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籣园教学楼附近有许许多多供大学学子休憩闲逛的小型花园,在一个花园隐蔽角落,由几棵参天大树环抱而形成的天然空间,略微影影绰绰。
此刻,冬日的暖阳通过横七杂入盘逑的枝条和零星的将落未落还垂死挣扎的枯黄树叶稀稀疏赚的泼师而下,倾倒在仍是绿意盎然的如茵草坪之上,一副冬日风景图油然而成。
一个少女仰躺着,一身华丽昂贵的制服穿于其身,虽有一丝潦乱但其毫不在意仍是闲适的享受着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极其悠闲舒适的画面,连着微冷的寒风也温热了几分。
“原来你躲在这,真是悠闲呢。”
语调依旧轻声轻气,却不复以住的羞怯,反而有丝掩不住的讽刺和恼怒。
双眉微蹙,原本闲闲享受的氛围荡然无存,紧闭的凤眸不得不撑开一条缝,看是哪个胆大妄为的该死家伙破坏了我难得的悠闲。
“有什么事?”
眼里有丝恼意,但却懒得理会这个入侵者,只不冷不热的抛去一眼便不再看他重闭上双目。
“你说呢?”
来人仍是一副别人欠了他几千万的欠扁口吻。
“我怎么知道!”
怯,自己无缘无故闯进了别人的领地还好意思一副兴师问罪样。
“衣叶倾!”
来人更加的恼怒,声音不禁大了起来。
我无奈叹了口气,睁开双眼,双手由交握枕头改由双手撑地支起上身,正色面对来人。
“说吧,你为什么知道我的真名,随、倾。”
要是没记错我从没告诉过他我叫衣、叶、倾,这个让人尴尬到极点的挫名。
“你怎么还能这么闲适?你怎么还能这么悠闲度日!”
随倾一副你无药可救的模样。
微眯凤眸,漠然的瞥去一眼,敛下双眼:“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
随倾气急败坏地恼道,不知是生眼前这个仍是一副秦山不动天不塌的女人的气还是恼恨他自作多情平白为她担心害怕。
“你是指哪方面?”
我仍是不动声色的把问题重新抛还给他,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
我只想平平静静地安好胎再安安静静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那些麻烦不断的恐怖男人,再也不想牵扯进那些危险的事件中,再也不想平静安逸的生活遭到破坏。
“每个方面,方方面面!你的任何事情我都知道了。”
她还想要隐瞒到何时?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还是方、方、面、面又是从何而知这些事情的。”我虽怀疑惑但仍是自持冷静镇定地言道。
至始至终没有透露一丝的信息给这个嘴上说知道一切,却不知到底是真是假的陌生人物。我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么,说不定也只是一个幌子;也不定是真的,他完全不似从前的随倾,那个羞怯小男生样的随倾。所以对他说的话,我只能采三七分的政策——真知,三;不知,七。
“我?我就是随倾。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他暗嘘一口气,不无命运作弄人的严肃对视着我:“如果我说我是你的护卫,你……相不相信?”
他是我的护卫?
我凤眸大张,简直就不敢置信这个荒谬至极的笑话。
“你确定?”
也许他不提我根本就毫无任何印象,我,的确是有个护卫。那是在很小很小时,身为父亲的衣胜天唯一一次送我的礼物——一个人,一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
竟是他么?
“千真万确!”他毫不迟疑的点头。
“那你又从何而知我的事情?”冷清的面具终至破裂,我心急地拔地而起,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
难道是爸爸死前的遗嘱?
爸爸什么时候通知他的?这些年他又在干什么?我记得当时他只跟随我一段时间后便被送去接受魔鬼训练了。那是身为一个保护者也是一个杀手所要学习的技能和……他生存的必要。
那时的我并没有特别关注那个可有可无的人,在那时的我看来,那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玩具,那个冷酷自大之人猛然兴起送来的示好玩具——证明他还没忘记他还有一个女儿。
“吴妈告诉我的。”他神色复杂地望向我,眼里是我看不懂的东西。
“吴妈?”我无意思地喃喃道。
那个慈祥的妇人原也是他安排的吗?
呵,他可真是煞费苦心啊!费尽心思的找人来照顾我,那是什么?真的单单只是照顾我吗?那个心思缜密又自大妄为的向上攀爬的人……
“恩。她是服侍我妈妈的人,后来就被调去照顾你了。”随倾淡淡地为我解惑。
妈妈……从小就离开她的身边,直到前几年才因为在暗杀里表现杰出,衣胜天才认可了自己的能力。
他不知道这个让他逐渐有好感的人就是他要终其一身保护的小姐,终其一生啊……怪不得妈妈要他探听她的消息,昨天一切才终于真相大白。
“……”
脑袋一片混乱,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也……什么也不想思考。这里面究竟还隐藏了多少阴暗面和我未知的利益交换或是别的……
“吴妈说你怀孕了,据我推算肯定不是你被宫岛千惠子抓去那时有的,莫非是更早时你那几天的失踪……”
“我想这还轮不到你管吧!”我冷冷地打断他自我妄断的推测,虽然他说对了但……但凡是他安排的人我以后不想再和他们多加牵扯,更况且,他、死了!
他是,吴妈也是。
“那晚的黑衣人是你?”
“是。”
他虽装作很平静,但我仍能看出他眼底的那丝心痛,是为我而痛吗?可,那又能怎样呢?
“还是很谢谢你那天能救我,不过,以后我们不要再有所牵扯为好。他……已经死了,暗杀可以解散了,你也可以不必在坚守这份“工作”。话里不无一丝嘲讽。
我并不知道那时的随倾并不知道我就是衣叶倾,衣胜天的女儿,根本毫无工作一说。
他没有辩解,只是神色难辨,说不清是欢喜还是难过,也许都有吧。
随倾黑深的眼眸更加幽暗难懂,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我,沉默着,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打扰,也定定地望着眼前之人。
我们本只有几面之缘,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但,他是护卫,所以他出于职责进入我的生命;而我,作为那个被救之人,深刻地记住了他。但,也源于护卫一职,我和他必要结束。
半晌,他轻而坚定地说:“直到死我都不会离开你。”
忽而一阵凉风掠来,刮起簌簌的枝响,吹落了最后几片冬日里唯一可见的黄叶,画面沉淀。
而,那句话飘散在风里。
我只知道,画面定格下,这是冬日里最后的时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除非死否则我永远都是你的护卫。”这是他的信念,这是他的决定,这是他小时见过她时就发的誓言——永志不变。
说不清心里的味道,五味杂然,就不知酸甜苦辣咸到底是哪一种。
“不值得。”面对这样的他,我只能如此说道,是那句话的震憾使我不再紧咬着不放吗?
我太寂寞,一直期待一个人能让我依靠,他能保护着我,守候着我,陪伴着我;而他太执著。
不要问我为什么如此坚定,我只道这是一种感觉,一种他会为我付出一切,伴我一生的人。
不需太多的花言巧语,不要太多的无事殷勤,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即使海枯石烂也抹灭不了的眼神。
“值得。”
不管是小时的她还是现在因缘巧合下重新相遇的她。
他紧紧握住了我一时情急之下一直忘记收回的手,手掌宽厚不同于他人那般纤弱,虎口粗糙满是老茧,掌心暖暖的,温温的。
风也静止了,周围的空气也停止了流动。
“好。”我只简单的说了一个字。
这次肯定,这是答复,我愿意再次相信他会跟随我一生。
“你姓衣,是我——衣叶倾的护卫,终身跟随我的影子。”终于知道为什么初见面他说他没有姓,为什么他叫随倾。
衣式不管是培养的暗杀杀手还是护卫,他们都是没有姓的,杀手只有代号,护卫只有名,除非得到主人的认可赐予他衣姓。
他望着我,而后,放开我的手单膝跪地右手放于胸前,左手下垂,答曰:“诺。”
“你的爸爸是谁?”
一般而言,不管是杀手还是护卫都是孤儿,而他竟然还有妈妈,吴妈又是他妈妈的随伺之人,他不同于其他人。
“衣随天。”随倾迅捷地站起,自然中又带着一丝尊敬。
“衣式现任的总裁?”我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宫岛雄夫找茬时好像说过他是现任衣式总裁,爸爸原来的得力助手。原来,竟是他的爸爸。
“是。”
“他的嘱咐?”
“是。”
“吴妈也是他很早就安排的?”
“是。”
“……”
死了还想操纵吗?
“走吧,下午陪我去医院。”拍拍衣服,掸去多余的灰尘,多余的繁杂思绪。
第六十二章
下午坐着随倾的车,我再次俩到了明德医院。
明德是数一数二的大医院,医资力量雄厚里面更是人才济济。这所医院的一生不是博士就是博士后,所以若是你看到世界有名的XX科医学人士在这里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驾轻就熟地来到医院妇产科。
“叩叩。”明德每科的医生都有属于自己的科室,独门独室,待遇非常优厚,工资也是平常医院的数十倍。
“请进。”一贯柔和的声音响起。
我轻巧地打开门走了进去,随倾紧跟在我身后。
“郢医生。”
郢之轩闻声抬头望来,我生疏有礼地对他笑了笑。
“是你啊!最近怎么样?”他温柔地询问道。
“还好。”我淡淡地答道。
“恩。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你胎位不稳万事要小心……”他还未说完即被随倾打断。
“你说她胎位不稳?”随倾一脸焦急地望向还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我,那双乌眸里装载着强烈的不安和些微的责备。
我笑笑,欣然接收他对我的关心。
郢之轩明显一愣,这才看向我身后之人,对上随倾还未收回的灼热视线,两人两两相望。
“这位是……你的先生?”郢之轩艰难地问着我,不过视线仍未收回与随倾对峙着。
随倾听闻此话,一时愣住。
他悄然望向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女子,说不清心里到底期待多些还是难过多些。
先生?被问住的我想了半晌仍是不知如何回答,说是吧他又不是,说不是吧他又是能让我摆脱现在窘况的唯一人选,毕竟以后孩子的许多难题都要靠他的帮忙,至于其他四人就更不要想了早已封杀出局。
郢之轩看着默然无声的我,满眼的黯然。
是承认吗?
这就是他那个不负责任的丈夫?连自己的妻子都这样漠不关心,还让她产生堕胎的念头!他有什么资格,生为一个男人更是一个丈夫,他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可以这样忽悠怠慢,他……到底有什么之得她托付一生呢?
胸口有点憋闷,像是堵着一块东西透不过气来,这就是窒息的感觉吗?心泛着丝丝的疼,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而是星星点点绕得人无所适从的疼。
“是,他是我的夫。”我肯定地点头,望向听闻此言后一脸欣喜又难掩忧愁的男人。
不管如何,打定注意后仿佛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我是个想要漂泊一生的人,父母的对待让我冷了心断了情,所以我不相信所谓的爱情:那个贫贱时可以出卖,富贵时可以轻易破灭的虚幻事物。较之这,随倾可以陪伴我一生有不会想我索要那些荒谬的东西,再则这个不小心留下的产物,既然决定生下他自己就断不会让他同我小时候遭遇一样的境遇。我会很爱很爱他,但这不够。这个称呼若由他担任不仅名正言顺对宝贝将来的成长也会有助益,不可谓一举数得啊!
原来我也是个自私的人,一切都向着对自己有利的趋势发展。
郢之轩强制镇定地微笑以对,诸不知他的心正在滴血,但他仍是坚定的温柔轻笑,放肆的柔笑,仿似要把今生所有的笑都在这一刻挥霍殆尽,不留一丝一缕,为以后徒留伤悲。
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充其量只两面之缘,他何必如此哀愁多思,莫非也流行起了时下的古代文人气息,现代饮食男女,他也不是个冒头小紫不是情之滋味性之美妙,只不过还没有定下来而起。为着这个说熟悉的陌生人,何必心心念念庸人自扰?
相遇即是缘,若人生只如初见,他仍是那个会惊诧于此人的男子,她仍是那个满身冷清,淡定从容的女子,仅此而已!
而后的几十分钟,郢之轩摒弃杂念尽责地交待怀孕的相关事宜,什么滑胎忌什么,最近又要补什么营养,要做哪些健身活动等等等等。总之拉拉杂杂一大丢,听得我差点不顾礼仪的翻白眼等他,让他免开尊口。
反之,随倾却是听得格外认真,一脸严阵以待地记录着郢之轩的任何交待嘱咐,那严肃的样子还真像是准爸爸为迎接亲身子事先做好完全准备的样子。
第六十三章
下午还有课,自打医院出来后我们就直接驱车回了学校。
还未到籣园,阵阵热浪连着惊天动地的喊叫声直冲而来,打破了爱籣斯学园长久以来的冷清,到达空前的热闹巅峰。自打爱籣斯学园四大贵公子毕业离开后,谣言是围着那四个人的最新动向甚霄直上,而这大概能打破冬日寒冷和懒劲热力自学园祭后还是首次这般空前甚大。
看那来势汹汹之事,我疑惑不已的望向身旁之人。
随倾也不甚明了地与我相视一望。
“我没听说今天有举办什么活动啊……”我喃喃自语着:“莫非有什么重要人物来爱籣斯学园?可是这里的富家子弟出入即是豪车名宅仆役成群的,大家也都是见怪不怪了,这个儿怎么这般反常?
到底谁来了?不会是哪国的总统或是哪国的首相吧!
车子很快就到了籣园,错落的现代化建筑楼,一眼望去,乌压压的一大群人类。 你挤我攘,分布于每个走廊上。
籣园教学楼前的大型广场上也是聚满了黑压压的人群,简直是里三层外三层,密密地包围着不知名的重要人物。
这又是哪般排场啊!
我为不可见地蹙蹙秀眉,厌烦之色跃然浮于平凡冷清的脸上。
最是讨厌这些拥挤的人群,跟公交车上人挤人成一罐处理好的沙丁鱼罐头没两样。“随倾,我看还是离开这里回宿舍吧,反正这里这么热闹下午的课恐怕是上不成了。”我转头询问那个正准备开车到停车场的人。
随倾小心翼翼地操控着他那部蓝宝坚尼,那紧张得姿态像是他一个转弯或是车子的一个踉跄就会导致我滑胎似的。
哎,他被郢之轩的话搞得紧张兮兮的,开车到这种地步也太夸张了。
可我却不忍心责怪,不仅是我可能会耽误他一生,更主要是他的紧张和关心让我心疼,很疼很疼。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仅仅只是护卫指责吗?
他分心看向我,那双清亮乌黑的眸子里挂着满着忧心,让我心涨得满满的:“这样好吗?上课也算劳逸结合,你不要整天闷在宿舍这样对婴儿不好。”
他不责怪我逃课而是担心我的身体,除了吴妈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
我微撇过头装作好奇地好了窗外一眼,把眼里突然涌上的湿意眨回去。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关系,情绪总是有些失控。
我面向窗外人群,无心的看着冬日里广场上一波一波的热潮。
待车停稳,我飞速地打开们走了出去,随倾关好车门紧随而至。
“走,上课去,虽然我不认为那里会有人。” 我撇撇嘴用眼瞟瞟那喧嚣直上的人群,向他示意楼前广场上那人山人海的态势。
随倾朝我看得方向一望,了然一笑:“是蛮多的。”
“不是蛮多,是超多!”我嬉皮一笑,难得打趣道。
“我们去就行了,没人的话再回来也不迟,再不然就当做郢医生交代你的每日必有的锻炼之一。”那黑眸清亮如皓月,璀璨若晨星,那笑容真是而温暖,包含着他所不知的宠溺和怜爱。
冬日里的风不再刺骨,只因有他的陪伴和……宠爱。
我们两个有说有笑的向上课的教室走去,不想,那人群竟然自动分开一条口子,那头,是……他们和一个女子。
人和人,物和物,总是有千奇百怪的凑巧。还的叫金玉良缘,坏的就是天定的虐缘,躲都躲不掉。我想要是我坚持会寝室休憩,或是坚持不绕人群而抄别的途径,总之远离那广场,命运又是朝着另一条线路发展,而我也将不会是那个我,随倾也不会是我身边短暂的清风——风过不留痕。
那四人不是四大公子是谁?大概也只有这四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能在这藏龙卧虎的爱籣斯学园引发如此大的轰动了。
毕竟相貌,金钱,权势,三者基于一身的人有几人呢?又有几人能有他们四人那般的呼风唤雨呢?
那优雅而来的四人让我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空气有点凝滞,耳膜里清楚的接收着四周清浅不一的呼吸声。
气氛很沉闷。
闷得像是风雨欲来的夏日。
空气很沉重,原本熙熙攘攘,吵闹不休的人群也仿若一瞬间静止般,鸦雀无声。
四周静得可怕。
我不觉瑟缩的后退一步,随倾镇定地走到我身边,安抚地包裹住我那冰冷颤抖的左手,暖暖的体温通过那只略带着粗茧的厚实手掌传递而来,慢慢温暖着我有丝冰冷无温的身体。
我想,我是怕他们的,即使是龙熙澈,内心里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戒备着他,惧怕着他们四人,他们呢的权势可以轻而易举的抹杀一个人,一个家族,如蝼蚁一般,即使是衣式也不例外,所以我怕。
我怕,我的逃脱只是不自量力,我怕我的远离只会让自己陷入万丈深渊,我更怕他们一时兴起后不肯放过我而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折磨。
暗斯魅在看到随倾的动作后笑得越发的灿烂,龙熙澈仍是优雅而行,一向温柔的眼里波涛汹涌而笑也越发的温文尔雅,暗斯邪仍是冰冷冷的一双厉眼像嗜血灰狼般望着我,红泽殇还是似有若无的慢上一步紧跟三人之后。
我见暗斯魅笑得如此灿烂,心里不禁冷汗直冒。
他不是好惹的人物,以前只有我一个人时我可以装作无所谓的任意为之,对于得罪他们也丝毫不以为意。可现在……我有了宝宝又有了随倾,我还能毫无所惧吗?
本能已给了我答案,我微微挣扎松开了随倾那紧握着我的手,伪作镇定地迎视他们,看着他们四人缓缓而来。
距离越来越近,近得我可以清楚看到暗斯魅眼中的分明的邪气和……怒意。
我知道,现在,他很生气。
“小野猫现在是越来越野了,才几天不见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那绿眸似晶莹剔透的翡翠流光溢彩,殷红的薄唇轻佻勾起魅惑妖异的笑弧,一头银丝用一条金色发带简单绑扎着,只剩几缕发丝调皮顽劣的随风起舞着。
呵,没想到三大家族标志的所有物也有人胆敢碰触,他是不是太小看小野猫的魅力了?
我默而不答,我知道现在沉默以对是最好的对策,若是急于解释或是不知死活的反抗,后果将是可想而知。
我好不容易决心离开,再则随倾……
“倾,过来。”龙熙澈伸出那修长秀美如瓷的右手,优雅地笑对我道。
我犹豫不决,内心很是挣扎不安。
我该不该过去?
如若不去,后果可想而知,如若去了,随倾又会怎么做?他……不会轻易离开我的身边的,可我能自私的陷他于如此危险境地吗?他们四人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举步艰难的慢慢,慢慢向前迈了一小步。
我告诉自己,忍耐,忍耐,我一定要忍耐,现在不是要得罪他们,否则离开的计划将会很难实行,而且我还怀了身孕……
双手紧握,指甲狠狠掐进肉里,但我不能轻举妄动,紧咬着双唇,我无奈地拖沓向他们而去。
“倾……”随倾艰难地叫住我,清亮的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的背影。
脚步就此停住,再想提步却觉得灌了铅般沉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第六十四章
“倾儿。”龙熙澈摒弃了一贯的温雅,带点强势地唤着我。
那柔和英气的眉峰紧蹙着,眼神犀利地敌视着那个敢跟他们抢人的男人。
他是什么人.竟然敢跟他们四大公子作对?
不知死活!
倾为人冷然,不可能跟别的人有任何的牵扯,再说也从未有消息报告说他们两人认识,怎么现在竟在人前这般亲亲我我?
莫非……
不会,倾儿不会这么随便就喜欢那个突然冒出的男人,但是眼前的两人又是那般的亲密无间,直看得他心里冒火、咬牙切齿,他,到底是何人?
“怎么?小野猫还不想过来,杵在那儿是为何?”暗斯魅不紧不慢,悠闲盎然地抱臂笑言。
那绿波荡漾的眸光似春水般娇媚多情,又似那夏日下闪耀凌凌碧波的通透湖水,散发着深沉地诱惑,可那无形中又充斥着浓烈的杀气。
暗一咬牙,不过去就是不过去,拼了!
我不想再勉强自己去迎合他们任何人,我压根不、想、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如天籁般的女音横插了进来,打破了这紧张的僵持气氛。
“魅,这位女子是……”那女子款款而来,身子袅袅婷婷,美丽动人仿佛下凡谪仙,倾国倾城。
她走到暗斯魅身旁,别有意味地把我打量一番。
闻言抬首望去:好一个如画般的妙人儿。
脸若银月,眉若远黛,靥笑春桃,唇锭樱颗,是一个天生的美人坯子。身姿腴润婀娜、袅袅婷婷,若是在连碧荷叶、粼粼波光的映衬下,就仿似那谛仙下凡仙袂飘然,又宛若九天玄女顷刻间便将迎空飞去。那声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又似山间涓涓细流轻柔婉约,与人说话就如情人间的呢喃细语,一言一笑都是媚态横生醉人不已。
我吃惊地张了张嘴,不自觉地展露一抹惊讶。脑海中倏然想起前一段时间听闻的那则形容,莫非……就是她?
这样的绝世美女,果然养眼得紧!
我猛盯着她又仔仔细细地瞧了两眼,只觉美色当前,似乎永远也瞧不腻一般。
“倾。”也不知是谁低喃了声,率先打破了这股静谧的氛围。
我轻轻嘘口气,有点不舍地收回目光。
哎,美女帅哥就是有迷惑人的本钱,不像……我低头瞄瞄自己的身材,咳!不足道哉,不足道哉!
收起讶然,我掩起尴尬之色:“你是……?”
她是什么身份,不会就是那个谣言中的女主角吧!那不就是暗斯魅现任的正牌女友?
我若有所思地斜睨向“相依相偎”的两个人,暗斯魅一脸的狡诈狡猾相,那个女子却是一副楚楚怜人,娇弱芝兰的小鸟依人状紧站在他旁边,想起来多亲密似的像是连体婴般密不可分。
见到此状,虽然我仍是一脸风平浪静样但内心仍有丝不舒坦,不过我却不以为意,我才不会让那只奸诈的狐狸看出来些什么来妄加猜测呢。
不动神色呷呷嘴,我不耐烦地瞪向那四个人,难道就这样对峙下去?我才不要在这儿浪费时间看他们一搭一唱演双簧呢!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若是只因为我违逆了你们,没有向其他人那般对你们惟命是从、毕恭毕敬、卑躬屈膝.那我在这里郑重地向你们道歉。实在抱歉触你们的龙鳞,我这个人就是不合群了点,没什么别的意思,要是你们不满意我也没办法,只请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小小、小小,小小、小小不足道哉的小人物。”
这般话够委曲求全得了,我给足了他们面子但求放我一马,毕竟我真的不是什么大人物,只一平凡的升斗小民且平生无大志只求轻松度日。
我不知他们这几个对我是新鲜多一些,是逗弄多一些,是不满多一些还是所谓的喜欢多一些,他们这些人的感情我猜不透也不想猜,只希望能再满足他们的新鲜劲后还我原来的生话。
“不想怎么样啊,我们只是喜欢你,想要小野猫和我们在一起而已。”暗斯魅如斯说道,但那笑意盎然的脸分明是幸灾乐祸,语气也是不痛不痒,没有一丝他所说的喜欢之意,轻佻得像似在逗弄一个让他分外感兴趣的“野猫”。
我不得不说这句话的效果实在很好。
且不说龙熙澈等其他三人神色各异的复杂表情。那女子一听这话脸立马黑了下来,狠毒的眸光一散而过快得让人捕捉不及,只见她如玛瑙般的璀璨的黑眸萦绕着怜人的雾气,更加显得惹人疼惜不舍,那晶莹的泪花欲落未落的挂在黑密如小扇的睫毛上,楚楚动人。却只委屈地紧咬着那娇嫩欲滴地红艳樱唇,一声不响的呆立在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家伙身边。
哎,真是罪过让美人垂泪。
真真是死性不改!
至于随倾,我偷眼膘去,他异常的沉默还是不发一语地笔直站立与他们四人进行激烈无声的眼神厮杀。
我气怒了眼,那寒伙!竟然诬赖我,在这儿大放厥词破坏我的声名,让我成为全校公敌,这不四面八方投来的杀人眼光差不多要把我淹没了,若是眼神能杀人我估摸着我死个几千几万次也不够这些人咒的。
“你不要这儿平地添乱、无事生非、信口雌黄,你压根就不喜欢我更不要说我跟你们实在熟不到哪去。”我放话拆着他的台,脸不红气不喘地把一切撇的一干二净。
“哦?没想到小野猫的成语运用得如此精妙绝伦,我在此还真是佩服万分。不过,你说得熟不到哪去让我其是痛入心扉啊!我们早已是肌肤相亲了,说不定你还怀了我们的孩子也说不一定呢!”暗斯魅意味深长地朝我的肚子看去,那透着无比奸猾犀利的绿眸仿似知道一切般深不可测的波光流转。
我惊吓地不自觉张大了嘴,他怎么会知道?这样别有意味的眼神是真是假?莫非他真的知道了什么?不,不可能!我前天才得知怀孕,他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的。稳住,稳住,干万不要自乱阵脚。我如此自我安慰道。
随倾亦是一脸的不敢置信样,不过他很快的收起吃惊放弃对峙镇定来到我身边,不缓不急地拥住全身颤抖而不知的我,坚定地捕捉我慌乱闪躲的眼神:“你不要在这儿无中生有,倾儿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他抬头毫不退缩的一字一字强调道:“希望魅公子不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破坏她的名声。”
“女朋友?名声?”他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嗤笑道:“你真的以为这是:我,堂堂的暗门的门主,单单只是信口雌黄?”
暗斯魅危险地眯起双眼,有形的优美薄唇冷森森地上挑着。
我更是惶恐的丝毫不敢抬头看这里每个人的脸色,细白的双手只知道抓住身旁之人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衣服。
怎么办?
他知道了,他知道这件事了。
我走不掉了。
他们会怎么对付这个孩子?
他们会不会不接受这个孩子?
会不会……
不,我不要他们夺走我的孩子,不要!
他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也夺不走,谁也别想夺走,在我下定决心生下他的时候!
随倾看着胸前明显不再冷然淡定的女子,她双手紧紧抓着他厚实的黑色名牌大衣,那力道大的使他的黑色大衣都被抓出了几道明显的褶皱,怀中的她很是不安像是怕别人要夺走她的宝贝一般让人心怜。
他更是紧紧、紧紧抱住她微抖的身子,也不管旁边的人是多么的吃惊和鄙夷、讥讽,暗斯魅等人更是黑着脸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只一人满心欢喜地在一旁看戏,但脸上却完全另一个样的配合着大众瞠目结舌。
“放开她。”龙熙澈嫉妒红了眼,上前就欲分开紧密相拥的二人。
不过有人的动作更快,不等龙熙澈盾所动作,红泽殇已是和随倾旁若无人地打了起来。
而暗斯魅则是邪气地掠了掠那银白如雪的发丝,不紧不慢地走向那个正一脸焦急与慌张的女人。
我紧张地看着正打着难舍难分的两个人,一点都不明白刚刚还在身边的人怎么一眨眼就跟红泽殇打了起来。
突觉唇上一热,我这才惊吓地转移实现。
龙熙澈,他……他……他竟然当众吻了我,丝毫不管这里有这么多的人。
“唔唔!”我支吾着,瞪大双眼看着那个正吻得忿恨的眼前之人,双手死命地推挤着身前之人的胸部。可那劲道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一丝作用,他仍是纹丝不动地吻着我。
因为我的不断挣扎,龙熙澈泄恨似的对着我的唇就是一口,双手更是紧紧地楼抱着我不留一丝间隙。
唔唔……再这样我要断气了。
我急促地呼吸着,胸部更是上下起伏,妄想多吸入点空气。
好难受!
终于,龙熙澈吻完放开了我。
我赶紧一退,远离他的势力范围,大力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不想,刚逃离了虎又跳进了狼的圈套。
暗斯魅早已在我身后,顺势一搂抄抱起了我,占有性十足的转身离开也不管身后之人打得如何。
“放开我,放开我,随倾,救我!”
我拍打着身下之人却不敢用力过猛,要不是怀有宝宝……
我一千个懊恼一万个懊恼却丝毫没有办法,只希望随倾能赶来救我脱离暗斯魅的怀抱。
正在战局中打得难舍难分的随倾听到我的喊叫,想要脱离战局跑来救我,可是红泽殇是什么人?他怎么会让随倾轻易离开,随倾只能眼睁睁地者着众人分开一条道让搂着我的暗斯魅离开。
暗斯邪和龙熙澈紧跟其上。
而那个女子——红千雪,却是眼含阴狠之光,站在那里狠毒地望着他们四人畅通无阻地离开。
她,绝不会放过这个让自己成一则笑话的女人!
第六十五章
“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快点放我下来。”我不顾形象的不断捶打挣扎着,也不管一路有多少的目光交集。
肚子有丝不舒服,呕吐的欲望时不时地伴随着激烈的挣扎直涌而上。
我现在是满眼的恼怒,满心的羞愤,满肚的委屈。
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像是物品般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就在那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对我,为什么总是这样?
为什么!
父母是,他们也是。
“你放开我,听见没!”我嘶吼着。
“闭嘴!”暗斯魅对上咬牙切齿、挣扎不休的我喝道。
被这一喝我猛然懵住了,我从未见过这么冷厉的暗斯魅。平时的他总是一副浪荡不羁、风流成性的邪气样,何曾见过这般冷然不亲满脸肃然的模样。
暗斯魅一手打开银色法拉利,一点也不温柔的把我抱放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则从另一侧上了车。
后面的龙熙澈、暗斯邪两人也各自坐进自己的车内,车子打火后,三辆车似离弦的剑弩般飞驰而出。
车子平稳地在公路上行驶,一路上我与暗斯魅相对无言,彼此沉默不语。
暗斯魅熟练地驾驶着法拉利,侧脸俊美而邪魅,他看也不看身边之人就只旁若无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仿佛身边根本就空无一人。
我紧抿了抿唇,身体紧绷若石,不自觉地往窗边挪了挪。
她不知道为何如此的忐忑不安,我只知道现在的暗斯魅很危险,周身那蓄势待发地气势像似一条瞄准猎物的恶狼随时随地就会扑杀过来取走你的性命。
我从不是个怯懦的人,可此时的我却忍不住的哆嗦着,心里一阵阵的发寒。
他要怎么对付我呢?
他是不是会逼着我流掉这个孩子?
一路就在这种妄加猜测得紧张不安中,来到了位于这座位于繁华市区的豪华楼层。
暗斯魅熄了火,仍旧一言不发。
他开了车锁,打开车门下了车,见此良机我赶紧推开这一侧的车门朝着外面跑去。
我刚刚坐在车上看了看,这是位于繁华路段的一栋独立豪华大厦。所以我现在逃出去应该是可以拦到车逃跑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突然一只手臂紧紧拽住了我,惯性地我的身子向后倒去被来人一把搂入怀里紧紧箍住。
唯一的机会……丧失。
我气怒地啃咬着下唇,望着电动门栏在我眼前缓缓关闭,却只能暗恨自己舉止散漫又有孕在身动作迟缓。
为什么不再快点,如果再快点我就可以跑掉了,却不知暗斯魅是永远都不会让人有机会在他眼皮底下溜掉的,除非他故意防水。
随手把钥匙扔给来泊车的门卫,暗斯魅轻松自然地抱起我向那栋大楼而去,而那个来泊车的门卫眼睛里无一丝诧异,似乎早已对这种现象习以为常。
通过深蓝反光的玻璃门,一路搭着电梯上了二十层楼。
电梯一打开既是一片开朗,一览无遗宽大客厅摆放着几组一看就知昂贵非常的银紫色沙发,正面则是一扇扇形的巨型玻璃窗,暖暖的冬日阳光照射进来,明亮而舒畅。外面则是一目了然,透过玻璃窗一切尽在眼底。
左右两边都有紧闭着的房间,暗斯魅抱着正在打量的我打开了右手边的一道门走了进去。
房内同时一律的银紫色凋,神秘而魅惑。
“你房我下来,我好难受。”虽然一路被抱上楼是很大的享受,但对孕妇而言可是截然相反。
暗斯魅闻言不置可否的默默放下了我,表情是一贯的阴沉。
“坐下。”他随意地往身后的银白色大床上一坐,斜搭着那双强健有力的双腿,双手向后扶撑着。
我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人,心里着实忐忑不安,不过理智上又不想认输,所以仍旧一声不响地呆愣在原地。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暗斯魅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无以名状的怒火涌了上来。好啊!长胆子了,小野猫真是越来越欠调教了。
看来,他有必要再好好教教她。
看他那样我虽不情愿过去,但再耽搁下来只有自讨苦吃的份,我现在没必要得罪他。
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地向他挪去,三四步的路程硬是让我磨磨唆唆的走了三四分钟还没走到。
暗斯魅眯了眯那双危险邪魅的绿眸,眼前这个女人故意走得连乌龟爬,也许乌龟都爬得比她快,他知道她不情愿所以磨磨蹭蹭的拖延时间,但知道归知道,想他暗斯魅是什么人他怎么会让她如意?
微伸手一拉,我已经跌进来那双宽厚结识的胸膛中。
“说吧。”暗斯魅的温热醉人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脸上。
鼻翼中满是男人身上特有的古龙水味道,我局促不安地推挤着他炙热的胸膛,以保持安全距离。
“你要我说什么?”我努力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回嘴道。
“他是谁?”暗斯魅俯低下头,灼热的男性气息吹拂在我的耳墩旁,酥麻的瘙痒感使得我的耳朵泛起一层红红的薄晕。
“哪个他?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扭过头,不理他,更不敢看他眼里的怒火。
一时很是沉默。
暗斯魅冷然地望着这个毫不妥协的女人,愤怒的火焰在胸腔内熊熊燃烧,似要焚毁一切,包括她。
“嚒……”
腰被猛然的紧紧抱住,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一折两端;光洁的下颌被暗斯魅另一只手捏住,迫使我瞥过去的头被扳了回来,对上那双幽深冷然的绿眸。
那翠绿色的波光映着我的倒映,折射出冷冷的绿光,宛如冬日里的寒风吹得人一阵哆嗦,心里不知怎么的一阵冰冷。
他生气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为了女人生气。
“你想要袒护他,是不是?”暗斯魅毫无温度地问道。
我有丝胆怯地望着眼前之人,我是不想告诉他随倾是谁,这不单单是袒护不袒护的问题,我知道如果告诉了暗斯魅,他更加不会放过他。
玩物是不能让别人侵犯的,只许他一个人赏玩,虽不是很了解他的为人,但他的行事作风、言行举止无一不说明他就是那样的人。若我告诉他随倾是我想要他伴随一生的人只怕会火上加油,还是死咬着不说为好。
“不是!”我脸部红气不喘地断然否决,“我与他只是见过一两次的陌生人,充其量只能说是关系不深的同学而已。”
我从没发觉自己能将谎话撒的如此流利。
“陌生人?同学……”暗斯魅一声冷哼,话里明显的不相信。
“不信拉倒。”我耍赖地反驳着,反正不相信是他的事情与我何干,我只负责回答他的问题。
暗斯魅伸出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抚上我的脸颊,异常温柔地轻抚着,温润的指腹却让我内心一阵发寒颤栗。忽然他的手向下按住了我的胸脯,我下意识地缩起胸来,想要躲闪他突然的动作,可是他的力道仍是将我压在了床上。
他一手按住我的下腹,一手仍压在我圆润饱满的乳房上。
我在他的身下挣扎着,“你要做什么?”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恐惧。
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我从未想过他会这般对我,还是我一直把他们想的太过美好以至于从未把他们当作真正的坏人。
我从未畏缩,可我现在很怕很怕,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可是他为什么要这般介意随倾呢?我只是他随兴捉弄的一个猎物,他为何要如此对我?
“做什么?你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干什么?”暗斯魅压着我的下半身,邪邪俯视着一脸无措不安的我。
说话间,有力的双腿不费吹灰之力地就隔开了我胡乱挣扎的双腿,一个突起之物隔在我的肚腹之间。
我当然明白那是什么,一时间惊慌害怕一股脑儿涌了上来。
“啊……放开我,你这个色狼。”我扭动着身子,使劲捶打着身上之人,可是只是白白浪费力气而已。
“嘶……”
上身一凉,紧身的毛衣已经不知怎的被撕裂开来,只剩一件贴身白色小内衣还穿在身上。
恐惧已经完全笼罩上来。
“放开我……”话音有丝掩不住的颤抖。
眼前一片旖旎的风光,身下的女子肌肤白皙略带小麦色泽,圆润的细肩正一抖一抖的抽搐着,一件白色的吊带小内衣穿在身上显得有丝娇小玲珑,手下的浑圆饱满而有形,却也不似外国女子那般硕大丰满,大小正好。那张清秀的小脸仍是一贯的平凡普通,默然淡定的她此时明显很是无措。狭长的丹凤眼虽然不安,但乌眸深处却有着淡漠讽刺,眼里含着水汽却无一点泪光滑落下来,清远的秀眉紧蹙着,带着一丝掘气。那双薄厚适中的樱唇死抿着,凭添一股柔弱,冷清淡漠的气势现今更是怜人的让人想要欺负一番。
暗斯魅的呼吸开始沉重,邪气的瞳仁里被阴霾笼罩起来。眼下的女子分明让人想要疯狂占有,不管是那股冷然不羁的倔气,还是那抹深浓的讥诮,她,让他想要毁灭。
毁灭她的讥诮,毁灭她的倔气,毁灭她的一切,当初不正是因为这个有趣的发现才想要她的吗?
暗斯魅张着那双布满疯狂欲望的绿眸,深深地望着身下的女子。
摧残,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意识。
他要征服眼前的女子,不管……用什么方法。
暗斯魅压住我的上身,双手开始撕扯我身下的裤子。
“我怀孕了,你知道的。胎位不稳,你不能这样对我。因为,他可能是你的孩子。”我定定地瞪视着眼前的男人,明显看到他一愣停下了动作。现在的我不能懦弱,虽然是第一次真正面对这样的情况,但不安胆怯只会让这个男人更容易得逞,不!我的宝宝,妈妈一定会保护你。即使,是你的爸爸也一样。
既然挣扎无用,叫嚣无用,那么就只剩下威胁。
暗斯魅停下了动作,沉思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他早知道她怀孕了,当初为她诊治的人是他,他当然一清二楚。但他却没有告知其他三人,他不知是私心作祟还是纯粹就是想置之不理,总之孩子的父亲是哪个不得而知,他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也不想要人尽皆知。直至龙熙澈派出保护她的人发现她上了明德医院,才逐步得知这件事,而他也知道再无法隐瞒才在前几天告诉了他们这件事。
澈和殇本来打算昨天就去找她的,但他阻止了他们,搞得他们二人很是不谅解。澈狠狠地怒骂了他一顿而殇则是不言不发就开始动手开打。
他也毫不在意,只是冷静淡然地诉说了一下缘由,红千雪还未被铲除,若是他们擅自行动只会更加暴露叶倾让她陷入危险之中,而且暗处明处三大家族的仇人不胜枚举,要是露出这个目标,多少人会抓住这个把柄威胁他们。所以他告诫他们两个不要轻举妄动反而害了自己在意的女人,好在他们接受了这个答案,而后却沉默不语。
他告诉他们对付红千雪的方法,并且安排了红千雪的登场,让她陷入他早已为她设计的圈套中。
正所谓杯酒释兵权,女人,也是一样。
只要他们出场,什么女人搞不定?
呵,这不,上钩了。
女人,从来只配做玩物,即使是那个精明的女人也一样。
也许,只除了她……
他不知道这样的说辞是掩藏还是找借口为自己开脱,他只知道她是他看中的猎物,她的一切,他,说了算。
而现在,他要她,就这么简单。
“怀孕又如何?现在,我要你。”暗斯魅一脸平静地说道,仿佛那个孩子根本于他无关般。
又如何?
又如何?
原来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啊!
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会为了可能是自己的孩子而放开她,会因为这个孩子不勉强她,结果……呵,一厢情愿啊!
她还奢望他对这个孩子怎么样呢?
男人,都是只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宝宝……
我一声媚笑,“要我吗?好啊!”与其让你那般对我,还不如我自己掌控一切。
一个翻身,我到了暗斯魅的上方,挑着讽刺的笑默然的吻上身下搂抱着自己的男子。
暗斯魅有丝讶然,不过却没想太多极快的投入这场男女之战中,他没有必要分析她怎么突然间就改变,唇上的红唇炙热的让他没办法再思考全副心神都在那个上面,怎么还会考虑其他。
暗斯魅随手一扯仅剩的内衣内裤也瞬间飞离了我的身体。
第六十六章
一双邪美的眸子因为眼前全裸的诱人胴体变得更加幽深沉郁。
那分明是深浓的欲望。
沉重的让人窒息。
宝宝……
我暗自咬牙,强忍住自脚底泛上来的颤意。
那一根玉柱撑起材质柔软昂贵的西装裤,抵着我的肚腹,一阵燥热和不安。
我满脸面红耳赤只能假装若无其事的对上他的绿莹莹的眼眸,哎……想归想,我实在不能做啊!
我,不会……
就不知后悔来不来的及,只恨我一时头脑发热竟然想要与他拼了,看但凡做这种事总是女的吃亏,我干吗跟他硬碰硬?只要尽量拖延时间即可,龙熙澈和暗斯都不是跟在我们身后吗?只要等到他们上来不就可以不委曲求全了吗?
眼里慢慢的懊恼和尴尬,现在是箭在弦上了,怎么办?
暗斯魅见着刚刚还是异常主动的人转眼又在犹豫不前,又见她明显地退缩,目光闪了闪,“害怕了?刚刚还是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呢!”
暗斯魅邪气的调侃着,语气却有丝不稳。
“哼,我现在不要了不行吗?难道只因为你说要,我就要高高兴兴地被你亚吗?”我努力忽视眼前的现状,冷淡地驳斥道。
“你在等待救援吗?澈还是邪?”
吓!
他们怎么知道我真正的用意,没错,尽可能的和他闲扯拖延时间,我还不信他能再他们面前要我。
不想,这么快就被他发觉了吗?
我有丝惊惶。
“呵呵,小野猫还不明白状况吗?你以为澈和邪会跟着我吗?若是他们跟在我后面又怎么会这么久没有来?”暗斯魅饱含笑意地盯视着我惊惶的双眼,一手肆无忌惮地摸上我的背,暧昧地抚弄着。
怎么会这样?他们明明跟在我们身后的啊!
我不甚明了地偏头暗想着。
“游戏开始了,显然你还没进入状况啊!”暗斯魅说了这么句话,便再也没有给我思考的机会。
“什么……唔唔……”
暗斯魅一个翻身又压在了我的身上,那邪气的薄唇毫不犹豫地堵住了我的疑问,一阵狂风暴雨似的啃咬。
“呜……”
痛,这个野蛮人!
暗斯魅一边舔吻着我的双唇一边三下五去二地甩脱下身上的衣服,顷刻间,两人已是裸呈相对。
燥热的感觉愈加得浓烈,暧昧的气息萦绕周身,我瞪圆了双目看着眼前赤裸的男人身体。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裸体,(上一次不算迷糊了)虽然早已知道男人与女人不同的构造,但仍是为眼前之人的身材惊叹。
结实紧窒的触摸感,堪舆模特媲美的身材,还有腿间早已挺立的傲人欲望。
泛着幽幽的紫红色泽,高高昂着头,蓄势待发。
那一柱擎天的东西竟然如此恐怖、硕大,我惊吓地闭了闭眼,趁势坐起身,想要逃避即将而来的可怕事件。
“唔唔……”
放开我。
我怒视着正啃得津津有味的那个人,希望他有点自知之明。
不过,显然我抱得希望太大,他根本就毫无所觉反而变本加厉地伸出一指探入那私密的幽径。
好紧,暗斯魅微微地蹙了蹙眉,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却仍是紧窒地让他难以进入。那许久未经人采撷的私地,被异物的侵入而敏感地收缩着,极力想把异物推挤出去。
我抵抗地左右甩动着头颅,嘴里无声地嘶吼着叫他退出来,被死死扣住的双手也拼着老命妄图挣脱他大掌的控制。
行进变得难以实行。
暗斯魅有丝恼怒,充血的欲望得不到解决让他变得有丝急切,那暖热的地方像似呼唤着他般让他燥热的难以把持,偏偏我的挣扎让他的欲望找不到出口不能释放。
他抽出那修长粗壮的手指,微偏身拉开床头柜,取出一粒小小的药丸,在我还未看清时便被他强硬的以吻送入口中,我当然不会乖乖就范,伸舌想要把那粒药丸推挤出去,却仍是抵不过经验老到的暗斯魅。
“你给我吃了什么?”一见暗斯魅放开了我的双唇,我便大吼道。
“让小野猫啊乖乖听话的好东西。”暗斯魅边说边舔着我的耳朵。
“你……”
我再无知也知道那药丸肯定是催情一类的东西,他竟然给我吃那种东西!我已经因为那个失过一次身,难道我又要无意识地失身第二次吗?
“嘘……我知道小野猫很气愤,要是你刚刚不挣扎我也不会给你吃那个啊。”
MD,难道这还是我的错?
我怒红了双眼,雾气在眼眶里酝酿、形成、滴落,不,我不要哭,我不要在这个人面前哭。
但泪水仍是滚滚滑落,真是该死,为什么要哭?为什么?
“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话音颤抖,我抽噎着低吟道。
“好啊,我等着小野猫。现在就好好享受吧!”暗斯魅黑眉邪恶地一挑,挺身一刺,进入了已经有丝润滑的境地。
虽然她已经动情,但仍是太紧了,他只到一大半就无法前进了。他皱起眉,看她因突来的挺进而不适的仰起头,绿眸变得晶亮起来。
他俯身舔吻起那对诱人的红莓来,那红莓敏感地挺立起来,他眸色一暗,用唾液润滑着轻轻咬动,一手还不忘狠狠地捏着唇外的雪白凸起。
身子掠过一阵轻颤,我不自觉的拱起身子,将两只高耸的雪白椒乳送入他的手中和口中。
“么……”身体很热,意识却没有迷糊,只是不断地燥热上涌让我急于寻找出口,显然暗斯魅赤裸的男体是散热的唯一出口。
我难耐地更加贴近暗斯魅,以图减轻似火烧的燥热感,但即使这样仍是于事无补。
“嗯,……难受……”我狂乱地呻吟着,甬道也急剧收缩着。
“啊……小野猫……你想害死我吗?”那让人脸红耳赤的呻吟声,那剧烈的收缩都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有如烈火焚烧,暗斯魅再也把持不住地疯狂律动起来。
痛并快乐着,这是我此时唯一的感觉。
第六十七章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醒,不醒就可以暂时逃避,自我安慰地告慰自己说我很好很好,那里没有强迫,没有伤害,没有任何让我厌恶的事物。在那里我有了宝宝,我可以和他永远在一起,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温馨,那么的……可是那终究只是建立在虚幻上的痴心妄想,梦醒,一切都将回到正轨……
“你想要待到什么时候,四大公子之首的你很闲吗?”房里有另一个人的气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即使是我从昏迷中醒来开始有意识却始终不愿睁眼时,他还是在。
这就好比牛皮糖,不黏到你发疯它是不会罢休的。
我想他就是那样的人,明知道我已经醒来却不睁眼就是不想看到他,偏偏他还无动于衷地坐在那,故意与我僵持着,真真是……
心里漠叹一声,为自己默哀。
我平静地拉被而起,漠然地与他看向他那双满是笑意的绿眸。
很好笑吗?
我真的不明白。
“不闲,相反还很忙,但是某只软体动物死命要赖着床,我也只能让她赖着了。”暗斯魅一脸的神清气爽,笑眯着眼坐在那打趣那个明明无奈恼怒却装作一脸淡漠的女人。
如果我崇尚暴力,如果我会暴力,我坚决执行暴力解决一切的方针。
然则现实总是残忍的,事与愿违就是为现在的我而创造的。
恨恨地咬牙切齿,却还有拼命压抑自己,胎教,胎教……
“行啊,小野猫也有面瘫的毛病吗?快到我这里来,我帮你好好看看,你知道医术我还是懂一些的……”某人还在说着风凉话,一脸欠扁的吹嘘着他的自以为是。
我现在才真的明白,他真的很欠扁,很欠揍,很……
表里不一。
“STOP!你很无聊?”不然怎么会这么反常。
她是知道这个人虽然浪荡不羁,看起来没有什么脾气,实则却比龙熙澈那个笑面虎更可怕,只一眼就可置人于死地,谈笑风生地决定一个人是生是死,这一刻他是对你笑着,下一刻或许你就永远笑不起来了,因为,你已经死了。
所以,这个家伙这么一脸笑意地看着我,还一反常态跟我在这“闲话家常”,我可不敢想象他有这么好的闲情逸致,做完了那个就给我一些甜头补偿我,他要真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我还可以安心些,关键是此人是那种即使给你一个巴掌也不会再赏你一颗甜枣的人,所以我实在不能相信他还在这里是因为他强上了我而于心不安,刻意呆在这里陪伴我、安慰我、或者是告诉我要对我负责,(龙熙澈还有可能,至于他,我完全不抱任何希望,要知道希望就会绝望,对一只奸诈狡猾及危险邪恶一身的他抱有幻想简直是象天生掉馅饼那样不可思议)。
洗心革面?
妄想!
“小野猫。那个男人到底是你的谁?”暗斯魅一脸笑意,但我知道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呵!原来还是为这啊……
还真不死心呢。
我冷冷一笑,耸耸肩,“我猜你已经知道了,他是我的护卫。”虽然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却已经足够他把叶倾的身份背景查得一清二楚了吧!
他现在的用意不是会这个,莫非……
“宾果!小野猫对我们还真是足够自信啊。虽然衣随倾的身份被掩埋的很好,但这瞒不了我们。三大家族没有查不到的人办不到事,衣胜天还真是老谋深算那么早就为你培养了暗影,衣式现在被衣随天管理的井井有条,似乎不受衣胜天之死而分裂动摇半毫,不可谓说衣胜天果然是一个人物,但……他再有能力势力再打,终究是敌不过三大家族。呵呵,好了,不说这样,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邪魅一笑,暗斯魅怡然自得地转移话题,打破刚刚有丝沉重的气氛。
衣胜天做了什么吗?
我低头不语。
“还没想好?不要告诉我又是同学,陌生人那些敷衍的鬼话。”绿眸如剑,危险地泛着冷冷寒光。
阴沉的脸似索命阎罗,目光冷冽地注视着我。
“我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在乎随倾?”我一脸有趣地望着他,
“因为……”暗斯魅抬起那两条修长健硕的双腿,闲适地站起,缓步而来,俯下头,凑到我的耳边,低喃:“你是我的猎物,更是我的宠物,除了其他三人,别的、染指的,杀无赦!”
……
哪儿来的冷风,明明门窗紧闭室内温暖如春,为何她觉得心底在发寒呢?好冷好冷,一颗心仿若坠入冰窖中。
身微晃,紧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一片清明。
“他,亲人。”我幽幽开口说道。
“是这样啊……这样最后,以后不要让我们看到你跟他打打闹闹、亲密无间的样子了。”这样会让他们做出一些异乎寻常的举动来。
他温柔地呢喃道,温热魅惑的男性气息吐纳在敏感的耳墩边,形成一股暧昧的秋波,让人一阵酥麻难耐,可是,我的心很冷很冷……
“你打算怎样?”
她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的,他所说的游戏是什么,我又不知道些什么。
“小野猫真是聪明,你让我想想我要不要告诉你那个好消息。”毫无预警的,他期唇而上,舔吻起我的耳墩来。
一阵轻颤,只不知是气怒到极点还是敏感所致。
我死死地咬住下唇,撇头摆脱他的纠缠,也遮掩住眼里的飘忽凄迷。
“好,好,不气不气。”暗斯魅像哄小孩的搂上我的腰,轻拍着:“我们四个决定啊,要一同爱护小野猫,以后我们会好好养着小野猫。”
囚禁。
这是我首先映入脑海的一个词。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要把人囚禁还能如此优美的语句,哈哈,真的好好笑,不是吗?
而我也真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
“你说,你们要囚禁我?共享我?”我嘲弄地睥睨着他,真是兄弟情深啊!连女人都可以共享,我真的很高兴,真的,兄弟如手足世界上能做到的人很多很多,但做到共享一个女人这种地步的他们大概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唯一人选了,且不说这是标榜自由民主的新时代,即使是古代也没几人了,而他们做到了!可是,却没问那件女人如衣服的我是不是同意……
兄弟啊……
四个兄弟啊……
真是有福同享,有女同乐啊……
“……”
暗斯魅无言望着眼前挂着嘲讽的笑脸的女人,她的笑有丝疯狂,又有丝悲哀凄迷,他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多么的“不可思议”,然而他们仍是这样决定了。
不知为何,他的心有点痛痛的,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而是那种不致让人瞬间发狂却又时刻折磨如影随形的痛。
“你走吧,我累了。”我冷嗤道。
伏躺下身子,撇过头,闭上眼,再也不看他一眼。
暗斯魅望着眼下之人,那娇弱纤柔的身躯,脆弱地让他想要紧紧抱住,可是他们能放开她吗?
暗吁一声,暗斯魅举步离开了房间,走时轻轻带上了门。
第六十八章
最近几天我精神不如以前,随便走动几下就容易感觉全身疲惫乏力,看见什么都没有胃口,特别想要吃酸的,而且也很想睡觉,整天懒洋洋的。也幸亏这几天没什么精力,不然我非无聊死不可。
宝宝已经二个多月大了,这些很明显都是怀孕初期的症状,我知道他们最近这几天也很纵容我,我想吃什么不管多晚他们都会费心找来,对我更是有求必应,除了自由。这样的生活虽然舒适幽然,但自由是多么可贵的字眼,我不想被他们就这样囚禁一辈子,即使……这样被疼爱着。
所以,我势必要想出个办法逃离他们。
抱着一大罐的酸梅,我如是想着。
信手捏起,任强烈的酸意腐蚀着自己的触觉,嘴里的唾液分泌的越加快速,这是我让看起来最好支使的龙熙澈买来的“零嘴”,(其他三个我可没这个胆,说不定以后的利息会多的多,也就就此作罢。龙熙澈也就只能可怜点,被使唤了。)
孕妇,这个必杀锏可是很好用的,起码对除暗斯魅的其他三人,我怀的可是他们的种。(不要问我孩子是谁的,我也不知道。)
“嘶……真的好酸。“
我喃喃自语道,我被暗斯魅连同其他三个混蛋囚禁在这里已经长达一个礼拜之久。
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空旷的吓人,只怪暗斯魅住处实在太好,建的那么大,住的人却只有他一个。
在这几天,他们几个轮流来看过我,不过都是相对无言的冷战之态,我是除了必需品吩咐他们之外其他时间都是爱理不理,借此让他们良心不安。
哼,让他们欺负孕妇,囚禁怀孕女子!
暗斯魅那样对我的行为再也没有发生,其原因如下:一,我是孕妇。这条规则对他兴许没用,但想想其他三个男人,他怕也是为了不引起公怒才不再那般对我。所以,我猜那次事件其他三人是不知道。二,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暗斯魅还保有一丝人性,愧疚感作祟,毕竟他们没有囚禁我的权力。虽然不得不说他们现金的权势杀几个人都没人管。三,暗斯魅没有再那样大概也是暴风雨的前奏罢了,要他从此都不那样做我是不指望的,每次独处时他眼里那赤裸裸的欲望,我可不会单纯地以为他放弃了,他现在只是暂时蛰伏而已。
白天,我大多都是一个人,在这个三百平米内的监狱里任意活动。晚上,他们中的一个人会过来,但都是奉行君子止乎礼的信条。这也是我能这般肆无忌惮的无视他们另一个原因——各个击破。
“咔嚓。”
很少白天开启的门徐徐打开,龙熙澈走了进来。
我冷淡地瞥去一眼,不冷不热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龙熙澈见我如此嚣张无礼,也没什么不悦,好脾气地走到我的身边,优雅地坐下。
“倾儿,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我撇过头假装没听见。
他见我这般也不着恼,只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倾儿……”
龙熙澈望着眼前这个还闹着脾气的女子,只能在心里再一次深深地叹气,他知道她还不肯原谅他们。他也不想把她囚禁在这儿,当时邪提出这个建议时,他着实吃了一惊,心里也是左右为难,拿不到主意。但当他看到他与那个陌生的男子笑得如此恣意时,他坚定了摇摆不定的想法。
那男人眼里,分明是浓浓掩藏的爱意……
这个淡定冷然的女子,咋一看平凡无奇,但细细品来,她是那般璀璨耀眼,让人忍不住想要捕获。
淡然中透着狡黠,冷然中带着聪慧,洒脱不羁,嗜吃如命时燃放着对生命的激情,可爱动人;慵懒迷糊时让人想要又怜又爱,美丽动人;她好像看透红尘,对什么都不在乎,眼眸深处却永远挂着嘲讽厌世的笑弧,那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脆弱和哀伤让他这个天之骄子在不知不觉间受她吸引,且有日益加深的趋势。
她,说不定还怀有他的宝宝……
他,到底要怎样做?
她,让初尝情滋味的他不知如何自处啊!
“倾儿。”龙熙澈倏然凑到我的耳边,温柔怜爱地低喃道:“我爱你。”
炽热的气息,暧昧的言语,让我的心一阵发颤。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爱我。他怎么会爱上我?我一无财二无貌他这个从小即被人众星拱月的人怎么会看上我?
不是我贬低自己,我实在没啥优点,又没有当花瓶的潜质,他会爱上我在我听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惊吓比惊喜还多。
“你怎么会爱上我?”大吃一惊的我扭头对上他那双幽深如潭的黑眸,“自知之明我还是我的,你这种人我高攀不上,再说你从小到大见过的淑女没个几万几千总有的,她们肯定各个比我强,各个十八般武艺精通,你看上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也实在太扯了。”
是人都不会相信滴!
切,我又不是傻帽。
“是,我承认,我见过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哼,承认了吧!恐怖不只见过这么简单吧!
“她们是通情达理、贤惠大方什么杨的都有,但她们却没有你这样的。你就如一块璞玉,咋看不起眼,待细细琢磨却璀璨光华,你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倾儿,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爱你,这是事实,我所认知的事实,我也会让你相信这个事实。”龙熙澈满脸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地眼神让我的心跳都止不住的停止了。
他,为何这般认真?
我慌乱地躲避开他那逼人的视线,我不敢对视他认真的眼神。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可为什么心却为他的话震动?
“你今天来这不会只是为了说你爱我吧。”
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龙熙澈看着那个努力躲闪的人儿,眼里有丝受伤,但他却不急着逼她,他知道让她相信他刚刚讲的话是多么的困难,那样脆弱的她,那样装作无所谓的她,让她相信是一个多么漫长的过程啊。
龙熙澈心里不禁又一阵嫉妒,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男子那么轻易就得到了她的欢笑,她的认可?
“喂!”我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打断他的深思。
他在想什么啊!
“哦,倾儿想不想出去玩?”龙熙澈极快的笑言,淡定自若,好像他从来没有神游过。
“出去?”我学鹦鹉那般重复道,过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你们肯放我出去了?不囚禁我了?”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好,肯放我出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不会是无事献殷勤。
“嗯,总是闷着也不好,出去走走,放松放松。”
哼,原是这般!就像监狱的劳改犯一般,不会总把你关在牢狱里,你还得出去跑步锻炼,还得出去工作受组织的思想教育,改邪归正,端正思想。他们只是给点甜头我尝尝,为了下一次更长时间的监禁,也可能是为了肚子里他们的接班人。
不,我绝不要我的宝宝做那样的人,为了权势而牺牲自己的童年甚至一切,我不要。
对,我要逃,这次出去一定找个机会联络随倾,我要逃,但是他们四人肯定不会轻易让我离开的,我必须让随倾帮我做好更周全的策划,今天恰好是个难得的机会,我必须出去见随倾一面。
第六十九章
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一栋栋外观华丽繁复的商业大楼矗立在宽阔的马路两旁,中间油亮折射出刺眼光芒的马路上驶过各式各样的豪华小车。
道路两边是装饰豪华的各家店面,一看即知耗费了重金打造以此吸人目光,里面的东西肯定也会是体格不菲。各家店门口人潮涌动,蜂拥般的人群不断地进进出出,打扮时髦新潮的男男女女提着大袋小袋装载着丰富的战利品扫荡着。
整条大道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一片奢靡繁华之象。
我倚在车窗旁,微侧着头出神打量着这条传说中挥金如土的撒金街。
这就是他所说的出来走走的地儿啊!
有钱人果然不一样。
撒金街这所以取名撒金就是因为这里是有钱人的天堂,穷人梦寐以求的购物场所。来这里的人皆是非富即贵之人,到这里来购物的人都是一掷千金挥金如土的阔佬或大款,穷人根本是一辈子都无法来此购物的。
虽然这个地方让我升起厌恶之感,但这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正好方便我逃脱……
红灯亮起,黑色林肯缓缓地停住。
我紧抿着苍白的唇瓣,感觉胃中一阵翻搅,强烈的呕心感顺着食道直冲而上,我干呕一声。
"呕……"
即使龙熙澈开车技术非常的好,但恶心的感觉仍是止不住的上泛。
怀孕真是累人,坐车都让我不舒服。
好难受。
"怎么了,倾儿?"龙熙澈偏头关心地问着我。
"我……胃……里……难受。"我难受地捂着嘴,支吾不清的答道。
一只手臂伸了过来,温柔舒服地轻抚着我因为难受微弯下去的背脊。
龙熙澈让我的头轻靠在他厚实的肩膀,淡淡沐浴乳香萦绕鼻间,让我一直酸味上涌的胃舒缓下来,刚刚强烈欲吐的呕心感也得到了好转。
"龙熙澈,谢谢你。"我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轻不可闻地道了声谢。
为什么他要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微蹙着那双柔和中隐隐带着英气的剑眉。
怀孕果然有损体质,倾儿一直是个清冷淡然的人,现在却因为怀孕变得这般柔弱不堪。近一段时间虽然食量大增常要他们四个买一大堆美食,但她总是不消一会儿就又呕吐不止,所以身体总是虚软无力很少有以前那般生龙活虎的模样了,他们就是因为早常把她闷在那里才会提议带她出来逛逛的。
绿灯这起,车子缓缓启动,逐渐加速,不久,流畅优美的车形即向目的地进发。
车子一停下,我便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冲下了车,跑到一边弯下腰捂着肚子干呕着,苍白的脸更加显得毫无血色。
"倾儿,没事吧。"
"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我头也不抬的摆摆手。
龙熙澈转身又回头向林肯走去,打开后座车门,弯腰从后座的小型冰箱里取出一罐冰冻的橙汁。
"倾儿,过会儿喝点橙汁,现在还很冰。"龙熙澈走回我身边,弯腰轻拍着我的背。
"好。"现在的确不适合喝冰的,十二月的天呢!
过了一会儿,我才接过水,小小的喝了一口。
呜……还是好凉。
大口大口的喘气,想要新鲜空气驱走胸口的憋闷和嘴里的寒意。
"龙熙澈,这是哪里?"
这是一间看起来比刚才栉比鳞次的店面更加高级的地方,高雅大方的外观没有刚才的奢靡浮华之感,幽静而远离尘嚣。
"这是一家饭店。环境清幽,布置高雅大方,我闲时总是来这里吃饭。"龙熙澈解说道。
"哦……东西很好吃?"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里的东西肯定很贵,不然怎么能让这位大少爷赞不绝口时常光顾呢!
"恩,倾儿一定会喜欢的。"龙熙澈笑意盈盈地点着头。
怯,这么贵当然也要物有所值啊,不然干嘛来这儿花大价钱吃难以入口的东西。
"那我们进去吧。"
"不再多歇会儿吗?"
"不了,外面很冷。"我双手抱臂,率先举步离开。
哎,怎么越来越冷。
龙熙澈也跟进,向门前的泊车小弟点头示意,随即快步走到我身边,扶搂着我略显虚弱无力的身子。
明亮而雅致的大厅布置的暖意融融,让人丝毫感受不到现在已经是冬天。金碧辉煌的水晶琉璃吊灯悬挂于大厅中央,晕黄柔和的灯光照亮了每个角落,更加使人心情舒畅怡然自得。
"先生,请问……"大厅小姐一贯的笑容再抬头看向龙熙澈时终止。
哇塞,不会吧,这么快就阵亡了?
我瞄瞄呆愣住的大厅小姐,再瞅瞅一脸笑意的龙熙澈。
哎,真是,这四大公子到哪都这么受欢迎。
"小姐……"龙熙澈有丝懊恼,不过却丝毫让人察觉不出的仍是笑着等那小姐回神。
早知道就提早通知经理让他来接他了,平时都是提早通知根本就不需要来大厅定位,看来有必要让他留一间专属的包厢预备着。
仍是呆愣ING
"咳咳……小姐,麻烦叫你们过来,就说龙熙澈来了。"龙熙澈大声的咳了咳。
"啊?哦……"那位小姐似还未回过神来,傻愣愣地拨打着经理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喂?经理。有位叫龙熙澈的先生找你……喂喂?"大厅小姐一脸怪异的紧盯着手中的电话,咦,这是怎么了?经理怎么没等说完就没声音了。
"先……生,对不起。经理……"大厅小姐满面羞赧,脸红心跳地死命盯着眼前的龙熙澈。
哇!好帅。
从没见过这么美型的男人,修长有形似名模的魔鬼身材,优雅如风、温文尔雅的优雅气质。如墨的碎发随意披散在额头,似雪的肤色,淡淡的樱唇,挺拔如玉的鼻。实在是超级帅哥啊!
"龙大少爷,欢迎欢迎,没能够迎接龙大少爷实在是失礼之至,忘龙大少爷不要见怪。"鼎鼎有名的三大家族岂是他们一个小小的餐厅得罪的起得。
我紧抿着唇防止到嘴边的笑声不礼貌的在此时溢出,不过还真是好笑,这个经理不知是不是练过飞毛腿或是凌波微步,一下子就可以蹦到大厅"告罪"来了。
"怎么,很好笑?"龙熙澈神色微闪,回过头来看着眼前要笑不笑的女人。
也许……某些时候还是个孩子。
我使劲压抑下胸腔内鼓动的笑意,清咳了咳,"哪有?我只是饿了。"
真是敏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他却已经知道了我的情绪波动。
龙熙澈啊!原来你也是般犀利吗?
"倾儿饿了啊……"龙熙澈附和的重复道,扭头挑眉对上一直紧绷着神经的经理:"还不带路。"
"是,是。"经理说得满头大汗,就怕一个不小心惹得这位时常光顾的大人物生气。
搭上电梯上了五楼,门一开,一眼过去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皆是独立的包厢。有的包厢门未关紧,还时传出嘻嘻哈哈的笑闹声和吵闹的音乐声。
跟着经理直接向走廊的尽头走去,而后在最后一间包间停住。
"龙少爷,请进,请进。"经理侧着身子,打开那扇镀上黄金色的门。
"恩,你下去吧,记得快点上菜。"龙熙澈点了点头,淡淡地吩咐道。
"是,是,马上就来。"经理再次如鬼魅般神速的退出,走时还不忘关上门。
啧啧,真是厉害!
我内心赞叹着,不巧对上龙熙澈那双总是温柔布满笑意的黑眸。
"倾儿觉得他很好笑?"
看来掩饰不了了,我停住压抑,放肆地张扬着笑脸,上翘着嘴角答道:"恩。"
"为什么?你的笑应该是为我,而不是他!"龙熙澈一本正经地抚摸上我的脸,温柔摩挲着我上扬的嘴角。
我顿时再笑也出来,低下头沉默着,任由他的手继续流连在我的脸颊上。
"咚咚,龙少爷,菜来了。"经理的声音再次传来。
"恩,进来吧。"龙熙澈不舍地放开那只手,顿失的柔软触感让他蹙了蹙眉。
我顿时暗吁一口气,真是太好了!我从没这么高兴他们的办事效率如此迅捷过。
逃过一劫。
刚刚的沉闷就像一只大手扼制住了我的咽喉,让我呼吸。这就是他的强势吗?如此恐怖!只能为他而笑?我从没想过一直笑意盈盈的龙熙澈也有如此强势的一面,怪不得那时的他会当众吻我。那已经不是一种嫉妒的表现了吧。那时疯狂!他不准我对任何一个人笑,也许还包括……其他三个。但他掩藏的很好,至少其他三人应该都不知道,不,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们四人也许并不如外界传说的那般……亲如同胞。
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利益,而我……又是他们四人手中的什么呢?也许他们只是顾忌彼此的势力才一直这般安稳的制衡着……
这是什么可怕的想法,我到底在瞎想什么?我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能使得长久亲密的四人……分裂,绝不可能。
"倾儿,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般苍白。"龙熙澈焦急地话语从耳边传来,但却像似离得很远听不真切,朦胧中我抬起头望向眼前那个人的黑眸,妄想从他的眼里知道些什么,却是什么都解读不出,他的眼里一片波澜不惊。
我使劲摇了摇,想要帅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可能是被囚禁的时间长了才会这般神经质吧!
"我想去趟卫生间,我有丝不舒服。"我有气无力地低吟。
"我倍你去。"龙熙澈关怀备至地要求道,她的气色真的很不好。
"不了,可能是刚刚坐车还没缓过来,再说女卫生间你又不能进去,我去洗漱一下,马上就会回来的。"我好声好气地推脱着。
"既然你这么要求,那我就不去了,小心一点。"龙熙澈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发即放了我出去。
我镇定地开门离开。
被人囚禁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一举一动都要被他们四人监视着。我要快点离开他们才行,这种监狱式的生活实在是让决定周游世界的我无法忍受。
不过,为今之计是……我不知道怎么混出去啊!
怎么办?
待我前脚离开,后脚龙熙澈即掏出了手机:"给我留神看着四周,只要她一溜出来就抓住她。记住,不得伤她一分一毫,否则提头来见。"交待完便悠闲地品起了刚泡好的茶。
第七十章
我躲在大厅的角落探头探脑了半天,一切都正常。
龙熙澈真的没监视我吗?
我疑惑地想着,但现在那还管得了这么多,跑了再说。
我牙一咬,一股脑地向外面的世界冲了出去。
咦?怎么不动了?
我疑惑得看向两边,两个黑衣大汉正一左一右的驾着我,怪不得走不了了。
"小姐,请您回去。"两大汉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就说嘛,龙熙澈,你果然安排了人。
"放开我!"我冷冷地怒视着他们。
"小姐,请您回去。不然少爷会亲自下来请您上去。"
龙熙澈,你个奸诈的家伙!
"放开我,我自己走。"推开两个钳制住我的大汉,我一脸忿恨地打道回店。
那个可恶的家伙,我若是现在回去,肯定吃完兜着走。还不如到处逛逛,反正这里也蛮大的,省得回去面对他的怒气。
我在这个五星级餐厅里走走停停,到处参观一番。
哎,果然是大人物来的地和,布局构造片片考究,装潢又是富丽豪华。此楼共有五层:一楼为接待大厅;二楼为公共餐厅,庆祝或是聚餐皆可;三楼为休闲餐厅,环境清幽高雅很适合单独用餐或是疲倦时在此休憩享受;四楼则是娱乐场所,用完餐的人可以来此游乐一番,这里的器材应有尽有。举凡运动器材、娱乐器材、更甚都是赌博在这里也可以找到;五楼即使独立包间,完全的隐私场所。
我慢悠悠地闲逛到四楼,这里的人还真多呢!
"叶……倾?"温和如蓝田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显得安定而柔和。
我反射性的扭头看向声源处……俊郎有型的脸,亮如朗星的黑眸满满充斥着安抚人心的温柔,薄薄的唇瓣上扬着,那笑像极了龙熙澈却又不似龙熙澈那般。
他的笑是自然而然的,像是本身内在的光滑,温润而怡人;而龙熙澈的笑则是似笑非笑,含着一抹高深莫测的意味,那笑不真实像是他挂着一张虚假面具,没有一丝人气。
"郢之轩?"我轻念着他的名字,疑惑而惊讶。
他怎么会在这儿。
"你好,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郢之轩俏皮地眨眨眼,动作像个孩子。
"噗……你都几岁的人了,还在这儿装嫩。"对他,我有一种全然放松的感觉,心仿佛被温暖紧紧包围,松懈了一切对外界的警戒。
"呵呵,很少见你笑呢!我们医院今天聚餐,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啊,乘着早把这些办了省的以后麻烦。你呢?你怎么会在这儿?"郢之轩云淡风轻地说了一下缘由,至今为止,他对她还是一无所知,她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说明她的身份也非同一般?这间餐厅不是人人都可以来的,难道她丈夫……
"怎么没人陪着你?怀孕了要多加小心啊!"他问得漫不经心,不想让她察觉他的一点私心。
陪我?
……
他是批随倾?啊,对了!
"你手机能不能借我?啊……还是你跟我来,我有事拜托你。"我一把拉住他,拔脚就跑离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
郢之轩并没甩开我的手,跟着我一路跟进了女卫生间。
幸好,这家餐厅的卫生间够多,每层都有很多独立的男女卫生间;又幸好,这间女卫生间里没人,不然他非尴尬死不可,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那里实在眼多嘴杂,龙熙澈可能已经派人在到处找我了,我不能轻易暴露目标,特别是再救命稻草出现后。
"你怎么了?"郢之轩平息下初起的惊吓,疑惑地问道。
"你能不能先把手机借我?我有急事。"我拉着他的衣服,焦急地打断他的疑惑。
郢之轩不明所以地看了我一眼,未作声,一声不响地抅出了手机递给我。
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刚刚还谈笑风生,怎么现在却是这般心急如焚?
加快着模糊的映像,随倾的号码是多少?晕!只怪我平时懒散惯了,随倾的号码只模糊记着也不知是否正确。
我不确定地试着拨打那个号码。
"喂?"清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传入耳帘。
"随倾,是我。"
"倾?你在哪儿?我好担心你,他们有没有怎么样?你现在在什么位置?这几天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一连串连珠代庖的问话,搞得我昏头晕脑的不知从何说起。
"停!你一下问我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好了,长话短说。我这几天很好你不用担心,我现在被他们囚禁在市中收的一幢大楼里,具体位置我相信你应该查得出来。(不要问我为什么不讲具体位置,因为迄今为止我还真不知道不清楚。)马上就要圣诞节了,我想那天他们四个可能不在。你在那天直接行动,把我的东西一道准备好,我会立即离开。记住,一定要上午行动。"我一口气说完所有的交待。
"好。我会在那天来的,你好好保重。"随倾应允着,不够话里是明显的担心和不舍。
"思,我知道。挂了。"
我一按,通话结束。
"谢谢!"我递还手机给他。
郢之轩满眼的不安,"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囚禁?她怎么会被囚禁?她是再向好丈夫求救吗?为什么不报警呢?她又是被谁囚禁呢?
许许多多的疑惑在脑海翻滚着,急需要一个出口得到舒缓。
呵!自嘲一笑。
他在担心些什么?她是个有夫之妇,他有什么资格在这儿瞎搅和?充其量,她是他"曾经"的一个病人,他是她过去的一个医生,他有什么逾越本分来操心她的私事。
可是,好难……
他好担心。
他忍不住不担心她,这个独特的女子。
"没有,你需要担心。我只是要出国而已。"一脸无事的摆首否认。
他,只是个毫不相干的人;一个,关心我的人而已;也,只能仅此而已。
没事会被人囚禁?
郢之轩内心憋闷地喘不过气来,心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他好像冲着她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我隔绝于千里之外?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即使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他也会伸出援助之手的,为什么,你却不愿告诉我!难道我是那么不可信吗?难道,只有你丈夫才能关心你吗……
他很无力,真真无力地让他窒息,仿佛被一块巨石无情的压住,再也睁不开逃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自己窒息而死。
"哦,是吗……"郢之轩无精打采地轻敛眼睑,掩下所有的痛苦之色。
"你不用……"
"乓"一声巨响,安慰的话被生生吓止。
"倾儿!"龙熙澈带着怒气的吼声在身后响起。
我一怔,像慢动作般扭头望去。
此时的龙熙澈再也不复一贯的优雅贵公子形象,他似一头愤怒的狮子,狂肆地张牙舞爪着,那双阴沉如暴风雨欲来的乌黑凤眸轻眯着,像是伺机而动时刻准备着扑杀猎物。
果然挨不住来了,却、不是时机啊!
我早应该离开才是,如今这般要如何收场?
"龙熙澈……"我喃喃低语,脑海里快速思考着应付之策。
"他是谁?"龙熙澈只恶狠狠地盯视着让他碍眼的郢之轩。
他是谁?怎么和倾儿躲在这个地方?对不得倾儿久等不来,他焦急的派人全方位排查这家饭店,却不想竟是……
"哦,他啊!"我故作恍然大悟状,猛然,伪怒喝道"问你自己。"
为今之计,唯尤--先发制人。
龙熙澈被我问得一愣,"问我?"他怎么会知道他是谁?
"……"我不语。
"为什么要问我?"先前的怒火完全被我无厘头的回答压制。
"哼!"不鸟他。
"倾儿……"
他到底是谁?
"叶倾,他是……"郢之轩接过话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峙的两人。
那个男人……叶倾叫他龙熙澈……难道……他就是三大家族之一的龙门大少爷--龙熙澈!龙氏大少爷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郢之轩望了望盯视着他的龙熙澈,温雅一笑,垂下眼帘阻挡那带着研究审判的犀利眼神。
看他那么生气的样子必定对叶倾有不一样的感情,可叶倾不是结婚了吗?她跟他又有什么牵扯呢……难道叶倾所说的囚禁就是他吗!
"他啊,他就是鼎鼎有名、上天入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龙大少啊!你不知道?"我咧着嘴夸耀着。如此一手遮天能动摇世界经济的龙熙澈却伙同其他三个权势遮天的男人囚禁了我,只为了让我成为他们永久的……禁脔。
我不会接受!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更不是我该接受的命运!我的前半生已经被人支配掌控,难道连我的后半生都要被他们四个继续掌控吗?我不要!这种如笼中鸟享受着宝贵荣华却失去了自由、梦想、自尊的生活,我……宁可不要。
那种以"爱"为名的圈禁我更不屑,如果爱我就不会把我困在那里寸步不离,如果爱我就不会把那虚假的爱来限制我,生生扼杀我的一切!
"倾儿!你……"他不会笨得听不出里面满含讥讽嘲弄,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却这般轻视他。
"他只是一个医生,帮我诊断过,如此而已。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我冷淡地回答,这种时刻监视着一举一动的散心,不要也罢。
随倾……
龙熙澈注视眼前这个闹脾气的女人,优雅的风姿荡然无存,修长的身子僵直着。
为什么总是不接受我,把我拒之于你的心房外?
"回去。"龙熙澈无力地低语。
一行人迅捷有序的退出那间爆满的厕所,被人墙堵塞的密闭空间空出一条道来,龙熙澈不顾我的挣扎搂住我的腰首当其冲的走了出去,再也没有看郢这轩一眼。
我撇了眼龙熙澈,不追究还是不忘宣誓主权吗?不过好在没把他牵扯进来。
吁!终于,我在心里暗舒了一口气。
第七十一章
直至圣诞节的这一天,日子仍是平静无波的度过,纵然这几日的天气总有点风雨欲来的架势,至少表面是平静无波的。
这一日,殇当值。
这一日,是我准备逃跑的日子。
这一日,是暴风雨真正来临的时刻。
一反常态的,红泽殇竟然在青天白日回来。
本是轻松夹杂着激动的我立时变得紧张不安起来。
"你怎么回来了?"我紧张兮兮地嘟囔道。果然,做贼是会心虚的,特别是这个人面前。
同性相斥。
这是他一开始就给我的感觉,也是我不愿与之过多接触的一大因素。暗斯邪和他两个人是我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物,虽然暗斯邪和龙熙澈也是一样,至少他们表面上是安全的,而他们则是由外到内让人不想去碰触。
"……"
坚守着沉默是金的原则,不作声。
要换着平时,我才懒得搭理这个人,但不行,今天非同一般。
他,决不能留下。
"你能不能离开……恩,我的意思是说今天是圣诞节,你们理应一家团聚一下不是吗?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我局促不安地低垂着头颅,闪烁其词的问着他,眼神左右乱飘着,不知投向哪个方向才可以减轻内心的蠢动不安。
他只是用他那双幽蓝的凤眸紧紧瞅着我,不言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犹如芒刺在背,他这样我根本琢磨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现在才体验到被一声不响的红泽殇死盯的感觉,那简直就是一种最严苛的酷刑。仿佛洞悉人心的蓝眸深幽难测,像是把你这个人的里里外外都一丝不毫的扫描一遍,而你却丝毫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那种仿若透明的感觉,实在让人想要发飙。
他到底在看什么啊!
"喂!你到底在看什么?"为了不继续这种无形的折磨,我顺应怒气,发话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事,来坐坐。"
云淡风轻的飘来一句话。
没事,鬼才信!
他这么有空闲怎么就偏偏挑在了今天,前几天或是以后怎么不来,硬要赶在这一天。即使以后我可能不再,但也不用这么准挑在这一天吧。
"不回家和家里人团聚一下,说不定他们在等你呢!"我急急地关切道,鬼知道这里有几分真心。
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敷衍了事的虚假关心还是非同一般的"有心"关心。
总之,现在的我一团糟,我实在没有心里来应付他。
"不会。"他淡淡地飘来一句,带着一股浓的化不开的黯淡失望。
他为什么会如此悲伤呢?难道他父母……不会啊,只传闻他母亲在他很小时候就死了,后娶的继母对他也是疼爱有加,反倒是他那个父亲对他不冷不热的……
STOP!
我在干什么?我竟然还有闲工夫来关心这些!
噢,我一定晕头了,一定是!
"既然没人等你,你也不要来这里。"时间紧迫,说不准哪个时刻随倾就会来救我,要是他在肯定又会像上次一样动起武来,说不定还会惊动另外三个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就止不住的一个抖颤,汗毛直竖。
一个就已经这样难缠了,要是再来另外三个更难缠的……
看来只能对他说狠话了,最好气走他。
他敛下眼皮,一丝黯然神伤一散而过,快得眨眼间已消失的不留痕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般。
"为什么?"他只喃喃地问道。
惆怅悲伤,透着疏离的冰冷。
"反正我就是不想看到你,你给我走!"我手指着门,撇头放着狠话。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要问,我也不想这样的。我轻颤着,却不知为何会这般,难道真的仅仅是为气他方便逃脱吗?
我,答不上来。
"你在害怕。"他若有所思的定定凝视着我,尔后肯定地说道。
"没有!……"停顿了片刻,"我只是讨厌见到你,仅此而已。"我急急辩驳,被人看穿的感觉让我底气不足,但仍是要装做一副厌恶之极的表情。
红泽殇后退了一小步,疏离的淡漠越加浓烈,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冰冻住了,寒彻刺骨。就连跳动的心脏也在那厌恶的眼神之下停住了跳动。
她讨厌他,不,是更甚者。
那种毫不掩饰的眼神已经深深地伤害了他,即使里面有猫腻,但他已经无心细想。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我走,一分钟都等不了?你就这般的讨厌我?为什么你只愿意接受魅和澈,对邪也是无言接受……为什么唯独我,你却如此厌烦,为什么?为什么……"越说到最后,声音越接近喃喃自语。
授受他们?喂喂,你什么时候看见我接受他们的?我只是敷衍,敷衍!心中对着独自沉浸在悲伤中的红泽殇叫嚣着,我不希望他出现那样的神色,那样的他……就像自己的影子。
可我什么都不能说,不能!
"是!所以请你快走。"为了自由,为了宝宝,我宁愿伤害他,逃离这个以爱为名的华丽牢笼。
"如你所愿。"
"嘭……"一声巨响,隆隆的余音袅袅不止。
他,最后留给我的,只是一个悲伤笼罩的决绝背影。
是的,只是我想要的,可为什么,心却如此的痛……对着这个只寥寥数面的男人……
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吧……这些或美好或苦涩的日子……
"呆咚,呆咚。"铃声再度响起。
来了。
我疾步上前,拉开了门。
一双清亮如黑矅石的乌眸,今天一反常态的越加炯炯有神。熠熠生辉。
"你来了。"我坚信,这是只对他的信任。
"恩,走吧。"他伸出那双有着茧子的右手。
我欣然一笑,伸手放入他的掌中。
还真颇有私奔的架势呢!虽然我不是逃家的少女,他也不是那个翘家的少年。
再度回首留恋的看向这间屋子,虽然时间短暂,但在这里的时光仍是甜多于苦的。我会记着这里的一切,珍藏你们四个对我的好和坏,现在……就让我先深深掩埋吧!
"走吧。"我毫不迟疑地关上了那扇门,也亲手送上了那扇终身都将后悔的门。
随着随倾躲躲藏藏,不算顺利地离开了那幢繁华的大厦。
现在的我正安危坐在前往机场的车上,马上,就要离开这座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城市了。
"今天好险,要不是我躲得快,差点碰上那个红泽殇呢!上次也是他阻断我。"说道这,随倾有丝咬牙切齿,但又掩不住的惺惺相惜:"不过他的功夫真的不错,我还真不得不甘拜下风。"
"是啊……"我低语应和说。
随倾看我一脸疲惫样,满脸的关怀和怜惜。"要是累就休息一下吧。你怀孕了,要多休息,过会儿还要搭飞机呢。"
"恩,好。"我放松下来,瞌上那双沉重的眼眸。"对了,我们去那里?"我急急张瞌睡的眼,突然想到我们还没确定要去的地方呢!
"哈哈。"似我这样的迷糊状极大的娱乐了他,随倾的笑意破喉而出,满溢整个车间。
"喂!"我恼怒成羞的瞪向他,这个家伙,什么时候也这般可恶了?莫非男人都是一样的恶劣BT?
"好了,我不笑了,不过倾刚刚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啊。"随倾打趣的瞥向我。
真是!"你还说!"
"不说,不说了。"他赶紧扭正视线,一脸正经地目不斜视,注意着的路况。
"你还没说去哪里呢!"欠揍!
"巴厘岛。"
"那是什么地方?"实在不能怪我,我从没出过国去过什么地方。
他眼含向往,轻声为我解惑:"巴厘(Bali)是印度尼西亚著名的旅游区,是爪哇以东小巽他群岛中的一个岛屿,面积约5560多平方公里,人口约280万。该岛由于地处热带,且受海洋的影响,气候温和多雨,土壤十分肥沃,四季绿水青山,万花烂漫,林木参天。巴厘人生性爱花,处处用花来装饰,因此,该岛有"花之岛"之称,并享有"南海乐园"、"神仙岛"美誉。巴厘岛不但天然景色优美迷人,其文化和社会风俗习惯的丰富多彩也驰名于世。巴厘人的古典舞蹈典雅多姿,在世界舞蹈艺术中具有独特的地位,变是印尼民族舞蹈中一枝鲜艳的奇葩。其中,狮子与剑舞最具代表性。虽然11月至次年2月间,海边早晚气温略有下降,但是仍是个好地方,对你的修养也是很好的。"
"你去过?"只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有一定飞去不可的感觉了。真是个好美的地方,我现在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没有,只是偶然在网上看到的。那个度假圣地,而且那里很小,民风也很热情。"可以把你潜藏一阵子吧!随倾叹息地想到,要瞒过四大公子的耳目还要有利于随倾的健康,不容易啊……
"一听就是个好地方,我们快点出发吧。"至少要在他们发现之前离开这儿。
"好。"
换最高档,踩油门,加速,飞一般的向机场驶去。
第七十二章
再一次来到桃园机场,我感慨良多。
第一次,送走了冰释前嫌的朋友--绯樱。
第二次,却是送走狼狈逃离的自己。
"倾,你的出境表格填好了吗?"随倾拿着行礼去办了托运后,与还在兀自发呆的我会和。
"哦,填好了。"
"那好,时间要来不及了,我们快走吧。"他拉起我的手,疾步向登机检票口走去。
"对不起,你们不能走。"检票的小姐看完我们的票后说道。
"为什么?"随倾不可思议地开口问道。
"实在对不起,上面吩咐的,我只是照办而已。"小姐对着随倾明显上升的怒气,虽然仍是好声好气,保持着美丽大方的仪态,但身子却貌似已在发抖。
哎!对女士怎么可以这么凶。
我上前一步,阻拦随倾到口的发飙。哎,他也很急吧……
"小姐,我看是不是弄错了,我们第一次出国,能不能帮我们问问。"最后关头,可不能无功而返啊。
"真的很抱歉。"检票小姐一脸歉意。
"你能不能帮我们查查,我们真的很急……"
"不要白费功夫了,你们是走不了的。"话未说完即被身后恶魔般的声音打断,那么熟悉。那么邪气,那么……可怕!
这一刻,像似机器人般,突然没电的我只得僵硬地身子,停摆了动作。
他来了。
我,还是走不掉吗?
随倾一个迅捷的转身,伸开手拦在我身前,警戒地对上一身邪气的暗斯魅。游荡不羁的他即使只是一脸笑意的站在那边仍是给人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暗斯魅,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要对倾这样纠缠不休!"
"小野猫,欺骗的惩罚可是很重的啊。"暗斯魅对随倾的怒气完全视而不见,只是泛着邪气意味深长地笑凝视着我,那样的别具意味,那样的……恐怖。
我突然感到很冷,斜照进来的晌午的阳光也还着惨淡和阴霾,照得我瑟瑟发抖,外面的寒风也在一夕间狂暴起来,像是沙漠里突然而至的龙卷风,刮得人想要发疯嘶吼。
随倾仿佛感觉到了我的颤抖,在无人看见的角落轻抚着我,抹平我的焦躁和不安。
"暗斯魅,我不喜欢你,你留下一个喜欢你的女人在你身边有什么用?天下女子那么多,凭你的财势地位容貌要什么女子没有,为什么偏偏要挑上我?"
暗斯魅嘴角上扬,嗤笑道:"天下女子是多如过江之鲫,攀龙附凤的更是不和,但小野猫只有一个啊!在我没腻烦之前,你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妄图离我而去呢?"
我听到此般宣誓,心里实一番恼恨。暗斯魅,你怎可如此对我?实在是欺人太甚。
"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小野猫,我永远都不会做你闲睱时休闲娱乐的宠物,你最好不要惹怒我,不然,我就是死也要和你来个鱼死网破。"心中的火焰蹦的足有三丈高,我豁出去了。
"哦?小野猫也有脾气啊!"暗斯魅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无赖表情。
"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衣叶倾决定的事绝非玩笑。
"哼,我还真不信呢。把她给我抓回去。"暗斯魅淡淡地吩咐一声,转眼间四个黑衣人影便从天而降地闪了出来,动作一致的向我跟随倾夺来。
本来被声响吸引而来的旅客被这几个蒙面黑衣人吓得魂不守舍,尖叫声四起,不消片刻现场便一片混乱。而不倒翁倾已和几个黑衣蒙面人动起手来,双方打得一发不可收拾,状况越演越烈,现场混乱堪。
随倾明显吃亏,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趁着混乱,我一溜烟地距离混战圈,想要去找机场警卫搬救兵。即使知道警察来了也无济于事,至少,明里随倾可以脱身。
却不想,还没接近目标,左手却被人紧紧揪信了。
TNND,谁啊?
我撇头望去,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你去哪啊?小野猫。"暗斯魅对着我敏感的耳墩吐纳着魅惑的气息,一笑欠扁的调笑。
不好,我心中暗叫道。
暗斯魅这个诡异的家伙什么时候注意到我退出战圈,想去搬救兵的?
我使命甩着手,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放手,你给我放手。"
无奈势单力薄,可想而知我怎么可能挣得开暗门大少爷的钳制,除非他故意放水……不过这是肯定不可能的。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你?放手啊给我,你快放开我。"我的小宇宙要爆发了,暗斯魅你最好在我没完全生气前就乖乖放开我。
他仍是一脸无谓的欠扁样紧箍着我的手腕,毫无一丝松懈。
考虑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了!!!
我右手一记狠狠的右勾拳,暗斯魅看我那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竟然在他面前班门弄斧,邪笑一声,轻轻松松便凭借他利落的身手躲过我的攻击,我没有碰到他一分一毫。呵,不过我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内。
暗门的当家暗斯魅,那个响当当的人物,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要想一击即中那是不可能。所以刚刚那是虚晃一招一方面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一方面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想他当时即使没防备,我也不可能打得中他,暗门大少的身手肯定不容小愧,所以我这招防狼绝招才要趁其不易突发致人,即使成功率仍是很小,但可以为之一试。
"啊……"暗斯魅大叫一声,那声音听在我的耳着实美妙。
嘿嘿,打中了。
暗斯魅很想保持一贯的贵公子形象,但下身的疼痛仍是使他痛苦的弯下了腰。蹲着身子的他满脸痛楚一色,看来那一踢着实不轻啊!
嘿嘿,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吧!看你以后还其欺不欺负我。
他斜睨向我,绿宝石的星曈燃烧着熊熊怒火,只差没把我挫骨扬灰了。
"啧啧,还有瞪人的力气看来踢得还不够重啊!"剔剔牙,说说风凉话。
呵,从没有发现我如此恶劣呢。
暗斯魅一听此话,当响就想站起来把眼前的女人好好打一顿屁股,不想下身被那只小野猫踢得着实不轻,只得弓着腰猫着身子等待疼痛过去。
这个小野猫,只踢得他差点断子绝孙。
"若我以后不能人道,小野猫的以后的也要成问题啰。"暗斯魅龇咧着嘴,似笑非笑地笑语着。
这家伙!都这样了还这么不正经,真是游荡风流的暗大少啊!
"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也不行啊。"怯,要比气死人,我绝不会比你差。
暗斯魅邪眯起眼,危险地呢喃道:"小野猫,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别人?她竟然说要找别人?哼!休想。就是澈、殇他们也不能把她奔走,她是他一个人的。
呃……还是远离为好,随倾还在等着我呢。
我拔腿就跑,叫人去也。
"小野猫,你给我回来!"暗斯魅气急败坏地朝跑走的我吼道。
怯,才不鸟你……加快步伐,跑人。
暗斯魅恼恨地看着跑走的人,这女人,难道忘记她怀孕了吗?
我急急地找寻救兵,一抹藏蓝色准入眼帘,警察!
找到了,虽然只有一个,不过聊胜于无,充充场面就行了。
"唉……警察……警察先生……有人……有人……想要绑架……绑架我们。"好喘,不过总算把一句话说完了,虽然是情急之下想到的谎话。
那位身穿藏蓝制服,头戴藏蓝警帽的男子只敛下眼看向我,眼光似毒蛇,冰冷而恶毒。
我当下一个后退,吓离了一步。
他的眼神好吓人。
虽然他一身警服,却不似警察那般正气浩然,反而似亡命天涯的犯罪份子,满身的阴狠毒辣之气。
"哪里?"他冷森森地问道。
"呃……没……没有,我开……开玩笑的。"他实在很吓人,我不敢在与之纠缠,蒙混着就拔腿向原来之路跑去。
那男子一见我跑,立马紧追其上。
啊!我扭头回看,这一看非同小可,他竟然真的在追我。
我急得撒丫子飞奔,肚子隐隐作痛,不过比起被一个一脸阴狠毒辣的"警察"追更加可怕。
随倾,你在哪里?
几次我都感到他已经碰到了我的衣服,不过又被我险险闪过,我从没发觉我可以跑的这么快。
丫的,看到暗斯魅了。得救了!不知为什么,这是映入脑海的第一个映像。
暗斯魅本来板着等着我的"投怀送抱",不过,马上他便发现不对劲。
一眨眼间,他已经来到我的眼前。
"你是谁?"看比拟看的一把搂抱起气喘吁吁的我,危险地对视着向前的男人。
那男人停步站定,一声不响,嗜血狠戾之色一闪而过。
"说!你到底是谁。"暗斯魅大声喝道。
这人一看即知来者不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人,这人好大的胆。是谁在背后指使?
只一瞬,那个男人便和暗斯魅动起手来,速度快得连我这个观战者都没看清他们是什么时候开打的。
两人打得不分伯仲,短短一分钟,已经对峙了几十招,战况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我在旁边看得心急如焚,这人是谁?能和暗斯魅打得不分轩辕,此人非同一般。
"倾,我们快走。"随倾不知何时站到我的身后,拉起我的手就想离开。
我回首一望,那几个黑衣人已被随倾打昏在地。
原来随倾也这么厉害,以一敌四都毫不逊色,赢得如此轻松,只怕他和暗斯魅也不分上下吧!想到这,不禁汗毛直竖,这些家伙简直是……
我提步就想跟上随倾走人。
"不准走,你敢走试试看,小野猫。"打斗中的暗斯魅注意到我的逃离,心思分散地朝我吼道。
"走。"随倾抓住我的手就要离开。
"唔……"一声重重的闷哼。
我扭头一看,吓得只差心脏没跳出来。
他……
他……受伤了。
倒退数步的暗斯魅胸口被那男人踢中一脚,腥红刺目的血丝沿着嘴角蜿蜒而下,滴落在光洁明亮的地面上,那么刺目,那么惊心……
流血了,流血了……
"倾,我们走,不走就没机会了。"那昏迷的几人马上就会醒来,暗门的手下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暗斯魅只是受了点伤,这点血对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根本不足为道。若是再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
"可是……可是……"他流血了啊!我怎么能这么冷血的一走了之?他是为了救我才招惹上那个男人的,我怎么可以撇下他?那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对付,我……走不了。
"随倾,你帮帮他好不好?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你只要和他联手打败那个人就可以。那人受了伤,阻止不了我们的,真的,我不能撇下他,他……可能是我宝宝的爸爸啊!我怎么能……"满心酸楚的我越说越呜咽,见他为了我受伤流血,我心里真的很复杂。我不知道对他,我空间抱着怎样的感情,我只知道我不想他受伤,见到那刺目的腥红我心如刀绞。
随倾闭上眼,极力忽视心头泛起的苦涩。
倾,你是爱着他吧!即使你还没有明了自己的感情,但你的心却已给出了答案……只是不知,你对我是不是也一样呢?
"好。"
飘渺的声音传来,随倾已加入到战局中,形势立马成一面倒的趋势。
"为什么你要帮我?"暗斯魅不紧不慢的问道,语气轻松闲适,动作越形凌厉阴狠,仿似没有受伤一般。
"你?卑鄙。"随倾恨恨地咬牙道。他根本就是装的,那点伤不过是轻如鸿毛,对他造不成丝毫实质的影响。他那样不过是借题发挥做给倾看的,好阻止倾儿跟他离开。倾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轻易就上了他的当。
"不卑鄙怎么让小野猫留下呢?毕竟我可空不出手来拦和我势力相当的你啊。"暗斯魅低声笑道。
这是个试探。
结果……
让人非常满意。
呵,她是在乎他的。
一个飞踢,踹离那个人。
"倾,我们走。"随倾离开战局,拉起还分不清状况的我就走。
"休想!"暗斯魅一个转身,拦在我们面前。
"你最好走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清亮的眼闪过狠厉。
"彼此彼此。"暗斯魅不逞多让邪魅地眯眼说道,眸色渐深。
"嘭……"
一声枪响。
不知何时旋身挡在我身前的随倾缓缓向后倒下……
第七十三章
那轰然倒地声,大得差点要震裂我的耳膜。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随倾会倒地?为什么他胸口破了一个洞?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血急涌而出?为什么脸颊有冰冷的液体一直流下?为什么我听不到暗斯魅的吼声?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我眼里的世界突然间变成了鲜红色?
一年后
这是郊外一个墓园,青山绿水,曲径通幽。
大理石铺成的走道光可鉴人,四处可见苍翠的松柏,还有由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精致石狮像。
在一个墓碑前站定,浓浓的悲伤涌上心头,我只觉得鼻头一阵酸涩,眼中水雾弥漫,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
"随倾,你会不会怪我现在才来看你?会不会?"我喃喃低语着。
缓缓的跪下,伸出微抖的小手轻柔的抚摸墓碑上仿如昨日的容颜。
已经好久好久,久到我都忘了他已经死去,已经永远离开了我。
无声的泪花再度流下,滑过冰冷的脸颊。
郢之轩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她哀伤的小脸让他心痛。还记得那天他接到龙熙澈的电话,急匆匆赶到他指定的地点。
那时的她虚弱无力地躺在超大的床上,形若枯槁,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可言。那双冷清淡定的星眸公分母也没有一丝波动,显得暗淡无光。
三大家族的继承人竟然环侍左右,这使他惊讶万分,但马上即被龙熙澈拉到了她面前。
"倾儿,这是郢医生啊!你认识的吧。"龙熙澈双眸含情,凑上前,轻声轻气地温柔低语道。
"……"
她毫无反映,目光空洞,看了他一眼又蜷缩起身子。
龙熙澈满眼心痛,但又无可奈何。
"她……怎么会这样?"郢之轩震惊莫名地急问着。
"孩子没了,有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死了……"龙熙澈艰难地开口,声音低哑悲伤。
"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好丈夫呢?怎么也这么失职?"郢之轩一听,当下怒火涌上心头,他们怎么把她照顾成这幅模样?好丈夫呢?妻子都这样了也不见他守在她身边!
龙熙澈有口难言,最后只得低头不语。
"那人死了,但他不是她丈夫。"暗斯邪毫无表情的答道,仍是一脸冰冷。
"死了?不是她的丈夫?"郢之轩惊讶地微张着嘴,一下反映不过来。他有丝不能接受这个事情,她没结婚,那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谦称结了婚呢?
"治好她,无须多问。"红泽殇冷然地打断他的疑惑,简洁有力地警告。
她,不能有事!
"可我擅长的不是这方面啊!她这样可能是心病。"
他是负责接生的,又不精通精神治疗。郢之轩心中嘀咕,不要否认他是生气的,他恨他们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她,现在的她失去了孩子又失去了她口中的"丈夫",这种打击对她而言无疑是致命的。这么沉重的悲伤为什么要她来担负?而瘦弱如她,又该如何担负这的沉痛?
"我们知道,不然,也不会想以你。我们这里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全方位的医护人员,但我们治好了她的病却医不好的心。她的心受伤了,可我们却无能为力不胜任……"龙熙澈无奈一笑,那笑很是苦涩,充满着浓浓的悲伤。
"所以,我想到了你。上次倾儿和你见面时,她看起来很"信任"你。"再说信任两字时,龙熙澈有丝咬牙切齿,那是她对他们没有的,却给了数面之缘的他和那个已经死去的人,连一个死人都经他们值得她惦念爱怜。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照顾的他们却换不回她的一个笑,一个眼神,这是多么不堪!难道他们真的做错了吗?这个以爱为名实质却是囚禁的行为扼杀了她?
郢之轩掀起嘴角,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只得苦涩一笑。
他知道他们对他的敌意,从一进门那刻,那涵盖着嫉妒肃杀的杀人眼神就迎面而来,他虽故作镇定,但心里着实吓了一跳,原来即使这般吗?处在权力财富之巅的他们对她又是怎样一种感情呢?
自那天起,他就接手了照顾叶倾之职,在四人的监督下……
叶倾的病虽有起色但却是时好时坏,她……始终没有走出那个早已逝去多日的血腥午后,那样的悲伤只怕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抹不去吧……
直至近日,情况才悠然好转……
风在轻轻的软,叶倾乌黑柔亮的发丝纷纷扬扬地飘洒在空中,似一道靓丽的风景。
整个墓园大而清冷,除了一个墓园风景点固定的清洁人员和几个同是来扫墓祭拜的人之外,再无其他人。
风声呼呼,仿似人们悲伤哭泣的声音,似真似幻,让人不觉得心情低落,分外哀伤。
轻轻地摆上一束白色百合,清淡而悠远,就如他给我的感觉,隽永而深刻。
我会永远记得,有那么一个男子,用一双清亮的黑眸,笑意盎然地笑望着我,守护着我……
初起的风啊
在这五彩缤纷的夏季里
一定能把我的思念传达给你吧。
总是自由自在的你
现在
在这场大雨中追逐着什么样的梦想
又在何处
一边与孤独作战
一边忍着眼泪呢
即使孤独一人也没问题
你也和我一样
虽然总是这样的绕远路
不知道为何即使喜欢这样
开心和幸福的时候
我总是会想起你来
在这个五彩缤纷的季节里
我的思念一定能传达给你
"这首歌,你一定会喜欢的是不是?"嘴里轻哼着这首歌,喃喃低语道。
"叶倾,地上冷,你身子刚好不要一直跪着,回去吧。我想……"郢之轩看看照片上笑得灿烂的男孩,"他见到你这样也会心痛的,起来吧。"
他上前一步,打算扶起一直跪着的女子。
最后一次细细抚摸着照片上那张清晰又熟悉的笑脸,我任他扶起。
闭上眼,压下翻涌而上的酸涩,等到平息后,我才睁开双眼。
努力扬起笑脸,深深地望了照片上的随倾一眼,头也不回的由郢之轩着离开。
衣随倾,我会好好活着,同你那般努力微笑,不再沉浸在自责和伤痛中。
一年,我已经用了漫长的一年来惦念你,折磨自己,那样的我即使是温柔如你也忍不住蹙紧眉头吧!我知道你永远舍不得责骂我,但你会为那样的我心痛吧,说不定死后的你在地下也会为这样懦弱的我担心,而我……不想在折磨自己让你心痛,你一定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第七十四章
镀金的门慢慢开始,凯迪拉克一路行驶着,开进了别墅。
这是一幢位于半山腰独立别墅,死咒虽建有许多巴洛克风格的别墅群,但明显这幢独立的别墅要来的更加豪华奢华,别具一格。
占地面的广袤的纯白色别墅,混合着多种异国风情:维多利亚的风格、中国复古风、日本风。别墅前还有一圆形的水池,调皮的爱神丘比特手拿箭矢树立在水池中央。四周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浅绿色草坪,草坪里又栽种着看起来凌乱实则有序的樱花树,风儿吹过的别墅在漫天的分红世界中绽放惑人的魅力。
“啪。”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
郢之轩眼色复杂,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重又上了汽车。
我目送着骑车缓缓驶离,直至不见才进了屋。
一进大厅,空气就有丝异常。
“终于舍得进来了?”暗斯魅静静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脸阴沉地嘲讽。
“恩。”我淡淡地颔首,看也不看他一眼地就想上楼回房,实在没必要告诉他任何事情。
“站住!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声音饱含怒气。
她打算一直冷冰冰地对他们吗?到现在她还不能释怀吗?已经过了一年,一年中她一直冰封着自己,谁也不让碰触,除了郢之轩……
他们对她还不够好吗?
孩子因为那件事情流掉,难道他们就不伤心吗?为什么她还要这般惩罚自己,连带着惩罚他们……
“……”
“你打算惩罚自己到什么时候?你就这么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他?难道我们对你还不够好吗?”暗斯魅虽然努力想要保持平静,话语里却仍是有丝气急败坏。
她身体才有丝气色,就拜托郢之轩带她去了随倾的墓地,她就这么忘不了他?
“……”
“说话!为什么不说话?”暗斯魅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握住她下垂的手臂。
难道她真的爱他?
深到一年后的今天还不能忘却?
手臂上传来疼痛感,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却始终没有挣脱。
抬起头,冷冷对上他的眼:“你想要我说什么?”
也许,潜意识里她在惩罚他,因为他,随倾才会间接的被她害死。
是她!是她害死了他。
他,只主谋。
她,是帮凶。
一起把随倾推向了死亡。
“够了!我要你忘掉他,彻彻底底!”暗斯魅说得咬牙切齿,邪魅的绿眸不复沉静,一片恼怒之色。
不要再让他来折磨你,也连带得折磨我……
“你是我的。”那是对死去的他的宣誓。没有人能够把她夺走,即使是你,也不行!
不是他们四个,而是他嘛?
我不知觉地嗤笑一声,满眼讥讽:“这下倒不讲究兄弟情深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肯不肯呢。”
我是他的?多么荒谬!
“不准笑!”暗斯魅气急败坏地大声吼道。
她到底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她还在责怪他。
“那你要我怎么笑!”我反手一挥,甩掉他的钳制,后退一步,愤愤地大叫:“随倾是被你害死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告诉你,你不配。”
是他,就是因为他,那个假扮警察的该死世界杀手才会找上我,想要杀死我。是他,招蜂引蝶的招惹了那个女人,嫉妒成狂的她才会三番两次的找我的麻烦,想要借机永远除掉我。是他,假装故意受伤,让我把随倾推向了死亡。又是他,致使我剧烈跑动再加上心力交瘁流掉了最亲最爱的宝宝。现在还是他,千方百计的想要独占我,禁锢我……
居然义正言辞的让我忘掉那个为我而死的人?
他凭什么?
凭什么?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永远……
暗斯魅禁不住暗退一步,黯然地敛下眼帘遮住满眼的心痛,这一刻,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一地的声音。但他却是一言不发默然不吭声,他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显露他的脆弱、自责、难过。
他是邪魅浪荡的暗斯魅,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在人前手足无措,失去冷静……
“你还不肯原谅我……”他恢复冷静,一脸平淡的叙述着让他心痛的试试。
虽然不是他的错,但那个人确实因他而死,为了保护她,死在了她的面前……
冷冷撇他一眼,我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只听楼道上隐隐飘来一句:
“除非你放我离开,并保证你和他们三个以后都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才不会恨你……”
但不保证原谅你!我要你和其他三人记得,你们欠我和他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休想!我不答应,永远也不答应,你休想再次逃离我的身边。”暗斯魅怒极攻心之下反而平静下来,信誓旦旦地低喃道。
即使她永远都不原谅他,他也不会放她离开。
只因,
他会心碎……
次日午后
“小姐。”
一个恭谨的女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凤戍,什么事?”
凤戍是暗斯魅青睐的管家,也是专门的护理人员,专门为了“协助”郢之轩照顾我,更是一个明目张胆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却是暗中监视,简直多此一举。
说实话,她也算是个顶尖美人,就不知道暗斯魅他们为什么不和她发展发展感情,偏生要来囚禁我这个一心想走的人。
“郢医师来了。”
“哦,知道了,你退下吧。”我淡淡吩咐道。
“是。”
凤戍进退有礼地点头,退下。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们四个请的人真的很懂礼仪?
“嗤。”
干嘛这么听话?这场好戏就要你亲眼观赏亲口转播呢!
最好让他们抓个正着,呵呵……
“叶倾,今天特意找我来有什么事?”郢之轩温润如玉的磁性声音在身边响起。
“坐。”我微笑示意来人坐下。
为了昨晚就计划好的一场好戏。
郢之轩微点头,自然落座,心里却感到些微的讶异。
今天不是出诊日啊,昨天刚见过,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再次检查应该是五天以后啊……
“昨天谢谢郢医师能答应我无理的要求,我也知道这样会让你的立场很为难。”歉然地说道,我由衷的感谢他能陪我去那个地方。
郢之轩听闻此话,心里有丝苦涩,呵!他的立场从来没有坚定过,只有对她……
可她,仍是那般疏离。
真的,只是朋友吗?
“没关系,举手之劳。”
我咬咬唇,心里又不确定起来,把他牵扯进来会不会是一个错误?
可是,除了他,我再也想不到别人,再说也没有适合的人选……
到底要不要开口,要不要?
郢之轩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欣然一笑。
“有什么事你直说,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帮你。”即使是上高山,下火海。
就是这样,我才不忍心把你牵扯进来啊!
眸色一沉,我满眼阴郁。
可是,看暗斯魅的态度,离开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但,我的心不允许我继续呆在他们身边啊……
即使真如他所说,他们对她是那般好到无话可说。
除了……
自由。
深吸一口气,似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你能不能陪我演一场戏……”虽然下定决心,却仍是那么难以启齿。
“呃?”郢之轩很是疑惑,什么戏让她这般难以启齿?
“是……”
“是……”
“直说,无妨。”郢之轩鼓励地笑言着。
“激情戏!”一鼓作气大声说完,算了,死就死吧。
一抹绯红的羞赧之色染上他白皙有型的俊脸,他不自然地咳了咳,小吃了一惊:“如果我不答应怎么办?你不怕我去告诉四大公子吗?”
她信任他,这个猜测让他满心欢喜。
“不怕。”我一脸信任之色,若是他要和她划清距离,昨天就不会冒险陪她去随倾的墓地。
“我只怕把你牵扯进来。”
郢之轩颜色一闪,微敛双眸。
“就如你所说,我从来不怕被你牵扯。”
这句话说得暧昧,但却让我深深的感动,只为他的情谊。
我知道,他喜欢我。
但,正因为这样,我更加不能接受,像她现在的处境,怎么能连累无辜的他?
她害怕,很害怕,她不要他也像随倾那般,因她而死。
那样,她会真的彻底崩溃……
“谢谢。”除了这句,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郢之轩挑着好看的眉,唇角展露真正的笑容,摧残而夺目。
为着她这一句,即使他知道暗斯魅他们几个绝不会放过他,他也不会放手,不会后悔!
“你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我看了看他,头一次扭捏不安,摆弄着衣角,我低垂着偷尴尬嘟囔道:“现在,可不可以?”
天时地利人和,今天是一个绝好的时机。
错过今天,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另一个机会。
“好,就现在。不过,我们总不能杵在这里吧!”郢之轩存心打趣她,想要打破沉闷的气氛。
实际上,他也没有太多的经验……
自小学习就一帆风顺,没有多花力气就进来国外知名大学深造,学成归国后就被聘进了知名的明德医院。在国外,恋爱也不是没谈过,做爱也是理所当然。但,却没有真正遇上真心喜爱的人……
直到遇到了叶倾,那么理所当然的被她吸引,顺乎自然地慢慢爱上了她。总算那般小心翼翼的以礼相待,虽然有时内心也狂啸着,但他从来都是一个自制力超强的人。所以他压抑自己,只因她已经有了相守的人,那么他就默默地呆在一旁,注视着她幸福就好。却不想,她会变成那么……
在那一年里,他细心的照料她,默默的爱恋着她,就这样不知不觉他爱得越加不可自拔。即使知道她的身边已经环绕着那么多比他优秀百倍的男人。
但感情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爱恋像成风多年的酒,智慧越来越深……
现在,她亲口提出那样的要求,他欣喜若狂。
所以,第一次面对真正所爱的人,他竟然手足无措,只能靠打趣来消除紧张。
“我们去我的房间。”
我埋首快速向房间走去,脸上一片红霞缭绕,这样的事情由她提出,实在让人尴尬万分。
第七十五章
“要演到怎样的程度?”郢之轩力持镇定地询问,面色却已经紧张到一丝泛白。
对男人而言,这样的激情戏虽是享受,但更多的是折磨吧。
“等到他们来“抓奸在床”。”
我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解决。
我想,应该很快的……
嘴巴因为惊讶而不自觉微张,她也太肆无顾忌了吧,“你不怕他们会发狂?”照他们一年来的态度,这件事对他们可谓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不会放过她的。
“怎么?怕了?”这时的叶倾有股惊心动魄的美,狭长的凤眼玩笑地轻眨,带着淡淡的恶意和期待,璀璨的笑让她整个人风华绝代。
“怎么会?乐意之至。”
郢之轩开始着手脱他那身米白色的休闲装。
他的动作优雅斯文,似玉般温润光华,那样的他让我感到安心,心里的骚动慢慢平息了下来。
只见他慢慢地退却身上的衣衫,露出一身小麦色的皮肤,健康而富有光泽。
他时常锻炼吗?不知道是不是很有弹性?我猜想着。
“怎么?满意你所看到的吗?”郢之轩见我那副模样,含笑打趣。
男人都这样吗?
我假装无聊的瞥去一眼,调转视线不理他。
“生气了?”郢之轩慢条斯理地提步上前,暧昧地吞吐着灼热的气息。
心咚得一声,身子一阵颤抖,难道他这是在勾引吗?
郢之轩慢慢、慢慢地搂上我的纤腰,见我并未反抗,他这才采取下一步动作,就怕得罪了佳人惹她厌恶,但这着实是一种折磨啊……
迟疑却坚定地扳过我的身子,两人面面相觑,彼此的气息交融,空气很灼热,热得两人均是双颊赤红,内心忐忑。
“叶倾。”转于,他狂吼一声,头一低,吻上了我的双唇。
唇瓣一阵湿濡,柔软地触感传来,我紧张的闭上双眼,任由他带领我进入这个陌生的领域。
以前都是被强吻,意识不明,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感受接吻。
而感觉,还不赖……
空气一瞬间变得炙热难耐。
望着眼前这个正压抑着自已,努力做着前戏的男人,我慢慢闭上了眼,开始享受他带给我的欢愉。
我想我是自私的。
对他,我是友情多于爱情,为着他一年多的守候,为着他一年多的陪伴,我渐渐习惯他的存在,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给予的一切。为了彻底断了他们四人的念想,逃离这个哀伤倦怠萦绕的牢笼,我再次利用了他。
即使他心甘情愿没有怨尤,但我知道,是我,真正的扯入了这场我们五人的纷争中。
他,本可以不必牵扯其中的……
却,因为我的自私……
潜意识里,我明明知道他喜欢我啊……
激情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的我们已是裸程相对。
一丝微冷,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
他似膜拜般的小心翼翼抚上我白皙的雪白肉体,随着温热指腹的四处游移,酥麻瘙痒的感觉遍布全身。
“唔……”
难受。
我不自然地扭着深陷情欲的身子,想要躲避这恼人的瘙痒感。
这种感觉,很陌生……让我羞赧地想要闪躲。
“别怕……”
郢之轩轻柔小心地一把抱住我的纤腰,耐心地安抚着,声音低沉暗哑,带着深浓的情欲。
见我不再扭动躲避,他情难自禁地俯下黑色的头颅含住我一边的粉红樱桃,细细舔吻着,啃咬着,一手还不忘揉捏着我另一边的酥胸,呼吸越来越沉重,喘息越见急促……
第七十六章
“砰”
一声巨响,就如睛日里倏发而至的一道惊雷,重重地打破了周遭的暧昧激情,那么惊心动魄,骇人至极……
房门被大力的踢开,发出轰天之音,而后撞上了白色墙壁,又是一声震天巨响。
他们,来了……
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即消失不见,我正想起身来看,不想,还未抬眼即被一阵猛力狠狠拉起。
“啊……”
瘦弱的手臂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那狠劲像是要生生折断我的手臂,剧痛刺激着神经迫使我不得不蹙紧了双眉,紧抿着嘴唇防止到口的呻吟溢出。
“下贱!”
那张邪气妖媚的脸早已不复平时的浪荡不羁,冷寒的眼神犀利而危险,似一把尖刀活剐着我裸露的每一分每一寸肌肤。
怒极的暗斯魅板着寒脸,大手重重一挥,将我甩到了地板上。
“唔……”
好痛!
即使地板上铺着厚实的长毛地毯,担按他这种摔法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我倔强地不吭一声,抬眼狠狠地瞪向他。
暗斯魅眯着眼,冷哼一声:“荡妇!你就这么不安于室,我们一不在就寻着机会迫不及待地爬上这个男人的床!”
不安于室?我又不是他们的谁。我中只是一个被他们囚禁的人,他们凭什么摆出一副妻子红杏出墙的面目来向我兴师问罪。
“要是我没记错,我们好像没有丝毫关系吧。”我毫不退缩的反驳,面色冷然。
“你……”
那张俊脸越加阴沉恐怖,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
暗斯魅阴鸷地死盯着趴在地板上的女人,见她仍是一副倔强的不驯样,那双妖媚的绿眸越加冷硬森然。
“邪,把这个男人送去暗门暗部,我要让他知道妄图染指我们女人的人会有怎样的下场!”虽然已经气得丧失理智,但他仍是狠不下心来真正的教训眼前的这个犟气的女人,只得拿那个被一拳打昏的男人发泄怒火。
郢之轩,你真是厉害!竟然趁着他们不在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够让他好过。
“不要!”
急急阻止,带着乞求地望向那个一直站在门边一声不响的男人。
暗斯邪只淡淡地瞥去一眼,冷邪的眼丝毫波澜不惊,深沉地看不出一点情绪。
“不要。”
我再度乞求道。
这根本与郢之轩无关啊,他只是被我这个自私的人牵累而已。
“邪。”
暗斯魅冷声道。
他竟然还为这个男人求情!
暗斯邪不再迟疑,右手一个响指,两个黑衣人便把昏迷不醒的郢之轩带了下去。
“不要伤害他,是我命令他这样做的,这件事完全与他无关。”
焦急的我不顾身体想要散架似的酸痛,摇晃地撑起身子想要追上去阻止那两个黑衣人。
不行,决不能让他们把郢之轩带去暗门。
暗门,是有去无回的地方啊!
世人皆知,但凡是与暗门结仇或是被暗门追杀之人,只要被带去了暗门暗部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暗门的暗部,就是地狱,就是森罗殿,活人一概有去无回,出来的都是不会讲话的——死人。
暗斯魅一把钳住我的手臂,拖到他的眼前,“你别想上去。”
“你这个恶魔,你给我放开。”我扭着已然红肿的手臂,试图挣扎出他的钳制。
“魅,放开,倾儿的手都被你抓得红了。”龙熙澈不忍心的上前劝说。
他现在恨不得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但是他却舍不得倾儿受伤,倾儿身体刚有好转,魅这样状态非伤着倾儿不可。
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肯定是那个郢之轩主动,一定是!一定是道貌岸然的他勾引了倾儿,倾儿最近神智虽有所好转但仍是时好时坏,他一定是趁今天他们无人在借机诱骗了倾儿。
对!
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
龙熙澈使命为叶倾想着推脱之词,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那个冷然淡定的倾儿会是这样的女人,他绝不承认倾儿会主动勾引那个老男人。
一直在门口与暗斯邪并排而站的红泽殇同是神色复杂,左右斗争之下,他终是走上前,按住暗斯魅紧箍的手,摇头示意暗斯魅放手。
暗斯邪仍是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发不语,全身散发的气势透着一股薄情和狠厉,那双黑曜石般暗沉的眼瞳似狼般阴邪而透亮,让人琢磨不透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
似血残狼般的绿光一散而逝,只见暗斯魅手臂大力一甩,我便呈抛物线一般被他扔到了柔软的在床上。
他踱步上前,微弯下腰,白皙却有着薄茧的拇指和食指以轻柔却让我挣脱不开的力道捏住我脸颊的两侧,“说,是不是真如你所说他是被你勾引的?”
“是,是我勾引他的,这件事与他无关,你快放了他。”对上他的绿眸,我毫不示弱地一口承认。
“呜……”低不可闻的轻吟一声。
混蛋!这么用力。
苍白细嫩的脸被气怒到满眼猩红的暗斯魅狠狠捏紧,那怒火使他的力道不自觉的加大、加重,而我的脸也越加的变形。
“你简直就是不知廉耻。”话话说得咬牙切齿地,怒不可抑。
“你什么时候又勾引上了郢之轩?先前一个随倾死了,你马上就转移目标到这个郢之轩身上,你就这么饥不择食?明明是一副贞洁烈女的冷然模样,没想到骨子里却是这般淫荡,只要是男人就想勾引!你说,你跟他暗通曲款多久了?”
“你真的勾引郢之轩?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倾儿,难道我们对你还不好吗?你勾引郢之轩是不是为了报复我们,是不是?”龙熙澈痛苦地反问着,满眼的哀伤难过。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倾儿?你就真的这么厌恶他们吗?
红泽殇虽然没有吱声询问,但那双如蓝宝石的忧郁蓝眸也是伤痛遍布,周遭的空气已经完全被深沉浓烈的哀愁充斥萦绕。
我皱紧眉峰,撇头不语。
虽然事实并不是这样,但我却不想解释。
望着眼前三人:龙熙澈的痛苦,红泽殇的绝望,暗斯魅的难过气怒。
心,酸涩不已……
这就是我要的结果不是吗?要他们厌恶我,放弃我,即使心有点微痛,但是随倾的英年早逝谁为他难过?我的失身之痛囚禁之苦谁为我痛哭?郢之轩的全力以赴又是为了哪般?
只有离开……
只有离开……
心,才能平静,才能心安。
即使心现在很痛,
但,时间……
时间总会治愈这种伤痛的。
只要离开……
“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龙熙澈嘶哑着吼着。
见我不发一语,他只当我是承认此事无活可说,亦不为自己辩驳。
心,撕裂般的疼。
温柔的眼眸顿时一片绝望,曾经璀璨的黑眸再也没有一丝光亮,空洞而麻木。
“淫荡的女人!”暗斯魅恶狠狠的怒叱。
“呵呵……”
说什么爱我?还不是照样不相信我?
可笑,可笑啊!
“我是淫荡。不过,这好像与你暗大少无关吧!我想想,哦……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是被你们四位囚禁在这儿的吧。所以即使我勾引了郢之轩,诸位也无权过问不是?就如诸位在外沾花惹草,我也同样管不着不是?四大公子这么在意这件事,莫非……你们都喜欢我?没想到我的魅力这么大,竟然让四大公子为了我而吃醋,呵呵……想到就感到荣幸之至啊!”
“唔……”
唇上一痛,一条血丝从下嘴唇流下。
“哼!自以为是。你只不过是我们的玩物,兴起时就玩弄两下,哄骗几句甜言蜜语,你以为我们真的非你不可?怯,可笑!世上的女人那么多,对我们四大公子前仆后继的女人更是多,你不过就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你有什么自信我们四大公子会拜倒你的石榴裙下?”
暗斯魅扯着薄唇讥讽道,大手一甩,放开了我,站直身子抱臂俯视着我。
我抿了抿唇,浓浓的血腥味在嘴里漫延,冷漠淡然地抬眸,“既然只是兴起时的玩物,为什么不让我离开?况且我如此淫荡,不知何时说不定我又会勾引别的男人呢!”
“不可能。”暗斯魅、龙熙澈连一直静默的红泽殇都因为这话低吼出声,冷沉的脸带着浓浓的恼怒和煞气。
他们怎么能让她再度消失?
一年前的惶恐不安至今他们都深深记得,大概,终其一身,都难以忘却吧……
不可能?不可能什么?是不可能让我离开,还是不可能让我勾引其他的男人?
我自嘲着。
“你休想离开这儿。”暗斯魅冷冷地凝视着我,“至于男人……既然你这么饥渴,那我们四个会满足你的。”暗斯魅阴冷危险的邪气语调让我惊恐的抬起头,他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打算让我离开,却要……
魅惑的解衣动作,妖异的绝世容颜,那张俊美的脸现在在我眼里直比恶摩,甚至比恶摩还要恐怖,他就像是地狱最深处走出的可怕撒旦。
走开!
我不要被那样对待,不要!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要那样对我?
为什么!!!
我恐惧地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
看来,只能孤注一掷了。
我撑起有丝疲惫的身子,飞速地一个跳跃离开床,向门口跑去。
“啊……”
一个拉扯,我已被如鬼魅般而至的暗斯魅搂抱住,“小野猫,想去哪儿?”低沉魅惑的声音在我听来就如死亡的催音符,危险而骇人。
“不要,放开我,龙熙澈,救救我。”我发了疯似的挣扎,一面向一直无动于衷的龙熙澈求救。
为什么你不帮我?
为什么?
“倾儿。”龙熙澈缓缓的抬眸,“我的心碎了,你说,怎么办?我那么爱你,可你呢?竟然你要男人,那我就满足你,你说我这样,好不好?”
我看着眼前这个温柔不再只甚麻木的男人,疯了,疯了……
这个世界疯了。
我不再挣扎,任由暗斯魅搂着向床前走去。
他把我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随即覆身上前,两具赤裸的身躯叠加在了一起。
结实的臀部性感而有力,胯间的灼热早已高昂着头蓄势待发,紧抵着下体干涩的神秘地带。
“别……”我无意思的低喃着,轻缓而无助。
“好好感受我,小野猫。永远不要妄图逃离我身边,否则,天涯海角,势要追你到底……”暧昧的气息,狂肆邪妄的宣言直直传入我的话语。
话未尽,一个有力的挺身,暗斯魅已把那挺拔的粗长深深地送入我的幽径内,凶悍而野蛮,随即狠狠的大力抽动。
“呜唔……”
即使不挣扎,那蛮横的力道仍是让幽穴干燥的她疼痛难忍。
好痛……
这,就是惩罚吗?
呆滞的黑眸大睁着,满眼的酸涩使得眼眶盈满氤氲雾气,妖娆中带着致命的哀伤。这种没有一丝爱意和温暖如野兽交配的性爱让我倍感羞唇和愤怒,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包围住我。
究竟……
什么才是爱呢?
眼前霎时一片朦胧……
第七十七章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久久,久久……
久到不知道他们做这种活塞运动做了多久,久到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穿衣离开,久到不知道我已经这样呆呆地躺了多久,久到不知道外面的天色什么时候由亮转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真正的缓过神来,费力的撑起如破布娃娃的身体,视而不见白嫩身体上的一片狼狈,慢腾腾地捡起早前被丢弃在地板上的衣服,举步为难的向右侧浴室走去。
清晰的镜面中,映入的是一张苍白面无血色的脸蛋,双目无神空茫,像是失去了灵魂般毫无生气。滑嫩白皙的肌肤在镜面的映射下越加恐怖,青一块紫一块的淤团遍布全身,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好脏……
我真的好脏……
被他们四个男人……
好脏……
按下自动开关,调试温和暖人的洗澡水飞快的喷洒出来,我发疯似的使命搓揉着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想要洗涤掉他们遗留下来的痕迹和让我作恶的浓郁气味。
白皙的裸体越加满目疮痍,青青紫紫的淤团就像一块块丑陋的烙印。
他们,所盖得的印章……
不想在看这些耻辱的印记,战斗澡似的飞速冲洗完后即穿上衣服逃出了这令人窒息的空间。
一路马不停蹄地跑到了一楼大厅,此时的我似乎忘记了呼吸,眼中一片空茫。
四周黑暗无光,只有那狭窄的门口透着光亮,驱使着我逃离这个地方。
我不要在这里,不要……
“小姐,你一步也不能离开这座别墅。”凤戍仍旧恭谨而有礼的声音淡淡地传来,冷谈而疏离。
我停下脚步,茫然地望去,她的声音似远似近,我听不真切。
“离开?”
我无意思的低喃着。
“是的,小姐。你是不是病又发了,凤戍去给你请医生。”
我没有生病,没有!“我忿忿地反驳刀的话。
我没有生病,我只是觉得很压抑,我不要呆在这儿,不要……
“小姐请回,属下马上去请医生。“凤戍仍旧不温不火地恭敬说着。
“我不要呆在这里,你听不懂吗?“我说,我、不、要!你到底懂不懂,懂、不、懂!”我撕心裂肺地尖嚷着,嘶吼着,情绪激动万分。
我只要离开……
真的……
只要离开……
“小姐,请你不要为难属下,凤戍只是听命行事。”凤戍仍是面无表情,谦恭有礼,但她的心里却有一丝心软,但她把它掩藏的很好让人完全看不出来。
她知道眼前的女人神智已经开始涣散,她被主人们囚禁了一年之久,她也陪伴了她一年之久。她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暗门的人从来只听命于暗门大少和二少的命令,他们的命令就是圣旨,他们只需听令行事,其他,一概不理,也不能理。
她被派到她的身边照顾她,虽然她时常沉默寡言,有时甚至一天都不说话,但知道这个女人非比寻常。她很少看见四大公子这么温柔的对待一个女人,在这一年里,他们大多会每天安排一个人陪在她的身边,尽管她一副淡漠不理的架势,但他们仍是温柔以待从来没有发怒抱怨过。在她的身边,她从没见过他们出现如此柔情平和的表情。
她一眼就看出那个郢医师对她满腔爱意,相信少爷他们也是知道的,但他们却并未阻止,他们容忍着那个男人,她知道他们明明恨不得让那个男人在她面前消失,但为了她难得的笑意,为了她眼里难得的光亮,他们容忍了。尽管他们如此难过……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不要……我不要……”我有丝歇斯底里摇晃着头,妄图摆脱这让我无奈的既定事实。
“小姐……”
凤戍终是无法再漠然以对,眸底满是担忧挂怀之色。
“凤戍,我求求你……”
见她松动,我越加哀求道。
“小姐……请你不要为难凤戍……凤戍不能违背少爷的命令的……”凤戍满眼为难之色,她真的不能放她离开,如果她妄自胡为,大少爷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暗门的暗部……
那个生不如死的地狱啊……
她害怕回去那个有如噩梦般的地狱生活,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请原谅她,请不要为难她……
凤戍内心胆寒着,她虽不忍但实属无能为力,与四大公子为敌不会有好下场的,请宽恕她的懦弱,真的……请谅解……
凤戍轻轻一摇首,默然无声地静伫一旁,再也不发声,任着我如何哀求再也没有一点反映。
心,冰冷透底……
再没有人能够帮她……
“唔……”
一声低吟后,凤戍直直的倒了下去,没有了意识。
“小姐,请饶恕属下现在才来,请小姐降罪,一切罪责属下甘愿承担。”几个黑衣劲装蒙面人像是从天而降般,倏然跪倒在我的面前。
“你们是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虽惊恐万分,但仍是力持镇定,不自乱阵脚。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人似友非敌,不像是来寻仇的。
当然,即使是来寻仇的,也肯定不是我,若是我,那就必然又是那四人的杰作。
“吁……”
内心暗吁一口气,我着实庆幸他们不是来寻仇的。
也许,他们能救我出这水深火热之地……
“你们是何人?”
我问出心中的疑惑,会是谁来救我呢?
“小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必须速速离开。”一个沉稳透着几许沙哑的成熟男音答道。
这应该是个中年男子。
“好。”毫不迟疑地答道。
对于这座精美的牢笼,我毫不留恋。
“撤。”
带头的黑衣男人声令下,一群人转瞬就没入黑暗中。
“行动有待加强。”黑暗中的男子淡淡地掀唇,冷寒阴鸷尽显。
一弯明月,点点星光,隐蔽在阴暗处的一个角落,银光一闪,一道人影迅如闪电的穿梭进黑暗中。
第七十八章
五年后
这里是毗邻意大利米兰东北五十公里的一个小城,风景秀美,景色怡人。
北欧风情使然之下,这儿的人为人和善热情,待人真诚。
××高级公寓
这是某所高级公寓的第五层,除了一个不满五岁的小男孩和一个单身女子租住,再无他人。
“铃铃铃……”
一阵刺耳吵杂的闹铃声叫嚣着。
“唔……”
柳眉轻蹙,女子胡乱摸索着闹钟,一个甩手,再无声音。
床上纤瘦的身子释然地翻转了一个身子,继续浸入梦张酣睡。
“咚咚咚……”
小熊宝宝样式的棉拖鞋再次响起,踢踏声不消片刻就来到了床上女子的身边。
一个五官精致完美,脸蛋儿粉粉嫩嫩,小小身子略显圆嘟嘟的可爱小男孩艰难的用着他那两条短短胖胖的小腿,攀爬上了那张虽舒软对他而言却万分难爬的大床。
小男孩无力的翻翻白眼,总有一天要叫老妈换掉这张该死的“高”床。
“老妈,起床了,快点,不要在赖床了。”小男孩好不容易地爬上那张大床,板着脸拉扯着床上那个懒女人红润的脸颊。
老是这么贪睡也不怕变猪,小男孩在心里无可奈何地嘀咕。
“唔……让我再睡五分钟就好。”床上的女子闭着眼,无意识的请求道。
被窝好舒服,她不要起来啦。
“快点起来,不然就要迟到啦,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小男孩继续着手里的工作,嘴里连带着放出威胁。
今天课好像是一个礼拜一次的结业课,这个懒女人要是再不起床,又得耽搁交作业的时间了,到时候肯定又赖他没提醒她,所以现在一定、肯定以及确定要把她弄醒。
“呃……”
女人终于悠悠转醒,艰涩地微眯着那双朦胧凤眼。
“起床啦,快点。”
小男孩见女子终于睁开眼,赶紧急不可耐地拉她起床。
女子被拉扯着坐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恢复了意识。
“宝,干嘛这么早叫我起床。”女子望着杵在眼前睁着的水汪汪的大眼,撒娇埋怨着。
“还早啊,现在都七点四十了,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来刷牙洗脸吃早餐,十分钟的时间赶到学校。你要是再不快点,我怕你昨晚辛苦打得作业就再也没有交上去的机会了。”小男孩漫不经心的说着。
据他所知,老妈今天课程的教授真是那位学校最鼎鼎有名的女变态,那个老太婆专门以当学生为乐,只要超过她指定的时间交作业,一概不收,以零分论处。所以,他才这么好心的提醒这个懒女人。
“啊!惨了,惨了,我真是忘记了,怎么办?怎么办?我真的死定了……”床上的女人一跳而起,慌乱地去翻找衣柜里的衣物,还没穿戴好就急冲冲地向门口跑去。
“老妈,你的作业忘带了。还有,桌上的三明治别忘带了。”小男孩不慌不忙地爬下床,对着那个急得团团转的女人说着。
吁,下床比上床容易多了。
“么啊,宝,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女人旋身猛力吻了那个小男孩一下,纤手一捞,把三明治塞进了嘴里,接着又慌慌张张地跑进卧室拿了要交的论文,就这么跑了出去。
哎!真拿她没办法。
衣天宝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为他那让人无力的老妈叹息。
就不知道头也不梳,脸也不擦,牙也不刷的老妈出去会不会自惭形愧呢?
唉!!!
幸好学校离公寓只要十分钟,幸好她及时赶到了,不然……
呃
想到就毛骨悚然,重修一次那个老女人的课实在是太恐怖了,她可不想再碰到她。
这是一所创校百年算得上历史悠久的大学。这所大学离她的公寓只有十分钟的路程,离宝的幼儿班也不远,她选得那幢高级公寓只须步行就可。
不过,真的很贵啊……
叶倾轻吁了口气,这才有空稍微整理一下仪容。
她对着镜子打扮,将那头剪成及肩的黑发梳成一个利落的马尾,用湿巾轻轻地擦了擦脸,揽镜自照,满意地对镜子笑了笑。
经过五年的时间,她大学时的脸还是没有太大变化,虽然有了点尖下巴,但大致而言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她有时还真庆幸这张脸虽然平凡,岁月却很优待它没有给它刻上年老的痕迹,反倒是添加了一缕成熟的韵味。
虽然,她还只有二十七岁……
在富比克大学里,她念的是文学系,她很喜欢选的科系,这都要归功于这座城市。
意大利,处处可见文化遗留的痕迹,这里是欧洲文艺复兴的发源地,是文化艺术的宝库。米兰更是主导意大利经济、工业的现代都市,现今已是欧洲最受瞩目的城市之一;全市以十四世纪意大利建筑精华的主座大教堂为中心,充满着世纪末节凄美婉约和对新世纪的憧憬和迷蒙幻想,表现出人类浪漫柔情和对未来向往的奔驰。米兰位于欧洲的东西及南北交结之处,又在伦巴第肥沃的平原上具备了作为经济都市大力发展的要素。这里更有许多的文化古都和旅游景点:佛罗伦萨、罗马、西西里岛、威尼斯……
最为重要的是,在意大利心中,自由是最重要的,热情更是意大利的人的标志,这也是她选择来这座城市的因素。
只因,那正是那时的她所欠缺的……
念大学真得是任你玩五年,除了有的科目要交的作业,时间真的是空的不得了,大小考试也就那么一两次。永远也玩不完的联欢会,永远也玩不完的party。要不是她有了宝,不然她真想把那失去的大学生活给补回来。
不过,也幸好有宝,不然,世界真的很孤独。
即使是这么热烈的城市……
现在的她很满足,只希望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就好……
这一天,对她的宝而言,算是个好日子。
“妈咪,快点,快点。”衣天宝难得像个平常小孩子般兴冲冲地叫嚷着。
要知道你可是个智商两百的天才儿童,平时的他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小大人样,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又是她真得是被宝照顾的,说来真是惭愧不已。
难得他这么高兴呢。
叶倾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宝贝,真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对车子那么着迷,连小小年纪的宝也不能避免地陷入赛车那种速度感和刺激感并存的运动中去。
不过,意大利是法拉利的故乡,赛车比赛在意大利自是更要受人追棒了。宝这样的车迷实在不算什么,有的意大利小孩不满月即被父母带去熏陶这种运动了,更何况是宝……
今年F1赛事的第十五站正是在意大利的MOZNQ车道举办,前几天她在富兰克的大学朋友就邀请她一起去观赏这场赛事,她也正好带着宝去,所以宝的兴奋之情可想而知。
“叮咚,叮咚,叮咚……”
“妈咪,肯定是舞阿姨来了。”衣天宝一听到门铃声便飞奔而去,短胖的小肥腿顿时跑得飞快。终于可以去看他盼望已久的赛车了,以前老妈总是推脱说他还小,还准他去看,这一回可逃不了了。
“慢点,不急。”真是的,还没去呢就这么兴奋了。
门一开,一道大声的女音便传来。
“好了没有?”
一名高挑纤细的身影交叠着双臂倚着公寓门,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正不忙不慌收拾着必需品的叶倾。
不能怪她口气如此凶恶,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实在是眼前这个女人有让人发火的潜质。
五年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认识了她五年。当初她进入富比克大学时,她高兴得不得了。他乡遇故知,在富比克大学虽然中国人不是没有,但她们中文系的中国人却不是很多。初时的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同乡人,自是兴奋非常,但是,她被骗了。
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女人竟然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这也就算了,好不容易以为找到一个玩伴却不想每次总还是她孤零零的一个,只因,她要照顾宝。
虽然,宝真的帅气啊,“等一下叔叔带你去买玩具。”亚瑟也凑过来,摸了摸叶倾怀里的衣天宝。
真是可爱啊……
脸颊粉嘟嘟的。
真是不敢置信,抱着孩子的叶倾已经二十七岁了。他因为梅飞舞与她有过数面之缘,飞舞好像很喜欢眼前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一直冷冰冰的,但飞舞说这样的人认可了就是一生,她一定会是一个她永不后悔认识的好朋友。
“走吧,要不来不急了。坐在副座的恩佐好笑地看着眼前两个使命讨好叶倾怀中小男孩的舍友。
他们三个建筑系的学生,三人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同时认识了中文系的梅飞舞,飞舞热情开朗、不拘小节的性格像极了意大利人。而他们也就顺理成章地被她所吸引,于是他们三个就使命找机会与她做朋友,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随倾,就是通过飞舞而认识的,也是飞舞唯一想要与之成为死党的女人。
叶倾随着亚瑟上了后座,梅飞舞则坐在后座的中间。
“出发。”后座正中的女王发布命令。
就这样,三男两女,外加一个不满五岁的天才儿童,六人乘着丹尼尔拉风的火红法拉利,直奔MONAQ赛车道,观看赛车迷最爱的F1赛事。
第七十九章
启用于1922年8月28日的意大利蒙扎(MONZA)赛车场,是位于距离米兰东北30公里蒙扎森林地区中的皇家公园里,当时蒙扎赛道从破土动工到建成只花了100天的时间,是F1赛事意大利站有史以来历届的主办地。意大利蒙扎赛车场的赛道全长有5772公里,这个赛道SGI全年度F1赛季中最高速的跑道之一,赛车平均时速几乎可达到250公里,最高时速更高达350公里。
意大利的MONZA赛车道有两条主赛车道的设计,除了车迷们平时常看到的一条GP赛道以外,还有一条是OVAL环状车道,因此,这条赛道为车迷们提供了无与伦比的激情、惊险和感官刺激,
MONZA是历年来举办过最多F1GP赛事的赛车道,从一九五零年开始到现在,只有一九八零年缺席。MONZA赛车道,在每年十七场的F1赛事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
另外,意大利是法拉利的大本营,不仅有“速度硅谷”之称的Modena、林贝奸尼博物馆,在Mananello还有法拉利工厂、法拉利博物馆预计法拉利精品旗舰店。所以来,MONZA参观赛事的赛车迷们,眼里也只有法拉利。
而梅飞舞一行人也是法拉利的车迷中的一员,叶倾虽对此不到狂热的地步,但也感染着他们的热情,兴致勃勃的为法拉利加油。
一行六人挤过热情如火的法拉利车迷来到观赏的最前位置,车道上一景一物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没有诸如那种被热情起立的车迷挡住视线的麻烦,这也多亏了亚瑟他们一家有权有势,才能预定到这么视线绝佳的位置。
天气很热,车迷们的热情也加HIGH到最高点,为着十分钟后即将开始的车赛。满场飘扬飞舞的火红色旗帜也让人热血沸腾,一波一波的狂热呼喊声也接踵而来。
“嗨嗨,你知道吗,今天的赛车手中有一位大人物哦……”身后的一个意大利女子一脸神秘地对她身边的另一个意大利女子说道。
“大人物?难道是迈克尔——希尔那位常胜冠军?”女二号一脸兴奋地急问。
迈克尔——希尔是MONZA车赛,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任何车赛的常胜冠军,那位知名的意大利车手被所有热衷于赛车的车迷们所知晓崇拜,爱慕他的粉丝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他并非每次车赛都参加,可是只要他参加,冠军就非他莫属。
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他在年仅二十五岁之前的事迹,自从他在五年前退出后就再也没参加过任何一次比赛,不过他曾经的辉煌成绩仍可谓是赛车界的一代神话人物。
“是啊,是啊,就是他,听说这次的MONZA车赛,他参加耶。”
“哇塞,太酷了,这次比赛肯定非常精彩。”女二号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是啊,是啊。我们实在是太幸运了,迈克尔——希尔已经有五年没有出赛了,这次MONZA车赛为什么他会复出呢?”女一号虽满眼疑惑,却仍是抵挡不住她全身的激动之情。
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撼,也太让人兴奋了。
她们两人的言论立刻引起了周围众人的目光,只见“刷刷刷”N道的视线集中到她们的身上,让窃窃私语的她们顿时如坐针毡。
“真的吗?你们说的是真的吗?”立马有人语含颤抖地求证道。
那小心翼翼的姿态,像似在拼命隐忍着不知会何时爆发的激动。
“呵呵……呵呵……道听途说,道听途说。”两位意大利女子只能尴尬地笑笑。
这真是太恐怖了,要让那些男人知道这个消息,怕不掀翻整个比赛场不可,到时她们可怎么看那位大人物啊!
“喔……”四周立时一片失望的嘘声。
原来是假消息啊……
“唉……”两女子也假装失望之极的模样。
“迈克尔——希尔?”叶倾疑惑地望向梅飞舞,他很有名吗?
“oh,mygod!叶倾,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迈克尔——希尔。”梅飞舞那张润泽美型的薄唇微微翕张着,有控制不住想要抽搐的迹象,不是凶狠,反而显得很是可笑。完全破坏了那张活泼灵动的俏脸而更像是一个不如风烛残年的“老”小姐。
她一脸不敢置信的瞪圆了那双亮如星辰的黑眸,一副让她死了算了吧的表情,像是结识她这个人是个多么原则性的错误。
叶倾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表示她真的不知道这么个人。
先进的F1赛车界高手如云,但梅飞舞最钟情的却是阔别法拉利车队多年的迈克尔——希尔,和全世界的崇拜他的车迷一样,喜欢他高超的驾驶技术和令人着迷的速度感,还有就是他年纪轻轻就称霸了F1赛车界。即使他已离开赛车界五年,但像身后的车迷一样,她们仍是他最忠实的FANS,永远的铁杆。
“你……你……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哎呀,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怎么瞎眼的要选你做我的死党啊!我肯定自己脑袋秀逗了!”梅飞舞一脸的哭天抢地状,像似她不认识迈克尔——希尔是多么的罪不可赦,标准的偶像情结作祟。
幸好她们两个是用中文对话的,不然依梅飞舞这个大嘴巴的大肆喧哗,她非被这些疯狂的崇拜者用口水淹死不可,即使不淹死也会被无数的眼刀杀死。
“好啦好啦,我错了,你不要帮我大肆宣扬了,我不被你害死真是奇迹了……”叶倾拉拉梅飞舞的衣角,小声的低喃着,示意身后一大群人在看着她突如其来的抽风。
不就是不认识那个人吗,用得着这样哭天抢地的吗?这也太夸张了吧,简直和当时在爱兰斯学园提到那四个男人一样……
她怎么会想起他们来?她已经很久很久不曾记起那段日子,为什么今天会……
“妈咪,你真的很逊耶!”宝软软甜甜的声音打断了叶倾的思绪,她暂时抛开这突如其来的念头,抬头望向那个一直在兴奋状态下的宝贝的儿子,满眼疑惑。
“迈克尔——希尔是F1赛车界的天神,他是所有身为意大利人的骄傲,而你在意大利住了五年,竟然连他这个天神都不知道,舞阿姨这个超级FANS不哭天抢地才怪呢!”衣天宝人小鬼大的解释着,像个大人似的在循循善诱,谆谆教诲她这个孤陋寡闻的小孩。
“是啊,是啊,你看你,连你儿子都不及,你真是如宝所说太逊了。”梅飞舞帮着腔,也是一副教育者的姿态。
这两个人真是……
叶倾无力的暗叹一口气,“是是,我错了,这全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认识这位大人物,今后……不,从现在起,我一定会谨记这个天神一般的人物,永世不忘!”
而梅飞舞和衣天宝这两个一大一小的人还真煞有其事的点头,一副知错能改悔之不晚的嘉奖状。
彻底无语……
丹尼尔、亚瑟、恩佐则完全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全然不知道这三个人为着什么如此“兴师动众”,三人只能在一旁做莫名其妙状。
“呜呜……”
“呜呜……”
那时比赛起跑前的暖胎,看着喜爱的车对在眼前以极速呼啸而过,赛车迷们兴奋的尖叫声逐一响起。
“啊……比赛马上要开始了耶。”梅飞舞兴奋的指着起点那二十几辆色彩鲜艳、颜色绚丽的F1规格赛车,心情开始激动。
“倒数了。”丹尼尔看见红色的灯号,兴奋地提醒道。
车迷们立时也像要进入比赛一般,屏息着,静待着,血脉喷张、热血沸腾。
四周霎时静了下来。
“加油!法拉利!”亚瑟失控的站起来大喊,声音抑制不住的因激动而颤抖。
“滴……”
倒数前三十秒,选手们都已定位,就等着灯号熄灭的同时,加速冲出,而这三十秒的倒数,则是五个灯号所控制。
“滴……”
倒数十秒。
“十、九、八……”梅飞舞倒数着最后秒数,四面八方的各车队粉丝们也跟着倒数着。
在数到“一”的同时,最后一个红色灯熄灭,车手们踩紧油门,车子以超过时速两百公里的速度向前冲去。
立时,加油声、尖叫声,以及引擎呼啸的声音,和夹杂着广播人员的现场解说之下,MONZA赛车道的比赛展开,众人跟着一片热血沸腾。
“嗖嗖……”
“嗖嗖……”
一辆辆F1规格的赛车呼啸而过,耳边是群众们的尖叫、嘶吼,那时与风竞速,而观众席上的人们则是与声音竞速,吼叫声直穿云宵,荡气回肠。
“啊!那两辆法拉利好快,简直就是神速啊!”梅飞舞兴奋地指向MONZA车道上一马当先的两辆法拉利赛车。
这是第十圈,而他们以风的速度冲过了她们的面前。他们正以绝对的优势一路领先其他选手,冠军即在这两辆法拉利的互相追逐、互不逞让中。
“好厉害!”亚瑟一脸敬佩羡慕状,他很久没见过如此神速了,还是两个人……真要算的话,只除了五年前那位天神迈克尔——希尔的绝顶车技了……
“莫非真的是……天神?”恩佐不确定的猜测道。
“啊……希尔,我们爱你,我们永远爱你。”身后那两个意大利女人在看到那本是两辆相互角逐的赛车分开差距时,顿时尖嚷出声。
“真的是迈克尔——希尔!”丹尼尔不敢置信地看向两个舍友。
但凡听到那两个意大利女人的话的,莫不怔愣片刻,那一片观众席一片寂静,只余下那两个“祸从口出”却还不知道处于兴奋状态的两个女人。据后来所知,那两个女人是偶然从父母哪里得知的消息,可想而知那两个意大利女人的家世肯定也不一般。
不过顷刻间便像炸开了锅门,尖叫声四起,狂吼声呼啸而出。
“天神!天神!”每个人都在传递着这个比比赛更振奋人心的消息,那就是——天神,迈克尔——希尔参加了这场比赛,而且还是那辆处于领先状态的法拉利赛车。
“啊!希尔,我爱你!”梅飞舞撕心裂肺地朝着飞驰的法拉利吼着,即使迈克尔——希尔根本听不到。
三个男人虽然听到这句话很是刺耳,不过他们还是容忍下来。
哎,有什么办法呢?
谁叫他也是他们这三个意大利男人心中的天神……
叶倾好笑地看着这三个一脸吃瘪状的男人,而那个梅飞舞还是一无所知地嘶吼着,连不知何时跪到她旁边的宝也在兴奋的叫喊着,蹦跳着。
凝视着那几个开着护栏大喊加油的大人小孩,叶倾只能无力的任他们去,自己坐在座位上看着比赛,听着耳边群众们撕心裂肺的加油声。
比赛在声势浩大的加油中开始,也在惊人的欢呼下结束。
那位退出五年却突然现身此次比赛的天神——迈克尔——希尔,不负众望的拿下了此次比赛的最高积分,激动的车迷们从观众席洒下象征胜利的黄丝带,形成一片壮观的黄丝带海。
“希尔……”
“希尔……”
在得知希尔到来后,群众们激动的呼喊着那个他们心目中的天神之名,阔别五年,热情不减,原本炽热的天气,因为观众激动期待的千呼万唤更热了。
“希尔、希尔!”
梅飞舞抱起身边也亟欲看人的天宝站在看台上,对着呼啸而过的火红色车身尖叫嘶吼。
迈克尔——希尔耶!
这么难得的机会一定要看得庐山真面目,而不仅仅是报纸杂志上的报道,她非得瞧瞧不可。
丹尼尔、亚瑟、恩佐三人也没空笑她激动的反应,反而比她更High更激动的站在看台上嘶吼,甚至还脱下头上的帽子向车道扔去,更夸张的车迷则是脱下身上的T恤衫,在空中挥舞着。
第八十章
一个干净利落的漂亮回转,火红色法拉利稳稳的停下。
伴随着类似于惊天地泣鬼神之势的欢呼声下,迈克尔——希尔在他专属的车队工作人员协肋下下了车,脱下安全帽,他跨着优美的步子朝观众席上的粉丝们挥手示意。
叶倾凝目望去,想要一探究竟,看看那个迈克尔——希尔是否真的有三头六臂,厉害到让人这般五体投地。
他很高,以她现在的目测而言,他大概有一米九零左右,虽然西方人普遍都高,不过叶倾仍是忍不住为他惊人的身高震骇不已。
还真是个巨人呢!
那男人有着一头浓密灿烂的金发,那金黄的颜色正如这伏暑天的太阳,耀眼璀璨,刺得人睁不开眼,深刻的五官像是雕塑般,俊酷而有型,简直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因为隔得不是很近,叶倾只模糊得看清他的大概样貌,不过只这些就可以知道那人所谓的“才貌双绝。”
不管是车技还是样貌,都能让人为之疯狂,怪不得那么多人叫他天神了,那样的称呼并不过分,他配有这样的待遇。
这是叶倾看过本人后得出的评价。
他接受着众人对他的崇拜和欢呼上唇泛着笑意,不过坐着的叶倾却不知为何感觉他其实并不如表面那么高兴,他的笑隐隐带了一丝不耐烦。
迈克尔——希尔现在确实很不高兴。
究竟是哪个混蛋透露了他来比赛的消息?
他本来想要比赛一结束就开车走人的,后续部分给车队里的人就行了,没想到……现在的形势逼得他只得出来见面。
他这次参加MONZA比赛不过是为了与他较量一番而已,正巧比赛场地是在意大利,他的故乡,没想到却被那些好事之人宣扬了出去。
就不知道后面那个家伙会不会撇下他直接走人?
不行,要死也得拖着他。
迈克尔——希尔一想到此,马上即扬着笑意向停在他身后的一辆银色法拉利走去。
不错,那辆银色法拉利就是与他在赛场激烈厮杀的另一部,他们的车技可谓是不分伯仲,不过很可惜的,他输了,而他赢了……
想到这,迈克尔——希尔的笑容越加的灿烂,刚刚的厌烦和愤怒也随之一扫而空。
“咦?”梅飞舞突然愣住,不再原地吼叫,“希尔怎么向另一辆法拉利走去啊?”
梅飞舞疑惑着,莫非是英雄惜英雄,他想要去结识对方或是他本来就认识那个赛车手?
难道同是一个车队的?
不然那辆银色的法拉利也不可能一枝独秀的来比赛啊……
梅飞舞的疑惑同事也是众人的疑惑,群众们都密切关注着迈克尔——希尔接下来的动作。
那个与天神车技不分轩辕的车手是谁呢?
拥有如此车技为了还会默默无闻呢?
“各位,这是我的朋友,暗少。”
迈克尔——希尔接过车队中宜人接到他指示后拿来的扩音器,大声介绍道。
嘿嘿,一定要把这家伙拉下水。
他边说边拉开银色法拉利的车门,席位上的车迷们则是屏息翘望着另一个车神的庐山真面目。
一头银色的发丝首当其冲的映入眼帘。
银色!
银白如雪的发丝!
叶倾的喉咙像被谁紧紧扼制着,难以呼吸。
银发的人很少,记忆中见过的也就那么两个……
不要!
千万不要是他!
修长的腿从车门内跨出,没有任何人的协助帮忙,那个人下了银色法拉利。
竟然……真是他!
即使他下车时就带上了一副黑色的墨镜,但,只一眼,她还是认出他就是——暗斯魅!
暗斯魅!
这个早已是回忆里的男人。
他怎么会在这?
叶倾一时呆愣住,满腹疑惑,更多的则是惊吓,吓得她手足无措,心慌意乱得不知怎样面对现实。
他来了,其他三个恶魔也来了吗?不不,她要赶紧离开意大利,对,赶紧离开这儿。
“哇塞!”梅飞舞大张着嘴惊愣着。
男人不同于其他车手穿着车队专属的赛车服,他一身黑色的皮质赛车服,透着与众不同的魅惑和邪肆,一头耀眼的银白发丝与黑色的车服形成强烈的感官刺激,在金色阳光中灿烂夺目,引人注目流连。即便有墨镜的遮挡仍可看出其五官精致,性感的薄唇微微上翘,颠倒众生。
那,是一个如魔般的男子。
即使看不清五官的每个细节,但他绝对是个美男子,风华绝代的美男子。
忘了提一句,梅飞舞有一大癖好,那就是喜欢绝顶帅哥,注意!是绝顶!普通的她是瞟也不瞟的,即使是上等的帅哥如丹尼尔他们三个,她也只是看的顺眼而已。
“真,真是天下无双的美男子啊!简直帅得一塌糊涂,竟然把旁边俊帅的希尔也硬生生的比了下去……啊,叶倾快来看,举世无双的大帅哥耶!”梅飞舞瞪大双目,注视暗斯魅的一举手一投足,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她向身后的叶倾摆着手,示意她上前来看。
“……”没有回应。
“叶倾!快来啊!”秉持着有美同赏的原则,梅飞舞终于肯施舍一个眼神给没有动静的叶倾,看看她究竟怎么回事,连绝世帅哥也不上前观看的。
要知道周遭可都是狼啊!
那些看到那男子的女人拱向看台来了,叶倾要是再不来就没位置了啊!
叶倾仍在心神不宁的想着应对之策。
“叶倾……你怎么了?”撇头看人的梅飞舞终于发现不对劲,她立马抛开绝佳的位置跑到叶倾身边。
“妈咪,你怎么了?”衣天宝也反应过来的跑到叶倾身边,满眼焦急不安。
这个笨女人,虽然总是要他这个做儿子的照顾她,但他知道她很疼爱他,甚至于把他当做她的生命般守护着他不受任何的伤害。
他没有爸爸,这个在他两岁的时候就已知晓了,但他不伤心,因为他有她!
他只是恨,恨那个伤害她的男人,恨那个丢弃她们的男人!
“啊?哦……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你们不要担心。”回过神来的叶倾温婉一笑,漫不经心的转移话题,不想让他们看出她的惊惶无措。
“妈咪,你真的没事?”衣天宝不死心的再度发问。
他明明看到她眼里的一丝惊慌,为什么她要装作若无其事?妈咪在逃避什么?
智商200和单亲家庭的环境让他早熟,再加上学校里同年小孩子的讥笑嘲讽,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单纯的五岁小孩了。
“没事,你不要担心。”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要走也要等回去再说,而且他也不一定是因为她而来意大利。
“那就好。”衣天宝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叶倾若无其事的转移视线到MONZA赛道上,不过那视线像是没有焦距般空空的,眼前不再是热浪翻滚的人潮,有的,只是……置身于地狱般的折磨。
“暗少,怎么带起墨镜来了?”希尔一脸明知故问揶揄着眼前之人,这家伙,竟然准备的这么充分,本想让他在世人面前“原形毕露”的。没想到他还有最终装备,失策……失策啊……
“你觉得她们有资格让我露形吗?”
诘,一群疯狂的苍蝇,烦不胜烦、观众歇斯底里的欢呼和吼叫差点把赛车场都掀掉了,而这让暗斯魅的心里越加恶劣、烦躁。
“哎哎,你怎么总是这样啊,难得与我出来放松一下。”老是摆着一张颠倒众生却满是嘲讽的嘴脸,难道不累吗?
“也许让我出来同你一样‘搔首弄姿’就是你所谓的放松,不过,我很不喜欢!”暗斯魅句句带讽,不过脸上的笑却是越加灿烂,嘴角翘的弧度越高,而墨镜下的盈盈绿眸却像常年冰雪覆盖的寒潭,冷彻刺骨。
“哎呀,我们过会就走还不行吗,忍耐,忍耐。”希尔自知理亏,托他下水本来就要有领死的准备,现在只是被嘲讽个几句算是很轻的惩罚了。
哎,四大公子除了邪少一如既往的冷,其他三个都不能去惹……
“怯,你最好祈祷我们过会就能走,没有一只苍蝇会穷追不舍!
不会吧……
看着看台上已经呈现疯狂状态的赛车迷们,希尔不由得苦下了脸。
这么多的人,怎么才能避人耳目的安静离开啊……
“飞舞,我们尽早离开吧,不然马上会很堵。”叶倾淡定地提出建议,她不能在呆在这儿,早日离开就早日脱险,再说比赛马上就要结束了。
“啊?不要吧。希尔和那个暗少还在场上没走呢,叶倾,我们再等等吧,他们一退场,我们就走,我发誓!”
难得见到如此养眼的帅哥,不过看一会儿实在是一大损失啊!她才不要那么早离开这里呢,再说周围全是一大群尖叫的女人男人,这么热场的时候怎么能走呢?
叶倾沉默片刻。
不行,她不能冒这个险。
“丹尼尔,那你们在这陪着飞舞继续,我想先走一步……我不喜欢堵塞的感觉。”叶倾镇定自若的找着合理的理由,她不想让他们担心,更不想让他们起疑。
“宝,要不要跟妈咪一块走?”叶倾问着兴致冲冲却难掩挂怀的衣天宝。
哎,这个儿子啊!
“妈咪,我也要走。”即使再想多看一下梦想中的天神一眼,他也不能撇下老妈一个人离开啊!
“叶倾!你怎么能一个人走?”梅飞舞气怒着,她虽然欣赏帅哥,但欣赏是欣赏,再怎么样也不能抛下朋友不管啊!
“我只是不想扫了你们的兴致,我跟宝没关系的,也许我们还可以顺道去米兰街上玩玩,你们继续,看完也可以来找我啊!我不和宝单独离开还不行吗。”叶倾说着安抚的话,虽然她对飞舞总是冷冷淡淡的,但毕竟五年的相处,她早已是她默认的挚友,她做不到完全的无动于衷啊……
“你一个人……”梅飞舞还欲再言。
“别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之前跟宝也去过其他地方啊!”叶倾赶紧劝抚道。
“好吧,我们过会就走。”梅飞舞不放心的交代着,像是一只老母鸡护着初生的雏鸡般,不放心这不放心那的。
“嗯。老地方见。”
拒绝了车队友人为他举办的庆功宴,希尔快速地脱下了赛车服,患上了自己的衣服,跟着早已一脸发黑的暗斯魅,离开赛车场。
希尔贵为赛车界的天王,自然有数不尽的女人、金钱和名车供他挥霍。但他现在已经无暇关注那些友人将要给他这次复出的惊喜,只想安抚身边这颗不定时炸弹赶快离开。
来到停车场,他们正打算坐进驾驶座离开,不意却听到一道娇脆女声。希尔不禁好奇的回过头,看向空荡无声的停车场。
咦?怎么现在还有人在?
距他车子五米左右的停车位,停了一辆与他车子不相上下的跑车,他不禁为对方的好品味感到满意。
“啊!这该死的人群,害得我们最后离开。”梅飞舞嚷嚷着抱怨道。
“舞,是你坚持要看到最后一刻的,后来又因为看到最后一刻的人实在多,所以我们又不得不最后一个离开。”恩佐难得发话,平时的他总是寡言少语,很少会说这么多话。
“恩佐,你还取笑我,你们不也是一样想要希尔啊!”梅飞舞不甘示弱的反击。
“是是是,我们的错,我们耽搁大小姐的时间了。”丹尼尔一脸宠溺,快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原来是车迷啊!
希尔淡然一笑。
“还不走!”暗斯魅坐在另一部车内,对着希尔皱眉道。
“看,有一名如花似玉的女人栽在了你手里。”希尔仍不忘打趣,哎呀,他的魅力总是被暗少遮盖,实在是太伤他的心了。
暗斯魅懒得理他,他还要离开意大利呢,没闲工夫陪他瞎耗,这次赛车纯粹就是发泄而己。
“快走吧,叶倾该等的急了。”亚瑟叫着还在抱怨的梅飞舞。
“啊!叶倾还在等我呢,我怎么这么见色忘友,连这个都差点忘了。”梅飞舞惊叫道,飞速上了车。
车子发动,丹尼尔一个利落的倒车,噗噗两声,法拉利跑车发挥良好的性能,瞬间加速到时速一百八,咻一声,扬尘而去。
希尔也发动车子想要离开,不过前面的车子怎么不走了?
“喂,怎么不走啊?”希尔开到暗斯魅车旁,对着暗斯魅提醒道。
这家伙,刚刚还那么急,现在却不走了。
叶倾……
叶倾……
空荡的MONZA国家赛车场的停车场,暗斯魅只听到这个字眼在空气中不断的回荡。
叶倾,五年未再听见的名字。
熟悉而……陌生。
“喂,暗少!”希尔再次喊道,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啊,竟然愣神。
“我有事,你先走一步好了。”
“唆”的一声,车如离弦的箭矢,迅速追向刚离开的火红色法拉利。
有事?
这家伙竟然撇下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起飞的飞机,径自离开?哼哼,事情肯定不简单,他一定要去看个究竟瞧个热闹。
米兰有点放荡和糜烂,它是繁忙而热闹的,是意大利的时尚和金融之都,一个华丽和高效的城市。全市以十四世纪意大利建筑精华的主座大教堂为中心,充满着世纪末节凄美婉约和对新世纪的憧憬和迷蒙幻想,表现出人类浪漫柔情和对未来向往的奔驰。
在米兰这个时尚之都的小巷子里,一家不显眼却有着道地意大利料理味道的小店。
“叶倾,抱歉,来晚了,你们一定很饿了吧。”车一停稳,梅飞舞便飞奔进了店里。
餐馆的外观虽不奢华高档,却是古色古香,颇有中国风的味道,木质的一景一物都散发着淡淡的檀木清香,悠远而宁静。
“没关系,快坐吧。”叶倾招呼着随后而进的三个男人坐下。
四人优雅入座。
侍者送上了红色皮面的菜单。
“两位美丽的小姐想要吃什么?我们请客。”丹尼尔绅士地请示着对面的佳人。
“叶倾,你点吧。”
“宝,想要吃些什么?”叶倾也不客气,拿起菜单翻了翻,问着坐在身旁的衣天宝。
小孩子本身就很容易饿,他却什么也没说的安静等待着。
“妈咪,我想要吃玉米粥,炸肉饼和烤肠炸肉排,调味饭。”
米兰的特色美食有玉米粥,炸肉饼和烤肠炸肉排也很让人垂涎,米兰的调味饭也很普遍,传统上,是与藏红花和肉汤搭配着吃的。
接着每个人都点了各自的食物。
“就这些了,对了再拿瓶当地的OLTREPOPAVESE。”亚瑟把菜单送还给侍者,侍者弯了弯腰,领单而去。
“看得怎么样?”叶倾漫不经心地问着,心里却透着一股紧张。
“哦,他们离开了,听说他们还要赶往别的地方呢。”梅飞舞失望地说道,哎,难得碰到帅哥却无缘来个偶然相见啊!
却是可惜了。
可惜……
“离开就好,幸亏不是针对我的。”叶倾低喃着,舒了一口气。
却,有丝不知名的苦涩涌上心头。
“叶倾,你怎么了?”今天的叶倾总是怪怪的,失去了一贯的淡定自若。
“啊!没什么,我只是为你可惜啊,两个世纪帅哥差点就陷入魔爪啊!”叶倾掩饰着不自然,揶揄着梅飞舞。
“是啊,不然肯定有一场美妙相遇,嘿嘿嘿嘿。”梅飞舞自恋地想象着,像是她已经设想好了一切与帅哥相遇的经过。
这个女人!
“也许敝人有这个荣幸与这位小姐来个美妙相遇。”一个突兀的男音闯了进来,却让叶倾僵住了身子。
“啊!是你!”梅飞舞听声望去,不想竟是那个赛车场上的银发帅哥。
而三个男人则是不自觉地蹙紧了眉头。
“是啊,不知我能不能冒昧的坐下。”暗斯魅有礼的问道,身子却已经强势的坐到了叶倾的身边,阻碍了叶倾唯一的出路。
“好啊,请便。”梅飞舞一脸的兴奋,帅哥耶!刚刚还在赛车道上遥望,现在却已经近在咫尺了。
“飞舞,能不能换个位置。”叶倾语气含颤,却力持镇定的问着梅飞舞。
“啊?好啊。”梅飞舞一脸莫名,不过能坐在帅哥旁边让她忘记了叶倾的不正常。
“不必,我喜欢坐在这位小姐旁边。”暗斯魅凝视着一直抬头的叶倾,邪气一笑,妖异而魅惑,笑意直达眼底,深不可测。
“那我有这个荣幸坐在小姐旁边吗?”随后而来的希尔痞痞一笑,凑着热闹。
“啊?希……希……希尔?”梅飞舞惊得差点下颚脱臼,小嘴大张,怎么也合不上。
今天这是怎么了,天神和绝世帅哥竟然会出现在她们身边?还和她同桌而坐,这也太奇怪了吧!
梅飞舞慢半拍的想到。
餐厅内的客人本来只是怀疑,听此一说早已炸开了锅,争相围堵而上。
餐厅沸腾了。
“希尔,真的是希尔,天神来了……”
“在哪里?在哪里……”
蜂拥而上的人使得他们不得不离座,而人还有越聚越多的趋势……
趁着混乱,叶倾奋不顾身的抱起一直紧牵着的天宝向餐厅门口挤去。
暗斯魅见此一个跨步边想要去拉住逃跑的人儿,不想拥堵的人潮阻碍了他的行动,他被疯狂的人潮团团围住,进退不得。
“迈克尔——希尔,你,你死定了。”暗斯魅对着同样被围堵的希尔似笑非笑的说道,那笑像地狱恶魔的狞笑般,吓得希尔那个抖啊!
“嘿嘿,嘿嘿!”希尔只能无辜的笑着。
好可怕!
暗少这次真的生气了,他这回死定了。
暗斯魅不再理他,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人群,不发一语。
逃吧。
逃吧!
趁这次机会你尽管逃,不过你永远也别想再逃出他的手掌心,小野猫!
看来,他得好好查查五年前的那次大火了。
为什么……
本来已经死了的人还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