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府内,清凉的夜色融进了烛火通明的华丽楼阁,从纸窗上洒落出夜空明月的银辉,辉映著雕梁画栋,金屏珠帘,闪闪发光,忽明忽暗的夜萤穿梭在假山傍水、花丛环绕的庭院中,只见两个年轻的男子坐在亭子上喝酒对饮,其中一人生得一张女人相,粉面玉唇,眉如墨画,一双春阳朝水似的晶亮美眸,顾盼流转间别有一番高雅风情,鼻腻鹅脂,腮凝新荔,鬢髮如云,恍若天上仙子,此刻正因醉酒微醺,腮颊晕红,双眸含醉,比平日增添了一丝动人的嫵媚。
另一男子的面貌正好与他相反,俊眼黑亮似漆,浓眉工整如刀刻,鼻如悬胆,顾盼神飞,是位英俊瀟洒、玉树临风的美丈夫,从他一身彩绣辉煌的华服打扮,衬出了他天生的贵族气息,眉眼之间似笑非笑,转盼含情,令天下多少姑娘家芳心寸动,尤其是他注视著对面喝得半醉的男子的眼神更是温柔似水,像是要将他融化在那醉人的眼波中似。
“呜……你听我说,”可惜的是只顾喝著闷酒的美貌男子并未注意到那柔情万千的目光,“我又被抛弃了……呜……”他趴在雕花的桌上,声调含著哭声向他拜把的好友─谷浩然,同时也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弟弟诉苦道。
穀浩然不著痕跡的叹了一口气,“你不用说,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
“浩然,你说得是什麼意思啊?”凌秋文不满的抬起醉眼,“你说得好像你早就知道我会被抛弃一样!”之所以会这麼大胆的直呼穀浩然的名诲,是因為秋文的父亲是教授皇子的太傅,自小秋文就与皇子们在宫里的书院一起听课,因此他与身為小王爷的浩然可说是一起长大的儿时玩伴,交情匪浅,两人形同好友,并未有地位尊卑之别。
“因為你这已不是第一次找我哭诉了,不是吗?”穀浩然很无奈的说,“你每次找我喝酒差不多都是為了被抛弃的事吧!”
凌秋文一听就像洩气的汽球一样,又趴了下去,“没办法!我只有你这个朋友肯听我说!”不知道是不是在娘胎里哪里出错了,秋文明明身為男子,打小却对姑娘没有兴趣,倾心的人都是男子,只是他看男人的眼光都不太好,最后都以被捨弃告终,这一次也不例外。“自从我被爹赶出家门以后,还肯与我有来往的就只有你了!其他人听到我的名字都吓跑了!”
五年前由於爱上了无意间救回来的落魄书生,在某天情不自禁与他交好的时候,从此失去了官家子弟的光环,那些与他交好的友伴都远离了他,那个男子后来也捨弃他娶了公主当駙马爷了,只有穀浩然一人仍待他如往昔,不嫌弃他的断袖之癖,甚至收留了他住下来,為了怕他会觉得自己白吃白住而不好意思刀扰,还特地给了他一个厨子的职务,让他有工钱可领,所谓患难见真情,不管被他人怎麼伤害,不管被世间怎麼嫌弃,他知道浩然是唯一不会背弃他的人,这是两人之间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的友情啊!
“所以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听你说吗?”穀浩然闲闲的喝了一口酒说。
“你怎麼能说得那麼冷静啊!你没看到我这麼伤心吗?”秋文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你应该好好安慰一下我这个心碎神伤的友人啊!”
“你要我怎麼安慰法?”穀浩然又好气又好笑似的说,“难道要我摸摸你的头说乖乖,不哭不哭吗?”
“才不是那样啦!”秋文红著脸大斥了一声,“我也不想哭啊,可是实在是太难过了,那个人说他要成亲了,為什麼他一定要娶妻?明明就已经有我了!现在说不要就不要!叫我一个人怎麼办!”他流著泪说,顺著酒意,将平常压抑的苦水都一股恼儿的吐露了出来。
“谁叫他是京城首富的独生儿子,总是要娶妻传宗接代,你又不能替他生孩子!”穀浩然望著他抖动的细肩与落寞的背影,眼波微动,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怎麼连你都这麼说!”秋文越听越是涕泪纵横,“难道你也这麼认為吗?身為男子就一定得娶妻生子不可吗?两个男子就不能廝守终身吗?”
第2章
“并非不能,”穀浩然意有所指的说,“而是你所看上的男子都是重视功名利录与家业比你多的人!”
真是一针见血啊!
“呜!反正我就是没看人的眼光啦!”被他这麼一说,秋文不由得自怨自叹起来,说起来他的情路走得真是悲惨,第一次喜欢上的人是在13岁那年参加皇宴时邂逅了当时名震八方、英气凛凛的冷英将军,对他一见倾心的秋文,却一直苦於无机会接近,就这麼蹉跎了半年光阴,冷英将军奉令调往边疆打仗,随后娶了番邦公主為妻定居异乡,知道自己已无希望的秋文只有死心断念一途。
第二次爱上的那个书生更是惨,秋文為了与他相守,甚至与爹绝裂,放弃了太傅之子的身份,哪知他是一个背信忘义的负心汉,得到功名后就始乱终弃,另娶他人,完全忘了当时与秋文的山盟海誓,幸亏遇上了穀浩然,要不然他只有流落街头当乞丐。
在秋文好不容易从情郎另娶的打击中振作起来,又巧遇了当时来浩然府里坐客的京城首富独生子的范京扬(到现在穀浩然一直很后悔请他来府坐客这件事,根本是引狼入室啊!),生得一表人材、英气挺拔,很不巧的看上了美貌的秋文,在他有计划的接近之下,很快就掳获了秋文的心,但是幸福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在他得知范京扬要在三日后要迎娶郡主為妻之后,心又碎了一地。
“别难过了,”穀浩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专注又柔和无比,“忘了他吧,那个人不值得你爱,相信我,一定会有重视你比一切都来得重要的物件在等著你的!”
“可是我好不甘心哦!”秋文摇著头痛心的说,“我是这麼不顾一切的去爱,就算背负著千古駡名也不在乎,為什麼到最后都是这种结果?一个个都离弃了我,我是哪里做错了呢?是我生為男子错了吗?明明是那麼的相爱啊,京扬几天前还对我说只要我一个人就够了,為了我他愿意捨弃家业与我在一起,我竟傻傻的信以為真,原来都是在骗我的!到头来我又剩一个人了!”
穀浩然握住酒杯的手指震动著,秋文虽然看似多情,其实是最痴情的一个!“谁说你剩一个人的!不是还有我吗?”
秋文抬起湿溶溶的泪眼扫了他一眼,“对哦,幸好有你这个好友在,让我不会孤力无援,纵使普天下的人都背弃了我,只有你一人绝不会背弃我,还帮了我很多忙,我真的很感激你,大恩大德无以為报,以后你若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我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惜。”他边说边打了一个酒嗝。
“我不要你报恩,也不用你赴汤蹈火,”穀浩然语带玄机的说,“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
“你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人,為什麼那些姑娘家都不愿嫁你呢?”有一半醉的秋文根本不懂他话中的深意。“要不然你也不会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没办法,我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穀浩然耸耸肩说,“谁愿意嫁一个成天流连青楼、醉生梦死的浪荡王爷呢?不过对我来说这样反倒好,替我省了不少麻烦!”
自从多年前踏足青楼以来,关於他爱寻花问柳、醉卧温柔香的放浪癖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城,连皇上都有耳闻,他本人倒是不在意,但皇上可不这麼想,為了振救他的坏名声,有意凑和他与大臣的千金成亲,哪知这位千金一听到他的名字,立刻表明寧愿自尽也不愿嫁他,最后这桩婚事只有作罢。
“為什麼?你不想成亲吗?”秋文用一双醉茫茫的泪眼不解的凝望他。
“我早已有了孤老终身的打算了,”穀浩然深深的看著他说。“因為我的心里早已有了一个爱了很久的人,除了他,我谁也不要!”
“你有意中人?”秋文半醉半惊的说,“是哪家的千金?”
“他不是千金,你也认得的,”穀浩然昭然若揭的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谁……啊……是府里……哪个奴婢啊?”秋文昏沉的脑里努力的想著,“是那个新进来的婢女吗?的确是个小美人,但年纪会不会太小了一点?”
提示这麼明显还猜不出来!看来秋文的顿感不是普通的顿!
“她才12岁!怎麼可能会是她!”穀浩然只有在心里叹了声长气,“你再想想吧!”
“想……不出…来……”秋文说著说著眼皮不觉沉了下来,就这麼睡著了。
“喂!秋文!”不管穀浩然怎麼摇,秋文都像睡死了一样没有反应。“真是拿你没办法!”苦笑的望著他美丽的睡顏,穀浩然轻柔的抱起了他,就像是在抱著易碎的瓷器一样小心翼翼,深怕会碎似的,缓步走向了秋文住的房间。
第3章
走进房内,穀浩然轻轻将秋文放在了轻暖的床榻上,并為他盖上了金银花边镶滚的丝被,一双炯炯有神的俊眸不经意的流露出万千的柔情,手爱怜的慢拢著秋文柔亮如丝的发丝,目光更加柔和起来。
“唉…再来…一杯…”醉得一踏糊涂的秋文毫无所觉,在发出了一声梦囈声后,一个翻身,丝被难以抵挡的掉了下来,露出两条呈八字型大张的大腿,双手也无拘束的搁在两侧,不知道是不是连梦里都在饮酒,张开得可以吞下苍蝇的嘴上还流著黏呼呼的口水。
穀浩然带著宠爱的微笑摇了摇头,喃喃道:“你的睡姿真是难看!要是著凉了怎麼可好?”当他要将掉下的丝被盖回原处时,窗外洒进来的明月银辉正好将秋文那撩人的慵懒神态清楚的照映出来:束紧的长髮散落在一边,露出了凝脂似的颈子,再加上雪白的脸颊透著醉酒的艳红,不时散发著一股艳媚的气息,虽然他身上穿著一件长达脚踝的滚边青衫,但是大开的双脚隐隐可窥见白色的里衣,比起裸露整个身体更加引人暇思。
穀浩然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喉咙顿时乾渴了起来,一股压抑已久的欲望正从体内破蛹而出,他恨不得压在他身上要了他,让他成為自己的、再也不能去找别的男人,但是一想到眼前沉睡的人儿对他是如此的信任,他就无法这麼做!
他不想秋文恨他!
想要的不是秋文的身体,而是他的心!
此刻他终於明白了人世间最严厉的拷问是什麼了!佳人明明近在眼前,却只能远观不可褻玩焉,对一个男人来说要拒绝甜美的诱惑可是会要了他的命!
深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穀浩然强逼自己站起身来,準备转身离去,哪知秋文突然拉住了他的衣摆紧紧不放。
“呜…别走…不要…留我一个人…”
“秋文!怎麼了?”穀浩然一惊,以為他清醒了过来,转头一看却见他依然闭著眼睛,没有睁开的跡象,看样子是在说梦话。
“不要…走…”秋文下意识将脸偎近他怀里,像渴求母乳的婴孩般不断在他胸膛上磨蹭著。“不要…离开…我…”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在他的细心安抚下,秋文安心似的不再发出梦语,整个人依靠在他胸前打起呼来了。
穀浩然以复杂的目光细细瞧著熟睡的秋文,忆起了小时在宫里的书院与他相伴的美好时光,是从什麼时候开始发现自己的心只容得下他的身影呢?在发现自己竟爱上一个同性的男人后,他因一时无法接受有断袖之僻的自己而勤跑青楼买醉,从此种下了浪荡的恶名。
然而就算日日夜夜抱著青楼女子的光滑身子,就算成天沉浸在酒气满溢的温柔乡,也无法将秋文的身影抛出脑后,反而越加刻骨铭心了,他终於明白到这一生是无法割捨对秋文的爱了。
“爱就是爱了,就算是男的又怎样?我就是参悟得太慢了,才会让其他男人有可趁之机!”穀浩然轻抚著他熟睡的脸庞轻声道,胸中满是后悔之情,等到他决定认栽的那一刻,秋文却已经另有所属,只能眼睁睁的望著他投入他人的怀抱,那是多痛苦的一件事!
但这并无法令他死心,相反的,想要秋文的心更是日益加深,对他爱的每个男人都產生了嫉妒与憎恶的火焰,是他请求皇兄将冷英调往边疆,是他买通秋文府里的僕人在秋文与情人私会的那夜通知秋文的爹回府,是他偷偷付钱给书生要他离开秋文,也是他一手促成了范京扬的婚事。
“你知道的话会恨我吧?”穀浩然俯下身去用唇轻触一下他睡乱的发丝,眼里射出了强烈的光芒,“但我不会让你知道的!终其一生都不会!”冷英与入侵皇朝的番邦公主成亲,形同叛变,永远无法回朝,而书生在当上駙马爷之后不久,在一次骑马的意外中不慎摔落身亡,这些都是在他早就安排好的计画之中,至於范京扬……他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慄的笑意,很快就不会是障碍了。
“你只能是我的!凡是碰过你的男人我都会杀了他们!”之所以没杀了冷英,就是看在他没碰过秋文的份上!
浑然不觉穀浩然深沉得可怕的目光,秋文偎他偎得更近了。
谷浩然全心感受著他依赖著自己的喜悦,一股荡漾心魂的香味从怀中柔软的身子传进了鼻内,令他呼吸又急促了起来,忍不住低头捧起了他的脸吻住了他诱人的唇瓣。
秋文睡得酣然,恍惚中似乎感觉到有一股温热柔软的物体碰触著他的唇,让他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张开唇,被动的接受著穀浩然热切的吻,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甘美的嚶嚀……
受到如此的煽动,穀浩然难以克制的需索著他的甜美,简直快要按耐不住自己,又怕惊醒入睡的佳人,理智不断在大脑内闪著警告,他用了好大的克制力才使自己放开了他的唇,转身离去,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蒙蒙朧朧间察觉到温热的气息离开了自己,秋文忽然醒了过来,睁开了睡意犹浓的双眼茫然的打量著四周,“咦,奇怪,我好像感觉有人在吻我,可是又没看到人,那大概是我在做梦吧!”说完,他又继续呼呼大睡了。
第4章
翌日,当正午的太阳升到最高空,睡到忘我境界的秋文终於醒了,他伸了伸懒腰,却感到头部一阵隐隐作痛,“呜,头好疼!”
糟了!一定是昨晚酒喝太多了!他抱著头坐起身来,意外的发觉自己身在卧房的床上,身上还盖著一床丝被,“我昨晚不是和浩然在庭院的亭子对饮吗?我好像喝到不醒人事,我是怎麼回房来的?”总不可能是被鬼搬进去的吧!
越想越不解,突然注意到已日上三竿,他惊得从床上一跳而起,“都这个时刻了,我还没来得及準备早膳啊!”向来在厨房负责早晚膳的他竟错过了早上準备的时刻!都怪酒惹的祸!这下惨了!
他匆忙换了件乾净的袍子,站在与人同高的铜镜前束上腰带,视线不经意的对上了镜中的自己,不禁悚然一惊,他的唇竟像被虫子咬过似的又红又肿!
这是怎麼回事?他抚著发红的唇瓣,呆若目鸡,难道昨晚他梦到有人吻他其实不是梦?那偷吻他的人会是谁?
这时,新进的小婢女拿著装水的水盆敲门后走了进来,正好看见他呆立在镜前,不知在发什麼呆!“凌公子,凌公子!”
“什…什麼?”听到叫唤,秋文这才回过神来,见到小婢女一脸讶异的望向自己,不由得尷尬得手足无措。
“我送洗脸水过来给凌公子,刚有敲过门,但因為您一直没应声,所以我只好冒昧自己进来了,请凌公子不要见怪。”不知道他内心所想的,小婢女深怕他动怒似诚惶诚恐的道。
“是我自己想事想得出神了,怪不得你!”秋文实在不习惯她的尊称,自小就不爱端少爷架子的他,对僕人婢女一向亲切有礼,更别提他早已被赶出太傅府,能寄居于王爷府内当个厨子领著发放的俸禄,已是天大的鸿恩,有何资格再享过去荣耀?问题是府内的奴脾僕人似乎个个都把他当王爷的座上宾似的,上至总管下至看门的守卫通通都叫他凌公子,就连他去厨房料理膳食时每个人都对他客客气气的,深怕会惹恼他似的,搞得他挺困扰的,明明拜託过浩然不要对府内其他人说明他们关系的。
“你不用叫我凌公子的,我和你一样都是在这府内干活的,叫我凌厨子就好了!”秋文对她露出温和的笑。
头次见到眼前俊秀公子充满魅力的笑顏,小婢女小脸微微一红,芳心寸乱,不敢直视。“那…怎麼行,我会被王爷责备的。”
“是王爷吩咐你这麼叫我的吗?”秋文吃了一惊。
“不…不是,”小婢女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竟把不该讲出来的都讲了,“王爷他没有…不…是我…”情急之下她已经语无伦次了。
“你不用说了,”瞧她这副说不出所以然来的模样,秋文大概能猜出个大半了,难怪四周的人都对他异常恭敬!原来是浩然吩咐的!“想必你端水进来的事也是王爷吩咐的吗?”恐怕是浩然不放心他,要手下人多关照他吧!浩然还是那个爱操心的浩然,虽然比自己年长两岁,但从以前就像亲大哥一样很照顾他!如今依然!其实他大可不必这麼做的,自己已经受他恩惠太多了,下辈子若有机会投胎一定作牛作马回报他!
“是的……”没办法否认的小婢女将脸垂得低低的,这下惨了,被王爷知道是她洩露出去的话不被责打才怪。“王爷要我请您洗完脸后到大厅用膳!”
“我知道了,”像看透她心思似的,秋文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会跟王爷说的!”既然是浩然的命令,他也不想害这个直率的小婢女為难!
“谢谢凌公子!”小命总算是保住了,小婢女感激似的朝他低头行礼后,才安心的準备离去。
“等一等,”秋文叫住了她,神色复杂的试探道:“你可知道昨晚我与王爷在庭院饮酒的事?”
“知道啊,”小婢女脱口而出,“您昨晚还喝得很醉,是王爷一人抱你回房的呢,连我们想帮忙都不让我们帮呢!”
“是吗?”秋文掩不住心中的动摇,是浩然送他回房的,难不成吻他的人也是!?
“怎麼了吗?”小婢女见他神色有异,担心的问。
“不,没什麼,你去忙你的吧!”秋文强压下波荡的内心,“跟王爷说我随后就到大厅去!”
“是的,那我先退下了!”
等到小婢女出去后,留下秋文一个人在房内震撼了好久好久,昨夜偷吻他的人真是浩然吗?不,不可能的,浩然没理由要吻他啊!他是个爱好女色,鶯鶯燕燕不断的人,从没听说过他喜爱男色的传闻啊,在近年来王公大臣盛行的男风中,唯有他一人不曾上过清官楼,也不曾收过男宠,甚至第一个向圣上提出反对蓄养峦童諫言的就是他,这样的浩然怎可能会吻自己?
但若排除了浩然的可能性,又有谁能厉害到半夜闯进戒备深严的王爷府内,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他?
第5章
他一踏入厅堂,浩然正坐在富丽堂皇的雕花漆木桌前一身贵气的饮著茶,一见到他,立刻就像见到心上人似的双眼一亮,笑脸吟吟的起身迎接他。
“浩…不,王爷,”习惯叫他名字的秋文突然想到这里是随时有奴僕经过的正式场合,自己是王府的厨子兼食客的身份,浩然怎麼说都是自己的主子,就算再怎麼熟识,也不该公私不分,礼应尊称他為王爷才是。“不知王爷有什麼事要召见?”
谷浩然闻言皱紧了浓眉,“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了,不要叫我王爷,像从前那样叫我浩然就好了!”
“那怎麼行,我怎麼说也是在你底下干活的,是该尊称你為一声王爷,更何况这不是私下场合,要是给其他人听见了怎麼得了!”秋文一脸正经的道,“我就是不想因為和你的交情而令跟我一起干活的人给我特别的待遇,才特别拜託你别说出去我们其实是相识多年的竹马之交!”
“你放心,我已经吩咐过下人,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大厅打扰,所以这里只有你我两人,不需顾忌,过来坐下吧,像平常叫我浩然就好,从你口中听到王爷的称呼、连召见的词都用出来了,真是不习惯!”
“你早说嘛,我叫你浩然叫惯了,每次正经八百的喊你王爷,我也觉得怪彆扭的耶!”秋文这才放鬆的走到桌前,不客气的一骨碌坐在了椅子上。
穀浩然见状将倒好茶的杯子推到他面前,不等主人开口说请,秋文直接拿起磁杯仰头将八分满的上好冻顶茶一饮而尽。“真好喝!刚才真是渴死我了!”
“这样子才像你嘛!”见他这副毫不客气猛饮的模样,穀浩然露出一个宠溺似的笑容,“除了茶之外,桌上还摆著很多糕点呢!你不是最爱吃甜的吗?”
经他一提醒,秋文注意到满桌各式各样的糕饼,水凝的秋眸发出了亮光,口水都快流下来似的嘴馋道:“哇,真的有好多,都是我爱吃的耶!”
“这些都是来王府拜访的王公大臣所送的见面礼,实在是太多了,又不能退回去,所以你儘管吃,不要客气!”他说的当然并非事实,其实这些糕点都是他特地派人从各地买过来给秋文吃的,可是他若直接说出来,恐怕会吓到秋文,毕竟是太唐突了点,想得到他的心要不著痕跡的从他最爱的食物下手。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秋文禁不住食指大动,右手拿起其中一盘的芙蓉饼,另一手拿起另一盘的蜜豆糕,开始狼吞虎嚥的吃了起来,没办法,他从起床到现在都还没吃到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而且眼前摆的又都是自己爱吃的点心,叫他怎麼忍得住。
不一会的时间,摆在他眼前的两盘糕饼已如风卷残云一扫而空,秋文还意犹未尽的用舌舔著沾上甜点屑的指头。
“别吃得这麼急,还有很多呢,小心硬到!”穀浩然贴心的為他斟好了茶,然后把离他较远的糕点推到他容易拿得到的地方。
由於嘴里还咀嚼著甜糕,秋文口齿不清的谢道:“谢…谢!”灌了一杯茶之后,他又抓起两块糖饼啃了起来。
穀浩然但笑不语,一双灼灼的俊眼目光柔和的凝望著埋头专心吃著糕点的人儿,仿佛只是看著他吃就能饱足似的。
秋文吃到一半,感觉到对面投射过来的视线,不由得抬起头来,“浩然,你干麻一直看著我,你不吃吗?”他发觉浩然都没动筷,只有他一个人在猛吃,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起来,这岂不成喧宾夺主吗?
“我一向不爱吃甜食啊,看你吃就很愉快了!”穀浩然依旧保持著一派优雅的姿态。
“什麼意思啊!?”秋文放下吃到剩四分之一的糖饼,不悦似的斜眼睨他,“你该不会是想说我的吃相像猴子一样很好笑吗?”
穀浩然笑了笑,眼中闪著戏謔的光芒,心想他这样子真是可爱得不得了,“真不错,你还颇有自知之明!”
“太过份了吧!”秋文给了他一记白眼,“是你叫我不要客气儘量吃的!”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浩然,真看不出你也会调侃人!”秋文将剩餘的糖饼塞入口中,囫圇吞枣一番,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站了起来,“糟…咳咳咳!!”没想到刚一开口,就噎到了。
“早叫你吃慢点的!”穀浩然连忙起身拍著他的背,“快把茶喝下去!”边说边紧张的将倒好的茶递给他。
秋文接过茶水一口饮下,喉咙才舒缓了下来,“总算好多了!”
“谁让你没事突然站起来!”穀浩然关怀中透著责备,这个秋文性子就是冒失了点!
“我只是突然想到我睡到日上三竿,厨房的早膳没去準备不说,不能连準备晚膳的时间都磋跎掉!”秋文慌张的就要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怎麼能这麼悠閒的在这饮茶用膳?”
穀浩然及时拉住他,“别紧张,我已经告知总管昨晚你因陪我彻夜饮酒的关系,导致今早起不了床,所以总管特地通融让你休一天假!準备膳食的工作暂时由费大娘负责,你就放心的坐下来享用点心吧!”
秋文一听才又坐了下来,感激的道:“谢谢你,浩然,我又欠你一份人情了,明明是我拉你陪我饮酒的!”明白浩然是為了自己著想才这麼对总管说的。
“别这麼说,我们都什麼交情了!”穀浩然笑道,“何况你昨晚喝到不醒人事,一大早起得来才有鬼!”
秋文一副难為情的搔了搔头,“我听到新来的婢女说是你送我回房的,不好意思,昨晚又给你添麻烦了!我很重吧!”
“谁说麻烦,我反而觉得很高兴呢!还想天天这样抱你回房呢!”穀浩然以他听不到的音量小声的呢喃。
秋文听不清楚他的话,遂问道:“你说什麼?”
“我是说这只是举手之劳,何况你根本喝到站不起来了,以一个友人的立场我送你回房也是应该的,不必放在心上!”
“你…”秋文看著他端正的五官,猛地想起了那个以為是春梦、令人难忘的吻,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想要问是不是他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怎麼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啊!”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脸红,穀浩然诧异的挑起眉。
“那个…浩然,你昨晚送我回房后,是否马上就离开了吗?”万一不是他,不就糗了,秋文只有採取迂回的试探法。
穀浩然立刻领悟了他脸红的原因,一定是想到昨夜的偷香,但又不敢确定物件是不是他才这麼问。“是啊,為什麼这麼问?”他假装不知情的反问,想要测试一下秋文会有什麼反应。
“哦,没什麼了!随口问问而已!”看来果然不是浩然,那到底会是谁呢?秋文实在想不通,但奇怪的是知道对方不是浩然,他竟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失落。
秋文漠然的反应明显令人失望,“真的只是随口问问吗?”穀浩然一副急於确认的问道。
“是啊!”秋文极力装出镇定样,就算他平日作风再怎麼特立独行,也不好意思对浩然说他被一个不知道对方是何方人物给偷吻了?这样未免太丢脸了!
“你……唉!”穀浩然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气苦的饮著茶,在秋文的全然否定下他也不好承认那个偷吻他的人就是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僕人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了进来。“王爷!”
“不是说过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打扰吗?”谷浩然虽然表面平静,但声音中带著淡淡的怒气。
“请王爷息怒,是因為府外有一持剑男子要求见王爷,小的已照王爷的吩咐对他说了,但他不肯听硬是要闯进府内,现在守门的卫兵正极力在阻止他呢,所以小的赶紧先进来通知王爷!”跪在地上的僕人冒著冷汗,战战兢兢的稟告。
“是谁这麼大胆敢无视本王的命令擅闯王爷府!”穀浩然不怒而威,儼然有著压倒群雄的气势,由於秋文显少见他动怒,如今见他在下人面前摆起威严的脸孔,感觉到浩然真是一位天生具有威严的王爷,与自己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一瞬间觉得跟他之间的距离疏远了许多。
“啟稟王爷,他说是王爷相识多年的旧识!”僕人低著头道。“还说王爷一定会见他!”
“旧识?”穀浩然拧起眉心沉思著,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难不成会是他?
秋文不知他的心思只道:“既然这位自称是王爷旧识的男子敢登门拜访,必是有重要事要见王爷,我看我先行告退了!”有僕人在场,他又回复敬称,既然有贵客到访,考虑到浩然身為王爷之尊的立场,他这不相干的人理当回避才是。
穀浩然留住他,低声朝他耳语:“无防,你无需回避,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没什麼事是你不能在场的!”接著,他朝向僕人下令道,“去请他进来吧!”
“是!小的这就去办!”僕人如获大赦似的跑了出去。
“浩然,你知道是谁要见你?”等到僕人的身影看不见了,秋文才掩不住好奇的问著他。
第6章
“会这样不请自来的无礼人士普天下除了一个人之外没其他人了!”穀浩然老神在在的品著茶,似乎早就预料到来客是谁。“他会来拜访,肯定没好事!”
一语尚了,只见外头响起一阵逼近的脚步声,僕人进来通报客人带到,秋文心里正疑惑的是怎样的人,抬起眼往门口仔细瞧去,来者是位身材伟岸的青年男子,一身绣工精美的蓝衣,手背著一行囊,腰间系上一把宝剑,容姿俊美,剑眉星眼、神态含笑、看来瀟洒倜儻又带著一丝轻浮感。
活脱脱的美丈夫一个,正是他喜爱的类型,老天爷果然是疼惜他的,秋文禁不住看得眼睛都发亮了,全然忘了过去所受的教训,先前被抛弃的惨痛经验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虽然他常被负心汉所伤,但重新振作爱上另一人的速度也快得惊人。
穀浩然看他这样子有种不祥的预感,故意咳嗽了一下,提醒秋文别忘了自己的存在,偏偏秋文已经被眼前的青年勾得三魂不见七魄,自然不会懂他的意思了。
“好久不见了!小王爷!”青年男子笑吟吟的作揖问候。
“怎麼是你?”见自己明显被身旁的人儿给忽视,穀浩然有气无处发,只有把怨气出在眼前的男子身上。“本王可不记得有请过你来!”
“别这麼说嘛,我们好歹相识一场,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小王爷理应欢迎我才是!”面对穀浩然的冷眼相待,青年男子不以為拄的笑了笑,眼光有意无意的瞄向了一直凝望他的人儿,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小王爷是有了这麼美丽的侍妾作陪,难怪不欢迎我刀扰啊!”
“侍妾?”秋文一时搞不清楚他指的是谁,等到他领悟过来他是把自己误认為女人后,连忙澄清道:“不不,你误会了,我是男的!”
青年男子一听大惊,意有所指的调侃:“没想到不见一段时间,小王爷连嗜好都改了吗?现在改收男宠了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麼!?”穀浩然震怒的驳斥道,“秋文不是我的男宠!他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纵使当代男风盛行,但是王公贵族流行养男宠并非真的有爱情存在,而是将他们当成玩物甚至是性奴隶对待,玩腻了就转卖给他人,下场堪怜,毫无自主性可言,因此男宠这个词其实是带著侮蔑与轻视的成份,会遭致千古駡名,他绝不准秋文受到这种污名所累。
秋文也被浩然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大跳,从没看过他发火的模样,一直以為他是很温和的性格。“是啊,我和浩…然不是那种关系!”眼前的男子怎会以為自己是他的男宠呢?照理说被讲的是他这个当事者,该生气的也该是他,浩然為什麼会勃然大怒?
“是我说错话了,我道歉!谁让这位公子实在长得秀色可餐,又跟小王爷同坐一席,我会误会也是情有可原嘛!”青年男子依然保持笑容满面的表情,意有所指的说道:“不过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你这麼生气的样子耶!在我的印象中你很少為了特定的人一个人动怒呢!你说他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啊,真值得玩味啊!”
“你到底想说什麼?”穀浩然不悦的睨著他。
“既然是王爷”珍贵”的友人,我想我也应该好好认识一下!”不等穀浩然回答,青年男子直接望向秋文露齿一笑:“在下姓萧,名天宇,几年前有缘与小王爷结识而相交,不知这位公子贵姓大名?”
看著那张俊朗迷人的笑顏,秋文面颊微红,心头猛跳,简直是他理想的人啊!“我姓凌,名為秋文,秋天的秋,斯文的文。”
“秋文,真是好名字!”萧天宇边讚美著边以看好戏的眼神看向一旁脸色明显变青的男人。“我是否可以喊你秋文吗?你也叫我天宇就行了!”此言一出,一股杀人的眼神立刻从正前方直射而来,这让他眼里浮起了一抹探究的玩味。
“可以,因為浩然也是这麼叫我的,所以无所谓。”没有察觉到四周险恶的气氛,秋文欣然应允。
“看来秋文跟小王爷感情很好,都互称名讳了!”见那股肃杀的气息越来越加重,萧天宇挑衅似的唇角勾起,有趣!真有趣,看来穀浩然似乎相当重视这位美得不可方物的男子,可惜后者浑然不觉啊!
“是因為从小就喊习惯了,而且我们也算认识很久了。”秋文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只道他是在夸两人的交情好。
“这不干你的事,你到底是来做什麼?”谷浩然强忍住想杀人的衝动,不动声色的道。
“实不相瞒,其实日前不小心被个难缠的蛮族女子缠上,硬逼我与她成亲,在经过我几次拒绝之后她竟恼羞成怒一路追杀我,在走投无路之下我想到还有小王爷这个朋友,所以决定逃到小王爷的府上避避风头啊!”萧天宇说出了前来拜访的目地。
“哼,一定是你花心风流,处处留情,要了人家又不肯对人负责,才会有此后果,不值得同情,立刻给本王滚出去!”谷浩然冷哼一声,毫不动容,经过以往的教训,他绝不会再引狼入室了,何况萧天宇又是秋文喜爱的类型,近水楼臺之下谁料不会出什麼事,他没笨到将秋文拱手让人。
“天地良心啊,我连碰都没碰过她,只不过是刚好路过救了她一命罢了,谁知她竟说什麼她们族里规定要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我都说不需要了,她还硬是要逼我娶,拒绝之后还遭来追杀,我这是招谁惹谁啊!”萧天宇喊冤道,“我只有你这里可以躲了,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著我被那蛮横不讲理的女子追杀吗?”
“既然不想被追杀,娶她不就得了?何必躲躲藏藏?”穀浩然说著风凉话,谁叫他要调戏秋文。
“那种刁蛮的女子我可无法消受啊!”萧天宇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就让我刀扰数日吧,等到风头过了我保证一定离开。”
“浩然,他也是逼不得已才来求助於你,请你答应让他留下来吧。”被一番诚恳的说词所打动,秋文帮他求情道。“我知道你一向对落难的友人不会见死不救的!”
那只有对你而已,穀浩然本想这麼回答,但见到秋文那副信赖他会仗义相助的目光,实是不想破坏自己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只有允诺道:“好吧,你就住下来吧!但是只能住到那女子放弃追杀你為止!”
“那自然!”萧天宇欢天喜地的点头,“你的恩惠我没齿难忘,那我就先进内院挑厢房放行囊,不用招呼我啦!”语毕,他逕自往通向内院的走廊走去。
“真是不懂分寸的家伙!”穀浩然没好话的滴咕了一句。
旁边的秋文则是痴迷的目送对方离去后,对著浩然兴味津津的打探道:“你是怎麼认识他的?”
“说来话长,几年前有一次在酒楼饮酒,他就坐在对面,当时并不相识,正好遇到有江湖中人来找他寻仇,双方打了起来,我实在看不惯有人破坏我饮酒的时间,便出手赶走了那些前来闹事的人,没想到他却擅自认為我是出手帮他打退仇家,硬是要请我喝酒,就这样结识了。”穀浩然看著他对萧天宇很感兴趣的模样,不禁感到满腔妒意,恨不得让他的眼中只能有自己的存在,可是他又不能不顺应心上人的要求,只好无奈的娓娓道出他与萧天宇的初遇过程。“说起来也算是孽缘!”
“原来是这样,”秋文晶亮的眼眸眨了眨,又问道,“那他可有意中人?或是未婚妻?”如果没有的话他就有机会了。
“他不行,”知他心意的穀浩然一口断绝他的希望,“他在京城已有倾心的意中人了,要不然你以為他為何拒绝那女子的求亲!又為何别处不躲要特地躲到位於京城的王爷府!”
秋文的神色马上黯淡了下来,垂丧的低下头,“我还以為有希望呢!”為什麼他的命这麼苦,看上的人不是负心汉就是有意中人!
“别难过了!”穀浩然拍了拍他的肩,情深的道:“还有我在你身边啊!”
“谢谢你,浩然!”秋文抬起眼凝望他,“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浩然也,得你一友,我终生无憾啊!”
看来秋文并未领悟出他话里的涵意,穀浩然无声的叹了口长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是什麼意思?”
穀浩然看了看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淡笑,“算了,日后你自会明白的。”有时太过急燥反而会有反效果,不如以退為进,反正佳人就近在眼前,不怕他溜走。
秋文步入房内,脑里不断想著浩然对他说的那句话,到底他是什麼意思呢?要他明白什麼呢?
他仰躺在床上,手枕在头后,左思右想,就算把头抓破了也想不通,“想得我头痛死了!不想了!”
突然从窗外飘进一阵迷烟,慢慢往他身上飘去,他正觉得诧异的同时,鼻子窜进了一股类似迷迭香的香味,令他觉得好想睡,奇怪,他明明没有想要睡的,但是意识逐渐变得蒙朧,眼皮沉重的垂了下来,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随著迷烟散去出现在房内的是一个黑衣人,在确认床上人昏睡过去后,黑衣人露出一个可疑的奸笑,用黑布裹起了秋文,一把扛到肩上,然后趁著四下无人奔出门外,使出轻功一脚凳上屋顶,很快的不见踪影。
第7章
“怎麼小王爷一人独自在饮茶,”在府里閒逛完又返回厅堂的萧天宇,见厅内只有穀浩然一人拄在桌前,直盯著手上的玉佩瞧,一脸若有所思似的,心中已猜到几分端倪,便笑著挪近脚步,揶俞道:“莫非是在对物思人?”
“与你无关!”谷浩然收起玉佩,冷冷的瞪著半途闯入的不速之客。
“真冷淡耶,这是你对一个关心你的朋友该有的态度吗?”萧天宇一屁股在他面前的椅子坐了下来,也不先请示主人意思,厚顏的拿起茶一饮而尽后,又道:“跟刚才对待秋文的态度未免差太多了吧!”
“谁准你喊他秋文的?”穀浩然向来在秋文面前摆出的温和眼光一下子转為凌厉,射向了眼前的人。
“小王爷又何必动这麼大的肝火呢?何况秋文又不是小王爷的人,只是个朋友,那我当然可以这样叫他吧!何况秋文本人也同意!”无惧於他的威吓,萧天宇一派悠閒的為自己斟了一杯茶。“还是小王爷有什麼不准人叫他秋文的特殊理由?”
穀浩然绷著脸,“你是故意想激怒我吗?”
“不敢,只是在想难得见小王爷这麼重视一个人,真是稀奇啊!”
“秋文是我从小在宫里唯一一个可以剖心置腹的挚友,我当然重视他!”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的心事,穀浩然说得义正严词。
“是吗?”骗谁啊,就不见你对我这麼好,虽然心里这麼想,但萧天宇聪明的没有点破,“这小点心真好吃啊!”他吃起桌上剩餘的点心。
“这可不是给你吃的!”
“反正还剩这麼多,给我吃才不会浪费啊!”萧天宇吃得津津有味。
“你真是不懂客气!”穀浩然皱眉。
“好说,”萧天宇慢慢吞下糕饼,“我记得小王爷向来不爱吃甜食,可是今日却特地备了一桌各式各样精緻的糕点,看来小王爷為了挚友真是很有心啊!”
“你到底想说什麼?”穀浩然不喜欢他这种话中有话的说法。
“想必是秋文很爱吃甜食吧,”萧天宇抿嘴一笑,“可惜小王爷的这番心意,那位迟顿的小美人似乎没有感觉到呢!”
“这是本王和秋文之间的事,不许你妄加揣测!”
“是!是!”萧天宇打哈哈的笑了笑,想要逃避话题没那麼容易,他就不信打探不到他的心意。“不过我倒不记得我何时有了在京城的意中人呢!”他假装不经意的提到,等著看穀浩然的反应。
穀浩然一愣,“你偷听我和秋文的对话?”他冷眼睨他。
“别误会,我是在去放下行囊的途中,突然内急,想找茅厕,但一路上又不见半个下人,所以我只好折回原处想要问你,没想到好巧不巧撞见你正和秋文在谈到我的事,就这麼听进耳里啦!”萧天宇解释道。“我并无意要偷听的,本想等你们谈完再进去问你,可你们似乎一时半刻聊不完的样子,我后来乾脆自己去找了。”
“你可真会听!”穀浩然暗自懊恼,為了断绝秋文对萧天宇的綺思妄念,他才谎称他早有了意中人,偏偏这话儿不巧给萧天宇听见了!这下不等於是拿砖头砸自己的脚吗?万一他跑去对秋文照实说了,他的一番苦心不就白费了?
“看小王爷一副被我听到真是不妙的表情呢!”萧天宇贼兮兮的端祥他,“是不是怕我会去对秋文澄清我其实并无意中人,一切都是小王爷胡诌的?秋文明明对我很有好感的啊,可是被王爷这麼一说似乎很失望呢!”
“笑话,本王岂会怕你去乱嚼舌根!”儘管心中在意的要命,穀浩然仍强自镇定。“秋文自会明白我是為了他好,為了让他远离你这处处留情、风流好色的登徒子,以免日后遭你荼毒!”
“别把我说得好像什麼毒瘤似的!”萧天宇慢条斯理的啜了一口茶,“比起风流好色,小王爷可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啊?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在京城时常流连青楼、左搂右抱,博得声名狼藉,令眾家千金纷纷避之為恐不及的是小王爷你啊!”
穀浩然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那是过去的事了!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
“哦?”萧天宇玩味的挑起眉,戏謔道:“是谁有这麼大魅力令你浪子回头?莫非又是秋文这位挚友?担心他会染上你悠游裙间的恶习,所以改邪归正吗?看不出小王爷这麼会為挚友著想啊!”
“别胡说八道!”分明是明知故问,穀浩然很想揍人,但顾及自己身為王爷的身份勉强压下这个念头,“这跟秋文无关!”
“真的吗?”萧天宇以笑吟吟的目光看向他,“那麼我追求他也可以罗?我虽爱好女色,但听说京城的男风十分盛行,秋文又长得很对我胃口,试一次应该也不错!”
谷浩然眼里冒出火光,差点没气得跳起来,他把秋文当什麼了?“你……!”
正当他準备发火的那一瞬间,总管一脸慌张的从内堂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王爷,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干什麼慌慌张张的!”穀浩然拂袖而起,怒火转向了倒楣的总管。
“凌……凌…”总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得零零落落。
“凌什麼凌,给我一次说清楚,不要断断续续的!”
“是,王爷,”被兄恶的口气吓到,总管喘了口大气才恐缩的道:“是凌公子不见了!”
“什麼?!秋文不见了?”穀浩然脸色大变,“什麼时候的事?為什麼不早说!”
“小的刚要去凌公子房里询问晚膳的口味,因為费大娘新来没多久,有几道王爷爱吃的菜色只有凌公子懂得做,所以才带著费大娘前去询问,没想到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回应,小的觉得奇怪便进入查看,房内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发现墙上一张被飞鑣固定住的字条。”总管战战兢兢的将字条呈交上去。“小的担心凌公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所以才赶紧通报给王爷知道。”
穀浩然打开字条一看,上面清楚写著:
“小王爷:
府上的贵客我带走了,若想救他,立刻到京城近郊的西山黑岩洞!切记只能单独前往,否则后果自负!
神秘客”
一旁的萧天宇见他面色沉重,也跟著正色起来,忙不迭的问道:“上头写些什麼?”
“秋文被抓走了!”心急之下,穀浩然捏紧了纸条,不顾一切就往门外冲去。“我得去救他!”
“喂!”萧天宇还来不及问清楚,他已像一阵狂风似飞快消失了踪影。
“明明就是喜欢人家嘛,”萧天宇摇了摇头,一副呆然的模样,“听到人家出了事,跑得比风还快!嘴上还硬说只是挚友!”
一心担心著秋文的安危,穀浩然匆忙骑上马,十万火急的往纸条所写的地点赶去,一路风尘僕僕、沙土满天飞扬,当他飞快抵达了荒凉的西山岭,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风声沙沙响起,他焦急的跳下马,寻找著纸条所写的黑岩洞,在心系佳人的情况下,他根本不管有没有危险,也不在乎是否是个陷阱或埋伏,也容不得他多想,他只希望救出秋文!
他拨开碍事的杂草,心急如焚的左顾右盼四面八方,在走了一会的山路,远远就看到正前方出现一个黑岩石的山洞,他想都没想便冲了进去。
一进入洞内,果然见到秋文倒在角落乾枯的柴火旁,双眼紧闭、眉头拧起,好像很难过似的卷曲著手脚。
他紧张的扑上前,抱起他的上身,“你怎麼了?秋文,振作点!”
秋文慢慢张开了眼睛,“浩……然?”
“是我,你没事吧?”见他脸上有著不寻常的潮红,身子也热得惊人,穀浩然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天啊,你好烫!是不是发烧了?我马上就带你去找大夫!”
“不…要!”秋文抓住他的衣袖,“我……没有发烧!”
“怎麼可能没发烧?要不然你浑身為何如此烫?”
“我……”秋文难以啟齿似的别过脸,“总之你别管我,你快走!”虽然浑身都像火烧似的躁热,但他还是硬撑著要赶他离开,趁自己还能控制自我的时候……
“你这样子,我怎麼可能放心一个人走!”穀浩然哪肯依他,硬是扳过他的脸,“告诉我你究竟是怎麼了?”
“求你…不要管我,尽速离开!”秋文以显少的恳求语气说道,一双明眸异常湿润的望著他。
“我不会抛下你一人的!”看著怀里的人儿气息逐渐吝乱,緋红的脸蛋正滴著晶莹的汗珠,半开的星眸覆上了一层水气,仿佛在强忍什麼似的,穀浩然一惊,马上反应过来,“秋文,你……莫非是中了春药?”
秋文窘迫的点了点头。
“是谁给你服的?”
“我…不知道…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面前站了一个带著面罩的黑衣人,他硬是给我服下了一颗奇怪的药丸,还说这是他用七七四十九个童子的精华所製作的淫毒,如果在一个时辰内找不到人交构的话,就会自淫而死!”都到这个时候了,秋文也顾不得羞耻了,他知道若不说清楚浩然是不会走的,索性全盘拖出,以免牵连无辜的他!“所以你快走!我不想连累你!”
第8章
“你以為我是那种会对你见死不救的人吗?”穀浩然抚著他发烫的脸毅然决然的道,“既然得知你中了淫毒,我更不可能一个人离开,让你一个人留在这自生自灭!”
“不行,你万万不能留下,”秋文强自压抑住体内一股令人发狂的强烈渴求,那是种想要触碰眼前男子的渴望,透过那双温柔抚摸他脸的手,不断的烧灼著他的肉体与灵魂。“一旦我的淫毒发作,我恐怕会控制不了自己,你一向不近男色,我不想玷污你…”他不希望他见到他受淫毒的影响而失去心性的狂态,更不希望害了他!他是天下唯一不对自己的断袖之癖有成见、真心相交的重要知己啊!
“现在这种生死关头,只要能救你一命,眼下哪管得了那麼多!”只要是為了秋文,他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再所不惜,更别论是亲身為他解毒了!“我会為你解掉淫毒!”
“不…不可以!”在药力逐渐侵蚀的状态下,秋文喘息得越来越厉害,下半身的欲望躁动了起来,欲火烧红了他清明的双眼,但他仍紧守住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我…不能让你这麼做,我怎能让你做这麼大的牺牲来保全自己的性命,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你要我怎麼还得起!”
“你没有欠我什麼,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见他强忍著焦躁的模样,穀浩然怜惜的為他拨开几丝飞散在他眼上的发丝,并伸手帮他解开外袍的扣子,连同腰带与里衣一起除下,露出了一大片烧得红艳的肌肤,显得性感无比。“不管你怎麼说,我都一定会救你!”
“不…行啊!”秋文费力的抓住了他的手,想要制止他,但随即又因难耐欲火的烧烤而难受的扭动著身子。
虽说是因為中了淫毒,但见到心爱之人这副妖艳媚态,谁能不动心?恨不得立刻要了他的穀浩然猛地一定神,当务之急是先替秋文解掉淫毒,这时候怎能还想著自己的欲望!“很难受吗?不要紧,我很快就会让你觉得舒服了!”他很快将自己的衣物脱个精光,手移到他身下抚弄著早已迫不及待挺立的分身。
“啊…”受到温柔的爱抚,秋文难以自抑的发出呻吟,煽动著全身的情欲烈火越加蓬勃,让他渴望得到更多的抚慰,但是另一个理智的自己却频频在提醒自己不能放纵下去,否则情况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快。放手……趁我现在还有理智的时候……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无所谓…只要你能好起来…”注视身下人的眼里有著看不懂的柔情,浩然低哑著声音,指腹揉搓著敏感的花柱表面,边俯下头吻住了他大口喘气的红唇。
“唔…”本欲抗拒的秋文在他唇手并用下渐渐失去了残留的理性,再加上药性的作用,手自动攀住了他的肩,情难自禁的伸出舌,积极的回应著他的吻,由口舌相接的舒麻感消退了一部份的热浪,很快的,随著下身传过来的愉悦,又有一波更剧烈的席卷而来,使他欲罢不能的缠绕著、需索著对方,像是要将男人给融入自己的骨髓一般。
“感觉是不是好一点了?”放开了那片令人意犹未尽的唇,穀浩然用手抚上了他火热的胸膛,有别於女子柔软的胸部,纤瘦中带著充满弹性的肌肉,有如岩浆滚烫的感触像是要融化了他的手指般。“不要强忍,这淫毒是很厉害的,能腐蚀人的全身,你越是忍耐会越难受!”
“啊……”抵不过淫毒的威力,秋文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回应著他的抚摸,手指深深的陷入了他背部的肉里,兄猛的情欲早已漫天扑地的袭了过来,几欲将自己吞噬殆尽,他满脑子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他想要眼前的男人,期盼他為自己宣洩一身的热火。
“你很想要是吗?别急,我马上就来了。”绽放一个深情的微笑,穀浩然先是用口水将手指弄湿,再伸手进自己的后庭彻底浸润后,慢慢撑开了双腿,跨坐到秋文的腰上,对準蓄势待发的分身小心的坐了下来,这是过去从教过他武功的师父那听来的,要解淫毒,首先要泄出中毒之人体内的精力,所以他必需这麼做,要不然秋文将因為没有发洩的来源而一直泄精,直到精尽人亡!这也是他為什麼一开始没有先要了秋文的缘故!
“啊…你…好紧…”秋文只觉他的火热被纳入一个又热又窄的部位,一阵紧缩的舒适快感从结合的部份涌上来,令他不自觉的发出一声满足的嚶嚀,浑身三百六十个毛孔都像吞了销魂丹般好不快活。
“你…舒…服吗?”穀浩然咬紧牙关忍住撕裂的痛感,直坐到底部,将秋文蠢蠢欲动的欲望中心整个包裹在自己的体内,想他堂堂一个王爷之尊,竟愿屈下做这种有如男宠服侍之事,可见他对秋文的爱恋有多深。
“舒…服……”脑里的思想早就断绝,秋文不由自主的伸手搂住了他健壮的腰身,开始随著男子的原始本能向上挺进著,他只觉自己在做一个春梦,一个美妙无比的春梦:梦里出现了他摆在内心深处最為渴求却永远触不到的那个一身贵气的少年,柔情万千的抱住他,与他发丝相磨、十指相缠……
虽然秘部因激烈摩擦而隐隐作痛,但看著心爱的人露出一脸沉醉的表情,穀浩然再怎麼苦也甘之如飴,“好好把…你的淫毒…排出来!”他配合他的律动,缓缓在他身上起落著。
“呼…呼……”放肆著体内宾士而出的热情,秋文陶醉的享受著身上人儿一上一下的服务,如火烧的身子也动得越来越狂野,最后在一个全力的挺进下终於迸出了白色的汁液。
穀浩然将小穴缓慢的离开秋文已然软下的硬拔,浑浊的白液混合著血沿著大腿滴落到秋文白皙的脚与石头地面上,留下了鲜明的情事痕跡,“看样子毒应该排出来了吧!”顾不得后庭的不适,他谨慎的审视著因释放而瘫软下来的秋文,直到他脸上的晕红与身上的热度随著情欲的宣洩慢慢退下,才安心的躺在了他身旁。“秋文,你现在感觉如何?”
感觉那折磨自己的烧灼都消逝之后,秋文恢复了清醒,一双迷蒙的眼睛也变得清澈,“浩…然?!”一时间还有点搞不清楚发生何事的他,慢慢撑起上半身,在见到浩然坦胸露腹与自己赤裸的紧贴在一起,再往下瞄到他腿下那片惨不忍睹的白浊,顿时睁大了眼,“天啊!我对你做了什麼?”
“我不要紧,只要你没事就好!”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穀浩然安抚著他。
但看在秋文眼中却是极為艰辛虚弱的表情。“谁说没事,你看你的脸色这麼惨白,一定很难受,我……”他懊悔不已,恨不得杀了自己,竟然受药的驱使而侵犯了平时最关照他的浩然!“我竟然对你做出这种事来,叫我怎麼对得起你!”
“不要自责,你是中了淫毒的关系才这样的,”穀浩然以有气无力的嗓音道,“更何况我是自愿為你解毒的。”
显少见到他这副难受的模样,真不知刚才受了自己多少折腾,秋文又是担忧又是自责,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浩然,”他拿起丢到地上的衣衫撕下一角,為他清洁身下的浊精。“為了救我一命竟然不惜做出如此牺牲,我真不知该怎麼向你谢恩才好!”
“我这麼做并不是要你报恩,”穀浩然摸上他的脸颊,“我只要你安好,什麼都不求!”
“為什麼…為什麼你总是对我这麼好?”秋文忍不住红了眼眶,“叫我如何偿还你的恩情?”
“傻瓜,我不对心爱的人好要对谁好?”穀浩然凝望著他,“如果你真要偿还恩情,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
“什麼?”秋文一听整个愣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真要偿还恩情的话,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
“不是这句,是上面那句!”
“我不对心爱的人好要对谁好这句吗?”
“对对,就是这句!啊!”理解到他说的话,秋文把嘴巴张得大大的,惊愕万分,“你……是说笑的吧?你怎麼可能对我有意思?”以為他是说著玩的,他试图用乾笑来带过。
“我是认真的!秋文!”他表白的口吻透著强烈的情感。
见他的样子不像在说笑,秋文又是一吓,“当真?”
“别露出那样困扰的表情,”穀浩然苦笑了一下。“我对你的感情有这麼难接受吗?”
“不…不是,我只是吓了一跳而已,因為太突然,”秋文忙著澄清,“平常根本感觉不出来你有那个意思,而且你不是不近男色吗?”浩然身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小王爷,只要他勾勾手指,不知有多少愿意投怀送抱之人,与自己是天与地的差别,可他居然说爱他,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是有表现出来啊,好几次的明示加暗示,偏偏你都感觉不出来!”穀浩然坦诚,“我不想说谎,的确我不爱男色,甚至鄙视那些褻玩峦童之人,但是自从遇到了你,一切都乱了,你的一频一笑都令我心动,好几次都想搂住你,但当时我不愿相信我对一个男子竟会有这种不寻常的感情,所以我逃到了青楼,想藉抱女人来消除这个念头,没想到对你的思念却越来越深,没有一刻消失。”
第9章
“我从没想过你对我怀著如此心思,”听著他深情的言语,秋文心一动,双颊发热,犹如身在梦中,“我一直以為你只把我当哥儿们、当好友!”
“我曾不只是一次试图说服自己对你只是友情,并无其他,”穀浩然真诚的道,“事实证明我错了,错得离谱,当我见到你爱上他人,為他人牵动情绪,又為他人所伤,心痛得有如刀割,这才明白我爱你如此之深。”
“那你為何从不告诉我?”面对他的一往情深,秋文深深震撼著,想起自己曾对他诉说他爱著别的男人、又是如何心碎,只為寻求一丝安慰,却从未想过听者内心的感受!对一个真心爱他之人,是何其残忍!他竟在无意间伤了浩然!“為什麼要屡次听我诉苦?又多次安慰我?”
“因為我不想见你难过,”穀浩然虚弱一笑,“毕竟是我察觉自己的感情太晚了,在你有了心上人之后才恍然大悟!”
“浩然,你真是太傻了!”秋文闪动著泪光,感动得无以复加。“你為我做了这麼多,甚至不惜以身解掉我身上的淫毒,也都是因為你爱著我吗?”
“是啊,”穀浩然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一脸情真意切,“不知道我现在说这些话会不会太迟,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对你的一片心都不会变的!”
“不迟,一点也不迟!”秋文并非无情之人,一个堂堂的王爷之尊却為了他连尊严都可不顾,又有谁能不动心?就算是心如铁石,也化百炼钢為绕指柔。
“你说得可是真的?”谷浩然惊喜交加,“你真愿意接受我的心意?”
“如果你不嫌弃我过去曾和他人有过肌肤之亲,我愿相伴你左右,永不离弃!”
“我怎会嫌弃?”穀浩然喜上眉梢,“我过去不知抱过多少青楼女子,早已不清白了,所以你我算扯平了!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
“我真恨自己怎麼没早点发觉你对我的情意呢!”秋文反握住他的手,如果他能早点察觉他的感情,就不会蹉跎这些年的光阴了。“我凌秋文对天发誓,今生今世绝不负你一片深情!”
“秋文!”穀浩然一跳而起的揽住了他,仿佛刚才的虚弱不存在一样。“你终於是我的了!”
感觉到他下身顶住自己的挺拔一下子胀大起来,秋文脸红之餘,惊讶他的恢复之快,“浩然,你刚不是还很难受吗?怎突然生龙活虎起来?”
“当然,听到长年单相思的物件愿意回应我的情意,叫我怎能不雀跃、不欣喜?什麼苦痛都忘了!”穀浩然双眼透著情欲的火光,嗓音沙哑,“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多久了吗?”
“浩然!”同样身為男子,秋文自是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但你刚才才被我伤过,马上做恐怕会再受伤!”
“所以这次由你来当下面之人!”穀浩然将他轻轻推倒在地面上,一把压在了他身上。“可好?”
“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不是还不舒服吗?”他一惊,难為情的垂下眼,踌躇的道,本来他在床上就是担任身下的角色,只是因為中了淫毒才被浩然逼出他的男子侵略本能,那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的体验,所以对於浩然压倒他并不感到排斥,更何况浩然身為王爷高贵之驱,能為他抛下尊严已属难得,他又怎忍心让他每次都委曲的居於他身下。
“这点小伤算什麼?”穀浩然双眼闪亮,像只相中猎物的老鹰,一点也不似方才虚弱倒下之人。“心爱的人美妙的桐体就在我面前,叫我怎麼忍得下去?我现在满脑子只想尝遍你身上每一寸的肌肤、同你销魂一整夜!”
“你…怎变得这麼不正经起来了?”见他满嘴不在乎的吐出令人羞耻的露骨字眼,完全没了平日温文儒雅之风,秋文一呆,只觉脸像火烧似的烫得不得了。
“我这叫情不自禁啊!”穀浩然钟情的欣赏著他颊上晕染的胭脂色,轻轻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你不喜欢吗?”
“我…没说不喜欢!”秋文敏感的浑身打颤,“只是有点惊讶你会说出这样的话。”
“没办法,我实在是期盼这一刻盼了太久!”穀浩然轻吻了他的唇一下,犹如对待一个易碎的陶磁,深怕弄碎似不敢用力。“能吻你,摸你、拥你入怀,总觉得在做梦似的!”
“这不是梦,”秋文动情的浑身一热,主动搂住他的脖子,“你好好的摸著我,感受著我,我是真实的躺在你眼前啊!”
“秋文,我的秋文!”得到他的首肯,穀浩然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他那片吐气如兰的唇办,像个初尝云雨的毛头小子似的,饥渴又贪婪的索取著他唇内的芳香,并且在秋文热情的回应下更加深了他的吻,滑溜的舌头穿过他微开的玉门,探进里头舔遍了每一颗贝壳般皎洁的玉齿,缠住秋文那美妙的红舌,轻轻的用舌尖舔弄过表面的微细颗粒后,再勾缠起他的舌与自己交缠在一起。
“唔…”炙热的酥麻感令秋文几近晕眩,眼眸泛起了醉人的春情,脸上的薄红晕染成艳丽的红顏色。
“你的唇好甜美,就算是珍贵的天山雪莲也比不上。”浓密的一吻过后,穀浩然抬头痴望著他,手沿著他的锁骨抚了下来,落在他胸前小巧的突起,灵巧的爱抚著如蓓蕾的中心,直到它变硬。“你的身体也好美!细白的肌肤像初融的冰雪、两片胸乳似含苞待放的玫瑰。”
“浩然,我从不知道你这麼会甜言蜜语,”被挑逗得春情勃发的秋文听得脸红心跳,下半身加速火热了起来,就算是他的前几任情人也不曾对他说过这些话,总觉像是诱哄女子的轻言软语,一时不知该喜亦该恼,他虽外表像女人,但中身可还是男儿身。“你这些话应该拿去哄姑娘家的,绝对会令她们献出芳心,迷倒在你怀中。”
“普天之下我只对你一个人这麼说,”穀浩然说得一脸认真,手继续拨弄著硬挺的红点,“难道你真要我去对姑娘这麼说吗?”
“不要,”秋文微喘的回答,如果他真的对除了他之外的人这麼说,恐怕心痛的会是自己吧!“从今日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你可别找别的女子了,我愿作你的女人!”事到如今,他什麼都不在乎了,就算被当成女人又如何?浩然都能為他做出那麼大的牺牲,当他的女人又有什麼不好?
“傻瓜,你以為我有了你之后还会有心力去找女子吗?”穀浩然的唇开始滑落了下来,“对我来说你就是你啊,正是因為你是秋文,身為男儿身的你啊,我就是爱上了,绝不是因為你长得像女子,如果你是因為我刚才那席话而误会我的心意,那我真是太冤枉!你也明白我向来不近男色,所以不懂该如何对一个男子诉说情衷,只能就我所能想出的词对你说出,没想到却引来你的误解!”
“对不起,我不该误解你,但是浩然,就算你把我当女人也不要紧,因為我知道你待我是真心真意。”秋文欣喜难耐,蒙朧的眸子弯成了半月的形状。“我凌浩然何其有幸,能得你真情相待!”梦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只恨自己為何没有及早发觉。
“幸运的是我才是,”穀浩然爱怜的吻著他的颈子,“能够得到你是我一生所望!”
“不知為什麼,我的心跳得好快。”秋文喘著气,难以形容的狂喜弥漫了全身。
“别说话,让我好好爱你。”他的唇找到他胸前艳丽的那一点,用火热的舌尖轻捻慢拢,先是以画圈的方式不断在周围的皮肤回转,再慢慢绕上挺直的顶峰深深一吸。
“啊…”秋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下鄂仰了起来,那温热的唇舌带著一把情欲的火,从乳尖延烧了上来,侵蚀了脑中的思绪与五臟六腑,令他欲火中烧、难以克制。
听著身下人销魂的娇声,穀浩然的牙齿轻轻磨过鲜嫩欲滴的红果实,一会吸,一会含,手指往下伸到秋文双腿间,透过了稀疏的毛髮,将再度起反应的分身握在手里。
“啊…嗯…”秋文的身子狂乱的颤动著,从嘴里发出了止也止不住的哼声。
等到一边的红蕾被挑得受不住似的抖颤,穀浩然又换成另一头翘立的乳蕾舔弄著,握住他分身的指头也灵巧的动了起来,一上一下的搓揉著。
“啊…别…啊…”秋文激动得张唇呻吟,被浩然所触的地方传来了惊人的快感,有如狂风巨浪要将他淹没,一颗颗斗大的汗珠从额上滴落,一头用玉饰束紧的黑髮散乱如风中的落叶。
“你现在的表情…真迷人…我真嫉妒那些曾见过你这样表情的男人!”穀浩然俯头又是一阵热吻,充满了佔有欲的掠夺著他的香甜,吻得他如痴如醉、浑身发软。
第10章
迷醉中只听得耳盼响起的迷人嗓音,不只是身体,连心也都一起灼热了起来似的……秋文难以自持的献出了红舌,将自己投入了那炽热又深情的男性气息中。
感觉到身下人积极的反应,穀浩然眼底加深了欲望之色,更狂热的吞噬著他的唇,手指沾了沾秋文分身前端的黏液,顺著股沟的隙缝往下找到了那封闭在双丘间的水帘洞,缓缓的探入,準备润滑的开发前戏。
“啊…”从底下的部位传来一阵异物的骚动感,秋文发出了一声惊喘,不安的扭动著身子,不知是想驱散他手指的侵入造成的异样感受亦是催促他更往里探进。
“你再忍著点!很快就会舒适了!”穀浩然一边安抚著他,一边用套弄他分身的另一手揉搓著,挑起他的快感,等到他在享受愉悦的过程下放鬆身体后,才将埋进他体内的手指律动起来。
“唔…哈…”前后两边的攻击令秋文一时失了分寸,睫毛狂乱的抖动著,穀浩然深入秘洞的手指一进一出,摩擦著柔软的嫩肉,像有魔力似的,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焦燥,然而前方轻柔的爱抚,又赐给了他无限的欢愉,他仿佛处在一个高热的温泉中,灼烧的热度包围了他的整个身体,正当他要被狂烧的烈火燃烧殆尽的下一瞬间,四周涌过来的水波立刻将他的酷热消除,但很快的,下一波更汹涌的热流又开始兴风作浪,他就不断在这一冷一热的煎熬里浮载浮沉。
待他适应之后,穀浩然再送入第二根手指,灵巧的抽动著原本狭窄的秘穴,直到内部彻底湿润,开始泛起滋滋的水声。
“…够了…别再那样…弄…了”听著那羞耻的声音弥漫在空气中,秋文面露緋红,紧闭著双眼,不敢往下去看他抽动自己的地方。
“张开眼来,秋文,这没有什麼好羞耻的!”穀浩然面露温情的注视著他,“我不想弄疼你,所以才想先好好的弄湿这儿,因為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想温柔待你。”
秋文如中魔咒般恍惚的睁开了眼,见到的是那道柔情似水的目光,不由得痴了,竟是离不开视线了,乖乖的臣服在他的柔情攻势下。
“我一定会令你欲仙欲死的!”穀浩然微笑著,边动著侵入的两根手指,刮弄摩擦包裹在菊花瓣内的果肉,有意无意的刺探著那令人為之惊狂的敏感点,另一手也不忘抚摸他的分身。
“啊啊…”再也禁不住了,秋文狂乱的紧紧夹住了那手指,眼里奔出了激情的泪珠,感到一股汹涌的欲望之潮正準备往出口倾巢而出。
“别急,等我进去后再一起去吧!”谷浩然临时撤出了手指,连爱抚他分身的手也一併放开,硬生生的阻止了他的爆发。
“…啊…我…要…”失去了宣洩的出口,秋文难受得扭摆著腰身,感到内部一阵突如其来的空虚,渴望著穀浩然的填满。
“我马上来了,”穀浩然将自身的灼热顶住了已被弄得湿滑的入口,一口气挺入了他的深处。
“啊……”当紧窄的密穴被庞然大物撑开,带著一丝不适的痛楚,随著两人结合部位的密实,慢慢鲜明了起来,令秋文蹙紧了眉,汗珠滴落得越来越多。
“会痛吗?”看著他因痛而绷紧的身子,穀浩然心疼的抹去他脸上的汗水,维持著在他体内不动的姿势,两隻温暖的手掌爱抚著他每寸肌肤,挑拨每处的敏感点,以煽动他的欲情,并将细细的吻在他的眉、眼、鼻子、唇与喉咙的突起处。
“嗯…呼…好多了…你快…动吧…”渐渐感到舒畅的秋文,一双迷蒙的水眸渴求更多似的望著眼前爱他的男人,双手与双脚紧紧盘上了那雄壮的身躯。
“秋文…”见他出现如此魅惑妖艳的神情,穀浩然忍不住想要他的欲望,开始大肆挺动起来。
“嗯…哼…哈…”秋文急促的喘息中透著浓烈情欲的娇声,随著穀浩然一次比一次强烈的索求而提高。
“这样的力道好吗?”将那雪白的身子染上了属於自己的顏色,穀浩然很高兴自己终於能完全拥有了长年思慕的心上人,不论是心与身体都是自己的了,他灼热的坚挺一偿宿愿的佔有著秋文湿热的内道,努力挑动他的快感。
“啊…好…好舒服…”秋文鬢髮凌乱的回应著,在一次次的律动中得到的是完全的拥有与满足,他形骸放荡的包裹著穀浩然的火热,欣喜的承受著每一波的衝击。
“你里头真热!”秋文的吟叫声一如最好的催淫剂,引得穀浩然无法自製的将满腔的热情送进他体内,来来回回直冲入里,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填满属於自己的气味。
“啊…浩…然…吻我…”狂烧的热浪兄猛的覆盖了秋文的全身,令他不得不抬起臀部,紧跟著浩然的节奏起舞,每当穀浩然只要一往他体内顶去,那股可怕的肉体渴望就会随之而来,他只有紧紧扣住男人健壮的手臂,渴求著他的亲吻,深怕被淹没在那令人发狂的漩涡里。
谷浩然顺应他的恳求,俯首再度热情如火的吻住他。
他如获甘霖似的张开唇迎接他刻骨蚀魂的热吻,同时迎入他火热的舌,巧妙的滑动勾起了贝齿上下欢欣的打颤,吻他的是这个爱他多年的男人,抱他的是这个為他付出许多却不求回报的男人,一想到这个事实,无以言喻的充实感与充斥了浑身,像要将骨髓都融化似的,他不由自主的抱紧了男人的背,贪婪的吸取他温热的吐息。
“秋文,你爱我吗?”盯著那两片受到蹂躪的红唇,穀浩然目光灼灼的黑眸浮现了炽热的光芒,低哑的嗓音有如悠扬的笛声、引人迷醉。
“啊…”吐出甜腻呼吸的他,无法拒绝这诱惑的问答,在穀浩然全心全意的攻佔下,他早已意乱情迷,心醉不已。“爱…我爱你……”
“我等你这句话等很久了,”穀浩然唇角勾起了一个斜斜的角度,“就為了你这句话,我会让你更快乐的。”抓住了他修长的双脚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穀浩然用力的将男根插入他湿滑的内道,然后一口气抽出到入口后再迅速送入,每次的抽送,他都会用他分身顶冠去摩擦他体内最為刺激的那一点。
“啊啊啊…”秋文崩溃似的大叫著,白玉般的身子就像是摆在砧板上的活鱼猛然的跳动著,泪水受不了刺激的滚落了下来,从下半身迅速窜上来的绝顶快感贯穿了脑门,只见眼前一片红光,他的分身在一阵剧烈痉挛后射出了狂喜的热液。
吞入他火热的桃花源入口突地急速收缩,那来自根部的压缩快感令穀浩然应变不及,在一个猛烈的穿刺下,也低喘著达到了高潮。
“秋文…满足吗?”抚著他汗湿淋淋的秀髮,谷浩然满怀爱意的问道,但分身依然埋入他的体内不肯撤开。
面颊尚留著交欢餘韵的秋文,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只有窘迫交加的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听著他和自己一样跳得好快的心跳声,无力的承受著两人紧紧交缠的热度。
“為什麼不回答?”穀浩然用手捧起他的脸,似笑非笑的道:“不说话就表示我没让你满足了,那我们再来一次好了,这次一定会让你欲罢不能的!”
“别…”感觉到他埋入体内的自身又呈现备战状态,一副準备衝锋陷阵的架势,秋文慌张的阻止他,“我又没说不满足!”一说完,发觉那很像是交合过后慵懒带点撒娇的声调,他的脸马上红得像红菇。
“那就是很满足吗?”明目张胆的吃著爱人的豆腐,穀浩然笑著看著羞红脸的秋文。
驀地领悟到他是有意调戏,秋文有点不高兴的别过脸去,想要从他身上离开却力不从心。“你什麼时候变得这麼坏心?”印象中的浩然是个以礼相待的谦谦君子、谈吐间不失名门风范,何时学会戏弄人来著?
“别生气,谁叫你都不理我呢?我当然会以為你不满意我的表现,更何况长年渴望的心上人就在眼前,就算是柳下惠也会变成饿狼一匹。”穀浩然忍住想吻他的衝动,轻轻咬了一下他红透的耳朵,“尤其是你那儿夹我夹得好紧!尝了一次后就忍不住想再尝第二次!”
“你……”秋文虽然想斥责他的不正经,但一想到自己的下体正因為他的言语而逐渐复苏,似乎没有指正他的资格,他垂下头微羞的道:“其实我的反应跟你一样,好像身体不是自己一样,变得很淫荡,我想那是因為你抱我的关系,其实当你跟我表白的时候我真的感到很高兴,像做梦一样,我以前真是太没眼光了,居然没能早点看上你。”
“现在看上了也不迟啊!你终於开窍了,懂得我的好了,也不枉我这些年对你的等待!”穀浩然抓住那纤细的手落下一吻,稍熄的欲火再度引燃,他迫不及待对那温暖的小穴进攻。“不管你要做多少次我都会奉陪的!”
“啊…你不…是才发洩过吗……怎恢复得那麼快?”秋文没想到他那麼快又恢复了进击的力气,不由得一阵惊慌,他还想好好休息呢!
“要一次怎麼够呢?你知道我等这天等多久了吗?所以别拒绝我!”穀浩然固定住他的腰部,往下饥渴难耐的抽动胯下的硬物。“你也想要我不是吗?”
“啊…浩然…”也许是他的请求令他感动,也许是不舍放开他的拥抱,也许是身体渴求他的抚慰,秋文没有再抗拒,反而主动攀上他的肩,放浪的迎合著他的欢爱,直到情欲的狂风大浪吞噬了他。
经过了毫无节制的交欢,秋文累得睡了过去,陷入了深刻的睡眠中,穀浩然望著他的睡顏,小心的抽出硬挺,以不惊扰他的程度,悄悄坐了起来,為他清洁了身上的黏腻,并拉过外袍替他盖上。
往洞外一瞧,已是入夜时分,月光如水,四周只有夜蝉吟叫的声音,见秋文仍无清醒的跡象,他才放下心站起身往外走去。
一出洞口,一个黑衣人禽著笑站在不远处的树边,似乎在那恭候他多时了。
“恭喜你,小王爷,终於抱得美人归!”
“小声点,别吵醒他!”穀浩然走近他,脸上明显不悦的表情。
“别这麼不高兴嘛,”黑衣人斜靠在树上,“我可是将小王爷交待我的事都办得妥妥当当耶!”
“这是说好的一百两,”穀浩然从衣袖里拿出一叠的银票递给他,“记住别再出现在秋文面前!”
“你放心,有钱好办事,哪一次小王爷交待的事我没帮您办到的?”黑衣人满意的收下钱,“上次您交待刺杀駙马爷的任务,我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知道他是被暗杀的,还有那次暗中把将军迷晕,放入番邦公主的帐内,让他不得不娶她,并将这消息传回京城,令皇上误会将军是有意叛国,下召他永不得返回京城,我也是替您办得毫无破绽,小王爷您為了洞里的那位沉睡的小美人,可真是费尽心机啊。”
“你懂什麼?”穀浩然冷笑一声,“為了得到想要的,就必需不择手段!”
“王爷的确厉害,命令我到府上演了一出被追杀的戏码,然后要我偷偷把他带到这来,并对他下淫毒,王爷您就趁这时候前去以身解毒,令他对你死心踏地,以身相许,这麼一来,不但可以得到他的心,还可以得到他的身体,真是高招啊!”黑衣人嘿嘿一笑,“不亏是生在帝王家的小王爷啊!谋略一流啊!可大家却以為您是个风流好色、只会玩女人的浪荡子,连当今皇上都被您瞒过去,要是您那个美人知道您的真面目的话,不知会怎麼想啊!”
“范天宇,”穀浩然眼眸闪过利光,“知道得太多,有时候并不是件好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刀子往他身上刺去。
“什…?”没有预料到他会杀自己,范天宇惊愕的瞪大了眼,大量的血从腹部流了出来,“為…什麼?王……爷…”他慢慢倒了下来。
“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穀浩然残忍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他。“只要你一死,秋文就永远不会知道我命你做的那些事!”
“莫…非你一开始…命我来这…就是想杀我…”范天宇痛苦的抱著血流不止的肚子。
“你说对了!”穀浩然微微一笑,“可惜明白得太晚了!”
“王爷真是…够狠……我竟然…没有预料到…是我…太笨了。”范天宇不甘似的说著,终於慢慢断了气。
穀浩然抽回银票,拿出能腐蚀尸体的蚀魂散往他的尸体上洒去,不到一刻的时间,尸体已腐蚀得什麼都不剩。“这麼一来,我就不怕秋文会离开我了!”
深暗的黑夜,他发出了诡譎的笑声,慢慢跺回了秋文沉睡的石洞,装成什麼都没发生的样子睡到他身边,等到明天天一亮,他就会在他面前回复那个温柔、深情的情人,秋文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真面目、永远不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