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9-22

李蜜: 暴动王妃1 6-16

  第七章 快乐的狩猎之行

  一大清早,习惯赖床的我被粗鲁的抱了起来。
  "唔,别吵了。"我揉着朦松的眼,不满的喃道。
  "宝贝,快起床。"带着溺爱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让我在迷糊中不由地微笑。
  他的长发有几丝落在我的脸上,怪是痒痒的。
  "怎么了。"我还上没张开眼,往他温暖的怀里钻,彻底地迷恋上了这火热的胸膛,一股安心感装满了内心。
  "来,我们去狩猎。"他抱我走向沐间,让莎比罗给我梳洗更衣。
  "狩猎!"我的睡意顿然全无。
  哇!那一定好好玩!我兴奋了起来。在沙漠国度狩猎会是怎么样的呢?真的好期待啊。
  急急忙忙梳洗打扮好,我迫不及待扑向那微笑的怀中。
  "去哪里?会猎什么?"我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没有回答,只给我可以化冰的怜惜的笑,拥着我向外大步走去。
  天!这只是一种户外活动而已?竟可以用轰动来形容。
  我扶着镶着宝石和黄金的马车,看着前面和后面长长的队伍,心里不由哀叹国王的挥霍。仅是一场狩猎,竟要出动整整一个军队的排场。
  看着靠近尼罗河的一大片草原,我期待地看着身边的诺菲斯:'到了吗?"
  他还是笑,把吻落在我的脸上,溺爱地说:"快了,小可爱。你想要什么猎物?"
  什么猎物?我迷茫的思考着。
  最后我摇摇头:"不要什么,只要你平安无恙就行了。"始终是一场体力的较量,如果不危险的话,一向自负高傲的他就绝不穿上铠甲的装备。
  诺菲斯顿了好一下,终于大笑起来:"小宝贝,我不会输的,为了你,我绝不会输。"他带笑的眼蓦然一沉。仿佛这句话不只是狩猎那般简单
  我真的被他那奇怪的眼神吓了 一跳,隐约感觉某种不安的气息。
  在一片宽阔的草原上,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在一边最阴凉的地方,早就布置好了豪华的休息区。我被安顿在柔软的贵妃椅上,莎比罗不断呈上各种心点和水果。
  "他们会猎些什么啊?"看着诺菲斯带着队伍远去的身影,我担忧不安地问。
  可惜我不能参与,不然一定非跟过去大开眼界不可。
  "野兔,野鸡,豹子或者狮子。"莎比罗给我一笑。
  "狮子???'这下好奇的是在狼吞虎咽的加南沙。
  "那不是很危险?"我开始紧张了。
  "不会,王很在行的。"莎比罗安慰道。
  我还是不放心。拧着眉紧盯着远处。莫名的担忧笼罩心头。
  "王妃。"一把柔和的声音传来。
  是西莉娅丝!我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那挺着一个大肚子的美丽女人。
  那里孕育着诺菲斯的孩子……
  我的心顿然一阵紧缩。
  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刻意让自己不去在意这个与自己分享丈夫的女人的任何事情,也不去注意她那一天比一天凸出来的肚子,因为我清楚知道,我越对她介意我的心就越来越惶恐,越来越难过,甚至越来越妒恨,最后还是变成蒂蜜罗雅一样……
  但事实究终是事实。
  "还好吧。"我勉强地扯出嘴边的笑容。
  "谢谢王妃,我很好。"西莉娅丝有些不自在地底下了头。
  尴尬的气氛差点让双方窒息。
  "二王妃请坐下吧。"还是莎比罗老练地打破僵局,扶着西莉娅丝坐在离我稍有距离的位置上。
  我顿然消失了刚才的兴致,睁着自己都不明白的眼神一直注意着西莉雅丝的肚子。
  那里是诺菲斯的孩子……
  呵!我内心的嫉恨几乎占据了整个心房。我深深吸了口气,企图压下那点燃的罪恶嫉恨。
  当初蒂蜜罗雅就是这种妒忌的牺牲者--我绝不能重蹈她的覆撤。
  可惜偏偏纳不住好奇的加南沙可不体会我的感受。
  "有什么感受?"她指者第二王妃大腹便便的身影,眨着美目可好奇了。
  我狠狠地回她一个眼神,几乎想扯掉她那惟恐天下不乱的笑。
  "你心里不难受吗?"加南沙咬了一大口苹果,还是疑惑地说。
  我只能干瞪着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我发誓----她再问一句。我就把她丢到狩猎区去喂狮子。真的!
  终于远处传来吵闹的欢呼声。我伸长脖子好奇极了。
  "是王,是王回来了。"莎比罗一片激动的喜悦。向我汇报着:"是王成功杀死猎物回来了。"
  真的!我睁着好大的眼,心里的不安被愉快代替了。
  他杀死了猎物?那不就代表他平安无恙了吗?
  我微笑了。
  "蒂蜜罗雅。蒂蜜罗雅。"最前面的白色骏马飞驰而来,并一个漂亮的动作跃了下来。
  当我有所反应的时候,已经被一个有力的胸怀紧紧抱了起来。
  那豪迈清爽的笑颜我一阵的心升到了云端。
  太好了,他平安回来。
  "看,你的礼物。"他炫耀地提高他另一只手上像拎着什么轻贱的东西的小家伙。
  "嗷。"那赫色的小家伙不耐烦地蹬蹬脚。
  耶?我 的脚不能着地只好圈紧他的颈部,眨着问号的目光看着他手上的东西。
  吓?
  我倒抽了一口起。
  "喜欢吗?"他吻住我正吃惊的小嘴。
  "恩,你确定要送这个给我?"我张着迷茫的眼问。
  "你不喜欢。"他的脸蓦然一沉。习惯地跳起不悦的眉。
  那有人送这样的礼物???
  狮子耶!狮子耶!
  "好可怜,"我怜悯的眼睛看着给他提得不高兴得嗷嗷直叫的小东西。
  "杀了母狮,才知道它还有小狮子,看着挺逗人的就送给你,可是你却----"他放下我,一脸与刚才相差甚远的冷然。
  真的三岁小孩,说变脸就变脸。我叹了一口气。又发现这个自负的男人另一个缺点。
  "谁说我不喜欢?"我好奇地从他手上接过那快给他拎得断气的小家伙:'只是我没养过……这种宠物,不知道该怎么养啊?"
  老实说,在21世纪除了驯养员,谁养过狮子当宠物来着。
  "喜欢就好。"他的脸色马上多云转晴。
  哎,这个暴君那……我好笑地叹气。痛惜地安慰怀中不安的小家伙:'乖乖哦。"
  内心涌上叫幸福的感觉。
  他送的。
  西莉娅丝看着那一幕,心里不再有期盼。心痛的感受已经不能用语言表达--她所爱的男人竟然连一个眼神都吝惜于她。
  她不仅是他的王妃,更是他孩子的母亲----
  但他的心仍是分不了半丝给她……
  "王啊,你真的威猛啊。"一把娇媚的声音杀到我们温馨的场面。
  我诧异把头抬起,不其然看到一双挑畔的媚眼。
  是她!那个叫索德兰的女孩。
  我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心。
  "走吧。"诺菲斯根本没理会那女人,拥住我的腰向休息去走去。
  "可恨。"眼睛几乎快冒火的索得兰气得牙痒痒的。
  "小姐,看来王真的被王妃迷住了。"索德兰身边一个侍女凑上来,轻声地说。
  "真可恨,现在王连正眼都不看我了。真是不甘啊。"嫉妒让索德兰美丽的脸都扭曲了。
  "还有可恶的西莉娅丝,竟然怀上了王的子嗣。天,这两个可恨的女人。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索德兰的怒火把自己整个身体都剧烈地燃烧起来。
  "我绝不放过她们。"她怨恨道。
  "小姐,我有一个计划。"那侍女露出了阴毒的笑意。
  "可朵 ,说说看,能把她们除掉,怎么都行。"索德兰泛起杀意。
  "你说真的?"黑暗中,在贫民区一所阴暗颓废的房里响起一把惊喜的声音。
  "嘘,小声点。"另一个身影制止住样貌狰狞的男人的呼叫,在黑色的头巾下露出一长平凡却化上浓艳的粉妆的女人。
  "这可是你大好的机会啊。"女人冷笑着。
  "不错,小姐已经计划好了吗?"男人凶恶的眼里带着几分兴奋。
  "是的,都计划好了,就在明晚乘王不在宫的时候下手。"女人脸上阴毒的表情加剧了她本来的丑陋。
  "你可要好好办好,以后索德兰小姐当上了王妃,那我们就可以享受一切荣华富贵啦。"暧昧的挨在粗矿男子的怀中,女人露着得意的笑。
  "是啊。"男子回应着,但在女人不觉察时,脸上闪过阴谋的冷笑。
  这是大好的立功机会。只要按着这两个愚蠢的女人的计划,那么他这么日子窝在这里受这个丑陋的女人的种种指示还算值得。
  他都可以想象到在王的面前邀功的大好前景了。
  他的目标----那个价值倾城的女人!


  第八章 皇宫里密谋的罪恶

  我的心跳得很不安。
  不知为何?从一早起来,总感觉全身没由来的一种不安的惊慌。让我心情特别不舒服。
  今天诺菲斯会去尼罗河下游视察。难道说与这个有关吗?是关于他的……
  呵!我不能再让自己为恐怖的想象中去。那样我真的会疯掉。
  我来回在房里跺步,那抽搐的胆战心惊再也不能让我平静。
  "嗷。"脚下的兜兜非常不合作。绕在我来回的脚上,企图得到我的注意。
  "别闹了,兜兜。"我不耐烦的瞪着地上那臃肿的小身影。
  天,拜托!当狮子的就要有当狮子的样好不好?看,去哪找这种媲美小猪的狮子啊。?一身圆滚滚的肥肉。要是给它看到它草原的亲戚们不羞愧而死啊?还是它的亲戚看到都气死?
  都得怪加南沙那个好吃鬼的杰作。
  "嗷!"小家伙可怜兮兮地望着我。仿佛受尽了委屈。
  "唉!"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王妃,你今天怎么了?都叹了四十八遍气了。"莎比罗充满了担忧地问。
  "唉。"我的回答还是一片叹息。
  "是不是不舍得王出门啊?"莎比罗一脸的笑意。
  "唉。"我最后几乎都是无精打采了。莎比罗的眼睛还是厉害着呢。全部的心思都逃不出她雪亮的利眸。
  郁闷啊。
  "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我皱起眉。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
  是关于他的出门吗?
  古代帝王的命运最离不开各种阴谋的刺杀,那么我所不安会与这有关吗?
  难道---我的心七上八下的。
  又是叹息。我忧愁地看着外面的晴空。
  "宝贝。"随着那底沉迷人的声音,我不意外自己被拥在那温暖宽阔的怀中。
  "还没出发吗?"我含着笑,把头埋进他的发里,深呼吸着带着属于他的味道的空气。
  "你不送我?"他抱怨地挑眉。
  我没作声,仍是在他的发中沉沦。
  送他?那我会带着让他安心出发的微笑吗?一定不会。
  "莎比罗说你心情不好,有心事吗?"他疑惑地看着我的眼。
  我摇头,沉默。
  "只是出巡三天,很快回来的。"他的眼流露不舍的柔情几乎让我停止了呼吸。
  真的,就三天而已。但我却感觉实在是太茫长了。
  习惯了,习惯了每天有他痛惜的呵护,有他霸道的温柔:习惯了有他在的气息,有他在的味道:就像毒瘾一样,我已经无药可救地沉沦了。
  这---怎么叫我去忍受失去的痛苦呢?
  "诺菲斯……"我抬起头,注视他的眼。
  "恩?"他给我一抹笑。
  "答应我,平安回来好吗?"我说。
  为什么?为什么心里总是那样的不平稳呢?
  就像暴风雨来临的郁闷……
  夜里,我失眠了。
  没有那温暖如火的怀抱,没有那专制而诱人的声音。我竟不能安然入睡。
  这也太可怕了。我厥了眉头,赤足游荡在房间里。
  "睡不着吗?"加南沙怀里不意外地捧着一堆美食,像老鼠一样溜进我的寝宫。
  "来吧,吃点东西心情会好哦。"她把怀里的各种食物倒在桌子上,不等我回应就已经独自享用了。
  "看,这是贡品耶。"她惊喜得捧着手中一个精美的银合:"听厨房说是你明天的甜点。我想反正明天也是吃,不如就今天先尝尝。"
  看她说得轻松!我无何奈何地摇摇头。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也不知道自己在宫中拥出什么大娄子,多亏玛度安的收拾残局……
  回想起莎比罗那带着不可置信的失态脸色,我就觉得好笑。呵。原来玛度安这个人称冷面将军竟然会栽在这种不争气的野丫头身上。
  怪哉!怪哉!
  "最近和玛度安怎么样了?"我暧昧地问。
  "什……么?"她差点呛到了。
  "我……我……我才没有……和他没关系呢?"她一片陀红,手脚无措地几几打翻了手中她最重要的美食。
  没有?才有鬼呢?我眯着眼,好笑的看着她那紧张的脸色。
  呵呵呵。
  "王妃。"门外一个小宫女行着礼呼道。
  "有事吗?"好眼生的侍女。我确定不是我宫殿的宫女。
  "西莉娅丝王妃请王妃到后殿,有事相告。"宫女不敢抬起头。
  西莉娅丝?
  我皱起眉。不明白一向不熟络的西莉娅丝竟要和我见面?
  "好吧,我就来。"我回应,和加南沙走了出去。
  但好久我还是没有回想到应该注意:西莉娅丝一向对我是畏惧的,根本就是害怕我的出现。这怎么会……
  我真的忘记了。
  后殿,只是一个偏僻的庭院。虽然种满了各种名贵花草植被。但这里一旦入夜,就很少人会涉步这里。(可不是。那有21世界方便的路灯? )此时冷清的可以。连巡视的卫兵都并不多时过来。
  西莉娅丝怎么会约我在这里见面呢?
  我疑惑了,连跟在身后的加南沙都是一头雾水。
  好奇怪哦。
  "啊,王妃。"眼前那摸白色的身影在看到我的时候,连忙站起来行礼。
  "不要紧。"我不忍地扶住那行动不便的女人。
  "对不起。"西莉娅丝给我一个羞涩的苦笑,但眼里却是一阵惊惶。
  "有什么事吗?"我的眼睛还是不自觉地盯住她臃肿的腹部。
  都有七八个月了吧?
  呵!心里有蒙着那悲痛的愁怅。
  "嗳?王妃?"西莉娅丝睁大了好奇的眼:"不……不是王妃你要人叫我来的吗?"
  咦?
  怎么回事?我一下子糊涂了。
  "对,刚才有侍女说你要见我,让我不带侍女过来后殿。我才……"西莉娅丝瘦弱的身躯有几分颤抖。
  她还以为王妃饶她不得……
  "不会吧,不是你说要见王妃的吗?刚才那侍女是这样说的啊。"加南沙好奇地叫道,四处寻找刚才给我们带路的侍女。
  可是四处都不见到影子。
  "奇怪,怎么连人都不见了呢?"
  真的---很不安,我的心跳得好乱。
  "怎么回事啊?"加南沙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这个安静的后殿……
  我的不安绕缠在全身。
  "啊!"西莉娅丝一声惨叫让我们错愕地回头---
  只见一具高大的黑影抱住怀中已经昏迷的西莉娅丝。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对着我们。
  "你--你是什么人?"加南沙挡在我的身前叱喝着向我们迈进的身影。
  那人没有回答,一直扯动嘴边那让人寒恐的笑。
  "来---"刚想大声求救的加南沙忽然一声闷哼,徐徐倒在地上。
  "啊……"我根本还没反应回来,跟着只感觉身后一阵巨痛。随之在那人得意的笑中失去了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快,把她们都放上去。"黑影低声对着那几条影子命令着。
  "车子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快,趁那些侍卫这时候换班,赶快出城和顿曼大人会合。记得出宫门和城门时要说明是索德兰小姐的贡品,知道吗?"
  "是的,大人。"
  夜幕下,正悄然升起了罪恶的气息。
  怎么回事?
  为什么脑袋一阵疼痛?为什么眼前一片黑暗?
  这里到底是那里?
  "诺菲斯?"我惊喜地发现诺菲斯出现在我眼前。
  "诺菲斯。"太好了,终于见到他,我激动地冲上去。
  但----诺菲斯冷漠的眸子不再带着以往的深情与温柔。
  "你走。我不爱你。"他冷冷的下令,转身他拥住了美丽温柔的西莉娅丝。那平时只对我的呵护神情全然倾泻在一脸幸福的西莉娅丝身上。
  "不!诺菲斯。不要。"我心痛得犹如数十把刀子同时分割我的心。
  不要!不要!我不接受这样的事……我不接受……
  "你这个不中用的笨蛋!为什么把她们都带出来了?"一把气愤的女声无法压抑地吼叫起来。
  "我明明叫你杀掉西莉雅丝,再引来蒂蜜罗雅过来,嫁祸于她。让她承担杀害第二王妃的罪名。可是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为什么没杀西莉娅丝,还都把她们都带出来。你说啊?"
  索德兰已经气得全身发抖。
  "对,这些没用的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害我在宫殿打通关系才……"索德兰身边那浓妆丑恶的可朵也气得牙痒痒的。
  "算了,小姐,不如都把她们……"可朵露出阴冷的杀气。
  "那……"索德兰有几分心怯。
  "现在只能这样了,如果再留她们任何一个在的话,那我们就全完了。"可朵游说着。
  没错!如果这事被王知道的话……索德兰打了个冷战。
  "好,都杀了,不留活口。"索德兰阴阴地对着那具黑影命令着。
  可是……
  一身黑衣的男子露出了邪恶地笑。
  "对不起了,索德兰小姐。我不能这样做。"
  "什么?"索德兰与可朵睁大眼诧异地看着那男人。
  "你……你在说什么?"被那男人可怕的笑所吓得几分心寒的索德兰与可朵不由惶恐地后退几步。
  这是什么表情?这是一直任她们指使,对她们百般讨好的奴隶吗?
  "大……大胆!格克,你竟敢这种态度对我们?"可朵在害怕中仍是不相信眼前这个邪恶的男子。他真的是以前那个对她唯诺是从的格克。
  "嘿嘿嘿。"男子露出了阴冷的奸笑:"你还真的以为我是你们的奴隶格克吗?真是愚蠢的女人。"
  "王妃们我们带走了,回我们的国家,而你们……"格克抽出剑逼近已经吓得抱作一团软泥的两个女人。
  "呵呵呵。真伤脑筋啊……"格克邪恶的眼光打量着这花容失色的女人们,那闪着寒光的剑在她们面前晃来晃去。
  "不……不要……不要啊,格克……"刚才还气趾高扬的两人已经苦苦求饶。
  "呵呵呵 ,不过也是靠你们才这么轻易地达到目的。说来还真谢谢你们了。"
  "所以,就放你们一条生路。"男子转身收回剑。
  "大人,与顿曼大人都联系好了。"一个黑影汇报。
  "好,走。"男子跃上马率领着他的部下向自己的国家走去。
  大人?难道……
  两个女人吓得无法言语,但在心里终于明白这个男子已经不是她那忠实的仆人。而是敌国的--奸细。
  "再见了,索德兰小姐。预祝你早日坐上王妃的宝座。"格克冷嘲着地上的女人,策着马带着随从消失在夜幕里。
  "怎……怎么办?"好不容易不再见到那些恐怖的身影,索德兰恐慌不安地问着。
  可朵也可是吓得差点回老家见老祖宗了。她现在还不能相信,格克竟然是敌国的奸细。
  "这……怎么办?"索德兰全身发抖。
  "小姐。"还是可朵首先回过神来:"这也未必不是好事。"她眼带着邪恶的神色。
  "虽然现在和我们的计划有些出错,但也是好机会。"
  "机会?"索德兰余惊未了地看着在月色下就像魔鬼般的可朵。
  "第一王妃和第二王妃都给敌国虏去了,这可是凶多吉少啊,那你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罪恶都是在夜幕下所诞生的……
  "做得好,格克。"在那支黑色的人马靠近时,站在最前的肥大男子露出得意的赞赏。
  "谢谢顿曼大人夸赞。"格克跳下马,带着敬畏讨好的笑。
  "啧,啧。真是顺利极了,不仅得到目标。还有意外的收获啊。"肥大男子惊喜地看着在夜光下那张美丽绝色的苍白脸庞。
  "嘿嘿嘿,这多亏了那愚蠢的索德兰小姐那。"格克笑得几分得意。
  "说得对。这下王一定惊喜若狂,到时一定会重重赏赐你的。"叫顿曼的男子扯着嘴边的笑。
  竟能同时得到埃及法老王的两个王妃,这是他所料想不到的惊喜。这次回国一定得到王的重视,以后的前程嘛……他再次忍不住得意。
  "哈哈哈哈,就要有了怀了继承人的王妃在手,这下可恶的诺菲斯王还不乖乖撤退哈森城和罗底曼都的埃及兵,搞不好我们叙利亚还能一反惨败借机痛击埃及啊……"说着,顿曼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出来。
  只有手上劫持着孕育着埃及继承人的埃及王妃,他不相信叙利亚攻不下嚣焰无人的埃及王国。
  "顿曼大人,我们还是快点上路吧。"格克有些担忧道:"我们还在埃及的国土上,如果……"
  "知道了。行动快些。但一定不能惹人注目知道吗?装扮成商旅,而且要好好看住几位贵客。知道吗"顿曼沉住了雀喜。命令着队伍前进。
  绝不能在这最重要的时刻掉以轻心。如果一旦被埃及发现了……顿曼感觉四处的空气是冷冽的冰凉……
  "朝叙利亚出发……"一队伪装成商旅的队伍迈向了黑暗,但他们并不知道是同时也把一场恐怖的灾难带去了那片平静的土地……


  第九章 两位王妃的失踪

  "王妃!王妃!你快醒醒。"
  "王妃?"
  "恩?"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在那一阵阵急切的呼唤中慢慢回复意识。
  "加南沙?"朦胧中,印入我眼帘的是加南沙慌张的脸孔。
  "醒醒啊。"加南沙一脸的着急。
  "恩?"我扶着疼痛的脑袋,一时还不能找回感觉。
  好疼啊!难道是昨晚做噩梦的结果?
  "这里----"我顺着加南沙的搀扶坐了起来。咦?这里不是我那舒适的寝宫----而且也不是皇宫。
  "这里是那里?"我问着加南沙,不可置信地看着四周的环境--就像一个简陋的--帐篷?
  怎么回事?我还没睡醒吗?
  "加南沙?这--"我一脸茫然地问住急的跳脚的加南沙。
  "别再问我了,我才是最没解的。"加南沙几乎都快晕倒了。她自己还没给自己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西莉娅丝!"我低呼着在倒另一边的白色身影。
  "二王妃。"加南沙冲过去扶起地上的人儿。
  '唔?"西莉娅丝好不容易苏醒过来。
  "这里----是那里?"她布满恐惧的美目环视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怎么都问我啊,我是最糊涂的紧啊。"加南沙不悦地皱起眉。
  "你没事吧?"我慌忙审视着娇弱的她。
  "王妃?"她有些错愕地看着我:"怎么……"
  "我想我们应该给绑架了。"终于加南沙开口了:"还记得昨天晚上在后殿的事吗?"
  "吓?"我和西莉娅丝终于回醒过来了。
  绑架?对,昨晚那些黑衣男子……
  "那……那……那不是……我们……"西莉娅丝几乎不能动弹,死死拽着我的衣角。
  "王妃……我……我们……"
  "别担心。"我仍还不能回神,但仍知道不能让孕妇太激动,我只能沉住气安慰身边吓得颤抖的西莉娅丝。
  我们被绑架了?
  "这可能一早就是个阴谋。"加南沙回想起昨晚的诡异:"从那个传话的宫女到我们集在清冷的后殿再出现那些可怕的人……到我们在这里。啊。我想我们被策划成了绑架的受害人了。"
  "那,那会是谁?会这样做?"我有些不能接受事实:"是谁绑架了我们?"
  "我怎么知道嘛。"加南沙头痛了起来:"别忘了你们是王的王妃。是埃及的王妃。"
  是啊!就可能因为我们是统领着一大强国的法老王的王妃!
  "会是什么人?"我喃喃地思索着,有谁这么大的胆子在埃及的皇宫劫虏了我们?
  "他……他们要做什么……赎金……还是……"比起我和加南沙的冷静,柔弱的西莉娅丝实在激动得不安。
  "别这样。"我连连安抚着已经失去冷静的西莉娅丝。
  "不管怎么样,至少知道他们不会轻易伤害我们。"
  这也是事实。从昨晚的绑架到现在,我们至少还毫发无伤,这表明这些劫匪的目的不在伤害于我们。
  捺不住的加南沙乘机四处搜索着逃路,她轻轻撩起帐篷的门帘-----
  "啊……"她突然猛地惊恐得向后倒。
  "加……"我正想叫住加南沙。却看见两个高大的男子拉起门帘步进来。
  他们---是什么人?
  "呵呵呵,王妃们终于都醒了。让你们受惊了。"在最前的肥胖男子虚伪的笑意下闪着可怕的眼色。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我的心跳得厉害。可是却不得不保护已经吓的无法言语的西莉娅丝。
  在肥胖男子的身后----是昨晚在后殿出现的黑衣人!
  那么说他们是一伙的--都是劫匪!
  "呵呵呵,尊敬的王妃,请不要动怒。在下只是想邀请王妃到我们的国家去做客而已。"肥胖男子那眯起的眼不断扫视在我和西莉娅丝。
  好恶心。我不由把颤抖的西莉娅丝拥到自己身后。
  "传闻埃及王的两个王妃倾城绝色,有幸一睹,果真不假。"那男子贼贼的小眼里怀着下流的意味。
  他们并不是埃及人!我暗暗在心里猜测着某种可能性。
  不惜危险劫持权威的法老王的王妃-----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实在忍不了受这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加南沙冲上来吼叫着。可是她并还没接近那肥胖男子的身边,更快的一把冷冷的剑直直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那黑衣男子一脸毒辣的邪笑:"小美女,你可不是王妃啊,我可是随时可以要你的小命呢。那就可惜啦。"
  "哈哈哈哈……"加南沙眨着眼傻傻地不能动弹。
  可恶的家伙,等她的玛度安赶来,就等着她好好的回报吧。她发誓:绝对不会让他有好受的。
  "住手。"我叱喝着男子那动作。
  "格克。"肥胖男子制止黑衣男子的威胁。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皱起眉喝道。哪有这种过分的人随随便便就虏人家出来。还直拿着武器恐吓。还有没有王法啊?
  "你……"两人不由被眼前一脸冷傲的王妃所摄住了。传闻埃及第一王妃是个蛇蝎王后……
  "呵,王妃请别这样。我们不会伤害王妃的,只要王妃你们能乖乖跟我们回国,我们的罗耶王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肥胖男子继续笑着,但明显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狂傲的气势。
  "罗耶王?"这不是--叙利亚的国王吗?那,那这些劫匪也就是说是埃及敌国的叙利亚的人。甚至是潜伏在埃及的奸细!
  尤记得前几个月,全国洋溢着战争胜利的喜悦,更是令诺菲斯心情好极了。听说就是挫败了叙利亚,并取得属于叙利亚的数个城池的战利品……
  也就是说战败不忿的叙利亚要从我们这里下手报复。
  会是这样吗?
  "所以请王妃们忍耐一下吧。"说完,带着黑衣男子走了出去。
  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埃及皇宫中一片混乱。
  "你说这怎么办?怎么办?"莎比罗几乎急得掉泪。
  "你们这些笨蛋。是怎么看护王妃的?"莎比罗忍不住痛喝所有的宫女。
  "可是,可是,昨晚加南沙在……"低着头的宫女想澄清。
  "笨蛋,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莎比罗的脸色是一片铜青,全身都在颤抖。
  "是……"宫女们吓得不敢再说话。
  "女官,莎比罗女官。"门外的亚丝飞奔冲进来。
  "怎么样?找到王妃没有?"莎比罗几乎紧张得捏痛了亚丝的肩膀。
  但亚丝已经顾不了自己的疼痛。
  "不……不好了。"喘气连连的亚丝急得说不上话来。
  "第二……第二……"仍是喘不过气。
  "你说什么?"莎比罗被亚丝急坏了。
  "不好了,第二王妃。第二王妃也……也失踪了。"
  "什么?"仿佛晴空霹雳。
  "你说……什么?第二王妃也……"莎比罗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刚才第二王妃宫殿的宫女过来汇报说,昨晚王妃派人请走了第二王妃,可是一晚上都没见到第二王妃回去就向……"亚丝已经吓得说不上话了。
  "什么?什么?连第二王妃也……神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莎比罗跌坐在地上,片刻已经不能有什么能想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闻风匆忙赶来的姆尔奇萨失措地问着。
  "大人。"莎比罗还是不能站直身子。
  "出事了。王妃们出事了。"
  "什么!"不能相信事实的姆尔奇萨震惊地看着痛哭中的莎比罗。
  "怎么办。大人,怎么办?"莎比罗哭晕在宫女的怀中。
  "是阴谋!是阴谋!"姆尔奇萨惊恐的眼中闪着肯定:"来人,马上把王妃们失踪的消息快马传告王,让他马上回宫。但不能张扬。不能让敌国的探子知道。"
  "是!"侍卫们服从地退下。
  顾不上昏厥的莎比罗,姆尔奇萨快步走出王妃的宫殿。
  "来人,传令下去,彻底搜查昨天进出宫殿的所有人物。并召见所有大臣进宫商议。"
  一定是个天大的阴谋!姆尔奇萨的眼里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守卫深严的埃及皇宫------
  望着天空那片压抑的乌云。
  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
  神啊!请你守护埃及吧!请守护埃及的王妃们吧!
  姆尔奇萨闭上眼诚心祈祷着。
  好难受,好辛苦!
  我苍白着脸,忍住想呕吐的冲动。
  一辈子第一次骑上骆驼,我竟然会晕车---不,不是车,是晕骆驼!
  好晕啊。
  我的身体都几乎都散架了,而身后那粗矿凶狠的男子还紧紧勒着我的手臂,深怕我蓍机逃跑。
  天,这个时候我只会摔下骆驼而不是逃跑。
  望着灰暗的天色郁闷地几乎让我看不清十米外的事物。
  怎么办?这个时候怎么办?
  我转回头看着已经晕厥在牢管怀中的西莉娅丝。她那孱弱的身体怎么能熬受这种非人的折腾。还有她体内那个小生命有是怎么能---
  不!我不能让西莉娅丝受到这种折磨了。不能,更不能让诺菲斯的孩子受折磨……
  不能!
  我一定要想办法逃走,一定要。
  "喂,你这个死色狼,没见过美女啊?捏我那么紧干嘛?信不信我踹你下去?"一把暴躁的声音传来。
  不用看,肯定是加南沙那个野丫头。
  只见到看管加南沙的牢管那气暴的黑暗脸色。我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如果没有加南沙我真的无法接受这个可怕的现实。
  可是怎么办?我们好象已经走了一天多的旅途,眼看埃及的气息越来越远啦。我越来越惶恐不安。
  如果我们离开了埃及将怎么办?
  诺菲斯,救我!快来救救我们。
  我闭上眼,在心中呐喊着。
  真希望着凄厉的心声能传到诺菲斯的耳边……
  救我!救我!诺菲斯!
  我张着不能声音的嘴,沉默地呼喊着心爱的人。
  珍珠般的泪水涌出我的眼角,滴在我的披风上,滴在骆驼的身上,滴在我心爱的土地上,也滴在爱人的心头上……
  诺菲斯猛地回头。
  "怎么了?王?"玛度安不解地看着有些恍惚的主人。
  "没,没事。"诺菲斯皱起眉转过头来。怀疑自己的听力。
  他怎么会听到蒂蜜罗雅的声音?怎么可能?这里可是下埃及啊。
  "你看这是图芭尔今年的所有财政收入。"
  "恩。"
  "这是最下游的温多城的边防守卫军事地势。"
  "恩。"
  "这是所姆艾的神殿建筑程度表。"
  "恩"
  "这……"他刻意顿了顿。
  "恩。"
  呵!玛度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可以肯定王的心神早就不在这里了,也就是说他今天工作的成绩都是零。
  看着一向公私分明,冷静聪明的王此时只是一脸惆怅地望着那闪着金色光芒的尼罗河发愣。他就知道今天的计划已经没法继续进行下去了,就算继续也没有任何效果。
  玛度安苦笑地摇摇头,同时也硬逼自己把心里悄然出现的俏丽娇容从心底赶出去。可是那调皮的笑却怎么也没法消失。
  烦恼啊!
  她在做什么呢?仍是像小孩一样赤足在荷花池里戏水?追着兜兜整个宫殿跑嚷着要它减肥?还是吵嚷着要莎比罗要出宫看热闹?还是跟着那爱闹事的宫女四处到厨房偷吃?还是吵着非要爬上那棵椰树不可?还是--还是像他这样坐在露台上发呆,满脑子想着他?
  诺菲斯不由露出嘴边宠溺的笑容。
  不行!满脑子都是那女孩美丽的影子。他根本没法在专注手上的事务。
  他必须回去,必须紧紧地拥抱住她,必须狠狠地吻住她,必须深深呼吸着带着她幽香的气息,必须深切地感受她的体温。必须……
  "玛度安!"他冷然叫住正在烦恼着自己失意的玛度安。
  "是的,王。"玛度安回过神,回应着一脸沉重的主人。
  "吩咐下去准备好所有,马上回宫。"
  "是!啊?什么……回宫?王,不是计划-----"玛度安终于回过神来,一脸的诧异。
  "还说什么?叫你准备就去准备。"诺菲斯不悦地冷扫玛度安一眼。
  他一定要回去,一定要把她拥入怀中,扫除内心莫名的不安。
  "……是……"玛度安虽然并不赞成,但并不敢反对。
  "我马上去……"
  "王,王……"宫外随从急切的呼唤打住了玛度安的回话。
  "什么事?"不悦扫过诺菲斯的剑眉。
  "不好了,不好了。"冲进来的侍卫脸色凝重得向诺菲斯王行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诺菲斯带着愠怒地问。
  为什么?他的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王妃!是王妃们……"侍卫被王的怒意吓得开不了口。
  "王妃?"诺菲斯的心一阵莫名的刺痛。
  "说!王妃怎么了?"他怒吼着,像狮子一样冲上去提住侍卫的衣领。一双着火的利眸却迸发着让人心寒的冷气。
  "王妃……两位王妃……都失踪了……"侍卫青白的聂道。
  什么?失踪?两位……都失踪?
  蒂蜜罗雅?
  失踪?
  大手缓缓松开几乎吓得无法找回自己呼吸的侍卫,诺菲斯不能感觉自己的心跳。
  她,失踪!
  "你到底说是什么回事?"玛度安不置信地冲上去质问着侍卫。
  "是,是……"侍卫余惊未平地吞吞口水:"是,今天一早,皇宫上下不见两位王妃和一名宫女,姆尔奇萨大人说可能是阴谋,命小的快马禀告王。所以……"
  "宫女?你说的是……第一王妃身边的宫女加南沙吗?"玛度安有些颤抖的声音问着。
  "好,好象是的。"
  加南沙!
  "王!"玛度安一脸难得一见的错愕。看着站着一动不动的主人。
  却惊异地发现原本暴怒的主人此时的脸色却是一片寂静的冰冷。
  "准备回宫吧!玛度安。"冷冷地下达命令。诺菲斯王大步走出了宫殿。
  蒂蜜罗雅!
  天的一边已经蒙上了阴暗,冷冽的风摧残着凝在空中的闷热。让人只感觉到灾难来临的不安。
  不管你是谁。
  你的代价必定是死无葬生之地!
  他,埃及的伟大法老王发誓!
  绝对!


  第十章 远离埃及

  这里是那里?埃及?还是已经不是埃及的领土了?
  我张着模糊的眼,难受得看着眼前的情景。
  天已经黑了下来。可是却看不见平时的漫天星斗,只能借着点点幽暗的火把照亮那片昏暗的大地。
  我们仍是不停的赶路,看得出这些劫匪很焦急也很谨慎。一路上,我们没有逗留片刻,也没有和过往的商旅有什么密切的话题。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只怕不多时就离开埃及的领域,到时我们就是笼中的鸟---插翼难飞。
  不行,一定要逃。一定要逃----至少,至少要给有身孕的西莉娅丝逃出去。
  我咬着发白的下唇。回想着劫匪的那些无意中的对话,和特别的眼神---其实他们最大的动机在于限制孱弱的西莉娅丝。
  为什么?他们的目标在西莉娅丝身上。
  难道-----
  我仍是不放心地看着那看守着西莉娅丝的骑作。更是忧心仲仲地看着她腹中的那半圆的……
  难道是……
  我不能相信地睁大了眼。
  是因为她肚子里的……法老王的继承人?诺菲斯的子嗣?
  天!难道就是这样?
  所以……这是叙利亚真正的原因。
  他们想夹天子欲敬诸侯?
  难道……我已经害怕的不能再想下去。
  不行!我决不能这样让他们成功!决不能!
  可是……我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样才能让西莉娅丝逃脱!
  "喂!干什么的?"在边疆的城门边,士兵们喝住我们这一行人。
  "哎!大哥,我们是商人,正赶去都乐赶集呢。行个方便吧。"最前面的那个肥胖的首领下了骆驼,忙忙向着威武凛然的埃及士兵讨好着。
  "看。这是关卡。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商旅。"
  "哦。"士兵认真查看着肥胖首领地关文,再看看前面数匹骆驼上的人:"竟然是商旅。怎么会有女人?"
  士兵有些质疑。
  "啊,这是我那不中用的仆人的女人,哎!还大着肚子呢!"首领虚伪地陪笑。
  "竟然有了身孕还赶什么路嘛。"士兵一见有孕妇,不由有些抱怨。但也爽手地把关文递回去:"那快点吧,马上就要关城门啦。"
  不要!我的心在呐喊!但是却是感觉腰际被披风遮掩住那匕首的尖锐威胁。
  只要我喊一声,我三人绝不能活命在!
  只能闪着求救的目光望着那些埃及兵,可惜没有任何效果--昏暗的黑夜吞噬了我所有的无助。
  "谢谢大哥们。"那肥胖首领欢喜地嬉笑着,翻上骆驼带着队伍缓缓离开……
  不要!
  我不能挣扎,甚至不能开口。
  谁?来救救我们?
  一队不大的队伍终于走出了属于埃及控制的广大领域……
  "那是什么人?"一个俊俏的少年皱着眉看着离去的队伍,好奇地询问。
  "哦,只是一队来自德城的商旅,现在赶着去都乐。"士兵回答。
  "商旅?为什么有几个女人?"少年又问。这是他好奇的所在,很少商旅会带着女人上路,因为一趟旅途转折数个国家,在这种伊斯兰文化中很少见会带上女人。更况那些商人们一个个脸带杀气,倒像是经过训练的军队……
  "那商人说是手下的女人,其中一个还有身孕呢。"士兵也不解的紧,但也不是没见过带着女人的商队,有不少就是阪买女人奴隶的商队
  "身孕?'这下少年眉头皱得更紧。
  可疑!
  "给我牵马来!'少年下令着。
  "大……大人……"士兵有些不解。
  "快!'少年喝道。
  眯着眼看着几乎模糊的队伍,他有一丝疑惑。
  如果是敌国的探子……
  终于离开了埃及吗?
  我不安地扶住昏迷中的西莉娅丝。
  "醒醒!'我低呼着,轻轻地把水送到她干涩的唇边。
  "王……王妃……"终于,她恢复了点点意识。
  "累死我啦!痛死我啦。"被撵了一整天的加南沙大字型躺在塌上,已经一动不动了。
  "你醒了。快喝些水吧。"我轻轻扶着西莉娅丝坐在塌上。
  "感觉怎么样?难受吗?"我急切地望着她那苍白的脸色。
  "王妃……"西莉娅丝闪过感动,一双漾水的大眼流着感动的泪水。
  "谢谢你……"她哽咽着。
  我回于轻柔的微笑。
  "不行!'猛然,加南沙冲地坐了起来。一脸的严肃。
  "我们不能再给他们这样虐待过去了。"回想着今天的痛苦旅途,加南沙已经忍受不住。"我们一定要逃回去。"
  "我也是怎么想,可是。"我皱着眉,但一想着帐篷外那重重防护我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再下去我们只怕就真的到了叙利亚,回不来啦。"加南沙气败坏急地嚷着。
  天啊!到时叫她怎么再见她的大水牛啊?
  地狱啊!
  "对啊,王妃。我们已经出了埃及的领土。只要再走过都乐,我们就到达叙利亚的国土,到时就……"西莉娅丝揪起不安的柳眉。
  是啊!只要到了叙利亚的领土……我的心就像被千百只虫子啃食着一样难受。
  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再过都乐吗?"我喃喃着。
  "恩,只要在越过这座老森林,就到达那个三不管的混乱的都乐城。"西莉娅丝点点恐惧的头。
  老森林?我皱眉深思了起来。
  就是最后的机会……
  "谁?"加南沙警惕地冲着帐篷外低吼着。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谁?我紧张地把吓坏了的西莉娅丝挡在身后。
  "王妃!"外面的声音轻轻呼唤着,接着闪进一个神秘的黑影。
  "王妃!真的是你们?"眼前一个英俊的少年激动得轻呼着,俊俏的脸带着不可思仪的惊喜。
  "你是谁?"加南沙像护家犬一样挡在我们前面,一身绷紧得瞪着眼前神秘的男子。
  "王妃。竟然是你在这里。"少年在意外之余还不忘恭敬地单膝跪下行礼。
  "你……"我们诧异地看着他,心里闪过:他不是劫匪。
  "你是……"我努力回想那几分熟悉的脸孔。
  "啊!"我低呼着:"是你,那次在尼罗河畔救了我的男子,休纳。"
  是他!是诺菲斯的随从!
  "是的,王妃!"休纳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太好了,我们得救啦。"加南沙激动得跳了起来。
  太好了,我和西莉娅丝相互流出喜悦。
  "不行,王妃,还不行。"休纳凝重着脸色打击了雀喜的我们。
  "什么?为什么吗?"一改刚才的兴奋,加南沙的脸垮了下来。
  "我只是纯调查性的混进来,可没想到他们是敌国的劫匪。"他沉重的皱眉:"所以我并没有带一兵一率。现在不是和他们起冲突的时候。"
  "什么?"加南沙急急地抓住他的领口。
  "你竟然不带任何军队来?你这个笨蛋!那……那我们怎么办?"
  "我……"休纳被眼前这个粗痞的女孩吓得一愣一愣的。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也急了。
  "这……现在回去招令部队已经来不及了。只要过了这坐森林到达了都乐我们就没把握能打击他们。"休纳犹豫地思索着。
  一到都乐,那个数国乱杂的地方没办法让埃及兵为所欲为。其中更多对埃及有企图的敌国军队……
  "我们必须在这森林里想办法逃脱。"一旦到邸都乐希望就渺茫了。
  "可是……可是……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西莉娅丝再一次不安。
  又是一片哀怜的沉默……
  "不!"猛地休纳顿了顿。
  什么?我们眨着措鄂的眼直直看向休纳。
  "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我们可以试一试。"他有些不敢断定。
  。"是什么?拜托,你一次说完好不好?"再次拽紧休纳的衣领,加南沙几乎急疯了。
  "你这样提着我,叫我怎么说。"休纳不能相信会有这样--粗鲁的女孩。
  哎呀!这紧张关头,他们还玩?我不由翻翻白眼。
  "你说说看。"我一把加南沙拉了下去,期待地看着休纳。
  他有什么主意?
  "是这个。"他从衣襟里摸索着一包东西。
  到底是什么?我茫然了。
  "这是种迷药。只要放在他们喝的酒里……"休纳眼中闪过一丝意味。
  "让他们都死翘翘?"这下加南沙兴奋地不得。
  好,就让这些可恶的家伙全暴尸森野,最好被野兽啃得不见骨头。哈哈哈哈。以抱她的心头恨,哈哈哈哈……
  拜托!休纳看着那个得意的女孩叹了口气。
  "那不可能。"真是的,把他堂堂侍卫军长看成什么卑鄙小人嘛。
  "这药只能让他们昏迷一段短暂的时间而已,一点杀伤力也没有。"他静静道出让加南沙傻眼的效果。
  什么?才这样而已啊?加南沙的笑凝住了。
  "那-----你是说?"我不确定地看着他手中的东西。
  这个方法有效吗?
  "只能试一试,过了今晚就再没机会了。"休纳的眼冷了下来。
  "哈哈哈哈,很快就到达叙利亚啦。这下可恶的埃及全踩在我们的脚下了。"
  在另一个帐篷中,顿曼痛喝着美酒不由得意地大笑出来。
  "是啊,大人。一过了这深山野林,我们就不必惧怕埃及了,那以后大人就……"格克忍不住露出讨媚的赞捧,只差没倒在地上向顿曼叩首。
  "对,这些埃及的笨蛋们就……哈哈哈……"实在潜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顿曼几乎为自己未来的日子拍手庆贺。
  只要把埃及王的王妃们送给罗耶王,他顿曼以后……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啊。前程就是那星光大道。
  "来,来,大人,再喝点"格克讨好地为顿曼加上香甜的美酒。
  "还是要步步小心那。现在还是没完全离开埃及的范围,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啊。"虽然有几分醉意,可顿曼还是一只奸狡的老狐狸。
  "是的,我们都会小心的,请大人放心好了。"格可带着笑回应。
  "她们根本就没有这种能耐……"
  夜!是一片森寒的漆黑。
  "王妃,请小心。"休纳小心翼翼地扶住行动不便的西莉娅丝。警惕地轻手轻脚地带领我们走出这个敌营。
  在点点火光下,地上全躺着一具具昏醉的身影。
  "呵!"我倒抽一口气!一时忘了前进。
  这些人……
  "走吧,"加南沙拉着我的披风。
  "哦,噢。"我木然地回神,跟在他们身后,小心避开那横陈的身体奔向阴森的黑暗……
  "可恶。"狠狠踹了地上那身影一脚,加南沙还是感觉不过瘾,准备补上第二脚……
  "你还在干什么?"一把拉住正滋牙裂齿的加南沙,休纳几乎气结。
  好不容易把他们灌倒,她非要捣乱不可吗?
  真是蠢女人!
  "真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伪君子。"加南沙厌恶地跟上来,不屑休纳的做法。
  休纳差点跌倒。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也不想想他这么做,她有什么好处?还伪君子?要不是救王妃,他才不管她死活,最好让那些劫匪们撕掉好了。
  他沉着脸,不屑和小女子怄气。
  "加南沙!"我喝住加南沙不分轻重的 语气。
  到什么时候了,还耍嘴皮子?
  "走吧,王妃。"休纳回头看看有些距离的敌营。呼着我们走进了那黑色的森林……
  好可怕!
  我瑟缩着一下冰冷的身体。
  这里就是他们所说的老森林?
  一棵棵上百年历史的粗大杉树把原来阴森的山林布置得更为阴暗可怕。四处都是一片冰冷的黑暗。没有半点光线。我们只能在休纳老练的带领下在脚下有半人高的丛林里摸索着道路。
  连向来大胆的加南沙都恐惧得紧紧拽住我的衣角,平时爱闹爱吵的嘴巴都乖乖缝上了。
  好恐怖的地方!
  "王妃,得快点。他们可能已经发现了。"休纳的脸色有着不安的慌张。
  "哦。"我喃喃回答。
  但脚下那寸步难移的茂密草丛几几让我摔了下去。
  借着挂在天上昏暗的月光,点点滴滴向前移动。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再次给抓回去的……
  不行,我得快点,快点逃脱这个地方,快点逃离那些凶狠的敌人的魔掌,快点回到埃及。快点回到诺菲斯温暖的怀里……
  "啊!"前面休纳搀扶的西莉娅丝一时惨叫倒了下去。
  "西莉娅丝!"我惊恐呼着。
  "王妃!"
  "王妃。"
  我们冲上去,扶起地上的西莉娅丝。
  只见她青白着小脸,流着汗珠。一脸的痛苦。
  "怎么了?没事吧。"我轻轻拭去她脸上的冷汗。
  一种不安扫过我紧张的心……
  "好痛。"西莉娅丝低低呻吟着。
  痛!我的心一紧。
  "王……王妃……"传来加南沙惊恐不全的语句。
  我皱眉回望她那慌乱的神情。
  "血……血……西莉娅丝王妃……流血了……"加南沙颤抖地抖动手中粘粘的液体。
  什么?
  我的心一片混乱。
  "好痛!王妃……我……我的肚子……好痛……"西莉娅丝气游地咛着。
  什么?
  肚子……
  难道说她……
  要早产?
  这个时候?
  看着一脸茫然无措的休纳和已经惊吓得无法开声的加南沙。
  我不能相信……
  这到底是……
  神啊!耶苏啊!如来佛主啊!观音菩萨啊!还有阿拉真主啊……
  请教教我要怎么办啊??


  第十一章 西莉娅丝特产

  "怎……么……怎么办?"我无措地没法想什么。只能睁着惶恐地眼木木地看着同样傻愣的两个人。
  到底我该怎么做……在这个紧要时刻……在这个可怕的地方……
  "你……别……别问我。我……我没经验……"加南沙已经有些口吃。
  转眼看着好无辜的休纳。
  "王……王妃……我也……没,没试过……"可怜的休纳已经吓得连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天!我欲哭无泪。
  "王,王妃……"西莉娅丝在疼痛中抓住我颤抖的手:"王妃……请……请不要管……不要管我了……你们快走……他们很……快就到……"
  西莉娅丝暗淡的眼落下了晶莹的泪。在夜色下硬是几分凄美。
  够了,只要知道王妃不再恨她,她西莉娅丝已经知足了。她可以不再奢望什么了,一切都是定局。这是她的命数。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出现。竟得不到心上人的爱,她生存已经毫无意义了。
  在这最后她仍能的到王妃的照顾,说实在这是她从不敢想象的。回想着这天来,在那些可怕的劫匪面前,王妃总是下意识把她拥在身后,尽管自己是那样的颤抖,那样的无助。她还是那样地保护她……
  王妃可能并不知道她对她的保护对她西莉娅丝来说,这是多大的安慰,是多大的感动。
  王不爱自己了,更不会爱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个无辜的小生命是不受欢迎的,是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的。
  所以……她只能放弃她的孩子,只能放弃了自己……
  但愿王妃能顺利逃脱,能顺利回到埃及,能顺利回到诺菲斯王的怀中……
  她,西莉娅丝不惧畏死亡!
  "请走吧,请快走。不要再管我了。"西莉娅丝的眼是我第一次看到的坚持。
  她……我久久不能找回自己的思想。
  她竟然这样放弃自己?
  "不!"我摇头拒绝她的意思。
  "我绝不能放弃你!"我的脸是一片坚定。
  是的,我不可否认我对她是那样的嫉妒,是那样的怨恨。即使我每天都反复叮嘱自己诺菲斯爱的是我。认可的人是我。但面对着他们曾经的感情,还有她腹中的生命,我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安狂躁的嫉忿。那种嫉妒几乎让我像蒂蜜罗雅一样疯狂。
  但她却只是一个无辜的女孩,一个最无辜最受伤害的人。一个只给痛苦折磨得哭不出来的可怜的女人。
  我怎么能这样舍弃她?
  不能!
  "王……王妃!"西莉娅丝惊异地看着我的坚持。
  "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她反抗道。
  "休纳。"我不顾她的激动,厉声喝住还在魂游的休纳。
  "在……小的在。"休纳还没反应回来。
  "快,找个干净温暖的地方。"我把西莉娅丝轻轻扶了起来。
  "哦……哦 ……是。"休纳愣愣回应,"哦,那边有一个山洞……我去看看。"
  "你!"我直指着还在发呆的加南沙,硬是把她大小姐吓了一跳。
  "去准备热水!"我命令着。
  "呃……我……我吗?热水……"好不容易从我威严下回神的加南沙小心地问:"那……那里来的热水?"
  对啊!我懊恼地拍着脑袋。
  "算了,你来帮忙扶起她。"我道。
  "哦……好。"加南沙很合作地过来服从命令。不敢有半分犹豫。
  怎么王妃好象变了个人似的?好可怕哦……
  把一直血流不止的西莉娅丝缓缓搀扶到休纳所指的洞穴内。
  我把披风解下,铺在冰冷的地面。让西莉娅丝躺下。
  "王妃……"西莉娅丝痛苦地呻吟着。"快……走……"
  "住嘴。"我狠狠瞪眼。
  西莉娅丝惟有咬住苍白的下唇,不敢再出声。
  "王妃。"加南沙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你……你不会是要……"
  她的眼珠几乎要脱窗了。
  "也闭上你的臭嘴。"我横了她一眼,不客气地脱了她身上的披风盖住已经全身冰凉的西莉娅丝。
  "休纳,你好好站在外面看情况。"我对站在洞外的休纳吩咐着。
  "是。"
  "王妃!"西莉娅丝痛得流着豆大的汗水。
  神啊,接着告诉我该怎么做?我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真后悔我当初为什么不去学护理专业,至少现在还能用得着啊……
  "啊……"西莉娅丝一阵惨叫,几乎背晕过去。
  "西莉娅丝!"我惊恐地拍着她的脸庞。
  "王……王妃,不……要……再……"余着一口气的西莉娅丝仍是不肯放弃自己的想法。
  "你……"我真的快气晕了。
  这个笨女人啊。
  "听着,西莉娅丝。你现在一定要清楚。你肚子里的不仅是你的孩子,他还可能是埃及未来的国王。你这样对他不仅是伤害了你的孩子,还伤害了埃及。你能这样做吗?你能吗?"我严厉看着那抹绝望的眼神。
  "王……王妃……"终于,西莉娅丝的脸色动容了。
  "你竟然叫我王妃就得当我是姐姐,就好好听我的好吗?"我放柔了眼光,抚着她那苍白的脸。
  "相信我,好吗?"我哀求问着。
  这是……那个曾经致她于死地的蒂蜜罗雅王妃吗?西莉娅丝木然了。
  "求你。"我抓住她的手,恳切地哀求着。
  "王妃……"终于西莉娅丝流着泪点点头。
  太好了,能稳住产妇的情绪就成功了一半。我的心稍微平静一点。松了一口气。
  "好,那好。现在你就放松。来,等我一起呼吸……"我教她平静下来,照着电视上的情节来畅顺她紊乱的呼吸。
  阿门,幸好平时电视剧上还有点这种状况。幸好……
  现在已经是没有如何办法了,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但愿上天保佑……
  我皱起眉,深呼吸一遍,颤抖的手慢慢掀开她的裙摆……
  "你们这些笨蛋!"在火光通红的帐篷营地里,顿曼气败坏急地吼叫着,涨红的脸闪着恼怒的火焰。
  "竟……竟然给……她们逃走了……你们。"顿曼气得发抖的手直挥在下部的脸上。
  他的心血……他的荣华富贵……他美好的前程……一切都要眼看着化成虚幻的泡沫。
  这教他怎么忍受?
  "大,大人。"格克抚着发烫的脸,心虚得几乎抬不起头:"请不要这样……相信下官……一定能逮住她们。她们应该逃不远……"
  "废话!还不给我追!"顿曼已经气得不择手段:"搜!给我搜!把整个森林翻过来都要把她们捉回来----"
  "是!"
  一条长长的火把一涌而去,照亮了森林里的所有黑暗……
  "头!头!王妃!看到头了。"加南沙激动得全身颤抖,指着西莉娅丝体内怪叫着。仿佛看到恐怖的怪兽。
  又不是异形?真有这么可怕吗?我拭着额上的汗珠,探头看了一下。
  天!这情况比看异形还可怕!
  我极力忍住恶心的感觉。
  "西莉娅丝,再用力啊,快了,快出来了。"我嘶叫着已经沙哑的声音鼓励着咬住软布的西莉娅丝。
  "啊……"西莉娅丝的痛苦我不能体会。但她紧紧抓着我的手,手中传来那刺心的疼痛让我却让我多少感觉到她的心情。
  好好好好痛!
  我的泪都痛得快飞奔而出。
  "啊……"加南沙叫得比西莉娅丝还要高音贝。
  "出……出……出……出来了……"加南沙的身体不由往后挪。那受惊的表情就像里面爬出贞子一样。
  出来了?我疲倦的眼一亮。
  "快!拿刀子来。"我推着加南沙,意识她去拿起那把已经被烧过的匕首--休纳的。
  "哦。"加南沙愣愣回答。
  终于,我忍住胃中的翻腾,伸手接过那血淋淋的小生命,拿起匕首往脐带一刀……
  比异形好看不了多少!我拿起干净的软布轻轻擦去那恶心的血迹与黏液。
  男孩!颤抖的手抱着这个蠕动的生命体,我的泪再也忍不住,彻底崩溃了。
  孩子!诺菲斯的儿子!
  我闭上眼,让泪水划过我的脸,让心头那百般交织的感情占据我已经不能跳动的心。
  神!感谢你,真的感谢你!
  "王妃!"站在外面的休纳冲了进来。一脸的紧张。
  "找死啊。不是叫你不要进来的吗?"加南沙黑煞着脸,连忙用披风盖住西莉娅丝。
  但休纳已经顾不上什么了。
  "王妃,那些人已经找上来了。"他指着那朦胧的火光。
  "吓?"
  我们吓了一跳!
  这又怎么办?我抱着那只有微弱呻吟的婴儿,一时木呆了。
  "快!那边,还有那边。都给我好好的搜!"格克大声命令着所有的部下。
  只见队伍们分散开,四处不留余地的搜索着。
  可恶的家伙!格克的心像被烈火燃烧一般急燥。
  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的机会,能巴结到顿曼大人。等待他的将是不可限量的前途。不用再忍受低声下气的窝囊日子了。可以风风光光的享受着贵族的生活。一切都是美好光明的蓝图。
  可是----竟然到了这个骨折眼的时候却----
  "可恶的婊子!"格克咬牙咒骂着。
  一但她们真的逃脱了,他所有一切将来不说,连他的小命都不保!
  叙利亚王自是不会放过自己。而最大的威胁---传说中那美丽而残暴凶狠的埃及法老王------
  不行!他一定要逮住她们!一定!
  如果她们逃回了埃及---他将陷入地狱的深渊!
  一定会!
  "搜!好好地搜!一定要找到她们!一定!"心底的寒冷让格克打着哆嗦。
  一定要找到!
  "怎么办?王妃!"休纳惊慌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我。
  "王妃……"在加南沙的照理下回过气的西莉娅丝咛着我。
  怎么办?我呆呆地看着被自己抱在怀中发出微弱声音的孩子。
  这是诺菲斯的儿子!这是埃及王家的继承人!这是未来的埃及法老王!更是我亲手挽回的生命-----
  "你说,该怎么办?"我望着那红彤彤的小脸喃喃自语。
  小家伙却回应我一个不安的皱眉。
  我的泪滴在他不悦的脸上……
  "休纳!"我呼着休纳。
  "是,王妃!"
  我顿了顿,最后闭上眼叹了口气。
  "拜托你了。"我静静开口。
  "王……王妃?"休纳惶恐地皱起眉
  "加南沙。"我不顾休纳的疑问看着加南沙。
  "呃?"加南沙一头的茫然。
  "你抱住!"我把手上的婴孩轻轻放在加南沙怀中。
  "呃?这……这怎么?"她不解我的意图。
  "王妃……你要……"西莉娅丝略为激动地轻呼着。
  我没回应她的声音,只使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希望她能永远在诺菲斯的身边,分忧他的一切,代替我……
  "你们在他们转向的时候往回逃,先逃到都乐再打算!"我冷冷地吩咐着休纳。"他们一定猜想我们往埃及的方向逃,只有往其他方向才能避开他们的耳目。"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加南沙跳了起来。"我们?那……那你?"
  她的脸色是一层灰暗。
  "王妃,你意思要-----"
  "是的,我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们就乘机逃往都乐。"我在月光下冷然幽幽道。
  "王妃!"
  "洛蜜!"
  "不行,我不能遵从你这样的命令!"休纳脸上闪着叛逆的神色。
  "对!要诱饵的话都是我去,你不能!"加南沙黑着脸反对。
  我冷冷回眸看着他们那不赞同的嘴脸。
  "都给我闭嘴!"是的,我生气了。非常非常的气!
  到底谁是王妃?听他们的还是我的?这种送死的机会还争着要啊?真是无可救药的笨蛋!我心里骂着,却涌上了一阵又一阵的温暖!
  够了,只要这样我就足够了!一个平生血腥残暴的王妃,一个更是冒牌顶名的王妃,能有这些对自己忠诚,对自己关怀的人。我足于可以不惜任何---甚至我的自由!我的生命!
  "王妃!"两人都坚决反对的口吻。
  "你们去有用吗?你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奴隶,他们会为了你们就放弃高高在上的我们吗?"我给他们笨蛋的眼色。
  "王妃!你这样太危险了。"休纳还是不顾我无情的冷言冷语。
  "对!我不许!"加南沙更是看出我的用心。
  唉!真的无药可救啦!我向天长叹。真想敲开他们那死板脑袋到底装了啥?
  "听住!'我板起了王妃的威严。(虽然并不太理想)
  "再这样下去我们都有危险。而且一旦有了埃及的王子在手,他们就更事无忌惮了。到时我们的性命就难保。如果你们带着王子和西莉娅丝逃出去的话,他们手上只有我这个人质,他们一定会忌惮所不能对我有什么威胁。明白吗?"我非得费工夫和他们分析状态。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看了好久,终于有些明了。
  但---
  "我们还是反对。"终于加南沙还是藐视我的做法。并得到休纳的点头认同。
  晕!
  真的发誓,如果手上有豆腐的话我绝不犹豫往那两颗死脑袋上砸。
  "都给我搞清楚点!你手上的是谁?是埃及的王子,将来的埃及法老王,是你们的君王!你们的职责就是保护王子,听到没有?"我终于成功地看到他们犹豫的表情。
  "可是……可是……"加南沙的泪水猛地冲了出来。
  "傻瓜,好好保护王子,你可是有份迎接他的到来的哦。"我笑着拭去她那哭的唏哩哗啦的泪。
  从没看过加南沙会这样难过的表情,(其实在地牢中我晕了过去并没有看到加南沙对我的流泪,这事我好几年后才知道)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好朋友!真的好高兴在这个世界认识了你。真的很荣幸……
  "洛蜜……"加南沙哭得好不伤心。
  我忍住泪水,向休纳作最后的吩咐:"记得一定要保护王妃和王子回埃及,好吗?"
  休纳底下头,没给我看清他的表情,但我却看到了在月光下那反光的晶莹……
  "是的,我一定会听从王妃的吩咐。"休纳单膝跪在地上行着礼,但没抬起头。
  我留下最后的笑望着一脸苍白的西莉娅丝……
  再会了,我的情敌!再会了,我的姐妹!
  我断然转过头,往埃及的方向奔跑着……
  "是她,找到了,在那边!"吵杂的声音终于成功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我回过头,特意给他们看到我惊慌的脸。
  "是王妃!是埃及王妃!"那些可怕的男人们吼叫着,也顺利得把所有的注意力集在我身上。
  "快追,全给我追。一定要追到。"格克一听是王妃,奋力地冲上去。就像见到猎物的饥饿野兽。带着爪牙全一涌而上。
  我不停地跑,不去理会胸前压迫的气息,不去理会脚腿传来的疼痛。一直向着埃及方向奔跑-----
  诺菲斯!诺菲斯!诺菲……
  我的大脑只存在唯一的身影……
  再也见不着那可怕的火光,再也听不见那杀气腾腾的声音。
  几个身影从树的背后窜了出来。
  "走吧。"背上已经昏迷的王妃,休纳拉住还木然看着埃及方向的加南沙。
  "洛蜜……你一定要回来……回来……"
  加南沙看着那不见的身影,手抱着已经不再哭闹的小王子被休纳拉着走向黑暗……
  "休想跑!"可怕的声音就响在身后……
  他们都逃脱了吗?
  "啊!"我的脚猛的一阵巨痛。失去平衡的我重重摔在冷硬的地上。
  "看你还往那走!"格克恼怒地拉紧手中的长鞭。
  "啊。"我感觉整个右脚被毒蛇缠住往后拖。
  "啊!"好痛,整只脚都仿佛和身体分裂一样的疼痛。
  一只大手随之抓住我的脖子,接着整个人都被提了上来。
  好……好困难……呼吸……好困难……我痛苦得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那一脸扭曲的可怕表情。
  "这个可恶的东西,还想跑?"格克狰狞的脸泛起了杀意看着被他勒得通红的我。
  他……他不会……真的想要杀我吧……我喘着气,难受得几乎忘记了害怕。
  "住手。格克。"一把声音喝住了正处于狂怒中的格克。
  终于,我终于得到呼吸的感觉,整个人瘫痪在地上,只感觉自己从鬼门关游荡了一圈。空气啊!美好的空气啊!
  "笨蛋!你想杀了她不成。"顿曼恼怒地呵责一脸暴怒未褪的格克。
  "王妃!你也未免太小看我顿曼了吧。"顿曼眯起他那豆大的眼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我:"只是邀请你们到我叙利亚而已。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我仍是喘着气,不屑看他那恶心虚伪的冷笑。
  脚裸是一片红肿,还缠着一条乌黑的鞭子,鲜红的血正由那鞭子里缓缓流过。
  好痛!
  "王妃,还有里一位王妃在那啊?"顿曼那声音带着威胁地靠近我的脸庞。
  我回望了他一眼,忍住心里的恐惧。
  "顿曼大人。"我给他回于一个冷笑:"你是没听说我蒂蜜罗雅的事吧?"
  "整个埃及都知道我有多恨第二王妃,你竟然问我她在那里?难道我还保护着她不成。"我讽刺地笑。
  "你……"显然他真的给我吓住了。
  他狡猾的脸沉思了好会儿,看着我不在意的表情。
  终于他开口了:"那请王妃再将就一下吧。"说完就使个眼色唤来两个手下把我架了起来。并粗鲁地拉住我往营地走去。
  他会不会相信我?我的心惶恐不安。忍着痛,半拉半扯地给架走了。
  "大人……"格克不悦地问着沉思的顿曼:"那个第二王妃……"
  举起手意识格克的闭嘴,老狐狸的脸上闪着犹豫的烦恼。
  "她可能在那女奴的帮助下逃回去了。眼看快天亮了。如果万一她真的回到了埃及我们就全完了。所以我们必须放弃。"他幽幽道:"至少我们手上还有一个王妃。虽然和怀了身孕的王妃价值不同,但最起码能拨回点脸面。"
  "那大人的意思是……"
  看着天边的肚白。顿曼咬牙切齿:"没办法,不能再找了,免得打草惊蛇。还是把这个王妃带回去吧。"
  "这……"
  "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而在同时在另一个帐篷中--
  "你说的是真的?"一个伟岸的男子举着盛满美酒的杯子,冷傲地问着跪在他软塌下的中年男人。
  "是的,经探子的汇报。是千真万确。"跪着的男人不敢抬头看主人的脸色。
  一张像神砥般俊气逼人的脸看似不为所动的平静,但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却闪过得意的喜悦。
  他的机会终于到了,幸运之神站到了他这边了。
  "走吧,吩咐下去,撤营!赶去都乐。"沉默的男子命令着。
  "是!'男人应命退出帐篷。
  一饮而尽杯中的美酒。男子露出了笑,就如太阳般让人不敢直视的耀眼。
  "伟大的诺菲斯王啊,注定你要输给我的。"


  第十二章 第二王妃携小王子归来

  我忍住脑袋撕裂般的疼痛,像傀儡般任由那些人把我架上骆驼。
  身好痛,头好晕。
  一夜的紧张让我全身都崩溃了。
  身体像火炉一样滚烫,却只感觉到像到了北极一样的冰寒。
  我颤抖地紧紧抱住身子,半张着已经没有焦点的朦胧眼睛,看着队伍的出发。
  好冷!我瑟缩着。
  脑袋像灌进了水泥一样,重得根本就抬不动。
  我---快死了吗?
  加南沙他们都成功逃脱了吗?他们都安全了吗?还有那个可怜的小生命----那么微弱的生命是否能熬过这一关呢?
  诺菲斯……
  我睁的眼早就看不到任何身边的事物,涣散着迷蒙的呆滞。润湿的水滴捩过我通红的脸,但我却没有任何感知。整个身体仿佛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一样。已经没有了感觉。
  是不是-----我要离开这里?要离开这个不属于我的身体?回到属于我的21世纪?
  会是这样吗?
  我闭上眼。准备接受这一刻的到来。
  可是。
  在脑海中却闪着诺菲斯冷傲的脸……
  不!不舍得……我真的不舍得啊……我不想……我不想就这样离开他……
  我不想!
  离开他!
  诺菲斯……我在心湖里嘶吼着煎熬着自己的名字。
  一队谨慎的队伍俏俏在葱林中向都乐前进。
  "唔?"最前面的格克勒住骆驼,一脸凝重地环视四周诡异的宁静。被一种危险的气氛所包围住。
  "怎么了?"顿曼问。
  "大人。"格克升起了警惕:"有异状!"
  顿曼脸色青白了,四处张望。紧张得几乎摔下来。
  "那……那里??"
  不会是埃及的军队吧……他咽了咽口水。惶恐地大叫着:"注意,注意……"
  他,他不想--这样落在那个可怕的埃及法老王手中----那样他宁愿……宁愿自己结束生命……
  "谁?"猛地感受到杀气的格克训练有素地盯着一棵高大的树木喝道。全身绷紧了所有神经。
  "呵呵呵……有这种警惕性不像一般的商人嘛。"一把声音从树后面穿来。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聪明的话,就把财物和女人留下。还能给你一条生路。"那神秘男子露着贼意。
  强盗!
  格克和顿曼终于放下提吊着的心。
  原来只是愚蠢的强盗!
  "哼!就凭你……"格克阴冷地笑。眼中充满着血腥的杀意。
  神秘男子也冷笑了。只见他举起手作了一个手势,顿时从灌木中涌上数十匹骑士---都是蒙面的神秘人。
  这……
  精明的格克不由暗叫不妙:这些强盗并不简单!
  他抽出剑,带着不安望着眼前这些神秘的人马,咬牙吼叫:"那么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那神秘的男子仍是笑,回头看了一眼在最后的主人。
  "现在你们都得死……"男子得到主人的指示。露出凶狠的目光------
  "上----"
  顿时,一场血腥的战役上演了。
  恩?我微弱地抖动着身体,却根本提不上一点力气。
  怎么回事?怎么耳边一片吵杂的声音----有马蹄的声音,有撕杀的声音--还有惨叫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沉重的脑袋已经没法辨认这种奇怪的状况。只感觉----
  身体蓦然被一只强大的手所截获,接着整个身体被抽离了那牢管的限制,跌在一具滚热的怀中--
  到底怎么了?我迷糊了。可惜千百斤重的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来,只闻到那牢管惨叫哀号的声音……
  是谁?那所夺取我的是谁?那激烈心跳的胸膛是谁?那抚着冰冷的我的手又是谁?
  带着这疑问,我沉入了黑暗的深渊里……
  诺菲斯……
  "王子,那首领逃了,还要不……"终于一场血腥在遍地的尸体上落幕了。
  怀抱着自己日思夜梦的女子,男子露出溺爱的笑。一时叫下属看呆了---那是他们平时那个不动神色稳如泰山的王子吗?
  "算了,留住他那狗命吧。"男子冷漠言道。
  忍不住那压抑的相思,他低下头,深情地吻住怀中人儿冰冷的唇……
  "你终于属于我的……"
  都乐城。
  "我快死了!什么时候到埃及啊?"在热闹的城市中,一个俏丽而全身狼籍的女孩不满地抱怨着。
  走在前面怀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的俊美少年转过身不悦地挑起眉:"快走吧。"
  "我的腿都快断了,走不动。"女孩赌气地坐在地上,心痛地揉揉自己发痛的小腿,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抱好她怀中的包袱----一个有生命的包袱!
  "别闹了,加南沙。"少年轻喝着闹别扭的少女。
  "你这样下去,王……主人和少主都很危险的。"少年锐利的 眼四周注意身边的人物。
  这句话也惊醒了加南沙。
  "那……接着我们该怎么办?"加南沙苦恼地看着怀中那仅有微弱气息的婴孩。心里担忧着王妃的情况。
  洛蜜啊。你现在在那里?
  "跟着我来。"少年大步穿过人流,带着一身担忧的少女走向一个军事营地。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竟敢乱到进这里?"大门前站着几个埃及士兵把他们挡住了。
  "大胆!你竟敢这样对……"一见是埃及的士兵,加南沙兴奋地几乎忘记了所有的辛苦。呜呜呜……是不是终于可以见到她日夜挂念的大水牛了?
  呜呜呜……她一定要向他投诉那些可恶的叙利亚猪头,让他赶快救回洛蜜,并好好给她报仇……
  "加南沙!"少年打断加南沙的话。
  "我是侍卫军长休纳,快叫你们的驻城军长出来。"少年严厉喝道。
  侍卫军长?几个士兵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怀中抱着一个昏迷的女子的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就是整个埃及军事等级中年纪最小的侍卫军长……
  "休纳!"一个高大的男子叫呼着。
  "德贝!"
  "你怎么在这里?你知道皇宫出了什么大事吗?你竟然……"德贝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怀里拥着一个,还拉着一个甚至还抱着一个小的……艳福不浅的小子。
  "收起你那眼光,等下给你解释。现在给我传军医来营。"休纳咬牙不悦,直直抱着手上的女人走进营地的军长帐篷。
  怎么回事?德贝军长疑惑得摸不着脑袋。
  "你说皇宫处在混乱中?"休纳趁着军医给女人和孩子检查的时候,终于可以面对德贝的好奇。
  "对!已经全军队都有通报,一见有三个女子或身孕的女子必须严查。"德贝脸带严肃地和好友说着,并警惕地看着坐在一边猛扫食物的俏丽女子--天!还真没见过这种狼狈食相的女人,比饿了半个月的大男人还要厉害多了。
  "你到底去了那里?王四处责问你的去向。你还是赶快回去吧,不然你的项上人头不保了。"回想那美得不成话却也残忍得没话说的王,德贝心有余悸。
  "回去!我一定要回去。"休纳看着那昏迷的女人幽幽道着。
  这个仇一定要让叙利亚自吞恶果。
  "大……大人……"年迈的军医皱眉走过来。
  "怎么样?他们到底怎么样?"休纳紧张地抓紧了军医。
  "呃……两人的情况都不理想。女人只是虚弱,但小孩就……"军医显得有些畏惧。
  "到底怎么样?"快给他急死了。
  "小……婴儿应该不足月的吧,加上出生的时候一定照理不周,气息很弱。再这样下去就……"军医被休纳难看的脸色吓得说不出下面的话。
  "德贝!马上吩咐下去,派上最精英的士兵护送我们回皇宫,并把军医带上。"休纳冷冷下命令。
  "啊……什么?"德贝诧异了:"虽然你是侍卫军长,可就为护送这个女人回去也未免太……"他不可思异平常冷静理智的休纳会这样的紧张。
  "如果不照做的话,那人头不保的就是你了。"休纳挑起眉。
  "吓……"什么意思?
  这里是那里?埃及?叙利亚?还是其他地方?
  我抬起沉重的手扶着同样沉重的脑袋。努力回想在昏厥前的事情……
  那些叙利亚人……好象出了什么状况?接着……接着我被另外的人所俘虏了。那,那些人有是什么人?
  我打了个冷战。
  突然感觉一阵莫名的害怕。为什么?
  "你醒了?把这个喝下去。"一只大手轻轻扶起我靠近一具温暖的怀中。
  是谁?我想张开眼,却怎么也无法动弹。
  一种苦涩的液体流入我干涩的嘴里,我只能皱起眉,艰难地吞了下去。
  又是感觉一只手抚向我的额上……
  他到底是谁?
  "还好,终于退烧了。"男子一直绷硬的表情终于柔缓回来。露出温柔的笑。怀着痛怜的用指背轻抚过那心爱女人粉嫩的脸。
  "到我的王国吧,我一定好好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再受这种痛楚。绝对不会。我洛迈德发誓绝对不会。"
  什么?这个人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楚?但却隐约听到什么洛迈德?
  洛迈德王子?他--会是那个可怕的男人吗?
  会是吗?
  怀着恐惧,我再次跌入昏迷中。
  "你说……"莎比罗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说……"她颤抖的声音透漏她内心的惊喜。
  "是啊,女官!回来了,王妃回来了。"亚丝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兴奋,脸上是灿烂的笑,但眼眶却是红红的。
  "回来了……王妃……回来了?"莎比罗一遍又一遍喃着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是的,那传报的侍卫说休纳带着王妃回宫啦。"亚丝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哗啦地流个不停。王妃,那个美丽善良的王妃终于……终于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神啊,守护埃及的神啊,谢谢你,听到我每天的祈祷。谢谢!"莎比罗落下了感激的泪。憔悴的脸布满了数天来第一个笑容。
  "亚丝,别哭了。我们要笑着迎接王妃回来,千万别让她看到我们的泪,否则她会难过的啊。"莎比罗溺爱地拭去亚丝的泪,笑道。
  "恩。我不哭。我要去摘荷花,王妃最喜欢荷花池的花了,我要放在她的房间里,让她回来有个惊喜。"亚丝一个灿烂的笑。
  莎比罗给自己擦干泪,带着笑快步走出宫殿。往前殿奔去。
  "你说什么?"前殿上的声音不大,却震每个人的每神经。活像一块冰一样砸在他们的心头。让丛人瑟缩了一下。
  王,诺菲斯王眯起他那美丽而危险的眸子,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休纳。冰冷得让人看不到任何感情,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
  "是叙利亚吗?"诺菲斯淡淡地轻声问着。好久,扯出一个笑,是冷笑。是个带着致命诱惑的笑,是个让任何人迷惑却心寒的笑。
  却如曼佗罗一样美艳而危险的笑!
  "是的,王。正是叙利亚。"休纳回答。
  全场只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
  诺菲斯没有再说什么,也没再问什么。只是冷静地缓缓走出宫殿……
  留下一众茫然的大臣和--刚赶过来的莎比罗。
  "王……"休纳无法理解王平静的反应---他怎么一点都不担心王妃呢?明明上次他对偷跑出宫的王妃是那么紧张……为什么?这次却……
  "休纳--"莎比罗不置信地冲过来,满脸的错愕。
  "你说----蒂蜜罗雅……她没有回来?"
  "是的!"休纳低下头,不敢看着母亲的眼睛。
  "你----她没回来……没回来……"莎比罗不能接受事实。
  "是啊,女官。王妃为了救西莉娅丝王妃和小王子又给他们抓了回去了。"回答的是哭哭啼啼的加南沙。
  呜呜呜……现在终于回到埃及了,终于回到皇宫了,终于回到大水牛的身边了,她非要连本带利给哭回来不可。
  玛度安皱起眉心,心痛极了地上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一把口水的女孩。为什么这个让人担心的丫头总是能这样折磨他呢?
  "好了,别哭了。"他蹲在她身边笨拙地安慰着让他提心吊胆数天的女孩。
  "呜呜呜呜……"佳人哭得好不伤心。活把硬汉的心都哭软了。
  玛度安终于忍不住自己割心的痛,轻轻拥住这个牵动他所有心思的女孩入自己的怀中,深深叹了口气。叹息自己就这样被这个笨丫头彻底征服了。
  "那……那怎么办?"莎比罗脸色苍白,悲痛得看着一厅脸色凝重严肃的大臣。
  怎么办?怎么办?
  "王啊!请你救救王妃吧。"最后看着站在宫外尼罗河楼台上的那俊丽而英挺背影。
  为什么王的表情是如此冷淡呢?难道他要至于蒂蜜罗雅王妃不管了吗?
  莎比罗哭倒在前殿。
  眯起眼看着不平静的尼罗河水。抱胸眺望着东边的方向-----那个遥远的国度
  诺菲斯王不带任何感情。
  但仅是表面--
  叙利亚吗?那个胆敢在他埃及的领土虏劫他的女人的叙利亚吗?
  "叙利亚。"诺菲斯王冷漠地喃着这个国家--
  默然地抓紧了拳头……
  今天,尼罗河并不平静--带着血腥的暗涌……
  涌向那个遥远的国土-----


  第十三章 洛迈德沦陷的心

  脑袋总是混混沉沉的。全身总是一片泛力。
  "蜜儿……"
  是母亲的呼唤!我皱着眉在黑暗中寻找着母亲的身影。
  妈!
  "蜜儿。"母亲带着笑顿时出现在我眼前。
  "妈!'我的泪噗噗而出,紧紧拥抱着眼前的母亲。在她跳动的胸脯感受着亲人的温馨。
  "回来吧,我的宝贝女儿……"母亲含着激动的泪拥住我,在我耳边低低抽噎着:"回来吧,妈太想你了……"
  妈?我也好想你,也好想爸还有晋……
  "回来吧……我的蜜儿……"
  可是--妈……
  我不能---
  我不能舍弃我在这里的……爱啊……
  妈!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无法舍得离开那个我深爱的古代法老王啊……无法……离开他!
  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
  恩?我难过得直掉泪,伸出双臂欲挽留母亲伤心欲绝的离去身影……
  "妈,妈。原谅我……原谅我……原谅……"
  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了我摸索却找不到目标的柔胰……
  "别哭,有我在!"深沉的声音柔柔响在我的耳边……
  是谁?这陌生的声音是谁?是谁?
  我缓缓睁开疲惫而润隰的眼--
  像是温熙的阳光灿烂得让我适应不了。我皱眉再闭上好久才敢再次张开。
  像神砥般的轮廓让人不能直视,像神圣般的光彩让人生于敬畏。他是……
  --洛迈德----
  呵!我终于由那光辉的俊脸上恢复了所有的意识!
  张着不能思想的无措眼睛,我本能地往后靠----是梦吗?是梦吗?---这个可怕的男人竟然出现在我面前---还抱着我……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
  洛迈德在见到我恐惧的动作后,眼睛闪过一丝难读的暗淡---他温文的俊脸上扯出一个无奈的笑。
  "你醒了……"却蓦然发现原来填充的胸膛一阵失落……
  "你……怎么……是你?"我不能置信地看着他,比看什么怪物还要惧怕。
  我……他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疑惑地看着陌生的处地----还是帐篷!但比之前当人质的帐篷却来得华丽高贵-----
  对了?那些虏劫我的那些叙利亚人呢?怎么换成了不相关的王子啦?
  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在我昏迷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怎么在这里?这里又是……"我无法想象自己的处境。
  王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在悠闲地半躺在软床上,优雅地支着手臂。用他那如火的眼眸注视着颤抖的我。
  好……好可怕!我忽然感觉寒冷。
  "你……"我瑟缩地低问着。
  "你现在在我的了。是属于我的。"还没等我说完。洛迈德王子幽幽道着属于他的专权。眼中是那样的深沉,是那样的坚定。
  什么?他说什么?我怀疑我是否听错了……
  属于---我属于他?????
  他到底说什么?
  在看着他那燃烧中的利眸。我更是往后挪。他-----
  "记住-----"他瞬间伸出他有力的大手一把把我给拉入他那鼓动的怀中---
  "是我的,你是我的……"他那灰赫的眼仁变成可怕的深蓝,让我的寒冷入侵到心底。
  他说什么?
  我真的不能相信--我竟逃离虎口却再跌入狼穴!
  怎么会这样---
  我懊恼得不情愿地坐在俊马上,更是抖起一地鸡皮疙瘩得被迫窝在那怀中。着急得看着前进中的漫漫长路。
  老天!我到底会给拐卖到哪里啊?
  埃及?我的埃及又是有多遥远呢?
  "你看,再过这个沙漠就到达东德了。"王子指着那片黄沙飞扬的沙漠有些激动得说。
  我只关心我现在到底离埃及有多远。我在心里冷哼着。
  "只要到了东德,就再没有人能伤害你了……"也不能让你离开我的怀抱。王子在我头上露出满意的笑。
  东德?我打了个冷战。
  老天可怜!我实在对这个世界的历史地理一无所知。但看着王子那得意的脸色。我却感觉到我和埃及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和诺菲斯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诺菲斯!我心头一紧,为什么?我总是不能平静地呆在那个让我感觉到安全温暖的怀中享受这些不知道会不会是短暂的日子呢?为什么非要我们在这些足以让我提心吊胆的日子里忍受生离死别呢?我还能有多少时间能在诺菲斯的身边……
  我怕!怕突然而来的分别---就像我当初的不期而来。如果这个时候-----我要回去21世纪……我将这么办?我该怎么面对?
  是将这里的一切都遗忘-----包括我那全部的爱情吗?
  是这样的吗?
  我痛苦得闭上眼,无法压抑着心中的悲戚……
  诺菲斯……
  腰际的大手默然收紧了力度,仿佛感应到我的无奈,感应我的思念……
  洛迈德王子感觉怀中心爱女子的忧伤,也感觉那种对某人的相思……是那样的悲哀,是那样的墒情-----但-----他不许!
  他不许!绝对不允许!
  她以后这种感情只能对着他而来,不许任何人来瓜分,即使是她的男人。曾经的男人……他都不允许!
  她是他的……把爱恋的吻贴在那馨香的黑发上,洛迈德王子锐利的眼里闪着冷沉的杀念……
  那个牵动她整个心的男人……
  一定要败北于他洛迈德!
  美丽如仙女的人儿在众人的关切注目下缓缓扇动开了像天鹅羽毛般的睫毛。
  "啊……"她轻轻呻吟着,一时无法接收张眼后的景象。
  "这里是……"她有些迷惑地问着。
  "王妃,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身边熟悉的侍女激动得淌着泪。
  "王妃醒了。"
  "王妃醒了。"
  "太好了。"
  顿时整个寝宫充满了喜悦的欢呼声。
  "王妃!你,醒了?"莎比罗憔悴的轻道。一张脸勉强地露出笑。关切的问候着。
  "莎比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西莉娅丝诧异地看着周边熟悉的环境。
  "是皇宫?我……我回到埃及了吗?"她不置信自己的好运。
  "是的,王妃。这里是埃及的皇宫。你回来了。"莎比罗扯着带着淡淡忧愁的笑安慰着她。
  终于,西莉娅丝完全回醒起来。
  "啊?王妃?王妃呢?她呢?也回来了吗?"她顾不上自己的虚弱,急急抓住莎比罗的手紧张的询问。
  "王妃,你别激动。你的身体还虚弱。"莎比罗的声音有些哽咽。
  "王妃?王妃呢?"西莉娅丝首次失态地晃着神色凝重的莎比罗。
  为什么她的神色是如此悲哀?难道说,那个为了保护她的王妃……还没有平安回来?
  没回来……
  莎比罗摸去眼角的泪,从侍女手上接过那已经睡着的小王子。
  "王妃,你看,看你的王子是多么逗人可爱啊。长大一定像你一样漂亮。"莎比罗把手中那招人喜爱的小婴儿轻柔地放在西莉娅丝的怀中,希望让小王子来转化激动的情绪。
  王子?她的孩子……
  西莉娅丝抱住属于自己的骨肉。纤柔的手一直颤抖着。
  怀中甜美的孩子不安地蠕动着身体……她的孩子……
  那个出生在那样可怕场面的孩子……她和王的孩子……
  "不!"她的泪滴下来。不再刚才的激动。
  "这不是我的孩子。"属于她的孩子早就给她亲手箝死在腹中了,和她一起死在那个可怕的夜晚了。
  "他是王妃的,是属于王妃的。他是王妃和王的孩子。"
  是王妃牺牲自己所救的孩子,包括她---
  "都准备吧。"在议政厅里传着冷漠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
  全场大臣脸色严肃,没有任何反对。因为他们都清楚现在的时候已经是上弦了的箭非发不可。不允许退避,也不想退避。
  "是的,王!"带着无比敬畏站起来送着主人那冰冷的身影离去。
  沉重的气氛笼罩了全厅,还有全国。甚至整个天下。
  代价将是一场无情的血腥。
  愚昧的叙利亚将为这一阴谋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可是……这样做不怕那些卑鄙小人会伤害王妃吗?"休纳虽然赞同,但还是有所顾忌。
  玛度安看着主人那离去的身影,重重叹气。
  与王一同长大的他最了解王的脾性。也可以体会王此刻的心情。
  "休纳。你对王妃评价任何?"玛度安仍是看着王冰冷的身影没回过头。
  "啊?"休纳不了解玛度安的意思。但他还是诚恳的开口:"很难说这种感觉……总觉得很奇怪!明明王妃曾是个那么可怕残暴的人,可是……可是真的想不到她竟为了第二王妃和小王子……"他真的一直都在闷纳。那晚王妃对他们的保护……对他们---这些属于她的奴隶……
  "你知道那些准备为王妃作战的战士是多么昂扬吗?"玛度安仍是静静的问。
  "听说过,在之前王妃对战俘的交换的意见深得民心。而且牢中的奴隶也受她的改善,因此对她很敬昂"
  "那你知道我吗?"玛度安带着深沉看着休纳。
  耶?有关系吗?休纳真的迷惑了。
  "是她……让我得到生命最贵重的东西。"玛度安轻轻笑了-----从来没有过的温和的笑容。
  加南沙,是王妃送给他最好的礼物。是王妃的怜悯心肠赐给他的最宝贵礼物。如果没有王妃,他的加南沙只会死在牢中--
  "所以,这场血腥是必然的。是逃避不了。不仅是为了王,还是为了很多人。"玛度安道完余下还愣然的休纳跟随着王的后面走了出宫殿。
  血腥是必然的……
  这里就是东德?
  我暂时抛开了恐惧,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这种与埃及截然不同的异国风格。
  哇!我眼前一亮。
  虽然说我最爱埃及那神秘而散发着迷人的格调,但面对着这座古老的城域去不由心地感叹。
  实在也太壮观了。我不由有几分陶醉。但回眸那个让我不安的洛迈德王子和那些对我轻屑的怪异眼光。我决定----还是讨厌它!
  "累了吗?"洛迈德王子带着温柔体贴的微笑问着我,却发现身边那些侍女和随从是一片不能相信的诧异。
  算什么?我高傲地撇过头,一点也不领情。
  我的表情却让洛迈德笑开了。他那爽朗的笑配和他那让人不能呼吸的英俊的脸几乎让人停止心跳。
  我还是冷冷地板着脸。
  "来人,先带公主去寝宫休息。"不顾我难看的脸色。洛迈德收回他的柔和,威严地吩咐着那些必恭必敬的宫女。
  公主?我不悦地看着王子。
  为什么叫我公主?
  他仿佛看出我的责疑。
  "在我的王国里,你不再是埃及的王妃。是我的公主。"他挑起眉道。
  什么?他在说什么?我不能置信这个自大的男人竟然连我王妃的头衔都剥夺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就给几个一脸轻蔑的宫女拉着往内宫走。
  真是没礼貌的家伙!我气愤地看着那些冷漠的侍女。
  主人是什么德行,连奴仆都是什么德行。我真的有感觉这些可恶的索多达人都有当土匪强盗的天分。
  可恶的家伙!
  我暗骂着。
  真的好怀念和蔼可亲的莎比罗和宫中那些礼貌又不失热情的小侍女们。有空可真要他们这些狗眼看人底的奴仆去埃及皇宫参观敦摩。
  可恶!可恶!实在太可恶!
  "啊!"我痛的尖叫起来。不能相信这些没礼貌的侍女不仅狗眼看人低,还特别粗鲁!
  好痛。我可怜兮兮地揉着手臂都快青淤的捏伤,几乎要怀疑那些宫女是故意的……
  "怎么了?"听到我的惨叫声,洛迈德王子飞快冲过来不顾我的挣扎脸色紧张地抓起我的手臂仔细审视。
  "我警告你们。如果敢对公主不敬的话。我绝不会轻饶。"最后洛迈德沉着脸冷冷对着那几个宫女道。
  那口气几乎足以致人于死地。
  好可怕!连我都不仅颤抖了冰凉的身体。
  地上那几个宫女颤抖着身体,一脸惨白的点头道是。
  这个情景让我想起了那个同样残暴的诺菲斯……啊!我的心啊……我所爱的……
  "算了,我没事。"我失落着自己哀戚的心。一颗心早就飞回那个让我牵魂的埃及--
  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我木纳地任由那些宫女摆布----
  我已经是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洛迈德看着走远的失落身影,心里一阵由心的妒愤!
  他一定要把那个男人赶出她的心……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我望着天花板,愣愣地发呆。一颗早就不在的心痛得让我无法呼吸。
  西莉娅丝得救了吧?他一定很惊喜自己哺出生的小王子吧?现在他们一定正为着这个天大的喜事所兴奋不已吧?整个皇宫,甚至整个埃及都喜悦地为他们大肆庆祝吧?
  诺菲斯会脸带着喜悦的微笑拥着幸福的西莉娅丝,抱住属于他们共同的爱情结晶,洋溢着灿烂而美好的幸福吧?会吧?会吧?然后……然后……然后就忘了我这个曾是他妻子的女人,曾是他王妃的女人……
  童话中的王子和公主永远都是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而我这个可恶的恶毒王后永远只有悲哀的结果……
  就像我这种血腥残忍的王后永远都是不配得到幸福的,永远都不配……
  心真的好痛---
  我的泪模糊了眼。顺着脸庞滴落在衣裙上,滴落在冰冷的地上……
  诺菲斯!
  我痛声嘶叫着。
  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呼出声来。仅在嘴边一声闷响。
  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心,就像快死掉的痛……
  你知道吗?
  知道吗……
  我闷着声音失去自制的痛哭着……为了自己痛苦的心而痛哭着……
  为了我唯一在这个世界眷恋的……
  诺菲斯!
  在门外一个黑暗的身影冷冷地看着地上哭得颤抖的身体。
  眼里闪着复杂的灰蓝颜色---


  第十四章 错爱的纠结痛苦

  我悠悠张开肿得像个核桃似的眼……
  我,竟然睡着了?
  在哭泣中睡着了?
  我茫然着看着处身的华丽的寝室-----属于王子的寝室!
  恩?我揉着发痛的眼眶,奇怪身上那张温暖的羊毛毯子--我明明记得我没盖被子的,怎么……
  难道是那些侍女?那些对我嗤之由鼻,恨之入骨的敌国侍女……不可能!
  我摇头,决定不去在意。反正也想不到结果。
  我轻手聂脚地下了床,赤足走在地板上,一阵让我抖缩的寒冷从脚底涌上来。好冷!在炎热的埃及享受习惯的我竟无从适应这里的清凉。
  我悄悄走向一边倘露的巨大窗户。
  意外发现自己的好运气。也许这里就是逃跑的机会。我欢喜地冲到窗边,迫不及待想从这里飞出去。
  妈妈耶!当我看到窗外的景色后,几乎瘫痪在地上。
  好……好……好高!我咽咽口水,平复心头的惧高感。脚都有些发软了。
  可是……这样就放弃吗?我不忿地摸索起来,忍住那些莫名的惧高症,哆嗦地望着外面。
  或者有稳固的绳索也许能行?
  "没用的,你跑不出去的。"带着怜爱的声音响在我身边。
  哇!我猛地转回身,安抚着被吓的快死掉的心脏,不悦地看着眼前带着嘲弄笑意的男人。
  他是鬼吗?怎么进来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刻意转过头,不去注视他那带着无限柔情的眼神。
  "别做让我担心的事情,不然……"他那眯起眼的脸庞贴近我苍白的脸。
  "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他的低沉的语气吐在我敏感的耳边,让我身体一阵不安的抖动。
  气氛竟有几分暧昧。
  他--是认真的!我错愕地忘记了害怕,迷茫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无法形容的英挺男子。
  他,迈洛德王子。为什么?会对我……
  我真的迷茫了。
  "醒了吗?我带你四处看看吧。"他一转刚才认真的神色,放缓了凝重,带着温柔的轻笑,不由我的反抗,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我仍是潜在自己错愕中回不过神。
  为什么?王子会对我……有倾慕的意思?
  为什么?
  叙利亚人劫持我们做人质可以说得通。可是,王子劫持我的用心并不是用于压制埃及般简单。而是……那眼神中的迷恋……那种深情的爱恋……
  难道说--
  "为什么?"我喃喃开口问。
  他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我,但抓紧我的手的大掌却没有松开。
  "为什么?"我仍是不敢相信。"为什么你要虏劫我来到你的国家?为什么?"
  他变冷的脸失去了原先的温柔。
  他的眼眸却闪着失意的无奈-----
  "如果有得选择。我宁愿-----杀了你!"
  他的眼眸不注视我,但我却分明看到那深邃的眼仁流露出不能自制的悲伤----
  什么?他竟然……
  我像被一个闷雷劈到般,愣愣地看着这个带着无奈的男人。
  他竟然是----爱上我!
  夜深。
  "王子。"在另一间寝宫里,一位大臣打扮的老者叫住了正在看着文件的洛迈德。
  "有事吗?"洛迈德皱眉不悦地问。
  老者有些犹豫自己的说辞。"王子,你的做法让我们都很有微异。所以希望王子你不要再这样容忍这个敌国女子,应该将她……"
  "住嘴!"洛迈德脸上蒙上了恼怒。
  "我不允许,你知道吗?如果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胆敢动她一根寒毛,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他眼里闪着冰冷的杀意。
  "但是-----王子。"大臣激动得跪了下来。"请王子不要再迷恋这个招惹是非的罪国祸水吧。王已经非常震怒了。请你回心转意吧,请不要……"
  洛迈德的眼里更是冷然一片。
  "你认为父王有这个能耐吗?"他冷冷嗤笑着。
  "王子,你现在应该杀掉这个埃及王妃,然后回到帝都迎娶格多尔公主,这样你--"
  "迎娶----格多尔吗?"洛迈德扯出一个笑。
  "是的,王子。王已经紧密张罗婚礼了,请王子处决这个埃及王妃,赶快回去举行婚礼吧。"大臣眼见王子脸上的笑,有点喜出望外。连忙继续进行游说。
  婚礼吗?洛迈德王子为自己的想法所愉快。
  "你下去吧,我知道了。"他指使大臣的退下。
  "是的。"满心欢喜的看到游说成功,大臣满意退下去。
  呵!这样实在太完美了,实在太让他雀跃了。早就应该这样做,不仅让他悬挂的心得到平伏,更能永无后患之忧。为什么?他之前没想到呢?
  她将是永远属于他的。不论是什么人反对都是不能更改的事实。连她自己都不能拒绝。只要一生的相处,她一定会接受他的,一定会忘记她以前的一切,只爱他!只爱着他洛迈德。
  明天!就在明天!
  怎么会这样?我仍是理不清头绪。呆呆坐在塌上。不能再惊讶这种不能接受的事实。
  他竟然会爱上我?
  什么时候?
  怎么回事?
  我真的想不透。
  原来在刚见面的时候,他对我奇怪的举动还有虏劫我时所说的话一切一切都是这个原因。
  属于他?我茫然回想他那时的霸道,当时我以为他只是想挑战诺菲斯。可是-----并不是如此简单。
  事情怎么会变得这样的复杂?为什么?我根本还未消化现在的状况啊。
  而我唯一知道的只是:我爱上诺菲斯。
  对于其他的我一点也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我只担忧着我会什么时候离开我所爱的人。像忽然在下一秒我可能要回到我的21世纪一样……
  啊!我的世界怎么全乱套了?
  天!我该怎么办?
  谁能告诉我?
  我烦恼地把快爆炸的脑袋塞进柔软的被单中。努力不再去想那些超出我意外的事情……
  意外的?!
  我抬起头!
  对!我不能再多想什么啦。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逃离这个让我郁闷,让我不安的地方。
  逃,一定要逃开这个地方。
  幸好,王子说过这东德只是索多达的疆城。那么它的距离也许离埃及并不遥远。也许……意外的话,我还能找到回去埃及的门路……
  想到做到!我一定要付炬行动,总不能等着王子大发慈悲放了我,或傻傻等着救兵。
  我四处摸索着能逃的门道。看着那空荡荡的窗户-----那是不错的地方,只可惜。本小姐还没有大胆到忍受那种恐惧的折磨。要是真的卡在半路,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话,最后能解救我的还是那可恶的王子,那么我就臭大了。把头上的埃及王妃后冠都臭回埃及了。
  不行!我否决这个想象。那么---
  我略为不安地看着门外站着一个侍女……
  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时分,王子早就休息了,而且连宫女和侍卫都---
  也许行得通。我暗自打算着。
  "恩?"我拧紧眉细声呻吟着,一脸痛苦的模样。
  侍女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好痛……"我咬着唇,可怜地看着那侍女。
  "怎么回事?"侍女走了过来,显得很不情愿。
  "我的脚好疼。"我指着还没痊愈的脚幽幽道。
  侍女看了一眼我痛苦的表情,最后不太喜悦地蹲下来审视我受伤的脚裸。
  "是不是发炎了,我叫医生过……恩!"她的话没完,就闷声倒下来。
  老天原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颤抖地放下手中那沉重的壶,闭眼默念着。
  对不起了。多有得罪了。我把侍女昏迷的身躯拉到软塌上,再盖上毛毯。这样一时间还能起点作用吧,希望是。
  最后想一想,我又掀开毛毯。抖瑟地手轻轻脱下那侍女的衣物……
  这样总可以了吧?我犹豫地看着自己一身侍女打扮。虽然和这侍女的样貌差很多,但这样可能比较保险。
  回头看看那盖在毛毯下的侍女,我再次涌现内疚:真的不好意思了。内疚完毕我小心翼翼地往门口走去……
  应该是这里吧?我不确定的看着这堂皇而陌生的地方。顺着记忆摸索着出路。天,这些古代的帝王怎么净爱建这样让人迷路到头晕的宫殿呢?回想到埃及那复杂华丽的皇宫,再次谴责这些帝王的奢侈。
  钱多没地方花吗?
  低着脑袋,托着手中的银盆。我不敢抬头看稀疏过往的宫女和侍卫。胆战心惊地挪动着颤抖的步伐向黑暗地带……
  "嘭。"我手中的银盆撒落在地-----我竟然笨得撞上一堵墙!
  又是该死的墙---咦?总结我过往的经验。这个应该不再会是堵-----人墙吧?
  "好玩吗?"冷冽中带着愠怒的沉沉声音响在我头上。
  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我已经不能再有什么行动了。全身僵硬得没有了所有的知觉。
  "我说过-----"一只手指抬起我的下巴,缓缓把我的青白的脸抬起。
  "别做让我担心的事!"一双眯起的眼散出冷漠与怒火交织的气息。
  "否则-----"他的脸已经垮了下来。
  怎么办?我无法运作已经吓得罢工的大脑。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他低吼着,一把把无措中的我扛起,大步走向寝宫。
  怎么办?
  再次呆呆地坐在柔软的软塌上,我仍是找不回自己的感觉。
  那个被我打昏的侍女在同伴的搀扶下,带着怨恨地眼色走出了房间。现在整个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让我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觉。
  他!会怎么处置我?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不敢看他的脸。
  这下可是好受的……
  "你真的太不听话了。"他的语气仍是带着恼怒的味道,却少了刚才的冷冽。
  我不语。
  "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他继续道着,却感觉连那点怒意都淡了。
  我沉默。
  "哼!"他的声音有点怪异。但我仍是不敢抬头。
  "可爱的妖精。"王子忍不住嘴边的笑意。
  恩?我迷茫抬起头,却奇异地发现他脸上首次真实的笑容。
  耶?怎么回事?我真的无法想象。这个奇怪的男人。
  只是那刹间的事,他收起了那笑意。仍是原先的冷淡看着正发呆的我。
  "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就会处理你。"他毫无表情地丢下这冷漠的话,转身走出去。
  啊?我的眼睁得大大的。
  "不过!"他在门边停了下。回过头,露出高深莫测的笑:"你穿我们索多达的衣物很好看。"
  "相信你明天一定会更漂亮!"
  话完,他回过头,消失在走廊之际。
  什么?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再次脑袋一片混沌!
  我在迷糊中睁开眼睛,有点莫名奇妙的打量周遭的景色----还是身处在东德,王子软禁的华丽囚狱。
  唉!我闭上眼,把头埋在毛毯中。
  埃及,我离开埃及多少天了?这么茫长的时间我到底是怎么懵懂度过了?为什么心里装满了诺菲斯的身影却没压抑得让我疯掉呢?心里的疼痛为什么没折磨得让我死掉呢?
  为什么?我还在这里?为什么?我不死去?至少我的灵魂可以飞回到埃及,可以飞回到我心爱人的怀里,就算享受一刻的温馨也好啊。
  诺菲斯!你知道吗?我有多想你吗?
  "公主!请起来吧。"侍女冷硬的声音响在耳边。
  我疑惑地抬起头,却看见三个侍女手中拿着一些艳丽的衣饰。
  这是什么?
  不等我反应,侍女们齐齐动手不容我的反抗脱下我的衣服,换上那华丽的异国服饰,并给我好好装扮着。
  这算什么?我厌恶地拉扯着那身手工精美的衣服。怪是不舒服的。
  奇怪!这衣服也隆重过头了吧?
  "公主你稍等。王子等下就会带你去神殿。"侍女打扮完毕,不太喜悦地看着我幽怨道。
  神殿?为什么要带上我?我不解了。在这个时代,每个国家都有自己信奉的真神。是非常神圣而严谨的。像王子这种高贵身份的王族出入的神殿竟会带上我这个埃及王妃?不得不让人怀疑。
  而且这些本来憎怨我的侍女今天是特别轻柔,活像想用严厉的目光把我撕碎,却不得不敬畏我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我心里掀起了不安的波涛。
  "真漂亮!"王子低沉的语气轻轻呼过我的耳边。大手紧楼着我的腰。
  呵!我吓了一跳。
  "你真美丽,这衣服最适合不过了。"洛迈德王子脸上是一片惊艳地打量着此时的我。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与我一身衣物所相符的王子,心中的不安渐渐扩散。
  "走吧,我美丽的妖精。"他的笑带着醉人的温柔。向我邀出温暖的大手。
  什么?我迟疑不安地不敢靠近。
  他的眼有一丝怪异的神色。但我实在读不懂,因为我此时已经被一种诡异的感觉包围住了。对接下的事情有隐约的恐惧。
  他到底要干什么?
  "走吧,我们去神殿。"他仍是带着迷人的笑。
  不!我被心中的不安吓得向后退缩。
  肯定王子有什么阴谋。
  我的拒绝让他皱起了眉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轻问。
  他没回答。只是挑起了眉,那是不容许别人抵抗的威严。仿佛在表示我不乖乖去,他就算扛也要把我扛过去。
  真的有什么阴谋!我更确定了。
  "王子!"一把激动的声音响在门口,几位大臣模样的男子必恭必敬地跪在地上发出哀求的请求:"请王子收回成命,这样万万不可。"
  他们紫青的脸色看似万分抗拒。
  怎么回事?我真的一头雾水。
  "这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洛迈德沉着脸低言。
  "请王子千万不可。王子你千金之躯怎么能娶这种敌国王妃?而且王是绝不会同意的。"大臣们几乎急得跳脚。
  什么?我张大了诧异的嘴巴!王子--他要娶----我?
  我没听错吧?
  "我说,这是我的事。"洛迈德王子铜青着脸色地吼着。
  我不能相信!绝不能相信!
  他竟要娶我?
  "王子,请恕下臣不能从命。"大臣们一点也不退让。
  不可能!
  "住嘴,都给我滚!"暴怒地洛迈德一反平时的冷静怒吼着那些反对的大臣。
  "王子,请……"大臣们仍是不死心。
  "滚!"洛麦德的眼里发出阴森的寒气硬是让那些大臣们止住了接下来的劝告。但一双双恳切的眼仍是看着他们尊敬的王子。
  "来。我们走。"当回头看我时,王子却转回刚才的温柔。
  不能是这样的!我摇头不能置信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怎么能嫁给他!
  "我的妖精,来吧。"王子的神色仍是深情款款,但在那眼眸的深处却蠕动着危险的威胁。
  "不!"我开口反抗:"不要,我不要!"
  他的笑容冷下来。眯着危险的眼看着颤抖中的我。
  "不要!我不要!"我尖叫起来:"你看着,我是埃及的王妃,不是属于你,不是你的公主!"
  不能!我绝不能嫁给他!我只爱着诺菲斯,能嫁的也只有诺菲斯。只能属于诺非斯----即使是死,我还是属于他的。
  "不!你是我的。你听好,你是属于我的。"王子被我的话激怒了,狂怒地冲近我,把我紧紧拥在他怀中。
  "不许,不许。你是属于我的,只是属于我的。"他在我头上低喃着。但他那狂乱的表情让我相信我的话一定触痛了他最深的痛楚。
  王子!这个高傲不可一世的一国之子,其实他真的很迷人,真的很让人动心。如果我不是爱着诺菲斯,我亦可能为之倾心。可是----
  我的心早就放在诺菲斯身上,现在的我除了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我什么内容都没有了。
  我又怎么能去爱他?
  不能!
  现在我只剩下埃及帝国王妃的尊严而已。
  "王子,请不要!我爱的不是你。"我冷漠地摇头。
  "你……"洛迈德被我的话惊异得开不了口。一脸阴暗地看着我变冷的眼眸。
  "没关系!我不在意。"良久,他从嘴边蹦出这不带感情的语句。
  "但我在意!我不能嫁我不爱的人。"我幽幽道,并不胆怯地看入他那深邃得变成灰蓝色的眼仁。
  "没有你说的份,这里都得听我的。"他灰蓝的眼瞳已经描画危险的气色。"所以你必须嫁给我。"
  "不会的,我不会嫁给你的。"我凄美一笑。
  "你没有退路。"他轻道。
  我笑了,在一个转身。抽出他腰中的配剑。在众人的底呼声,把剑尖对准王子的脸。
  "保护王子。"那侍卫和大臣们纷纷举起武器对着我。那愤怒的嘴脸已经把我用目光杀死了。
  "你们退下。"王子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只是低喝着四周的侍卫。
  "王子……"那些忠诚的侍卫实在不解主人的命令。为难地看着主人的脸色。
  "叫你们全退下!"洛迈德再次警告。一场大臣和侍卫才带着无奈退守在门外。
  我拿着短剑的手在颤抖。
  已经是没办法的事了,我不能如他所愿的。
  "小妖精,放下它吧。"洛迈德王子扯起一个冷笑:"你以为凭这个也能威胁我吗?
  他步步向我靠近。而我----惟有往后退缩。
  "是的,王子。我根本就伤不到你丝毫!"我也回以冷笑。
  "你就是我手中的受伤的小鸟。是飞不出我的掌心的。"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但我笑不出来。
  "来吧,别做这些愚蠢的事了,成了我洛迈德的王子妃,绝不会比你的埃及王妃差。"他伸出手,那冷漠的眼神意识着我的举动。
  "不!"我绝不能退缩!
  "我再说一遍:我是埃及的王妃,绝不是你洛迈德的王子妃!"我几乎是咬出这些语句。
  剑,仍是放射着冷冽的寒光对着王子。
  "由不得你,你根本没这个能耐。"他有些讽刺着看着对着自己的剑。一点畏惧的意思都没有。
  "是的,我没有。"我淡淡笑开了。
  蓦地,我转过剑尖,对准了自己----
  "你!"王子错愣地看着带着笑容的我。
  "但我还是有让你迎娶一具冰冷的尸体的权利。"我露出最后的冷笑。闭上眼,把剑向自己的颈部插去---
  等我,诺菲斯,我马上回去,回到你的身边-----即使你看不到我----
  暖暖的液体顺着剑留下来,流在我雪白的衣服上,流在干亮的地板上,化成了那艳丽的红色梅花……


  第十五章 不是你的公主,我是埃及王妃

  剑握在我的手上----是定格了。我甚至感觉鲜热的液体滴在我身上,滴在地上的声音。
  但我却----感觉不了任何疼痛!
  我有些错愕地睁看眼-----手中的武器仍是准确无误对着自己----可是,一张有力的大掌却紧紧握住了那锋利的剑刃!
  血!触目惊心的鲜血由那握着剑的手中无情地流出……
  王子!我张大了嘴,一时迷茫得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竟然---
  "你……"我喃喃不出任何语言。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一点……也不……不在乎我?"他轻轻的说,那灰蓝的眼里全是受伤的哀戚。
  "一点也……不爱我?"他抓着利刃的手蓦然收紧。都让我感觉到那刺骨的痛-----但更痛的是心里的伤口。
  "呵!"我像抓住什么可怕的东西般甩开手上的剑柄,不能置信地摇着头。
  他-----怎么会……这样傻!
  "不爱我!"他轻轻勾起嘴边的弧度。却是一片痛苦的无奈。
  "是的……我不爱你!"我幽幽望着那从没见过的王子。
  "连……一点感动都没有吗?"洛迈德怨恨的眸子里闪着最后微弱的希望。
  我咬住下唇,犹豫自己的回答是否会更伤他的感情-----
  "是的,我不感动。"最后,我还是回答那让他泯灭希望的话。
  在那双幽怨的眼诧异了好久,王子终于闭上了那双灰蓝的眼。一切希望都在这个女孩口中消逝了,连自己那跳跃的心脏也死去了……
  一切都破灭了……
  他抓住剑刃的手微微松开了,顿时腥红的血染红了所有,我的衣裳,他的衣裳。包括那把已经看不到寒光的短剑。
  "哐当"剑的声音充斥在沉寂的宫殿中……
  缓缓放下悬在原位的手,洛迈德王子一点都仿佛感觉不到手掌中那几可见骨的伤痛。他就失去感应般转过身。任由掌中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地板。
  "走!"终于,在良久的沉默后,他轻轻吐出这个字。
  什么?我一时没法理解。
  王子?他。说什么?走?让谁?我……我吗?
  "你走!再我还没改变主意杀你之前--走!'他背对我的身体有几分颤抖:"走!别让我再看到你。走出这宫门后,你的生死再与我无关。"
  真的?他让我走!真的?
  "王……"我根本就没理解此时奇妙的情况。
  "走!"他低吼着,带着某种鼻音。
  他真的肯放我走……
  "对不起。"我不忍地看着他那淌血的手,心里明白。他痛得不是看得见的伤口----但我不能同情他-----即使他那受伤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寂……
  我迈着哆嗦的步子轻轻走向大门。
  王子---真的对不起!抱歉。这样伤害了你……
  我内疚地看着那身影最后一眼--但愿来生有缘……不!我的来生还是牵在诺菲斯的身上---
  我深呼吸着,冷漠地转回头,在那些张着好大眼睛的大臣和侍卫中冲了出去。
  再见了!洛迈德王子!
  在身后的人影飞出宫门那刻,洛迈德抓紧拳头的手松开了-----他那珍爱的鸟儿,终于飞出了他的掌心……永远永远地……
  那让牵动他整个心跳,整个思想的美丽鸟儿……
  血仍是无情地滴在无情的地上,但它并不寂寞-----还有清莹的水珠伴随。
  "你找我吗?女官?"在后庭花园的一处,一个侍卫问着站着的女人。
  "王子终于放弃那个不要脸的埃及女人了。你,不能放过她,知道吗?绝不能让她活着。否则王子还是对她不死心的,到时再出什么岔子,公主一定很伤心的。"女人美丽的脸上凝着冷硬的神色。
  "是,在下知道了,这就去办。"侍卫令命退下。
  女人好久才呼出一口气。
  绝不能让那埃及女人活着,不然王子一定不会死心的,一定不会!
  我怯生生地向宫门走去,一颗心却像悬在半空中找不到落点一样漂浮不定。
  终于能才王子的举动中找回点滴意识,但随着而来的困惑又再次占领了我的全身。这下我又该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根本毫无能力的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怎么能找回埃及的路。毕竟这不是21世纪。哪里都有给予帮助的驻国大使馆。此时软弱的我还能求助谁?又有谁能帮助我?
  我呆在原地迷茫了好久。一时痛恨自己的一无是处!那敞开的宫门外是我希求的世界,却又是令我迷失的陌生世界。我该怎么办?
  "站住!"身后冲出一群杀意冲冲的士兵,手中的长矛和脸上的杀气让我升起了恐惧。
  他们要杀我!难道王子改变了主意?
  天!我的大脑根本就没能转回来--
  "受死吧。"带头的士兵嚷着。
  真的想杀我?我不敢再想什么?急急逃开。凭着求生的本能撒腿奔跑着。
  怎么会这样……
  我茫无目的地跑着,相信我,一个被追杀的人是根本就没办法让自己的思维还清醒的。
  眼看就要被追上了,等待我的将是真正的死亡……
  我喘着大气,眼巴巴地看着跟过来的索多达士兵。真的再也没法逃了……
  一张大手猛地在墙角里拽住了我战抖的身体。在我还是一片惊疑中,只感觉自己被拉到墙角的暗处-----之后,一个神秘的身体拉住根本已经没有思维的我熟练地跑过墙沿----跑过长廊----跑过简陋的兵舍-----最后在再也看不到那追兵的身影处停了下来。
  哇!我抚着几乎跳出来的心脏,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肺部的空气。脑袋是一片无法形容的空白。再次体验高考时期八百米体育项目的恐怖经验!
  快……要死啦!
  好久,我才平顺呼吸。感谢地看着身边这位救命恩人--可是但看到那张冷漠的脸后-----我再次青白了脸!
  他!怎么竟然是他!
  我那空白的大脑几乎是被打击过度了!一点感想都不存在了。
  "怎么?很意外看到我吧。我尊敬的王妃!"那人冷冷的讽刺着。一双凌厉的赫色眼睛带着厌恶的怨恨冷漠地审视着狼狈的我。
  怎么是他?我不由往退缩。张着恐惧的眼看着那犹如地狱魔鬼般可怕的男人。
  "你……你……怎么?"我已经没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这都拜你所托,你不是该很后悔当初没杀了我吧?"他狰狞的脸捩过可怕的嗤笑。
  "我……没有。"我皱眉,抖缩的低下头,不敢望着那双让我愧疚的严厉的眼。
  竟然是他救了身陷危机的我?这算不算是恩怨难息呢?
  "奇怪!明明是往这里……"远处传来叫嚣的声音。
  "搜!一定没跑远的。"-----是那些想杀我的士兵!
  这下怎么办?
  一张披风当着我惊异的时候落在我的头上,随着一双有力的双臂用力把我推到在草丛上,接着一具高大的身体压在我僵硬的身上……
  "啊……"我惊惧得准备尖叫,可是再来一张大掌捂住了下面的叫声。
  他--要干什么?
  "大……大人……原来是你啊?"士兵有些错愕地看着在草丛中躺着的男人----衣裳不整不说,身下还压着一个同样凌乱的--女人!瞎了眼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暧昧的事情。
  "真的破坏气氛。"男人眯起不悦的眼。冷冷看着那些眼睛脱窗的士兵。
  "怎么了?还想接着看本大人的好事吗?"男人继续问,那狰狞的脸上带着温怒。
  "不……不是……大人……请继续……"好久才回神的士兵羞红着脸忙忙向男子道歉,并显出请便的脸色,最后像逃一般远离现场。
  "你……干什么?"我终于忍受不了这奇怪的动作,红着脸挣扎起来,连忙拉上凌乱的衣物。
  好……好尴尬的……
  那男人冷冷看了手慌脚乱的我,发出不屑的冷哼
  他站了起来,拍着身上的草屑。
  "你这样是出不了宫门的。"他冷漠地看着我。
  啊?我回过情绪。不解地看着这个对我怨恨的男人-----他的样子好象想帮助我?
  真的吗?难道他不再恨我了吗?
  我真的迷茫了。
  我的头几乎快要低到地上了,紧紧拉住身上的披风,不敢注视任何人。
  这样我真的可以逃出去吗?可以回埃及了吗?
  "大人。你要出宫吗?"门口的侍卫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影。
  "是的,开门吧。"那男子冷傲回答。
  "哦。"侍卫应声而行。
  "大人……这个是?"其中一个指着可疑的我。
  "我的女人。有意见吗?"男子皱起了不悦的浓眉。
  "哦,不,不是。请便。"那侍卫马上住了嘴,退了下去。
  呵!我提着的心终于有些恢复。跟着牵着马的男子快步逃离这个可怕的宫殿。终于……可以离开了,但-----
  我忐忑地瞄了瞄走在前面沉着一张脸的男子。心头又有了疑问:为什么?他竟会帮助我?他不是怨恨我巴不得让我死掉的吗?那他为什么--难道他想在路上再下手----那时候我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也许----是这样吧……
  "拽什么?还不是敌国流放的罪犯。"宫门的那个对我起疑心的侍卫不甘地嚷着。
  "嘘!你找死了,人家现在可是王子身边的红人。"另一个提醒着。
  "屁!这个马赫斯不就一个刺客而已……"那侍卫的声音确实低了下去。但我却听到。
  他!竟然投靠洛迈德王子来了?我有些诧异。回想当初问起莎比罗时,知道他原本就是埃及的贵族,更是诺菲斯一直看好的人才栋梁。要不是我的话,他不至于今天的落魄。
  马赫斯!真的对不起!我在心里默哀着。跟着这个一心想至我死地的男子缓缓朝着城门走去。
  不论怎么样,我必须得自己去面对。即使他向我挥起他的剑。我也会接受-----毕竟是我欠他的。
  华丽舒适的宫殿中,一个威严伟岸的俊气男子幽静地坐在软塌上,任御医处理自己那受伤的手。另一张手则举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一双冷暗得可怕的灰蓝眼睛蒙上让人彻心的寒意
  "王子,你这手暂时还不能用力。"医生敬畏地道着。
  男子没作声。仍是有所思地喝着酒。
  "王子,你终于都回心转意了,实在太好了。"塌下的众臣为王子理智的举动心安不少。
  "王子,王一直催促你回帝都举行婚礼,你就……"大臣看着主人冷冽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给王子包扎的侍女露出欣慰的笑容。
  "苏娜,那些士兵是怎么回事?"男子转过阴暗的脸问着那侍女。那冷硬的气氛让在场的人都不由恐惟得咽咽口水。
  "王……王子。"侍女不安地看着眼前那散着冷气的主人。
  他……知道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做这样的事情。"男人眯起危险的眼,严厉地看着脸色发青的侍女。
  "我……我……"那侍女吓得不能弹动。
  "把她拉出去!"开口就是这令人心寒的命令。
  "不!王子……王子……请饶了苏娜吧,请饶了我,看在我侍侯你这么多年的份上……请……请饶恕我……"侍女跪在地上颤抖着,苦苦哀求着自己的主人。
  为什么?她侍侯了他怎么多年,却比不上一个可恶的埃及女人?
  "你侍侯了我这么久,还不了解我吗?"男子没有看侍女的恐惧,顾径喝着杯中的酒。大手一挥,随之两个侍卫架着软痪的侍女往外走。
  "不-----王子---不要-----不要----请饶了我……"凄厉的哀求声很快消失在走廊那端。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是一阵胆战心惊。谁也不敢再出声。
  "我说过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胆敢动她一根寒毛就看看我放过你们吗?"王子的笑是冷得让所有人的心都结了冰。
  众人纷纷底下头,恐惧得不能注视主人的眼。
  "都给我滚出去。"王子冷漠得下令。只见那脸色粉白的大臣们像逃难一样涌出门外。
  该死的东西!
  洛迈德在心里暗骂着。
  一举手中的酒杯,让那烈酒冲进那受伤的心肺中,最后泄愤般一把把杯子摔个粉碎。
  小妖精!他那个毅然离开他的小妖精!
  为什么?为什么?在她的心里一点都没有他的存在?为什么?她要那样伤害他?把他伤得全无完肤。把他一向高贵伟大的尊严踩在地上。
  一具冰冷的尸体?她竟然宁死都不要嫁给他?
  为什么?
  磨人的小妖精啊!你真的不要我这挖心掏肺的爱吗?我比不上诺菲斯王吗?
  比不上他吗?
  那我怎么办?我遗漏在你身上的心怎么办?
  只能就这样放弃吗?只能这样去杀死你吗?
  是的!只能是这样!我不能让自己亲手杀你,但同样我不能让你回到诺菲斯王的怀中。不能!最好是让你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这样我……才不至于这样害怕!
  受伤的手重重捶在冷硬的墙壁上,让墙角剥落了好大一角。也让那绻着绷带的伤口再次渗出鲜红的血。让那刺心的痛再刺激自己那感知……
  这些痛怎能比得上他那伤痕累累的心痛----
  那被切割的痛……


  第十六章 西莉娅丝的复仇

  风,炎热的沙漠之风。带着血腥味地无情扫过这个动荡中的王朝。
  盛放着的荷花在清碧华丽的池中摇曳着秀丽的身体,就像一个又一个花之仙子在水中绽放着自己幽雅的美丽。
  一具纤柔的身体被池水潜淹在细柔的蛮腰下,一簇如丝绸般的长发散浮在水上。更是那美丽纯净的倾城娇容。活活地就是水中那艳丽芙蓉花所诞生的女神。
  池中典雅的仙子缓缓张开那扇形的睫毛,露出那明媚如水般的眼眸。
  可惜,一双理应温柔纯净的眼瞳里却是一片深沉的寒光。
  纤柔如白玉的小手静静碰触身边那俏丽的荷花……
  人们都说她就是那纯洁无暇的荷花!
  但是-----她嘴角扯起一个小得几乎看不到的弧度。轻抚着花儿的手猛然大力粗暴地扯下手中那无辜的生命……
  她只是掩埋在纯洁荷花地下看不见的污泥!
  把失去生命的花儿放在鼻端,轻轻嗅着其中那幽香的香甜。最后,把那美丽的化朵撕成一片又一片的碎片。悠悠洒在碧丽的水上。
  她早已经不再是那纯洁淡雅的高贵芙蓉花!
  "王妃。"池边,随身的侍女有些畏惧地看着池中行为诡异的主人:"请小心受凉,还有……小王子正哭闹……你是不是应该……"
  冷漠的眼珠微向说话的人转过,但只是一个冷淡的嗤笑。
  "那不是我的孩子……"她的声音有些忧郁。
  "我的孩子早就给我杀了。"回过眼,注视着眼前那一簇簇美丽得脱俗的花海。她静静的自言自语。
  是的。属于她的孩子早就给她怀着阴谋的自己亲手掐死在她的腹中。
  为什么?那个对她憎恨厌恶的女人会这样为了救她而……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好乱!
  乱得她无法再思索自己一切策划好的计谋。乱得让她快忘记了真正的自己。
  如果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绑架事件,她现在一切希望的所有都会成功得到。都会的。但为什么?偏偏来了这么一场意外让她这么迷茫了。
  真的好迷茫!她抬起头,注视着头上猛烈的阳光,轻轻叹了口气。
  现在的她该怎么办?继续她的计划呢?还是放弃?
  "你给我请索德兰小姐过来。"她冷漠得吩咐侍女。
  "是!"虽然不了解王妃的用意,但侍女还是服从领命。
  该死的东西!扰乱所有的笨女人!池中的她眼里闪过杀气的寒光。
  她不会再纵容那个愚蠢的女人的。
  "第二王妃。你叫我吗?"老半天,一身高傲的索德兰懒悠悠地挪动她傲慢的步伐走向池边。一脸厌恨地看着潜在水中宛如女神的西莉娅丝。
  真是可恶,这样竟还不能整死她,还让她诞生了小王子!
  西莉娅丝没有张开闭上的眼。仍是宁静地享受荷花气息的围绕。
  "如果没事的话,恕我不奉陪。"索德兰不悦地皱眉。十分不屑这个瘦柔得一阵轻风都可以吹跑的小女子竟自虐般泡在冰冷的水中。她没空和她疯,她还得回去计划趁机讨好王的心呢。
  "索德兰小姐,你不看看这池艳丽的荷花吗?它们真的美丽极了。"终于西莉娅丝转回头,给岸上的女人一个温柔的笑。
  什么?索德兰有些诧异得看着池中的仙子。为什么?这个平时不敢正眼看她的胆小女子竟然带着看似无害但闪着莫名的寒气……
  索德兰有些畏惧地向后退,但那支软弱的手却已经拽住她的裙角。
  "下来,好好欣赏吧。"池中的仙子眼里带着幽森的冷冽,像似化身成邪恶的魔女。
  "哇!"随着惨叫,一个身体重重跌入了冰冷的水中。
  "王……王妃……"索德兰不能相信这个弱不经风的女人竟有着这么大的力气。她连喝了几大口的水,眨着恐惧的大眼愣愣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
  她,是以前那个懦弱得构不成威胁的西莉娅丝吗?为什么----此时眼前这个像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又是谁?
  "你真的算计得很好。很好。可是---"西莉娅丝摘下一朵花,幽幽看着被破坏了所有宁静的湖水。
  "你的失误,却打乱了我所有精心策划的结果。"她最后把眼光落在已经吓得颤抖的女人。
  "更是动摇了我一直为之努力的心。你----真是该死。"她幽恨地盯住不再高傲的索德兰。
  "你……你……王妃……你。"索德兰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会有两个极端的西莉娅丝。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吧。"西莉娅丝冷冷的笑:"这才是我的真面目。一直以来我刻意装成弱者忍受你们的种种为难,因为我比你们聪明。我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情。包括王的。我终于等到成为王的妃子,成为他孩子的母后,只要再除掉第一王妃。我所想得全到手了。只要我顺着你那安排,我就亲手杀掉我腹中的孩子,再嫁祸于第一王妃身上,那么王再怎么爱她,都必得要处罚她。届时,我就很轻易的到所有人的怜悯,得到王的呵护。可是-----愚蠢的你啊……"
  什么?索德兰的大脑根本转不回来!她不能相信这个西莉娅丝竟是这么一个城府深阴可怕的人物……她不相信。
  "可……可是……王妃……我并……没有伤害你,我……不敢。"在害怕和震惊之后,索德兰只有苦苦地求饶。
  西莉娅丝只是冷哼。
  太迟了。在那夜,王妃为了救她而奔向敌人的那刻,她就知道她不能再向她举起恶毒的利剑了。再也不能……
  那个让她心湖震撼的善良女人。
  "王妃,求你……放过我吧……"索德兰惶恐的眼中滚着懊悔的泪水,半跪在池水中哀求着王妃的网开一面。
  "是的,我会原谅你的,会的。"西莉娅丝露出怜悯的笑容抚摩着索德兰的头发。轻轻喃着。
  真的?索德兰有些得救的惊喜看向对她疼喜的王妃:"王妃,我索德兰以后一定忠效于你。只要你想除去谁,我一定帮助你,甚至是第一王妃也……"
  却惊恐发现在那带着笑的眼里流着死亡的味道……
  "恩……"连最后惨叫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来,整个脑袋已经紧紧被按在冷冽的水中……
  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整个美丽的荷花池中……
  "只有这样你才对得起我所有死去的罪恶和--再也不能伤害她!"绝美的脸露出甜美的笑。
  一点也不介意水中漂浮着失去生气的尸体……
  死亡也是美丽的……伴着一身娇媚纯真的荷花!
  "好好打扫干净池水。并吩咐莎比罗给我收拾所有行装,我要搬到可姆拉神殿长住。"带着一身罪恶的润湿缓缓从池中走上来,她冷冷的吩咐着随身的侍女。
  "那……小王子呢?"侍女小心翼翼地问。
  "我再说一遍----我的孩子早就给我亲手杀死了,那个不是我的儿子。"眯着眼眸,西莉娅丝低沉地说。
  "是,我马上就去办。"侍女发白着脸退下去。
  这样,她的心会平息了吧,会认命了吧。她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默然感觉不了脸上爬满了泪珠……
  但愿我诚心的忏悔能换回你的平安。我的王妃!
  这里?到底会离埃及有多远?
  我茫然看着那无边际的地方。再茫然看着马下徒步的冷漠男子。
  都走了老半天,他不辛苦的吗?我连坐在马上都好生难受。更况他是用走的。我咽咽口水,心里替他难受。
  "马……马赫斯。"我胆怯地轻轻呼道。
  他没回答。绷着冷硬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你……"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
  "你……来骑马吧。我可以走一下的。"但我还是不忍他的辛苦,说什么人家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虽然说不定他并不想救我,也说不定他会杀我。但我还是……
  他仍是不作声。
  恩?我坐立不安地摸摸碰灰的鼻子。他还是不接受我的好意。
  旅途上是一片沉寂,也是一片尴尬。
  我-----快郁闷死啦。我虚脱得叹了口气。怎么办?如果一路上是这样的闷葫芦,我回到埃及也怕不会再说话了吧。因为都变成了哑巴了。
  唉!真怀念加南沙那吱吱喳喳个不停的声音。如果有她在的话,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寂寞。
  "前面就到达各布的市集。"好半晌,他终于舍得开口了,虽然只是一句没有太多词语并不带感情的话,却足以让我诧异得差点摔下了马。
  市集!我好奇地望着那有几队商旅的热闹地带。所谓好奇害死猫,我现在比猫好不了多少。好奇已经战胜了我所有的郁闷。只能兴奋地看着那些来往的各种不同装扮的路人。疆域总是积聚着不同国家,不同文化的各种族。
  好。好。好!被郁闷快折磨得疯掉的我激动得真想跳下马。好好享受这个融合了各种文明的市集。
  "下来吧。"马赫斯面无表情地伸出手,礼貌地把笨拙的我接下地面。
  耶?我怪是不好意思。羞红着脸蛋。一时还不适应他对我的好。
  其实他真的不坏。我呆呆看着他牵着马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说。可是我那愚蠢的前世却一再伤害了这样的他。现在的我又是满满的愧疚。只好惭愧地跟在他的后面。
  他牵着那马到一个好象贩卖牲口的商店(以我的认知。那露天式的档口应该是商店。)最后,他满意地牵回了一匹骆驼。
  骆驼……我傻了眼。张着小嘴看着那懒洋洋的大家伙。尤记得被叙利亚劫匪所折磨的旅途。说真的,我第一次恐惧一样这么可爱的小动物。
  "你……"我咽咽口水,小心地问着马赫斯:"一定要……它吗?"我现在终于知道我有晕车-----不,晕骆驼的症状。
  "我们要横过的西沙漠。它是最好的工具。"他对我傻傻的表情没有什么反应。仍是那百年不变的冷。
  "可是……可是我们不是从都乐回去就行了吗?"我那少得可怜的地理知识中还记得几天前的路线。要回埃及其实只要再过都乐就很快了,何必要走什么沙漠呢……难道!我警惕得看着只专著对工具配备的冷傲男子-----难道他并不想让我回埃及?或者他想在罕有人迹的沙漠中对我下手---应该不会啊。他根本不像那种人。
  我的心稍微回顿了点。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能于扶持的能力了,惟有相信他。
  就算他真的要我死,也认了。只求他能网开一面:能让我见上诺菲斯一面。我别无所求。
  "现在那边战乱。我们要平安回去的话,就得绕沙漠走。"他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战乱?他的意思说是在打战吗?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希望能平安回去,回到我的诺菲斯身边,即使让我马上死,我也要看到他……
  在稍微的休息后,马赫斯收拾好行装,把我推上让我脚软的骆驼。我们慢慢向那越来越干燥的沙漠之土出发了……
  前方有我日夜思念的埃及。有我无时不刻挂念的人--无论前路是多么的艰苦,是多么的危险-----我一定要回去!
  头顶是炎热无情的太阳,脚下却是被烧得滚烫的黄金般的沙地。我拭去额上的汗珠,重重吐了一口气。脑袋是一片难受的眩晕。嘴巴里干躁几乎让我散发了所有的水分。甚至我都怀疑我是否还能熬过身体那沉重的疲倦-----真的好-----好难受。
  沙漠-----竟是如此美丽。却亦是如此可怕!
  "马赫……"我实在抵抗不住身体的异样,嘴里幽幽喃着走在前面的男子。可是连名字还没喊完,我最后的感觉是身体像是崩溃般徐徐落在炽热的沙子中……
  我要死了吗?
  这是我最后的感觉--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得从沙子中抱住了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身体……
  风,有些冷阴的风吹拂过我沉重的身体。扫去炎热的感觉。也终于让我有了比较舒适的感觉。缓缓张开难受的眼,我有气无力环视着眼前陌生的景色--四周已经是黑暗一片。静得只有冷风扫过来的声音还有那被折腾得沙沙做响的树叶……
  这里是那里?我挣起泛力的身体。有点诧异自己的处境。
  一个不大的地方却有着一个小的可怜的湖-----更应该说是水池。而四周却有着浓密的树木-----是绿洲!
  "你醒了?把这个喝了。"身边一个比夜里寒风还要冷的声音响起,随之散发着沙土味道的软皮储水壶出现在我眼前。
  水!我已经没有再多的想法了,一把接过那壶,毫不犹豫地往嘴边灌。说实话,这些所谓的水不仅味道苦涩还带着不少大小的沙颗。但我已经不再挑剔什么了。沙漠中谋生的人都大概是这想法吧。
  "谢谢。"终于平缓了身体内叫嚣的不适。我感激得给他一个甜甜的笑。
  他看着我的笑,布满伤痕的脸上是沉重的冷冽。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对……对不起。"我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望他那不悦的眼睛。真是恨透了自己不争气的柔弱身体,我的昏厥一定给他带来了很多不便。
  "对不起。我也不想……"我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好好睡吧,明天还要赶路。"他转过身,走回自己的休息地。
  这么说。他不介意吗?我带着疑问看着他躺下的身影。他的表情还是无所谓的冷淡。但是不是代表他不介意带着我这个麻烦的累赘……
  是这样吗?我不安极了。
  无奈地缩在自己的位置。我曲膝望着那清凉得可以看到漫天星斗的夜空。那弥漫着幽静安详的星空向大地披散着属于它的黑色。眨着像诱人钻石一般的闪亮眼睛,微笑得看着地下各种人们。不知道它是否感应我这个失落的灵魂呢?是否能感受我此时心情的期望呢?
  星星啊,如果你真的能感应我的心,那么请你俏俏帮我捎个信给诺菲斯,告诉我有多想他,告诉他我有多爱他。
  能吗?
  冷漠地眼睛望着那抬头对着满天星斗发呆的女人。马赫斯那狰狞的脸上蒙上犹豫难决的凝重神色。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该死的女人倒下来的时候心里竟是一阵无措的慌张。更不知道他手中握紧的剑为什么还没挥上她的身体?
  为什么?他忍辱奔靠洛迈德王子,为的就是终有这样的一天----他可以手刃这个让他失去所有的罪恶女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终于可以让他一报雪耻的时候竟让她眼里无措清醇所迷惑得抽不出身上的剑。
  到底是什么?让他失去了自己那仇恨的心?
  不行。他绝对不能再手软了。
  他必须……
  大手抚在身边冰冷的剑。马赫斯眯上血腥的眸子闪着邪恶的寒光。冷冷地放在那个径顾伤感的美丽身影上。他不能再犹豫了,必须为自己多年的仇恨作了结。
  一定下手!
  以祭无辜的妹妹和自己失去的所有。所以他不能再有第二条路选择。
  她-----一定要死在自己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