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灯火通明的艾家,络绎不绝的宾客,今晚是项家二儿子,项西越十七岁的生日。
身为项家主人,特地为小儿子举办了十五岁的生日宴会,受邀来宾除了他朋友外,少不了政商名流的祝贺。
而今晚受邀的艾宁则是一身洁白的小洋装,漂亮优雅的她脸上略施薄粉,天生丽质的白嫩肌肤吹弹得破,娇小的身材纤细修长,长发教化妆师盘於脑後,头上还戴了水晶皇冠,怎麽看都教人赏心悦目。
乖巧的她本来不打算参加这次的宴会,但为了讨父亲欢心,她还是来了。
远离宾客,艾宁独坐在凉亭一角,今晚她的青梅竹马----项西越要她陪她跳第一支舞,但舞会都开始了,却还不见他的行踪。
因为胡思乱想,再加上今晚的凉风徐徐吹过,星空皎洁明亮,她将脚下的高跟鞋褪下,赤着脚丫子在凉亭的地板上练习舞步。
今晚是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跳舞,虽然她平时就有练习,但还是免不了紧张。
嘴里哼着节奏,她随着拍子一前一後地舞动,正当她闭上眼陶醉时,她却听到有人在笑。
那笑声,教她倏地睁开眼睛,视线往四周看了下,想要找出那个取笑她的人。
“你笑什麽?”
当她的目光落在凉亭柱子时,只见一道高大人影立在那边,那人一身黑西装,整齐的头发往後梳理,单手插进长裤口袋,因为光线不够明亮,无法看清对方的五官,但可以想像,那人的态度是傲慢的。
“你的舞伴缺席了吗?”当那人低沉的嗓音响起时,艾宁震了一下。
眼见那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艾宁不自觉地後退,“你……你是谁?”
今晚的来宾多半是项叔叔邀请的政商人士,西越的朋友并不多,而眼前这人对她而言更是个全然不认识的陌生人。
项西阳在与她只有一步远的距离停下,那道锐利的眸光教她回避视线。
这男人,长得好高,而且长得真好看,那张深刻的俊脸教她一时看得入神。
“喜欢你看到的吗,小女孩?”那语气带着戏谑,对自己外表的自信全表现在脸上。
对项西阳而言,眼前的女孩确实是小了些,但她刚才那全心投入陶醉的可爱模样,却莫名地吸引了他的目光。
一晚下来,忙着陪父亲应付政商界的朋友,有些倦累的他,方才是因为不想被打扰,才会在凉亭的角落稍作休息,没想到会碰见女孩的俏皮举动,当他见到她将高跟鞋脱掉起舞时,脸上兴味大起,薄唇不由得扬起。
虽然还小,应该是十来岁的小丫头,但她美丽的脸蛋却足以打动任何男人的心,就连他这见多了美女的大男人,与她圆亮的眼眸相迎时,忍不住挑眉,相信再不久,她的美肯定要教不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阵晚风吹来,将树上的落叶吹拂在艾宁头发上,浑然不觉的她见陌生男子的手扬起,她连忙回神,并且语出警告:“你要干什麽?”
这人好面熟,可是她又说不上在哪里见过。
不理会她的喊叫,项西阳擒住她挡来的手腕,轻松将落叶拾起,俩人之间的距离因为这动作而拉近,艾宁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还有一股全男性的阳刚气息。
因为反射动作,她直觉地往後退,为男子眼神里射来的犀利目光而感到怯弱。
“你要去哪里?”那大掌不肯放手,一个使力将她给搂进怀里,也教项西阳发现她的娇小。
那柔软的身躯靠在他身上,淡淡的女性芳香袭来,夹着水果香气,他为这可爱的气息而眯了眼。
一般女人只会靠近他,从没有女人会想由他身边逃开,这女孩是第一个。
“你放开我!”她挣扎着,想挣开他的掌控,奈何对方的力气是如此大,不管她怎麽扭动,就是无法顺利挣开。
“如果我不放呢?”她好小,而且还很甜美,唯独教他不满的是她脸上表现出来的惊吓,应该说她脸上还有些怒气吧。
“你……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大叫了哦。”她警告着,这里毕竟是项家,又是西越的生日宴会,只要拉开喉咙一喊,肯定会有项家的佣人或是宾客过来。
“你敢吗?”项西阳以为她是个胆小娇柔的小女孩,没想到她比自己想的还勇敢,竟敢威胁他!
很好,这女孩引起他的兴趣,而他打算在这无聊的宴会上,陪她玩玩。
他高大的身躯一个顺势,将她抵在身後的柱子上,将她困在自己怀里,任她哪里也去不了。
“你……我真的要叫大了哦……”她的声音发抖,全身更是抖得厉害。
“你可以试看看。”他似笑非笑的脸庞看来很吓人,特别是他眼神里的那抹自负,教艾宁看得有些生气。
扯开喉咙,她才想出声大叫,哪知这男人竟如此蛮横,二话不说,手指抵住她的下巴,不给她任何反抗拒绝的机会,那薄唇粗鲁的落下,封住她的红唇。
“唔……”这一吻,吓坏了艾宁,她扭着身子想挣开。
但项西阳哪里肯让她逃走,那霸道的舌头顶向她的齿关,在她不肯张口时,他的大掌由她腰际来到胸前,整个罩住她小巧饱满的乳房,不算温柔的揉捏着。
“不要……”
不曾被人如此轻薄过,艾宁别开脸,出声想制止他的无礼,却被他逮到机会,将舌头探入她口中,定住她的後脑勺,贪婪地吮吻着与她的粉舌纠缠。
“唔……”那吻,好深好重,教她被吻疼了,不觉自主地发出呻吟。
她好甜,生涩的反应教项西阳明白这可能是她的初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这吻结束,在他移开唇瓣时,那被他松开的手,生气地一扬,不说分由的朝他英俊的脸庞挥下……
那巴掌声在空荡的凉亭响起,打破夜里的宁静,却也教项西阳的脸色骤变,擒住她的手腕,过重的力道教她疼得咬唇。
“你知道打男人巴掌的下场是什麽吗?”那阴沉的脸色教艾宁惧怕,她直摇头,想拉回自己的手腕。
“是你不对,你不该吻我的。”那是她的初吻,他怎麽能这麽过份地夺走!
项西阳见她边说眼眶都被泪水给盈满,那凄楚又倔强的表情,震住他的心,“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摇头,紧闭嘴唇,尽管那唇瓣还沾有他的气息,“你放开我!”
“给我你的名字!”他不想这麽放她走,不单单是因为她的巴掌,还有他心里鼓噪的情绪也教他无法放手。
“走开!”
因为难过,又因为委屈,艾宁对他又推又拍的,只想要逃离眼前这危险的男人,早知道她就不该来……
“不说那我就再吻你。”他威胁着,那俊挺的脸庞压下,“嗯?”那付势在必得的气势,教艾宁紧张地偏过脸,怕他真的又吻自己。
当他的手在她小巧的乳房上揉捏时,艾宁又急又怕地摇头,“不要……”
“名字。”
她忍不住地哭了,那轻如蚊吟的啜泣声教项西阳皱眉,脸部表情更是紧绷。
好半晌,见她不出声,项西阳的唇再次落下,在只离几寸的距离时,他远远地听见脚步声。
敏锐的他,随即在她唇上啄了下,而後松开对她的掌控,突然重获自由的艾宁还没意识到怎麽回事,本是强擒住她的男子却往後一退,“下一次,我会要你亲口说出你的名字。”语毕,在脚步声走近前,项西阳先行离开。
而被独留下来的艾宁,则是虚弱又惊慌地双手环住自己,不觉地问着自己,那人是谁?他怎麽敢这麽对她?
他的狂妄及傲慢,教她还存有余悸,就连刚才被他吻过的唇,至今也还泛着疼……她的手来到唇瓣,抚着略带红肿的唇,她的目光不觉地往那人消失的方向看去……
♀ ♀ ♀
“大哥!”项西越由外头跑得急促地赶回屋里,十七岁的他穿着母亲为他订制的黑色西装,稚气的脸上已有些许大人的影子。
两兄弟长相并不相似,弟弟项西越斯文中带着秀气,是个一看就知道脾气温和的男孩,给人很阳光舒服感;而大哥项西阳就不同了,斯文的五官多了抹冷酷,或许是少笑,薄唇抿紧时给人一种严肃及距离感。
“什麽事跑这麽急?”
因为今天是主角,西越被父亲拉着与宾客寒暄,好不容易才脱身找人,但他找了好半天,就是没见到艾宁的人影。
“你帮我跟爸妈说晚点切蛋糕,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明明艾宁就约好要陪他开舞,可是他找遍了屋子里,怎麽都找不到人,所以他决定去对面艾家找人。
“怎麽了?”项西阳问。
“我要去找宁宁。”
“宁宁?”这几天他回台湾,耳边一直听到这名字,特别是西越更是常常挂在嘴边。
“嗯,她刚才还在屋子里,可是我才转眼就不见她的人影。”
“应该走了吧。”项西阳不甚在意地说。
“大哥,只要一下下就好,我去外面找宁宁,马上就回来。”
“不行!”项西阳并没打算让弟弟离开,他一把扯住弟弟的手臂,俊容不妥协地说:“再五分钟就切蛋糕了,爸妈在等你。”
“可是……”
正当项西越打算再开口,大门口一道纤细身影引了他的注意,“宁宁!”
那甫从外头进来的人正是艾宁,早已重新整理仪容的她,脸上露着淡淡笑容,苍白的脸色却说明她的不适,项西越一看,紧张地冲上前,“你怎麽了?”
“我想先回家。”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你看你脸色都发白了。”项西越温柔地扶着她,“我先陪你到休息室,等一下再送你回家。”
艾宁点点头,怎知她才转身,目光却落在刚才轻薄她的男子身上,而他细长的眼眸也正好整以暇地望向她。
艾宁被那双锐利的眸光看得不自在,忙不迭地别过脸,见她的异状,项西越更是温柔地抚着她白净的脸庞,倾身低头问:“是不是很不舒服?”自小她的身子就不好,因为先天的心悸症,常常动不动就住院,上了高中後,虽然身体有好一点,不过只要一个太劳累或是刺激,依旧会突然昏过去。
过项西阳时,艾宁紧张地拉着项西越的手心,想起刚才这人对自己的非礼,全身不觉地抖着。
“大哥,我陪宁宁去休息室,你跟妈说等一下我就去切蛋糕。”
大哥?那麽狂妄傲慢的人是西越的大哥?怎麽会?
她记得西越跟她说过,他大哥一直都很优秀,是长辈心目中的骄傲,也是他崇拜的对象。
可是那麽优秀的人,怎麽会对她做出那种事?想到刚才在凉亭的那一幕,艾宁心里只想难堪地想马上逃开。
谁知,女佣人却在这时过来,“西越少爷,夫人请你过去。”
“你跟我妈说等一下我再过去……”
“可是夫人要你马上去。”女佣人又说。
“我都说等一下再去了,你没听懂吗?”脾气向来温和的项西越口气忽地火爆了起来,吓了一旁的艾宁。
“西越……”
“没事的,我先陪你去休息室。”
“可是……”
“还是我陪她去吧。”见女佣人不知该如何是好,项西阳的嗓音却突然响起:“你先去找妈,免得爸不高兴。”项父向来讨厌不守时的人,今天是弟弟的生日宴会,还是别惹他老人家生气才是。
项西阳的话才说完,艾宁随即惊慌的依偎进项西越怀里,这一幕教一旁的项西阳很是刺目。
再看着弟弟低头对她轻声细语的呵护样,那种怜惜,不予言明地道出西越对她的爱意及在乎,也让项西阳不自禁眯眼看着她嘟嘴与弟弟撒娇的小女人模样。
看到这情景,他心里竟没来由地感到愤怒,还有莫名的嫉忌!想到前不久娇小的她还依偎在他怀里,那甜美的小嘴教他流连,想要一尝再尝她的滋味。
可现在,她避他如蛇蠍,像是他会吃人般地连看他一眼都不肯。
项西越知道大哥说的对,难得生日宴会,如果惹他爸生气,那只会将场面闹僵,“宁宁,让大哥送你去休息室,等宴会结束,我马上去找你。”
“可是我……”
“我会马上去找你,不要想太多,知道吗?”项西越安慰她,并且在她发上印个啄吻,那疼惜的表情教一旁的项西阳眼眸转沉。
随即,项西越即跟女佣人转身离去,留下她与项西阳独自站在屋子的玄关处。
“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你不用麻烦。”怕了跟他单独相处,艾宁先是退了一步,再一步,就怕跟他太接近。
“你怕我?”见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项西阳却还是不肯罢休地朝她逼近。
“没……没有。”
“你怕我再吻你?”那话说得直接,吓得艾宁几乎要尖叫地捂住嘴唇,想起刚才被他吻疼的唇瓣,又怕他真再次吻她,艾宁紧张得都要昏过去了。
“我走了,再见。”不想再多留下来,也不想跟他有再多接触,艾宁慌忙地转身,熟知,她都还没踏出一步,身子即被人由後头给扯住,一道重力教她整个身子落入健壮的肉墙。
“你怕我?”那阳刚的气息再次包围她,教她神经整个绷紧,不敢乱动的她心口处却传来一阵一阵的绞痛。
“你放开我……”
“若是我不放呢?”
“你……!”
他的指腹抵上她柔软唇瓣,来回地抚着,那麽挑逗的举动,他竟敢如此公然地不避人耳目。
艾宁伸手想拍开他的手指,却被他给擒住手腕,“你刚的一巴掌我还没忘记。”她是第一个敢甩他巴掌的女人,而且还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女孩,但这样的她,却挑起他全部的注意力,更甚至他竟为她有些心动。
那游荡的心,从未为哪个女人停留,甚至为女人放缓脚步,对他来说,女人不过攀的不过是名利,多金的他成了女人追逐的目标,而相反的,他却同时利用这项优势,玩弄女人於股掌之间。
为他情伤的女人,他不去计数,而他心动的女人,至今没有,却没想到,今日会为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而心动,这教他不悦,应该说他不满自己如此浮躁的情绪。
从刚才她与西越亲腻的互动开始,他头一次恨不得将拳头挥向自己的弟弟,那股独占慾强烈到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是你不对,你不该吻我的!”
“不该吗?”他冷笑,那不带笑意的眼眸看得她全身发寒,只想离他远远的,最好永远不要再见面。
因为激动,也因为刚才的惊吓,艾宁的心跳急速起伏,又因为他的话,那脆弱不堪一击的心脏像是要跳出心口,教她难受的几乎无法呼吸。
似乎也发现她的异状,见她弯下身子,项西阳快步搂住她,“你怎麽了?”
“我……”
“宁宁!”
“我的心……”她想说,她的心好痛,绞得她快无法呼吸,可才刚到嘴边的话,却因为使不上力而成了无声呢喃。
那声音很是虚软,本是温热的手心也转为冰凉,而那轻盈的身子在不过几秒後,也由挣扎转为瘫软。
项西阳见状,俊容眉头紧皱,高大的身躯二话不说连忙将那轻盈的身子揽腰抱起,直往二楼自己房间走去……
而在他心里,已有决定,不管怀里的她与弟弟有多亲近,纤细敏感的她,他要定了!
第一章
“宁宁!”那是一个急促的男声,由远处传来,艾宁不意地回头。
当她看清楚身後的人时,脸上漾起甜美笑容,“西越,你也来买书吗?”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年轻男子,艾宁一脸讶异地偏头问。
她手里抱着书本,还要家里司机别来接她,逛完书局的她才想坐车回家,没想到会在书局门口遇见项西越。
“不是。”待喘了口气,那名叫项西越的年轻男子咧嘴朝她笑,好看斯文的脸上露出她熟悉的微笑,“我是来找你的。”
他刚去艾家,管家说她来书局,等不及她回家,他直接来了。
“找我?”她不懂,伸手将及肩垂下的头发勾到耳後,露出洁白耳廓还有那优美的颈项,“为什麽找我?”她的声音,甜甜柔柔的,配上她白嫩如雪般的肌肤,清丽脱俗的五官,艾宁一直是众人口中的美人胚子,只是才十九岁的她,不擅打扮,没有富家女小姐的娇气,她的穿着打扮跟其他大学生没差,牛仔裤配上T恤,却还是难掩她的天生丽质。
“找你去我家啊。”
艾宁心里更不明白,他们不是今天才在学校碰面吗?有什麽事不能等她回家再谈,毕竟两家的距离不过是一条马路的距离,“为什麽?”那清亮漂亮的眼睛看着项西越。
“我大哥回来了!”
“你大哥?”项西阳?项家的骄傲,他回来了?
四年前,听说他目前与朋友合夥成立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尽管是华人,却凭着真本事在西方人的世界打出另一片天,而今更是众所皆知的大律师,年仅二十九岁,但他的名声,早是响遍国际。
只是,向来忙碌的他,一年难得回台湾一趟,怎麽会突然跑回来了?
“对,我大哥回来了,我们快走吧。”项西越拿过她手里的书,不分青红皂白地拉过她的手,转身就走。
“去哪里?”跟在他身後的艾宁问着,一头雾水的她,根本不知道项西越要拉她去哪里。
“当然是去见我大哥了。”
在项西越心目中,艾宁不只是他的青梅竹马,更是他爱恋的女生。
对她,他小心地呵护着,就怕她受到一丝委屈,将她当成易脆的娃娃捧在手心,要不是之前答应大哥,在大学求学这段期间,除非大哥认可他的学业,否则他不会交女朋友,他早跟艾宁告白。
他知道,艾宁也喜欢他,更自信艾宁有一天终会成为他的女朋友。
而他只顾着拉住艾宁的手往前走,却没发现,走在他身後的艾宁在听到项西阳回家的消息後,整个脸色刷白,心里不住地想着,他怎麽会回来?怎麽会在她都快要遗忘四年前的那一段小插曲後,又突然一声不响地跑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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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家客厅,兴冲冲跑回家的项西越以为会在客厅见到久违的大哥,却只见他母亲一人坐在客厅看杂志,“妈,大哥呢?”他问。
项母见小儿子回来,再见对面艾家的千金也跟来了,脸上的笑容加大,朝小儿子比了比,“还能在哪里,刚被你爸拉进书房去了。”
项母一脸不以为然,知道他们父子久不见,而为了要儿子放弃美国的事业回来台湾,俩人正在书房商谈。
项西越闻言,无奈地垮下肩,本是兴奋的表情随之沉了“爸也回家了?”
在他父亲心目中,大哥才是最重要的,身为二儿子的他,不管怎麽做,总是跟不上优秀的大哥,自然而然,父亲对他的期望也成了他心里的压力,与父亲的关系也随着时间转恶,常是碰面了,也说不上几句话。
“刚刚才到,他知道你大哥回来,丢下公司会议赶回来。”大儿子一直是丈夫心里的骄傲,他一直以大儿子的表现为荣,现在更有心将手下的事业交给大儿子打理,只是大儿子的心思全在律师事务所,还没打算回台湾继承家业。
她这大儿子,做事向来有主见,不爱人家干涉,也不想被约束,一旦下了决定,就不轻易改变。
年少就被送出国,至今十多年了,他的成就说明了他的能力,更说明,没有项家的事业当後盾,企图心旺盛的他,还是有他自己的能耐。
而见儿子事业有成,少年得志,项母当然高兴,也希望大儿子能够快些带女朋友回家安定下来,别再跟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乱来。
“哦。”项西越朝楼上看了眼,犹豫了下後,他转身看艾宁,“我们走吧。”
这回又要走去哪里了?不是才拉她回家见他大哥,怎麽人还没见到,马上就要走了?
项母见小儿子又要出门,连忙出声:“西越,你不是特地回来看你大哥的,怎麽又要出去了?”
项西越不语,不想多说什麽。
“你大哥在楼上等你。”
艾宁拉着他的手,轻地摇了摇,“我们去见你大哥好不好?”一直以来,除了四年前那一夜,艾宁从没有机会再见过项家的骄傲,尽管她心里一直想将这人给忘记,可每次都西越都爱跟她谈起这位大他十岁的大哥。
“宁宁你拉他上楼,别让他再出去了,这孩子昨晚一夜没回家,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毕竟是自己的孩子,项母对这个自小就在身边的儿子,多了份宠溺。
虽然丈夫要她别太宠小儿子,但她就是不能自主,丈夫天天忙着生意,小儿子窝心陪她,自然地她要多疼他些。
“妈,我不去。”不待艾宁说话,项西越已经拒绝。
“为什麽不要?你不是一直想见你大哥吗?”项母说。
“下一次再说。”项西越没再看他母亲一眼,拉着艾宁往门口走去。“我们去你家吧。”
就在艾宁要被拉出客厅,突地,由楼上传来一道男声,那低沉浑厚的嗓音教艾宁不觉地回过头。
“为什麽要下一次?”
当她目光望向一道高大身影时,被那人的气势给慑住,再见他与项西越相似的五官,她知道自己躲不掉了。
四年不见,眼前的项西阳不改他英挺外形,一身黑色西装的他看来好不霸气,那如利刃般的双眸直向她射来,像是要看穿她似地教她浑身不舒服,避开那利光,艾宁朝项西越缩了下身子,而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一变。
项西越也听到声音,他转头朝楼梯的方向看去,只见他大哥正迈步走下楼。
四年不见,他发现大哥又变了些,那股与生俱来的领导者气势,随着时间过去,变得更为内敛及稳重。
眼前的大哥,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更是众多女人追逐的英俊男人。
女人爱大哥,是他很小的时候就发现的,大哥的魅力,无关年龄,凡是见过大哥的异性,很少不被他给迷惑,更少有人不爱大哥伟岸不凡的外貌,就连他,小时候也爱缠着大哥,不管大哥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再长大了,对大哥的追随转成了崇拜,但家里父亲给的压力,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大哥。”
“才刚回来了,为什麽马上又要出去?”
来到俩人面前,项西阳高大健硕的身躯,比项西越更高了几分公,但成熟男人结实的身材哪是十九岁精瘦的项西越可以比拟的,而如此出色的他,却是四年前曾经对她扬言要得到她的人。
艾宁惊讶地见他靠近,不觉地再往项西越身後缩去,对眼前这个极具侵略性的成熟男人,她不敢直视,应该说她怕眼前的男人,在那一夜他说完那些狂妄的话後,有一年里,他常出现在她的梦中,而只要梦见他,她每次一定都会被吓醒,然後一整晚再也无法阖眼。
项西阳,项家的骄傲……这男人在她十五岁时,就开口要拥有她。
四年过去了,他应该忘了当初曾说过的话吧……
此时的他看起来是那麽不可一世,特别是那双犀利的目光朝她看时,教她连呼吸都快要停止。
他凭什麽这麽看她?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女人,而且她也不会跟他在一起,不管他心里怎麽想,她喜欢的人是西越,她想成为西越的女朋友。
但他为什麽要用那种目光看她?带着研究、带着打量,还有一抹她不懂的兴味。
是的,她感觉得出来,他不只是打量她,而且他眼神中那副若有所思,深沉的教她浑身不自在,就像自己正赤裸着身子站在他面前。
西阳探寻的目光在见到西越与她牵紧的双手时,停顿了下,好看的嘴角抿紧,又手抱胸将目光拉回弟弟脸上。
“你要去哪里?”
被大哥这麽一问,项西越本是想说的话,这下子全都吞了回去,只能沉默地盯着大哥。
他曾要西越跟他保证,绝不会乱交女朋友,怎麽这女孩可以如此堂而皇之地进他家大门,还大方地跟西越手牵手。
“大哥,我陪艾宁回家。”
项西越才说完,项母也说:“宁宁是对面艾家的千金小姐,你出国後,艾家才搬来,她跟西越同年,现在还是大学同校的同学。”项母以为他们彼此不熟悉,还特别解释。
项西阳闻言,冷峻的脸上眉头轻皱了下,犀利的眸光朝她一瞥,“你是艾得渊的女儿?”那低沉的嗓音教艾宁僵了下,想起一年前她曾在家里出现,原来她就住在对面,难怪她那晚敢独自一个人躲在凉亭处。
咬了咬下唇,小声地应了声,“嗯。”
原来世界这麽小,项西阳冷哼地别过脸,表情严肃地看着西越,“大哥有话跟你谈。”那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
“我先送宁宁回家。”
“她不能自己回去吗?”既然只是对面,项西阳不觉得有送的必要。
似乎感觉到项西阳对自己的不友善,艾宁轻地挣脱项西越的大掌,这举动教项西阳又皱了下眉头,“我先走了。”
“我送你。”项西越不妥协,不想让艾宁自己回家,是他找她来的,况且他对大哥表达的冷淡的态度感到不满。
“不用了。”怕两兄弟为了她闹得不愉快,艾宁伸手勾回耳际垂下的头发,并且退後一步,“我一个人回家就可以了。”如同项西阳说的,只是对面,不需要送的。
就这样,项西越眼睁睁看着艾宁转身离开,在大哥的注视下,他不敢违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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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书房,项西阳先行坐在沙发,见弟弟在对面坐下,他才开口:“我上次跟你谈的事,你想得如何?”
“我还没决定。”
“舍不得离开她?”想到自己日日思念寻找的女孩,竟是弟弟的心上人,项西阳脸上更是无表情。
项西越没想到大哥会一语道中他的心事,讶异地抬头,“大哥!”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大学毕业之前,不准交女朋友。”项西阳对弟弟的管教,一向严苛,这或许也是他对自我的要求。
毕竟这十多年来,他一个人只身在海外,自制一向是他最大的优势,也才有今天的成就。
因为对弟弟有所期望,他更是一路帮弟弟安排出路,心想他该在大学时就出国增加视野,拓展自己的国际观。
只是大学都一个学期过去了,弟弟却毫无意愿接受他的安排,为此,他好奇,是什麽让他放不下。今日一见,才恍然若悟,原来是爱情搞得鬼。
“宁宁不同。”
“哪里不同?”
“我们一起长大……”
“你喜欢她?”不等他说完,项西阳再问。
被猜中心思,项西越嘴唇掀了掀,最後又沉默,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与艾宁之间的关系。
项西阳点了根菸,吸了口後吐出白烟,项西阳先是顿了下,右手两指撑在太阳穴,沉思而後才继续开口:“这次我回来,并非只是渡假,我是为了工作回来的。”
大哥的工作?项西越脑子翻转了几秒,倏地对上大哥深沉的黑眸。
“艾得渊很可能会坐牢。”
“艾叔会坐牢?”就他所知,艾叔是个守法的企业家,怎麽可能会犯法。
“他涉嫌介入一宗贪污案,我是检方聘请的律师。”这宗贪污案,涉案的人多为政商名流,为了怕有人藏私,检方大动作聘请海外律师,为的是将这几位不法企业家追捕到案。而艾得渊的女儿……项西阳想到那出落得亭亭玉立,让他放在心上多年的漂亮女孩,竟是艾得渊的女儿。
想到她刚才见到自己时的慌张及躲避眼神,项西阳不觉冷哼,她是该怕他的,因为他左右了她父亲的生死,而後他也会左右她的人生。
“怎麽会?”
“我要你离开台湾。”依他向来办案的原则,只要跟案情有关的人事物,他全都会避开,最好是眼不见为净。既然弟弟跟艾宁是朋友,那麽为了弟弟,只好送他去美国念书。
“我不想去。”
“你不能不去。”
“为什麽?”
“因为你会妨碍我的工作。”
一旦他接受了这个案子,那麽接下来,他会对艾家进行更深入的调查,艾宁尽管是局外人,但她还是有嫌疑,更何况是与她友好的西越。
“那宁宁呢?”
项西阳将菸捻熄,扯开领带,冷漠地说:“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若是艾得渊没有犯罪,那麽这个案子很快就会结束了,但如果他有,那麽这些刑责一旦确立,恐怕艾得渊的牢狱之灾是躲不过了,而他的产业,自然也会遭受波及,只怕他家人最後会连个憩身之处都没有。
那麽一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在失去父亲的保护,可能会沦为一无所有,她与西越的友谊最好能就此了结。
♀ ♀ ♀
艾宁没想到,项西越竟然要出国念书,她以为他已经决定在台湾完成大学学业。
因为这突来的消息,教艾宁有些错愕,坐在项家庭院的秋千上,她的头低低的,像有心事地看着草地,少了笑容的漂亮脸上,看得出来闷闷不乐的沉下。
“那你真的要去美国吗?”本来今天她打算找西越去图书馆看书的,没想到会听到这件事。
她的身体不算好,直到国小以前,她一直都一个人待在家里,倚着窗户看外面的世界。
然後八岁时,项西越走进她的生命,他们一直都在一起,不论她的身体是不是虚弱得无法跟正常小孩一样嬉戏,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或是说过一句怨言。
他一直都那麽温柔,她三岁母亲就病逝,父亲又整日忙着事业、忙着交际应酬,她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屋子,项西越成了她另一个家人,让她不感到孤单、寂寞。
项西越走近秋千後头,有一下没一下轻地帮她推着,“我大哥已经帮我申请那边的学校。”大哥的话向来就是命令,连他父母也都不表意见。
“可是期末考还没结束,这样没问题吗?”
“我大哥说他会处理,要我下星期就去美国。”
坐在秋千上的艾宁闻言,不觉地轻咬嘴唇,“下星期就要去?”怎麽那麽快?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嗯。”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去,他原本还想花更多的时间陪艾宁。
庭院里,只闻风声吹过,直过好一会儿,艾宁才又开口:“那你什麽时候才会回来?”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很诡异,她也说不上来是怎麽回事,只知道家里好像有事要发生。
她的询问难倒了项西越,因为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回来,照大哥的安排,除非他达到大哥要求的标准,否则很难教大哥放行回台湾。
因为不闻项西越的回话,艾宁回头朝後望去,嘴唇轻嘟,“你会不会以後都不再回来了?”那眼神带着一抹哀怨及落寞。
秋千停住,项西越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目光温柔地与她直视,那眼里带着笑意,“谁说我不回来了?”他的笑有着宠爱,对艾宁,他一直都是那麽温柔。
“我一定会回来的。”
“真的?”她抬眸,项西越好看的脸庞印入眼底。
“当然了,只要我达成大哥要求的标准,我马上就回来。”
有了他的保证,艾宁心头的大石头终於放下,沉闷的心事也稍微好转,脸上也露出今日难得的笑靥,“嗯,我一定会等你的。”
项西越听了她的话,再见她娇羞的表情,一时高兴,大掌拉过艾宁的小手,英俊的脸上露出欢喜地问:“真的?”
本来他以为……以为还要好些日子,他才有勇敢跟艾宁表白,可现在,他似乎可以确定,艾宁心里也有他,而且跟他一样,那份在意都是喜欢。
艾宁点头。
“太好了!你一定要等我,不管怎麽样,都要等我!”
因为太开心,项西越望着自己心怡的女孩,忍不住地倾身向前,轻地在她朱红的嘴唇落下一个轻吻。
十九岁的情爱,带着天真及期盼,却不知,这一分开,一切早已变样。
项家庭院的後方,项家百来坪的大宅,二楼书房被开启的窗户立了一道高大身影,只见他眼里闪过一抹深意,那眸光在项西越吻上艾宁时,几乎眯成一线地转身离开!
第二章
一星期後,项西越离开台湾,飞往美国。
原本打算去送行的艾宁,却因为家里突来的事故,根本无法走开。
“爸,你要去哪里?”不知从哪里来的便衣调查员冲进家里,他们手上拿着证件,强要带走才刚要出门上班的父亲。
“艾先生,请跟我们到检调单位一趟。”
艾得渊冷静地看着眼前这几人,似乎明白他们的来意,他不为所动地说:“有什麽事去跟我的律师谈,我很忙,没空。”
他才向前走一步,另一位调查员已挡了他的去路,“很抱歉,艾先生,今天你非跟我们回检调单位不可。”
“哼,你们以为你们在跟谁说话?”
“艾先生,请不要让我们为难。”那位带头的人,示意另外俩人将艾得渊左右制住。
被人这麽架住,艾得渊终於发火,他说:“你们凭什麽带我走?”
“你涉嫌介入的贪污案,我们已握有十足的证据,只等你亲口证实。”
艾得渊被说得脸色大变,“什麽贪污案?我根本不清楚你们在说什麽?”他打算拿行动电话拨给律师,却被其中一人给扣住。
“请你先跟我们回去侦讯,有任何需要,我们会让你跟你的律师连络。”调查员的强硬态度教艾得渊不满,却又清楚明白,这麽跟这些人争执下去没有用。
而这麽粗暴的一幕,吓坏了刚下楼的艾宁,她飞也似地冲下楼,紧紧拉着爸爸的手臂,不想让他被带走。
“小姐,请你放手。”其中一位便衣调查员冷漠的说。
“不要,你们不可以带走我爸爸!”她死命地拉着爸爸,怕这一放手,他就要被带走。
艾父怕这拉扯,伤了女儿,连忙转身喊了管家,“林姨,把宁宁带走。”
“不要,我不要,爸,他们为什麽要带你走?”
艾父被女儿这麽一问,心头一酸,眼眶泛红,大男人的心里,对女儿此时的无助着有不舍,“宁宁,爸只是去几天,很快就会回家了。”
“你骗人……”
她才不信,如果真的只有几天,为什麽要动员这麽多便衣调查员?
林姨从厨房走出来,被客厅里的好些人都吓了一跳,“小姐……”小姐身体不好,受不了太大刺激,自小照顾她的林姨见她哭得伤心,怕她心悸症又发作,连忙上前抱住小姐。
“林姨,他们要带走爸爸……”
“林姨,你快带宁宁去吃药,别让她病发了。”艾父心头挂念女儿的身子。
“不要,爸,你不要走!”艾宁害怕地叫着,可惜,被林姨拉住的她,硬生生与爸爸分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爸被带走。“爸……”
“小姐,你不要这样,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林姨见她脸色愈来愈白,几乎无血色的脸蛋透着薄汗,“小姐,我们先上楼吃药。”
“不要,我要去找我爸!”
“小姐,先生会没事的,他的朋友一定会帮他的。”
艾宁听着林姨的话,心怀希望地问:“真的?”会有人帮她爸爸吗?
“一定会的,先生平日交游广阔,一定不会有问题的。”艾家尽管不参与政治,但商场上的人脉及影响力倒也不小。
“真的会有人帮爸爸吗?”她再确认一次。
“会的。”其实林姨也没有把握,但社会的现实,她怎麽忍心让小姐在这时体会。
因为林姨的保证,艾宁才暂时放心地上楼吃药,只是她没想过,这一天的开始,却是她接下来的梦魇开端。
而她更没想到,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项西阳,竟然会因此左右了她的人生……
♀ ♀ ♀
原本以为是一场简单的侦讯,很快艾父就能回家,奈何,所有的证据都指证艾父涉案,直接将他缉捕到案。
而这中间,得知消息的艾宁几乎不敢相信,她看着年过半百的律师,“白律师,你说我爸会被起诉吗?”
这怎麽可能?她爸一向最乐善好施,一直都是别人眼中的老好人,还为了清寒人家成立了基金会,为的是能帮助更多人。
这麽好的人怎麽可能会跟官商勾结,怎麽可能?
“艾小姐,你先不要着急,艾先生的案子虽然复杂,但涉案的人数太多,也多为政商名流人士,只要找到方法,艾先生还是可以无罪释放的。”律师安慰她,见她一个小女孩,突然面临这麽重大的困境,他多少也有些不忍。
“那我该怎麽做?”她紧张地问,神情有些恍惚。
白律师坐在她对面,虽然他也很想帮艾先生,可是另外一头的压力却教他不得不结束与艾先生的主雇关系,否则对方要他的律师工作也跟着完蛋。
那人,口气很妄,却一点都不是在打诳语,一但那人说了,他不得不小心。毕竟跟一个这麽大有来头的人作对,对他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只是可怜的艾小姐还不清楚,艾先生此时面临的危机有多可怕,就算曾经与艾先生深交的朋友,想必这时也只能自清,能跟艾先生撇清关系的,也都希望不要被牵连,生意人讲的就是名声及信用,一旦跟贪污纠结不清,日後还怎麽做生意是好。
“艾小姐认识项家大少爷吗?”那人,正是关键之一,而他也左右了这场官司的胜败。
项西阳?为什麽牵扯他呢?她怔怔地吐出话来:“我跟他不熟。”
“如果可以,我想应该只有他能帮得上艾先生了。”
“白律师……”这话是什麽意思?
为什麽只有项西阳能帮上她爸?她还在思考时,白律师突然站起身,拿起公事包准备离去。
“艾小姐,很抱歉,我可能无法再帮你的忙了。”
他虽是在这律师界走了几十年,但未来还有更长的路等着他,他不想得罪项西阳,断送自己的事业。
“为什麽?”白律师跟她爸不是十多年的好朋友吗?她爸现在有困难了,他怎麽可以说不帮忙?
“艾小姐,我有我的难处,请你谅解。”白律师面有难色。
“白律师!”
见他往大门走去,艾宁跟着起身,才要追上前,白律师却打住步伐地说:“请你记住我的话,只有项西阳能救你父亲,如果你跟他认识,就去拜访他高抬贵手吧。”说完,白律师快步离去,客厅里,徒留艾宁一人呆站在原地,怔怔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 ♀ ♀
项西阳能救她爸……
如果西越在该有多好?他一定会想办法帮她的,他会一直都守在她身边,可为什麽这次他却不在?
一个人坐在庭院的凉椅上,艾宁已经好些天没去学校了。
她去看了她爸几次,却每次都被拒绝会客,不死心的她,甚至还厚着脸皮,跑去求她爸商场上的好朋友,但她求了又求,那些人却是翻脸不认人,直言爱莫能助,要她另想其他方法。直到昨天晚上,当她收到法院的查封信後,她哭了一晚,几乎无法入眠的她,似乎明白,她爸的罪名似乎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小姐,你怎麽一个人坐在这里?”林姨拿着药,在屋子里找她一遍,最後在院子里找到人。“你今天的药还没吃。”
“林姨,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林姨在她还没出生就在家里了,她也一直都视林姨为一家人,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这麽分开。
林姨沉默不语,知道她心里难受,“先生一定会没事的。”
不管外界传言先生有多可恶,但在她当年走投无路时,是先生收留她,这一份恩情她不会忘了的。
艾宁无奈地苦笑,“法院都来查封了,连我爸的所有财产也都被冻结。”虽然她身上还有一点钱,可是毕竟不多,一直都在富裕环境长大的她,根本不晓得自己会面临如此凄渗的一天。
因为手头不宽裕,她不想林姨跟着她吃苦,只能让林姨回乡下老家。
“我可以留下来照顾小姐。”
没有亲人的艾宁听了很感动,但她不能这麽自私,“林姨,我爸乡下老家有栋房子,你可以在那里生活。”
“那小姐你呢?”
艾宁摇头,“我要救我爸。”她不能眼睁睁看她爸被判入牢,她一定要再想其他方法。
“可是报纸都写了,先生的罪名已经成立……”
“我爸是被冤枉的,他才不会为了金钱犯罪!”
在她心目中,她爸是个大好人,是个受人尊敬的长辈,怎麽样她都不相信她爸会犯下如此滔天的大罪。
她记得白律师说过,只有一个人可以救她爸,她的目光往矮树的围墙看去,望着对方那栋大宅,她知道自己没有後路可退了……
♀ ♀ ♀
项西阳忙了一晚没阖眼,倦累的他,靠在书房的沙发小歇,就闻门外有人敲门。
“什麽事?”
家里人都晓得,在书房的他不见客,也不接受外在的干扰,特别是连日来的超时工作,他累得连口气都显得有些不耐。
“大少爷,艾小姐找你。”
躺在沙发,单手枕在额头,另一手拿着金框眼镜,项西阳为佣人的话而皱眉,缓缓地睁开眼,冷声道:“请她回去。”
语毕,他再次闭上眼,但那清丽的身影却跃入他脑海里,他当然知道她为了什麽来找他。也料到她会找上门,但他没打算帮她这一回。
毕竟,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艾得渊,就算他真想帮忙,也不是那麽简单,更何况,自己的处事原则是不接受关系及任何干扰,这一切都是她的命,她只能认命。
查封财产、冻结银行户头,这是他提出的要求,不过依他看来,艾得渊这人聪明得紧,想必早为女儿舖了後路,就算台湾不能待,後半辈子,大小姐的她依旧是衣食无缺才是。
唯一的差别只是,她将会失去父爱。
正当他这麽想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急促的敲门声教他不悦,“什麽事?”
“大少爷,不好了,艾小姐昏倒了。”门外的女佣人说得焦急。
“请救护车送她去医院。”他冷酷的回道。
“可是……”门外女佣人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是好,谁知,书房的门却在这时打开,吓得她连退几步。
见大少爷倚在门边,衣杉不整的他像是几夜没睡好,素来平整的打扮已走了样,衬衫扣子解了一半,露出精壮胸膛,而本是梳理整齐的头发,而今紊乱地垂下,双眼布满血丝的大少爷看来很是严肃,那本就少笑的脸庞,更显威严,对眼前这位甚少在项家的大少爷,不只是她,项家其他下人,对这位优秀杰出、英挺伟岸,却又冷漠难近的大少爷,一直都怀着莫名惧意,更何况是面对面说话,教她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什麽?”那低沉粗哑的嗓音教女佣人吞了口口水,不敢抬头直视大少爷。
“艾小姐半年前才开刀,医生吩咐只要吃过药就会没事了。”
“她为什麽开刀?”
“心悸症。”听说艾小姐的母亲也是因为同样的病症过世的。“我刚才已经拿药给艾小姐服用了。”
“哪来的药?”那口气不算好,应该算是质问,吓得女佣人噤口。“快说!”
“二少爷房里……”
项西阳冷睨了眼女佣人,高大硕长的身形步出书房,不待女佣人说完,他直接问:“她人在哪里?”
就算是旧疾,他也不认为该这麽随便乱服药。
♀ ♀ ♀
坐在床沿不远处的单人椅上,项西阳抽着菸,眼眸却直直地盯着大床上,一脸苍白无血色的艾宁。
刚才医生已经诊断过了,因为才刚开完刀不久,又承受过大压力以及疲劳过度,她的心悸症老毛病发作,服过药後已经无大碍,但要避免再多的刺激,免得病情加重,心脏负荷不了。
堂堂大企业家,因为贪污被起诉,身为独生女的她,不只要承受外人的异样眼光,还要想办法解救自己的父亲。
看她白净脸上显露的黑眼眶,项西阳不觉眉头紧皱,将手上的菸捻熄,他起身坐上大床,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倾身低头看着还在昏睡的艾宁。
无庸置疑,她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就算他看过的绝色美女再多,艾宁肯定是其中一个能引起他注目的女人。
她的美,不艳,却带了些少有的娇气,不媚,却有股连他都说不出的风情,那水汪汪的大眼里,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倔气,他相信,外表柔弱的她,本性并不真是那麽温顺,否则她不会胆大到甩他巴掌。
见她不知梦到什麽,细细的眉毛轻地锁紧,项西阳的目光往下探索,锁住她白净的颈间藏着少女的优美。
因为刚才医生的看诊,她的T恤早被他给脱下,而今她身上穿的是他的衬衫,过宽的领口露出更多白嫩肌肤,也引得他好奇刚才医生检视的伤口。
那是道长及五公分的刀疤,医生说是开刀留下的。
他的手拉开被子,大掌缓缓解开衬衫扣子,露出她雪白纤细胴体,除了粉色贴身内衣,那无瑕的肌肤完全魅住他的目光。
清新细瘦的她,细得犹如一折就断的腰身,不盈一握;可胸前乳房却有它应该的饱满。
项西阳没忘记她是弟弟心仪的对象,在西越离开台湾时,心里对艾宁还念念不忘,直要身为大哥的他多照顾,却也让他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夜,还有她甜美的初吻。
他的指腹摸过那道疤,可以想像,那时的伤口有多疼……而他更没忘记,四年前自己曾经开口要她……
♀ ♀ ♀
这是哪里?艾宁只觉头疼,她不是在项家大厅等人吗?
睁开眼睛,看着白色天花板,再转头看着房里的摆饰,陌生的环境教她有些不安,直到那冷竣的嗓音响起时,她才惊讶地看向床沿的一侧。
“醒了?”
是他!艾宁的视线对上那人冷冽的黑眸,心不觉瑟缩了下,“我为什麽会在这里?”因为对他的出现感到惊讶,再加上心里对他的怯意,不自觉地她挣扎着想起身。
“不准起来!”他又出声,依旧是不带情感的冷然,只见他双手抱胸,坐在单人椅上,目光笔直地朝她射来。
“这里是哪里?”
项西阳好看的嘴角扬了下,“我的房间。”是的,为了怕有个万一,他直接将她由楼下客厅抱上房间。
他的房间?这是怎麽回事?她怎麽会躺在他房间的床上,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衬衫,不觉地单手捉紧领口,一手揪紧被子。
艾宁不敢再看他,只敢盯着被子上,那紧张的神情教项西阳先行打破沉默:“你刚昏过去了,医生已经帮你看过,应该没什麽大碍了。”
原来她昏过去了,想到自己连着几日奔波,为了救她爸,她几乎求尽了她爸所有的朋友,却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谢谢你……”她知道自己的身子这几天有些不适,但没想到会虚弱到这地步,竟然在项家昏了过去。
项西阳本是拿了菸,想起方才医生临去前的交代,念头一转,叼在嘴边的菸随即被他丢进垃圾筒,而这举动引来了艾宁她的目光,教她再抬头,刚好他也看向她,俩人目光短暂交集,那炙热的目光教她连忙移开脸。
“你父亲的事,你最好别插手。”不待她开口请他帮忙,项西阳先行出声。
艾宁双手抖了下,嘴唇掀了掀,似要开口,却又紧闭,最後她选择保持沉默。
见她头低下,脸色看来依旧苍白,项西阳说:“你再休息一下,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见他起身要走,艾宁情急地叫住他。
项西阳没有回头,只是定下脚步,淡漠地问:“如果你是要谈你父亲的事,我说了,我只是公事公办。”
“求求你……”她已经求救无门,再也不知道有谁能帮她了。
听着她哽咽的语气,像是要哭了,项西阳态度依旧冷淡,“这件事,已经定案,你父亲的罪名成立,谁都帮不上忙。”
“为什麽?为什麽你要这麽无情?”她爸的朋友都说,如果不是项西阳,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是他一回国,马上大刀阔斧将所有相
关人事物证全都侦讯,无一漏网之鱼。
而她爸就成了最无辜的牺牲者,毕竟除了商人的身份,她爸并没有高官当靠山撑着,自然所有不利的罪状全都推到她爸身上,成了待罪羔羊。
这……叫她情何以堪,他们都说,只要项西阳高抬贵手,只要他肯放手,那麽她爸的罪行可能会轻一点……
项西阳没预警地转身,快步来到床边,由上往下倾身盯着她瞧,那冷冷的眸光直射向她,“无情?没错,我就是无情,而你相不相信,只要我再狠一点,我甚至可以让你父亲在牢里度过晚年。”
那话,骇得艾宁说不出话来,伸手捂住嘴巴,她要自己保持冷静,不可以哭,也不可以失控,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害她爸。
“不要……,你明明可以救我爸的。”她哽咽地说。
“就算我可以,那又如何?”他又凭什麽要耗费精力时间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听他这麽说,艾宁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抬起红了眼眶的眸光,那盈满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着声她说:“只要你帮我爸,不管什麽条件,我都答应你……”为了救她爸,她什麽都可以牺牲,什麽都肯做,只要她爸平安,只要她爸平安就好……
那犀利细长的眸光一眯,表情深沉地瞪着眼前娇弱的身影,本想拒绝的他,脑中却突地闪过另一想法,“你确定什麽条件都愿意?”
“确定,我确定……”
以为他改变心意了,艾宁情绪有些激动,连手上的被子都被她松开,跪坐地拉着项西阳的大掌。
这一举动,随即教项西阳目光一沉,那过大的领口处,扣子并没扣上,若隐若现的露出雪白肌肤,在他倾身之际,小巧的饱满甚至落入他眼底。
而她却浑然不觉地继续说:“你可以救我爸的是不是?”
项西阳薄唇抿紧,目光往上移,见着她迷人的锁骨及优美的颈项,再到她白净无瑕的秀气脸蛋,尽管气色苍白,却无损她的美丽,同时也勾引他内心最强烈的雄性渴望。
“告诉我,你爱西越吗?”
西越?这件事跟西越有什麽关系?
她不懂,却可以从项西阳的黑眸中读出,他似乎不乐意她与西越的亲近。
“我跟西越是好朋友……”
“我在问你,你是不是爱西越?”那冷酷的嗓音再响起,直接打断她的话。
爱?她爱吗?那天在项家院子里,西越落下的亲吻,至今她还犹有余温,“我喜欢西越。”这句话,等於默认了她对西越的感情。
而项西阳对她的回话冷嗤了声,面容冷漠地说:“我要你忘了西越。”这几天,他一再接到弟弟来电,问的全是艾宁的事。
没料到项西阳会这麽说,艾宁先是表情一怔,而後喃喃地问:“为什麽?”
“这就是我的条件。”
“可是……”
“没有可是。”
见他打算抽手,艾宁赶紧点头,捉住他有力的手臂不放,她颤声地问:“为什麽要忘了西越?我跟西越……”
“因为我的女人,心里不准有其他男人的影子!你唯一要做的是取悦我,讨我开心,懂吗?”他很自私地以她父亲要胁她,完全不给她任何退路,因为只要她不接受,那麽要救她父亲离开牢狱的日子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艾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冷竣的表情,他的要求令她好不难堪,也被吓坏了。
“我……”她不想哭的,可是委屈的泪水却不听话地往下滑落,那热泪如珍珠般地垂下,滴在他手背,“我……”
见她犹豫不决,项西阳倏地抽回大掌,丢下一句话,随即转身就走,完全不去顾虑她的心情,也不想去多看一眼她含泪的眼眸,因为他怕,怕自己会改变心意……“你考虑清楚再跟我说,但是记住,我能给的时间并不多。”
“你不要走……不要走……”艾宁低喊着,趴在床上,试着唤回他,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而门就在她眼前关上。
自此,独留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空间,孤伶伶的她,趴在床上,难过又委屈地放声哭了。
他怎麽可以提出这麽过份的要求,明知她喜欢西越、依赖西越,一直以来,西越就像是她生命中的一部份,而项西阳却残忍地要拆散他们的感情。
这样真的可以吗?只要她忘了西越,成为他的女人,那他就会放了她爸吗?
虽然她想救她爸,可是她又放不下西越,那天她还亲口承诺会等他回来的,等他回来陪她。
现在,她却被迫要与也断绝往来并且成为他大哥的女人,那西越要是知道了,他会原谅她吗?
想到这里,悲从中来,艾宁哭得更伤心,无助的她根本不知道该怎麽做……
第三章
一个星期後的半夜,项西阳正在书房里忙着审视起诉文件,行动电话却在这时响起。
本是不想理会,但那电话像是不死心地拼命响起,一点都没打算挂断。
而後,项西阳眯眼扫了行动电话一眼.拿过它,往後靠向皮椅椅背,将金框眼镜拿下,揉捏了下酸涩眼睛四周。
“哪位?”那冷硬的嗓音带了些不耐烦。
“大哥!”电话是项西越打来的,“宁宁是不是出事了?”那头的声音又急又喘,很是激动。
听到弟弟的声音,再闻他说出的人名,项西阳眉头一凝。
“你为什么没上课?”看了墙上时钟,这时间他该在课堂上课才是。
“大哥,你先别管我上课的事,宁宁呢?为什么我打电话去她家都是空号,打她行动电话也是关机?她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跟我联络?”项西越连着这么多天,完全没有艾宁的消息,急得他恨不得马上飞回台湾。
最後没有办法,只能找大哥帮忙。
“她搬家了。”
“搬家?”那头的音调拉高,显得急切,“为什么要搬家?"项西阳拿过桌上的起诉文件,上头写满了艾得渊的罪行,想来他要脱罪的机率应该是微乎其微,几乎是零了。
但他却可恶的骗了艾宁……”她家被查封了。”
电话停顿了几秒,空气在一瞬间冻结,既而传来项西越粗重的喘息声:“大哥!是不是你?”
这些天,他透过母亲口中得知大哥这趟回台湾,为的是审理政商贪污案,虽然母亲语带保留,但他记得大哥曾听过,艾叔也是相关人事。
那么会让艾家被查封,应该也是大哥一手促成的。
对於弟弟的指控,项西阳不予反驳,平静地说:“我说了。
艾得渊犯了贪污罪,就该受法律的制裁。”
“可是宁宁是无辜的!”
如果艾父被收押,房子又被查封,那宁宁呢?她该怎么办?
根本就没有亲人的她.该如何继续生活?
还有她的病呢?开完刀後的她,如果没有定期回医院检查,没有定时吃药,若是病情再发作,那准要照顾她?
想到这里,项西越心头的怨言更深,他在电话那头咆哮:
“大哥,你明明答应我会帮我看好宁宁,为什么你要这样害她?”
“害她的人不是我,是她父亲。”
“你可以法外开恩,你可以不接这个案子。”
“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一切已经成定局了。”项西阳将文件放回桌上,“你现在马上忘了艾家的事,专心在美国念书。”
“我要回台湾!我要马上回台湾!”他不能丢下宁宁不管,她一个人,没有谋生技能,她能去哪里?又怎么养活自己。
“你不用担心艾宁,艾得渊既然敢冒然犯罪,他肯定会为自己留下後路,就算艾家被查封”她肯定还有地方去。”
艾得渊那笑面虎,老谋深算的个性.肯定不会不帮女儿着想,这一点他还有把握。
“可是……”
“如果没事,我挂电话了。”
“大哥……!”项西越还想说什么,犹豫了半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有什么事?”
沉默了几秒,项西越鼓起勇气,不管大哥是不是会生气,他还是要说:“你可以帮我问宁宁搬到哪里了吗”
闭上眼的项西阳沉默不语。
“大哥,算我拜访你,宁宁的身体不好,如果出事了,怎么办?”
这头,项西阳思忖了一会儿,他也知道艾宁身子不好,上次昏倒时,医生已经大略提过,“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说完,他挂上电话,不再给弟弟多说的机会,同时也有一半原因是他脑海里竟然会突然浮现艾宁的身影。
苍白的脸蛋,纤细的身子,如此的病美人,竟然教他连连想了好几天。
该死!
就从她搬离开艾家後,在检方与他以封条查封艾家时,他以为那时的她会哭的,毕竟她曾经在他面前落泪。
脆弱的她,却强忍住泪水,那付故作坚强的模样,惹人心怜,只见她背脊挺直,勉强挤出一笑地看着检方在艾家四处贴上封条,而她则是从头看到尾。
她没有哭!
之前在他房里哭得肝肠寸断的她.那啜泣声他至今还记得,可当时的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检方完成工作,并且下令要她三日内搬出艾家。
他以为她会待到三天後,也以为她最後会接受他的强求成为他的女人,所以他忙着处理手上的审查文件。
奈何,在他第二天深夜回家时,看着对面宅子漆黑一片,心头一紧,直至隔日清晨,他才由家中佣人口中得知。第二天天一亮,艾宁就提着行李箱走了,而她留给他的字条里,很清楚地表明她会跟西越断绝关系,她还说,她爱西越……而现在就连他,也完全不知情她究竟去了哪里……看着窗外,对面宅子依旧漆黑一片,而他脑海里那张清丽带泪的脸蛋却更显清晰。
该死,想到她可能会露宿街头,项西阳心烦地拿过行动电话……
* *
*
一个月後,项西阳由检方内线人员口中得知艾宁的下落,扭眉的他表情沉重地看着对方递来的文件。
“你确定她在这里上班?”那文件里,写了艾宁工作的场所,而那地方教项西阳眯了眼。
酒店!她一个企业千金,宁愿拒绝成为他的女人而甘愿沦落到酒店上班。她甚至还有心悸症……“是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那内线人员本是转身要走,最後却在手触及门把时,犹豫了片刻出声:“项先生……”
“还有什么事?”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本是低头审视过不久即要开庭的贪污案文件,因为那份内线人员的话而抬眸,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什么事?”
“那位艾小姐……”
“她怎么样?”
“据我的消息,她今晚好像要见一位案情相关人士,嗯……应该说,她打算亲自服侍那位高官。”这话说得保留,却让本是面无表情的项西阳眉锋挑高,薄唇抿紧。
“谁?”
毕竟是在这行业走动多年,项西阳不需太直接的对话即能明白那位内线人员话中的意思,而这也让他平静的情绪起了波动。
“审理贪污案的申法官。”
“该死!”一句咒骂声不自主破口而出,“申法官不是出国了?”
“前二天刚回国。”申法官性好女色,更可以说酒店常客,而内线人员几乎都可以猜到,艾宁为何见申法官。
“我知道了。”
那位内线人员将话带到,不再多说地转身出去。
待办公室里只有项西阳时,他再将那份被搁在一旁的文件拿在手上,仔细浏览一遍,最後他在看到文件里的某一句话时,脸色大变,倏地转为铁青,二话不说.直拨内线。
“林秘书,今晚的约会行程全帮我取消。”
* *
*
入夜的市区,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教人迷醉.而其中。位於市中心红灯区林立的酒店,外头的华丽炫目的灯火更引人目光。
项西阳才刚步人酒店,店经理瞥见他的英挺风姿,一见是前些日子才归国的项西阳大律师,忙不迭地上前亲切打招呼,“欢迎光临,项大律师。”那店经理一脸讨好的笑着,项西阳却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
“我找申法官。”
“呃……申法官?”那位店经理似乎面有难色,说话支支吾吾地,教项西阳挑了眉。
“怎么,他没来?”
“不是,是申法官现在可能不太方便见你。”因为不了解项大律师的来意,店经理见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优雅气质,知道权贵的他是自己得罪不起的,所以她不敢怠慢。赶紧讨好地解释着。
“怎么说?”项西阳坐在酒店的大厅沙发,浓眉皱起,眸光直盯着店经理,看得她有些无措。
尽管是见惯了大人物,什么形形色色的政商名流没见过,但是眼前这位看似斯文的项大律师,却有股无形中的强悍气势,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错觉。
“申法官现在有点忙…”
“忙?”
“事实上申法官今晚买了一名酒店小姐……”
“小姐?”那口气冷硬地教店经理不禁打了寒颤。
“是啊,那位小姐是新来的,项律师你可能不认得……”
熟知,项西阳不等店经理说完,倏地起身,“那个女孩我要了。”
呃?店经理被他的话给怔住,傻住了,怎么都没想过,一位病弱的女孩,竟会在同一夜,博得两位法界人士的青睬,特别是眼前这位被法界公认为多金英俊的项西阳。
现在怎么办?她既不能得罪申法官这位常客,又不能得罪名气响叮当的项律师,这该如何是好……“项先生,这可能有点困难,那位小姐是自愿陪申法官的,不如我再帮你介绍另一位小姐……”
“我要她。”项西阳不想多废话,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
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店经理一个头两个大,直怪自己当初真不该心软收留那位千金小姐,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几番衡量,店经理毕竟是识时务的人,她当然知道,眼前的项西阳有多大能耐,企业财阀第二代,又是国际知名律师,这样的名人她哪里惹得起,只有先对不起申法官了。
* *
*
坐在包厢里,艾宁的手不安地拉着裙子下摆,过短的白色连身窄裙露出她一双修长双腿,将她纤细的身材曲线整个显露,如此暴露的衣着是她第一次穿的。
但为了今晚的目的,她顾不得自己的衣着,只希望申法官能帮她。
而坐在她身边,年近半百的申法官,色眯眯的双眼直盯着她半露的酥胸还有那双迷死人的美腿。
那厚实肥大的手掌趁她一个不注意,抚上她的大腿,惊得她瞪大眼,全身不自在地缩瑟着。
“你今晚很美。”
那天找他的小女孩经过酒店的妆扮,除了小女孩的娇嫩外,还多了份女人的风情,看得他心痒难耐,直想剥光她身子好好地要她一番。
本是低下的脸蛋,因为申法官的话而仰起,她害怕的脸上带着无助,“申法官,你真的能帮我爸吗?”她已经没有多少希望了,身上的钱为了能见到申法官,早给了酒店经理,而现在她唯一能求助的人,除了申法官再也没有人了。
申法官被她这么一问,大掌在她白嫩的大腿上来回摸了几把,感觉出她不安的紧绷,知道她的青涩,男人自大的心态教他满足地笑着,想到自己将会是第一个占有她的男人,那份得意,教他嘴角不由得上扬。
“只要你满足我。”只是这句话,他的手更过份地揽过她的腰,攀上她半裸的酥胸揉捏。
从不曾与男人如此亲近,艾宁被他突来的非礼举动给吓住,才想要拒绝地推人.申法官的话无情地出声:“如果你要救你父亲,就不准反抗我。”他早跟店经理讲好,今晚的她,是他买下的,不准任何人打扰,而她也别想离开,在没有满足他的欲望前,她最好乖乖听话。
“可是,你还没答应我……”她不想平白被欺负,因为他的抚摸,心头那份难受的恶心感直涌。
“罗嗦!”申法官的欲望早被挑起,根本不管她的话,如恶虎扑羊地将她给扑倒在沙发上,贪婪的唇直往她优美的颈项吮去……“不要……”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住,艾宁就算再有心理准备,也都瓦解了。
“你不要救你父亲了?”
那话,教她挣扎打住,不敢再乱动的她,由得他胡来。
申法官见她乖了些,大手探进她裙摆下方,为她光滑的肌肤而赞叹,根本不理会她的反抗,因为今晚的她已是他的囊中物。
为了救她父亲,她只能乖乖承受一切……当申法官的唇往上移,在几乎要封住她喊叫的双唇时,一道声音由後方传来,“放开她!”声音低沉有磁性,而且还带着压抑的怒火。
本是性欲高涨的申法官被这么打扰,忍下欲火地想轰人,谁知这一回头,才发现,站在自己身後的人,竟是这次贪污案的大律师。
项西阳本就冷酷的俊容此时犯着铁青,冷眼瞥过申法官身子底下的艾宁,只见她惊吓地哭着,而申法官的狼手已经挑高她的裙摆下方,露出贴身底裤。
“呃……项律师……”尽管申法官再妄为,但面对这次检方大动作请回来的国际大律师,他也不得不礼让三分。
况且这位项律师的来头不小,光是他显赫的家世,就足以教人头皮发麻、全身冒冷汗。
“放开她。”又是一句冷到骨子里的命令,项西阳的目光没多看向申法官,那几近要杀人的目光直盯着艾宁此时的狼狈不堪。
“项律师,这女孩是我……”申法官不甘心将到手的肥羊给拱手让人,心里挣扎着。
“这女孩我要了。”他冷语道。
“呃?项律师,你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女孩我已经花钱买下了……”申法官将头转向店经理,要她出面摆平。
抹着浓妆的店经理当然看到了申法官的暗示,但她可得罪不起眼前的大人物,衡量之下,她选择站在项西阳这边。
“申法官,这女孩项律师都说要了,你就不要跟项律师争了,外头漂亮的小姐多得是,我再帮你挑个小姐陪你过夜。”
申法官没料到店经理会如此说,拉不下的老脸又青又红的,心里尽管再气,但面对项西阳,他却是敢怒不敢言,悻悻然地,终於收回手,理了理身上的西装,“那好吧。”
反正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项西阳这人以後多的是机会请他帮忙,这回就先作个面子给他。
第四章
他怎么会在这里?艾宁羞愧地扯着身上单薄的衣料,缩着身子,因为刚才的惊吓教她全身不住打颤。
项西阳扯开领带,表情严肃地朝她走去,“你不要过来!”
艾宁见他走近,害怕地叫着。
项西阳在她发愣之际,狂怒地一把将她的手腕给扯过来,硬要她起身与自己相望,那娇小的身子踩着高跟鞋,有些踉跄地往他身上跌去。
她不想让项西阳看到自己此时的堕落,过於曝露的衣着将她的身形勾勒得若隐若现,自然也勾起项西阳的炙热目光。
“你放开我!’
她都写了字条,会跟他家人整个断得乾净,只求他能放了她爸,那为什么他还要来找她?
“项律师,你要带宁宁去哪里?”店经理安顿好申法官後,又赶了过来,只见项西阳正准备带人离去。
“让开!”
正处於忿然的情绪之中,项西阳不想被打扰,粗暴地为她披上自己的西装外套,不愿让人再见她裸露的肌肤。
“项律师,这位小姐是我买下的,她欠的钱都还没还清,我不能让你就这么带走她。”店经理说,试着要他将怀里的人儿给放开。
但处於盛怒之中的项西阳哪里肯放人!
“我要她!”那口气蛮横得不像他平时的语气。
“可是……”
店经理自然知道项家的财势,若是真想买小姐,那不过是小钱,只是她不懂,堂堂一位国际大律师.犯得着来酒店抢人吗?
而且还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美人,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处女,而且还长得标致,她也不可能收留她。
“经理,我不要跟他走……”艾宁哀求着,并且不停地挣扎,只想要挣出他的箝制。
而项西阳在听到她的话,冷然的向她投了记凶狠的目光,要她别再多话,接着转身瞥了眼店经理,那强悍的气势教店经理赶紧闭嘴。
“多少钱?”酒店生意,不过是买卖交易,而他打算以更高的价钱买走她。
艾宁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惊得倒抽口气,“不…不要……”
他不可以买她,她不要成为他的女人……店经理本是想拒绝,但犹豫了下後,她才又说:“这女孩除了卖身外,她欠了我一笔医药费,如果你要带她走,连同她欠的钱也要一并还清。”
闻言,项西阳冷然地由西装外套掏出早先准备好的支票:
“这是空白支票,你填了数字後,明天去银行兑现。”
“不要…”艾宁光想到与他独处,却骇怕地不停哀求店经理。
可惜,店经理不过是酒店主管,只要客人付钱,她哪有把钱往外推的道理,接过那张支票,店经理笑得合不拢嘴:“项先生,谢谢你了。”
就这样,艾宁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被硬生生带走。
* *
*
项西阳没带她回项宅,而是来到自己的住处,简单明亮的装潢就如同他的主人。
艾宁怎么都没想过项西阳会出现在酒店,当被带回他的住处,她只敢缩在角落看着疲累的他靠坐在沙发,尽管如此,她都知道除非他让她走,否则她哪里都去不了。
“为什么要出卖自己?”阴沉夹着满腔怒火的嗓音在一片沉静中响起,令本是低头不语的她震了一下,猛地抬头,让自己望向那深幽的黑眸,看着他脸上怒不可遏的表情,她心中只觉委屈。
“说话!”那语气里道出过多的狂暴及失控,又见她一身单薄清凉的穿着,白皙诱人的曼妙曲线,在在魅惑男人的视觉神经。
“申法官可以救我爸……”
“救你父亲?凭他?”项西阳怒火中烧地冷哼地闭上眼睛。
艾宁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觉得受辱的她却无能为力,“我要定了。”她要回去找申法官,求他不要生气,求他能再帮她爸一次。
“不准走!”那突来的吼声过大,教艾宁吓得全身一颤,只见他猛地睁开的黑眸像是要蚀人,拿过桌上的烟灰缸,朝墙面重重掷了过去。
“你忘了,我已经花钱买下你了?”
一句话,艾宁心里的酸意涌上喉间,忍住心里激动的情绪,艾宁要自己不能哭,不能再在他面前掉泪。
“那我还你钱……”
她身上仅有的,只有母亲过世留下的项链,因为从小不离身而舍不得,所以她不愿拿去变卖。
“钱?你身上还有钱吗?”连医药费都要酒店经理代垫,他怀疑艾得渊究竟留了多少钱给女儿!
“我还有项链……”她伸手将脖子上的链子给取下,忍住盈满的泪水,她来到他面前,将手心向他。
项西阳冷眼扫了那条秀气的链子一记,“你以为区区一条链子就能还清所有的钱?”目光看着那拿着链子的手直发抖。
“我可以再赚钱还你。”
“赚钱?你以为你这副病弱的身子能做什么工作?”想到她宁愿出卖身子也不愿成为他的女人,那股怒火在心里一再狂烧,教他几乎发狂!
“我……”她哑口无言。
“还是你打算再回去卖身?”如此娇弱的她,哪里能承受男人过多的索求,而她却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若是今晚他没有买下她,可以想像,凭申法官那男人,可能就有她一夜好受的了。
“就算卖身,我也会还清欠你的钱。”
“该死!”
她眼眶泛红,明明都要哭了,却还倔强地说出如此惹他发火的话,教他平静的心湖起了波涛,怎么都难以再强压下心头的怒意。“你那么想卖身是吗?那好,今晚开始,我要你在床上好好的取悦我。”
他一定在开玩笑,他不会是说真的,他明明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西越,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
“你今晚打算怎么取悦我?”那眼神,带着炙热火焰,没有预警地将她娇小的身子给拉了过去,将她给拉到大腿上,俩人身躯紧紧贴合,那粗重的鼻息喷在她颈间。
艾宁因他突来的举动而惊呼,在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气及结实肌肉,慌张地直想逃开。
“不准动!”项西阳按住她扭动不停的身子,定住她的後脑勺,使她不得不与他相视。
他的眼眸平静地看不出任何情绪,却犀利地像是要将她的心给看穿,“你放开我……”
她哀求,当他的手抚上她腰际时,她全身更是紧绷地咬唇。
无视於她的哀求,项西阳着迷地看着她曼妙的身子。
早在四年前的那一夜,他就见识过她的美,差他十岁的她尽管年纪尚轻,但她脱俗的美貌却教他心动。
那一夜,她口中不停地逸出柔细腻人的呻吟,那红唇,更是动人的教他想好好舔吻。
不给她拒绝反抗的机会,霸道的他倾身低头,在她还不及反应之际,封住她颤抖的唇瓣,本是轻柔吮吻的他,在她急切地想别过脸躲开时,那吻转为粗暴,不顾她的意愿,顶开她的齿关,强势的舌头与她的纠缠。
如此热烈又深切的吮吻是她不熟悉的,艾宁心里又害怕又困难地推着他厚实的胸膛,拼命地想要移开脸以阻止他的吻。
但他的手却霸道地在她全身游移,并且罩上她胸前的乳房,在她乳尖处任意地揉捻。
他的动作是熟练的,让艾宁明白搂着她的项西阳不同於她对男女情爱的生涩。
“晤……”
在她好不容易才挣开他如火焰般的热吻时,红肿的唇瓣带着微微的痛楚,他的唇却贪婪地往下移至她细白的颈间流连,随即隔着布料在她乳尖吮咬,如此的亲腻,教她难堪地滴下豆大泪珠,一双小手更是使尽全力地想要推开他。
“不要……”
“只要你放弃你父亲的案子,我可以让你走。”项西阳没忽略她的落下的泪水,更看出她的心伤,所以他开口。
这是今晚,他给她的唯一一次机会。
被挑起的欲望教他粗喘,连声音都带着粗哑,这样强烈的欲望并不是第一次,但艾宁却是第一个挑起他想独占的女人以及男人想独占女人的占有欲。
“不……”他怎么能这么说,明明知道她渴望她爸能重获自由,但他却狠心地要她放弃。
“不?”项西阳闻言,表情带怒,那罩於她柔软饱满的大掌力道加重,疼得她伸手想推开,求他别再继续。
因为如此贴近,艾宁被他身上夹带的淡淡烟味以及男性阳刚的气息给包围住。
而後,二话不说,项西阳将她揽腰抱起,直往房间走去。
* *
*
当她被抛向大床.那过重的力道教她有些喘不过气。
“我不要!”
“现在说不要已经太迟了。”
没打算给她第二次机会,项西阳开始解着衬衫,而艾宁则是惶恐地移到床沿,与他拉开距离。
“你不要过来!”她被项西阳的冷酷表情给吓坏了,身子频频地往後缩,并且不住地出声要他走开。
就在她退无可退,单脚才想踏上地面时,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你最好别尝试离开这张床,否则我会让你明天下不了床。”他边说。脚步边移近床沿。
“你让我走,我求求你……”
“过来!”
“我不可以不救我爸.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她怕他,可是心里更放不下她爸。
“我叫你过来!”
因为怕他,艾宁哽咽地啜泣,怕再惹他生气,只有乖乖听话地朝他移去,直到整个人与他只有一臂远的距离才停住。
“项大哥,你帮我爸好不好?”跪在他面前,她已经没有人可以求了,连申法官都被他赶跑,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可恶,连一点点的同情心都没有。
不回应她的话,项西阳的手拉过她洋装的拉链,大掌搭上她的细肩,一点点地往下探索。
隔着轻薄的布料,项西阳霸占着除了他不再有人能抚触的柔软胸脯,面无表情的俊容上猜不出他此时的想法。
在她想出声求他停止时,却反而被他给封住嘴唇,舌尖强硬地潜入她口中狂吻。
如此强烈的欲望,教她颤抖得忘了反抗,只能任他贪婪的继续,她以为如果自己取悦了他,或许他会肯帮她爸的。
当他的手开始扯落洋装时,她羞怯地低头环住胸前,奈何他大掌一抬,硬是要她与他对望。
“脱下我的衣服。”那声音是不容人拒绝的命令,却被她摇头拒绝。
项西阳强迫拉过她的小手抵在自己衬衫领口处,那里传来他的心跳声,正急促快速地跳动着。
“我……”他的眼中满是欲火,教她不敢直视。
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大掌拉过她的手,来到扣子处,“你如果不乖乖听话,当心我撕了这件洋装。”
那是他可怕的威胁,也知道轻柔的布料根本承受不了他的粗鲁,只怕他一使力,马上被撕成两半。
她摇头,不安地颤着双手.眼泪早已不听话地落下,不熟练的手为他解开衬衫扣子。
直到扣子全部被解开,她咬唇盯着绞紧的手指时,项西阳再次出声:“把它脱了。”
听话的她,缓缓拉开衬衫前衬,露出厚实健壮的胸膛,而他的手则是猛地拉下她的洋装,露出更多雪白肌肤。
“不要……”没料到他会突然如此,她跪直的身子本能地弯下,小手松开他的衬衫,隔着布料紧张地拉住他揉捏她乳房的手。
项西阳无视她的要求,执意挑逗她那里的敏感,让她无助地跪坐下半身,想要抵挡他的侵犯。
“你是我的女人不是吗?”
一句话道出她的弱势,陌生的热火由她腿间直往全身窜出,无力的身子在承受不了过多的火热时倒向大床,仰躺的身手露出雪白修长的双腿,挑逗他的雄性视觉感官。
而她却因为害怕而不停地扭动身子想要他停止,殊不知她的挣扎,只会更点燃他心中隐藏的欲火。
“求求你,我不要……”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求他别再欺负她。
虽然她早已知道,今晚可能会失去初夜.但她没想到那个对象会是项西阳,他是西越的大哥,若是她成为他的人,那么她日後要怎么面对西越呢?
害怕的她企图背向他地逃开这场欲望的折磨,怎知才一翻身,那被解开的拉链处即被他大力一扯,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露出整个赤裸的背部。
“住手……”他的粗暴吓坏她了,教她连忙缩住身子,想要避开他贪婪如火的目光。
衣衫不整的俩人,在他褪下身上的衬衫後,项西阳先是以眼神巡览她白晰无暇的的身子,既而霸上她的纤细,教她哪里都没想逃地被他压在身上,赤裸着半身,相贴合的炙热胸膛使她无法移开分毫。
“吻我!”他命令道,见她闭上眼睛,不敢与他相视,不满的他倾身,薄唇只与他相距几寸远。
艾宁将下唇咬得死紧,怕自己因为害怕而尖叫,只敢拼命地摇着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见她反抗.项西阳没再出声,二话不说的他将大掌直接探向她贴身底裤,惊得她连忙睁开眼,啜泣地弓起下半身,为他放肆的手指而感到羞愧。
“吻我。”这回,他的声音虽不是强悍的命令,却依旧强硬地教她全身紧绷。
“你的手……”
她想要他将手给移开,奈何她才一出声,那修长有力的手指已探人她底裤的布料里,在那敏感处撩拨……当他的手开始拉扯她的底裤时,艾宁不敢再反抗,顺从的她乖乖地仰头,轻抬下颚地将唇送到他的嘴边印上,缓慢地厮磨他不带温度的薄唇。
她天真的以为,在她服从他的要求後,项西阳会放过她,可她错了,直到她的吻结束後,她才发现,项西阳不知何时已将长裤褪下,全身赤裸的他以有力的长腿压住她扭动不停的双腿,那力道要她根本无力反抗。
而他的膝盖则是顶向她的双腿,任她怎么拢紧都抵挡不了他的攻击,不消几秒钟,他已置身於她之中,“不要……”过多的惧意教她哽咽地哭着。
可欲火已被挑起的项西阳却没打算停止,见她哭,低吼一声的他索性狠狠地封住她的唇,想要止住那逸出的啜泣声。
而後,他的唇更是不餍足地往下移,来到她优美颈项处。
用力地吮了几处红印,再来到她胸前的饱满,不算温柔地吮咬着她挺立的乳尖。
那突来的刺痛感数艾宁吃惊地伸手想推开他的脸,却反倒被他拉过她踢动的双腿,直接围住他精瘦的腰际。
他的手更是邪恶地移向她敏感处。不顾她的挣扎,一次次地将她陌生的欲火给挑起,让她忽地夹紧双腿地扣住他腰侧,忽又难受地垂在床上,拍打的手被他强悍地制於头顶,他的唇贪求地游移在她身上,品尝她甜美的滑嫩肌肤,并且刻意在她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属於他的红印。
直到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忍受体内的欲火,在她还未准备好时,便一举进入她体内。
他发现艾宁在他的亢奋进入时疼得刷白了小脸,紧闭的双眼惊诧地大张、难受地直流眼泪,而僵直发颤的身子说明她还是个清白无瑕的处女……“好痛……”难忍的泪水落下,她伤心地哭着。
艾宁的头左右摆动,想要拒绝下半身传来的剧痛,那种像是被人撕裂开来的痛楚令她无法忍受。
“不准躲开!”
当他第一次进人她身子时,为了怕她承受不住自己的硕大及陌生的男女性爱,於是稍稍退出。
本是想体贴的心情,在见到艾宁将身子往後缩,想退到他碰触不到的地方时,谁知,这无意识的动作却惹怒了欲火中烧的项西越。
狂猛的他忿而伸手至她的臀部,粗鲁地将它压向自己的下半身,不再理会她眼中的哀求,没预紧地再次将自己完全埋进她体内,大手更是残忍地制住她的圆臀不让她有任何躲开的机会。
“痛……好痛……”她惊叫。
被松开的双手一再地推他,想要将身上的重量给推开,怎奈项西阳强壮的身体犹如山一般无法撼动,钢铁般的手臂更是将她困在身下,任由下半身展开一连串猛烈的抽动。
面对这突来的初次体验,使她僵直的身子拒绝他的侵入,但项西阳强壮的身子却强压住她,让她无法移动分毫,而下半身则因他不断进出而造成的痛楚教她难过地啜泣不已。
已有过多次性爱的项西阳在床上,他向来享受女人带来的欢愉,却从不迷恋,可这一回,身下生涩的艾宁所带来的愉悦却令他迷失,欲望化成的火焰使他想要更多,贪求的他发现,这是第一次有女人可以让他兴奋得近乎失控……因为这样,所以他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索求,要她给予更多。
“求你……不要再继续了……”她虚弱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刺激,他甚至不给她任何适应的时间。
在这场强迫的性爱中,艾宁完全没得到一丝的快感,只因他完全没有顾虑她的感受,一再加深的律动,无法躲开的她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只有接受他的蛮横掠夺。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以为自己的心脏快要窒息昏眩过去时,他才在她身体襄完全释放自己的热情,并且清楚的感受到来自她的颤抖,满足的粗喘着气息,全身压上她,等着这一波波的快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