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6-11

女娲: 小鸡和高干 56-60

第五十六章 再爱我一次

他轻轻地咬上她的小耳珠,用近乎无声的音调呢喃:“会逐渐遗忘自己的身份的妓女是最可悲的……当你被他捧得高高的那一瞬间,就是你死亡之时!”
他把她抱起来,抱向窗户前,她惊得尖叫:“别带我过去!”她的窗户就在马路边上,邹小包回来一抬头就看得到。
他低沉一笑,声音透着奚落:“怕被他看到?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他拉上了窗帘,将她抵在旁边的墙壁上,抬高她的腿重重往穴里一捣,她绷紧身子承受的同时腰臀主动地挺起来迎合他。
他看着她的发浪,含笑讽刺:“邹小鸡,你不懂恋爱吧?情侣之间,你已经背叛了他……”他说完,低头扯下她的睡衣肩带,露出那圆润的乳房,又白又大乳晕是樱花的粉红色,他像头狼似地啃上去。咬着扯着猛吸,含得砸巴作响。
她头微微仰起,双手无力被举高在头顶,眯眼沉醉中似乎听到开门声,邹小包叫了声:“小鸡,你在家吗?”她慌得身子一僵,埋守在她胸前的男人抬头邪戾一笑,轻轻地说:“我把门锁上了……”欲根往外滑出,拉出了不少的透明水液,湿了他的裤子,也沾湿了她的内裤。
她喘息着以为他放过她了,却在放松之时猛地被他重重撞了上来,她关不住尖叫一声。
“小鸡?!”邹小包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你在屋里头?!”说着拧开门把,却发现被反锁。
他连连挺臀重捣数十下,她尖尖的指甲透过他的西裤外套插进他的肩肉里,咬牙难过地说:“在……”
“你的声音怎么了?”门外的他焦急地寻问:“是不是生病了?!你来开门好吗?!”
“告诉他你正在被一个男人按在墙壁上猛操穴!”他说着恶心的粗话,将她抱起来带向门边。她察觉他的意图,咬牙缩紧小穴咬得他俊脸一变停下脚步,薄薄的汗冒出额头
她得意一笑,身子扭曲着把他带上床,两人翻滚进床上,变成女上男下。他被她杀了个措手不及,她见机不可失忙抽身,但他大手握得死紧,她白嫩的细腰都泛了青紫。
“小鸡?!”邹小包久不见屋里头答覆,因为习惯继妹的沉默,也不以为然说:“那我先去做饭,如果你身子不舒服,别拖,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好吗?”
屋内的她正在费力用小手抓住那湿漉漉的肉根抽出来,可他却慵懒地挺臀,激得她短暂地尖叫,“你别理我!”她情绪不稳地向邹小包咆哮,转过头来发狠地瞪着蒋东原,低声咬牙切齿:“蒋东原,是你逼我的!”
说完,小手狠命捏住那肉根,他额上冒冷汗,大手重重往她臀上一啪,清脆的响声,足以让屋外人听到。蒋东原也火了起来,顾不得命根子被捏得死疼,咬牙将她翻身压在身下,深吸一口气连连重捣,她压不住的呻吟透过没有隔音设备的门传出去,让屋外担心的男人身子僵化成石……
她如哭似泣地捶打尖叫:“蒋东原,你不得好死——”
“这可是你引诱我来的哦……秦仲霖不能满足你啊,当兄弟的我自然会帮忙……”他调戏的同时却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几乎能想象那男人在听了他的话后是怎样的扭曲!
痛苦吧,嫉妒吧……反正,他也不幸,那别人也要给他垫背才是!
那一刻,屋里男人的调笑声,女人咒骂中夹着哭泣的呻吟声,只不过是让屋外的男孩明白,为什么女人都是这样的德行,勾三搭四……
再也理会不了屋外的情景,她只在他身下无力地呻吟哭泣,叫哑了嗓子,像妓女一样。她神智迷糊之际,他在高潮来临之时,吻上她唇,呢喃地低念:“邹小鸡……邹小鸡……”
为什么,每个女人都爱他,为什么他总那么幸福,为什么他等不到他爱的那个女人……
“只有我才不会嫌弃你……只有我……”永远这么肮脏的你,才配上得肮脏的我。“看着我,我要你只看着我一个人——”他将浓稠的精液射进她体内,她哆嗦着夹紧他,小脸绯红地失神着……
**
蒋东原没急着离开,屋外已经没人了,晚饭也没人做。康洛狼狈地瘫在床上,腰上的青紫和肩头上的点点吻痕,他用指头一一抚过:“一个女人有了男朋友,又和别的男人上床,那就是勾三搭四,是个浪荡,是个烂女人。”
会被秦仲霖看到的痕迹,是他故意而为之。
她面无表情地闭上眼,觉得好疲惫,不仅是身还是心都承受不住了。
“你想要什么……”她语气波澜无波。
“我要你和秦仲霖分手,你要是不分手,我也有的是方法让你分手。”
“为了你的尚宝宝吗?”
他点了根烟,深吸了口,然后捏住她下巴将满嘴的烟灌进她口腔里:“为了嫉妒,他过得太好,一帆风顺。”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不比他差。”为什么人总要贪心?
他嘲讽地吐出一口烟,俊脸陷入一丝恍惚:“我和他不同,我不是天生的贵族,所以我永远只能跟在他身后。”
“你是个可怜的混蛋,不值得我对你恨你。”她手指头无意识地在床单上画着圈,轻轻地呢喃:“蒋东原,大发慈悲也不行吧?即便我卑微地乞求你也不行吗?”
他低头好笑地看着她,问:“你说,你为什么要爱上他呢,爱上我多好,爱上我……我才会把你真正宠上天去。”他一脸怜爱地低下头亲吻她脸颊,嘴唇。
她还是面无表情:“爱上你,比爱上秦仲霖还要可悲。至少我付出的感情能有回报。”
“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得不到回报?!”他的嘴往她脖子下往去,她伸手抓住他,他冷冷抬头,命令:“爱上我,邹小鸡,你只有一条出路,和我在一起。”
“为了你的尚宝宝吗……”她重复再问,讥讽地流下眼泪:“那个女人真的好幸福……”
他沉默,眸色黯然地眯上眼。
“邹小鸡,再爱一次……再告诉我被爱的滋味……”好想再拥有一次,爱人太苦,被爱才是最幸福的。
但她拒绝:“我不爱你,爱你的,永远只会是这具身体……”
两个灵魂,一具身体,注定了的结局。
他眸子闪了闪,犹豫了下说:“那就用身体吧……”
能拥有一样,他比任何人都不贪心的……
**
邹小包没再回来,只给康洛一条短信,他去了厦门工作。
秦仲霖打了三通电话,康洛没接,她缩在家里,抱着一只桔子静静地凝视着,桔子很甜,她不排斥吃它,现在也不排斥。
她想不明白的是,如果她用一切去赌,赌秦仲霖的爱,他会不会愿意娶她?
心底另一个声音在讽刺她,怎么可能?痴人说梦话。
她微笑带着苦涩,是呢,多么简单,怎么就是想不通呢?
但即便不和秦兽在一起,她也不会和蒋东原在一起。所以,想回家了……
她打包行李订好机票,回成都去看看吧,抛开所有的烦恼,放弃她的坚持,孑然一身,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她静悄悄地离开上海,给秦仲霖发了条短信:对不起,我们分手。我只要一个会娶我的男人。
她知道,秦仲霖看到这条短信一定以为她在逼他给予承诺……
在飞机上她不停地折纸星星,她的九千九百九十九颗星星,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让她愿望成真?
几乎康洛走的前脚,蒋东原后脚就跟了上去。要掌握她的行踪,说难不难,说容易也容易。
去成都吗?他对那个城市倒挺喜欢的。
 “承诺?为什么你认为承诺就能绑住一个人?当他变心时,你能用承诺阻止他吗……”
秦仲霖望着天空,明朗万里无云,他的心境却是那样悲哀。
**
那一年,秦仲霖十三岁。他的成绩很优异,他的母亲甚至还没死。家庭很和谐,为了怕他进入初中一时无法适应繁重的课程,母亲为他请了个家教,一个年轻而活泼的家教。
她大他五岁,刚升上大学一年级,出自知名学府,她非常漂亮,个性又开朗。那时的他是个闷葫芦,除了蒋东原,他的人际关系极少。比起和同龄人交往,他更爱接受父亲送去军队里严格地教练,他小小年纪就习得一身的好武艺,爷爷总赞赏小霖子多聪明啊,多能干啊,以后准能讨个好媳妇。
他对好媳妇没什么概念,不排斥但也不积极。
她来了,在那样平淡的青少年时期。她姓简,一个很容易记住的美丽名字,辰倪。她说是算命师傅根据她的生辰八字取的,名字很漂亮,一点都不俗。
她总是神采飞扬又多才多艺,她会弹钢琴,也会画画,喜欢古董,未来的梦想是走遍国外每一个地方,她热爱旅游。
他无可避免地受到她的吸引,她喜欢吃各种水果,尤其是桔子。她不喜欢把肉线剥掉,就那样一起嚼了吃。她说她妈妈告诉她这样才是最有营养的。
她家不富裕,但也不是特别的穷。年少的一颗心,就寄托在这位漂亮的姑娘身上。
其实爱情什么的,等长大了才会发现,时间可以遗忘一切,他对她的爱也一并淡化了去。
后来他早恋了,他请求她等他,她说好,她会等他一起长大。可是顶不住长辈的压力,她被父母出资送出了国,一走数年。
再见,他是还未脱去稚气的大一新生,她是已经在多个国家旅游的脸上带着点点风霜的女人。只是,他没来得及和她谈话,她与他擦身在异国的十字街头。
她走得毫不犹豫,他却望着她的背影在想,初恋,原来最美好的是记忆,早在她拿钱离开的那时候,就已经划上休止符了。
到现在,他想若再见到简辰倪,他一定要问她:“为什么你那样轻易就妥协了呢?承诺,对你有束缚吗?”
只是不知道,他在没有故意寻找她的情况下,她还能回答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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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洛回到成都,才知道替身带母亲去旅游了,所以就暂时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后来和辛姐电话联系,她说要介绍个工作给这姑娘,说在成都也没认识她邹小鸡,她的闺蜜嘴也严实,要替她保守过去的秘密也很容易。
康洛没有拒绝辛姐的好意,她确实该在另一个城市好好安顿下来。对蒋东原的威胁,她选择默视,他要是的秦仲霖不如意那她分手便是。
工作是个一家化妆品上市公司的销售部职员,那位辛姐的好友叫蒋灵灵,是这间上市公司副经理的夫人,为人和善,对邹小鸡的身份不多问,只是认真地面试问她:“张辛介绍来的,我可以走后门,但是在这里你要记住你没有任何特权。如果你做错了事,我仍然会把你辞掉。”
“我明白。”以后,她就在这里正式工作,从最底层开始做起,这家公司的福利让她萌生了让“替身”也跳槽过来的想法。
日子平淡地过去,一晃眼小半月过去。蒋灵灵对邹小鸡的工作能力给予了肯定,也适当地表扬:“你只要好好工作,再过两年爬上主管的位置也是容易的。”
十九岁的邹小鸡的人生,才刚起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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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香槟玫瑰,玫瑰象征爱情,不同颜色的玫瑰被人类赋予了不同的含义,香槟玫瑰代表我只钟情你一个。
尚宝宝喜欢任何象征爱情的鲜花,从前秦仲霖只会送她一种花,百合。他是个狡猾而诚实的男人,在谈恋爱最初的几年里,他没有送过一枝鲜花。
他说,鲜花本来没有含义,但当人赋予以后,原谅我不得不慎重选择。所以他选择的花总是小心谨慎,生怕她因为花的含义而误解了他的感情。
比如,过度期待。
尚宝宝一直就是知道的,但她总会天真地告诉自己,只要坚持就是胜利,总有一天,秦仲霖会送给她一束玫瑰。可现在,换作她送给他玫瑰花。
那天蒋东原送她离开他,他带她去屋子里,开诚布公地问她:“我很狡猾,可以说是卑鄙。你懂吗?宝宝,放弃对我的爱吧,我用了快六年的时间和你在一起,如果没有那个女人,我会和你一辈子牵手下去。但是,没有爱。”
他很无情,用着温柔的表情温柔的声音却吐出冷酷的言语,她泪洒当场不住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没什么比当面说出来更受打击。他的无情让她绝望,嘶哑着卑微地乞求:“我再等你不成吗——你只是因为她有双和简辰倪相像的眼睛才喜欢的对吧——”
她也是俗人,也深信别人的观点,邹小鸡那种身份的女人会死心踏地爱上她的,绝不是一个优秀的青年才俊!
“宝宝……”他眸色微黯,将她搂入怀中,温柔地说:“我最不想伤害的便是你,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那为什么现在要来伤害我?!我宁愿你一直欺骗我啊——呜哇哇——仲霖,求求你,和我在一起吧——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女人啊,邹小鸡她那种女人只是要钱而已啊——呜呜——”
“宝宝……对不起,忘了我吧,你会更幸福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忘了你,我不要啊——我愿意再等的,我会一直等你的,仲霖,求你不要那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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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是很美丽的物事,形容女人都爱用花来赞美。她收到一朵蔷薇,修剪得并不漂亮,就像那随手一折,每天都早八点准时出现在自己办公桌上。没有任何属名的神秘爱慕者,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仍有计划在明天再收到。
蔷薇带了刺,让人联想到带刺的玫瑰,平静了大半个月后,是不是,蒋东原已经来了?或者,秦仲霖?
任她在这胡思乱想,那边也有同事揶揄几句:“小花,你才来公司没多久就这么受欢迎了呀?果然人长漂亮了就是不一样呀。”
一副眼镜和粗糙的假发是挡不去朝夕相处的观察,人有多美再怎么扮丑底子还是在那里,对初来乍到的她,本来是同事中极为普通的一员,也随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这份美丽。


第五十七章 到此结束吧

一时间邹小花成了公司里最受男士欢迎的女孩,每日都能见到不少男职员借工作为由来本部走动。这些天送到的花和礼物也不少,就是那带刺的蔷薇多惹人眼球。
康洛真佩服本地人的眼尖,她以前在北京也是这副打扮,都没这么惹眼的呀。孰不知道的是,十九岁迈入二十岁的女孩,那份美丽渐渐褪去青涩开始转向成熟,被富贵生活所喂养的气质无心的一个举止间都与常人不相同。
人在改变,变的不只是年纪阅历,还有言行举止身体外貌。
以为自己没有改变,其实早已不再原地踏步。
“安娜姐取笑我了,只怪本公司单身汉太多,姐姐们是早有先见之明把要求定高点,才让那些同事跑来找我约会。改明儿我也定个高要求,让他们知难而退。”康洛这话说得高明之处,乍一听下没问题,细一听又觉是嘲讽,再回味一下又觉得是被赞美了。
本公司盛产剩女,个个是典型的三高女,要求高得让本公司男职员全向外发展,安娜姐也是其中典型一员。
康洛来公司面试那天穿的是一件百货公司里的对平通人而言的中档档次,价位打折后的三百块连衣裙。仅针对面试那天。
实习期间她穿的都是地摊货,几十块,打扮朴素话少全身上下一个饰物也没挂,让大伙都认为她很穷。后来发现她长得其实挺清秀漂亮的,追的人就多了起来。
“也是,那些男人们啊,存的就是逮住你这种不懂人情事故的小女孩,以为你没要求几句甜言蜜语就泡上手了。”本公司还真没几个看得顺眼的男人,所以不怪年轻貌美的安娜要眼光高了,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你倒说说你的要求是什么?”
康洛装出老实巴交地说:“我家还有个准备读大学的弟弟,我妈说,要找男朋友必须供得起我弟读完大学甚至研究生的才行。”
“哦……这要求,不大容易呀……”安娜声音拖得老长,意味不明地轻笑:“祝你慢慢挑。”然后转身离去,急着向那些没长眼睛的男人们公布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的贪心。
果然第二天,就少了几束鲜花,这年头男人光供房子就头大了, 谁还会再去做娶一个老婆把整个娘家都娶回来的傻事呢?!
日子逐渐平淡下来,终于鲜花只留那枝蔷薇花后,她也正式被公司录取成为受法律保护的一名职员。
进入秋天的那时候,秦仲天来到了成都。
要查邹小鸡的行踪绝对是难不倒在政府当官的他,资料早准备好了,只是发现蒋东原也来了成都大半个月都没跑去见那个女人,每天搞什么纯情送花,让他直皱眉。
自己弟弟被迷惑也罢了,连这小子也受到蛊惑?一想到太阳穴就似针扎似地痛。
秦仲霖被秦老太爷下旨设了个局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上海来会这个妖女了。如果蒋东原是真的喜欢那女人,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秦仲天抱着死外人不死自家兄弟的自私想法,把蒋东原约了出来。
蒋东原瘦了,俊脸上长满了胡子。别以为是为邹小鸡黯然神伤,一半是擅离职守跑来成都追女人给蒋政北抓去当孤儿院的义工,另一半是为尚宝宝。
他这段时间,除了每天定时定点给邹小鸡送一朵蔷薇外,余下的时间都在带一堆奶大的孩子,闹得心神俱疲,却也甚觉甘之如饴。为啥?发现想尚宝宝的时间少了,发现多盯着邹小鸡的漂亮脸蛋瞧心就不会那么受伤了。
果然要遗忘一段感情,就是选择开始另一段新的恋爱才是王道。
你说他能不愉快吗?!
见到秦大哥,蒋东原表现出积极与热情,秦仲天看着他满脸胡子拉渣的还真是头一回:“当义工辛苦吧?在孤儿院做义工,对你的正面形象也是极有好处的,日后三十岁时便开始从政,一步步接近核心。咱中国的官员,不要太年轻,四十岁刚刚好。”
像秦仲天,是从小就在部队里长大,从小就跟着爷爷爸爸屁股后头跑,一帆风顺娶妻生子全是在法定年龄不先上车后补票,三十四岁当上的政治部主任,众官员眼中艳羡的对象,老人们口里称赞的青年才俊。
而蒋东原和秦仲霖这两小子要从政的话,就得延长年纪,三十五岁后开始当个中等权力的官,没上四十绝不能手握大权,否则引人喧哗。
“谢谢大哥的指点,我最近老在想,当这么大的官做什么?有老爹在背后撑着,我们家也从商,我当不当这个官都无所谓的。”蒋东原给秦大哥打了支烟。
秦仲天抽了口烟摇头说:“这没出息的话别给你爸知道了,准扇你一耳光。当官有当官的好处,商人见了官也还得低头,当了官才能作威作福。”抖抖烟灰继续说:“你爸现在还正值事业高峰期,若日后你爸退休了,谁再来罩着你家?”
这些官家子弟,要想保障官路亨通,在私生活上,严格遵守国家纪律,大官是没有包二奶和超生的。
“不过,你们是赶上好日子,政策放宽,以后想包二奶想生儿子也可以再生一个。”可惜秦仲天是没福气,他只能守着女儿一个。以后蒋东原和秦仲霖这一代出生的男孩,是私下默许给生二胎。所以要是捉住哪个官员超生数胎,也是从轻发落了。
秦仲天这番话,蒋东原是比谁都心里明白,所以嘴上一改口叹道:“所以就是怕以后没后台让我作威作福了,只好自己努力奋斗了。”
“呵,大道理你小子都懂,我也不在你面前卖弄省得说我一个老头子话多。”秦仲天扔了颗花生米砸中他额头。“你跑到成都,怕是为了那个邹小鸡吧?你爸可在那气得跳脚呢!”
蒋东原沉默了一会儿,秦仲天掀了掀眼皮子,把烟头按熄了,喝了口清茶说:“如果只是玩,还是别跟她走近得好,你也知道你自己私底下跟那些黑社会合作着,这种身份,还是低调得好。”当官的,要的是身家清白。
蒋东原扭头望着窗外,这一片酒楼饭馆建立在清幽的区域,他刚来还叫不出这里的地名,只是记忆深刻一片平坦连个坡都没有。街道上很干净,树木枝繁叶茂,偶尔路过的行人也是慢腾腾的。
他看到一个清秀细瘦的姑娘路过,在北京见过美丽的姑娘多不胜数,最近的嘛看在眼里都是小家碧玉的呢。“大哥,你也是知道我喜欢尚宝宝的吧。”
秦仲天的手一抖,沉默了下才轻轻应道:“嗯,你倒是承认了。”
“我最近一年来很努力在收回她的感情,我发现想要遗忘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再去谈场恋爱。但我对别的姑娘又不喜欢,也就邹小鸡合我的脾气。”
“她可在和秦仲霖交往。”秦仲天表情有点不悦:“那女人脚踩两条船,你们两个怎么全被下了降头还是中了苗女的盅药吗?!”
蒋东原耸耸肩说:“邹小鸡跟仲霖分手了,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去问。我倒是很期待仲霖跟尚宝宝结婚了,他俩结婚了,也就断了我的想念,以后不再受折磨了……”他叹口气,摸摸自己胡渣子遍生的下巴意味不明地笑道:“大哥,其实那个女人真的还不错的,可惜就是出生差了些……”
“你别学你兄弟跟着一起犯糊涂就好,别让长辈为难了。”
接收到秦仲天淡淡的警告,蒋东原只是微笑不语。犯糊涂,他又从来没想过娶邹小鸡,怕啥呢?
**
康洛最近的桃花运还真的是挺旺的,秦仲霖表白了后是公司男同事,结果男同事还没说“你愿意”吗,就从天降下个程咬金,嬉皮笑脸着一手勾过姑娘脖子一边拒绝:“我是她男朋友,抱歉,你来晚了啊!”
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蒋东原。男同事尴尬一笑,退场。
康洛转过身,给蒋东原的新造型吓了好大一跳,胡子没剔,穿得虽然很民工但那张俊脸很夺目,再加上从小调养出来的气质,整个人就像个懒惰的有钱富公子。
可惜年纪轻了点,要是到了三十岁,再蓄上这一脸的胡子,保准迷死一堆剩女。
“你家破产了吗?!”她奚落他的新造型,“没从新闻上听说广电总局换局长了呀,再不就是你爸把你经济给截了?!”她这张嘴半点不饶人。
他真是怀念地扯着她嘴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牙尖嘴利呢?!我可是为了你千里迢迢从上海追过来,还被我爹弄去当义工带一堆孩子,你还不感动一下?!”
她嘴巴被扯得说话都含糊:“放……开、我……我要信、了……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傻蛋!”
“好伤心哦。”蒋东原两手被姑娘用力拍了下来,手背都打得有点红了,邹眉:“最近你在这个公司桃花运很旺嘛。”
“跟你有关系吗?”她厌恶地皱起眉头,拍开他后谨慎地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蒋东原,别再来烦我,死缠烂打和嬉皮笑脸甜言蜜语都没用!”
她大步走出公司,他紧跟在身后,看着她前往公交站牌下等车,正值下班高峰期,他也寸步不离地跟了上去。
康洛见有同样在等车的同事已经朝他们这扫了几眼,眉头一皱转身离开公交站牌,步行到下个站牌再坐车也行。
蒋东原还是跟在她身后,吊儿郎当的双手插在裤袋里,偶尔漫不经心地抬头望望阴沉的天空,成都的天气总比不上北京的明媚。
突然间停了下脚,闭眼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再抬眼她早已走得老远。他伫在原地,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不带任何的真心,然后缓缓地掏出手机慢条理斯地给她打电话。
已经走过拐角处的她,接到他的电话,倏地回头他并不在,按下接通键听到他的声音:“邹小鸡,为什么不相信我的真心呢?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
她眸闪了闪,嘴角也弯起来淡淡地嘲讽:“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为什么不相信?”他死缠烂打,开始迈开步子跟上她,俊脸上一片若有深意地笑:“邹小鸡那么漂亮,那么美,为什么就不相信男人会爱上你呢?”
康洛的思绪飘了好远好远,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收了电话在她身后,她冷冷地注视着他,在这人来人往的街上着实有些引人侧目。
他沉默地等待着她,她的眼睛亮得让人惊心,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这样的邹小鸡了……
从她接受他的“爱情交易”那一刻,从她与秦仲霖成为“恋人”的那一刻,她的眸子已黯淡了好久好久……
这才醒悟,原来他竟然注意到她这么久,不知不觉的惦记在心头……呵。
她徐徐弯起嘴角,笑纹止不住的地爬上俏脸,眼镜下的眼睛那么那么明亮,“蒋东原,你拙劣的演技,骗得了几个人?你认为人活在这个世上,除了爱情以外,什么都不重要吗?”
“那么你告诉我,除了爱情外,还有什么是重要的?”他反问她,面色淡淡地阴沉了下来。
“人类在这个世界统分为两个层次,精神与物质。你和秦仲霖还有尚宝宝,在我眼底就是个笑话。”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像是发自于真心的笑容,看得他心好刺疼。但没有动怒,他相反地附和了她:“你是要告诉我,在你心中,钱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亲情也是爱情中的一种。”
“那又怎样?你们是天之骄子,总喜欢编织最美丽的梦想,想要拥有全世界。你们永远也不会懂我们这类人想要的是什么。”
“你是想说,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清高吗?清高地认为自己所坚持的是绝对真理的?!”他尖酸地嘲笑。
她没有生气,只是转过身迈开步子,丢下轻淡的一句:“所以我说了,你骗不了我的真心,永远也骗不到……我们有没共同话题。”
他有些动怒了,对她的蔑视,曾几何时,昔日他站在高处嘲笑她。曾几何时,她站在高处嘲笑他,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们的处境?
是时间与熟悉。
“那么,骗到你真心的,就是秦仲霖了吗?!”他迈步追了上去。
她停下了脚步,抬头望望天空,告诉他:“今晚会下雨。”然后回头望向他。
他永远地记住了那一双眼睛,冰冷的,毫无迷惑的晶亮的眼睛,一直,一直到死去那一天,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世界谁都在改变,她也没有例外,只是如果还停留在原地,不觉得太可悲了吗?编织美丽的梦想是人人都拥有的权力,她也可以拥有的权力,不是吗?
所以,不是清高,只是因为深刻的意识到,那些人永远都不属于她,所以才迷恋不是吗?
他们不会懂她,那个为了她和未婚妻分手的男人也不会懂她,没人会懂她的……
那以后,蒋东原就真消失在康洛的生活里了。连同秦仲霖,他没从上海追过来。
梦彻底清醒的那一天,康洛也没哭,早就预料到的现实。谁哭谁就是傻子。
**
一年后。
成都飞北京的最后一班航班是在凌晨,康洛头痛地揉着额头拖着行李箱,她已经连续两天没有睡好觉了。自从七个月前辛姐将清酒吧在成都开了家分号后,她就辞了自己的工作全权负责成都的酒吧生意,当个轻闲的小老板。
一年还用不上岁月如梭来形容,只是过得太快。第四个年头又来了。邹小鸡的灵魂安安静静地沉睡,她康洛鸠占鹊巢也四个年头,从最初被告之是替补到现在上位成为其本人,真是搞不明白,她当初穿越到邹小鸡身体的最初理由是为了什么?
唉,头痛。
近半年来她额头经常疼痛不堪,看了医生就说她精神压力太大,让她好好休息。可她在这一年来足足把自己养胖了十斤,哪点压力大了?
恶作剧之神消失了一年无影无踪,压根不跟她联络,这头痛病从前晚一直折磨到现在,两天加起来也睡不过八小时,严重需要补眠。
凌晨的机杨,迎来最后一班乘客,等候在机场外面排队拉客的司机将是今晚最后一次返回机场接客了。她排队上了出租车,报出一所医院名字。
本来不想上来的,但辛姐人倒霉,给人打了,现在住进医院躺着,肋骨断了根,左手断了,没个半年别指望好。康洛就得过来了,预计得呆个半年才能回成都。
出租车师傅时不时回头偷瞄这位美丽的客人,比电影明星还要美,气质超好的姑娘兴许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吧?看姑娘冷冰冰的,让一向擅谈的出租车师傅也不敢开腔,怕惹来有钱人家的白眼。



第五十八章 第四个年头

出租车开了长达一小时才将人送到目的地,付了为数可观的人民币后托着行李进入医院,坐进电梯找到辛姐所在房间。
看着那个头上包着纱布,左手包着石膏的苍白女人,往昔精心描绘的妆容已不覆存在,苍白而憔悴的脸色泄露她真实的年纪。
三十八岁的女人,尤其是夜生活的女人,保养再好也掩不去眼底的黑眼圈和脸色的腊黄,直接苍老十岁。这都还算保养得好了。
她来时辛姐还在睡,她没有打扰,简单梳洗后疲惫地倒在旁边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辛姐靠在枕头上朝她微笑:“睡得好吗?”
康洛倒真的睡得极好,点点头说:“这几天我都失眠好一阵子。你头还痛吗?”翻身起来去浴室,出来后又说:“我去给你买早餐?吃什么?”
辛姐说小米粥就行,在康洛出门前说:“你先吃了再回来吧,反正我还不饿。”
“好。”
康洛提着小皮包走进电楼时,又来了一男一女,竟然是挺着大肚子的Alexia。旁边那个男的长相老实,就是极高,一脸小心翼翼地扶着妻子。
Alexia没发现角落里的康洛,径自和丈夫打情骂俏着,看她找的男人外表不出色,却能感觉到男人的温柔和体贴,让美艳的女人一脸幸福。
鱼贯出了电梯后,Alexia接到电话:“宝宝?我刚产检完,半个小时后就来找你。嗯……你和仲霖在哪里等?”
康洛眼眸一闪,原来秦仲霖和尚宝宝又在一起了啊。
她没再留心Alexia的话,转而从另一边走出医院,医院就是一排排餐馆,她随便进了一家打包了两盒稀饭和一笼小笼包。再回来医院病房,看到辛姐眼眶红红的,遂问:“怎么了?”
辛姐故作没事地擦掉眼泪淡淡地说:“只是被会所辞退了而已。没事,反正经过这件事也不想干了。早些退休养养身体也好。”
康洛没吱声,默默地把早餐布好,取出包子和榨菜。小笼包只有八个,辛姐沾不得油腻,只吃榨菜。见她一碗稀饭八个肉包就解决了,挑眉问:“胃口这么少?在减肥?”她隐约能看出她有点发胖了。
康洛回答说:“不减肥,只是胃口不太好。”
辛姐放了碗,她拿去洗,洗完后就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这是间高级病房,辛姐从来不亏待自己的。等姑娘一切弄好,她才慢条理斯地问:“怎么被人给打了?”
“唉……”辛姐叹了口气,幽幽望着窗外说:“是陈紫涵那贱人干的好事。半年前会所里来了位新姑娘,和她抢第一名宝座抢得极凶,我当时呢又明显是偏向那新来的姑娘,所以陈紫涵找人打我。她可真有胆子!”
“那事情解决了吗?”
“医药费陈紫涵掏,她也被赶出会所了。这两年来她打过几次胎,跟的男人一个不如一个,气焰嚣张得罪不少客人,经理早就容不下她了。”
“这样也不错啊。就是辛姐你吃亏了,受皮肉痛了。”
见姑娘说得没心没肺,辛姐没好气地狠瞪她一眼啐句:“白眼狼!”
康洛为自己反驳:“事情都发生了,你要我假惺惺安慰几句掉几滴眼泪,我还真做不到。”
“那你总归要做个面子也好吧?!”
“就算不是真心的也行?”
“当然行,你不说你不是真心的,我肯定当成真心的!”
“那成,辛姐,你真可怜,居然被殃及无辜,但没事儿,医药费也赔了,不当老鸨了也是给自己积点福……”
“你——”辛姐一时气堵,有见过这么安慰病人的吗?!没被气死都算好的了!“我倒是不晓得你冷笑话这么有天分啊!”
“谢谢过奖。”
辛姐无语了,康洛也不开玩笑了,说正事:“既然被辞退了,那就先好好养病,酒吧的事我帮你照顾着。”
“你不回成都了?”
“先把你这个病人照顾好才能回去不是。”
辛姐听得嘴角一弯,心里头甜甜地说:“没白疼你这丫头!”
“你不是说我是白眼狼么?”
“少跟我贫嘴!”
康洛下午拖着行李先回辛姐那屋里头收拾下,才带换洗衣服准备长期入住医院照顾,反正闲着没事。
辛姐住院前几天,来的人特别多,旗下的公主们大部分都来了,看到邹小鸡在,着实吓一跳。有几个新来的不熟悉的当即被拉去咬小耳朵,看邹小鸡的眼神特别祟拜。
一时间,邹小鸡又出现在北京的风声传出去了。可见这姑娘在这圈子是多么地红。
***
再说到秦仲霖这边,在上海的生意逐渐上了轨道,也就回到了北京,很凑巧的和康洛同天回来,不过男人早上的第一班飞机,她是当天的最后一班。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遇到三姑要七十大寿,还得抽空叫秘书挑个好的礼物。他坐在车里头去北京潘家园,三姑喜欢古董,年代越久越好,总之就是要一个贵字。
琳珍这姑娘,她比邹小鸡大五岁,十八岁就来了会所,干了好几年了,在这一行里,她能接的客人不多了。现在也好,自己遇到潘家园一个卖古董的小商人,人家不嫌弃她,琳珍也在两个月前搬来和这个中年男人同居了。
今天两姐妹约好了来潘家园逛逛,琳珍慷慨地说,看中哪一样,只要姐姐买得起的都掏钱。康洛听了,淡淡微笑挂在脸上,二十岁的姑娘,真是美丽而芬芳。
“自己留些钱吧,我对古董这些玩意儿没兴趣,大部分都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想着要在家里摆一件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啧,说你傻呢,人家这都是买回去提高档次品味的,谁管是不是从坟里头挖出来的啊!”
两姑娘在小巷里打打闹闹着,东挑西选,最后康洛还是挑中了一只唐朝年间的仿古花瓶,真品怕是太贵,这仿古的也要好几千块呢。
“就这只吧,正好我家里缺个花瓶。”她说。
琳珍有些不乐意:“几万块我还是付得起吧!你今儿不挑个真的,咱姐妹俩就绝交!”
被琳珍一逼,康洛只好叫来老板拿只真的出来吧,就在老板转身进屋拿真品时,一个少年冲了进来撞上了康洛,康洛步子不稳往后一倒,身后一只大花瓶给她撞倒碎了。
这变故杀了大家个措手不及,当场老板僵笑在当场尴尬地说:“小姐,这花瓶是清朝年间的,得值五六万呢……你看……”
“老板,这可不怪咱们的错呀!要赔得找刚才那小子赔不是?!是他突然跑进来推了我朋友一把才害她撞坏你花瓶的……”琳珍来了气。
老板不再陪笑,而是沉了脸语气一转:“不管是谁的错,总之我只认是你朋友撞碎花瓶的!”老板脸色一换,店里的员工就个个围了上来,意思明摆着你要不赔钱就别想出这店。
琳珍一见这情景,也不甘示弱掏电话找人,她男朋友也是这潘家园卖古董的,这花瓶是真是假还说不准呢,更何况是这价钱!
康洛对古董没见识,自然不会发言,见琳珍气定神闲她也松了口气,先不说这钱能赔,但绝不会让自己被讹了钱。这潘家园被敲诈的事可不是一回两回了。
两方在等人时,在对面一家稍大的古玩店里,迎来了一位年轻的男人,秦仲霖。因为老太爷热爱古玩,长期在这家店订货,和这家也熟悉是老顾客了,到手的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好真货。
他徒步过来,穿得很休闲,刚进了古玩店便受到老板的热情接待,等着取货时注意到门口围了几个伙计小声嘀咕着,淡淡好奇下遂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板摇头说:“咱们对面那家是个黑店,专逮穿着打扮好的人的竹杠。今天看来又要讹那两个女孩啰。”
说着便引了秦仲霖站到门口看,秦仲霖一眼就看到了康洛,她回来了,一年不见,青涩已经完全褪去,美得如冰霜雕琢的霜花。
眼微微眯起,但见她安静地伫着,不慌不忙地摆弄着脚边那只碎了一半的花瓶,便询问:“那只花瓶是真的吗?”
“都是假的,那老板才来,跑这明目张胆做假货,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收拾他。”老板可见怪不怪了,伙计把花瓶抱来了,他小心翼翼交给秦仲霖,秦仲霖却只顾着看对面。
老板见他目光全在那美姑娘身边,表示理解地先把花瓶搁一边,闲聊问:“小老板,你要想帮忙那姑娘的忙,我可以帮你出面。老实说我也是看不下去了。”
“看那两姑娘的表情,似乎也有人吧,再等等吧。”
看秦仲霖有意帮忙,老板更来了劲,询问:“小老板,那姑娘长还真美,我在这里呆了三十年了,也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呢……”
秦仲霖没接话,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率领着几个小弟走进了那家古玩店,琳珍伤心委屈地奔上去,那中年男人开始和店家交涉,让伙伴捡了碎瓶子察看,说了几句话让店家脸色一变,最后琳珍挽过邹小鸡的肩,由那中年男人陪着一起离开了。
等人一走,店子也清静了,老板也笑呵呵说:“原来蔡老板,听说蔡老板讨了个媳妇回来,估计就是那位小姐了吧……”
秦仲霖一直目送邹小鸡走远了才收回视线,对老板说:“车老板,就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吧,无良商人会破坏咱们北京的名誉呢。”
车老板笑呵呵点头:“小老板都开口了,这是一定一定的!您放心,三天内对面准换人!”
秦仲霖拿着古董花瓶走了,车老板摸着下巴嘀咕:“蔡老板娶了个妓女回来,那美姑娘又是谁呢……”
琳珍的未婚夫姓蔡,在潘家园是世代经营,到他这代自己都经营三十年了,在潘家园的人情关系称不上数一数二却该认识的都认识。
轻轻松松解决敲竹杠一事,惹来琳珍一路崇拜的视线,把老实本份的蔡老板给弄得虚荣心大大地。下午亲自陪两位姑娘去潘家园逛了逛,给邹小鸡挑了件上万块的古董花瓶。晚上蔡老板又在有名的饭馆摆了一桌,席上就三人,他给邹小鸡敬酒,说琳珍多亏她照顾了。
还是第一个人没有一直看邹小鸡失神的男人。
邹小鸡对这位蔡老板的印象极好,虽然的早年丧妻却未得一子一女,单身到四十岁。熟识的人对他风评都不错,就是康洛自己也亲自鉴定了,除了年纪大点身材胖点矮点,过日子就真得挑这种男人。
基于第一印象不错,又见琳珍眼里满是幸福,康洛自然是不吝啬笑容的,喝醉豪爽极了。正好蔡老板也是个贪杯之人,两个酒缸子撞在一起,一杯接一杯,珍琳拦也拦不住。
蔡老板拍胸脯保证等下亲自把人送过去,他醉了还有伙计不是?!琳珍劝说无益,只好由着他们去了。
酒是从六点喝到九点结束,吃了足足三个小时,蔡老板醉得一塌糊涂,康洛是两颊生艳醉了七成。
珍琳出来送人,她不放心别人送亲自开车将姑娘送到家。进了家后康洛就直接醉倒在地。
第二天醒来还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头痛欲裂,呻吟着爬起来去泡了杯茶醒醒酒,啊啾个不停,没当一回事儿。等下午拎着骨头汤去医院时,开始流鼻水了,头晕晕沉沉的,自己买了两颗感冒药吞了。这感冒的人就是这样,感冒初期认为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错过黄金时间,等下午她躺辛姐那儿睡了一会儿,起来后又是头痛欲裂,嗓子发痒发疼吞咽口水都是折磨。
跑医生那儿看,说要打针。至少两针,开六包药。一听打针吃药,脸就皱成折子,说什么不乐意。主治医生就说换成吊水,康洛还是决定戳屁股好了。
护士小姐领人进去打完针,康洛僵着身子走得有点怪异,多少英雄好汉就是败在这一根细细的针头上的,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因为怕打针而加重病情有啥错……
虽然多少事实证明,一时的贪便宜只会换来更严重的后果。
辛姐见她提着药回来,问了原因,后来一直拿这事嘲笑她。晚上康洛要去清酒吧,回来这么多天还一直没去。开了辛姐的宝马车去,康洛也自己考了驾照了。
车子驶上大马路的时候这还是下车高峰期,北京的那个车况一直叫人伤心,她等得头皮开始发麻,用额头直撞方向盘,怎么就不晚一个小时再出发呢?!怎么偏要凑这个时间去增加车辆的堵塞呢——
她无声呐喊,烦躁中打开收音机听电台广播,又翻出手机开始斗地主,总之能打发时间的都不落下。就这样停停堵堵半小时,才勉强能隔一分钟前行一小段。
康洛即将抓狂,她真是佩服这些司机的耐心!
阴着脸东张西望,不少司机按着喇叭催促,整条大马路喇叭声更让人心烦。终于堵车酷刑又是半小时后,她终于得到解脱,发誓再也不在五点到七点开车了!
抵达清酒吧都是晚上八点,这个时段正是酒吧热闹的时候,推开门进屋,上下两层楼都坐满了人,清幽的音乐配上轻声细语的交谈,一天的烦躁都跑得无影无踪。
**
尚城附属的高档娱乐休闲会所,高尔夫球场。
宽阔的草坪上,两位英俊年轻的男人刚打完一局中场休息,各自入坐后两位俏丽的女侍应生热情地端茶递水。位于左手边的男人喝了口冰水,执起侍应生白白嫩嫩的小手,摊开她的手心说:“小姑娘,我帮你算个相吧,不收钱。”
那女侍应生俏脸不变地娇嗲附和:“那谢谢蒋先生了,就请你帮我看看什么时候能找个男朋友吧?”
“长这么漂亮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你骗我的吧?!”男人继续调笑。
俏丽的女侍应生娇嗲地撒娇:“人家是宁缺毋滥嘛。”
“宁缺毋滥?这个成语说得好!”
右边的男人不同于左边男人的花花脸,他只是拿起打发时间用的报纸阅读,让服侍他的侍应生很伤心。就在一个泡妞中,一个看报中,从天而降一颗球砸进离他们最近的球洞里,那精准度似乎是高手而为。
而伴随而来的事实却是:“哇靠,你打得可真好!十有九球都进不了自己的洞,最后一颗跑人家那去了!”
没分刻后,一串巴掌声夹着赞美奉承:“邹小姐真是厉害啊!十颗球进了九颗!真是女中英雌啊!!”
在北京常住人口一千万以上,邹这个姓的频繁重复实在不稀奇。左右两个男人会看过去,也不过是因为几位男士口气中明显的拍马屁,能让男人拍马屁的女人,除了上司就是美女了。
而欣赏美女则是男人的共同爱好,如女人欣赏帅哥。
与他们隔了一个桌位的那桌,打球的那位被奉承的并不是个多美丽的女人,有一张偏男性的脸孔。只见此时她被众男人恭维着,脸上满是骄傲的笑容。


第五十九章 给个交代吧

也分不清楚是失落还是松口气,右边的男人很快转回视线,埋守于他的报纸中。左边的男人却说:“那个女人是北京XX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吧,听说今年才刚回国。”
“嗯。”右边的男人明显没兴趣。
康洛擦着额上的汗,她最近觉得这身体实在是越养越娇贵,一丁点大的太阳就晒得皮肤生疼,于是防晒油让琳珍给她擦了一层又一层。
再过两天琳珍就要结婚了,决定来个糜烂生活的最后一次告白会,就是前来尚城高级休闲娱乐中心,邀请了几个交情不错的公主们,康洛也没跑掉。
她们一行人是在高尔夫球场的东面,这个球场划分了东西两面,东面比西面更热些。太阳晒得让人头晕,一行人没打几杆就缩回房子里是吹空调。
康洛是出力最多的人,好久没摸球杆都找不到感觉了,十次有九次都打不中,反倒把皮肤晒痛了。回屋里做保养,休养了小半天才继续奋斗,说好了谁输了今晚的海鲜大餐谁掏腰包。
康洛不想掏腰包,于是战斗力十足。感觉气一顺了,马上跳起来冲出去,摆好姿势双手挥杆。可惜,没中。继续……
第四球的时候,球挥得失力,从上山坡滚到下面那个山坡去了。
“再来。”反正球童会捡回来。
那一颗球一直滚啊滚,滚到下山坡那个平坝里,滚到这边这位邹小姐的脚边,她刚巧地抬脚一踩,咚!摔到地上了。
“邹小姐——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一堆男人迅速地围了上去焦急关怀。
邹小姐被扶起来了,大发脾气:“这颗球哪来的?!”球又没有写名字,谁晓得从哪来的。
旁边终于调完情看完报的两个男人又开始新一轮的比赛了,恰巧也在这颗球滚下来的同时,蒋先生的球失控滚远了,这时邹小姐愤怒的眼儿一扫,扫到他方圆五米内都没球,便不由得大怒指着他脸劈头一顿怒骂:“是不是你小子把球砸过来的?!”
蒋先生莫名其妙地挑挑眉,眯眼扫了一眼,摸清情况后痞笑:“女人,你认为我的球会蛇行吗?!”
邹小姐被奚落得满脸通红,怎么也没想到回过头来的竟然是位大帅哥,而且年纪轻轻,那痞笑就像撒旦的笑容一瞬间击中她那颗花痴心……
而同时,蒋先生旁边的另一个男人也回头,邹小姐差点尖叫,一瞬间吓晕了过去——居然有两个绝品帅哥!!
咳,再说回这边。
康洛终于找回打球感觉,便越打越来劲,球抛出的距离也是越调越远,结果很不幸,那些球全部飞得找不到踪迹了。当然,那些球全滚下了下坡,因为有隔护林的原因,那些球是砸不到下坡那些客人的身上的,最多就像邹小姐的情形那样。
所以当好几个颗滚下来时,还是蒋先生那位侍应生眼尖说:“你的球,是不是从上面滚下来的呀?”
姑娘真相了,邹小姐短暂的晕眩后又清醒,才不搭理其它的球,一口咬定球就是他们发过来的。蒋先生耸耸肩问:“这里面安装了监控器,让经理把带子回放一遍就行了。”
邹小姐见他们那副气定神闲样,也心虚了,毕竟她要是有点脑子也知道球不会跑这儿飞,除非蒋先生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后挥杆。所以语气一转,结巴道:“算、算了!我也懒得跟你们计较了!哼!”
上坡,康洛发了好几个失误球,已经造成她必须掏腰包请客了,对此,她自己辩解:“我这两天感冒了浑身无力。”遭到众美女一致鄙视。
打完球,下午四点,姑娘们都是爱玩的一群人,绝不同意长时间呆在同一个地方,来了三个小时就嫌无聊要换地方续摊了。好吧,去哪?决定吃完饭再去K歌,最后各回各家。
决定后就回房里换好衣服拿好东西。
康洛打着哈欠,掏出感冒药,医生规定四小时吃一包,这是最后一包了。等会下楼要点白开水喝。边走边把有些凌乱的头发放下来麻利地编辫子。进了电梯时,头也没抬继续编。身边有道温和的声音问:“几楼。”
“一楼,谢谢。”她很有礼貌回答,过了片刻察觉声音很耳熟,微微抬头一看,衣冠楚楚的秦仲霖就在身边。见到她盯着自己,微微一笑说:“好久不见,你的头发又长了。”
她嘴角一抽:“谢谢。”撇回头扎好橡皮筋。
秦仲霖的声音又来了:“什么时候回北京的?”
“回来快半个月了。”她轻轻回答,从皮包里掏出墨镜戴上,电梯已经抵达一楼。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电梯,走到大厅摆放休息用的沙发座时,她停了下来询问他:“你要走了吗?”
“不,我等东原一起下来。”
好吧。“我也等人,不介意就一起坐坐吧。”早知道她不该争取第一个下楼。
“好。”他表示没问题,与她坐到旁边的沙发座前,侍应生马上过来送一杯免费的茶水。
“白开水,谢谢。”
“白开水,谢谢。”
两人异口同声地点菜,侍应生一愣,然后偷笑退场。
两人就“白开水”拉开一场对话。
“喝白开水?”秦仲霖淡淡含笑问。
康洛淡定微笑回答:“吃点药。”说完从皮包里掏出感冒药,小心地拆开数一数里头有十一颗。她把大颗地拨到一旁去,挑出最小的最苦的。
他默默看着,嘴角一直笑容不停:“感冒了吗?”那药看起来挺寻常的。
“嗯,医生开的药很苦。”
“没有输液吗?”
“我打的针。”
有短暂的沉默来自于她,戳屁股一事,好像挺丢脸的。幸好他也适时止住了话题,侍应生已经把两杯白开水端来了。
他看着她把那十一颗药分三次吃完,最后一颗大的药还特意分成了两瓣吞下去。再看她吃得很痛苦的样子,吞完后连灌了大半杯水入肚。整个动作很优雅,她还细心地抽了纸把沾湿的嘴角擦干净。
看美女吃药也是一种享受。他端起白开水喝时念头一闪而过。
“什么时候感冒的?”放下水杯后问。“前两天吧。”
她回答后,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了,仿佛不熟的陌生人,真的很难找到共同话题。从前就是这样,两人不大爱聊,都各自干着各自的事,但喜欢窝在一起,偶尔抬个眼角就看得到她在。那时候是因为她还是他的。
蒋东原很快下来了,他是男人,不像女人拖拖拉拉,落后秦仲霖一步也不过是那位俏丽的侍应生留下自己手机号硬塞给他。他把手机号随手揣在兜里,以后要是无聊了要是这纸条没弄丢了,就找这姑娘出来玩玩吧。
远远地就看到秦仲霖和一个背对着他的姑娘,看背景真是美丽,但有些熟悉……
微微眯眼走过去扬笑招呼:“等久了没?”
那美女一转头,蒋东原表示诧异:“邹小鸡?回北京了?”
“半个月前回来的。”她重复说词。
“走吧。”这时秦仲霖起身了,意思明显不要多聊了。
蒋东原挥挥手说:“下次打电话再找你出来好好玩,哥哥们现在有事忙去了。”
两个人男人出了门,她低声嘀咕:“还是一辈子都不要来找我……”
这北京说大不大,真是熟人走哪都遇得到!
**
琳珍结婚后,与遇上那两人后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辛姐出院得在家好好休养,幸好断的只是手不影响走路,康洛又飞回成都一次,照顾了下酒吧的生意再飞回来。带了一些四川的特产。
邹小包也回来北京了,窝在酒店里几天不敢上门,犹豫着一年前兄妹俩的不欢而散很是尴尬。
邹小包盘算了下他距离还清债务还得三年的时间,为自己规划到三年以后,混黑道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他的理想是当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每天回家有个温柔的妻子和女儿等着他吃饭。想着妻子,自动自发就套上邹小鸡的脸,想到邹小鸡,他俊脸就会变形。
对这女人是又爱又恨,时刻关注她的动静。后来发现她到了成都,一呆就是一年压根没和蒋东原秦仲霖在一起,看情况是自力更生了,心里头又是甜蜜又是怜惜。有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冲到成都去见她,想告诉她让她跟自己在一起。
可冲动过后冷静下来,就是害怕告白失败了可怎么办?又不知道她看得上自己不……
男人这时候就会升出一个愚蠢但又上进的念头:我要变强,成为一个配得上她的男人!
首要的是先还清债务,但盘算了下等还清债务黄花菜都快凉了,只好改变计划,一年的相思太苦了。
邹小包鼓起勇气去找邹小鸡,当时康洛刚从成都回来的第二天,头痛又发作了。邹小包去也得是巧,她开门看到他,就一句话:“帮我按摩下头吧。”
“啊?”邹小包一呆。
沙发上,康洛眯着眼享受邹小包的按摩,时而吱声指导一下,邹小包手指一直有些哆嗦拿捏不好的力道。时重时轻的还好她没嫌弃。好半天后手不抖了,他也镇定下来了,遂问:“怎么头痛了?”
“医生说压力大了点,开了药还是不顶用。”康洛翻了个身侧睡在他腿上,“算了,不用揉了,帮我拿点止痛药来吧。”
“你这种情况多久了?”他顺她指示去拿药,看到说明书是头痛的止痛药,这种药对人体有依赖性,不建议长期使用。“还是我帮你揉揉吧,不能过度依赖止痛药的。”
他又把药放回茶几上,把她放回他腿上,然后揉按上她的额头。
她轻轻睁开眼睛,漂亮的黑色瞳仁倒映着他的脸孔。“你不嫌手酸就好。”
他抿了下唇,手掌往下覆上她眼睛:“闭上吧。”不要看他,他害怕那双眼睛。
她听话地闭上,他松了口气,拿捏好力道为她服务。头痛很快在他的按摩下得到舒缓,伴随而来的是瞌睡虫侵袭。
等她睡着了,他才移开了手,手指在她小脸上慢慢地游移,从眼睛,到鼻子,再停留在嘴唇上。回来缓慢地摩挲,然后停下,有些颤抖地把手指抬起来,放到自己唇边,轻轻一吻。
她却在这时翻了个身,脸颊在他大腿上轻轻磨蹭,他全身僵硬,一时间脸上闪过被抓包的窘迫。但庆幸,她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而已。
他紧张得全身是汗,低头间,她侧睡在他怀里。“小鸡?睡着了吗?”他轻轻问。
她毫无动静,他将她头颅抱起来,自己抽身离开再放回沙发上。她睡得很熟,他坐在地毯上趴在旁边痴痴地凝望着她。手指重新爬上她的脸,好久后,忍耐不住,低头亲吻上那张唇。
他想,她要是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只有他才是真心喜欢她的。
**
蒋东原吹着口哨,终于下班了,朝九晚五的生活真是枯燥而乏味。双手熟练地转动着方向感拐入一条巷子,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个女的吓得他紧急刹车,那女的被撞倒在地。
蒋东原沉默了下才缓缓打开车门下车,踱到那被撞倒的女人身前,女人趴在地上披头散发地,捂着肚子痛吟地撑起身,两人视线一对上,蒋东原脸色一急:“有没有撞伤?!”被他撞到的倒霉鬼不是别人,就是尚宝宝。
“肚子有点痛……”尚宝宝面无血色地说。
蒋东原俊脸一沉马上把她抱起来放到车里,然后倒车驶回大马路,箭一样冲了出去。
在连闯了几个红灯后,尚宝宝急道:“别乱闯红灯啊!我没伤得多严重……”
“别说话!”他突然大吼,吓得她立即闭上了嘴,偷偷掀眸瞟去,男人脸色铁青,额上有淡淡的青筋凸爆,一时间心里头五味杂陈。
送到医院检查后,确定没什么大事,就是肚子撞淤青了,擦点药揉揉就好。
蒋东原面色已经平和下来,两人并肩出了医院后,尚宝宝尴尬地说了句谢谢。
“陪我先吃顿饭吧。”他朝她笑了下说。
她张了张嘴有点不太情愿,犹豫了下点了头。两人上车,他开车到尚味轩吃烤全羊。
进了包厢后,他问她怎么突然闯出来,她有点不自在说一时走神。“你爸说你跑回英国,回来多久了?”
“上个月才回来的。”她低头淡淡说,东张西望就是不看他。“我回来的事,麻烦你别跟我爸妈提。”
“为什么?”他也假装没注意她的小动作,掏出手机接送一天的短信量。上次高尔夫球所勾搭的那名女子可真热情,一天二十条地发,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话可说。
她见他玩手机,问她的语气又平淡到仿佛两人只是普通的关系,一时咬牙撇了头说:“我不想让他们操心。要是他们知道我早回来了,一定以为我又去纠缠仲霖……”
邹小鸡离开后,她也没跟秦仲霖再重修旧好。他是那种一旦分手了就绝不再纠缠的男人,断得干净利落,某一方面来说真是无情。尚宝宝缠了他三个月,他就躲到国外去,用实际行动打消她的念头。
万念俱灰下,她选择出国疗伤。Alexia孩子快生产了她才悄悄回来的。
他发了条短信,然后关上手机,看着她说:“秦仲霖现在没有女朋友,你是不是因为听说了这件事所以才回来的?”
“连你也认为我回来是为了纠缠仲霖?!”她突然大怒,气愤不平地吼道。
他摊摊手,翘起二郎腿全身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机说:“放弃吧,学会放弃你会发现这并不困难。”一如他。
她抿紧嘴,一时间无话。他们的烤全羊很快就上来了。“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先吃饭吧。”
厨师拿着锋利的小刀开始片肉,羊肉片下来后整齐地装进精美的盘子里递给客人。
蒋东原熟练地拿起肉片挟进菜叶子卷起,沾了酱汁然后送进嘴里。他吃得很认真,认真到对坐的尚宝宝是否有吃他都没关心。
反正,放弃了是真的挺容易的,真的。
尚宝宝见他头也没抬,一直忍耐到厨师离开后,才悄悄地啜泣起来,含糊地低呜:“我知道你心里头看不起我——”
“想要我看得起你,就做些聪明人该做的事,别再死缠烂打了。”他卷了个羊肉卷递给她。
她呜咽着伸手接过,可怜兮兮地塞进嘴里,边嚼边哭:“我已经很努力忘记他了!我回国到现在一次都没去看他——”又哭又吃,像个小孩子。
蒋东原面无表情拿了根羊腿啃了起来,一直低着闷吃。


第六十章 真的再见了

嘴里吃完了,就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哭得满脸是泪:“蒋东原,你帮帮我好不好?!告诉我要怎么忘记他——我好难过,我在国外半年,我天天都想着他——”
他啃羊肉的动作一顿,再帅的男人张着大嘴巴啃着肉都像呆瓜。有些失了神采的脸孔,在女孩哭泣中,他合上嘴把嘴里的肉嚼完吞下,才缓缓抬起头望向她说:“很简单,找个男人恋爱吧。”
她呼吸哽住。他视线移到手里的羊腿上,嘴角微微勾起,痞笑道:“这羊肉味道真不错,比上个厨房做的好吃多了。嗯,下次带她来尝尝吧……”
**
睡了三个小时,精神很好。邹小包把饭菜都做好了,辛姐一边吃一边夸赞小包可真是个好孩子啊,这年头又会赚钱又会做饭还疼妹妹的好男人不好找了。
康洛和她拌嘴:“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疼妹妹了?”
辛姐眼神暧昧啧啧有声:“我刚一进这屋啊,就有个傻小子一直蹲在某某的身边,见到我啊,吓了一跳站起来,结果两腿发麻摔地上了!”
“咳,辛姐……”邹小包不好意思了。康洛挑眉望向他:“我睡觉你干嘛蹲在我身边?”
“我……帮你按摩啊……”他脸红脖子粗,心虚地低下头撒谎,他是看她看得浑然不知道时间流逝。
她听了,脸色稍霁,说:“那手够酸吧?”瞟向他手。他手一缩,摇头说还好。
“下次别再这样了,我睡着了也不会觉得痛的。”
“好。”
旁边的辛姐看得偷笑不已,这两兄妹,还真的挺般配的,干脆就在一起得了……
饭后,康洛顾念着小包双手使用过度,打发了他由她来洗碗。厨房卫生做好后,辛姐坐在客厅里看着泰剧,眼珠子往邹小包的房间一瞥,然后小声地招呼康洛过来:“小鸡,来来,不忙着洗澡吧?”
康洛洗完碗,想先歇会儿,于是点头走了过去。辛姐努努嘴:“去看看你哥是不是在洗澡。”
康洛感到莫名其妙,跑去邹小包房间瞅了一眼,屋里没人。转身出来说:“洗澡去了吧。”这套房子三室两厅两卫,除主卧室有独立浴室,其它两个房间公用客厅的洗手间。
辛姐听了,眼眸一闪,招手康洛坐下,清了下喉咙问姑娘:“你家小包哥哥,现在可真是上进是吧?”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点头:“嗯,他很上进。”
“这年头,上进的男孩不好找,你说是吧?尤其是你家小包还长得这么俊俏。”
“所以呢?”愈发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所以你这当妹妹的觉得你家小包如何?各方面。”
康洛这时弄懂她意思,笑得暧昧调笑:“辛姐,你啥时候转行当媒婆啦?!想给我家小包说媒了?”
“是啊是啊,这俗话不是说了吗?肥水不落外人田……”
话还没说完,就惹来康洛轻叫:“辛姐,你想老牛吃嫩草?!”
辛姐额上青筋一跳,康洛憋笑着求饶:“我开玩笑的啦……好啦,你就别拐弯抹角直说成不?”
辛姐清清喉咙,正色道:“也没啥,就是想听听你这个当妹妹的对自己哥哥有些啥正负两面的想法。”
“好与坏吗?”
“嗯嗯!”辛姐直点头催促:“赶紧说,趁人还没出来,甭等说人家坏话时给听到了就尴尬。”
康洛认真地想了想说:“用一句话概括好了。”
“什么话?!”辛姐期待地闪着星星眼。
康洛嘴角一弯站起来:“洗心革面的好青年!”
“我去洗澡了,辛姐你要是要当媒人,记得先问小包一声,顺便告诉我是谁家的女儿喜欢上他了,到时我也帮着鉴定下配不配得咱家小包。”
“没人,你闪去洗澡吧!”辛姐扔了颗枕头砸向姑娘的俏屁股,“屁股再大点就包能生个儿子了!”
“辛姐,你以后要是有媳妇了一定是个恶婆婆!”康洛把枕头掷了回去,然后推门进屋。
沙发上趴坐的辛姐盯着小姑娘消失的身影,笑得意味深长:“洗心革面啊……嗯,真贴切。”
浴室的门开了,邹小包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客厅里只点了盏昏黄的小灯,邹小鸡的房门未关,从门缝里泄出光亮。他走过去推开门:“小鸡,该你洗了。”
结果姑娘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干净的睡衣还叠在床角,她一只脚搁在上面。肚皮上随意搭了条薄毯。
这时主卧室的门一开,辛姐的脑袋凑了出来,邹小包回头,她暧昧一笑:“半个小时前你家妹子夸你是个洗心革面的好青年哟!加油,看来你还是有很有机会的!”
邹小包一怔,辛姐已经重新关上门。等他意识到她的意思时,俊脸渐渐地染上了红晕……蓦然回首望着床上的年轻女孩,他喜欢她已经那么明显到连辛姐都一清二楚的地步了吗……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对她的感情呢?他眸色一黯,轻轻关上灯为她掩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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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东原陪着尚宝宝喝酒,若在以往这姑娘是决计不会允许他近身三米,更何况是喝酒。蒋东原给尚宝宝出主意让她移情别恋,可姑娘误会他又想趁人之危,于是一巴掌扇下来,蒋东原倒是没有发怒,只是舔舔被扇得有点痛的嘴角说:“吃饱了吗?吃饱了我就送你回家。”
面对蒋东原不温不火的态度,尚宝宝一时间觉得有些愧疚,有点不安,撇过头去讷讷道歉:“对不起……”
“没事。”他倒不在意,“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对你怎么样。我现在也在很努力把你忘记,成效颇好。”
她初时一怔,半晌后双眸一黯,缓缓地垂下头颅幽幽地说:“……真好……现在,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还裹足不前了……”眼眶微微地湿润,然后牵强地笑着抬头对他说:“蒋东原,我今晚想喝点酒,没有人陪我,你陪陪我吧。”
他答应了,两人就来到了清酒吧。太过复杂的地方不适合她,她只是来买醉而不是寻找刺激,他坐在旁边任她一杯接一杯,想喝多少他都没阻止,冷眼旁观着。
她喝醉了,他抱起她送上车,问她现在住在哪里,她昏昏沉沉说了个酒店,“仲霖、别走……别走……”
她在车上闹个不停,他是一直直视前方认真地尽好司机的责任。把姑娘抱回房间,她又开始哭,从断断续续到嚎啕大哭,哭得连鼻水都流了下来,嘴里心里只有秦仲霖这个男人。
他面无表情地给她拧来毛巾擦了脸,脱了鞋让她躺好,转身准备离开房间,她拽住了他的袖摆:“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蒋东原缓缓回头,淡淡地问:“我是谁?”她迷离着美眸盯着他半晌,才讷讷回道:“蒋、蒋东原……”
“那还要我留下来吗?”他痞笑道:“我留下来,你得用身体补偿给我。”
捏着他袖摆的小手轻轻地松开了,他表情透着几许嘲讽,然后在下一瞬间听到她几不可闻地呢喃:“留下来吧……”
他身子一僵,怀疑自己听错了。
“留下来吧……”她再次轻轻地说,头垂得几乎将脖子都折断了,捏着他袖摆的小手轻轻地颤抖着。
不是他幻听了,是她叫他留下来。他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覆上抓着他衣服的右手,他能感觉到那只小手因为他的碰触而更加明显的颤抖。
突然间,他很想笑。原来,早已结束了,真的……
他猛地握紧她右手将她从他袖摆上抓下来,在她惊慌中,他轻轻说:“我可没兴趣再趁人之危了。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再重新找个对你好的男人来爱你吧。”
她错愕,他不再留恋地转身离开,嘴角微微勾上。耳边能隐约听到她的嘶鸣。
出了酒店,他站在车前,双手叉在裤袋里,微微仰着头仰望挂满星辰的天空,喃喃道:“邹小鸡,你看,我成功了……”
终于,可以彻底放下了。
***
半夜被惊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这一年来,虽然胖了不少,但气色却差了好多。常常半夜突然了无睡意不再犯困。是压力太大了吗?明明生活已经够如意了。
翻身下床,抱着那换洗的睡衣去浴室冲了澡,再出来完全没有困意,于是去拿了瓶酒拧了个杯子,回到房间里开了盏小台灯独自喝闷酒。
床头柜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乐,怕是移动公司又来推销某某“实惠套餐”了。漫不经心打开接收短信,却意外地看着那条短信缓缓地眯细了眼。
蒋东原:邹小鸡,我好像,爱上了你。
她骂了句:“神经病。”正要合上手机,猛地头痛病再次袭来,疼得她差点想尖叫,手机滑落在脚边,学鸵鸟一样将头埋进床单里,双手死死按着额头,想要敲开头骨让它别再疼了……
良久后,恢复过来,汗水湿了睡衣,第二条短信又来,她脱力地伸手拿起手机,点确认查看。
秦仲霖:邹小鸡,我们重新来过吧,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她脸蛋有些扭曲地笑了,怎么搞的,这两兄弟说好了同一天同一时间表白吗?!
头痛再次袭来,而这一次,她已经无法保持清醒了。明天,还是抽个时间去拍个脑部的片子吧,别长了什么怪东西才好……
西方人迷信黑色星期五,耶稣基督死在星期五,恰巧这一天是十三号,于是当某个月的十三号撞在星期五,就结合成黑色星期五。在这一天非常的不吉利。
谁说西方人就只崇拜科学的?!
今天恰巧就是西方人口中的黑色星期五,康洛从来没有关注过的一天。只是今天注定有些不同,譬如一大清早的蒋东原捧着一束鲜花站在门口,她打着哈欠开门,见到是他,砰地把门重重关上,拒绝见到那张欠扁的俊脸。
结果没过多久门铃再响,辛姐同样哈欠连天出来:“是谁一大清早地按门啊?!”确实很早,才不过六点。
康洛睁眼说瞎话:“推销保险的,我叫小区保安打发他。”手按在门把上打开,就看到邹小包脸色不豫地提着早餐和蒋东原大眼瞪小眼。
蒋东原趁机将那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玫瑰花送到佳人怀里:“邹小鸡,欢迎你回来!”
康洛捧着玫瑰花黑着脸,身后的辛姐灿烂地朝蒋少爷打招呼邀请他进屋坐,然后提过邹小包手里的早餐进厨房。又把邹小包赶去邹小鸡身边。
邹小包从他站在门口就没好脸色,本来要直接把人赶走,结果康洛就把门打开了。
大清早的,没有茶给蒋东原喝,倒是辛姐很殷勤地端来茶水,随后再次退场。康洛瞪着眼珠子,邹小包坐在她旁边一脸不欢迎他。蒋东原对这两兄妹的态度,面不改色地端起茶喝了口,随后再进入正题:“邹小鸡,你考虑得如何?”
“我拒绝。”她严肃回答,并指着门口说:“如果你只为了这件事,就马上离开。”邹小包表示疑惑静观其变。
蒋东原从善如流地起身走到门口转过身来说:“不要急着拒绝我,我再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吧。”
人一走,康洛骂了句神经病,正准备回去补眠,被旁边默不吭声的邹小包拉住:“你又和他搅和在一起了吗?!”
“我没有,这个人是神经病,以后看到他别放他进屋!”康洛头又开始痛起来了,撑着额头回房间,该死的,今天一定要去看医生!
邹小包走到窗口目送蒋东原离开的背影,俊脸笼罩在阴影中。半晌后,推开康洛的房间,她已经熟睡。他走过去,为她盖好毯子,然后留意到她左手腕被玉镯勒出条痕迹,便帮她将玉镯取了下来……
七点钟的时候,邹小鸡突然跑了出来,化了个漂漂亮亮的妆,匆匆地跑出门,连邹小包叫她的声音都没听到。邹小鸡给蒋东原打了电话,约在他在公寓里。蒋东原表示挑眉,半个小时后迎接到她,她一见到他就猛地扑进他怀里,将朱唇送上来,热情得让男人热血沸腾。两人从电梯里一路吻到门口,竟然撞上秦仲霖站在他家大门口,三人一怔。
秦仲霖微微眯眼,表情阴郁地望着她。邹小鸡俏脸绯红,口红全给蒋东原吃了精光,朱唇微微红肿着。见到秦仲霖,微微一笑说:“我不和你在一起,秦仲霖,我要和蒋东原在一起。”
蒋东原听得有趣挑眉,什么时候自己兄弟又主动和邹小鸡搅和上了。
秦仲霖被拒绝,复杂一闪而过,看了眼蒋东原,说:“我来还你车钥匙。”先说出目的。
“要进去坐坐吗?”蒋东原表示邀请,主动打开门,把邹小鸡拉了进去,秦仲霖站在门口轻轻摇头:“不了,我要先回公司。”完全无视了邹小鸡。
男人转身离开,背脊挺得笔直,邹小鸡笑容满面低喃:“哎,看他好像很受伤呀……”
蒋东原从背后搂上她腰,将门关上,痞笑的声音细语:“怎么,想通了要和我在一起?”他的威胁大计还没开始行动呢。
她笑颜妩媚地转过身搂上他脖子,娇滴滴地说:“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吗……”
他微微挑眉,表示疑惑,没等到她的解释,只有那张热情的红唇。她热情十足地吻着他,他若分心便对不起这个新上任的恋人,于是霸道地捧住她的脑袋,将她按在墙壁上,回以火辣的舌吻。
他吻得专心,她陶醉地闭着眼睛,放在他脖子后面的左手臂上,那只玉镯子微微发着光……可他没有注意到。
“蒋东原,要是我没有反悔,你会怎么让我答应你呢?”她在他意乱情迷时好奇。
他没得红唇亲吻,抓来她的小手覆上他裤头,“我会威胁一切能威胁你的人,逼你就范。”
她小手顺着那布料诱惑地捏上小弟弟,那庞大的肿胀物,她有些兴奋地舔舔嘴角:“我喜欢吃香肠……”她的暗示让他情不自禁地呻吟,将她抓下来,急切地扯下裤头:“那就让我喂饱你吧!”
她却双手握住头颅微偏:“蒋东原,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三番五次让我当你的女朋友,老实说,昨晚你发来短信后,你的好兄弟又紧随其后。你们两兄弟商量好了的吗?”
他的情欲因为她的问题而稍褪了几分,低下头凝视她,看到姑娘脸上一片嘲讽。于是弯弯嘴角,有些邪恶地扣住她后脑勺,将性器往她嘴里塞。
她一时没防备下吞了个正着,粗长的阳具撞进喉舌激得她欲呕。
“邹小鸡,别玩花样,也别自以为是。我不会再和尚宝宝有什么纠缠,你也别在去和秦仲霖勾三搭四!”
“呜呜——”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挣脱掉他的束缚,美艳的脸一片阴冷地推开他,他被她推倒在沙发上,她居高临下目光幽冷地威胁道:“那么,蒋东原,如果你再跟尚宝宝有个什么暧昧,别怪我邹小鸡饶不了你!”
他不以为然她能有这个能力,但是还是喜悦的躺在沙发上微笑按上额头说:“同样的话,我奉还给你。别和秦仲霖再纠缠!我蒋东原看中的女人,可以和任何男人纠缠,就是秦仲霖不行!”
她冰冷的眼眸微微一闪,突然有些扭曲地伸出双手掐上他脖子质问:“所以你还是在欺骗我?!根本就不是爱上我而追求我?!只是为了不让秦仲霖得逞?!”
她使了全力,在一个大男人毫无防备下还是具有几分杀伤力。他眉一皱,把她推开,她瘫倒在地毯上,披散的长发掩盖了她一脸的憎恨。
他屈腿坐了起来,揉上喉咙皱着浓眉:“你还真想杀我啊?!”还好他是个男人,一个力气够大的男人,要不然真被掐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