,我不想我的弟弟到老了发现,除了守著我这个没用的哥哥,什麼事都没做。」

  「而且……」

  「那裡有大哥,有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小景,带我回去吧,带你的哥哥回家,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好。」

  几天之后,白家兄弟回了家。白臻白景一直住在白家大宅,白景继续做医生,白子安继承了家业。

  他搬了出来,把白家留给了相爱的两个叔叔,只在过年过节才回来看他们,做為一个侄子。

  他很多年都孤身一人,把所有的经歷都放到事业上,白家的企业到了他手裡,才真正发扬光大,比他的父亲不知强了多少倍。

  只是他一直孤身一人,过了很多年之后,才遇见真正属於自己的爱人。

  而白子寧远走他乡,他们父子,终究还是无法彼此谅解,再也没回来过。

  ========正文完==========


  国之无双 (白家架空番外)

  1

  晟国地处中原,歷来即為兵家必争之地,幸而自开国皇帝起,个个都是能文能武的英雄人物,才守得这一方沃土难得的几世安寧。然而第五代皇帝白晋驾崩之后,却留下道诡异的遗詔,把在太子位上坐了十年的长子撇在一边,将皇位传给了二皇子。

  白晋膝下子嗣不多,只得三位皇子,长子和么子皆為皇后所出,唯老二是庶子。皇长子白擎年过四旬,素来稳沉持重、有经世之才;三皇子白景刚过而立,已是战功赫赫,兄弟二人都可谓国之栋梁。从前就為了皇位明争暗斗,各自都有极深厚的资本与势力,现下虽未得皇位,但也一个被封為摄政王,一个手握兵符,将兵权牢牢捏在掌中。二皇子白臻则大不相同,从不问政事,只喜舞文弄墨,以诗画闻名天下,是个宅心仁厚的閒散王爷而已。这下他做了皇帝,不光国内上下一片惊诧,连别国也纷纷侧目,等著看他这皇帝到底能做多久──怕是将成為晟国史上最短命的皇帝罢。

  夜幕降临,皇城上空一片厚重的黑云自西向东翻滚而来,风裡已满是水的腥气,眼看著就是一场大雨。而白天刚刚正式登基的皇帝白臻,此刻却带著贴身内伺,独自穿过空旷的广场,往大殿方向快步走去。

  「王爷!王爷!您慢点儿,慢点儿!」明顺提著灯笼跌跌撞撞的跟在皇帝身后,这家伙从小就跟在他的王爷身边,做事算不得机灵,好在就是对白臻无条件的忠心。白臻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停下脚步微微侧脸瞥了他一眼,明顺即刻会意,赶紧陪了笑脸伸手搀住他的手臂:「呀!皇上!我的好皇上!」

  「罢了,快走。」白臻拂开明顺,继续径直往前走去。明顺在后面偷偷的叹了口气,他的王爷走起路来从来都是一副不紧不慢、瀟洒出尘的摸样,何时这麼急过?

  「吱──呀──」明顺推开大殿沉重的大门,让职夜的人都退下,皇帝这才跨过门槛,慢慢的走到龙椅上去。晟国的建筑崇尚简洁大气,以黑红调為主,这龙椅也是做得古朴庄重,大得成年男子半躺下来都有餘。白臻似是累了,撩起衣摆半躺上去,手臂撑在扶手上支著额头,半闔著眼养神。

  片刻之后,听他轻轻低叹一声,抬起了下巴。明顺见了赶紧替他除了髮冠,又将髮髻也解了,他微微一晃,一头青丝便倾泻而下。皇帝的相貌在白家兄弟不算最出色的,大哥比他英挺,三弟比他俊美,他只算清雋儒雅,平日裡神情也是温和冷漠,不过偶尔不经意顾盼间的风情,却常叫人心痒难耐。明顺早已见惯倒不已為意,他的主子究竟為何会如此,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除了髮冠,白臻左腿微抬,又示意明顺脱靴,明顺觉得奇怪,难道还在这大殿上就寝不成?可瞅见主子面色不善,也不敢多问,跪在龙椅前将皇帝的左腿捧在手上,要為他脱靴。

  「吱──呀──」大门再次被推开,明顺回头一望,只见一个伟岸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前,分明就是白臻的大哥、摄政王白擎!一见他,明顺即刻起身挡在皇帝面前,白臻却一抬手:「下去。」随后依旧扶著额,双眸低垂,似乎没有见到来人一般。

  「主子!」明顺焦急的唤道,主子这是……这是何苦?!

  皇帝没理他,淡淡的挥挥手,明顺只好躬身退下,这裡哪有他说话的份?心中再多的不安与担忧,也只能咬牙嚥下。

  白擎站在门口,望著大殿深处龙椅上的男人,不动声色的笑了。他等这天已经太久,久到他已几乎忘记这个男人最初的滋味,可心中的执念却从未随著岁月的流逝消退,好在这一切的等待现如今终於有了结果。他慢慢的向龙椅走去,那架势,彷彿他才是坐拥天下的君王。

  待走近了,听见白臻开口:「你不跪朕?」

  他的声音很轻,又有些软,全无白日裡殿上刻意的威严,白擎听得心中一荡,这样的语气,他多少年没听到过了?

  「呵……」白擎轻笑出声,站在皇帝面前,在他身上投下浓重的影子,但白臻似丝毫察觉不到危险,只抬眼微微的撇了兄长一眼,白擎伟岸的身躯便驀的跪下。只见他接替了明顺的工作,将皇帝的腿捧起放到自己膝上,大掌却揉捏著弟弟的小腿,笑得一脸曖昧。接著他缓缓脱下明黄色的龙靴,又除去内裡白色的布袜,把弟弟修长优美的足捧在手心,低头在白皙的足弓上印上一吻:「怎会不跪你,我的皇上,我白擎今生从此以后,只跪你。」


  2

  「唔……」当柔软乾燥的唇碰触到皮肤时,一阵异样的酥麻自下而上传来,皇帝不由得轻微呻吟。他低头看著跪在自己脚下的这个男人,却远没有想像中满足,反而被他轻易的撩拨,他抽回自己的脚,冷冷的说:「行了,这种话不讲也罢,难道朕还像从前那样天真?」

  地上的男人倒也不介意,又笑著脱下皇帝的另一隻龙靴,依旧跪著伸手撩起皇帝垂在面颊旁的髮丝,「那臣就请陛下,履行自己的诺言吧!」

  「怎麼,急了?」白臻低著头,微一挑眉,嘴角扬起一个轻笑:「难道朕还反悔不成?」

  白擎痴痴的望著昏黄灯火中弟弟的脸,白臻一笑,唇边似还带著从前的天真,他喃喃的念著,解开他腰间最外层金丝透明罩衫带子,「怎会不急,哥哥等了十年,怎会不急?」

  「哥哥,」白臻按住哥哥的手,柔声说道:「我自己来吧。」

  白擎心头一震,一时忘形反握住白臻的手:「臻儿!」

  皇帝这次并未推开,只抽出一隻手,埋头解开自己腰侧的衣带,见白擎手鬆了,这才抬起双手从肩膀撩开龙袍。此时正值初秋,皇帝并未穿白日裡加冕时的礼服,除却金丝罩衫和明黄龙袍,便只剩月白裡衣。而晟国的服饰都是简单大方的交领长袍,从衣冠楚楚到春色无边,不过是短短的一瞬,皇帝的衣物便都褪至腰间,白皙温润的胴体就呈现在龙椅之上。白天还庄重肃穆的男人,此刻鬆了眉眼,閒閒的赤露著身体半躺自己的哥哥面前。

  白擎又是一怔,不可置信的看著那诱人躯体,他颤抖著双手捧起弟弟的脸:「臻儿……為何……為何会这样?」

  「怎样?是说这个吗?」白臻的笑容更深了,握住哥哥的手顺著脖子往下引,一路来到自己左边的胸膛,只见他那粒石榴般鲜活的红蕊上,穿著一个极精细、雕著龙头的金环!

  「很美吧?父皇说这金龙可比王冕上的还精贵,天下无双吶!」

  「何时……?」白擎的喉咙上下滚著,另一隻手滑到弟弟右边腰侧,只见如羊脂玉般细緻肌肤上,赫然盘亙著从腹到尾栩栩如生的半条金龙纹身!那纹身的顏料中似是加了金粉,灯火中熠熠闪著光,白臻稍一侧身,那龙尾即随著身体游动,好似能活过来一样。

  「啊……」白擎的触摸让皇帝非常受用,他仰起头双眸半闔,喉咙裡再次发出婉转的低叹,片刻之后才缓缓的开口:「哥哥,父皇前几年遇刺之后,下面就不行了,这龙是他每晚混著媚药找人纹的,可花了小半年才弄好呢……他可想了不少好主意,可怜弟弟我……」

  见白擎像是极震惊,白臻再下剂猛药,将哥哥的手拉至自己胯间:「哥哥,你不看看这龙的头在哪儿?可怜弟弟我,它衔著的那两个小穴,许久都未有白家的龙根造访了……」

  「白臻!!」白擎突然紧紧抓住他的双手,「你!!」

  「哟,太子殿下这就悔了?不唤朕皇上了?也是,」白臻甩开白擎的手,修长秀美的手指自顾自的抚摸著裸露的胴体,轻轻拉扯著左胸乳环:「可惜呀……白白扔了皇位,换来的不过是被父皇早玩腻的身子……」

  白臻幽幽的叹息著,彷彿讲著多麼让人伤心的事,嘴角却禁不住掛上一丝若有如无的笑,跪在地上的男人依旧跪著,大殿外的大雨已经倾盆而下,那暴烈的雨点远远的自门外传来,听著竟有几分像战场上阵阵杀伐的战鼓。

  然而沉默只是片刻,白擎慢慢的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再次罩上龙椅中的皇帝,他的脸上又浮起笑容,只是那双如墨般双瞳中,并无刚才的戏謔,恍惚之中似隐藏著如海的深情。他一手撑在白臻身侧,一手托起他的下巴:「臻儿,我若只要你的身子,怎会放弃皇位?我不仅要你,还要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你可明白?」

  「……哦!」白臻似是释然的叹道,头一偏避过白擎的手指:「原来不明白的是我,原来哥哥变了,不再是為了皇位可以把弟弟转手送人的太子……罢了,总归现在是该我还哥哥人情的时候,还是哥哥,确实不想要……唔!!」

  白臻话音未落,双唇便被哥哥狠狠的封住,白擎的舌趁他不备,直接就闯进口腔肆虐,他一手捧著弟弟的头,一手用力撕开白臻的袭裤扯到一旁,直到吻得白臻几乎窒息才放开。

  白臻只觉一阵眩晕,还来不及反应,哥哥的吻就劈头盖脸的袭来,一时间他紧张得忘记了呼吸。其实他也好几年没再尝过接吻的滋味,心臟几乎停止,待白擎好容易放开,身体一软就倒在了龙椅上。白擎顺势拉开他的双腿,将两隻脚踝高高举起,接著沉声对弟弟宣佈:「白臻,无论你怎样想,哪怕是继续恨著我,我也不会再放手了──此生,从今以后,我都只要你!!」

  「鏘──!!」白擎话音刚落,一道白光带著寒气擦著他的耳侧直插进龙椅的椅背上,两人都吃了一惊,白臻转头一看,原来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大哥,你要他,可曾问过我?」


  3

  「景……景弟……」白臻衣衫凌乱、双目迷离的自龙椅中勉强起身,向弟弟伸出一隻手,脆弱无助的姿态好似溺水的人在求救,白景自然被蛊惑,紧紧盯著赤裸的兄长一步步朝龙椅走去。

  「哥哥……」白景一把将兄长捞到怀裡,紧紧抱住:「哥哥!」

  「唉……」白臻在弟弟怀裡轻微的叹息一声,心裡却在奇怪怎麼刚才那一刀,没直接插在大哥身上?白景没可能会失手的。

  不过他面上还是淡淡的,轻抚著弟弟的发,在他耳边呢喃道:「哥哥等你好久,怎麼才来?要是再来晚些……」

  说著他抬眼撇了身边白擎一眼,心下又是一惊,大哥居然面带笑容,非常温柔的看著他!

  「哥哥……」白景略微放开怀中的白臻,含著眼泪抚摸著他腰间那条金龙,将他下体的褻裤褪去,然后顺著龙身抬起他的右腿,「我该早些动手……早些杀了那个老东西……就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了……」

  白臻的右腿被抬起,兄弟俩这才清楚看见,原来那尾金龙从他腰间盘亙而下,又在右腿内侧探出头来,张著狰狞的大嘴直指白臻腿间的蜜穴!

  这淫靡诡异的景象,看得两个男人心中巨痛,但下腹的欲火却烧得更甚。白景的脸就在哥哥腿间,灼热的气息不断的撩拨著白臻的阴唇,他的男性器官只是些微有些抬头,但阴道和后穴早就飢渴耐,大量的透明液体润湿了下体,两瓣肉唇也轻微的煽合著,似在邀请男人的疼宠蹂躪──天知道他潮湿的肉穴有多久没被火热的器官贯穿过了?从这条金龙缠上他起,就只有冰冷的道具!

  父亲那时候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把涂了媚药的夜明珠,由小至大往他两个穴口塞,然后把他抱在怀裡对著铜镜,一面拨弄著穴口的明珠一面对他说:「看,臻儿,你多美……父皇多疼你,你可真是父皇的掌上明珠啊……」

  那时候他整日整夜被父亲束缚著,哪裡还也有半点清雋儒雅的样子,只不过是成日躺在男人脚下、在无边的欲海中苦苦挣扎哀求的一个可怜虫而已,连父皇豢养的那些性奴都不如,至少他们不用称呼践踏自己的男人:「父亲、父亲……」

  而曾经口口声声说要爱他的兄弟在哪裡呢?一个忙著娶妻生子、争权夺势,一个乾脆远远的离了皇城,去建功立业了!

  想到这个,即使体内的欲火再烧得厉害,即使身体裡有再多的渴求,白臻也只是冷冷一笑推开弟弟,并起双腿,手肘撑起身子往龙椅裡靠去。他抬头望著大哥,话却是对白景讲的:「三弟,你答应过我什麼?」

  「哥,你别生气……」白景欺身上前,一手抚在他莹白的大腿上,一手撑在他身侧,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杀了父亲,因他确实可恨,可如果杀了大哥……」

  白景顿了顿,大腿上的手移至他左边胸口,掌心轻轻按揉著他饱满挺立的乳尖,悵然道:「可如果大哥死了……我知道,你的心也会跟著没了……」

  「呵……所以,」白臻低下头,如瀑的青丝遮住了他的面颊,仍是沉声问:「你们待要如何?」

  「臻儿。」这回出声的是白擎,他坐到弟弟身边,试著想将他再次揽入怀中,但白臻浑身僵著,他只得将手搭在他肩上,柔声道:「从前是大哥和三弟对不起你,只顾著争斗,其实我要这个皇位,无非是想要你、保护你……如今这样最好,你坐了这个皇位,以后我们兄弟二人一起爱你,一起帮你,再也不分开,可好?」

  「说得真动听……」新晋皇帝的肩膀渐渐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哥哥和弟弟的手掌,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灼著他的皮肤,突然喝道:「别碰我……放开!!」

  两个男人很多年都没再见过他如此愤怒的样子,一愣神都退开了些来,谁知白臻趁此机会一把抽出刚才插在椅背上的匕首,抵在自己的喉咙上:「想让我做了你们朝廷上的傀儡,再做床上的玩物?!真是好梦一场!!」

  「别!!臻儿!」「哥哥!」两兄弟同时伸手想制止他,但白臻一用力,一道血痕就压了出来:「别动!退开!!」

  「好……」

  白擎白景心都快跳出来,此时的白臻几乎全裸著身子坐在龙椅上,虽於盛怒之中依然香艳至极,不过兄弟俩所以心神都繫在那一抹血痕上,紧张到忘记白臻完全不会武,要制住他并非难事,只慢慢往后退去,白擎道:「臻儿,你要怎样,都听你的,别,你别……」

  见两人退开了,白臻颓然一笑,「我要怎样,我不要怎样……我只想你死,我也死。既然你不死,也好……」

  他仰起头,望著黑压压的屋顶,轻轻叹道:「哥哥,那臻儿先走了……」

  「爹爹!!不要!!」

  白臻话音未落,白子寧突然从旁窜出,「嗖」的一鞭甩过去卷开了白臻的手!

  「唔!!」白臻吃痛,差点从龙椅跌落,两旁的男人赶紧将他接到怀中,但白臻顾不得他俩,一脸惊惶的抬起头:「子寧,你,你叫我什麼?!」


  4

  「爹爹……」白子寧跪到在白臻面前,「我都知道了……爹爹!!」

  白子寧是白臻的亲生儿子,14岁那年被父亲强暴后生下的儿子。白晋将他作為皇家养子跟白擎的儿子白子安一起长大,皇孙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得少,甚至想过直接把皇位传给他,可惜就是实在名不正言不顺,只好作罢。

  白臻一直将此事隐瞒得很好,将他和子安都做侄子一样看待,并且比起他来,他更疼爱大哥的子安多一些。谁知这引起子寧的不满,他十六岁那年仗著「祖父」的宠爱与信任,趁著白臻喝醉,半夜偷摸进白臻房裡与他颠龙倒凤……

  而从那夜起,白臻才真正开始恨,开始下定决定要报复整个白家。

  然而没想到,第一次失败之后,他跌进了更深更可怖的深渊。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刚才怒极,生死就在一瞬,转眼间却又活了过来,白臻只觉得身体都被掏空了,再感觉不到其它,只茫然的反覆问著眼前的儿子:「你是怎麼知道的?」

  「爹爹,」白子寧膝行两步,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却并不回答,只含著热泪道:「爹爹,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寧儿……」突然见到子寧,白臻一阵恍惚,顺势便倒在了儿子怀中。这几年很少见到两个孩子,他俩都被放到边疆,彷彿一转眼,翩翩少年郎就已长成英挺伟岸的青年。白臻恨父亲,恨哥哥恨弟弟,但自己的亲生儿子,又是在身边长大的,怎麼也恨不起来。

  「爹爹……」白子寧小心翼翼的双手捧住父亲赤裸的身体,却像哄孩子一样轻轻的说:「爹爹,儿子回来了,再也不离开您。」

  「寧儿,」白臻抬手用指尖慢慢描摹著青年的面颊,「寧儿,你带爹爹走好不好?带爹爹走……」

  「爹爹,不行的。」白子寧将父亲的指尖含到口中,轻轻的舔咬,「带您走了,您也不会真正开心……」

  听见儿子拒绝,白臻愣了愣,随后淡淡一笑,轻声问他:「寧儿,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不是这样的!!」他身后的白景突然喝道,白臻的话听得他心碎,他从背后紧紧抱住哥哥,一串串火热的吻连同他温热的泪水,一齐落在兄长的背上:「哥哥……不是这样的,你信我,信我……没有人,能放开你……」

  「啊……别……不要……」白臻忍不住呻吟起来,他想挣开,却被儿子紧紧的搂住,只能扭头眼睁睁看著白景的吻顺著敏感的脊柱一路下滑。火热的吻很快来到背部凹槽的尾部,白景双手捏住他丰润挺翘的臀瓣往外一扳,殷红湿润的后穴口就露了出来。他的身子早被父亲调教得极好,就连后庭也能像阴道一样,情动之后能自动分泌出肠液,以便男人能轻易的进入。白景用手指按了按,喉咙极重的吞嚥了一下,就撩起衣摆,解开裤头将早就狰狞的器官对準哥哥的穴口!

  「啊!!你们干什麼!」白臻全身都泛著粉红、不住的颤抖著,仅仅是穴口接触到弟弟的肉棒,他就几乎快要高潮,花穴和后庭都急剧的收缩起来,就等著男人来填满!

  但这样的情形!!被儿子抱在怀裡给弟弟干?

  「啊──不要!!不要!!混蛋混蛋!!」他拼命挣扎起来,一时急怒攻心脑子便乱了,拼命摆著头胡乱的叫著:「哥哥!!哥哥!!救我!!救我!!」

  「臻儿!」白擎听见弟弟唤他,心头一痛,眼角也湿了。是他对不起白臻,若不是他的自私和懦弱,怎麼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白臻即使这麼恨他,在心底深处,最信任依恋的,依然是这个伤害他最深的兄长。

  他俯下身搂住弟弟的肩膀,抚摸著他的发不断的安抚著他:「宝贝,你要的,哥哥知道,你要的……」

  「哥……啊──!!」白臻刚转过脸望著哥哥,弟弟在身后突然一用力,就将肉棒整个都塞进了他的后庭!一瞬间白臻张大了嘴,连呼吸都停止,整个身体瞬间脱力,从儿子身上滑下来。

  好热,好烫!!在被弟弟进入之后,白臻的脑中一片空白,什麼念头都没有了,什麼爱也好、恨也罢,什麼哥哥弟弟,什麼儿子父亲,都没有了──他只知道,自己空虚已久的身体,被填满了!

  见哥哥不再挣扎,白景也不急著抽插,而是示意子寧放手,就著插入的姿势将哥哥抱在怀裡在龙椅上坐好,再将他的大腿大大的分开。只见白日裡才即位的皇帝,此时浑身赤裸、腿大张的被男人抱在怀中,再次坐在了龙椅上──只是此时他面对这朝堂和天下的,不再是头顶的王冠,而是腿间那朵娇艳淫靡的肉花。

  「臻儿……」这景象看在眼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血脉喷张,何况是白擎,一直深爱他的男人。可他并不急著将自己性器插入他的身体,他捧起白臻失神的面孔,近乎虔诚的亲吻著他的额头、鼻尖和柔软的双唇。他深深的吻著他,直到弟弟找回了呼吸和心跳才将他放开,掏出自己的肉棒,看著他的眼睛,慢慢的、坚定的一点点从那潮湿丰厚的肉唇中塞入,将他贯穿!

  「啊……」白臻哭了。在哥哥的性器也进入体内的那一剎那,多年未曾流下的泪水,骤然从他眼角滑下。

  朦朧之中,他彷彿又回到了年少时候,看见年轻英俊的哥哥,在他生病时将他抱在怀中,温柔的哄他。他伸出手搂住哥哥的脖子,将脸埋到哥哥的胸膛:「哥哥,哥哥……」

  「宝贝,哭吧……」白擎用力的往弟弟身体更深处顶去,他搂著他,吻著他的发,慢慢的说:「你好好的哭吧……今后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哥哥守著你,白家的男人都守著你,爱著你,再也没有背叛,再也不分离……」


  5

  白臻虽贵為皇子,但自出生起就因特殊的双性身体,遭遇了种种不幸,和种种他无法理解和接受的所谓爱情,还有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的性爱。在很长一段时间裡,他时常要将精神与肉体分离,这才勉强能够呼吸。直到他登上了皇位的那个晚上,他才又重新活过来一般,能清楚的感受到拥抱、亲吻和高潮的快乐。其实那一夜的性爱虽然淫靡荒唐,但并未特别的激烈。哥哥在他花穴内温柔有力的抽插,弟弟配合著在他后穴一次次缓慢而深入的顶弄,他一直趴在哥哥怀裡不停的哭泣著,直到两人都在他体内达到高潮,才止住了泪水浑身颤抖著,低声尖叫起来:「啊──啊──!!」

  待释放过后,略微喘了口气,他便推开两人,倒到一旁儿子怀裡,抬眼衝著他媚笑:「寧儿,来,抱爹爹。」

  白子寧如何不想,在一旁看著这活春宫下身都快炸了,只是父亲的神情却让他心慌:「爹爹,不,从前是孩儿不孝,现如今怎能再如此对您?」

  「呵……傻子。」白臻抬腿,轻轻蹭著儿子的下体,仰起脖子凑到他耳边,悄悄说:「傻孩儿,你不想要爹爹了吗?就这麼便宜了外人,爹爹不如给你……」

  「父皇!!您别……」白子寧还要推拒,却被父亲封住双唇,整个身体亦缠绕在他身上让他再也无法克制,压著父亲在龙椅上操干起来。

  激情之中,白臻看见一旁面色复杂的兄弟俩,这回不再流泪,反而眼睛弯成了月牙。

  「哈哈,哈哈哈哈!」

  他抑制不住的笑出了声,双眸中却净是凄然与疯狂。

  他曾经以為,兄长会守他一世,也曾经以為,三弟能爱他一生,可惜到头来,不过都是痴想。

  如今抱著又如何,都有也就如同都没有。

  儿子在他肉穴内射精过后,白臻抱著他,像个慈母怀抱著孩子,一下一下轻轻的拍打著他的背脊,将温柔的吻落在他年轻的额头。不过这温柔寧静只得片刻,他随后起身出声唤道:「明顺,更衣!」

  「是!」话音一落,明顺就从殿后走出,捧了一套乾净的月白裡衣和淡青长衫出来,迅速為白臻穿上。白臻在他的搀扶下走下龙座,回头淡淡撇了三个男人一眼,道:「散了罢,天亮早朝。」

  主僕二人一前一后从殿后走出,没走两步,明顺上前扶住白臻,轻声道:「皇上,我背您走吧。」

  「嗯。」白臻也确实乏得厉害,明顺不扶,他也只得倒到他怀裡。别看明顺从小是个太监,但身量并不比白擎小多少,背著或者抱著白臻也早就做惯。白臻也早以习惯趴在他宽阔厚实的背上,在天色未明之时赶回他那座逼仄冷清的宫殿。

  走了一段,白臻察觉不对,明顺肩膀抖得厉害,问他:「你哭什麼?又不是给我收尸!」──虽然这是他原本的打算。

  「主子……」明顺拖著哭腔道:「我知您心裡难过,我替您哭行麼?」

  「傻子!」白臻拍了一把他的头:「什麼傻话,这还替得了?」

  说完,想到刚才可笑的情形,他又笑了起来,又哭又闹又上吊,真是什麼蠢事都让他做尽了。

  不过此刻他的心,却莫名的平静,他把脸埋在他肩上:「别担心,我今后再也不会难过了。」

  两年以后,天下人发现晟国并未像之前预料那样混乱不堪。白臻这皇位坐得稳稳的,摄政王和景王都未理会各自拥簇的煽动,只一心一意辅佐著他。而臻帝也将他从前挚友、名动天下的大学士赵闋封為宰相,把朝政大权紧紧的握在了手中。就算是近来称病,不能日日上朝,晟国也一派井然。

  「有本明日再奏,今日退朝──」

  朝堂之上,明顺站在御阶侧边扬声喊道。

  别人离得远看不清皇帝的样子,只他能见著白臻从额前不断滑落的汗,他便知道,这已是主子忍耐的极限了。

  不等殿中臣子跪拜完毕,白臻便在明顺搀扶下匆匆起身离去,两人一出殿后小门,皇帝就瘫倒在他怀中,明顺立刻将他打横抱起,迅速闪入一旁偏殿内。他掀开墙上的字画,接著抱著皇帝躬身钻进一旁的暗门。

  「快……明顺……朕难受……」白臻站在房内难耐的扯著衣领,而明顺一面安慰他一面帮他脱下龙袍:「是是,万岁,您别急,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这朝服比常服复杂多了,两人又急,半天才将除尽。只见朝服下裹著白臻略显臃肿身体的,并不是正常的裡衣,而是自胸到腹,一圈圈紧紧缠绕的布条!

  「皇上,您忍著点!」知他等不了,明顺也顾不上会伤到他,直接拿了剪刀赤啦一声在他后背一刀剪下。

  「啊──!」白臻得了解脱,长叹一声倒在一旁的塌上,明顺连忙将餘下的布条扯开,皇帝被紧紧束缚住的腹部很快就挺立起来,大得跟怀胎八月的妇人一样!

  「哎……」皇帝轻轻的按揉著自己万分难受的腹部,拧著眉念刀:「总算是能喘口气了……也不知这麼搞,会不会生出个傻子来。」

  「胡说什麼!」明顺听得心惊,手上帮他拆著胸前的布条,一面道:「万岁您别瞎想!」

  其实明顺懂得,他怕的不是生出个傻子,是怕生出的孩子,跟他一样。


  6

  「臻儿!没事吧?」这时摄政王急匆匆赶来,挥手让明顺退下,将弟弟抱到怀裡接著替他取下束胸。

  白臻嫌他没明顺利索,很有些不耐烦:「有事没事,还不是你们搞出来的,瞧瞧我这成了什麼样子!!」

  「哎,其实不必的……也不是太明显……」白擎将束胸扯到一边,一手抚慰著他隆起的腹部,一手覆到胸膛一双不大的玉乳上,轻轻来回揉捏。也不知道是白景给他吃了些什麼药,他年过三旬了居然又怀了孕,而且怀孕之后,身体变化相当明显,从头到脚都圆润了许多,就连从前只是乳头有些突起的胸部,也莫名的涨大起来。随著產期临近,已如少女般挺立饱胀,乳头还时不时渗些寡淡的乳汁,时常胀得他难受至极。

  「嗯……你别管,我乐意。」哥哥的大手这麼一揉,揉得他浑身又酥又麻,闭著眼呻吟起来。其实他也确实不必束这麼紧,将龙袍修改宽鬆些即可,可如果不这样,他会觉得这朝堂上的男人,个个都能将他看光一样。

  这样想著,他如何能在龙椅上坐得住?满脑子都是自己登基那夜放荡淫贱的摸样。

  「是,我的陛下,你想怎样都由著你,哥哥这不是心疼吗。」白擎说著低头,捉起一团软肉,往石榴般的乳头上印上一吻:「你这麼欺负这两个宝贝和我们的儿子,哥心疼啊。」

  「戚!」白臻睁眼,似嗔似怒的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瞎揉什麼,景弟才懂,你别乱来。」

  「臻儿!」白擎住了手,肉麻的不断吻著他的脖子和面颊,喃喃道:「你受苦了。」

  白臻如今这摸样,他是打心眼裡心疼,可又偷偷的满心欢喜。或许在他心底,最初看见弟弟特殊的身体起,就在偷偷期待著这一刻,他的弟弟怀著他的孩子,一身的温香软玉,每天只乖乖躺在他怀裡,等他疼爱,等他宠幸。

  白臻被哥哥吻得浑身火起,亦感到哥哥胯间那团又硬又烫的抵在他腰上,不禁有些恼,昨晚才陪了他,他那根东西从他身体裡抽出来不过几个时辰而已!

  他懨懨的推开白擎,道:「累得厉害,你别闹。」

  白擎知道白臻这是烦了他,也不多做纠缠,只笑嘻嘻的继续搂著。

  「哥,你哪儿难受?」这时候白景进了来,见二哥蹙著眉头躺在大哥怀中,心头一紧,忙上前捉起他的手腕把脉。

  「没事,你帮我揉揉就好。」白臻半闔著双眸,将弟弟的手引到自己腹上:「难受得慌,小家伙闹腾呢。」

  白景没答话,示意大哥将白臻抱好,然后脱了鞋上塌,将哥哥双腿分开,自己跪坐到他腿间,又从随身药箱裡取出一小罐精油来,轻柔的抹在他隆起的腹部上,这才小心的开始用手法开始安抚他腹中的胎儿。

  白臻隆起的腹部上,当初父亲给他纹的那条金龙已经不见了,只在原来的位置,留下浅红的印记。现在看著还好,可当初弄掉这纹身的那些日子,真真生不如死。白擎和白景轮流整夜整夜的抱著他,把手臂塞他嘴裡任他咬,陪著他一点一点挨过那难耐的时光。而上药的任务,则落到明顺头上,因只有他能手不抖心不跳的迅速做好该做的。现在明顺在一旁也没閒著,拿小炉烧了热水备著,又点上安神的熏香,将透明的金纱床罩也放下,再默默的退到暗室外守著。

  白景早年在外歷练,机缘巧合拜了世外高人為师,不光练就一身好武艺,连医术也学了不少,虽比不上师父的回春妙手,也算十分高明了。白景揉了会儿,感觉胎儿安静了,这才抬头问白臻:「哥哥,我给你带了药,这会儿上行吗?」

  「嗯……」白臻舒服得话都不想讲,懒洋洋应一声,算是答应了。不过心中却想,真有用吗?当年生寧儿时可什麼也没管,不一样也生下来了?说什麼上药,找个由头玩儿他的肉穴吧?

  像是知道哥哥心中有所不满,白景一面褪著他的袭裤,一面解释:「哥哥,你现在年纪大了,怀孕本就危险,又时常硬撑把孩子錮著,不小心些不行。这药可是我请师父特意帮忙配的,只从穴口推进去,免得你喝太多药身体负担大,对将来生產好处也多。」

  听了白景的嘮刀,白臻仰起头,微一侧脸嘴角轻扬:「怎麼,嫌我老了?」

  平心而论白臻确实不年轻了,再加上身体不好,脸上早没了年轻时丰神如玉的光彩,只是他眸光流转之间、带著几分漠然又带著几分嫵媚的神色,著实让人欲罢不能。

  白擎捏起他的下巴,印上一吻,拿下身顶了顶他的腰,温柔的笑道:「怎会?做哥哥的比你老多了。」

  「哼。」白臻撇过脸,微微挺了挺身子,催促弟弟:「三弟,快些,要不你大哥又发情,哥哥我可受不了。」

  白景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还是不慌不忙的先取出特製的软膏,手指沾了些往哥哥的穴口摸。不过他这动作有些多餘,白臻下体的两瓣深红肉唇,早被骚水浸润得湿淋淋,像小嘴儿一样张著露出内裡的嫩肉,那摸样分明就迫切的需要男人去骚弄。

  白景稳稳心神,用两指将小小的穴口尽量分开,才拿起一隻淡绿暖玉製成的药棒,试著往他桃花似的肉穴口缓缓推进去。

  「嗯……啊……」白臻浑身一个激灵,又甜又腻的嚶嚀出声。这药棒头上细,并不太长,只得男人性器的一半,但末端比儿臂还粗,每次白景都留那麼一小截在外面,让药棒最粗的地方长时间的撑著穴口,虽有些隐隐的胀痛,不过一旦药力自棒身的小孔透出来,白臻便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酥了,绵绵不绝的热力又暖又妥帖的在他体内发散,比男人的肉棒还舒服。

  白臻的花穴比寻常女子小些,当年生子寧时不过十几岁,年纪还小,身体柔韧性可比如今好得多。白景担心他会难產,因此才处处小心。塞好药棒,他又低头含住哥哥翘起的分身,半硬的性器一落进弟弟温热的口腔,白臻再次舒服得长叹一声,轻轻唤起他来:「景,景弟……」

  白臻有些无奈,他顶著怀胎八月的腹部、挺著一双玉乳躺在男人腿间,那根东西还不肯放过他,时时提醒著自己的存在。恍惚之间,他突然怀疑,他这半生是不是都错了,这一辈子都没真正发挥过真正男性功用的肉棒,才是他身体上真正多餘的东西?


  7

  「景……景……」

  听著白臻的低吟,白景口上更是卖力,尽量放鬆喉咙将哥哥的性器往深处吞,同时手上捏著药棒根部的手柄慢慢在他花穴抽插。

  白擎此时哪裡还忍得了,侧起身子将白臻搂在怀中,手指就探进他的后穴,略一扩张,就将坚挺的肉棒慢慢塞进他的后穴裡。

  白臻赤裸著身体侧躺在两个男人中间,后穴和花穴都被塞得满满的。

  前面是微凉粗大的药棒,后面则是哥哥坚挺火热的分身,一前一后配合著缓缓的一次次抽插顶弄,分身在弟弟口中也伺候得异常的舒爽,一时意乱情迷也不做他想,只半闭著眼低低的呻吟著,专心的享受著这无边的宠溺。

  而此时随著白擎大手揉捏,两隻雪白的玉乳也越发的胀痛起来,朦朧之中他又看见自己儿子在金色帐外站著,便捏著一隻乳抬头轻声唤道:「寧儿,来……爹爹难受……」

  白子寧刚才就进来了,见父亲挺著个大肚子正跟白家的两个男人搅做一团,这情形说不出的荒唐,甚至有些怪异。这麼隔著金色纱幔看著,那具如玉般的肉体如此的陌生又如此淫靡,只得一眼,下腹便窜起一股邪火,即刻就硬了。

  对於自己的父亲,白子寧是早就情根深种无法自拔,他们这一家总归都如此不堪了,其实也就没什麼打紧,只一齐把那人爱著宠著,捧著顺著,这日子才能过下去。即便他知道,自己常常不过是父亲拿来给哥哥弟弟置气的,也只得由他去了。

  这麼想著,他撩开床帐在父亲身边坐下,俯下身揽起他的头就印下一吻,再笑著逗他:「爹爹,你哪裡难受,要儿子做什麼?」

  「你这臭小子,你说呢?」白臻佯怒,亲暱的捏了把儿子的脸,眉眼间却是风情万种,白子寧哪儿还忍得住,一口就咬住父亲殷红莹润的乳头,用力吸吮起来。而同时,身后的白擎十分不满弟弟还有餘力跟他儿子调情,不动声色的将性器缓缓抽出,只剩个龟头没在裡面时,再猛的整根插进去!

  「啊──!!」白臻自然被哥哥这一下弄得惊叫起来,见了他的反应,身前的儿子和弟弟也愈加卖力,加快了他们的节奏。白擎在身后捏著他两瓣雪白肉臀一下下猛烈的抽插,子寧则一面吸著父亲的乳头一面大力的搓揉那两团软玉,而白景则将整根药棒都塞进他肉穴,另又伸了食指进去往他内壁最敏感那处猛按!

  「啊──!啊──!!」白臻疯狂的摇著头叫出了声,他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被男人揉化、捅烂了,那难言的滋味,极淫荡极不堪,但灵魂却快活得彷彿升了天!

  他扯著嗓子毫无顾忌的尖叫,双手将床单拽得死紧、脚趾都蜷起了,接著很快感觉下腹一股热流喷涌而出,淫水流了白景一手,分身也一跳一跳的射了他满嘴的精液。与此同时,胸部一挺,奶水总算像开了闸似的被子寧吸出来──他总算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爽了。

  当然此时爽得没边的还有白擎,他的分身被弟弟高潮中温暖炙热的后穴夹得紧紧的,一个没忍住,低吼著就射在了他体内。白景和子寧就没那麼好命,只得乾巴巴的自己擼出来了事,毕竟白臻大著肚子不可太过放肆,不过没关系,等孩子生下来了,他们还有一生的时间。

  「啊……」高潮的过程极為短暂,白臻很快瘫软下来,浑身都没了力气,躺在床上失神的喘息著,脑中空白一片,平日裡觉得沉重烦闷的肉体,此刻一点重量都没有,轻得彷彿能飘起来。

  他浑身的肌肤都泛著淡淡的粉,又覆了层薄薄的香汗,若不是腹间顶著个大肚子,那景像真可用国色天香来形容。即便如此,三个男人看在眼裡也是心潮难平,不过还是忍了忍,规规矩矩的各司其职。白擎将精液射到弟弟体内,本就理亏,只得赶紧下床弄了一小盆热水替他细心清理。白景也将他下体的精液和淫水都擦拭乾净,再拿了热毛巾替他擦身。白子寧则还忙著吸他的乳,白臻的左胸从前穿过乳环,现下虽然取了,但毕竟受过伤,奶水总不及右边来得顺利。

  白臻微瞇著眼,享受著男人们的服务,手一下下抚著胸前儿子的发,沉默了半天,突然悠悠开口:「寧儿,你说这孩子要是生了,该叫你什麼?要真是你儿子,那得叫你爹?若你是爹,那我是什麼?」

  听了他的话,三个男人心头都是咯!一下,不过这问题,白擎早知他不会放过,只稍微顿了顿便答:「有什麼,总归是白家的孩子,总归都姓白。」

  「嗯……」白臻睁开眼,眼睛似笑非笑的斜睨著哥哥:「要是不姓白,又待如何?」

  「!」这下三个男人都停下了动作,白景当即冷了脸:「哥!你胡说什麼!!」

  白擎也是一股火衝上来,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勉强哼了哼,才凑到他耳畔,放低了声音道:「那他姓什麼?要是让我知道了他姓什麼,我必定叫天下再无此姓之人!!」

  「你……」白臻抽了口冷气,也冷了脸:「疯子!!我不过说著玩玩,这肚子裡的孩子算谁都没谱,你们倒不急了?!」

  「没错!」白擎笑了,搂住白臻,脸颊轻轻蹭著他的耳畔,柔声道:「没错,只要他姓白,只要他是你生的,我们就爱他宠他一世。」

  「爹爹,」白子寧也在他唇上印上一吻:「你莫再开这玩笑,儿子受不住。你想要儿子怎麼待他,儿子就怎麼待他,可好?」

  白臻偏头,避开二人,默了片刻,忽的失笑:「哈哈,我当我是疯子,我下贱荒唐,原来你们也是疯子,比我还下贱还荒唐,哈哈。真好,真是好啊。」

  这话一出口,刚才还温暖旖旎气氛猛的冷了,几人正僵著,不知何时就跪在一旁的明顺突然小心翼翼的开口:「皇上,赵大人一下朝就在厅裡跪著了,说是今天定要见到您。」


  8

  「见什麼见!他的折子不是准了嘛!他一个宰相成天正事不做,下了朝就跑这儿跪著做什麼?!」白擎很是生气,几乎每天都来这麼一出!白臻前两个月起肚子越来越大了,除早朝就不再见外臣,那赵闋不知发什麼疯,天天都来跪著,非要见他。他当他是什麼人?!

  「哎,他是担心我罢了。再说一个宰相一直被人拦著见不到皇帝,也著实不正常。」白臻也扶扶额,也很是伤脑筋,单不说要守著这秘密,他这副样子,也著实不愿意让他见著。想了想,他又跟明顺说:「备笔墨,朕写点东西给他。」

  「皇上,」明顺在地上又是一伏,双手举了一个长条锦盒到头顶:「赵大人说请您收下此物,就此别过了。」

  「就此别过!他倒是真的走啊!」这回泛酸的是白景,他拉开锦被给哥哥盖上,又将他散乱的髮髻解开整理,埋怨道:「他那时候不是很清高吗?说什麼永不入仕,结果哥哥一登基就巴巴的回来了,这会儿还装什麼装?走?他捨得?」

  「有什麼捨不得?你真当别人卖给你白家了?」白臻不以為意,接过盒子打开一面还说著:「赵闋是什麼人你们还不知道吗?他一心為百姓為天下,以為人人都是你们那点儿齷齪心思?」

  白子寧听了父亲的数落,不禁暗笑。他是晚辈,并不知道当初是怎样的情形,只听说最初白臻被白擎从冷宫中接到他殿裡时,很多时候都是他当时的伴读赵闋在照顾他。不过自白子寧懂事起就知道,赵闋看父亲的眼神,从来都是无法掩饰的爱恋,父亲却从来都只作不知,也著实可怜。正这麼想著,突见父亲打开锦盒后就变了脸色,猛的撑起来说:「我要去见他!」

  「爹爹!您慢些!」白子寧吓了跳赶紧抱住父亲,果然起得太猛,白臻眉都拧紧了,却一把推开他:「走,你们都给我走!我要去见他,我要去见他!」

  白擎一听也恼了,抓起他的手一把拉进怀裡:「你又发什麼疯!!你这摸样见什麼见!谁也不许见!!」

  「你少管我!!还不都是你们!!还不都是你们!!」白臻连光著身子也不顾了,就一个劲儿的要起身,一身白肉在白擎怀裡扭个不停,白景看得心惊胆颤,知他是真急了,忙抓起被子裹住他劝道:「哥哥!哥哥!你别生气!」

  白臻这下被两个男人同时抱住,再也动弹不得,气得流下泪来,子寧赶紧打圆场:「爹爹,爹爹,你别急,真的要见咱就想想办法?」

  「……罢了,」白臻闭著眼,待平静了些,才开口:「我上东厢,隔著帘子跟他说几句话。明顺,更衣!」

  白臻都这麼说了,白擎白景也只好放手,他俩想来帮忙,却被白臻推开,坐到床前只让明顺帮他穿衣。白臻的胸现下越发大了,但也只上朝时缠得紧,平时只用条抹胸束著。说是抹胸,也不大精緻,只是明顺拿了截明黄绸缎在他胸前做了盘扣扣紧,两隻玉乳平是平了些,只是衬得他胸前软肉更為柔嫩动人。那景象看得白子寧又红了脸,只好低头避开,这才看见刚才父亲拿的卷轴,只见是幅莽莽苍苍,气魄雄浑的山水,眉头是赠赵闋,落款却是父亲的字。白臻书画出名,但画多為花鸟人物,寥寥几笔,简洁优雅,含蓄寧静,何曾见过有如此气概的画作?

  「这是?」白子寧不禁疑惑,问出声:「爹爹,这是您画的?」

  「嗯。」白臻淡淡应著,一面配合明顺一面道:「我这辈子没几副山水,那时候年纪小,先生说太过外露,我又捨不得,就选了最好的送了赵闋。」说完他收起画轴,又黯然道:「他要还我,是真想走了。」

  赵闋很有些日子没见著白臻了,白臻的事,这世上除了白家的几个男人,就只他知道。原本是避嫌,不见或少见,也不打紧。只是这一避就三两个月,也太不正常了,何况他递折子时,分明看见白臻脸上隐著痛苦神色,自然是担心得不得了。可他们像是铁了心不让他见他,今天心一横才闹这麼一出,心想若在他身边也帮不了,不如走了。后来明顺总算是领他上东边厢房,说是皇帝就在裡面,结果一进去又吃一惊,白臻隔了层厚厚的金色纱帘躺在塌上!

  这……赵闋慌了神,他病了?完全看不清他的样子,但这麼躺著见他,肯定不好!正待要跪,只听白臻开口:「慕白兄不必多礼,过来说话吧。」

  「臣赵闋参见陛下。」话虽如此,赵闋还是按礼数在地上一叩首,才起身上前,站在三步开外躬身问他:「皇上,您……近来可好?」

  「慕白兄唤我悯之吧,这世上也只得你一人这麼叫我。」白臻见他疏远,便淡淡开口说道。可赵闋又一辑首:「臣不敢,未能為圣上分忧,实在心下有愧……」

  没等他客套话讲完,白臻直接问,声音都有些抖:「慕白哥哥,你要走?」

  「悯之!」一听白臻这麼叫他,赵闋立马激动起来,恨不得即刻就扑到他床前:「悯之!你还好吗?你病了吗?他们对你做了什麼?你……」

  「慕白兄,」见他这样,白臻反而平静了,淡淡道:「我很好,你不必担心……只是……」

  说到这裡,他轻轻撩开榻前的纱帘,掀开锦被坐起道:「慕白哥哥,只是你见了我的样子,别看轻我。」

  「……这!!」赵闋终於见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却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那个单薄頎长,清雋儒雅的男子吗?!只见他身形面目都比从前丰润了许多,低垂的眉目间儘是诱人春色,腹部更是如怀孕的妇人般隆起!

  「这,这,这是怎麼了?!」赵闋失魂落魄的倒退几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他还是即刻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只见白臻苦涩一笑,又放下纱帘,躺回床上:「罢了,我原也不指望……你能接受我现在的摸样……若是你真是要走,我自然也拦不住,只是那幅画,还请慕白兄不要嫌弃,收著吧。」

  白臻拿了画,伸出纱帘递给赵闋,赵闋愣了片刻,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悯之,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是甘愿的吗,你快乐吗?!」

  手猛的被赵闋握住,白臻心头也是一跳,因赵闋一早就知道他的秘密,他俩的相处,从来是分寸拿捏极好。赵闋对他的情,他怎会不知?赵闋知道了他的那些不堪,依旧爱他,敬他,这样的一个人的存在,或许比所谓的爱人亲人还来得重要,因他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并非只有那样的价值。


  9

  「我……」白臻红了眼眶,很久没有人这麼问他。隔著纱帘,赵闋的样子朦朦朧朧,可他知道此刻他的神色裡只有焦急与担忧,并无半分轻蔑与不屑,心下十分感动。他回握住赵闋的手,硬咽道:「我很好,慕白哥哥不要笑我……事到如今,我还是……还是放不下……」

  白臻勉强止住泪水,轻轻叹道:「我不过是想赌一把……」

  至於赌什麼,他却未说出口,手用力捏了赵闋一下,又郑重道:「慕白兄,你若不嫌弃悯之,就留下来帮我吧!我们试试看……」

  话说到这裡,赵闋心中一阵激盪,另一隻手也覆在白臻手上紧紧握住。

  片刻之后他放开白臻,退后两步,郑重撩起官服跪下行礼:「臣赵闋愿一世追随陛下!」

  过了些日子,白臻称病,留下子寧与赵闋在京中守著,与白擎白景一起到了皇家别庄待產。

  这庄子修在京城附近的山间,為避人耳目,特地辟了新殿,兄弟三人一起住进去,只明顺近身伺候。平日裡紧张忙碌的日子一下子空了,又时值春日,山风景秀丽,春风宜人,白臻身上爽利些的时候,扶著肚子靠在哥哥怀中看窗外的春花流瀑,喝著弟弟亲手沏的香茶,时不时拨弄著面前的古琴,只奏些断章残句,也十分动人。那样的时刻,白臻恍惚间总已為自己是在做梦,嘴角含著笑,闭著眼不愿睁开。他这样子,白擎白景自然爱之入骨,不过此刻要了他的身子反倒煞了风景,只默默的陪伴著,看日出日落,听风声鸟鸣,便是一日。

  但白臻还是难受的时候多,他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胎儿常常闹得他心烦意乱,脾气越加古怪起来,时晴时阴。兄弟俩一不小心触了他逆鳞,就掀了碗不喝药,要不就是砸东西开骂。白擎白景头疼得不行,但只能耐著性子哄他,可最让他们犯难的,还是白臻时不时异常旺盛的性欲。白臻心裡也极痛恨和懊恼自己这样的身体,可就不知為何,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暂时的忘却痛苦,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还有爱的存在吧。

  夜裡白臻时常一个人惊醒,也不唤醒枕边的爱人,就静静的看著两人的脸,往事如流水,一幕幕在他眼前淌过,那些恨的,痛的都记不清楚了,越发清晰的只是那些温暖的日子。白臻有时也会想是不是自己所求太多?若一开始就坦然的接受了自己这样的身体,会不会早就平静知足了?既不会受到那麼多的伤害,也不会伤害到别人……

  他轻轻的抚摸著腹部,当年生子寧时,还懵懵懂懂,并没有特别担心,现在却终日在心底祈祷:我的好孩子,你要好好的,千万不要像我这样,受一世的折磨。我定会好好爱你,好好爱你……

  不过真的到了生產那天,白臻被阵痛折磨得死去活来,什麼念头都没有了,只想尽快生下这孩子。白擎白景也急得团团转,白景做了万全的準备,但没想到白臻最后还是產力不济,孩子就是迟迟生不下来,白臻又坚决不肯要產婆,白景医术再高,於生產这事上也没有什麼经验,不敢轻易下针,勉强帮胎儿正位,哥哥却疼得愈见厉害。

  白擎一直抱著他,把自己的内力绵绵不绝的输到他体内,但白臻毕竟不会武,他这麼做效果也不大,只能眼睁睁看著怀中的弟弟越来越虚弱,一张脸白的像纸,浑身的汗不知湿了几层。他张著苍白的唇,面目都被无尽的痛折磨得扭曲了,声音也早就嘶哑得不行,但依旧低低的不断唤著他:「哥哥,哥哥,痛啊……好痛,我不要了,臻儿不要了,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白擎也早就泪流满面,他一面不断吻著他的泪,一面在他耳畔低低的呢喃:「臻儿,别怕,别怕……哥哥在这儿,你要挺住,孩子生下来就好了,我们一起好好爱他,爱他一世,好不好……」

  白臻听了哥哥的话,又攒了仅剩的力气,低低的叫著使力,但一阵强烈的痛之后,除了下体血崩得更厉害,胎儿向下移了些,却依旧卡在骨盆下不来。白景也急得掉泪,现在弄成这样,跟他在朝中时日日缠著也不无关系,又迟迟不肯出京,如果今天哥哥真有什麼三长两短,乾脆就陪他一起去了,也省得他在阴间再孤单,再受人欺凌……

  明顺看著床单上不断扩大的可怖红色,又眼见白臻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心下大骇,忙使劲摇著白景:「王爷!!王爷!!您不能放弃!!不能啊!!皇上受了这半辈子的苦,你就忍心让他这麼去了吗?!!」

  「对……不,不行!!」白景猛的被惊醒,又振作起来,取出药箱裡的丹药塞给明顺:「喂下去!!我施针!你照我刚才那样推他肚子!!」

  明顺此刻也顾不得其它,待白景下了针,麻著胆子去推白臻的肚子,刚才他看得真切,分明是白景下不了手,这孩子才迟迟出不来。他一使力,只听白臻又「啊──啊啊──啊!!」的锐叫几声,全身都绷得死死,孩子的头终於从穴口探了出来!!

  这下就好办多了,明顺推,白景试著拉,白擎又在白臻背后给他注著内力,这孩子总算是生了出来,待孩子一脱离母体,立刻「哇──!!」的一声响亮的哭了,而白臻听到哭声,只短短的哀叫一声,浑身一脱力,即刻晕了过去!

  白擎见他晕了,马上封住他的穴道,让他睡得更沉,白景又下针止血,忙完了才转头看清洗婴儿的明顺。明顺捧著孩子,刚只稍微清理了下血污,却抱著孩子不敢抬头,白擎心下一凉,便呵到:「拿来!!」

  明顺无法,只好将还在哇哇哭著的孩子递给白擎,低著头眼泪就掉了下来。白擎接过孩子,将他的小腿一抬,愣了两秒,脸上便显出狠戾的神色,张开大手就摀住孩子的口鼻!

  「不要!!王爷!!别这样!!」明顺忙跪著去抢孩子,哭道:「他好歹是皇上的骨血啊!!放过他吧!!」


  10

  「不要!!王爷!!别这样!!」明顺忙跪著去抢孩子,哭道:「他好歹是皇上的骨血啊!!您放过他吧!!」

  看这情形,白景立刻明白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心也提到嗓子眼!伸手就去抢大哥手裡的孩子:「大哥!!别!!你冷静些!!」

  还好白擎的残暴也不过就是片刻,白景一抢,还是丢了手,遮住脸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而白景便赶紧将幼小的婴儿抱在怀裡哄,再顺手分开他的两条胖呼呼的小腿,果然小宝贝双腿间除了男孩子的子孙根,还有个女孩子才有的稚嫩花穴!

  白景也是悲不可抑,抱著孩子眼泪夺眶而出,三人一时都是无言,勉强压下心中剧痛,白景吻了吻孩子柔嫩的小脸蛋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这小家伙长得跟他哥哥可真像,长大后一定也是个眉目如画的美人,只是……

  白景叹了口气,将孩子交给明顺:「你……拿去处理吧,具体怎麼样,我们就不管了。你若真心疼你主子,」说到这裡,白景又看了眼床上几乎丢了命的哥哥,更是泪如雨下:「你若是真心疼他,就一世也不叫他知道,不叫他知道……」

  「臻儿……」白擎紧紧搂著白臻,泪滴和亲吻也不断的落到他沉睡的脸上:「臻儿……宝贝儿……没事了,没事了……」

  白臻做了个极长,极长的梦,梦裡他依偎在他最爱的人怀裡,气氛那麼温柔甜蜜,可心中还是空落落的,觉得似乎还欠点什麼,有什麼事他给忘记了,可怎麼也想不起来。直到迷迷糊糊中听到婴儿的哭声,这才猛的惊醒,孩子,我的孩子!

  见白臻醒了,房裡三人都很高兴,白臻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现下总算是醒了。

  「臻儿!你醒了!」一直半搂著他的白擎见他一醒,马上激动的抓起他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你醒了!太好了!」

  「哥哥!你醒了?」而坐在床边的白景则忙抓起他另一隻手把脉,「感觉如何?」

  「嗯……」白臻紧紧皱著眉,能感觉如何,他难过的像要死了一样!但这不重要,他艰难的开口:「孩子,孩子……」

  「皇上!在这儿呢!小主子才睡著了!」

  明顺笑嘻嘻的抱了孩子到他跟前,把孩子的小脸凑给他看:「瞧,这小鼻子小眼,多像您!」

  「啊……」白臻的声音暗哑得厉害,他看了看孩子的脸,尽力撑起半边身子,眼裡掩饰不住的慌张,「他,他……」

  明顺当然知道他在说什麼,将孩子的包裹解了,把小腿分开来给他看:「皇上!您瞧,是这个小皇子呢!」

  「啊……」白臻见了,眼眶立刻就胀红,泪却并未落下,反而唇边漾起一个极单纯、极温暖的笑,盈著泪光的双眸更是柔情无限:「好……好……我的好孩子……」

  「可不是好宝贝儿吗?」白擎从后面搂住了他,温柔的说:「身上有力气吗?要不要抱抱他?」

  「……」白臻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连连摇头,只拿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脸颊,眼泪就开始不停的往下掉,白景伸手,轻轻的拭去他的泪痕,柔声道:「哥哥别太激动,你现在需要静养。身体好了才能养宝宝,好不好?」

  「哇哇,哇……」孩子受了凉,醒了又开始哭,明顺赶紧将孩子裹好抱在怀裡哄,又说:「皇上,小主子要睡,先不打搅您了。」

  「不……我得抱抱……」白臻小心的抱过孩子,皱了皱眉,「哭了。」

  说著他拉开衣领,将两隻玉乳袒露出来,轻轻拍著孩子哄他,婴儿接触到他胸前的柔软,很快止住哭泣,一双黑亮无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白臻微笑著在他额头上印了一吻,又将乳头送到孩子口中,小家伙刚才吃过了,但还是本能的开始吸吮。白擎白景都默默的看著这一幕,那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爱人,他的眼角眉梢全都是动人的暖意,再也没有从前让人担心的脆弱疏离,像一块莹润洁白的暖玉,散发著让人不忍褻瀆的光。

  此时小婴儿吧唧下嘴,有些不乐意了,他力气太小,白臻又不似乳母奶水那麼充盈,吸半天什麼都没吸到,眼看就要哭。白景看见,忙把婴儿抱过来递给明顺,然后笑嘻嘻的亲了口白臻的乳,说:「哥哥别急,你身体还得调理调理,不会让咱们儿子饿著的。」

  听了他的调笑,白臻面上一红转过脸去,双唇被白擎正好逮住,伸出舌尖细细的舔吻起来。白景也脱鞋上床,搂著他拨开他的发,吻著他的耳垂和耳朵后面一小块肌肤。白臻身体还痛著,但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寧,他将两人的手拉到胸前,微笑著看著他们,未发一语,但眼中满满的,全是深情。

  明顺抱著孩子,悄悄的退下去,一关上房门,泪水不禁潸然而下。

  当初两位王爷担心孩子生下来真的不好,一早就让他找了适龄的產妇,万不得已时只能骗他。明顺虽然这样做了,但直到孩子出世前,也还是不相信他的主子命会这麼苦──可没想到,真的如此。

  当时他抱了小主子出去,直接就装了木盆,带到河边,让他顺著山中的小河漂走了,只将白臻幼时常带在身上的一块莹白玉珮繫在他腰间。至於今后这孩子能如何,实在不是他所能够顾及,要紧的是白臻,现下的情形,他真心的庆幸王爷的心狠,同时他也在心底也默默祈祷,愿天无绝人之路,这孩子也能平稳的活在这世间不知名的某处,又或许他不用再置身这外表金碧辉煌,内裡骯脏齷齪的皇家,未尝不是种幸福。


  11

  白家三兄弟又在别庄住了个把月,这才一起坐著马车,啟程回京。

  白臻自生產之后,心情一直很好,身体也恢复得颇為迅速,白景心裡暗自鬆了口气,原本估摸著哥哥至少得休养两三个月,没想到这麼块就好了起来。他虽到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脸色并不好看,但整日嘴角都禽著若有若无的笑,一双眸子更是媚眼如丝,比春水来得还要动人。现下他最烦恼的,无非也就是这孩子不大爱喝他的奶,每次吸来费劲就不乐意,撇嘴要哭。孩子倒是不会饿著,可白臻总觉得心裡失落,然后又為著这失落无奈──他总算是认命了,居然為这样的事情失落了!不过怪就怪些罢,他的孩子是好好的,就已足够。

  白擎见他放下孩子微微有些叹气,便搂过他撩开他的衣襟,大手捧起他的一双玉乳,笑著问:「怎麼,还难受?」

  「戚!」白臻微微转头,脸上浮起红晕,嗔道:「大哥你越老越不正经!」话虽然羞,倒也没推拒,任哥哥大力揉捏著胸前的软肉,半个身子都酥了。

  「可不是吗,」这时白景又笑嘻嘻的凑过来,只捏起他一隻鲜艳欲滴的乳头,又伸出舌尖舔了一口,一本正经的说:「大哥年纪一大把了,做这样的事情多奇怪,合该弟弟来伺候哥哥的,对不对?」

  「坏东西!」白臻拍了把弟弟的脑袋,倒是一挺胸,将他那只瘙痒难耐的乳尖往他口中送,白景张口咬住,先用牙齿轻轻一咬,咬得白臻胸前一颤嚶嚀出声,这才将那盈著水光的可爱肉团含进嘴裡,用力吸吮起来。

  白擎见弟弟佔了便宜,自然也是不服气,鬆开臂弯让他躺下,捏起另一隻乳也张口用力吸起来。

  「啊──!啊──!!」白臻平躺在有些颠簸的车厢裡,胸前两乳都被男人叼在口裡用力吸著,又是羞窘又是舒爽,忍不住浪叫起来,兄弟俩听他这麼开心,自然更是卖力,两双大手也解了他衣服,在他滑腻白皙的肌肤上四处游走。白擎一面吸,一面将他已经半硬的性器握住手中,随著吸吮的节奏套弄,而白景则托起他的臀大力的揉著,白臻这浑身上下,被两个男人揉搓得都不似自己的,云裡雾裡丢了魂。白擎又用力吸了一口,总算吸了满口的奶,嚥了大半,禽了些在嘴裡就去吻白臻。白臻窘极,抬手又捶又打,还是抵不过哥哥,只得张著嘴任他的舌在自己口中肆虐,唇舌鼻端全是异常甜腥的奶味儿,而弟弟则将两指插进他的后穴,往最敏感那点重重一戳,白臻即刻高声叫著,射了哥哥一手!

  「圣上!怎麼了?!」

  马车猛的停了,接他们的是宫中侍卫,明顺不过抱了孩子去后面马车片刻,这不长眼的就乱来,白擎吓了一跳,低声骂道:「没事都给你惊著了!圣上不过做噩梦吓著了,车驾慢些就好!叫明顺在前面伺候!」

  这一停白臻也著实吓了跳,他一时忘形,都忘记这是在回京的路上了。待马车又开始走动才回过神,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那两人怎麼捨得,白景便哄他:「哥哥,你小声些,别叫就行,我们轻轻来,舒服一路回京可好?」

  其实白臻也没尽兴,这几天身上渐渐轻鬆了,又开始蠢蠢欲动,但两个男人回回只是撩拨得他难耐,就是不给他最想要的,说是他產后伤不得身。不过他知道,这次生產主要是產力不济才这麼艰难,下体并没受太大损伤,现在应该可以……

  他心念一动,便脱了身上早就零落不堪的衣物,赤条条躺在兄弟俩中间,只见他頎长的身躯一身肌肤如雪,骨肉匀亭,胸前的双峰微微的隆起,一对给男人吸得又红又亮的乳头,随著呼吸轻轻抖动,柔韧腰腹早已平坦如初,而下腹茂密黑色毛髮间形状完美的分身高高的翘著,这亦男亦女的绝妙肉体,当真世间无双!他屈起一条修长玉腿,指尖扳开自己已经润湿的花穴,想了想,倒也不脸红,坦然道:「那我要你们一起来爱我……」

  白擎白景当然明白他在说什麼,互相递了个眼色,还是不忍让他失望,也脱得赤条条一併侧身在他左右躺下。两人早以是血脉賁张,两根火热的肉棒直直的抵在他胯旁,白擎扳过他的身体面向自己,抬起他一条腿,抵著花穴一面吻他,一面就慢慢的将分身送了进去。白臻抱著哥哥,轻微的喘息著,闭著眼感受著他的进入。待整根都插入了,大腿便缠上哥哥的腰,再回头撇了弟弟一眼,做著无言的邀请。白景见了,立刻凑上来,吻了吻他的眼角,轻声道:「哥哥,若是疼就告诉我,不必勉强。」

  白臻的嘴角弯起一个极媚的弧度,吐气如兰,拍了一把白景的屁股,催促道:「快!」

  白景不再多话,伸手至两人结合之处试著拓宽一下,白擎又稍微退了些开来,兄弟俩便配合著,慢慢的将第二根肉棒也塞进白臻的花穴。

  白臻一直闭著眼,死死咬著唇,这才不会叫出声来。他的下体有些又胀又痛,火烧火燎一般,但心却满满的,幸福得想掉泪。三兄弟帖在一起,白臻那身莹白如玉的肌肤,被哥哥和弟弟麦色健硕的身躯紧紧夹在中间,愈加的动人心魄,三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连髮丝也搅做一团,当真是水乳交融,爱得难分难解。

  白擎白景没急著干白臻的花穴,只是这麼紧紧的抱著中间爱了许多年的心上人,随著马车轻微的颠簸,时不时向他身体更深处顶去。白臻也十分享受这无尽的温柔,他与白擎缠绵的吻够,又回过头与弟弟唇齿纠缠了许久,待放开之后,喘了好半天气,才轻声说:「等咱们宝贝儿大些,就封他為太子吧,以后白家的江山都是他的,你们可得好好教他。」

  听了他的话,白擎白景两人都是心下一痛,白景一口咬住哥哥耳朵,道:「哥你没良心,有了孩子,就不要兄弟了。这时候还惦记他……」

  「可不是,」白擎的下体则用力顶了顶,也说:「你心裡只有他了?」

  「啊……」白臻嚶嚀一声,长眉一挑,佯怒道:「什麼混账话?我还不够爱你们?如今变这摸样,我是為了谁?」

  白臻这「爱」字一出口,兄弟两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时至今日,还能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爱字。片刻之后,两个男人自然内心激盪,疯了一般爱他!明顺看车内动静越来越大,索性命人加快了速度,也免得人起疑。他也在心中默默叹息,如果自此之后,主子下半生能得幸福,那也不枉可怜的小主子……


  12

  白臻兄弟三人带著孩子回到皇宫之后,很快就恢复了从前的生活。白臻依旧做他的皇帝,但从此之后,白臻彷彿重新活过来一样,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新的。

  政事上赵闋推行一系列改革措施,却遇到不少旧贵族势力的反对,甚至又有人开始蠢蠢欲动,想煽动白擎白景上位。但却没想到,白臻趁机将朝中的旧势力清洗了一番,彻底架空了白擎的实权,过了段时间,连摄政王这头衔也撤了,重新安了个辅政的名头给他。而白景的兵权,也因越来越少上战场,逐渐放给了子安子寧两个晚辈,更多的时候,不过是在皇宫裡守著他的哥哥。白臻生產过后没多久,便要求弟弟给他喝了绝育的汤药,并要他发誓,再不会让他怀孕。白景郑重其事的答应了,心裡却苦笑,他实在是冤枉,白臻上次怀孕真不关他事。也许是命运弄人,也许是因為白臻成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被父皇……不过,若他愿意认為是自己的错,那他也得担著不是?

  白臻彻底将皇权紧紧握在了手中,这朝政之事,自然完全按照他的意愿走。赵闋的改革非常有效,不过几年,晟国便日益强盛起来,大有盛世之兆。晟国也逐渐不再只守不攻,开始主动出击,先吞併了几个小国,又慢慢蚕食著大国的版图,到了白臻即位的第十年上,晟国的版图已经扩大了近一倍,成了这片大陆上最大的一个国家。

  这当中战事上的首要功臣,便是白子安。十年来他回京的次数屈指可数,有时甚至凯旋班师回朝,只在城门外叩了头领了赏,连皇宫也不回,第二天拔营便走。刚开始时不少人担心,难道是白子安想反?要知道最强的军队都在他手中,朝中也有不少人参他,但都被白臻一一驳回,反而责罚了几个重臣,后来才渐渐没人再提,而将近十年,除了「不敬」,白子安可谓对晟国、对皇帝忠心耿耿。

  这其中的原因,只有白臻自己知道。有时候想想,也难免黯然神伤。那年他生產过后带了孩子回京,白子安得了消息也匆匆从边境赶回,他以為叔叔出了什麼事,却没想到偷偷溜回宫之后,看见白臻靠在床头抱著个孩子在给他餵奶!!

  「这是怎麼回事?!」白子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衝进去抓住他的手臂就问:「叔叔!怎麼会这样?!」

  「啊──!」白臻大惊,慌忙挣脱开,将孩子放到摇篮中,赶紧摀住自己的胸口。他喂孩子可是好容易把所有人都支开的,没想到反而让白子安这麼容易就闯进来。慌乱之中白臻怎麼捂得住,白子安一把抓开他的双手,盯著他胸前那对乳尖还渗著白色奶水的玉乳,双眼像要冒出火来:「这是怎麼回事!!」

  白臻挣不过他,被侄子这麼盯著,羞窘至极!他转过脸低著头含泪道:「子安,放开叔叔……」

  「不放!你看著我!」白子安腾出一隻手强行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正视自己:「你告诉我!怎麼回事!谁把你变成这样的?!是谁?!」

  「子安!子安!!」白臻急了,白子安死死的压在他身上!这白家的男人中,他跟这个侄儿关系最好,他在他最难熬的日子裡给了他许多慰藉。而白子安自幼丧母,与父亲关系也冷淡,是二叔在幼时给了他许多温暖。因而白子安对他的感情,从来都是单纯的敬仰和那种像对母亲一样的恋慕,并无褻瀆之意──又或者,是见多了二叔被欺辱,更加不忍心再如此对他。

  可如今,白臻怎麼变成这个样子!?

  白臻满脸都是泪,他没料到侄子突然就这麼回来了,避无可避,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见他这副样子,白子安急了,吼道:「是不是父亲?!还是小叔!?说!是谁!我去杀了他,我去杀了他!!」

  白子安可不是说说而已,也不等白臻回答鬆开他转身就要走,白臻赶紧将他一把抱住:「别!别!安安!你别这样!是我……是我自愿的……我是自愿的……」

  白臻说著,更是泪如雨下,他紧紧抱住侄子,整个身体都压在他背后。白子安怔住了,叔叔温热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背脊上,他转过身,将白臻抱在怀中,手还是颤抖著抚上他的玉乳:「你……你是自愿的……?」

  白臻羞得满脸通红,泪光还盈在眼眶中,却因身体甚為敏感,侄子的手一触到挺立的乳尖,便止不住嚶嚀出声:「嗯……别……子安,我……我……」

  看著怀中叔叔的样子,白子安拧紧了眉头,一方面很是心疼,一方面又恨恼怒,在白家的男人裡,恐怕没人比他更清楚叔叔的痛苦,可如今,他说他自愿变成这样?但始终他的目光和手,都还是离不开他的身体,实在是如今的白臻,美得教人发狂!

  白臻感觉的到侄子的变化,心下瞭然,便咬著嘴唇,在他唇便印上轻轻的一吻,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子安,别嫌弃叔叔……叔叔不单是和你父亲,还有你小叔和弟弟……如果你想要,叔叔也会给你,我……」

  「你说什麼?!」白子安再次大惊,放开了他:「你……你……!!」

  但白臻不以為意,却轻笑著坐起身,在侄子眼前将身上的衣物尽数除去,一丝不掛的对他张开双臂做著无言的邀请──白子安极力的控制著自己粗重的呼吸,双手死死的抓住他身边的床单,片刻之后抓起衣服披到他赤裸的身体上:「你终是不信我……叔叔,我说过,永远不会这样对你……」

  说完这句话,白子安紧紧抱住他的叔叔──但只是拥抱而已,片刻之后他放开他,又说:「我知道劝你无用……哪天你厌了,记得还有我。」

  白子安很快离开了他,除了在一旁啼哭的婴儿,谁也不知他来过。白臻发了许久的呆,连孩子都忘了哄,直到哥哥进来他才回过神,搂住他又是一夜的缠绵。


  13

  白臻即位十餘年,作為一个帝王可称完满,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白家男人们私底下那些苟且之事,久而久之终还是有人在民间嚼舌编派。这些传言中说什麼难听的都有,最离奇的一桩,莫过於说晟国当今皇帝原本是女儿身,因容貌美艳无双自幼便被先皇佔位己有,囚於禁宫当性奴般玩弄,还乱伦生下了儿子。等先帝死后,这个白臻让她的兄弟改了先皇遗詔登上帝位──至於為什麼白家兄弟连江山都不要?还不是爱这禁宫之中的美人……

  这传说虽然最接近真实,但普通百姓听来却觉得过於荒诞,简直让人啼笑皆非了。且不说皇帝早年就以才情闻名天下,见过他的人都只说他容貌清俊,哪是什麼美艳无双?而且现如今朝堂之上,他也是位端庄儒雅的帝王,再说因他晟国才有今日的局面,若皇帝真如此不堪,哪会有赵丞相这样的人全心帮他?想必是别国嫉恨,往皇帝身上泼的脏水吧!

  坊间的流言多了久了,也就成了笑话,没人会当真──百姓只要安居乐业少些战乱,也就安心度日,哪怕这晟国真就是位女皇,又有何不可?

  对於这些事情,白家的男人还是尽量不让皇帝知晓。白擎这辅政王可不是白当的,臣子们什麼话能讲什麼话不能讲,他也有的是手段。这些年来,白臻下了朝,除非确实必要才接见朝臣,大部分时间都是一面处理朝政,一面与大哥三弟廝混。对他那宝贝儿子,也是宠上了天,二岁多了都没断奶,还趴他身上吸。白擎一再跟他讲,这孩子大了不能这麼惯著,可白臻始终是捨不得,后来乾脆一下了朝,白擎白景就逮著他,将他两隻玉乳内本就不多的奶水吸个乾净,才让他跟孩子相处。断奶之后,白臻的两隻玉乳倒不见小,成日给男人揉捏著,反而越发的大,即使是平躺时也耸在胸前,再配上那麼指大小、如红石榴一样的两个乳尖,倒真是国色天香的一番景致。而且白臻年纪虽长,但保养得体,一身雪肤丝毫不见老,五官也比年轻时还来得立体深邃些,再加上被人全心呵护著,脸上的光彩更胜从前,风姿确实算得上美艳无双了。

  更何况,自他生產之后,性事上比从前放得更开,需求也更大,真是恨不得日日夜夜都化在他男人身上。这样的他,更加叫白家的男人们心动,年岁越长爱之愈深,当真是刻了骨溶了血,欲罢不能。

  可惜这美满之中,还是有些憾事,白子安暂且不提,白臻重新又做了母亲,也觉得不能与儿子再这样下去,渐渐疏远了他,还让他出宫建府,娶了王妃。白子寧自然气闷,可也不忍拂逆,只好顺著他,心底却不免怨恨白擎白景,心想定是他俩的主意。而随著小儿子渐渐长大,到底不是白家的骨血,长得越来越不像白臻也就罢了,天资也相当平庸,文武都学不好,小小年纪终日就跟宫女胡搞,在脂粉堆裡打滚。看他那不成器的样子,白擎对他就更是严厉,但这小子好不了两天又故态复萌,著实让人头疼。

  白臻对此也是黯然神伤,生下他后,他就没想过把皇位再给别人,可如今……

  而且大哥三弟都不喜欢他,大儿子和侄子更别提,根本不正眼瞧他。白臻想,要真是自己百年之后,他坐了这皇位,怕是也坐不稳。当初带他回宫,只说他母亲是白臻的红顏知己,已因难產过世,身份原就不够高,不能过早的立他為太子,而现在要立他為太子,恐怕更难服眾了。这孩子见唯一疼爱自己的父皇也迟迟不立他為太子,越发自暴自弃不像话起来。那年他才十二岁,大白天的就在寝宫裡同时跟两三个宫女滚床单,闹得实在是太过荒唐。白擎得了消息去逮他,他还顶嘴,说父皇还不是这样,不男不女又骚又浪!

  那一瞬间,白擎真恨不得一掌把这孩子劈死,强忍著怒气,抽了鞭子来打他,可也是越打越气、越打越狠,把他抽得个半死,浑身血痕趴在地上打滚求饶都没鬆手。白臻得了消息匆匆赶来,正要去劝,但看见哥哥的样子彻底怔住,浑身冰冷,接著一个可怕的念头自心底浮现──这绝不是我的孩子,绝不是……如果他是,哪怕他就是我跟赵闕生的,哥哥也绝不可能这麼对他,绝不可能……

  一有了这个念头,他马上明白了為什麼白家的男人都不喜欢他──他不过,他不过──十几年了,他不过是活在一个天大的谎言裡!

  那他的孩子呢?他的儿子在哪裡?!

  白臻一阵眩晕,即刻站不住就往后倒,明顺赶紧接住他,只见主子一脸苍白,双唇颤抖著要说什麼,却半天说不出,「噗──」的一声就喷出了大口的鲜血,昏了过去。

  白臻这病来得突然,又异常凶险,不明不白的就高烧不止,昏迷了半个多月才慢慢醒了。醒来之后,也只是看著人,说不出话。白擎隐约猜到是不是他听到什麼,想问他,却只是摇头,一双眼怔怔的望著他,双眸之中一片空茫。

  白景也无计可施,去请了他师父来看,师父也只是摇头,说天命如此不可违。

  不可违?白家的男人从来不信这个,依旧是想法设法的帮他续命。他缠缠绵绵的病了几个月,到了夏天见自己还是活著,总算是开口,单独叫来明顺,拉著手问他:「明顺,我只当……我只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给我句实话,他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

  明顺拉著他的手扑通一声跪下,眼见著主子也就剩那麼半口气了,实在不忍心骗他,便摇摇头,道:「不是。」

  「那……那我的孩子呢?他……他……」白臻大口大口的吸著气,眼泪不住的往下掉,紧紧的拉著明顺的手,问:「你告诉我,他……他……」

  「他……」明顺茫然的看著床上这个他守了一生的人,他要怎麼说?说他生了个孩子,跟他一样,於是他们便换了孩子骗他?

  「他……孩子出生没多久,没能活过来……擎王爷怕您伤心,就……」

  听了他的话,白臻怔了许久,才慢慢的鬆开他的手,接著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罢了……罢了……」


  14

  过完夏天,入秋的时候白臻的病看起来好多了,人也不再苍白憔悴得像一张纸,白景大喜,想是大概上次师傅的药起了些效,只是药快用光了,他只得再去求。白臻拉著他的手让他别去,留下来陪他,白景当然不肯,还是趁他睡著偷偷溜了。

  这样也好,白臻醒来后默默叹了口气,就吩咐明顺叫白擎晚上来陪他。

  白臻病了这麼些时日,昏迷睡著时他不知道,但醒著时,实在不想见白擎。白擎也只敢在他睡著时偷偷来看看而已。平时能醒著时,他多是愿意独处,偶尔招见赵闕,也只是相顾无言。白擎私下裡也命人去找那个孩子,可人海茫茫,哪裡还寻得到?

  他心中也是悔恨难当,不过事到如今,他依然认為,若当初不这麼狠心,恐怕十几年前就失去他的弟弟了。

  白擎知道白臻愿意见他了,自然很是激动,但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安,虽没说破,但他也明白,白臻是怨他的,不可能就这麼轻易的原谅。

  掌灯时分,白擎走进白臻的寝宫,那一刻几乎呼吸都停止了。只见往日裡的铜製油灯通通换成了红色喜烛,床也都换成皇室婚礼专用的红色龙凤刺绣床幔。而他深深爱恋了半生的弟弟,则身穿一件女款红色喜服,梳了个简单的髮髻,插著根式样繁复的黄金凤釵,像所有新婚的新娘一样,双手规规矩矩交叠搭在膝盖上,笑靨盈盈的坐在床边望著他。

  「臻儿……」泪水模糊了白擎得双眼,他一定是在做梦吧?白擎踉蹌著走到他的跟前,但再不敢靠近,怕稍一碰触,这美梦便又醒了。

  「哥哥……」望著哥哥的双眸,白臻的脸上浮起了红晕,他今天有生以来第一次描了眉,点了朱唇,又在苍白的脸颊上抹了些胭脂,也不知现在这摸样,哥哥会喜欢吗?

  自然是跟年少青春时没得比的,可这已经是他如今能做到最美的样子。见哥哥站著没动,他低下头,拉住哥哥的手:「哥哥……来……」

  白臻才发现原来他在发抖,轻轻一笑,低著头慢慢的说:「哥哥……虽然晚了些,但今夜臻儿做你的新娘可好?」

  「臻儿……」白擎还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喃喃的唤著他的名字,他的声音又轻又柔,甜蜜的语调有他从未听过的温柔,白擎却害怕起来,甩开他的手:「不!你别这样!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不愿……不愿的……」

  见到哥哥惊慌失措的样子,白臻缓缓的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有种凄艳绝然的美,他的双目也禽著泪光,朦朧之中看见的,彷彿不是已经年过五旬的威严深沉的男人,而是那个才二十出头,温和乾净的青年:「哥哥,我愿意的,臻儿愿意。你第一次抱我时,我就想,若今生能做你的新娘,被你宠著爱著,倒也不枉这一世……」

  「臻儿!你别这样……」白擎的腿一软,便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伸手捧住他的脸:「你别这样,哥哥错了,哥哥错了……」

  「哥哥,你不要我了?」白臻的脸上也掛了一行清泪,「哥哥,我日子不多了,怕是不能再陪你,今晚……就当是个约定,若有来世……若有来世我一定做你的妻……」

  「我不要你的来世,哥哥这麼坏,」白擎闭上眼睛,将脸埋到弟弟的膝盖上,硬咽道:「哥哥这样的人,死后定是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哪裡有来世?」

  「哥哥……」白臻扶起兄长,在他面前鬆开衣领,袒露出清减了许多、但依旧诱惑迷人的肉体,然后将白擎的脸按在自己胸口,脸轻轻摩挲著他的发,「哥哥……你不要我了吗?我不美了吗?」

  「臻儿!」白擎猛的起身将弟弟压在身下,扯下他的衣裳疯狂的啃吻著他的身体:「我爱你!你不要离开我,哥哥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啊……」白臻没有反抗,却也没有回应,只大大的摊开自己的身体,睁大了眼看著这满屋的红,任男人在他身上尽情的蹂躪宣洩著他的感情和欲望。他感到他火热的性器在他身体中粗暴的抽插著,一次次、一下下,都要抵到他身体最深处,他疼得厉害,又如此的羞耻,但无可否认,整颗心都被塞得满满的,又全是别样的甜蜜。

  那是只有这个他爱了一世,也恨了一世的男人,才能给他的爱情。当他在终於他体内发洩出来时,白臻抓著他的发,仰头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接著他紧紧回抱住哥哥,用生命裡仅剩的餘光,与他彻夜交缠,至死方休。

  白擎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美丽,内容和从前的许多个梦有些像,就是他最爱的臻儿成了他的妻。可那个梦无比的哀伤,他没有半分的喜悦,只觉得一颗心快要被撕碎,又觉得乾脆就此不要醒,陪他死在那梦裡,倒也能算美满了。

  可惜的是,他不是做梦。他的确睡了很久,醒来懵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置身在梦中那个新婚的喜房,红烛早已燃尽,床上还掛著红色的窗幔,而他的身边,哪裡还有他的弟弟?

  只剩下他昨晚穿过的那件新娘嫁衣,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白景带了药赶回皇宫,却找不到他的哥哥,只见大哥一动不动的坐在白臻的寝殿裡,宫人说辅政王已经疯了,谁也不认识,而皇帝和明公公前天就已失踪,现在是赵大人和寧王勉强维持著局面,但也撑不了多久。

  「白擎!!白擎!!我哥哪儿去了?!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白景也发了疯,他才不管这皇宫怎样,朝政怎样,更不管他的大哥已经是疯疯癲癲,憔悴不堪,逮住他的衣领猛摇──他从小最信任大哥,他不是说没事的吗?!不是说会照顾好他的吗?!

  现在人呢?!他人在哪儿!!他人在哪儿!!


  15

  「他在哪儿……他在哪儿……」见白景回来,白擎总算是有了反应,认出了自己的弟弟,没想到他不仅答不出,反问白景:「你不知道他哪儿去了?!不是你把他带走了吗?!」

  「对……是你!!」白擎彻底疯了,认定是白景带走了白臻,挥拳把弟弟摁在地上打,一面打还一面骂:「是你把他藏起来了是不是?!你想得美!告诉你!他是我的!是我的!他永生永世都是我的!!」

  「疯子!!疯子!!是你逼死他的!!是你!!」白景这时候也再顾不得白擎是他大哥,只觉得这男人可恨透了,他哥哥一生的悲剧,都是源於他──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当初救了他吗?!哥哥记他的情记了一辈子,可他什麼时候真正替他想过?!

  若不是自己晚出生那麼几年,若不是那时候年少没有保护他的力量,哥哥怎麼会受这麼多苦!!

  白子寧得到消息,赶紧进宫,只见父亲的寝殿一片狼藉,那些红烛喜幔散落得四处都是,还有那件新娘的嫁衣,也被两个男人撕扯成几片,可怜巴巴的搭在床边。

  白子寧走过去捧起它,紧紧的抱在怀中,不用问他也知道那晚发生了什麼,父亲一定是穿著这身衣裳躺在他哥哥的身下──只是想想,白子寧便恨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烧!

  他早该杀了他们的,在父亲刚登基的那个时候!

  然后像他那位既是他父亲、又是他祖父的先皇一样,把他囚禁起来,日日夜夜彻底的佔有,即使他一生都不爱他,又有何妨?!

  总不会像现在,害得他父亲万念俱灰,生死不明……

  白子寧抽出了他的剑,若是往常,他打不过白景,白擎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现在,兄弟俩根本连武功招式都忘记了,只凭著力气和功力廝打在一起,那架势不把对方置於死地,是不会罢休了。

  白子寧在一旁看了一会,冷笑起来,这时候他们知道互相指责对方了,早干嘛去了?──谁都逃不了!

  在战场上的白子安收到丧报,已经是五天之后。皇帝崩驾,二王俱薨,他领了兵回京,半路上又收到探报,说是皇帝其实是失踪,二王是被白子寧杀了的。这下他奔丧变成复仇,带著军队直接杀进了皇宫……

  而在此刻,赵闕在距离京城不远处的一个秘密小院焦急的等待著。之前他与明顺商量好,他们一出宫就到此处碰面,可足足等了几日,他俩依然没有出现。赵闕想直接回宫去找,可又怕错过了他,不断的派出人去打探查找,但依旧只能确定皇帝已经失踪,却没人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裡,是生是死。

  后来赵闕又寻了他许久,不过连新登基的皇帝都寻不到,何况他一介书生?

  赵闕年少时以為大丈夫顶天立地,应胸怀天下、志在四海,岂可拘於儿女私情?可现如今才明白,若这世间已经没有了他,天下又与他有何干系?

  即使从没有真正得到过他,但依旧是他今生唯一的心之至爱,现在失了他,即使自己还活著,也不过是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他独自在这天地间飘荡,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年少时跟他说过,将来有一朝一日要带他去游歷的地方。

  赵闕一直不相信他死了,像是皇帝也这样想,一直未给他发国丧,他的寝陵也空著。倒是民间百姓十分怀念先皇,私下不少人会祭奠他,因这新皇完全没有登基前的样子,终日无非是沉迷酒色、醉生梦死,这晟国不过三两年,就眼看著要衰败了。

  不少朝臣旧友寻著了赵闕,都来劝他回京主持大局,时间久了他厌烦,乾脆闭门谢客。这天又收到一封帖子,原拆都不想拆,小童却说是一位出家人送来的,说是他找寻已久的故友要见他,一定请他过目。

  赵闕心中一跳,急忙拆了信,信不是他的字,不过落款那枚章,确是悯之!

  赵闕狂喜,跌跌撞撞的出了门,往信中所提的寺庙赶。待他到了那裡,已经是日暮时分,一位身材高大的灰衣僧人站在破落衰败的古庙门口,夕阳的餘暉映在他平静的面容上,见到赵闕前来,单手立於胸前行了一礼:「赵大人,好久不见。」

  「……明顺!!」一见到明顺,赵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抓住他的两臂连声问:「明顺,明顺!他在哪儿?!他和你在一起对不对?!他怎麼样了?!他……」

  明顺点点头,「赵大人随我来,主子等你多时了。」

  赵闕百感焦急,跌跌撞撞的跟在明顺后面,但明顺很平静,步子不疾不徐,面上无悲无喜。这古庙外面看著破败,没想到后院倒是曲曲折折,绕了半天,明顺总算是在一间厢房门口停下。

  他退到门边示意赵闕进去,赵闕抖著手推开门,轻声唤道:「……悯之?」

  没有人回应他。

  房间不大,不过是寺庙中一间普通厢房,一眼望去空空荡荡,青色床帐也拉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赵闕踏进屋内,又唤了声,「悯之……?」

  他在哪儿?

  赵闕情绪过於激动,看了一圈都没发现异样,最后目光才落到桌上,只见上面摆了一个香炉和一个空无一字的灵牌,旁边则放著一隻不大的洁白瓷罐,赵闕心中大惊,不由得退后两步,回头望著明顺,依旧问:「这,这,他人在哪儿?」

  明顺轻轻点点头,走到桌旁,双手捧起瓷罐,递到赵闕面前:「主人临走前说要乾乾净净的走,让我将他用火化了,过几年若你还惦记著他,就将骨灰交予你,说你知道他想去哪裡。」

  「啊──」赵闕倒吸一口气,双膝一软,就扑倒在桌边:「怎会……怎会这样?」

  「那日……那日我带他离了宫,原本要去与你约定的地方了,他临时改了主意,要我带他去别处。他说他原本就时日无多,若死在你面前……岂不是更加亏欠於你……」

  「悯之,悯之!!」

  赵闕泪雨滂沱,接过白臻的骨灰罐紧紧抱在怀中,久久无法起身。

  这似乎是他一生唯一的一次,完全的将他心爱之人拥在怀裡。优美细腻的白色陶瓷,像那个人一样,高洁而美丽,只是无论再如何抱紧,终只是空梦一场。

  他想起三十几年前,那时候白臻才九岁,刚被大皇子从冷宫中救出带到身边来养,他常常看见那个小小的孩子,几乎是废寝忘食的看书习字。他跟他说:「赵哥哥,你教我好不好?我这麼大了,还什麼都不懂,字也好难看,你教好吗?」

  明顺看著地上泣不成声的男人,心底也在默默的叹息。他从未怀疑过,赵闕会忘记白臻,或是对他的感情会有丝毫的减损。当时他有想过要私底下找赵闕,白臻却说:明顺,我最后的日子,只要你陪著就够了。像咱们小时候那样,好不好?

  明顺怎麼会不同意?难得又能和他的主子回到从前,只得两人相伴的日子,而且他知道主子最后要的,不过只是平静。

  现在替白臻了了这最后的心愿,他餘下此生就伴在佛旁,佛法无边,他是无法参透这其中奥妙了,至少他能日日夜夜,怀著虔诚的心為他祈福,只愿他的来生,能得一世幸福平安。


  16尾声

  白子安在晟国的皇位上坐了十餘年,当初他带兵回到皇宫,皇帝失踪,父亲和三叔已经被白子寧杀了,他与白子寧拼了全力斗了几天,没想到最后关头,白子寧却主动扔了剑。

  他登基之后,将叔叔的那个所谓儿子赶出皇宫,长期软禁起来,又秘密派人不断的去寻找白臻,可终究是一无所获。

  他始终不懂白臻為何会做那样的选择,难道他不知道,他一走白家就垮了吗?还是最后他恨他们,到了这个地步?

  渐渐绝望之后,白子安也颓靡起来,朝政上肆意妄為,只终日沉迷在酒色之中。他前半生一直相当自律,后来却越来越荒淫无度,不管男女,但凡他觉得有些像先皇的,都收到后宫中,常常沉迷在肉欲中不可自拔。

  有时候他又会痴痴的想,他这麼胡来,叔叔一定很生气吧?一定会回来,狠狠的教训他这个没用的侄子吧?

  他一直在等,可是等了十几年,他没等来叔叔,只等来了亡国的鐘声。

  城破那日,白子安遣散了宫人,身著黄袍独自坐在大殿的龙椅之上,在敌军的首领带兵衝进来的那一刻,举起手中的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然而血光之中,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因他总算再次见到了叔叔,他看见年轻的白臻,穿著一身银色的软甲逆光而来,在这浊世中他是如此高洁出尘,连衣角的血渍也不能沾染他丝毫……

  来的人自然不是白臻,而是白玨,见白子安自杀,他心裡轻轻叹了口气。都说这晟国国君荒淫无耻,可至少他死得体面,倒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走上前去,看到他的脸却莫名的觉得悲伤,愣了片刻,泪水便悄无声息的自眼角滑落。一旁的秦烈见到大吃一惊,忙拉住他的手:「阿玨,怎麼了?哪裡难受?」

  白玨皱皱眉,有些不耐的推开一脸紧张的男人:「无妨。」

  在晟国日益衰败的日子裡,西边的幽国日益强盛起来。前几年幽国年轻的国君秦烈亲自到山中请了当世有名的高人范先生出山,可惜范先生不愿再入俗世,便让他带走了自己的徒儿、也是唯一的养子白玨。这白玨天分颇高,又得养父悉心教导多年,说是奇才也不為过。且文武双全,在战场上可谓居功至伟,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年纪轻轻為人便不骄不躁,性子平和淡然,所做所為也不是為功名利禄,一是為完成师父的嘱托,更是想為天下苍生早日平定这无休无止的乱世。然而灭了晟国、秦烈一统天下,登基為帝之后,白玨却做了件让人瞠目结舌、惊世骇俗的事──以男子之身嫁给了秦烈,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男后!

  皇帝大婚之夜,白玨倒不必像普通的新娘那样,盖了喜盖规矩坐在床边等待丈夫,甚至他身上的大红喜服也不是新娘的款式,只将刺绣纹样由龙换做凤罢了。他支著额坐在喜桌边,手中摩挲著一个白色的玉珮,想著心事。

  这玉珮是当年师父从溪水中捡到他时他身上带的,也是他身世唯一的证明。然后上面什麼特别的印记也没有,也不值钱,要凭它找到自己的父母,几乎就是不可能。但师父因此给他取名為白玨,告诉他若是有招一日他闻名天下,或许他的父母会知道的。

  知道了又如何?师父的这些话,无非是年少时哄他用功的托词。如果他的父母真心爱惜他,怎麼会……

  白玨笑著摇摇头,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一仰而尽。罢了,想这些陈年旧事也无用,不如趁著那男人还没回来,好好喝上几杯。虽然他没有父母,但有如此爱他宠他的养父,他还有什麼不满?而且从今以后,他还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和……

  「阿玨!」白玨的这口酒还没喝进去,还穿著喜服的皇帝就匆匆赶来,一把夺过他的酒杯,怒道:「你又偷偷喝酒!」

  白玨抬头,撇了男人一眼,也不与他计较,转而拿起另一隻酒杯,说:「结婚不就是要喝酒的吗?不喝备这儿干嘛?」

  「这是拿来喝交杯酒的,哪像你,一壶都给你喝个乾净!你不能忍忍吗?」秦烈快要气死了,他拿起酒壶摇了摇,根本都快空了!

  「婆婆妈妈的,不喝就不喝。」白玨不再理会秦烈,自顾自的走到床边躺下,又侧起身子,只留了个背影给皇帝。白玨没别的嗜好,就是随他养父颇為贪杯,秦烈也不是不许他喝酒,事实上平日裡过分冷清的他,喝了酒之后却相当诱人可爱,只是如今他身子特殊,要将息著些才行。

  秦烈无奈的凑上去,大手抚摸著他略显单薄的肩膀,轻声道:「娘子,生我气啦?今天可是我们大喜……」

  「娘子?!」白玨一把甩开男人的手,转身挑了眉笑著问他:「谁是娘子?你可记著,我是你相公!」

  他此刻薄怒的神情,和两颊不知是酒还是羞的緋红都动人之极,秦烈心头一跳,伸出强健的手臂将爱人圈入怀中,又委屈道:「你是相公,难道我做你娘子?」

  「……你?」白玨一脸嫌弃的看著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个遍,虽样貌还算英挺,怎麼看怎麼也是个莽夫,便叹了口气:「算了,你勉强做我夫君吧!」

  夫君!秦烈心头一热,一下子就激动起来,能听他讲这麼一声夫君,便知道他所爱之人是真正从心底接纳了自己!他抬起腿将白玨整个人都紧紧錮在怀中,不断的吻著他的面颊和脖颈,手也摸进他的袭裤握住他分身抚慰起来,口中还喃喃的念道:「阿玨,我的好阿玨,為夫好爱你……」

  「唔……著什麼急……轻些,你压著我了!」白玨被他缠得死死的,也有些恼,这男人明明武功比他差那麼多,怎麼一被他抱住,他就挣也挣不开了?

  「哦,哦!」见爱人抱怨,秦烈忙起身放开他。白玨瞪了他一眼,又笑了笑,便除去外袍,解开衣襟,露出他莹白如玉的身体。只见他与寻常男子不同,白皙细腻的胸膛上有一对如少女般小巧迷人的玉乳,秦烈呼吸瞬间粗重起来,却也只小心翼翼的俯下身,近乎虔诚的吻在他的身体上。

  他细碎而温柔的吻,让白玨无比的安心和满足,这个外表看起来粗獷不羈的男人,却真正把他放在最柔软的心底,他还有什麼不能给他?

  秦烈也觉得此刻美好得不是真实,他含著泪吻著身下深爱的人,此刻他柔软的小腹中,正孕育著一个崭新的生命,一个属於他俩的孩子──秦烈常常自问,自己何德何能,能得此世间无双瑰宝?

  就算是用尽这一世,给尽他世间的所有,也无法抵偿半分。

  「呆子,快些。」白玨被男人撩拨得火起,忍不住催他。也不知道他在磨蹭什麼,他心中恨恨的想,哼,当初也不知道谁死缠著我不放,这会儿装什麼君子了?

  秦烈抬起头,温柔的笑了笑,深深地吻住他的双唇。同时手底也不閒著,褪去他的裡裤,分开两条结实修长的玉腿,一手握住他的分身,另一隻手探向他后穴与分身之间、原本女性才有的那朵娇柔的秘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