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2-09

冰纨: 名门之后 41-70

part41 抱人取暖

快马驱驰,很快回到了襄陵城中。
南宫玨很听话地回到自己院中去禁足了,只不过当他牵著穀靖书回去院中时,那所谓禁足看起来根本就算不上任何惩罚。南宫北翊深知这孩子脾气倔得很,既不肯离开穀靖书半步,那自是会一贯到底,绝不会因自己的勒令就放弃坚持,乾脆便由他去了。反正南宫玨不离院落,穀靖书便也绝对没法离开那裡,省却一些麻烦。
南宫瑋在客堂等候,将那方墨玉印交付给他,他也顺便吩咐大儿子一些事务,著他即刻去办。南宫瑋本来想到二弟在房中等著自己的情状,但一转念,思忖著这回不过离去三五天光景,就让南宫琛等得心焦一些,好像也没什麼,毋寧说倒是更令他兴奋。因此也不去告诉南宫琛自己的行踪,领命而去。
南宫北翊又叫人请了城中医术不错的大夫,并两名身强力壮的家丁去郊外山庄照料穀云起。他自己又另调人手,带著出了南宫府,不知做什麼去了。
府中一例留著南宫琛,本也没什麼事务,一时没找著这位二少爷,僕人们不用吩咐也知道该做些什麼,都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南宫玨拉著穀靖书回了自己院子,从离开峡谷之前那一句“走吧”之外,竟是一句话也没说过。穀靖书隐约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却不知究竟哪裡出了问题,走回院子裡终於没有旁人,穀靖书便试探著问他:“小玨,你不高兴吗?”
“……”
“因、因為我吗?”
问出这话,穀靖书多少有些害臊,心裡又有些莫名的喜悦和期待,双眼不住地往南宫玨的脸上瞧,想看看他会露出什麼表情来回话。南宫玨却还是面无表情的,拖著他回到房中,将他按在床上坐下,才道:“不是。”
穀靖书顿时有些受挫,失望地道:“那……那是因為什麼?”
南宫玨双目一眨不眨地看了他一会儿,道:“靖书,我有些冷。”
“冷?”
穀靖书一呆,只觉很是莫名。但瞧见少年定定的目光,却又知道少年并没有说谎骗他,虽则现下是燥热难当的六月,他还是立即探出双臂,将少年峻拔的腰身抱住,热乎乎的脸贴在他胸膛上,温柔地道:“哪儿冷,我给你暖一暖。”
南宫玨身子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也抬起双手搂住他,茫然地思索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道,靖书,明明抱著你很暖和,很高兴,可还是有些冷。”他胡乱地将手掌插进穀靖书的衣领之中,抚摸著那温热滑腻的肌肤,又道,“靖书,你帮我取暖。”
穀靖书只觉他身子手掌温暖如故,话语中却又并非调笑於他,也不由担心起来,道:“好。”而后顿了一顿,才醒觉他要自己怎麼帮他取暖,虽羞臊得红了脸,却还是乖乖照做起来,用嘴巴咬著他的衣襟往旁边拉开,主动去亲吻他的胸膛。
南宫玨向来要麼主动将他按倒,要麼便聚精会神地勒令他做给自己看,又或者让他主动在自己身上扭动,总之是无比的认真。今天却果真有些不一样,穀靖书亲吻他,抚摸他,他一一地承受了,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好像神思不属,急需要穀靖书以更热烈的动作将他拉回来似的。
谷靖书自然察觉到他的冷淡,晓得自己须得倍加努力,乾脆便大起胆子将少年一把抱起来,反压到了床上。
南宫玨虽向来在他面前都是主导,其实骨肉匀亭,身躯上还留著些少年的纤细。是以穀靖书抱起他竟也不多费力,再将他往床上一放,看到少年只是眨了眨眼睛,并未动怒,忽然就莫名地兴奋起来,索性双膝跪上床去,跨坐到他身上,毫不迟疑地抽开他的腰带,拉下碍事的裤子,将那沉睡著的沉甸甸的物体小心地握在手裡,一面也不避让地瞧著少年的眼睛,一面俯下身去,轻轻将那物含在了口中。
他往常做这事时,总是羞怯不胜,不是闭著眼睛,便是只看著那物,今日却是被少年这予取予求的态度刺激到,整个神情竟是从眼角颊畔都飞出朵朵桃花般热烈而大胆,颇是著意在勾引少年。
南宫玨果然被他勾得动了心,两颊也生起两团红云,一双眼浑不似平日的冷静自持,赫然也有些水汪汪的,瞧著他轻轻喘息,胯下那物亦蠕动著在他那温暖湿润的口腔中挺了起来。
穀靖书眼神痴迷地含著他的龟头,那物渐次在他口中胀大,他几乎含不住,却著迷地吮个不停,喉间间或漏出宛转的呻吟,也全都是饥渴贪婪之态。原来他想到少年今日不同以往,竟是由著自己咨意摆弄,一颗心便激荡得很,乱纷纷的想法一股脑儿涌上心头,直是恨不得将少年揉碎了吞进自个儿身子骨裡去。
他深深地将少年那物吞进喉中几次,知道少年不会这麼容易便缴械投降,便三两下地除下自己的衣衫,口中一边含咽著少年壮硕的阴茎,双手便探向自己臀后,抓著那两团软软的臀肉先解馋似的用力揉捏了两把,再伸出右手指头摁向沟壑裡的穴眼。
他早晨时就被少年狠狠炮製了一番,中途虽是要见穀云起收敛了许多,那后穴却只是堪堪闭合,被手指一碰便迫不及待地张开来,兀自湿润润地一下便紧裹住他的手指。他喉头不期然又是一声模糊的呻吟,将手指往臀眼裡抽送,心头实则是满意得很,只觉自己后面这下定能让少年快活得欲仙欲死,让他再也不会发冷。
他抽送了一阵,又将少年那完全翘起的阴茎舔弄得满是唾液,吐出来后光亮亮的一根长大物体便傲然竖立在空气裡悠然晃动,看得他一阵心动,便仍是大胆地瞧著少年双眼,自己膝行著将身子挪到那物上方,掰开臀肉,缓缓地朝那物坐了上去。


part42 相依相偎

少年以前是最喜欢看他如何吞进自己的了,对他那裡无比熟悉,今天两人却都是看著对方的眼睛,肉体碰触到时,两双眼睛间更像是激出了一丝火花般地,喘息加剧,面红过耳。穀靖书紧跟著便主动翕张著穴口,也不用手指辅助,只让那屁眼磨著少年龟头,一点一点既是艰难,又是顺畅地就将少年那物吃入肠道裡。少年只觉著他那眼儿收放有力,包裹得极紧,他却觉著少年今日的龟头格外粗硕硬实,富於攻击性。两人仍是痴痴地瞧著对方,谷靖书大力地扭动腰臀,在少年阴茎上旋磨著,吞咽著,那物在肠道内的摩擦竟比以往感觉更清晰些,令他禁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提腰摆臀,好叫自己更爽利一些。南宫玨只是享受著他的服务,两眼也是越来越水汪汪,看得穀靖书一面加快频率地扭臀送髖,一面耐不住地俯下身去,将他脸蛋捧起来不住亲吻。
南宫玨也终於有了动静,上身微抬地攀住他的颈项,下体也主动抽送,很快便顶入穀靖书肠道最深处,又凿得他整个甬道淫液汩汩,两相迎送间滑滑溜溜的更是顺畅,也让穀靖书舒坦得简直直不起腰,几乎就要瘫倒在他的怀裡。
两人从剖白了心意之后,欢爱虽篤,但行这床笫之事时却比以前有分寸得多,并不如野外那般狂野。今日為了帮著少年“取暖”,穀靖书却比在那密林中时还要狂浪一些,四体酥软之际兀自竭力地挺腰扭臀,将臀眼一抬一压不住吞吐著,令少年感到快乐时,自己也是愈加欢愉,只觉以前从不知道在极乐之后还有如此更美妙的感受,每一次廝磨便如一步步登上天梯一般,眼前仙境一层更比一层奇妙。
他快活到眼前一片迷离,少年的脸孔恍如笼罩在五色的祥云之中,神仙般的俊美清冷又神通广大,他这登天的快感便全由少年给予,如何还不全身心的投入,更望能将少年亦同拉入这快感的泥沼,与自己同陷迷乱之中,便一遍又一遍地舔吮著少年的嘴唇面孔,用著极柔媚诱人的嗓音呼唤著他:“小玨……小玨……你好厉害……再……再用力干我……”
南宫玨“唔嗯”连声地回应著他的唇舌,身躯手臂一团火热,果然便要被他拉下那冷静自持的神坛,将躯体与他扭股儿糖地贴做一处,来回狠肏著他那淫水汩汩的紧致小穴,亦声音微哑地低声道:“靖书,靖书……我……我想将你干得再也合不拢来,好不好?”
穀靖书狂乱之中,哪会思及真被玩成那样会如何糟糕,鼻息粗重地只管应道:“小玨说好,那就好……啊!”却是他一应声,少年下体便又似粗长了几分,竟生生将他顶得腰肢软塌,浑身似绵,再无力起身奋战。
南宫玨紧跟著一翻身,重新将他压在下麵,双眼裡的水色消失,反是燃起狂热的火焰,一次次疯狂地捅入他肠道最裡面,竟真要将他干到再无法合拢一般强劲。
穀靖书已没了任何辨识之力,躺在床上只尽情承受他的鞭挞,汗泪交流而下,快活得连神智也全无了。
这方酣战罢了,穀靖书委实是一点力气也没了,整个身子瘫软如泥,任著少年尽情戳刺。南宫玨泄过之后,竟也有些乏力了,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的,懒洋洋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他的胸膛,吹拂得他胸膛痒痒的凉凉的,两颗蓓蕾肿胀充血地挺立著,始终消不下去。
南宫玨到底是铁打的筋骨,伏在他身上猫儿般温顺了一会儿,便又不安分地伸手将他一条腿掰高起来,竟是记著自己情热时说的话,探头下去看他那处如何了。穀靖书大有些羞窘,只是实在无力,就连说话也没劲,才呻吟了一声,便听后穴中汁水涌溢,那透明的淫液混合著少年方才奋力射进去的白色液体便如失禁般地流淌出来,穀靖书虽是习惯了这感觉,知道少年在看著,却还是不由得屁眼一夹,免得那显得太过狼狈。南宫玨若有所思,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他后穴,又将他惹得微弱地惊呼了两声,便道:“靖书,你怎麼还是这麼紧,我想看你裡面的样子,為什麼就能让我这般舒服。”
穀靖书通红著脸,结结巴巴地道:“不……不紧的话,就不会舒服了……小、小玨,你还冷吗?”
南宫玨面颊贴著他大腿根,在那柔嫩紧实的肥白皮肉上磨蹭了一会儿,终於放开他的腿,重又蹭上他胸膛,额头紧抵著他的下巴頦,道:“靖书,你把我紧紧抱著。”
谷靖书其实没剩下几两力气,竭力抬起双臂,搁在他的肩背上,柔声道:“舒服吗?”
南宫玨“嗯”了一声,又在他喉结上舔了几下,才道:“靖书,我好喜欢你。”
穀靖书只觉被他舔得猫爪挠著般心头痒痒,又听他声音呢喃,格外可爱,整个人早就舒服得如同飘在云端,便细声地回应道:“我也喜欢小玨。”
南宫玨显然听得很满意,便往他下巴底下拱了拱,道:“那就好了。只要和靖书在一起,我就不会觉得冷了。”
他虽这麼说,穀靖书却还是不由得有些担心,便摸著他光裸的脊背,温柔地问道:“那怎麼会突然觉得冷了?小玨,你有什麼心事告诉我好不好?”
南宫玨不期然就微微都起了嘴,不高兴似的摇了摇头,道:“那些事我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穀靖书不禁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只觉怀中这少年不但是个孩子,而且还同动物似的单纯。只是他如此做法也并非问题的解决之道,因此穀靖书还是耐心地抚慰著他脊梁道:“你不想去想,那就交给我想好了。你到底有什麼心事?”
南宫玨磨蹭了半天,好容易才不甘不愿地道:“父亲和那谷云起在屋裡说的话,你没听到麼?”
穀靖书一呆,他依稀记得那时自己正被少年抱著索吻,而少年也确然是在屋内传来南宫北翊的咆哮之后变得有些异常,便也有些紧张起来,看著少年慌忙道:“他们说什麼?是不是……是不是不准我和你在一起?”
南宫玨闷闷地道:“穀云起好像是不太愿意,不过父亲并没有不准啊。我……听见他们说了些不清不楚的事,又提到了我……”他说著忍不住又将身子往上挪了挪,将颧骨压在穀靖书的腮帮上,两眼凝睇著他,道,“我有些想不明白,好像穀云起倒和我也有些关系似的……又说到一个叫少彦的人……那人是谁?為什麼谷云起说父亲看在他的面上会好好地对我?父亲……他说我长得太像那可恨的女人……那是什麼意思?又说只要少彦愿意,便不会真的杀了我……他原来是想杀我的吗?”
他虽是看著穀靖书说话,其实也相当於自言自语,说得并不清楚。穀靖书也听得糊裡糊涂,但最后两句话却也令他身上发凉起来,便将他抱得紧一些,又从旁边勾过被子搭在两人身上,言辞却是倍加温柔小心地道:“小玨要是想不明白,不如……不如去问问谷前辈?”
他原想说去问问南宫北翊,但一转念,到底觉得比起南宫北翊,是穀云起更為亲切一些,便换了话头。
南宫玨道:“我在禁足,不能离开这裡。”顿了一顿,又在穀靖书皮肉上掐了一把,道,“你就记著那穀云起!不是让你别再想他了麼?”
穀靖书轻哼一声,訥訥地道:“可是他……他长得那麼像我……”
“不像!”
“小玨……”
南宫玨认真地道:“我说了他没有你可爱的。”
穀靖书被他看得一阵心跳,竟忍不住喘息起来,轻声道:“我……我不过是觉得他可能与我有一些亲戚关系,所以才这麼担心,并不是……不是像对你这样的喜欢。”
南宫玨蹙眉轻哼,道:“亲戚又怎样?”
“这……就如你与你的父亲、兄弟一样……”
穀靖书话才出口,就觉得这个例子很有些问题,因為南宫玨明显对父亲对兄长们没有平常人的那种依恋孺慕之情。果然南宫玨毫不犹豫地道:
“那有什麼不同?”
“……还是有不同啊,小玨你……你听到南宫老爷说那种话,不是也很难过麼?”
穀靖书终是想明白了南宫玨方才的感受来由,更觉少年的孤寂可怜,身子微扭,与他肌肤贴得更紧一些。南宫玨自己却并不明白,道:“我没有难过。父亲若真的想对我不利,我也不会对他客气。”
穀靖书轻轻叹了口气,抚著他的脸颊,道:“南宫老爷究竟是怎样教你的,我现在也很有些疑惑了。”他对少年这性格的孤僻怪异虽不免感慨,但那种喜爱依恋之情却是愈重了,只觉少年这纯粹的头脑中,竟是将满腔的情意都留给了自己,便也望能回报他自己拥有的一切。不管什麼念头,只要能做到的,便一定要满足於他。


part43 自作自受

脚步声在门口一顿,终於离去。
南宫琛茫然呆坐在冰凉的地上,身心俱疲,亦身心俱伤。
他不知道大哥临去时是以怎样的心情与目光看著自己的,但却知道,那人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愧疚歉意,反而充满得意之感。
他的大哥一向都是这样,傲然自恃,目空一切,说是骄横跋扈也不為过。
他以前却不以為意,甚至歆羡大哥那种自高自大的气度。正是那种盲目的憧景,使他一次次地甘心被欺凌,被打压,被践踏。只是这一回,南宫瑋已将他作践至最底层最下贱之处,那对他身体的暴虐掠夺,那对他自尊的残酷讽刺,那对他心灵的冷漠态度,无一不令他从皮肤冷至血液骨髓,心臟底层,灵魂深处。
也该醒醒了。
南宫琛在心头掠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不禁深恨起自己那不知自重的一丝丝眷恋与不舍来。到底还捨不得他的什麼?是他那高高昂起的头颅,不屑一顾的眼神,还是那会以各种方式折磨自己,伤害自己的强壮身躯?
他迟缓地眨著眼睛,将又要流出的泪水硬压了下去,然后咬牙用力,试著站起。
“好好洗乾净你的小屁眼,乖乖爬到床上等我。”
倏然间,大哥故意在耳边呵著气说的那句话又掠过耳鼓,他同时也感觉到双腿用力之时,后穴不自觉地紧缩带来的可怕刺痛。那些疼痛是长在他身体内部最无助最娇嫩的地方,他固然想以意志力将之压抑下去,却终究禁不住从喉间溢出一丝颤抖的呻吟,泪花还是奔涌了出来。
被这样肆意摧残的地方,竟还要被大哥说那种话,说什麼──拿到外头,就是十两银子怕也没人要……没人要便没人要好了,自己……自己也并不想──更没有任何必要叫别人要自己那裡啊!明明就是大哥他……他硬那般强要了自己,却要说是自己的错吗?
二少爷虽然曾是受惯了大哥的欺凌,这却真是头一次為自己的处境感到心酸痛楚,那胸膛裡绞痛得真恨不得便跌坐在原处肆意的大哭一番。可他毕竟已不是小孩子,知道哭泣并不能解决问题,因此虽止不住地双泪长流,却始终咬紧牙关并不哭出声来,艰难地将手指摸索著伸到后头,忍著羞耻试著弄清后穴受伤的地方,令它减轻些疼痛,让自己能够站得起来。
他的手指伸进臀沟之中,触到那满溢出来的粘稠液体,不禁瑟缩了一下,回想起大哥挺著胯下凶物在内戳刺的情景,又羞又怕,只得胡乱扯了一角裡衫,将那裡揩拭乾净。他揩了一次,裡头便又往外滑落了许多精液,那种不由自己控制的失禁感令他忍不住小小地抽噎出来,在那裡抹了一次又一次,终於是揩完了,那衣衫半湿,乳白中夹杂著许多血丝,他偷偷瞟了一眼,便羞得面红耳赤,闭著眼将那裡衫团了团,丢去看不见的地方。
那裡虽是揩净了,后穴却兀自红肿胀涩,微微张开著,稍一用力便痛得厉害。他知道裡头是被大哥那无情的兄器弄伤了,却彷徨得很,不知道如何对付裡头的伤。
书房中当然不会有疗伤的东西,而他向来很少到外头行走,在家中自然不必总带著药物。后穴裡精液与血虽都流出来了,却还是滑湿得很,万不得已,他只好挪动身子,伸手去书桌上够一隻盛著清水的笔添。
他这几天都被南宫玨和穀靖书的事弄得神思恍惚,连书也看不太进去,自然更不会动笔写什麼,笔添的水又是洒扫的僕人每天换的,今天没有动过,自然还是清澈无尘。他摸著了那只笔添,用指头蘸了些水,再伸到身后去,却觉要一直偏著身子将指头伸进穴口十分艰难,倒是长痛不如短痛,乾脆勉力用双手撑著椅子扶手把身子抬起来,颤巍巍地撅著屁股长身趴在椅子上。这下解了下肢用力的痛苦,又不再压著臀部,轻鬆了许多。他喘了口气,自己回头望了一眼,忽然发觉这姿势看来竟无比的淫荡,不禁面孔通红,只是眼下没有别的法子,也只能继续去笔添中蘸水,将手指润湿了便伸到臀缝中,犹豫了好一阵,终於心一横,蹭著那红肿的穴口插了进去。
做这等事对他来说无疑是伤上撒盐,方才被大哥那般狠肏,已使他受尽屈辱,此刻却不得不自己将屁股抬高,又把手指插进裡面清洗留在肠道内的湿滑精液,岂不正有一种自取其辱之感?
他眼含泪水,先是咬著牙,后不禁又咬住了右下唇,竭力止住那抽泣的声音从后头洩漏出来。他手指只在后穴中轻微一动,已是疼得额冒虚汗,叫他动作怎也无法再狠心下去,只得一再轻柔。只是那轻柔起来,却又没了清洗裡头的力道,倒变得像是在抚慰自己后穴一般,只想要那裡舒适一些了。
他微微喘息著,泪光盈盈地在后穴裡轻轻地搅动手指,自己知道姿势与动作的不堪,虽其实是在发疼,还是羞得脸上红晕不消,一来二去,倒真叫他有了些舒适之感。他待后穴适应了手指的入侵,便退出手指,再捻了些水送入穴中。清水冰冷,沾在那红肿发烫的穴中,确然舒适了些许。他便一点一点地蘸水把裡头的东西洗净,只是手指到底没有大哥的那物长硕,再裡面的便够不著了。
他实在伸不进去,却也无法找人帮忙,便只有作罢。这一阵轻缓抚慰,倒是令他后面不再疼得那麼钻心。他用手掌著椅背再站起,也终於站得端正,将自己身上滑落的衣裳重新扯上来,顾不得衣衫的凌乱污秽,匆忙系好衣带,环顾一眼书房,心中凄然,却是并不犹豫地转身走向门外。
南宫家的这一切,今后或许,都不会再与自己相关了。
继承或发扬家中的事务,本就只需要大哥。自己从来……都是多餘的。
踏出门外的南宫琛,用手背狠狠擦了擦面孔,没有向自己的房屋多看一眼,便径直走向角门。


part44 不知所归

南宫琛走出南宫家的时候,除了一身衣衫,别无长物。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才出了南宫府,站在街头,便觉举目尽是陌生之景,陌生之人。他对於襄陵本来是十分的熟悉,但此刻心神恍惚,就是南宫府内的人,在他看来也与己无关一般,与其说是这些事物显得陌生,不如说是他自己带著一种漠然的心气在看待这些事物。
他的举动原本也非常简单,仅仅只是离开南宫府第,不再与大哥……或者所有熟识之人產生任何瓜葛而已。然而他缺少经验,也不知这要真正实行起来其实并不容易,甚至都没有想到要儘快离开这条街,这座城。那也是因為这周围的所有景象几乎已不在他的眼中心中了。
他以為那是陌生的,自然便不用如在家中那般匆匆逃离。
所以他呆了一会儿,便沿著僻静的后街,漫无目的地慢慢向前走著。身体还痛得很,他却并不想在任何地方停下来休息。遇著前方没了路,便也是随意地转弯,七拐八弯的,穿街过市,到最后果真是对周围全然陌生了。
所幸他渐渐也有些醒神,知道只在城中打转并不安全。虽则大哥未必对他那麼上心,但……光凭著他没有乖乖听从吩咐,就足够那人勃然大怒,前来找自己麻烦了。
南宫琛不想见到他,所以在微微定神之后,也寻著路开始朝城外走去。
路上好像有人喊他,但那声音并不熟悉,南宫琛不想理会,只顾著走自己的。他常年呆在襄陵家中,家中许多事务的交接都经过他手,因此城中认识他的人并不少。然而那些人会同他结识,也全是因為南宫家罢了,跟他本人其实有什麼关系呢?他既然从南宫家出来,自然不须再与那些人敷衍,也没有任何心情去敷衍。
他仍旧往前走著,后面却忽然有人追上来,口中说著什麼,一手拍向他的肩膀。
这个动作无疑是友善的,那人也是老朋友见面打招呼的这样做,只是南宫琛所感受到的,仅是一道袭向自己的劲风罢了。他虽则完全漠然冷淡,仿佛遗世独立般地穿行在街市上,对於这种袭击却还是有所反应,肩膀一侧,便已扣住那只拍来的手,跟著便要将这只手卸脱下来。
那人没曾想他是如此反应,被他抓住手本来以為同是玩笑,便没有在意,再被他用力往前一拖一扭,不由自主地踉蹌扑前,整个身子都几乎要被他抡起来摔向前去,大惊失色地直道:“二世兄何须如此动怒?”却也同时拿桩站定,加上南宫琛这一用力,臀后忽感刺痛,气力顿时减弱,便没有真的将他摔将出去。
南宫琛这时才听见他的话语,茫然地转头看了一眼,只觉略有些眼熟,却一时记不起来到底是谁。他也不想去深思这人的身份,只扫这一眼,也不责其莽撞,也不為己出手过重道歉,放开他手接著转身回头继续走路。
那人见他回过头来,本已露出一脸笑容,这笑还没到一半,他便抽身走了,那人一阵愕然,却并不甘心放弃地仍追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进而拽住他的手掌,道:“二世兄怎地如此冷淡,方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赔罪,你就原谅了我吧。”
南宫琛挣了两下,他终究是受过伤的,挣脱不得,便蹙著眉头道:“不用。”
那人却热情得很,连连道:“怎麼不用,我这次来此,本是有些事情要办,还道没机会上府裡拜会,能在此遇到世兄,也是有缘得很,必然要请你到那醉花楼头痛饮几杯才是。”
南宫琛心烦得很,也记起这人同样是南宫家认识的,应是武林一脉,等閒得罪不得。他虽离了南宫家,那江湖中人却跟襄陵的商行贩夫不同,如若开罪,将来绝不会好受。
因此身心受创的二少爷也只有强打精神,勉强地道:“我还有些事,怕是没空刀扰兄台,还望恕罪则个。”
那人却瞧著他笑了起来,道:“我跟了二世兄这半天,见你东走西逛的,可不是悠閒得很?”
南宫琛一时无言以对。他本就精神不济,又不擅巧言辞令,只会恭谨待人,如何能立即想出理由来推了对方?那人又道:“我看二世兄似乎有些心事,这般鬱在心头可不太好,何不就随我去饮些薄酒,消遣一番,也好消愁解闷?”
南宫琛被他抓著手,实在难受得很,明明都表露出很不高兴的样子了,那人倒是狡猾得很,直接将他的不高兴归咎為本来的心事所致,就是不肯放手让他离开。他心头烦闷,又不想多说话,只道:“我要出城。”
那人奇道:“二世兄是要去哪裡?我这边事情办妥,其实也正要离开,假若顺路,真是再好不过。”
南宫琛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他被这人纠缠得好生不快,只觉自己已受不了与他人接触,简直想要哭出来了,也不答话。
那人也不以為意,接著说自己的:“我自然是要回金陵老家,若是二世兄不急著回南宫家,那便随我一道上金陵做客,盘桓几日,散散心也好。”
那街外宽敞之处,忽传来一阵马蹄响。南宫琛本来心不在焉的,听见这阵马蹄却忽然色变,不觉往那人旁边躲去,目光游移地瞟向马蹄来处。
街口行人不多,南宫瑋骑著一匹雄骏的枣红色高头大马,从街口经过,显然有些匆匆之意,只是还在市内,没有放马纵蹄罢了。他驱马从街口转向另一条街,走的正是出城的大道。南宫琛与那人站在一条巷子之中,并没有与他打上照面,然而还没看见他时,万分不想再与他见面,待看他果真毫无所觉地策马而去,南宫琛却又有些悵然若失,瞧著他离去的背影呆愣了好半天。
那人自是不明白怎麼回事,只道:“咦,方才过去的是大少爷麼,果真忙碌得很,看来再来襄陵十次也未必见得上他一面啊。”
南宫琛身形微微一抖,终於意识到自己心中怪异的酸楚来自何处了。
他让自己到床上等他,其实却如此毫不在意地就走了。
自己对他来说果然是若有若无,没有分毫称得上重要吧……所以他会肆无忌惮地践踏自己,欺骗自己,然后再将自己嘲笑得一无是处……
说到底,自己的离家出走,其实还是在可耻地隐隐地期盼著被他发现,然后无论是出於何种情绪──前来寻找自己吧?
南宫琛不觉地捏紧了那人的手,那人被他捏得指骨发痛,苦笑著回头道:“二世兄若是不愿意,直说就是了,没必要如此……”
“……”
南宫琛说了句什麼,连他自己也好像没听清楚一样模糊。那人却露出一脸惊喜的神情,道:“是吗,果真要去我家?何时啟程?”
“现在……马上。”
南宫琛口中吐出这几个词的时候,眼睛裡已经什麼也看不到了,有的仅是一片黑暗。


part45 前后之分

天朗气清,白日东升,树影幢幢。
南宫玨在练剑。
剑在他来说,似乎就是生命的另一个载体了。所以其实完全不需要他人的催促,只要到了时辰,他便自会去练习一番,至大汗淋漓方会罢手。
他先前说的“没多少空陪你”,便是因他很多时间都要拿来做这些事。谷靖书其实挺怕被他一直陪著的,因此他一开始练剑,穀靖书虽没什麼事做,不免有些无聊,但就站在一旁看他将剑舞成一团清光,也开心得很。
南宫玨出剑极其随意,并没有什麼固定套路,只求快、准、狠,那剑剑自他身周任意角度穿出刺出,穀靖书虽看不懂,却懂得欣赏南宫玨那夭矫灵活的身姿,所以看得仍是津津有味的。南宫玨练了半个时辰,身上汗已出来,浸湿了薄薄的衣衫。他面孔也有些发红,呼吸却仍是均匀悠长,手臂腿脚仍是那般矫健稳定。
穀靖书瞧著,忽然想到什麼,便退回去房中,找了条吸汗的手巾出来,正要出门去為南宫玨擦擦汗,南宫玨却已然停下手来,随著他前后脚地进了房间。穀靖书才拿著手巾回身,面对著的就是他红通通气鼓鼓的脸蛋,不由一怔,道:“小玨,怎麼不练了?”
他记得南宫玨练剑起码要一个时辰才算过癮,那之后少年浑身冒著细汗,脸蛋儿却是水灵灵的熟透的桃儿般可口。穀靖书以往在他停手后便会忍不住上去在他脸颊上啜吻几口,只觉少年身上的东西,便不管什麼都是极美味的。
南宫玨一眼已瞧见了他手裡的东西,却还是问道:“你又怎麼不看了?”
穀靖书低头看了眼手巾,恍然明白少年在闹什麼彆扭,不由有些啼笑皆非,走上两步以手巾為他擦拭额角鬢边的汗水,道:“烧水做饭,洗衣洒扫,都由你家的僕人做了,我也只有為你做这一点小事。”
他才擦了两下,南宫玨便一把抓住他手腕,夺走那条汗巾,道:“这个不舒服。”
“小玨?”
南宫玨眼珠转了转,瞟向他的嘴唇,道:“我要你还用嘴巴给我舔乾净。”
“这个……”谷靖书一时有些為难,南宫玨瞥见他神色,愀然不乐地道:“你不愿意?”
“不是……可是只会越舔越湿的……”说到“湿”的时候,穀靖书不知怎麼地就脸红发烧,低下了头。他这个回答倒将少年逗得眼中有了丝笑意,随即道:“湿便湿吧,反正也要洗澡的。”
谷靖书没曾想他居然真就认定了这个法子,不由有些结结巴巴,道:“全……全身都……都要舔麼?”
南宫玨点头,将手中剑一搁,随手拉开了衣襟,将自己胸膛肚腹都裸露在他面前,那柔韧光洁的肌肤上浸著淡淡的汗跡,看来实在情色得很。穀靖书想到“全身”,脸红得更厉害了,先捧著他的脸,从额心一点点舔舐起来。南宫玨安心地闭上眼睛,双手落在他的腰上,很自然地就向后摩挲而去,沿著他挺翘的臀部曲线往臀缝描画揉搓,令他禁不住摆动腰身轻轻呻吟。他已经舔到了少年的鼻尖,再往下,便轻轻在少年唇上吻了一下,又接著舔他唇角腮边,竟是真的一点也不嫌弃。
南宫玨也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刚被他吻过的地方,“咦”了一声,睁眼道:“是咸的。”
穀靖书一面含著他的耳垂啜吸,一面含糊地道:“汗水本就是咸的。”
南宫玨呆了一呆,抬手捉住他的半边面颊,道:“那就不要舔了,我这麼大条咸鱼,全舔完非得把你咸死不可。我可不要靖书死了。”
穀靖书忍俊不禁,双眼往少年面上一睃,眼角眉梢都荡漾得很,却道:“我倒想将小玨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舔到……你的这个……这裡……”
他本来并不想和少年时刻都以肉欲联繫在一起,然而不知怎麼回事,一看著少年,每次挑起这方面话题的却又总是他。他抚著少年胯下软软垂著的那物,又悄悄地大胆将手摸向少年后面,一面偷瞧著少年的反应。南宫玨察觉到他的动作,道:“靖书,你想用前面麼?”
穀靖书吞了吞口水,嗯嗯唔唔地道:“我……我前面确实没怎麼用过……”
南宫玨便奇怪地笑了笑,道:“那麼,下次我便让你用用前面。”
穀靖书先是受宠若惊,大喜过望,然而一看他脸上那笑容,顿觉背心一寒,忐忑起来,小心地问他:“小玨是要我怎麼用?”
南宫玨目光一转,却顾左右而言他,道:“我该去洗澡了。”
穀靖书这下就更不安了,慌忙地道:“那我还是不用了,小玨只要……只要干我后面……我就很快活的……”
南宫玨这回却认真地看著他道:“那怎麼可以,我要靖书不管哪儿都会觉得快活。”穀靖书嘴裡一阵发苦,心道我快不快活,其实你哪裡知道,估计又是只看自己玩得开不开心了。这话他却不敢说出口来,只好垂头丧气地把手从他腿间抽回来,那手紧跟著又被南宫玨捉住,少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靖书,陪我洗澡去。”
穀靖书双腿有些发软,赶忙提醒道:“我……我一天只能同你来四次……五次便不行了……”
南宫玨听著点了点头,严肃地道:“你的身体确实有些过於孱弱,但是不要紧,你若是不怕苦累,明天起我便教你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
穀靖书听闻有正事可做,哪裡还怕什麼苦累──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麼苦累比起同少年连续大战数个回合还要更厉害的,因此欣喜无比地连连点头,又想到或许以后便可同少年双双舞剑林间,那简直如同神仙眷侣般的怯意与美妙,叫他如何不浮想联翩。
他正在眉开眼笑之际,少年兀自紧捉著他的手往外拉,道:“今天还是先陪我洗澡再说。”竟是丝毫也不肯放过自己想到的各种乐趣。


part46 主持大局

南宫玨院中有独立的厨房,厨房的隔壁便专有一个方石砌地的房间,中间以光滑的汉白玉砌著一个方形池子,厨房裡烧了热水,经由管道送进池中,也不用怕热水变冷,因那边随时可再添加热水进来,总之是十分的奢侈。
穀靖书虽来这个浴池好几次了,每次看到都会觉得南宫老爷在南宫玨……或者说在这座院子上头花的心血著实不少。看来朴素简单,实则让住在裡面的人既舒适又便利,少人打扰,清閒自在,竟真似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
然而南宫老爷对南宫玨的教导却完全是放任自流,除却武功方面外,南宫玨对其他事务简直是一窍不通,而且还顽固地以己见為标準,总是用著“我喜欢”这样的理由理所当然地做著一切不合常理的事──这当然也包括了与穀靖书的种种,所以穀靖书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紧随著他的步伐,与他一同脱了衣服,踏入浴池之中。
南宫玨很喜欢练剑后在这裡泡一泡,而在某一次穀靖书不慎一道进来之后,他就更喜欢了。水中与床上不同,两人躯体都半淹在裡头,一动起来水波荡漾,儘管少年腰力强劲,在水裡也同样要受到波浪的些微阻挡,而那柔柔的水波在习惯快速运动的少年来说,反成了新鲜有趣的体验,因此隔不上两天总要拉著穀靖书进来玩一回。他近来在穀靖书时不时的嘮刀下也懂得了些人情世故,居然也為这种行為找到一个理直气壮的缘由,即是两人一同沐浴省得僕人再烧一次水,免却麻烦。
穀靖书哑口无言,只得称是,但对在这裡总要被他按倒乱来的事情却还是尽力避免,只是每次抗争都以失败而告终就是了。
两人在浴池中坐下,光滑的池底已被热水温得发烫,穀靖书就有些坐不住,南宫玨瞟见他的动作,一伸手将他往自己怀里拉来,道:“靖书今天这麼的耐不住麼?”
穀靖书想坐回去,可是碰到他的肌肤,却觉温暖又光滑,上等的丝绸般舒适,略扭了两下,也就作罢了。他既坐在了少年怀裡,便知今天这一场欢爱是躲不过去了,乖顺地侧身对著少年胸膛,将手伸出去為他搓洗颈项后背。
南宫玨手也同样在他背后滑动,两人往常这麼相互揉搓著,过不多时便会全身发红,那水底下也该变成穀靖书的臀部揉搓南宫玨的阴茎了。
今天是一样的开端,只是他们方才有些情动,外头忽有人声传来,道:“三少爷,二少爷有两天没有回来了,我们不知如何是好,还请您快些沐浴更衣,好出来主持大局。”
南宫玨其实早就听见外头人的脚步声了,只是他懒得理会,那出声说话的是南宫家管家,在外面踌躇了好一阵,想是听说过三少爷与谷靖书在裡面恐怕会捣腾小半个时辰,实在等不了了,才大著胆子开口催促。
南宫玨听说他报告的事,却还是不想理会,只道:“靖书,你继续就是了,不用管他们。”
穀靖书却已停下手来,被他以半勃起的那物顶了顶,慌忙劝道:“小玨,家裡的事你也要关心的,何况二哥若是不见了,那问题不是很严重麼?”
“嗯?為什麼很严重?”南宫玨眨了眨眼睛,平静地道,“父亲和大哥还有我,也经常十几天不回家的。”
他们的对话外面显然听见了,管家只有苦笑著冒险插口道:“老爷、大少爷和三少爷出门,那都是我们知道的,二少爷这回却谁也没告诉,况且他平素也很少外出这麼久……”
“那定是他在家裡呆得闷了,想出去散散心。”
南宫玨毫不犹豫地就给南宫琛的失踪找到合适的理由,究其原因,不过是因為实在不想离开这舒适的浴池,还有光溜溜抱在话裡的穀靖书罢了。
穀靖书见他没有心思管这件事,只是自己于情於理,都不能纵容他这般胡闹,只好向外头问道:“二少爷平素喜欢去哪裡,有没有交往的朋友,都去找过、问过了吗?”
管家道:“已经这麼做过了,没有见著他的人,那些交往过的人也都说他并未到访,所以我们才不知道怎麼办,特来请教三少爷……”
南宫玨还要磨蹭,穀靖书却已快手快脚地给他将身上搓洗乾净了,低声道:“二哥这恐怕确然出了些问题,不然襄陵城中认识他的人那麼多,怎麼会全然没人见过他?”
南宫玨都囔道:“那跟我和你有什麼关系?”
“小玨,他是你二哥……”
穀靖书也不晓得他到底為何对亲人显得如此的冷淡,却还是要从头将他教起,摸著他的脸颊认真地凝睇著他,道:“其实从世间的观念来看,你的这些亲人比我都要重要……”
南宫玨眉毛一竖,穀靖书看他要发怒,赶忙又道:“就算你觉得我重要些,那也不能就忽视了亲人啊!何况二哥现在恐怕又需要你的帮忙,你帮了他,他也会感激你的。”
“我不要他的感激。”
“这……他、他若是感激你,说不定也会更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南宫玨还是毫不犹豫地道:“他同不同意,我都和你在一起,又何须他的同意?”一顿,瞧见穀靖书面色的忧鬱,便伸手去摸他蹙著的眉毛,道,“靖书,你心中总是想著些不相干的事,弄得这样不开心。”
穀靖书眉心被他温柔地按揉著,倒也真舒展开了些,低声细语地道:“小玨,那些并非不相干的事,你听我的劝,将这些事做上一做,或者感觉就会不同。”
南宫玨撅著嘴彆扭了一会儿,才道:“可是我又能做什麼,也没有长著千里眼顺风耳,怎麼找得著他?”
穀靖书听他鬆口,心中也松了口气,搂著他亲了一口,又将他拉起来,道:“他们也只是要你主事,安排怎样去寻找二哥,倒不是让你亲自去找。”
“……我不会。”
“那我们便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少年的倔强碰上穀靖书的软语温言,到底穿不透那敦厚的温柔。因此南宫玨也只好勉强点头,张开双臂任他帮用一条乾净柔软的布帛帮自己擦拭身体,试著去想想怎麼安排人手才能打探到二哥的消息了。


part47 星夜兼程

夜色浓重,星月暗淡。
南宫瑋一骑在官道上放尽,疾风扑面,吹得他鬢髮凌乱,他却毫不放鬆,兀自不断催马,行色匆匆的,仿佛有什麼急事要办。
他在路上已经驱驰了两天一夜,除了打尖停下来歇息,中途就没有休息过。好在他胯下的马匹乃是从关外选来的雄骏良驹,虽然疲累了些,却还一直奋蹄疾驰,并不惫懒。
他要去做的事本来并不是很著急,否则南宫北翊也不会直等到训过穀靖书,再看了穀云起回来才叫他去办。然而他心中却是有些兴奋和著急,只恨不得插翅而飞,一天内就能跑个来回。
他宾士得这样辛苦,其实也全是由他自己失策所致。他离开南宫府的时候,想到被丢在房中的二弟,心中本来满是要借著自己离去,令二弟苦苦等候而不得的这几天好好叫二弟对自己相思刻骨,倍加殷勤。哪知等纵马出城,在道上一阵宾士,忽然觉得无聊得很。
一个人著实无聊,他以前也没觉得,现在却忽然觉得了,眼前心头,赫然浮现出南宫琛那胆怯羞涩又温顺可爱的秀气脸蛋,还有那临走时一瞥印在心头的清瘦身躯。他顿时就觉得,自己怀中应该抱著那样一个身躯,这才不会太过空虚。
可惜他起了这个念头的时候,离家已经远了,重又回头从来不合他的性子,也只有加快速度,继续前行。
他想让南宫琛等得心焦,南宫琛现在到底怎样了他是不知道,他自己却有些心焦起来。
他记起南宫琛其实向来都在家中等著自己──不说在等著父亲,那是因為南宫琛在父亲面前似乎没什麼需要刻意注意的地方,唯有对著他──南宫琛会很高兴他这位大哥的回来,至少在他回来的初时,还是十分欣喜的,儘管等待的结果总是一场凄惨的凌虐。
是的,小琛明明知道……明明知道自己回家也就意味著对他的无情欺凌,可他还是克制不住地想要亲近自己。南宫瑋回想起他见著自己的那种温顺的眼神与竭力压抑著亲近情绪的僵硬肢体,心头禁不住就是一阵火热。
原来小琛是那麼的可爱,怎麼直到这回──他没有用那种神态与眼神看著自己,自己才发现呢?
更重要的是,那略有些清瘦的身体抱起来,滋味也是那般美妙!他虽用著各种恶毒的念头对南宫琛揣测、辱駡甚至直接施暴,其实最主要是是喜欢看他疼痛害怕,却又毫不反抗的模样。那样的二弟实在太过诱人,他从小将之欺负到大,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终止这种游戏。
或者有一天,南宫琛也会娶妻生子。
南宫瑋却在今天,一面对他做出那等乱伦之事,一面恶狠狠地威胁恐吓他,竟是不准二弟有成家之念。
今天既做了那样的事,恐怕今后一辈子,也不会终止他与南宫琛的奇诡关系了。
南宫瑋忽地轻叹了口气,他又想到南宫琛在自己怀中乱扭乱动的样子,假如此刻便抱著那样的二弟在怀中,岂不是享受得很?
而且这一路也便不必如此辛劳,只管悠然自得地同小琛共用那鱼水之欢,来去花个十天八天也没问题了。
嘖!竟让自己如此地辛苦,这却也都是二弟的错,回去之后定要狠狠打他一顿屁股,责问他為何要那般诱人才是。
南宫瑋从来都是如此,随便想到什麼理由,便能将南宫琛整治得泪眼汪汪,却是分辩不得,只因越是分辩,得到的惩罚也就越重。
而小琛那种欲拒还迎,逆来顺受的模样,却也煞是令人心动啊!因此等惩罚完了他,自然就要提枪上马,好好杀一杀他的“骚浪”之气。
南宫瑋想得兴奋,更是几乎感觉不到疲惫,火热的情绪下只管纵马飞奔,一直奔跑到朝阳初升,也没有露出丝毫的疲态。
那匹枣红马却是累得够呛了。早晨来临之后,它的步子便明显慢了下来。南宫瑋知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他也没有马匹可以替换,便只有在下一个集镇停下来歇息一阵,让马儿好好地吃饱喝足,喘过气来,再重新啟程。
借著这会儿时间,他便也在客栈裡头小睡了一觉,醒过来已是午饭时分,他精神固然充沛得很,却还是要再填饱肚子才能出发,因此下来又在客栈前厅坐著吃饭。便在这时,官道上他来的方向又传来一阵激昂的马蹄,还夹杂著几声犬吠。马蹄声也在客栈前停下了,那狗叫的声音反而愈响起来。南宫瑋先以為那狗大约是被奔马惊著了才一路追著那些人来了这裡,岂知回头扫一眼,看见的赫然是一个身形猥琐的男子打著呵欠,怀抱一条黄狗正走进客栈。
这些人倒也有趣,赶路还要带著一条狗。
如果不是那狗正冲著自己吠个不停,南宫瑋一定会觉得更有趣一些。那些人陆续下马,跟在那猥琐男子身后进来,好像都被那条狗的反应弄得有些怔忡,瞧著南宫瑋的神色便有些尷尬。
还是那带著狗的男子反应快些,呵欠也来不及打了,赶忙往那条狗脑袋上拍了几下,又朝南宫瑋点头哈腰地道歉。南宫瑋其实也没觉得生气,淡淡地点一点头,没有说话,双眼却已在跟进来的几个汉子身上看了个遍。
这几个人武功身手都不弱,腰间背上带著的武器却都以布帛裹著,看不出来歷。观其外貌,似乎都是疲倦得很,眼下隐隐有著黑影,便如熬了好几天的夜一般。他从带著狗的男子说话口音中判断出他们并非河南人士。不过江湖人物四方走动也不足為奇,最叫人觉得奇怪的,果然还是那只狗了。
那狗被打了几巴掌之后便蔫了下来,又被主人喂了一些肉骨头哄著,一时没工夫再理会南宫瑋。南宫瑋心中纵有疑惑,却也不便多问,以免惹来麻烦。正好自己已经吃完了午饭,便结帐牵马重又上道。


part48 贼心不死

客栈中那几人叫来米饭麵条,南宫瑋离去之时他们均埋头闷声吃饭,并不多看他一眼。待听得南宫瑋马蹄迅速远去,便纷纷抬起头,目光都集中在抱著狗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却疲惫得很,一面往嘴裡扒著米饭,一面几乎就要栽倒在碗裡睡过去,也没留意到他们的眼神。终於其中一个大汉忍不住开口问道:“尹先生──”
“什麼?”
“我们好容易追上了他,是不是应该……”
“应该拉开些距离,免得被他发现。”那形貌猥琐的男子说著用手摸了摸黄狗的头,接著道,“我们接下来就在这裡睡上一个时辰,反正有大黄在,不会弄丢了他的行踪。”
“不,我们在这裡碰上,恐怕他会生疑,再不赶紧缀上去,别真被他甩脱了。”
“生疑?”那尹姓男子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了,只喃喃地重复了一句,那几个大汉纷纷道:“你那条狗刚才就够可疑的了。”“他看模样,就该知道我们差不多是一路紧追著他而来。”“不管怎样他若是在前方稍作佈置,将气味弄不见了,这条狗也没了用武之地。”
“那你们就去追吧,我是要在这裡好好睡一觉了。”
那尹姓男子说著赶紧将面前的饭菜全都刨进嘴裡,果真抱著黄狗跌跌撞撞的就往客房裡走去。那几名大汉面面相覷,正要再说话,他又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道:“啊,对了……你们若是撞上他,那我留在这裡可也不安全,所以最好别去。”说完摇摇晃晃地钻进一间客房,转瞬间就从裡面传来阵阵鼾声。
那几名大汉皱眉不已,低声商量几句,只留下一人,其餘几人全都赶紧上马,缀著南宫瑋方才离去的方向追去。
南宫瑋离去的并不久,只是他驱驰之际亦是全力策马,是以那几名大汉虽是匆匆跟上,然而马蹄放尽,直追了一主香的工夫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官道两旁夹著层见叠出的山峦,他们正奔到一道淌著潺潺溪水的涧穀畔。几名大汉虽在宾士中,也在眼观六路地注意著周围的情形,这时靠近山涧那边的汉子忽一声“停!”几人事先虽没得到预示,却还是齐齐勒停了马匹,向那名汉子所指的地方看去,动作相当的俐落。
溪水两旁的软泥上留著半个马蹄印,看来是马的左后蹄,淤泥裡的水才渗出一些,显得十分新鲜。
几名大汉不由往溪谷上方看去,那道溪谷中峭石嶙峋,不过春夏涨水,大多石头已被磨得消了棱角。更重要的则是,若是不惧这溪水奔流,这条溪穀显然也算是一条通往山中的天然石径。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几乎连一丝的犹豫也没有,纷纷提韁催马,一个接一个纵马踏入溪水,向山谷中奔去。
溪穀曲折,有些地方甚至狭窄到只容一人一骑而过,两边山崖满是青苔,不住往下漱著水滴。几名大汉提高警惕,小心谨慎地向前行进著,正走到另一个巨石悬空,两侧狭隘之处,溪水浅浅声中,竟隐约传来一声马嘶。
几名大汉脸上尽皆一喜,这条路上除了南宫瑋与他们,本来没有别的人再骑马经过,既听到马嘶声,仙剑南宫瑋已在前方不远处。他们临到此时,行事更加谨慎,翻身下马步行涉水穿过那巨石横空之处。他们一共五人,前面四人已在巨石之下,最末那人才要进去,便觉头顶袭来一股杀意。他不及向上看去,只惊怒地大吼一声,身形后退同时双手腰间交错一抹,抽出两支熟铜!架向从上面倒翻而下的一支长剑。而前方那座与山体相连的巨石此时竟轰然一声压将下来,裡头的四人闻听变故之时却已无法反应,只领头的那人当先窜了出去,其餘三人竟活活被覆压在巨石之下,三声惨呼短促而凄厉,转瞬即戛然而止。
从巨石上翻身下来的自然是南宫瑋,他又岂会被那两支铜!挡住,脚尖只在塌陷下去的巨石上一点,剑光夭矫迅捷地一转,便自铜!斜旁穿过。那汉子怒吼变招,他抖腕一划,剑刃半成弧形,剑尖已截断那汉子左手腕脉。再顺势一带,那汉子左手握著的铜!失了力道準头,竟被他拨得回击自己右手铜!。
他不待对方再行变招,剑身弹回,剑势不变,一举贯入那汉子胸膛。他这几下动作也是兔起鶻落,虽然迅疾,却并不花巧,剑法雷霆般沉雄有力,一剑穿出,便即震散那汉子的全身力气,令那汉子临死连反击亦不成。
他嘴角边禽著一丝冷笑,拔出剑来,看也不看倒下的那汉子,侧身一转,刚巧避过巨石后倖存那人无声揉身上来的钢锥一击。
那人一击落空,猿猴般敏捷地抽身一退,再蜷身而上,那把钢锥又细又长,与古时力士常用铁椎大相径庭,招式亦极诡异,倒是难以对付。
南宫瑋并不在意,左一剑右一剑抵挡著那人的攻击,竟是游刃有餘,还抽得出空来问道:“你们是什麼人?”
那人闭嘴不言,只管将那支钢锥从各种诡奇角度往他身上招呼而去。南宫瑋又道:“跟著我想做什麼?”这一回剑“嗤”一声在那人肩膀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那自然是警告之意。那人却恍如未觉,兀自挥舞钢锥攻击不已。南宫瑋略一皱眉,身法陡然加快,刷刷几剑将那人迫得连连倒退,他亦欺身近前,左手乌木剑鞘同时舞动,点了那人穴道。
那人身躯一僵,瞪著他软倒下去。他若有所思地探手入怀,摸出个白綾包著的东西,手指一勾,白綾散开,衬得那颗墨黑的玉印愈发显眼。那人眼一亮,却又立时黯淡下去。南宫瑋已看清他的反应,喃喃道:“原来这东西已经成了烫手的山芋。也是,狼星魁当日单单盗走它时,我就该知道这事有些问题了。只不知知道这事的人还有多少?”
他一面说,一面仍瞧著那人的面部表情。那人却已明白他的意图,恼恨地闭上双眼没有理会他。他冷声笑了一下,将墨玉印再次包好,放回怀中,道:“你们如此的不怕死,这倒是有些叫人奇怪。若是為了它而来,怎麼竟不懂得珍惜生命,日后才能好生享受?”
那人牙齿咬得更紧,虽不说话,却知道自己几人这破绽露得著实有些大,只听南宫瑋又道:“这可见你们并非為了自己享受而来。我虽然猜不出你们的来歷,却也知道你们必然在為谁效命。那人到底是谁,你不说,他為了这东西,将来自然还会再出现,说与不说便也没有关系了。”
他自言自语似的说罢,手上剑一落,毫不留情地斩飞那人头颅。
他再回头往巨石底下看一眼,摇了摇头,推剑回鞘,俯身捡了几块石头将堵在溪口的五匹马赶得回头,自己却继续向溪穀深处。他的那匹枣红马,确然就在前方。他似乎没注意到这几人中少了两人,仍然前去做自己的事,并不害怕洩露了秘密。


part49 江中倾杯

南宫琛换上新裁的衣衫,有些呆愣地由著戚雪棠拉著自己袖子左看右看,嘖嘖讚叹。
这位金陵戚家的少爷虽说是武林人士,不过大约是家中事业的影响,他整个人的重心好像完全放在家裡经营的那些商铺店面上,比如这次,竟是亲自出门来挑选货物,装满了好大一艘货船。
那日南宫琛浑浑噩噩地从家中出来,碰上他时其实颇有些落魄之态。他瞧著有些看不过眼,便现拿了自家採购的布匹绸缎,拿给带出来的丫鬟,专為南宫琛量身缝製。南宫琛这几天随著他坐了一日的马车,又转水路乘船,竟没有受一点的委屈,那天在南宫瑋暴虐行為下伤到的下体亦好了许多。这天船靠岸边,戚雪棠拿著新缝的衣衫兴冲冲地要他换上,他没带换洗的衣服,自不好拒绝这等好意。只是他解了一半衣服,忽然发现戚雪棠还在旁边看著,眼中虽满是欣赏之色,他却实在不愿在这位戚少爷面前裸裎了躯体,只好婉言请他回避。
戚雪棠瞧著他的眼色当时便有些玩味,口中却笑道:“二世兄真真是温良如玉的性子,本来大伙儿都是糙老爷们的,瞧著也不打紧,不知怎麼回事,瞧你倒像是瞧了个黄花大闺女一样,唐突得很。”
南宫琛面色顿时一红,没有说话,神色却十分的坚持。戚雪棠见自己不出去,他是绝不会换衣的,只得摸著鼻子性性然出了舱房。南宫琛这才宽衣解带,贴身的裡衣被他拿去擦拭那不堪的痕跡,丢在了书桌柜子中,那戚雪棠準备的两套衣服却都是从裡到外一应俱全,心思倒是周到体贴得很。
过了这两天,他身上其实也没有留下什麼痕跡了,那后头的肿痛也已消除,其实就是不消,寻常怎会有人注意到他那裡的不妥。只是他虽然离了襄陵,心裡又打定主意不会再与大哥见面,那身体却好像是给大哥情热时对自己说的话给禁錮了,当真是除了南宫瑋,不想被其他的人看见乃至触碰。
就是现在换这新衣服,如若不是為著仪表整洁之故,他也不太想接受戚雪棠的这些赠予。但戚雪棠对他这麼热心,他受了人的好意,若是反对人多方嫌厌,那可就不知好歹得紧了。他从那天过后,就是沐浴之时也不怎麼敢多看自己的躯体,一看之下就会想起大哥曾在这副躯体上摩挲覆压,情不自禁產生那种奇异的渴望。而他本来对那种事充满了悔恨愧疚之感,自己一再浮想联翩,只让他更加厌憎自己,连带的对自己的身体也讨厌起来,早晨醒来时甚至恨不得在那勃发的欲望之上狠狠掐拧,要它不再那般饥渴。
他快手快脚地将戚雪棠送来的衣服穿上,裡衣短裤料子都极柔软舒适,只是外衣色泽略有些艳丽,又是上好的绸缎,举手投足之间竟是流光溢彩般的华丽,却与他的性子有些不合。
他穿好衣服,自己看著那过於耀眼的模样,实在不想穿著它走出去。戚雪棠在外头等了一会儿,便即敲一敲门,不等他回应跟著就推门进来,然后两眼发著光地大步跨到他旁边,开始绕著他转来转去,称讚不休。
南宫琛本来想著人家一番好意,怎麼也该表示感激。然而此刻被他这样吹捧,他面色不由一红再红,自觉很有些不适合这身衣服,乾脆闭口不言,变得呆若木鸡了。
那戚雪棠欣赏够了,便硬要拉著他走到外头甲板上来,叫随行的僕人搬了软垫小几,又上了美酒小菜,邀他坐在船头小酌几杯,顺便看看这江上水光山色,好排遣他眉宇间那縈绕不去的轻愁。
南宫琛素性恬淡,又严格自律,在家中甚少饮酒,推却不掉他的美意,亦只好浅饮几杯,脸上那红晕更是消不下去,匀在那象牙般细腻柔和的面颊肌肤之中,粉扑扑娇嫩嫩得叫戚雪棠差点看得呆了。
只是戚雪棠盯著南宫琛,南宫琛却只默然望著茫茫的江水。
距离襄陵已远,距离金陵渐近。
大哥离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远了。去金陵只是他那时急於逃离的一个权宜之计,他打扰戚雪棠这些天,自己始终鬱鬱寡欢的,甚觉对不起戚雪棠的一番热情。只是他心中始终想著念著那个永远不想再见的人,想到他会不会发现自己的消失;发现了会不会生气,又或者只是冷笑一声,便弃之不顾?想到他生气也好,不作理会也好,自己都不会再出现在他眼前,心中便会有一丝丝的刺痛。想到他对自己的残暴肆虐,实际也不能全怪责於他,只因自己从来都言听计从,不作反抗,才会令他愈来愈疯狂。
他神色黯然,然而虽微垂著头,颈项脊背却依然挺直,整个身躯包裹在那光洁鲜丽的衣衫之中,又為天光水色冲淡了,看来是无比的谐和的一幅画卷。
戚雪棠看了一会儿,柔声道:“二世兄,我前几次见著你,就十分倾慕你的姿态為人。想你以往待人接物恭谨有之,却又并不呆板顽固,反是有些天真烂漫之气。怎麼这些日子不见,你竟变得这样不开心?有什麼心事,倒不妨向我倾吐一二,我自当為你守著秘密,也好劝慰於你。”
南宫琛被他这样温柔繾綣地一说,心中也是颤抖了几下,却还是垂下眼睫,道:“没什麼。”
“你不肯说,我却想猜上一猜。二世兄,可是与大少爷有了些不和?”
南宫琛头愈发低了,闭著嘴唇不答话。戚雪棠语气还是一样的轻柔,并不像要将他迫得无路可退,道:“那日你走在街上,失魂落魄的,又不打算回南宫家,也不像是要出去办事,我就有些奇怪。待看到大少爷骑马经过,你忽然就同意要与我去金陵,我猜总与大少爷有些干碍吧?”
这位戚少爷虽然年轻,却到底是经商的好手,察言观色如此的敏锐。他若有所思地瞧著沉默不语的南宫琛,以手指梳了梳额角髮丝,道:“我虽没与大少爷打过交道,却猜是他性情粗暴,让你受了委屈,是不是?”
南宫琛听到这裡,已不想再听下去,好容易开声道:“别说了……”


part50 酒后真言

“怎麼不说,我有些為二世兄不平啊!大少爷与南宫世伯经常在江湖走动,威名虽是在外,若不是有你在家中打理事务,他们又怎能游龙般怯意游歷?”
南宫琛喃喃道:“我其实也没做什麼事。”
“怎麼会,二世兄虽不出门,其实在我们这些人心中也是很值得尊敬的。大少爷武功高强,只是有些骄人,远比不上你的谦恭和顺惹人心生好感。”
原来在外人眼中也是这麼看待大哥的麼?只是自己……自己也远抵不上他的这番讚誉罢了。
戚雪棠恐怕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并没有用对地方,南宫琛非但没有对此產生同感,相反忽对大哥的前路有些忧心。假如江湖中很多人都不喜欢大哥的性情态度,那麼大哥将来怕是不会太好过了。
他正在想著自己忽起的心事,岸上忽有人招呼戚雪棠,戚雪棠瞧见面色微微一变,对他道:“二世兄好生想想,我有事耽搁,去去便来。”说罢长身而起,身形低掠,波澜不惊地跃上岸去,与那人低语了好一阵,才又回到舟中,坐回南宫琛对面。
南宫琛被他那一番剖析,其实已经从心底裡害怕再被他问下去,见他回来,便道:“戚兄若是有事,不必管我,自去处理便是。”
戚雪棠道:“事情当然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就好了,我若是事事奔波,可也忙不过来。”
南宫琛无言反驳,朝岸上看了一眼,道:“戚家的商行原来开得这麼多,每个地方都有你们的人。”
戚雪棠略一怔,随即道:“哪裡,他们都是我从金陵来时带过来的,沿途下船去採购物品,待我回程才与我汇合。”
南宫琛不说话了,他这几句话实在是没话找话,不过是想让戚雪棠忘记先前的话题。戚雪棠果然被他岔得忘了,又道:“底下人办事效率参差不齐的,是以时不时便要停下等著他们。二世兄若是觉得无聊,我们便不再等待,直接快舟行至金陵。”
南宫琛道:“不用。”他对於去金陵也并没有特别的期待,戚雪棠不晓得他心裡到底是什麼念头,却為自己舟行太慢又朝他斟酒赔罪。南宫琛接又喝了几杯,已有些迷迷糊糊,戚雪棠好像又想到他的心事了,道:“大少爷平常都去哪些地方,二世兄想必知道了?”
南宫琛不知他忽然提到这话有什麼用意,双眼迷离,喃喃地道:“不一定……他去哪裡,又不会跟我说……”
“二世兄就是太少出门了,若是也跟著大少爷一起出外走走,说不定会更好。”
“和大哥……一起……?”
南宫琛想了一下,然后露出了自嘲的笑容,道:“大哥会嫌我给他丢脸的。”
“怎麼会,二世兄礼数周到,从未有何差池,该是长脸才对。”
南宫琛皱著眉头,很是辛苦地思索著,摇摇头,道:“不……不是……他大概……不喜欢我……在太多人面前露面……”
戚雪棠有些微讶异,道:“大少爷这是担心你抢了他的风头?”
南宫琛茫然地看了一阵酒杯,又是摇头,却不说话。
南宫瑋的风头已是够强,其实就是不喜欢看到他在其他人面前备受夸讚的样子。若是有人到访南宫瑋又刚巧在家,那必然不会让他出外见客。
戚雪棠眯著眼瞧著他昏昏欲睡的样子,终於伸出手去,扶住他的肩膀,又将上半身靠过来,凑在他耳边轻声道:“二世兄喝醉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南宫琛只觉耳廓被他气息吹拂,敏感得浑身一颤,猛一把将他推了开去,一句“别碰我!”竟脱口而出,真是酒后吐真言了。
戚雪棠猝不及防,被他推得往后一倒,肩背脑袋便全悬在了船舷外面,险些落入江中。南宫琛这一下爆发完了,又才有些醒神,忙伸手要去拉他起来。只是他醉酒之下头晕眼花,那手却根本没有抓到戚雪棠的衣衫手腕,口中不住訥訥地道:“对、对不住,我……我只是不太习惯……”
戚雪棠苦笑地看著他那只手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估计自己若真的抓住他的手,必然要到江中去洗个澡才能甘休了。他轻叹著自己坐起来,道:“二世兄请到舱房歇息,有什麼话等你醒了再说。”
南宫琛局促不安地应了一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舱中走去。戚雪棠才道:“小心门框!”他已一头撞在船舱门上。戚雪棠摇头叹气,瞧著他俊挺的背影没入舱中,双眼裡盛满了无奈之色。
“不管怎麼说,二少爷确实是很可爱……不过那位大少爷可就不好对付了……”
他目光转了几转,往烟波渺渺的江上看去,神色变得格外的奇异。
“这两位少爷之间,到底是怎麼回事?”


part51 习武有益

南宫玨不情不愿地接下了寻找南宫琛的任务,虽如此,其实他也只是在眾多僕人面前露了一面,搜寻的法子乃是穀靖书所出。城内客栈酒肆之类能藏匿的地方不免太多,单靠他们的人手定然寻不过来,因此穀靖书让他们径直去询问城门守卫。若是见著过自然大好;若是没见著,却也不必去一家家搜寻客栈,倒应找城内那些车马行问一问。
南宫家那些僕人并不是不会办事,穀靖书吩咐下来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已传来消息,不但打听到南宫琛的消息,连南宫琛是同谁一道走的都晓得了,并已派了几个人先行追赶上去。管家本来还想请南宫玨前去同那金陵戚家少爷打个交道,好将二少爷带回来,南宫玨却固执得很,只说自己在禁足,不能离开院子一步。
那管家估摸著先去的几个僕人只怕分量不够,也只好自己匆匆备了些礼,跟著去请二少爷回家。
南宫玨见这事儿如此快便解决了,那心头的不高兴才消了下去,瞧著穀靖书的目光又有了些新奇,道:“靖书,原来你这麼聪明。”
穀靖书咳了一声,道:“其实你应该亲自去找二哥的……”
“我不能离开这裡。”
少年对这倒是很坚持,穀靖书便微笑道:“不去也好。我原也有些担心,以你的脾气,只怕见到面话也不会说一句,便一剑杀了那些人,硬将二哥拖回来。”
南宫玨便纳闷道:“这有什麼好担心的,只要二哥回来不就好了?”
底下僕人早已识趣地退开,穀靖书叹了口气,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顶,道:“小玨,这世上不是跟任何人打交道都要用剑说话的。”
南宫玨眼珠转一转,道:“我见著你的时候,若是没拿著剑,你会那麼听话麼?”
穀靖书哪知他突然又提起这茬,原以為遗忘多时的那日火辣辣的疯狂又涌进脑海,他面色顿时一红,訥訥地道:“这……你若是不想和我……我当然也不会……”
却听南宫玨又闷闷地道:“那狼星魁其实什麼也没拿,你一样听话。”
穀靖书吓了一跳,急道:“我、我只是拗不过他,他力气太大……”
“这世界上比你力气大的人可多了。”南宫玨忽然著急起来似的,瞅著他的眼睛问道,“只要拗不过,你便乖乖听话麼?”
穀靖书不由一愣,旋即忽有些凄然,便认真对著少年道:“小玨,你放心好了。一来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想要和我……做那种事;二来……二来若是发生那种事,我心已是你的,倘若拗不过,就是一头撞死,也不会让别人碰我!”
南宫玨呆了一下,似乎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竟没说话。穀靖书今天忽然被触到心事,方才的剖白又没得到他的回应,双腿竟有些发软,又颤声道:“小玨要是觉得我和那狼星魁做过那事……不乾净了,我……我……”
他到底要怎样,其实也想不出来,想说此刻便以死明志,倒像是拿自己的性命要胁少年一般;想说这就离开,却又知自己根本迈不动脚。他心裡忐忑得很,只等著少年的一声宣判。那朦朧的泪眼裡,面前的少年缓缓地举起手来,朝他面颊上抚去。他眼睛一眨,落下一行泪水,却立即為少年以麼指拭去。他这也才看清少年的神色。
南宫玨有些怔忡地瞧著他的面孔,一点点地抚摸他下眼瞼处的肌肤,喃喃地道:“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我既没有杀你,又有谁敢要你去死?不管怎样,我都不准你死。拗不过便拗不过,他们敢欺负你,我杀了他们就是了,你却不准说死,知道麼?”
谷靖书本以為自己泪水要止住,谁知為他这一阵拂拭,眼中泪倒似决了堤,一股脑儿地倾涌而出。南宫玨竟有些慌了,双手捧著他的脸揩个不停,连连地道:“靖书,靖书,你哭什麼?我杀了他们,不是因為觉得你不乾净,只是不喜欢他们对你不好,那又不是你的错,我不会怪你。”
穀靖书哪裡知道他对自己的情谊竟是如此的纯粹,先的担惊受怕在此刻全化作了一腔感动,如何还停得下泪水,便只有将少年紧紧抱住,抽抽噎噎地道:“小玨,我、我也没有难过,你对我这麼好,我是不知道……不知道怎麼才能报答给你……”
南宫玨道:“為什麼要报答?我对你好,是因為我喜欢你,不需要你的报答。”
穀靖书抱著他有了依靠,便觉得心头好受一些,又听见少年这麼说,泪中便也带了些笑,道:“傻小玨,我也喜欢你啊!你对我这麼好,我要对你怎样好,才能对得住我的喜欢?”
南宫玨双手穿过他腋下,轻轻拍著他的脊背,道:“靖书,你对我很好。”顿了一顿,又道,“你对我做什麼,我都很高兴的。”
穀靖书虽在感动之中,却也不禁腹诽道:胡说!明明一不合你的意,你便竖起眉毛吓坏人的。
只是这话只在心裡头,他知道少年的一番心意,自然不会说出这样煞风景的话,更何况少年对他当真是推心置腹,他的那些小小不满溶进那大片的甜蜜中,早已算不得什麼了。
南宫玨晓得他没有事,安静地抚摸了他一会儿,便从他怀中离开一些,望著他,若有所思地道:“虽然这样,靖书,你总是不受欺负要好一些。”
穀靖书破涕為笑,道:“谁想受欺负,小玨肯叫我不受别人欺负,那自然是最好。”
南宫玨还是抬手摸著他的脸颊,将他脸上湿润的泪痕全都抹掉,道:“我当然永远都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只是……你自己也要变得厉害一些才更好。”
穀靖书訥訥地道:“我要变得厉害,如何厉害?”
南宫玨道:“练武。”
穀靖书左右看了看,道:“现在?”
南宫玨肯定地点头,跟著一把拉著他走向外头,道:“从最基础的练起,虽然不能很快看到成效,总也是有益的。”
穀靖书哭笑不得,但左右无事,这接下来的时间便由他去安排,倒也没什麼不妥。


part52 文恬武嬉

南宫北翊回到襄陵,已是四天过后。其时南宫琛离家四天还未追回,南宫瑋正赶在回家的路上,而穀靖书……在南宫玨的指导下,已习了两天的武。
一到家中,先就有僕人前来稟告这些天的事情。南宫北翊不动声色,听说南宫琛无故离家时只眉头深锁,而听闻穀靖书的近况时,则微微冷笑。他也不多问南宫琛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将马鞭韁绳交给僕人,径直便去向南宫玨住著的院子。
南宫玨依然是在指导著穀靖书练武。其实所谓指导,就是在旁边盯著看穀靖书的马步蹲得姿势端不端正,稍有差池,便一剑鞘拍在他屁股上,要他自己摆正位置。
他们两人练武就在院子裡,是以南宫北翊站在院门处就看得见,而他在那裡顿了一下,没再向前走,就远远地看著了。
南宫玨的感觉向来十分敏锐,但他现在全副精神都在穀靖书身上,加上南宫北翊离得远,中间又有树挡著,他便没有发现,仍是一边自己练著剑,一边瞧著穀靖书的情况。
他说了从基础练起,其实以穀靖书此时的年龄,好像也只能练练这类强身健体的招式动作,进展也不一定尽如人意。只是从南宫玨要他练习扎马步的头一天,事情好像就有些不太对。
首先,武术动作要人全身筋骨都能拉开,动作幅度极大,因此穀靖书那几身衣服便不太合适。南宫玨的衣服他穿显然有些小了,南宫玨也没有去找衣服,直接将他衣服扒下来,让他光裸著脊背,只穿著一条裤子开始站桩。
随后,他身体虽然还好,但要一次站够半个时辰,那双腿显然就十分吃力,动作走形且不说,一不当心,说不定便要一跤跌坐下去。他才站了半盏茶时间不到,两条大腿与腰侧肌肉就突突地乱跳,一颤一颤地支撑不住。南宫玨显然早预料到这个情景,一面用剑柄拍正他渐渐走形的姿势,一面慢吞吞地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到他屁股底下。
 穀靖书察觉到屁股底下多了一物,自然忍不住低头一看,接著就禁不住羞怯地惊呼一声,问道:“小玨,那是什麼!”
“惩罚。”
“什、什麼惩罚……那不是……那不是那个东西麼……”
所谓“那个东西”,却是南宫玨放在他屁股底下的那物赫然是一座玉雕的阴茎,外形粗壮不说,愈到底下部分就愈是粗大,竟如一座山般能放在那裡,倒好似专用来让人坐上去使用的一般。
以往的谷靖书定然是虽含羞带怯,还是说出那物的名字,只是现在他精神力全都要贯注在双腿上,若是说出来,说不定真就一个腿软跌坐下去,那惩罚可严重得叫他无法承受了。
他被这一惊更是气喘吁吁,两腿发著抖尽力维持著自己蹲站的姿势,道:“这样的坏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南宫玨道:“本来惩罚是在后头点一支香,你坐下来便烫得你弹回去。可是我不想靖书的屁股被烧著,所以就换了这个。”他眼儿眯著,特意将脑袋探到穀靖书的面前,轻声地道,“靖书那儿那般厉害,就是坐下去,它也不会弄伤了你……至於来歷麼……嗯,藏剑阁的地下室裡有很多,我近来才发现它们的妙用,改天带你进去看看。”
穀靖书这一羞愤,反倒加强了一定要坚持下去的决心,绝不让小玨看到自己竟真的双腿发软坐到那东西上的样子。
南宫玨就在他旁边左挥一剑右挥一剑的,不时瞧向他那边,那神色与其说是在监督他,倒不如说是在兴奋地期待著他坐下去的那一刻。
那一刻始终没等到,少年那天便有些失落。好在他虽然在这上头存了些不良的心思,对於练武本身却是十分严肃,因此穀靖书那赤裸的上半身颤抖得再诱人,他也没有故意去骚扰好叫他支持不下。谷靖书站了半个时辰的马步,又练了半个时辰他所教的简单招数动作,那身体酸痛得简直就想瘫在床上再也不动一下。南宫玨却怎麼肯放过他,正借著他身体乏力反抗遁逃均力不从心之时将他按在床上,先将那用来“惩罚”的庞然大物往他体内塞了一阵子,又亲身上阵连著干了五六次,竟是要将白天在浴池没有做到的事情又弥补回来。
可怜穀靖书身体疲软还要被他如此压榨,本来他白天还有个“下次就让你用一用前面”的承诺,此刻是提也不敢提了,满身汗湿,股间水儒的便睡了过去。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第三天便好受一些,肌肉痛轻了许多,站著也并非头一次那麼的困难了。
南宫玨还是在他周围晃来晃去,只见明晃晃的日光透过重重树影落下来,穀靖书那一身细皮嫩肉此刻正鼓动起所有肌肉在用力,那皮肤更是格外的光滑饱满,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南宫玨目光又扫落在他屁股底下放著的那座玉雕阴茎之上,觉得会看到穀靖书跌坐下来的机会是越来越小了,遂失望之极地伸出一隻脚,将那东西勾了开去。
穀靖书听得声响,眼光向下一掠,又看到那东西已然不在,心头一下放鬆,那屁股竟不由自主地往地下沉了几寸。


part53 天赋异稟

这几寸对一般人来说可能很是细微,南宫玨的眼睛却是怎样的毒辣,一下便看出他的动摇了。只是少年眼珠瞟了瞟他屁股,也不把那玉势放回原处了,却忽然一旋身贴在他背后,自己也身子一蹲,紧挨著他同样蹲起了马步。
穀靖书轻“咦”一声,还没问到他想做什麼,便觉腰带一松,裤子往地下垮去。他大惊失色地才要将双手放下来提起裤子,手臂上却被少年啪啪地打了两下,同时被命令道:“不准动!”
原来那腰带便是他解开的。他将穀靖书的裤子剥到膝弯处,竟把那因用力而紧绷的屁股全部裸露出来。他自己又正贴著穀靖书,轻轻蹭了蹭,没那麼妙的刚好就将下体抵在那屁股上。
穀靖书有些惊慌,道:“小玨,你干什麼?”却委实不敢动上一动,只怕动了便前功尽弃,更要被他藉故狠狠“惩罚”一番了。
南宫玨却不答话,只是一面蹲著,一面将手伸到自己裤子裡,捋了两下,那物便热腾腾地翘了起来。他将之从自己裤子里拉出来,仍然命令道:“不准动。”自己却竟然扶著那物就往穀靖书臀缝裡顶去。
穀靖书屁股上一阵热烘烘的感觉,就知道他要干什麼坏事了。此刻柔嫩的屁股肉更是直接贴到他的龟头,那坏事的苗头已十分明显,他顿时就有些腿软,哭丧著脸道:“小玨!”少年挤进他用力绷紧臀缝,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他那能包容那物的地方,毫不留情地往上一戳。
穀靖书“啊”了一声,极想立即收了势子拔腿便跑,少年却又道:“你不准动,否则今天又要重来。”
穀靖书哪还站得稳,那马步本就蹲得他腿脚酸软,再被少年这一弄,简直就要一头栽倒。但他身子才一晃,便被少年“啪”地打回原处。更糟糕的是少年虽在用那物顶著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却只是虚挨著他,并不支撑他任何一处肢体。穀靖书含泪地蹲站著,只觉臀眼裡猛一胀,那物让人又爱又恨地戳了进来,跟著又一退,滋味真是万分的难以形容。
南宫玨忽然找著了这麼个玩法,显然对此满意得很,抽抽插插的腰臀挺送个不住,不时还疾言厉色地将穀靖书不堪承受的走形的姿势打回原处,真是苛刻之极。穀靖书真是很想问问他:你当初练马步的时候,难道还有这等不知该说舒服还是该说难受的罪受麼?可叹他也知道自己要是问出口,必然要被少年用更厉害的手段来炮製,亦只有硬咽著压下肠道裡传来的压迫抽动的阵阵快感与腿脚上无法承受的苦楚,就保持著那被他越来越猛烈地干著的姿势继续站自己这早已完全变了味的马步。
南宫北翊也真是好眼福。他在外头站著不进去,本来只是想看一看那穀靖书资质到底如何,哪知练武上的资质是没看出来,待南宫玨忽然起了那种奇怪的念头,他却是看出穀靖书在另一方面的资质了。
这细皮嫩肉的书生虽真的不懂武功,但他居然能在小玨那般强横的攻势下勉力维持著马步的姿势,就算有小玨在后面贴著他的缘故,也很叫人惊叹的了。更要命的是他竟毫不反抗南宫玨的一切举动,任其為所欲為,那到底是為著什麼,南宫北翊简直就要目瞪口呆了。
他这次去了安阳,多方派人去查探穀靖书的身世,确定了不少东西。
安阳城外青峰山下的穀家村,确然只是个普通的小山村。村裡的人绝无一人与江湖武林有瓜葛的,自然也不懂武功。
谷靖书的父亲谷文睿,也确实是穀家村的人,但十几岁就离开穀家村在安阳一家大户中做帐房。娶妻生子都在安阳,据说就是生了穀靖书这一年回乡探亲的路上為强盗拦劫,两夫妻均惨死半道。
穀靖书被一名路过的大夫救起,送回了穀家村。那大夫不是本地人,一时还找不到人查证。
只是……
南宫北翊眼中瞧见的虽是一幅简直匪夷所思的香艳春宫图,他却冷静得很,并没有被挑起什麼情欲,反是冷冷一笑。
穀家村的人对穀靖书的来歷其实也不甚分明,不过是為那大夫的一句话和谷文睿夫妇的尸首,便当他是谷文睿的孩子。那大夫虽找不到,安阳城那家大户却还访得出。那谷文睿夫妇确实生了个孩子,却不是男孩,而是女孩!
这穀靖书的来歷便不但可疑,而且简直是板上钉钉的有问题了。
穀靖书还在南宫玨的折磨下欲仙欲死地强撑著,口中浪叫的声音也愈来愈大,愈来愈放咨。南宫北翊耳中听了一阵“小玨,你的肉棒干得我好爽!”“用力干我”之类的骚浪之语,心中虽强自镇定,那身体上却不免也有些反应。
他又瞟了那边如影随形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身形,冷笑的神色变得更凛然了,忽然掉头转身,离开这座院落,竟是没打算去找穀靖书问个清楚。


part54 沉屙难愈

南宫玨与穀靖书的种种自不必提,那南宫北翊看了一遭,倒像是有些受到触动的,转身离了南宫玨的住处,又叫僕人备马,孤身一人纵马驰驱前去郊外的庄园。
四天前他曾派了一个大夫与两名僕人去伺候谷云起,这过了四天,却不知穀云起的身体有无好转。
庄园中的人等閒进不得那座山谷,那庄中的管家大约也是头一次这麼频繁地接待外人进去山谷,虽然有些诧异,却很知趣地并未多嘴。
南宫北翊走进山谷,一眼便瞧见那石潭边上架著一架新编的竹床,上头罩了顶软罗伞,堪堪遮在竹床头上。谷云起闭著眼满脸不豫地躺在那上面,居然也同穀靖书一般上身赤裸著,胸腹间扎著许多银光闪闪的长针,看来因著这个缘故,他虽然不太高兴,却是动也不敢乱动。那大夫在旁侧还捻著针,全神贯注的,分毫无有他顾。那两名僕人一人扇著炉子煎药,一人则小心翼翼地切著药材往蔑箩上翻晒,竟是成了那大夫的小药童了。
南宫北翊瞧了几眼,大踏步的走过去,两名僕人瞧见连忙见礼道:“老爷。”连竹床上闭目假寐著的穀云起也惊醒了,仍是蹙眉冷淡地盯著他,唯有那大夫神色如初,只管捻著银针在穀云起胸腹穴位上刺入,并不理会。
南宫北翊突然前来找他,本来是又想如前一般对他危言恫吓甚至狠狠折磨一番,陡见到这种情形,他那股暴虐之气也只得压下心底,著意往他面孔上细看了一看,道:“好了些麼?”
穀云起不答,然而南宫北翊自看得出他面色好了许多。先前的蜡黄乾枯消了不少,连胡茬也全被剃光,面颊虽依然消瘦,皮色却有了几分水润的光泽,那姿态也许比不上穀靖书的丰润艳丽,倒另有一种清臒之美。他当然全忘了自己前一次来时对穀云起做过的事,瞧见穀云起这样清俊可人的样子,忍不住就俯下身去抚摸那微带了些血色的面颊。穀云起嫌恶地扭头避开,只是身子躺在竹床上,想必是给那大夫制住了穴道无法动弹,南宫北翊的手仍是落在他的耳朵上。
虽见穀云起态度不佳,南宫北翊也不生气,顺势便在他薄薄的耳垂上捏了一捏,又道:“这麼样儿的乖顺可不多得,真将你治得好了,又该不让我省心了。”
穀云起兀自晃了晃头,好容易才忍住转头咬他一口的衝动,乾脆闭上眼不去理会他。南宫北翊目光又移到他的胸膛上,自然也就注意起那正给他扎针的大夫来,问道:“他的病势如何?”
那大夫往谷云起看了一眼,正扎好一支银针,便起身以干布擦了擦手,朝南宫北翊点点头,转身走向草屋那边。南宫北翊瞧他这阵势,竟是不方便让穀云起听见一般,虽然生性凉薄,但因著某些缘故,却也当真担心起来,手上动作也不暴戾了,反是轻轻地在穀云起额头上摸了一摸,才跟著大夫过去。
穀云起好像也觉出他这动作的不同,睁眼转头,看著他与大夫离去的背影,神色也变得复杂。
他或许也猜出来,自己的身体沉屙已久,苟延残喘了这些年,终於也要到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却不知人在知晓自己将死之时,会想些什麼?
穀云起神情怔怔的,他心裡的那些积鬱和痛苦,会不会随著生命的渐渐消逝而淡化?
南宫北翊同那大夫谈了一会儿,那大夫便又回来给他拔出银针,南宫北翊若无其事的,好像并没有什麼坏消息似的,在竹床边上坐下来,随手捞起他的一缕黑髮,放在唇边亲了一亲,道:“云起,怎麼一句话也不说,大夫并没有给你刺中哑穴吧?”
穀云起真是极不喜欢他这样故作温柔的语气与态度,冷冷地道:“我要说什麼?”南宫北翊正要说话,他又道,“你想听的话,我就是带进阴曹地府也不会说给你听。”
那旁边的两名僕人听见这话,神色不由都有些怪异。南宫北翊叹了口气,道:“自然是你想说什麼就说什麼,想问什麼就问什麼。若是觉得这儿人多不方便,那麼等一下给你治疗结束,我们进去屋裡听你说。”
这两人的话似乎越说便越让人產生奇怪的联想,何况那两名僕人从南宫府中来,对於三少爷的一些事情已是耳闻目睹,更容易往那上面去想,却道原来老爷一家竟是如此的“家学渊源”。
那大夫虽是专心致志,听闻到也不由咳嗽一声,道:“病人身体未愈,不宜受到刺激。”
南宫北翊道:“受到刺激又会如何?”
那大夫眉头一皱,道:“那自然是病上加病,更难治癒了。”
谷云起忽冷声道:“你方才便没听见?他从来没想过要治好我,所以你倒也不必如此认真。”
那大夫这几天大约也被他这脾气弄得焦头烂额,也不搭他的话,却向著南宫北翊看去。说到底他还是南宫北翊请来的,是死是活当然看东家的意思。
南宫北翊抚著穀云起的面庞摇头道:“你这话又说到哪裡去了,我难道是故意要将你活活在这裡拖死?你自己想想,我先前派来照顾你的人,不是被你打了出去,就是连你这山谷也进不来。这次若不是你实在病得不省人事,我看怕还没法给你看病。”
那大夫已将银针起尽,穀云起也终於能够动弹,手往竹床上一撑便想下床。只是他身子维持一个姿势太久,手肘僵硬,一撑之下关节一酸,整个人便朝著床下滚落下来。幸得南宫北翊就在旁边,忙一把将他接住抱在怀裡,好气又好笑地道:“这却是做什麼,要将病摔得更严重些麼?”
穀云起一下伏在他的怀裡,脸颊上不知是用力过度还是气恼害羞,竟浮起一片红晕,急忙推开他自己站好,并不以自己病弱為由去依赖於他。


part55 百般挑逗

南宫北翊对他的心本来就是淡淡的,他又是如此的洁身自好,两人关系虽然曖昧,却真的并没有过超出搂抱的肢体接触。今日南宫北翊看了南宫玨与穀靖书的那场荒唐透顶的情事,虽其实看不见穀靖书的模样,但那淫叫声声的落在耳裡,便也不啻亲眼看到了。此时再看穀云起离开自己去整衣冠的冷淡样儿,忽然就很有些心动。
他见过穀靖书自瀆的不堪模样,那书生不知怎麼回事,在那情事上竟是无法自控一般地与小玨纵情沉溺。此时穀云起虽这麼的清冷自持,但他终究也与那书生有著极大的干碍,焉知尝到那味道之后,会不会也是一样的无法自拔?
他这个念头一起,更就想立即抱了穀云起进去草屋,让他尝尝那事的美妙滋味。穀云起虽然已年有四十,可这些年来面貌身形与当年相较也没有什麼变化,那胸膛还是奶油般白,却不晓得他臀间那处会是怎样?
穀云起将敞开的衣襟整理完毕,旁边药已煎好,那僕人倒了浓浓的一碗给他,他接在手裡,却是不想喝似的看著药碗发怔。
南宫北翊走上去,从背后帮他端著那碗,柔声道:“还想什麼,快趁热喝了。这麼大年纪了不至於还怕这药苦口。”
穀云起喃喃道:“喝了又有什麼用?”手裡碗已被南宫北翊举到唇边,一点一点喂他喝了,他皱著眉头将药咽下喉咙,南宫北翊把碗递回僕人手中,又一把将他抱起来,却问大夫道:“还有什麼事麼?”
那大夫目瞪口呆,大约实在没见过一个大男人这样拦腰横抱著另一个男人的样子,只道:“他不能再受刺激,身体和精神都……”
“好的也不行?”
南宫北翊哂然一笑,怀中穀云起反抗挣扎得可够激烈,他始终牢牢地抱著不肯放鬆,抛下那句话便旋身一转,竟是有些等不及的纵身掠向那草屋门口,也将大夫那句无力的“也不行”远远抛在了脑后,一头钻进屋中,便要对穀云起做些坏事来。
穀云起被他一抱,便觉得分外不妥,又听见他对大夫说的那句话,更是晓得自己处境堪忧,忍不住低声喝道:“放开我!”
南宫北翊却哪裡理会,一纵身奔进草屋,又一步抢进卧房,将他按在床上,便听那草席底下柴草綷縩作响,恼人得很。南宫北翊便一皱眉头,道:“这床也是你自己搭的,动一动便这麼响,可怎麼休息得好?”
穀云起竭力掰著他按住自己的手,气急道:“你要做什麼?”
南宫北翊这会儿也顾不得来管那床的简陋了,索性将个躯体全往他身上压下,调笑道:“做什麼,自然是做了你。”他这一压下来,穀云起胸腹便被他压得有些难受,气喘吁吁地涨红了脸,怒道:“你总是巴不得我这就死了,也好偿了你负了少彦的债不是?”
南宫北翊正在兴头上,也不计较他话语裡捎带上的讥誚,反笑著拍一拍他燥热的脸颊,道:“我就是要你死,这一回偏要你快活死。”说罢那抚在他脸上的手滑下来,插进他颈项衣领中,仍在裡头将他肩膀紧按了,另一手便将他衣服剥开,极其老练地在他胸膛腹部抓捏揉搓。那手法与大夫自然又格外不同,穀云起以往同他总是唇枪舌剑,拳来脚往的,就是两人关系还好的时候,也没有被他如此对待过,陡然被这样玩弄,赫然便有些有些承受不住,咬著牙“唔”了几声,又喝道:“南宫北翊!”
南宫北翊应著声依然在他乳头上掐拧一把,听著他抑制不住的一声轻呼,道:“云起,你的身体,以前可有人碰过?”
穀云起被他摸得难过,心头隐隐盼著他的手再度覆盖上自己的肌肤,只是同时却又不想与他沉沦下去,便尽与他反著来,冷哼道:“你道我不要你碰,便不会与其他人有任何瓜葛麼?你却莫要太将自己当回事,我除了你之外,与谁也都没什麼出奇的。”
南宫北翊却知道得清楚,手将他衣衫敞开,一路摸到肚腹下,在那倒三角的地方摩挲不已,轻笑道:“男人爱面子,总喜欢说自己身经百战。我猜云起每天都有人在碰,不过那人是你自己,是不是?”
穀云起被他说得又羞又恼,下腹处却被他摸得火热,那胯下之物经不住挑逗,竟有些抬头的趋势。他著实是有些急了,赤著眼双手握住他按著自己肩膀的手腕往左旁一掰,右腿同时自床沿抬起来架在他腰上也将他往左一压,南宫北翊猝不及防,真被他猛一下翻身压在了下面。只是穀云起气力终究不长,那一下奋起压下,胸腹间真气上不来,双手双腿又失了力道,酸软之下却趴在他身上动弹不得了。
南宫北翊本来有点生气,待见他软绵绵伏倒在自己身上,却又有些好笑,乾脆双手搂著他的腰,将几根手指不住在他臀上划来划去,道:“云起这麼想对我投怀送抱,倒也省了我许多力气,怎麼却又不动了?”
穀云起粗重地喘息了好一阵,那屁股上已被他来来回回画得要生出火了,方才又颤巍巍地屈著双腿要从他身上爬起来。南宫北翊双臂在他腰上一箍,将他又勾回了原处,道:“云起会自己碰这裡麼?”
他手指愈发咨肆,乾脆钻进穀云起的裤子裡,一手掰开那紧实的臀瓣,一手便在他臀缝裡摸索著那销魂的入口。穀云起惊得身子一僵,原来他手指尖竟试探著往那裡头戳了一戳,虽没进去,却也叫穀云起百般不堪,只道:“南宫北翊!”
南宫北翊道:“什麼?”
手指再次探入那裡,这回却不是一刺便回,反而久久地按著慢慢滑入裡头,穀云起泪都要流出来了,那处肌肉自然裹得极紧,紧得甚至夹得南宫北翊手指都有些发痛。南宫北翊便以另几根手指在他入口处打著圈儿,轻叹道:“原来没有碰过,云起这儿便只晓得出,不懂得进的妙处麼?”


part56 爱恨难明

穀云起多年来与他从未有过肌肤之亲,那倒不是南宫北翊尊重他,却是因為少彦自杀之后,南宫北翊将一腔怒火全都移到他的身上,偏执地认為若不是他,自己不会竟连少彦给家裡逼得成亲也毫不知情。更可恨的却是少彦自杀之时,穀云起就在少彦的旁边,却只抱著少彦那可恨妻子所生的孩子发呆,没有出手救得少彦。在南宫北翊看来,他无疑就是故意那样做,害得自己永远地失去了所爱之人。
而穀云起在那之后也绝不愿与南宫北翊亲近,那也不是他不喜欢南宫北翊,而是在南宫北翊為著听说少彦娶妻生子的消息雷霆大怒,又去少彦家中闹出异常可怕惨剧之后,才知道南宫北翊接近自己并不是出自真心。他在天门灭门变故之后一度心灰意冷,伤心欲绝,那时陪著他宽慰他的就是南宫北翊,在家人师友均已没世的情况之下,又遇到这样温柔体贴的同伴,不由他不倾心。哪知南宫北翊真正爱著的竟是少彦,陪著他到底也只是因為他便是天门留下的唯一活口了,正要从他这裡套出天门的秘藏来。
江湖人因為那些秘藏甚至逼得天门上下尽皆死绝,南宫北翊怀有此心,其实也只能算是人之常情。穀云起最无法接受的却是他对少彦的那般爱,竟丧心病狂到杀了少彦的家人下僕不说,连少彦的孩子也企图杀害,仅仅只因那孩子长得不似少彦,而像那“夺走”少彦的女人。
少彦将孩子交给他,最后仍被南宫北翊抢走。他一直以為那孩子凶多吉少,不料前几天竟见著了那已长大成人的孩子。只是更叫他想不过的却是,那孩子竟与那貌似自己的书生有了情爱纠葛。这感情之事虽其实怪不得南宫北翊,他却也恨南宫北翊為何不将那孩子引上正途,便由著他去乱来。
这多年的爱恨纠葛在一起,南宫北翊能在一瞬间之内将之化作云淡风轻的过眼云烟,他却委实不能就这样同他共堕入那含混不清的爱欲之中。因此微一失神,便即恢复清明,将身子撑起,眼神刀子般锋利地盯著他眼道:“南宫北翊,你总说我為著得到你才没告诉你少彦的消息,你所以要我永远也得不到你,是不是?”
南宫北翊一怔,还没答话,穀云起已又厉声喝道:“我以往懒得与你分辩,今天却非得同你说个清楚!从你野心败露,我别说想要你,就是心裡头想一想你,也噁心得想吐!你倒是可以忘记少彦的事,随便来找找我的乐子,我却是寧肯给那世上千人万人碰,也不想与你有这种事!”
他这话说得太过鏗鏘,就是南宫北翊也没法将之随意忽略过去,加之他言语中又刻意贬低了南宫北翊,南宫老爷的面色立时便沉了下来,对著他双眼盯了好一会儿,他始终不肯示弱,神态中冷笑蔑视之色坚决得很,完全没有一丝穀靖书那种奉承讨好的媚态,因此便也看不出那动人的风姿了。
南宫北翊默然不语地一伸手将他推翻在床上,自己起身抖了抖揉皱的衣衫,一低头穿出了屋子。
穀云起被他重重推倒在床上,胸腹间的原先有些消散的鬱气竟又团团地围拢上来,将他堵得几乎喘不过气,只想到南宫北翊不会再来玩弄自己,便轻鬆得笑了几声,然而几声过后,他也不知怎麼回事,语声变得硬咽,竟又哭了出来。
南宫北翊走出房屋不久,那两名僕人又进了屋。草屋本就狭窄,这两名僕人身材高大,同时钻进穀云起的卧房,真是没有了一丝儿透风的空隙。
谷云起為人硬气,方才只哭了一声,便强自咽了下去,脸上的泪水也只流了一半,湿湿的还没干,他也不刻意去擦,哑声道:“你们进来做什麼?”
那两名僕人默不作声地一人一头,分别抓著他的肩膀腿脚,将他抬起来就往外去。
穀云起挣扎了几下,想是胸口积鬱的影响,竟挣扎不动,三两步便被他们抬到屋外太阳底下。抬著他脚的人将他放下地,抓著他肩膀的人却没有放手,仍旧将他钳制在掌中,让他动弹不得。
他不知道南宫北翊要做什麼,但刚刚才与他置了气,也不去看南宫北翊到底是什麼神色,也不问他又要怎样折磨自己,只暗咬著牙在心中冷哼,端的是不肯屈服。
那放开手的僕人犹犹豫豫地望了南宫北翊一眼,南宫北翊面沉如水,简单地吐出两个字:“动手。”
那僕人也是一咬牙,双手往穀云起腰间一抓,一把将他裤子扯下来,让穀云起全身上下便只披著件长衣,从胸膛到下腹到两腿,那被南宫北翊抓揉得红肿挺立的乳头,摩挲得略有些硬了的下体,直是一览无餘。


part57 百死莫赎

穀云起本来并不在意自己在他人面前赤身露体,然而他方才被南宫北翊那一阵挑弄,身体已有了许多变化,陡然将那些不堪的隐秘之处都暴露在外人眼内,他不由就有些羞愤,挣扎著怒瞪向南宫北翊道:“你又做什麼!”
南宫北翊这回却看也没看他,只盯著那两名僕人道:“我方才说了,你们从后头将他弄出来一次,便赏你们一百两银子,弄出来两次,便翻一倍。还不快点?”
穀云起猛听得这话,心头一阵巨震,只是却还反应不过来,怔怔的茫然地看著他,只觉手脚心肺瞬间变得冰凉彻骨,他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是清醒著亲耳在听他说话。
南宫北翊的目光这才转到他脸上,冷冷的,刻薄的,鄙弃的眼神看著他,同时以轻飘飘的嘲弄的口吻继续道:“谷二公子虽然是个雏儿,可他那侄儿那般天赋异稟,足见他穀家在这方面真是家学渊源得很。你们不必担忧什麼,只管尽情肏他就是,越是用力,他便越是欢喜。”
“南宫……”穀云起终於出得了声,他神色变得凄厉而绝望,只是不信地瞧著南宫北翊摇头,嘶声道,“你疯了……啊!”那两名僕人似乎终於被那优厚的赏金说得动心,一人从后面捉著他的腰,另一人就在前面拉开他的一条腿,两隻糙手一前一后地抓向他脆弱的地方,将他激得身子寒战连连,鸡皮疙瘩起了满身,惊恐地左右挣扎著想从他们掌中逃脱出来。然而那两名僕人本就是南宫北翊考虑到他身有武功,怕普通人近不得他身才特意选来的,力气与块头都相当的大,他又气血虚弱,不但没有挣开,反被后面那僕人拦腰抱著,一根粗短指头竟真的就突破南宫北翊方才玩弄的穴口,一下子戳进了体内。
穀云起又是“啊”的一声,那脊梁骨再硬,此时也不禁滚落两行泪珠,拼命地摇头,腰腹挺扭著不要受那被欺凌之辱,连连道:“不要!不要!”
南宫北翊却不為所动,仍是冷冷地看著他,道:“你要的。你不是除我之外,要被世上千人万人碰麼?这才两个,恐怕还满足不得你。”
那大夫在旁边早吓得呆了,此时忍不住又道:“他再被折腾,就真的要死了!”
南宫北翊挥袖将他挡开,喝道:“没你的事!死便死了,大不了饶副棺材!”
“医者父母心,我总不能眼看著你们如此残害……”那大夫老虽老了,对穀云起的就诊态度也不太满意,这气节倒是正直无比。南宫北翊便乾脆再一拂袖,将他穴道点了,顺势将他送到那张竹床上仰躺著,淡淡地道:“世上有许多事,你只能眼看著,莫要强出头。”
他将那大夫点著穴道,竟令那大夫双眼睁著怎也无法闭拢,这下真的只有眼看著穀云起受辱,虽是无关己身,却也骇然莫名。
那边两名僕人做到一半,受这边一打岔,不由自主又停了下来。南宫北翊回头一瞧便怒道:“蠢材!没干过这档子事麼,将他当做女人一样,只管瞅准那洞往裡肏不就得了?”他一面说,一面大踏步地走过来,就著穀云起面前那僕人拉起的一条左腿,一把将他右腿也高举起来,竟将他那条臀缝彻底打开,将那隐秘穴口显露在僕人面前。
穀云起见他走过来,本有些想向他服软,叫他别让另外的人碰自己,岂料他竟如此做派,当真全然不将自己当一回事,那心口鬱积的气闷痛楚霎时间汹涌而上,一双泪眼几乎要渗出血来地瞪著将自己右腿高举起来男人,恍惚间便觉自己压根便不认识他一样,陌生得很。
南宫北翊将他的右腿高举,穀云起的身子便半悬空中,那相较女子来说不够圆润丰满,却紧实有弹性的屁股被迫迎向面前僕人的腰间。穀云起瞪著他朝自己臀缝中指点那僕人,而他脸上丝毫没有疼惜怜悯之色,真是铁了心的要将自己送给这两名僕人玩弄。他胸腹间不期然便升腾起一种内腑翻腾般的绞痛,绞著一股灼热的东西冲向喉咙。他喀了一声,那喉头便似心碎了似的喷出了数点鲜血,再一声,已是瀑流般止不住地嘴角两边直掛下来,从鼻孔中呛咳出来,整个人头一偏,又一次昏死过去。
那两名僕人都觉手中一沉,再看被抬起来的穀云起已像个死人一样瘫倒,都不由大吓一跳,如何还下得去手,只战战兢兢地望著南宫北翊,道:“老爷……”
南宫北翊往他脸上一看,但见那鼻下唇边,下頜颈项尽皆被鲜血染红,脸颊上犹自掛著两道流过泪的水渍痕跡,模样真是凄惨不堪,狼狈无比。那软绵绵的耷拉在两名僕人手中的肢体,却让他忽记起方才穀云起软软地伏倒在自己身上的情景──那滋味其实十分美妙,倘若……倘若他不是这般的顽固可恨的话!
南宫北翊握著他右腿的手一紧,猛往上再一拉,竟高过穀云起自己的头颅,更让那下体密穴清晰地暴露在僕人眼前。他双眼充血地看著那曾拒绝自己进入的地方,冷厉地一笑,仍指著那处转对僕人说道:“你只管插进去,他觉得爽了,自然便会醒过来,百般讨好,千般承欢!”
那僕人哆哆嗦嗦的,委实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得一隻手将裤子裡那物拉了出来,连著擼动好几回,仍是半软不硬的样子。南宫北翊偏又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著他,他万不得已,也只好扶了那蔫呼呼的玩意儿朝穀云起后穴塞去。
穀云起昏厥中仍是身子一阵紧绷,那僕人那物又软塌塌的没什麼攻击性,竟是死活进不去。南宫北翊看得眼赤,直想一掌将那僕人打出十七八丈远去,自己挺身进入那美妙的所在。然而他那偏执的理性却令他生生压抑住这种欲望,阴测测的看向穀云起身后那僕人,道:“他不行,你来。”
前面那僕人慌忙想要退后,南宫北翊却让他兀自架著穀云起的两条腿,好方便后面那僕人进去。


part58 若癲似狂

穀云起当然不会感到很爽,他的痛苦便证明了他那番话的错误,而穀云起若是错的,南宫北翊自然便是对的。
南宫北翊还没有开口,他不想让自己问得太迫不及待,仿佛很在意穀云起的感受似的。
他实在想将穀云起这倔强过头的脾气彻底磨灭,将来便能够肆意地将之践踏在脚下,而穀云起俯首贴耳,再也不敢忤逆自己的心意。
假如穀云起真的变得那样乖顺听话,他说不定真的会喜欢上他,好好对他。
就像是当初的少彦一样。
穀云起没有等到他的问话,便已经崩溃了。
他在无法出声之时,為南宫北翊那麼赤裸裸地看著,又能听见从自己身体内发出的种种淫靡声响,虽想以心中的恨意来压下羞耻感,南宫北翊的目光却像是两道灼热的熔岩,生生地灼穿了他的心臟一般,令他再也无法忍受。
他那乾涩的嗓子终於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接著发狂般的大笑起来。他的气力太弱,才笑了两三声便喘不过气来,他却还是竭力地大笑著,一面笑,一面在脸颊上浮起两片娇艳得近乎不祥的红云,就连眼神中的痛苦难过也消失了,只剩下疯狂的神色。
南宫北翊一怔,刚才消下去的烦闷再次升腾起来,忍不住厉声喝道:“你笑什麼!”
谷云起仿佛根本没听见他的话,笑声因為气力不继之故变得断断续续,那夹杂在短促的笑声中的呻吟反而多了起来,映著他娇红的面颊,刹那间竟满布著情欲。
那名僕人一直搂著他的腰,深入那幽邃穀道之中干得正得趣,忽觉手中身躯变得绵软起来,竟不再如之前那般彆扭挣扎了,不由一阵惊喜,愈是紧贴著他猛力抽插。
穀云起一身滑腻的汗水,前面那僕人抓著他双腿几乎快滑脱出去,他先本来不安分地一直抽腰动腿地试图逃离掌握,此刻却乖顺起来,两隻修长光裸的小腿就著被后面僕人顶入抽出的势子撩拨似的竟在前面僕人腰上磨蹭勾动。那僕人哪曾想他竟会变得这样,更兼后面那僕人一脸的享受神情,不由也被刺激得十分心动,想著老爷曾说过的赏金,待后头那僕人满足退出后自己或者也可分一杯羹。
他这副浪荡模样落入南宫北翊眼中,南宫北翊顿时便是一怔,跟著只觉胸口如被重击,竟有些喉头发甜之感。他硬将那股咸涩之意咽回喉咙,却还是气得有些发抖,控制不住情绪地猛一巴掌打在穀云起脸上,叱道:“贱货!果然更喜欢被千人万人骑麼!”
穀云起身体虚弱,若是之前,少不得便要被他这一巴掌打得半死。然而此时的穀云起迴光返照一般的精神,被他一巴掌打过来,浑不在意地只是将头颅歪倒在身后僕人胸膛上,跟著竟还伸出舌头,隔著衣衫舔动那僕人也已经汗津津的腋下,神态举止如同猫儿般邪异勾人。
南宫北翊这一掌没有取得任何效果,反将他弄得更加放浪形骸。穀云起在情欲之时会有什麼表现,南宫北翊也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每次都到被他严词拒绝时便意兴阑珊,倒真不晓得他还能露出这种情态。只是更令他怒火上涨的是,穀云起这姿态绝不肯表露给他,如今却為这样两个僕人轻易得到了。
──你便这样不珍惜你的身体!
──寧愿给别的人碰,也不要我!
──明明是被强姦,却这般享受,果真不愧与那穀靖书是亲叔侄!
这强烈的怒火下,南宫北翊简直就想不起是自己硬将他交给两名僕人侵犯的。他怒瞪著呻吟渐渐婉转,身子愈发火热的穀云起,极有一种衝动,想要将他抢夺过来,在那不听话的屁股上狠狠打上几百巴掌,叫他永远记得不可在他人那物的顶撞之下婉转承欢。
然而谷云起已然被弄得淫性毕露,纵然他看起来全没了平日清醒的理智,不过是崩溃后自毁式的发洩,南宫北翊却还是不能忍受。
那两名僕人若是还清醒,就该看出他脸色的异样。然而那进入穀云起体内的僕人本就舒服得飘飘然,没有进去的却正在渴慕著进去试试滋味,两人的注意力都只在满身情欲之色的穀云起身上,完全没留意到老爷的脸色。
南宫北翊面色铁青。
他好歹压制住自己那暴虐的情绪,正要说服自己不必為穀云起的区区身体动怒伤神。他本来就不在意穀云起,无论他的心意还是身体,他在意的只有穀云起可能怀有的秘密,若是得到那个秘密,穀云起是死是活他也不必关心的。
然而眼前的情景却令他心头浪潮一阵强似一阵地翻涌著。他让那两名僕人强姦谷云起,用意只是要穀云起服软认输,只要穀云起并不喜欢被所谓“千人万人”碰,便证明了他那番话的虚假,令南宫北翊心理平衡一些。
穀云起现在却赫然沉溺於与后面那僕人的交欢中,那无疑是说他很喜欢被这样对待了。
一定是因為这个原因,才会令自己格外不舒服的。
南宫北翊直瞪到后面那僕人终於受不了谷云起后穴那强力的挤压紧裹,哆嗦著射在他体内,又软塌塌地滑出来后,才為自己确定了这个理由。
他又看向穀云起。
穀云起前面略有勃起,却并没有愉悦到射出来。此时后面那僕人退出去,他轻轻地喘著气,腰臀不满足似的微微扭动著,脸孔緋红,双眸半闭,眼神迷离。
那竟然是他一直觉得在穀云起身上永远也看不见的风情,这撩人的风情接著就被前面那僕人紧贴上去,也是挺腰贯穿而入的动作撕扯开来,化作一种几乎要榨干人精血的放浪之态。
这个……混蛋……!
两名僕人依然一前一后地抬起穀云起的身子,让他身子悬空地先后承受著被插入的滋味。穀云起后穴才轻鬆下来,立即又被一具新的阳物填满。


part59 支离破碎

他记不得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甚至也不清楚自己还活著。他只觉得身体内有著火烧般的痛楚,那痛楚裡却又含著丝丝叫人兴奋的快乐。他想要那种快乐,而试图忘记那种痛苦。便在这种执念之下,痛楚变得轻了,快乐却放大了无数倍,渐渐就从后穴扩散到全身,佔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被人抱著,尽情地玩弄,抽插,揉搓。
有人在看著。
那是谁?為什麼只是看著?
这件事……这种事……很舒服,他為什麼不一起来?
穀云起模糊的目光偶尔会瞟到南宫北翊的身上,他却想不起来那个人和自己有什麼关系。
其实连他自己,他也想不起来了。
他只剩下贪婪地吞噬著男人阴茎的后穴,还在不断地抽离疼痛,送来快感。
那个人是谁,他不想,也没有多餘的精神去理会了。
第二个僕人也一泄如注,只是谷云起前方虽然高高地勃起著,却还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被托在半空中的臀部缝隙裡,则开始有白色的粘稠液体往下滴落。
南宫北翊的下体也有些发胀,他却并没有移动半步,更没有伸手去将穀云起抱回来。那两名僕人瞧见谷云起身体的变化,肉欲的快感加上金钱的刺激,勃起得却比方才快得多。后面那僕人又一次将阴茎插入那小小的穴口,一捅到底。
穀云起陡然受此重击,身子不由一挺,终还是细细地喘息著经受了下来。
他鼻洼唇角,鬢边腮畔,冷汗变作热汗,一缕缕地淌下来,更好像情难自禁似的,雨前的鱼儿般左侧右翻地轻轻扭动。
那前面的僕人被他这麼廝磨著,比起后面的僕人却是更忍耐不住了,挺了腰间已又硬起的那物,试著就往那还含著一根阴茎的穴口顶上去。
南宫北翊一眼瞧见,忽然有些报复的快感,竟没有开口阻止。
那僕人往上一顶,穀云起正在含弄吞吐著刚进入体内的阴茎,不提防后穴一痛,竟又蛮横霸道地闯进来一隻滑腻的龟头。他原已忘得差不多了的痛楚顿时再次出现,忍不住痛呼一声,又开始挣扎起来。
那僕人也只是一时心急,见他受不住的,便要退回来。南宫北翊却陡然开口道:“不要停,继续。”
“老爷……”
南宫北翊面色阴冷,咬牙切齿地瞧著穀云起,一字字地道:“他就是喜欢被人这麼干!”
那声音传在耳内,两名僕人都有些恐惧,穀云起被两具阳物进入,那样子怎麼也不像是喜欢。他好像也听到南宫北翊的声音,痛得一面挣扎著一面朝他看来,眼中迷蒙的雾气化作泪水滚落,双眸倒是看得更清楚了,颤声道:“你……南宫……”
南宫北翊不语地看著他。
穀云起终是被他熟悉的面貌勾回了魂,又“啊”了一声,更是激烈地蹬腿摆臂,拼命摇起头来:“南宫,不要!”
“继续。”
南宫北翊语气平稳地吩咐著,又冷笑地目注著穀云起泪落连珠的双眼,道:“你喜欢的。”
“不要!我不……呜!啊啊──”谷云起神智一时清明,却怎麼受得了后穴中同时有两根阴茎抽插,只觉下体胀痛欲裂,那两名僕人一前一后,你进我退地抽动著,简直就像是拿著锯子要将他从腿间锯成两半似的痛苦。
他本来没什麼力气,这时却疯狂地蹬著双腿,两隻手亦拼命地抓挠著背后僕人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要将自己从他们的钳制中解脱出来。他哭著向一旁冷冷站著的南宫北翊求救,要他让那两名僕人停下来,别让他们再碰自己。
南宫北翊却只是轻轻地回他:“你很喜欢。”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南宫……南宫!我好痛啊……救……救我……”
“……”
“南宫……”
“……”
穀云起挣扎的力气渐渐削弱,他望著南宫北翊的双眼也黯淡下来,最后,蠕动著嘴唇,似乎想说什麼,却什麼也没说出来。
他没有晕过去,也没有再发狂,只是整个人毫无生机地被两名僕人拥抱著,直至被他们在身体裡又灌入一道道热流,才给放开。
此时的穀云起,腿间已然满是血跡,又混合著两人驳杂不纯的精液,看来可怜得很。
他两条腿虽给放回到地上,他却早已站不住了,双脚一挨地便葡匐著要倒下去。一名僕人勾著他的颈项,才让他堪堪立在那裡。
南宫北翊走过一步,伸手抱住他的腰,他也没再像以往那样闪避,只无力地顺著南宫北翊的力气倒伏在他怀裡。那双腿自然是不可能走路了,南宫北翊嫌恶地看了眼在他大腿内侧交错流淌的精液血水,拉过他外罩著的那件衣裳将那儿揩乾净,才又将手臂穿过他膝弯,将他抱了起来。
谷云起任由他做著这些事,神色木然,脸上身上汗水泪痕都被吹得干了,南宫北翊抱著他走回那边草屋中,将他放回床上,自己却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麼的只在他床边坐著,赫然有些呆愣。
他想问穀云起,还敢不敢说那样的话。
还想问穀云起,你是要他们,还是要我。
但他现在问出来,穀云起却绝不会有所回应,纵然他清楚,在经受过那样的摧残后,穀云起绝不敢再逞强说自己寧要外头千人万人碰,也不要他碰了。
穀云起什麼时候醒过神来?
他会不会得很柔顺,很胆小,不再总是要同自己闹彆扭了?
“云起……”
南宫北翊喃喃地说著,探出手来,覆在穀云起那漠然无神地大瞪著的双眼上,想要将他眼皮合上。
睡一觉,睡一觉起来,把什麼都忘掉,只留下一个可爱听话的云起就够了。
只要听话就够了。


part60 无人之地

南宫瑋一骑风驰电掣地卷入城中,卷尽长街,转入自家府门所在的巷口。
熟悉的家门令他倍感亲切,他还是头一次為回到家中如此兴奋,儘管他离去也不过五天的时间,但想起那等在家中的二弟,这五天便变得十分漫长。
二弟没等到自己,会不会很伤心?又或者,惶惑得不知自己為何抛下他离去,正可怜巴巴望眼欲穿地呆在房中等候?
一想到这些,路上遇袭的事也算不得什麼了。他不待坐骑跑至门前便翻身下马,将马鞍上系著的包袱抓下,身形一晃,那门口的僕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句“大少爷回来了”才说了一个字,他就已经消失在屏风后面。
好在他还有些理智,先在堂前问起父亲何在,要去报告自己这一行的经过。
“老爷昨天去了郊外田庄,到现在也没回来。大少爷若是有急事,我们这就去通知老爷。”
“不用了,没什麼急事。”
父亲不在,那其实更好。
南宫瑋脚步不停,一句话说完,整个人已经绕开了堂屋,直奔南宫琛所住的院落。与偏远的南宫玨不同,南宫琛虽然独住著一座院子,那院子却与南宫瑋、南宫北翊的挨得很近,也就是来回几步路的距离。南宫瑋回到家中不先回自己房中洗漱休息,却一定要跑来二弟院中看看究竟,居然好像连自己星夜兼程的辛苦疲惫都忘记了。
只是他兴冲冲地来到,南宫琛的院子却空无一人,连个洒扫做活的僕人侍女都没有。南宫瑋略略一皱眉头,仍是走到南宫琛卧房门前,伸手推开房门。
裡头陈设简单,一目了然,桌椅橱柜,甚至其上的茶壶杯子都各各摆放在最初的位置,似乎并没有人动过。南宫琛素性朴素,又不爱声色犬马之娱,因此屋内每一样东西都不过是常用的物什,既不华贵,也不繁多,只是清清爽爽的,看著十分舒适,并没有寒酸之感。
南宫瑋倒也不是头一次来到他的房间,可是每一次都是来去匆匆,注意力也全在南宫琛的身上,并没有格外注意他的其他特点。这回一望这房间,顿时觉得二弟过得有些过於清贫。虽然南宫琛自己很习惯了,他却忽然想要将二弟好生地装扮一番,无论是屋子,还是那个人。
他随手将带回来的包袱搁在桌上,解开来,裡面放著几隻不起眼的木头匣子。他随手打开一隻,裡头赫然四散出璀璨的珠玉之光,直透屋顶,竟将南宫琛这房间映得有些个堂皇富丽起来。他也没有任何犹豫,倒像是早就有此打算似的,逕自从中取出几件玉器,往尚空著的八宝格子上随意摆放上去,又将一块掌心大小的青玉佩拿著,进到裡屋塞进他枕头底下,然后才满意地退回去,将包袱重新打好,踱向书房那边。
以南宫琛的性子,既然不在卧室,那自然就在书房。他也并非是怕练武吃苦,只是兴趣不大,所以除了每日必须的练习,其他时间基本不会用在那之上。现在早已过了晨练的时间,看来那孩子也没有一直就傻乎乎地在房中等著他──就算头一天在等著,第二天估计也该知道他出了门,不会傻等的了。
哼,还有心情看书。
南宫瑋莫名地有些不满,走在去书房的路上,就已经打定主意无论他在看哪本书,今天都要让他躺在那书页上好好承受自己的恩爱,让那总是夺走他注意力的书上沾满他体内的淫汁精液,那之后,自己倒不妨抱著他好好陪他读一回“书”。
书房门也关著。南宫瑋看见那门,心中就浮现出上一次在那裡面发生的美妙事情。小琛是在裡面做什麼呢?是收摄心神,全神贯注地伏案苦读呢,还是呆在那曾经被自己玩弄过的地方回味那次的快乐?不管哪一种想像都激发出南宫瑋无限的兴趣,他踏上臺阶,也没有用手,一脚便将房门蹬开。
书房内还是那麼昏暗,他在踢门的时候已经喊道:“小琛!”门给踢开之后,他往裡环顾一眼,书桌旁,椅子上,上次他坐著的地板处,还有那些高沉的书架间,似乎都没有南宫琛的影子。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如同在南宫琛院子裡那样,仍旧一步跨了进去,往一排排书架后面看去,再道:“小琛,二弟!”
没有回应。
南宫琛不在这裡。
南宫瑋其实很快就扫遍了书架,他心中的兴奋与快感瞬间化為乌有,因為物件并不存在在这裡。
更有甚者,他还有一些气闷的感觉,虽然确定了南宫琛不在此处,却还是在这裡多作了一阵的停留。这阵停留是用来思考南宫琛还可能会在哪裡的,然而更叫他气闷的是,他完全想不出南宫琛还会去哪裡。
以前他回家,总有僕人通传,所以南宫琛也总会恭恭敬敬地候在大堂裡拜见他。
这一回僕人却没有他跑得快。定然是因為这个原因,小琛才不知道自己回来了,也才没有前来见自己。他或许在其他地方,指点著僕人做事,甚至可能在城中查看商铺,採办东西。
其实二弟也是很忙碌的,他仔细一想,才发觉家中的事务也真是不少,他还小的时候,这些事情父亲大半都交给管家来处理,却还是有许多的琐事需要他亲自来安排。原来时间过去,管理这些事情的已经是小琛了。自己的二弟,其实也非常能干啊!
他索性在椅子上坐下来。书房自然已又被僕人打扫过,所以这椅子是不是上次同南宫琛交欢时使用的,他完全认不出来。但坐在椅子上,他目光自然而然地就瞟到书桌那虚开著一条缝的抽屉上。
裡面放著什麼?
南宫瑋从来没有这麼兴味盎然地研究过书房内的陈设,他只是想到这是二弟经常呆的地方,便很有兴趣知道二弟会在抽屉柜子裡放些什麼。
书房的抽屉裡,应该不会有什麼私密物品。
南宫瑋拉开那个抽屉,然后便看见了一团熟悉的白色物事。
五天前他曾亲手将之从南宫琛的身上扒开,那布料上似乎还浸著那天欢爱过后的气息,他在二弟的体内尽情地衝撞驰骋,让二弟的后穴塞满了自己的精液,同时落在他裡衣上的,还有激情的汗水。
南宫琛的裡衣……怎麼会就扔在这裡?
南宫瑋一把将它拿起来,随即便看到那浸染在白色布料上的,被精液和汗水弄得有些浅淡了的斑斑血跡。
这是……二弟的……?
南宫瑋怔怔地用手指摸著那明显只是被胡乱擦过的乾涸了的血滴,那放了好几天的衣服的气味并不好闻,但他只瞧著那些血跡,就不由得兴奋得下体有些反应。二弟的初次,还有这意外留下来的珍贵落红,简直让他又回到那个疯狂的下午,只想立即抱住二弟那柔韧的肢体尽情往裡戳刺。
他将那件衣服铺平,仔细地叠成小小的方块,然后放进怀中。
那之后,他的思维才突然清醒过来,一双眉毛陡地竖起,站起来大踏步地走向门口。
只因為他突然醒悟到,南宫琛若是这些天都在家,怎麼会将这样的东西就塞在书房裡不去理会。就算他一时羞怯害怕,不敢多碰,但只消过得一天,便必然会想到,这东西藏在书房裡,若是一不小心被打扫的僕人发现,那只有更叫人生疑的。
南宫琛也许有点傻乎乎的,却并不是一个笨蛋。
他不在家。


part61 嫉妒成狂

他刚出书房便撞上一名僕人,遂即刻喝问南宫琛的行踪。
那名僕人被吓了一跳,虽不明白大少爷為什麼突然关心起二少爷来,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稟大少爷,二少爷不知怎麼回事,那天您和老爷相继离家之后,他便也不见了……”
“不见了?”
南宫瑋一阵震怒,只是他还没发作出来,那僕人已经浑身一个激灵,赶忙接道:“不过我们已经查出二少爷的下落,管家和几个僕人前两天已赶去请他回来。”
这样的处理也是他们所能做出的最正确妥当的决定了,然而南宫瑋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那上面。他整个人都被南宫琛竟然离家出走这个事实给彻底震惊了。他心裡充满了狂怒而又不知如何发洩的憋屈,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两眼瞪得眼眶都几乎要裂开来,目光更是锐利得如同锋利的刀子,要将眼前这无辜的僕人刺穿两个大洞。
他到底没有冲著僕人乱发脾气,只是咬著牙,从牙缝中挤出字来,道:“他去了哪裡?”
那僕人战战兢兢的,被大少爷可怕的眼神逼视得瑟瑟发抖,道:“他、他好像是在城裡遇上金陵戚家的少爷,便同戚少爷一同上路……”
“戚少爷!”
南宫瑋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怒意,手一抬,“砰”一声击在一旁柱子上,那两手合围的朱漆柱子顿时“啪”地一声凹下拳头大小的坑洞,甚至上下裂出一指宽的裂纹,直达屋梁。
那僕人睃眼瞧见,不由得把脑袋垂得更低,腰背弓得更弯,只觉背心冷汗涔涔,著实担心大少爷这一不开心了,那一拳便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不说话,南宫瑋却更不满意了,又厉声喝问道:“哪个戚少爷,二弟同他很熟麼?”
“就、就是金陵戚家商行的大少爷戚雪棠,同二少爷的关系……小人也不知道,戚少爷是登门拜访过几次,刚好您和老爷都不在,便是二少爷接待的……”
南宫瑋一双眼已经变红了,听说完一声冷笑,道:“好一个姦夫!哪是刚好不在,分明便是故意挑了那样的时机过来,好与二弟勾勾搭搭的吧!”
那僕人一头雾水,但偷偷瞅了他一眼,却又不敢纠正他话裡那些奇怪的地方。南宫瑋其实也没有说给他听,乃是忿怒不能自已地自言自语著。他越想越是觉得事情正是如此,不然那天他回来,南宫琛為何那般神魂颠倒的,仿佛全然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又為何就在同自己做了那事之后,便偷偷与那戚少爷跑了?这分明便是两人串通好了,意图……
“私奔──”
南宫瑋恨到极致地从牙缝裡挤出两个字,只觉原先自己这一路风尘僕僕地尽想著二弟的可爱媚态,绵绵情思,此刻全成了嘲笑自己的东西。南宫琛原来并不会思念自己,在自己一离开,他便跑去找那戚雪棠了。反而自己才是那个心心念念忘不了他的人。
可恨,太可恨了!
原来他的天真单纯,柔顺乖巧,全不过是在自己面前的偽装!难怪那天与他做那事时,他哭得那麼伤心,那是因為他心中想要的人果真竟不是自己,却是那戚雪棠麼!
南宫瑋一回想那天的情景,他本来极嗜二弟在自己摧残下浑身发抖,哭泣不休的模样,然而此刻带著这种情绪去回想,立时便觉得自己当时的怀疑原来并非没有道理。他的二弟在他不在家的时间,竟真的同金陵戚家那个野男人勾搭上,才一再地想要拒绝他的欢爱!
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
那僕人弯著腰站在那裡,脚底下的地面都要被汗水浸湿了,只觉大少爷的气息格外的粗重,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双手骨节亦捏得劈啪响动,煞是吓人。他却不敢随便退去,只得硬著头皮继续等著大少爷的吩咐。
南宫瑋终於从自己的思绪裡拔离出来,寒声问道:“他们去了哪裡?”
“听、听打探消息的人说,是先乘车一日……”
“乘车……”南宫瑋不知又想到什麼,眼中怒火暴涨,却是强自压住,冷冷道,“真会享受。”
“随后到达江边,改做乘船顺流而下,大概是要回金陵。”
南宫瑋一言不发地大踏步绕过那僕人身形,虽然急匆匆的,却再没有进门时那般施展轻功飞度而去,反是一步步踏得分外沉重,沉重又迅速,仿佛恨不得将地面跺碎,将空气撕裂,也是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屋宇之后。
那僕人松了口气,直起身来迷茫地往他消失的地方看了一阵,甚觉古怪地摇摇头挪开步子,继续去做自己的事了。
****
戚雪棠的船在岸边待了一天,等了些僕人带著货物上船后,便又啟程。载著的货物太沉,船行便不很快,他本也不急著赶路,便由著船慢慢地顺江漂流著,每日价拉著南宫琛在船头饮酒赏景,自己说些有趣的话,便是刻意要逗得他开心一样,见他笑了,一双眼就如同被蜜蜡粘在他脸上了似的,微笑地瞧著他看个半晌。
南宫琛起先总是闷闷不乐,戚雪棠的话他十句怕有八句没听进耳裡。后来甚觉自己太对不住他,便也稍微敛了心事,认真听他说话,加上他的著意讨好,渐渐露出笑容的时候也就多了。只是一笑便被他那麼看著,就是再没心机的人也会觉得不好意思,何况南宫琛本性又靦腆得很?往往就被他看得面酣耳热的,只好以手撑著半边面颊假作往江中望去,只留给戚雪棠一隻羞得緋红的耳朵,还有那紧挽的乌髮下细腻如玉的后颈。
戚雪棠近来聪明得多,并不趁著他酒醉时去碰他,却偏偏在他醒著时握一握他的手,抓一抓他的胳膊,甚或有时揽住他的腰同行。南宫琛看去时,他却是一脸爽朗豪放的神情,仿佛做出的动作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举止,没有丝毫别的意思。南宫琛又向来知书达礼的,总不好因為这种程度的接触便将他远远推开,那心头身上虽难受,却也只得默默地受了。
他那日喝醉了之后,这几天虽也每天应邀浅酌,却分外注意适可而止,每次只是微醺薄醉,头有些晕,思维倒还是清晰的。戚雪棠偶尔说些与他调笑的话,他并不应和。一者并不晓得戚雪棠是什麼意思;二者总觉是自己受过大哥的欺凌,有些太过敏感多疑,这世上总不成老是碰到好这龙阳男风之人,就算碰到,那也不一定就会对自己有什麼想法。


part62 识破机关

戚雪棠看他耳朵白裡沁红的像是浸了胭脂,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大著胆子将手覆在他撑著脸颊的手上,试探地道:“二世兄……”
南宫琛禁不住身子一动,手背还是给他一把抓住,只好将手放到几面上,忍著没将他的手抖开,低声道:“什麼?”
“二世兄的模样人才,当真是面若好女,叫我简直有些心动。”
戚雪棠一直瞧著他的面目说话,麼指并在他手背上轻轻抚摸。南宫琛一惊缩回手,声音也是惊惶不已的,道:“戚兄说笑了。”只是他神情却没有一丝当做是开玩笑的意思,真是如同惊弓之鸟,分外警惕。
戚雪棠手掌空按在几案上,目光便下移,瞧著那从掌下溜走的空隙微微一笑,仍又抬头望著他,道:“二世兄害怕我了?”
南宫琛前几天虽听他说些曖昧调笑的话,却因意思不甚明瞭,全当做耳旁风便可。今日这话却说得委实太过清楚,南宫琛面色苍白,嘴唇紧闭著,不知道怎麼答话。戚雪棠又道:“何必怕我,难道我不比大少爷温柔,不比他对你好?”
南宫琛身子更是巨震,不由自主地双腿一动,碰得几案“咚”一声大响,他却根本顾不得膝盖被碰的疼痛,慌慌张张地急忙站起踉蹌后退。戚雪棠忙一伸手道:“小心船舷!”
南宫琛堪堪在船舷边停下了,哑声道:“你胡说什麼?”
戚雪棠叹气道:“二世兄,别太激动,我也只是随口猜猜而已,你这样反应激烈,我倒真要以為大少爷对你做了什麼了。”
南宫琛被他那句话吓得差点连呼吸都没法维持,头脑裡一阵阵地晕眩,差一点脱口问出“你怎麼知道的”,好在他及时醒悟过来,只无力地反驳了一声“胡说”,戚雪棠又说了只是猜测,他那颗狂跳的心才又慢慢平复下来,仍有些喘息,呆瞪著戚雪棠,道:“你……為何这样猜测,有损我南宫家声誉……”只是他后一句话说到一半,语声不由一涩,却是想到若说有损声誉,那他和大哥已经实打实地做下了那等丑事,这样指责戚雪棠便有些底气不足。
戚雪棠温和地看著他道:“你先坐下来说,别站在船舷边上,看著危险得紧。”
南宫琛犹豫了好一阵,终於磨磨蹭蹭地走上前一步,重又坐下,只是这回离案几远了近一尺,戚雪棠再伸手可也是碰不到他一片衣角的了。
戚雪棠给自己倒了杯酒,押了一口,道:“其实那天碰到二世兄,我就有些奇怪了。”
南宫琛不说话,默默地听著,竭力地回想自己那天到底露出过什麼破绽。戚雪棠接著道:“二世兄形容狼狈,无精打采的,身上又有些……”他说著抽了抽鼻子,莫名地笑了笑,道,“有些那种味道,不由人不往那方面去想。”
南宫琛身躯冰冷,甚而有些簌簌发抖的感觉。他不敢去看戚雪棠,脸孔已然变得雪白凄惨,几乎想要返身一头跳入江中,了结了这条性命。
戚雪棠柔声道:“二世兄想必是头一次做那种事,又是被大少爷强迫著,所以害怕得很,是不是?”他仿佛看出南宫琛心裡的想法,知道南宫琛此刻对自己充满疑忌,又道,“你逃开襄陵,自然是不愿意再与大少爷发生关系。我看著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心裡却是疼惜得很,只恨大少爷不知好好爱护你,竟对你那样粗暴,实在是煮鹤焚琴,暴殄了天物,所以才想将你接到金陵,好让你慢慢忘却那件事的痛苦……自然,我的私心也是想同二世兄靠得更近些,这些天下来,二世兄可有感到我的一片真心?”
南宫琛仍是有些战慄,戚雪棠说得很是诚恳,其实这些天他也确实是对南宫琛非常的温柔,照顾有加,关怀备至,那温和的态度比起南宫瑋不知要好到哪儿去了。然而南宫琛莫名地仍旧浑身发寒,他说不出那种感受,想不出怎样反驳,便只能蜷缩在原地,喑哑地道:“你如此煞费苦心,若是只想要我这具微不足道的身躯,那却是大材小用了。”
戚雪棠咳嗽一声,道:“我若是那样想,便同大少爷用一样的手段了。我早先便说过,很是倾慕二世兄你的為人风姿,却不知二世兄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有幸得到你的一颗真心,一亲芳泽?”
那是不可能的!
南宫琛连想也没想,头脑中便直接冒出了这个坚决的答案。
只是他这样一想,自己也是一怔,忍不住想到这是為什麼,便没有立即说出口来。
他也觉得奇怪,為何不肯答应戚雪棠。戚雪棠也并没有要他现在便将一颗心交给他,只是问他愿不愿意接受自己的一番情意,或者说追求。他却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是戚雪棠不够好麼?比起大哥,他却要温柔体贴得多。然而自己心中所想的……
一直……都是大哥……
虽然负气倔强,难得如此大胆地离开了南宫家,离开了襄陵。南宫琛此刻却深深地发现,自己的心似乎早已倾在了大哥的身上。他那天被南宫瑋所迫,当著他的面自瀆时,心头便浮现出南宫瑋的影子来。南宫瑋后来对他做的那些事,他心裡其实也是那般的渴望,只是不喜欢大哥那太过粗暴的方式而已。至於后来离开,与其说是厌憎大哥,不如说是承受不住自己与大哥那般乱伦淫乱為南宫家带来的耻辱而已。
儘管那种所谓的耻辱,南宫玨与穀靖书早已经承担了最大的责任。
南宫琛怔怔地看著案几,终於道:“不能。”
他说这话的时候,恰才上游一艘船飞快地赶上来,有人在其上高声呼喊:“可是金陵戚家少爷?”与此同时,还有几个声音参差不齐地欢呼著道:“二少爷!是二少爷!”“二少爷,请快与我们回去!”
戚家这艘船便也喧嚣起来,那戚雪棠也不知听见他这句话没有,起身回应著对方,转向南宫琛苦笑道:“二世兄,似乎是你家的人找你来了。”
“你是与他们回去呢,还是仍同我一道去金陵?”


part63 意志坚决

南宫琛怎麼也没想到家裡的人这麼快便会寻来。他在听见那高喊著询问戚雪棠身份的声音时,心裡就不由咯!一下,认出来那正是家中的老管家。其他僕人跟著嚷闹起来,戚雪棠应了一声,随即便转回头来询问他的意思,那眼神虽然温柔,他却慌张得不知所措。
管家正著急地道:“二少爷,您若要出门,也得先给老爷打声招呼,怎麼不声不响地便走了?老爷回来岂不是会怪罪我们?”
没有听到会令自己害怕得战慄的声音,南宫琛微微定了定神,两艘船已然并行,管家又在向戚雪棠告罪,请他停下船来,好让自己等迎接二少爷回家。戚雪棠却兀自看著南宫琛,礼貌地浅笑著摇头,道:“二少爷自己跟我走的,他既没有说想回去,我总不能强要将他送到你们船上。否则岂不也叫江湖朋友笑话我的待客之道?”
南宫琛其实心乱如麻,他听管家言道父亲的怪罪,也深知自己此举著实过於轻率冒失,留下了许多麻烦。然而他离开南宫家时乃是出於愤激悒鬱之情,也根本就没想过要回去的事,此时陡然被找上门来,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去处理。
回去?那麼离开便没有丝毫的意义了,又会被大哥无情地嘲笑。
不回去?却总得给这些僕人一个交代,若是交代得不好,或许第二次找到来的就会是大哥或者父亲。
他想到大哥可能来找自己,浑身便不由掠过一种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的觳觫,闪电窜过似的,浑身寒毛也竖起来了。只是理智却在告诉他,大哥若是真的找来,那后果恐怕比父亲来找还要严重。父亲或许也会狠狠责罚自己,但那责罚到底也是正常范畴内的,而大哥……
南宫琛右手禁不住紧握住左手手指,捏得骨节都在格格作响,他强压著那种不正常的竟对大哥可能朝自己施展的手段產生的喜悦与渴望感,终於鼓起勇气抬起眼来,正对著戚雪棠的双眸,道:“我不回去。”
他眼中闪著一种奇异的光,声音清澈而微有些颤抖,戚雪棠為他这神情看呆了一下,旋即神色一宽,对他肯定地点一点头,瀟洒地一转身,朗声道:“二少爷说了,他不想回去。管家若是担心难以向南宫老爷交代,不妨告诉他,二少爷既是江湖中人,也是一个少年人,总也有一些想要快意恩仇的想法,总不成要一辈子呆在南宫家中足不出户。南宫老爷倒是不应该為此生气,反该高兴才是,二少爷多些江湖歷练并非坏事,若是担心南宫家没人照应,不是还有管家你麼?”
管家被他说得一呆,这根本就是一个不成理由的理由。但二少爷不声不响地出走,那大约本就是任性而為。只是管家凭著对这位二少爷性格的瞭解,猜测他就算负气,那气过了依然会想到家庭和责任,因此追上来定不难说服他回去。南宫琛却不直接跟他们说话,甚至连看也没看他们,竟全由戚雪棠来应付自己等人,这股气看来可不小了。
他仍不甘心,道:“二少爷,您说句话!您若是不说话,我们可信服不得!”
有心急的僕人不由嚷嚷出来:“二少爷不说话,我们怎麼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又為什麼不说话,姓戚的,你想对我们二少爷怎麼样?”甚至有人取出绳子爪鉤,就要搭到戚雪棠那艘船上试图强行登船抢人了。
戚雪棠瞧见面色也一沉,手一挥,他船上的僕人虽是採办货物而来,却显然也都是经过戚家训练的,身手不俗,立即前后排好阵势,假若南宫家的这些僕人敢於丢过爪鉤来,他们便会掣出怀中暗藏的短刀进行廝杀。
南宫琛哪晓得事情一转眼竟变成这个样子,再也顾不得自己心裡的矛盾了,急忙站起来朝著自己家的僕人道:“住手!”
戚雪棠道:“二世兄……”
南宫琛瞧见那些熟悉的面孔,还有最熟识的老管家那殷勤关切的双眼,一时真有些热泪上涌之感。然而他到底是早下定决心,连明知道自己其实是喜欢著大哥的,也依然要离开,这些熟识的亦僕亦友之人,却也不能动摇他的意志。他只是不想让两家竟在此剑拔弩张,从此后结下梁子,那可全都成了他的错了,因此道:“戚兄方才所说全都属实,戚兄待我一向很好,你们不可造次。”
戚雪棠本是担心他因為情势突变,為缓和这一局面,突然屈服于自家僕人的请求,此刻见他虽站了起来,却没有要移步离去的样子,便略松了一口气,道:“我当二世兄是好朋友,就算是他最亲的人在这裡,只要二世兄不愿意,我也绝不会违了他的心意。”
老管家仍是放不下心,望著他又道:“二少爷,您还是跟我们回去,至少先向老爷稟告过了,再出来游歷不迟。”
南宫琛默然地看著他,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你们就照戚兄所说的告诉父亲,说我不孝,从此江湖浪跡,或许再也不会回到家中了。”
老管家倒抽了一口凉气,道:“二少爷这是说的什麼话,您就算出外游歷,三年两载的总可以回家看看,為何却这麼说?”
南宫琛正要开口,戚雪棠却急忙抢过话头,哈哈笑道:“二世兄是说他若不闯出什麼名头,便不会回到家中去了。话虽如此,二世兄必然是想念家人的,管家回去跟南宫老爷稟告之时,只消令南宫老爷发话,说道并不在意什麼名头不名头,只要二世兄想回随时可以,二世兄当然也不会真的就不回来。”
他说的这些倒是入情入理,老管家这时却能够理解了,点点头道:“原来二少爷是这个意思。您常年呆在家中,处事已是十分沉稳练达,却让人忘记了您也有些少年心性。老僕知道了,会如实告诉老爷,请他不要责怪於您。但二少爷也不要漂泊太久,江湖虽充满诱惑,到底还是家中最好的。”


part64 狼子野心

南宫琛张了张口,他当然不是戚雪棠说的那个意思,但想要纠正,好像也不知从何纠正起,便也只有默默点头。
管家叹了口气,又道:“二少爷,记得早些回家。”
那些僕人也道:“二少爷自然会早些回家。”“以二少爷的本领,闯出一番名头不过小事一桩,倒也不用太过忧虑。”
南宫琛觉得眼睛有些发涩,他在家中日长,跟管家僕人感情其实很深,也看得出他们是真心在关心自己,心裡很是感动。只是家中蹲踞著那样一头猛虎,他终究不能因这种感动就令自己羊入虎口,重新任大哥蹂躪践踏。管家没能接到他回去,但仍尽了礼仪,朝戚雪棠递了礼物,又给南宫琛準备了一些盘缠,后才依依不捨地将船划回,久久在船头朝他这边招著手,意态殷切之极。
南宫琛悵望著他们的船隻消失在茫茫水面,旁边戚雪棠却高兴得很,围著他一时嘘寒一时问暖的,将他两隻手握来握去,只恨不能立即将他搂在了自己怀裡。南宫琛等船隻消失,终於回过神来,左手正被戚雪棠紧紧握著。戚雪棠同时喜气洋洋地问道:“二世兄,你不同他们回去,可是打定主意要与我在一起了吧!”
“……我不回去。”南宫琛终究没忍住,还是抽回了手,目光投向岸上,道,“我也不能继续跟你走了。”
那前半句话令戚雪棠开心得几乎没翻个跟头,后半句话却令他愣在当场,罕见地訥訥地道:“你说什麼?為什麼不能继续跟我走?”
南宫琛道:“我家裡人都已经知道我是同你走了,我若是继续和你一起,他们随时可能找到我的。”
戚雪棠正色道:“他们再怎样找到来,你只要不肯回去,我便不会让他他们带走你的。”
“……不是回不回去的问题,我只是……不想再见到他们……”南宫琛垂下头,他不知道大哥会不会真的来找自己,也许那个人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只是在他这边,却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假如真的再看见那个人,自己到底要怎麼去面对他,他恐惧得连想也不敢想,所以要将那任何一丝的可能性也掐灭。
他要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浩渺的江湖之中,此后便过著恬静安稳,与世无争的生活,最好连那个人的消息也不用听见。
戚雪棠却怎麼明白他的这种想法,道:“你若是不想见著他们,我告诉他们你已离去便是,你其实不用真的离开……”
“戚兄,你的好意我只有心领了。但我刚才已经说过,我……不能接受你的这番心意。”
戚雪棠的面容变得苦涩,但那神色也只是一晃而过,旋即轻叹一声,道:“你这就要离开麼?”
他虽然好像很失望,语气声音仍旧十分温柔,温柔而繾綣,仿佛丝丝缕缕的情意,要将南宫琛整个人都小心地包裹起来。南宫琛不晓得有没有被他这始终恒定如一的温柔态度触动,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最好就是现在。”
“且选一处风景佳好之处靠岸……在上岸之前,二世兄,你能再陪我喝上几杯麼?”
南宫琛简直都没想到他是如此的好说话,见他已与掌船的僕人指了靠岸的地方,再看他那对自己眷恋不已的眼神,到底是颇有些愧疚,便轻轻点了点头。戚雪棠仍是那样柔和的笑容,拉著他重新入座,吩咐僕人上来新的好酒,亲自為他斟酌,情意之款款拳拳,真叫南宫琛对他送到唇边的酒拒绝不得。船行江心不到半数,他便不觉喝下四五杯酒,脑海中也有一些晕晕乎乎了。
他正要以自己离船上岸还要赶路為由推辞,才张口,那晕眩便直冲上眉心额头,刺得他两眼一阵昏黑,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竟一下僕倒几案之上,醉得直接睡了过去。
酒盏杯盘均被他这一下僕倒打翻,戚雪棠招手叫僕人前来收拾,自己伸手将南宫琛扶了起来,半抱著走向船舱。那底下掌船的僕人不禁问了一声:“少爷,还去岸上麼?”
戚雪棠瞧著南宫琛那醉得红扑扑的脸蛋,奇怪地笑了笑,道:“自然要去,靠岸等到人追来,才是要紧之事。”
他说著忍不住一手捧起南宫琛秀丽的脸颊,摩挲著那温润细腻的肌肤,所幸还记得僕人在场,并没有做其他举动,只是又叹了口气,道:“二世兄,你却不要恨我。只能怪你实在太可爱,又太天真了一些。又或者,就怪你家大哥太禽兽,太过分。他若是不做那些事,怎麼会惹得我也浮想联翩,忍不住想要尝尝那美妙的滋味呢?”
他一面说,一面将南宫琛从面孔到耳朵又到颈项都摸了个遍,触手处只觉肌肤微微的酣热,南宫琛似乎并不习惯被这麼碰触,睡梦中仍不自觉地左右摇晃著脑袋躲闪著,口中并在轻轻地滴咕著:“大哥……”那声呢喃却没有叫戚雪棠觉得生气,他反而更兴奋了似的,索性一把将南宫琛拦腰抱起,低头弯腰大步跨入舱房之中。
他进的是為南宫琛安排的那间舱房,南宫琛谨小微慎的,并不多过多使用那些奢华的物品,看上去就和他没入住之前是一样的。他抱著身子软乎乎的南宫琛走到床边往上一放,也不急著做什麼,反是后退一步用手摸著下巴,笑嘻嘻地对著那锦衣华服簇拥中的美玉般的人左看右看,好像是满意之极。
他看得够了,才又走上前一步,在床榻边上坐下,一手抚在那一起一伏均匀呼吸著的胸膛上,另一隻手则顺著南宫琛右腿往下一路摸去,直伸进那裹著小腿的靴筒裡去,很是享受地在裡头摸了一会儿那细瘦的小腿足踝,方才慢条斯理地帮他将靴子脱了下来,丢在床下。


part65 醉卧虎穴

南宫琛早醉得不省人事,由著他将自己鞋袜都脱下来,将身子搬正了放在床上,放在胸膛上的手这才有了动静,右手一翻鬆开腰带搭扣,左手同时将那杏黄缎子裁就的鲜亮外衣拉开,露出裡头雪白的中衣。那中衣也是戚雪棠特意吩咐婢女做的,合身不说,料子用的极其轻薄柔软,贴著咽喉胸膛肌肤,贴顺地勾勒出那并不羸弱的胸肌形状。
戚雪棠讚叹似的以手指在那衣料覆著的胸膛上捺动轻揉,更将那中衣捋得紧贴著南宫琛胸膛,看起来赫然有些竹纸般半透明的感觉,隐约便能从中透出南宫琛肌肤的色泽来。戚雪棠手指自然不是漫无目的,先将衣料捋得平顺了,再抚著那微微凸出的小小乳头反复按揉捻动,底下躺著的南宫琛感觉到这种挑逗,轻轻呻吟起来,只是身体却动不了,仅能口鼻翕张,胸膛起伏地加重喘息力度。他并不知道是谁在玩弄自己乳头,但印象裡却只有一个人会对自己如此亲狎,因此一面呻吟,一面喃喃不断地囈语道:“大哥……大哥……”
戚雪棠揉得那两粒乳头都硬挺得如同樱桃核了,眼见著薄薄的衣衫被那乳头顶得微微耸起,甚至透出肉红的色泽,终於忍不住俯下身去,依旧是隔著衣衫,却伸出舌尖在那右边乳尖上舔来舐去的,时而以牙齿衔住轻轻咬啮,将那本就轻薄的衣衫弄得那处湿透,更清晰地显露出殷红欲滴的顏色与肿胀挺立的形状来。
南宫琛被他伺弄得有些心痒难!,虽不知大哥怎麼会突然变得这麼细緻温柔,但他晕醉之中,哪来的理智判断,只颤抖地道:“大哥……呜……小琛……小琛好想你……好想你……”
戚雪棠将那右边乳尖抿得一片湿润,微抬起头,望了南宫琛那充满欲望的面孔一眼,低低笑道:“是麼?哪裡在想我?”
他不知出於何种心思,刻意压低了声线,南宫琛露出一点费力思考的样子,嗯嗯唔唔地道:“我……哪裡都想……大哥刚才……刚才那样……很舒服,我……还想要……”
戚雪棠将面孔俯在他左边乳尖上,如法炮製,含混地道:“这裡想麼?”
南宫琛敏感得身子轻颤,道:“想的,大哥……大哥……我那裡好胀……大哥帮我……嗯……好舒服……”他却不曾细想大哥怎可能如此听自己的话,哪裡想要便会给他,动作又总是这样轻柔。戚雪棠将那那边也舔的湿透,又将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去吻他上下滑动著的喉结。他时间充足得很,性格又不像南宫瑋那样急躁暴虐,无论南宫琛如何呢喃细语地要他快一点多一点爱抚,都只管细嚼慢嚥似的品尝著这具玉雕一样美丽的躯体,还有南宫琛那有趣的反应。
他从南宫琛喉头吻到下頜,又移上面颊鼻尖,最后来到嘴唇上。南宫琛好像有些不适应这麼温吞似水的亲昵动作,竟禁不住躲闪了好几次,这回戚雪棠再将嘴唇覆上他的嘴唇,他更是全身一震,闭著的双眼也惊异地睁开了一线,脑袋又是左旁一转,让戚雪棠嘴唇滑到他的耳边。
他仿佛认出了眼前的人,紧跟著“啊”了一声,道:“你……不是大哥!”
戚雪棠一怔,却见南宫琛惊慌地想要从自己怀中挣出来,只是没有力气,浑身肌肉只是乱颤,却没能移动分毫。他忙抱著南宫琛轻声哄道:“小琛,傻孩子,你不是很想大哥麼,怎麼又不肯跟大哥好了?”
南宫琛费力地摇著头,兀自慌乱地道:“小琛……小琛是大哥的……不能被别人碰……”
戚雪棠听著暗暗咬牙,心道你家大哥对你那般粗暴,亏得你还如此惦记著他,竟还说出这种话来。但南宫琛此刻其实并不清醒,他大约是突然发觉戚雪棠嘴唇覆上自己时的感觉与记忆不太一样,才会这样反抗,戚雪棠倒也不想同他说那些废话,只继续哄道:“别人碰不得,大哥总该碰得的。小琛,大哥找你找得这麼辛苦,你都不想慰劳一下大哥麼?”
南宫琛果然一阵呆愣,戚雪棠往他耳朵裡呵著气,又有一下没一下地将舌尖探进他耳道裡逗弄,很快便令他整个耳朵变得滚烫緋红,情欲之意又被挑了起来,明显阻碍了南宫琛试图思考的思绪。他猫儿似的小小地揉动了一下身子,模糊地滴咕了几声,终於又变得安分,道:“大哥……大哥真的来找我吗?”
戚雪棠吮著他的耳垂,道:“大哥怎麼能不来找你,他也是这麼的想你,想你的乖巧可爱,想你的柔软好吃的身子……”
南宫琛双眼睁了一会儿便疲累得闭上,此刻眼角不禁渗出了些泪水,咕噥道:“大哥……我也想你……想你……想你对我那样……”
他这句话一说,戚雪棠顿时便兴奋得整个人都為之一振,道:“对你哪样?”他未必不知是哪样,可是听著南宫琛自己说出来,那感觉必然又不一样。南宫琛丑怩了一下,低声道:“你……你知道……还要我说出来……”
“大哥想听你说出来。”
南宫琛恍惚间记起南宫瑋在第二次玩弄自己时凑在自己耳边的问话,一时不但耳热,脸颊颈项乃至全身肌肤都变得緋红了,羞怯地道:“我想要大哥……想要大哥……嗯……用那个……来爱小琛……”
“哪个?”
戚雪棠愈发激动起来,面孔竟也有些发红,呼吸更是粗重了许多。他手指仍不住在南宫琛乳头上拧捏著,南宫琛喘息也越发地细碎,喃喃道:“大哥的……大……大肉棒……”他说这话时,面上虽是那般渴望的神情,看来竟仍是纯洁得很,仿佛那从不是什麼人性丑恶的欲望,只是他单纯地喜欢著,所以吐出如此不雅的字眼,却没有丝毫的淫贱之感。


part66 醉卧虎穴

戚雪棠将这几个字字字落实地听进了耳裡,那心裡便同猫爪抓挠著一般瘙痒难受,手掌终於也忍不住从胸膛上移开,滑到他下腹去,一把握住了他那半硬著的阴茎,不轻不重地抓握著揉搓起来。
南宫琛是不能动,否则那腰肢大腿必然扭动得十分诱人。他被抓著下体,那股欲望更是加倍被激起来,轻嚀低吟地连连道:“大哥,大哥,要我,用你的大肉棒狠狠地……操弄小琛的屁眼……”
戚雪棠下腹那物也早已胀得硬翘挺立,将下裳都顶起了好大一块。他耳听著南宫琛如此直白粗俗的邀请,直咽了好几口口水,却兀自忍耐著,将南宫琛前面那物玩弄得如胀满风的帆也似斜朝上立著,又去抚弄那阴茎下头的睾丸与会阴,竟是要让南宫琛舒服得不能自已,才去满足自己。
只是他逗弄时听南宫琛快活得带著哭音地求自己进入后穴,那心头也不禁苦笑不已,想到难怪南宫瑋会对他那麼粗暴。他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却比平日裡那温润可人的样子还要惹人心动,著实很容易激起人心头的那股暴虐之气,就是戚雪棠这性子,也有些忍不住想要真就翻身跨上去挺枪直刺。但他与南宫瑋毕竟不同,手指慢慢滑到南宫琛两腿深处,一抵那小小穴口,便知南宫琛口中虽那般大胆,这后头其实并非是身经百战的成熟之器,还需要好好调教才得更加乖顺。
他忍著自己的欲望,腾出一隻手来在床头柜子裡东翻西摸的,翻出一瓶子玫瑰露来,以牙齿咬开木塞,顺便嗅了嗅那香气,只觉十分满意地,拿起瓶子便往按在南宫琛腿间的手指上倒下去,跟著将手指绞著水渍往那密穴口上涂抹按揉,渐渐将南宫琛那处紧绷著的肌肉揉得软化下来,又倒下些水,和著那幽暗的香气将指尖抵进了那温暖紧致的密穴。
南宫琛轻轻哼了一声,他先那般热烈地邀请“大哥”进入自己,等这根手指进来,才突然记起大哥的那物有多麼巨大可怕,那臀瓣的肌肉不禁害怕地颤抖起来,连带的后穴也紧缩著叫戚雪棠几乎难以前进。戚雪棠温柔地宽慰著他,指尖也不胡乱顶进,只以指腹在他后穴中团团轻揉著内壁,揉了好一会儿,南宫琛才又放鬆下来,那后穴啜著他手指往裡嘬了一下。他趁势往裡送进去,不待南宫琛反应过来,又退回来,继续倒水在手,深深浅浅地抽插起来。
南宫琛被他的手指吓了一跳,随后只觉那手指温柔得很,只是抚慰自己,并没有伤害之意,便慢慢放鬆了身体。那手指跟著插入进去,让他胀涩中竟略有些满足感,再被他那般来回抽弄,还没感觉到疼,已先觉著后穴裡变得火热而柔软,那肠壁饥渴地紧裹著戚雪棠的手指,又软又厚的,叫戚雪棠享受不已。兼之往那裡面几乎送入了半瓶玫瑰露,香味随著肉壁的发热再传出来,格外令人心动。
他仍坚持著往裡头入了三根手指,将穀道彻底拓宽,才放心地抽出手指,把玫瑰露往床头一搁,自己宽衣解带把那憋了许久的粗长物什解放出来,左膝往床边一跪,右腿一蹺,翻身便要压上去攻城掠地。只是他右腿才刚抬起来,还没抬到床上,便听背后一声:“大黄,咬!”
戚雪棠大惊失色一转头,迎面扑来的便是一条油光水滑的大黄狗,汪汪叫著刚好覷著他胯下那物而来。戚雪棠这下哪还顾得上往南宫琛身上压下,慌不失迭地右腿落下,两腿併拢在床上猛打一个滚又急忙站起来,喝道:“尹半安!你干什麼!”
那条黄狗没咬著他腿间晃来晃去的那物,却将两条前腿扒上床铺,呼赤呼赤地吐著舌头在戚雪棠光著的脚趾上舔个不停,戚雪棠虽横眉竖目的一脸怒色,被它舔了几下禁不住痒,到底笑了一下,旋即脚掌一翻抵住那狗脖子,将它挑得向后飞去,嗷呜一声刚巧落在门口那人怀裡,那人就顺著它耳朵摸了两把,才慢悠悠地道:“少爷做的这种下流无耻的事,连我家大黄都看不过眼了,才要跳过去要咬了你胯下那惹是生非的烦恼根。”
南宫琛正在欢愉之中,忽然中断,不明所以,仍是呻吟著连呼道:“大哥,大哥……你、你不要小琛了麼?”
戚雪棠恼恨地瞪了那抱著黄狗的人一眼,道:“你任由戚安他们前去送死毫不阻止,我还没跟你算帐,这却又来坏我的好事!”
尹半安漫不经心地道:“我要他们不去,他们非要去,我有什麼办法。你又没叫他们不能违抗我的命令……”
戚雪棠低头看了南宫琛一眼,著急地挥手道:“我现在没空来跟你说这些,你快出去。”他好容易才将南宫琛那后穴弄得火热柔软得犹如鹅脂般香滑细腻又紧致可口,哪裡捨得就此放弃。那尹半安听了这话,却不但没有后退出去,反是往前走了进来,道:“我刚才听戚谦说,这位好像就是南宫家的二少爷?”
“所以你也知道,我若是将他弄到手了,对我们的事情有多大帮助。”
“……如果我没听错,其实你是装作南宫大少爷的身份将他弄到手的。”
“你的废话怎麼这麼多,待他醒过来,自然知道同他欢爱的其实是我。做都已经做过了,还是他自己认错了人,可不只有乖乖听话的?”戚雪棠真是不耐烦极了,南宫琛的衣服大半还因著他的那些特别爱好穿在身上,他自己却是脱得一丝不掛,再被尹半安萝嗦几句,那胯间东西不免就要萎下来了。
尹半安凉凉地道:“我听说你献了这好多天的殷勤,二少爷却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他既只想著大少爷,你若是真将他强姦了,只怕他醒来头一件事就是杀了你,接著就自杀。”
“少爷我有的是手段让他快活!”
“原来少爷倒是学了些手段,不妨这就施展给我看看,到底有几招不是从我这裡学去的?”尹半安说著往屋中椅子上一坐,居然真就摆出一副看戏的样子来瞧著戚雪棠。


part67 反转乾坤

戚雪棠被他说得气恼之极,不由一跺脚,道:“尹半安,你不要欺人太甚!”
“岂敢岂敢,我武功又没你好,模样也没你齐整,权势更没你大,如何欺得了你?”尹半安摸著那时而呜儿两声的黄狗脑袋,淡淡地道,“只是你若是真的欺负了二少爷,大少爷怕是不肯甘休。”
“他就是追来,我难道对付不了他?”
“大少爷与二少爷都折在这裡,南宫家难道又会视若无睹?南宫北翊的武功你只怕还对付不了,何况……狼星魁那背心的一剑,比南宫北翊还要凌厉迅捷,你就是佈置天罗地网的勉强将南宫北翊收拾下来,那把剑也足将你的网撕得粉碎。”
戚雪棠被他一顿说教,弄得先的情色欲念全都没了,胯下那物终於是不负尹半安所望地低垂了下去。他烦恨地道:“我要与南宫瑋碰面,这梁子迟早会结下,你说的这些我做与不做都会发生。”
尹半安道:“能省些力气最好省下来,等得到那东西再说也不迟。”
戚雪棠再看南宫琛,他却已经因為这半天没有被挑逗著,早酣睡了过去,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戚雪棠不由有一些垂头丧气,道:“我也真的喜欢他。”
尹半安斜睨著他,道:“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欢我。”
戚雪棠咬牙又瞪他一眼,终於从床上跳下来,光著脚两步走到他面前,道:“你这个无赖,怎麼知道二少爷那样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风姿到底是怎样迷人!”
尹半安拍拍黄狗脑袋,那黄狗乖顺地便从他腿上跳下去,他张开双手将戚雪棠腰搂著抱到自己怀裡,语气深沉地道:“我其实只要知道少爷你野心勃勃又故作纯良的样子有多好玩就够了。”
戚雪棠立即道:“我本来就是个好人。”
尹半安比他还要慢条斯理地两手揉弄著他结实坚韧的黄铜般饱满的臀肉,懒洋洋地道:“只是一些好东西落入坏人的手裡,你就觉得倒不如放在你这个好人手裡要更好一些,是不是?”
戚雪棠对他虽然横眉竖目的,却显然很喜欢被他这样搂抱著褻玩,被捏了两把屁股便忍不住喘息起来,道:“小尹,用力点。”
“累。”
“混帐!伺候少爷也不知道用心,就知道你在外头定是加倍的偷懒了!”
“我若是在外头加倍的偷懒,现在就该很有力气的了。少爷这麼悠閒,倒不妨自己动手,也好让我缓一缓神,舒舒筋骨。”
戚雪棠手在他脸上轻轻一拍,啪地一响,尹半安那张脸却厚得很,根本不在乎地仍是神色不变。戚雪棠也有些无可奈何了,只得自己伸手拿了那剩下的半瓶玫瑰露,只是这一回倒在手上,深入的却是自己的后穴。
他一隻手拿著瓶子,一隻手探向臀后,毫不花俏地便寻著那处洞口抵入进去。尹半安抱著他的腰,所以他虽只是两腿搭在尹半安的大腿上,屁股悬空也不怕摔著。尹半安虽然懒洋洋的手上不肯用力,倒也还将他扶得稳稳的,一面将嘴唇凑上去啜吻他咽喉胸膛。
戚雪棠自己抽送了一会儿,可就没有对待南宫琛那般细緻周到了,左膝提上来便在尹半安腿间揉搓摩擦,喘息道:“小尹,你近来越来越懒,都要我自己动手了,我还要你来干嘛,随便找个人不就得了?”
尹半安被他膝盖摩擦著倒是不懒地勃起来,嘴裡含著他一粒乳头含含糊糊地道:“你喜欢随便找个人那也由得你。”
戚雪棠被他气得差点说不出话,那胸膛起伏得大了点儿,尹半安又在他乳头上咬了一口,惹得他不禁身子一颤,手指在后穴裡头也是一僵,竟弄疼了。他气恼地又是一掌拍在尹半安脸上,这回却不是轻轻的,打得尹半安整个脑袋往旁边一偏,半天也没再转过来。
戚雪棠那掌打下去,自己也顿觉出手太重。只是尹半安那句话实在太气人,他心裡虽然咯!一下,却咬著牙根没有开口。
尹半安两手仍然紧握著他的腰,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似的转回头,默然地看了他一眼,戚雪棠心中忐忑,脸上却强自镇定,仍然瞪著他。他便握著戚雪棠的腰自己起身一转,将戚雪棠放在那张椅子上,自己整了整衣衫,道:“我确实管得太多了些,少爷喜欢二少爷,那便同二少爷玩吧,我就不在这碍事了。”
戚雪棠被他往椅子上一放,便觉著有些不对,再见他整了衣衫,虽仍是不紧不慢的语速,话说完却真转身就走,心裡顿时就慌了起来,也顾不得少爷的面子了,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从背后抱住他道:“小尹!”
尹半安道:“少爷这是做什麼?”
戚雪棠整个赤裸的身子都紧贴著他,意思很明显了,可恨他却不买帐地还要这麼问。戚雪棠觉得格外的委屈,然而又知道自己此刻不服软,将来就算他仍肯同自己来往,那心思却绝没有现如今的真切了,只好道:“我错了,小尹,你别走。”
尹半安道:“哪裡的事,少爷喜欢做什麼就做什麼,有什麼错对可言。”
戚雪棠只觉难受得很,却也不晓得这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
他平素最喜欢美人娇娃,又爱拿些璀璨夺目的衣裳首饰去装饰那些美人,声色犬马中对於色可是喜欢得紧了,然而头一次尝到那种滋味却是同尹半安。
尹半安长相跟美人实在相去甚远,可是一肚子的老道经验与算计却是厉害得很,他若说栽,那自然全是栽在尹半安的经验与技巧上,被弄得欲仙欲死神魂颠倒的。但他学起东西来很快,领悟力又强,被尹半安施展的手段再拿到其他人身上去也是百试不爽的,照理真就可以如之前所说,“随便找个人”也行了。但被尹半安那麼说,儘管他也没有守身如玉,却还是忍受不了。尹半安要走,他更是无法割捨,儘管知道尹半安不是意气用事的人,绝不会事情未成半途丢下他不管,但他要的却也不仅是尹半安的经验计谋,倒像是这人已成了他生命中极重要的一部分,若是两者有了一丝罅隙,也是他受不了的。


part68 回心转意

他听了尹半安的话,仍然将尹半安抱得紧紧的,生怕他挣脱自己离开,道:“我喜欢你,小尹,你……你别丢下我。”
尹半安没有说话,戚雪棠又是恨他这麼绝情,又是著实怕他如此冷淡,便主动凑过去亲吻他的后颈,道:“我不该打你,不该总是去招惹其他人,小尹,你原谅我好不好?”
尹半安道:“我服侍不好少爷,挨打倒也没错。少爷和谁做也是一样,我退下去,自然请个服侍得好的来……”
“小尹!”
戚雪棠好容易才消了些的气又腾起来,怒道:“我便只在你面前这样低声下气过,你以為我是随便给人上的麼!”
尹半安默然半晌,道:“少爷终究不喜欢在下面,是不是?”
“我……我只在你的下麵,不就够了!”戚雪棠面皮虽厚,说出这句话还是有些艰涩,那到底关系到他的顏面。尹半安道:“你只是没法对著我的屁股勃起,是不是?”
戚雪棠一呆,他性爱美色,会和尹半安打得火热也真是多亏了尹半安手上口上还有腿间那话儿功夫了得,能令他全然忘了尹半安的长相只管享受,所以尹半安这句话一语中的。他思忖著要真说是尹半安必然就更要走了,便咬牙道:“胡说!信不信我现在就上了你?”
尹半安却将身子移开半寸,转过头来道:“我不喜欢被上。”
戚雪棠瞪著他双眼,见他眼裡终於没有了先前看著自己的那种幽暗,总算放下心来,语气也轻鬆起来,道:“你戏弄我麼?”
尹半安抬起手在他面颊上捏了一把,道:“不过你刚才对著二少爷那麼温柔体贴的手段,我倒真想尝尝看。”
戚雪棠想起自己刚才甚至都狠下决心要上他了,这点小手段应该不难,乾脆双臂一用力,将尹半安整个人压倒在覆著薄毡的地板上,对著他颈项吹了口气,道:“那些手段都做了,又不让我进去未免太过分。”
尹半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手抚上他的鬢髮,穿入髮丝中摩挲道:“手段虽然要温柔体贴的,却不是要你弄我后面。”
戚雪棠一怔,旋即明白过来,道:“你要我……要我那样对自己做了,然后要你的?”
“你成天只想著用什麼手段讨好你那些美佳人,偶尔也该想法子讨好我吧?”尹半安说著半闭上眼睛,道,“何况我现在又很累,该要你来伺候一次了。”
戚雪棠这时又觉得他可憎得紧了。只是虽然可憎,他却还是捨不得再惹他生气,遂勉强应了一声,再将手伸到后头,细细地揉弄起后穴来。他又看著躺在地上的尹半安,那张脸长得就跟老鼠似的滑稽,偏偏他除了这个人,却不想在任何人胯下尝试那被干的滋味,竟也只有一再地屈尊迁就,现在更连脾气也不敢发了。
尹半安差点就躺在地上睡著。他这位少爷虽然很擅长对付那些美人,但对伺候他却著实没任何经验,直到将自己后面都揉弄得同南宫琛那样火热柔软,连自己手指放在裡面也被啜吸得分外舒服了,才记起底下这个人除了胯下那物,也许还有其他的需求,也才伏在他的身上,一面继续用手指戳刺著高翘的臀部,一面在他面颊上亲吻。
这也算是一个进步了。尹半安被他湿润的嘴唇弄醒时十分感慨地想道,甚至嘉奖地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戚雪棠吻著他的嘴唇,然后窘迫地道:“你……你还要什麼?”
“笨蛋……”尹半安叹了口气,道:“一般你喜欢的地方我也喜欢,不过今天就算了,你坐上来吧。”
戚雪棠把他裤子解开,瞧著他那东西东摇西晃的向自己示威一般,虽有些不服气,却不得不承认这东西比自己的更大更有看头。尹半安虽说算了,他还是俯下身去用口禽住那物含了一回,将唾液涂抹得那物亮晶晶的,才双手掰著自己臀瓣,膝行到他腰胯之上,慢慢地沉腰坐下去。
尹半安受到的伺弄当然还是有些粗糙,但戚雪棠真将自己后穴弄得格外销魂,这一坐下去,肿胀粗长的一根阴茎就如同钻入那漩涡眼中一样,四围软软的肉壁水一样柔韧地挤压著,一紧一松地砸吮著,直如进了蜜窖糖罐一般地美妙。
戚雪棠这还是头一次真正以自己后穴来伺弄男人,以前那却是尹半安以自己那物去伺弄他,虽同样是两人都感到舒服,那心头身上的滋味还是不太一样。他自己抓著两瓣臀肉将后穴完全暴露在尹半安那物的戳刺之下,一起一落地收放吞吐著那粗长的物什,只觉体内所有敏感的地方自己一晃腰便都能戳到那儿去,只是他现在更在意尹半安是否舒服,便忍耐著没去碰那些地方,先将尹半安那物全都吞入穴中,喘息著道:“小尹,舒服吗?”
尹半安伸手将他上身拉下来,自己也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舌尖相触,深入口中搅拌不休,弄得汁水嘖嘖,口涎互混,淫靡之极。戚雪棠同时还在小幅度地耸动腰臀,将那物在自己体内抽插不休,好容易上头两张嘴分开来,尹半安也喘息道:“少爷那儿嘬得我都要软了,怎麼能不舒服?”
戚雪棠却不禁扭腰摆臀大幅度地起伏起来,呻吟道:“不准软!你软了,我要怎麼办?”他抓著尹半安的手放到自己胸膛上,让他抚摸自己敏感的乳头腋下,尹半安手法嫺熟地在他乳头上按揉打圈,让他两颗乳头顿时胀大成两粒小红枣,道:“往常少爷可不是自己软了就不管我?”
戚雪棠咕噥道:“反正你要的是我后面。”
“前面软了,后面也松得差不多了,干得可不够劲。”
戚雪棠无赖地道:“那也只怪你实在太厉害。”
“现在厉害的成了你……”尹半安说著胯下那物忽又在戚雪棠体内弹跳著伸长了些许,戚雪棠被他顶得腿一软,忙紧紧夹住嚷道:“不准射!”
尹半安半身一抬与他团成一团球似的将他往后压过去,笑道:“不射就不射,我今天还是想将少爷从屁眼裡操射,少爷想不想要?”


part69 春宫艳戏

戚雪棠与他磨了这半天,好容易见他精神打起来了,哪有不愿意的,双腿忙不迭地勾在他腰上,呻吟道:“你倒是快肏,我想著要你舒服,却不敢只顾自己快活,屁眼裡想你得很。”
尹半安一手将他腰臀从地上抬起来,让他只留著双臂肩膀撑在地上,也不说话了,腰臀用力一耸再一抽,“啪”一声撞在戚雪棠屁股上,跟著接连抽送,力道都极大,却是有些浅,有些深,有些斜,有些正,直将底下戚雪棠插得飘飘欲仙,双腿都几乎夹不住他的腰,滑落好几次,又才勉力抬起来,只觉穴眼裡狼奔豕突似的裹著他那大屌四处乱捣,偏生每捣一处都让他爱得不行,身子也一下接一下地哆嗦著,终於一声大叫,阴茎果真被肏得射出几股乳白的精液,全落在他自己腹部胸膛上,他一时没了力气,腰肢也软了下来,只被尹半安用手托著才没落到地上。
他后穴裡尹半安还是一样的坚挺,他却无力再战,虚弱地道:“小尹,你总是这样厉害……”
尹半安抱著他的腰臀,认真地看著他,道:“这样舒服,还是你去玩弄那些美人舒服?”
戚雪棠苦恼地道:“当然是这样……只是美人的感觉又不一样……啊!”他被尹半安另一隻手托著颈项整个抱起来,竟是只剩两条酸软的腿与穴眼中含著的硬屌支撑著近乎全身的重量,却叫他又是兴奋,又是担心害怕,只道:“小尹,别这样!我……我没有力气,会伤了你……”
尹半安另一隻手托著他半边屁股,全然不理他的叫嚷,竟然举步走向床那边。戚雪棠也忘了床上还躺著个南宫琛,只怕自己真的将他坐断了,拼命地收紧双腿双臂减轻重量,连带的屁眼也嘬得紧紧的,却将尹半安啜得一阵腿软,站著喘了一口气才走到床边,也不急著将戚雪棠放下去,却对著兀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是却惊恐地睁著双眼望著他们的南宫琛仔细打量了一阵,道:“少爷,你给他做了什麼手脚?”
“唔……酒里加了点‘神仙倒’……”戚雪棠还没反应过来,说完这句话突然惊觉地扭转头去,刚好看见南宫琛臊得通红的脸孔与惊惧的眼神,饶是他脸皮那般厚,一下子被南宫琛看见自己竟手足交缠在尹半安身上,后穴还吸啜著那粗大阳具的模样,也大感狼狈,面红耳赤的不知说什麼好。
尹半安饶有兴趣地瞧著南宫琛凌乱衣衫下已有反应的身躯,道:“二少爷果真挺好看的。”
戚雪棠一怔,也不顾自己还夹著他的那物,竖起眉毛就道:“你不准打他主意!”
“我不准打,只准你打麼?”
他们这番对话说出来,南宫琛本来羞得通红的脸已经变得煞白,酒显然还没醒完,哆哆嗦嗦,口齿不清地道:“你、你们……干什麼?”
戚雪棠还没说话,其实他是突然之间不知道该用哪种语气跟南宫琛说话,尹半安却没有那种顾虑,很直接地道:“我在干他。”
“小尹!”戚雪棠本来不是容易害臊的人,但是被尹半安这样捉弄,还是有些窘迫,尹半安趁势将阴茎往他体内一顶,道:“怎麼?”
戚雪棠呜咽一声,道:“不要……不要吓著了二世兄……啊!”尹半安将他往床上一压,顺手将南宫琛往床裡头推了推,咬著他耳朵道:“我不吓他,我就要让他看够你在我底下发骚的样子,看你还怎麼在他面前去逞英雄。”
“我没有……呜啊!小、小尹……别这样……”
戚雪棠空有一身武功,此刻却被尹半安以胯下那物制得死死的,反抗也只是在嘴裡说说罢了,身体其实只顾扭著尹半安磨缠不休。尹半安将他两条腿掰开抬高,一条腿压在床沿上,另一条腿却给压到一旁动弹不得的南宫琛胸膛上,两条大腿竟成了个倒写的八字,将那圆鼓鼓的饱满臀部完全展露出来,那后穴裡半含著尹半安一根硕大的阳物,情状真是淫靡到了极点。
南宫琛被戚雪棠一条腿压在胸口,忍不住就往他身上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又臊得不知把眼睛往哪裡放才好,尷尬得差点想哭出来。
尹半安虽说要让南宫琛看戚雪棠发骚的样子,其实也没怎麼理会南宫琛,只是按著戚雪棠的腿挺身深插浅戳的,让戚雪棠爽得禁不住臀肉颤动,后穴不住含弄吞吐,前面阴茎也再次肿胀著挺立起来,那腹部胸膛上还都沾著刚刚射出的精液,混合著亮晶晶的汗水,当真诱人得很,只是南宫琛哪有心思来欣赏戚雪棠的骚浪模样。
他刚被吵醒时还有些迷糊,隐约看见那戚雪棠坐在男人阳具上咨意起落的样子,身上又还有著昏睡前被戚雪棠挑逗起的一些情欲餘韵,所以朦朦朧朧的心裡竟有些渴望,后穴裡则充满奇妙的空虚感,不自觉地也随著戚雪棠上下起伏的频率收放吞吐,只是身体动弹不得,仅有下体微微抬了头,却没法伸手去抚慰后面那地方。
待得尹半安突然翻起身将戚雪棠压在地上狠狠抽插,戚雪棠的浪叫声终於让他彻底惊醒,欲望什麼的消了许多,却突然惊觉自己身体动不了的不寻常之处。
所以那之后尹半安与戚雪棠更加疯狂地纠缠,他却惊恐得浑身冒出冷汗。一来终於察觉到自己后穴裡湿润润的,竟似乎被人动过手脚;二来那尹半安与戚雪棠那般的癲狂,做到最后却不知会不会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
所以尹半安突然将戚雪棠抱起来走向床这边,他就害怕得浑身发抖,再听到两人争辩要不要打自己主意的话,终於忍不住颤颤抖抖地问了句话。那之后尹半安将戚雪棠也压在床上,将他推到最裡面去,他极想反抗,却手足无力,想叫他们走开,却又怕自己出声反而更引起两人注意,只得含泪忍辱地蜷缩在角落裡,床铺被他们猛烈的动作撞击得不停晃荡,吱嘎吱嘎的响个不停。
他想闭上眼睛不看两人花样百出的性事,又觉得闭上眼睛太过危险;睁开眼睛要看,儘管是高度紧张与恐惧时,却也是看得一阵阵脸红心跳,那下体反应竟还是起来了,直叫他又羞又怕,也不知这两人到底要在这张床上做上多久才肯甘休。
戚雪棠在这种事上显然比南宫琛要放荡得多,丝毫也不会觉得害臊,被尹半安揉成各种羞耻的姿势受他戳刺,却还兴奋得浪叫不已。只是他与南宫琛所见过的穀靖书那种纯粹痴迷於情事的样子也不大相同,穀靖书有一种仿佛被那样做便失了理智的狂乱,戚雪棠却始终清醒著,所以竟比那穀靖书看来更放荡。若说穀靖书淫荡的乃是那禁不住挑逗的身子骨,这戚雪棠淫荡的却是那欲壑难填的心。
南宫琛一面為他们的狂浪感到羞臊,一面又隐隐盼著他们就这样做到精疲力尽,再无暇来顾及自己才好。他担惊受怕的瞧著这幕活春宫,戚雪棠间或转过头来瞧见他,他如何还敢正视这位戚少爷的双眼,只有慌乱地移开目光,连自己為何会躺在这裡,戚雪棠又到底想对自己做什麼这类话也记不起去问。
戚雪棠被尹半安两手抱著腰抬起来滴溜溜地一转,已换成跪趴著的姿势。他就是喜欢尹半安做起这种事来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按来压去的强横态度,还有那好像永远也不知道疲惫的阴茎,就算射过之后也很快便重振雄风,继续将他操得喊爹喊娘,爽到极点。


part70 千里追踪

他也同尹半安一样,虽然一开始因為南宫琛看著有些窘迫,但被插拔几次后便只管享受起尹半安的勇猛与技巧来,就算和南宫琛双眼对上,他也满不在乎的,因此反是南宫琛慌张羞涩地躲开目光,他若不是紧跟著就被尹半安撞得啊啊浪叫,说不定还能镇定地对南宫琛说句话。
南宫琛觉得自己的内心都要被这两个人的疯狂弄得崩塌了。
他和大哥做了那事之后,负疚感极重,家庭伦常人言议论礼教束缚,无一不让他战战兢兢。在那种本就脆弱无比的情况下,南宫瑋却毫不体贴地讥嘲他,更让他心寒得如被冰雪,也才负气出走。
然而戚雪棠与他交往这许多天,看来是那麼正常温柔的一个人,怎知做起这事来却像是毫无礼义廉耻之念,简直让南宫琛都要怀疑自己先前的丑怩羞臊是不是根本就错了,这原来并不是一件需要遮遮掩掩,而是光明正大的事麼?
他看了一会儿,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发热,可是如何敢发出呻吟惹起旁边这对老虎的注意,只有强忍著在体内流窜的一丝丝酥麻的欲念,离家出走后第一次想要见到大哥,想要他现在就在身边,压住自己,抚摸自己,缓解自己体内的欲火。
但是南宫瑋没有出现。
南宫瑋从晓得二弟同戚雪棠一道乘船去了金陵,便不顾自己风餐露宿已有好多天,再度上马,这回却还叫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廝,并每人多带一匹空鞍的马,又是日夜兼程地去追。
所幸戚雪棠是乘船,船行速度又慢,他们几个人沿著江岸追过去,不到两日便迎面碰著回来的管家一行。那南宫瑋只听管家转述南宫琛的决定,那张脸已变得铁青,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管家怎麼晓得他心裡的想法,见他那般生气,却不知為何,要宽他心地劝道:“戚少爷也是金陵名门出身,他与二少爷交往,或许是有利益瓜葛的想法,却绝不会公然对二少爷不利。何况二少爷一直呆在家中,有些气闷也很正常,出去散散心想必就会回来了,大少爷不用这麼担心。”
南宫瑋一言不发,他本就没有下马,此时一拨马头,依然朝江岸下游宾士而去。管家阻止不及,跟随南宫瑋而来的小廝们也急忙赶上去,那阵势颇有点要同戚家硬干上的意思。管家到底见过戚雪棠,知道戚雪棠带在身边的人手并不少,恐怕大少爷吃亏,忙叫船上那些僕人赶紧上岸去集镇买马,同样跟过去支援大少爷。
二少爷说戚兄一向待他很好。
二少爷说他要浪跡江湖,不闯出名头便不会回家来了。
戚少爷对二少爷很是维护,不会对二少爷不利。
这些正常的话听在南宫瑋的耳裡,却极端地不是滋味。
一向很好……哼!果然是姦情日久,所以难捨难分。
不闯出名头便不回家?去到金陵,当然就会给那戚少爷金窝藏娇地保护起来,别说名头,只怕连消息也听不到一丝儿了,又怎会回家?
南宫瑋越想越觉得怒火中烧。他本来连日奔波,应该已要筋疲力尽了,然而回到家中便被南宫琛大胆出逃给深深震怒,到现在又一次被南宫琛拒绝回家的消息惹恼,那怒火竟成為他穷追猛打的无限动力。他驱马疾奔,又追了半日一夜的光景,那些见过戚雪棠商船的僕人们便从江岸柳树丛生之中认出泊著的那条船,纷纷指给大少爷看。
二弟就在那艘船中!
南宫瑋根据僕人们的指示瞧见那艘船,心裡猛然一震,想到这件事。
他追上来,自然会见到南宫琛。只是现在突然就要见到,忽然不知道心头是什麼滋味。他想见南宫琛的念头从七八天前就根深蒂固了,这几天虽说是被愤怒充斥满心胸,那脑子裡想著的却也总是二弟,想到他用一双水汪汪的带泪的眼委屈地望著自己,想到他在自己怀中疼得浑身颤抖面色惨白的样子,想到他那初次被进入的身体的美妙滋味──而这些现在却都是那戚雪棠的了!
他瞪著那艘船,胯下马儿仍然风雷般迅疾地往前宾士著,挟著他无边的怒火奔近前去。
柳烟丝丝為他一骑衝开,他在浅浅的江水中勒马停住,眼中已看见高大的船头甲板上,南宫琛锦衣华服,浑身酥软地倚靠在一个面目英俊的年轻人怀中,唇边正被那人送来一杯酒押饮的画面。
南宫大少爷的理智一瞬间轰地一声彻底被炸飞,身后僕人小廝们纷纷驱马靠近,口中高喊著“大少爷”,他却已经听不见了,甚至没看见船舷上潮水般涌出的全神戒备的戚家僕人,只猛地一声怒喝,长身自马背上站起来,呛啷拔剑同时飞身跃向甲板,敌意表露无遗。
那甲板上戚雪棠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转过头一声“拦住他!”揽著南宫琛的那只手臂反而是更紧了。
戚家僕人也都受过训练,身手敏捷,居高临下要挡住飞身而上的南宫瑋看来并非难事。南宫瑋眼裡却只有把南宫琛抱在怀裡肆意轻薄的戚雪棠,他从马身上纵跃而起,脚在船身上疾行两步,身子一翻,一拔三丈,高高越过堵在船舷边那些僕人的头顶,径直一剑袭向戚雪棠。
他要杀了这个人,无论他是什麼身份,然后将竟胆敢背叛自己,与人私奔的二弟抢夺回来,从此幽禁在南宫府中,狠狠地折磨欺凌,直到他彻底认识到自己的错──
“大少爷!”“二少爷!”“少爷,小心!”
各种叫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戚雪棠已经抱著南宫琛脚尖点地往后一退,避开他的这一剑,同时放声大笑道:“南宫大少爷真是来势汹汹,却不知你深入我船中心,以為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南宫琛依然无力地依靠在戚雪棠的胸膛上,脸上满是惊慌悔恨的神色,两眼呆愣,双唇发白地喃喃道:“大哥……”
南宫瑋身形在甲板上落稳,右手剑一抖,狠厉无情地一眼扫过他。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