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9-13

李爱: 白家的珍宝 61-80

61) 暗涌 5

  白擎将车停到大门前就下来打开车门,要把弟弟抱出来,白臻身上只裹著他的西装,脚上的鞋子也只剩一隻了,白臻往裡缩了缩,不敢下车,白擎拍拍他脸:「宝贝,别怕,没人,哥哥抱著你。」

  白臻只好裹紧衣服,埋著头靠在哥哥身上抬著条腿踉蹌著往前走,白擎的衣服虽然大,但也只勉强盖住白臻的屁股,夜裡的凉风在他下体嗖嗖的吹著,惹得他又是一阵战慄。白擎看著他暗夜中白得晃眼的两条长腿,又是一阵心猿意马,边走边在他大腿根上摩挲,白臻抖得更厉害,几乎站不住了,只好轻声求哥哥:「哥哥,抱我走……」

  他的声音软得能滴出水,白擎也温柔的回应他,亲啄著他的脸将他打横抱起,一片的柔情蜜意。白臻这才发现这样更糟糕,下体就这麼敞著,难堪极了。他只好将紧紧抱住哥哥,催促他:「哥哥,回去,我们回房,我怕……」

  白擎却快不了,白臻虽然瘦,但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份量确实也不轻,可不像他年少的时候那样,抱在怀中只小小的一团,跟隻猫似的。两人费了半天功夫才进到白擎房间,一齐倒在白擎床上,白擎喘了口气,便去把灯都打开。白臻还浑身赤裸著裹在哥哥的西装裡,见哥哥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著他,眼裡泛起了泪光:「哥……」

  白擎仔细的上下打量著弟弟的身体,他的双腿微微的张著,大腿间的那个迷人花穴若隐若现,形状漂亮的分身伏在茂密的黑色毛髮从中,非常的性感。他的脑中浮现出这样的念头:他的弟弟这麼完美,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完美,為什麼要改变他?

  「唉……」白擎深深了叹了口气,然后剥开弟弟身上仅有的蔽体之物,在他身边躺下。他闭著眼睛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温柔的抚摸著他的发:「小臻,你留长髮好不好?你很适合长髮的,非常的美。那年我回来,看到你的样子,都惊呆了,我的宝贝好美。」

  「好美……?」白臻迷茫了,他想起他那时候,刚生了孩子没多久,狼狈不堪又无比的绝望,哥哥居然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很美?

  白臻无法理解,但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从此之后,一生也再没留过短髮。接著白臻又对哥哥笑了笑:「哥哥,我是你的,我早就说过,你想要我是什麼样子,我就是什麼……」

  白臻话还没说完,双唇便被哥哥封住了。白擎狂热的吻著他,像要把他吃拆入腹一样。白臻在哥哥身下急促的喘息著,他再次张开自己的大腿环到哥哥腰上,挺著腰将哥哥的性器吞入身体湿热柔软的最深处。

  从第二天起,白臻再次住进了哥哥的房间。白臻每天晚上都会把自己弄得乾乾净净的趴在床上,等待哥哥的到来,他们缠绵一整晚,再一起去公司上班。这都还不算,只要白臻不是特别不舒服,就一定会跟哥哥一起去上班,白天在公司裡的时候,两人也尽量找著时间机会腻在一起。其实算一算,从白臻被父亲带回白家起,差不多已经十年,白擎也差不多爱了他接近十年。但此刻他们俩才真正像一对热恋的情人一样生活,白擎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对弟弟,有著无止境的欲望和渴求。

  白臻到公司裡的所谓上班,其实不过是实习而已。他的这个年纪照理讲也该是大学毕业,若是在别的家族企业裡,他这样的直接空降到管理层学习或者从基层锻炼起都是很正常的事,不过白臻只是在白擎的办公室帮帮忙罢了,他做得更多的事,还是跑到白擎的办公室裡陪他。虽然不是正经的在上班,但白臻每天还是按照公司规定穿了正装打了领带出现,白擎帮他置办了合体的西装,既高贵又不会太过张扬,他总是在早晨的时候帮弟弟打好领带,再在办公室裡亲手解开它。中午的时候,兄弟俩吃好了饭回到办公室,白擎就让弟弟坐到自己腿上,鬆开他的领带,然后再一颗颗解开他纽扣.下午还得做事,白擎也不会闹得太过分,只埋在他的胸口轻轻啃咬著他的乳头。白臻胸前的两个乳尖最近又给哥哥吸大了些,时常肿得疼,衬衫稍稍一擦过,又是一阵颤慄。白擎伸出舌尖,温柔的爱抚著弟弟的身体,他总有种错觉,似乎现在弟弟胸前这两点,不光乳晕挺著,连周围的肉也有隆起的跡象。白臻瘦不露骨,骨架比例又美,再加上皮肤细腻无暇,若是胸前隆起一对盈盈一握的娇小乳房,那又该是如何的迷人光景?

  白擎觉得自己光想想,鼻血都快喷出来了,不过他也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他都已经全部是他的了,还有什麼不知足?要是弟弟知道了也一定会不开心。白臻被哥哥弄得云裡雾裡,这些天他跟哥哥没有节制的性爱,轻易就让他彷彿回到当初被父亲调教的那段年少懵懂的时光,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去想,只凭著本能追逐著肉体的快乐。但同时心灵又是满足的,毕竟抱著他的是他爱了十年的男人,他最亲爱的哥哥。仅仅是乳尖被哥哥舔著,他的体内便一阵骚动,在哥哥腿上难耐的扭著臀,结果白擎拍了一把他的屁股:「乖!别乱动,哥哥下午还开会。」

  「哦……」白臻有些小失望,心想你又不早说,正要从哥哥腿上下来,却蹭到他腿间又大又硬的一团,便伸手摸上去,轻声笑道:「哥……你这样去开会呀……」

  白擎呆呆的看著弟弟的笑顏,他的笑那麼乾净纯粹,那眉眼间道不尽的柔情,如春风般让人沉醉,又能让人忘记所有抛却所有。他只觉得胸口如被重击,连呼吸也不能,他捧起弟弟的脸,闭上眼睛细细的吻他、感受著他──而白臻怎捨得哥哥难过?他回吻了哥哥几下,便蹲下来拉开哥哥的拉链,掏出哥哥的分身,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就跟白擎说:「哥,我先帮你吸吸,等你开完会……我等你。」

  等白擎开完会,他打开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一看,他心爱的弟弟已经脱光了躺床上等他了。不过大概等了太久,他已经蜷著身子抱著枕头迷迷糊糊睡著了。白擎也不叫醒他,含著笑坐到床边,轻轻扳开他的双腿,日光下弟弟两腿间的神秘诱人的地带,清晰明白的展现在他的眼前,白擎深吸一口气,伸出像检查自己的所有物一样,轻轻拨弄起他的两瓣肉唇来。这几天白臻其实累极了,但他还是强打著精神,想要更多的与哥哥在一起。因此这时候一放鬆睡著,就睡得特别的沉,被哥哥骚扰了也只是在睡梦中夹了夹腿,并没有醒来。白擎也不急,他饶有兴致的逗弄著弟弟的身体,一手插进他的体内轻轻的搅著,另一隻手则在他身体的其它敏感地带游移,他在弟弟耳边呵著气:「小臻,宝贝儿,宝宝,心肝,哥哥要操你了,你还不醒……」

  「嗯……哥,哥哥……」白臻呻吟著醒来,睁大了眼睛望著白擎,他还没完全清醒,似乎还不大明白哥哥在对他做些什麼。他明明已经20出头,脸上早褪去了从前的稚嫩气息,但白擎却觉得此刻他那脆弱迷惘的样子,跟年少时一模一样。他突然停下来,扳过他的脸问他:「小臻,我是谁?」

  「哥哥,你是我哥哥。」白臻迷惑的看著哥哥,乖巧的答道,没想到白擎摇了摇头,手指压到他的唇瓣上,轻声诱哄著说:「不是的,宝贝儿,我不光是你哥哥,我是你男人……你说,你该叫我什麼?」

  「你是我男人,」白臻眼珠子转了转,重复著白擎的话,「是呀……该叫什麼?」

  「叫声老公听听,宝贝儿,我是你男人,叫我老公。」

  白臻皱了皱眉,下意识咬了咬嘴唇,他觉得哥哥怪怪的,但还是张口轻声唤道:「……老公?」

  「哎……」白擎低低的应了声,就将白臻紧紧的抱住,白臻回过神来,察觉到哥哥的双臂都在颤抖,一时心裡也说不清是什麼滋味,只好温柔的回抱住他:「哥,哥哥,我爱你……」

  白擎觉得自己快疯了,或者说已经疯了,抱了弟弟近十年,此刻才真正觉得真实完满。他把脸深深的埋在弟弟肩上,眼泪也抑制不住的从眼眶渗出。白臻鬆开哥哥的裤子,手逮著他的性器:「哥……来干我啊,我等了好久,我的好哥哥,我的好老公……」

  白擎起身,红著眼睛粗暴的捏著弟弟的臀,便噗嗤一下插到他花穴中,迅速猛烈的衝撞起来,他喘著粗气说:「我要干你!我当然要干你!好弟弟,我要把你的肚子干大,让你给我生儿子!爽不爽?!哥哥干得你爽不爽!!」

  「啊……啊!!」白臻失声叫了出来,哥哥实在粗暴得过了些,白臻只觉得疼痛难当,但心底又隐隐浮起一种异样的满足,他紧紧揪住哥哥的衣服叫道:「啊!啊!哥!你干得我好爽!我给你生儿子,我给你生儿子!!」

  事后白臻回想起来,虽然只是男人床上的疯话,当不得真,除了床上,白擎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但搞不好也是哥哥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又或许,其实哥哥还是有些怨自己把他的孩子打掉的。想到当初白臻只会觉得又羞又恨,自己怎麼就稀里糊涂的跟父亲做出了那样的事?还乱伦生下孩子来……

  这些年跟哥哥在一起,性事并不频繁,白臻也一直有偷偷的做避孕措施,但是现在……如果哥哥想要让他生孩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边白臻跟白擎打得一片火热,完全忘记了白景的事。白景左等又等不见哥哥回音,只好週末回家找他。他打开白臻房间一看根本没人,又上楼找大哥,刚巧白擎听到动静开门来看,结果白景刚好看从门缝中到白臻半裸著身体躺在大哥床上。


62) 暗涌 6

  「混蛋──!!」白景二话不说,一拳就给大哥打过去,白擎没防备,脸上狠狠挨这麼一下差点跌倒。白景还不解恨,衝上去扑倒大哥又接著挥拳,白擎立马发火:「白景!!你干什麼?!造反啊你!!」

  「住手!!」白臻一看,这还了得!兄弟俩滚在地上扭做一团,白景像疯了似的打他哥哥,白臻忙下床去拉白景:「小景!你做什麼!!别这样!!」

  白景也不理白臻,还是扭著大哥不放,又挥了两拳打白擎脸上,在白臻看哥哥吃了亏,一著急整个人都扑上去拉著弟弟:「白景!!住手!!住手!!」

  「唔……!!」白景一被白臻抱住就结结实实挨了大哥一拳,头一偏嘴角立刻破了,白臻又惊叫起来,连忙把弟弟拉到怀裡护著:「小景!你没事吧?!」

  白擎快气疯了,他可是白家的家长,居然被年幼的弟弟打?可白臻将白景护得死死的,他拳头举起来了,又只好气冲冲反手打在床上,砸得床砰砰的响。白臻看看哥哥,又看看弟弟,两人都一副恨不得吃了对方的样子,突然觉得无力,鬆开弟弟摀住自己的脸:「别闹了,我求你们别闹了,都是我不好我,都是我不好行不行!!」

  见白臻这样,白擎自然心疼,他叹了口气,抽了床上的睡衣给弟弟披上,瞟了眼白景,然后对他说:「小臻,你打算怎麼办,现在就做决定吧。」

  听了哥哥的话,白臻慢慢的放开双手,然后转头面无表情的跟白景讲:「对不起,小景,哥哥没用,不值得你喜欢──我也不喜欢你,只把你当弟弟,我喜欢的是大哥,以后我的事,你别管了。」

  「哥……你当真?」白景擦了擦嘴角,脑袋还在嗡嗡的响,但他也听清了白臻的意思──的确,白臻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心也确实在大哥身上,可是白景可以肯定,哥哥心裡是有他的,但是现在──白景又重复了句:「哥,你当真,甘心就这样,就这麼跟大哥在一起?做他的……做他的女人?」

  这话一出,白擎白臻都变了脸色,白擎又差点发火,他是真心爱白臻,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怎麼在小弟眼裡就这麼不堪?!

  还没等他发作,白臻就叫住了白景:「小景!这是我们的事!你看不起我可以,别侮辱大哥!!」

  「你……!!哥,你……」白景气得说不出话,什麼叫看不起他!哥哥倒会倒打一耙,他巴心巴肝的為他好,成了看不起他!!这下可好,两个哥哥成了「我们」,还有他什麼事?!白景年轻气盛,觉得再纠缠下去,倒成了自己没脸没皮的要拆散人家了,於是霍的站起来,铁青著脸对大哥说:「大哥,你以為哥哥成天在你面前笑,他就真的开心?!这些年来他受的苦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

  说完这句话他就拉开门要走,关门之前又回过头对白臻说:「哥哥,我瞭解你,你会后悔的,一定会!」

  「砰──!」

  白景走了,房间总算又安静下来,白臻大口大口的喘著气,心怦怦的跳个不停,捏著睡衣半天都不放开。白擎过了许久,才将不停颤抖的弟弟搂到怀裡,轻轻抹去他面颊上不断滑落的泪:「宝贝,别哭了,别伤心了,哥哥求你……」

  白景这一走,果真很长时间都没出现,白臻大病一场,他觉得自己失去弟弟了。如果可以,白擎和白景,他谁都不想失去,哪怕是伤害自己。可如果这样也不行,一定得伤害什麼人的话,他也只能顾著哥哥。他其实知道,对於白擎他是盲目而又卑微的爱著,然而他控制不住自己,只要是白擎想要的,他给得了的都给了,不能给的也一样会完完全全双手奉上。白臻病好些了之后整个人还是懨懨的,公司也不大愿意去了。虽然他与白擎的关系保密工作还是做得不错,但大哥的助理苏小姐是老早就察觉了,白臻清楚的知道,她看不起自己。以前他还可以不在意,因他与哥哥的关系并未挑明,好歹还是兄弟相称,而如今他们俩夜夜睡在一起,跟夫妻一样相处──他实在再也不能坦然的在公司同事间呆下去。

  白擎知道弟弟一直不开心,但也没法,只能尽量的去爱他、疼他、宠他。两人在床事上也越来越疯,越来越放得开。白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弟也会如此诱惑,甚至无比的放荡,明明身体不好,情欲有时候显得比他还来得旺盛。白擎埋在他身体裡时甚至会想,这麼个尤物,只要是个男人上了他的床都会下不来的吧。

  很快到了夏天,白臻慢慢感觉不对了。明明病已经好了很久,但他还是提不起精神,整天都想睡,胃口也不好,一点油腻的东西都沾不得,时常泛著噁心,早上起来还会吐。那情形很像当初怀著父亲孩子的时候。他等了一个月,又等了一个月,始终不见月事再来,虽然不见腹部隆起,但他几乎可以肯定,他是再次怀上哥哥的孩子了。

  照理说他已经有了思想準备要给哥哥生孩子,可真事到临头,他心裡面却除了怕,还是怕。就算被哥哥抱在怀裡,还是每晚都开始做噩梦,梦见当初大著肚子被父亲压在床上操的情形,后来又梦见现在的自己大著肚子跟哥哥走在一起,但别人都在笑他,笑他还不打紧,他们嘲笑他的哥哥……

  白臻时常从梦中惊醒,起初还不至於吵醒白擎,只在黑夜中抱著他的哥哥偷偷的哭,很快他的噩梦越来越严重,睡梦之中就哭喊起来,白擎惊醒,连忙把弟弟摇醒:「小臻,小臻!你怎麼了?快醒醒!!」

  「哥哥,哥哥!!」白臻惊慌失措的紧紧抱住哥哥:「哥哥,哥哥!救我,救我!!我不要!」

  「小臻!别怕,哥哥在!!怎麼了?你快告诉我!」白擎一看弟弟这样,也吓得不得了,忙搂紧弟弟连声安慰,白臻在哥哥怀裡哭著说:「哥,我不要,我不要生孩子,我不要!!」

  「说什麼傻话!做梦而已,别怕!不生我们不生,不生孩子的!」

  「不是做梦,哥哥,」白臻拉著哥哥的手按在小腹上:「哥,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

  白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很快从内心深处一阵狂喜忍不住冒了出来:「真的,小臻?你确定?!」

  「我……应该是的,」白臻点点头,他清醒了不少,埋著头用眼角的餘光偷偷观察著哥哥的反应,接著他又说:「哥,我……以前生过孩子,那个感觉,不会错……」

  「小臻!」白擎激动的抱住弟弟就是一阵狂吻:「小臻!宝贝,我的宝贝!!」

  白臻愣了愣,就算哥哥什麼话也没说,他也明白了哥哥的意思,看来,他得生下这个孩子……

  白擎开心归开心,也还是担心弟弟承受不住,要不也不会做噩梦都喊出来。过了几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顾医生给弟弟做个彻底的检查,然后如果不适合,或者白臻有丝毫的不愿意,他都可以不要这个孩子。虽然遗憾,但毕竟还是自己的宝贝弟弟重要。白擎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想法跟白臻说了,没想到白臻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哥哥,我要生下他。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你的孩子,这个,一定要生下来。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白擎很是感动,抱著白臻又是一阵狂吻,当然他可不能不想以后,他原本的计划是父亲回来后带弟弟去做手术,现在看来得先安顿好弟弟,然后他带他到别的地方,一家人一起生活,就算因此一无所有他也只能认了。


63) 暗涌 7

  自从知道弟弟怀了他的孩子,又还肯為他生孩子,白擎简直日日春光满面,得意得快飞上了天。就算还有很多实际的问题,他也有自信能一件件解决好,他成天满脑子都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嚮往。他要把弟弟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兄弟,如果弟弟愿意,他可以作為一个母亲光明正大的生活,如果不愿意,他们也可以去加拿大之类的地方,以同性恋人的身份结婚,然后一起抚养他们的孩子……

  白擎把白臻搂在他怀裡,双手在他小腹上轻轻的抚摸著,絮絮刀刀的跟他念他的计划。白臻窝在哥哥身上,原本是该觉得幸福的,可不知為何,心底还是偷偷发著慌。他在幻想自己穿上裙子做个母亲的样子,身边站著他身边,他们抱著他们的孩子,多麼温馨美好的一幕,可他怎能忘记他裙下的不堪?但如果继续做一个男人,他怎麼跟他的孩子交代?

  一想到未来,白臻便觉得心烦意乱,但他不忍心破坏哥哥的美梦,哥哥想要的一切,没有什麼不对──一切都是因為他爱他,不是吗?白臻分开腿跨坐在哥哥身上,脸紧紧的贴在他胸膛:「哥哥,你会一直爱我对不对?」

  「当然,」白擎吻著弟弟的发,抬起他的腰,一挺身便将自己的分身埋紧他的身体,「宝贝,哥哥爱你,一生一世都会爱著你……」

  在那个夏天,白擎白臻兄弟俩热烈的相爱著,為了即将到来的新生命满心的欢喜。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白臻又病了,更糟糕的是他的肚子疼得满床打滚,后来乾脆晕了过去。之前白臻一直不肯去顾医生那裡做检查,他是想等肚子大了再说,要是去早了,别人说三道四,让他把孩子打了怎麼办?白擎明白他的顾虑后也没有勉强,不过这次他怕弟弟出事,赶紧把他送到了顾医生那裡。

  顾医生没说什麼,单独给白臻做了检查,又给他吃了药吩咐他好好休息,正起身打算去跟白擎好好谈谈,却被白臻一把拉住:「顾叔叔,你告诉我,怎麼样了?实话告诉我,我的孩子还好吗?」

  顾医生原本紧锁著眉头,听了白臻的话愣了,一脸疑惑的看著他:「孩子?什麼孩子?」

  「我、我肚子裡的孩子啊!」白臻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还好吗?我的宝宝还好吗?!」

  「什麼孩子?没有孩子!你没怀孕啊!」

  「!!」白臻原本惊惶的表情,在医生说出这句话后,一霎间定格,他鬆开手,偏头又问了句:「顾叔叔,你是什麼意思?」

  「我才要问你什麼意思!!」顾医生火了,「你成天在干什麼!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你以為你怀孕了??亏你想得出来!!」

  「行了,」顾医生发了火,看见白臻苍白的脸又觉得不忍,出声安慰道:「行了,小臻,别瞎想了,好好休息。」

  「我没瞎想,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顾叔叔,你是不是骗我?是不是我的孩子没了,然后你骗我?」

  「住口!白臻!」白臻还不依不饶,顾医生很生气:「我骗你什麼?!你搞错没有?!以前你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算了,现在多大的人了?!怎麼还这麼荒唐?孩子,谁的孩子?!」

  「哥哥,哥哥的。我爱他,我想给他生儿子。」白臻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告诉顾医生,他倒是坦荡,却弄得顾医生无话可说,只好叹了口气,说:「算了,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回头再说。」

  顾医生走出房间,果然看见白擎在门口焦急的转来转去。一见医生出来忙问:「怎麼样了?我弟弟怎麼样了?!」

  顾医生不动声色的看了白擎一眼,然后说:「你还知道他是你弟弟?老实说,你们怎麼回事?」

  「我……」白擎低下头,再慢慢说:「我们相爱了,他怀了我的孩子,我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啪──!!」顾医生气极,一巴掌甩到白擎脸上:「你混账!!那是你弟弟!!你知道你对他做了什麼吗?!」

  「那又怎麼样?我爱他,我爱了他差不多十年!!」

  「爱个屁!有你这麼爱的吗?!你以為你是谁?这是乱伦!!你要逼死他吗?他根本没有怀孕,根本没有!」

  随著无情的事实被医生说破,一场美梦,或者说一场闹剧,就这麼轻易的结束了。

  白擎把白臻带回家,抱著在睡梦中不断流泪的弟弟,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自私残忍。他被爱情和欲望冲昏了头,根本没有真正考虑过弟弟能不能承受。顾医生骂他们俩荒唐,说他怎麼就没想过,乱伦的孩子会是什麼样?顾医生还说要白臻接受一下心理辅导,结果被白臻听见,他只淡淡的说了句:「不用了,我没事。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把白家的脸都丢尽了。」

  白擎只觉得被撕裂一般的痛,他抱著他的弟弟,他的爱人,跪在他床边不停的流泪:「宝贝,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都是哥哥的错,是我害了你……哥哥保证,今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可事到如今光说对不起有什麼用?

  梦境越是美丽,往往现实就越是让人失望透顶。更為残酷的是,顾医生给白臻做了彻底的检查,他说以白臻现在的状况,以后怀孕的几率很小──原本这是好事,因為白臻从小就想只做男人,但讽刺的是,他。白擎悲哀的发现,白臻更加的沉默孤僻,他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抱著他了,即使抱著,也再也看不到他脸上那动人的笑容。他心中也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再厚顏无耻的跟弟弟说我爱你──那只是最苍白无力、最无用的一句话而已。

  白臻确实很受打击,那麼滑稽可笑,甚至跟电视剧裡用孩子留住男人的可笑女人一样。哥哥的后悔消沉,以及对自己小心翼翼的态度,白臻都看在眼裡,也相当不是个滋味。他思前想后,心底又萌生了离开的念头,可哥哥彷彿发觉了,越发将他看得紧。不光白天经常在家陪著他,晚上兄弟俩大热天的还是挤在一张床上,即使不再做爱,也会一整夜都拉著他的手,汗津津的都不肯放开。看著哥哥紧锁的眉头,白臻知道自己是走不掉的,走掉又能怎样?只要哥哥一张开双臂,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回到哥哥身边。

  他在想过去的事,在想顾医生说的话,很多事情他其实一直在逃避而已。或许最适合他的,还是做他的弟弟,就算他没有能力给哥哥想要的一切,但他们依然是亲人、依然是他的弟弟。

  白臻想自己得振作起来,不能再这麼不明不白的过下去,未来怎麼样谁知道?总不能一辈子就只依赖著哥哥,这样他也有很大的压力。所以他很快就跟哥哥说,还是让他去唸书吧,他是没什麼头脑,帮不了白家,但他可以试著做点别的。

  就这样白擎又给白臻找了所民办大学,好歹让他先念著。住校哥哥是不愿意的,每天只派了人接他上课下课。没多久白臻也习惯了,也不再像从前那样那麼依赖白擎白景,总觉得他们在身边才会安心。他开始试著独立,试著回到最初的还没回白家的时候,他也是一个人,不也活过来了吗?

  不过没多久,白景那边传来了消息,他的老师给家裡打了电话,说是他经常旷课,成绩也一落千丈,还经常抽烟酗酒,在外面乱来,不三不四的人都闹到学校来了如何如何。学校甚至说,他再这样直接退学,管他是谁的孙子,出了什麼事,学校还负不起这个责……

  白臻听得头大,是啊,他怎麼忘记了,白景再怎麼成熟终究也还是个孩子,是他的弟弟,就这麼把他扔一边,他不乱来才怪。

  他立刻就到白景住的地方找他,白臻打开门之后吓了一跳,往常整洁乾净的客厅简直跟干过仗似的,不知道前晚玩儿得多疯。房间裡还一股酒气,白臻捂著鼻子去开弟弟的卧室门,却再次愣住了──白景趴在另一个人身上,两人都浑身赤裸,手脚都缠到一块儿,睡得很沉。


64) 暗涌8

  白臻愣了几秒,还是轻轻关上门,退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為什麼会这样?他脑袋嗡嗡的响,好半天才起身,替弟弟收拾起客厅来。

  「你在干嘛?」没想到先醒来的是宋冉,白臻回头一见是他,倒也不太意外,只是他光著的上身到处都是吻痕,看起来相当的刺眼。白臻埋头继续干活,然后淡淡的说:「你们怎麼弄这麼乱,小景以前不这样的。」

  宋冉没说话,心想白臻倒是跟没事人一样,白景算是白伤心一场了。原本他是该高兴的,却又替白景有些心酸不值,又说:「你倒是还挺关心他嘛,白景还说什麼他跟白家没关系了。」

  「说什麼傻话,宋冉,」白臻停下手头的事情,抬起头来跟面前的人说:「白景是白家的儿子,是我的弟弟,他年纪小跟家裡人赌气罢了。宋冉,白家不是宋家那样的家庭,我不希望小景学坏。」

  「能坏到哪儿去?」宋冉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他的五官容貌都很精緻,性感漂亮得露骨,又骄傲十足,眼中掩饰不住的不屑:「跟我一块儿,再坏也不至於乱伦。」

  「……!」白臻被噎得说不出话,过了半晌,才颓然一笑:「行啊,你如果能让小景喜欢你,我也话可说。」

  这可著实戳到宋冉的痛处,他明明越来越在乎白景,但当哥们儿床伴惯了,他就是跟白景说我爱你白景也不会当真。宋冉冷哼一声就拉上了门,白臻看著紧闭的房门,总算是再也无法忍受,转身走了。

  白臻心裡说不出的闷,步子拖得很慢,似乎还期待著弟弟出现。白景脾气大,爱闹彆扭,说话也时常很直接伤人,但哪次吵了架,不是他先缠上来撒娇道歉的?不过这次白臻失望了,弟弟并没有如想像中一样衝出来抱住他,他只好自己一个人先回了家,甚至都忘记来找弟弟的真正目的。

  而此时白景躺在床上还没有醒,他头天晚上喝多了,又在宋冉身上闹了大半夜,此刻睡得正沉,正做著一场美妙的春梦。他梦见哥哥来找他回家,跟他说对不起小景,我误会你了,我喜欢你。然后他脱掉自己的衣服躺到他的床上,梦中的哥哥双腿之间没有那令人尷尬的蜜穴,就只是个男人,纯粹的男人。他也不像平日裡那麼脆弱和被动,而是相当的诱人放得开……

  不过白景被人吻醒,睁眼一看却只是宋冉。他十分不耐烦的推开他,知道昨天晚上喝多了没控制住,多半又把他上了。白景明白宋冉喜欢他,可并没太放在心上。白景也不觉得这样对待他有什麼不妥,他并不像哥哥,需要他全心的爱和守护。宋冉见白景醒来又不理他,心裡更是嫉妒白臻,自然不会告诉他白臻来过。如果白景知道哥哥来了,都不需要哥哥像梦裡那样主动道歉,他就会毫不犹豫的跟他和好,可惜的是,他再没机会了。几天之后,他就接到父亲的电话,白晋把他狠狠训了一顿,说要将他送回B城外公身边。

  白臻那天回到白宅时已经是傍晚,天边霞光漫天,法式洋楼和满院的树木花草都笼著层金色的光,空气中还隐隐有花香浮动。可在白臻眼裡,这美景却透著浓浓的寂寥与落寞,这真的是他的家,他真的是属於它的吗?回到白家多年,他依旧不敢确定。他在院子裡发了会儿呆才去开门,谁知门刚一拉开,就看见大哥出现在眼前。

  「哥,你回来啦?」白臻有点意外,白擎说是出差两天后才回来的。白擎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弟弟面前,深深的看著他,他的眼眶微微有些红,满是愧疚与歉意──这是白臻最不愿意见到的表情。

  「哥,你怎麼了?」白臻抬手轻抚在哥哥的脸上,柔声问道。

  「小臻……」白擎张开双臂紧紧将弟弟抱住,把脸埋在他的颈间,苦苦压抑著自己,不让泪水掉下来。小臻,对不起,我的宝贝,哥哥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也不想离开你……

  「哥,出什麼事了?你别走,别走啊。」白臻像是听到哥哥心底的话,有些慌乱的去抬哥哥的脸,想要吻他。他不明白这又是怎麼了。这段时间来哥哥明显对他冷淡了许多,有时候甚至明显的在躲他。俩人也极少做爱,可白臻搬回自己的房间住了,半夜裡白擎又时常偷偷溜进来,守在他的床边,拉著他的手亲吻。

  多几次之后,白臻就张开自己的腿,将哥哥的手往自己胯间引。白擎在黑暗之中一言不发,将火热坚硬的性器捅到弟弟湿热的花径之中,一下下狠狠的干著。白臻於是知道哥哥还是爱他的。虽然他没办法给他生孩子,没办法完全满足他所有的愿望,但至少……他会一直陪著他,即使只作為他的弟弟,若他想要,他还是会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小臻……对不起……」白擎心如刀绞,再是不捨不忍,也只得离开他深爱的宝贝。他捧起白臻的脸,将吻轻轻落在他的唇上,呢喃著对他说:「哥哥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啊?」白擎说要走,白臻吓了一跳,正要开口问,却被白擎的唇舌逮住深深的吻了起来。白臻紧紧抓住哥哥的肩膀,热烈的回应著他,心底在吶喊:不要走,哥哥!不要离开我!不要啊!

  可惜白擎丝毫没有听到白臻心底的话,吻过他之后,趁著他喘息的机会,便拉开门走了。

  白臻觉得一阵眩晕,几乎要站不住,但白擎已经离开,他闭上眼无力的靠在门上,脑子一片空白,这时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唤他:「白臻。」

  白臻睁开眼,几乎以為自己出现了幻觉,多年不见得父亲就站在他眼前!

  彷彿為了确认,他下意识的开口:「爸爸?」

  白晋目光冷冷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儿子,有一瞬间他也觉得不真实,几乎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白臻。这几年来除了最初白擎带他来医院的那次,他再也没见过他。但听到儿子怯怯的唤他,马上找回了真实感,是的,这是他的儿子。

  「跟我来书房,我有话问你。」

  「……好。」

  这衝击实在太过剧烈,白臻来不及思考,只能按照父亲说的做。他跟在白晋身后,步子僵硬极了,就像一个不懂思考的提线木偶。上楼时白臻这才发现,父亲走路时有些不太灵便。他这才猛然回过神,有了些真实感。他想起当初去医院看他时,医生说他会半身瘫痪,没想到父亲现在不光还能站起来,而且从刚才看来,他几乎也不见老。

  自从再次回到白家之后,白臻几乎还没进过父亲的书房,房价还是保持得整洁乾净,红木古董书桌、黑色皮椅、还有檯灯,一切都与他13岁时一模一样。天色已经晚了,白晋拉上窗帘开了灯,然后坐到椅子裡,点了只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才对白臻说:「坐吧。」

  白臻侷促的站在门口,一切都太突然了,他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汗,哥怎麼走了?他什麼意思?他要去哪儿?像是知道白臻在想什麼,白晋又开口:「你哥去美国了,去跟你嫂子离婚,再把子安带回来。不过不一定林家会同意。」

  「……為什麼?」白臻愣了,下意识的问道,嫂子侄子,已经淡出他们的生活许久,他也一直很思念安安,但总不能跟他的母亲抢他让大哥难做,所以一直也不再跟大哥提起。

  「為什麼,还不是因為你这个好弟弟。」白晋深深的看著儿子,声音裡隐含著怒气,刚才他与自己的大儿子在门前拥吻的一幕,他全都看在眼裡!他敲了敲桌子:「快过来,看看你干的好事!」


65) 枷锁 1

  长久以来,父亲要回来这件事,就一直是悬在白臻头顶的一把利剑,他知道它随时会劈下来将他撕碎,然而没想到同时被撕碎的还有白擎。

  白臻极不情愿的挪著步子到桌旁,撇见上面摆满了照片,晃眼看去都是些赤裸的人影,十分不堪的镜头;再仔细一看,主角全是他和白擎──并且无一例外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脱得光溜溜的在办公室做爱!

  不过这些照片精度并不高,并且镜头只对準沙发,明显就是偷拍。白臻几乎站不住,连忙撑住桌子,指尖碰到照片又触电一样猛的弹开,他的手指颤抖起来,呼吸也不稳了:「这,这是……怎麼回事?」

  「你问我?白臻你问我怎麼回事?」白晋怒极反笑,冷冷的一把抓住白臻的手压在照片上:「我还问你怎麼回事?!脱光了勾引你哥哥!你照镜子看过自己没有?!下贱!!」

  白臻还真没照过镜子,他在哥哥身下时只全心的想著怎麼爱他,或者说讨好他。那时候常常因為还要工作,白擎并不会将衣服全脱下,只鬆了裤头就乾弟弟,或者坐在沙发上让白臻趴在他胯间口交。他们明明那麼相爱,為什麼以局外人的眼光看起来,却丝毫都感觉不到?

  「我……不是,我爱哥哥……」白臻埋著头小声的说著,试著跟父亲解释,「我爱哥哥,他也很爱我。」

  同样的话,下午时白晋已经听过。面对同样的照片同样的质疑,白擎抬起头跟父亲说:「不是!我爱弟弟,我爱他!」

  「混账!没用的东西!!」白晋扬手啪的一声将照片甩到大儿子脸上:「这就是你的爱?!你连做哥哥的责任都没尽到,还有脸说什麼爱他!居然还被拍下来受人威胁!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白臻,」白晋的手按到儿子头上,紧紧抓住他的发,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在他耳边说:「你是不是,要毁了你哥哥,毁了白家才甘心?」

  「有人拍了这东西寄给我,说如果白擎不按她说的做,就把这些照片公佈出来。」

  「你觉得,你哥会怎麼办?」

  「我……」白臻被迫低著头面对照片,他只好闭上眼睛,听到父亲的话,眼前又浮现出刚才哥哥的样子,他是在干嘛?诀别之吻吗?

  「我不信,哥哥不会……不会……」白臻转过头,睁大眼睛看著父亲,话虽这麼说,睫毛却不停的抖动著,哥哥明明说过不会放开他的,他没有说过不要他了,

  「我不管……我不会放开他,爸爸。」刚才,白擎在父亲面前低下头,「对不起,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可是我不能再辜负他。」

  「是吗?」白晋淡淡的撇了儿子一眼,不再像刚才那麼激动,他看似随意的拣了张照片出来,在上面弹了弹,再递到白擎眼前:「你仔细看,上面拍到什麼,你是不是要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弟弟是双性人?真是天大的新闻。」

  白擎最终选择放弃和屈服,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出於责任,但从根本上来讲,还是出於对白臻的爱情──他觉得自己已经伤害他了许多,更加无法想像弟弟要承受怎样的打击。当然白晋并不会告诉白臻实情,只是又跟他说:「如果这照片公佈出来,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双性人,你哥哥身败名裂,白家也跟著完蛋,白臻,这都是因為你!」

  白臻默默的垂著头,父亲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像在扇他耳光,过了许久,他才又说:「是谁做的?哥哥的助理吗?我还以為……算了,其实我跟哥哥本来就已经分手了,我不会再纠缠他,绝不。」

  白晋的手慢慢鬆了,他有些意外,没想到两个儿子这麼容易就低头。这事在白晋看来,有很多种解决的方式,妥协是最愚蠢的一种,但再想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做过同样的事,為了种种理由放弃爱情,做出些自以為是的牺牲,以為是种成全,殊不知一时的退让往往错过失去的便是一世。

  白晋在心底冷笑,手上却轻轻的安抚著正埋头伤心的儿子:「好了,别难过了,爸爸知道你年轻不懂事,不会怪你。今后不能再这样了,你也不想毁了你哥哥,对不对?」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毁了他……白臻低著头,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明明知道迟早他会不得不离开哥哥,明明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什麼结果,但真的到了不得不失去他的这一刻,才知道这究竟有多痛。他只觉得浑身都被抽乾了力气,也并不清楚父亲在说些什麼,撑起身子就要往外走,只想快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但父亲却一把把他拽到怀裡,按在自己腿上在他耳边说:「这麼快想走?!爸爸还有话要说!」

  「父、父亲!」白臻吓了一跳,连忙挣开站在桌旁:「别这样!」

  「呵,放心,我不会怎麼样,」白晋倒也不恼,也站起来拍了拍儿子的脸颊,「爸爸问你些事而已。」

  感到自己被父亲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白臻极不自然的把头偏向一边。也许是哥哥的事情对他衝击太大,心已痛到麻木,面对父亲他并没有想像中那麼害怕,只茫然的又点了点头,便不说话了。

  白晋这才有空仔仔细细的看他多年未见的儿子。这些年来他一直一个人撑著,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尤其是白臻。白擎给他带过两个弟弟的照片,一年又一年,白晋眼看著当年怀中的宝贝在他大儿子的影响下,慢慢变成另一个人。他曾经以為再次见到他只会觉得厌恶与陌生,没想到真的近在咫尺时,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变过。白臻的确是长大了,五官已经褪去从前的稚气,但眉目还是像从前一样,浅浅的罩著层薄暮般的哀愁,嘴角紧紧的抿著,脆弱中又隐隐透出坚韧。就像他一贯的作风那样,把所有的伤害和秘密都锁在自己心底。

  「你没告诉过你哥,你生过我的儿子?」

  白臻依然垂著头,轻轻的摇了摇。这件事情,如果当年白擎追问得再紧些,或许他会说,白臻深深爱上哥哥之后,就再也说不出口。

  「小臻,告诉爸爸,他现在在哪儿?」

  「……」白臻还是继续摇了摇头,他怎麼知道他在哪儿?他不是没去过那个孤儿院,不过他都已经完全不知道谁才是他的孩子了。

  「小臻,你别担心,那是我最宝贝的小儿子,爸爸只是想找他回来好好待他,你告诉我,白子寧在哪儿?!」

  听了父亲的话,白臻终於慢慢的抬起头,他看著眼前的父亲,眼眶还有些红,但已经相当的平静:「爸爸,他是你的儿子,难道你忘了,我也是你的儿子?」

  「别说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儿,就是知道,我也不会说。与其让他知道身世,我情愿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66) 枷锁 2

  「啪──!!」白晋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得白臻头一偏差点跌倒,白晋气得咬牙切齿:「你太狠心了!白臻!他还那麼小,你也下得去手!」

  「我……我狠心?」白臻懵了,抬起头看著盛怒的父亲,惨然一笑:「倒是我狠心了……」

  再多的话,白臻也不会多说,偏过头不再出声。这时他的头髮已经长到颈窝,细碎的黑色髮丝贴在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颊上,一副倔强又可怜的样子。但并未引起父亲丝毫的怜惜,反而让这个男人又是心痒又是懊恼──他又轻易的被儿子挑起了情绪和欲望!

  「白臻,」白晋用力捏起儿子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来看著他:「我再问你一次,你说不说?!」

  白臻的下巴被捏得生疼,身体也颤抖起来,但还是死死的咬著牙,闭上了眼睛。

  「好,你不说,我让你哥来问你。」白晋阴沉的笑了笑,又说:「我就不信,你不要你亲儿子,白擎也不要他的亲弟弟,他可是宝贝你得很──你不是不想让他知道吗?我们看看,他知道会怎样?」

  「你──你──」白臻猛的睁开眼,呼吸都粗重了,他永远也不懂,父亲為什麼能说出这麼无耻的话!脑袋一热,便对父亲吼道:「随便!你说好了!你都不怕丢人,我怕什麼?!大不了我走,大不了,大不了我再也不姓白!!」

  「啪──!!」白晋二话不说,又甩了儿子一耳光:「走?你想得倒美,白臻,你把我毁了,你害我在医院躺了几年!!你现在还把你哥也毁了,你就想一走了之?!」

  这回白晋出手更重,打得白臻半个身子趴在桌上,半天起不来身。他站起来整整衣服,打算离开,想了想又压到儿子耳边,跟他说:「你知道吗?小景前几年问过我,他妈妈怎麼死的。我一直没告诉他实话……白臻,这都是因為你,全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起了争执,根本不会翻车!小景的妈妈根本不会死!!」

  哥哥,小景!

  关於那次的车祸,白臻一直怀疑都是因為自己,现在得到了证实,更是浑身若坠冰窖──当年因他放弃了学业和家庭的哥哥,还有失去母亲的弟弟,陪伴守护他多年的弟弟……

  白臻猛的伸出手,拉住了父亲的衣角:「爸,爸爸……」

  「……」白晋一低头,就看见儿子那只颤抖的手紧紧的抓著他,不让他走,他还维持著刚才的姿势,但态度已经两样:「爸爸,爸爸,不要……不要……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的,我还你,我赔你……别让他们知道,别让哥哥知道……他……」他知道了该有多失望,多自责……他爱了这麼多年,爱的只是他的幻觉和想像,他所珍爱的弟弟,根本不是他所认為的那样一个人!

  白臻流著泪,仰起头,绝望的样子让人心醉,白晋却想狠狠的将他撕碎!但他还是先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说:「好孩子,要是寧寧真找不回来,你再给爸爸生一个,好不好?」

  「……啊?」白臻回过神,茫然的看著父亲,说:「顾叔叔没跟你说吗?我不能生孩子了,不能了……」

  「我当然知道!」白晋不耐烦说道,其实说起来,这才是他急著回来的主要原因。他的手开始扒儿子的裤子:「什麼不能!!一次不行,多干几次!!我就不信你一辈子都生不出来!」

  疯了……父亲疯了!

  一瞬间白臻害怕极了,手脚僵著都忘记了反应,眼睁睁看著父亲粗暴的扯开自己的衣物,嘴裡一面还念著:「白臻你记著,你欠白家,你欠我的!你有什麼?你以為你哥喜欢你什麼?还不是喜欢你身下这个洞!你要不能生孩子要你来做什麼?!啊?」

  「别说了!你要怎麼样随便你!我求你别说了!!」白臻拖著哭腔拼命的摇头,伸手猛的将父亲推开,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纤细的少年了,这一推倒还真让白晋一个趔趄,就坐到身后的椅子裡。

  白臻心头一跳,也没想到他的反抗成功了,不过这小小的成功没有任何意义,白晋只是瞬间失神,立刻又阴著脸说:「怎麼,这麼快就不听话了?」

  白臻摇了摇头,在写字檯上坐起来,抖著手慢慢脱下自己的裤子,但双手还是不由自主的将下体捂著。他埋著头,死死的咬著嘴唇,只抬眼将父亲定定的看著。白晋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只觉得小腹一热,性器马上就胀了。说实话,他很多年都没这麼激动过,手都有些抖。為了掩饰,又迅速的按到白臻的膝盖上猛的将他双腿拉开,冷冷的命令道:「躺下,屁股抬高,我倒要看看,你哥把你操成了什麼样子!」

  白臻顺从的躺在写字檯上,不过他已经长大了,当初对他而言十分宽大的桌子,如今已经容不下他整个上身,再被父亲一推,头就完全悬到了桌外。他向后仰著头,柔顺的发散到空中,一隻手臂也跟著垂下,指尖几乎触地,那绝望的姿态就像只濒死的天鹅;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喉咙裡不断发出压抑的声响──那是暗夜中也听不到的悲鸣。

  白晋说他要看看,倒真的只是看,他拉过檯灯,让黄色的暖光直直的照著儿子的下体,又打开抽屉拿出只钢笔,就在儿子的胯间翻拣起来。白臻确实长大了,男性器官即使软著也比小时候大,不过顏色还是不太深,想来也没有过真正用到的机会。而下面的女性花穴变化很大,两瓣肉唇顏色深了不少,不再像他小时候是诱人的粉色。白晋拿笔拨开两片肉唇,露出被裹住的那个小小的穴口,拿笔直接就捅了进去。白臻只轻微的瑟缩了下,并没反抗,白晋便又将食指也一起挤进去。果然被他哥给操鬆了!白晋恨恨的想。想当年他这裡柔嫩得像朵小小的樱花,一个指头就能撑破一样,要把肉棒捅进去还得哄他半天,现在怕是随便一插便能到底了。

  白晋越想越火大,现在白臻长大了,虽然身体还是很吸引人,但已经完全没有了他最喜欢的那种少年味道。而他最美好的日子,可全是给他大儿子佔去了,他自己则孤零零躺在医院裡,日复一日做著艰难的复建!白晋心裡越气,嘴上就越是不停:「你哥喜欢干你这儿吧?是不是你勾引他的,嗯?肯定是的,他我还不瞭解吗,他可是我身边长大的,要不是你勾引他,他肯定不会干你。这麼几年了,他倒是爽啊……」

  刚才皮肤被冰冷的金属触碰时,白臻心中恐惧到了极点,这让他想起小时候失去哥哥的孩子那次──不过白晋很快又将手指也插了进去,白臻便明白,父亲不过只是又想干他。

  「是我勾引他的,」白臻抬起头回答父亲,声音极平静:「我勾引他的,一直就是我在勾引他。我就想他操我,只要是哥哥,怎麼样都可以,要我给他生儿子都可以。」

  「贱货!你找死!」

  「我是找死,爸爸,」白臻突然又笑了笑,唇边的弧度很是优美,只是黑色的双眸冷得像冰,「你要干我就干好了,最好把我干死。说这麼多做什麼?是不是你年纪大不行了?」

  「你……!!」白晋又想发怒打人,刚一抬手突然又放下来,逮住儿子软绵绵的分身一下子捏紧,说:「乖儿子你放心,爸爸再没用也能干你。倒是你,小时候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做男人吗?现在还不是给男人操惯了……你就是个贱货,贱货!!」

  「啊──!!」白臻疼得惊叫起来,白晋趁此机会掏出肿胀的性器狠狠的捅进了儿子体内,他趴到他身上将他死死的压住,在他的胸膛又胡乱的啃咬起来:「你放心,好儿子,爸爸还没死,没死!有的是时间好好疼你!」

  从前白晋做爱,都喜欢不紧不慢的玩弄他儿子的身体,只是这次,不光是白臻惹火了他,更是因為他的性器插到儿子花穴裡的时候,他激动得差点落泪。被儿子湿热温柔的身体包裹著,这麼多年了,他觉得自己总算又活了过来!那无数的日日夜夜,一复一日的孤独与悔恨,还有让人崩溃的艰难复健,他多少次都想放弃了,但要他半死不活的回来,受儿子嘲弄和怜悯,他情愿死!

  而现在,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喘著粗气使劲在儿子身上一次次的拱,样子难看极了,但有什麼关系,他可算是过足了癮!

  白臻仰著头,在父亲插入的那一瞬间,他也流泪了,可是泪水并不能顺利的从眼角滑落,反而被灌了回来,他狼狈极了,身体并没有特别的痛,心却被捅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痛得他无法呼吸。

  哥哥,哥哥,哥哥……

  他一遍一遍的轻声念著,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父亲越做越激烈,白臻觉得他的肉棒顶得他想吐,但快感还是不可抑制的从尾椎直通脑门,过电一样。他的花穴抽搐著配合蹂躪他的性器,没几下白晋都差点缴械投降,他粗暴的又捏了把儿子半硬的分身:「你可真骚!这麼快就想把老爸榨乾?老实点!!」

  「啊……」白臻在高潮的边缘生生被父亲打断,难过得要死,嘴上却还不讨饶:「关……关我什麼事……我哥就……就干我一夜都行……哈哈……」

  这话一出口,白臻便知道自己也快疯了,真的疯了。他闭上眼睛,任泪水不停的流,不断的回想著跟大哥做爱时的感觉,不愉快的事全然忘记了,只记得那个男人爱他入骨,待他如至宝!

  「啊……嗯……啊啊……」白臻终於忍不住呻吟起来,白晋确实有一手,就算是这样的状况,也能把他插得淫水直流。最后好容易白晋才射了,这一射还特别的长,似乎积攒了许久,精液又浓又烫,白臻的花穴一下下用力的收缩,像是要一滴不剩全都吞进去。白晋洩了过后确实也累得不行,瘫坐在椅子裡直喘气,眼睛却紧紧盯著儿子那个还没完全合上的洞,眼看他的精液要流出来了,又拿出个黑色的电动棒,二话不说就插进去:「不许弄出来!留著!留著给我生儿子!」

  疯子!

  白臻眼睛一翻,腹诽道,但他已经懒得跟他多说了,塞就塞吧,他又不是没被塞过。躺了片刻,他便起身披上衬衣打算走。白晋倒没栏他,只默默的看著他几乎全裸的身体,特别是柔韧的腰和挺翘的两瓣臀,还有结实修长的腿,一切都很美好,只是现在他身上属於自己的印记,还不够多。

  「等等,」白晋又叫住儿子,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再从抽屉裡拿了个小些的跳蛋,将他的后穴撑开就硬生生塞了进去:「你哥干你后面吗?怕是不太喜欢吧?没事,爸爸喜欢,今天先这样了,明早我来检查。」

  说完,白晋又捏了两把白臻的屁股,挥了挥手:「去吧。」

  白臻的两腿几乎站不住了,气得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话来。但咬咬牙,还是垂著头扶著墙回到自己房间。

  他哭了几乎整整一夜,為了他的懦弱和愚蠢,还有已经彻底失去的爱情。后来也不知是累极睡著了,还是晕了过去,眼泪才停下来。

  那晚之后的很长时间裡,白臻几乎都没再哭过。


67) 枷锁 3

  「傻孩子……怎麼还是这麼傻……」

  白晋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来到儿子的卧室,发现儿子睡得迷迷糊糊,发著烧,下体还真塞著昨晚的东西。他把东西都取出来,然后帮儿子清理了身体,又给他餵了药餵了水。他其实还想把儿子抱到自己房间,可惜白臻毕竟是成年人了,再不像从前,小猫似的一把就能搂在怀裡。不过白晋依然觉得儿子还是很小,这麼几年过去了,好像除了学会嘴硬,白臻还是完全跟从前一样,傻傻的很是好骗好哄。白晋想问题大概还是出在大儿子身上,两人说是相爱,但白擎既不算个好哥哥,也没做到一个男人该做到的,说到底白臻是半点自信和把握都没有,才这麼容易妥协。

  不过这样正好,白晋笑了笑,把儿子搂到怀裡又吻了吻,在他耳边念著:「好了,爸爸回来了,你乖些,爸爸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白臻睡著的时候,白晋倒是温柔得很,千错万错他都算到白擎身上,丝毫不反省自己。原本他的想法倒也不算错,不管身理还是心理上来讲,白臻都更适合呆在家裡照顾家人,或者说是伺候男人,完全没有必要出去抛头露面。但他的方式手段确实让白臻相当反感排斥,特别是生孩子这个事情,白臻当年还小,看似就此揭过再不提起,但其实随著长大越懂越多,伤害就愈见加深。如今总归是回不了头,白晋心底默默叹了口气,轻轻拍著白臻的背念到:「爸爸不是不想对你好,只是现在不强硬点儿,也留不住你了……」

  白臻又生了两天病,学也没去上,只在家躺著。这些年来这似乎成了常事,一到他想要振作起来努力学习好好生活的时候,就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接著便是没完没了的病。说来并不是大事,但久了之后也难免容易心灰意冷了。静下来时想想,只有跟白景在中学的那几年,有些平静安稳的时光。那时候年幼的安安还在,小景也只把他当哥哥……

  正想著白景,这家伙便回来了。白景接到父亲电话,挨了顿臭骂,一听又说要送他回外公身边,便赶紧跑回了家。他到家时父亲和哥哥正在餐厅吃饭,只有两个人,冷冷清清的,他大气都不敢出,一进门就给爸爸认错:「爸,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你别让我回外公身边好不好?」

  白晋抬头撇了眼儿子,没理他,继续喝他的汤。三儿子不太像他,更像他的母亲,他也不像白擎,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白景几乎就是在外公家长大的,似乎一转眼,他这小儿子就长成个大人了。

  「小景,你回来了?吃饭没?」白臻见到白景有点意外,见他一脸著急,想都没想就话就出口了。

  「哥!」白景见哥哥主动跟他说话,脸上马上乐开了花。刚想在哥哥面前坐下,就听父亲一声冷哼,忙收起笑脸坐到父亲身边,赶紧求饶:「爸爸,我真的知道错了,别让外公知道,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你也知道错,那你為什麼还做?」白晋冷眼看著儿子,他是万万没想到,白景会做这麼出格的事。这几年他究竟怎麼样白晋并不清楚,只听他大哥说他学习很好很优秀,打算大学去学医,怎麼突然间又学坏了,还跟宋家的人搅合在一起?

  「我……我只是一时管不住自己……爸,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让我走,我马上搬回家来,每天都只上学,一放学就乖乖回家,好不好?」

  白景这时候可顾不得跟哥哥赌气了,他也不敢像从前在大哥面前那样,理直气壮的说我什麼爱哥哥。其实这次白景真的受了不小打击,很明显,白臻不是那麼需要他的,如果他真的就这麼回到B城,就这麼离开他,那或许真的会永远失去哥哥了。

  「宋家什麼样的人,你不知道?!立刻离开宋冉!别再跟他搅合一起!」

  「好,爸,我又不喜欢他,是他老缠著我的,我绝对不会……」

  「什麼?!」白晋提高了嗓门,他原本只知道白景跟宋冉学坏了,听他这口气,还搞起同性恋来了!当即就发了怒,抬手就要打他:「混蛋!你倒是什麼事都干得出来了!」

  白景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心裡也是一惊,见父亲要打他也不敢躲,闭了眼等著挨巴掌,没想到这一巴掌并没挨到,白臻把父亲拉住:「爸,小景他很懂事的,只是一时迷糊……别生气了。」

  这还是白臻今天主动跟父亲说的第一句话,白晋看著他一脸焦急的跟他求饶,又看见小儿子掩饰不住的担忧,立刻更是火大,恨恨的说:「怎麼,你们兄弟感情倒是好!」

  「爸!」白景这回学乖了,嘴倒是很甜,「爸爸,你病了之后我就回家住了,大哥和哥哥待我都很好,别赶我走,我真的错了!」

  白景已经是17、8的小伙子了,不过在父亲面前,倒把小时候那套用得十足。白晋心裡再是不爽,也不好直接发作,不耐烦的摆摆手:「你别跟我废话!自己回房好好反省!」说完手一甩就上楼了,上楼之前又瞥了眼白臻。

  白臻自然是明白父亲的意思,他是逃不掉的,与其让小景又到他面前闯祸,不如他去解决。他转过头来问白景:「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还不去上课?」

  「哥……」白景看著哥哥,也不知说什麼才好,只去拉哥哥的手。这几天确实是他自己荒唐了,不过再怎麼尽兴,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心底总是空的。「哥哥,无论如何,我不要离开你。」

  白臻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被弟弟紧紧攥在手心,差点落下泪,他对弟弟做了那麼过分的事,说了那麼难听的话,可白景还是这麼对他。

  「哥!你别难过,都是我的错,我不逼你了,我……大哥呢?他哪儿去了?他又让你难过了是不是?没关系你还有我……」

  见哥哥不说话,只默默的摇头,白景有点语无伦次了。白臻一听就笑起来,真是个小傻瓜,自身都难保还说这种大话。他收起笑抬头跟弟弟说:「小景,你如果真不想走,今天先回去,父亲正在气头上,我去跟他谈谈看。大哥去美国了,家裡出了点儿事情,但是你别管,你还小,专心读书,你不是要做医生吗?是不是已经放弃了?」

  「还有,」白臻见弟弟手鬆了,便迅速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按到他肩膀上,以完全哥哥的口吻正色道:「小景,以前的事情,都是哥哥不好。现在父亲回来了,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忘了吧,要不我们兄弟都没得做。」

  说完这话白臻转身就要走,却又被白景一把拉住搂到怀裡,白臻便急了:「小景!放开!你还让不让我活!你要害死我啊!!」

  「哥……」白景被白臻的脸色唬住,只好放开手。只是他在站那裡半天都没想明白,為什麼哥哥会说要害死他。等他很久之后知道了原因,心裡真是恨不得杀了父亲──然而这总归是不可能的事,他只能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

  白臻上楼敲开父亲的门,果不其然,父亲坐在床边,一见他进来,下巴一抬就示意他上床。白臻深深的吸了口气,浑身还是止不住起鸡皮疙瘩,但他又在心底不停的告诉自己:别怕,没什麼大不了的,忍忍就过去了……

  他站到父亲面前暗咬著牙把衣服脱光,便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白晋见儿子这麼乖,更是气闷,多半今天又是為他弟弟!此时的白臻背部不再像从前那麼瘦,肌肉线条是男人的那种流畅漂亮,尾椎那裡深深的凹下去,显得臀部更是挺翘。白晋看得心中直冒火,顺手就拧了把儿子的臀,咬牙问道:「你跟白景又怎麼回事,说说?」

  「他……他是我弟弟。」

  「废话!」白晋又狠狠拍了两把,搞得白臻两瓣臀上即刻几根红色指印,白晋这才稍微解了些恨,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也勾引他了?!什麼时候开始的?!就这麼犯贱?!」

  「唔──!!」白臻闷哼一声,父亲打了之后,手指又往他后穴裡捅,边捅边还骂:「你可真行!骚成这样!你哥还没餵饱你?!贱货!」

  不是!才不是!我没有!我没有勾引他,我把他当弟弟!小景是喜欢我,真心喜欢我!他才不像你,只知道……

  白臻在心裡喊著这些话,面上却冷笑一声,忍著疼说:「是我勾引他,他喜欢男人,他才不像你和大哥,老把我当女人!」

  「你!!」白晋气极,乾脆抽出皮带劈劈啪啪就往白臻身上抽:「贱货!你非要把整个白家毁了才甘心吗?!我叫你浪!我叫你浪!!」

  白臻紧紧拽著床单,闷不吭声的受著。心想打吧打吧,打死才好。不过可惜的是白晋只是发发火罢了,没打几下就停了手,随手抹了些润滑液在他的后穴口,掏出分身就插了进去。白臻没忍住「啊」的叫了声,白晋还嫌不够,又拿出按摩棒插进他的花穴,一插进去就开到最大档:「自己动!看看你多浪,裡面全是水!」

  白臻抬起臀部,撑起腰,艰难的动起来。这下更觉得刚刚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但他还是强忍著没求饶,只机械的尽力讨好著父亲。

  随便吧,随便你怎样,没什麼大不了,真没什麼大不了……


68) 枷锁 4

  闹了半夜,白臻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中午,看看日子,他下午还有课。於是挣扎著起来想去上学。但刚一坐起来,便感觉下体不对劲,似乎被什麼东西绑著,非常难受。他掀开被子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他浑身上下都光溜溜的,唯独下体穿著件黑色皮质的贞操带,除了分身被束缚著,并且花穴和后穴都塞了东西,稍微动一动,就明显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这是怎麼回事?!白臻连忙去解,可皮扣相当复杂,还有把小锁锁著,看著不起眼的一个小东西,却怎麼扯也扯不动。他急得额头直冒汗,这情景像极了他小时候,一觉醒来就被父亲锁在床上,哪裡都去不了!

  「怎麼,醒了?」白晋拿了食物走进来,像是根本没看见白臻的窘迫,非常平静的坐到床边拿了件睡衣给他披上:「起来吃点东西吧。」

  「放开我!放开我!!」白臻红著眼抓住父亲的衣领:「你究竟要怎样?!放开我!!放开我!!」

  「哟,生气了?」白晋也不介意,笑著拍拍他的脸颊:「昨天不是气爸爸气得挺爽吗?」

  「你放开!!疯子!!你放开!!」白臻气疯了,开始胡乱往父亲身上打,白晋吃了一惊,没想到儿子劲还挺大,不过他逮著机会往白臻腰上摁了一下,白臻立刻就软倒在床上,蜷起身子直发抖。

  「你……你干了什麼?放开……放开……」体内的东西突然肆虐起来,白臻本来就够难受,哪裡还经得住这麼折腾,白晋坐到他身边,轻轻的抚摸著他的背,慢慢哄道:「放心,你长大了,爸爸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锁著你,只不过你哥会回来,你弟弟又不肯走,你再去爬他们的床怎麼办?」

  「或者,你跟我走,我带你国外生活,不回来了。你想去做手术都可以。」

  白臻听到父亲的话,愣了愣,但还是摇摇头,他才不信父亲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如果跟他走,说不定又会像从前那样,把他关起来让他生孩子。无论如何,他再也不要经歷那样的事。他拼命摇著头:「不要,我不要!!你放开我,你放我走!!」

  「我说了,不会放过你,」白晋的手在儿子腿间不停的抚摸著,慢慢的说:「我早该把你锁住,我一直很后悔那时候没把你锁著,这个还是我在欧洲给你特别订製的,男女的用途都有,你穿著它漂亮极了。」

  「不要!!爸爸!!我求你!!我求你!!」白臻喊了起来,忍不住拼命扭动身体,浑身皮肤都泛著粉红,眼角也渗出了泪珠。体内的东西震动越来越强,似乎父亲还给他用了药,花穴和后穴都痒得要命,分身也胀了,但所有的欲望都被紧紧的束缚著,得不到丝毫的抚慰,快要把人逼疯!

  白晋完全被眼前的儿子迷住了,他俯下身子虚罩在儿子光裸的身体上,任他在自己身下不停的挣扎,只不断的亲吻他:「不行,白臻,你必须穿著它。好孩子,你这麼美,爸爸是在保护你,这样一来,再没有任何男人可以碰你,伤害你……」

  白臻觉得自己贱透了也蠢透了,大概是有被虐倾向,父亲这样待他,他也能忍下去。同时他又觉得这是自己该受的惩罚,毕竟当年林姨确实是因他而死,也确实是他自己将儿子遗弃在福利院的。过了几天,他居然也适应了那破东西,带著它能像常人一样面不改色的行动。他来到学校上课,几天没去,也没人察觉。一方面是在大学裡不住校的话,与同学老师关系疏远得多,但主要还是白臻从来都是来去匆匆,一下课马上就有司机接他走,因而上了几个月的课,他几乎还是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白臻记得小时候他病了还会有老师同学来探望,问他什麼时候回学校,后来跟弟弟一起唸书,虽然也没交什麼朋友,但他至少还是能很正常自在的身处人群中。

  而如今,白臻在想,出了白家的大门,他哪裡也不能去,什麼也不是,没人认识他,也没人在意他。从前妈妈的家早就回不去,哥哥早帮他把那房子卖了,当时他觉得只要有哥哥在,他就可以什麼都不要。那段时间裡,每次下了课之后,白臻都一个人坐在教室中,等所有的人都走了才慢慢站起来。他穿著那东西,一站起来腰间就是一阵酥麻,最初几步还是相当艰难的,稍微适应之后,才能低著头快速的走。每走一步,体内的两个小穴就被戳一下,肉壁不断的按摩著那两根不大的硬物,很快胯间便又是湿塔塔的,都是水。他走下楼就看见家裡的车,但司机并没像往常那样下来帮他开门,他心裡咯!一下,怕又是父亲──父亲亲自来接过他两次,每次都是把他绑在座位上,还在路上就开始用电动按摩棒搞他。他怕别人察觉,又不得不忍著,父亲开著开著,就开到郊外没人的地方,把他拖下来,他说他隐忍的表情太诱人了。

  不过今天来接白臻的,却是离开了半个多月的大哥白擎。他看起来精神不太好,靠在方向盘上发呆,直到弟弟开了车门进来,才转过头来对他笑了一下。其实他是在回忆从前的日子,白臻和白景还在念中学,每个週末他去接他们和儿子回家,当著小弟儿子的面,他不能吻他,但他们的手可以紧紧的握著。而现在,即使身边没有别人,他所能做的,反而只是给他一个笑脸罢了。

  「哥……你回来了。」白臻茫然的看著哥哥,原本下意识的就想亲近,可一动身下的感觉就传来,马上规规矩矩在座位上坐好。

  「小臻,我离婚了。安安跟他母亲,对不起,我答应过你带他回来的,但是他妈妈不放人,要不就不肯离婚,她……也拿到了照片。」白擎叹了口气,心中很不是滋味。当初他是因為儿子才结的婚,但现在為了结束它,又不得不失去儿子。

  「!!」白臻心头一惊,想起与安安分别时的情景,难受得说不出话。白擎低著头,不敢看弟弟,又拿出一个本子递给他:「这是安安给你的。他妈妈一直不许他往家裡打电话,他学会写字后就写信,但又搞不清地址,就只好先收著。他说臻臻不要把他忘了。」

  「对不起,小臻,哥很没用。」

  「哥……你以后怎麼办?这事谁做的?」白臻紧紧捏著那个小小的笔记本,忍著没掉泪,虽然看不见哥哥的眼睛,可他知道哥哥哭了。如果他已经这麼难过,他再掉泪,又能有什麼用处吗?

  「我……小臻,哥哥真的很失败。这事情是我的助理做的,我真的没想到她会背叛我。」

  「刚才我一回来她就来见我了,我问她到底要怎麼样,她说……她说要我身败名裂,或者赔她十年的青春。」

  「小臻,我跟她说,我这一生都不会再与任何人在一起,包括我爱的那个人。」

  「这个……就是你的结论?」白臻看著沉浸在伤感中的男人,突然觉得好笑,这就是他的哥哥?听起来动人,却又是十足残忍的情话,这便是他爱了十年的男人!可是……

  「哥!」白臻伸手抓住哥哥的肩膀,突然提高了嗓门:「如果你爱的那个人是我,那现在就带我走,马上就走!可以吗?!我们找个地方,重新生活!我爱你,我只要你!你也只要我,可不可以?!」

  白擎抬起头,看见弟弟那双闪著光芒的眼睛,心中一暖,瞬间產生了莫大的勇气,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对弟弟说:「好!我们走!」


69) 枷锁 5

  「好!我带你走!」白擎发动车子,终於下定决心,抛开一切顾虑,要带著他的宝贝弟弟私奔。白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哥哥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只要他,他紧紧的抓住白擎的手臂:「哥,哥!」

  「乖,」白擎揽过弟弟的肩膀,在他的额头印上了一记响亮的吻:「宝贝儿,别担心,哥哥带你走。」

  「哥!!我……」白臻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真的没想到哥哥会答应,一衝动立刻就想将隐藏多年的秘密告诉他──可惜刚要开口,白擎的电话来了。他一看是陌生号码,只好先接起来,没想到马上变了脸色:「我知道了,我马上来。」

  白擎掛掉电话,跟白臻说:「小臻,出事了,没想到,她……自杀了。我现在得赶去看看……你等我,你等等我好不好?」

  自杀!?白臻一听,彻底傻掉,半天都回不过神,白擎怕吓著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我很快就回来,很快。电话裡说发现得及时……我去看看,看看就回来……」

  「不用了。」白臻默默叹了口气,那种深深的无力和绝望,又迅速的从心底蔓延开来。

  「哥,你去吧,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小臻,你别这样,哥哥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的人多了!」白臻突然发火,「你对不起的人多了!哥!我烦透了,烦透了!!你去找她吧!去找她!最好再跟她结婚,说到底你要的只是个女人!不是非我不可!!」

  「小臻!」白擎从来没有见过弟弟这麼生气的样子,赶紧将他紧紧搂在怀裡:「不是!小臻,我爱你,我只要你的!只是,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哥哥……你早就知道会有今天,你早就打算离开我……」白臻用尽全身力气抱住大哥一下,但立刻就放开了他,打开车门打算离开:「算了,我不怪你。其实我也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会这样。」

  「别!」白擎一把拉过弟弟,把他压在身下禽住他的双唇深深的吻下去:「别对我失望……别……」

  就算有再多的无奈和不甘,再多的痛苦和绝望,但只要是哥哥的吻,白臻依然会感到甜蜜和满足,他闭著眼感受著他的气息和他舌尖的温柔,很快便平静下来,再睁开双眼时,一双眸子已经软下来:「哥,我等你,我就在这儿等你……你快去吧。」

  说完,白臻拉开车门走了下去,白擎看见弟弟在路边站著,笑著衝他挥了挥手,咬了咬牙便一踩油门离开。

  白臻的笑在脸上僵了许久,手也忘记放下来,就维持著这可笑的姿势,呆呆的望著哥哥离去的方向。原来彻底的失去,是如此容易的事情,他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一时间想不起自己是谁,也不知身在何方。他站了一会儿,在花坛边上坐下来,到了晚饭时分,校园裡渐渐人多了起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他们嬉笑著三三两两的走著,偶尔有人落单,也是一脸的轻鬆,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他收紧膝盖,把脸埋在臂弯中,彷彿这样他就可以从这裡消失,没有任何人能看到。不过片刻之后,他感到不对劲了,身体裡的东西突然出了状况,在他的花穴裡疯狂震动起来,他甚至能听到嗡嗡的声响!

  啊──!!!到底要怎样?!

  白臻在心底尖叫,他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头髮,把身子蜷得更紧,样子就像是挨打的人在保护自己不受更多的伤害。不过他的伤害来自身体内部,那可耻的器官和无时无刻不放过他的欲望。也有人过来问他你怎麼了,要不要帮忙,但他只能摇头,拒绝抬起头来做任何的回应。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白臻!你怎麼搞的?!」

  白臻抬起头,一脸惶恐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那是毁掉他的恶魔,但他不得不对他伸出手,他也只能向他伸出手:「爸爸,我……好难过,起不来了,拉我一把。」

  白晋看到儿子泛著红潮满目凄惶的脸,心就像被人扎了一刀一样的疼。见儿子迟迟不归,他打电话一问,才知道白擎一下飞机就赶到学校,把司机支走了,说是他接弟弟回家。白晋很是生气,但如果真的两人就这麼跑了他也无可奈何,没想到过了会儿又出了事情,说是他的助理苏小姐自杀,白擎赶去医院看了,而且白臻没跟去。

  这些年来白晋其实经常见到她,白擎每次来看他,都会带上他的助理,有时候他太忙了甚至会让她代替。白晋自然知道她喜欢大儿子,要不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付出那麼多,他猜大儿子定是给了人家些什麼好处甜头,或者是始终保持的曖昧的态度,才叫人这麼死心塌地。原本这也很正常,在白晋看来,这也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手段,但没想到,最后闹成这个样子。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白晋有把握最后解决这个事情,麻烦的是他的小臻。他没想到,自己看到儿子在人群中痛苦无助的样子,心会这麼的疼痛。他拉过儿子的手扶起他,把手臂环在他腰间,在他耳边轻声说:「乖孩子,怎麼了?告诉爸爸,别怕。」

  白臻软软的靠在父亲身上,在他的耳边撒娇:「爸……我好难过,我想要……你带我走,随便哪儿,只要别回家……我想要……」

  白臻不管了,没有任何东西比他的欲望来得真实浓烈,此刻他只想让人狠狠的干他,让他忘掉一切,不要再受这没有止境的折磨。

  而白晋心中一荡,猛的收紧手臂,这样的白臻,才是当年那个让他疯狂的少年,他将儿子死死抱在怀中:「好,爸爸带你去,现在就去!」

  白晋把儿子放在后座上躺著,然后迅速开车驶出校园,白臻难耐的喘息声一直在车厢裡迴盪,他脱了裤子张开双腿不断的磨蹭下体,听得白晋也是一阵阵骚动。他只好先将车开到僻静处,先把他的贞操带扣子解开,拍了拍他的屁股:「好宝贝儿,忍忍,自己先玩会儿,我们现在就回以前那个家,你生孩子那儿,好不好?」

  白臻哪裡还知道父亲在说什麼,胡乱的点点头,便急急忙忙把贞操带脱掉,用手指戳起自己的花穴,又擼著自己的性器。可是被束缚久了,分身也憋得难受,半天都达不到解脱,反而更是难耐,还不如被那东西绑著。他只好狠狠的掐著自己的身体,大腿、乳尖、肉唇、分身,哪裡脆弱敏感,就掐哪裡。

  白晋在后视镜中看著心焦又心疼,还是只得无视这活色生香的诱惑,耐著性子开车。好容易才把儿子带到那个家,此时天已经黑了,他脱下西装把几乎全裸的儿子裹住就往外拖。白臻几乎整个人都粘在父亲的身上,全身都不停的蹭著他,还没进屋就开始解父亲的皮带,闹得白晋手抖得半天开不了门,他狠狠掐了把儿子的臀:「慌什麼!今后有得你受的!」

  白臻啊的嚶嚀一声,倒是十分受用,果然自己碰自己,再怎麼狠也都没用的,还是得要旁人──管他这个旁人,到底是谁。父子俩一进门,刚把门关上,白臻就开始扒爸爸的衣裤:「爸爸,我要,我要……」

  「你要什麼,嗯?爸爸教过你的,要怎麼做?」白晋喘著粗气,把白臻的双手钳住不让他用手,然后又按下他的肩膀,命令道:「用嘴,跪著。」

  「……」白臻委屈的撇撇嘴,只好跪在父亲脚下,用嘴去扯掉父亲的裤头,然后再将他的分身衔住。白晋的性器比大儿子的还来得大和粗,再加上又上了年纪,是可怖的紫红色,摸样十分狰狞。但白臻却张开双唇,用他柔软的粉红舌头舔著,表情十足的沉迷,还含含混混的说:「我要爸爸的肉棒,我要爸爸干我,爸爸又大又硬,我最喜欢了……」

  「行了!小骚货!转过去!」白晋差点被儿子淫荡的摸样搞得射出来,赶紧拍了把他的脸,要他转过去趴好。如果是几年前,他还年轻没有受伤,儿子也还小的时候,他可以抱著他,让他把双腿环在腰上,一面走一面干。不过现在不行了,他提起儿子的腰,站著将性器狠狠的插进两瓣雪丘之间,捏著两团软肉道:「走!」

  「啊……啊……」白臻在身体终於被插入的一剎那,喉咙裡发出一串长长的哀吟,似是极痛,又似是极爽,他张著嘴大口的呼吸著,尽力抬著腰,手脚并用在光洁的木地板上努力向前爬,又要不断的摆著臀,以期能从父亲那裡得到更多。他脑子什麼都没有了,只有自己与父亲相连的那个地方,一下下被火热坚硬的肉棒捅著,那裡烫得快要烧起来了。他被父亲和欲望驱赶著,不停的向前爬,直到打开那扇曾经囚禁过他的门,才脱力倒在地毯上,喘息著射了出来。


70) 枷锁 6

  白臻倒在米色地毯上,全身遍佈红潮,皮肤泛著水光,已经及肩的柔软黑色髮丝四散开来,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白晋看不清儿子的表情,只觉得此刻的他一碰即碎,脆弱无比,明明是极诱人的,却又让人不忍。他俯下身小心的将儿子搂起来,想把他扶到床上,白臻却抬起脸,弯著嘴角跟父亲说:「爸爸,你不行了吗?我还想要……」

  他不光嘴角弯著,眼睛也在笑,双眸透出股说不出的媚,若是不知道,还当他是在跟爱人说著情话。不过白晋是十分瞭解他的,短暂的迷惑之后,一把将他拖起来扔到床上压上去:「骚货!我真不该可怜你!」

  「為什麼要可怜我?」白臻仰起头,继续面带微笑的看著父亲:「我不要你们的可怜和同情,把我弄成这样的是谁?现在说什麼可怜不可怜,不是太可笑了吗?」

  「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白晋捏起儿子的下巴,狠狠的将唇封上去。与哥哥无论何时都温柔甜蜜的吻不同,父亲的吻狂烈而霸道,弄得白臻呼吸都相当的艰难,但仅仅一个吻而已,就让他的分身又抬起了头。他反弓起身体蹭父亲的下身,这才发现原来父亲还硬著,便转身趴著翘起臀部,双手扳开臀缝,跟父亲说:「爸,用这裡吧,这裡比较紧,小时候你教过我的……」

  「你!!」要是白擎白景见了他这样,还指不定怎麼心疼怎麼哄他,可白晋看到儿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恨不得立刻掐死他!他深吸两口气,把儿子的两隻手腕抓住,一巴掌打在他臀上:「你行啊你!你倒学会使唤男人了!!」

  白晋像打不听话的孩子一样打著儿子的屁股,白臻在情潮之中突然吃痛,忍不住大叫出声。白晋听得火冒三丈,乾脆拿出绳子把他的手脚都绑了,又把口球塞到白臻嘴裡:「让你叫!让你叫!!我收拾不了你了?!」

  被父亲这麼对待,白臻委屈极了,父亲不就是喜欢他浪点吗?怎麼他做了他还是不满意?他真的搞不懂!就像哥哥,一会儿又说要带他去做手术,一会儿又想让他生孩子;爱的时候待他如珍似宝,可转眼间随便因為点什麼理由,他就可以离开他!

  白臻被反绑著手,塞著口球可怜巴巴的看著父亲,双眸中满是酸楚,这副样子让白晋满意了些,把他的双腿拉开一看,见他的分身又直挺挺硬了,粉红色的龟头开始吐出透明的液体,他皱了皱眉,又拿细绳把分身绑了:「我还教过你什麼?这麼快就又想射?!太不乖了!」

  「唔!呜!!」白臻拼命的摇著头,想要求饶又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看著父亲把按摩棒往他后穴裡捅!塞好之后,白晋立刻开到最大档,然后再把儿子的腰尽力往上抬,几乎弯折成九十度了,才把自己的性器插进他的花穴:「嘖……好多水……我要射也射你这裡面,我还等著你给我生儿子!」

  生儿子,生儿子!!白臻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他在心底抓狂:我生不出来啊!你要我怎麼办?!你们究竟要我怎麼办?!长成这样我有什麼办法!

  白晋没空琢磨儿子在想什麼,他忙著哼哼赤赤的在儿子胯间不停抽插,现在他能完全掌控住身下的人了,这才是他想要的!

  他在儿子身上驰骋了许久,儿子都快被他摇散架了,他才紧紧掐著他的腰射出来,然后倒在他身上将他死死抱住。等狂烈的心跳稍微平复了些,他抽出塞在儿子后穴的按摩棒,扳起他的脸,发现他居然几乎没有哭,取下口球一看,上面印著他深深的牙印。

  白臻目光涣散,一双柔软的唇跟他身下的两个小口一样,还茫然的张著,透明的唾液也跟体液一样,不断的往外淌。白晋没忍住,还是吻了他一下,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又坐起来靠在床头,把儿子搂在怀中,给他解了绑住分身的绳子,在他耳边轻声说:「现在可以了,爸爸帮你舒服舒服……」

  白臻低下头,看见父亲的大手握住他那可怜的小家伙,它又疼又胀,哄了半天,才颤巍巍吐了些白浊。白臻闭著眼,轻轻的低吟出声,快感一瞬间灭顶,又很快消逝,强烈的欢愉过后,是更加鲜明的清晰的苍白。他躺在父亲怀中,满身的红潮还没褪去,下体还一片淫靡,他就仰头哑著嗓子、一脸无辜的问父亲:「爸爸,為什麼……我会被生下来,為什麼……当时你就不要我,就好了……」

  白晋没来得及回答儿子,白臻头一偏,便晕了过去。白晋连忙把他放平躺下,心想怎麼看著还行,却总是动不动就晕。又是掐人中又是餵水擦身忙活半天,等他呼吸平稳了些,才在他身边躺下。他吻了吻儿子光洁的额头,轻声道:「其实爸爸也想过,為什麼会有你……為什麼你会生成这样子,你真是我的债……」

  白臻不会知道,父亲在他睡著时一直把他搂在怀中,轻轻的拍著他的背,像一个父亲在耐心的哄他的孩子。当他醒来的时候,依然是一个人躺在空荡的房间,望著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白臻试图坐起来,才发现週身都在疼,下体更是难过得厉害,还好父亲大发慈悲,没再给他弄什麼多餘的东西,只是一隻手被銬起来,一根不算太细的长铁链锁在床头,一动就哗啦啦的响。

  其实这又何必,白臻觉得好笑,他难道还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吗?他丝毫都不相信,哥哥会回来找他,如果他会回来,他就根本不会走。但如果他不走,他也就不是白擎了。然后他又想,再早些时候,他如果坚持去做手术就好了──不过想也是白想,白臻知道,他终究是没有不顾一切的勇气,这才让自己又再次踏进这个牢笼。他趴在窗边望著窗外的天空,它看起来跟从前又有什麼不同?

  白臻恍惚觉得,这些年来的温馨甜蜜也好,痛苦悲伤也好,其实不过只是一场梦。还以為他拥有过最珍惜的家人和温暖的怀抱,如今伸出双臂,也只是两手空空。

  白晋回来时天已经黑了,白臻灯也不开,趴在窗前发呆。这裡是极偏僻的郊外,外面灯都很少,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麼想什麼。白晋见他东西也没吃,就一肚子火,他把儿子拉起来:「你搞什麼?饭也不吃!」

  「啊?」白臻的喉咙发出了今天一来的第一个音节,因几乎都没喝水,嘶哑得不像话。白晋端起杯子粗暴的就把水往他嘴裡灌,白臻被呛得咳个不停,做父亲的又慌忙去拍他的背,两人搞得好不狼狈。

  「爸,你怎麼还是这麼爱生气,跟以前一样。」咳够了,白臻恢复平静,淡淡的问父亲。

  「我总有天要叫你给气死!」白晋恨得磨牙,明明是个大人了,却比他小时候更教人操心!他把双腿麻掉的儿子拖到床上,又给他热了饭递给他:「我知道你难过,好歹吃点!」

  白臻默默的接过碗,心中有些诧异父亲突然的温柔,刚扒了两口,又听父亲道:「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哥没不要你,他后来回来找你找到半夜。」

  「……!!」白臻抬起头,眼睛都放光了,白晋看了低笑两声:「瞎高兴什麼,他来跟你说,他要结婚,才能彻底解决这事。他倒是新潮,把结婚当玩儿似的。」

  「嘴巴张那麼大做什麼?吃你的饭!你哥不结婚,难道你嫁他?!」白晋见白臻听了又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又冷冷的奚落儿子。这回他果然低下了头,再不出声了,只是也不吃东西。

  「行了,快吃!」白晋夺过碗,舀了勺汤捏起儿子的下巴要餵他:「多吃些,别操两下动不动就晕了!」

  白臻皱了皱眉,闭上眼睛还是把汤喝了,又稀里糊涂被父亲餵了些吃的,见他实在不想吃了,白晋才放了碗,又说:「过几天我就带你回去,看你哥怎麼把这事收场。还有,我让小景去住校了,半月回来一次,不过我警告你,别再把他给耽误了。」

  「……爸,」白臻抬起头,望著父亲:「你要不放心,继续锁著我好了,反正我已经习惯。」

  这根本又是赤裸裸的挑衅,白晋忍无可忍,又故技重施,将儿子绑了起来。他这几年身体好些后,光琢磨这事了,手段自然了得,几下就搞得白臻情潮难抑,又不得解脱。白晋问他:「怎麼样,要不要求饶?」

  「啊……」白臻大腿被迫张著,分身又给束缚了,花穴和后穴都塞了按摩棒,尺寸虽不大,但都直接按压在他体内的兴奋点上,可偏偏总也达不到高潮,那滋味实在是很让人抓狂。

  白臻拼命仰起头:「爸……爸爸……你,你爱……爱过我妈妈吗?」

  白晋一愣,没想到儿子还有功夫想这个,这还是第一次,白臻与他谈起母亲,他双眸一黯,沉声道:「没有。」

  「我……我就知道,」白臻偏著头,嘴角勾起一个无奈的笑,「她一直等……一直等,那你……爱过谁?」

  白晋笑了笑,不再搭理白臻。什麼爱不爱的,都是废话,他是他的儿子,本就属於他。他俯下身趴在白臻胸前,含著他的乳尖又啃又咬──他以前就知道,白臻这裡特别敏感。果然很快白臻再没什麼废话,嘴裡又依依呀呀叫起来,那声音真的太动听了。


71) 枷锁 7

  对於白擎而言,他鬱闷的时候就爱抽烟,白景则是爱喝酒,白臻这些都不会,他只会做爱。把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都放在欲望及身体上,脑袋就没空乱想,心也顾不得疼了。

  他已经越来越习惯与父亲在一起。细细想来,跟大哥一起时,他更在意哥哥的反应,在意有没有让他得到满足;而跟小景在一起,他总会胆怯和紧张,总担心控制不住,叫弟弟看见他放浪的一面。但在父亲面前,这些都无所谓了,他会变成今天这样,完全是由於眼前的这个年长男人──他的亲生父亲,他无需在他面前有丝毫的掩饰,当然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遮掩得了。

  对於白臻的这种转变,白晋满足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当年那个容易害羞、即使高潮之中双眸也依旧清澈的少年没有了,现在的白臻乖得过分,顺从得也过分。他的嘴角常掛著丝若有若无的笑,眼睛却不知道望向何处,空茫茫什麼都没有。

  白晋锁著儿子在郊外住了大半个月,这天到了週末,他拿了套西服扔白臻:「穿上,我们回去,你哥结婚。」

  结婚?白臻已经痛到麻木的心再次被狠狠的扎了一下,他慢慢摇了摇头:「我不去了……」

  「我让你去你就去!」白晋一把将白臻被子扯了,露出他赤裸的身体。白臻受冷,无意识的瑟缩一下,将洁白修长的躯体蜷得更紧,头也深深埋在膝盖中。这动婴儿般自我保护的姿势,在白晋眼裡又是说不出的诱惑,他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你就不去见见你哥如今什麼样?今天小景也回来。」

  「见了……又能怎样……」白臻再次摇了摇头,「我没脸见他们。」

  「你必须得去,白臻,我跟你哥说了,你只是生病了,你不想让他知道,你这些天究竟怎麼过的吧?」

  事到如今,这完全算不上威胁的威胁,依旧对白臻相当有效。他真的起身穿上衣服──这次白晋只是默默的看著,居然没再拿贞操带锁他。等他穿好了,白晋在心底悄悄的叹息,白臻虽然较瘦,但身材比例相当完美,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上白色的西装之后,整个人更显得笔挺修长,优雅高贵得像个王子。从外表看,是绝对想不到他衣服底下有如此不堪的身体。

  「过来,我给你梳头。」白臻的发已经及肩,穿西装还散著确实有些不像话,白晋便耐心的拿梳子梳好绑起来。看著镜子父亲有些过分严肃的脸,白臻心头一跳,忽然明白父亲并非如他表现出来的那麼厌恶他……

  「爸……我一直不明白,哥哥為什麼喜欢我,是不是真的跟你说的那样,只是喜欢我的……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弟弟会喜欢我。我总是很惭愧,觉得自己不配……爸爸,你当年,又為什麼要那样对我?我真的,没有想通过。」

  白晋也是第一次做给人梳头这样的事,总觉得没绑好,折腾了两三次都还不太满意。没想到儿子突然又这麼一问,也怔住了,抬眼看见镜子儿子的脸,心中即刻涌起无限的温柔,不过说出的话依旧带著残忍:「谁叫你贱,白臻,这是你的命,你得认命。当初你乖一点,不乱跑,跟著我生活,怎麼会现在弄得一团糟?」

  说完白晋拍了拍儿子的脸:「好了,你既然生在白家,也别想其他的了,爸爸会保护你,你长成这样,出去不知道得受多少苦。对了──」白晋说著手就往下伸,解开儿子刚刚穿上的裤子,将一个小小的白色跳蛋也塞到他花穴裡:「你永远别忘了,你跟别人不一样。」

  白擎第二次结婚,是个细雨绵绵的初夏,由於準备仓促,他只选了酒店的草坪在下午举行个简单的仪式,自然比不得当年风光,连当年订婚都不如。这是他的助理苏盈的交换条件,她在生死间徘徊了一次之后,醒来看开许多,她跟白擎说,送她一个婚礼,她就把手裡的东西都给他,并且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是一个白擎无法拒绝也不忍拒绝的条件,他想如果这样能解决这件事,他就能给弟弟一个真正安稳的未来,再则这麼些年了,他也真的不忍伤苏盈太深。可是当他看著新娘向他走来,他眼一花,却把她看成他最爱的那个人。

  来的宾客大多是公司的同事和新娘的朋友。她在S城没有亲人,这些年来,所有心思都繫在白擎身上,所有人都认為她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她的脸上洋溢著完美的笑,眼睛却在四处搜寻白臻的身影。她其实已经偷偷收了白晋给的一大笔钱,也已经把东西都给他了,但她还是跟白擎提了这样的要求,只是万万没想到,白擎真的同意了。她在人群中看见穿著白色西装的那个年轻男人,忍不住笑得更深:你跟我一样可悲,爱上如此自私愚蠢的一个男人。

  白臻没想到自己会这麼痛,他突然想起10年前,他也有参加哥哥的订婚酒会,当时他只是觉得淡淡的惆悵,好容易有了个这麼疼爱他、喜欢他的哥哥,却马上就要分别,也不知哥哥这一走,还记得他这个弟弟吗?一转眼十年过去,同样的场景却让他心痛到无法呼吸,生不如死,他要用尽全身力气才可以站在这裡,不让眼泪流下来,不让人看到他的悲哀──哥哥!為什麼……你不爱我了吗?!你说的那些爱,都是假的吗?!我是不是真的,真的只是个多餘的人……

  「哥!」白景总算赶来,找到了哥哥,他不用问,一看哥哥的脸色就知道他现在极度难受:「哥,你没事吧?快,跟我进屋休息,快!」

  白景二话不说拉起哥哥就走,全然不顾当时他的大哥正在台上吻新娘,全场掌声雷动,热闹至极。

  「唉……别跑了,小景,我难受……」

  白臻被弟弟拉著一路小跑,体内的东西存在感越发强烈,原本就够难受,现在更是尷尬不堪。白景把他休息室拉到沙发坐下一看,发现哥哥额上佈满了细密的汗珠,眉紧紧的蹙著,嘴唇也咬得死紧。

  「哥!你怎麼了?!」白景连忙把哥哥拉到怀裡,将他衣领鬆开帮他顺气:「哪裡难受?好些没?!」

  「嗯……」白臻靠在弟弟怀中,轻微的嚶嚀一声,抬起迷濛的眼看著弟弟:「小景,哥哥好没用,好像快死了……」

  「瞎说什麼!」见哥哥為了大哥这麼伤心,白景又气又心疼,低下头含住哥哥的唇瓣温柔的抚慰:「别这样,哥哥,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小景……你还要我吗?」白臻没让弟弟将这个吻加深,而是偏过头,柔声问弟弟。

  「哥!我当然要你!」白臻的表情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引诱,白景猛的将哥哥抱紧压倒在沙发上,狂乱的吻著他的面颊脖子,下身即刻就硬了:「我要你,哥哥,我要爱你!」

  「啊……」白臻配合著弟弟把西装脱了,体内的那个东西正越来越疯狂的折磨著他,他抬起臀蹭弟弟的身体:「啊……小景,我也要……我也要你……」

  白景虽然很想要哥哥,可总觉得有些乘人之危,手下就有些犹豫,只是压著哥哥亲吻抚摸,并没有动手解他的裤子。白臻早就情潮翻涌,见白景迟迟没下一步,他一著急,就自己解了皮带,把裤子褪到胯间,拉著弟弟的手往内裤裡伸:「小景,快啊,……」

  「哥!你……」眼前的白臻,白景还真的有些不习惯,手一伸到他下体便抹了一手的淫水,心裡突然涌上股说不出的感觉,身下这个人,刚才还為了别的男人伤心,转眼就在他身下这麼浪?他突然回过神,哪是他趁人之危,分明是自己当了别人的备胎。

  「小景……我知道你喜欢后面……帮哥哥摸摸,先帮哥哥摸摸,摸摸就行了……啊!!」

  白景说不出的委屈,心中带了气,手下就没那麼温柔,并了三指直接狠狠戳进哥哥的花穴:「摸你哪够!这麼多水……这,这是什麼?!」

  白景非常诧异,没想到哥哥体内还塞了东西!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扯下哥哥的裤子,拉住肉缝中露出的白色线头用力一拽,一隻还嗡嗡震动著得白色跳蛋就被扯了出来。

  「这,这是什麼?!」白景把那东西提起来,他不是不知道这是什麼──事实上他以前与宋冉在一起时,可没少拿跳蛋按摩棒折磨他,弄得他骚货狗一样趴在身下求饶。可是為什麼,自己最宝贝珍惜的哥哥,体内也会塞了这种东西?!

  手裡的跳蛋亮晶晶的,沾满了哥哥淫水,难怪他会这麼浪!

  白景气得浑身发抖:「大哥……是他吗?!他都不要你了你还让他搞?!」

  「啊──!!」白臻大叫一声,立刻清醒过来,慌忙拉住自己的裤子:「不,不是!不是的!!」

  「什麼不是!?难道还有别人?!」白景气疯了,将跳蛋狠狠甩到他身上:「是谁?!」

  「不,不要!!不要问我!!我也不想这样的,不要问!!」

  见白臻抬手摀住脸躲著自己不肯回答,白景第一次觉得身下的这个人可笑又可恨极了,亏得自己还把他当宝,却不知他在别的男人面前有多下贱淫荡!

  「你不说就算了!!」白景强忍住打人的衝动,一拳狠狠砸在哥哥身旁,然后转身就走:「我走!我走就是了!随便你!我看错你了!」

  「别!别走!!」白臻一把拉住弟弟,急得快哭出来:「是爸爸!不是我想的!是爸爸!!」


72) 枷锁 8

  「哥,你什麼意思?什麼爸爸?」白景回过头不解的看著哥哥,他这时候提父亲做什麼?

  「我──」话一出口,白臻就后悔了,他苦苦瞒了这麼久是為什麼?只不过是弟弟说要走,他就慌了神,他怎麼这麼蠢?!

  他鬆开手,低下头不敢看弟弟:「没……没什麼,你走吧,你别管我。」

  「告诉我!」白景一激动,紧紧抓住哥哥的肩膀半跪在他面前:「告诉我!你什麼意思?!」

  「小景……」白臻抬手捧起弟弟的脸:「对不起……我一直在骗你和哥哥……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我不想……」

  「知道什麼?!哥!你把话说清楚!知道什麼?!你不是爱大哥的吗?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為什麼还要别的男人碰你,為什麼?!」

  「不是别人!是父亲!这些天我一直跟他住在一起,」白臻顿了一下,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小景,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我14岁时生的那个孩子,就是父亲的。」

  「那时候你跟著外公,哥哥去了美国,父亲他……他让我怀了孩子……」

  「……為什麼?」白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臻从前的那个男人,他猜了很多次到底是谁,当时的哥哥才13,4岁,多半是给人骗或者被强暴了,才根本不愿意提起。可现在才告诉他,那个男人其实就是父亲?!这怎麼可能?!

  「不知道,我不知道。」白臻慢慢的说著,脸还面对著弟弟,但目光已经不知飘到哪裡去了:「对了……我那时候,就是哥哥去美国前订婚那晚,我们喝醉了,然后上了床……就那麼一次,我就怀孕了。」

  「后来父亲知道,打了我。然后带我去把孩子流了……我不知道,不知道后来為什麼,他又……后来我又怀了他的孩子,但他瞒著我,只说我病了……把我锁著,让我像个女人一样,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白景的一声站起来,一把推开哥哥,他浑身都不可抑制的颤抖,胸口像快要炸开,脑海中不断出现年幼的哥哥被父亲压在身下操干的情形,他冲哥哥吼:「别说了!住口!!我不要听!!噁心!真噁心!!」

  ──噁心?!

  白臻张著嘴住了口,噁心!

  听到从弟弟口中说出的这两个字,白臻的心立刻掉到谷底,世界也似乎瞬间变成了灰色──从前林姨骂他的那些话,又再次响起在他耳边:你这个贱货!跟你妈妈一样贱!连自己父亲都勾引!!

  「弟弟,我……」白臻伸出手想去碰白景,但没想到白景立刻起身退了一步,他只好汕汕的收回手,苦笑了一下:「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们,才一直瞒著……我知道我很噁心,我很蠢,才一直瞒著……真是,对不起啊……」

  他一面说,一面穿裤子,可手指抖得厉害,西装的裤子半天扣不好,裤子好容易扣好,皮带又系不上。白景紧紧盯著哥哥那双白皙细腻、骨节分明的优美的手,明明是那麼纯洁无辜的样子,可是為什麼──穿什麼穿!白景恨恨的想,他想把他的手拉开绑起来,把他的裤子撕了狠狠的干!

  白臻低著头,总算穿好衣服,捏紧了拳用尽浑身力气撑起来,慢慢的挪到门边打算开门出去──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还能去哪儿。听到门锁响,白景才回过神扑到他身上:「别走!你哪儿也别想去!!」

  「啊──」白景这一扑,白臻脑袋一下子撞在门上疼得半死,眼泪一下子就滚了下来:「好痛!」

  「我才痛!!哥!!我要怎麼办?!」看见哥哥落泪,白景也忍不住哭了:「我要怎麼办?!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好喜欢,你是双性人,你爱大哥,我还是喜欢你!!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还跟父亲……是他逼你的对不对?!我……」

  「放开!!」白景孩子气的模样,也终於让白臻失去了耐心──他的弟弟,终究还是没有长大,他哪有什麼资格让他来承受自己的痛苦?他也不会真正明白,他的痛苦。

  他收住眼泪,冷冷的说:「你不是才说我噁心吗?!我本来就噁心!我不要你喜欢,不稀罕你喜欢!」

  说完白臻又想挣脱弟弟出去,白景自然不肯,兄弟俩纠缠在一块儿扭打起来,白景很快气息便粗了,下身性器硬梆梆的抵在哥哥身上。

  「啪──!!」白臻逮著机会,抬手狠狠的煽了弟弟一耳光:「放开!!」

  白景被煽得偏过头,他长这麼大,还没人这麼打过他,下意识的摀住自己的脸。白臻眼裡含著泪,满脸气得通红,嘴唇颤抖著像要说什麼,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再重复了一遍:「放开。」

  白景呆呆的退后一步,脑袋裡闪过一个此刻显得相当古怪的念头:為什麼哥哥生气的样子,都这麼迷人?

  不过白臻哪会知道弟弟在想什麼,他只觉得自己的手火辣辣的疼,见弟弟不再纠缠,迅速拉门跑了出去。

  而此时白擎总算结束了他的结婚仪式,立刻就把他的「妻子」带到他们的「新房」问她:「东西呢?」

  苏盈看了他一眼,没答话,而是坐到梳妆台前卸掉新娘头纱,然后开始解婚纱的拉链:「我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你的新娘,想了差不多十年。不过今天真做了,也不过如此。」

  「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没办法……把东西给我吧。」

  苏盈脱了婚纱,换上一件得体的套装,再坐下来不紧不慢的卸有些夸张的新娘妆:「其实你弟也挺可怜的,长成那样。在我们老家,这种人是天煞孤星,谁碰谁倒霉,没人理的,走街上要被人扔石头吐口水。亏你还这麼宝贝他,小心以后白家倒大霉──」

  「住口!」白擎发火了:「你说完没?!东西在哪儿?!」

  苏盈回过头,撇了白擎一眼,又閒閒的说:「我给你父亲了,早给了。我躺医院裡醒来没多久,他就给了我电话,说要给我钱,让我把东西吐出来。钱一到帐,我就把东西都给他了。」

  「你说什麼?!你!!」

  「一千万,白擎,我干一辈子都赚不到那麼多,我都死过一回了,难道我还傻到想要你爱我?白擎,你真蠢,看看刚才你弟那可怜样,哈哈,还好你没爱我。」

  白臻气冲冲跑出来,正好白晋也进来找他,远远的就衝他招了招手,要他过去。他看著父亲,第一次觉得他是那麼的面目可憎,不过,他现在已经无需再怕他了。他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就跑。

  「白臻!!等等!!」白晋心裡一急追上去,只是他毕竟瘫痪过,怎麼跑得过白臻,他跟著儿子进了楼梯间,但推开门一看人已经没影了,只好三步并作两步往下跑:「白臻!!」可他才跑了几步,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就滚下了楼梯。

  白臻跑得快,并不知道父亲出事了,他心裡一团乱麻,脑子也迷迷糊糊,只一味瞎逛,没多久就迷了路,走到酒店后门直接出去了。这时雨也浙浙沥沥的下起来,白臻的衬衫很快就被淋湿,冷得直打颤。但他还是无知无觉的走著,也完全没有留意他出来没多久后,一直有人在后面跟著他。等他走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巷,雨已经很大了,他独自站在雨中,如一棵浮木,一叶飘萍,只觉得这世界与他再无关联……

  「唔──!!」这时候一直跟著他的两个人突然衝过来将他抓住,然后迅速用毛巾摀住他的口鼻,白臻还没来得及叫,马上就昏了过去。


73) 真相1

  不……不要……不要碰我……放开!!放开!!!

  白臻在心底疯狂的吶喊,但他完全出不了声,什麼也看不见,只能拼命无谓的挣扎。

  男人粗糙的大手掐著他的大腿使劲往两边拉,又有人抬起他的臀把性器狠狠插进他的后穴,同时几隻手指粗暴的插著他花穴,男人们哈哈的笑著,吹著口哨,还有人把骯脏丑恶的肉棒往他的嘴裡塞──白臻快疯了,他的身体彷彿被生生分成了两半,那些男人不断的侮辱他,折磨他,几根肉棒不停的轮换著在他身体裡抽插,腥臭的精液涂得他满身都是,下体更是像要被他们戳穿了,后穴更是已经撕裂,血不停的往外冒,就像当年他生孩子时一样……

  「啊──!!啊──!!!」

  白臻尖叫出声,猛的睁开眼,从床上撑起来:「不要!!不要!!」

  「爸爸,爸爸!!」白子寧在门外使劲敲门:「怎麼了?!爸!开门!!你怎麼了?!」

  白臻听到呼唤,衣服也不穿,跌跌撞撞下床打开门,直接就扑到儿子怀中,他浑身不住的颤抖:「救我,救我,救我!!」

  「别怕!别怕!!」白子寧吓了一大跳,白臻的脸白得像张纸,他赶紧搂紧了父亲,连声安慰:「别怕,别怕,我在,我在!」

  「啊──」白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儿子,眼泪便滚了出来:「啊──救我,救我啊哥哥──」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我在!」白子寧看见白臻满脸的泪水,立刻心疼得不行,把他的脸埋到自己胸口,不断的亲吻他的面颊头髮安慰:「没事了,只是做梦,爸爸,只是做梦……」

  「做梦……」白臻在儿子怀中渐渐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望著儿子:「真的吗?没事了?」

  「真的……」白子寧喃喃的答道,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脆弱无助的白臻,手不由自主抬起他的下巴,眼一闭唇就覆了上去:「没事了,真的……」

  这一刻白子寧心中充满了柔情与悸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美好,他温柔的吻著怀中的人,只觉得他的呼吸都带著寧静的芳香,可惜美梦太短,他的舌尖刚刚碰触到父亲口中的柔软,他就回过神,一把推开了他。

  「子寧……我……」白臻慌乱的撇过脸,脸上即刻浮起了红云:「我没事了,做了恶梦罢了……」

  「嗯。没事了就好。」虽然遗憾,但白子寧并没有著恼,反而很享受现在的气氛,不动声色的再次将父亲揽到怀中:「我扶你回房睡吧,我陪陪你。」

  「……好。」听儿子说要陪他,白臻有一丝犹豫,但见儿子一派坦荡,又实在很怕再一个人呆著,只好由著他。谁知刚一转身要走,一把就被儿子拦腰抱起,他三步并作两步轻柔的将父亲放到床上,说:「好好休息吧,我就在旁边守著你。」

  白臻心头一跳,怕儿子又要做他无法接受的事,刚想出声赶他走,却见他搬了椅子在床边坐好,然后帮他整理好被褥,再拉起他的手:「睡吧,我就在这儿。」

  「啊……谢谢……」这一瞬间白臻又有些泪湿,他想起几年前有段时间,他特别想再生个孩子,他想要一个在这世界上真正密不可分、永远属於他的人。那时候总是无法接受子寧,这种想法,确实愧对他。他回握住儿子的手:「你不用担心,去休息吧……」

  「别赶我走,」白子寧苦笑一下:「他们都不在,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呆著,爸爸,我不会怎麼样的,你放心。」

  白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一笑,然后点点头,闭上眼睛。

  他最近确实难受,也许是因為跟小景闹彆扭还没和好,大哥和子安又总是不在,再加上前段时间见了宋家兄弟,曾经那段最不堪的记忆,又开始时不时的纠缠著他,几乎快让他窒息。还好有子寧,他越来越觉得,或许让他回来是很正确的一件事情,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迴避一辈子。有时候他会想,当初要是一开始就告诉了哥哥实情,或者狠下心来一瞒到底,听父亲的话,那父亲也不会……如果那时候就彻底的瞭解,哥哥和弟弟或许会难受一阵子,但也不至於就这样纠缠一生,一直禁錮著彼此……

  「爸爸,爸爸?」白子寧见白臻闭著眼,但眉头却越皱越紧,便捏紧他的手轻声唤他:「爸爸,你还是难过吗?你在想什麼?」

  「……没有。」白臻睁开眼,缓缓的一笑,不知道从什麼时候起,他这声爸爸叫得顺口,白臻听著也不彆扭了。

  「真的没事?可以告诉我,你梦见什麼了吗?我很担心。」子寧伸手拨开父亲额前的一丝发,灯光太暗,他的额头看起来还相当的光洁,教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个二十出头的儿子。

  「没什麼……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白臻垂下眼帘,抖动的睫毛在他消瘦的脸庞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仔细一看,眼圈还微微有些红,想来是在梦裡就哭了很久。白子寧抚上他的面颊,麼指轻轻摩挲著他的眼睛。白子寧还是很想得到眼前这个人,可现在除了肉体上的佔有,心裡又多了些念头和渴望,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珍惜的心情──他深深吸了口气,暗自感叹,当初以為他只是放荡荒唐,现在才逐渐明白他们是真的爱他,只是他却并没有看起来那麼幸福……

  「子寧,去睡吧,安安很快就回来了,他会来陪我。」

  儿子的温柔却让白臻隐隐觉得不安,还是开口下了逐客令,但白子寧不乐意了:「他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儿子?爸,我好容易有了个家,我捨不得你。」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我今天不走,我睡你被子上面都行。」白子寧二话不说,像个孩子耍赖一样躺到床上,然后连人带被将父亲搂住。白臻哭笑不得,只好由他去了。没多久,子安走进来看见子寧居然也躺在床上,正要出声,却被白臻拦下,只掀起被让他进来。白子安无奈,钻进被窝就将白臻紧紧搂住。白臻睡了半天,手足都还是冰冷,侄子一进来立刻暖和了许多,又突然想起儿子会不会受凉,还是扯了被子给他盖。白子寧装作睡得迷迷糊糊,一进来趁机就把手放在白臻腰上。

  白臻被夹在两个年轻男人中间,很是彆扭了一阵。不过想想,一个是他亲生儿子,一个是比他儿子还亲的侄子,也没什麼关系。他们年轻灼热的气息围绕著他,他越来越舒服放鬆,渐渐还是睡熟了。睡著前脑袋裡冒出一个念头:是时候该让子寧知道了吧……也不可能真瞒他一辈子……

  过了几天,天空又飘起连绵细雨,白臻一看日子,原来马上就是清明。他私下裡叫来子寧,跟他说:「清明陪我去个地方,就我们两个,你谁也别说。」

  白子寧想了想,问:「去哪裡?是去……上坟?」

  白臻点点头:「看你的……你的祖父,还有你的……你的奶奶。」

  白子寧心中咯!一下,又问:「那我妈妈呢?我能去看看她吗?」

  「你妈妈……」白臻眼神一黯,低下了头:「你会……会看到的。」


74) 真相 2

  清明的前天下午,白景早早的就回了白家,来陪他哥哥。白臻下午还在休息,这几天总是阴雨绵绵,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他依旧觉得冷到骨头缝裡。白景见哥哥不舒服,也没多话,又準备了药浴然后耐心的帮他做按摩。等忙完把白臻安顿好,正準备下楼,却被他拉住了:「怎麼,还生我气?」

  「哪儿敢,」白景回握住哥哥的手,有些委屈的说:「明明是你不理我了,连个电话都不给我。」

  白臻无奈,他不喜欢打电话,也没手机,从前倒用过,但总是只有白擎白景两人的号码,就懒得用了。他说总归我就在这裡不会走,你们还担心什麼?

  「行了,你还委屈了。」白臻敲了下弟弟的头,又笑了笑:「你就装吧。说,这些天干嘛去了?别告诉我你会老情人去了。」

  「哥!」白景气得直冒烟:「你又冤枉我!」

  「呵,」白臻捏了捏弟弟的手,又笑道:「开个玩笑,穷紧张什麼?再说我也管不了你……」

  「哥!」白景及时摀住了白臻的嘴:「你别说了,我不要听,你好好休息,我先下楼,晚饭叫你。」

  「唔……」白臻半瞇起双眼,他没别的意思,真觉得逗逗白景挺好玩的,他就跟永远长不大一样。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弟弟的掌心,笑道:「白医生,你真不负责,我还冷……」

  白景愣了两秒,长腿一跨翻身上床,钻进被子压到白臻身上,呼吸都粗了:「你还哪裡冷?我还没伺候好你?」

  「裡面呀,我身体裡面还冷……」白臻张开双臂,搂住身上男人的颈:「帮我暖和一下,用你那个,最热的那……」

  白臻话还没说完,便被弟弟封住了唇。白臻的诱惑是火,是毒,就算过了半辈子,依然瞬间就能点燃他,迷惑他。

  他拉开哥哥的衣服在他白皙的胸膛上一阵啃吻,那上面乾乾净净的没一点痕跡,看得出来白家的男人好一段时间没碰他了。白景张口叼住他緋红的乳头咬,双手则沿著他的腰线下滑,捏著两瓣臀肉大力的揉起来。白臻胸口又痛又麻,双臀被弟弟一揉便挺起腰蹭他的下体:「嗯……这按摩……才到位麼……」

  见哥哥还有心思调笑,白景没好气的狠拍了把白臻的屁股,嘴上也是用力一咬,疼得白臻啊啊直叫:「你干什麼?!」

  「我干什麼……我干你,我想吃了你,哥……我想吃了你……」

  而此时白擎站在门外,手裡握著门把,很犹豫要不要进去。他急冲冲赶回来,没想到刚碰上两个弟弟在滚床单,裡面的声音也模模糊糊能听见。白擎其实心底明白,与白景在一起时,白臻要快乐轻鬆得多,连高潮都要厉害些──虽然他也相当清楚,白臻最爱的人是自己。

  但他们的爱,太沉重压抑了,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小心对待的模式,白擎不是爱出差,而是他要时不时的离开他的宝贝,适当的距离才能让他克制住自己,才能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白擎偷偷拉好门,还是决定不打搅他们。他想起前段时间那荒唐的一夜,回回事后白擎都想煽自己一巴掌,但那时候的白臻,明明看起来又是那麼满足……

  他终究只是个懦弱的男人,给不了他所有,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爱他。

  晚上白景走了,白臻左等右等也不见哥哥回来,实在睡不著就起来走走,这才发现哥哥在书房。他不用问,只要看著哥哥的脸和他坐的姿势,就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麼。他走到他面前蹲下,在他的胯间蹭了蹭:「哥……我好想你……」

  白擎把弟弟抱到腿上,把他脱得光溜溜的,在他身上那些或深或浅的吻痕上挨个的舔。白臻解了哥哥的裤子,张著腿往他性器上坐,然后轻轻摇著臀,温柔的一点点将哥哥吞到自己的湿热的身体中。

  白臻闭著眼睛仰著头,脖颈的曲线完美得像艺术品一般,即使是在用身体取悦男人,也没有丝毫的卑微低贱。白擎迷恋的吻著他的脖子,然后突然张口咬住他的喉结,白臻浑身一颤,马上就高潮了,他低低的叫著把精液全都射在了哥哥衬衣上,肉壁也死死咬住白擎的性器,他快要摊在哥哥身上:「哥……哥……我真想,我真想……」

  我真想死在你怀裡。

  白臻在心底说出这句话,两行清泪从眼角滚下来,白擎吻著他的眼睛,轻声道:「再等等,很快……宝贝……很快了,我就带你走……」

  白臻温柔的笑了笑,心想但愿这次是真的,欧洲小镇,听起来很美,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哥哥会不会又像现在这样,时不时离开他。最难过的一定是安安,这孩子从没做错过什麼,要说白擎白景对他的感情裡多少都带了愧疚的因素,只有安安,是一门心思单纯的热爱著他。见弟弟开始走神,白擎也没唤他,把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慢慢的抚摸著。

  「父亲,您在吗?」门外响起了白子安的声音,白擎应了一声,顺手拿起自己的外套将弟弟裹住,再将他搂紧,才让儿子进来。

  白子安以為叔叔早休息了,没想到却在父亲怀裡。照理是该尷尬的,但白臻伸出手,衝著侄子灿然一笑:「安安。」

  子安眼神黯了黯,白臻一伸手,衣服下的无限春光都露了出来。他走上前拢好他的衣服,在他脸颊印上一吻,轻声道:「叔叔,早些休息,好吗?我跟父亲有话要谈。」

  白擎拍拍弟弟的臀:「走,我带你去休息。」

  白臻被大哥抱回卧室,心底很是不情愿,但也没法反驳。见哥哥要走,他搂著他的脖子腻了半天:「我不管,晚上过来陪我。」

  他躺在床上等了许久,卧室与书房就隔了一道门,但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什麼都没听到。等他迷迷糊糊要睡了,隔壁的男人才忽然提高了音量,似是在吵架。白臻皱皱眉,想有什麼好吵的,总归我都……

  半梦半醒时他感到有人在摸他的身体,气息急促粗重的喷在他脸上,却并不让人生厌,是年轻清爽的味道。白臻睁开眼,果然看见侄子青春光洁的轮廓,他如墨的双瞳深深的看著他,一隻手分开他的大腿,一个挺身便插进他湿热的花穴中。这时身后大哥的手也覆上他的胸,两隻手分别捻住他的乳尖,时轻时重的揉捏。

  「嗯……啊……」白臻细碎的呻吟著:「这可真难得呀……」

  白子安一挺腰,凑上去吻住白臻的唇,喃喃的道:「臻臻,我捨不得你,我捨不得你……」

  白臻与父子两人缠绵的一夜,他没问他们怎麼吵架,又怎麼会一起来爬他的床──虽然这是几乎没有过的事情。他也没空想太多,只能放任自己沉醉在父子俩的温柔与热情中。

  第二天他累极了,一觉睡到下午,儿子来找他,他才想起今天约了他上坟。白子寧这两天都没回来也没人在意,他做好了準备带父亲出门,却发现他又在床上躺了大半天。不过白臻其实只是累,身体倒并无不适,昨天白擎父子虽然纠缠了许久,但都拿捏著分寸,没有做更过分的事。白臻起身,只觉得花穴隐隐有些胀痛,整个人还是神清气爽的。

  他找了黑衣黑裤穿上,又套了件深灰色风衣在外面,最后左挑又拣,找出双防滑的黑色登山靴,这才满意──他始终记得当年父亲带他去祭拜母亲,结果他脚下一滑,在山上摔了一跤的事,所以以后回回再去,他都特别小心。

  他埋下头繫鞋带时,满头的青丝都淌下来,长的彷彿触地,白子寧笑笑,顺手将他的发撩起,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立刻变了脸色。他心裡恨恨的想,这才乾净了几天,该不会昨天又给他们轮了?不过也只得按捺住情绪,他知道早上白擎领著三弟儿子都飞去了B城,他们的母亲和过世没多久的外公都葬在那边,只有白臻的母亲和白晋葬在S城──没关系,至少今天他总归会是自己的。

  白子寧开车,白臻指路,父子俩到达墓园时已经快到傍晚。这时雨反而停了,灰暗的天边透著丝血红的餘暉,四下祭拜的人也都散得差不多,路旁的墓碑上都是些人们留下的鲜花祭品,风一吹过卷得四处都是,好不寂寥。

  白臻先带儿子去看他的妈妈,子寧的……奶奶?外婆?白臻也不知道该怎麼算这乱七八糟的关系,他时常在想,若她还活著,一定会对儿子极度失望,现在还带著他跟她的男人生的儿子来看她,这个骄傲的女人,不知道会气成什麼样子?

  「妈妈……对不起,妈妈……」白臻蹲在母亲的墓碑旁,手轻轻抚摸著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她的面目已经模糊了,但更显得轮廓气质极像白臻。白子寧起先看到女性的墓地,心头一跳,还以為那是他的妈妈,听白臻自言自语,这才明白。他也蹲下,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父亲,别难过。」

  虽然嘴上叫著父亲,但白子寧却用另一种眼光打量著眼前悲慼的男人。他心裡觉得奇怪,怎麼会当初第一次见他时,觉得他眉目过於平淡?一定是平时他都喜欢穿浅色系的缘故,其实黑色才适合他,显得他脸庞的轮廓精緻许多,薄薄的淡色双唇更為诱人,连身体的线条也勾勒得更為清晰,即使裹在风衣裡,腰臀之间的弧度,依然非常惹人遐思。


75) 真相 3

  「子寧,这是我的母亲,不过,她在我十二岁时就过世了……」

  白子寧点点头,安慰道:「别难过了,她知道你还是这麼掛念她,也一定很安慰了。」

  白臻默默的摇了摇头,「你不明白,我对不起她,她一生不幸,都是因為生下我……」说著,白臻苦笑一下:「其实她走得早,也好,要是活到现在……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一定更加失望。」

  「别责怪自己,爸爸。母亲总归是爱孩子的……」白子寧想安慰下他,这话原也没错,可他却无法继续下去。如果说母亲总归是爱孩子的,那他為什麼被抛弃,為什麼到今天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这话谁说都可以,只有他说出来十分尷尬,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他不再著声,捧了花束放到墓碑上,然后站起来郑重的鞠躬。

  白臻抬起头,深深的看著儿子,嘴唇抖了抖,想说什麼,但还是低下头站了起来:「走吧。」

  白子寧见白臻身体有些不稳,连忙将他半搂在怀中:「起太猛了?没事吧?」

  「没,没事。」白臻确实有点头晕眼花,嘴角牵了牵,暗笑自己没用,也只得半依在儿子怀中,任他搂著自己往前走。

  白臻专注的闷头走路,周围很静,耳边都能听到儿子的呼吸声,看著脚下的石砖,往事一幕幕慢慢的又浮现在眼前。时至今日,再多的痛苦也被时间冲淡了,就算梦魘偶尔还会纠缠著他,但身边有人陪著,怎麼也过得下去。

  只是,就不知道身边的儿子,到底会不会真正接受他,原谅他?

  「寧寧,」白臻突然转头,差点碰到儿子唇,白子寧一愣,倒不是因為此刻的曖昧,而是白臻的称呼,那麼甜蜜柔软,他长这麼大,还没人这麼叫过他。

  「寧寧……」白臻望著儿子的脸,最终还是没说什麼,继续低头往前走。倒是白子寧笑了:「还没人这麼叫过我。」

  「我……你出生时,我就这麼叫你的。」白臻在父亲的墓前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低声说道。

  白晋的墓地自然比白臻母亲的大得多,也华丽得多,不过比起旁边热闹非凡的华丽邻居们,白晋的墓前只有一束孤零零的白菊──白臻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顾医生放的。

  白臻在白晋墓前站得笔直,盯著他的照片说:「父亲……我带寧寧来看你,他长大了。」

  说完之后,他转过头,又对白子寧说:「你认识他吗?」

  白子寧看著白臻有些紧张的脸,点点头:「我高中时见过一面,但那时候祖父他已经生病了……」

  「不,」白臻看著儿子,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是你祖父……」

  白臻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才说:「他是你父亲,你真正的亲生……父亲。」

  说完这句话,白臻长长的叹了口气,想要再开口,眼泪却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寧寧,对不起,其实,其实我是……」

  「你终於说了!」白子寧见他哭了,上前一把将单薄脆弱的人搂在怀中:「你终於说了……」

  他把头埋在白臻颈间,低声说道:「别哭,我知道的,我早知道,白晋是我父亲,我是他的孩子,他另外留了遗嘱给我……」

  「……!!你,你知道?!」白臻一惊,瞬间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你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白子寧略微鬆开怀抱,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吻:「你不是我的父亲,我早知道了。你也是白晋的亲生儿子吧?那我们是兄弟?你是我哥哥?」

  「不,不是!」白臻连忙摇头,慌乱之中连子寧吻他也没留意:「我们不是兄弟,不是!」

  「怎麼,你不是白晋儿子?!」白子寧用麼指擦著白臻面颊上的泪痕,笑道:「你不是白家的儿子?难怪白家的男人都要上你,连父亲也上过你。」

  「不是!!」白臻急了,甩开儿子的手,「你是我儿子!我是白晋的儿子!!」

  「是吗?」白子寧扬了扬眉,白臻双唇抖著,面颊也因生气染上了一层緋红,此刻的他要比平日裡那个温和的他动人得多。白子寧长臂一伸,再次把白臻搂到怀中,他捏起他的下巴,笑著说:「没关系,既然你也承认了你不是我的父亲,那不管你是我的谁,我都要你。」

  白子寧说完这情话般的宣言,一手圈住白臻的腰,一手压住他的后脑勺再次吻下去。这次不是浅尝輒止,而是直接撬开他的牙关在口腔中攻城略地,白臻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儿子,而他眼角的餘光,则正好看见父亲的墓碑,那张严肃冷漠的脸,彷彿冷冷的在笑──

  不,不要!!

  白臻拼命想挣脱,可哪裡抵得过白子寧的力气,儿子的舌依旧在他口腔中肆虐,白臻只好逮著机会一狠心乾脆一口咬了下去!

  「唔──!」白子寧的舌头吃痛稍一退开,没想到白臻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你!!」

  白臻你你了半天,张口想骂他,却含著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白子寧「呸」的一声吐出口中的血沫,抓住白臻的发,冷冷的看著他,沉声问道:「你凭什麼打我,凭什麼?」

  看著这样的子寧,白臻眼前一花,彷彿看见多年眼前的父亲,他紧张得几乎无法站立:「我……我……凭我是你的……啊……!」

  白臻话没说完,冷不防后脑勺挨了记儿子的手刀,身体一软,眼前一黑,立刻就晕倒在白子寧怀中。

  「哼。」抱著白臻,白子寧也很不满意,他就这麼惹他讨厌?碰都不让碰!之前他还计划好好哄哄他,再带他上床,现在搞得这麼没情趣。

  不过,总归结果是一样的。白子寧又笑了笑,转头看了眼白晋的坟墓,说:「父亲,谢谢你。」

  白子寧将白臻背到车上,然后直接就开去了白晋留给他的别墅。那地方白擎白景不知道,白子寧盘算著怎麼也得呆上一两天再带白臻回去。这次就别太过分,对他好些,有了一次就能有二次,三次,以后慢慢的让他自己来爬他的床。虽说独佔他可能性不大,但至少不能同时在一张床上跟人分,他有他的玩儿法。

  抱著这样的想法,白子寧把白臻抱到房间裡,只将他的双手绑了,就开始脱他的衣服。不过他不急,总要等白臻醒了才有意思。他趴在白臻身上,一颗颗解开黑色衬衫的扣子,刚鬆开领口,锁骨处就露出的一片吻痕,他的肩头的一小块肌肤上甚至有圈浅浅的牙印。白子寧瞇著眼,用指腹挨个细细摩挲著那些或深或浅、或红或青的曖昧伤痕,力道却忍不住越来越重,再没了耐心,双手往两边一扯,彻底撕开白臻的衬衣。偷偷看过几次的那片胸膛,也终於展现在他的面前。

  原来真这麼大……

  白子寧盯著白臻的两个乳尖,自言自语著。他之前瞥到过白臻衣领下的春光,还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即使再怎麼被人吸,男人的乳头也不该这麼大吧?可事实白臻不光乳头大,连乳晕都是饱满挺立的,就像青春初期的少女。白子寧嚥了嚥口水,心想难怪他们喜欢,吃起来味道一定很不错。

  他埋下头,先含住一隻乳头,舌头轻轻打著旋舔著,然后本能的就用力咬住吸吮起来。他闭著眼趴在父亲胸口尽情的蹂躪著这两团小小的软肉,心中却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光是下半身的衝动,还莫名的鼻酸,十分熟悉和怀念……

  「嗯……啊……好疼……不要,不要……」白臻无助的摇著头,口中发出阵阵呻吟,他还没完全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胸口也像压了块大石头,乳尖又痛又麻,十分难受。

  「真是……你真是太骚了……」白臻无意识的呻吟又软又糯,彷彿可怜兮兮的求著饶,听得白子寧更是火起,他乾脆起身跨坐到白臻身上,然后双手逮住他的两个乳尖狠狠的一拧──

  「啊──!!」这回白臻给彻底痛醒了,上半身猛的抬起来,惊恐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双手打开绑在了床头,儿子又跨坐在他身上,压得他完全动弹不得。

  「子,子寧,你干什麼?!」

  「我干什麼?」白子寧没直接回答,而是坐在白臻身上笑了笑,开始解自己的皮带,「你说呢?男人骑在你身上,你会不知道要干什麼?」

  「不,不!!」白臻拼命的摇著头,「不要,不要!!不可以!!」

  「為什麼不行?」白子寧又笑笑,一把捏住白臻的裤襠:「呀,这家伙都大了,你确实……很骚。」

  「你听我说,寧寧,」白臻哭了,绝望的泪水一股股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他的亲生儿子扒了他的衣服坐在他身上準备奸他,就算他早就犯过不知多少次乱伦的大罪,也无法接受如今的事实。

  但是,要真正让他明白,他现在所能做的,也只剩在儿子面前脱掉裤子:「你听我说……寧寧,我是你妈妈……是我生的你……我是你妈妈……」

  「……!!」白子寧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弹起来离开白臻的身体,随后回过神,有些恼了:「你疯了吧?!说什麼傻话!」

  「不是,不是傻话……」泪水还不停的流著,白臻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儿子也越来越远:「不是傻话,我是双性人,是我生了你……和父亲,和父亲生了你……不信,你脱了我裤子,自己看,自己看……」


76) 真相 4

  什麼──?双性人?!

  白子寧懵了,白臻是不是疯了?说些什麼乱七八糟的?他再想像力丰富,也无法理解。不过看他哭得快背过气的样子,又不像是假──

  白子寧盯著白臻哭泣的脸,像著魔一般摸上他的皮带,像是要故意折磨他,慢慢的解开他的裤子:「这可是你说的,你说我是你儿子,你又让我脱你裤子,你是疯了?还是经常这麼勾引男人惯了?」

  「不……不对……」白臻不住的摇头,「不是这样的,别……你信我……别……」

  「现在又不要了?」白子寧冷笑一声,他把白臻的裤子褪到大腿间,双手按在他胯骨上,注视著他包裹在浅灰棉质三角裤下的性器:「裤子都鼓起来了……你明明就是男人啊?」

  白臻不由得夹紧了大腿,他现在后悔了,后悔又说了蠢话,可他又还能再说什麼?他浑身都在抖,只是被儿子这麼注视著,性器就不由自主的一点点胀大,更别提下面的洞……

  白子寧没有急著脱掉他的内裤,而是压坐在他大腿上,一手插他大腿间隔著布料摩挲他私处,一手插进内裤往他臀上捏:「哟,又滑又软,不错麼……分开,你不把腿张开,我怎麼看?」

  「啊……别……」白臻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他的花穴本来就极敏感,哪裡经得住儿子这麼挑逗,立刻不争气的呻吟出声,连带前面的性器也更硬,白子寧稍微扯下点内裤,湿漉漉的龟头都冒了出来。而白子寧的呼吸也跟著粗重了,他一把扯下他的内裤,手逮住他的分身道:「你倒是会享受!我还没怎麼样,这麼喜欢被人操?!」

  「啊!!不,不是!!」白臻大叫一声,狠狠咬了口自己的嘴唇,拼命的想让自己冷静。

  他扬起头,黑色髮丝黏在他苍白的面颊上,嘴唇又破了,淡色双唇立刻被染上抹凄艳的红,他绝望的低吼道:「不,不是,我不想这样,不关我的事,我不想……唔……」

  白子寧看著他的样子,愣了几秒,又突然猛的扑到他身上,按住他的头对著双唇便啃下去,一面乱咬,一面还胡乱的骂著:「张开!骚货!都能干你我不能?!把你的腿张开!我要干你,我要干你!!」

  「啊!!不要!!不要!!」这回白臻不干了,啊啊的乱叫著,双手使劲的想挣脱束缚,把床头弄得砰砰响,双腿也一个劲儿得乱踢──虽然被裤子束缚著什麼也踢不到。白子寧这下火了,抬手啪的一下,煽在白臻脸上!

  「──!!」白臻被这一巴掌煽得眼冒金星,整个脑袋嗡嗡作响,连脖子都拧了,苍白的脸颊上立刻起了鲜红的五指印。白子寧心裡有点后悔出手太重,但又拉不下脸道歉,冷哼一声,动手将他的连外裤加内裤一起扒下来,顺便把袜子也脱了,又骂道:「骚货!装什麼装!快张开!!」

  白臻的腿早就失了力气,儿子的那一巴掌,彻底的打懵了他,他不敢抬脸,只用眼角的餘光看著身上的男人,却突然觉得那不是白子寧,而是多年以前的父亲!

  「啊……不要……」就算嘴上还念著不要不要,但身上的男人按住他的大腿稍微一扳,他就顺从的挺起腰臀张开了大腿,将私处完全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男人眼前。

  「这──!!这是?!」白子寧大吃一惊,他看见了什麼?他的身上,真的多了一个女性的雌穴!

  「这是,这是什麼?」白子寧彻底的傻了,呆呆的伸手,戳了一下白臻私处两片湿淋淋的肉唇:「这是……什麼??」

  「咳,咳咳!!咳咳,咳咳!!」白臻想说话,但心中一急,喉咙裡一股腥热往上一衝,立刻咳了起来。

  白子寧完全没留意到白臻的状况,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白臻腿间的那朵秘花吸引了。他用两指分开肉唇,然后伸出食指慢慢的插进去:「居然……真的有……跟女人一样啊……不,比她们的要小,还乾净点……」

  食指没入了,中指再屈起一併挤进去,接著又是无名指,直到三根手指都插进去了,白子寧才觉得把肉洞撑得有点紧,并且能感觉到内壁又滑又暖的软肉紧紧的夹著他的手指,他抬起头,问白臻:「这裡面……也跟女人一样?」

  白臻咳了一阵,感觉口中涌了股血上来,不过不太多,他牙一咬,又给嚥了回去。这样的症状他前些年抑鬱症时曾经出现,那时候被白家的男人发现了,那可不得了,一个个紧张得跟什麼似的。可去检查又查不出个结果,只这麼拖著,白臻知道其实没事,只是别气,别急,别伤心,别想过去,就不会这样。可是现在……

  白臻呆呆的忘著天花板,他曾经就是在这个房间生下子寧,那时候他还太小,总以為以后还有机会重新来过,他可以一辈子守住自己的秘密,谁知道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男人发现。他看了眼儿子的表情,那简直太熟悉了,不用想也会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谁叫他忘记了,白子寧不是个孩子,是个成年男人,他怎麼会天真到以為儿子会轻易的接受和原谅他?

  心死过很多次之后,白臻再一次觉得他心被碾碎了,彻底的成了一把灰。他低低的笑起来,慢慢的说:「怎麼不一样,不一样的话,你怎麼生出来的……白子寧,你就是从你现在手插著得地方……爬出来的……你父亲也是我父亲,哈哈……」

  「我不信!!我不信!!」白子寧的表情狰狞起来,他猛的抽出手指,然后五指併拢,再突然迅速的用力往肉穴裡捅:「我不信!!你骗我!!我妈妈是谁?!你还我妈妈,你还我妈妈!!」

  「啊──!!」白臻凄厉的叫起来,太疼了!!白子寧半个手掌都插进了他的肉洞!!「啊!啊啊!!!」他疯狂的叫著,感觉下体都被儿子的手掌撕裂了!就像从前生他的时候一样可怕,一样的痛!

  身下的肉体不停的挣扎扭动,白子寧几乎快控制不住他了,但不管他怎麼挣,也挣不脱他的手。他就著半个手掌在肉穴口抽插起来,每插一次,就进入得更深,他满脑子疯狂的念头,嘴裡的话也十分可怕:「你凭什麼?!我不是你儿子!!不是!!我不是阴阳人的儿子!!我不是乱伦的儿子!!我不是!!」

  「啊──!!不是!!不是!!你不是!!我不要你!我不要生!!我不要生!!」白臻也疯狂的摇著头哭喊著,白子寧一听,更是生气,「啪──」的一声,抬手又是一巴掌,这下白臻哑了,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啊……嗯……啊啊……」不久之后,白臻再次在呻吟中醒来,他正被男人压在床上干。这原本也是常事,只是今天这姿势极為难受,他又被绑了,不是只将手绑在床头,而是跪趴在床上,双手被绑在背后,大腿被迫大大的分开,脚踝也被紧紧的束缚住了。

  「啊……醒了……嘖……好紧,好舒服……」

  白子寧在他身后大力抽送著,年轻粗壮的深红色分身在白臻的花穴间快速的抽插:「好紧……刚才被我这麼玩了都还是紧……啊……」

  白子寧抓起白臻的胯,闭著眼深深的将分身用力挤进他身体内部,好像要把两球都塞进去才甘心一样。然后他俯下身体,贴到白臻耳边说:「我刚才忘记了……我要干你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能不能生孩子啊……你要能生,生给我看看?!」

  白臻埋著脸,颤抖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脸来,嘴角漾起一个如水般的笑容,他半垂著眼瞼,柔声对白子寧说:「寧寧,我是你妈妈。」

  这话一说完,白子寧只觉得下腹一紧,一股股热流不受控制的衝出分身,全都打进了「母亲」的体内。

  「啊……」白子寧叹息著,高潮过后,他趴在白臻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的胸口难过得快要炸开,眼泪也莫名的从眼角渗出,这回他信了,终於彻底的信了。

  刚才白臻脸上的笑,完完全全,就是他只在梦中见到过的,母亲的笑容。

  「妈妈,妈妈……妈妈……」

  一串串吻和叹息,混著热泪,洒在白臻的身体上,白臻一动不动的任儿子吻著,任他的性器又在他已经严重受伤的花穴裡慢慢的廝磨。趴在他的身上,白子寧只觉得自己彷彿躺在海边,一片柔软细腻,温柔洁白的沙滩中,世界静极了,他的心从来没有这麼寧静过,他觉得终於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家。


77) 真相 5

  白子寧从小就在期待与母亲相遇的那一天,他想问她為什麼生下他又不要他,有没有爱过他这个儿子,这麼些年后悔过,想念过他吗?小时候他问过白擎,但白擎只说等他长大后会知道的,如今他真的长大了,却万万没想到,是如今的情景。

  天色已渐亮,白子寧趴在白臻身上,时不时机械的挺著腰,让自己半硬的分身能插得更深些。白臻温软湿润的肉壁,像丝绸一般轻柔妥帖的包裹著他,如坠云端也不过如此吧──他在心底深深的叹息,白子寧毕竟年轻,身体已经累了,但精神却依旧很亢奋。那种满足和幸福无法言喻,就像小时候第一次有了一罐完全属於自己的糖,第一次拥有再不用被别人施捨和被迫与人分享的东西,他终於有了这世界上最无可替代、无法割捨的一个人,他的「母亲」。

  「……爸……妈,妈妈……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麼……」白子寧闭著眼,禽著眼泪在白臻耳边呢喃,不过他得不到任何回应,白臻早就晕过去了,烧得迷迷糊糊。白子寧不断的吻他抱他,自己也相当激动,直到吻上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皮都是烫的,这才知道不妙,赶紧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强迫自己冷静,又放了一些热水,再小心翼翼的将白臻抱起,放到浴缸中。

  白臻浑身黏腻著汗水精液,能洗洗原本是很舒服的,可他身体上四处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两个乳头更是可怜,肿得发亮,有一边还破了皮渗著血,而私处更是糟糕,两瓣肉唇也给儿子操肿了,大腿上还掛著些血跡。

  「唔……疼……」身体一碰到水,白臻疼得叫起来,想要挣扎著起身。「不疼,不疼,很快就好,很快就好……」白子寧按住他,哄著父亲,拿起花洒迅速的帮他洗头洗澡,水冲在白臻的身体上,又惹得他一阵颤慄,他紧锁著眉头,口中发出一长串无意识的呻吟,声音痛苦中又带著媚:「嗯……啊……哥,哥哥……好疼,哥……你轻点……」

  白子寧知道白臻只是烧糊涂了,但听到他喊哥哥,还是觉得又气又恨。他咬咬牙,勉强压抑住情绪,自己也坐进浴缸,然后抬起白臻的腰、分开他的大腿架在自己身上,手指再次探到白臻的花穴内,想帮他清理下,再看看到底伤得厉害吗。白臻迷迷糊糊开始清醒了,感觉又有人拉开他的腿想要干他,心中极不耐烦和厌恶起来,他抓住白子寧的手,慢慢睁开眼,轻声道:「哥,你们还不够吗,好疼……」

  白臻虽心裡极不情愿,但他烧迷糊了,真的以為是哥哥他们,自然是很柔顺,不过等他看清楚面前的男人,心头一惊,愣了几秒,马上变了脸:「放开!滚,放开,滚!!」

  「不放!!」白子寧见白臻一脸惊恐的看著他,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滚,更是一肚子火,他一把甩开他的手,再用力抓住他的大腿根往自己身上一拉,害得白臻的身体一滑,差点头都淹到水裡。

  「咳,咳咳!!」白臻又拼命的咳起来,白子寧也不管他,粗暴的用花洒冲洗著白臻的下身,然后拿了沐浴露往上面用力的揉搓,白臻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挣扎也没用,头一次次滑进水中,又被推上了,不停的被呛到,咳得个惊天动地。好容易白子寧觉得乾净了,关了水龙头,分身一挺,再次插到他的花穴中,他坐在水裡把父亲捞起来抱住,拍著他的背帮他顺气。因為咳嗽和紧张,白臻的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体内自然把儿子的分身夹得更紧,肉壁随著咳嗽一波波的颤动,像在讨好体内的男人一般。

  「啊……」白子寧再次喟叹出声,太舒服了……他紧紧抱住白臻,扣住他的后脑勺深深的吻著,然后猛的往下一压,将他整个人都压到浴缸中,再疯狂的挺动起来。

  那一瞬间白臻以為自己会死,整个人被儿子死死的压在水中干,水马上呛入鼻腔夺走了他的呼吸,他张大了眼睛看著这荒唐的一幕,水中儿子的脸更是加倍的狰狞扭曲,接著剧烈的疼痛袭来──他要死了吗?

  「哗啦──」窒息几秒之后,白子寧抽鬆了浴缸底部的塞子,水迅速褪去,呼吸又回来了,白臻身体躺在缸底,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浑身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白子寧把他的两条腿提起来掛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大叫著,一下一下抽、插,抽、插,像要把身下的人彻底捅坏才甘心!

  等白子寧过足癮了,他才抱起躺在浴缸底部浑身冰冷的白臻,把他放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拿了毛巾和吹风,先轻柔的擦乾他的身体,给他披上一件乳白的丝绸浴衣,再慢慢的吹乾他的髮丝。白臻此刻是清醒的,他一动不动的看著镜中的自己任身后的男人摆弄,恍惚间彷彿又回到过去,那个年幼的自己,大著肚子,光裸著身体坐在镜前,被迫承受著父亲的温柔和「爱意」……

  白子寧也一直沉默著,他看见白臻的双眼一点点冷去,心中也是一阵莫名的烦躁。一切来得太快,他确实也来不及反应。但无论如何……

  「爸爸,」白子寧放下吹风,双手环在白臻肩上,吻了吻他的面颊,看著镜中的两人,突然笑了:「其实我们还是有很像的地方,我的鼻子像你,真的,你看呀,比父亲和大伯……秀气很多,像你的。」

  白臻垂下眼帘,眼泪无声的自眼角滑落:「白子寧,你要怎样?」

  「我也不知道我要怎麼样。」白子寧伸出手指,温柔的拭去他眼角的泪,说道:「你让我想想。」

  白臻又病了,完全起不了床。白子寧照顾了他两天,餵他吃了药,也一点起色也没有。现在他该做的,是把白臻送回白家让白景给他医治,让白擎子安来照顾他。可那就意味著,他又要开始忍受他和白家的那几个男人乱搞。他思来想去,再这麼拖下去,他们也快要找来了,索性去準备了东西,然后把白臻裹在毯子裡抱到车上,趁著夜色开车走了。

  白臻迷迷糊糊,以為是要回家,第二天早上才发觉不对,儿子不知道把车开到哪裡去了,只知道他们在盘山公路上走著,公路四周都是连绵起伏的山岭。

  白子寧见他醒了,把车停到路边,到后座餵他喝水吃药,又餵了些牛奶和粥。白臻难受得要命,只稍微喝了两口,就摇头不要了。他问儿子:「我们这是去哪儿?」

  白子寧也摇了摇头:「不告诉你,总之我要带你走。」

  「……為什麼?」

  「你还问我為什麼?」白子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你是我的母亲,你明明知道你是……你既然告诉了我,那我做儿子的,难道还能忍受自己的母亲成天被男人轮姦?!」

  「不,不是!」白臻急了,辩解道:「不是,他们不是……我,是我,是我爱他们……他们也爱我……」

  「戚,」白子寧不屑的扬扬眉:「有这麼爱的?别开玩笑了。你真的有把我当儿子吗?这麼大言不惭的告诉我你贱到高兴被男人轮?」

  「算了,」白子寧见白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惨白著张脸,也有些不忍,他又笑了笑:「算了,爸爸。以后不会了,我带你走。如果你只是我的兄弟或者叔叔也就算了,可你是我的母亲。我绝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白家的男人再这麼糟蹋你!」

  这话说完,白子寧安顿好白臻再次上路。白臻半躺在后座上,动也不能动。他裹在毯子裡,别人看不见,其实他的手和脚都被绑著,衣服下的身体也被紧紧的束缚著──曾经伴随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贞操带又再次回到他身上,还不光如此,连胸前的两点也没被放过,不知道被什麼东西勒著,又麻又痒。白臻看著窗外的景色,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其实他一直想离开白家,白家的男人也不止一次说过,带他走,可惜的是,除了哥哥再婚那天跑出来出了事得那段时间,他始终没有离开过。

  可是如今,自己的亲生儿子,这麼轻易的就带他走了,一点犹豫都没有。

  他突然在想,血缘真的是个好奇妙的东西,子寧一直没在白家生活,他长大后父亲几乎也没见过,但他还是像他,无论样貌、脾气,对他的态度,甚至床上的癖好都一模一样,像透了他的父亲!

  想到这裡,白臻脑子裡突然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会不会自己并不是白家的儿子?如果是这样……是不是一切更说得通呢?

  不过,白臻吃吃的笑起来,要是他不是白家的儿子,他又是谁?

  他如果不是白擎的弟弟,白景的哥哥,不是白子安的叔叔,他们这些年的纠缠,又算什麼?

  白擎三人在B城多耽误了一天,过了清明第二天才回来。他们兄弟父子三人相处,绝对是件让人相当头疼的事,也不能说他们之间没有亲情,只是没有白臻,三个男人坐在一起,绝对就是种煎熬。他们一起回到白家,不见了白臻,一问家裡的工人,才知道他被子寧接走了。白擎没多想,只以為是弟弟想跟儿子单独相处告诉他实情,白景则很是生气大哥怎麼还没告诉子寧,在他看来这事绝对不该哥哥独自去面对。兄弟俩差点又吵架,白景倒是一摔门走了,只有子安暗自担心,他隐约察觉到子寧对待叔叔的那种不正常的态度,在家裡这样的事不稀奇了,可不管怎麼说,他是他儿子啊……


78) 沉沦 1

  两天以后,白擎终於可以确定,白臻再次失踪。好些年了,他一直安安静静的呆在白家的大宅内,无论什麼时候都等待守候著他们。

  对於外人而言,白臻不过是白家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然而只有白擎他们自己知道,如果没有他,这栋房子还能称之為家吗?

  他几乎从来没有想过,白臻会再次离家,若说是他自己跟儿子走了不愿意回来,白擎是绝不会相信的,他比谁都明白白臻有多爱自己,多爱这个家。但如果是白子寧做的好事,那他要干什麼?白家的财產都是他的,白臻又是他的「母亲」,他闷不啃声的带走白臻,又能怎麼样?难道他什麼都不要了?白擎更是不相信,怕就怕两人一起出了事。

  白擎沮丧极了,多年前白臻自他那场「婚礼」上失踪那次,他花了接近一年的时间才找到他,那绝望的煎熬只要现在想想,依然让他窒息。

  他勉强振作起来,立刻找警察报了失踪案,当然报的是子寧,不是白臻。不过现在外公过世了,这不痛不痒的失踪案,即使用钱,人家也未必会真正重视。好在这些年来白擎行事作风变了许多,黑道上也有不少门路,倒是有用得多。

  白景回到白家不见哥哥,马上赶回他的住处找他。这些年来,对於白臻而言,这裡几乎是除了白宅他唯一会在的地方,这裡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存在的,可现在他人在哪裡?白景又想到的是前段时间碰见的宋家兄弟,当时宋亭看哥哥的眼神,简直恨不得当场把他剥光一样!还有宋冉,他可是有前科的,而且说话还是那麼尖酸刻薄,多半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这麼想著,白景便约了宋冉出来见面,没想到他家大哥也跟了来。原来他们也知道了白臻失踪的消息,宋亭也著急得很,见了白景反而先开口问:「你哥呢?白臻怎麼回事?他现在在哪儿?」

  「你们真不知道?」白景没搭理宋亭,只看著宋冉,问他:「你也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宋冉一看白景那样就来气,如果不是大哥想来,他才懒得搭理白景,多少年的事了,以為自己还那麼傻?

  「白景,到底怎麼回事?白子寧不是他儿子吗?怎麼两人一起失踪了?」宋亭也顾不得跟弟弟计较,连忙问白景,他虽说不上还爱著白臻,但至少绝不会再伤害他,也不愿意看见他出事。

  白景看他那样,才明白真不是他们做的。他摇了摇头:「他们一起出门了,几天了都没回来。当时他们开的车找到了,但人却不见了……」

  「你们怎麼会让他单独出去?!」宋亭提高声音吼了起来,「真没用!连个人都看不住!」

  「什麼叫看不住?!」白景也一肚子火,「你知道什麼?!你以為我哥还跟以前一样要人成天看著吗?!他早就好了!」

  「哦?真的好了?」宋冉在一旁又开始挖苦:「你们瞎担心什麼,怕是勾引儿子去了吧,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呢。」

  「闭嘴!」白景气得又想打人,不过还是捏紧了拳忍下去,沉默了半晌,转而对宋家老大说:「我们家的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白景的态度,怎麼也像是默认了宋冉的说法,宋亭沉下脸,恨恨的说:「要是我找到他,绝对不再把他给你们白家糟蹋!」

  而白臻此时昏昏沉沉的在儿子车上躺著,周围都是崇山峻岭,完全不知自己是梦是醒,身在何方。这时外面又下起了雨,那情景让他想起了多年以前那个雨天,不过那时候情形更糟糕,他被人拖到车上蒙了眼睛绑起来,车一直不停的开啊开,身边几个陌生男人一面淫笑一面说著下流话,然后有人扒了他的裤子,接著所有人都惊叫起来:「我操!阴阳人!!」

  这两天白子寧一直绑著他,但除此之外倒是很规矩,表现得像个儿子。他们在外露营了两晚,看著儿子熟练的扎帐篷生火,白臻暗暗吃惊,没想到子寧这麼能干。这天晚上他甚至端了盆热水进帐篷,然后脱掉白臻的衣物,又解了束缚著他的贞操带要给他擦身。

  白臻皱了皱眉,下意识的蜷紧身子不想让儿子碰,白子寧却轻轻拍了拍他哄道:「爸爸,没事的,我不会怎麼样,我保证。绑著你只是不能让你跑。乖,把腿张开。」

  白臻两天没说一句话了,他看了眼儿子,然后闭上眼睛慢慢张开了腿。其实儿子真要再做什麼,他难道还有什麼反抗的能力?何况这麼多年了,白臻早就明白,越是反抗男人越是来劲,最终他什麼也反抗不了。

  白子寧抬起白臻的腿,拿热毛巾敷到他胯间,立刻感到父亲一阵轻微的颤抖。白子寧没有别的心思,专注的擦洗著,先是性器,然后大腿两侧、股缝和后穴,最后才小心翼翼的轻轻扳开肉壑,捧了些温水温柔的冲洗著两瓣微肿的肉唇。这两天他在心底慢慢消化白臻是双性人这个事实,其实说起来,若不是他长成这样,那他也不会出生、不会存在於这个世界上了。

  白子寧忙完了,也钻进睡袋把白臻搂到怀中。儘管是相当大的尺寸了,两个人睡进去也只得紧紧贴在一起,白子寧平躺著,把白臻抱在身上,轻声对他说:「爸爸,你忍忍,我们明天去县城。」

  「……你倒是挺厉害的。」白臻趴在儿子胸口,的确舒服了许多,身体不再冷得快要僵掉,而且儿子居然也说到做到,除了这麼抱著,没有对他再做任何事情,裤子裡的分身也没什麼动静。

  「我从高中起就喜欢出来旅行。以前一到放假,我就无处可去,大伯也从不开口让我回白家,我就背著包到处走。」

  「还有,爸爸,你不必担心,我带你去的是我从前去过的地方,只是要避开人,所以绕了很多路。钱你也不必担心,我这些年攒了不少钱。大伯总是给很多钱给我,其实用不掉的。去美国也是,我一直以為你们不会再让我回来了。」

  「……对不起。」白臻轻声道,不管怎麼说,还是白家亏欠了子寧。

  「没有……只要你别再离开我。」

  白子寧闭上眼,轻轻的叹息著,又说:「我还是第一次跟人这麼亲密的抱在一起,真舒服,很暖和。爸──妈妈,我小时候你抱过我吗?」

  「……抱过。」白臻也闭上眼,在儿子怀中,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麼让人厌恶,只要他别……山中的夜晚很安静,但仔细听得话,也能听到不住的虫鸣和风声,这样的环境和这样的怀抱,让他想起多年以前,大哥也像儿子这个年纪,他刚回到白家的时候,白擎带他和弟弟出来玩,白景在旁边睡得呼呼的,但他因為太兴奋了一直睡不著,白擎就将他搂到自己的睡袋裡,轻声跟他说话,逗他开心。那时候白擎还不知道他身体的秘密,他们也还只是兄弟,哥哥的怀抱那麼温暖,以至多年以后白臻都还清楚的记得,他那时候只觉得自己终於有了个家,有了真心爱他、永远不会抛弃他的人。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妈妈……」

  「别这麼叫我,我没资格。」白臻把头埋到子寧颈间,默默的流了泪。他幼年也得不到母亲的爱,从懂事起就一直过得很压抑很自卑,可至少他回到白家后,哥哥和弟弟给了他很多温暖,但白子寧呢?他确实没有像一个母亲一样爱过他。

  「你出生的时候,我很害怕,我那时候太小了,无法接受……我甚至都不敢抱你,怕抱著你会把你摔了。后来林姨,就是父亲的妻子找过来,我就被赶了出来……我就抱著你跑出来……」

  「然后,然后我抱著你走了很久,你一直在哭,我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我身上也没有钱,后来我看到家孤儿院……我想开口求人帮忙,但又没办法告诉别人,你是我的孩子……有人会信吗?」

  「我在墙角坐了很久,把你抱在怀裡,你饿了在我胸前要找吃的,我只好把乳头拿给你吸,想哄哄你……可是你吸了好久,脸都涨红了,什麼都没有,你一直在哭,我是个骗子,我哪裡是你的母亲,我哪裡做得了你的母亲!」

  白臻絮絮刀刀的说著,白子寧开始不明白他在讲什麼,后来才听懂,他是在讲抛弃自己的经过。白臻说得平淡,但白子寧还是能感觉到他那种深深的无奈和痛苦──白子寧觉得怀中的这个人也著实可怜,但那又怎麼样,不管有再多的理由,抛弃自己亲生孩子这样的事,也是无法原谅的。

  而白臻说这些也不是想要得到儿子的谅解,他想说便说了,事到如今,他还有什麼隐瞒的必要?

  后来白臻又断断续续讲了些家裡的事,父亲的事,和哥哥弟弟之间的感情纠葛,说来多伤感的过去,多痛苦的回忆,现在在儿子面前提起,也都已经苍白乏力、不值一提。不过是一幕幕荒诞剧,儘管当时他那麼努力的去爱人,不想伤害任何人。直到说到从哥哥第二次婚礼上失踪那段,白臻才闭了嘴。因从那以后,他觉得自己连提「爱」的资格都没有了。


79) 沉沦 2

  「我操!真的是双性人!」

  那是白臻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天,在哥哥婚礼上,他告诉了弟弟与父亲生过孩子的事,然后从酒店裡跑出来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突然被人袭击,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裡,四周瀰漫著阴暗潮湿的气息和难闻的烟味,头顶有灯,但他双眼被蒙著,什麼也看不见,双手也被绑在身后,双腿则是被大大的分开,脚踝被两隻铁钳一样的手紧紧抓著提在半空中。

  「嘖嘖,大哥,你看,这家伙真是双性人!」一个样貌猥琐的高瘦男人伸出手,扳开白臻的私处大力揉捏了一下,接著说:「嘖……这洞比娘们儿的还小……」

  「啊──!!」白臻受惊,拼命挣扎起来:「放开,放开我!!」

  「哟……醒了,哈,叫什麼叫?老子还没怎麼著呢就叫,等会儿有你叫的!」

  白臻的挣扎丝毫用处都没有,反而两条长腿在灯下晃得更是耀眼诱人,惹得几个男人都笑出了声。高瘦男人扯下他的眼罩塞到他嘴裡,拍了拍他的面颊说:「别怕,哥哥们挨个疼你!」

  「双性人吶!噁心死了,你要上?」抓住他腿的一个年轻男人撇撇嘴,一脸嫌弃的看了眼白臻:「长得也一般般,还跟二少抢男人?!」

  「操!你懂个屁!」高瘦男人推开那人,抓住白臻的大腿往上一推,把他整个下身都提到半空中,再淫笑著用大麼指戳他的花穴:「嘖,好多水!又这麼嫩,玩儿个处也就这样了,你不玩儿?!不玩儿白不玩儿!」

  「唔……唔!!」白臻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现在他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他被带到一个破旧的檯球室内,一身扒得精光压在檯球桌上,身边站了三个陌生男人,全都盯著他那难堪的下体──那一刻他恨不得立刻就死去,不要!!不要!!

  但更可怕的还在后面,那高瘦男人解了裤头,又粗又黑的分身一下子弹出来,那臭哄哄的东西在他鼻尖晃了晃:「看看老子的鸡巴大不大?嗯?等下爽不死你,哈哈!!」

  这男人色急得很,刚才他们在车上就扯开了白臻的裤子,别人还在惊诧他身体的特殊,他的下身就立刻硬了,这会儿憋了许久,二话不说拉了白臻的腿,提枪狠插进去:「啊──操!!真他妈紧!爽!!」

  「哟……硬了,硬了!!」一个男人见白臻的分身抬了头,也叫起来,他抓起白臻的分身用力捏了一把,白臻浑身一颤,体内收得更紧,爽得高瘦男人一阵大吼:「爽!真他妈爽!搞他,妈的,搞他!!」

  看他噗嗤噗嗤插得来劲,其它三人也掏出分身,开始蠢蠢欲动,就是刚才不屑的那小子,这会儿硬得比谁都厉害。他见白臻胸前的乳头也跟别人不一样,埋头一口就咬上去,而被称作大哥那人,乾脆跨坐到檯球桌上,扔了白臻口中的布条,捏著他的下顎把自己的分身塞到他口中!!

  唔……不要……救……救命……!!

  白臻难过得要死,那男人的分身又粗又腥,耻毛也硬得很,没头没脑往他口腔裡戳,下体也被高瘦男人猛烈的干著,胸前也是一阵剧痛,整个人快被他们弄散架了!泪水不断的从眼眶涌出,他在心底大喊:救命!哥!救我!!為什麼!!為什麼要这麼对我!!

  「啊──呼──爽啊──!」高瘦男人最先射,他大吼狠狠的插进白臻穴内,射了好一阵才停。等他一停,立刻就被大哥推开:「快,一边儿去!」那男人比高瘦男人矮些,但壮很多,鸡巴也粗上一圈,白臻的嘴几乎都含不了,他怎麼也爽不透。他坐到檯球边上把白臻拖到自己身上,提起他的胯插进去,然后狠狠的捏揉著他的两瓣臀,对刚才咬他胸口的那小子说:「傻小子,愣著干嘛,捅他屁眼呀!你不就好这口嘛!」

  那小子稍微年轻著,站在白臻身后嚥了嚥口水,他突然从白臻背后看,很像他家二少宋冉,便不再犹豫,也扑上去想从后面插他。不过后面比不得前面,没足够的前戏和润滑是很难插进去的,白臻的口上鬆了,又啊啊的大叫起来,搞得那小子半天下不了手。旁边的高瘦男人这会儿鸡巴又开始硬了,他不耐烦的踢了年轻小子一脚:「上不了就滚!」

  那小子一听急了,可现下又没别的準备,他们之前只打算再车上吓吓他,然后拍了照片就扔回去的,没想到见他是双性人,那两男人来了劲,非要干上一炮,弄到现在他也不干不行了。他四下看了看,顺手拣起桌边一隻檯球桿,用细的那头戳到他屁眼上探探,再一用力,突然插了进去!!

  「啊──!!」白臻凄惨的大叫一声,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下体立刻被撕裂了,鲜红的血顺著球桿流出来,那高瘦男人也傻了眼:「操,算你狠!」

  「妈的……」刚才白臻惨叫的一剎那,内壁也绞得死紧,让正干他的那男人一个没控制住,全射了出来。他抽出分身,他的精液和之前高瘦男人的便一起流出来,白花花湿淋淋一片,混著血涂在白这大腿上,这淫靡的景象,更是逼得三个男人再次红了眼……

  宋冉听说白臻被弄了来,已经是第二天。那三人中做大哥拍了视频出来给几个兄弟炫耀,这才有人告诉了宋冉。宋冉一看视频,吓了一大跳,他只随口说要报复下白臻,可没想过要把他害这麼惨!他一时也慌了神,不知道该怎麼办,要让白景知道了一定会恨死他!他只好硬著头皮告诉了大哥宋亭。

  宋亭带著弟弟到地下室一看,也是吃了一惊,白臻赤裸著身体躺在檯球桌上,两条腿分别绑著被迫对门大张,只要有人推门一进来,就能看到他惨不忍睹的下体。他双眼睁开,张著嘴直愣愣的看著天花板上那盏吊灯,嘴角也破了,青紫的一团肿著,摸样狼狈无比。宋亭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白臻。他见过白臻几次,都是在酒会或是会议上,白擎身边常带著白臻,既不是秘书也不是手下,只是他的弟弟。白臻几乎很少说话,总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哥哥身后,白擎说话时他就含著笑专注的望著他。宋亭那时候就常想,要是自家弟弟有他一半就好了……

  「白臻?」宋亭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白臻,白臻?」

  见白臻毫无反应,宋亭想了想,又低下头试探著唤他:「小臻,小臻?」

  白臻的神智早就混吨了,他的身体已经痛得不似自己,明明眼睛睁著却看不见任何东西,好多次他都觉得自己疼得快死了,但却一次又一次从更為巨大的痛苦中惊醒过来,好容易,有人用十分熟悉的称呼唤他──小臻。

  「哥……」白臻嘶哑的喉咙裡发出无声的呼唤,他的嘴角牵起一个极浅的笑,拼尽全力抬起手,抓住来人的衣角:「哥……你来了……」

  说完这句话,这回他终於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那一笑和那声几不可闻的呼唤,让宋亭心中莫名的一软,他俯下身虚虚的抱著白臻,然后在他耳边轻声安慰道:「没事了,睡吧,睡吧……」

  「哥!」宋冉看著白臻的样子真的急了,连忙问他哥:「他怎麼样了?会不会死?怎麼办?怎麼办!我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要不赶紧把他送回去?!」

  宋亭想了想,站起来摆摆手:「他这样回去,白家一定会恨死宋家。」

  「这样吧,」宋亭脱下西装随手搭在白臻下体,然后招呼手下:「找医生来,把他送到我那儿藏好,这事谁也不许外传!那几个人,先送到外省避避风头!」

  白臻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他还是浑身都痛,脑袋也疼得要炸开,一时恍惚,居然不记得发生过什麼。他依稀记得哥哥来找他了,可睁眼看看四周,却是一个十分陌生的房间。这时门一开,一个女护士和一个男医生走进来,也不说话,直接掀开他的被子、分开他的腿,医生带著口罩,面无表情的说:「换药。」

  「不……不要!!」白臻大叫起来,只是嗓子发出的声音低,几乎没什麼效果。他又试著挣扎,但可惜双腿被那女护士按得死死的,完全动弹不得。那医生帮他清理伤口,重新换了药,他疼得眼泪都下来了,浑身都在抖,但两人丝毫反应都没有,继续熟练而麻利的做著自己的事。换好之后,女护士又拿出新的一瓶点滴帮他扎好,然后两个人再默不著声的迅速离开。

  「啊……」他们走后,白臻一片空白的脑海中,逐渐出现了之前的画面,他满身的痛怎麼来的,他下体的伤怎麼来的──

  「啊──!!」他拼命大叫起来,一把扯了针头,手一挥就把支架药瓶都砸到地上,还好药瓶不是玻璃的,要不非得伤到他不可。不过即便如此,动静还是够大了,门一下子再次被打开,宋亭衝进来,看著地上的狼藉也恼了:「白臻!!你干什麼?!」

  「白臻……」白臻茫然的看著来人,喃喃的低声道:「我不是白臻……」

  宋亭皱皱眉,不耐烦的挥手叫人来收拾,又说:「你不是白臻,那你是谁?!」

  「我……我谁也不是……」


80) 沉沦 3

  对於宋亭而言,什麼样的人他没见过,什麼样的肉体他得不到?他有钱,还有的是有段,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不管男女,只要他看得上眼的,到最后没有一个不服服帖帖。他名下还经营著一家全国都闻名的会所,像强姦轮姦这样的戏码,他也早见惯做惯。也见过性情刚烈不屈不饶的,但大部分人最终还是认命。只是白臻跟别人有些不一样,他安静得过了头,那天醒来说自己不是白臻之后,就再也不听他说一句话。宋亭也忙,没空理他,只叫人把口风把紧,绝对不许洩露半句出去。过了几天,手下跟他报告,说白臻不吃不喝,病也没起色,问他要怎麼办。

  怎麼办?他也觉得头疼。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迟早白家会知道,有再大的理由也是宋家理亏,可就算自家弟弟做了蠢事,总不能让他给人低头,做哥哥的也得给他担著。

  宋亭白天抽了空去看白臻,见他果然半躺在床上,人都快虚脱了,就是不肯吃东西。掛的水也被他一次次扯落,手背上儘是针眼,肿得老高。宋亭坐到他床边问他:「你想找死?」

  白臻瞥了眼宋亭,皱了皱眉,没说话。他只觉得这个人眼熟,可究竟是谁却吃不準。醒来之后都是陌生人,最初的惊恐过后,他很快平静下来。最糟糕的已经都发生了,还有什麼事情值得可怕?

  看著他那样子,宋亭一肚子火,居然还有人敢给他白眼,当下一把抓起他的手,恶狠狠的说:「要找死随便!别脏了我地方!你要真想死明天我就让人把你捅烂了,再扔白擎办公室去!」

  话是说得相当难听,不过宋亭的目的只是让他吃饭。白臻愣了半天,还真乖乖拿起碗,开始喝粥。只是力气不济,手都在抖。宋亭见了端过完拿起勺子餵他,见他低著头乖乖张嘴嚥了,才又笑道:「你倒是面子大,我亲弟弟我都没这麼伺候过,回头我一定跟白擎要回来。」

  提到哥哥,白臻又不想吃饭了,不是他刻意找死,只是他实在是吃不下东西。一想到那天的遭遇,想到这张嘴裡还含过那麼多男人的东西,他就噁心得想吐。他觉得自己从头到尾、从裡到外全都烂完了、脏透了,他不再是一个人,不再是白家的儿子白擎的弟弟,只是一个玩物一个器具而已──他还有什麼理由活下去?生或者死,都没什麼打紧。

  见白臻又停下来,宋亭乾脆捏起他下巴往他嘴裡灌:「你到底要怎麼样?!你不想见你哥了?不想回白家了?!」

  「不……咳咳,咳咳……别管我……我不是……咳咳,咳咳!!」

  白臻不停的咳著,直到眼泪都咳出来,顺著两腮一个劲儿的往下淌。见他哭了,宋亭心裡反而鬆了口气,知道流眼泪,就证明还没疯。他也不再逼白臻,放下碗走了。只是吩咐手下看紧他,实在不行就绑著,总之不能让他死。

  过了几天的晚上,宋亭坐沙发上享受著上月刚收的一个小情人的服务,又想起了白臻。这白臻居然是个双性人,要不是出事,谁会想得到?白擎倒也瞒得真好。照理说又不是一个妈生的亲兄弟,有必要对他这麼好?白臻也奇怪,一睡著了就叫哥哥,醒来了又死活不认,那天说要把他送回他哥那儿他也不肯,该不会这兄弟俩关系不正常吧?

  宋亭為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当下打发了身下的男孩去看白臻。白臻被打了镇静剂,总算又睡著了,几天没见,整个人瘦了一圈,本来就白皙的皮肤几乎透明,面颊隐隐透著青,那摸样可怜巴巴的,倒也不难看。他像是又在做噩梦,眉头紧紧锁著,眼角也渗出了眼泪,嘴唇微微颤抖,像在念刀什麼。宋亭俯下身仔细一听,果然又是那句哥哥,后面还模模糊糊的说什麼哥哥抱我还是爱我,这麼看来,这兄弟俩真的是上过床的了。

  宋亭觉得有点起鸡皮疙瘩,再怎麼也不至於搞自己的弟弟吧?但犯恶的同时又有些刺激──要是自己身边有个这样的人,也难保会忍不住。

  宋亭心中一动,掀开他的被子,手鬼使神差的就往白臻身上摸。其实也没什麼特别,身体确实也算漂亮,但宋亭见得多了,倒也没觉得他有多诱人,而且虽说是双性人,他胯下的那根东西倒也不比别人差。只是手再往下滑,触到那原本女人才有的柔软蜜穴,那裡确确实实又是最特别的──宋亭呼吸有些变粗,心想等他好了,自己一定得尝尝,这白擎的双性人弟弟是个什麼滋味。

  白臻被宋亭惊醒,睁大眼睛看著他,倒是没动也没出声,只大腿微微颤了颤。他的平静反而让宋亭有些尷尬,他从他双腿间抽出手,说:「好些没?」

  「没好,」白臻的声音很轻,微微有些发颤,他撇过脸闭上眼睛:「裡面又痒又痛。」

  「你……」宋亭的手再次覆到他身上:「你知道你在说什麼吗?」

  感觉到男人的手再次覆到自己下体上,白臻微微抬了抬臀摩擦著温热的掌心,他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然后睁开湿润的双眸目光盈盈的望著面前的男人。

  「你……」宋亭俯下身,凑到白臻面前,又问他:「还没被人操够?」

  「啊……」白臻轻轻的呻吟起来,似乎很享受宋亭的抚摸,就连这麼难听的话也没什麼反应,只淡淡的笑了笑。

  两人的脸不过几分鐘得距离,宋亭把他唇边的弧度和嘴角上未完全散尽的淤青都看得清清楚楚。一瞬间宋亭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捧起他的脸狠狠的吻他,把他抱到好好疼爱一番──不过他很快回过神,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白擎知道你这麼贱吗?这麼离不得男人?」

  「你救我,不就是想上我吗?」白臻把脸转到一边,反问宋亭,身下继续轻轻摇著臀,配合著宋亭的抚摸,样子倒是很享受。

  宋亭的确是动了上他的念头,不过就这麼轻易的被他引诱,实在不是他的作风。他鬆了手拍了把白臻的胯,又道:「不是我要救你,是我手下把你轮姦了,我总不能让白擎的弟弟死在我手上。」

  「……」白臻无言,心想这人倒厉害,做了恶人也这麼坦白,便又道:「那你放我走。」

  「到哪儿去?」

  「我……我也不知道。」白臻垂下眼帘,嘴角扬起一丝无奈的笑:「我只是想走。」

  「你这样子,走哪儿都一样的。」

  「都一样……」白臻眼神黯了,确实都一样。现在赤裸著身体躺在这个陌生男人面前,白臻也没觉得有什麼大不了的,他碰他的身体,他也没有丝毫排斥,就连那天被人轮姦,那些男人同时把他们骯脏丑陋的器官塞到他身体裡抽插,最初的剧痛挺过去之后,他居然也还是觉得爽,甚至给人干得失禁、晕了过去──真噁心,就像弟弟说的,真噁心!

  见他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宋亭也觉得堵心无趣,便拉了被子给他搭上转身就走:「先养好伤再说!」

  宋亭这一走,便是大半个月没再出现。白臻以為他不管他了,身体好了些便试著往外走,结果自然是被人给拦了回来,说大哥吩咐他绝对不许离开这个房间。后来他便试著偷跑,虽然不知能跑到哪裡去,跑了两三次都没成功,反而被人盯得更紧。宋亭手下的人也头疼,不知道大哥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要像往常,把人锁床上调教了事,或者乾脆送到俱乐部去卖,结果跟大哥一提,宋亭又发了无名火。

  宋亭确实很想发火,这些天来白臻那晚的摸样时不时的在他眼前晃,就连他做爱时也一样。他玩腻了上月找的男孩,又弄了女人到床上,可不管男的女的,都跟以前有什麼不同?宋亭觉得自己太过在意白臻了,这不是好事,玩玩可以,失控就不好了,因此刻意晾了白臻很久。直到手下又来跟他说,白臻又差点出事,这才去看他。

  白臻这次倒不是刻意寻死,只是成天被关著,他身体精神都好了很多,又没任何事做,便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想过去的事情。从父亲、哥哥、弟弟,到刚刚遭受的那次伤害,反反覆覆,就像被人关在一个黑暗的电影院裡,被迫整夜整夜看著那些不愿再看的画面。从前在家中,就算再怎麼难过,他也总能记起白擎的好、白景的爱,但现在,反反覆覆出现的,也只剩做爱、做爱、还是做爱。

  他时常觉得自己身上有股精液的味道,皮肤似乎总是黏黏的。於是白臻热爱上了洗澡,每天从早到晚,一遍又一遍的往浴室裡钻。

  开始时还只是冲淋,他喜欢站在花洒下,让水流劈头盖脸的打下来,满口满鼻都是水,后来又喜欢上泡澡,每每水都凉透了也不自觉,或者乾脆沉到水底,直到窒息了才本能的钻出水面来。这麼反覆折腾,好容易恢复些的身体又病得更厉害了,这天终於泡著泡著就晕倒在浴室中。宋亭赶来,两个人正按著浑身赤裸的他给他做急救,他苍白的双臂无力的垂在冰冷黑色地砖上,像具尸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