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云开
色色和香朵儿进包厢时,王子正在点酒水,吊儿郎当的歪坐在沙发上,看见两人,像打了兴奋剂般,‘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两位美人儿,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再不来,有人可要发飙喽,”斜睨了下一旁肃色的唐小逸和极度兴奋的程俊,笑的一脸暧昧和兴味。
这种小爷儿从小骨子里都漾着匪气、贵气、帅气、鬼气、坏气,邪气----而时下,女孩最萌的就是这个,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而这屋里的几个又是极品中的精品,一个个往那一坐,不用说话,眉眼间流露出的信息就是:我是钻石王老五!
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魅力,勾死个人儿,再加上这故作娇嗲,微糯的揶揄声,半跪在茶几边小姐,只一眼,便红了脸。
“怎么才来?”程俊迎上去,倍儿稀罕地勾着色色的腰,关切地问道。
“恩,遇到两个熟客,聊了会,”色色不动声色地推开他,走到茶几旁的女孩面前,对她说,“你去206吧,这里我招呼,”
女孩面色一黯,不情不愿地起身将智能点单机递给她,“是,色姐,”
酒吧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三楼的豪华包间是兼职陪聊和酒水服务员在没有客人特别邀请是不能进的,因为,这里面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之人,来这也并非全是为了玩儿,很多都是商业上的应酬和洽谈,所以,为了保证客人的商业机密不被泄露,三楼的服务员都是经过特别挑选和特别训练的,且都是合同工。
类似于香朵儿这种兼职的陪聊人员是没资格进的,即便她有色色这个主管后台也不成。(第一次她是由程俊带上来的)
而她只是酒吧里的服务员,纯服务的那种——只负责点酒、开瓶和倒酒,所以,她比香朵儿还没资格进。
以前她也没消想过,可看到香朵儿因此攀上唐小逸这个大金龟后,便动了心思,好不容易盼到这个机会,结果,还没搭上话,就被撵了出来。
她恨啊,临走时,狠狠地瞪了一眼香朵儿和色色,关上门时,忿忿地骂了声,“贱人,以为爬上老板的床就当自己是老板娘?我呸,有你哭的时候,”
色色拿着点酒机半蹲在茶几边,问,“喝什么?”面色平淡,不卑不亢!
“酸奶,我要喝酸奶,”王子抬眼看向一旁的香朵儿,嗲声嗲气地说。
色色一愣,看了眼香朵儿,只见面色绯红,尚算镇定!抿唇微笑,接着问,“请问,您是要红枣的,还是红豆的?”
“三哥,你说红枣的甜,还是红豆的甜?”王子笑,睨向一旁正搓火闹气一脸郁闷的唐小逸,笑意浪荡。
唐小逸跷着二郎腿,墨色剔透的桃花眼不似平日那般弯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而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阴冷,“西北大漠的骆驼奶很甜,你想尝尝?”带着几许警告的意味。
“三哥,你重色轻友、公私不分,”王子大叫。
几年前他们玩票性的公司,一不小心做大了,除了起初的微软公司,他们还涉及建材、房产、广告、设计、城市规划、酒店和娱乐。
年初,公司收购了宁夏几家中小型建材公司,正打算派人去交接和主持公司重组呢!
“难道我以前不是?”喝了口洋酒,唐小逸还是那副浅笑样儿,却,让王子不敢造次。
沙发一角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正沉默的坐在那里,尽管穿的只是一套简单的休闲装,但是身上那种独特气息却藏也藏不住,面前的磨砂茶几上堆着各种洋酒、红酒、饮料和各类零食。
跟王子、谷冬那种消遣的喝法不同,他更像是在喝闷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净饮,一瓶Hennessy X.O被他喝去了一大半,阴影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能模模糊糊看出下巴的线条,却性感得令人心跳慢了一拍。
香朵儿在唐小逸灼热烧火的视线下,坐到了赵惜文的边上,色色坐到她边上,用手臂轻轻地碰了她,压低声音问,“唐少今个似乎心情不太好,”
她扁了扁嘴,“他哪天心情好了?”
加上这一次,他们一共见了四次面,上了两次床,吃了一顿饭,除去第一次,似乎每次见面,他都是沉着一张脸,跟自己欠了他几千万似的!
真受不了这闷骚男!
“赵先生,一个人喝酒太无聊了,不如我们来行酒令?”歪头看向赵惜文,甜甜地笑着。
“不了,不如你陪我聊会天吧,”手里托着酒杯的赵惜文,神情还是一贯的漠然与清冷,但眉眼间的线条却柔和了许多。
柔柔笑道,“好,不知赵老板今天想聊什么?”小心抽抽,心说,大哥,你还真当我是知心姐姐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跟这样的极品帅哥近距离聊天,感觉还真不赖!
她是艺大学生,她们学校最多的就是美女帅哥,帅哥她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可像这么正点、优质、极品的男人还真不算多,虽然包厢这几位都是含着金汤勺出生,天生的真龙太子的命,高干中的高干,公子中的太子,可,同他相比,还是少了一份内敛的气度和精致!
人模样俊美,身材高挑,宽肩长腿不说,眉宇之间的气质也是非常的特别,是那种一旦见过一次,就会留下深刻印象的类型。
很久以后她才明白,为么他的气质会那么特别,因为他比他的兄弟们,多了一种叫‘情殇’的东西,很多时候,情’是男人的催长剂,三情当中,又以爱情的药量偏重。
虽然这几位都差不多的经历,家世显赫,国外求学,再加上同样极为俊俏的外表和从骨子里带来的贵气以及财富地位,可他们少了‘情’的历练,所以,相比于他,他们还太嫩,不够成熟!
他们吸引的了女人的目光,却无法让女人从心里为他们感到心疼,而女人,或多或少都具有母性天性,容易对弱孝受伤的动物产生爱怜,而动物里包括男人。所以,男人中最为吸引女人的气质是忧郁,而他恰恰带有那种气质。
不同于时下的忧郁男,他的这种气质并不是他的主要气质,只有在偶然的情况下才会彰显出来,很多时候他彰显的是一种贵气、霸气、阴气和大气,所以,这才显得尤为珍贵!
尤其,当他在问‘什么是爱情时’,香朵儿感到非常的诧异,甚至,沉默了,这个问题并不刁钻,而且被太多人研究过,可她不想套用别人的阐述,因为他知道,那个对他并没有效果,于是,她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讲述她对影片Notorious的观后感。
她并非卖弄,只是,关于爱情她并不见得比他懂,不过,他也不见得是在询问她,更像是在倾诉,或者是自言自语。
方才还佯装气定神闲、不在乎的唐小逸因她的无视而满肚子的火气,正欲找人撒火时,听到她这番话,不禁大骇:她竟然认得二哥?
就连程俊都不懂了:得了男性面孔模糊症的朵儿居然记住了二哥!
看向一旁的色色亦是一副讶异的模样,于是,问道,“朵啊,你和二哥之前见过?”
“见过啊,”香朵儿将散落在胸前的长发都甩到了身后,“昨个就在这儿啊,”位置都没变。
“为什么只一晚你就记住二哥的模样?”王子代唐小逸问出了这句话。
香朵儿一愣,“不知道,”细细看了眼赵惜文,“我就觉得赵先生很面善,也很亲切,”她也很诧异,他是除唐小逸之外,唯一一个没上床便记住脸的男人。
突然,唐小逸阴恻恻地说,“香朵儿,你可是今早十点才从我床上爬起来,”哼----面善?滚你娘的蛋,你是老子的,老子没玩腻前,别想攀别的高枝!
哼,凭什么老子跟你上了两次床你才记住老子的模样,而他,不过一面---
哎,这小主打小就对孔融让梨的故事嗤之以鼻,谦让?门也没有!方才之所以有点犹豫,是因为他真的有点小怕这二哥,现在嘛----宁可毁之,也不让!
香朵儿懒的搭理他,虽然心里气的要死,可,面上还是保持微笑,在心里诅咒这幼稚男。色色笑笑,同程俊说了声,出去主持大局了!
赵惜文亲自帮她倒了杯果汁,不理会唐小逸的挑衅和警告,笑着说,“我可以叫你朵儿吗?你可以随王子、三儿他们叫我二哥,”
“可以,好,”香朵儿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昨个,我觉得你身上的香味很好闻,不像是香水,方才我听程俊说这是体香?我能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昨天他就觉得这女孩身上的味道似曾相识,就像,就像,呵护多年的小宝贝身上的香气,由内而外散发的自然清香,只是她们的味道并不完全一样,但,他有种感觉,此乃同脉同理。
他打小呵护她长大,自然知道达到这种效果,并非一朝一夕,普通人家没有这份精力、财力和持之以恒的耐力。
昨天因为他的时差还未倒过来,心情还很郁闷,并没在意,今天,无意听见程俊调侃唐小逸时说:还是三儿厉害,一来就将我们酒吧的镇店之宝拿了下来,这可是个宝贝,上我这玩的很多哥们儿都冲她来着。人家不只姓香,而且还真是全身带香,绝对纯天然,不添加任何防腐剂!
他的神经一下子拉紧!被遗忘的记忆也被勾了出来。然后他问:女孩是哪儿人?
得到答案是:S城人!
于是,他的心不平静了!
六年前,在他去四川上任前,他曾带着末末去S城找生母,而,叶修谨给他们的线索里,末末的妈妈就是姓香。虽然,他事后经过多方调查,证实,末末的母亲其实是香姓女人的姐妹。
米芾因为对所有香味的东西都感兴趣,对民间香体秘药很执着,叶修谨恰好知道小他一届的一香姓学妹对中药很有研究,且已经改良了祖上留下来的秘方,便想着买下来。可,那学妹是个有些守旧的人,不愿将祖上秘方给不熟识的人。
米芾为了获得秘方,不惜利用学妹的同乡学姐接近她。学姐比他两大三岁,比米芾还大一岁,人,是学校小有名气的美人儿,不过,比较现实,用现在的话说,比较拜金,一心想嫁入豪门。在得知米芾和叶修谨的身份后,更是殷勤无比,对两位公子爷的也是尽量满足,于是,一来二去地,三人便成了好朋友。后来,学姐喜欢上了米芾。而,学妹喜欢上了叶修谨。
当时米芾正处于破罐子破摔急需找个女人过正常生活的时候,便顺理成章地跟学姐好上了。学妹比较含蓄,一直处于暗恋状态。再后来,米芾被裴扬设计带回去关押起来,两个月后,学姐发现怀孕,那时,未婚先孕是败坏家门让人戳脊梁骨的,在没有介绍信的情况下又不能堕胎,好在,学姐已经毕业实习!
本来,学姐是想将女儿养大,等着有朝一日认祖归宗,成为山西富太太,可一直到女儿两岁,依旧不见孩子爸爸的影儿,于是,在社会舆论压力和来自父母双重的逼迫下,狠心将末末送去了孤儿院。
这里面的事情他既然查得到,叶修谨也能查到,这才不想告诉末末实情的!因为,她的母亲如愿嫁入豪门,并且育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若末末去认亲,只会让她再次被遗弃,于其让她继续痛苦,不如一次性断了她的念想。
姓香,又是S城人士,无父无母,只有一个阿姨。是巧合吗?
赵惜文静静地端详了她片刻,她的五官带着点混血儿的味道,可面部轮廓却有几分像那香姓学妹,经过六年非人的特训,他已经练就敏锐的神经和细腻的思维,一丁点的细节都不容错过。
尤其,这还关系到他宝贝的下落,宁可错杀一白,也不放过一个!
“这个,原本是我们家族秘密,不外传的,”香朵儿故作神秘,随后又小女孩般地眨了下眼睛,“不过,看在你是帅哥的份上,就告诉你了,”
拿起饮料,小吸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这是我妈妈留下来的中药秘方配置的香体丸吃出来的效果,类似于古代冷香丸那种,恩,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想达到这种效果,可是涂抹香膏,或者携带香囊,”从脖子里掏出一个小香囊,“好看吧,这是我小姨亲手做的,随身挂着,不仅能香体,还能驱蚊,”
“我能看看吗?”
“当然,”香朵儿很大方地将脖子上的香囊取了下来,递给他。
香囊很小,约拇指大小,更像是个小饰品,里面放的不是外面那些搀有香料的木喳喳,而是几种中药混合起来的细碎的粉末物体。
香味淡雅、清香,一点都不浓郁,赵惜文将香囊凑到鼻尖,细细闻了许久,越闻越熟悉,很像很像,“王子,你那龙骨扇在哪买的?”
一旁正花天酒地,醉卧美人怀的王子被突然提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半响,傻傻的问,“龙骨扇,什么龙骨扇?”
“就是你送给末末的,她一直拿在手中很宝贝的那把,”
“哦,那把,”王子神智恢复,“在S城一古董店,我记得扇子的原主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他还有个漂亮小外甥女,”
他爱古玩,扔买了一个大木箱子,以往他还经常拿出来摩挲一番、探究一番,可近几年,他忙着公司里的事,那些玩意便放在箱子里长寂寞了。很多时候,都不记得!
之所以对这把扇子这么有印象,是因为,末末经常将它拿在手上把玩,还有他对美人儿,尤其是没上手的美人儿特别的难忘。“细细看来,朵儿倒真有几分像那女人,”这么说着,人便坐直了起来。
香朵儿面色一沉,“你说的是不是带有菊花蝴蝶图案的宫廷龙骨扇?”
“你见过?”王子问。
“我当然见过,它乃我家传宝贝,小姨带我出来时,偷偷带出来的,”眉宇间带着浓浓的伤痛,化不开,一触即发。
赵惜文捏着香囊,紧紧的,是,是,就是这味——龙扇上的味道,怪不得,怪不得,末末总说:这是她亲人的味道。
“既然是家传之宝,为何到最后又卖了呢?”问这话的是唐小逸。
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关于圈养她的言论,早知会有今天的相见,当初他就该听了王子的意见,将她找到,带在身边圈养着。哎,兜兜转转的,他们还是遇见了,甚至----
想想,似乎冥冥中自由安排!心下动容,也顾不上自己在生人家闷气,屁股一移,将程俊挤走,人挤了进来,将她圈在怀中,“小朵儿,你注定是我的,”
香朵儿被他突来的神经吓了一下,扭着身子将他推开,“你----你干嘛,抽风啊,”
“朵儿,我问你,除了你小姨外,你还有别的亲人吗?”赵惜文的声音带着细不可觉的颤栗,“我是说,不一定是相依为命的那种,后来加入的也算,”
虽然他表现的很镇定,但,熟知他的兄弟们都知道,他很激动,甚至激动中带着点点期待。
“二哥,”唐小逸将香朵儿又朝怀里抱了抱,见朵儿一副不愿说的模样,怕他这表面很温顺,实际很暴虐的二哥被惹急了,赶紧待其答道,“她有个女儿,今年五岁,哎呦,”要被一双小手狠狠地掐了一下。
“要你多管闲事,”香朵儿吼他,掰扯着他圈在她腰上的手,就要离去。
“朵儿,乖,不生气,”唐小逸顾不上自己的疼,将她重新圈在怀中,小声哄着,“我不是怕你说话多了,累着吗?”
赵惜文沉默了,五岁,五岁,会不会是巧合?
狠狠地吸了口手中的烟,“孩子的父母叫什么?”
唐小逸摇头,关于这个他还真不知道!本来嘛,对于香朵儿,他还没到想娶回家的地方,对她的事儿自然没那么上心,女儿的事,也是听她无意间提起,她倒是个极护崽的女孩,对这个女儿也是疼的紧。
她不爱将她家人的情况讲给别人听,所以,这会,眉头蹙着,嘴巴闭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儿。
唐小逸这些个日子,对她的性子也有了些了解,别看丫头小嘴巴巴的,挺会说的,可,那是针对‘工作’,闲侃,真正涉及她的私事和家人的事,她嘴严实着呢?且倔的很,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拿枪指着也不带说的,撒起火儿来,管你是谁,不给面子就是不给。
再瞧这撅着小嘴儿蹙着小眉头的样,唐小逸知道,人这是真烦了,打算撂挑子走人了!
果然,“我不舒服,想回家了,”声音一改方才的温柔,带着点梗味,起身就要离去!
唐小逸笑了,到底还是孩子,虽然呈现出来的表相是成熟、稳重、温婉、细腻----其实骨子里还是任性、冲动、易怒和孩子气----
给赵惜文使了个眼神,“我送你,”说着,搂着怀中的娇娃娃,准备一起离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香朵儿有些恼,原本就想跟他划清界线的,现在更是烦他烦的要死。
“这晚的,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又这美,我不放心,”唐小逸箍着她的腰不撒手。
“有什么不放心的,平日我还不是一个人回家,”
“好朵儿,我的小姑奶奶,不生气好不好,我不上去,送你到楼下,就回来,”唐小逸吻吻她的脸颊,软着话儿求着。
香朵儿哼哼,她一向吃软不吃硬,再说免费的车子不做白不做,所以,点头同意了。
程俊随着一同出去,在色色那溜了一圈,回来后,“孩子妈妈叫米小乐,单亲,年龄24岁左右,在xx影院当检票员,”说完后,一脸肃色,“二哥,你觉得她是末末,”
抽出一根烟,点燃,赵惜文背靠在沙发背上,吸了一口,“我不喜欢盲目猜测,”
嘴角勾着淡淡不明的笑,这种笑,不像王子、唐小逸那般吊儿郎当中透着坏坏的味道,而是那种看透万物,一切洞悉的讥诮,似笑非笑,带着淡淡的冷意和落寞。
这种气质,这种相貌,再加上这抓不住的伤感,很难不让人为之怦然心动。
程俊默,心下闹腾: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还是空欢喜一场?
52) 钱多人傻
A大放假,香朵儿叫上色色、米小乐帮她和周周搬家,热火朝天干了半天,她一嗓子敞亮地吆喝道,“姐妹们加油干,晚上慢摇吧,妹满请,”
“啧啧啧----瞧瞧这暴发户的款姐样,发财了?”周周率先刺她道。
“大财咱没有,可这点小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周周笑,点着她的额头,“你就可劲儿得瑟吧,小蹄子,知道你吊了个人傻钱多的大凯子,刮了不少银子,”挤眉弄眼外带挤兑奚落一番后,冲米小乐和色色道,“这丫头最近当散财童子上瘾着呢?咱不能扫了她的兴,晚上,慢摇吧,让男人们魂丢,女人嫉妒的尤物,”食指扫了一圈,“四个,”骚首弄姿地走到米小乐的面前,勾着她的下巴做S形曲线,“乐啊,尤其是你,不准逃,姐知道,你的美貌,远比的上古代的四大美人,近比的过当红明星范mm,有着红楼女孩的容颜,中世纪油画人物的气质,今晚,就今晚,给咱们敞亮地露一回真颜,煞死那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衰哥,”
“我不去,”米小乐摇头,微微笑,“瑶瑶一人在家害怕,”
“别找借口,窑姐儿,一块带上,”勾着她的肩膀,“就那妞儿,不是我说,这儿,”指指脑子,“绝对比你复杂,去慢摇吧,她指定比你适应的快,再说,慢摇吧,还有休闲茶社呢,大不了,我帮你带孩子,你们去玩,你看你,生活范围太狭窄了,电影院、家,幼儿园,三点一线,太规律了,我听朵儿说,你在相亲?这就是了,多接触些人,这样才能挑到好男人,慢摇吧不比酒吧,那里不乱,环境也好,男人层次也多,白领、金领、高干子弟,富二代,都搁那出没,咱不图在里面找个男人,至少开个眼界,沾点儿贵气,您说,是吧!”给香朵儿使了个眼色。
“姐,去吧,兴许能在那能碰到你中意的也说不定,再不济,也比你现在整日整日的相亲强吧,”香朵儿附和着,说到相亲,她眉头一皱,“瞧瞧你这段时间相的男人,一个差过一个,不是歪瓜就是裂枣,不是图你房子就是想找个温屁能干活的保姆,就拿你昨天相的那男人来说吧,择偶要求:年龄不超过三十岁,最好没结过婚,没孩子,学历不能太低,五官端正,身材惹火,心眼实诚,孝敬父母,喜欢孩子,具有中华传统美德,我kao,明明一老毕的脸,还以为自己是刘德凯,年龄一大把,孩子三四个,有几个臭钱,就以为自己是李嘉诚第二,我呸----就这样他还嫌三弃四的,老娘没打的他满地找假牙,就当尊老了,我告诉你,以后那什么狗屁婚介所,你不准去了,都介绍的什么什么啊,哪找来的不可回收废物,都往你这里拱了----你也是,那都什么玩意儿,亏你也能看的下去,还吃得下去,”
“是你眼光太高,我觉得有几个不错,能试着处处看,”米小乐扶扶眼镜,轻声反驳道。
“你敢,”怒吼一声,香朵儿窜上前去,指着她恨铁不成钢道,“我告诉你,米小乐,你想结婚给瑶瑶找个爹,我不拦你,可,我断不能让你捡个人就嫁,我眼光高?好好好,我tmd眼光就高了,反正我跟你说,我看不上眼的男人,你不准嫁,若嫁了,你看我不捣鼓着瑶儿跟你断绝母女关系,哼----回头我在捣鼓着你两离,”气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好好好,别气了,”轻拍她的背部,米小了嗫嚅地说,“我答应你,若有一天我真要结婚,那男人一定会过你们的眼,”
“这还差不多,”香朵儿气顺了,笑了起来,正打算将手中的水墨盒装进箱子时,手机大响,她掏出一看,是唐小逸,眼皮也不翻地又揣回了兜里。
铃声响了半天,停了又响,响了又停,停了又响----
几次下去,周周被烦的不行,“我说,朵,你要是不想接,就直接关机成不,要不来电铃声换首流行歌曲成不?一首小桥流水,听了我一年,神经都衰弱了,”
“哦,”放下手中的颜料,香朵儿拿出手机正准备关机时,愕然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再关一次机,试试?
明显恐吓的语气,她的手一抖,周周贴了过来,看了一眼,呵呵大笑,“你这钱多人傻的凯子还真了解你,”
色色听了,眉头蹙了蹙,问,“唐少?”
香朵儿踢了下脚下的箱子,没好气地说,“不是他是谁,”语气厌烦,带着牙根疼的不耐烦,“也不知丫哪根筋儿搭错了,打从上礼拜起,就没完没了地打我电话,不接吧,怕得罪这贵公子,接吧,头疼的是我。人一个电话打来,第一句话必问,你在哪?第二句话就是:我在哪儿哪儿,你过来,要不就是,搁那呆着,我一会就到,”掐着腰,沉着嗓音学唐小逸的话,“咦,你说,他哪来的自信,一副我是他情儿的姿态,随呼随到?真tm邪了门了,你说,他到底看上我哪点?我改还不成?”
“丫头,不懂了吧,年轻了吧,没经验了吧----这男人啊,都是犯贱的,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知道珍惜,你记着一点,男人啊,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最宝贝的,你看你上次不是拒绝他了嘛,他自尊心受不了了,”周周一边收着她的画具,一边很有经验地讲解着,一副爱情大师的模样。
“照你这意思,我不该逃避他,应该上杆子、死乞白赖巴着他?黏糊几次过后,他就会把我踹了?”香朵儿对她这个分析倒是有点兴趣。
“我不敢保证,但这是前辈们亲身亲历后总结下来的经验,应该差不离!不过,兴许唐少就是那个特例,人家对你来真的,也说不定,若那样,你算是自投罗网了,”
说真的,她一点都不怀疑这点,不管朵儿,色色,还是伪小白的米小乐,都是绝对受男人欢迎的女人,绝对是男人追逐,女人愤恨的焦点,不只是外表漂亮,还有那不经意间散发的气质更是迷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香宅,包括香姨,都是让男人身心俱魂迷的妖精,就连五岁的瑶瑶小妞,长大绝对是一风靡万千贵公子的小魔物!
她从不怀疑。甚至,她开始忧心那钱多人傻的唐小逸,最好他还没爱上,及早撤退,不然,受伤头疼的还在后头呢?
哎,如果没一定修为,只怕又是一个童小公子,纠缠了三年,依旧只是暧昧的朋友阶段。
轻叹一口气,这丫头可不好驯服!
“不会的,”香朵儿摆手,“丫对我就是图的就是一个新鲜,过几天,就厌倦了,不过,希望他快点烦才是,这被人吆喝来,呼哧去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牢骚还没发完,手机响了,看清来人,只两声,便接了,“唐少,真的是你呢?人家好意外,好兴奋、好受宠若惊呢?”声音嗲的像古代勾栏院的红姐儿。
周周猛地打了个冷颤,无声地说:大热天的,你想冻死我们?
香朵儿无力地依靠在床柱上:我先恶心死自己算了!
电话那头,唐小逸说,“好好说话,”
香朵儿撇撇嘴,“没情趣,”
她的手机算是诺基亚最老版的了,隔音效果不太好,明明是私聊,整的跟开了免提似的,周周笑的差点抽过去。
唐小逸又问:“在哪?你那挺吵的,有人在你边上,”
香朵儿手指抵到嘴边,冲笑抽了的周周直摇头,“恩,学校放假了,明年要实习,我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自己呢?”完了,又加了句,“我们这专业毕业就等于失业,你说,我找个男人养我好不好?”
心里嘀咕,看你还不被吓跑?
唐小逸‘哦’了一声,“什么时候好?回头我过去帮你运回家!”
“不用,我这四个人呢?你一车坐不下,”
“车子的是你不用担心,到了打你电话,”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香朵儿骂了句三字经,将手机揣兜里,“姐妹们麻利滴干活,免费的司机一会就到,”
学校门口,香朵儿将手上的一纸箱颜料放在地方,轻喘着气,“这天儿太热了,咱们去弄根甘蔗解解渴,歇个脚,”指着离校门口不远处的水果店,吆喝着一旁的三个弱女子,呼啦啦地窜了过去!
天热,买水果的学生也多,甘蔗卖的尤其快,她们挑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挑了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蔗。四个人围着箩筐等老板削皮。
这时候,四个不知是学长还是学弟的留校帅哥挤了上来,愣是从一堆被挑拣过的甘蔗中挑出一根特粗壮的甘蔗,也围上来削皮。
周周看着人家的大粗腿,又瞅瞅自己家的细胳膊,连声惊呼道,“呀,你们看,我们挑了半天,捡了根小牙签,人家一来,拨拉两下,就挑了个这粗的,跟萝卜似的,”
色色抱胸,不改女王气质地应道,“恩,挺长的----”
米小乐拼命的点头,半是羡慕,半是妒忌地说,“还很黑呢?”
突然间,气氛开始诡异起来,三人不知为么,齐齐望向香朵儿,香朵儿沉默了几秒,很认真地接道,“毛也很多,”
然后,八个人围着箩筐不语,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旁边四位帅哥,咬着唇,头埋得低低的,脸涨得通红犯紫。
再然后,周周率先爆发大笑出声,弯腰抱起自己的箱子,扬长而去,手里还攥着四分之一甘蔗。紧接着,另外三个也跟着笑了起来,在几位帅哥的注视中狂笑而去。
走出很远过后,她放下手中的箱子,收起笑容,指着香朵儿秋后算账,“你,你,干嘛那么说,”
香朵儿粉无辜眨了眨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粉纯情地说,“那蔗根的毛是很多啊,”
三人无语!
因为走的比较仓促,他们忽略了小店背后的唐小逸,本来他是想给朵儿一个惊喜来着,结果,她们倒是给了他一个笑点。
低着头抽风式的笑了很久过后,哎呦呦地用纸巾擦拭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对一旁被他硬拉来当司机的赵惜文说,“怎么样,二哥,不虚此行吧!”
赵惜文点头,“不虚此行,”望着四人中,那抹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虽然,大大的黑框眼镜遮住了她上半张脸,长发又遮住了她下半边二分之一的脸,可,仅凭那剩下的四分之一面孔,他依然辩认的出,这是他的末末,他想了六年,找了一年的宝贝。
真真爱一个人到了一个境界,她的一点一滴已深入骨髓,即便已经六年不见,依然深深烙印在心里、脑力,乃至于灵魂深处。
我们时常听人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即便是化作骨灰我也认得!
这话不单单对于浓郁的恨念,还有深刻的爱念!
远远看着,他的心热了,眼眶,也热了!鼻子泛酸,心,就跟钝刀拉过般,一下一下的,疼,却,开始上瘾。
虽然从不怀疑她还活着,可亲眼见着,还是觉得非常梦幻、迷幻----
“末末,”他低声呢喃着,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唤着,可,不敢,不敢上前,若是六年前的他,他指定不顾一切地奔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亲吻,拥抱,但是,现在不行!
不行,他告诉自己:赵惜文,要忍住,在没有完全的准备前和调查前,不能打草惊蛇,不能冒失上前,否则———
唐小逸一双眼睛都放在一身橘红色运动短T恤、热裤的香朵儿身上,根本没注意另外三人的相貌,亦忽略了他二哥那死死压抑的情绪,所以,他错失了以后奚落、打击赵惜文的机会。
“不错吧,养这一宝贝,我以后的生活那叫一个丰富多彩,乐趣多多,二哥,我跟你说啊,这丫头,好玩着呢,跟那万花筒似的,转一圈儿,就一个样,绝对百变女郎,对我胃口极了,”一门心思的望着前方的橘色美人儿,满眼满心的都是喜爱,那摸样,那语气,倍儿自豪,就跟自家的娃般,可劲儿地夸啊。
赵惜文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抬腿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啐了他一口,“德性!”
拍了下他的脑门,“回去吧,你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指定笑场,到时候坏了你睿智、沉稳、洒脱、大气的谦谦君子形容,可就得不偿失了,”
唐小逸想想,也是,便给香朵儿打了个电话,说临时有个会议要开,就不来接她们了,将一同派来的车和司机留给她们。
他没打算让赵惜文做免费司机兼搬运工,一来,他不敢!二来,他坚决不允许在妾身不明的状态下,给两人私下接触的机会。
香朵儿在电话里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儿,撒娇卖嗲的样儿,可实际上,嘴角咧的老大,挂了电话后,差点没乐的蹦天去。
唐小逸坐在车里,老远听见她喊:乌拉拉,老天终于听到了我的祈祷,那人傻钱多的唐少临时有会要开,不来了。
然后就见她双手合十,特虔诚地祷告:我衷心地希望,他以后会有开不完的会,签不完的约,泡不完的妞,散不了的席。
唐小逸的脸,冷的跟南极冰川有的一拼。
“人傻钱多?”赵惜文是经过特别训练的,这四个字听的非常清楚,他的声音醇厚、低沉,吐的也清晰无比,“呵呵,果然是丰富多彩,乐趣多多,”
53) 太想
米小乐帮女儿报了少年宫举办的为期七天的夏令营,今天是送行的日子。
小家伙一身粉色运动套装,漂亮的跟童话里小公主般,死抱着她妈的大腿,悲戚地问,“妈妈,你不是嫌弃我了,想把我这个电灯泡哄走,然后,好无女一身轻地给我找个便宜爸爸?”
米小乐点头,“是啊,”对于小女儿这副心痛、哀戚、痛楚的小可怜样表现的很淡定。
“妈妈,不要,妈妈,我错了,”小家伙仰着头撕心裂肺地喊道。
米小乐凉凉地说了句,“过了啊,”
然后,就见小家伙收了声,小嘴瘪着,委屈极了。
“说说,哪错了?”拉过她的手,蹲□子,跟她平视。
“我不该说张叔叔虚伪,刘叔叔阴险,陈叔叔狡诈,梁叔叔像李咏,李叔叔像葛优,王叔叔是杀猪的、钱叔叔是贩毒的……妈妈,你别不要我,妈妈,我以后会乖乖听话,再也不说实话了——”白皙柔嫩的脸蛋,动人的五官,本该闪烁着灵动光芒的大眼,此刻闪着让人心疼的泪花,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滴落。
这般模样,别说她亲妈,就是旁人也是心疼的恨不得抱在怀中,好好哄哄,可,但见她妈哼了一声,眼镜后面的眼睛一眯,“香君瑶,马上就要开车了,你要是在这个时候给我cosplay小雨点,去不了夏令营,信不信,我扣发你整年的零用钱,”
然后,老规矩,“一、二……”
小家伙一听,急了,吸了吸鼻子,刚才还水汪汪、雾蒙蒙的大眼睛,顷刻间清明的若雨后的湖水,微波荡漾,“别,我这就上车,”
“快点,就差你一人了,”米小乐满意地笑了,起身,拉着她朝大巴走去。
“夏令营,男男女女混合住的大本营,你不怕有人觊觎你女儿的美貌,粘糊上我,巴着我,要娶我做小媳妇?”仰头,小眉蹙着,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幼儿园的那几个鼻涕虫我还没甩掉呢?再来几个,我整个幼儿园可有事干喽,”
“这次夏令营去的可都是富家公子哥,你若被他们看上,做了童养媳,我也不用急着给你找便宜爹了,”揉揉她齐耳的短发,米小乐低头微笑着看着她说,“而且,你们这次夏令营的地点在承德避暑山庄,你不是怕热嘛,正好可以去那避避暑,锻炼身体的同时还可以结交很多新朋友,最主要的是,你这些朋友还都是潜力股,好好抓住机会,万一,麻雀变凤凰了,妈妈,妈咪,姨奶奶都跟着你享福喽,所以,宝贝,到了夏令营,要乖乖的听话,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那些未来的资深股们,”
小家伙摩挲着下巴,很认真地说,“恩,那你是不是该事先调
查下他们的背景,我好做一下筛选,万一他们都喜欢上我,你说,我选谁?”
“通杀,列入备选名单中,而后,慢慢观察,去次留优,没定准之前,要懂得,左右逢源,不拒绝,不接受,不得罪任何人,记得给自己留个后路,记得,朋友才是财富,”指指面前的大巴,“好了,宝贝,你该上车了,”
小家伙依依不舍,黏黏糊糊,“妈妈,人家真的舍不得你,你怎么对我一点留恋都没有,”这会是真的伤心了。
“宝贝,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回来时,我会让你小妈咪给你做一桌你喜欢吃的菜,”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和脸颊。
“我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回来家里多了个卖减肥药的便宜爹,”嘟囔着,瞥了一眼不远处她妈前几天相亲认识的严守一,小嘴嘟的,可以挂油瓶了。
“你这孩子,这给人起外号的毛病跟谁学的,”米小乐作势轻拍了下小家伙的后脑勺,绷着脸,训她道。
“妈咪,”小家伙仰头,脆生生地说,“妈咪说,男人宏观地可以分为两种,帅的和不帅的,帅的,我们一律叫帅哥,但不帅的又记不住容貌的,我们不能叫丑男,这不礼貌,所以,要想区分他们来,最好找到他们的特征,这样比较容易记,但,不能直接拿他们跟某某东西比,这也是不礼貌的,”小手指向正小跑过来献殷勤的男人,“就拿严叔叔来说吧,瞧他这纤细的跟竹条似的身材,我们不能直白地叫他竹竿,但好在可以用减肥药替代,”
严守一的脚步一怔,很是尴尬。
他三十五岁,某公司高管,离异,有一个儿子十岁,因为爷爷奶奶的过于溺宠,比较难搞,这次相亲,他就是想找个有经验,心肠好、有耐心的女人做继妻,这样,孩子不亏。
加上相亲,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他对米小乐印象不错——是个过日子的女人,而且,一儿一女,挺好的。
本想趁孩子去夏令营的当口表现表现,结果,好么,这丫头比他儿子还难搞,鬼精鬼精的,还特早熟,熟的都过了!
可,还是想争取争取,毕竟好女人难找。
正等着女人暴怒痛打女孩,他出手拦阻维护表现大度的慈爸爸一面时,女人说话了,“谁说卖减肥药的都瘦,很多胖子好不好?”
“你骗人,胖子卖减肥药,会有人买,”
“如果这些卖减肥药的胖子吃了自家的减肥药瘦了,这就是最好的宣传手段——不看承销看疗效,”
一大一小,边说边朝车上走去。
男人石化了:没这么惯女儿的妈妈!
车上,女孩望着依旧风中凌乱的男人,直摇头,“妈妈,这严
叔叔不行,就这点承受力,你要是嫁给他,丫非神经衰弱不可!”
米小乐弹了下她的额头,亲斥,“告诉你多少回,不准说脏话,”
大巴旁作为主办方随行车的领导车里,赵惜文透过一指宽的缝隙,将方才的一幕看的真切,听的真切,嘴角勾着愉悦的笑,此时,正贴着车玻璃,痴痴地望着大巴车里的年轻妈妈和漂亮女儿,漆黑温润的眼眸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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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躺在黑色真皮沙发上,赵惜文腿上摊着助理小言连日收集来的资料和照片。
米小乐,二十三岁,S市人,孤儿!小学:S市实小,中学:S市中心中学,高中,S市第二高中。高二时,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学校开除,后到,妹妹考上A大,她们全家跟来陪读!
香君瑶,五岁,法律监护人香觅音,父母一栏,空!
如若不是女孩的五官像极了他,眉宇间的神韵神似末末,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女儿。
女儿,他的女儿,他和末末的女儿!
真漂亮,像他;真聪慧,像她!
赵惜文就觉得这心啊,撕心裂肺的疼!
“惜文,你打算怎么做?”严斌给他倒了杯酒,清冷的声音淡淡地问道。
“不知道,”手指温柔地摩挲着照片里女人的唇和脸,“大哥,这事先别告诉三儿他们,我不想他们因为担心我,心疼末末,而做出什么打草惊蛇的事,”接过酒,一手拿着照片,身子后仰,深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白日里,他一向张扬,张扬他的妖孽,张扬他的贵气,张扬他的锐利。只有这一刻,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上才浮现出一直以来隐藏许久的孤寂和忧伤……那种,仿佛所有的繁华在幽深夜色中消失殆尽的寂寞和痛苦。
“恩,我知道,只是,末末这事,你可千万别冲动,毕竟这事牵扯挺大的,若一个不慎,不仅是你,连叶叔、赵叔他们也会受到牵连!”严斌眉头淡蹙,沉声提醒。
简宁确实厉害,软逼利诱下将赵惜文塞进了马兰基地,那儿也的确是部队子弟成长最快的地方,却,不是谁都能呆的住的地。
上世纪50年代后期,一支部队来到新疆一处渺无人烟,却长满美丽马兰花的地方,于是就取名马兰。1964年10月,随着罗布泊上空一声巨响,中国第一颗原子弹试验成功。这颗来自马兰的核武器令中国人兴奋不已,从此中国也成为了核大国,打破了多年来敌视社会主义势力的核讹诈和核威胁,而马兰也成了条件艰苦的代名词。当时由于戈壁滩上风很大,刚支好的帐篷常常倒下,其艰苦程度可见一斑。
马兰基地生活区的面积大概约有7平方公里,不只艰苦,而且通讯非常困难,身处那儿没有人专门带领,根本走不出,像是身处一片广阔沙漠之地,没有方向,没有吃食——
所以,很少人愿意去那,尤其像这种打小生活在蜜罐子里的孩子,若非为了末末,早日达成家族的期望,他也不会一咬牙一狠心走上这条路,进了国家最严密最重视的科研基地,谁都知道,一个科研没个几年是研究不出道道的,尤其,他去的那研究小组还是关于——洲际导弹的精确制导课题。
当时严斌就想阻止来着,这个可是国家级别的大课题,一般小科研根本没资格研究,即便是马兰那种神秘、隐蔽、知名科学家聚集的地儿,没个十年八年,根本没戏,有的科学家甚至为此耗费了一生的精力和时间!
可,赵惜文还是去了,也不知是他真能耐,还是运气好,这关于洲际导弹的精确制导课题愣在他去的第五年被攻克了。
之后,在严斌他爹(军委委员)和简宁(军事委员)的双重担保下以最年轻的科学家名额进驻了国防部。
若非这般,怕是要留驻在马兰科研基地做一辈子的隐匿科学家。因为,掌握核心技术人员都是受到严密‘保护’的。
好在,好在,他出来了,末末也找到了,这本该是合家欢乐的大团圆结局,可,孩子——末末未成年时生的孩子。
他们这样的身份,说是朝中元老、国家将才,但,高处不胜寒,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而,赵惜文又太出众,太受瞩目,着实招人羡慕嫉妒恨——
万一,孩子,末末,被政见不一的有心人士盯住,到时候——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古以来都是官场潜规则!
“大哥,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会冲动行事连累大家的,你放心,”狭长的眼睛微眯,高挑的眉骨,沉痛中的眼眸,衬得他有种说不出的迷人魅力,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杯子里的葡萄酒色泽鲜艳,气味香醇。
只是,身为兄长和大小一块长大的发小却明白,他的心情是激动的,同时也是恐惧的,他的手在颤抖,握着杯子的手,指骨泛白。
安抚性地拍打着他的背部,严斌说:“我明白你的心情,惜文,我看着丫头长大,一直当她亲妹妹看待,我了解你的迫切,我这么说不是阻止你,只是想告诉你,莫要性急,慢慢的来,我会帮你的,末末是你的,没人能抢的走,”信誓旦旦地摁住赵惜文的肩膀,一双平日里没啥感□彩的冰眸,此时流露的是鼓励和支持。
“谢谢你,大哥,”赵惜文的眼睛泛红,声音哽咽,“我只是太想她了,太想了,在马兰时,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实验室里,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甚至,吃饭、上厕所都是最快的,我将自己弄的这么忙碌,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脑子有一点空闲休憩的时间——我怕,一旦闲下来,就控制不住地去想她,偷偷跑回来看她——好容易熬过了五年,可以回来了,却被告知那样的消息——我从不怀疑她还活在这个世上,可,我还是怕……世界那么大,若她打定主意一辈子躲着我,一辈子不见我,我该怎么办?”
反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大哥,我真的怕……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做同一个梦,我梦见末末站在河的对面对我挥手说再见,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河,不算宽,可是任凭我怎么努力,努力游向她,也靠近不了……”突然起身,将手中的酒一口懑下,又连倒两杯,两口喝下,“刚去基地时,我只是个科研助理,不算忙,空下来的时候,我就瞎想,学校的同学们会不会欺负她?她会不会跟同学们相处不来?她不擅长跟陌生人交往,没有我陪伴,会不会自闭,不跟人交流?我更怕她会忘了我,我怕她交不上新朋友,又怕她交了新朋友忘了我,更怕在这段时间里,她的心被另外一个不是我的男人进驻——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像她妈的,什么都操心?什么都管!是的,我真是她妈,我比谁都了解她,我的末末是个敏感且心思复杂、成熟到不可思议的孩子,这么多年来,除了小舅,她最依赖的就是我,你别看她没心没肺、一副淡然无所谓的样儿,其实她心里比谁都害怕孤独害怕寂寞,小舅去了之后,她差点崩溃……他们的感情我懂,真的大哥,小舅将她从孤儿院中领回,便注定是她一辈子的依托,而小舅,我知道末末在他心里,不比在我心里轻,我明白,我没想取代他,我告诉自己,无论她忘的了忘不了,我只想一辈子照顾她,一辈子宠着她,当宝贝、公主、一辈子稀罕,大哥,她就是我的劫,一辈子也过不了的劫。我想把她宠成世界上最幸福、娇气的女孩,什么都不让她操心,”赵惜文哽咽难耐,“可,现在,我做了什么?大哥,孩子——你知道末末有多怕疼吗?她是那种手指被针扎了一下,都会哭很久的娇娃娃,可,孩子,她还是为我把孩子生了下来……
“大哥,你说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前程、父母、家庭……我知道我们生在这样的家庭,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从胎里就传承的使命,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好,可,权利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亲人的心情也不顾?连死人的遗愿也违背?我真的心疼我的末末,他们,他们怎么忍心,怎么舍得?这是他们从小宠到大的宝贝啊——大哥,我不敢,我真不敢见末末,你让我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我甚至连小舅都不敢见……”
说到这儿,声音渐渐的不再连贯,甚至有些絮乱,失控不成声!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他的鬓发,无声的流泪,他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比死还难受,就像再大海中漂浮,沉不下,又浮不上来。
窒息,窒息,窒息……
多少年了,严斌没见过自己的兄弟这般哭过,依稀记得上次他哭,还是叶修谨去世的时候——
后来,得知末末飞机失事,他也不过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三夜——
他轻轻地拍了下兄弟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他知道,他憋的太久了,太压抑了,他需要一个发泄和倾诉的渠道。
“惜文,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觉得特亏欠末末,她为了你,从“叶家公主”沦落为“市井贫民”,从“金枝玉叶”折落为“卑微草根”,从“光明正大”流落到“隐姓埋名”——是的,她确实受了太多罪,或许我们想都想象不到的苦,这么想,别说你心里难受,就是我听着也很气愤,男人的成功、家族的毅力不该用女人的牺牲来交换,可,惜文,你有没有想过,末末的出走,并非全无好处,你只是太心疼她了,一味只想到她的辛苦、艰辛,而忽略了另一面,”待赵惜文情绪有些缓和时,严斌开口说道。
“我记得以前你说过‘末末生性凉薄,是东郭先生的那只狼,是农夫怀中的那条冻僵的蛇,那颗冰冷的心怎么捂也捂不热,你用了八年的时间才挤进这么一丁点儿。’我非常赞同你这个观点,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强取豪夺,步步逼进,她只是被迫接受,或许算不上强迫,但绝对谈不上心甘情愿。我甚至觉得,除了谨叔,末末不会为任何人那般倾心付出,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在末末心里,你很重要……惜文,你别激动,听我说完……我记得,末末曾在谨叔的遗体前向他保证要替他照顾爷爷、赡养爷爷,可,最后呢?为了你,她失信于他。还有,我相信你已经偷偷见过她了吧,是否发现,末末变了,六年前的她除了你,除了我们之外,没有相熟的朋友圈,没有无话不谈的闺蜜,但是,现在,她已经慢慢敞开心扉,接受别人友情的同时也在学着对别人好,虽然,还是那么喜欢扮猪吃老虎、装傻充愣,”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点了点桌上这段时间她跟各种男人相亲、卖乖的照片,淡笑着,突然说道,“平均一天相七个男人,看来,她是真的想嫁人了,”
给自己倒了杯果汁,突然转移话题道,“那个叫香朵儿的女孩很有手段,听说,瑶儿很听她的话?也是,若没点本事,我们三儿能甘愿当她裙下臣?”
严斌一向是以‘冰山’著称,一向惜字如金,如今,为了开导他,说了这么多话!
赵惜文动容了,眼眶再次充血泛红,“大哥,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只是希望我们兄弟都能找到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笑笑,严斌神情还是一贯的漠然和淡定,但眉眼间的线条却柔和了许多。
窗外的点点霓虹,像夜色中的流萤投射在路人的脸上,一如似梦似幻的人生。
54) 重逢
21世纪,“慢摇吧”是一种全新理念的酒吧,它有效的将潮流音乐与酒吧文化融为一体。它不同于安静的音乐吧,因为它有鲜明的特点;它也不是热烈的DIScO广场,因为它的节奏相对缓和;它更不是演绎吧,因为它有暧昧的情调和cLUB式的交流方式。
皇城是个处处充满诱惑的地方,是个酒吧、歌厅、慢吧、茶社----娱乐城层出不穷的地方,但无论时代如何演变,绯色·水·墨终是屹立不倒。
六年的时间,它已有原先的两馆变为如今的四馆。
绯为时尚生活馆,色为私家菜馆,水为棋牌悠闲茶室,墨为K歌慢摇吧。
午夜的墨,旋转的灯光,摇曳的烛火,空气中弥漫着节奏强烈的音乐,DJ将音乐注解了个人的感觉,带给人们一种随意放松氛围。
红色摇曳,悠闲自得,娴静自然,若幻若得,灯红酒绿、暧昧男女的摇吧,轻音乐的钢琴声幽幽咽咽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弹奏着亦是昏昏然地无情亦无趣,没有灵魂般地弹奏着。
仰头红色的液体果汁划过杯子落入喉咙深出,白衬衫、热裤的香朵儿潇洒的起身步向舞台,走到一个萨克斯手面前,微笑地说,“帅哥,萨克斯借下,行不?”
“当然,”男人对于美女,向来是有求必应,尤其这美人还透着股青涩的风情味道。
而且,这慢摇吧很鼓励客人上场献艺,这种上台high一下的客人经常有。
“谢谢,”接过萨克斯管,香朵儿一边跟乐队主唱沟通着什么,一边很巧妙地用泡过烈酒的湿巾将管口擦了几遍。
钢琴曲结束后,她没做任何开场白,便投入了萨克斯吹奏中。
双眼微闭,将全部的情感,融入萨克斯管那悠扬而略带忧郁的旋律中,在流淌的音符里,宣泄着来自心灵最寂寞的呐喊。
一首<午夜情深>悠扬而激情,将整个摇吧的气氛无限制地上扬。
迷醉中的人儿渐渐清醒沉醉其中。
一曲终了,她笑了笑,冲人群里一个穿着桃红色紧身露肩小礼服的女人喊道,“色色,你也来一个?”
“来一个就来一个,”在人声鼎沸掌声激烈中,色色淡然地笑着走到架子鼓旁边,将处于呆楞中的鼓手请到一边,非常之女王地从他手中‘抢过’棒子。
甩了下自己的波浪大卷发,开始飚了起来。
架子鼓不同萨克斯的悠扬,而是怎么激情怎么来,怎么豪放怎么干,长发摇甩,狂野迷人。跟刚才的女王气质判若两人。
台下的男女嗷嗷疯狂大叫,摇吧的夜晚格外的荡漾。
人群中有人大叫“再来一个”!
“酷,酷毙了,”
“帅,帅呆了,”
“喔喔喔喔,真tm够味,”
服务员捧着两捧花分别送给两位,白色的百合送给清纯的香朵儿,紫色的紫罗兰送给妩媚的色色。
两人倒是都不客气地接过花,分别将萨克斯和棒子还给一旁的乐手,非常大气地说了一声,“谢谢,”
下台,人群中恭维、夸奖、捧高声不断,香朵儿一路保持微笑,且非常谦虚地说,“好久没练了,一时手痒,玩玩,”
色色则淡淡地说,“不行,发挥的一般,”
昏暗的角落一身白衣女子斜靠着红色的沙发后背上,清纯的巴掌小脸精巧的五官带着勾魂的浅笑,独自享受这疯狂而迷醉的夜晚,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冷眼看众生百态。
纯白的运动连体裙掩盖不住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出来的颈部白嫩而光洁,披肩的秀发乌黑亮丽在灯光下反射出淡淡的褐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格外的灵美动人,却显得和这摇吧里的男女格格不入。
在鲜花和掌声中,香朵儿、色色、周周挤了回来,“乐,别光在这坐着啊,你也上去high一下?”勾着她的肩膀,朝舞台的方向呶呶嘴,“搁这喝闷酒,不无聊?”
“不无聊,”米小乐摇头,低头喝着果汁,一副小家碧玉的温婉样。
“来这就是找男人的,你这样低调,谁能注意到你,”香朵儿也跟着帮腔道。
瑶瑶去了夏令营,临走前跟她叮嘱道,要时刻盯梢她妈,以防她背着她暗度陈仓给她找个上不了台面的后爸,当然,小家伙也表明态度了,她妈可以再嫁,但,那对方一定要是帅哥、美男,至少得是立威廉那种级别的。
她对这宝贝女儿可是有求必应,今天来就是为他挑男人的。
米小乐低头不说话,慢悠悠地擦着镜片,“我不喜欢被人注意,”重新将眼镜带上。
“你怎么又把这劳什子眼镜拿了出来,”周周叫,将手中的酒杯放在茶几上,人扑上去就要给拿下来。
本来这丫就美的跟仙女似的,又经过她们长达两个小时的描绘勾勒,那更是美的没边了,想到呆会那如潮的狼群,我都想尖叫了,可,她又把这破烂眼镜拿出来,真是晦气!
“别,我不带眼镜,看不清楚,”
“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的近视只有一百多度,”
两人一个抢,一个躲,色色看不下去了,“算了,她不习惯,别逼她了,”
她认识米小乐有两年了,大多时候她是静的,即使动,也是静湖之下的波澜暗涌、深水澎湃。
不熟悉的人会觉得她很简单,很单纯,甚至有些白,可,她看得出,这些都并非她的真实性子,她在伪装,就像黑框眼镜下那张精致的有些过分的脸,她掩藏的不仅仅是她的外表,还有她的内在。
两年的时间不短,足可以让一个人看清另外一个人的本质,而且,她没有刻意地去堤防自己。
所以她知道,她其实是大智若愚、蕙质兰心、心清目明、福慧双修、剔透玲珑、大黠小痴、颖悟绝人的。
她活跃的灵绪飘舞着渗透在娴静的气息里,不经意的一颦一笑也生动流露出她的思、她的想、她的凝味。就像红绿春秋中的一抹湖蓝冬色,像荒漠冰川中的一朵皎白雪莲,静谧、灵动、深遂而纯净-----
二楼,唐小逸一只胳膊懒懒的搭在栏杆上,托着下巴,望着楼下一抹俏丽的身影,“这女人怎么嘴里没一句实话,跟我说肚子不舒服,搁家休息,结果跑这来逍遥了,kao,”扭头看向旁边的赵惜文,“二哥,我就这么不受她待见?”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地按着熟悉的号码,响了很久才通。
“唐少,这么晚找我有事?”电话那头,香朵儿的声音娇嗲妩媚,且压的很低,看似陪着小心,其实呢?唐小逸不是阿呆,这段时间两人的相处中,他已然对着丫头有了八成了解,这丫头太会来事了,装样了,可以猜出,这丫头指定在那边冲他翻白眼、吐舌头呢?
“在哪呢?怎么这么吵?不是说在家休息吗?”他不乐意了,懒得跟她打太极,所以,一张口,就破了她的谎言?
“啊,一姐妹失恋,拉着我哭诉呢?哎呀,不说了,她喝醉了,正撒酒疯呢?啊----”尖叫声,“唐小逸,没事我挂了,我姐妹要割脉呢?”
然后,嘟嘟声传耳----
他拿着手机,咬牙切齿,这丫头,太坏了!
得治,得好好治!
“小逸,若你只想玩玩的话,就别去招惹她,”旁边,方才还凝神不知想什么的赵惜文突然说,慵懒中带着冷淡的眼神,仿佛清冷得可以随时乘风飞去。
“怎么你怕她黏上我?”唐小逸抽出一根烟,背靠在栏杆上,点燃,吸了一口,自嘲地问。
赵惜文看了他一眼,“这女孩不是你以前遇到的那些,别看她一副八面玲珑、四清六活的样,其实骨子里凉薄着呢?我怕你压不住她,到时候会很辛苦,”
线条完美的嘴角冷冷的翘起,无形之中多了一股嘲讽,一丝悲伤的意味……
望着楼下那道俏丽的身影,唐小逸一改方才的玩世不恭,叹了一口气,苦哈哈地说,“二哥,我这次怕是真的栽了,我从来没这么想要过一个女人,真的!我也从未觉得有哪个女人像她这般吸引我,明明是个孩子,却有着难以捉摸的灵魂,蓝调里的她游走在各色各样的男人中间,看似一副红尘女的市侩,可有时又像是个孩子,任性的要死,全凭自己喜好来待人处事,一个不乐意,就跟我吵闹不休,甚至,胡搅蛮缠,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一点都不厌烦,反而喜欢的紧,特喜欢这种孩子气,很可爱,很想包容,宠溺,我都觉得自己有受虐倾向了,”摇摇头,有些无奈,又有些甜甜的幸福。
“二哥,其实她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末末飞机失事,我们都很难受,可不相信她真的死了,一来没找到尸骨;二来,就是感觉她不会这么轻易被老天收走。于是王子做主将末末最喜欢的那把龙骨扇拿出来拍卖,你知道末末最喜欢那把扇子,曾经扇不离手,我们只是想试试引蛇出洞----只是,一直都没遇到执着的买家,直到三年前,扇子以五千万人民币被人拍去,我们当时就怀疑,这把扇子拍的价格远远比我们预计的高的多的多,而且对方明明知道,我们这边故意抬价,可依然一直加价----后来,我们查到买方是来自S市,可,我们查了很久,也没查出对方是谁,”
狠狠地吸了口烟,“我和王子都不甘心,于是,在S市守了两个月,结果,还是没头绪,临回来的那天,我闲来无事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瞎逛,然后一个女孩从我面前走过,人走过,空气中都飘着香味,有点像龙骨扇上的味道,我也不知为什么,就鬼使神差地跟踪了她,当时,她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穿梭在大街上,面上惨白,没有任何悲哀之色,只是眼泪一直一直地留着,那小摸样,真让人心疼,我跟了她蛮久,直到一个挺帅气的大男孩,当然比我差多了,恶狠狠地要打我----当时,我也是有些乏了,想她也不可能花五千万买一把扇子,”狠吸两口,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碎,从钱包的内层里掏出一张照片,只是一个背影,女孩的背影,很孤寂----
“这是凡阳的金奖作书,虽然女孩只有背影,但我知道是她,”
“三儿,你想说什么?说三年前你就爱上了她,”赵惜文倚在石柱上,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酸楚。
“二哥,三年前她才十六岁,我还没变态到恋童的地步好不好?我不是说你----真的,”才怪!
“我把这段往事说给你听,这张照片找给你看,只是想告诉你,缘分这东西,绝对是天注定,是你的,终究是你的,无论如何兜转,都逃脱不了,二哥,你别不信,你看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你知道我这人,没长性,尤其对女人,我以为我对她也就图一新鲜,可,我现在发现不是那么回事,爱吧,或许还说不上,但我就是想跟她在一起,缘分这东西吧,就跟佛教里说的前世今生差不多,冥冥中自有一股力量在安排着,只要末末尚在人世间,她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酸,真酸,他在心里自我唾弃道。
“二哥,我说这么多,想来你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我知道你有太多的顾虑,但是,二哥,兄弟是用来干嘛的?我们早已不是六年前的莽撞少年了!你在成长,我们也在,”
赵惜文看向唐小逸,没说话,只是眼眸里闪过一丝感动。
“二哥,不是所有的事都按计划走的,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温水煮青蛙的,六年的小心翼翼、温情攻略还不够吗?是的,在做人、做事方面你确实比六年前成熟了、圆滑了,但在感情上,却愈发的小心了、怯懦了,甚至畏首畏尾,恐前怕后,为什么不霸道点?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或许会输,但是总比这样停止不前,远远观望好吧,”
“三儿,我输不起,”唇色发白,赵惜文身子微微颤抖着。
“二哥,我真看不惯你这种明明红烧肉在眼前,却不知从何下口的挫样,”唐小逸恨铁不成钢地抛下这句话后,就气冲冲地下楼了。
因为他看到方才还只有四个女人坐的小沙发上,陡然间冒出几个不明生物。
也是,方才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在台上那么一现眼,不惹狼注意才怪呢?
掏出手机拨通程俊的号码,“有人觊觎你的女人,快点下来,”
“美女你好,冒昧地打扰一下,我叫沈冰,也是学萨克斯的,只是,比起你,差的不是一两个级别,不知道可否向美女讨教一二?”
很老套的搭讪手法,不过,来人模样倒是挺帅气的,看他的衣着和气度,应该家世不凡吧,香朵儿看看一旁的米小乐,委婉淡笑,“讨教一下你的萨克斯就能提高吗?不需要指点吗?”
男人受宠若惊,“当然,若美女能亲自指点,自然是好,”
“我倒是挺乐意帮你指点的,不过,我也学业未成,不好误人子弟,但是,我可以帮你介绍个好老师,”说完,纤纤食指指向米小乐,“这位是米小姐,我的萨克斯老师,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直接向她请教,或者学习。”
沈冰瞟了一眼米小乐,觉得她长的很普通,不符合自己的猎艳标准,“萨克斯老师,我有,不是很需要,我想找的是一个可以共同学习的萨克斯学员,”
那边,向色色搭讪的也是架子鼓爱好者,也打着共同学习的名义,结果,色色直接将她推给了米小乐,借口跟香朵儿差不多。
不过,那男人也委婉地拒绝了,只一味地没话找话地跟她们搭讪。
香朵儿并不急于甩脸子轰人,只是突然一抬手将米小乐的眼镜‘不小心’给碰掉了。
沈冰一愣,啧啧啧,美,真美,原以为方才在台上的这两位已经够靓了,没想到,这小旮旯角竟是卧虎藏龙之地。
都是美人呢,且一个比一个美。
然后,就听他话锋一转,“其实吧,我的萨克斯老师上个月回英国了,要半年后才回来,我想这段时间,如果米小姐有空的话,我很高兴跟您学习,”
另外几个男人,态度也同样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
当然,他们并非都转移目标,只是把猎艳的目标扩大了而已,毕竟这几个是姐妹嘛,一起接触,然后,逐个攻破。
不过,他们是打算着广泛撒网,重点捕鱼,可,香朵儿她们难道不是吗?
先前上台一番即兴表演就为了此刻,看看这一**上来搭讪的男人们,寻思着,若交换电话和联系方式的话,够米小乐处一段时间的了。
于是,便说,“她手上还带了几个小朋友,如果你们真心想学的话,可以留下联系方式,我们稍后会跟你们联系,”
话未说完,就见色色冲她一个劲地眨眼,呶嘴。
她只觉,背后一道阴风刮过,阴冷无比,遂,悠悠回头。
“香朵儿,你在打算红杏出墙吗?”唐小逸一字一顿地问道,声音阴寒无比。
什么叫可以留下联系方式,我们稍后会跟你们联系?
真当他人傻钱多吗?
“我没有,”香朵儿下意识地摇头,下一秒,整个人,被大力拉起,扯进怀中,挟持走了。
再下一秒,刚才还在搓麻的程俊火急火燎赶来了,连哄带骗地将色色拐去棋牌室的同时,顺手在周周的杯里洒了点东西。
然后,没多久,周周就开始闹肚子,往卫生间跑去。
于是,米小乐落单了----
被团团包围在一群饿‘狼’中,眼看就要尸骨无存了,就在这时,一个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出现了。
真的是白马王子。
一身Versace新款夏装,高档的白色面料,利落、简洁、大方、修身的剪裁,将来人烘托出一种古典贵族般的优雅奢华,又带着一种自由随性的飘逸。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围在米小乐边上的一圈男人,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整个慢摇吧霓虹乱闪,唯独他的目光又沉又冷,在斑斓的色彩中,那种冷冽、深沉的感觉,格外的不同,眼前这个男人无疑是强大的,无论是内在的气质,还是外放的气势,都给人一种令人无所遁形的威压。
即便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谁,但常混这儿的人却是知道唐小逸和程俊的,所以,他并没有说第二遍,方才还围着米小乐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狼们,瞬间撤退。
于是,时空静止了,整个世界宁静了。
被对方那双明澈得如墨染般的眼眸看着,米小乐的心跳忽然慢了一拍,那种霸气、不羁带着忧伤的眼神,一瞬间迅速的侵入她的心房,让她一度感到无所适从起来……
不同于六年前的青涩和稚嫩,他已经成熟。
军校四年,磨练了他的体能、毅力和手段、丰富了他的学识、能力和智慧,但,五年的马兰之行和特训,一年的MSS海外历练和磨合,则是沉淀了它们,包括了他的贵族气质,磨去了浮躁和肤浅,成就了如今的低调而优雅、内敛而温雅。
老爷子说的不对,帮助人成长最快的地方,是官场。
现在,说他一句,文能治国安天下,武能策马定乾坤,也不为过。
六年的时间不仅沉淀了他,亦让她变的更为静敛、淡定而幽韧,色调虽有稀淡,却不寡薄,清深而幽远,一如苍茫原野荒秃大漠里深深蕴流的清泉,虽细,虽远,却珍贵,难得。
“末末,”他走过来,细细长长的凤眼,眼瞳犹如一潭潋滟的湖水,虽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很难!波光粼粼,似乎下一秒那拼命隐忍的情感就爆发出来。
虽然知道她还活着,虽然偷偷地关注她的一切,虽然抱着她的照片入眠,虽然----
可,真正面对面地两两相望时,这种巨大的惊喜和激动还是溢满整个胸怀,当然,不全是惊喜和激动,还有些许惶恐和忧虑,就像,心爱的宝贝丢失很久,突然又出现在眼前一样,感觉很梦幻,不真实,不敢眨眼,生怕,这是一场梦!
“末末----”他又喊了声,声音颤抖的不能自制。
不知所措、小心翼翼、诚惶诚恐、胆颤惊心----
他发现自己竟不知如何面对她,明明很想将她搂进怀中,死死地抱住,可,脚下却像生根般,跨不出步,迈不动路。
“末末----”身体不受控制,大脑不受控制,声带不受控制。
小逸说的对,在末末面前,他是个懦夫,六年前不敢问,六年后又不敢面对,什么家族使命,什么政治前途,什么周密计划,他只是不敢,不敢面对,害怕,害怕失去。
若非,他们今日用了这等极端的方法勾出他的怒火,让他失去理智,逼迫他不得不现身,他甚至不知何时才能打破这种僵局。
这些天来,他满脑子都在设想她这些年的生活,该是非常艰苦、落魄吧!
从对他的依赖、喜欢到后来的厌恶、憎恨,从对他的甜蜜期盼跌入凄楚的落寞、绝望,从无奈的万念俱灰到麻木的苟且偷生,从逃亡的孤立无援到生存的自立自强,从对女儿的一线希望到无限寄望……挣扎着、煎熬着、继而不得已地坚忍着。
如今,她心里,该是怎样地恨自己?
他想问,却,问不出,或者说不敢问,他怕从她口中说出那句话:我恨你,永远也不想见到你!
他只是一声声地像复读机般,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儿,慢慢,凄厉,慢慢,哽咽----
直到她突然起身----
是要离去吗?
“末末,我是哥哥,末末,你看看我,末末,别不理我,末末,别对我这么残忍,末末,我想你,末末----”
末末,末末----喊不够的名字,用不完的深情。
米小乐的背脊一僵,手也忍不住地抖了起来,却,故作镇定地不搭不理,脚步轻缓地继续往外走,可,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般,疼的刺骨,疼的揪心。
“末末,你当真是不理我,不要我,不愿见我?”赵惜文不死心地继续说道,嘶哑的声音带着颤栗的抖动。
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她移去,身子像是千斤重般,每走一步都能感觉‘踏踏’地动山摇的声音,每走一步都像针在扎他的心,疼,刺骨、刺心的疼。
随着他渐渐递进的身子,米小乐只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凝重。
“我不逼你,若你说不要,我现在就走,且发誓,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
脚上让挂着千斤重的铁锤,米小乐,不,应该是叶末,再也迈不动脚步了,眼睛闭上,许久后再缓缓地张开,原以为应是泪水婆娑的容颜,伸手一摸,脸上眼中却干涩得如盛夏的天空,虽炙热却不下雨。
眼睛感觉热胀异常,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如洪水般被累积在眼中,可唯一的出口却被铜汁铸死,就那样用力却又无奈地挣扎着。
腰身随后被揽住,她整个人被人从后面锁在怀中,“只要你说一句,哥哥,我不要你,不想你,不爱你,那么,我立刻就走,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眼光就那么无意识地定定地盯着前方,没有目标的注视,像是被点了穴般,整个人像木头人一般,无法动弹半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我……”
却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再无下音,因为,她的嘴被一只手捂住,“不许说,不许说,”将她拥入怀中。一手圈住她腰,一手按住她后脑,将她压向自己怀中头搁在她的肩膀处,“求你,”挨着她的耳边,痛苦地央求道。
米小乐挣扎着,“我……”
又一个用力,她旋身环在怀中,“别说……末末……别说,”嘴又被封住,很快速,这次不是手,而是唇。
炽热的吻,有些急切和汹涌,仿佛要吞噬她的理智。
熟悉的感觉,淡淡的烟草气息——猛然间,记忆的闸门仿佛被洪水冲开,源源不断的画面从脑海闪过。
他一直都很会接吻,倒是她生疏了许多,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灵巧的舌在她唇上描绘勾勒,吮吻她的唇瓣,轻轻浅咬,逼她给自己反应,逼她感受自己。
直到她放松警惕,舌头突然间窜入她口中,相缠犹如藤蔓,搅的她无法喘息。
慢慢的,她的身体开始放软,呼吸也渐渐紊乱,整个人依托在他怀中。
“末末,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柔软嘴唇与她的唇轻柔的浅浅厮磨,不再是刚才那种强烈占有性的缠绵热吻,而是缓缓厮磨,先是上唇,然后是下唇。
像是在试探她的反应。
“先生,你认错人!我叫米小乐,”猛地将他推开,她红着脸,大声喊道,“你都是这般,见人就抱、逮人就亲吗?”
赵惜文一愣,低下头定定地看着她,“米小乐吗?好,那就叫米小乐,”嘴角扬起,勾勒着绝美的弧度,将她重新纳入怀中,低下头贴上她的唇,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喟叹道,“叫什么都好,”
反正你是我的!
无论叫什么,这次,我都不放手!
55) 替代不了
“……说不出哪里好,只是谁都替代不了……”色色的声线清冽纯粹,像是在冰雪中绽放的莲花。
一旁的程俊半搂着她,跟着拍子哼唱,深情凝望,偶尔望向赵惜文和唐小逸,带着几分同情、得意和无奈。
“程俊,你能消停会不?一公鸭嗓子唱情歌,你不觉得膈应人,”说着,一个塑料鼓掌器就抡了过来。
唐小逸为了香朵儿,堂堂总裁屈尊降贵地亲自到她们学校招收实习生,又顶着被几个兄弟戳脊梁骨骂他公私不分的巨大压力将她破格签为正式员工。
美人终于感动了,将他从二配提升为情人,可,也只是情人关系,连情侣都算不上,更谈不上官方男友了。
这个月底他家老爷子大寿,他很巧妙地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然后旁敲侧击地对她说:我缺个伴!打着她能自觉地补上这个位置,结果,她真是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今天,他忍不住问她:我爸过寿,你有没有点表示。
人一愣,嘟囔着:没听过老爷子过寿,儿子情妇有表示的。
然后,一转圈,出去了,回来,递给他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礼盒里是梅兰芳珍藏版的唱片。
她倒是有心,知道老爷子是梅兰芳的忠实戏迷。
可,为么就不懂自己的心呢?
瞥了眼旁边自乐自喝的香朵儿,想他堂堂唐家三公子,居然连个女人都降不住,已是憋屈的想打人了,而程俊和色色又当着他面秀恩爱,他能不搓火?
程俊一边抱着色色的腰向后躲,一边挤眉弄眼地叫着:“我kao,三子,你居然下狠手,丢暗器,丫忒不仗义了,先前一直闷闷不乐,喝闷酒的是谁?真是情人抱到手,媒人扔过墙啊,扔过墙,”光说还不行,还拉长的京腔唱了起来。
唐小逸脸黑的更厉害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然后一个脚就踹了过来。
程俊疼的呲牙裂嘴,“嘶,三儿,你属驴的,这劲儿使得,哎呦,哎呦,断了,只定断了,”说着,朝色色怀里拱,手环在那细腰上,嘴里叫嚷着,“宝贝,有人欺负你家老公,你得替我做主,”眼眸却笑开了,心里直喊甜:我的乖乖,大半年的,终于进了一步,真是想死哥哥了。
这豆腐吃的,真光明正大。
结果,乐极生悲了,“程俊,我数到一,你跟我保持一尺距离,”色色清冷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得,这回,连抱抱的资格都取消了。
“色色,我真疼,真的,一点没装,”他仰着皱巴巴的大脸,苦哈哈地说。
“老板,今晚客人多,我得出去招呼下,”色色小脸一寒,小腰一扭,起身就要走。
“别,别介,我松手,松手还不成,”嘴上说松手,手上却使了大力。
“老板,我在你的特别照应和厚爱下已近结怨太多了,你若再这般厚爱下去,我想我大概是要另谋高就了,”
“色色,我错了,你别生气,我跟你保持一尺距离就是了。”放手,屁股向后移了一尺,不多不少,刚刚好,“好色色,别走,成不,二哥,这几天心情,喜欢人多热闹,看人耍,看人闹,今天又是他请客,我给你说,他难得请一回,你这样走了,多不给他面子啊,”
色色看了他一样,想想人家大公子都给自己这般低声下气了,没必要弄的这么僵,便说,“不走也成,你陪我唱歌,”
程俊接过话筒,很爽快地答应了,屏幕上是香朵儿点的歌——《爱情三十六计》。
“是谁说的漂亮女生没大脑只懂得爱美和傻笑
你看你说话的表情多么地骄傲难道不怕我say sorry get out
是谁开始先出招没什么大不了
见招拆招才重要敢爱就不要跑
爱情36计就像一场游戏我要自己掌握遥控器
爱情36计要随时保持魅力才能得分不被判出局……”
然后,包厢闹腾开了,
“给我闭上你丫的公鸭嗓子,”唐小逸随手捞起个靠枕扔了过去。
“四哥,人家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啊,”又一个抱枕丢了过来。
程俊乐啊,心里大念,来吧,来吧,让靠枕来的更猛烈些吧!
因为在靠枕的攻击下,他再一次攀上了女王色的小蛮腰,真舒服,真舒服。
抱枕什么的,真讨厌----
“程俊,你故意的,”女王色没料到他唱歌如此鬼哭狼嚎,这会,被波及的只能朝他怀里躲。
“色色,为了你,我就是死也甘愿,”程俊一边当护花使者将她护在怀中,一边对着话筒高声告白,一副深情款款,倍儿痴情的样。
“你还来劲了,是不?”女王色咬着唇,嗔怪地斜睨着她,恨恨地凶他道。
“色色,你这个样子真迷人……”程俊色迷迷,痴呆呆地说道,然后酒壮怂人胆地扑了上去,吻上她的唇,柔韧的,充满弹性的性感舌头翘开了她的唇齿,长驱直入……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亲吻,来的很突然,突然到让包厢里的所有人包括当事人都懵了。
程俊也吓了一跳,不过,都到了这会,断然没有中断的理由。
这回,他像是下了狠心,死搂着,就是不撒手。
这是一个深深的火辣的法式热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的热情、热烈、热切,几乎吻的她无法呼吸。
直到程俊放开她时,色色的脑海仍有好几秒是空白的,是那种欢愉过后的恍惚,酥酥麻麻,像全身过过电似的。
被吻了……
还是那种唇舌交缠的热吻……
“初吻?”程俊捧着色色的脸颊,望着愣愣的有些茫然无措中的小女王,小声问道。
“你初吻,你全家都才初吻,”色色吼道,面色绯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猛地推开他,气冲冲地离去了,步伐蹒跚,一路走过,碰倒桌上几瓶洋酒。
“四哥,你这次玩笑开大了,”王子幸灾乐祸道,“看来你是要被三振出局了,”
“明明回应起来很生涩嘛,”程俊委屈,喃喃自语道。
随后,接着一扫周边起哄的兄弟,追了出去。
赵惜文静静地坐在包厢里不显眼的角落里,看着他们闹,眉头越发的皱着。
乌黑柔软的头发垂在额前,俊挺的眉微蹙,黑亮的眼眸里盛满了各种情绪,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幽暗的灯光下,他手中暗红的烟头明明灭灭,冒着淡淡的氤氲的烟雾,偶尔霓虹点点落在他身上,让那原本清隽绝丽的容颜,平添出几许性感和妖娆的味道。
是啊,说不出哪里好,只是谁都替代不了。
想想在色色面前卑躬屈膝的程俊,看看在香朵儿跟前虽霸道却不是温柔贴心的唐小逸,他又是一阵感慨。
似乎,这一年,很多事情都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他的兄弟们似乎都找到了无法替代的女人,只有他,明明最先得到,却,在不经意间丢失。
那晚,相较于他激烈的情感抒发,米小乐表现的很平静,平静到让赵惜文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恐慌和无助,他倒是希望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甚至想说,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有失声痛哭,没有含恨痛斥,没有委屈,没有谴责,没有哭诉,没有抱怨----
有的只是淡淡的一句话,“我累了,”
之后,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沉默不语,水墨画般黑白分明的眸子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眼眶红红的,倔强地忍住不哭。
看着她强忍着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赵惜文心疼的再一次妥协了,将她送回家,送上楼。
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两个六年我都等了,不怕再继续等下去,无论是你叶末还是米小乐,我都会一直等下去!
他想:也许,爱情,真的需要三十六计,只是一味的等待,并不是唯一出路。
周身却散发着一股忧郁王子的气质,让人心怜,一旁香朵儿手托下巴,一副fans对偶像的痴迷状,赞叹着,“销?魂,太tm销?魂了,”
唐小逸本来还在未同居不同居的事跟香朵儿闹气的,现在,看到程俊那吃瘪的样儿,于是,心里平衡了,怎么说他和朵儿都三垒了,他们折腾了小半年,居然才一垒。
丢人啊,丢人----
可看到自己女人望着自己二哥一副痴迷的样儿,刚刚有点好的心情瞬间又低落到谷底。
“我二哥,好看么?”从后面将她圈住,咬着她的耳朵,缠绵地问道。
香朵儿点头。
“比我还好看?”语调中带着浓浓酸楚和妒忌。
他的女人盯着别的男人看,算怎么回事?
香朵儿毫不掩饰地白了他一眼,“你哪来的这种自信?”说完后,又觉得不妥,果然看到金主的脸色在很难看,并且有随时爆发的危险,忙安抚补救道,“其实你也挺好看的,”
是,挺好看的,只是还是比不上赵惜文。
唐小逸一脸阴郁。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风格不同----你风流倜傥、帅不可挡,他内敛含蓄、沉稳睿智,”
唐小逸勾唇,微笑地看着她,随意问道,“哦?那你喜欢哪种风格?”
包厢里霓光闪烁,音乐开的震天响地,香朵儿谄媚地挤出一个笑容,“当然是你这种,”
唐小逸冷笑着,他信,才怪。
不过,这女人肯哄他,代表她心里有他,心里倒有些乐颠颠的味儿,刚想给她一个奖励的kiss时,就听丫头说,“我对他可不是喜欢,而是崇拜,华丽丽的崇拜,太**,此等上人,就该供人瞻仰、膜拜才是,我等,只敢远观,不敢亵玩,只可怜他的女人定该被所有人女人包括一小部分男人羡慕妒忌恨吧,”
然后,唐小逸,怒了,真怒了,捏着她的下巴,调转她的视线,强迫她看向自己,非常之恶劣地吼,“香朵儿,你真是惹到我了,”
说完,暴走,当然,没忘记将这罪魁祸首一起拖走。
转眼间方才还热闹至极的包厢,只剩下四个人,赵惜文、严斌、王子和王子边上的女人。
赵惜文突然很想他的小末末,于是,起身。
“惜文,你去哪?”坐在他旁边的严斌问道。
“接女儿,”他说。
56) 女儿
米小乐说的不错,这次参加夏令营的孩子都是些京城权贵之后,虽挂在少年宫名下,其实是部队大院里自己举办的。
每年,都会有这么几次机会,一来,训练孩子们的体能,扩展他们的心理训练、人格训练,素质训练等等!让他们从小适应军队里严谨刻苦的生活,培养他们的责任使命感。二来,也是给各大军区孩子们一个互相了解、友好、互动和友爱的平台。
而这次负责集训、招收和组织的总负责人是严斌大堂哥的部下,所以,即使香君瑶年龄不符合,(七岁到十岁)、身份不符(大院子弟)、学历不符(一到四年级的小学生),还是被加塞了进去,成为夏令营中唯一一个无背景、无身份、无文凭的三无小学员。
赵惜文到达承德避暑山庄时,孩子们已经晨练完毕,本应安安静静排排坐准备吃早餐的场面,却是嘈杂声一片。
“怎么回事?”严斌眉头微蹙,望向一旁给他们带路的教官,厉声喝斥道,“这都第四天了,怎么最起码的就餐纪律还没教会?你们这几天都干嘛去了?”
赵惜文隶属国安部,但对外他的身份只是个普通的商人,五年马兰服兵役,转业后,从商,现在算是大有成就。
若没有总负责人的文书,严斌的陪同,他其实是进不来这儿的,即使下来,也不能以视察的名义,只能以学院家属的名义。
可,现在,他还不能跟女儿相认。
教官犹豫一会,行了个军礼,朗声答道:“报告首长,早餐之所以会出现这样混乱的现象,都是因为香君瑶小朋友——”
“瑶瑶?她怎么了?”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旁爱女心切的赵惜文给抢白了,“是不是吃不惯这儿的饭菜?那你就叫生活老师问问她想吃什么?给她做不就得了,这样吵闹不休,耽误了早饭,伤了胃怎么办?”
不等人教官辩解,又冷着脸,继续埋怨,“我知道部队里讲究的是铁的纪律,不能搞特殊,可,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第一次离家这么远,离妈这么久,闹脾气是应该的,受不了管束和艰苦也是人之常情,你们多少也要学会变通下嘛!况且,在她来时,我就跟你们千叮咛万嘱咐过了,她是学员里最小的一个,你们要给予特别的照顾和注意,不要太强求,”
当初他为了末末特意将女儿送进这夏令营,一来是想给自己留个后路,二来,再还不知女儿的态度前,他不敢贸然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免得弄巧成拙。
他其实也是怕女儿恨他,所以,在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时,只能将她暂时调离。
本来他把她送这来,只是想多点时间跟她妈二人相处,没指望她怎样?全当度假避暑了。
而且,夏令营里的小朋友是十个人一个生活老师,比幼儿园的老师可好多了。
现在,他后悔了,孩子还那么小,虽说早慧,但到底是个孩子,没有妈妈在身边,肯定是委屈难过的,没准夜夜哭泣到天亮呢?
吃不好,睡不饱,指定又瘦又憔悴。
这么想着,心里就更难受了,对这夏令营的教官和生活老师都怨恨上了。
教练被这一通训的,脸红脖子粗,嘴张了几次,都没插进话来。
“你们要是没有能力照顾她,我今天就带走,不必你们想着法子地哄我说她很乖,很听话,”
说完这句话后,就阴寒着一张脸大跨步地走进了小饭厅,结果,他傻眼了。
那本该想家想妈食不下咽、哭闹不止的小女儿正一手拿着肉包子,一手握着小汤勺,吃的欢畅,喝的愉悦,眉眼弯弯,一副笑眯眯乖巧可人的小模样。
这满足的神情像极了某人。
他家小女儿很乖好不好,反倒是她旁边的几个小男孩在争执不止、吵闹不休!
“瑶瑶,这个香菇青菜也好吃呢?你要不要尝尝,”右手边,模样俊秀的男孩将包子凑到她嘴边,只见她小脸一歪,小眉一皱,“拿开,虫子才吃青菜呢?兔子才吃香菇呢?”
“瑶瑶,你要不要吃粽子啊,很好吃呢?”有一个俊秀的小男孩横过两个人递过来一个剥好的,而且啃的只剩下一个角的豆沙粽子,“我特意将豆沙馅留给你呢?”
“不要,长的跟鸡屁股似的,谁要吃!”
赵惜文感慨,他的末末也是最喜欢吃肉包,最讨厌吃青菜香菇。
粽子也只吃肉粽和蜜枣粽。
“因为香君瑶小朋友太招人喜欢了,其他小学员都愿意跟她一块玩,”身后,教官趁机解释道,“而且,她适应力很强,除了第一天晚上有点小小的闹情绪。”
偷偷地瞄了一眼赵惜文,又继续报告,“她的自理能力很好,自己叠被子(不是豆腐块),穿衣服,练操时,她也很认真,一拳一脚做的都很到位;野外求生,她还主动跟组学员一起挖坑、架造,听说,她还会自己煮粥(除了这个,什么都不会),”
他接到这个任务时,心里一直忐忑,提心吊胆着呢?
虽然上头下命令到,对这些娃儿不能手软,要拿出部队里训练新兵的狠劲,不准心软!
可,话是这么说,他能真这么做?不能,指定不能!若真的想训练他们吃苦难劳的精神,也不选在这地了。
避暑山庄,听听这名儿,是吃苦的地吗?所以,上头的话他不敢全听,真训出个好歹来,他政治前途怕也完了。
可,若不下狠劲吧,上面来监察,没调·教出个道道来,等待他的一样是狠批。
左右为难啊——
关于小瑶儿,刚开始他是非常之伤脑筋,这个小祖宗比其他二十九个成员都金贵。
金贵就金贵在她的背景很神秘,很复杂,要说她的背景很牛吧,她的申请表格上很普通,普通的让他觉得有点不真实。
母亲,米小乐,工人。
父亲一栏,是空着。
不过,推荐人、担保人、临时联系人一栏上却签着严斌的名字,留的也是他的私人电话。
可,每天三次不定点询问她情况的却是赵惜文。
就连总教官也猜不出她到底什么来头,所以他越发的谨慎。
两日后,他发现,她虽是学员中背景最为复杂的一个,却也是最好搞的一个,听话,一点都不娇气,小模样长的俊不说,小嘴还甜的很,哄的一干哥哥姐姐都很喜欢她。
也是,这么可人疼的丫头,谁不喜欢?
只是,似乎,他out了!
“尹子涵,你昨天就坐在瑶儿身旁,说好今天该我了!”一个摸样俊秀站在谣儿身后的小男孩指着坐在谣儿左手边摸样同样俊秀的小男孩,气咻咻地指责道。
“徐幼竹,你好歹是将军之后,没有文化也有点常识好不好,荣誉和地位不是别人让出来的,而是靠自己实力挣出来的,”
“尹子涵,明明是你不讲信用、背弃兄弟情谊在前,胡搅蛮缠、满嘴歪理在后,明明是我先喜欢上的瑶瑶,我拿你当哥们告诉你这个秘密,原是想让你帮忙出谋划策,可你当时怎么说的?你说她年龄还小,现在告诉她这些,会吓着她,让我先等等看,可,一回头,你就去告白了,你,你难道不知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吗?”
“我才七岁,称不上君子,只能是小人!我爸教我一句话,对于喜欢的东西,就要快速出击,抢在手中,不然后悔都找不到地哭,就像你现在这样。”
“尹子涵,你卑鄙,你无耻,你下流,你小人,算我看错你了,”眼眶通红,泛着泪光,‘啪’的一下将手中的一只筷子折断,“哼,我们七年的友谊,就跟这竹筷一样,从此,你尹子涵再也不是我徐幼竹的朋友,”
“不是就不是,谁稀罕,为了瑶瑶,我可以插兄弟两刀,众叛亲离也在所不惜,”
“哼,我也不会放弃瑶瑶的,咱们走着瞧,”
两个昔日的好朋友同时冷哼之后,扭头谁都不看谁,紧接着又同时看向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喝大米粥的香君瑶,异口同声道,“瑶瑶,我真的喜欢你,”
恶狠狠地互瞪着对方,又同声说,“你给我当媳妇吧,我以后会好好疼你的,”
又互相飞眼刀,“瑶瑶,你告诉他,你喜欢的是我,”
“不要脸,学人家说话,你鹦鹉啊,”
“你还八哥呢?谁学你说话了,”
得,又吵起来了。
这时,香君瑶放下手中喝的连颗米粒都没留下的粥碗,又非常‘大家闺秀’地用手帕擦了擦小嘴,朝两人各瞥了一眼,说:“你们吵够了没?天天这么吵,也不嫌累,又不是三四岁的孩子,还这么幼稚,有这吵架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能让自己成为明日的绩优股呢?”声音清脆带着江南的娇糯。
这边,赵惜文非常之无力的看向严斌,“大哥,现在的孩子是不是过于早熟了?”
严斌望着他,嘴角勾着大大的弧度,轻轻点头,“确实,”
“那你说,我要不要以父亲的身份像她阐述一下早恋的危害?以免她过早地被人骗走,”赵惜文非常之担忧。
“那倒不用,”
“你认为瑶儿不可能会早恋?”
“我认为,这应该是遗传基因在作祟,”
于是,赵惜文默然了——
饭厅的草地上,香君瑶仰躺在上面,双手交叉搁在脑后,仰望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赵惜文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小朋友,想家了?”看似平静实则内心非常激动,虽然他偷偷跟踪了她们母女很多回,却是第一次跟女儿正面交谈。
女孩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没有看他,只是轻轻地‘嗯’了声。
赵惜文其实很想问问她家里的情况,让后慢慢引出她对父亲的态度,可是想想,终是没问出来,“哦?那是望月思乡喽?”
瑶儿看了他一眼,“叔叔,现在是白天呢?望日思娘还差不多?”
语气里带着微微的讥嘲。
赵惜文脸红心呕,他居然被女儿藐视了?
干咳两声,他转移话题道,“香君瑶小朋友,你很受欢迎嘛,对于被这么多优秀的男孩喜欢、争抢,你有什么感想?”
优秀?啊呸——小小年龄不好好学习,学人早恋,拐带他家小宝贝儿,真是该被家暴才对!
小家伙又是一声轻叹,“我已经麻木了,谁叫我生得这般国色生香呢?”
小手拂过自己的小脸,“每个王朝的灭亡,几乎都与一个美人有关。上古夏桀时的龙涎,商纣王时的妲己,周幽王时的褒发姒、唐明皇时的杨贵妃、明朝吴三桂的陈圆圆、清朝顺治帝时的董鄂妃——我其实只想做个平凡的女孩,嫁个有钱人而已,”
听到这话,换做正常的人都会小小地汗颜一下,小丫头太自恋了吧!
很显然赵惜文虽然早年溺爱小媳妇,现在溺爱小女儿,但到底还是个普通人,所以,他的心悲叹了,“这孩子到底随谁啊,我和她妈可是个非常低调、自谦、含蓄、委婉的人呢?”
才五岁,就有人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现在的孩子还真早熟。
拍拍额头,有点伤脑筋。
看看他家丫头,也的确是个小美人。
玫瑰花瓣般鲜艳娇嫩的娇靥上,一双水汪汪、深幽幽的凤眸眨着狡黠灵动的光,娇俏玲珑的小瑶鼻,桃花瓣般粉嫩的樱唇,皮肤随她妈,白皙粉嫩,纤豪不生。
小小年龄就有这么多桃花,长大还不百里桃花灼灼,任其挑选?
紧接,是大惊,“你居然知道夏桀、龙涎,商纣王、妲己,周幽王、褒发姒、唐明皇、杨贵妃、吴三桂、陈圆圆,顺治帝、董鄂妃?”
国色生香时,他已经惊了,不过,没表现出来,可,这么一大窜人名和朝代,她一个五岁的娃娃居然知道,且没搞混年代背景。
这也太天才了吧!
瑶儿白了他一眼,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可,我是大人呢?你还只是个孩子!而且,你才上幼儿园中班而已,”
“叔叔,看你长得挺有型的,该是个很有内涵的人才对,”
赵惜文,默,难道我不是吗?
被自己的小女儿质疑,他感到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没面子。
提到嗓子眼的问话,生生咽了下去。
“我想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敢质疑我的内涵,”
“哦,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别看我年龄小,但是我有着一颗成熟的心,”
赵惜文一头一脸的黑线。
成熟的心?
于是,他的灵魂癫狂了,这孩子到底随谁啊,随谁啊——
很久后,他才知道,她家小宝贝只是遗传了她妈过耳(目)不忘的良好基因而已。
57) 乐极登仙
昨晚,叶末梦见了叶修谨。
梦中,他立于一条空空石阶,手执笤帚,正慢慢清扫飘落地面的落叶,动作优雅而迟缓,神情安详而娴静,肥大的道袍泻出一片淡泊悠远的弧度。
叶末问他:叶子,落了要扫,扫了又落,又何必这么繁琐地清扫呢?随它就是!
叶修谨答:清扫落叶,是为了腾出空地给即将掉落的叶子。
她问:这又是为何?反正都是落叶。
叶修谨答:若不将原来的落叶清除,新的落叶便没有落地扎根的机会,而层层覆盖的落叶会覆盖土地原本的色彩。扫去落叶,为新来的落叶腾出空间的同时,给土地足够的新鲜空气。末末,该是放下的时候,扫一扫你心中的落叶吧!
叶末知道,他这是在借由落叶规劝自己,于是,哭了:你要走了对不对?
叶修谨笑了:是的,我要走了!
她哭闹不止:我不让你走,我不要放下,我不要扫落叶。
叶修谨轻叹一声:佛曰,放的下,才能拿的起。
末末,这个世界,没有停滞不变的人和事,其实我早该走了,如今还在,只因你执念太深,我放心不下!现在,他来了,而你也放下了,那么,我也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早上醒来,泪打湿她的枕巾。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香朵儿一副失神落魄地站在她跟前。
这种现象她太熟悉了,所以,没等对方开口说话,她便闪开身子,放她进去了,“卧室不用打扫,其他地方你随意,”
每个人都会有郁闷、癫狂的时候,而每个人发泄郁闷的渠道都不同。
有的人会拼命地吃东西缓解压力。有的人会拼命地花钱,有的人会大喊大叫,有的人会摔东西,掐花,薅草,而香朵儿则比较环保,喜欢打扫卫生。
“怎么?想他了,还是又被谁刺激到了?”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叶末蹲在香朵儿面前,一副倾听者的姿态。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她通常是该干嘛干嘛,不去打搅她,而香朵儿也是闷不吭声、低头猛干。
“唐小逸他,他,要我搬到他那儿去住,”清理垃圾的手顿了顿,她皱着眉头,极为伤脑筋地说。
“只是这个原因?”没这么简单吧!
“童谣说,他爱我,”古怪地看了叶末一眼,她一脸愁容。
“难道你今个才知道?”
“之前有所察觉,但他没说,我也一直当不知道来着,”
“那现在你想怎样?”
“不知道!”
“我问你,你放下他了吗?还想得起他的模样吗?”
香朵儿愣,当真认真地回想了半天,摇头,“放不下,但也记不起他的模样,”
“那离开童谣吧,搬去跟唐小逸住,”
“我不喜欢他,”她本能的脱口而出。
“就是因为不喜欢,才要搬过去的,他是目前情况下,唯一能解决你困境的避风港,”
“好,我听你的,”香朵儿犹豫片刻,发现她说很有道理,唐小逸确实是个很好的避风港,于是,点头。
将抹布湿了水,她突然问道,“那,你呢?”
“我?当然是继续相亲了,”耸耸肩,她笑着说,黑幽幽的眼眸,一改方才精明,又恢复到平日里,小白们特有的无辜、单纯样。
某茶室里,米小乐淡淡地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话不多,给人一种特严谨、肃穆、沉稳的感觉,举止称不上优雅,但得体、大方,声音宏亮有力,算是这段时间相亲对象中比较有实力的一个。
“米小姐,干我们这行,起早贪黑,居无定时,实无定点,有时忙起来,几天几夜,甚至几个月不回家,不知米小姐介不介意?”
“介意,”她非常之干脆地回答道。
她是找老公,又不是找露水老公。
一年大半时间都在外面,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呵呵,”男人听后非但不生气,反而朗声大笑,“米小姐是我见过的相亲对象中,最直接了当、坦白大方的一个,我喜欢你,但我不会勉强米小姐一定跟我在一起,我只是希望米小姐能给我一个让你了解我的机会,我其实是个非常顾家的男人,我也非常喜欢孩子,”
男人是个憨厚的好人。
“朗先生,我想介绍人已经把我基本资料都告诉你了,我学历不高,在电影院卖票,孩子上学,我其实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你,照顾你家里老父母的,”
“我相亲是为了找老婆,不是为了找保姆,你放心,家里的事不会让你费心的,你可以像以前一样,全身心地照顾女儿,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帮你找份比现在待遇好点的正式工作,”
“那试试吧,”
赵惜文抵达茶室时,正好听到这句话,气的肺都炸了。
本来他是想在夏令营呆个几天,跟女儿培养些感情,可,唐小逸一个连环催,他不得不赶回来救场。
若是六年前,他大体会头脑一热,二话不说地冲上前去,指着她的鼻子兴师问罪一番。
可,现在,他的氓气和莽气都沉淀了,懂得在公共场合给自己给别人留余地了。
“乐乐,好巧,你也在这,”他走到两人桌前,笑着同叶末打着招呼,装作不经意地看向她对面的男人,“又相亲呢?这是这个星期第几个?对了,你上次跟我相亲,把钥匙拉我那儿了,正好有空,跟我一起去去呗?”
死丫头,我才走了一天,你就迫不及待地要给我戴绿帽子了?
米小乐嘟嘟嘴,低头吃着点心,只当没听见。
赵惜文,笑笑,也不生气,手插在口袋里,凑到她耳边,轻轻地吐出两个字,“瑶瑶,”
米小乐听后,放下手中的草莓派,咬咬唇,微笑地对相亲对象说,“对不起,我跟他去拿下钥匙,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回头我们再找个时间联系,”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呦,乐乐,咱们上次相亲,你还没这玩意呢?什么时候印的,也给我一张呗,”赵惜文阴阳怪气道。
靠,一电影院检票员,居然印名片?
男人虽然有点不乐意,但,还是点头答应了,有了联系方式,自然以后有的是见面独处机会。
坐到赵惜文点的雅座上,米小乐小手一伸,“钥匙给我,”
在美的观点上,尤物,除了一张美丽的脸外,还要有丰满的胸,结实的臀,柔软的腰和细嫩的肌肤。然,不可或缺的是还需具备一双修长、性感的腿,无论是坐着或站立,那一双丰满的大腿永远引人垂涎、赞叹、渴慕、令人遐想,以让人死心踏地的迷恋。
若这双腿不是长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身上,穿成这样,看到的男人有眼福喽,可,偏偏,这女人是自己的宝贝。
“不给,”赵惜文皱了皱眉头,捞起身后的外套,贴心地盖在她的腿上,遮的那叫一个严实!
“你干嘛,”
“不许拿下,”赵惜文捉住她的手,将她整个地带入怀中,“空调开的太冷,腿这样露在外面,容易得风湿骨痛,”性感的手指一点一点,抚摸着她的额头,柳眉、水眸、再到丰润的唇……指腹下的感觉很奇妙,软软的,水水的,陌生又熟悉。
“跟一个老男人相亲有意思么?”咬了下叶末的脸颊,他挑眉,冲方才跟米小乐相亲的男人冷睨了一眼,“还没结婚就要考虑养老的问题,你等着辛苦一辈子吧?”
那天慢摇吧见面后,叶末就一直在避开他,他也没有逼她,一来怕逼紧了,她会逃,二来,他已经习惯对她妥协了。
之后,便去了承德山庄看女儿了,此行倒是不亏,至少丫头对她印象不错。
那边是没问题了,只是,这边,哎----他原以为叶末逼着她,只是觉得太突然,想好好想想,可,似乎不这样,在他离开的这几天,她一直都在相亲,且比以前更疯狂,之前还有所遮掩,现在,竟然放下伪装,以真面目视人,他坐不住了。
唐小逸说的对,不能在继续迁就、包容了,现在要,步步紧逼。
“老男人?”米小乐翻着白眼,冷呲他道,“人家才三十五岁好不好?男人四十一枝花,他现在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呢?而且他是刑警大队长,铁饭碗,公务员,绝对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很有内涵的好不好,”
“末末,你就这么想嫁给别人吗?”赵惜文只觉青筋暴跳。
“都说了我叫米小乐,”叶末不悦,皱着眉头反驳道。
“好好,米小乐,你叫米小乐,”铁臂紧收了收,赵惜文将她固定在怀里,唇贴上她的粉唇,轻轻柔柔地亲吻着,“乐乐,你恨我,对不对?”
“不恨,”
“那么就爱喽?”揉揉他的脑袋,赵惜文给她挖坑道。
“不----”唇上的力道加强,她未说出的话被硬生生地给逼了回去。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不然,也不会为我生下瑶瑶,末末,承认爱我,有这么难吗?”指尖抚上她的唇,贴上去吻了吻。
米小乐不说话,眉目微颤,偏过头避开他的吻。
赵惜文并不介意,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吻上眉心,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抚道,“好,我不逼你,但也不会继续放纵你,”倾身,唇贴在她,“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要妄想逃离我,”
“听见么?不许逃离,否则,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找到,”一把抱住她,狠狠吻了下来,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浓烈又不容拒绝。
米小乐急了,对他突来的霸道和示威有点懵了,抵住他的胸膛,低声央求着,“别,别这样,”
“哪样?别哪样?”舌尖轻轻地舔着她的唇瓣,细细的舔着、啄着、吸着----看似轻柔若羽毛刮过,可却不容她逃离!
米小乐觉得浑身骨头都酥了,一分力气都使不出来,任他的舌在自己口中肆虐,只知道努力的攀住眼前男人的肩膀,不让自己融化成一滩。
着怀中脸色酡红的人儿,赵惜文更是觉得浑身上下血液沸腾,几乎要化身为狼了……似乎,她总能轻易挑起自己的欲望。
哎----他早已不是毛头小子的年龄了,他在心里警告自己!
可是……对于她,他永远无法真正做到镇定自若,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而且,他已经禁欲了六年!
此刻,他的身子就像炸药,遇火即爆,而这个火,就在眼前。
“末末,小逸说,我习惯对你妥协,习惯宠你,习惯迁就你,这是不对的,我该对你霸道点,我本来还有所犹豫,可,现在,我决定了,我要对你霸道点,你不爱我没关系,但,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我的媳妇,我的孩子的妈妈,”
叶末眨巴着眼睛,愣愣地看着他的脸慢慢靠近,鼻息暖暖得喷到了她的脸上,然后是两片温软热乎的唇。
她心中一震,心跳如鼓,微微一动,便被他擒住了手,整个身子罩在他身下,不再乱动,本能地闭上眼睛。
吻渐渐加深,倏尔,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赵惜文的手开始揉着她的腰,“别,别在这儿,很多人再看,”她回过神来,急急地央求道。
其实现在是下午时分,茶社里的人并不多,可不多,不代表没有。
“对不起,我太,太激动了----”猛然停下,赵惜文眸色幽暗,低哑道:“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然后,不由分说,拉着她出了茶室,上了车,一踩油门,飙到了叶末现在住的地方,用配的钥匙打开房门,一进门便将她抵在门上。
吻的热火朝天,天翻地覆,“还要避开我,躲着我吗?”一只手贴在她的腰际,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
叶末主动环上他的脖子,“哥哥,我听说,你已经禁欲六年了?”一张脸绯红如霞,唇色艳丽水润,雾蒙蒙的大眼睛微微泛着水光,小脸因呼吸微喘,儿透着靡靡的媚色。
“轰”,赵惜文就觉得这脑子里嗡声一片。
他其实有想过叶末会直接答:要!
或者沉默不语,但,决计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转移了话题的同时,又勾的他神智恍惚,“末末,你?”他有些结巴!
“不想吗?”叶末仰着脸,嘟着唇,问。
脸若桃花,眼眸似水含媚,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可是,我想,”然后贴上,细细的吮吸,浅咬。
“末末,你想我死,对不对?”紧紧搂着她,赵惜文垂眼凝视她的笑、她的娇、她的媚。
喟叹一声,“为你,死也甘愿,”将她搂得更紧。
“你到底要不要?”食指轻轻临摹他的面部弧线,温暖的笑容在她脸上一点一点化开,连她周围的空气也似乎柔和起来,漾起一圈圈的黄晕。
四目相对,赵惜文幽深的眸子中倒影一个小小的她,专注而深沉。
拦腰将她抱起,走进卧室,反脚将门踢上,将她轻柔地放倒在床上,轻轻抚摸她的脸,慢慢地凑近,俯在她耳边私语,小小声的,呢喃自语般,“要,为什么不要?”
手一碰上她的小脸,那细腻滑嫩的触感就让他舍不得放开了,指尖轻轻的抚过她的眉,顺着她的鼻子慢慢往下,又滑到她的唇,指腹在上面流连忘返。
接着就俯下嘴含住她的嘴唇,舌尖轻轻的往里探,慢慢的在她口腔内扫了一圈,绯色性感的舌尖霸道地勾卷着她的舌头,强横地吸吮着,灵蛇般刁钻的舌在对方温软的嘴里搅动得天翻地覆,“末末……帮我,帮我脱?””微微喘着粗气,他低低的叫她,声音略有点压抑,边呢喃着。
嘴唇贴着她的颈窝慢慢往下移,她今天穿的是裙子,所以很方便,拉链一拉,三两下便托了个干干净净。
他其实是可以自己脱的,但,他不想离开她的身子,一分一秒都不想!
叶末听话,不是很熟练地帮他解着衬衫的扣子,裤腰带子和拉链,用时比较长。
那儿已经硬的不行了,赵惜文抓着她的手,慢慢覆上他的宝贝,“六年不见,他长大了,来,跟他打声招呼,”
叶末身子一僵,刹那间,小脸绯红,挣扎着要挣脱他的邀请。
“害羞了?”啄着她的粉唇,赵惜文调侃她道。
他家末末小时候可是很喜欢他的宝贝呢?而且大方的很,到了大了,知道害羞了!
“真可爱,”又啄了下她的唇,却,还是没有让她放弃打招呼的行动。
闹不过,叶末就用空闲下来的手勾下他的脖子,猛地吻上,紧搂着他,香舌轻送,贝齿轻轻浅浅地给他挠着痒儿。
逗得赵惜文春心大动!
回吻着,手也活动起来,搂着她,尽情的爱抚着,也引导她在他身上抚摸着。
房内没有风,热!
两人赤祼相缠,热!
两人内心如火,更热!
两人已是喘吁吁,叶末更是像团软肉瘫在床上。
赵惜文身子略微后仰,凝视着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怀中的人儿,绯红的颊,勾魂的眼,红嘟嘟的唇,白玉似的肌肤细嫩红润,丰满的娇躯,纤细的柳腰,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衬着温柔美丽的眼睛,竟是无比诱人。
仰面躺在床上,面泛春潮,红霞遍布,口带娇笑。
又白又嫩的皮肤,平坦的小腹,俏丽的臀部。
红红的蛋脸,又艳又媚又娇。
赵惜文呆住了!渴望甚久,终成事实,他竟呆住了!
伏身下去,他爱怜地从额头向下地一路轻吻着,脸、眼、耳根、小嘴,颈、胸、腰、腹、大腿----终於吻到桃源洞口了!
男人吮吸女人的圣地,该是怎般的**?而他又是那痴恋的近乎膜拜的表情。
叶末动情了,身子扭动着,“哥哥,不要,”
“这样不舒服吗?”他起身,重新覆到她的身上,咬着她红艳艳地嘴唇,低笑着问道。
手却往下,探入不算茂盛却绝对美丽的桃花林,轻轻分开,食指缓缓探入其中,“这样呢?”
“恩,”叶末舒服的哼哼,却不回答他的话。
“这样呢?”两只进去,轻轻扣弄。
“嗯----”还是舒服的哼着,只是这次却是紧咬下唇。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用舌头隔开她的贝齿,“不许咬,会疼,”
手却更深地蠕动着,渐渐地快了起来,却在她即将丢掉的同时,突然停下。
“呜呜,”末末不爽地冲他抱怨道。
“想要?”赵惜文咬了咬她的苹果般红艳的脸颊,又用舌尖舔了一舔,继续诱哄道。
“恩,”死死抱着他的腰,羞怯地撒娇道。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忍不住发笑,继续逼迫,手在她的胸部上揉搓,捻弄。
“哥哥,我要,进去,”叶末倒吸一口气,软软地央求道。
赵惜文笑了,其实他也忍的很辛苦呢?可,这个开头,他一定要开好!
将宝贝对准穴口,慢慢地挤进那团肉中,“恩,好紧,”
抱着末末舒服地喘着粗气,“末末,瑶瑶真是我们的孩子,你顺产生下的宝宝,”若非她的身上没有任何手术后留下的疤痕,他都不敢相信,这里曾顺产生下一个宝宝。
叶末睁开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她不是你的,是我一人的,”
“宝宝,我不是在质问你,只是你这儿太紧,恩----舒服,”他轻轻地蠕动着,舒服的五官都开始扭曲。
紧,真的很紧,箍的他的宝贝很紧,即使不动也舒服。
速度渐渐由慢而快,由缓而速,继之,如出山之虎,猛抽猛摇。
到底是经过严酷训练的,那身板,那体能,那耐力,那速度,绝对一超长持久小马达。
叶末的轻哼变成重哼,重哼变成哼叫。
可,到底是弱女子,再加上久违征战,没几下就投降了,“哥哥,慢点,嗯,哥哥,求你,哥哥,”全身颤抖不已,连连告饶!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於,恢复平静,而她已昏死过去,绯红的脸覆上一层汗水,气息也有些微弱。
赵惜文心疼了,“乖乖,都怪我太放纵了,好好睡会,我陪你,”六年的欲望,今天,一朝释放,放纵过度,竟忘了她也是六年后的初次。
其实也不全怪他,只怪她太美好,让他欲罢不能。
他曾看过野史中有关妲己的描述。
野史中记载,纣王之所以迷恋妲己,除了她绝色、美艳的皮囊外,还有一名器。
户门丰满狭窄,户内皴纹层叠,宝贝一纳入其中,毋须运力,就自动分泌花水,蠕动吸啜,因为肉芽像林木般层层登叠,温啜柔嫩地紧紧包裹着自己的小弟弟。
当时,他还无法真切地感受到这其中的**,如今他满足了。
乐极登仙,不知人间何世-----
58) 害羞
人说小别胜新婚,而他们则是别了六年,于是,干菜烈火地燃烧了整整一夜。
在床上吃了晚饭和夜宵,叶末一眯眼,直接睡到了次日下午五点,醒来之后,整个人虚的就跟躺在云上一般,全身酸疼难耐。
一睁眼,就见赵惜文那放大的妖孽脸在自己脸上柔情蜜意地噌着,“宝宝,醒了?我叫了外卖,起来吃吧,”
当叶末再三强调自己叫米小乐时,他就开始唤她宝宝,那个被遗忘了很久的昵称。
叶末望着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好似又回到了六年前,或者更早时候,那时候他就是像这样,唤她起床,帮她准备衣服,甚至帮她擦香体膏。
香体膏?
冷香丸?
因为叶修谨的一句话,她坚持不懈地服用了整整十年,直到,怀孕后,她怕冷香丸里的中药成分会对宝宝不利,便停止服用,就连香体膏也不擦了。
宝宝生下后,她从香姨那知道,冷香丸除了香体、美容、养颜外,还有缩阴补阴滋阴养护子宫的功效,这才继续服用。
响起昨晚,赵惜文在她耳边一次次的喟叹,好紧——
大约是真的!
“怎么了?”掀开被子,赵惜文看到叶末潮红似火的脸,关切地问,“发烧了?哪里不舒服?”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又用自己的额头试了试她的温度,“去医院,好不好?”
难道是自己昨晚太不节制导致她体虚高烧?
“我没事,没发烧,”身子缩着,朝被窝里拱。
“那怎么会这么热?”双手捧着她的脸,一遍遍地摩挲着,“我知道你怕去医院,那我叫林阳来,好不好?他是医生,医术不错,”
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不要,我真的没事,”急忙抓着他的手,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急切切地声明道,“我只是有点害羞,”
“害什么羞?”现在想想,确实不像发烧,没那么烫。
笑着,搂着将她抱起,拽进怀中,手揉着她的腰部,轻轻柔柔地捏着,“为什么害羞?我记得六年前的你可是不会害羞呢?”
叶末的脸更红了,整个人缩在他怀中,许久,闷闷地问,“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小懒虫,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五点三刻,我已经下班了,”低低笑着,也不逼她正式自己。
“啊,已经那么晚了?”从赵惜文怀中探出头来,如蝴蝶羽翼般漂亮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是啊,你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呆会用完晚饭,就可以直接上床睡觉喽,”点着她的鼻尖,笑得一脸暧昧和妖娆。
“我晚上还要上班呢?”急巴巴地下床,准备洗澡换衣服上班。
“刚才你们主管打电话来说,已经招到了新人,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去上班了,”
说完后,紧紧地盯着她的脸,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面部表情。
可,叶末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便从他身上滑下,向浴室走去。
他白色的衬衫罩在她娇小的身上,下摆刚刚遮过她的臀部,若隐若现的曖昧着,两条修长好看的腿全部暴露在外,白皙的肤色在夜色下仿佛一块泛着温润光泽的白玉,看得人心动不已。
领口露出女人微突诱人的锁骨,线条优美,上面还印着自己一夜疯狂后的痕迹。
宽大而煽情的白色衬衫,修长白皙的长腿,诱惑迷人的锁骨,微微带着慵懒而性感的气韵,无论是哪一个部位都令人鼻血狂流,血脉喷张。
看的赵惜文又是一阵热血澎湃。
跟上前去,从身后轻轻环上她的腰,“宝宝,不难过吗?”
叶末微微一怔,回头,望着他,然后唇角勾起浅浅的一抹笑容,“不难过,金融危机下,很多公司都裁减人员。这段时间我又经常请假,他们开除我也是应该的,再说,我去那上班就是为了看免费电影,”
“以后,想看电影,跟我说,我带你去,”赵惜文情深意切地说。
“嗯,”仰头看着他,点头,应道。温软的语调,缠绵的情意,漆黑温润的眼眸中,化不开的蜜意波光荡漾,仿佛柔软的春水。
只是淡淡的一个微笑便让赵惜文激动的不行,勾着叶末的下巴,吻了上去。
女孩灵巧温热的舌尖仿佛猫似的,软软浅浅地逗弄了几下,他便不由得像鱼一样上钩了,吻得昏天暗地,干柴烈火。
“宝宝,以后,你看的每一部电影,我都会陪你看,”
叶末愣了,望着他,突然一笑,轻轻地应道,“好,”声音不大,一贯温温软软的语气。
男女之间那层暧昧的关系一旦戳破,便像洪水泛滥般,所有的情愫一发不可收拾。
赵惜文一改先前的唯唯诺诺、小心翼翼、胆颤惊心,以男主人的架势大大咧咧、大大方方地入主了叶末的小公寓里,对她明目张胆、乐此不疲、情深款款地施以强取豪夺。
他变得霸道、专制和专横,不许叶末继续参加那劳什子的相亲派对,见那无论从正看、侧看、斜看都跟自己不是一个段的劣质男人,而且,叶末之所以会失业,是因为他让唐小逸给她电影院的老总打了通电话,下一秒,叶末失业了。
在香君瑶小朋友受训的这几日,两人过起了半隐居式的同居生活。
吃的、喝的叫外卖,零食、小吃、水果、必需品让唐小逸买来送上来。
门铃一响,对着电话对答机就一句话:东西放下,人立刻下楼!
唐小逸摸摸鼻子,拍拍屁股走人,嘴里,回唱一句:媳妇娶进门啊,媒人扔过墙啊——扔过墙!
不过,他也着实没有进去参观的欲望。
一来,他的菜已经被他夹进了碗里。
二来,他也不稀得看他们激情过后,那乱糟糟到处弥漫麝香味的房间。
三来,他也急着回去吃自己女人做的美味小菜,抱自己女人温软香甜的身子。
谁顾不得谁啊!
这天,赵惜文趁叶末洗澡的功夫,卷起床上的脏床单、被罩、和衣服塞进近两天使用频率非常之频繁的滚筒式洗衣机里,重新铺了套新的黑色绣暗纹的六件套。
听见浴室门开启的声音,便屁颠颠地迎上前去,“宝宝,燕窝粥已经炖好了,现在要喝吗?”
“好!”叶末无力的点头。
她是真无力了,这三天来,赵惜文将她软禁在房间里。
两人没干啥,除了必要的休息时间,就是没完没了XXOO,她累的,就连走路,腿都打晃。洗澡也是坐浴,淋浴都立不直。
可就是这样,赵惜文也没忘一天三顿正餐,外带一顿下午茶一顿宵夜给她补食。
没精神吃,可以!他喂!
没力气拿筷子,可以!他喂!
没胃口,可以!他喂!
总之,一顿不拉!
望着一把将自己拦腰抱起朝沙发前走去的赵惜文,她软软地哼着,“你怎么还没走?三天了,你都不上班的吗?”
要知道,他可是身兼数职!
虽不至于日理万机,也该忙的焦头烂额才是!
“我休假,”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不喜欢我在这陪你?”
叶末望了望他精神焕发,一副吃了兴奋剂的洋溢面孔,很认真地说,“哥哥,我真的很累,想好好休息几天,你可以去忙别的,不用特意留下来照顾我,”
抱着她一屁股陷进沙发里,抓起沙发上特意准备好的毛巾帮她擦拭着滴水的长发,乐呵呵地说,“我乐意,真的,一点都不强求,”
叶末望着他,嘴角抽抽,在心里腹诽道,我不乐意!
忍了忍,终究没说出那脱口而出的伤人话语。
“我饿了,”不动声色地挡开他手中的毛巾,爬下他的膝盖。
她已经很大了,好不好?
怎么他还是喜欢像小时候一样将自己圈在怀中?
“乖乖坐着,我去拿燕窝粥,”揉了揉她的长发,起身向厨房走去。
极品血燕粥,景豪大厨亲手熬制,排毒、补血、养颜、美容——女人滋补圣品。
每天一盅,煲在蒸锅中保持热度和营养成分。
“哥哥,我自己会喝,”叶末皱眉。
她是叶末,不是香君瑶好不好?
不需要人一勺一勺地舀起放在嘴边吹凉,再喂进她的嘴中。
再说,瑶瑶现在也不要人喂。
“宝宝,粥刚从蒸锅里端出,很烫,”舀起一勺燕窝,吹了几吹,放进她唇边,“来,乖乖不闹,好好喝粥,”
叶末望着他,没法,只好张嘴。
“真乖,”赵惜文奖励地在她唇边啄了一下。
“哥哥,我已经二十四岁了,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好不好?再说,瑶瑶明天就要回来了,你这个样子被她看到,我会很没面子的,”叶末不满地抱怨道。
“她不是没在吗?好好好——等她在时,不这样,好不好?”
叶末不再说话,他既然想喂,她也乐得享受。
喝完粥后,赵惜文抱着她窝在沙发里看碟片。
看着屏幕里小百花哭的梨花杏雨般的小脸,他问:“宝宝,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看qy电视剧的,”
“当时我还小,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看里面的演员哭哭啼啼、鬼嚎鬼叫的表现,现在,慢慢看下,我发现,里面的男女主角相当三观不正,你看小白花孝期跟男人苟合,身为贫贱歌女,却妄想攀附根本就跟自己相差甚远的王府;这叫不贞不洁不孝不本分不守礼,自不量力;而咆哮郡马,为了一个卑贱的歌女,对他阿玛吼,对他额娘吼,对他的妻子吼,对皇上吼,视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所以过程虽然唯美,可结局却很凄凉,”
赵惜文只当她是在对电视剧情节感慨。并没多想,直到,某一天,她离去了!
回想今天的话,才知道,她的本意,是在鞭策自己,提醒他。
网络上,她写了很多关于qy的同人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们的生命中,不光只有爱情!
这是她临走时留给自己的唯一一句话!
59) 父女
香君瑶回来了,叶末以现在还不适宜让女儿知道有赵惜文这个爸爸的存在将他隔绝在了温馨的小套房外。
赵惜文也觉得在没有找到女儿弱点收服她之前,还是不要贸然行动,以免伤了这个早熟女儿‘幼小而脆弱’的心灵。
若是一般五岁的孩子,大约是非常高兴有这么个出色、帅气的爸爸的。
可,瑶瑶,她不是一般五岁孩子,而是一个拥有着稚嫩孩童外表的早慧、天才、傲娇的‘少女’,一个不注意就会让她产生逆反心里。
而且,他本就想着走曲线救国的路线,所以,在这条道的障碍还没有理清的情况下,他也不想现在摊开身份!
被老婆、孩子拒之门外的赵惜文只得先放下儿女私情,投身在工作当中,然后,寻找合适的契机,一举将两人拿下。
只是,瑶瑶现在放假,叶末待业在家,两人现在是同吃同住同行,根本找不到分开接近的突口。
每次打电话给她出来见面,都以孩子在身边,不方便!就连接电话,都是寥寥几句。
得,一步退让,这又回到了冰川年代。
早知道,还不如让她在影院里上班呢?
等瑶瑶开学,那可是一个半月后呢?一个半月,想想,心跟猫爪在挠般,痒的难受!
“二哥,最近心情欠佳啊,”唐小逸乐悠悠地闯进了他在国内的办公室,笑的一脸舒爽。
终于有人陪他一起挠心挠肺了。
这几天,他也被香朵儿折腾的够呛。
“没事,别烦我,”赵惜文心情正郁闷着呢?这会见谁都烦着呢?
“我找你,还真有点事,可看你这样大概不想听我说话,那我走了,等你哪天心情好了,我再跟你说,”
话虽这么说,可人却赖赖皮皮地走了进来。
赵惜文身子后仰,甩了一个白眼给他,“要说就说,不然,以后你也别说,”
活动了下筋骨,喝了两口咖啡,埋头继续看公文。
他命苦啊,为了掩饰身份,他才做‘OZAKI’总裁的,本来,他以为只是挂名,结果,还要干活,决定发展动向。
“叶末在一家网站做兼职网络写手,你知道不?”唐小逸本身也有一大推工作要忙,还有香朵儿那个磨人精要盯着,哪有时间跟他打哑谜?
因为失业,叶末干脆在家里全职码字,香君瑶没人陪,便打电话给她小妈咪哭诉。
香朵儿对瑶瑶那是绝对的溺爱,最过不得就是她哭,这两天正闹着要搬回去呢?他哪舍得放,刚抱出滋味,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糊在一起。
他软磨硬缠、威逼利诱,就差学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她倒是答应不搬回去,可,一下班就溜走了,不到晚上十点不着家。
这两头跑着,眼看精神大不如前,他心疼,又恼火。
没法,这才找上赵惜文的。
赵惜文猛然抬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网址,笔名?”
怪不得丫头失业了也没见她有啥反应,原来有后备啊!
接过唐小逸扔过来的纸条,展开一看,笔名、网址一串,嘴角抽抽:这笔名起的,还真通俗易懂!
“你可以走了,”头也不抬地下着逐客令。
唐小逸耸耸肩,对他这种过河拆桥、重色轻友的二哥,他已经适应的很好了,而且他也没空跟她掰扯闲话。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将叶末最新两本书看了一遍。
艳俗的爱情小说,讲述一群男男女女的感情纠葛。
若是别人写的,他大体是鄙夷、不屑,甚至说一声:狗血!可,作者是他的末末,字里行间里的调调,他太熟悉了。
新文还未完结,连载停在女主角和她的青梅竹马六年后的第一次相遇,女主来到养父的墓前拜祭。
文中是这么写的:
石碑上的男人五官立体绝美,气质优雅清冷,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微扬的嘴角,微挑的眼眸,透着股妖娆惑魅的味道。
女孩盘膝坐在坟前,一袭雪纺白裙,面前摊着四捧花:三色堇、紫苑、火花兰和黄色的郁金香。
女孩纤细白皙的手轻柔地拂过男人的遗像,声音轻淡略带冷意:我昨晚梦到你了,六年来,第一次那么清楚地看到你的脸,你的轮廓,却是,你跟我说,你要走了!
你说的对,有些事、有些人,该放下了!
落叶要扫,让心松快起来,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这次,也不例外。
双手扶着墓碑的两旁,唇轻轻地落在他的额上:爸爸,再见!
赵惜文的手在发抖,眼眶红红的——
这分明,分明写的就是她自己的故事。
故事里的养父是叶修谨,故事里的哥哥是他,可,故事还没完结。
他跟所有的读者一样,很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跟哥哥大团圆结局。
文下有读者留言,很多都是可怜他,为他抱不平,甚至有激励的读者说:哥哥太好了,女主不配哥哥,希望哥哥可以突然明白,然后离开这个白眼狼、没品的女主,选择一个喜欢他,配的上他的世家女孩,让矫情的女主后悔去。
他笑,在留言下回复:真正的爱情没有配不配的上之说,只有爱不爱!真正爱上一个人,便是一辈子的认定。
署名:哥哥!
后仰在真皮椅背上,平复许久后,拿起电话,拨给自己在国内的助理:“给我联系家出版社,不要太好,中等规模就行,”
次日,叶末收到责编通知,让她将手中的两本现代文整理整理,准备出书。
叶末有些狐疑,虽说她不是新手,在网站里也不算透明,V收也安可,但还没牛到才完结一部作品,就被出版商看中出版的地步。
而且,现在不是流行出版一清二白的小白文吗?
后来,责编告诉她,出版社将这文的出版费压的很低,且是以买断的形势签约,三千册为一单,首发一单。
她查了下那家出版社,规模不大,价钱给的低,宣传也不到位,有点名气的作者都不会将书签给他家。
关了页面,回信息给责编:好!
因为忙着整理出版文稿,叶末终于下定决心帮瑶瑶抱了少年宫暑期学习班。
一三五上午学舞蹈、下午学绘画,二四六上午学古筝,下午学游泳,礼拜天休息。早上八点半送过去,晚上四点去接。
小家伙在收到这个消息时,当场就抱着她妈的大腿恸哭起来,那悲惨的模样跟死了亲爹一样。
“妈妈,妈妈,我听话,我再也不吵你,不跟小妈咪哭诉,求你,求你,别把我送走,妈妈啊,妈妈——”
“只是去少儿宫学习,人生就像独木桥,妈妈这么做只是希望你能走的更远,”
“妈妈,我还只有五岁,你就把我的童年生活排的这么满,你会让我觉得生活没有乐趣,人生没有希望,让我产生消极的人生观,我会郁闷而已的,我会得少儿自闭症,幽闭空间恐惧症的,妈妈,妈妈,你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这么虐待我,”
“就是怕你天天在家,会憋出病来,从而产生消极的人生观。你若真得了少儿自闭症,幽闭空间恐惧症,妈妈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再说,少年宫的小朋友很多,你会结实很多很多小朋友的,这样不仅能玩,还能学习,多好啊,”
“妈妈,虽然只有五岁,但是我也有自主选择权,你说过,不会**地教育我的,”
“好,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要么去少年宫,要么去托管所,”
“呜呜,你这是在逼我,小心,我会离家出走,”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去,我也不勉强你,我现在就去把学费要回来,”
小家伙破涕为笑,“真的?”
“真的,”叶末用湿巾帮女儿擦了把脸,拍拍她的脸颊,“你在家乖乖等着,我现在去要学费,这次是妈妈的错,我应该先跟你商量的,哎——白白损失了七千五!”
“七千五?为什么会损失七千五?”
“你的学费一共是一万五,你若不去,少年宫只退一半的钱,”
“啊,”小家伙惨叫,她虽然不懂七千五到底是怎样一个庞大的数字,但,一个可爱多三块钱,七千五,大体能买一大箱可爱多吧,妈妈一个月工资两千五,七千五相当于她三个月的工资。
这么一番算下来,小脸皱的比刚才更甚了,“妈妈,我去,我去,”
叶末见状露出因得逞而灿烂的笑容。
小家伙知道自己又中了埋伏,嘴一抽,托着稚嫩的同音,叫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为了奖励小女儿的‘牺牲’,叶末特意带她到KFC去吃儿童套餐。
虽然香君瑶小朋友才五岁,但是她有着一颗强大的熟女内心,喜欢看帅哥。
因为她年龄小,所以看到帅哥从不脸红,目光直视,从不回避,常常把年龄比她大几轮的美男帅哥看的脸红。
香朵儿、周周为这事调侃了她几回。
“小没羞,这样盯着人家帅哥看,不怕被人笑话当花痴看?”
她倒是挺镇定地回答道,“我为什么怕人家笑话?我又没干什么坏事,不是眼光执着了些罢了,”
这会,KFC排队点餐的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超级大帅哥,她的眼睛又开始执着地欣赏起来。
她自个执着也就罢了,还准备拉着她妈一起欣赏。
“妈妈,你看,大帅哥呢?”
“好好吃你的套餐,我怎么告诉你来着,吃东西时不准说话,”
叶末早在小家伙双眼泛光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好色,而且还色的理直气壮、光明正大。
“不是,妈妈,这帅哥我认识呢?”拽了拽她妈的一角,继续balabala,“夏令营,承德避暑山庄,他去看过我,还跟我说了好多话,陪我玩了好久,”
话未说完,就见美男托着盘子走了过来,“不好意思,人太多,我能搭个座吗?”
帅哥一身米色的休闲衬衫下搭白色休闲裤,一副斯文儒雅的贵公子气派。
说话的同时,人已经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不顾叶末的眼眸警告,笑着对香君瑶说,“瑶瑶,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
小家伙一改在她妈面前的乖乖小可怜相,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捏着果汁的吸管,小口小口地喝着,小拇指翘起,慢条斯理地说,“记得是记得!只是你从避暑山庄追到我妈面前,这样一厢情愿的搞突然袭击,让我很难做嘢,本来,像你这么执着诚心坚持的美男,我是不该拒绝的,但是,我家教太严,年龄太小,还没到自主做选择的时候,不如,你先问问我妈,如果她同意,我这边也没问题,”
故作成熟的傲娇小公主模样让她妈汗颜,却让对面的美男在心里笑开了花。
他家女儿,怎么这么可爱呢?
美男看了她妈一眼,嘴角勾着淡淡迷人的浅笑,慢悠悠地说:“美丽的小公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追你妈,”
深遂狭长的丹凤眼,眼尾眉梢间肆意流泻着妖冶的魅惑。
60) 太后逼婚
今晚有个慈善拍卖会,赵惜文被他家太后死磨硬缠地拽了去,美其名曰儿子保镖。
普通百姓名众做慈善无非是捐些小钱,马路上移动红十字箱里一投,完事!
有钱人做慈善,一出手就是普通小老百姓半辈子的积蓄,自然得讲究一个排场、一个由头,于是便有了所谓的慈善拍卖会。
此次拍卖会,主打产品——珠宝、首饰,全出自世界名家之手,白金、黄金、银饰、玉器、玛瑙、翡翠、蓝宝石----倍儿齐全!
男人爱收集古玩,女人爱珍藏珠宝。女人的衣柜里总少一见衣服,同样的,女人的首饰盒里总少一件搭配衣服的首饰。所以,今晚的慈善会针对的客人是城中的富太太,贵小姐们。
聪明如赵惜文自然明白自家太后的心思,他自是不愿意去的,可,一顶不孝的大帽子往他头上一扣,再不情愿也得笑着点头应允。
叶宜兰一改平日低调内敛的衣着行事风格,穿着一件素色长旗袍,披着一条暗镶金线的中国红大披肩,脖颈、手腕处带着同系珍珠项链,皓白的珍珠衬的她皮肤白皙、健康,她保养得很好,大五十的年龄,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整个人显得尤为端庄秀丽、温婉大气、风韵十足。
微笑的时候,给人一种特亲和、特容易亲近的感觉,这个时候,很难让人相信,她曾是外交部里那个以犀利著称的外交官。
她看中了一款非常具有中国特色的玉石项链。
油润的翠绿,璀璨的光彩,丝绸的细腻,东方的图腾,类似青花瓷器上钻石的卷草纹样,以翠绿为主,缀以点点细碎的菱形红色宝石,项链头尾外圈是十六颗圆润水滴形状的蓝宝石。
整条项链,工序繁琐,精选天然玉石精心雕刻制作,若不是项链上标明是现代名家设计,还以为是明清的古董首饰呢?
起拍三十万,每举一次牌,一万。
“八号,赵先生,三十一万,”
“十号,刘夫人,三十二万,”
“十三号,周太太,三十四万,”
“十九号,温小姐,三十五万,”
“八号,赵先生,三十六万,”
“十九号,温小姐,三十七万,”
“八号,赵先生,三十八万,”
“十九号,温小姐,三十九万,”
叫到这的时候,赵惜文被叶宜兰拉住了,“好了,惜文,既然人温小姐这么执着喜欢这项链,你就让给她好了,别争了,”
“你别管,既然你把我拉了过来,我怎么着也得尽尽孝道不是?”赵惜文笑着拍拍手,痞里痞气地框着他老娘的肩膀,“省的回去后你又念叨我,连件称心的首饰都舍不得给你买,”
之后,再听到拍卖师喊道三十九万一次,三十九万,两次的时候,慢条斯理地举了下手中的牌子。
“八号,赵先生,四十万,”
反正无聊,看看她有多执着?
低头翻着拍卖品的精美画册,嘴角勾着淡淡的冷笑。
结果,
“四十万,还有没有人加价?法国名家设计,蓝宝石流光绝影系列四十万,还有没人加价?四十万,一次,四十万,两次,四十万,三次,”咚的一声,锣鼓敲响,“四十万,成交,”
四十万,对这款项链来说,确实非常非常便宜了,原本拍卖行预估的价格至少上百万的。
拍卖会上的太太们小姐们虽然不认识赵惜文,可对叶宜兰却是非常熟悉的。
虽然她很少出席这种场合,但富人圈中,男人有男人的应酬、交际,女人也有女人的手腕、门路,耳旁风,枕头人----
有时候男人之间的桥梁,需要他们幕后的女人来牵起、搭建。
而叶宜兰本身就有着非常厉害的背景。所以,但凡她看中的,想要拍得的,一般不会有人跟她竞争。
那刘夫人和周太太也只是走走过场,清清嗓子,她们本身就跟叶宜兰关系不错,这样做,只是不想给人一种独揽的感觉。
倒是这十九号的温小姐,胆子似乎肥了些,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的很喜欢这条项链。
之后,赵惜文又给他妈拍了几件搭配服装的玉石珠宝,每次,这温小姐都跟着掺和,倒像是故意而为之。
这下,连叶宜兰都觉得不对劲,扭头,朝十九号的温小姐看去。
温小姐是那种美的很高调的女人,脸蛋一流、身材一流、气质一流,穿一袭淡粉色小礼服,头发优雅地挽一个斜髻。
恩,绝对的淑女风范。
“儿子,我瞧着人姑娘是跟你杠上了,你两认识?”
眼神炯炯,双眼放光彩,一副你怎么勾搭人姑娘然后抛弃人家的八卦嘴脸。
赵惜文瞄了她妈一眼,“妈,你还能再大点声,再八卦点不?”
“别跟我打岔,你两指定认识,我跟你说,就这一会,她偷偷瞄了你不下十次,你看看,她又看过来了,你要说你们不认识,我都不信,”
叶宜兰怕人姑娘跟自己的眼神对上,不好意思,特意借由帮儿子整理领子、头发的当头,偷看——不动声色,大大方方。
“我说你倒是回头看看啊,人姑娘长的挺美的,你两站一块,走出去,那就是郎才女貌,俊男美女,”
“我说,赵太太,没这么夸自己儿子的,”赵惜文看着她妈这副‘骄傲’的得瑟劲儿,翻着画册,笑着悠悠然地说,“妈,我确实不认识她,信不信由你,再说,这会场上只她一人偷瞄我?”
“德性,”轻轻地拍了下儿子的背部,叶宜兰笑的跟朵花似的,自己儿子什么样,她比谁都清楚!
就两字形容,优秀!
“老实说,这么多名媛闺秀,你到底有没有合眼的?”儿子什么都好,就是眼见快三十的人了,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着落。
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末末,不是已经去了吗?
“我说老太太,人都是越老越沉稳、内敛、高雅,你怎么越来越像市井八卦大婶了,”
“我说你这倒霉孩子,怎么说话呢?哦,我是市井八卦大婶,你是什么?再说,我这都是为谁?赵家一脉单传,我和你爸年龄也不小了,我们辛苦一辈子,还不都是为了你?”
说着说着,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赵惜文叹了一口气,贾宝玉说的不错,这女人都是水做的,都这成分了,还说滴就滴。
怎么办?装傻呗!
拍卖会继续,除了项链外,他又拍了一套银饰打算送给瑶瑶,这本该在她出生时就买的礼物。
当然了,女儿有礼物,老婆也不能落下,只是送什么呢?他一早就想用个什么物件将她脖子上的血玉坠子给取下来,可,末末当她是命根子。
他也知道这是叶修谨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了,代替是不可能的,不过,倒是可以并存。
拍卖会上有一套白金做的情侣项链、手链——设计精巧,简洁大方。
设计者只做了十套,每套都不一样,且承诺每套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在场来的年轻男女们,很多人都希望拥有这款手链和项链,因为,它的设计者不仅是个成功的艺术家,还是个成功的宣传家,他给这款套链拟定的广告语就是:拥有项链,拥有真爱、拥有幸福。
一改方才的互相谦让,竞拍这款链子的时候空前的火爆和激情。
当然都是年轻男女们。
温小姐自然也在其中,当链子由八万八千八竞拍到三十八万八千八的时候,赵惜文放弃了。
最后,这款赋有‘真爱’愿望的链子已四十二万八千八的价格落在了温小姐的手中。
拍卖会结束后,叶宜兰抱着从拍卖行那儿拿到的配有证书的玉石项链,勾着赵惜文的手臂,碎碎念道,“四十万,买一项链,回去你爸非得念叨我不可,说我不过日子、爱慕、虚荣、堕落、**,”
看着自己老太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赵惜文呲她道,“我说太后,您别膈应我成不?老头敢念你?他是闲生活太单调了,跟你找借口斗嘴的吧!”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敢调侃我和你爹,”叶宜兰啐了他一口,小孩子般地嘟囔道,“看我不回去跟他告状,你就等着回去挨削吧,”
“削呗,削完我正好借口在家疗伤,只怕短时间不能过去陪您聊天、吃饭、解闷喽,”
“死孩子,你干嘛来的?气我来呢?”说着,抬手就准备朝这不孝子身上招呼。
这孩子,打小到大,没让自己操过心,但,也没省过心,两母子过招,她就没赢过。
外交技巧跟人身上,根本不管用。
“我说老太太,教训儿子也得注意场合,”麻利、迅速地将她的巴掌拦下,然后环上她的腰,做母子亲密状,笑咪咪地说着让叶宜兰炸肺的话,“好么,您这一掌拍下来,不仅失了您高贵大方、雍容贵气的身份,连带着我的形象也落了,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你这凶悍的婆婆形象一出去,谁家肯把女儿嫁进赵家做儿媳妇?到时候你可别怨我哦,”
“混小子,你就可劲儿地气我吧,气死了,一了百了,”
“气死你,老爷子能饶过我?”见他妈作势就要打他,连忙嬉皮笑脸地讨好道,“我的亲娘来,咱先停战成不?这大庭广众的,也不怕有心人听了出去传是非,再说,我刚自掏腰包给你买一这么贵重的项链,你不该夸夸我吗?”
“跟一女孩争东西,你也好意思,你的谦谦君子风度哪去了?”叶宜兰冲他儿子嗔怪道,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是宠爱、得意的。
“赵太太,好福气啊,今个收获颇丰吧,”对面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太太,笑得若芙蓉花开地迎上前来,“令公子,很孝顺呢?”
“还好,还好,温太太今日收获也不少吧,”瞄了瞄贵太太旁边的大美人,“令千金也是孝顺的孩子,”
“只可惜我看中的几件玉石,还是被赵公子拍了去,送给了您?”
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但是望着赵惜文的眼光,却是面露精光。
“是温太太承让,温小姐大度,不跟我这犟儿子一般见识,”
“赵太太,你真是好福气,现在的孩子都只顾自己玩乐,哪顾得上我们这些含辛茹苦把他们拉巴扯大的父母?就拿我儿子来说吧,他就从不肯陪我来这,说无聊透顶,没意思极了,”温太太不动声色拍着叶宜兰的马屁。
“温太太,你别给他带高帽子,你当他愿意来?若不是我硬逼着,他这会,只怕是跟他几个混小子哥们泡吧去了,”
“泡吧?赵公子都不陪女朋友的吗?”
“女朋友?他倒是相陪,可得有啊,”
“赵夫人,说笑了吧!令公子长的一表人才,这脸盘、气度、身段,十足十的贵公子气派,会没女朋友?只怕是赵家门槛高,一般人家的姑娘看不上吧,”
说着,不动声色地将边上自己如花似玉的闺女让前几步。
“我们可没门第之见,只要姑娘正派、家世清白、模样端正、性子温和、孝顺父母、有爱兄弟----当然,若有温小姐这般出众的模样和气质,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想来,温小姐定有不少追求者吧,我家惜文是没这福气喽,不过,温小姐,若你小姐妹里还有尚未婚配的,不知能不能帮我家惜文留意一下?若成了,媒人红包,自是少不了你的,”
这番话说完,那温小姐已经羞红了脸。
温太太拉着她的女儿,笑着解释道,“她自己都还没主呢?又哪有本事帮别人做媒,”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女儿没男人,你儿子没女人,还留意啥别人,直接两人配对得了。
“温太太你才说笑呢?温小姐这么美的人儿都没人追,我不信,”
“妈,时间不早了,您要是再不回去,我的手机就被我爸打爆了,您若觉得跟温太太聊的投机,大可另约个时间,坐下来慢慢聊,不急于这会儿,”赵惜文有些不耐烦地插话道。
虽然打断长辈的谈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但,时间真的不早了,他有点想他家宝贝媳妇和女儿了。
原本那温小姐想继续装淑女,由她妈做代言人的,可,听到赵惜文的话后,有些沉不住气了。
“阿姨,我妈咪没骗你,我十七岁就去英国留学了,才回国没几个月,现在在我爹地公司学习,没时间谈男朋友,也没遇到合适的人,而且,我回国那天,正好跟赵先生搭乘一架航班,只是,想来赵先生贵人事多,大体是不记得我了吧,”唇边始终带着曼妙的浅笑,只是,漂亮的眼眸里却飘着淡淡的幽怨。
“惜文,是吗?”
赵惜文一身阿玛尼西服衬的他帅气逼人,眼神淡定洒脱,也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经过特殊训练的他,有着非常惊人的记忆力。
就在这两母女朝他走来的时候,他就认出了温岚,这个在飞机上对他特别殷勤的女孩。
他不笨,自然知道她对自己很有好感,不然,也不会频频于自己抢标,无非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而已。
这个女孩,对自己倒是很‘用心’呢?!
可,显然,他无法也不愿笑纳,“温太太,温小姐,我们司机已经在外等着了,先走一步,改天您要是有空,可以约我妈一起喝茶,闲聊,”
说的温顺礼貌,笑的温文尔雅,这个告辞过程,进退有度。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温岚此刻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欣喜,因为他们终于相面了。
惊喜,因为对方并没有忘记她。
忐忑,因为对方明明认出了她,却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
不安,因为对方并不喜欢自己,甚至不打算深交。
可,她真的很喜欢他。
休闲地站在自己对面,有着贵公子的大气、优雅、睿智,又带着点痞味,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却又不失锐意霸气。
就像,就像一个非常之成功的建筑物。
美在大气!如落日余辉下的大桥,如大海边上的古堡!美在静态!如蓝天白云下的红房子,如翠荫掩映的小木屋!美在神韵!如荒废的竹楼茅舍,如残留的颓垣断壁!
他融合了其中的精髓——诱人的要死,妩媚的要命,又带着点脱壳而出的妖气。
极品,太tm极品了好不好?
她自视清高,追求者也是多如鸿毛,可,从未被一个人这么吸引着。
飞机场一别后,她就运用各种手段调查了他的背景。(自然是表面身份)
没想到他居然是红色贵族,且是一家大公司的执行总裁,她在英国呆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那个公司的实力。
绝对是镶钻的大金龟,只是大人物行动颇为隐匿,所以,她一直都没找到下嘴的机会,这次来拍卖会,也是想从叶宜兰入手,没想到,居然让她撞上了正主。
所以,拍卖会一开始,她就慎重地对温太太说:我要嫁进赵家,成为赵惜文的妻子,你要帮我!
温太太其实并不是温岚的亲生母亲,一直以来,两人的感情也不好,温太太一直都巴结、讨好这个女儿,只是,温岚从来都不买账。
这次,听见继女开口求她,自然是满口答应。
一上车,叶宜兰就念叨开来,“挺好的女孩,对你也是痴情一片,你怎么就忍心拒绝呢?你说你到底喜欢啥样的女孩?你是想打一辈子光棍是不是?”
在车里,也就不用装贵夫人了,她抬头拎上赵惜文的耳朵,狠狠的就是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
老叶家的基因,一直都很bh!
“老太太,我错了还不行,我又没说不娶老婆,不给你抱孙子,”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领个媳妇回家看看?”美妇人趁机要他一个承诺。
赵惜文眼睛落在她妈的手腕上,眼眸一转,算计道,“人选已经有了,就差个定情信物,你若舍得,年底我就把媳妇给你带回来,”
“真的?”
“真的,”
“你要什么?你说,但凡你要的,这个世界上有的,妈就给你找来,”
“不用费多大功夫,你就把你腕上这玉给我,我带给你未来儿媳妇,”
一听儿媳妇三字,叶宜兰二话不说,就将玉镯子从腕上撸了下来,“这回是真的?”
这玉可是老玉,赵家祖辈传下来的,婆婆传媳妇,传儿不传女,传嫡长不传次。
玉是好玉,在灯光下,通透无杂质,传到这儿,已无价了!
“真的,我啥时候骗过你来着,”一点不客气地接过玉,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小心地包着。
老玉好,老玉养人,而且意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