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长子嫡孙(上)
闹钟只响了一声,赵惜文便醒了,抬手将闹钟关掉,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叶末,小家伙睡的憨香甜美,一条腿缠在他的腰间,一只胳膊搂着他的脖子,粉唇嘟嘟,说不出的娇憨、可爱。
听到闹钟响,也只是淡蹙眉头,朝他怀里拱了拱,蹭了蹭,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吟,纤长的睫毛轻轻煽动,没有醒来的意思。
“小懒猪喏,”轻轻地掐了下她的脸颊,宠宠地在她的额头、颊上、唇上亲了几下,然后左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将枕在她脖子下的右手抽出,将腰上的大白腿慢慢地放下去,又亲了下她的柔唇,这才掀被下床,轻手轻脚地穿衣服。
一回头,就见叶末像婴儿般蠕动了两下,蜷缩成一团,恬静的睡颜、白嫩嫩的小手,握成拳-----标准的婴孩睡姿。
赵惜文笑了,站在床边一边穿衣一边看着她笑,粲若桃花盛开的笑脸春意融融----
叶末睡觉习惯趴着睡,且睡相极差,不只蹬被子,还喜欢拱,像小猪拱草似的,索性床大、被宽、又有床头拦住,否则没冻死也会摔死。
他第一次抱着她睡觉的时候,不适应,折腾了一晚,自己没睡好不说,小家伙也没睡踏实,不是自己被踢醒,就是因为抱得太紧,闷着她了然后整夜地吭吭唧唧,第二天,生病的她,身子更懒了,而他,整个人都蔫蔫的,大家还以为他被过了病气了呢?
后来,习惯了之后,摸清了她的习性,掌握了拿捏她的力度,有时候睡熟了,也能将拱出被外的小家伙及时地拖回来。
穿衣、洗漱、收拾妥当自己之后,又倒了两杯蜂蜜水放在床头凉着,“猪儿,起床喽,”跪在床上,轻摇着叶末,在她耳旁亲唤道。
猪儿?呵----可不就是个小猪儿,不仅能吃,而且会睡。
每天睡眠必须八小时以上,否则,一整天都会没精神。
为了能让她多睡一会,每次他在,都会先起,收拾好自己,再伺候她起床。
像小猫一样在枕头上蹭了蹭,叶末迷迷瞪瞪地噘着小嘴嘟囔道,“哥哥,还困,”
睁开了眼,迷迷糊糊,没睡醒,眼帘缓缓掀开,眸中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蒙,睡眼惺忪地看了赵惜文一眼,一派天真的娇憨样儿,看的他忍不住在她的唇上亲了几下,“那再睡会,好不好?”
“恩,”点头,头一歪,接着睡了。
柔柔的嗓音慵懒极了,像甘美的泉水流入赵惜文的心底,他爬上床,将她抱在怀中,俯下头先亲了两下,然后帮她穿起衣服来。
内衣、小裤、春裙----倒不麻烦,唯一困难的是压抑自己的欲望,不过,因为习惯了,也不觉得困难,倒能忍得住。
穿好衣服后,喂她和自己喝了放温的蜂蜜水,轻拍她的脸颊,说,“末末,醒醒,去洗脸刷牙,爷爷等着咱们吃早饭呢,”
“哦,”她在他怀里蹭了蹭,迷迷糊糊在回神儿,那模样,可爱的要死。
心疼的赵惜文将她拢得更紧,环着她的腰,把她往上一提,低头吻上她的唇,两片柔软的嘴唇便像湿润的吸盘一样贴凑过来细细密密的亲吻着,叶末配合地张开嘴,迎接他的进入,并缠住他的唇,勾着、画着、纠缠着----
赵惜文原是想浅尝辄止的,可----因为她的主动勾缠,便失了控。
两个人经过几年的磨合,早已默契十足,契合十足,叶末双手缠绕在他的颈项后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他的脖子,他的后背,赵惜文双手紧紧环着叶末的腰,抱着她,两个孩子越吻越热情,越吻越投入。
叶末小朋友不愧为宠儿,人不仅脸盘靓、条子正、学习能力也巨强,在吻技、床术方面,极有天赋,一点就通,一教就会。
舌头像蛇一样,勾着你的魂,搅动你的欲望----赵惜文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叶末小巧的鼻翼快速的翕动起来。
紧贴的唇,纠缠的舌,那么缠绵,那么销魂。
呼吸痴缠,气息环绕,叶末的手缓缓下移,如若无骨地身体牢牢地贴合着赵惜文的。
“小东西,你就勾引我吧,想让我当罪人吗?”赵惜文突然紧紧抱住她,好像要揉碎在骨子里一般,小声地低吼。
分开的两片唇,俱是红潋潋、水滟滟的----
叶末迷糊地望着他,“怎么了?”
赵惜文抵着她的眉心,怒斥着,“你个装模做样的小妖精,”捉着她的手附上自己的灼热,咬着她的耳垂,恨得不行低吼着,“小心玩火自焚,”
手在她身上揉着,专门挑她敏感怕痒的地方,“呵呵,哥哥我错了,我错了,”叶末后仰,笑的喘不过起来,这下,觉是彻底的醒了。
赵惜文看着她艳红的小脸,掐着她的脸颊,咬牙切齿地说,“等你考完试,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她唇上又嘴儿了几下,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将她抱起,催促她去洗漱。
浴室里,赵惜文帮她挤好牙膏,趁她刷牙的功夫,帮她兑好了温水,一年四季,叶末的洗脸水都是温的,即使是盛夏,也是不准她用冷水洗脸、擦身的。
洗完脸,刷完牙,又看着她擦了脸霜,帮她梳了梳不算乱短发,这哥哥当的,都成了二十四小时保姆了。
叶末的发型倒是一直都没换过,从小到大都是齐耳的娃娃头,配上她那张有些婴儿肥的鹅蛋脸,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粉粉的唇,活脱脱一个大芭比娃娃。
两人下楼时,老首长已经坐饭桌前等着了,同他一起的还有他大儿子的孙子叶菡瑞。
叶宅不小,可除了未成家的叶修谨和老大住这之外,其他儿女们都在外头有自己的宅子,离得不远,有的甚至还没出军区大院。
叶菡睿是长子嫡孙,自然是要住在大宅里的。
他跟叶末同岁,按年龄,他的月份比叶末还大上两个月呢?可按辈分说,他该唤叶末一声‘姑姑’,这两姑侄的关系,还真说不上和谐。
原因嘛----很简单。
叶菡睿是长子嫡孙,又是老首长的玄孙,这搁别人家里,那就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心尖尖上的主,可在叶家,他还真没有那高孙的待遇。
叶柏成属早婚早育一族,生老大时,他才刚满二十岁,叶修然比他大哥足足小了近十岁,下面的弟妹们不必说了,叶修谨甚至比他大侄子还小七八岁。
叶菡睿这个玄孙出生时,他的叔叔、姑姑们都只比他长几岁,玄孙辈中他老大,也是唯一。宠爱自然少不了,称霸叶宅称不上,独享盛宠不为过。
后来,叶末来了,没两月就将老首长的视线吸引过去了,将他独宠的地位霸占了一大半。
再后来,他那美丽不可侵犯的小爷爷竟然把她当宝似的,走哪带哪,要知道,那小爷爷可从来没这么亲厚过他。虽然也抱着他玩,可更像是无聊玩意,但这丫头一来,不仅老太爷宠着她,美爷爷护着他,就连几个小叔叔、小舅舅们都喜欢带他玩----
倒显得他是领养的,爹不疼、妈不爱,而她则是亲生的,爷爷疼,叔叔爱的。
所以,他能给她好脸色看?
小时候,没让少刁难、欺负过她,可----结果不是自己碰软钉子被她欺负了,就是被大人罚写检讨、家法处置。
渐渐的,两人的关系越来越恶化,水火不相容倒不至于,叶末情薄,主动向她示好的,都难进她的心,更何况这处处看她不顺眼的侄子?再说以她的懒散、得过且过的性子,也做不出水火不相容、针尖对麦芒的事。
一般,她都是无视!
惹急了,她就大哭装委屈,反正有的是人替她抱不平。
时间长了,叶菡睿深沉了、抑郁了、烦闷了,搞不明自己怎么混成这样,亲人不疼,仇人不怨的,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悲剧了。
见两人手拉手感情深地正从楼下走来,老首长忙吩咐厨娘将温在锅里的早餐端上来。
叶菡睿冲着赵惜文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大舅舅早,”
瞟了一眼他旁边的叶末,精致的面容,纤长的身条,迷人的腰段,虽然还没到成熟的年纪,但粉色的嫩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
长至脚面的桃粉色长裙搭配无袖T恤,外披白色镂空马甲,粉与白的错落相间,在浪漫柔美中带出一股清雅嬉皮气息,踩着桃粉色皮靴,款款而来。
今个天气不错,灿烂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配上她嘴角淡淡的笑容,整个人像踏气而来的仙女,淡然自若,清逸脱俗,不食烟火----
眼睛落在两人十指交缠的手上,神色一窒,只觉胸腔的位置,有个地方,很不舒服。
遂低下头,喝粥。
脑中,挥之不去的是她娇艳的容颜,和十指相缠的亲密。
17) 长子嫡孙(下)
叶菡睿没跟叶末打招呼,叶末不介意,也当他是透明人一般,不主动求和,径直越过他,走向叶柏成,“爷爷,早!”走过去,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香喷喷的早安吻,很自然地坐到他边上,“你今个没去晨练啊?”
“今个你中考,爷爷哪有心情晨练?”爱怜地摸摸她的短发,老首长眉眼带笑,倍儿宠溺地问,“昨晚睡的好吗?”
“恩,很好,”接过爷爷递过来的小笼包,咬了一口,边点头,边嚼,咽下去,这才说,“我都没做梦,就觉得,眼一闭一睁,就天亮了,”
叶家家规,嘴里不能含着吃食跟别人说话。
“少吃点肉包子,小心呆会胃不舒服,”赵惜文挨着叶末坐了下来,将她面前的肉馅包子全换成三鲜的,见她小嘴嘟起,遂点着她的额头,笑骂道,“你的脑子都被猪油蒙的没剩几个孔了,再不吃点清淡的化解化解,你就等着抱窝当鸭蛋吧,”
叶末不说话,低头吃着面前的三鲜蒸包。
“末末,今天考试,会不会紧张?会不会害怕?要不要爷爷陪你去?”老首长在他们来之前已经吃饱了,这会正拿着勺子搅动一碗热菜粥,一边搅动一边吹,见叶末只顾吃小笼包,额头上的褶子又深了些,将不烫的粥放到她面前,温柔地说,“慢点吃,来喝点粥。”
“不会,不要,”又一个小笼包下肚后,叶末摇头,放下筷子,接过粥,冲老首长甜甜地笑道,“谢谢爷爷,”
眉眼弯弯,星辰般的眼眸闪着细碎的笑意,柔了老首长的心,软了老首长的肝,只觉得为她做什么都值。
“外公,你多虑了,这丫头皮实的很,你见她啥时候害怕过,紧张过?”赵惜文像拍宠物般揉了揉叶末的脑袋,倾身拿了一个鸡蛋,在桌上敲了两下,一边剥,一边笑,“我这几天都没事,全场跟踪,包接包送,外公你不用担心,”
紧张?害怕?这缺根筋的孩子,会有?
若有,他倒要见识一下喽。
叶柏成听了,也笑了,这倒是!
早些年,国家组织老首长们参加军演,他就带着末末和睿睿去的。那些大炮、飞机、坦克、枪械走她面前过,也没见她露出半点怯意,一双大眼睛,倒是瞧得兴致,骨碌碌的转着,灵气的很----
晚上,部队里专门为老首长和新战士们举行了一场热热闹闹的晚会,上台的演员有部队文工团的,也有外面请来的大牌明星。
他的老战友见她听一首歌,竟听的蹙起了眉头,便打趣她,“丫头,眉头皱着跟你爷爷似地,是不是不好听?”
她倒是挺实诚地点头,说:“没我唱的好听,”
周边的老首长们乐了,便怂恿她上台唱,以为她不敢,不料,她二话没说上了台,从没搞清情况而明显错愕的主持人手中要过话筒,响指一打,“音乐,灯光,起,”
一首打靶归来,唱的稚嫩,却气势十足。
台下,军长、首长、坐一地的士兵,都笑疯了,直夸她人小鬼大,有军人范儿、有首长气势,着实给他长了面子。
那年,她才八岁吧!憨傻憨傻地,却又勇劲十足。
赵惜文将剥好的鸡蛋去了蛋黄,在蛋白里包了些榨菜递给叶末,顺便帮她擦了下嘴角的油渍,“我不愁别的,就怕考试的时候,周公又拉你去聊天,”
哎----
要说以叶末那脑子和赵惜文那教学的水平,她的成绩进不了全校前五,全班前十还是顶有希望的,可这丫头一到下午就犯迷糊,用针扎都扎不清醒。
你说,一共考三天,三个下午三门试卷,这一迷糊犯困,可不就拉下好多分!
“我也不想,可就是眼睛睁不开啊,”叶末喝了一口菜粥,嘟嘴委屈道。
“这好办,呆会我给你准备两根针,咱们也学古人来个悬梁刺股,”赵惜文将蛋黄碾碎,配了些拌菜,放在小碟子中,“搭配菜粥把蛋黄吃下去。”
叶末不爱吃煮鸡蛋----因为没味,可鸡蛋煮着吃确是最有营养,为了让她营养均衡。赵惜文便想法子地让煮鸡蛋变得有味起来。
“哥哥,真的要这么做?”将另外一个包好榨菜的鸡蛋白喂进她嘴里,看见她皱起的眉头,赵惜文故意肃着一张脸,“不然呢?你真想当个抱窝鸡?”
“大舅舅,小姑姑正好跟我一个考场?我可以寻个认识的人看着她点,只要她困觉,就让人把她推醒,或者跟监考老师说声,让他帮忙喊喊,”一直都静静喝粥的叶菡睿,突然说道。
他这一说话,一圈人,除叶末外都惊了----
“小姑姑”这孩子可从来没叫叶末为姑姑,今个这是怎么了?受刺激了?
“这个方法好,就这么办了,睿睿,还是你聪明,”叶末一听这句话,方才还愁眉不展的脸顿时灿若桃花。
这一笑,可真是千树万树桃花开!
芊芊清影,皓齿朱唇,玉面粉夹,盈盈骈体芊细步,浅浅一笑百媚生。
叶菡睿一愣,只觉脸有些热,忙低头继续喝粥----哎,这碗粥怎么这么经喝呢?怕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吧。
夹了个煎饺,赵惜文眼底一暗,再次仰头,嘴角噙着笑,问对面的叶菡睿,“睿睿,你不是被四中直接录取了吗?怎么还要参加中考?”
皇城脚下的高中很多,可这四中却是有些来头的,用历史悠久来形容也不为过,他前身是清末光绪、宣统年间的顺天四路学堂改组设立的顺天中学堂。
有着上百年历史了,经过百年的演变,如今人不仅有名气,还有实力,是真正的名利双收,从四中走出了多少将才、人才、数都数不清。
进入四中就等于一脚迈入了大学门槛,且都是国内名牌大学,这可不是吹的,实打实的升学率搁那摆着呢!
“哦----我拒绝了四中的直升邀请,”抬头看了眼餐桌上的三位‘长辈’,叶菡睿手上搅动着菜粥,轻描淡写地说。
“为什么?”赵惜文诧然,叶末亦是一脸好奇。
她对这个跟自己同龄的小侄子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性子清冷,好静、怕吵、不喜欢说话,却是极为聪明的人,成绩在学校里都是拔尖的。
他初中就在四中读的,以他的成绩直升四中,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为什么要参加中考呢?难道高中不想在四中读了?
虽说跟四中相匹敌的学校也并非没有,可如果是差不多的师资的情况下,当然会选择本校了,毕竟环境老师都熟悉了,对以后自己的学习和生活都有帮助。
“我不想去四中,我想去八中。”他的声音,淡淡的,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额?”叶末纳闷了,这八中虽说叶不错,但跟四中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不是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吗?
“四中的校风是:优、苦、严。校训是“勤奋、严谨、民主、开拓”,这三年,我觉得在里面有些憋屈,想换个环境纾解一下紧张的情绪。学习嘛,在哪不是学?还有四中高中要住校----我不想住校,”说到这,便不再说了。
“你爸答应了?”赵惜文微挑着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恩----”
“八中也不错,还能就近照顾咱家末末呢?”老首长摸摸自己小孙女如花似玉的小脸,又说,“瞧咱家末末这小模样长的,一个人回家我还真不放心,这下好了,你们姑侄两上下学的,也好有个照应,”
若是年轻时的叶柏成听他这番话,铁定会生气的,嫌他吃不了苦,成不了大事,不配做叶家子孙!可现在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而且,这孩子上学上的确是没前些年欢畅了,整个人阴郁了不少,换换环境也好。
反正他们老叶家的基因,差不到哪去。
哎----又是差不到哪去?
“恩,知道了太爷爷,”叶菡睿低头,轻声应着。
18)
对军人来说,上战场打仗是大日子。
对学生来说,上考场考试是大日子。
隔着一道铁栅栏,里面是寒窗苦读数十载的莘莘学子,外面是‘望子成龙、盼女成凤’的家长们。
两个半小时的等待,总的找些事做打发时间不是?
于是,孩子、考试便成了家长们的共同话题、嫁接革命友谊的桥梁。
“大妹子,你早上有没有给孩子吃块巧克力?我前天听说啊,巧克力吃了有兴奋作用,早上吃完早饭我就塞给他一块,看看能不能提神醒脑,让他发挥好一点。”一位母亲略显兴奋地说。
“虽然说有兴奋作用,可是吃了毕竟不是很好吧?巧克力那么甜……”另一位母亲略显担忧。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适当的尝试,不吃多,就吃一块,据说其中有什么成分可以让孩子在一段时间内保持清醒和兴奋,有助于孩子思路清晰,我早上起来特地准备好,吃完早饭半个小时让他吃了……”母亲很是得意,神采飞扬地说着,似乎儿子吃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巧克力后肯定会考出满意的成绩。
“哦……那我明天也试试,”
另外一拨家长站在小门前谈论着,表情十分专注。
“八中今年分数线不会低的,起码要在660分左右吧?”原来她们是在谈论今年的分数线。
“哪儿能要那么高啊,去年不是才630多分吗?今年怎么就突然涨那么高?”一位妈妈显然被吓到了。
“怎么不会?你没听说,今年报考八中的比去年同期增长了百分之八,还有我姐妹儿子的同学的姑姑的小姨妈的外甥女在四中教英语,她说啊,今年四中的分数线是690,附一中是680、附二中是670,到八中还不660啊?”这位妈妈很有条理地在分析着。
“哎,我家闺女儿,这几次的模拟考试都卡在630分左右,我寻思着使使劲儿,说不定就挤进去了,今个听你这么一分析,我闺女儿该要落榜了,这八中的门还不定能进去啊,”
“大姐,你别急啊,要说你闺女儿这成绩进八中也不是没可能,拿点择校费就进去了,我儿子摸底考试连600分都没有,我还不是给他报了八中?你说,咱们父母辛苦一辈子,图的啥,不都是为了孩子?这八中怎么也是个重点高中吧,反正择校费也是要拿的,不如寻个好学校,让他进去沾沾那气氛,”
“恩,我是急糊涂了,忘了还有择校费这茬,”
又有几个家长也掺和进来,一起讨论着今年其它学校的分数线会划在哪个档,敬业程度绝对不亚于老师。
都说孩子的中考高考都是父母的煎熬日,这一点不假,从复习迎考到走进考场,父母一直都是勤勤恳恳地做好幕后的所有工作,只要孩子能安心顺利地考试,他们做任何事都无怨无悔。
赵惜文盘膝坐在八中门外的草坪上,手里端着一本军事书,埋头看的认真。他爹昨个通知他,下个月参加国防大进修课程的笔试和面试,让他准备一下。
他想想,点头应承了。
这段时间他一心扑在叶末的身上,也没顾得上自个儿的事,现在她顺顺当当地进场考试了,他的心也跟着松快了,只要考试,至于分数的多少他还真不在乎。
八中的分数线其实不比四中低多少,可相比于四中的严谨,它还有个人性化的规定----择校费,为分数不够的学生开了后门,不至于让成绩不好的学生没书读。
这个世界,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就不是事儿,再说,依叶末的脑子,若不在考场上睡着,考进八中,那是真没啥问题。
帅哥跟美女一样,在哪都是风景,尤其这风景还非常的有味。
味,什么味?贵族味。
其实,贵族精神,在老北京人里不稀缺。
所谓“老北京人”,传统上讲,至少家族往前五代在北京出生长大算作老北京人,清末民初及之前在京居住者,这类人受家庭环境影响,一般北京口音较重,北京礼仪民俗知识较多,又多是些落魄的贵族后裔,他们虽然落魄了,但骨子里贵族精神还是没放弃的。
所谓“贵族精神”,指的是一种高尚的人格理想、高贵的精神气质和高雅的审美情趣。其中,人格又最为重要。所以,贵族精神其实无关乎门第和血统,也无关乎身份和地位。
但贵族精神并不等同贵族范儿,事实上,精神存在思想上,范儿则是身体力行。
贵族精神易养成,贵族范儿难形成。它多半是在优势的文化教育环境中熏陶出来的,需要长时间的培养、积累与磨砺而成,不是一朝一夕件养成的,一个不注意,就画虎反类犬了。所以,它不可能产生在乡村,而基本上只会是城市文化、上层文化和精英文化的对应物。
赵惜文不仅拥有贵族精神,而且贵族气质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可他的贵族范儿里却掺杂着北京老八旗里特有的一种痞气,但痞得帅、痞得派、痞得匪气,痞得有艺术性----
呱啦累的妈妈们坐在草地上、石凳上,眼睛,都忍不住地飘向他,真是帅啊,跟明星儿一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那么的销魂、迷人和漂亮,国色天香、人比花娇。
守候在外的家长们,像他这么年轻、漂亮、贵气的‘父母’还真没二家。
于是,他便成了另类、成了焦点、甚至成了一道风景,非常亮眼的风景。
孔子曰:“食色,性也。”没有主语,没有特指男人。所以,他老人家应该早已洞察了一切:女人好色,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比如,历史上公主选驸马,富家小姐选丈夫,深闺女子站在高楼羞答答地抛绣球选郎君的风俗,其实早就暗示了女人们有好色的本性,有拿男人们消遣取乐的嫌疑。
再比如,男人们看足球时往往会高度进入状态,手舞足蹈,捶胸顿足,哇哇大叫,疯子不象疯子,野鬼不象野鬼。而女人们看足球更关注于看球星,看巴乔的忧郁,看马尔蒂尼地中海蓝的眼睛,看雷东多修长挺拔的身材,看贝克汉姆帅气的脸庞,看小罗飞翔在球场上的英姿。再比如,年轻英俊的总统候选人,更能赢得女性选民的票。克林顿、布莱尔能在选举中胜出,就是一个很好的明证:女人们更爱美男,不爱江山。
中国的小老百姓们,对太美好的东西都有种隐秘的崇拜和敬畏,尤其,这哥儿,长的还真不是一般的俊逸。
所以,很长时间,大家都抱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心态,膜拜着、欣赏着、赞叹着,就连搭讪,都觉得侮辱人谪仙了。
直到----第一个考生出来。
妈妈们的眼睛又是一亮。
好漂亮的女娃娃,好似画中走出来的小仙女儿,又似那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空谷幽兰,不食人间烟火。
翩翩舞步俊姿秀,宛若洛神降临凡。神若春风意迷离,袅袅香气袭人心。
“小末儿,考的怎么样?”门卫,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姓张,典型的北京小老头,会侃,能侃,学校里,上至美丽的女教师,下至清洁工老阿姨,中间还有□的学生娃,逮着一个便可劲地聊。
叶末那小模样长的吧,乖巧、甜美、喜庆还福气,老人家就喜欢这样的,看看都心里美,更何况,这丫头的小嘴还倍儿甜腻。见天地‘张爷爷,早上好’‘张爷爷,明个见’地招呼着。
叫的骨子都酥喽,恨不得她真是自个的小孙女儿。
“还行,”叶末笑眯眯地走过来,指了指门外,“张爷爷,烦你开一下偏门,我要出去,”
学校规定,考试铃没打响之前,是不能开大门放家长进来,扰乱秩序的。
“小末啊,做完后,有没有好好地检查一下?”张大爷看看空荡荡的学校,眉头微微皱了皱,“咋这早就交卷了呢?”
“检查过了,没错,”叶末甜甜地笑着,摸摸自个的肚子,“我有些饿了,坐不住,”
她是少吃多餐型的,一般一到两个小时,就要进食一次。
“等等,”张大爷一听她饿了,心疼的不得了,一转身回门外房,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有两个包子和一包卤猪蹄,“你张奶奶知道你今个考试,特意为你包的包子和卤的猪蹄,”
“谢谢张爷爷,谢谢张奶奶,”笑呵呵地接下食品袋,弯腰,致谢。
张大爷和她老伴都是本校的老教师,在学校里奋斗了大半辈子,舍不得学校和孩子,几个孩子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校长是他们的学生,见他们退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便返聘回来,一个当门卫,一个当图书馆管理员。
两人待叶末跟亲孙女似的,打心眼里疼着慌----家里有啥吃的,都不忘想着她一份。
张大爷拍了下她的脑门,乐呵呵地说,“谢啥,等你开学,让你张奶奶给你烧佛跳墙,”
“张爷爷,你可说话算数哦,”叶末撒着娇,嘴馋地流着哈喇子说。
“爷爷说话,啥时不算数了?”打开门,张爷爷指着草坪上的赵惜文,笑着说,“快去吧,别让你哥等急了,”
赵惜文经常来接叶末,所以张爷爷也认识他。
“恩,”点头,出门,被一群爹妈围个团团圈。
“小姑娘,试卷难不?”
“不难,”叶末摇头。
是啊----不难,文科方面,不就是靠记忆和背诵嘛,又没啥子要动脑筋的地方。
听到叶末的声音,赵惜文缓缓地抬起头,周围的美景顿时黯然失色,狭长的双眼,如墨般漆黑的眼眸散发着慵懒的光芒,清俊的眉宇间透出淡淡的光,薄薄的唇,泛着柔润的光泽。
身着米色的T恤、灰色牛仔裤、白色的匡威鞋,休闲却又透着说不出的优雅、高贵,微微有些凌乱的栗色短发带折射着耀眼的阳光,凌乱地魅惑着每个人的眼睛。
起身,赵惜文笑着迎上前去,“末末,”还未等他问,就见叶末小跑过来,搂着他的腰,兴奋地说,“哥哥,你真厉害,你真厉害,”
“嘘,小疯子,”赵惜文食指点上她的唇,轻轻地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奶递给她,“渴了吧,先喝着,你小哥已经在景豪定了餐,我跟爷爷说过了,咱今个不回去吃了,”边说,边拥着她朝人群外走去。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没有几个人知道,他除了成绩好,还有一项最拿手的绝技,估试题。
只要他愿意,估的八九不离十,当然,平日他是很少干这事。
只是,这次中考不是关系升学问题吗?为了替叶末择个好学校,他还是愿意让她走一回捷径的。
只是这种事听进别人耳中,谁会相信是你估出来的,人多半会朝泄题上想吧。
“小哥从武汉回来了?”叶末接过奶,欣喜地咋呼着,“周黑鸭,他带了没,带了没,”
“你个小吃货,”食指轻点她的额头,赵惜文没好气地说,“要被你小哥听到了,又得骂你小没良心了,”
“我咱没那么傻呢?”捂着额头,嘟着小嘴,整个人粉嘟嘟,俏生生的,在阳光下,晃了一大批考生家长的心。
“人这孩子,吃啥长的?咋这漂亮呢?”
“瞧这兄妹好的,真让人羡慕他们爹妈。”
离开人群,爬上越野副驾驶,叶末便急不可耐地爬进他的怀里,切切地问,“哥哥,你怎么做到的?居然被你蒙对了,”手扬起,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八成----我都怀疑你是出考卷的老师了,”乐的像个喝了蜜的小老鼠,笑的那叫一个甜喏。
“小傻子,”胳膊环上她的腰,低头,亲了下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浅笑着问,“你打算怎么谢我?”
“你说,”头一歪,将皮球踢了过来,身子后仰,靠着方向盘,嘴角勾着笑,黑玉般的眼眸晶晶亮地望着你,韵着水儿,含着情儿,“我听你的,”
环着她的腰,扒了下她额前的碎发,赵惜文笑着逗她,“切,你若真有诚意,就自个想,”
他才不上这鬼丫头的当呢?
这丫头就是懒的想。
“好,我想,我想,”右手托着下巴,叶末食指点着唇,当真认真地想了起来。
赵惜文也不急,看她能想出什么辄。本来他也没指望她报答什么,就是逗着她玩的。
“我想到了,”娇笑着,胳膊抬起圈上他的脖子,阳光下,粉粉的脸蛋儿,笑的像个小狐狸,眼眸流转,灵气逼人。
“什么?”赵惜文吻了下她的额头,笑着问她。
“十八摸,”软软一笑,叶末凑到他耳旁,“晚上,我唱,你摸,好不好,”红润润的舌头伸出,舔了下自己粉粉的嘴唇。
眼眸清澈、水润,明明一副清秀绝俗,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儿,却又无比的勾人----
赵惜文眼神变深,因为,她的屁股磨着向后退,手顺着他的胸膛滑到了自己的腿根处,穿过她的腿,摸上他的小惜文,小手揉着,嘴唇轻启,“小表哥说,车震很刺激,哥哥,你试过吗?”
“这是哪家跑出来的小黄祸哦,”赵惜文扣着她的软腰,想要揉进骨子的大力,咬着她的嘴唇,疼惜、宠惜、无奈,五味杂瓶。
渗入骨髓的腻啊----
“哥哥,你试过没,”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叶末小嘴撅着,执拗地问道,“你试过没有,试过没有。”
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啄了口她的唇,赵惜文托着她的小屁股轻轻地揉着,声音低哑,带着浓浓的情欲。
“有,我就不跟试了,没有,我就----”唇微弯,声音软软的、糯糯的、黏黏的,乖巧着,诱惑着,却----坦诚、真挚。
她也是有洁癖的好不好?你有没有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她不在乎,但,你跟那个女人在哪个地方发生关系,她却非常介意。
你说这是精神洁癖也好,思想洁癖也罢----反正,她忌讳这个。
就像有的女人,可以接受丈夫身体上的出轨,却无法接受他感情上的出轨;对于他在外面的胡搞瞎搞,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不去追究,可若是被她发现他将别的女人带回家,在自己床上----那便是要崩溃了。
“没有,没有,没有----”突然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喃喃地说着,湿润的舌,勾画着她的唇形,感受她的柔软、温暖,享受她的每一处温润,舌尖拨开她的双唇,舔着内层,湿润光滑的内壁,一股奶香味隐匿在贝齿间隙中间。
19)
这次中考,以第一志愿报考学校的名单排的,叶末和叶菡睿正好分在同一考场上,而且坐在同一排,只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中间隔着一胖一瘦两美眉,嘿,怎一个缘,妙不可言!
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偶尔一次出巡游玩,迎面走来一个贵公子,于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场邂逅,便成就一段千古佳话。
只是这缘----也讲究一个虐字一个悦字。
叶末交卷出来后,叶菡睿随后也跟着出来了,却,没有下楼,扶着凭栏,呆呆地望着那熟悉的背影,漂亮的眼睛,满满的都是痴恋,漂亮嘴唇,却扬着淡淡的哀愁。
老叶家的基因那是真的优良,儿辈、孙辈、重孙辈----一个个数下来,你看吧,哪个不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年少多金、谈吐大方、风度翩翩、气势凌人、貌赛潘安、智胜孔明、勇比子龙、神勇威武、举世无双?
就叶末这小小养女也出落的清新淡雅、螓首蛾眉、目若秋水、肤若凝脂、气似幽兰、乌珠顾盼。
叶菡睿小朋友,不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吧,那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自幼稚园开始,就是班里的优等生。小学、中学,更是出类拔萃的尖子生,头脑聪慧、四肢发达,不过二八年华,却长的吧----瑰姿艳逸,人比花艳,性比水澈。
说他是观世音菩萨跟前的小金童吧,又比金童多了一丝人气、妖气、魅气----眼眸像水晶一般澄澈,眼角微微上扬,略显娇媚,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草草鸟事上,描写山山一段,是这么写的:她的小山山真漂亮!漂亮的在什么地方看见他都想上去咬一口!多汁,艳丽,蜜嫩——那唇,那鼻,那眼——露出颈脖优美的曲线、肌肤,——他的手,修长笔直,可握起拳揍起人——
山山就像那佛祖菩萨特意遗留在人间的一颗泪珠,晶莹剔透,柔里面带着倔,倔里面缠着娇,娇里面裹着魅,魅里面------全是让你受不住地疼啊!
叶菡睿,同样是那般灵气的人儿,山山他横冲直闯地、大刀阔斧地成魔成仙,遇上草草时,匪气荡然地便是水到渠成。这是情缘!可叶菡睿不一样,他是在刚入道时就遇上了叶末,束手束脚、瞻前顾后一路走来,而今,情窦初开,却晚矣,此乃,情劫!
“她是你姑姑,”身后,他的铁杆发小框着他的肩膀,低声提醒道。
“我知道,”他头也不回,淡淡的应着,精致的眉头却紧锁。
“可你喜欢她,”拍拍好友的肩膀,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好心地提醒道,“这是乱伦!”
“我们没血缘关系,”他扭头笑了,星辰般眼眸闪着醉人的笑意,“而且,我们家乱伦的不只我一个,也不差我一个,”
“哦?你想怎样?”眉头一挑,眼波流动,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不想怎样,”揉揉自己的肩膀,目光刹那间冷却下来,唇边,一丝笑意如涟漪般轻轻泛起,如同初冬的冰湖,有些冷,“我饿了,回家吃饭了。”
拍拍发小的肩膀,叶菡睿潇洒转身朝楼下走去,徒留他一人凭栏而靠,静静发呆。
回想好友的最后一句,他抿唇,脸上的表情严肃非常。
他说:我太爷爷说的对,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着,你都没机会。
20)
洛丽塔为Lolita的中文译音,一个13岁的女孩和一份不伦之恋,让“Lolita”被当做一个词汇收入辞典,专门用来形容富诱惑力的早熟女孩。Lolita其实就代表着一种娇嫩、鲜艳和带着企图的青春。
“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这是一个中年男子对一个13岁少女的迷恋和呓语。自从1955年作家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出版小说《洛丽塔》以来,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我们都得承认,“恋童”这种情感的确存在,而且是很广泛地存在,它被秘而不宣地隐藏在一颗颗无法告白的心里,如何让这种情感控制在道德和法律的范畴之内,如何让这种情感被平缓纾解和发泄,或者干脆让这种情感如洪水般宣泄?
洛一丽一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赵惜文上大学时,有室友喜欢,大家就租来看了。那时,年轻的男孩们谁没看过毛片?一度也将他当毛片来看来,可是----看了一半,便再也没看下去,原因是,那片子被删减的太干净了----
赵惜文没看电影,买了未删除原装版的英文原版的小说,即便那样也看不出来是乱伦。
后来想想,之所以是乱伦,大体是因为这本身就是段禁忌之恋。
他最喜欢里面的一句话是:在早晨,她就是洛,普普通通的洛,穿一只袜子,身高四尺十寸。穿上宽松裤时,她是洛拉。在学校里她是多丽。正式签名时她是多洛雷斯。可在我的怀里,她永远是洛丽塔。
赵惜文可不认为自己是恋童,他只是恋上一个人,而她恰巧是洛----丽----塔,而已。
唇分开,赵惜文猛地将怀中的叶末分开几许,将她放在胯间的小手捉起,放置在胸前,“不行,这几天你给我老实点,不然,考砸了,看老爷子不削你,”啜着气地抱着她。
“呵呵,爷爷舍不得,”笑呵呵地扑上去,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像小狗般蹭着他的胸膛,“你也舍不得,”
“是啊,舍不得,”捧起叶末嫩嫩的小脸蛋上轻轻抚摸,柔腻温软的触感,赵惜文的声音沙哑之中带着缠绵,看着怀里活色生香、秀色可餐的宝贝躺在自己怀里,可以摸,可以亲,可以爱抚,就是舍不得深一层的进入。
这份煎熬已经毗邻爆发的边缘了,本来他自制力就极差,可,这小东西,似乎特别喜欢挑逗自己,而自己也似乎越来越不能自持了。
不知道这份‘舍不得’还能坚持多久。
赵惜文轻叹一声,唇抵着她的额头,突然说,“真想入俄罗斯籍,”俄罗斯的女孩十四岁就可以结婚。
“呃?”叶末一愣,‘哦’了一声,“你想娶俄罗斯的女人做老婆?”食指扬起,点着红唇,“俄罗斯人以肉食为主,所以他们的营养都很好,这点在女孩子向上表现尤其出,女孩长到12、3岁的时候发育就已经很好,该大的地方都大了,所以说俄罗斯美女多。”
说道这,眉头一蹙,“俄罗斯女性,美是一大特色,身材都是一流,金色、白色、棕色、黑色头发的都有,腿特别长,非常滋润眼球。但是产后肥胖也是世界闻名,在街上同样随处看到五大三粗的水桶形俄罗斯大婶,绝对超过200斤的,她们走起路来,全身上下都在抖动,”
歪头,将他上下扫了个遍,很认真地说,“哥哥,你太瘦了,会被压坏的,”
就见赵惜文恨得不行地捏着她的下巴,扑上来就是一番啃咬,“小畜生,你就故意气我吧,”头埋进她的颈间,恶狠狠地说,“我咬死个不解风情的小东西,”
多少次,他明里暗里地跟她‘深情告白’,可她总能轻而易举地破坏这份浪漫、这份心。
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却总能成功地将他的怒火挑起。
“哥哥,疼----”他的头埋进她的颈肩,大力地吮吸着。
她疼的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身子也跟着扭了起来。
“忍着,”圈住她的腰,伸手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只见她微微地闭着双眼,那湿润的嘴唇红艳艳的,一张一翕,透出丝丝香气,“我让你装,让你装,”他恼的不行咬上她的柔唇。
“龙有逆鳞触之则怒而杀人”,所谓的敦厚隐忍,只是在其底线以外,龙是没有任何威胁地。触及底线,则龙奋起神力,怒而杀人,爪牙毕露,倏忽间起于九天之上,搏杀冒犯者于万里之外,此乃龙之神威。
而赵惜文的底线是,他的女孩喜欢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哥哥,”叶末低声地叫了一声,手抵着赵惜文的胸膛,“我饿了,”扭着身子,揉着屁股,手伸着就要够仪表台上的包子和卤猪蹄。
赵惜文只觉自己那活儿在她一揉一扭下更硬了,直挺挺地戳着她的小屁股,难受的想要撕碎她的衣服,揉进她的身体,用力搂着我,咬牙闷声怒吼道,“别动,”
“哥哥,我真的饿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叶末身子努力后仰,昂着脑袋,一瞬不瞬地盯着赵惜文,眼中烟雾蒙蒙,泪眼汪汪,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不满地控诉着他的恶行。
被连吮带吸,连吸带咬的嘴唇,红的像山茶花,水灵灵、艳红红的----
赵惜文没有说话,凤眸勾着几许邪魅、夹带着几许愤怒和冷冽,直勾勾地盯着她,好似透视镜一般,窥探着一切隐私和秘密,半响,才道,“我tmd上辈子欠你的,”
靠着椅背,拍拍她的屁股,朝副驾驶座呶呶嘴,“坐回去,等睿睿来了,我们去吃饭,”
“恩,”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叶末在他唇上‘啵’了一下,爬回副驾驶位,坐好,弯腰从仪表柜里掏出一本地理书,看了起来,下午要考。
赵惜文看着她又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儿,烦躁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心里满腔的怨恨就跟那《满江红》里描述的一样: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只是人岳飞是英雄,怒----为江山;而他,苦笑一声,是狗熊,怒----为美人。
还是个有气撒不出的狗熊。怨、恨、气,塞满他整个胸膛,占满他整个脑子,发泄不出,只能在身子里没完没了、绵绵不绝像真气般游走、环绕。
叶菡睿打开门进来时,便看见两个‘长辈’,一个头支在车窗上,叼着半截烟,不知在想啥,神情有点慵懒,不过,看得出,他心情不是很好。
一个低着头,膝盖上摊着本物理书,露出一截洁白、光滑、丰满的粉颈和一对小巧粉嫩的耳垂。
他想起曾在一本书中看到这么一段话:美女所表现的静态美,是娴雅秀气、研丽高贵、素静幽洁、玉骨冰心的;而她所表现的动态美,是轻盈婀娜、千娇白媚、翩若惊鹤、笑语生香的。
他漂亮的眼眸盛满痴迷,漂亮的唇形则溢着惆怅。
叶菡睿是个漂亮的孩子,同时也是个别扭的孩子,他不待见叶末,这在叶家不是秘密,甚至,有种既生末,何生睿的感慨。
他妒忌叶末,妒忌叶家长辈对她的宠爱,夺走了他在叶家的宠爱不说,还对他那般的冷淡和漠视,真真伤了他幼小的心灵。
他是个高傲的孩子,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夺了自己的光芒,所以,他喜欢百般刁难、万般找茬地欺凌她,期许着将她踩在脚底,等着她对自己卑躬屈膝、奴颜婢膝的模样。
可,十年过去了,他没等到她向自己屈服,却发现自己爱上这个让他羡慕嫉妒恨长达十年的小姑姑。
这叫什么来着?造化弄人。
叶末低头看了两页,便看不下去了,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个路痴,大路痴,一个连简单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北京、南京都搞不明白地理位置的大路痴,你指望她能识别出大西洋、南北洋的位置?
而且,她一看地理书,就头疼,犯困,看都看不下去,更别说记住了。况且,死记硬背也是行不通的。所以,她的地理,从来都没及格过。
这也是为什么她的主课平均分在一百三十分以上的基础上,名次却只在中游的缘故。
“哥哥,我的地理怎么办?”扭着脖子,苦哈哈地望着赵惜文,一副小媳妇般的委屈样儿。
本来她也想像往常一样放弃地理,做做选择题、对错题,得个卷面分。可今个,不是中考么?
“凉拌,”赵惜文一边开车,一边不爽地哼哼,想到叶菡睿睿方才望着她时那迷恋的眼神,心里更是恼的很,“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
还为刚才的事搓火呢?两人纠纠缠缠也三年了吧,他明里、暗里地不知多少次跟她说:末末,我稀罕你,想让你给我当媳妇儿!
就差拿着戒指跪在地上跟她求婚了,但她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一味地跟自己兜圈子,不回应、不表态、不挑明。
你要说,她不乐意吧!可,她愿意把身子都给他,两人亲密的,就差一张膜、一纸婚书了。
你要说,她乐意吧!可,她就是不接他的话茬,不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真真是挠心挠肺,憋屈的难受,倒不是想逼她,只是眼见着孩子越大,诱惑力越强,没有名分箍着,他还真怕到嘴的鸭子飞了,尤其,这一个个的竞争对手,还都不弱,他可没有为他人做嫁衣的高尚品质。
“哥哥,我的棒棒糖没了,我想买点,”车子行过一个便利店,叶末突然叫道,“我还要吃烤肠,”
叶菡睿知道,叶末有个坏习惯,考试的时候,嘴里喜欢含着棒棒糖。
这个习惯,他老早就知道了。
只是今天,他又从她吮吸棒棒糖的动作中,观察到了她细微的情绪。
比如,她像叼烟一样含着棒棒糖时,证明她思绪畅通,书写流畅;她捏着棒棒,转来转去时,证明她对答案拿捏不准了,正在思考选哪个;棒棒糖在她嘴中出出进进,发出啾啾的声音时,证明她非常纠结。(不过,基本上,这频率出现的次数不多,时间也很短,一来,语文确实是她的强项;二来,她不喜欢为某件事某道题太费神,如果太纠结的话,她会自动跳过,)
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捏着糖棒,吮吸、□时,证明她答卷完毕,她很无聊。
这个时候的样子,最为性感、迷人。
迷离的眼,粉嫩的颊,红滟滟的唇,甜腻的呼吸----纯到极致,却又魅到极致。
虽说他才十六岁,可,也曾偷偷地私下看过‘教育片’,倒不是他□,只是棒棒糖那玩意,太引人遐想了,再加上她吮吸的动作,也着实太过香艳,吮吸也就罢了,她还用舌头去舔,贝齿去咬,真真一个活色生香、瑰姿艳逸、娇艳欲滴----
还有那烤肠,还有比它更象形的么?双重诱惑,绝对是双重诱惑,想想,若那棒棒糖不是棒棒糖,烤肠不是烤肠,而是男人的、男人的----
该是怎样的,怎样的销魂、酣畅----
恩,有的时候太在意、迷恋一个人,就会无限夸张地去幻想。
赵惜文是知道她有这个习惯的,事实上,这个习惯还是被他生生教出来的,叶菡睿尚存在幻想状态,而他早已落实到了行动。
确实很棒,千般婀娜,万般旖旎,藏艳含媚,不尽娇娆,不过,他怜惜她,更多的时候,他会将自己的欲望纾解在她手中。
一双保养极佳的手,对女人来说很重要,对男人来说,更重要。
叶末除了长着一张漂亮惹人疼的脸外,还有一双让男人□的手,细腻、白净、纤柔,‘腕白肤红玉笋芽’,‘纤纤软玉削春葱’,柔若无骨,软若嫩肉。使男人只想用手去把握,用眼睛去拥抱,用嘴去亲吻,永远不厌倦于去把握她,永远不厌倦被她把握,将传宗接代的物件交托在她手中。
赵惜文只觉被这双手包裹,比进入别的女人的身体还让他舒服、喟叹。
他倒是想给她去买来着,可透过反光镜,看到叶菡睿红艳的脸,闪烁的眼,脸更黑了,心情更坏了,车子不但没停,反而踩着油门,开的飞快。
叶末望着他有些冷峻的面容,蠕蠕唇,头撇过窗外,不说话。
车里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赵惜文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她坐在那儿,身子放松,蜷缩在座位上,眼睛半眯,慵懒地如同午后的波斯猫,长长的睫毛扑扇着。
透过她精致的侧面,赵惜文感觉出了一种叫落寞的味道。
心,突地一疼,“怎么不说话,”看着她这样,他又不忍心了。
怎么说来着,两人之间,爱的深、心肠软的那个,总是要落于下方的。
“你不想跟我说话,”叶末咬着下唇,黑珍珠般的眼眸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语气柔中带伤,像极了被人丢弃的小可怜,“我不舒服,”带着哭腔含含糊糊地说。
赵惜文的心又是一紧,‘吱嘎’一声,停下车,手轻抚她的细腻,阴沉的脸瞬间放柔,“我没不想跟你说话,我只是在想事情,”拍拍她的脸颊,柔声细语地劝道,“乖乖,不气了,好不好,”
“你不给我买棒棒糖,”嘟着唇,怨怼道。
“回来再买好不好,你看,小哥都打电话来催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果然是王子的电话,摁下通话键,说,“快到了,你先点餐,别忘了跟服务员说,少油、少盐、少辣,葱姜大蒜,切大块,放锅里炒,还有,记着告诉厨房,食材要新鲜,恩,另外,再定间套房----”伸手,揉了揉她齐耳的短发,“她不是下午爱犯困嘛,中午睡个饱觉,下午考试精神点,”
说话的功夫,就看见叶末倾身从仪表台上拿过她的食品带,“不准吃,”挂了电话,一把夺过,扔回专门为她安装的保鲜柜中,掐了下她肉呼呼地小脸,说,“吃这东西,呆会还吃饭不?”
“张奶奶卤的猪蹄真的很好吃,”巴巴地望着他,蒲扇般的长睫毛,扑扇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包着祈求,“就吃一块,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冷冷答道,赵惜文扭头不看她这副小可怜的模样。
叶末好吃,但胃浅,吃多了零食,正餐就吃不了多少。尤其她吃不得油腥重的食物,容易反胃、呕吐、恶心,且犯一次几天都缓不过神来。
刚来叶家时,叶柏成不了解她的身体状况,见她爱啃肉骨头,就让厨房煮了一锅的肉骨头给她解馋,结果,晚上,就发现她上吐下泻地直冒冷汗,脸色苍白的跟小鬼似的。
一家人吓坏了,忙张罗着上医院,一来她是叶修谨带来的,二来,那副小模样也确实可人疼。住了小一个礼拜的院,才痊愈。
医生说:她是早产儿,本身就体弱,又在孤儿院那地方饥一顿饱一顿的,能活着,算她命大,不过,胃伤了。
医生还说:她这小命,若不好生仔细地调理,也----
也什么?医生没说,只是肃着脸,摇头。
虽然他没明说,但叶家人却是知道的,看着她患病躺在床上苍白的小脸,俱是心疼的紧。
为了帮她调养好身子,叶柏成、叶修谨包括赵惜文,对她的饮食、生活都照顾的十分精细。
所以,叶末不算娇生但绝对是惯养,她的身子和性子都娇气的很,天冷时,她手脚冰冷,非的被人抱着睡才能暖热被窝;天热时,她就胸闷头晕,爱发小脾气,你不能惹着她,否则小一个礼拜不搭理你。
性子肉难捉摸不说,饮食也挑剔的很。
葱姜大蒜,不吃,这个不吃,不是指不放,而是该放的,不能拉,但不能吃进她嘴里。
至于油、盐、辣啥的,则是赵惜文的规定。
哎,能养成今个这般粉嫩嫩、肉呼呼的小模样,也亏得她命好,被叶家收养,不然,还指不定啥下场呢?兴许,早已化作一缕孤魂也说不定。
妖精修真,都要历劫,天雷阵阵,过不去,你就神形俱灭,过去了,就得道成仙。
很显然,叶末过了那槛,于是,她的命理改了的同时,连带着一干人等的命理也跟着改了。
“张□先祖曾给慈禧老佛爷做过大厨,老佛爷最爱啃她先祖卤的猪蹄了,”侧身望着赵惜文,叶末盈盈如水的眼眸,晶晶亮地闪着,细致清丽的脸庞,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欲放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这卤猪蹄的手艺就是她先祖传下来的宫廷秘方,光材料就三七二一味,小火慢炖了一天一夜,方能食,工序相当之麻烦,味道相当之美味,入口肥而不腻,糯香滋润,酸辣味美。色红褐,皮充盈泽润,质酥软,味醇厚,肥而不腻,酸辣中显鲜,肉香、调料香十足,食肉啃骨,回味无穷。”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像细雨轻敲着屋顶的瓦砾,叮叮咚咚,仿佛说的不是猪蹄,而是朗诵着一首优美的小诗。有点儿幽怨,有点儿缠绵……又像春蚕吐出的丝,丝丝、缕缕,一点点地缠上赵惜文的心。
“狗崽子,为了啃个猪蹄,把慈禧老佛爷都搬出来了,你可真能掰扯的,有这功夫,多看点书,多考几分,兴许老爷子一高兴,别说猪蹄了,就是满汉全席也给你做,”食指扬起,戳着她的额头,赵惜文一副嫌弃得不得了的模样,“说这多话,不口渴?”
“满汉全席?张奶奶就会做,她做的比星级大厨做的还好吃,”眼睛微微眯起,似在回味,嘴角漾着甜蜜,像一朵绽放的,带着露珠儿的粉色山茶花。
“说的跟你吃过似的,”赵惜文斜睨了她一眼,略带讥嘲地说。
慈禧老佛爷爱啃猪蹄?想象着她穿着华丽的盛装,抱着猪蹄大啃大嚼的场景,那感觉跟嫦娥仙子抱着烧鸡,啃得满脸油光满面的画面,摇摇头,不太靠谱。
不过----小东西抱着猪蹄啃得狼吞虎咽的样,倒是可以期待,砸吧着嘴巴,想象那副画面,馋的他,腺体直冒液体。
“我吃过她做的芙蓉蛋、糟蒸鲥鱼、西施乳、豆腐羹、甲鱼肉肉片子汤、茧儿羹,张爷爷还说,等开学后,她还给我做佛跳墙呢?”小嘴巴拉巴拉地说着,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哦?她对你还真好,”指尖摩挲着她的唇,赵惜文唇边带了几分盈盈笑意,甚是动人。
“恩,张奶奶可疼我了,做啥好吃的,都让张浩宇给我送一份,”杏仁大眼,闪着愉悦的光芒,弯弯的好诱人,明眸善睐,魅惑人心。
“张浩宇?”狭长的眉峰向上挑了一挑,赵惜文眉间阴沉了一下,“他是谁?”
他知道丫头这小模样招人疼,可,这非亲非故的,对她也太好了吧!
老话怎么说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叶菡睿的面色亦是一沉,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张□孙子,我们班学习委员,他人可好了,我的笔记都是他帮我抄的,”
说完,就见赵惜文脸一沉,“你个吃货,说你是京巴小崽,你还不承认,撒泼耍横的,”边说,边恶劣地点着她肉嘟嘟的腮帮,“给你点吃的,就糊的找不着北了,忘了谁才是你的亲人,”
用力拧了下她的鼻子,“他才喂你几天,你就巴巴地记挂他的好来,老子掏心掏肺迄小儿地养你这么大,从五积子六瘦地喂成如今的水灵灵、粉嘟嘟,没听你念个好,还见天儿给我摔咧子,赌闷子,”捏着她的下巴,凑身过去,“说,我跟他,谁对你好?”
一生气,一溜儿北京话就出来了。
恨啊、气啊、怨啊----瞧他养了个什么玩意?养条狗,还在你腿边,摇尾晃脑地为你解闷,逗你开心?这么个玩意,天天让你生气不说,还在你生气的时候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问你:哥哥,你怎么了?生气了,跟谁?
好啊,好啊,后面的那位小少爷还没搞定,又来一个想分羹的,真当他赵惜文是吃素的。
这小畜生,人品这恶劣,还这招人。
“你,”叶末望着他气咻咻的模样,斩钉截铁道,“可,你是我哥哥,他不是,”笑呵呵的样子,娇憨可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她是傻,可不是没脑子。
赵惜文笑了,眼睛澄亮,嘴角性感的向上弯曲,带着蛊惑,手抚摩上我的脸颊,“狼犊子,算你有良心,”深邃的黑眸是浓浓的娇宠。
叶末这孩子,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对于她依赖的人,越是对她好,她越不知好歹。
是啊,他是她哥哥,因为是哥哥,所以对她好是应该,既然是应该干嘛要经常挂在嘴边念叨,就像她每天都呼吸空气、需要空气,难道会天天对空气喊:空气,我需要你,我爱你吗?
不会,所以,她说张浩宇是好人,潜台词是说:我跟他不熟,我们俩还很生分,他对我好,我得谢谢他。
到了,叶末还是将卤猪蹄给带了上去。
赵惜文禁止她吃小摊,不过,这是家里做的,而且貌似她之前吃过人家不少东西,所以,也没强制,但,只许吃两块。
21)
王子请客,自然不单单是心血来潮,而是因为他有宝要献。
旧时的八旗子弟,八旗子弟失去了祖先的那种吃苦耐劳、勇敢骠悍的精神和坚忍不拔的意志,学会了不少吃喝玩乐的讲究,尽情享受的嗜好,遛鸟、斗蛐蛐、逛窑子、养情儿----
《清稗类钞》中记载着这样一首打油诗:“六街如砥电灯红,彻夜轮蹄西复东,天乐听完听庆乐,惠丰吃完吃同丰。街头尽是郎员主,谈助无非白发中,除却早衙迟画到,闲来只是逛胡同。”
现在的八旗子弟,开始搞行为艺术,追求精神领域。不遛鸟、斗蛐蛐了,改淘古董、玩玛瑙将,也不兴逛窑子,养情儿,但,瞄上了日本的□,古代的**。
你说,这是俗还是雅?
正所谓:一口京腔、两句二黄、三餐佳馔、四季衣裳……
达不到这四点要求,你还真就算不上一个真正的纨绔子弟,正统的老八旗子弟。
“用7%耕地养活占世界22%人口根本不算什么成就。看看日本,用世界1.5%的人口产出了世界90%的mao片才叫牛叉。”程俊手里夹着根烟,迷瞪着眼睛说。
王子盘膝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根眼,旁边的沙发上,摊着他淘来的古董,“你别说,日本A□长的还真美,真纯。雪白玉体摆那,先酥了你半个骨子,再听那一声声嗲的不行的‘丫妈嗲’,保管你另一半骨子也酥了,但,可惜喽,偏生和她们演对手戏的男子,往往老丑委琐,让人恶心。”
“恩,还都被一个叫加藤鹰的痞子给糟蹋了,哎,也就看看,真上,我还真来不了?”头枕在沙发椅背上,唐小逸手里玩着一个六边魔方,声音淡淡的,“他技巧不错,可惜,太丑,还有曝光他手上功夫厉害的同时,也曝光另外一项,他自身条件不行,无法让□满足,”
“王子,你不是一直想去拜见一下加藤鹰,想跟他学几手「鹰爪功」的手活嘛----怎么?打算啥时动身?”王子一哥们打趣他问。
别看王子年龄小,可已御女无数,他的志向是成为中国的加藤鹰,最近正苦练手上功夫呢?
要说他是否真厉害?
只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也是他才多大点,不过是闹着玩的年龄,只当兴趣培养呗。
“你是说我自身条件不好?要不要当场练练?”王子笑的淫贱,长眉凤目,肤白若雪,眉心一点朱砂痣衬得是媚态横生。
勾的刚才那哥们,呼吸都跟着一顿。
谁说只有女色迷人呢?这美色,其实不分男女的。
正说着兴致,门被服务员打开,赵惜文领着叶末进来,身后跟着叶菡睿。
王子一摆手,刚才还闹腾腾的包厢,顿时安静下来,他屁颠颠地迎上前去,“小宝贝,今个考的怎样?”手框上叶末的肩,一脸关切。
“恩,不错,一百四十分,没问题,”叶末惦记着他的周黑鸭,所以对他也格外的热情,“小哥,武汉好玩吗?听说你又淘了好多宝贝,给我看看,”声音含娇细语,笑的妩媚可爱。
“好,去看看,”王子受宠若惊,“看上哪个,直接拿走,”
他在叶家排行老幺,在王家亦排行老幺,家里人都宠着他,惯着他,对于这个小表妹,他还是非常稀罕的,平日里没少送她古董玩,只是赵惜文看的紧,他近身‘伺候’的时候,不多。
彼时,赵惜文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颤颤地将手缩回,转而看向一旁被忽视很久的小外甥,“睿睿,你也去看看,看上了,拿去玩,”
所以,能怪人叶菡睿小朋友善妒吗?
这赤裸裸的忽略、不重视,搁谁身上都心酸吧!
关于末末,其他人还是知道的,这小姑奶奶可是叶家的宝贝,赵二哥的心肝,小六爷的甜心,宠到天上,惯到海里的主。
所以,都跟着赔着小心?又是招呼,又是让位,又是倒茶的,笑的谄媚,忙的不亦说乎,生怕哪点得罪了这小祖宗,被黑心的赵二哥,记仇的小六爷嫉恨上。
“说起加藤鹰,”看了眼赵惜文,唐小逸歪坐在沙发上,笑的粉可爱滴问,“二哥,我听谷冬说,你正在收集他的AV片,”桃花眼眨巴着,“尤其是他展示‘技巧’方面的片子,怎么,二哥有这需求?”看似无心,实则----有意而问之。
一个馒头能引发血案,一个肉排骨便能引起一场悲剧。
本来他选择在国外留学就是想山高皇帝远地多潇洒两年,可,因为一个肉排骨,他得罪了这个重妹轻弟、黑心眼的二哥,结果,被逼着回国,做了他们新公司的执行经理。
要问他,为啥这么听话,这要追溯他的桃花运。
他的样貌虽然不如王子和赵惜文俊美,但在男人里也算是拔尖的帅哥,骨子里又透着一股天生的痞气、贵气和大气,在国外那种地方,这样的男人最招人,且,不只女人,还有男人。
在普林斯顿大学求学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能收到几打粉红红的桃花枝,外国妞和爷们,不懂矜持为何物,喜欢就扑上来。
于是,他经常被一些男人、女人骚扰,甚至围追堵截在大学校园内,索性他做人低调,善于隐藏、掩护、伪装自己,所以,这些年来倒挺怡然自得的。
但这份安逸,被他有仇必报的二哥给打破了,为了逼他回来接手管理公司,赵惜文竟将他每日的所有行程都报给了他的疯狂追求者——欧洲一小国家的公主、美国地产大亨的儿子、英国珠宝大王的千金。
最后,他不得不提前结束学业回国,想起这一个月来的悲惨境遇,心有余悸,一肚子的怨气、怒气、火气,没地撒----
前面说过,这些八旗小少爷们没一个善茬,被人这样恶整,换做别人,早扒皮、锉骨,撬他祖宗的老坟了。可这不是他二哥吗?扒皮、锉骨、撬祖坟、使绊子的事不敢干,还不兴他在嘴上出出气?
赵惜文收集加藤鹰AV片的事他听谷冬无意中谈起,于是计上心头,所以,刚才那番‘男人只有在自身条件不行无法让女人满足的情况下,才会想借助手和身体其他部位的技巧’的话,并非针对人加藤鹰,而是在给这哥哥下套呢?
这会,正等着看他往套里钻呢----
其他人,包括王子在内,都巴巴地望着赵惜文,一脸暧昧、一脸期待,当然都没安好心,等着看看笑话呗。
淡淡地瞥了一眼唐小逸,赵惜文说:“技巧这东西,之于处男,就像黑客之于小白,永远不懂里面的奥妙所在;之于莽夫,就像人生果之于八戒,因为囫囵,所以品尝不出个中美味。”
于是,唐小逸小朋友再一次杯具了,包房里其他人,包括王子都对他抛以安慰、节哀顺变的眼神。
他这人吧,别看他自祥风流、倜傥,其实骨子里还挺保守的,没感觉的,别说谈恋爱,就是纯上床,也不行。对女人的要求也高,长的一般的,看不上眼;太主动的,不喜欢;太过温婉的,没感觉;太热辣、性感的,不对味。总之,一个字挑。
别看他嘴上讲的头头是道,其实,他还是个处。
薄唇紧抿,他咬着牙,倍儿悲愤地腹诽着:切,恋童,你还有理了!
赵惜文微笑着拥着叶末坐在王子淘的古董边上,靠坐在沙发背上,双腿交叠,姿态舒适。
王子这次倒真是淘了不少宝贝,叶末一眼相中了一柄宫扇,此柄宫扇长50厘米左右,由象牙丝编织成图案为扇面,并在扇面上以细铜丝绑附用茜色象牙雕刻的菊花蝴蝶图案进行装饰,团扇边缘以巨大的整张玳瑁挖镶成一个连续不断的外框;扇面中心以棕竹为柄梁,柄梁嵌烧蓝装饰,镶嵌有铜镀金点翠錾蝙蝠纹护顶,下承绿色染牙和浅绿地铜胎画珐琅螭龙云纹扇柄。
一柄小小的宫扇之上汇集了如此众多的工艺门类,且用料之奢侈、工艺难度之匪夷所思着实令人惊叹!
“这是象牙丝做成的宫扇,是乾隆早期广州大师级牙匠贡御的极品,”葱白玉手轻轻拂过扇面,叶末面上淡淡的,但眼中,流露出来的神色却是惊喜、欣喜加热切,“故宫收藏的这种象牙丝宫扇仅有三柄,其中两柄为玳瑁边框,现故宫博物院‘珍宝馆’中仅有一柄陈列。”
叶修谨确实是个不靠谱的家长,他溺爱孩子、纵容孩子、娇惯孩子,由着她的性子胡闹,犯再大的错也不舍得打骂一句,但,不得不说他是个很好的导师,他潜移默化地教会了叶末很多东西,鉴别古董,便是其中一项。
她见识过很多古董、也把玩过很多古董,正史上记载的,野史上记载的,叶修谨为了让她开个眼界,一有时间便带她着跑博物馆,国内的,国外的,也有私人珍藏的。
叶修谨对她说:古董的意义不在于古董本身,而在于它身上的故事、历史和年轮。
叶修谨爱古董,但从不刻意去收藏,他说:喜欢一样东西,不一定要拥有,尤其这古物,很多都是从坟墓中挖出,经过几百上千年的时间,它们身上都沾染了墓主人的气息,本身也有了灵气,出来,只是为了找寻自己的主人,若,气场不对,对收藏者是祸不是福。
对于叶修谨的话,叶末从来都是信的十成十,记的十成十。
所以,对这些古物,她向来都是以纯欣赏的眼光去看、去研究、去琢磨,却从未动过占有之心,无论再怎么的价值不菲。
但现在,她却对这柄宫扇起了异样的心,她想拥有它,而它也是想跟自己的吧!用叶修谨的话说,它的气场跟自己吻合了。
关于象牙宫扇,她记得叶修谨是这么说的,“明代文人祝京兆在所著《野记》中曰编牙席的细丝,是把象牙‘用法煮软,逐条抽出之,柔韧如线,以织为席’,且能折叠自如而不断裂,但文献中无详细技艺记载。很难想象用贵重的象牙和繁复之极的工序制成象牙丝去仿制至为廉价易得的蒲席编织,这或许就是奢侈品制作登峰造极后的一种“独孤求败”的境界吧。”
方才还淡定调笑的王子,见她这番模样,有些坐不住了,“末末,这宫扇太大,不适合你小孩家家玩,不如,你选些玉坠、项链、镯子、簪子去,带着好看,玩着顺手,”说着,从沙发上抓起一些古饰在她面前抖着、展示着,“你看看,多好看啊,”
可惜啊,他兜售的很卖力,可观众不捧场。
叶末看都没看他手中的饰品,将扇子执起,凑到鼻间,贪婪地嗅着,喟叹道,“香,真香,”
“当然香了,”王子也跟着蹲在地上,笑笑地掐了下她的脸颊,说:“你都看出它是乾隆年间的物件,怎么就没想到乾隆身边那位大名鼎鼎的香妃,这可是她最喜爱的宫扇,经常手不离扇,”顿了顿,笑的特神经兮兮,“这扇上的香味儿便是香妃身上的香味薰出来的,”
“不,不是香妃的味道,”叶末摇头,拿起扇子闻了又闻,十分认真地说道。
这味道,很熟悉,跟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儿一样,这里的一样,不是味道一样,而是感觉,同出一脉的感觉,亲人的感觉。
“不是香妃的味道,难不成是你的味道?”王子笑了,轻拍她的脸颊调侃着。
叶末没说话,跪在地上,脸附在扇面上,轻轻地蹭着,半响说道,“就是我的味道,”陶醉、迷恋着,目光柔和,像焚香的大殿上,一袭古装的娉婷女子,手持宫扇,款款而至,古典而优雅着,时光恍若倒流,是眼花还是错觉。
煞那间,所有人都觉得,这扇、这人,本该一体!
就在所有人都被她这副恬静的模样煞到时,她仰头突然问道,“小哥,它原先的主人是谁?”
“一个美女,二十五六岁左右,长的贼拉拉的漂亮,饶是见惯美女的我,也垂涎了很久,”说着,还不忘吸着口水,一副垂涎万分的痞样,“人美,姓也稀罕,姓香,独身,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外甥女住,”眼睛眯着,摸着下巴,做回忆状,“恩,是个非常漂亮的小萝莉,若干年后,定是个绝色尤物,”
自古以来,这宝物啊,可遇而不可求!尤其这柄象牙宫扇,是第一柄,也许是唯一一柄流落在民间的宝贝,不说它的年代,就它本身的材质和工艺都是非常有收藏价值的。
能得到它,其实挺偶然的。
前些日子,不是发生了一起轰动全国的贪污大案嘛,涉嫌的人员还蛮多,王思山早年前一个部下也在受牵连范围内,他写信来说,自己是冤枉的,说他们曾经是想把他拉下水,可被他严词拒绝了,没想到,他们落案了,竟一口咬定他也有受贿的嫌疑。
党内干系千丝万缕,这看似一个小枝,其实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真的搞起来,他这个做首长的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他让王子去了趟武汉,明是做个传话人,实则暗中调查。
别看这小爷年龄不大,但打小在那氛围中长大,套路学的八九成像,做起事来,板眼的很,耍起阴谋、使起绊子、比他老爷子都下的去手,狠得下心。
再加上他长的嫩,降低了旁人的设防之心,这次去还真暗中收集了不少有力的证据,也扳倒了不少关系背景复杂的人物,任务完成的相当利索、相当成功。
回来时,他心血来潮地拐道去了趟苏州,没想到居然有意外收获,逛皮市街的时候,在一家古董店里看到了这柄宫扇,当即就要买下。
古董店老板告诉他,这扇子是一朋友托他卖的,若他真心想买,就让他跟朋友亲自洽谈,于是他被老板带到宫扇主人的家,这才见识到了一大一小两美女。
看得出她们经纪上遇到了困难,不然也不会卖这柄宫扇。
他给的价格也算公道——三十五万!当然这柄宫扇的价值远远高于这个数,他算是赶巧了。
他收藏古董并不全是因为爱好,也有投资的意思,而这柄宫扇的增值空间绝对是非常巨大的,他的眼光一向很准,事实证明,他估对了,八年后,这柄宫扇,卖出了天价。
“绝色尤物?”唐小逸冷笑一声,“若真那样,我劝你啊,趁她年龄还小的时候,不知情为何物的时候,就去接近她,圈养也罢、助养也成,总之,让她依赖你,眷恋你,长大后,她还不任你搓圆捏扁地揉了,”
这话,说的是王子,看的却是叶末和赵惜文。
心眼活泛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含沙射影呢?
呵呵,还没从赵惜文的打击中走出。
“三哥这个主意不错,”摸索着下巴,漂亮的眼睛贼亮贼亮的,似乎有些激动,不过,很快,神采飞扬的脸就被沮丧懊恼代替,“哎,我去的时候,她们正在收拾东西,看情况,应该是要搬家的,”
轻叹一口气,遭来除他二哥之外一干哥们严重的鄙夷。
手指勾画着宫扇的轮廓,叶末听着王子的述说,思绪有些飘忽,喃喃自语:姓香!是那个香吗?
“乖乖,想什么呢?”赵惜文的手轻轻揉捏着她的脖颈,低头,轻声问道,她摇摇头。
赵惜文点着扇面问,“喜欢?想要!”
“恩,”点头,眉若春山,眼若秋水,眼波流转,璀璨如星光,“想要,”声音很低,但语气很坚定,再配上那乖巧娇憨倍儿渴望的小模样,饶是铁石心肠的汉子也化为绕指柔。
“好,”狭长的凤眸内渐渐聚集着浓浓的宠溺,揉揉叶末柔软的发丝,赵惜文说,“那就留着吧!”
“小哥,你给吗?”虽然赵惜文同意了,但,叶末不是个强人所难、仗势欺人的主,所以,照例,她还是粉认真地寻求了真正主人的意见。
“我不给你就不要了吗?”王子逗她。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不给,别说他二哥那关过不了,就自己这关也过不去,虽说这扇子很值钱,但他这小表妹还真没对除吃食之外的任何东西,有如此执念。
罢了,罢了,再天价、无价的物件,也是一死物,一数字,她高兴就好。
“恩,”叶末皱眉,低头看看扇子,抬头看看王子,再低头,再抬头,似乎很纠结,半响,说道,“我还是想要,”
“小东西,咋这可爱,这死心眼呢?”王子乐了,点了下她的鼻尖,拍拍她的小脑袋,宠爱不已地说,“这扇子归你了,”
“谢谢,小哥,”叶末眉开眼笑,长长的睫毛眨动着,嫣红的小嘴咧开,珍珠般的小贝齿开怀地露出。
真真应了那句:美人一笑,倾国倾城。
22) 反腐
中考结束后,赵惜文没有依照原定计划带叶末去西藏、云南、大理游玩,而是直奔山西永济市去了,同行的还有王子和严斌,他们这次去,可不单单是为了游玩,还有公事。
山西米家向裴家贿赂一案,轰动挺大,涉嫌人员众多,叶修成负责调查此案,可他又不能亲自下来调查,于是便把赵惜文和严斌派了下来,全当从政前的考核和历练。
赵惜文带上了叶末和王子,一来他答应了叶末趁暑假带她游玩的,若不履行,怕是要跟他闹上好一阵;二来,也好为自己的纨绔子弟形象做个掩饰。
豪华客舱里,王子翻着赵惜文带来的关于裴家的文件,不解地问,“二哥,怎么得罪山西(为了不被和谐,下面一律以字母代替,)米家的,竟然让米烨伟抱着同归于尽的念想,将他父子三人拉下台,送进监狱,”
裴昌友,S省省委书记,大儿子裴扬,S省检察院副院长,小儿子裴玉,米家煤矿厂的合资人。
“要说,这裴昌友也挺能耐的,形象塑造的很成功,质朴、锐利、深刻、节俭、勤奋、能干、肯干,这些年也确实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实事。”从资料夹中抽出一张照片,赵惜文说,“这就是他,看照片,一身正气,刚直不阿,没出这事前,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若没有米烨伟的指正和揭露,谁能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啊,”语气中带着点敬佩和感慨,更多的是讥嘲。
“这可是同归于尽啊,裴家是完了,可米家同样也完了,这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摩挲着下巴,砸吧着嘴儿,王子唏嘘不已。
赵惜文摇摇头,“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米家的财政呈赤字,从九五年开始,便一直都亏损经营着呢?”
“我记得,九三年发生几起煤矿倒塌事件,其中就有米家的一个煤矿厂,后来煤矿厂被查封了,米家连赔加罚地确实倒腾进了不少钱,”严斌低头翻着文件插话道,声音同他的人,他的名一样,冰冷、严厉,不苟言笑,“但还不至于到破产亏损的地步,”
“还有,自九三年开始,他名下所有的产业都呈下滑趋势,投资到房地产行业内的资金无法收回,现金流断掉,资不抵债,投资方向搞错,质量不过关,”赵惜文点点手中米家这几年的资产报表。
“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差呢?”叶末趴在他腿上跟着瞟了两眼,小声嘟囔着,“都倒霉成这样了,那裴家还好意思跟人家狮子大开口?”
赵惜文轻笑,捏了捏她肉呼呼的小脸,“嘀咕什么呢?乖乖睡会,”拍拍她的后脑勺,“到了,我叫你,”
“我懂,我懂,这是国家机密,我不能看,”叶末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躺回位子,眯着眼,避起嫌来。
“小人精,”赵惜文扒了扒她的头发,有些哭笑不得。
眼中,却闪着精光。
是拉,连末末都明白的道理,这人精裴昌友能看不透?看这一笔大过一笔的数目,若是在公司盈利的状况下,也就罢了,可,这是日益亏损的公司啊----他裴昌友可不是想趁机捞几笔大的就退出政坛的人,也不是只顾眼前利益目光短浅的官员。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根本不知米家财政出现危机。或者说,米家故意瞒着他,给他看的营业报表都是盈利的。
匿名信是米家人写的,资料是米家人收集的,就像王子所说,同归于尽,这该是多大仇恨啊----而且米家并非真的走投无路,或许没有以前风光,但还是很富裕的。
侧身,帮已经呼呼睡去的叶末放下躺椅,“小东西,睡的倒快,”亲了下她粉嘟嘟的嘴唇,赵惜文笑的一脸宠溺,抽出毛毯替她盖上。
也是,为了赶飞机,七点就起床,距离她昨晚睡觉的时间,还不足八个小时。
让她睡,不然呆会闹不死你。
“大舅怎么说?”王子压低声音问道。
“彻查!但,点到为止,”
王子了然,却还是没忍住地问道:“反腐真的就这么难吗?”
赵惜文歪头看了眼睡的香甜的叶末,手轻轻覆在她的耳朵上,云淡风轻地说:“你割割自己的JJ看难不难!”
这答案损了些,却说到了点上。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当腐败到了一定程度,只能是说说而已,不能做;做了,就会“动摇国本”。所以说,反腐并不难,难的是下决心!”闭着眼,严斌说,“在腐败到已让人麻木的今天,我天天听着反腐倡廉的宣传,却不敢睁开眼睛再看现实。看清了,痛,然后继续无奈的麻木。”
“腐败的历史久远,任何朝代都绝不了;腐败的范围很广,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存在;因为人心不足,只要有不平等(经济、地位、权力等),就会有腐败!”赵惜文点头,有些无奈,“反腐之难,根本的原因在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指导思想引起了拜金主义和唯利是图,对GDP的盲目追求和膜拜又来推波助澜。反腐并不难,难的是下决心;动几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动一个就带出一大串。”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选择从政的原因,太平盛世,防的不是外贼,而是内贪,或许不能永远消灭,但总是可以起到一些作用的。
愿望和欲望,利益和利欲,内心和外躯,理想和现实,因为有追求才会有贪念,只不过有的贪财,有的贪色,有的贪权----
而他,贪恋的是这个叫叶末的女人,低头,亲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望着她恬静美丽的睡眼,眼中化不开的痴恋,倾身从她手中取过宫扇,轻轻摇着。
自从得了这把宫扇,叶末这段时间便像着了魔般,手不离扇,扇不离身,走哪都带着,也不嫌沉。赵惜文也惯着她,累了就帮忙拿着,不累就紧着她折腾。
有时,叶末睡午觉的时候,他就拿这扇子帮她扇风,她睡多久,他扇多久,手酸了,就换一边,继续扇。
宠成这样,连王子都看不下去了,你说,家里要空调有空调,要风扇有风扇,至于你当人力鼓风机吗?
可人怎么说:总吹空调,容易得空调病;风扇,有噪音。
得,人家上杆子当掌扇宫女,你管他作甚!
王子摇摇头,低头继续看文件,半天没看进去一个字,“二哥,人飞机上这会开着空调呢?”这可是价值连城的象牙宫扇呀,无价之宝、天价文物啊----就被他们当一扇子天天糟践,还在他眼皮下糟践,你让他情何以堪,何以堪?
“我知道,”抬眉,赵惜文莞尔一笑,“所以,我给她盖了两床毯子,”
王子癫狂了、愤世了、无语了----
四人一下飞机,S省省长贾保全就搁那候着了,他没见过太子爷的尊荣,所以便让随行的秘书举着小牌,上面写着:严斌、赵惜文----
赵惜文牵着叶末的手,面带微笑地走向贾保全,“贾省长,不用这么夸张吧,我们知道省厅在哪,”瞥了眼身后的一干官员,浅笑地打了声招呼,“大家辛苦了,”
贾保全讪讪地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
尾随他身后的其他官员连声说:“不辛苦,不辛苦,”
这次影响真的挺大的,虽然上头只是双规了裴家父子,可他这个二把手还是觉得诚惶诚恐。
自古以来,官官相护,个中干系千丝万缕,看似双规的是裴家父子,其实也是给他们敲个警钟,牵一发而动全身,若真搞起来,他这个做省长的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听说上面派人来调查,他一夜没睡地召集一干官员,商讨起了对策。
这会子,已经开始偷偷地打量起这三位空降的太子爷,三人均是一身休闲装打扮,俱是一水的漂亮、帅气、洒脱,可,同时也嫩的很。
是啊,二十岁的孩子能干啥?
心里揣测着上头的意思,看来是打算大事化小,点到为止了。
叶末打了个哈欠,一脸倦意,赵惜文将她护在怀中,“还困?”
“恩,”点头,双手圈上赵惜文的腰,身子顺势歪进了他的怀里,眼睛眨巴着,眯嗒眯嗒就要睡,她是一坐飞机就睡的主,这会还没适应过来。
赵惜文将她圈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部,问贾保全,“最近的酒店在哪?”
“酒店已经订好了,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那还楞着干哈,前头带路呗,”王子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甩手将自己的背包扔给了一个不知是秘书还是官员的人,抬腿就走。
贾保全听这话,看这阵势,一颗高提的心放下了一半,其他随行的官员也长吁一口气,心里暗自高兴起来,不错不错,要的就是这蛮横、娇气的味儿,最好是只知享乐的纨绔子弟。
国贸酒店,五星级标准,豪华套房三间,自然是叶末跟赵惜文一间了。
贾保全弄不明白了,这两人到底啥关系,情人吧!女孩太小,恩,男孩也不大。兄妹吧!你见过兄妹住一间房的?
心思转了转,不管啥关系,一定要伺候好这小公主。
能当上市长,能力先不说,至少这点眼力见是有的。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女娃在三位太子爷心目中的地位。
见他们一个个没啥精神的样儿,便很识趣地告退了,临走时,对酒店经理说,这四位客人要啥给啥,好生招待,千万别怠慢了,若见他们要出去,就打电话给他。
中午,酒店打电话过来,说他们用了午餐,向酒店要了当地旅游景点的指南,看来是有出去逛的打算。
贾保全沉默了一下,问:他们中午都吃的啥!
听经理报备完后,贾保全笑了,真是纨绔子弟富二代啊,太会享受生活了,坐的是头等舱的头等座的飞机(一个小时的机程而已),住的是仅次于总统套房的豪华套间(酒店只两间总统套房),一顿便饭吃下来,赶普通人家小一个月的生活费。
会享受就好,这说明上头叫他们来真的只是做做样子,走走形式。
挂了电话后,他心情大好地拨了一辆车和自己的心腹秘书去伺候这四位小骄客。
赵惜文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并且得寸进尺’地要求S省各地的名胜古迹门票,而贾保全不仅送去了门票,连带的还有景点附近的餐劵和当地的土特产。
之后几天,他收到都是这一女三男四位祖宗吃喝玩乐、游山玩水的消息,心渐渐地放回肚子里了。
23) 求签
五台山由古老结晶岩构成,北部切割深峻,五峰耸立,峰顶平坦如台,故称五台︰东台望海峰、西台挂月峰、南台锦绣峰、北台叶斗峰、中台翠岩峰。
立在显通寺门前,叶末一脸虔诚,寺庙内,游人很多,或上香、或祈福、或解签----
她静静地看着殿上的菩萨,耳边,环绕的是叶修谨的声音,他说:菩萨顶是五台山历史最古、规模最大的寺庙。原名叫大孚灵鹫寺。
叶修谨信佛,喜欢看佛经,叶修谨告诉她,佛经分为三藏十二部。
何谓三藏?即是经藏、律藏、论藏,经诠定学,律诠戒学,论诠慧学。精通三藏,并能以三藏自利化他者,尊称为三藏法师,如姚秦鸠摩罗什,唐玄奘等。
十二部经,不是12本经书,而是指如来所说之法,依其叙述之形式与内容,分成十二种类别,又称为十二部经。
叶修谨的房中收藏最多的就是经书,他最喜欢的就是跟叶末讲佛语,也不管她懂不懂。
叶修谨信佛,但他不吃素;叶末也信佛,她也不吃素。
叶修谨说:天生众生,然后有世界。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是众生本性。若人皆弃情去欲,眼不见所见,耳不闻所闻,无喜无怒,无哀无乐,世界成何世界,生又何益?
叶修谨说:欲能缚世间,调伏欲解脱;断除爱欲者,说名得涅槃。佛告聚落主:‘若众生所有苦生,彼一切皆以爱欲为本,欲生、欲集、欲因、欲缘而生苦……若有四爱,念无常变异者,则四忧苦生;若三、二,若一爱念无常变异者,则一忧苦生。
叶修谨说:若无世间爱念者,则无忧苦尘劳患;一切忧苦消灭尽,犹如莲华不著水。众生随爱想,以爱想为住;以不知爱故,则为死方便……若知所爱者,不于彼生爱;彼此无所有,他人莫能说。
叶修谨说:我本该随他去的,可你让我犹豫了……末末,我舍不得你!
叶末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为什么会突然涌现这些话,这几天,每到一个景点,她总会不由地想起他的人,他的话,甚至,他说话时的语态。
老叶似乎很喜欢山西,几乎把山西所有景点的特色都跟她讲解了一遍,但,十年来,他带她去过不少地方,却,独独不来山西。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她从来不问为什么?老叶有老叶的理由,老叶有老叶的想法,就像这次明明老叶答应他要留在国内,留在她身边,可,爷爷生辰的第三天他就走了,一直到现在,没有电话,没有音讯----
他说他回去解决完那边的事就回来,然后再也不走了;
他说他不想让他的末末想他想到哭了。
他说----
叶末的眼睛有些湿润,最近她总是无缘无故地觉得心疼,像阵扎似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心惶惶,很不舒服,不舒服----
她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一老者走过,嘴中念着,“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叶末恍惚,有些发愣,赵惜文走过,圈着她的腰,从后面搂住,轻声唤她,“末末,”
“恩,”她仰头,白皙的小脸好似晋祠大米,(产于太原晋祠镇一带)晶莹饱满,水嫩透明,香气扑鼻,味甜,有韧性、粘性,让人有咬上一口的欲望。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亲了下她的脸颊,赵惜文捏着她的下巴,转向自己。
“哥哥,我想去求个签,”指指大殿,叶末笑着说。
“想就去呗,”松开她,拍拍她的屁股,笑的一脸纵容。
叶末笑笑地走进大厅,学别人的样,行完叩拜之礼,开始摇签桶儿,‘哗哗’‘啪’----签掉在地上,低头,捡起地上的签,起身走到庙门前一个解签的老伯面前。
解签人一抬头,就看见一个漂亮的近乎仙女儿的姑娘站自己摊前,细嫩的肌肤如瓷器一般,泛着莹润的光泽,让整个人蒙上一层清雅。晴朗如山岱的秀眉,流畅的面部线条,秀气的鼻梁,给人一种雅致的观感。那五官,单瞧精致,合起来,再瞧,还是精致。
他解了近二十年的签,还没见过这么通透的丫头呢?最主要的是她不只模样的漂亮,而且还难得的灵气、干净,不仅是外表,还有那气质,很纯粹,用道家话说,很有仙气,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她身后的男孩也是漂亮的过分,浑身散发着优雅绅士的气息,一双桃花眼带着一丝慵懒的风情,眼眸如同黑邃的夜空悬着的星光温润迷人,黑白分明,全是执拗的沉迷,那透骨的爱啊------见他直愣愣地盯着小女孩,眼中划过一丝阴冷。
“小姑娘,解签啊,”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和颜悦色地问。
废话不是,不解签,我干嘛来了,叶末腹诽,不过也只是腹诽,面上还是乖乖地点头,将签递上。
解签人接过签,看了眼签号,把对应的签文找出。
“您不问我求什么么?”叶末好奇地问。
解签不都是先问所求,再给何解吗?
“那小姑娘你想问什么?”解签人乐呵呵地顺她的话问。
叶末想想,摇头,她也不知她想问什么?或许想问很多,却不知从哪问起。
“姻缘,”赵惜文走过来,框着她的肩膀,替她说。
“喏,问题和答案都在签里了。”抬头,解签人把签语递给她,叶末茫然地接过那两片纸,轻声念道:“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什么意思?”
解签人捋胡意味深长地说道:“云外人传云外事,梦中话与梦中听。梦境再美终为幻,珍惜眼前才是真。”
“呵呵,好签好签,”赵惜文开心地大笑,扭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下,下移又在她的鼻尖上啄了下,磨蹭着她粉嫩的脸颊,逗得她咯咯的闪躲,勾着她的腰,咬着她粉红色的耳垂,那薄面水润的唇,轻轻开启,吐出温热的气息,“珍惜眼前人,末末,我不就在你眼前么?所以你要珍惜我,珍惜我----”细长的眼边,仿若有着淡粉的光晕,如蛊惑的桃花,慵懒妖娆,丽色夺人。
二楼,佛阁内,角落幽暗处不知何时亭亭立了个人,隐隐散发着一层迷离而幽幻的光芒,漂亮的眸子,诱惑地半阖着,里面,蕴藏着一种叫做“孽“的妖艳。
24) 困惑
趁着叶末睡午觉的功夫,赵惜文打内线让王子和严斌过来,“名单、罪证呈上去了吗?”反手关上门,严斌走过来,倚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叉,神情倦态地问。
刚从永济回来,他困得要死,就想好好睡一觉。
上面是说要点到为止,可,同时也交代了要彻查,就是该大办的不能放过,该小办的也不能轻易放过,不能动摇S省的‘省本’,还要揪出大腐虫。
为了避开贾保全的耳目,他们以玩乐、享受为主,暗访、私查为辅,兵分两路,赵惜文负责带着叶末玩,降低这帮官员的堤防心,同时跟上面保持汇报工作;严斌负责跟他们周旋、应酬、查明账,方便王子在私下调查。
别看这些小爷年龄不大,但打小在官场中长大,套路学的八九成像,做起事来,板眼的很,耍起阴谋、使起绊子、比他们老爷子都下的去手,狠得下心。
再加上他们长的嫩,降低了旁人的设防之心,几天下来还真收集了不少有力的证据,名单不多,但大多都是大头,而且关系背景极为复杂。
他们没有正式的受命公文,所以只有调查取证的权利,没有查办、革职的权利,说白了,他们就是打头阵的前锋,真正的八府巡按还跟后悠着呢?
赵惜文指指里间,压低声音,说,“呈上去了,不出意外的话,简叔这两天就到,”
“简叔?简宁?”严斌抽出根烟,点燃,夹在手上,“这个案子不是你成叔负责的吗?”
“恩,就是他!”赵惜文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喝了一口,“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大舅不肯说,只说等简叔接手后,咱们就回去,”
简宁在他们心目中还是很有能耐的,比起他们老爷子还让他们忌惮三分。赵惜文觉得自己挺有手段的吧,可跟这简叔比还真不够看。
当他们还光着屁股蛋子满大院疯的时候,人简宁就揣着手枪闯缅甸黑寨营捉拿军火贩卖商李三了。可人不单有勇,还有谋。十年前的一起跨国毒品大案就是经他手破获的,从策划到布局,做的滴水不漏。
他一般接手的都是大案,这等‘小事’派他来,倒让他们摸不透了。报名、参加军训,时间紧着呢?
“这是九三年米家煤矿场塌方中遇难赔偿名单,两死二十二人伤,”王子递给赵惜文一个文件,“事实上那场塌方并无一人伤亡,这王富贵和李全确实死了,一个死于酗酒,一个死于心脏病,”一脸严肃,严斌的眉头也跟着皱了皱。
“无伤亡?那米家为何将脏水、屎盆朝自己头上扣?这不找死吗?”赵惜文惊,“这可是人命关天,弄不好,是要倾家荡产蹲大牢的,”
“没那么严重,煤矿之事,家属不告,有关部分再压压,花点钱就过去了,”将烟头摁到烟缸里,严斌喝了口咖啡,醒醒神,“当时,就是裴昌友给压下去的,”
“看来这米家是故意挖坑等裴昌友往下跳呢?他们之前有结下深仇大恨吗?”说完,赵惜文又连连摇头,“不对,若真有深仇大恨,依裴昌友的心机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往下跳?”
“你说对了,他们不仅没仇,还是亲家,这裴扬娶了米家二小姐,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直到六年前,米家二小姐不知为何突然提出离婚,移民加拿大了,而他们之间一直都没孩子,”
“既然是米家二小姐主动提出来的,米老爷子不该对裴家怀恨在心的呀!就算是为女儿抱不平,也没道理用身家性命来报复吧!”
王子看了眼他二哥,神色有些闪躲,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知应不应当说。
赵惜文正糊着呢?看他这样,更是觉得蹊跷,吸了口烟,慢悠悠地说,“小六,有话就说,躲躲闪闪的,小心变成猥琐男,”
“你才猥琐男呢?”王子脸红脖子粗地嘟囔着,瞥向严斌,见他点头,咬咬唇,“听裴扬圈里的朋友透露,他好男色,且有恋童癖,”拿起茶几上已经有些冷却的咖啡,灌了两口,“米烨伟有个小儿子叫米芾,长的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
赵惜文‘扑哧’一声笑开了,操起一个靠枕就砸了过去,“你tmd当他是泰国人妖啊,”
“哎呦,泰国人妖哪有他漂亮,”王子冷不丁地被枕头砸歪在沙发上,皱着眉头,苦哈哈地想,我tmd这是为谁啊,等你知道米芾是谁时,看你还敢说他是泰国人妖不?
翻身坐起,将抱枕抱在怀中,王子大声嚷嚷着,“反正就是很美很漂亮很勾人,”
“再美再漂亮再勾人有你美你漂亮你勾人吗?”赵惜文笑,很不客气揶揄他道。
“你,你才美才漂亮才勾人呢?”王子怒,长着一张雌雄不分的脸,已经让他更搓火的啦,天天被三哥、四哥、五哥挖苦也就罢了,现在亲二哥也这么说,他不活啦,不活啦----
“行了,少咧咧那些有的没的,你不就是想说这裴扬恋上了他的小舅子,然后呢?”
“那米芾也是个厉害角色,打小就是个人精,裴扬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为了控制他,竟用上了粉儿,啧啧啧,可怜那米芾就这样被当禁脔控制了两年,”比了二,王子连连摇头,甚是惋惜,“至于怎么逃出来的,不清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裴扬不能人道了,”
“米芾人呢?”米芾,为什么这名听起来这么熟?
“不知道,”
“照片,给我看看,”赵惜文盯着王子手插在口袋里的动作,突然说。
“二哥,看归看,但,看完后咱不能激动,”王子求助地瞟了眼一旁的严斌,见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后悔自己为啥要跟来凑热闹。
“少废话,拿来,”赵惜文开始不耐烦起来。
“喏,”王子将照片递给他,打哈哈地说,“其实,这个世界上长的像的人挺多的,”
赵惜文接过照片,打眼看去,便移不开了。
相片是黑白色的老照片,上面的男孩十六七岁大小,长的吧----天香国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长的、长的,像极了他的小末儿,那眉、那眼、那鼻、那唇、就连那唇心的淡痣都是一摸一样----
这只是长的像?这只是巧合?
他的手有些抖,他的眸光很冷,他的思绪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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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多么地般配啊,一个浪子一个浪女,用VIP卡来调情,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某一种的方式是谈论租车、酒店、食物,然后呢,然后他那张碳素的vip卡宛如巨大的那活儿一样性感诱人。于是他们开始讨论,每年的航行里程数,在什么样的航班上什么样的方式在四万尺高空做过爱。她多么诱惑:因为我柔韧性好。”窝在赵惜文的怀里,叶末手里捧着本Walter Kirn的《在云端》边看边说。
这本书她曾在叶修谨的书柜里看过,当时就当杂书看来着,现在----也是!
她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可今天她失眠了,明明身体很累,但就是睡不着。
“是啊,多么赤祼裸地合拍。她说,我以为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你差点把我的人生都给毁了。不重要,我们是要遇见一个对的人,而不是the one。
他说,我没有那样过,因为我没有遇到过真爱。It was silence,but now it is so noisy。”更紧地拥着她,赵惜文轻吻她的脸颊,“末末,这书不适合你看,太悲观了,”
“我睡不着觉,”叶末嘟嘟嘴,不以为然道。
她打小就喜欢看书,啥书都看,生冷不忌。
“看电视吧,我陪你,”赵惜文撩了下她的刘海,亲了亲她的唇。
“好啊,但我要看还珠格格,”蠕动了小屁股,叶末头也不抬地说。
“……”嘴角不经意间抽了抽,赵惜文摸摸鼻子,说,“好!看吧,我陪你,”
说完拿起电视遥控器,准备开电视。
“哥哥,你怎么了?”叶末放下书,扭头看向赵惜文,一脸的诧异,“你不是总说穷摇老太太的剧本三观不正,尤其这还珠格格,闹人不说,还闹心。”
还珠格格刚播时,老火了,同学们都疯了似的追格格、阿哥,买他们的贴图,谈论电视剧情,可,赵惜文就是不准她看,还说:你还太小,看这二百五、脑残电视剧会被影响的,你看外面满大街都是抽风的还珠格格、泪涟涟的紫薇格格,咱不跟风。
所以,还珠格格二都出来了,她一才只撒么过两三眼!
“哥哥,你有心事,”不是问话,而是肯定。
以往这情况,他肯定说:还是看书吧,虽说没有还珠格格明快,但忧郁、颓废也是一种美,这女孩啊,多些内涵更吸引人。
啜了口手中的红酒,赵惜文扯着唇角说,“没有,就是有点累,”
合上书,叶末仰头,说,“我陪你喝两杯?喝完咱睡觉!”
“好,红酒有助于睡眠,不过,不准贪杯,”赵惜文望着她,点头,将酒杯递给她。
Smith Haut Lafite 1982,红砖色,温润如丝缎。赵惜文看着喝酒的叶末,仿佛看到了一个穿了红色丝绒睡衣的女人睡在自己怀里,深潭似的大眼睛,睫眉晕黛,亮丽夺人,俊俏的鼻子,轮廊好看极了;那时隐时现的粉腮上的两个小酒窝,令人未饮先醉;红唇小巧而饱满;颈白而长,肩圆而正,背直而柔,身上洁白如玉,曲线窈窕亭亭。
“Smith Haut Lafite,1982年得,”啜了两口,细细品着,叶末笑了笑,眉眼弯弯的,优雅又不失乖俏(不是错字),“可我更喜欢喝Chateau Angelus 1982,味道更好一些,初进嘴中,只觉清浅。但是,越喝越醇香浓郁,欲罢不能。”捏着细脚杯轻轻晃着,“这样的砖红色,就像是在兰卡威海水里看到的落阳,慢慢地沉入海底,我们用浮泡套住自己,半浮在水面上,很舒服!”
叶末自小跟老首长流连于各种聚会,闻着酒香长大,老首长兴致高了,就赐她一小杯儿解馋,时间长了,竟让她练就了闻香识酒的本事,不过,仅限于国酒!原因是,老爷子有着一颗红火火的爱国之心,坚持抵制国外货,拒绝资本主义的侵蚀,尤其这酒。
再大些,赵惜文带着她混迹于各种酒场,将她的品味提升至了国际化。
末末酒量不错,酒品不好,喝醉了就喜欢闹人,而且她喝酒上脸。
所以这也是她不常喝酒的原因,沾一脸就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当然只有她一个人这么认为,其他人则觉得更像火玫瑰,带着露珠儿的火玫瑰,红而艳,娇而魅,若不是她的双眸太过清澈、明亮,很容易让人联想情欲二字的。
可即便这样也足够让赵惜文移不开眼了。
叶末见赵惜文许久不语,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品酒,无意的秋波一转,勾魂摄魄,把本就恍惚的赵惜文弄得更是心猿意马。
捧着她红彤彤、热乎乎的小脸,赵惜文凑上来亲了好几下,声色干哑地说,“我记得你最喜欢喝的白酒是汾酒,”
“恩,山西汾酒清、正、甜、净、长五个字,清字当头,净字到底。入口绵,落口甜,香气清正,我喜欢。”这也是老叶的最爱。
凡叶修谨喜欢的都是她喜欢的!现在想想,似乎老叶对山西的所有一切都偏执的喜爱。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跟她讲山西的种种,可就是从不带她来,她也曾提过,可老叶说:别急,总有一天会带你去的。
今天,她终于来到了这个地界,领略了这里风土人情,可,他却不知身在何方?
叶末觉得有些烦躁,不知因酒,还是因人,望着手中的酒杯,杯中的红酒,沉默不语。
老叶、老叶----下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血玉,这是他上次走之间亲自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他说:宝宝,无论发生什么事,这玉都不能摘下来,除非----
除非什么,他没说!
为什么,为什么,她有种错觉,老叶就在这附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声。
她闭上眼睛,“末末,想睡了?”赵惜文低头亲吻她的眼睛,低低地问。
“恩,”她蠕动了下身子,贴向他,更紧。
“那睡吧,我抱着你,”拿下她手中的酒杯和怀里的书,放在床头柜上,揽过她,轻拍她的背部,哄她入睡。
是夜,赵惜文点着一根烟,站在窗前,夜风吹拂着他的脸颊,带着丝丝凉气,却抚平不了他心中的燥热,烟雾缭绕,思绪飘浮,米芾?末末?他们是----父女关系吧!
25) 美娇娃
香烟之于男人,如同咖啡之于女人,常听她们说:姐喝的不是咖啡,是寂寞。
现在的赵惜文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哥吸的不是烟,是惆怅----
如果说早上他还疑惑简宁为何会突然插手管这事,那么,看了米芾的照片后,他便什么都明白了;这事,若不是他亲自领命,怎么摊也摊不到他头上,倒不是说他没那权利,只是让一护国大将军去抓一毛贼,岂非太大材小用了些?
所以,他来,必是有人拜托,纵观整个中国,能请动他的有几人?
他的小舅舅绝对有这面子。对于米芾,他不是很了解,只依稀记得这小舅舅年轻时曾跟一姓米的男孩有过一段纠葛的感情,甚至为他,远赴他乡,自今为娶。
原他还不确定米芾就是那个米姓男孩,但看到照片后便了然了,怪不得、怪不得----
米烨伟是米芾他爹,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那小舅舅能袖手旁观?简宁亲自来,说明一点,他小舅舅就在S省境内,甚至就在这附近。
他冷笑一声:叶修谨,你这么做,当真只是想为米芾报仇?
猛吸了一口烟,将烟蒂狠狠摁进烟灰缸里。
“哥哥……”柔柔的嗓音因睡意朦胧而显迷糊、娇嗲。叶末身着白色睡袍朝他走来,水亮的眼眸带着惺忪的迷雾,莲步款摆、婀娜妩媚。走动间,真丝睡袍滑下箭头,露出半截酥胸,粉白似雪;轻衣薄裳掩不住她曼妙玲珑的身材,尤其是高耸的胸部更是引人遐思……好半响,赵惜文都移不开眼。
走过来,圈着他的腰,偎进他怀中,赵惜文只觉得一股脂粉发香扑鼻而入,不禁一阵心神荡然,“怎么醒了?”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抚摸着她的背,轻柔的声音似在她耳畔呢喃,温热的呼吸阵阵袭来,吻上她的脸颊,掠过她的颈项。
异样的酥痒轻轻拨弄着她的心弦,喉间干燥火热的似要发不出声音了,“口渴,喝水,没见着你……”她轻轻地哼道,扬着精致的下巴,略带撒娇地问,“你怎么还不睡?想什么呢?”
空气中飘着属于她身上特有的体香,扑入鼻中,令人心醉。
“想你,”赵惜文深邃的眼眸一眯,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想怎么才能驻进你的心里,”
这些年来,他这般宠她,就差将心交给她了,可换来的永远都是这般淡淡的回应。
“哥哥,你一直都在我心里啊,”叶末低呼,趁着她张嘴的瞬间,赵惜文的舌滑进了她的唇齿间,也将这个浅显的吻加深了,多了一丝缠绵,“不够,不够,我要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
“末末,你喝了水?”唇齿间,红酒的醇香让他轻轻地皱了下眉。
“没有,”摇头,叶末软软的身子无骨地挂在他的身上,“我懒的找水,喝的是床头的红酒,”水汪汪的大眼有些迷糊。
赵惜文抬头看去,果真小半瓶红酒已经见了底,点着她的鼻尖,哭笑不得,“小懒猪,”勾着她的下巴,覆上她的唇,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她的唇出奇的柔,出奇的软,如同甜美的花瓣,他进入她的口腔,与她的小舌纠缠在一起----
今晚的他有些急切,有些暴躁,叶末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汹涌,她闭上眼睛,开始回应,他的吻更加激烈,像兽一样啃噬她的唇瓣。
他的手滑进她的睡袍,握住白嫩的乳房,这里是他的成果,他比谁都了解它的滋味:拥雪成峰,挼香作露,宛象双珠,想初逗芳髻,徐隆渐起,频拴红袜,似有仍无,菽发难描,鸡头莫比,秋水为神白玉肤,还知否?问此中滋味,可以醍醐。
略为粗糙的手掌整个罩上她的玉峰,轻轻磨擦着她敏感的乳头儿,黏弄,揉捏,今日的抚摸不同于平日的触感,很快叶末的粉色小樱桃变硬了,轻轻膨胀顶着他的掌心,“哥哥,”她轻“唔”一声,睁开眼睛,望着他,身体颤栗着,声音有些发抖。
浴袍只是随意一系,哪经得起这般摧残?
所以,毫不意外地敞开了,她白皙润玉的肌肤、丰腴挺耸的乳房、平坦滑顺的小腹、轻柔无骨的柳腰,还有雪白玉腿间……一览无遗。
赵惜文只觉呼吸一窒,不是没见过叶末的不着丝缕的身子,每次都很激动,可今天尤为激动,只觉得这胴体怎这般的美好、诱人----美丽地蜿蜒过鹅脂雪腹,入眼的是勾魂夺魄。
“哥哥,你这样子,真好笑,”叶末咯咯娇笑,伸出双手围绕着赵惜文的颈项,凑上因喝酒激吻而红滟滟的唇,摩挲着他的嘴唇,亲吻着,“你想要是不是,我帮你,”
舌头在他的嘴里探索着;缩着腮吸吮着他的唾液,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伸到他腰际将他的浴袍打开,香唇的触感、娇体的纠缠、乳jian的轻拂……太多太多令人陶醉的感觉,反而让赵惜文全身失去知觉一般僵硬、麻木了……只有一处挺硬起来,肿胀的难受。
食指从他的胸线滑下,覆上他的灼热,缓缓地抽动着----
软软的手,硬硬的宝贝,紧紧地、毫无间隙地贴合,他粗喘着,“末末,”忘乎所以地埋首于她的香肩里,火烫如炙的气息一阵阵喷吐到吹弹得破的嫩肤之上,唔呜闷声道,“我的妖精,我的命,我的劫数----”
突然扣着她的手,抽离自己的欲望,“哥哥,你怎么了?”叶末皱眉,推搡着他。
“末末,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双修之法?”他扣着她的腰,将她抱起,贴着她的唇,问。
他确实教给了叶末很多让男人欲仙欲死的床上功夫,但没想让她那么早地体验性欲的快感,所以,在此之前一直都是她极力取悦、他尽情享受,就连擦体霜,都尽量避开她的敏感点。
这么做,绝非自私,也非变态,而是,想真的想保护她。
你想啊,就叶末这样还没动情动欲就让他挠心挠肺、欲罢不能了,若真动了,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兽性?
可今天简宁的到来、米芾的真相、叶修谨的祸心再加上叶末的淡然----激怒了他。
末末,告诉我,你爱我,离不开我,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末末,你不会跟他走,对不对?对不对?
这叫嚣的话顶在嗓子眼处,却最终没有吼出口。
赵惜文,你别在自欺欺人了,就算你问了又怎样?答案还不是一样,难道你真有被虐倾向?
“双修,即阴阳派,《参同契》云:“物无阴阳,违天背元”。丹家以天下万物皆须阴阳配合才能成丹的道理,认为内丹的人体修炼工程也须男女双修,阴阳配合才能结丹。女子外阴而内阳,如坎阴卦;男子外阳而内阴,为离阳卦。内丹家利用阴阳栽接的功夫将女子的先天真阳采回来,补入男子离卦中间阴爻的位置,称为取坎填离,是阴阳派丹法的基本功夫。”
“阴阳者,一男一女也,一离一坎也,一铅一汞也。我,外阳而内阴,你,内阴而外阳---”将她压在床上,亲了亲她粉嘟嘟的唇,“今天,我们就来双修,”
说完,将她的浴袍敞开,两颗浑圆美好的小可爱像小峰般立在眼前,奶白色的柔软,散发着欲望的诱惑,覆在她的身上,含住她胸前的蓓蕾。
“哼,你当我小白啊,什么双修之术,你就是想跟我上床,”轻哼,叶末抓住他浓密的黑发,瘪着嘴,哼哼道。
赵惜文一愣,低低轻笑,揉了揉她的黑发,“难道我们不是天天在一个床上睡的吗?”低头继续舔弄着她的樱桃,手推挤着柔软的浑圆,让它在他手里变型涨满,鲜红的樱桃在他湿润的口腔里绽放。
轻轻向里吸,好像要把她的整个雪峰都吃进嘴里,然后向外拉伸,直至嘴里仅剩下硬硬的蓓蕾----轻轻浅浅地咬着。
他不想这么早就要了她,他原打算等她到二十岁,或者更大,可小舅舅他--行动了,他逼着他不得不走这一步。
末末,我不能让他将你带走!不能!
“臭哥哥,你挑我字眼,欺我年幼无知,”叶末轻喘着,低吟着,无意识地挺起胸脯,像是宛拒又像是逢迎。
她眼睛微睨,面烫似火,小嘴儿微张,呼呼地喘着娇气----
灯光下,她柔软的娇躯贴合着他的身体,乌云秀发,杏脸桃腮,眉如春山浅淡,眼若秋波宛转;隆胸纤腰,盛臀修腿,胜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
惹得赵惜文的心喏,软了、疼了、痴了、恋了----
“宝宝,你不喜欢我这么对你吗?”他亲吻着她,在她的胸部、腰部、小腹烙下密集绵长的湿吻----
她的小脸红通通的,像是被情欲点燃了,又像是一种难言的羞涩,对这种感觉有些陌生,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却又感到浑身无力,“哥哥,我不舒服……”只觉道道奇异的感觉从雪峰流荡向全身,整个人酥酥麻麻飘飘欲仙,底下止不住地涌出一股股黏腻,哪晓得这是怎么回事?
双颊如火浑身娇颤,待欲挣开他的挟制,偏又酸软无力,脑子里迷迷糊糊道,“哥哥……”勾着脚,双腿缩团起来,娇躯乱挣,蓦地一震,樱口在赵惜文的唇里闷唔道:“哥哥,别弄,痒,我不舒服,”心“怦怦”狂跳。
“一会就舒服了,我保证,”手所触皆是奇娇异嫩之物,待到突感一注温暖的滑液淋到指上,哪里还能自制,另一手摸到身上开始猛扯自己的睡袍。
叶末只觉四肢百骸都融瘫了,脸红润润地娇喘着,“恩,舒服----”
星眸迷朦,宛若中酒般酥软如泥地瘫在碧玉花架上,无比的娇慵可人。
“我的宝宝,真美----”呢喃着,亲吻她的柔唇、脸颊、玉鼻、额头、一点点地吻着,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宠溺、痴爱,身子慢慢向下滑----
好美,赵惜文惊叹!粉嫩的股间腻如羊脂,点点芳草下花瓣粉粉、甜甜,内中诱人的蜜蕊波光淋淋,一颗娇艳的红色小珠若隐若现,诱惑着男人前去采撷。
散发出的幽幽香气让他血脉贲张,小惜文越发硬、挺,“宝宝,给我好不好,让我爱你好不好,只让我一人爱好不好?”喘如风炉,他汗流满面闷哼着、喃语着。
深深吸了口气,叶末剪水双瞳如烟如雾地凝视着他,似知非知、似懂非懂。
鹅颈纤秀,香肩若削,线条无不是出奇柔美,粉背更有如凝脂酥酪,雪肤里透出一层淡淡的胭脂之色,赵惜文忍不住又贴紧一些,“小东西,你这么看着我,真当我是柳下惠?”双臂绕过粉臀搂围住她,唇游吻秀发粉颈。
分开两膝,目垂花底,见花蜜已打湿了周遭细软的纤茸,露出两片油油润润的玉色嫩贝,粉嫩中已现出一丝红艳艳的缝儿来,仿佛正准备着迎接自己的揉入,心中如痴如醉,颤着手握住硬如铁铸的玉茎抵了上去,“唔----好紧,”前端已噙到里边奇滑异嫩的妙物,身子刹那酥融了一半。
叶末如遭雷击,娇躯不由自主往后缩去,谁知纤腰早给赵惜文的臂膀箍紧,哪里能逃得掉,嘤咛一声,两只手儿已在推人。
缓缓推入,如中魔魇,全没了理智,粗喘着只一味往女孩的娇嫩里钻,一抬一送,只觉茎头在酥美中陡然一畅,前端似撑破了什么东西的箍束,没入了一团凝脂之中----
奇滑异脆,所触皆是润腻滑嫩之物,迷乱中心明已得到了她最宝贵的东西,抬起头来,瞧见娇娃粉靥上泪光点点,不觉魂销魄融,忙以唇噙拭,心中虽然万般不忍,但欲望已如脱缰之马令他无法驾驭,底下的抽送半点缓慢不下来。
正是:花娇奈何蝶蜂狂,一阵酥麻一阵酸,沐了多年津与露,嫩瓣粉蕊均付郎。
“哥哥,疼----”嘤咛一声,娇媚得难以描摹,两条粉臂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通体轻颤个不住。
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两眼带泪水汪汪的,眉头一簇,鼻子一吸,眼睛一红,嘴巴一嘟----柔里带娇,娇里带屈,真真个又娇又嫩又美又艳的美娇娥喏----
“我的小妖精,小乖乖喏,”赵惜文的被魔性遏制的良性因她的泪而唤回,虽没退出,但已经不再动,捧着她的脸颊,一点点地吻着,一寸寸地摩挲着。
吻干她的泪,呼吸她的疼,舌头挤进她紧闭的牙关,纠缠挤压,轻啜的呼吸交织着他诱惑的鼻息,舞动着激情的旋律,叶末的大脑因为缺氧,变得胡哒哒的,混沌一片,任由他欺凌、啃咬。
“宝宝,很快就不疼了,”慢慢地蠕动起来,叶末娇躯紧绷螓首乱摇,颦着秀眉丝丝颤哼,内里如炙如割苦不堪言,心中却偏偏又似十分渴望这种要命的感觉。
赵惜文只觉纠紧如箍,又感滑溜异常,只爽得龇牙咧嘴,渐突渐深间猛一下冲到尽头,前端触到一处突起----似骨非骨、似肉非肉、滑脆异常----心知采到了花心,越发拼命地律动起来。
而叶末也不知被碰着了哪儿,只觉似酸非酸似麻非麻,欲逃不舍,想挨又怯,竟生出一丝想嘘嘘的感觉,娇哼一声,咬住赵惜文的肩膀。
紧紧拥住身子人儿的娇躯,赵惜文当然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末末,想叫就叫出来,我喜欢听你叫,”箍紧她的柳腰,灼热尽在深处留恋,美得骨头都酥了,
“恩----”娇花初放,叶末既觉酥美透骨,又感割痛钻心,原就娇美绝伦的容颜,此时更是可人至极。
两个汗水滴融喘成一片,彼此的激情猛烈地燃烧着对方,赵惜文抽耸之势愈来愈疾愈来愈狠,叶末的娇吟声也越来越娇越来越媚,蓦地听她急叫道:“哥哥……”
赵惜文只感身下宝贝娇躯一抖,刺到深处的龙眼突捣出一团热乎乎滑溜溜的软浆来,整根玉茎顿麻了起来,还没回过神,脊上一酸,闷哼一声,低吼一声,“末末……”
然后粗喘不停,平息呼吸后,望着身下的叶末,柔情蜜意,待见她两腿内侧的点点腥红,心中更是无比怜爱,情不自禁唇游玉人肌肤,一寸寸地轻吻柔舐,两手也做百般抚慰。
叶末只软软地依在他怀里任由他折腾,她初试云雨,又逢毛头小子赵惜文,虽然百般怜爱,万般疼惜,终究还是有控制不住力道的时候,就感觉全身好似爆炸了一样,粉身碎骨不知飘向何方,气若游丝,魄若飘渺,魂游太虚去了。
只管被赵惜文抱着,就是还有力气,也懒得说半个字……
赵惜文亲吻她的额头,帮她按摩着她的全身,揉捏的着她的腰肢,吮吸着她的唇瓣,刺激着她的敏感,让她慢慢地恢复过来,“
洁白的玉体一片香汗湿润,蜜壶溢满激流的甜水,叶末象一瘫烂泥般瘫软在床上不能动弹。那种惊心动魄的美艳,那种刺骨激髓的消魂,以及那种刻骨铭心的快感,实在是令人无法的形容----香汗淋淋,媚态横生----
这副模样,如此艳景,可不就是:凝睛睇,恁孜孜含笑,浑似呆痴。见惯的君王也不自持,恨不得把春泉翻竭,恨不把玉山洗颓,不住的香肩呜嘬----
26) 宝宝
欢爱过后的女人是最美的,青丝蓬松,肌肤绯红,香汗点点。柔软的乳峰随着她微喘的气息轻轻摇晃,圆润饱满。两点粉红耸立其上,微微颤颤,动人魂魄。
尤其这娇娃娃的双眼还蒙上一层水雾,眉若春山,眼若秋水,眼波流转----楚楚动人。
咬着唇儿,叶末鼻中娇嗯一声,低唤道,“哥哥,腰酸……”精巧的眉头紧蹙,红粉粉的唇高高嘟起,小腰扭着朝他贴来,“你再给我揉揉,”
声音软中带糯,糯中带娇,娇中带怨,赵惜文就觉得,这心啊肝啊脾啊肺啊肾啊----像是有一双小手在揪着、揉着、搓着、泡着,软了、疼了、柔了,这骨头啊,酥了、麻了、化了----
他的手再次扶上她的小蛮腰,别说揉揉,这会就是让他干啥,他都愿意----
腰、腹、背、屁股、脊椎、脖颈,还有那有些红肿的花心,揉着揉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握住她纤细如柳的腰肢,将她更紧地贴近自己,他的唇辗转而热烈地吻上她的。
男人二十如虎,尤其他已经很久没吃肉了,不吃肉也就罢了,这肉还天天在他跟前晃悠,能忍住的,还是热血男儿吗?
两人耳鬓si磨,肌肤贴偎,赵惜文心猿意马,叶末也跟着嘤嘤咛咛起来,两人在你怜我爱中又渐迷乱起来。
赵惜手上越来越放肆,索性直接用嘴封住了她的樱唇,吸吮她口中的香津,两只手掌不安分地上下抚弄,最后停在娇嫩坚挺的酥胸上面,不停地揉捏,轻轻地搓弄。
他们的呼应越来越和谐,和风细雨与疾风暴雨,荡漾似水的柔情与如泣如述的低吟变幻交错……二人抵死缠绵。
“唔……”娇吟了一下,叶末感觉出赵惜文的手开始不老实了,深处的某个地方犹敏感如初,只要给轻轻地碰触到一下,酸痒便会直钻到心儿里去,“哥哥,痒,”
‘咯咯’笑着,叶末躲避他纤细灵巧的大手。
“哪里痒?”贴近他,赵惜文咬着她的耳尖儿,哈着热气地问。
“这里,”叶末拿着他的手放到花心深处,赵惜文倒吸一口气,因为他的小妖精说,“里面,里面,再里面,嗯……”
抬眼再去瞧叶末,但见她面上艳若涂脂,赵惜文不觉心酥魂荡,轻轻柔唤,“宝宝,我的小妖精,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低头,与她额头对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你说,是不是?”说着,低头捉住了她的唇,轻轻的啮咬着,舌尖轻舔,缓缓勾勒着她的唇线。
“我要,你给吗?”
“给,你要,我就给,”痴痴地望去,被她那长长的睫毛撩到了心里边去,赵惜文酥酥然道,“你要什么,我都给,都给……宝宝,你是我的,你的身体是我的,你的心也是我的,”在她嫩滑的脸蛋上亲了一下,“我的也是你的,全部的全部都是你的,”
叶末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睁大眼睛看着灯光下赵惜文更显俊美的脸庞,直觉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有种说不出的邪魅……
一手覆上他的腿间,故意凑近在他的脸颊旁吐气道:“哥哥,你这里…有反应了呢,哥哥,”
说完,勾着他的脖子,吐气道,“这回,我要在上面,”
舌尖舔上他的喉结,勾、缠、绕、挠……赵惜文闷哼一声,倒向床,一副任妾‘欺凌’的俏模样。
翻身爬上他的身子,叶末的腰扭得像条无骨的蛇,贴着他的胸膛,摇摆着,沿着颈脖一路下行,舔弄、挑逗、柔软的舌尖、峰尖划过的都是他的敏感点,处处瞄准,招招致命,一路下滑到肚脐处,湿滑的舌尖勾缠着打着圈儿,手在他的腿根处流连不返----
引得赵惜文打了个颤栗,一手按摩着她的脖颈,一手揉搓着她还没成熟,但足够一手掌握的胸部,啜息着,喃喃呼唤,“末末、末末……”
贴着他的胸膛,叶末蠕动着上来,一双晶晶亮的大眼睛,纯情地眨巴着,“恩,你叫我,干嘛?”贴着他的唇,傻乖傻乖地问。
干嘛?
当然是吃了你!
不过,赵惜文没机会喊出他的心声,因为,叶末已经开始了新一步的进攻,舌头像小蛇般滑入他的口中,舌头纠缠着舌头,挑逗缠绵着挑逗,口中的蜜液不堪重负泛滥溢出,随着唇齿的交错勾出一条条淫乱的银丝……
唇下移,含上他红色的突起,和着银丝吮吸着,舔咬着,时轻时重、时缓时快,手附上他的小弟弟,由上及下,由缓极慢地撸了数十下,然后指腹按在他的头儿处,撵着、磨着,指尖轻轻地划拉着,手指缠着、绕着,忽紧、忽松、灵巧的像蛇绕全身----
冰凉的指尖、细腻的指腹、温暖的手心----柔软间的缠柔让他,骨酥!
尖利的贝齿、柔润的粉唇、滑腻的舌头----舌齿间的挑逗让他,魂乱!
却,在他岩浆喷射之际,快速堵住他的泉眼,“别急,别急,还有嘴呢?”舌尖绕着唇,舔了一圈,那诱惑的模样配上那迷离的眼眸----
用上半身征服女人的男人是上品;用下半身征服女人的男人是精品。
用上半身征服男人的女人是佳品;用下半身征服男人的女人是极品。
让上品的男人忘了思考,让精品的男人没了思维的女人是尤物。
秀艳天然魅,丹霞玉肤染,痴醉绵无力,桃蕊胭脂红----可不就是尤物?
仰头看着他,叶末狡黠地一笑,突然身子一扭,挣脱了他扣在腰上的大手,翻身下了他的身,一个打滚,跳下床,赤身裸体的朝浴室走去,一边走,一边抱怨,“你看你把我身上弄的,黏糊糊的,还腥臭臭的,真难受,”小嘴噘着,“我得去洗洗,”扭头,掐腰,“回头,你把床单被子给我换了,这么脏,我没法睡觉,”
赵惜文满腔的欲火化为怒火,就想,就想把这磨人的小东西给‘咔嚓’了,停的还真是时候,“小畜生、小妖精、小混蛋,小----”‘腾’的一下爬起来,冲上去就将她整个地揉进怀中,“你还没出师呢?就开始欺师了,你个----”
“哥哥,我真的不舒服,你看,你看,”手伸到下面,摸了一圈,出来,“粘不粘、腥不腥?”手指间,白色的精液、红色的处子血----
红粉粉的小脸,清亮亮的眸子,还有那甜甜腻腻的笑容。
赵惜文只觉大脑轰隆一声,欲望叫嚣着冲上来,满脑子只一个念想:我到底调教出来个怎样的妖精?
“好好,我们一起洗,一起洗,”抱起她,唇粘唇、胸贴胸、小腹对小腹,凸起顶沟渠地向卫生间走去,打开花洒,调到合适的水温,双双站了进去。
水洒在他们身上,透过墙上的落地大镜,赵惜文看着怀中的人儿,双臂缠在自己脖颈出,双腿勾在自己腰间,明明是纯的跟茉莉花似的小脸,却因为那上吊的眼角、上扬的嘴角,呈现出属于罂粟花的魔魅。
想起西游记中对蜘蛛精的描写:酥胸白似银,玉体浑如雪。肘膊赛凝胭,香肩疑粉捏。肚皮软又绵,脊背光还洁。膝腕半围团,金莲三寸窄。中间一段情,露出风流穴。
在听听她说的话。
“空有一身牛劲,无地可耕,”点点他,“枉闲二亩良田,等人来耕,”指指自己,啄啄他的嘴唇,头一歪,“请君入瓮!”
赵惜文叹息,摇头,“我错了,不是蜘蛛精,是又黄有色的小狐狸精。”
说完,抱着她盘膝坐在浴池中央,让她叉腿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上艳润欲滴的红唇,手指探到她股间,拨开她湿滑的花瓣,一根手指挤进她的蜜心里,揉弄起她的娇嫩来。
“小宝贝,放松点,你夹得太紧了,你看,哥哥的手指都抽不出来……”低笑着,赵惜文低头不断亲吻怀中小花娇艳的双颊,深入蜜心的手指慢慢轻刮她温热湿暖的肉壁,撩拨出一波又一波的甜香ai液。
“哥哥,你坏,就知道欺负我……”不由自主的娇吟着,软绵的躯体终于放弃了抵抗,叶末泪眼朦胧的轻咬朱唇,感受着□传来的酥麻快意。
“那你呆会欺负回来,好不好?”吻上她的唇,笑着撑开娇嫩无比的花瓣,“老天,你别咬那么紧,来,放松点,”勉强又塞进了一根指头,在香液的润滑下,灵巧的手指不住旋弄、搓揉着她紧窒的甬道,满意的带出一片湿润水滑。
“啊----”突然紧搂住他的脖颈,叶末细碎的喊叫出声,“哥哥,我----”全身剧烈的哆嗦着,雪白的玉峰不住的抖动,随即一股香气浓郁的甜稠热液从花心深处狂涌而出,瞬间将他的手浸湿了一片。
看着瘫软在他怀中娇艳欲滴的末儿,赵惜文拔出手指,舔了舔满溢指间的浓香蜜汁,笑笑,看来那加藤鹰的手法果然没白学。
捧着她红若血染的脸颊,嗓子干哑地说,“宝贝,还没开始呢?”
好吧,他这是在报复她刚才的那句:别急,别急,还有嘴呢!
“哥哥……”滚烫的肉ti消磨了她的神智,叶末意乱情迷地弓起□,顺着他的男性不断用她充血的贝肉在上面抵弄,小嘴无意识的吐出令人血脉贲张的娇吟,“哥哥,轻点,疼……”
“末末,别动,紧,太紧了……”层层叠叠无比紧窒的湿暖嫩肉,因痛苦而不停的蠕动收缩着,挤压他的硕大,令他几欲喷薄而出。
咬着牙,赵惜文全身冒出大量的汗水,强迫自己在她体内停止不动,大掌捧住她情欲婆娑的小脸,口里不断的安慰道,“宝贝,乖乖的,别乱动,一会就好了……嗯……”
他一面温柔的亲吻着象个眉头紧蹙,韵着哭腔的小娃娃,一面强忍着急欲宣泄的欲望,强壮的身躯向下将她紧紧压制住,等待她不适的疼痛消退。
一手扶着她的腰,让她更紧地贴进自己,一手握上她饱满的玉峰,揉捏着,这里是她的敏感点,听着她渐渐不可抑制的娇喘声,他张开嘴,含上她的另一个小白兔,吮吸着,轻咬着。
“哥哥,你动,你动动,”身子后仰,抱着他的头,叶末后仰。
“恩,”虽然里面还有蜜汁的滋润,可还是紧的让他受不了,只是小幅度的□,也让他感受到激越到极点的快感。
他的喉间不觉逸出低沉的呻吟:“哦……宝贝,太舒服了……”好紧,好热,粗硬的男性被一团细嫩柔绵蜜肉紧紧包裹,水水的、润润的,像被无数张小口吸吮似的,畅快无比,“宝宝,宝宝,你呢?舒服吗?告诉哥哥,你舒服吗?”
半眯着眼眸,叶末小嘴急促的呼吸着,“舒服----”
“末末,末末,”看着面带潮红不断婉转莺啼的叶末,和不停收缩紧吸的甬道,令他再也无法忍耐,低低爆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抬高她的雪臀,在她腿间火热狂猛的冲、刺起来。
“啊……啊……”啜泣着,扭动着,腿缠在他腰间----
他们陶醉在欲仙欲死之中,相互温暖,相互撕扭,相互怜惜,相互吞噬,相互陶醉,相互给予……粘磨、辗转、深入,在那快感上升到极至而喷涌爆发的瞬间,他们犹如到达了甜蜜的天堂……终于,在一种温柔的、颤战的痉挛中,两人狠命地搂在一起猛烈抖动起来……
事后,他躺在圆形的浴盆里,让她跨坐在他的上面,水洒在他们身上,从浴室的镜中看去,男的俊美,女的娇美,“真想永远在里面,不出去,永远不出去,”
“恩,不出去,不出去,就这样,就这样,”身子软软地贴着他的身体,黑色的大理石,晕黄的灯光,白白的身体,好一幅香艳沐浴图。
将她揉成团儿地抱在怀中,赵惜文勾着她的下巴,“你看,我们真的很般配,对不对?”指着镜中的一对玉人、一对妖精,一对连体娃娃,双手扣着她的腰,死死地贴着,“对不对?”摇了摇,固执地问。
“恩,很般配,”点头,笑模样地圈上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真的很般配,”
27) 擦药
叶末本来就好嗜睡喜赖床,除了赶飞机那天,她就没在日上三竿前起过,经过昨晚那一翻云覆雨的折腾,都中午了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赵惜文倒是起的蛮早,先简单地冲了澡,然后到酒店对面的药房里买了些消炎膏药、避孕药,昨晚帮她洗事后澡的时候就发现那儿红通通的,今早起来一看,肿了----
恩,结账的时候,又快速地拿了一盒----套套。
昨天是个意外,事先没有准备,但谁能保证以后还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呵呵,他这算是有预谋地做准备,还是有准备地去预谋?
好吧,即便两者都有,那层膜都捅了,还有遮掩的必要吗?
“宝宝,”望着怀中酣甜香美得宝贝,赵惜文心疼加愧疚地盯着她,看到雪白的身体上散落着密布的阏痕点点,赵惜文心疼了、愧疚了,但不后悔,暧昧、腻歪了这些年,总要有些进展的。
老话说得好啊,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可不想为别人做嫁衣。
在中学生都迷恋琼瑶的时候,叶末最喜欢的作家却是张爱玲,琼瑶的书太梦幻,梦幻的一点都不真实,张爱玲的书太过现实,现实的有些悲惨,可叶末就是喜欢这份悲情的调调。
赵惜文记得,张爱玲在《色戒》中写道:到男人心里的路通过胃,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脐下羊肠小道。
如此赤裸裸的语言出自一个女人的笔下,多少有些出格。但也正因为这是一个饱经沧桑的女作家的心得,所以这也就更具有可信性。
女人为爱付出了性,所以他坚信,肌肤相亲之后,他在末末心中一定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
哎----归根到底,还是那句话,不自信啊----
没法律保护的情况下,只能先盖个戳,宣布个所有权。
可他忘了,张爱玲还说过,男人彻底懂得一个女人之后,是不会爱她的。
所以,之于叶末,他懂的并不彻底。
就像叶末,她的确是喜欢看张爱玲的小说,但,她并非只看张爱玲的小说,她只是喜欢看杂书而已,相比张爱玲,她更爱古代禁书,这点算是遗传。
她爹就好这口,并且在临走前,将这些‘财产’都留给了这个唯一的血脉。
叶末觉得,用古汉语形容男女之间的情欲很唯美,很有浮想感。比当下的小字书要淋漓尽致,又不会让人觉得恶心,看不下去。
所以,她是典型的理论很丰盈,实践很骨感。
说这么多,只想证明一件事,她绝对不是张爱玲笔下的那类人。
她更欣赏一个叫南子的女人。
南子,春秋时卫国卫灵公夫人,原为宋国公主,美貌动于天下。
南子,史学界对她这个人的评价比较干脆,“美而淫”。虽美但作风不大好,不仅红杏出墙,还喜欢弄权。
《论语·雍也》里有段有趣的记载: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叶末就想啊,这南子到底是怎样的美人啊,居然连孔子这般的圣人都在她面前失了态?
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叶末对赵惜文说:“这好色之心,人皆有之。人生在世就这么回事,何不不潇洒走一回?做就做了,爱就爱了,你要辩解什么?如此虚伪,你还是男人吗?当然,孔子不是男人,而是圣人。
我们毫不反对圣人谈恋爱,不过照有些人看法,圣人都是一块木头,没有爱,亦没有欲焉。幸亏孔丘先生有后代,否则准有人一口咬定他因过度地正人君子,连性都付阙如。”
然后嘿嘿笑的特猥琐,“其实‘子见南子’的时候,孔老夫子已年近花甲,不比卫灵公强到哪里去,也没多少精力抖擞了,根本满足不了正值狼虎之年的南子。所以明明是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孔圣人却说:“君子好色而不淫。”本来,南子是想只要孔子“好好干”,就给他一顶乌纱帽,再给卫灵公戴上一顶绿帽子。不料,面对玉体横陈的南子,孔子刚刚进入角色,很快就崩溃得一塌糊涂。面对孔子老二抬不起头的尴尬,南子自然气得跺脚:“老二,你没有用!”孔子恼羞成怒:“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南子定然反唇相讥:“老二,你妈是不是女人?!”于是,南子一甩袖子,就把外强中干的孔子扫地出门了。”
你看,连孔圣人都敢意淫的主,你能指望她有贞操观念?
她萌南子,当然不单单是因为她美而淫的封号,而是她的坦荡。
人喜欢权力就去挣,喜欢男人就开口要,相比于其他古代美人,她的那份气魄不可比,很可贵,要知道,在古代,出墙的女人是要被浸猪笼的,可人南子不仅没有浸猪笼,而且还敢挑战孔圣人,何等的魄力?何等的魅力,比起那妖精苏妲己,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妲己再厉害,她不也只勾搭、迷惑那好色的大王吗?
所以,赵惜文不了解她,至少,这个时候还不算彻底的了解她。
那天,赵惜文是这么回答她的:“所以,孔子是孔圣人,而我们是大俗人,大凡人,孔子不好色,可我好;圣人怕妖精,俗人爱妖精,”吻着她的小嘴,“尤其你这个小妖精,”
上药是个苦差事,尤其这上药的地方,太令人浮想翩翩了。
古语:可怜一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说的就是这儿----
赵惜文狠狠地吞着唾液,手挖出药膏,朝那上面抹去,不知是因为发育未完全,还是天生如此,叶末那儿的毛毛很少,且很软不黑,衬得那儿的肌肤,白如馒头,红若樱桃(肿了)----
“哥哥,你在干嘛?”叶末娇咛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一个惊颤,赵惜文擦药的食指就这么顺势地滑了进去,“末末,如果,我说,我是帮你擦消肿药,你信不信?”仰着头,一脸的不自在。
看看自己那样,趴在她的两腿间,脸离那地仅十厘米的距离,恩----手指插在那里,那啥,真是有够猥琐的。
花心紧紧的收缩蠕动,小肉瓣层层叠叠地吸吮着他的指头,让他忆起昨晚凶器融入蜜心里的快感,竟不舍得出来,忍不住悄悄往深处勾探。
“哥哥,你药上完了吗?”叶末正羞不可耐地睨着他,别说还真有一番说不出娇媚。
饶是她再厚脸皮,也经不住一个男人盯着她那儿看,虽然她经常赤裸裸被他抱在怀里,可他从来没有看过她那儿(算是最后一点私密)。
“外面擦完了,里面还没,”恬不知耻地笑着,赵惜文说道。
因为太美好,所以不舍得这么快就退出,于是他脸红、气喘地借由擦药的功夫,又吃了近半个小时的豆腐,若非叶末叫饿,后果----擦药走火。
“哥哥,你太不要脸了,”叶末坐起身来,扭着他的耳朵,气咻咻地说。
“哎,做男人真难!”稍微偏了一下头,眉毛一挑,赵惜文轻叹一声,“做男人真难!掏慢了说晚,逃出来看说短。放在口上说软,进去说浅。用劲抽动说喘,趴着不动说懒,费了半天劲儿说还不如舔,舒服完了还说真不要脸,”
叶末嘴角抽了抽,说,“哥哥,老太婆喝粥——无耻下流,说的是你吧,”说完,打了个哈欠,披了件浴袍,起身朝浴室走去。
赵惜文脸囧了,抖着食指颤抖了半天,“末末,你竟然学会骂人了,你学坏了,学坏了,”
当赵惜文带着叶末下来觅食时,遇到同来觅食的王子和严斌,然后他们带来了一个绝对震撼的消息,“二哥,简叔来了,昨晚十点到的,”
相比于赵惜文的高调,简宁就低调多了。前者是头等机舱、豪华套房、官员接驾----虚张声势,后者是经济舱、经济房、独身一人----微服私访。
“来就来了,你至于这么激动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赵惜文一边帮叶末布菜,一边帮她剥着龙虾壳,忙的不亦悦乎,早饭没吃,小家伙饿坏了。
“他已经按照我们呈上去的名单,连夜将人都抓了起来,”且利用一晚上的时间,让名单上所有人都主动交代了罪证,事先一点风声没露,等涉案官员(共五名)察觉不对时,名下所有账户包括亲戚、朋友孩子的都被冻结了。
“乖乖,绝对的雷厉风行,快、狠、准,”王子咂舌,“一天不到,全部搞定,而且还做的这么滴水不漏----帅,真帅,酷,真酷,牛,真牛,”大拇指翘着,崇拜的一塌糊涂。
“就连后备替补的名单都出来了,不日便上任接替了!”严斌酷酷的脸上,亦是一脸赞叹。
简宁长他们一轮多点,可这份气魄、这份干练、这份飒爽----连他们的父辈都不一定做得到。恩,主要是,他们年龄大了,各方面考虑的太多,这么一来,缜密倒是缜密了,同时也缺少了那份变通和灵活。
赵惜文他们倒是年轻,但又太年轻了,经历的事太少,冲劲倒是有了,可人脉太少,考量还够周密,而且,人情世故、待事接物上,还没达到那种炉火纯青的地步,当然比很多人好太多,但跟人精简宁比,差远了----
所以,还欠磨砺啊----
“纵观整个政界也就他有这能耐了,”鹰隼般的明眸一眯,赵惜文似笑非笑地表示认同,“还是那句老话,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不动只是怕动摇国本,造成民心惶惶,也怕杀了大鱼,后来的小鱼想养成大鱼,吃的更凶,”
小剧场(一时灵光乍现,给大家图个乐子,跟文无关联):
周末,闲来无事,王子陪三位美女打麻将。
香朵儿乃初学者,正上瘾着呢?牌技那叫一个臭,可,人家有一坚强后盾----唐小逸在后面观战,当军师。
色色是重庆人,打小在麻将桌前长大,用她的话说:姐没学会认字,就打得一手好麻将了。
叶末乃老八旗子弟,老祖宗这点国粹继承的那是相当到位。
高手对决之下,手上这副牌打成了黄庄。
香朵儿点着自己的一手好牌,面带愠色地说:王子老是在我下面碰啊、扛啊、把我都搞死了。
色色摸着肚子,倦态可掬(怀孕中)地说:我一直在自摸一洞,哪晓得王子一人就摸了三个一洞。
叶末打着哈欠,无不幽怨地说:我一直在等幺鸡,可是小哥始终捂着他的小鸡不肯放一炮!
王子的脸,红了,憋的很辛苦。
三个女人背后的三个男人,脸黑了,黑的那叫一个彻底。
结果,王子杯具了,被勒令,一个月,不准赢牌。
28) 放手
简宁真的很厉害,不过三天的时间,一干人等,该抓的抓,该关的关,该免职的免职,该下放的下放,总之----干的那叫一个赞,干净、利落,不拖泥不带水。
赵惜文将这段时间收集整理的资料都交接给他后,便张罗着王子、严斌收拾行李打道回府,总觉得在这里多呆一刻,便多一份不安。
“哥,贾保全这人,你怎么看?”王子点点茶几上贾保全派秘书送来的土特产,嘴角勾着讥嘲的笑,俊丽的容颜在干净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土特产,真的只是土特产,最贵的是杏花村汾酒,最便宜的是稷山板枣。
“心机很深,这绝对是褒奖,在家的时候,我看了他的资料,去年才当选上的,算是裴友昌提拔上来的,跟裴友昌还有那么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当然裴友昌不是草包,提拔的人自然也不会太差。这贾保全也确实有能耐,法学硕士,高级经济师,曾担任永济市市长助理,永济市市长,政绩非常好,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是他个人的努力。即使没有裴友昌,坐上这个位置也是早晚的事,裴友昌这事,看似始料不及,其实是落入了人家为他精心准备的圈套,摆明有人想拉他下台,你看这次的名单,哪个不是跟裴友昌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我原以为这贾保全也----没想到,他居然没受牵连,算是最后的赢家,”愣了愣,赵惜文侧头看向一旁正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民族饰品和小玩意儿朝背包里丢的叶末,走过去,捏捏她的脸蛋,“乖宝,别搁这添乱了,”递给她一个精致的指指卫生间,“去卫生间把咱们的小内内收来,”
‘哦’了一声,叶末直起身来,朝卫生间走去。
他们的外衣都是送酒店里的干洗房洗的,但内衣都是赵惜文手洗的。
“最后的赢家?”严斌挑了下眉头,随手拿了一包稷山板枣,拆开,捏了一个放在嘴里,嚼吧着,“我看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皱着眉,吐出枣核,“裴友昌心机颇深,疑心病又重,做事一向谨慎、滴水不露,若非亲信之人,能找到这么多有力的罪证?赢家不是他,是另有其人,当然,他也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
“这么说,他的心虚,他的殷勤,他的‘招待’都是做给我们看的喽?”翘着二郎腿,王子痞气十足,“我说嘛,都做到省长了,怎么还一副经不起风浪挑不起杆子的怂样儿,”
“不是我们,”转过身来,看到赵惜文嘴角一勾,纠正道,“是裴家的亲信们,”
四人下楼结账时,总台小姐微笑地告诉他们,他们的账单已经划到另一个客户的名下了。
三人听后,都不经意地勾了下唇,淡淡的弧度,或清冷,或淡然,或玩味----
只有叶末一人,拽着赵惜文的衣角,扯着他往外走,边走边嚷嚷,“哥哥,咱们快走!等他们系统恢复过来,就问咱们要钱了,”
赵惜文勾着她的腰揽入怀中,“小傻妞,”点着她的额头,低笑着说,“你真当人都跟你一样是吃货?”系统出错,亏她想得出来。
很显然,这帮他们结账的‘好心’人不会是贾保全。
一来他们没有正式的受命文书,来S省所有的开销属于自费,不能报公账。
二来刚经历反腐贪污一案,贾保全提倡勤俭节约都来不及,怎么有空‘照顾’他们几个纨绔子弟?
所以,答案显而易见,除了他们的简叔外,还有谁这么好心帮他们结账?
赵惜文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左耳上的古董耳钉闪着艳丽的光芒,晨光照得他的侧脸线条冷峻,一扫从前青涩少儿郎的感觉,仿佛一夕之间蜕化成一个男人,什么也没问,将房卡交给总台小姐。
总台小姐有些恍惚,直到赵惜文眉头一拧,一脸不耐烦地正准备将房卡直接扔桌上时,她的魂归来了,“对不起,”满脸通红,接房卡时,都感觉自己的手在抖。
本来嘛----漂亮的人儿总是格外吸引人眼球,如果这人不止皮相漂亮,还特别的有气质,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贵族的雅痞味儿,这该是怎样的迷人?
所以她心魂飘忽体外不能怪她太花痴。
主要是,这是五星级大酒店,国宾馆,平时客流量就不多,来的倒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可,国内的富豪都老龄化了,而那些所谓的富二代、权三代们不是往大城市靠拢,就是投身资本主义的怀抱----
她们这满地黑煤的土山丘,也就能招来满身铜臭的土大款、暴发户。
来这里快一年了,她还真就没见过这么漂亮、帅气、精致、华丽、有味儿的帅哥、美女组合,即使被投诉失职,也心甘情愿----
帅气地将背包甩上肩头,王子冲总台小姐眨了下眼睛,送给她一个特迷人的微笑,“美丽的姐姐,代我们转告那位帅叔叔一句话,就说,咱们非常感谢他的盛情款待,回去后咱绯·色满请,”说着,大拇指一伸,向后一甩,帅,那是真帅!
这些哥儿姐儿都是享受惯得主,即使出‘公差’也没打算委屈自己,尤其身边还跟着叶末这个金贵的小公主,所以,他们原本就没打算报公账。
腐败跟奢侈是同义词,但,本质不同,前者花国家百姓的钱,后者花自己的钱。
自己的钱?
确实是自己的钱!
早在高中的时候,六人就合伙炒股票、炒地皮,赚了钱就买房子、买地皮----到了现在也都是些小有身家的‘成功人士’。
年初,几人一时兴起,注册了个叫‘慕柏’小公司玩,结果,小公司,大业务,红火的一塌。所以,这次旅游的花费,在他们看来真是毛毛细雨,不过是王子随手一件小古董的钱。
确实,富二代、权三代的身份让他们少走了很多弯道,但,有钱并不丢人,丢人的是只花钱不挣钱的啃老族。
有个有钱的爸爸妈妈也并不可耻,可耻的是有钱没钱都不想赡养父母的不孝族。
再说人家也确实有让钱生钱,利生利的本事。
办完手续后,赵惜文牵着叶末的手正准备离开酒店,却在这个时候,简宁从楼上下来,面带倦容,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像刚起床的,又像是一夜未眠,“末末,惜文,你们这就回去么?”
穿着白色的短衫和一条淡蓝色的紧身休闲牛仔裤,颀长而优雅,浑身散发着一种慵懒、从容的气息。
“简伯伯,你也住这儿啊,怎么我先前没碰到过你?”叶末笑着迎上前去。
简宁是叶修谨最铁的哥们,小时候,她跟他也是非常亲的。
“恩,那是因为伯伯这段时间很忙,我出去时,你还没起,我回来时,你已经睡了!”朝叶末走来,简宁笑笑,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短发,“几日不见,咱们的小公主又长高了不少,”
“简伯伯,老叶在忙什么?”抱着他的手臂,叶末急切切地问道,“他答应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结果都没来,连电话都没打过来,”小嘴嘟起,一双美目满含委屈地看向他。
她知道,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叶修谨在哪,那个人一定是简宁。
听到这里,赵惜文的呼吸微微急促,虽然唇角的弧度依然,可,眼神却骤然冰冷。
“小末,想爸爸了?”将她带至自己身前,简宁笑吟吟地看着她说,“那伯伯现在就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他在山西?”叶末惊讶,随即拉着他的胳膊说,“走,”
“末末,”赵惜文低吼一声,上前一步拽着她的胳膊,扯进怀中,咬牙切齿道,“你忘了,我们今天要乘飞机回京吗?”眼中一片阴鹜。
“哥哥,你放手,”眉头一皱,叶末说道,“简伯伯说爸爸在这儿,我要去见他,”说完就扭着身子要挣脱他的怀抱。
“末末,”赵惜文眼中精光暴涨,口气非常恶劣地说,“既然小舅舅在这里,那么晚会,他会跟简叔一起回京的,到时候再见也不迟,”
不能让她去,不能----
“不,我要见他,我现在就要见他,”咬咬嘴唇,叶末执拗地说,“你们先回去吧,晚会,我跟老叶一起回去,”
直勾勾地盯着她,赵惜文将她抱在怀里,微微低着头看她,“末末,”那眼神,仿佛要冒出火儿来将她给烧成灰。
“哥哥,我真的很想见老叶,”捉住他的衣角,仰着头,“真的很想,”精致的五官,祈求的眼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赵惜文的坚持煞那间决堤。
“惜文,你们先回去吧,你放心,我会把她安全带到叶子面前的,”简宁适时地出声安抚两人道。
放心?才怪!赵惜文腹诽,圈着叶末的肩膀,对她说,“我也一块去,”抬头,温柔的笑容挂在嘴角,“很久没见小舅舅了,我挺想他的,”
“我也去,”王子走过来,“我也很久没见小舅舅了,怪想,”扭头对后面的严斌说,“大哥,你打电话给航空公司退票,咱一起去见咱舅,”声音高亢,神情兴奋。
简宁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按上自己的太阳穴,轻轻地揉着,“好吧,一起去吧,”语气里满是无奈。
却在垂眸间,掩下眼底的一抹算计的精光。
这是一栋有些年头的两层小楼,外面的墙壁爬满了绿色的植藤,花园里种植了一些花草、树木,被打理休整的很漂亮。
走进小楼,扑面而来的是沉闷、压抑的气息。
这里是待审重犯的羁押点之一。
赵惜文心下明白了,想来米烨伟就被关押在此吧!
简宁将他们三人拦下,“我想你们也多少知道一些内情,”指了指一旁的休息室,“去那坐会吧,”
“末末,”赵惜文侧身低头,看着叶末,面上满满的都是担忧和期盼,“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牵着她的手,他的手温热,握得有些紧。
“哥哥?”叶末疑惑,“陪我去哪?”
“这件事,她必须要自己面对,太多人掺和进去,只会让她习惯依赖,”拍拍赵惜文的肩膀,简宁直接代替叶末拒绝了他的要求,“别担心,她能应付得来,相信她,让她替自己做一回主,给她自己面对不堪的勇气,她需要,”
赵惜文纠结着,低头,直直地望进叶末的眼中,眸子深处,那一丝丝的妒恨与怨念,缠绕着想要叫嚣而出,放她去?陪她去?陪她去?放她去?
最终,狠狠地捏了下叶末的手心,不甘不愿地放手,放她随简宁前去。
因为还没有正式受审,所以米、裴两家的重要‘犯人’都被关押在这儿,等待上庭审理。
叶末随着简宁走进二楼的一间‘禁闭室’,打开门,第一印象便是:这是牢房?
不同于外墙的斑驳和走廊上的陈旧,这间‘牢房’给人一种走进医院病房的感觉,白色的墙面,淡紫色的窗帘,套间式样。
外间是会客厅,沙发、电视、收音机、一应俱全,茶几上摆着有水果、茶点。
地上还铺有地毯,很温馨很有爱的‘牢房’。
屋内,墙角香炉内焚着一炉檀香,青烟细细,甜香幽幽。
简宁开门时,叶修谨正从里间屋出来,看见门口站着的叶末,四目相对的一瞬间……
“老叶,爸爸,”像见到亲人的小京巴狗儿,叶末大叫一声,撒丫子地奔了上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叶修谨接住她,将她环在怀中,“知道什么?”呢喃着,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唇边盈盈的笑意让他漂亮近乎魔魅的五官顿时柔和下来。
米色的长袖衬衫,上面两个扣子没扣,露出修长的脖颈,性感的锁骨,以及白色结实的胸膛----
叶末恍惚了一下,“知道----”垫着脚尖,勾着叶修谨的脖子,覆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小声说着。
叶修谨低低笑着,“呵呵,我的小神婆哦,”喟叹着,眼角眉梢均带着浓浓的笑意。
叶末说:”爸爸,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就在附近,你果然在,你果然在。老叶,你知道我怎么知道你就在附近的吗?我告诉你,这是血玉告诉我的!它说你就在附近,它说你在看着我,它还说,你在等着我来找你,爸爸,你别不信,虽然听起来很玄幻,但真的是血玉告诉我的。你看,事实证明,它真的很灵,它说的都是真的!“
“小叶,是末末来了吗?”一个虚弱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内室里传来,叶末愣了愣,身子后仰,望向叶修谨,明眸大眼忽闪着:谁?
“爷爷,你的亲爷爷,”将叶末的手臂从脖子上拉下,叶修谨小声地说,“末末,我知道一时间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可,屋里那个真的是你的爷爷,亲爷爷,”
见她渐渐沉下去的脸,叶修谨双手扣在她肩头,低头,柔声细语的哄着,“宝宝,别急,你听我说,爷爷他得了很严重的病,医生说他很可能熬不过今年,宝宝,爷爷最后的愿望就是想见见你,”
以指代梳,梳了梳叶末有些乱的短发,“乖乖……进去看看他好吗?”叶修谨的声音中带着继续商量和恳切。
叶末皱着眉头,却还是点头了,“好,”
低头亲了下她的眉心,揉了揉她的额头,叶修谨微笑着说,“乖,”然后,牵起她的手,推开内室的门,走了进去。
内室不同于外室的奢华,入眼,一片白。
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双人大床、白色的被单、床罩、被褥、白色的仪器……俨然就是医院里的豪华套间。
因为天窗太高,所以,屋内的光线很暗,冲刺着消毒水味道的房间给人一种非常压抑、沉闷、憋屈的感觉。
“末末,他就是爷爷,”指了指双人席梦思大床上的白发、白胡子老人家,叶修谨拍拍叶末的肩膀,拥着她走到病床前,身子半屈,轻拍她的面颊说,“末末,爷爷,很想你,去跟他说说话,告诉他你这些年的学生、生活情况,”
对于叶修谨的话,叶末从来都没有任何疑义,这次也不例外,所以她抬眼看了他一下,冲着病床上的老人家,淡淡地叫了声,“爷爷,”身子却更紧地挨着他,本能地依偎在他怀中。
“乖,真乖,”看到一张和自己儿子长着一摸一样五官的孙女,米烨伟的心情是复杂的,也是激动地,“末末,过来,”挣扎着坐起来,冲叶末招手。
叶末下意识地抬头望向身旁的叶修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爸爸,”小嘴嘟囔着,一副蛮委屈的样。
“去吧,别担心,爸爸在这陪你,”拨了拨她的刘海,叶修谨好心情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我的小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怕生?见不得人了?”
在他的鼓励和激励下,叶末朝米烨伟走去,一步一回头的,很是不情愿。
也是,打小别人就告诉她,她是孤儿,被狠心的父母丢弃在路边后被好心人捡到送到孤儿院里的弃婴。
六岁之前,她也确实幻想过她的亲人良心发现来寻她、找她、带她回家,可六岁之后,那点希冀便随着时间的消逝渐渐地淡去,现在,在她心中,能称得上是她亲人的,只有叶家。
这猛不丁地跳出一个亲爷爷来,让她打心里觉得不痛快、不如意、无法接受。
“末末,我的小芾儿,”米烨伟待她靠进后,猛地坐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顺藤捞过她软绵绵的小手,握在手心中,那动作、那气势,一点都不像一重病在床的老人。
饶是见惯赵惜文抽风的叶末也不禁被吓了一跳,身子一抖,趔趄地向后退了两步,“爸爸,”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乖乖,我在,”叶修谨几步上前,将她圈在怀中,“不怕,爷爷是太想你了,所以才会这么激动的,”轻拍她的背部,安抚着。
奈何,叶末的手被老爷子抓个死紧,叶修谨只得让守在外间的简宁进来,扶着米烨伟坐起身来,并在他后面垫了一床蚕丝被,两个软枕头。
“末末,坐着跟爷爷说会话吧,”抱着末末坐在席梦思双人大床上,叶修谨轻柔地捏着她的肩膀、脖子帮她减压。
叶末右手被米烨伟拽着,左手紧紧地拽着叶修谨的衣角,望着床上愣神地望着她的米烨伟,半响,怯生生地叫了声,“爷爷,”
米烨伟这心啊,五味杂瓶,酸甜苦辣咸,像浪潮地一样,扑面而来,“末末,爷爷老糊涂啊,爷爷对不起你死去的奶奶,对不你的爸爸,也对不起你啊,是爷爷有眼无珠、害得你爸爸,惨死,害的你成为孤儿,爷爷……该死,爷爷……死不足惜,”颤抖的唇,浑浊的眼,刹那间,老泪纵横。
米烨伟老家山东的,初中毕业后跟他老子来山西挖煤贴补家用,因为头脑聪明,社交能力强,得到周世荣的赏识和器重,提拔为煤厂协管人,后又因为条子正、摸样帅、嘴巴甜,得到周世荣独生女周宛如的爱慕,招为上门女婿。
周世荣去世后,米烨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煤厂新老板,接管周家的所有生意。
有了钱的米烨伟渐渐地忙了起来,培养了很多消费习惯。比如,到高档场所消费,动辄上万元;比如旅游,国内的名胜他已经几乎全跑遍了,港澳、东南亚、欧洲、美洲等地区和国家也去了不少趟;比如买车,买房,把孩子送到贵族学校甚至国外留学等等----
再比如,包二奶,养情儿----举凡烧钱流行的勾当,他都尝试过,也是个跟得上时代的弄潮儿。充分享受钱带来的快感的米烨伟还是不满足,这物质上的享受满足不了他精神上的渴求。
他家大业大,可膝下只有两个女儿,且都不随他姓。
中国男人最注重的是什么?儿子----带把的,能传宗接代、继承家业的----
周宛如不仅是个美人,而且是个知书达理的美人,为了不使米家绝后,不让自己亲爹打下的家业落在别的女人生下来的儿子手中,她不顾医生的劝阻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米芾,结果,因为孕龄太大,她得了产后并发症,身子孱弱的堪比林妹妹,周家有钱,一直以名贵中药帮她续命,可,即便这样,她也只撑了五年。
米家、周家向来阴盛阳衰,米烨伟中年才得米芾这么个小祖宗,自然是宠的不行,绝对比叶柏成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凡他想要的,除了天上的星星、水里的月亮,其他的,能给的给,不能给想折子找来给。
米芾独享霸王地位十数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八面威风,两个姐姐都比他大上八九岁,母亲早逝,对这个小弟弟更是宝贝的不行,直接把他宠成了二世祖,再加上他生得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别说是他的亲人,就是旁人看了,也要生起三分怜惜、七分感慨。
你说,这样的宠溺、骄纵能教导出什么要的好货来?
确实,不是好货,整个一乱世祸害。
不过,却是难得一见的灵物----
若是祸害也就罢了,还是个十分有灵性的祸害,于是注定他掀起一场血雨的风波,注定他会有一番‘不凡’的作为,注定要祸害一批‘凡’人----
裴扬便是那凡人中的‘不凡’。
米家在山西算是牛B大户,可再牛B,也脱不了一个土财主、暴发户,而且,历来,富斗不过官,为了米家的发展,为了米芾的未来,米烨伟便运用了古往今来使用率最高且最安全的法门----联姻。
米芾的二姐嫁给裴扬时,米芾才十六岁了,长的那叫一个桃花玉面、香娇玉嫩。
婚礼当天,准新郎的裴扬没被精装打扮的新娘迷去三魂,却被从国外赶来参加婚礼的小舅子勾去七魄。
当时,米芾刚从英国留学回来,一身洋装、洋味混在一群衬衫、西裤的土伴郎中,怎么看怎么扎眼,再加上那披着麻袋都销魂的小脸,裴扬就觉得吧----眼晕、心跳、呼吸不畅。
不看,想着慌;看了,更想!
本来,他跟米芾二姐也政治婚姻,感情不是没有,但谈不上爱,只多一个不眼生而已。他二十八岁大龄,女人上过不上,却没有一个是动真情的。
没想到,没想到,竟在婚礼之上,对一男孩动心动情动欲了。
再来,喝高的米芾像个小孩子似的兴奋地勾着他的手臂,跟他嚷嚷:“哥,你娶了我姐,就是我哥了,以后你得对我姐----嗝,好点!”
看着挂在自己身上醉醺醺的米芾,裴扬脑中浮现一行字: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
目若含情,唇似绯樱,在翻飞的花瓣中,恍然若仙,裴扬顺势勾着他的腰,拍着他红艳艳的小脸,望着他迷瞪瞪、水汪汪的大眼,笑的一脸宠溺,“好,我肯定对你姐好,我不仅对你姐好,我还对你好,像对亲弟弟一样待你,”不,比亲弟弟还疼,还宠、还好。
要说,这裴扬没见米芾之前,百分之百一直男,可----
神雕侠侣里怎么说:一见杨过误终身;
哎----一见这米芾,没掰就弯了!
裴扬就这么毫无预防地陷了进去。
米烨伟说他糊涂,对不起米芾,确实!是他亲手将自己的儿子推进那深渊里的。
原先,为了让这唯一的命根子能出息了,米烨伟在他十五岁就将他丢国外深造。
结果,只一年,他就受不了了,想儿子啊!除了担心他的吃喝拉撒睡,还怕他在外面别人欺负,又怕国外的食物不合他的胃口。恩,当然还怕他儿子被人带坏,早忘了,就是因为他儿子太坏,将那些姨太太折腾的连门都不敢进,才迫不得己送出国修行的!
在裴扬‘委婉’‘善意’的建议下,米烨伟将这仅留学一年的顽劣儿子拎了回来,交由这个稳重、能干、温柔的姐夫看管、照顾和驯化!
先前也是因为他忙于事业,无暇管教这宝贝疙瘩,现在有人愿意看管,又是这么个有能力的女婿,他心里都乐抽了!
好啊,儿子不用出国了,还有人帮忙教化,两全其美喏!
谁也不知道,他的一个决定,改变了两个儿女的一生。
米芾二姐疼弟弟是出了名的,所以,她爹说将米芾交给自个老公管教,她是举双手双脚赞同,并且亲自张罗收拾他的房间,吃穿住行,样样亲历亲为,亲手操办。
裴扬这个姐夫,对这小舅子也上心的很,当然他‘主动’的时候很少,多半都是妻子吹耳旁风地说:我的亲妈死得早,这个弟弟可怜的紧,缺疼少爱的,你们是男人,很多事我不方便问他,你可得多注意他点,对他好点,多看顾看顾他一些。
说的多了,裴扬姐夫只得‘勉为其难’地多‘看顾看顾’这个小舅子一些。
于是,有事没事就带他出去见世面,同学、同事间的聚会也喜欢带着这小舅子一道玩。
出差、公干、外地学习、培训、旅游,必带小舅子,请假条写的比米芾自己都利索,当然落下的课也会帮他补上。
自然一些活动必须带老婆的,就带上,不必要带的,就捞上这小舅子陪着。米芾的二姐对他这样的做法非但没疑心,反而很放心,也很开心,看着两个自己深爱的男人这么玩得来,她心里比谁都高兴,反正弟弟跟着,谅他也不会在外面找别的女人。
裴扬这人,论样貌,虽比不上米芾、叶修谨,但也是S省纨绔子弟中的佼佼者。论人品、学识、资历、阅历,绝对比米芾高上不只一个档次。
比起煤老板二代,他权二代混的更开,玩的更疯。
米芾确实混账,却也是性情中人,对比自己强的人,还是很容易崇拜的。尤其,裴扬比他大上十二岁,在他面前,绝对一偶像,哥啊----
所以,那段时间,裴扬经常带着他出入各种娱乐场所,限制级的娱乐场所,米芾非但没有反对,反而很向往,所以,他堕落成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裴扬影响。
他玩的尽兴,裴扬也乐意挖着坑儿等他跳。
两人第一次不算强迫,最多是酒后乱性。
翌日醒来,米芾在裴扬痴迷的眸光中醒来,惊吓那是肯定的,懊悔那是必须滴。
可裴扬是什么人?
他到底是比米芾多吃十二年饭的人,怎不明白小男孩家家的心,所以,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米芾的心塌泄了,他说:芾儿,我真的爱你,很爱很爱你,芾儿,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但我真的爱你,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自己的欲。
很琼瑶的表白,很琼瑶的深情----
米芾不是单纯的女孩,却是个IQ高能EQ低能的感情白目。
再说十六岁的半大小子,平日里满脑子都是玩儿,爱情,还真没尝试过!
当时,就懵了,脑子里空空一片,这段时间他对他姐夫也是依赖的很,可,还是分不清这是爱,还是别的啥的,没回过神了,就被裴扬压在了身下,舌头舔上他的耳垂,他惊呼,想要逃离,却被平时温和的姐夫霸道地圈在怀中,紧紧地,固定在身下,“芾儿,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的,也许你不懂得什么是爱,那我问你,几天见不到我,会不会想?”
米芾想想,茫然地点头。
“喜不喜欢跟我在一起玩,看到我对别的人好,会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米芾愣愣,又点头。
“那我这样亲你,会不会觉得呼吸不畅,有窒息的感觉?”抬起身,将那整只小耳朵都含进嘴巴。手慢慢地滑下,握住他的弟弟,一点点地勾着、缠着、搓揉着。
米芾呼吸急促的抓紧他的胳膊,发出小猫般的呻吟:“哥,别,”
“芾儿,别拒绝我,好不好?试着享受,芾儿,芾儿,我真的很喜欢你,”裴扬轻声地哄着,舌尖在温暖的耳廓中进进出出,细细的舔着,从里到外,从耳垂到耳尖,最后使劲的吸了一下,放开耳朵吻上他的唇,没等米芾反应过来,舌头滑进他的嘴中,搅着他的舌头。
米芾觉得浑身骨头都酥了,他一分力气都使不出来,任裴扬的舌在自己口中肆虐,只知道努力的攀住眼前男人的肩膀,不让自己融化成一滩。
两人的舌头追逐着、缠绵着;裴扬将米芾的软舌带进自己口中,使劲的吸吮。
十六岁的米芾古代淫书收集了不少,却是初尝云雨。
裴扬为了能攻克他的身心,这方面做了不少努力,无论是吻功还是床功都是菜鸟米芾无法比拟的。
所以,米芾从头到尾都很被动,就连回应都很生涩。
那天,他在高手裴扬的引导下,享受了一场无比酣畅的性爱。
若米芾年岁长些,或者就此离开,也就不会有之后的杯具。
可,孙悟空能耐那么大,不还是没翻过如来佛的五指山。
米芾再妖孽,也还是抵不过裴扬的道行。
裴扬是爱米芾的,不然那么多漂亮的男孩,却独独迷恋上米芾呢?
米芾呢?爱裴扬吗?爱吧!或许,小小年龄,尚分不明男男之情、男女之情时,就被裴扬圈住、霸住,甚至打上同性恋的标签。
同性恋三个字,让许多人都厌恶和嘲讽,可若是你能够接受人神之恋,人妖之恋,人怪之恋,又为何无法接受同性之恋呢?难道同性之间就不是爱情了么?
真正的爱情,是无关年龄,性别,种族的。既然能接受普通的一对情侣,又为何要去谴责同性之间的相恋呢?他们相恋,也只不过是顺应了人类天生的情感,有何错之有?
哎,这又不单单是同性恋这么简单,这还是禁忌之恋,乱伦之恋!不得不说,裴扬真的很厉害,晚上搂着姐姐,白天抱着弟弟地过了三年,竟然没有让别人看出一点端倪,当然,中间,米芾受不了内心的谴责,从姐姐家搬出来自己租房子住,房子肯定是裴扬帮忙找的!
直到,有一天米芾发现了她姐姐竟然吸毒,追问之下,才知,这粉儿竟是姐夫给她的。
米芾困惑了,因为他知道裴扬自己并没有吸毒。
他当即怒气冲冲跑去质问裴扬,方知他的用心‘良苦’和‘险恶’。
原来自裴扬跟米芾发生关系后,便没碰过他姐姐。为了不让妻子起疑心,只有让她染上毒瘾,因为粉儿能让人产生高潮快感的幻觉。
裴扬说:芾儿,我只爱你一个,这辈子我只想要你一人,别人再好,我也不稀罕。
米芾哭了:哥,你说的别人,是我姐,我最亲最爱最疼我的姐姐。
裴扬冷漠地说:所以我还让她活着!
米芾痛苦了,对于这样‘痴情’又‘绝情’的姐夫,他不知道说什么?突然间,他感到惶恐、后怕,尤其这两年,他发觉裴扬越发地迷恋他,甚至开始夜不归家地赖在他家里。
还有裴扬的占有欲、控制欲和独占欲越来越强,他甚至不许自己单独跟朋友聚会,结交朋友也不许教男性朋友,女性朋友过于亲密也不许。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害他最亲的姐姐,这样变态的深情让他无法消受、这样姐夫让他有些崩溃。
爱上自己的姐夫,已经让他身心受到巨大的谴责,现在还因为他,让姐姐承受那样的痛楚----一面是姐姐,一面是姐夫,他,他,很孬种地选择了逃避。
十九岁的米芾借由求学的名义逃到了皇城之都。
然后彻底地放纵了、堕落了、沉沦了----
男人、女人,来者不拒,醉生梦死!
叶末便是那放纵中的产物。
和叶修谨的相遇,可以说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以说是惺惺相惜,可以说是物以类聚,可以说是找到组织。
二十岁的米芾被米烨伟捉回了家,然后这个不成器、荒诞的败家玩意又被没‘能耐’气急败坏的爸爸扔给了二十四孝姐夫裴扬。
于是,真正的杯具来临了。
米芾被恋‘芾’成狂、思‘芾’成痴的姐夫给软禁了,为了防止他再次逃跑,裴扬开始给他吸食粉儿。
29) 变故(一)
因为老爷子有些贴己的话想跟叶末说,所以叶修谨很识相地退了出来,给自己倒了杯碧螺春,小口小口地品着。
时不时地瞟向内室紧闭的门扉,十一点十分了,两人已经在里面单独呆了快半个小时了,他突然觉得很不安,开始后悔让两人单独相处。
“担心末末?”简宁问。
“有点,”叶修谨摩挲着杯底,点头。
“怕丫头承受不了?还是担心老爷子后悔不愿放手,”叼着烟,简宁身子后仰,舒适地躺坐在沙发上,双腿相叠,搭在面前的茶几上,嘴角微微起了一个弧度,让原本英俊伟岸的面容生出几许鬼魅的调调。
叶修谨低头喝了口茶,“末末监护人是我,法律上我是她爸爸,他唯一的亲人。老爷子若真的疼孙女儿的话,自然清楚,末末跟我比跟他好,”
“你就嘴硬吧,”讥嘲地轻笑,简宁侧头望向窗外,“医生说,老爷子这病最多能撑一年,”吐了口烟圈,“老人家这年岁一大,哪个不想儿孙绕膝,末末又是米芾唯一的血脉,他会放手?若末末铁了心地跟爷爷在一起,你能狠得下心霸住她不放?”
揉着眉心,叶修谨说,“这事自然依末末的意思,她要乐意在老爷子身边尽孝,我当然不能强留她在身边,就像你说的,老爷子只多一年的寿命,我是不会跟他抢的,”
“叶子,别跟哥玩迷阵,咱哥们打小一块长大,你真当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面色一沉,简宁的眸子渐渐眯成了狭长的缝隙,逼视着叶修谨,“你不就是想以老爷子做借口,将末末送到国外吗?什么回国发展,回国定居,也就糊弄糊弄你家老头儿和小末儿,你真当你那点弯弯心思无人晓得?”
叶修谨看着窗外,面无表情,半响,突然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宁子也,”端着茶杯,闭上眼,养神。
“叶子,”他轻轻唤了声,叶修谨缓缓睁开眼,眼中来不及掩饰的疲惫和伤感,让简宁为之一振,轻叹一口气,“叶子,你这样,做兄弟的不好受,真不好受,”
“宁子,我没事,”侧头,看向窗外,“宁子,不管怎么说,这次谢谢你,”
逆着光,简宁看不清叶修谨脸上的表情,从窗户里射过来的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线,照射在他的身上,庭疲倦地支着额头侧坐在沙发上,没由来的让简宁觉得心酸。
“谢我什么?”简宁烦躁地将手中烟头弹出窗外,又帮自己点了根香烟,叼在嘴边,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倚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地一笑,“谢我帮你报复裴扬?还是谢我帮你绊住你两外甥?叶子,哥们真不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是在报复裴扬,还是在报复米家,或是在折磨你自己?裴扬不是玩意,他当年那样对米芾,确实混账、变态,猪狗不如,可,你知道为什么米芾不让你为他报仇吗?怕伤他姐姐的心,怕他姐姐和家人知道受不了?叶子,你就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吧!”
手抬起,手背覆上眼睛,简宁叹息着,声音低沉而无奈,“叶子,哥后悔了,哥真的后悔了,当初,当初,还不如让你随他去了,一死百了!叶子,你就折腾吧,可劲儿地折腾吧!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起身,朝门外走去。
“宁子,你去哪?”见好友离去,叶修谨的心有些小乱。
“你不饿,不用吃饭,你家的乖宝和下面的三位小子总是要吃的吧,”简宁头也不回地答着,门开、门关的刹那,叶修谨从他的背影中感受到了一份沉重的哀伤和痛楚,突然,他的鼻间一阵酸涩,红了眼眶。
客厅里,只他一人,周遭的空气静谧的让他喘不过气来,起身,打开老式的留声机里,京剧梅兰芳大师的《贵妃醉酒》萦绕在他耳边。
不同于米芾,米烨伟喜欢听京剧。
叶修谨记得,米芾除了昆曲唱的好,京剧也唱的不错,尤其男旦扮相美的惊人。
演贵妃,夺牡丹之姿,唱貂蝉,胜月桂之华,扮西施,赛幽兰之雅,饰飞燕,超彩蝶之盈。
犹记第一次在绯·色见他时,他跟朋友打赌输了,被迫换上粉色纱裙上台唱昆曲反串西施。
那日他手撑一把油纸伞,从浣纱溪走来,一步一步,把吴越的历史重新写过,泪洗素纱,把爱深深埋下,着铅华,风姿绝代,酥手若无骨,颦眉愁容媚无言。
唱腔,珠圆玉润,似银珠落玉盘。迷离似天籁之音,全无半点人间烟火气,美得清新脱俗,实在是让男人羡慕,女人嫉妒,女人的极致柔美尽显无疑,疑是画中人,人美,气质神韵更美。
那天的米芾,让在场所有女人妒忌,让在场所有男人动容,他的眼神、他的身段、他的一颦一笑都让他迷醉,如痴如醉。
可,借用东邪黄药师悼念他聪明绝顶的亡妻时说: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愈有灵性就愈短暂。
而美好的记忆,也都是短暂的。
米芾说:叶子,这辈子,我对不起你,若有来生,我愿作女儿身,还你帝王情!
“米芾,”心中轻喃,一滴泪自叶修谨眼中滑出,落进杯中,同茶汤融入一体,“我不是想违背你的意愿,我只是想多给咱们的末末留些东西,这是他欠你的,欠末末的,他必须偿还,必须,”
茶汤飘着淡淡的青雾,茶叶嫩绿隐翠,汤色碧绿清澈,叶底嫩绿明亮,茶香浓郁,清香幽雅,味鲜清醇甘厚,微带苦涩。
“两祖孙还在聊着呢?”身后张罗完午饭的简宁回来了,抬脚将门关上,望着紧闭的内室,小声地问,“你小心人祖孙情深,到时候把你这个养父给踢了,”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
叶修谨收起方才的神伤,“我家末末可不是没良心的白眼狼,她是不会不要我的,”笑的像个宠溺孩子的慈父,一脸的自豪和信任。
“你确定?”哼笑一声,简宁走过来,挨着他坐下,“是不是,你说的不算,得问问你那大外甥,他可比没你这份自信心,”
“你说惜文?”叶修谨挑眉,食指点着茶杯,轻笑着说,“要说这孩子也确实不错,模样、人品、行事、待人处世,都没的说,吃的了苦,受得起累,稳重、大气、有头脑,若好好磨砺一番,作为不输你我,只可惜----”说到这,眉头一皱。
“只可惜他跟你一样动情太早,”简宁给自己沏了杯春茶,接过话茬道,“这男人啊,若先得江山,再求美人,是福;若先遇美人,再拼江山,则是祸!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少年为了美人而放弃江山。尤其这太平盛世,英雄本就缺乏磨砺、挫折,再加上这美人纠缠、绊身,更是英雄气短,只贪得软香在怀!”
说道兴致,摇头晃脑,惹得叶修谨哭笑不得,“滚,”飞起一脚,砸向他的腿弯处。
“叶子,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提醒你,你这外甥怕是不甘愿只当你外甥,人家冲的是你女婿的位置,”侧身,简宁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用嘴撕开,衔出一根,点燃,夹在手中,“而你家老爷子也有亲上加亲的意思。”
“行了,你真当我是傻子,看不出老爷子那点心思?”叶修谨烦躁地摆了下手,倾身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给我点根,”踢了下好友的小腿,后仰,靠睡在沙发背上。
“我没当你是傻子,我只怕你自欺欺人,故意装傻不知,”斜睨了眼身旁的好友,简宁抬手将吸了两口的烟递了过去。
叶修谨接过烟,啜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眼圈,眼睛眯起,转移话题道,“裴家的案子月底就要开庭受审了,你想到办法让裴扬松口了吗?”
简宁摇头,“裴扬是打定主意跟咱们杠下去了,米芾不来,他便什么都不说,”
“以他父子三人的命做交换也不行?”
“他说了,除了亲眼见到米芾,否则,在此之前他什么都不会说,”
“他倒是个痴情种,为了见米芾,用两亿美金做耳,”冷笑一声,叶修谨狠狠地吸了口烟,“连自己父母、同胞的性命都不顾,真是够冷血无情的,怪不得,短短几年时间,就捞了这么多钱,”抚额,眼眸中憎恶、嫉恨难掩,“也是,能干出逼迫妻子吸毒,监禁小舅子长达两年变态行径的人,还指望他顾念亲情?”
起身,走向窗前,深呼吸,缓解自己体内的怒气。
简宁起身,跟了过去,“你打算怎么办?要不,干脆告诉他,米芾已经去世的消息?”
按熄烟头,弹出窗外,看着那白色的烟屁股在黑夜里消失,叶修谨说,“现在告诉他也没用,且不说他信不信,就算他相信了,你觉得他能将留给米芾的钱留给别人吗?这些年,他贩毒、走私军火、倒卖文物----无非就是想捞些钱给米芾,你现在告诉他米芾死了,只怕他更不会将钱拿出来,怕是要让那些钱给他们陪葬?”
简宁沉默了,的确,这是裴扬那疯子能干出的事。
30) 日记门
从米烨伟那里出来,叶末手中多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饰品盒。
叶修谨认得,这是他送给米芾的。
米芾虽是男儿身,却有些一颗女儿心,喜欢一切带香味的物件。
众所周知,檀木者:为五木之精,亦称仙木,有镇宅、辟邪、纳福之神功,几千年来在民间广为流传。不仅香气芬芳永恒,且色彩绚丽多变,又有百毒不侵,万古不朽,避邪之功效。
而且这首饰盒本身就是唐朝宫中遗留下来的文物,色调呈紫黑色(暗犀角色),微有芳香,深沉古雅,心材呈血赭色,有光泽美丽的回纹和条纹,年轮纹路成搅丝状,棕眼极密,无痕疤。盒面图案为龙凤呈祥,雕刻精美,生动逼真,并未破坏紫檀本身的纹理,手感滑润细腻,香气幽雅,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珍藏品。
所以,当初叶修谨将这盒子送给米芾时,他很开心。
他说:他会永远将它珍藏,等他死后就将当传家宝世世代代地传下去。
那时,他知道这个世上有一个叫水沫儿的娃儿是他的血脉,唯一的血脉,可他却不愿见她。
看着叶末手中的古董盒,叶修谨的眼眶微微泛红。
米芾在世时最宝贝这盒子,曾说要把自己最心爱、最宝贝、最珍贵的东西锁在里面。
他不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因为盒子送到米芾手上后,便从未在他面前打开过。
他虽然好奇,却从未问过。
敛去面上的哀伤,叶修谨走向叶末,将一脸平静的近乎沉寂的女孩揽在怀中,揉揉她的短发,轻声问,“末末,爷爷都跟你说了什么?”
叶末低下头来,抿了抿嘴唇,鼻子有些发酸,她紧紧皱眉,然后说:“他一直都在讲他儿子的事,看着他儿子的照片,讲他的每一件趣事,从一岁到二十岁,”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洋洋洒洒的折射进来,打在她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小脸上,长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美丽的弧形阴影,给人一种特忧郁特落寞的感觉。
手勾着她的下巴,叶修谨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面颊,小心地问,“末末,你恨爸爸,是不?”
他没说,这个爸爸是指他自己,还是指米芾,或者都有!
看着他,叶末很用力的才挤出一个笑,声音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飘渺而不真实,“不知道,也许,恨吧!不太清楚,没啥感觉,”
轻轻蹙眉,淡淡的语调让叶修谨心疼。
“末末,”他拥着她,哑声轻唤,“你还小,有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你只要记住,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漂亮的眼睛像蕴了水雾般,蒙胧了两潭清流,语气低潮。
叶末咬唇,低着头,不说话。
可怕的沉默横旦在两个人的中间,一切冷静得让深了的夜显得越发诡异。
“我饿了,”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怀中,叶末越过他朝门外走去。
淡漠的语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叶修谨感受到了。
眉头蹙紧,这样的叶末,让他开始慌神。
“没事,她只是还不太适应,”简宁走过来,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宁子,我怕,”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平时的光彩和自信,只剩下浓浓的哀伤和脆弱。
“怕?”简宁露出讥嘲的笑,“现在说这话不觉得晚了吗?”看看好友担忧的模样,轻摇头,收敛面上的讥讽,语重心长道,“放心吧,这孩子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吃饭期间,叶末未说一句话。
无论赵惜文如何哄,王子如何逗,她都是一副特淡然的表情,偶尔瞟过来一个眼神,不是忧伤的让人心疼,就是空洞的让人心碎。
这样的叶末,让叶修谨忧心!
这样的叶末,让赵惜文揪心!
这样的叶末,让王子、严斌、简宁担心。
下午,天下起了雨,他们在就近的酒店开了四间套房,住了下来。
赵惜文很自觉地将叶末的粉红色小背包放在其中一间房里,然后很自然地走向她的隔壁房。
他倒是不想跟叶末分开住来着,可叶修谨到底还是叶末名义上的爹吧!虽然他两之间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明面上该遵循的还是得遵循!
叶末在关门前,对杵在门外的五个男人说了一句:我想自己呆会!
便‘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叶修谨微愣:不好,小乖居然连爸爸都不叫了。
赵惜文傻了:糟糕,宝宝居然连哥哥都不喊了。
简宁、王子、严斌:丫头居然要自己独处,看来事情真的大条了。
屋外,花灯初上,细雨飘飘。
屋内,叶末曲腿坐在床上,头下枕着一床被子,两个枕头,手里捧着一本日记,看的津津有味,看的泪眼朦胧,看的撕心裂肺。
撇去眼角的泪花,她倒是惬意的很。
床上,紫檀木盒打开,里面乱七八糟地放了很多东西,三盘磁带、两张电影票、一只钢笔、一盘vcd,一枚钻戒,一个红锦袋,一封信,一个刻着米芾的印章。
一本相册丢在一旁,里面是米芾从一岁到二十七岁的部分照片,从黑白到彩色,从人物到风景照,就连艺术写真照都有。
相册和日记也是从盒子里拿出来的。应该放了很久,上面都晕染上了浓郁的檀香味。
日记是米芾的,一共三本,记载着他从十六岁到二十七岁之间所有感情生活。
日记篇幅不长,很多时候,一句话概括。不算事无巨细,但足够让看者明白他的心路历程。
80年4月2号,阴
赤裸的身体,纠缠的情欲,我竟然跟自己的姐夫上了床!!!!他是我的姐夫,我最崇拜、最钦佩、最喜欢的姐夫,他竟然说他爱我,他要我……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80年4月10日 阴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排斥跟哥做爱,甚至还觉得很high!
80年7月10日 阴
我无耻,我下贱,我卑鄙,我肮脏、我恶心!!!我tmd到底在干什么?
80年8月2日 阴
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也洗刷不了我对你的愧疚。
80年9月17日 阴
哥的单位组织日本七日游,姐要考试,去不了,便让我跟他去,我……理智告诉我不要去,不能去,可心里却很期待。
80年9月19日 阴
哥回来告诉我,日本旅游,他帮我报了名。
他很开心,兴奋地抱着我亲了很久。
我能感觉到他的愉悦,他的期待,可我却很生气,非常生气,我不想去,我发脾气,扔了他给我准备的游泳衣。他笑,看着我闹气,任我撒泼,那眼神就像看自己的撒娇的小妻子般,缠绵着深深地宠溺和痴痴的爱恋。
我心里酸酸的、甜甜的,还带着点涩涩的苦,五味杂瓶的,不好受,很不是滋味!
然后,我哭了!特丢份儿。
你说我一大男人在另一个大男人面前哭,算怎么回事!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这段时间我心里太难受,太憋屈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沦落成这个样子?
我不想拿自己跟林黛玉比,但我还不如她!
人家哭,那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可我呢?哭的鼻涕泡子都出来了。
我说:哥,明天我就搬出去!
我说:哥,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我说:哥,我们这样真不合适!
我说:哥,我要出国,永远都不回来了!
我说:哥,我们两老爷们的,这算是怎么回事!
我说:哥,你为啥是我姐夫,你要不是我姐夫该多好!
是的,我其实并不介意我们的性别,我只是非常介意他是我姐夫。
我住我姐的房,睡我姐的床,还上了我姐的男人,我tmd畜生都不如。
他见我哭,心疼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抱着我,亲着,吻着,小声地哄着,那感觉像是好脾气的老公安慰着闹气的小媳妇,又像是温柔的母亲哄着哭闹的小宝宝。
他的怜惜让我想起了早逝的母亲,那个很少抱过我,却喜欢给我唱摇篮曲的漂亮女人。
他说:芾儿,你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觉得憋屈着慌,我看你这样,心里也不舒服,也难受,可是芾儿,我真的很爱你!若时间可以倒回,我一定不娶你姐!我想要的、想娶的、想守护一生的人,只是你,只有你!
他说:芾儿,别说离开我的气话,好吗?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会是什么样子?芾儿,我对你已经入魔了,入魔了!若你走,我会疯的,真的会疯!你舍得我疯吗?
他说:芾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放弃这里的一切,带你去国外,去一个能容得下我们的国家,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你爱我!你愿意吗?
我摇头,我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不要他为我疯掉,更不想他带我离开,我情愿做他地下的情儿,也不愿让我姐伤心。
80年9月30日 阴
明天就要去日本了,姐姐正在帮我们准备行李。
隔着门板听着她在外面对哥的嘱咐,无非是一些好好照顾我的话。
我的心里像是有把刀子在剜着,疼,疼的连呼吸都充斥着血腥。
姐,对不起,对不起!
米芾,你不是人,你真不是人!
82年4月18日 阴
哥,我好想离开这个城市,离开你,可我舍不得!
82年8月7日 阴
哥,为什么你是我哥,为什么她是我姐,为什么你会爱上我,为什么你又让我爱上你。
82年9月13日 阴
裴扬,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你是魔鬼!!!我要离开你,我一定要离开你!!!(整篇幅的叹号)
84年10月15日 阴
他来了,他还是来了!
他站在我面前,卡着我的脖子,笑的凄凉阴森:芾儿,你的心真狠!真狠!
我苦笑,哥,其实我的心一点都不狠,若真的想逃,你以为你能这么快找到我并将我绑回?哥,我只是不想逃了,有你的地方,是地狱,没你的日子,是炼狱!
84年10月17日 阴
当加有麻古的红酒灌入我体内时,我主动褪去自己的衣衫,热情地吻上他的唇,扭动着身子,搂着他的脖子,媚笑地叫着:哥,给我,哥,我要,哥,抱紧我,哥,狠狠地要我!
昨晚,分别两年零一个月零两天的我们,抵死缠绵!
整整一夜!一夜!
高潮迭起,他紧紧地抱着我,一遍一遍地在我耳边说着:芾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我不会给你再一次逃离我身边的机会。
我笑,笑的妖娆,搂着他的肩膀,说:哥,我不逃了,再也不逃了,这次,我要跟你一起沉沦,哪怕下地狱,也要陪着你。
麻古让我的身体亢奋,可我的脑子还是有一丝清醒!
我清楚地知道,我说了什么!这是我想说的,放在心底不敢说的话。
好吧,借由麻古迷离之际,大声地讲出来吧!
84年10月25日 阴
他曾说过,我若离开他,他必会疯掉!
今天,我明白,他没说谎,他真的疯魔了!
我已经很久没出去过了,我知道我被他监禁起来了。
我有些闷,但也不是很想出去,我只是希望他能留下来陪我,多陪会,可是,他似乎很忙,我破解了他的电脑密码,了解他近日以及这两年的动向。
疯了,他真的疯了!!
居然贩卖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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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本日记看完后,叶末的大脑处于乱码状态,一片混乱。
若非那噪杂的笔记,混乱不清的叙述,她真以为是在看一本杂记或者纪实小说。
太震撼了!
传说中的日记门,传说中的三角恋,不,确切地说四角恋!
传说中的为爱发疯,为爱痴狂。
哎,叹一句:一世痴情,一世情殇……叶末想:日记中的阴指的不是天气,而是心情吧!
晚饭时分,叶末没去吃饭,敲门也没人理,叶修谨有些担心,从柜台里要来备用房卡,打开门,看向床中央的叶末,眼神温柔似水,“乖乖,睡了一下午,饿坏了吧!”手里端着托盘,径直走了进来,将饭菜放到茶几上,三菜一汤,一碗米,荤素搭配,很营养。
叶末自他进来后,便放下手中的日记,歪头看着他。
只觉他身形若风中竹,气质若水中月,凝笑似镜中花,端得是雪颜,玉肤,神之魂,仙之魄,魔之姿,妖之态,浅笑间,勾勒出一幅山水清月图。
看着这样的叶修谨,叶末脑中浮现米芾日记里的一段话:
一双性感的唇,在光影下的定格。
一个透彻的眼神,在醉意里的迷茫。
一次指间的轻微碰撞,在迷乱里的慌张。
一个擦身消逝的背影,在伤悲里的沉沦。
一个偶然重复的片段,在撞击回忆深处时的沉默。
一句无意的言语,在岁月里的流传。
她放下手中日记本,掀开被子,爬到叶修谨身边,立身,攀上他的身子,蹭着他的面颊,轻喃,“老叶,你真傻,真傻!”
叶修谨被她的突然之举弄得有些糊涂,正准备问个详细时,却在垂首间,看到床上打开的檀木盒,盯着里面的东西,愣在当场。
许久,哑着声音说:“末末,你都知道了?”扣着她腰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叶末‘嗯’了一声,轻轻点头,抬头看着他笑,眼里的泪水一圈圈滚动着,她的眼睛本来就很亮,含着泪水的时候,更是亮的犹如天上的星辰。
米芾的日记写的很清楚。
三盘磁带,是他在病中录下来的话,一盘给裴扬、一盘给叶修谨,还有一盘给他未谋面的小女儿。
电影票,是裴扬第一次跟他看电影时,他留下来的底根。
钢笔是裴扬送给他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VCD碟片,是他录给裴扬的。
戒指,是裴扬送给他的。
红色锦袋里是一撮用红线扎起来的头发,是裴扬亲手从二人头上裁下来的头发。寓意,结发夫妻!
信封里是他的亲笔信,还有他的遗书!
遗书里说,他要把他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叶修谨,包括他从未见过面的女儿叶末,也是叶修谨的。
印章是叶修谨亲手刻得,现在也留给叶修谨做纪念。
紫檀木是叶修谨送给他的,也确实是他的最爱,只是他用他的最爱装了他今生最珍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