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12

葡萄柚绿茶: 高校生玩物I 1-50

高校生玩物第一部 高校生的玩具

1

姚水茵自认相貌平平。从小到大,她十分清楚自己便不是给讨人喜欢的孩子。
至少和妹妹水嫣相较,什麽叫星星和乌鸦的等级,有眼睛的人岂会错判!
其实也没什麽好抱怨的。她的个性本就务实,对於一般女孩子家为爱妆扮的心思她也全无。
更何况责任感十分重的她,一心一意只想把妹妹扶养长大成人──
在母亲抛下姐妹两与她的小情人远走高飞後,忍受著街坊邻居的纷议,当时只有十六岁的姚水茵就晓得,幸福之神从未眷顾他们,自己的命运,每分每寸都得要用血和泪换得──
於是哪还有多馀的心思考虑到自己身上!
吃过太多苦闷的姚水茵,至今还能维持一颗良善之心已是很了不起的事…

接到华凌学院的录取通知时,姚水茵这才真真切切感到脚踏实地安心下来。
华凌是所贵族学校,招收的都是国内外华人当中的名门子弟,小说电视上演得还不够夸张,进了华凌,你才会深刻的明白什麽叫天与地的差别。
但是姚水茵可不在乎那些──她是去那教书的。
教的专业科目自然是她所熟悉的语文!她大学读的就是师范学校,早就立定好以教师为终生职的她,由於目标坚定,於是半工半读的求学路虽辛苦但是还算顺遂。
在修完该要修的教育学分後,经由向来疼爱她如亲子的老教授的”特别”介绍下,她终是能在毕了业没多久後得到了华凌的教职合约书一份。
一想起只要在三天後,就是她正式入主华凌学院教书的初日,她还是感到一阵慰心的兴奋。
早上起来整理梳洗一翻,她便要出门依约先提前去华凌报到。
原本还要多替水嫣准备早点,在想起她昨天外宿於同学家至今还没回来後作罢。
对於水嫣,水茵其实心底是很以妹为傲的。
比水茵小11岁的水嫣,不仅承袭了母亲姣好的美丽容貌,更在大姐如母的教导下,心性秀美而良善,聪慧而份外贴心。很多时候在水茵感到人生最低潮时,她那句软软的”姐姐不哭”在在抚平了水茵心底的创痛。
姐妹俩十几年来相依为命,水茵更是抱著只要能让水嫣生活得更好为自己这生的使命。
可,姚水茵怎也料想不到,她往後的恶运大门竟然就是因这她疼入骨的女孩开启…
爱与恨的错置,终让最後的她们踏上殊途──

2

将家里收拾一下,姚水茵便赶去赴学校的九点之约。
虽然这已不是她第一次来到学校,但是华凌张扬而太过华伟气派的奢华校园风格,仍是再度令她内心受到不小冲击。
从公车站走过来,在这豔阳高照下,她已有些喘意。
拍了拍身上衣服的皱摺,她今天的套装还是跟学姐借来的──虽然尺寸大的有些好笑,但是自己又那有可挑剔的本事!
反正久了也会看惯的!
她於心底如此默默的催眠自己。
和她约好的教务主任已在办公室内等著,见水茵分秒不差的走进办公室,脸色自是欣慰。
「看来钟老说的的确没错!这年头有你这般气质的孩子已不多见了。」
她脸一红,被遮在古板镜框下的眼里染著窘意。
「没有啦!教授总爱把话夸大了。不过,还是很谢谢主任肯给我这份机会─」
「哪的话!你也是凭实力考进来的,我所做的也不过是在最後多推了一把而已,最後的决定权还是因他们认同你的实力才批准下来。」
教务主任这时起身:「你还未逛过华凌吧!我们边走边说──」
「是。」她连忙跟在师字背的老者身後。
校园的风景如诗如画,但此时水茵可没把心思放在这儿上头。
教务主任虽然说是”随便聊一聊”,但其问题从家庭背景到人生归划可是包罗万相,没露著半分,当然,自然还有聊到她的教育理念以及教学方案…
他问的仔细,她自然将这一切视为自己的人生最重要之事,小心翼翼的回答。
看了教务主任露出微笑点头,她心一松,大抵知道自己差不多过了这一关──
咕噜一声。
她那早上只吃了半片吐司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响了响。
原来时间已不知不觉要近中午时分啦。
她飞快的看了主任一眼,他似乎没听到那尴尬的杂音呀…
水茵这麽想的同时,耳边再度传来了主任的话:
「水茵,你该知道华凌是所谓的贵族学校吧?」
「嗯。」她点头。不知为何主任的神色变得那样严肃。
「所有人事的决定权,都是在董事会的手里──」主任叹口气:「华凌的学生各个身後所代表的势力都不小,像三班里头就有几个学生是为董事们的孩子,那些少爷小姐,娇生惯养的,性子偶时会蛮横一些…主任要你有些心理准备,能忍就忍吧。」
水茵眨眼。突然觉得现实和以前所熟知的课本理论在此时渐有了分歧…
主任看她这般,语气放柔:「主任当然理解你刚出社会,第一次职教鞭,自然内心总有份热血和动力在。但是这里是华凌,你以前也是有打过工的,应该知道主任的意思…」
息事宁人。
就算是吃了亏牙一忍,风平浪静後也就罢了。
原来,这才是今日会面的重点呀…
是了,就算是孩子又怎样!人家金皮玉肤的,你还想怎麽著!
这口饭呀,还不是就靠他们才”讨”来的?
呵…
她真傻──
水茵苦笑,当她再度自华凌离去时,心情早已多了几些复杂的沉重感──

3

等到下午回到家时,一开门,便听见水嫣的手机玲声自她的卧房内传出。
「嫣儿?」
她喊了一声,却未听见妹妹回应。
而那铃声却是连绵不绝的狂响,叹了口气,水茵这才进入妹妹的房间,接过手机。
「喂?」
「kaliy!你在搞什麽鬼!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再怎样还不是一样是被压在底下被人骑…」
水茵一愣,她压根也没想过一接起这电话,听到是如此不堪的粗话。
「这位先生,你打错电话了──」
「姚水嫣!你少给我瞎子摸黑装糊涂!我告诉你,你今天要不给我乖乖滚过来,惹怒我的下场绝对不会这麽好办的…」
这家伙竟然知道妹妹的名字!
她错愕,没想到事情会突然来上这麽一招──
「姚水嫣!」电话那头再度爆出一阵大吼。
她深吸了一口气。直觉妹妹是碰到了什麽麻烦事而怕自己担心才不说的。
「不好意思。我是姚水嫣的姐姐,请问我妹妹跟你之间有什麽事吗?」
料想电话那头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主,若能用钱解决一切那自是再好不过。
虽然银行积蓄不多,但是为了妹妹…她之後再赚回来不就好了。
这时,姚水茵的想法便是这麽简单。
「先生?」
「…」
过了半晌,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有些古怪的冷静:「天堂鸟花园酒店30A室,你到了一楼柜台说声”大枫哥”,就有小姐会带你上来。记住呀!别给我多耍花样听清楚了没!」
最後那句才是她要说的吧!
哼──
天堂鸟花园酒店30A室…
她叹了口气,拿起包包这下又出门了。

在去的路上,她试著用手机拨给每一个水嫣的同学,但是却没一个能接得通。
她靠在公车的扶杆上,看著外头有些阴暗的天空。
阴蒙蒙的──似乎要下雨了。
心口一働!
像是有了什麽不好的预感似的…
她顿时感到庞大的不安袭上全身。
两手忍不住紧紧抓著。
自己这样冒冒失失的去赴约,到底是对还不对?
但是仔细想想这麽久一来,有哪次出状况时莫不是自己一个人硬撑著头皮面对呢?
有谁肯真心帮忙她们姐妹?
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太过清楚那答案,以致於她从不会有多一分奢望存留。
不久,公车在热闹的市区停下。
姚水茵跟著旁人一块下车。
再走了一段路後,她竟还有时间想到”是不是该吃点东西填肚”的问题?
「我来找…大枫哥的!」
之後,她进了这十分堂皇富丽的酒店内,不等服务生招待,她连忙走到柜台,照之前那人的说法道。
然後,那柜台小姐给了水茵莫名奇妙的眼色後,才开口:「是你…」
那语气,竟是鄙夷不屑。
她心底微叹,到是莫莫的跟在此人的後头──
「怎麽长得这麽丑!这种货色竟然也有…」
「哎!你少说两句!这女的听说还是那几个少爷亲召呢…人家搞不好那方面的技巧特别,你吃也吃不到,得了吧…」
「哼!你勒…还不一样!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吧…」
这背後的閒言閒语,姚水茵自然不晓。
如果可以,她多慢上一步路,又或著这几个酒店小姐的音量再大一点,也许事情还能有挽救的机会…
但就说了,只是”如果”…

4

搭了电梯来到三楼,走在这红地毯铺着的长廊上,水茵只感觉到沉重的静默气氛形成最庞大的压力而朝她身边盖过来──
那两旁贴满金雕的百花墙壁,隐隐透着低调的奢华之气。她从未踏足过这种场所,老觉得一入这儿,自己是浑身不对劲!
而且,鼻息间那股骚动的怪息又从何而来呢……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前头的身影这时已来到长廊尽头前,停下脚步。
「就是这间。」
她看了那房门号码。「谢谢妳!」
那小姐再度抛给她一个奇怪的神色后匆匆离开──
怎么!自己是哪怪着她了!怎么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见着外星生物般?
她深吸了口气。顺便提醒自己正事要紧!
水茵敲了敲30A的门板──
「进来吧!」
就是这句──
明明是这么干净明亮的声音,为何却是成为她终生的梦魇之一?
她不懂……
就算往后不停回想起这一慕,水茵永远都分不清……
为什么真正的恶魔可以伪装天使会是那样的彻底呢?

*****************************************

她依言推门而入。却发现室内是一片乌黑!
她吓住,犹如一头受惊的小鹿。
怯生生的。
对于这此刻的诡异情况,她只能伫在门边,不知如何是好─
当视觉不管用以后,其它的触感便立即敏感了起来。
她先是感受到自己全身的寒毛直立──
屋内有人,而且不是只有一个人──
有好几个在不同的地方对着她,虎视眈眈……
当听得一阵低笑后,她直觉得一颗心就要这么硬生生的从体内蹦出!
不行了!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摇头。勉强稳住下意识直打颤的身……
「对、对不起……」她费力的道:「我、我想我可能是走错房了……」
「嗤!还玩这招呀?」
那不耐烦的打断她声音,很明显的是别于方才喊她进来的略带低沉的音嗓。
姚水茵就算再怎样无知,也清楚这下她铁定是被那个”大枫哥”给害了。
她再也不愿多费唇舌,赶紧转身就想离开这黑不着边际,如同恶魔之祭坛般的可怕地方──
「啊啊啊──!!!」
却没想到,门的右方突窜来一道利落的身影,大臂一揽,就这么硬是拨掉她内心的渴望。她一紧张,开始用力的捶打着那箝住自己腰身的铁臂。
「放开我!你们疯了吗!快一点……」
「哈!」
「李霖,这妞有趣的很!演得还挺象样的嘛!」
「放手,你们是真的搞错了……」
一阵窸窣。黑暗中,狭持着水茵的男子行若无碍的将她带往房内的大床上一丢!她手一撑地,却不料到会碰上一股炽热的硬形物体。那种触感,依附着本能她也立刻知道是什么东西……
想到身边还有其它人,心头一抖,因害怕而更加深她要离开这儿的意念!
「听着,我、我不是你们要的女、女人。我只是来找我妹妹的……你们、你们若再不让我离开……是犯法的……」
因为紧张,这一段话说的明显是气力不足。
听了她的话,这群人不但一点也不怕,反而是笑得更乐不可支!
「真的耶!这个娃儿倒有些意思的。」
「犯法?」只听得那人冷哼一声:「本少爷告诉妳,在这里,我们几个就是妳这小贱货的法!当心惹恼了我们,妳怎么被玩死我可控制不了!」
听他说完,竟已经有人心痒难耐的由她身后一把揉住她的浑圆!
「干!可真嫩呢……」
「啊!」她正要伸手去推开那可恶的大掌。却没想到从另一边又有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碰过……
「嘿!莫森、季子!你们怎么能先偷跑步!」
接着又另一只手从别的地方伸入她的领口,两指一合,不急不缓的开始搓揉着她的**。
然后再她挣扎无效的状况下,有人开始解开她的裤子,直往那隐密幽处探去──
她的唇更被人用力的吸吮着,那舌头与舌头间的缠绕,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那的确会是一个很棒的吻,但是在这种状况下──
水茵只觉得心底衍生出最屈辱的痛苦。
泪,不争气的落出眼角─
她的脚腕被人缠着,似如已误触毒蜘蛛布下的天罗地网──
再也脱身不得……
这时她的衣服早被人一把毁去,露出从未曾在外人曝露过的身体,她禁不起的掀起一股来自体内深处的颤意。
当无数个湿润滑溜的舌头从四面舔住她的身体时,她纷乱的扭动身体,似乎仍不放弃做最后的抵抗!
这时她的胸部早已让人玩弄的是又涨又疼。
更别提当两种不同的舌温自两方含住她各一边的敏感后,她更是身体泛难的想往床后退─这时似乎还嫌这情况不够混乱,有只可恶的手触上她体下最娇嫩的花核,揉捏拉扯蹭摩中,霎时一阵奇怪的麻感由下往上伸展──
「呼呼……」
黑暗的空气中,除了那些闷热的沉种喘息外,更有着她破碎残缺的哀鸣──
怎么会这样──
这群人,到底是谁?
「啊!」
她还来不及拉回神智,下一秒,被异物突然入侵的行动给吓的叫出来,她脚一缩,直想把被人撑开的大腿闭拢。
「你们这群家伙……疯子吗?还是恶魔!这种事你们也做得出来……」
「哥!这女的真的很吵……」
用力一刺!
水茵吃痛的叫了出来。
那只深入自己体内的手指带着恶意的,重重括了她敏感的嫩穴!
「放过我吧……」她忍不住求道。
即使她一直再抗拒在这群人的肆意玩弄下,渐渐浑身发热起来的事实──
然后,有人竟打了她腰侧一下。
「还说妳没感觉!看明明都湿了……」
「住嘴!」
「啊……别、别吸那里……走开、快点走开……」
「好了好了!我来了。」水茵突然听到这话,脑袋中立即有了最不好的预感──
「不!」
「快!把她嘴弄开,这给她吞了就行了……」
「我不要!把它拿走……滚……」
残暴的夜,似乎还漫漫长久得很──

05

「嘿!何康,你确定这药剂没问题吧?」
「没啦!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从我家医院里拿来的,我问过我哥了啦!死不了人的……」
他们到底再说什么?
她极力的睁开眼,摇着头。却仍是敌不过这群人的力量──
当药剂溶在口中时,深深沉沉不见底的绝望就这么袭卷全身。
霎时,她没了挣扎的气力─
迟早都会成既定事实,再怎么抗拒有什么用?
她默默的闭上眼。
心想就当被一群狗咬了算了……
只可惜,这样的折磨却不愿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一股莫名奇怪的燥热不安份的于她小腹处燃烧发胀着─
这时,她的思绪开始涣散,早已在方才混乱中丢了眼镜的双眼逐渐放软──
对于身上那些不存好意的触碰更是多了一层微妙的感触…
「嗯……啊……」
然后,她娇媚的拱起身,承受着不知名的生人的体温缠绵,当胸部被舌尖含逗时,她竟感受到一丝温情藏在其中。她的浑圆继续任人捧揉弄舔着,然后一指尖游移至她的腹下划圈──
此时她已是只要稍微碰到就足以让这身子发热发软。
「嗯……啊……你、你……」
当有了第一声娇吟后,之后的那些胡言乱语更是惹得床上的一群人欲火更盛─
然后在其中一只昂扬塞入她嘴中时,她的身体早已从后面被人用力的伸入贯穿─
痛──可原本该是如此痛入心扉的撕烈却不还够填斥那药效发散后,体内一大片空空洞洞的虚无感──
想要再被紧紧的填满──
紧紧的被充实摇动着──
到底怎么了?
不够──
她要的,这些根本不足以……
嗯啊……
水茵原先束好的发此刻早以散乱满身,随着那狂乱而淫荡的摆动,使得她在男人的眼中,媚丽更是入色三分。再也难使任何男人镇定下来!盯着女人看怎可能满足,尤其在听到那激烈冲撞的声音,带着一点浪味,听得所有人心痒难耐,那掌中握满着又是何等的雪肤凝脂,当第一个冲锋陷阵的人带着鲜红抽出来时,所有人都发红了眼争先夺后的想要进入那甜蜜的小口,任由那窄小紧紧挟着自己,摩蹭出更刺激的官感──
「啊……」
男人的低吼,女人的媚息。在这片闇色里,激出最异色的情迷──
一次接着一次的插动抽离,带着纯然年轻的躁动,以及绝对想狠狠占有的猛裂意识──那样狂烈、那样的真切──身体间相互的对撞,眼见着、手触着、身体用力的去感受着……
这夜,属不尽多次的欢好似无尽头,她喊得声嗓头困,但是那一身娇软酥绵,却不叫男子们失去半点兴味──他们舔她玩她逗弄着她──在知道这回是个处子后,天之骄子们的心情大悦,最后的冲撞倒没再那样激烈,反是像在爱抚着自家物的成份居多。
最后的最后,姚水茵只能潜浮在那交晃不停的天摇地动间,失了自己最宝贵的初夜、人格或许还有那么一点不得不向命运屈软的尊严…

**********************************

第二天一早,在未睁眼以前,她一直以为昨夜的事不过是恶梦一场。但是当思绪回归,身体阵痛在翻身转动间痛刺心骨,姚水茵就知道,那些事,那些人都只不是自己凭空幻想的梦魇!
等到再睁开眼,天已大亮。灿亮和煦的阳光由一旁的窗户穿射而入──但却温暖不了她此时冰冻入骨的心情。
此时,那张在昨夜覆满一堆淫秽痕液的大床上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哭肿的双眼以及到现在仍隐隐作痛的嗓子。她真是彻头彻底的绝望──
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辛辛苦苦,成日为五斗米折腰的脚踏实地作好本份,如今却倒霉到惨遭强奸的地步……
还有什么可以伤心流泪的?
都碰上这种事了……
她虽已清醒,但还是静静的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或许是还要一点时间催眠自己:这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好笑的是,由于昨天整夜都处在未开灯的状况下,因此现在想起她竟是连谁强奸自己都不清楚。
眼闭了闭。
却在此时听到一阵门开声响。
然后便是一道冷冷清音。
「妳是谁?」
姚水茵这时立马跳起来坐着,在看着一双略带不耐烦的眼神后,她这又想起此时自己赤身裸体──赶紧又抓过大被披在自己身上。
「你又是谁?」

6

姚水茵这才发现自己此刻待的房间可是十分宽敞奢华!
而且除了她现下待的地方外,这套房内还备了另一个寝室──那名十分漂亮标致的男孩子正是从里头走出来。
细细审视之後,更是惊为天人──
这样的男孩,清秀、脱尘,唇红齿白。
不仅相貌堂堂,全身上下更是散发出来的便是说不出的晶莹剔透味,他身形高挑且偏瘦,只有一身稚气睡衣悄悄透出他未成年的事实。
更何况一看这人的身份便应是非富即贵。
一般人家的孩子娃那可能培育出如此水灵的男孩──
她猜他也不过十六七岁,绝对不超出十八岁上限。
而另一方面,男孩见她一身凌乱,已大抵猜出事实──
他哼了一声。
人样虽好,但显然性子著实叫人不敢恭维。
「看什麽!昨天还玩的不够你爽吗!」
姚水茵不可置信的瞪著他,尤其是在听完他那不客气的话後──
「你、你、你…」她怎也没想到,这样好看的男孩子竟然和昨天那群人是通识!
这世界怎麽了?为什麽为什麽…
「你少装了,他们也只是一时兴起,嚐鲜玩弄罢了!你既然搭上他们,办完事收了钱你就可以滚了,你别以为还能从我这儿捞到什麽好处──」
「王八蛋!你们这群狗生乌龟蛋的家伙──」
听他越说越过份,眼中透出的鄙视彷似真把她当成那种出来卖的──
她大叫,好不容易压下的委屈这时又全都回拢,挤痛了她的胸口。
男孩没遇料到到这个”鸡’会突然大哭出来──
「我已经说我走错地方了,你、你的朋友…」想起昨夜的像恶梦一般的遭遇,她猛然低头,抖动不止的肩膀再再说明了她的无助及痛苦。
男孩的豔唇开开閤閤当中,也不知该在此时说些什麽。
照他看来,他的好友们有时的游戏的确是太过火了!
看著这个明显营养不良的哭泣女人,他心底不禁纳闷何时那几个友人会如此不挑…但是现下不是追问这个的好时机。
他这时发现一旁摆的一叠千元大钞,这下他微微松口气。
「喂!你也别哭了,其实你也没亏的──」他来到床前,将那些”小费”放到她身旁。
「至少还有这些,不是吗?」
男孩素来便是以花钱了事惯的主,自然不觉得这样有什麽不对─
「谁稀罕这些臭钱呀!」
姚水茵气奋不过,甩手就将整叠大钞往男孩身上砸去。
瞬间,那将近二十几张的大钞如同漫天白雪,散在床边、地上。弄的整遍狼狈!
男孩大吼,面泛桃红:「你疯了吗!」
「哼。」她冷哼一声,拒绝再与小鬼头说话。
「你想干麻!」
她没理他,此时她是一点也不想再留在这里──
只是她才要下床,却恍然此时力气全无,跪起的双腿发软若无骨,便直直的往男孩的方向落下。
「嘿…」男孩皱眉,这时他已顺手扶过水茵的身,也同样看到她身上布满的青紫痕迹。
这时,姚水茵才发现男孩虽然骨架单薄,但是撑住自己身体的力道还是很足。
她听他叹了口气。并顺手将她扳回床上。
「你等等…我去给你弄热水。」
没想到男孩会突然这麽说──
等她被他小心翼翼的抱入浴室时,她独自一人圈浸在那热水中,却又忍不住低低的落下泪。
然後过不了多久,他在浴室门外。
「喂…」
「这房间我帮你保留到下午。你应该没什麽事吧…」
惺惺作态!
她压根也不想理他。
那男孩迟疑著,道:「我说呀…那个把事情弄大了只会对你没什麽好处──」
「我只能说遇上这种事,你…就想开一点!」
想开一点…
呵!
他说得可真容易──
直到男孩真的离开後,她也没过问为何他会待在这儿的原由。
谁也没想到,男孩之後和她的命运会那样紧紧的连成在一块,宛若她身底的瘤,至死都再也没法将之割离──

7

拖著沉重的步伐终在夜深前返回家中。
姚水茵却没料到会撞见妹妹打包好行李准备离家的模样。
「你这是在干麻?」
姚水茵感觉头眼一花。伸手就想夺过妹妹手里的大包小包。
「姐,你就乾脆一点,让我走吧!」
她茫然。
「走?你才十六岁…你要走去哪?」
在客厅内,姐妹两各站一方,遥遥相望──
她看著水嫣娇俏的脸蛋,正是洋溢著青春岁月气席的可爱女孩儿。为何今天她是满脸不耐呢。
那个已前总会安慰自己的『姐姐不哭』的小小女孩怎麽不见了。
「其实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水嫣似乎不愿再伪装自己的真实面目。她本性爱高调、爱奢贵。姐姐辛苦了这麽久,所赚回来的钱永远都只有那麽一丁点…
姚水嫣恨死这种永不见天日的生活。似乎人漂亮一些,总会有人给她嚣张的特权──水嫣真是厌倦自己得在学校与家里的两种样貌!
在外头,她总不自主的吹嘘自己有多显赫的家境,可是实际呢,每每回到这二十坪不到的租屋处,她的心情只有是痛苦的,就算和水茵有著快乐的亲情,但是那又如何!她姚水嫣可不值只被这样对待。
而且这种心思──姐姐水茵根本就不可能懂的。
「姐,算了吧!」
水嫣看著一脸震惊,显然还不愿从打击中醒来的水茵,讪讪的道:「反正要开学了,我…朋友在学校附近那有屋!我昨天去看过了,所以…」
「那朋友…」水茵不懂,为什麽她的天地在这一夕间全变了色。
她的宝贝妹妹,如今全身上下的打扮有哪一处不脱高级名牌的!
原来有很多事不是睁只眼闭只眼就永远不会变──
水嫣本来就是母亲的孩子──
那天生薄凉贪财的性子眼下彷若与十一年前那个身影重叠。
「不会是大枫哥吧…」
听到大枫哥三个字,水嫣不安的愣了一下。随後重重的用鼻音哼了一声:「只是偶尔陪那家伙玩玩罢了,大家各取所需──姐。」她清澈的水眼看著水茵:「就这样吧,我走了,你一个人一定可以比现在过得更好的。」
「可是,姐只有你呀…」水茵哭了,她本来就不是个坚强的人。忍著身体的不适,她还想留下一个如同母亲般没心没肺的亲妹──
而且妹妹口中那所谓『各取所需』的大枫哥,昨天还把她给卖了…
水嫣皱眉。正想说些什麽的时候,突地外头传来一阵叫唤。
「我朋友来接我了!我走了。」
「水嫣!」
「放手──姚水茵!」
『叩』的一声。
水嫣後怕的看著方才在拉扯中,自己一失手将姐姐推向墙角。
水茵捧著昏沉沉的脑,仍不放弃…
「嫣儿,你听话…」
这外头的社会还不适合她去闯…
她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小孩子。
拿什麽本事去和那些人精玩?
只是姚水嫣很早以前於心底就把姐姐的话当放屁。那种八股思想她始终觉得早已落伍!如今她还要自己听什麽呢?
她嗤笑一声。外头开始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姐!就这样了。以後我还会回来的──」
回来…
哈!
就和当初那个人讲的是果然是一模一样的话。
真是可怕的遗传因子,不是吗?
屋外,传来妹妹与男人的声音。
「怎麽这麽慢?」
「唉─我姐回来了,得跟她讲一声再走嘛!」
「那老古板没刁难你吧!」
「呿!我谁?我可是姚水嫣耶…」
「你呦…」
然後,声音渐小,人已远去。
屋内,姚水茵缩在墙角,十指遮著自己的脸。
再这麽哭下去,到最後流出来的会不会只剩下红色的血?

原来到最後,自己又只剩下一个人了…
为什麽她无论做的再怎样尽心尽力,她们最後都还是要离开她─
毫不犹豫,在要离去时总是把她当成垃圾一般狠狠推开。
直到要去学校报到的那这两天。
她吃不得也睡不好。
恍恍惚惚中,记忆的浪潮又将自己带回初时,母亲乘著一场暴风雨而去,她放学回家连书包都还未放下,破旧的小屋内又是括风又是露水,惨不忍赌。
顾不得明日的期考,姚水茵冲入房内。
人说母女连心,那时她体悟还真是说不出的酸狠呀─
母亲终是一声不响的跑了。
接著,门外一阵声响。她开门,见著隔壁大婶的一副八婆样,也才发现她怀里搂著正是她们家的小水嫣。
她咬牙憋著气。
「茵茵呀…早上听人说你妈跟著一个外乡人坐车走了…」
大婶眼一转。
「她去哪拉,怎也没带上你们姐妹俩?」
她低头,将小妹妹抱回自己身边。
然後用力的将大门一关──
「嘿!你这孩子怎麽一点礼貌也没!」
「难怪你妈会扔下你们跟男人跑…」
她默默的抱著无知稚气的水嫣,又哭又笑,心中一片荒芜──
原来死了一回又一回後,她是真觉得人生无望。
痛过累过哭过,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只怪她真是没本事,命中注定所亲之人必离她而去──
寂寞成噬人的兽,一点一滴吞去她所有的光明美好。
她遂成了个行尸走肉的可怜人──
那时姚水茵还以为日子就会这样没头没尾的过到尽头。
却不知原以为该逃开的恶梦根本未曾离去,那些可怕的事正沉潜在暗处,一如那被强暴的黑暗,正虎视眈眈的准备扑向她好生吞活剥…

8

星期三早上,姚水茵进入华凌的校园内,开始她专科老师的工作。
今天她的第一堂课,则是高中部的二年三班第二节的应用英文课。
准备好要上课的教材。她今天一身白衣蓝群,显得十分端庄典雅。除了脸上挂着的黑框眼镜淡化掉她平凡脸上最后残存的一点灵秀之气,即使她已把头发盘起,整个人还是给人一种严肃呆板、毫无光彩的惨淡形象。
比起办公室当中那些与她差不多岁数的女老师,各个打扮的时尚而流行的模样,姚水茵的样子实在是很格格不入。
管不了同事们对自己究竟在背后议论纷纷什么,时间一到,她便准备要去上她的第一堂课。
在长廊上碰见了训导主任:「好好做,年轻人。」
看着他和霭的笑容,她点点头。
心底却觉得如果自己也有父亲的话,她希望是像主任还有钟老教授一样的好。
只可惜,她这辈子大概都只能”想想”而已。
进到教室,由于才刚打钟不久,所以教室外头还是有点杂乱。
姚水茵环顾教室里头所有学生的面孔,在心中深深为自己打气后──
「各位同学……」
开始了,她的第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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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和砚百般无聊的坐在教室内,这时口袋的手机突然震了震。
他垂下眼,人高马大的他位于教室内很后排的位子。他拿出手机一下按──
那是个紧闭着双眼,神色痛苦难耐的女人脸部特写。
她微偏的惨白侧脸上,以及不算挺的鼻粱间充满着浑浊的体液,画面的左上角还有个圆头状的”物体”对着女人。
──干!怎样,摄(射)的好吧?
肖和砚有时还真受不了好友!
他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但漂亮的眼神中深深看着手机照片时,不禁是氤黯着。
仅管女人不是绝美,但是不可讳言的……
她那娇弱而无助的模样,的确会激诱出人心底层,最可怕的暴力欲望:
想狠狠上她──
捏烂她那软嫩的胸──
随时随地溢出破碎的泣意以及热人心魂的呻吟──
最后是那两腿当中的禁地……
他想着想着,制服裤头内再度涨痛得厉害。
「班长!」
一阵可人娇脆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他抬头,露出儒雅而和气的笑颜。
肖和砚向来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么挑动人心,再外加上他那内阁首长的父亲以及生科化妆品的总裁母亲所替他构成雄厚而强大的家世背景,他可从来都知道如何运用一切与生俱来的优势摆在众人面前──
女孩果不然的红了一张俏脸。
即管她是多么美丽无尘,但是为于肖和砚而言心中却巴不得这无趣的女孩能离自己越远越好。
或许是天之骄子,被众人捧惯了他,其实对于所谓的异性可一点也没感太大兴味,在他眼中,这些像花一般的女生,还不都是向自己瞪着爱慕的星星眼,再外加差不多的鼻子跟嘴巴──除了有些比较引人的抢眼身材外,他实在是分不出来前座的,以及此时站在他眼前的女孩长得有何差别!
也就是说,肖大少爷仅管在视人方面不成问题,但是很显然的他觉得环绕在他身边的女孩们淡乏无味,比杯白开水还更难入上他心眼。
直到在酒店里,黑暗中,趁着微亮月光照明下─
那张挣扎着,痛苦着,泪流满面反是更挑动他心。
原来在那单纯的肉欲里,自己要得则是更具毁灭性的快感──
要不是没有那场黑闇之约……
他大概都不会知道自己要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有什么事吗?」
女孩人样俏,其身份也不容小觑。
那种带着美丽的自信里,闪着对他渴求的目光。
「上次和你说过了,今天我在我家的生日趴,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出席。」
为什么?
充其量他们家也不过是世交的关系。
「恬恬──」他说:「我不是妳男友。」
挑明的言下之意,他压根也不想去淌这浑水。
「但是、但……」
男孩眉一挑,那风采自是魅力十足。
女孩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却传来上课的铃声。
肖和砚低头拿出课本,口袋中还紧捏着那手机屏幕……
女孩叹了口气。
「各位同学……」
听说今天的英文课是新老师。
女孩转身,于是她没见着肖和砚浑身一震,原先波澜不惊的神态中遂变成充满爆发力以及蓄势待发的激动神情。
肖和砚偏头,对上另外教室内两双精绝的眸。
毒蛇,此时正瞠着发亮的毒眼,阴森森的盯着失而复得的猎物……

9

十七岁的少年,意味著什麽?
年轻,朝气。全身上下莫不透著活力十足的朝气。
动作,言行。那一举一动虽仍不脱稚气,但已有几分成熟的韵味散发出来。
当然,更多的,是那浓浓的带著性意的男性荷尔蒙。
宽肩,窄臀,有力的指节,充满张力的肌肉,年轻而引人注目的风采,属於少年的光环与风流,等一过这段期间,自然就会隐藏在世故与心计中──
只是这样带著天真的美感,有时在光和影的交错下,不经意地也正透出那负面的特质──残忍,十足的自我及完全的享乐主义。
一旦成了他们欲执著的焦点…
还有什麽会比这个更让人不寒而栗呢?

第一堂课,姚水茵给自己以及同学们都打了不错的印象分数。
华凌的孩子,或许因其身份比起平常家庭多了分华贵的色彩,於是乎在他们专注的眼神中,以及挺直的身版看去,姚水茵真有种为什麽同样是人,但其中的尊贵非凡的气质会差上这麽多的感叹?
在一番五味杂陈中,她的第一次授课也到了第二节的尾声。
当下课铃声响起时,她带著难得放松微笑准备步出教室。
一些女同学带著吱吱喳喳的天真神情围近新老师身边,好奇又可爱的问著『老师是哪里人』『今年几岁?』『有没有男朋友…』
她偏头看著这些美丽如水仙花一般的小小人儿,心底一働,是再度联想到自己的宝贝妹妹。
不知道水嫣现在过得如何?
这数天来,自己留了言,也拨了好几通电话过去,却始终得不到半点回应。
妹妹说和”朋友”住在一起,到底是在哪里…
妹妹吃饱没?还是有没有受到任何委屈…
即使妹妹的一切行为伤透了水茵的心,但是那种来自血缘中的羁绊,使得水茵仍是放不下妹妹的所有事情。
或许今天下午没课,她去一趟妹妹的学校也好…
「”姚”老师!」
正要下楼梯时,少年带著正值变声期的呼声从後方追了过来。
她突地打了个寒颤,莫名地。

季子程,近来由黑翻红的大企业家季开域之么子。
在父母眼中,他骄气而聪颖。不满二岁已会算数,四岁时更能将背起古诗百首──
在兄长眼中,他软弱遂成了他们脚下可笑的无能废物──
在女孩眼中,他举手头足风仪飒飒,眉眼当中的光彩滋润了女孩脑中最浪漫的情种,他为人和气,进退得宜──
只是在他及挚友而言,他在兄长底下苟且残活,在爸妈的期待中得不到一丝喘气的空间,在外人的注目当中他隐忍著想毁灭一切的行止。
他内心阴沉而残酷,玩弄弱小是他最大的嗜好,崇尚暴力已成了他对血腥最狂热的偏爱──
当他在十四岁开了荤以後,性事──成了他扭曲的人格最好的发泄管道。
当看到女人──站在台上时。
他的脑中就只有一个画面,将自己最强有力的肉棍,狠狠捅入女人的嘴中──
比起她在课堂上说著无聊的课文。他耳畔边回盪的还是那个晚上她绝望的哭喊,狂乱的呻吟…
他笑了。
看著女人平心静和的模样──
要是再干她一回,不知过往她进入教室的神态是否还能如此镇定如此时?
好友莫森在旁用书吐向他已高涨的裤头!
「死淫虫!收敛点。」
他耸肩,满是无辜而开朗的笑。
怎可能会认不出来──
「姚,老师!」
看著女人推了推脸上俗气的眼镜。
莫森带著良善而无邪的笑,明亮的大眼中在阳光的折射下似有著虹之颜,比起好友肖和砚以及季子等人当中,他一七五的身高算矮了。
母亲总说他是她的天使。
但是莫森十分清楚,身为日本松本家族之当家人之私生子,对那些眼高於顶的豪门大家来说,自己与母亲比狗屎都还不如。
的确,莫森的长相十分的漂亮而女气。和柴元华相较,他是偏野性美的型样,美丽的小花豹──
好友这麽说他。
没心冷情,对於他想要的──他夺起来绝不手软。心狠手辣之作风,倒是传袭了松本家那种吃人不吐渣的一贯精神。
最近他的心情很不稳定。
老头死了。
继承人的位置竟也有他这个”杂种”的份──
要不是在权力相冲对立的敏感状况下,他和母亲的安危,早就不知从死神手下走回不止百次──
就在这种最不平静的情况中,女人的到来,最适时的给予他发泄的出口以及平抚一切的能量。
在那温软而十分包容的女体当中──
一种说不清到不明的感觉在进入女人体内冲刺时,久久不散地──
直到现在。
莫森开心一笑──
原来自己是多麽地渴望…
「有什麽事吗?」
女人看著走向她眼前的三个男孩,眸中有著最纯净的温度。
莫森不禁有些迷惑。
明明她经历了那麽惨烈的情况,为何现在她的神态仍找不出丁点要崩溃的迹象?
还是这女人本就有千变样貌,能同今天这般的高雅圣洁,也可以承如那夜的肆意狂浪──
比起其他友人,他的性事,就是那一次。
深入骨液地,随著女人恐惧的尖叫,已狠狠烙在他的心板…
「姚老师,我是莫森,校内英文文学赏析社的社长。这是肖和砚以及季子程,他们同时是社团社员之一。」他眨著长而俏的眼,精致的五官中依旧摆著最无害的乖巧气息。
他诚恳的说:「今天下午的最後两堂课,老师能不能来到忠义大楼三楼的社团教室内为我们进行语文指导?」
女人微偏头,那模样看起来有些孩子气。
他眼里浓光一闪。说不清的情绪瞬间漫延著──
「当然没问题──可是老师下午还要开会,可能没法准时到,应该没关系吧!」
他摇摇头,笑得灿烂。
「当然不。那麽──老师我们下午社团教室见!」

10

当再回到办公室以後,水茵意外的见著自己的桌上多了一份报刊。
「这是什麽?」
一旁的老师姓刘,专门教数科方面。她喝了口茶,微笑道:「是同学们自己发行的校内刊物。还挺有趣的,你不妨看看──」
只见这类似小报的五大页折成A4的款型,首页上头印著【华凌之最】!
然後便是印刷精美的彩色图片,以及活泼生动的记叙文。
「这制作的还挺专业的呢!」她不免有些吃惊,为现在的小孩脑中的捷思与创意著实内心赞叹不已。
其中的一大面,跨页的报导著校内的热门人物票选──
「华凌八大皇子爷党──」她边念,忍不住为这夸张的标题轻笑出声。
刘老师叹口气,显然对新老师的孤陋寡闻感到叹息。
「你别笑,虽然这麽说是过份了一点,但是主任在你来的第一天就有说过吧,有些学生可是千千万万惹不得。尤其是这几个孩子──他们背後所掌握的权利可是足以决定我们老师的生杀大权呢!」
刘老师在华凌待了也有近十年,因此更是以过来人的语气感叹道:「你刚刚不是去了三班吗!那里就有三个主儿在那──三班班长,还有那个季子程以及莫森,他们的亲人都是学校的董事会成员。咱们的年终奖金及续聘与否的问题可都是由他们决定的。」
听完,姚水茵道:「但是他们三人看起来挺乖的。」
刘老师点头,十足骄傲的道:「是了,我以前带过这几个孩子的课。他们为人处事的确是进退得行,懂礼貌也识大体,所以啦!其实你也别介意我们一开始就跟说这些不相干的事!但是让你心里有点底也是好的不是麽?」
「是了是了。我是新人,自然还需要前辈的多多指教──」
然後眼光再度撇向手中的报刊──
除了三班的那三位少年外──
突地,办公室内有人唤她。
「姚老师!课务组组长找你呢。」
「喔!」
她手一放,稍将衣容整理一翻,便匆匆离开还未坐热的位子。
於是乎,她自然没见著,那以可爱有趣的Q版字型详细介绍八大皇子爷的表格内,其中一大头照上贴著──正是笑得十分灿烂开心的”祡元华”。
三天前,他与她在酒店的房间内尴尬以对,而後不欢而散的那个漂亮的精灵少年…

姚水茵忙了一整天,暂时也让她忘记原先疙瘩在内心当中那些不顺心的事。
等到再回神,已是今天的最後一节课时间。
她自然忆起早上和莫森等人的有约。
「可是都已经这麽晚了,他们还会再那儿吗?」
她微蹙眉,喃喃的道。
抬头看著墙上的时钟,再十五分钟就要放学了呢…
迟疑了一下,她抿起有些发白的唇。
还是去看看好了…
至少也得跟学生们说一下自己不是故意不到的理由。
「姚老师,要回去了吗?」
看著她收拾的动作,旁边的老师笑问道。
她摇摇头,一脸温婉笑意。
「没呢!我还得去一下英文研习社。」
忠义大楼的社团教室──三楼是吧?
自己应该没有记错才对…

推开门。
社团教室外头的长廊,只剩下几个七零八落的学生。
她问清楚方向,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她便顺利抵达目地的。
只是──
推开门以後,这类似视厅教室的空间中,除了未关的灯光,她四周看去,早未有一丝人影。
想必还是错过了吧!
她叹口气,心想明天还要不要和莫森同学道个歉。
失约的人毕竟是自己呀。
正想离开时,突然从教室的後方传来一声叫唤。
「老师!你终於来了!」
抬起头,刚好对上小跑步而来的莫森。
她微微笑,人人都喜欢美丽的事物。
不可讳言,莫森长得十分可爱而秀美。
看他甜笑如洋娃娃般,不免激起姚水茵心中最柔软的那部份。
「不好意思,老师来晚了!你们等很久了吗?」
「还好!」莫森的笑容太阳光,几乎让人要溺弊在他的注视下…
当他突地拉住自己的左手时,姚水茵简直是吓了一大跳。
「老师,怎麽了?」
可一见男孩睁著天真而动人的兔子眼眸时,她一叹──
也不过只是拉手而已,自己又何必这麽敏感呢…
「没事呢,你要带老师去哪里?」
她偏过头,看到从教室後方出来的那两个高大的少年──
她想起刘老师中午时说的话。
看著肖和砚与季子程那分别倚在壁边,双手托胸那高深莫测看著自己的模样。
心底一突。
然後,灯光突灭了下来。
她叫了一声。
「老师?」



11

她激动着。无法控制──
「为、为什么要把灯关掉?」
被握住的手传来一股沉稳的力道。
像是明白她为什么突发性的歇斯底里,莫森的语气放软,诱哄着道:「没事呢…只是想给老师看些我们社团以前的活动影片。」
「记录片是用幻灯片拨放!所以才要把灯光弄暗。诺,老师妳看这后头还有留些光亮的……」

她微微的喘了口气。想把手抽开,却发现男孩箝制不放。

「老师!没事的……妳还好吗?」

听着少年带关心的问候。姚水茵勉强压下心底那片异生的坏感。她摇头:「没事的。只是……老师有点怕黑……」

讲白的,自从上一次有过那样不愉快的经验后,她之于黑暗,始终都有种莫名的排斥。

莫森眉一挑,在这等气氛的包围下,他的神态一改往昔给人的清美灵气。

从旁边盯着姚水茵的眼神渐深,炽热的琉光间透着野性的兴奋──像只兽的,看上一块美好的猎物,准备随时就扑上去,一咬!

「没想到老师那么大了,还会怕黑呀?」

他不轻不快的语气中,泄出一点奇异的爱怜口吻。

姚水茵没注意起男孩在这半密闭空间内的转变,她不好意思的勾了勾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叹道:「没办法──对了,要开始看了吗?」

「嗯。」

莫森和她站在已升下来的宽屏幕面前──

「你们社团每年举办的活动都很有趣!期中举行成果发表会?那你们已经有哪些构思呢?」

过了几分钟,姚水茵的全身已放松下来。

这陆续拨放下来的活动记录片早已吸引住她所有注意力。

她露齿微笑,偏头询问一旁的男孩。

「莫森……」

这下子,她终是有些讶异。

一旁的少年看也不看他们面前的片子,却是从头至尾的看着她,不放。

见她最后是终于把含着问号的眼光看着自己,莫森笑了。

秀气的脸上明显有着心满意足。

他嘟起嘴。很孩子气的叹道:「老师,我长得很不好看吗?」

「怎么会?」姚水茵看着少年仍紧抓着自己的手。

「莫森同学在跟老师说笑吗?」

「不是的……」

莫森低下头,在阴暗的光线里,姚水茵看着他偏过纤细的脖子──

却见下一秒他抓起自己的手。

「那么老师怎么会记不住我们呢?」

姚水茵注意到他如幻似叹的话中说的不是『我』,而是『我们』……

她感觉到非常的不对劲,一如那天──

巨大的黑暗是梦魇,更是狂乱的漩涡,将她身不由己的一点一滴往恶渊坠去──

然后她见他露出一抹微笑。

比罂粟更毒──

比幼儿还真──

但那充满灵动的大眼中,却有着任性,自我、冷血、残酷之毒气之最。

少年此时,已化身为她记忆里最可怕的魔兽!

她该说些什么的……

却在这时面前的宽营幕画面一改!

她发现,在这里,紧密的布廉遮盖下,视厅室内看不见外头残存的黄昏天空。

「老师,我好想妳呢……」甜甜的声音,如是天真的撒娇,却比糖果还更让人该抗拒。

那一张接着一张的照片,再再挑明了里头的主角是她自己的可能性直达百分百──

幻灯片里,那受虐的,楚楚可怜的,痛苦不堪的──

裸体。

满是咬痕、青紫──发抖的身躯……

破碎的灵体──她软弱的,怎也想不到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场恶缘。

「老师,妳都不知道,我们事后还想再找妳一起玩呢!」

莫森声音愉快的像是云中雀,吱吱喳喳的,谁又能料到他心眼是用什么装的──

「原来老师是想给我们这么大的惊喜呀!」

他瞇起眼,洁白的齿轻嗫上女人发抖的青葱纤指。

是了,这一切……

多么好玩儿!

他伸着舌,顽皮在那口中的指上画着圈。

姚水茵已混乱的开始摇头。

「放、放开我!」

她大吼!

全然歇斯底里的:「把这个给我关掉──」

身形一退!却在下一秒被人搂入怀抱之中。

她绝望的感受着──

那臀后被顶着的,欲膨胀的硬物……

12

「不要这样嘛──老师……」
她已不知道从后方抱住自己的究竟是谁,肖和砚或者是季子程──
但显然没用的──
她的力气。敌得过三个少年吗?
不!是禽兽!他们这几个比禽兽不如的该死王八蛋……
「放开我!这里是学校……」
挣扎着,反抗着,她衬衣的扣子早被剥得七零八落──
有人舔住她易感的耳垂,她恐惧着来自生理的直接反应。她压根不敢相信,为什么就算是出于这种被迫的状况下,她竟可悲到还会出现一些异样感觉……
那让她只会更唾弃自己──
季子程笑了,他搂着她,温热的气息洒在女人的颈间。「怎么,不喜欢我们给妳的见面礼吗!」
学校──是学校又如何?有谁会不晓得这学校是谁开的!
他用力一扯,将自己的黑色领带弄开,用力的将她的两手绑住。
「你、你们……」姚水茵又急又怕,带着泣意,早无半分师长的威严在。「你们真的弄错了……我不是的、我不是的……」
她挥着手,却挥不掉肖和砚从旁边伸来的大掌。
他们扯掉她的胸罩,任那一对饱满弹出。
霎时,六只眼”噔”的一声,全都兴奋的发亮起来──
姚水殷绝望的偏过头,四面环敌下,她岂有逃生之路?
然后,她的身子一拱,两只温软的舌便吸上她粉嫩的乳房,她的手被制于后头,却完全弄不开季子程从后头探入裙中的手掌,他挑开她的底裤,直往那内里摸去──
她咬着牙,像是要将唇给咬裂般──
痛苦的承受着──
四周极静,她却在这时听见外头传来的学校钟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呃啊……」
突然有人狠狠咬上她的唇。她这才对上另一双恶狠狠的眼──
「老师也未免太不专心了吧!」
下身突然被手指用力一入,原本已被爱抚过后的通道内,痛苦却带着一阵紧缩吸着伸入的手指。
少年们围着雪做的玉体,那样的精致、那样的脆弱─他们的阳刚对着水茵的女气,所抚之处,雪体增温,粉色的晕痕渐浮出在女人颈间、胸前、以及腰间上。
挣扎,拂扭,她的一切反应,可爱地只让他们欲望抬得更高。
沉沉的喘息中,无人再出声。
他们专注在眼前的动作上,那种被扭曲的性意,还有欲虐的快感,他们却是极力隐忍着,不让自己的动作太过粗暴,深怕一个不小心,这得之不易的宝贝儿就这么被自己给玩坏了──至少得等他们腻了再说。
然后,喘息间,季子程已拉开水茵的腿,用力的挤进那窄小的甬道内,任由那热壁不断收缩再收缩──
「啊……」
水茵的身不能自主的抽了一下,她痛苦的感受着被粗大的外来物入侵的不适,这种事情,打从第一次心存恐惧后,她丁点也无法再从这事上得到享受、或是快意…
她只能忍受着,疼痛难耐的等待着这不知何时才能完结的第二次性事──
身体像是狠狠的被再度撕开。
窒息,她已无力喊出声。狭窄的穴内不断痉挛着,男孩带着征服者的快意深深浅浅的溢出呻吟。她被束的手架在男孩已宽实的背上,她的腿只能挟在他的腰侧,身后还有莫森强拉去的浓浓腻腻的热吻,她的无助以及绝望的情绪全都被他们一一分夺过去再也不剩。
痛苦的迷乱中,她眼角的泪被人舔去──
胸部上捏揉的力道,又是谁如此温柔缠绵──
臀沟间一碰一触之下,那另一道硬挺火热又是谁在痴痴候着──
为什么不放过她……
凌乱而纠结不开的身影交交迭迭的印上面前的屏幕中,拖出一道深深无望的痕迹,更剧烈的晃动──
「老师老师……让我们好好爱妳……」
可笑至极的话,从这刻起,遂成了她恶梦的开端,而永无止境──

13

『每个孩子的心中都有一颗钻石。需要我们协助发掘,让它发光发亮。作为一位现代的教育工作者,更应秉持「即使无法帮助学生,也不应伤害学生」的信念,让每一位孩子在安全、快乐、舒适的环境中找到自己的方向。
你可以给孩子他们你的爱,却非你的思想。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你可以供给他们身体安居之所,却不可藏置他们的灵魂,因为他们的灵魂居住在明日之屋,甚至你在梦中,也无法探访
──先知纪伯伦』
那麽,现在呢?

入秋的傍晚,馀映的光晕一片橘红,随著风的掠过,大树间发出飒飒的声响。
乌鸦,或是不知名的鸟类飞过半空中,不留一点痕迹。
水茵从惊惧到昏厥,再由恍惚的梦间辗转睁眼。
对上少年的神情时,她眼底的恐惧任谁都能一眼瞧出。
「醒了?」
她懵懵间,听见季子程沉沉的音。
「嗯。」
抱著她像在抱个玩具熊的自然是莫森。他转头过去,手还紧紧抓著水茵的身体不放。「该走了──」
「好了吗?」肖和砚推门而入,换过便服的他看起来更加高大俊朗有型。
莫森见水茵微微拢眉,他心欢情怜的忍不住又吻上水茵的额。
「这里是学生会高中部的休息室。老师你昏过去了,所以才把你带来。」
她眨了眨眼,身体还是又沉又累。
这四周,仿欧洲贵族风的设计风格,不但有红毯金边,以及还有典雅的自动化壁炉。牛小皮沙发、红杉木会议桌──华凌的师长们可没享受到这等待遇。
碎劣的思绪再度回复,她终是忆起之前,这些人究竟对自己做了什麽事。
「嘿!老师?」
她开始挣扎,眼中染上忿恨又羞辱至极的情绪。
「别动了。」
莫森任她不安的乱动,但是他抱著她的动作却依然不受半点影响。
看向她的神情,始终是那麽温柔,那麽炽热,那麽充满著浓浓占有意味。
但姚水茵怎可能却深思莫森此举意味些什麽。
滚──
这群衣冠禽兽──
她恨死他们了。
却更恨自己力不如人,连替自己讨回公道的办法一点没也。
见她的动作,在旁人看来似乎是有趣的画面。
他们的耳边传来哈哈大笑的恶劣声音。
就连莫森对她不小心撞痛自己下鄂,也只是露出莫可奈何,却依旧没有动怒的迹象。「老师…」
水茵吓了一大跳,她瞪大了眼,愣愣的看著少年突然把头埋在自己的胸前蹭著。
「老师真笨!你不知道你越反抗,就越让人想好好”爱抚”一番吗!」
「…」
「所以罗!别挣扎了,跟著我们有哪里不好?」
莫森起身,肖和砚走过来将男用外套盖在水茵身上。
水茵瞪著这个三班班长。
肖和砚却微露腼腆神态:「外面有些凉了,怕老师会感冒…」
季子程已有些不耐:「还不快走!」
水茵这才看见他手里挟著一根烟,洒落不羁,大剌剌的抽著。
「这…」
听到她突然开口,六只眼立马全聚在她身上。
她闭起眼。
「学校里不能抽烟的。」
……
「哈哈哈哈…」
少年们快意的笑著。
像是刚才水茵说的是多麽有趣的笑话。
莫森摇头:「老师你就是能惹得我们发笑。」
水茵闻言,默然一笑,她僵硬的闭上眼:「也对,你们连强暴老师的事都做了,又怎麽会在意那些小事呢!」
这下,全部人都安静了。
她睁眼。
苦涩的道:「这种事别再做了!你们都还年轻,发生这种事…也是因为你们血气方刚,不懂事。你们都还有大好前程呢…千万别让这事儿毁了你们的将来。」
她轻轻的说,那嘴儿看来是那样的白,带著淡淡的粉,惨惨的灰,毫无一分血色。但却依旧让人移不开目光──著了魔似的,她的无助她的苦楚,却偏偏最能激起人性中潜藏的兽欲─
「你又懂什麽了!」季子程眼里有著火色,亮出灼光。
他冷哼,明明最看不惯这种满口道理的人,但是此刻水茵却又最合自己的脾胃。他笑得一脸讽刺:「出来卖的──还要在我们面强故作姿态吗!」
水茵脸一白。
这时,莫森已开口替水茵说话了:「季子,你明知道那回是真的弄错人了!」他拍著水茵发抖的背。「你别再吓老师了。」
肖和砚也道:「老师,其实我也不想这麽叫你呢,我知道这一时之间你适应不来。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呢,水茵…」
他摸著她的发。「莫森说的没错,你跟我们一起,也没什麽不好。而且老师也想要在华凌继续安稳工作吧!比起被其他人发现,你还是乖乖的留在我们身边比较好。」
三人想起那一对恶魔般的双胞胎,以及黑耀天与何康楚──几个人从小便玩在一块了,有什麽想法对方又岂会不清楚!
这次是他们三人较为幸运,先一步见到水茵。
万一是其他四人之一先见到新任的英文教师…
「老师,班长说的没错呢…」莫森尤其是想到那两个双生子田尧及田义──他也不由得颤了一下。
「要是被阿义他们发现,老师──你可能是华凌第一个才刚到学校教书一天,然後就被迫辞职的史无前例第一人了…」
水茵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们──
她究竟、究竟──
是惹到哪一群人呀!!!
「滚──」
她终是忍不住,爆发的大叫道。

14

「水茵!」
「老师。」
莫森和肖和砚同时叫著水茵。
在看到她眼中的泪意後,两个美丽少年的神情不由得一愣。
一旁的季子程凤眼一勾,对於这情景,仅是冷哼著却不发一语。
他早说了跟女人是最讲不了事的。
最直接、也最快速的方法就是二话不说,打包立刻走人──
偏偏这两个娘包还说『总是得哄哄吧』!他马的!他们难道不知道女人口中的”不要”就当成”要”就好了吗!何必还要那样大费周章,净做些无聊至极的事呢!
而且,就算她是真的不肯──
哼!
总有一天总会肯的…
女人──
哈。他真是见多了。
这时,水茵已挣扎的从莫森的怀里下了地。
「我不知道是什麽样的教育把你们养成这样的──」她摇头,发著抖却还是吃力的道:「但是就算再有权有势又怎样!你们该知道,有些事情,是光靠外在的势力弄不来的。这种事情…你们怎能做得如此不知羞耻?老师──老师是老师,在学校里,你们的身份只能是我的学生!听清楚了吗?」
「不知羞耻?」
莫森美目一眯,那原本阳光无敌的脸蛋立即变得阴骘许多。似乎这才是无尘天使的真正面目。
「老师的话实在也太好笑了。」
水茵看著他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她面色发白不由得退後一步。
肖和砚脸色倒还是和缓。
「老师,你别仗著我们宠你,就胡乱惹我们生气──」
「干!说这麽多做什麽。」最後季子程终於火了。他大咧咧的骂道,俊美的神情有著最凶残的暴力残影。
「这女的敬酒不吃爱吃罚酒,她摇她的头,我们只要负责轮著把她”摇”到爽──说这麽多屁话只是浪费时间!」
季子程薄唇一扬,高大的身慢慢跺步过来。
那移动而至的身影成了她心底最大的恐惧。
原来、原来──
有些人、有些事…
根本说不通的!!!
「你们滚开!」
逃!
她一定要逃──
死也要逃出去!!
「水茵!」
「把她压住──」
「滚!」
「通通给我滚开!」
「Shit!」
「她要逃了。把门锁上──」
学生会内,大抵没遇过这麽混战。
放在会议桌上的资料全散了。书柜上的精致的装饰品连同文件夹霹雳磅啷的全落一地。更别提那花茶杯,及白磁壶──
鸡飞狗跳,七零八落。
原本最不该的形容词如今都在这学生会内派上用场。
正当水茵凭借著个儿小易躜易躲的优势冲到大门时──
门被开了─
她瞪大了眼,绝凉地心情眼看著那门板从外往内一推…
「小心──」
「啊?」
柴元华怎也没想过──
祸事,从天而降。
磅─!
水茵一见到门被打开,心里一慌,直觉以为是其他的帮凶来了。
於是想也不想便拿起一旁柜边上不锈钢的饰品重重的往来者面前一敲!
「Fucking out!What’s going on──」
不知是谁,一发怒起来又不自觉的用起原本的母语大喝道。
「是你?」
她不懂为何这句话带著讶异。
但水茵张口,眼看少年额边缓缓流下一道血痕──
她还来不及反应。脖子一个吃痛。她是再度陷入一片黑暗。
不醒人事…

15

这里是那里?
浓沉的黑暗,凝滞的空气,让人无所适从的诡异空间。
水茵睁著雾然的眼,看不出一丝端倪。
她只听得见自己撞击在耳鼓中的心跳声。
那麽样的猛烈,如此的用力──像是要破膜而出──
她张嘴,却发现自己喊不出任何一声响。
我是怎麽了?
短短五个字,仅能成为心版上的回音。
她慌乱,伸起地上的手。
看著上头的鲜意──
怦──怦──怦──
「呃…」
她满手沾著血腥,水茵恐惧的看著手里的血幻化成束缚自己的诡丝。
她警觉,想起身逃开。却发现不到一瞬间,她整个人已经被紧紧覆在一团赤红当中,再也动弹不得。
是谁?
那在四周看著笑著、充满恶意戏谑目光又是谁?
她逃不开──
水茵突然绝望的暗叹。
她永远都逃不开──
只能,看著──
看著那群”暗中的魔”将自己拆吞入腹…
不──!!

「不!」
她叫出声。
气喘吁吁间,才发现刚刚不过是恶梦一场。
是了。
恶梦…
「你醒了?」
她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
「老师…」
直觉地,她整个人更往床头一缩。惊恐的止不住发颤。
她咬著唇,神情比受惊的小兔还更遭糕。
一头凌乱的发,散在她的颊边、耳後,惨白的肤色带著病态的美感,她长长的黑色睫毛颤呀颤,像两把小扇可爱地将那透著茫然无错的惊慌眼珠子给似有若无的藏著,让人更忍不住亲近──
更想看看那润色般的黑色小珠内映出自己的身影──
水茵的衣服也没整齐到哪,她只顾著将自己蜷起,似乎缩得越紧别人越看不见似的─那小小的身,细细的手腕,白玉般小巧圆润的脚指头──明明很平凡,看上去简直是个呆板的老处女──可水茵身上,却无法让人将往常的公式套在她的身上。
她的美丽,来自於她的仓皇。
她的风情,显著於她的欲然哀泣。
她勾人的,就是那从骨子里清清浅浅散发出来的淫欲感。多麽令人感到心痒难耐。
尤其是她此刻低著头,小而挺的鼻子窸窣的吸著水气,正轻轻的咬著自己的唇──
闻者,欲火窜身。
又岂是一句脏字能代过的──
高级病房中,一群青春男孩,风情各异的坐落在房内其中一边。
他们的视线,有火有冰有热有毒的,皆是有意无意的通通瞥去室中心的那张病床上头。
而目前,大抵也只有坐在床旁边,离水茵最近的柴元华是纯然的带著善意、透著关心的。
至於其他人──
呼,不提也罢。
「老师──没事了。」
元华苦笑。
怎麽也没想过自己有天成了『受害者』後,还得费心去安抚『加害者』。
不过,在见著眼前可怜兮兮的女人後──
任谁,都不忍再多苛责她的错误…

16

柴元华想了一下。半是无奈半是诱哄著。
「老师,没事了。相信我好吗!」
他慢慢的伸手,先是碰到那雪白的腕。感受到她的惧意,他特有耐心的等著──
过了一会儿,女人终於眨著红眼儿抬起头。
那鼻间透著一股淡淡的粉意。像是春天三月的樱。又像是那雪地中的梅。
可那股味,又是那样矛盾反透出一股懦腐之意。不清新也不纯粹,沾著眼泪弄著鼻涕的,直让人看了笑不出,疼不得──
明明就是个透著俗味的平凡老女人嘛…
为什麽偏要她不可呢?
或许,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却也是他们懒得去深探的。
见水茵终於看向自己。元华再度露出一个十分无害的温和笑颜。
「真的。我已经和大家说了。以後…再也没有人敢随便欺负老师了。你以後可以放心的进出华凌…」
见水茵仍是纠著一张泪涟涟的脸蛋看著他,不语。
元华有些孩子气的搔搔头。
他正要开口时,水茵却突然道:「是你!」
原来是她正好想起了面前的男孩是三天前留在那酒店中,最後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与自己有对话的俊美少年。
这时,她也看到他额上包扎过後的伤口。眼中划过一丝不安。
对於来自四周的追凝的众多视线,她连用馀光扫也不扫。
就怕如同方才的恶梦里,她只要一看上了,便再无逃命的机会──
她只能牢牢的盯著面前的少年。
至少在他眼中,她还感受得到一点身为师长的威信。即使是自欺欺人也罢。
「是了。」元华微笑。
他此刻进退得宜的模样,与上回那粗态判若两人。
水茵听著他道:「我也没想到你不但是个老师,还进来华凌教书…」
想起这一分一秒似都不肯放过她的,究竟是怎样的孽缘?
她感叹,却再无一点办法。
「不过你放心好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几个家伙…」
听见那几个字。她似冰冻的眼又冲出一蔟火。
可柴元华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神情大有种『你敢再多嘴一句,就试试看』的狠厉。
且他搭在自己手边的大掌用力一握。那力道大的像是要将她的骨给捏碎。
她心底一抽,竟是再也生不了一丝气──
原来,都一样的…
不管她顿时黯下来的眼,为何会让自己看得那麽不舒服。他只是转头示意著──
而後他的声音仍不起一点波纹,温温的续道:「我现在就让他们给你下跪陪罪。」
她猛地抬起眼。面前执著她的手的少年,神情里带著那样的不可一世。说话的神态是那样的从容自若。彷佛他本是那睥睨天下的少年帝王,任何人都该听从他的命令行事,不得有一点疑问。
是什麽的家庭背景,才能孕育出如此才气比天高的少年?
她来不及将疑问脱口,就瞠目结舌的傻傻看著面前发生的事──
一、二、三…数至七时,房内的七个少年已纷纷跪在她的床下地板上。
未关好的窗,此时吹来一阵晚风。
那样的透凉,深深的冷入她的心脉。
莫森跪著,大大的眼儿还有著对她的一丝怨对:「老师,你就原谅我们吧。」
肖和砚以及季子程倒是都把头垂到胸前,没再多说一句话,也让人看不清神情。
接著,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蛋,分毫不差的清丽脱尘,少年的脸蛋儿比花还更鲜嫩,比朝阳还更显得生意盎然,那眨呀眨的眼眸里头流转的是自成一格的灵动,他们的五官比例是完美的,那鼻那唇,无一不是浓淡皆宜的瑰色,他们噙著笑,看著她的神情中只有调皮的天真神韵。
「老师,我是田义,他叫田尧。」这双生之一的右边男孩儿开口。他语调轻快,任谁都想不透三天前他们会与其他人在那酒店内对她做出这麽可怕的事──
水茵就无法想透。
她听完他们的道歉,实际上连她这个被害者都觉得很不真切了,心底竟也怪不了他们兄弟没什麽诚意的说词。
她再度移开视线。对上的则是另一双冷色,不带温度的冰眸。
黝黑十分阳刚的肤色,外加上此短发少年那高大如山的身形,这少年一看就是个十分寡言的人,不同於前几个男孩还偏孩子气的秀丽长相,他的俊朗笔挺的神态间早已透出成熟男子的风韵。
几乎可以想见,只要男孩愿意,女孩都会爱极了他这番男人味十足的俊样儿。
他见她的目光看来。眸中冰冷一晃:「我跟你道歉,则是因为你打了华儿──」
她眨了眨眼。
元华这时跟她说道:「他是黑耀天,是我小时候就玩在一块的玩伴。你可以跟我一样叫他耀天。三天前的事他没份儿!你也别气他了。」
叹口气。
水茵看向第七个,跪在窗边的男孩──
何康楚。

17

水茵看向第七个,跪在窗边的男孩──
何康楚。
「药,是我从我家拿的。」
「你现在住的,也是我家的医院──」
他头一抬。
「所以没什麽好说,扯平了。」
又是一个精雕玉琢的男孩儿,他眼色带媚,弯唇含情,修长的身即使此刻跪著的却仍不减半分丰采。他的声音极好听,即便是带著桀骜不驯的口气,听起来还是让人感受到如沐春风的爽心。
他留著一头长发,光泽透润,整齐的束在脑後。少年的骨架还在发育,但是仍看来是过份秀美了。
这群孩子,明明各个看来都是那样卓尔不凡的──
怎麽会做出这麽出格的事呢?
她眨眨眼。
又是一声叹地。
「老师,你原谅我们没──」最後,还是莫森不满的抢回发言权:「这样跪著也很累呢。」
累──
这句话亏他们还说得出口。
水茵偏过头,见著自己还正在吊点滴的手。
「只要你们保证以後别再做那种事就行了。」
「好了好了。」这时,坐在她身边的元华道:「都出去吧。老师被你们折腾也够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老师,那你好好休息。」
「老师…明天学校见…」
随著男孩们一一离去。
病房内那种窒息式的压迫感这才慢慢消去许多。
说不上是怎麽感受──
但是一瞬间什麽事都解决的感觉,还真是奇怪。
水茵对自己感到没辄;有时连自己都受不了自己凡事都往坏处想的悲观──
「你想吃点什麽吗?」
她转头,见著他。说不上为什麽的,莫名的气又上来了。
「你怎麽还在?」
柴元华笑道:「你怎麽还气?不都跟你道过歉了吗?」
水茵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对於眼前的少年,心情总有止不住的激动。
「如果道歉真那麽有用,那你让我砍一刀,我再向你道歉也没差吧!」
元华笑开。
「老师难怪会被欺负!你说话的样子简直就像个小孩子。」
而後,换少年极老成的叹息。他收了笑脸,正色道。
「你是气我方才说你成了我的人的事吗!」
水茵想了想,而後道:「我是你的老师。不是你的人…而且老师长的这麽平凡,你也别再向其他人一般耍著老师玩了。」
元华此时盯著她的神情,倒像在看个可怜虫似的。
「老师,我现在真的很怀疑老师以前除了读书之外,别的一点也不懂吧?」
「你说什麽?」
元华抿抿唇,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这一群是什麽人?」
水茵想起今天中午的报刊。冷讽道:「皇爷党?」
「肖和砚的父亲是内阁的首长─肖震五,就是你常在电视上见到那个内阁大官…」
「季子程则是国际企业飞腾董事长的三儿子,就是最近被BOT的贷款差点弄到破产,後来又反转冲天的大型企业…」
「莫森,则是日本松本家族──和日本皇家素来十分良好的贵族大家之中的继承人之子。」
「田家那两兄弟──这学校不但最大的股东是他们田家,而且他田家政商关系素来也十分良好,前阵子总统一行人去访巴国作外交时,田家当家的也随行在内。」
「何康楚那小子也不用说了,这医院是他们何家,前阵子他们家才刚用现金买下一座上亿美金的无人岛──」
「黑耀天算是生在黑道世家,南北台湾地下场子谁不敢卖黑家面子的,我倒是不曾听过。总之,黑家呼风唤雨的日子也有好几十年。」
听完,水茵已发现自己早是浑身僵直──动弹不了。
「你现在终於明白,为什麽他们各个都是如此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了吧!」
「水茵。」
这回,她再也生不出一点气力回嘴。
只要一想到自己惹上的可不是普通人以後,她的内心怎可能平复?
「你该清楚的,再怎麽斗,也斗不过这些有背景的──」
他拍拍她的手。
「所以如果我没把你归在我这边,你肯定是会被那几个人玩到连渣滓都不剩─」
「为什麽?」
「什麽为什麽?」
她看著他。
「那麽你呢?你的後台又是什麽?他们肯听你的?」
他笑了,神色逼人。眼里映著是煦日暖暖的温度──
「你还知道现在刚连任的总统叫什麽吧?」

「是了。我就是那个人的儿子。」
柴元华的声音那麽的不徐不缓。
但就那几个字眼儿──
听著水茵的耳里。
彷佛是最沉重的铅块,硬生生的压住她的胸上。
再也喘息不了。

18

「即使知道明天世界即将毁灭,我仍愿在今天种下一棵小树
──马丁路德」

或许事情没有那麽糟。
「老师!」
她转头,看著男孩们的挺拔身影。
办公室内的老师们,见著田尧田义两兄弟们,莫不是纷纷关心问好。
对於这种情形。说不百感交集是不可能的。
水茵心底微叹。
十足的漂亮,带著耀眼的英气。甜笑以及还未熟至的天真,这对双生子,远远看著像幅画似的,好像这世间所有的光明面全聚焦在他们身上──
这样的孩子…
要她怎能不得不原谅呢?
她转过身,准备处理手边的文件。
接著,一只手搭上来。
「老师。」
那声音,满是真挚。
她一转头,便对上那双如大海般深邃的黑眸。
「有…事?」
一边的田尧闪烁的眼光如星子,他压低声道:「老师早上来时有看到桌上摆的燕窝礼盒吗?」
她眨著眼,而後恍然。
「是是是──你们──」
离她最近的田义嘟起嘴,神态里有说不出的可爱。
「我们是真的知错了,那个…是想给老师当做是赔礼。」
他突地握住她的手。
水茵吓了一跳,她可不像他们──不顾现在是什麽场所!
「放开我。」
少年们看著她小脸微红,像是四月天的粉桃,娇鲜欲滴──
黑溜溜的眸子内邪光一闪,似不曾驻留过。
「老师──」
黏腻的叫声,搔得人心痒难耐。
男孩素来懂得如何使用自己身上的青春魅力。
微下垂的眼顿失欢心。「老师如果不收,我们会更加内疚下去的。」
「你们别这样──那个礼盒老师、老师…」
难怪今天早上来她便见著自己的桌上搁著提袋。那包装精美的礼盒竟是莫名其妙署名给她──
原是他俩搞得鬼。
「老师就收下吧…」
田尧靠在弟弟的肩上,兄弟俩到是有意无意的拉近与水茵的距离。
座位两旁都无外人的情况下,此时流转在他们之间的气氛倒也未让其馀人发现异常。
但还是够让水茵吓得直吞口水。
总觉得一但收了礼之後,自己与这些少年只会更纠缠不清下去。
待要再度回绝时,田义竟伸手拨过她散在耳边的发。有意无意地,那纤细的指腹轻轻的划过她敏感的耳。
她更想退,这才意识到男孩始终握住自己不放的那手感──
这两兄弟──
「收下吧。老师不是说要原谅我们吗?就把这个当作信物一般的收下吧。」
「昨天何康的医生叔叔看过你,他说你有些营养不良──」
听到这儿,她接收到男孩们瞥来好笑的眼光。
是了,养尊处优的少爷们怎会信服这世上还会有吃不饱穿不暖的人种存在──
突有股被小瞧的不是滋味──
她脸上的温度持续增加。
接著,她听得自己呐呐的道:「其实也没什麽,身体体质就那样了…哪有什麽营、营养不良的问题…」
水茵不知道,她这样低著头,怯生生的说话。
比起那情窦出开的小女孩,还更显得娇羞可人──
让人,直忍不住的──!!
田尧感受到田义一手搭在自己肩上僵硬的热度。
同样深深焚入他心底深处──
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叹道:「不过真是很不公平耶。」
「啊──什麽?」
他美目一瞟,像是心有不甘的:「为什麽你没教我们班上的英文?」
她好笑又有些没辄:「这也不是老师能控制的。」
「不公平──那为什麽其他人几乎都有被你教过!三班的、十班的,以及是一班的──只剩下我们,今天都礼拜五了,你还是没踏到我们班上来──」
那蛮样,倒是讨不糖吃的孩子气般。
水茵眼中柔光一软。
看著他们的神情慈爱的就像是那圣玛利亚─
「你们没看课表吗?应该一开始就知道你们班不是我接手的呀…而且,这句话说了你们也没想想伤到禹老师怎麽办!以後可别再这麽口无遮拦…」
兄弟两心底苦笑…
口无遮拦──
还真是第一次被这麽说教呢。
老师。
你是那样的可爱好玩──
我们──
又怎能舍得放开你呢!

19

「老师老师…如果你再坏一些,或许我们还会考虑考虑──」
「但是,逼我们的,是你那笑那无警觉的模样,勾诱我们…下落地狱至最底─」
男孩的誓言,打从开启禁忌之门後,生效的是至死不愉的痴颠纠葛。

结果,最後还是莫名其妙的收下了田家兄弟拿来的”赔礼”──
一个礼拜了。
自从出院之後,从开始的小心戒慎,到现在松气安心。
她想,果然还是一群没长大的孩子──
总是要给他们一次向善的机会嘛。
「姚老师,教课还教得好吗?」
抬头。她微愣,看著面前突来走近的物理男老师。
接著,她释出同样善意微笑。
「还可以。」
男人貌似腼腆的抓著头,平凡朴实的五官中有著让人心安的沉稳气质。
「那麽──如果有什麽问题解决不了的,我在华凌也待了很长的时间,你可以来找我帮忙──」
「呃…可是、可是这样是不是太麻烦涂老师?」
「那里那里,大家同事一场,早熟晚熟──迟早都要相互接应的嘛。」
两人站在楼梯间,下课十分钟内,同学来来往往穿过他们身边不断。
「总之,就这麽说定了。」
他大手一挥,带著爽朗笑意:「我还有事,有空再聊─」
「喔…」
她茫然挥手。看著男人突如其来的话,在莫名奇妙的走──
帮忙?
他和自己又没有多熟──
帮什麽呢…
很显然的,她似忽略掉男人粗劣掩藏在眸里,止不住的恋意;
又或者,是该名为一见钟情的倾心…
她一知未解,欲往前行时,刚抬头──
便见到男孩噘著红唇,一脸委屈的站在走道的另一端看向她这儿。
心头一惊。
自己又怎惹上他怎著?
还没回过神,又见他一转身,背候的长发轻晃过一弧,入了教室当中。
是何康楚吧…
那个男孩。
怎会用种很受伤的神情注视自己?
水茵咬牙,比起方才涂老师的疑惑,她的心情显然更专注於男孩身上…

走到四楼以後,她低头抱书,才转过弯。便险些撞上来者──
「啊!」
「老师?」
天生丽质,若干年必能长成极经典的男人之最。
英挺与秀丽并冠,男孩的脸上有著明亮的眼,高挺的鼻,微笑间露出可爱的虎牙儿,面颊浮贴著两块红,沾著奶油的──
柴元华。
多麽能被夸赞『天下无双』的一个透璃玉人儿。
如今看著他被攻击的脸蛋。
原本被吓一跳的水茵这下也忍不住笑了。
「好吧好吧,笑就笑…」
元华透著一点无奈,孩子气的神态里隐约流转著一股迷人的气。
「怎麽会这样?」
「班上朋友有人过生日…」登时,他看著水茵。
又露出两颗虎牙,张狂著却不讨厌──
「对了,我去拿块蛋糕给你!」
「元华──」
她根本来不及拒绝。

「你这样翘课是不对的。」
有些良心不安。
她和他,此时坐在极隐密的楼梯间。一旁的窗户敞开著,不但带来了阳光也带入了温暖。
元华憋笑。脸上的奶油早被清理乾净。
「快吃吧!口水都要掉出来了…老师。」
她脸一热。
怎也没想过她会有这麽一天,躲在男孩所谓的秘密基地内,吃起甜点来。
仅管天气如此宜人。
此时气氛如此妙不可言。
但是,还是不对的。
「我怎麽觉得你口中虽然喊著老师,但实际上可一点当没回事的感觉呀…」
听她咕哝,男孩淡笑却不语。
水茵叹息。
「那…就谢谢你拉。」
听说是义大利空运来台的食材做成的蛋糕呢…
一口价直逼万元!!
包什麽呀!金子吗?
真是的…
「噗──」
她这才转头,看著早已笑得乐不可支的男孩。
原来自己的喃喃自语全给他听去。
有点恼羞成怒的,她不甘心的拍了他的手。
「安静啦!万一招来别人怎麽办!还笑──」
真是,好个秋凉晴爽天──

20

教室内,没有灯光。
一片昏暗和窗外的景色相互辉映。
楼下,正对著校门口。
女人纤瘦的身,微驼的影──缓缓的出现在视线内。
接著,一个男影奔了过去。
女人转身,偏头,似笑开应付著。
男人掏出手机,对女人说了一串话。
风,是带不上来那底下的交谈声。
接著,男人退开,女人停了一会儿後,离去。
放学後的校内,人烟终稀。
「想好了吗?」
「这场游戏在公开公平的原则下,随君自由参加──」
「如果没有议异,那麽就拍板定案罗?」
张扬的轻快语气,成了罂粟,最可怕的毒。

晚上,飘起细雨。
屋内不避寒,无处不散发著冷意。
尤其还是一个人──
姚水茵突地意识到,这是妹妹离家後的第一个周末。
她叹口气。
为了省电,也没必要之须;於是乎,她站在窗边,室内却是一片漆黑──
眸中黯淡著的,则是因想起过往。
水茵直到现在仍不明白,为什麽相处十多年的亲人总是说变就变,再不顾一点亲情…
这时,屋内铃声大作。
她转身过去接过话筒。
「──嫣儿?」
电话另一端默不吭声。直觉地,她就是知道是水嫣…
「嫣儿?」她又唤道。脑中已浮起妹妹嚼唇的面──
「你在哪──」她哄道:「姐姐接你回来好不?」
「姐──」
这突地冲上的声,竟是带著天大的唾泣声。
水茵的心,顿时整个疼了起来。
「别哭呀嫣儿…到底怎麽一回事儿勒!跟姐姐说、跟姐姐说──姐总有法子的嗯──别再哭了!吭──快说话呀…」
她只剩这个妹妹了,从小拼了命也护在心上的小宝贝,她怎舍得让她独自一人,惶然哭泣。
什麽痛的苦的酸的,由她这个姐姐来担就好。
「姐──对、对不起…」
「别说什麽对不起,你跟姐说,别让姐在家急得团团转呀…」
水茵只听得那头鼻水重重一吸的声。
半晌沉默後,水嫣的声幽幽的响起:「姐,我、我在大枫哥这儿,他要你来──」
「那个大枫──」
她心头一个恶寒。
前回纠结的梦魇就是因此人而起──
还来不及反应,便又听见电话那一端乒哩匡啷大乱──水嫣的哀叫响著,有人粗咧咧的骂得一声『贱货,哭你个屁──』
「水嫣!」
她大叫。
「嘿嘿──」电话已易了主。
「我妹呢!」
不用多想,她沉著声冷问。
大枫的声音阴侧侧的响起:「她这烂货欠了我的钱不还──叫她做事还给我摆架子!你说说,如果我今日不好好治她一番,以後我大枫还要在这道上混吗!」
「你、你不要太夸张了。我妹呢!你敢对她怎麽样,我一定会报警处理──」
「哈。」
大枫显然不把她的虚张声势当成一回事。
「你去呀!你妹妹还在我手上呢──看是我先被找到,还是她先被肏到死──」
她深深吸了口气。
「你想怎麽样──」
「嘿嘿──」大枫的笑声,让水茵更是冷到骨子直打抖──
「麻烦你来领她回去。」
「她欠你多少?」
「哎呦…姐姐你要替她还呀──」
「快说!」
「啧啧──多让人感动的姐妹情深呀…」
「你──」
然後,大风说出一长串的地址。
「你来,我在这儿等你大驾光临──」
最後,她挂上电话。
腿一软,竟是不争气的跌在地。
怎麽──会这样?

俱乐部中,大峰将手机插入口袋。
他靠在软皮沙发上──
一脸戏谑。
「人说虎毒不食子了──」
「你这小贱货,还真他妈的是又浪又无情呀…」
水嫣嘴中刁著烟。
美目一眯,那镇定淡然的漂亮表情里,满是阴抑气息──
「闭嘴。吵死了!」


21

在计程车内,她看不进窗外飞逝的景。
交错的霓虹灯行成一个巨大的网,包着她,在这黑夜当中──
各种妖魔窜出。
她紧抓着怀中的小包。
里头内有着钥匙,更有着──
她的内心,恍惚间,尽燃起『同归于尽』这四个字……

**********************************************

俱乐部中,舞池内的音乐震天价响。
红男绿女,在这靡迷之热潮下,寻得莫不是另一段露水姻缘的艳情。
她随着侍女,避开这等纷杂之地。
一身白衣长裤,似乎过于老气的与这儿特别格格不入。
她们来到舞池后方,那通道前两名大汉守着。
「大枫要的人。」
她听得小侍女如此通报。
有点好笑。
水茵不自觉的更加抓紧自己手中的包。

***********************************************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当一踏进包厢内,对上嫣儿那双冷眸时。水茵再怎么迟顿,也不可能再不知事了──
一股深沉倦意就这么扑面而来,水茵只能不稳的往后一退。
「妳当真有这么笨?」
水茵这才看见男人,那个该叫『大枫』的男人。
长得英气挺拔,为什么干这等肮脏事的会是这等玉面清姿?
她不理他。那只顾得光看好戏的家伙──
「嫣儿,妳……是怨我?」
要不,为何用计将自己招来。
那凌厉的眼神,怎也不似刚刚电话中哭的无助绝然的女孩。
她还以为,这女子仅不过是同嫣儿相近之人。
但不是──
她的心情,因这事实,更显崩溃。
「我不甘心。」
水嫣开口道。
「竟然有人特意指定要妳。」
她一抖。
竟无法消化这等讯息。
水嫣起身。穿着一身火辣靓装。
「走吧,等妳很久了……」
「水嫣?」
她想逃──
但,逃去哪?

************************************************

滑溜溜的舌,四处窜走着,如羽毛轻扶,又像是小蛇嬉闹─
一会儿触到她睫毛来回,另一边舔着她的唇,滑溜润润,自是津津有味。
昏昏沉沉中,半醒半睡里,她惊恐以为,时光倒流──
恶梦再度压身。
直到那掌用力往她胸衣内揉住,她下意识的推却,这才看清男孩们似笑非笑的眼。
她有些疑惑?
不懂是谁入错谁的梦。
田义和田尧冲她翩然一笑。见她瞠目结舌的傻冒样,心中一个浪荡呀,对着怀中的她便又是一阵又亲又摸。
「你、你们……」
她闪躲──
终是忆起前因后果──
「你们把我又抓来!」
她怒叫。反抗更是激烈。
「别动。」
虽是少年媚色,一番风流。但在扳压她肩骨的力道可没客气过──
「老师别生气么,妳都不知道,我们忍得可很久啦……」
「就是知道老师身体虚,才得好好替老师调养身子骨的!看着老师收下我们的”心意”,就该知道我们怎么能够放过妳呢?」
她悲哀的发现,自己此时又被人架制在大床上,徒作困兽之斗─
男孩与自己身上,早以无太多遮蔽物。
赤身裸体的擦磨间,她当然能感受到他们体上激动不已的热度。
「为什么呢……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
眼看是再躲闭不开。她沉痛又失望的道:「那天在医院里,你们不都已经向元华保证不再犯了吗!」
「老师果然天真的好可爱──」田尧摸摸她的头,在那发上亲亲落吻。
何康从床边爬了过来,一把蹭在水茵的身,白晰的手指可恶的括诱着水茵有些敏感的肌肤触念。
「所以我们今天才没带元华来呀……」
呵……
阳奉阴违吗?
她来不及细想──
「老师老师……」
田家兄弟摇着她。
「今天我们还替老师安排了特别节目呦……」
顺着他们奇怪的语气,她这才抬眼一探。
然后──
呈现在她面前的,则是完全令水茵大吃一惊的……
水嫣?

22

水茵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她挣扎──
「水嫣!」她大喊。
无能为力的───
床前,水嫣裸着身体,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她仰着头,一手撑着地。张口,进出的则是季子程的火热的亢奋─
男孩用力的抓着水嫣的发,狠狠的将她的头,或是嘴,更深入的套弄着自己的兴奋。
而肖和砚则欺压着水嫣的后头,用着他与生俱来的利器贯穿着水嫣那看起来十分易碎而柔嫩的后方,一刺一没当中,水茵恐惧的看着─
她当然知道那种痛苦,整个人像是要被分成两半的撕扯感……
他们还不时抓弄着水嫣晃着的小胸,不时发出如野兽般的低吟。
这样充满绮妮淫意成积的画面──
又谁不是脸红心套,欲看还羞?
除了水茵──
「你们放开她!」
水茵理所当然地顾不得自己此时也是危机伺服,她怎么也不愿亲看妹妹这般饱受催残──
「老师,妳可误会我们啦。」
田义笑眯眯的说,那简直就是魔鬼最可怕笑意──
「这可是妳妹妹小k所提议的呢!」
「你、你胡说什么!」
「真的呀,我们原本也只是想再把老师召出来的。」
「可是妳妹kaily,听说是大枫手中的红牌──」田义续说,那手和其他二人一样没闲着的大吃水茵的豆腐:「是她主动要和妳一起陪我们玩……」
「老师,别瞪小义啦!我们都可以保证他所言不假!」
「你骗人……」
她软弱的道,浑身止不住的轻颤……
几乎有那么片刻,她已不敢再去面对妹妹正在自己面前大演活春宫的事实。
见她缩着自己,一副十分痛苦的神色。男孩们互相看了看。
何康楚紧紧贴上水茵的小腹,用力的往那儿可爱的肚脐圈儿上亲一口去。
「水茵也别难过了。有我们呢……还有我们呢……」
「让我妹妹离开吧!」半晌,她无力的轻道。
「老师……」
她摇头。神色已是掩不掉的绝望的苦楚。
「其他的,我都随你们了……让嫣儿离开吧……」
「可是……」
「等等呢……」
水嫣这时已经走了过来,比起姐姐。她的34C凹凸有致的身材的确是诱人许多,她的肤色比起姐姐是较建康的蜜色,此时她那水灵媚眼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少爷哥儿们。抛出一抹讨好十足的笑。
「我姐姐这方面的经验不多呢,Kaily说过要给各位少爷的玩点新奇的──等小K我好好安抚好姐姐后,包少爷们是能更加助兴。」
水茵一脸不敢相信。
男们则纷纷是跃跃欲试──
「诺,真是如此,弄得好,给妳的赏也会多一些……」
水嫣这才看向水茵。
眸光一沉。
她那笑。风彩自溢──
多样的青春妩媚──
水茵眼一眨,泪就要满出来了。
不要这样笑…
嫣儿!
这种笑──
明明就是要哭出来的笑呀……
为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妳受了如此的遭遇……
水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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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黄色的VIP总统式的包厢内,红色的布帘,King size的软床,以及最旁边,临窗观夜景的圆池温泉水──
一切都是最奢靡又顶级的绝致享受。
刚刚才经三百回合大战的季子程、肖和砚这时各披了一白浴巾在下身上。
他们各据一沙发上,手持美酒,吃着小点。
带着邪笑,与他人共同看着眼前的活色春香──
女孩伸出穿上舌珠的舌,拉开他们最最最爱的老师的腿儿,恶意又悖德的深入其中……

23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姚水茵扭动着,面红耳斥的想要离开。
她的妹妹,正在自己的身下,竭尽所能的取悦自己。
用着那刁钻的舌,带着珠环冰凉的触感不时在她的毛边,缝里,嫩肉上,碰着触着蹭着,绕着圈──
她羞愧难耐,却无法抗拒纯生理的反应。
她像条鱼儿的拱起身,然后又重重的躺在床上。
男孩开始吻入她的唇。她晕了、昏了。
带着最可怕的罪恶感,奇妙的酥麻快感由下至上,不放过她所有的感官。
她蜷紧圆圆的脚指头。似乎还想抵抗着这样悖德的滋味──
在口沫相濡中,她皱起黛眉,胸部一边被人含去,另一方则被人用粗糙的掌心的扣逗着。好似全身上下都被攅上震动棒,拨得她毛细孔舒开,搞得她的骨头全都是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掉了。
她软了,却感受到来自旁边的硬度。
她勉强睁眼,对上男孩憋的涨红的俏脸。
「老师老师,替我弄弄吧……」
她的脑袋晕飞了,一双以往只拿书做家务的手儿被各被人带去上下套弄着。
分不清谁是谁的呻吟,那舌头多变到才刚能喘气,又被另一口香气给覆上。
她咽过被拿来的红酒──
一时被呛得喘不过气,她咳着,那淡红的液体喷呀流地,落在她的颊边,流下她细细的锁骨间。
颤抖的身,一起一伏的,像在做无言的邀请。
水茵似被这样的滔天的快感弄得再也分不清东西南北。
又加上男孩们与妹妹极力的耐心挑拨下,单纯又敏感的水茵,终是彻彻底底的被众人攻成掠地。
她成了最上等的佳肴──
少年们前仆后继的围上来,对于她的每吋肌肤可从没打算放过──
有舔又啃又咬的。
她像是火里中渡,雷雨交加的过──
水茵再仰头,这天哪,早是成了黑压压的,剩下几许光亮──
男孩们极有默契,对于自己心爱的老师,倒没出现抢夺纷乱的画面──
他们嬉笑,眼儿红的是 的色。
先是田义埋入女人的体内,那硬挺一入,温嫩紧致的小口内,缩呀缩的,简直就要将自己挤附的难再承受,当他开始动作时,他什么思绪都飞开了,仰着头,俊逸的脸上有着最迷离的神彩。他开始呻吟,田尧俯头而来,咬上他胸前的红梅,玩弄着,将那快乐是更添上一层楼。
水茵被男孩大力的冲撞着,一波接着一波。她拱身,胸部再度遭到莫森欺近着,他含住那敏感而肿立的胸部,那软香四溢──
炎浆般的气息,极高温又超速的异感,战慄的包围住这床上的每一个人……
「水茵水茵……」
谁,叫着……
「啊……嗯嗯……」
那销魂的声。
那诱魅的嘶吼──
瘖瘂的气氛。
迷离交错中,七彩缤纷的爱欲横流──
爱情,真有可能在这交杂当中,成形吗?
没有人知晓。
水茵被人架了起来,她无力的靠近男孩身上,那用力向上一顶。
她溢出一呻吟。
像是要飞天了,一跳一跳的,抽着,插着,干着──
她的指甲深深刺入了男孩的背,抓出道道红条,留下最淫媚的色调──
「换手了换手了……」
接着她被人一搂,下腹被喷得一阵湿黏。
紧接着被另一铁杆充盈贯入──
那股火辣辣的满入感,不管多少次,每每都能再带来最不一样的撼动──
疯狂的──
浓郁的──
擅动的狂动。
宛如索多玛城中,最波涛汹涌的欲浪──
以及噬血的狂热渴求──
拉扯着所有人的心魂,留下无数的难言的罪恶、行淫──还有无止尽的堕落再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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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爱过后,水茵缩在床上那小小的身。多么可爱,多么娇稚。
她满是泪痕,身上布满所有痕迹。长长的发黏溼的散贴在她的背上,手里。
她一呼一吸的,喘着吐气着。像只慵懒的猫儿,昏昏欲睡着。
那老气的眼镜和俗气的裤子一脱,光溜溜粉嫩嫩的──
怎么看都让人心动情变──
摸摸那滑滑的皮肤,有着汗有着白黏黏。
男孩们趴着,撑着。坐着,躺在一旁的,将她围成一圈圈。
「老师……」
「跟妳说呦……」
「刚刚的那一切全都被拍下来烧片呢……」
感受到水茵一个害怕颤抖,拍拍她泛鸡皮疙瘩的身。
男孩们又爱又怜的道:
「所以啰,老师要乖乖的……」
「我们和老师有了个连元华都不晓得的秘密,是吧是吧…」
她想起学校里,和自己吃蛋糕的那个水灵灵男孩子。
手不自觉,紧紧抓住床单───
「让我们一起维持这段偷偷摸摸的地下师生情嘛……老师老师……」
那些话,明明如此娇脆可爱。
该是天使的音,却成了魔之咒。
她──
一定要逃。

24 水嫣的番外

她一直以为。
爱情,可以那麽忠贞,那样至死不渝的执手到老。
仅管她聪明美丽人人称羡,但其实她内心深处,对於爱情阵地,还只是那般单纯而天真。
和姐姐水茵不同,她年纪虽轻,但拜倒在她群下的凡夫俗子已不知繁几。
於是她理所当然,有高傲的本钱。

「水嫣!」
那个男孩,有矮又拙,却是满脸诚挚。
他穿著一身名牌,但很显然就是格格不入,活像是癞蛤蟆穿衣──好笑至极。
而他手里还捧著笑死人的一大束玫瑰花。
红的白的粉色的,算一算,绝对超过上百朵。
他站在校门口,满脸是汗,顾不得擦去。见到那蓦然出现在眼底的亮丽身影,他一个慌动,大吼了起来:「水嫣!」
姚水嫣听见这声,也听见旁边传来低低的笑声。
如果她也是个第三者,对於这一幕定也会忍俊不住。
但若是身为当事者的,她笑不出,除了丢脸外还有更多厌恶。
她转身急急离去。不明白自己怎会招出这个王八蛋。
事实上,还不就是上个礼拜天和朋友外出於路上时,马路边一个超炫的法拉利缓缓靠近,摇窗下探出头的大丑男,就是这个大白痴──
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法子,查到了她的学校也查出她的名字。
天天来站岗,倒让所有人日日都有好戏可待。
女孩子皮薄,眼看大考也将至。她原本就没多少的耐心更难再磨耗下去。
「水嫣!水嫣!」没想到她已经愤然离去,拒绝的意图已经如此明显。可那大丑男竟还追了过来。
那魔音穿脑的声,真让水嫣实在很想跟他大吼一声。
闭嘴。
「闭嘴──」
她确实吼了。
完全不符她往昔冰山美人的气质。
於是乎,四周再度传来参差不明的暧昧笑声。
本来嘛──
美人向来不乏男人追。
只是这一次追冰山校花的,是个比他们都大上好几岁的”大叔”。虽然明眼人也看出这大叔虽难看了一点,但是还真是有钱的很──
而且这一个礼拜以来,每到放学时总能见到他苦苦等候的傻影──
於是乎,大家看著、笑著、谈论著──
咱幼萱国中的大美人姚水嫣究竟能忍受这癞蛤蟆多久──
啧啧啧──
这可不是格林童话呀。
青蛙吻了就能成王子。
不过这倒是让这些小屁孩们印证了这现实的一课:
爱情与面包,果真是无法同时兼备。

「水、水嫣…」丑男大叔的称谓其实不只是这群娃娃们口中的这四个字。他也是有名有姓的,姓戚,名字倒与他的长相成反比──叫雅铭,瞧!还不是斯斯文文的多好听──但只要看看他那长相,十之八九的正常反应就是:
唉…有些糟蹋了,这好名字…
还有就是,他也真没这麽老,连二十大关都还没破,今年二月初也才刚满十八岁,T大电机系一年级生。
仅管这些身家资料够仔细,可水嫣压根也不想理。
她唯一的最大愿望,就只希望这人能离自己越远越好!!
「拜托你!走啊──」
「水嫣…你听我说…」
可怜的戚雅铭,他发抖的唇,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双手紧紧捏著手中的花。
这一切反常的举动──都是为了眼前这个美得不似人间才有的女孩。
「给我一次机会…让、让我们做做朋友好不好──」
「机会吗?」
女孩冷冷一笑,破了冰山之感,那顿时化开的笑容虽狠厉,但仍是让人眼睛唯之一亮。
戚雅铭因这笑,再度神魂颠倒,不能自己。
「是是是…只要你要我做什麽,我都会努力,你你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水嫣不常笑。
又或者,戒心甚重的她,除了水茵外,是很难对旁人有多馀的情绪。
戚雅铭这下真是惹恼了她。
女孩的心是冰的,冷硬的──尤其是对一个自己完全没兴趣又十分反感的人。
她笑。
包藏祸心的。
「那麽,你就为我从学校顶楼跳下去。你做了,我就给你个机会──」
「跳、跳…」
「是了。」
她又笑。
成了裹著糖衣的毒──
勾诱著。
「你不是想要跟我做朋友吗!你去跳呀…跳了我就给你个答案呢…」
水嫣原本只是发泄似的说嘴。
她以为这人禁这麽一闹的,多半也会知难而退──
谁会这麽当真,是不?
结果她就偏偏错估了死脑筋的人,胡话可说不得。
而戚雅铭,
偏偏就是个很执著、不知变通的死脑筋猪!

25 水嫣的番外

因此一切就像是场闹剧。不!应该是电视上最常上演的狗血乡土剧。
他,跳了。
从四层楼高的学校顶楼毫不犹豫,跳了下来。
她看傻了眼。
所有人都傻了眼。
没有人肯相信刚刚还站在他们眼前的傻大个儿,会真把胡话当真,三步并一步的直冲上楼。
谁也没拦下他。
在那过程中,小屁孩儿的心中都只有一句冷笑:啧!大叔,耍白痴也不是这麽耍的吧…
因为在内心深处,可没一个人相信那个丑大叔会真的说跳就跳。
四楼耶。又不是立地跳远那麽简单──
所以,当见到学校顶楼上出现那麽拙影时,大家的表情除了微僵硬外,到那时还真没放在心上。
直到那抹影,在深深吸了一口气後,便直直从那高空中用力跃出一个弧度,毫不犹疑往下跌时…
啊啊啊啊──!!
等到围观的那些人其中一个爆出一声尖叫後,所有人这才後知後觉的了悟到发生了什麽事…
而水嫣,早就看著那画面,白了脸,冻结了所有的思绪与血液。
她…杀死人了!!

事情,不算太遭糕。
四楼的高度,所幸戚雅铭在二楼时便摔在遮雨篷上面,以骨折和轻微的脑震盪终结。
他住进医院快要一个月後,水嫣才因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再去医院见上这大叔一面。
她真的很衰。
在跳下医院接驳车时,她怎麽想来想去,还是很不甘愿。
想到因这个白痴大叔跳楼後所产生的副作用,那些闻风而来的媒体记者,以及校方虽然站在保护学生立场而使她逃过:因为这件事而被报上新闻台──但之後每个礼拜三她都得乖乖的去辅导室接受所谓的心理辅导──
实在是…她为什麽会无缘无故的沾上这甩不掉的大麻烦哪。
唉。
水嫣打算,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一次把话和大叔给说清楚。
眼看学测第二次的测验日期就要来临了,要是再让这大叔乱搅和下去,她还有未来可言吗?
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她抿起唇,搭上医院电梯。对於周遭人不时用惊豔的目光投向她时,她是早已习以为常的装成视而不见。
对於此时内心还在不停思索该如何断绝一切後患的水嫣而言,根本也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等阴错阳差之下,遇见她此生的魔…

「你看看你,干麻没事找事把自己搞成跟猪头没两样!」
「为了一个还发育不全的小奶娃,戚雅铭,你他妈还真丢了我们几个兄弟的脸──」
「再说那种烂货叫你去死你还真去死呀…你不但对不起你爸妈,更对不起你自己…」
「老兄呀,像个男人一点吧。你真缺女人的话,老哥这边可有缺过吗!不就你跟哥说一声,什麽女人都通通给你送上门──要制服妹是吗?」
「行,等你一出院,老哥我立刻叫我手下的妹把这被北区所有学生制服穿上给你全送来──」
「那叫什麽著──大难不死後之顶级趴。怎样?」
水嫣站在单人病房门外,听著未关好的门内里劈哩趴啦的传出那不大不小的话。
她实在是气红了脸。
什麽烂货!
这关她什麽事了?
又不是她让这个大叔缠著自己不放的。
谁晓得他真的会白痴到叫他去跳楼就跳楼呀…
真是的,她招谁惹谁了吭?
原本残存在内心底那一咪咪的良心不安感,终在此刻全都消失的一乾二净。
她忿恨的噘起红唇。
打算就此转身离开──
要是那家伙好了还敢再缠著自己,她说什麽也会反告他性骚扰那一类的罪名。
总之,别以为她年纪小就好欺负!!
「咦!妹妹…你要找的708病房就是这一间呀,你怎麽就要走勒!」
她没好气的看了护士大婶一眼。
而这十分鸡婆的大婶也是刚才在一楼时好心告诉水嫣,戚雅铭病人的病房号码的那一位。
没想到这大婶也太热心过了头,上来寻房时就这麽刚巧又遇上水嫣──
而她的好心提醒在此时却成了姚水嫣最进退不得的窘态。
「谁!」
然後她还来不及想出什麽对策──
就见到旁边的病房门一拉。
「大枫,是谁?」
男人的後方传来白痴大叔的声音。
男人笑睇著她──
她,同时也知道,这个美丽的比花蝴蝶还豔的男人──叫大枫…

26 水嫣的番外

水嫣不知道自己这麽了──
在那一刻。
全世界像是都被静止了一般。
她只听得自己快捣出鼓的心跳──
还有他闪亮亮的俊美笑脸。
怎麽会有这种男人──
不是男人不是女人的那种美相!
光滑的肌肤,动人的桃花笑眼,那心随意转当中的潇洒自溢──
不可抗力──
她的思绪她的意识──
这下子全乱成一团。
她嘴开了又关,眨著僵硬的睫毛。
她突然觉得今天自己一身白T配七分裤的模样矬到爆。
她全身冒汗,只觉得这世上的所有一切都没比这眼前男人来的重要──
什麽大考小考以及歪七扭八的事儿…
看著这男人,她不知该笑还是装成熟,才能吸引他再多看自己一眼!
原来,爱情可以这麽简单──
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对视下,这个原本从未参与她过去的陌生人,遂将成为她的将来她的信仰。
如果可以…
她想、她愿意。
「你就是那个水嫣?」
他的声音如磁石,低沉却极富引力。滑过她的心田,成了一道再也挥不去的音。
「…嗯。」
她低头。
以往的张牙舞爪,或是镇定自如早已不复。
他倚在门边,若有所思,不改唇边笑的张扬的弧形。
「进来吧!」
她乖巧的进入,安静的样子诚如最幽雅名贵的花──
心慌意乱下,她自然忽略男人略带恶意挑讽的眉眼。
「水嫣…」
这含著狂喜且不敢相信的声音,适时打断了这几分钟扩充於这两人中的张力。
当她抬头看向病床上被包成木乃伊的大叔时──
为什麽当初自己遇上的不是那个他…

她不记得说些什麽,又做了哪些事。
下午的阳光,洒进医院的长廊中,带来了暖意,驱赶了冷萧之气氛。
她走得匆促,跑的仓惶,甚至是连自己都还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麽…
当她冲出电梯之後,迎向医愿一楼大厅时,她喘息。
望著这来来往往的公共场所。她苦笑──
蓦然醒目後,她这个白痴,到底再做什麽呢──
来不及蕴酿这苦这涩,一句水嫣,就让她的心晴顿时由阴转晴。
她抬头,眼光一亮。
看著那自动门外的潇洒高挑人影──
水嫣已经十分清楚。
从奔向那男人这刻起,她已不能回头,也无力回首了。
这一生一世,花开花谢中,能让自己轰轰烈烈,怦然动心的又能有几人?
於是,她认了──
就算直觉地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不可信──
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一头哉了进去。

之後一段日子里,男人确实将她捧在手心,护在怀里,体贴温柔至极,让她心飞了,魂也丢了,却是成日嘴笑眼也笑。
姐姐那时还很忙,研毕时得交的论文及四处找工作,忙得最焦头烂额之际,自然瞧不出宝贝妹妹此时的异状频频。
成绩从第一名一路滑到前十名之外,当老师声色严厉的指明要找她家长好好谈论时,大枫替她弄来一对假父虚母跑去她学校与老师唱双簧,唬的老师是一愣一愣!害得她和大枫躲在校外对边的巷口笑了好久好久…
当她月事儿来时在床上痛得是翻天动地时,也是大枫放掉一切事情第一个跑入她家为她照料一切…
大枫长得好,家里也有钱,人脉自然广很多。
於是在他的带领下,水嫣对於上流社会中那点花花绿绿的昂贵乐子,自是一一大开眼戒。
他是她的爱人,也是她最崇拜的天地。
他给了她不同以往的绝对新奇体验,那是水茵以及其他同辈所不能及的。
於是,她爱他,爱得恨不得为他死、也只肯为他活──
在两人交往不到二个月之後,她和他,终是突破那道禁忌之线。
女孩美丽的面容不复平日的高傲冷漠,沾上情欲被薰红的面,的确是最能激发男人心底最沉的兽欲。
她勾著他的腿,柔顺缠绵──
他压著她的腹,冲锋陷阵──
当一切水到渠成时,他顶开那纤美而修长的腿,美景尽现,男人只得低吼一声。
他捧起女孩娇小的身,一挺身便是猛烈的冲入,女孩先是不适的叫了出来。
热汗淋漓,男人感受著女孩窄小通道内的紧致与生嫩。
女孩开始泪眼茫茫,挟带著虚软而不知索求的娇吟。她的手攀上他的背,在本能的驱诱下扭动而迎合,男人咬牙嘶吼──
他吻上她的唇,舔去她的泪。
一次一次,随著那狂颠的晃动,她抓紧著男人的肉,一上一下,深深浅浅里,蹭出那鲜意,磨合掉那刺入全身的战栗,在那带血又潮湿的润滑之间,奇怪的快感隐隐泄出在她一声比一声还快意的长长呻吟。
那抽插中,五脏六腑像是全在火中燃著,每一分每一寸,随著男人的挺进而出的撞击。她咬牙却是再也栏不住那狂喜。
全身敏感无比的情况下,她贴著男人有力的腰间,感受著那火热的怪物在自己体内大举放肆,快感像是电又像雷的全劈上脑海,所有的一切她再也理会不得。
她仰著头,那牙关间的血意被男人舔得乾乾净净。
她爱这个男人──
不管未来如何,她天涯海角,只愿意跟这一人牵手到终…
枫!枫!
我爱你…
我爱你──!!

27 水嫣的番外

那时水嫣根本从未料过──
当日的甜蜜誓言,最後竟成了她落入万劫不复地步的咒丝──
初见,几眼秋波,流转的,是阴郁不明的情潮。
初见,几度唇弧,勾绕的,是语意不清的暗流。
原以为的海誓山盟,却终敌不过那苍海桑田之变。
心空了,情抛了,却再换不得君温笑。
再回首,往事如烟,如云,却未有果──

水嫣的初恋,果真一如她一心所愿,那样的叛经背道,那样的轰轰烈烈。
曾经自以为可以就此相寻最後,却完全料不到,成人式的爱情里所酿的酸甜苦辣,比童话还真,也比她所想还更加残酷。
「该用户现在关机,如须留言…」
自那一别以後,小女孩跨越女人这一身份後,许多现实开始回笼。
她想他念他怨他──
却是再也寻不回丁点残影。
面对他手机一再联络不到人的状况下,水嫣再怎样被爱情冲昏了头,也知道这事情变化完全不对。
於是,心慌之馀,她才赫然发现,除了手机除了名字以外──
她对她那位美丽过火的爱人,自己可说是一无所知。
原来,男人可以这麽真,在对她情话绵绵时。
然而,男人能够如此狠,在他不要她之後──
终再拖过一天又一天以後,一个礼拜过去,沉如那漫漫一纪。
她咬牙,寻了戚雅铭的联络方式。
爱情的输家,最不需要的,就是自尊──

「水嫣…」
电话那头,还有迟疑。
「大枫他…其实不像你想得那般…」
她苦笑。
此刻说起这话,似已为时太晚──
「我知道。你只要告诉我怎麽找到他就好。」
闻言,那人轻轻叹息。
像是明知她的任性妄为,却还是能容她宠她顺著她──
鼻头一酸。
向来高傲自负的小女孩,这下终於了悟自己错过什麽…
为什麽当初让自己动心的,不是这个人?

夜黑,魍魍魉魉尽出之际,那笑语喧哗声中,藏著不平静的波动,隐著不寻常的气氛。
一个女孩,脂粉未施,却仍让路过的男男女女忍不住伫首回看。
她却是半分不在意他人目光,紧蹙的眉宇间有著慌乱也有著急促──
「水嫣?」
轻挑的声,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音。
她转头。
看著打扮时尚的男人。
男人见她,脸色未变,俊朗白面在店内透出的彩灯下,散发出幽晦不明的气息。
他的笑容一如过往,半勾半扯──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男人对她,始终透著淡淡嘲讽与不屑。
为什麽──
话还来不及出口,一个穿著十分曝露的女子,带著冷冷却绝色的妆容,走向男人。
「大枫哥,怎麽!有事吗?」
「没什麽!小女娃忘了怎麽回去的路…」
「啧!看样子,该不会还未断奶吧…」
大枫搂上女人的腰,顺手掏出一钻戒塞入女人饱满乳沟内,大胆的在那嫩肉捏了一把。
女人顿时笑花了丽容。
「你昨夜忘在我房里的─」
「啊,真是的,亏你有心哩!」
「怎样,今晚有约没?」
「讨厌…」
水嫣白著脸,看著男人装成毫不在意,毫不相识的与另一名女子打情骂俏的走进俱乐部内。
她听得里头还又另群莺莺燕燕,带著软言柔语,尖著嗓,喊遍了她回盪在心底中不下千回的名字──
男人果真很有一手──
水嫣痛心,却不得不绝望的承认这个事实。

等了很久,她蹲在店外门口。
「小妹妹,一个人在这儿做什麽?」
突地,几个醉汉,摇晃著步子来到她的眼前。
她嘴一撇,欲起身不愿多予这些人多牵扯──
却在下一秒,被人从旁拉住手腕。
「干──」

28 水嫣的番外

之後的事情,就像是散了一团的毛线圈,遶得乱七八遭。
弄得人晕头转向,不知所以──
在那挣扎不休的情形下,男人从後方冒出头来,在她眼泪乱喷的情况下,狠狠揍了那几个家伙,再拐著她的手,用著要将她骨头捏碎的力量将她拖离俱乐部门口。
一把带上他的莲花跑车上,男人却是再也没多说一句话,开起车来的时速就像是赶去投胎般直直向前冲!
她的胸口还在怦怦怦的乱跳,坐在一旁看向男人的侧脸。
今日再见,他是不肯正把正眼对向自己。
等她的脑子再度回归灵活时,这才很悲哀的发现:
一旁的男人早已不肯再多费心於自己身上!
情人的冷漠与无情,像利刃一刀一刀切割自己的心、自己的肉──
没什麽比这种感受让人疼。
跑车停在阳明山的一间独栋别墅前。
男人开了车门,拿出自动摇控锁,他不改粗暴的抓著她进入屋内。
「大枫…」
她有些不安。
毕竟此刻的壮况超出她所意料太多太多。
却见当大门一关之後,男人是放任屋内还是一片漆黑。
一转身,就开始胡天胡地的弄。
她挡过他的手,却栏不下他那刻意过重的力道。
「枫…」
她哽咽著。
却在半晌後,两人似近身搏斗般早是气息不稳,彼此的衣物早就随著那来往的动作下一件件的被褪开。他们纠缠的影,低低的垂在那地上。
纷乱的气氛,在那迷离月光的折射下,一切都乱了套。
他凶猛的咬上她的唇。懵然间,她鼻息里顿时充满了那奇异的香水味,以及那酒意,她闭起晃颤颤的眼,顿时想到:啊!他刚刚的确和别人…
他们的舌交叠著,追逐著,最後缠著、卷著,吞没了彼此的一切。
他扯开她的胸衣,肆意地、不客气的一把抓过她的浑圆。
那夜风中的冷意在此增温了起来。
他架著她娇小的身,任由自己的下身的硬挺顶住女孩的柔软。
水嫣溢出一低喘。
迷迷茫茫间,对於这样又急又猛的情欲完全招架不了。
她仰著头,感受到自己赤裸的背脊抵住那冰凉的大门,在黑夜中,男人的吻却分寸不漏的一一落在她的颈,她的锁骨──他咬著、啃著、嗫柔著,混和著唾液以及滚烫的温度,含住她的乳。
她轻轻发颤。男人一口含住她的乳蒂,打圈著,舌头逗玩著。她的意识再度烧了,她的身体又像在跌入云端里,虚虚浮浮,却是半点不踏实。
他捏著她的手臂的地方,她娇喘连连的想,或许已是乌青一片。
水嫣根本完全不明了这一切到底是在按那出剧码走──
男人先是宠她上天,却又再那之後弃她於泥泞不顾。
那样的狠、那样的绝。
可当他再回首後,却是如此待她──
到底…
为什麽──
「啊…」
她忍不住吃痛的喊著。
这种事情,绝不是一回生,第二回就能适应的事。
她的双腿被他打开,他将自己深深埋进入她的体内──
那紧窒的结合,随著男人开始大力动作後,渐渐的,那种像是灵肉分离的痛快感再度袭上她全身。
她撑著他。似忍受也是享受这种种的痛苦和快感。
他在亲吻上她的唇,一如那深刻她心的夜,温柔的男人再度回到她的身边。
他舔著她,吻著她。细细密密的唇齿交揉间,她禁不住是又哭又微笑。
这一刻,男人是属於她的。
她满足的想。
承受著男人一切的冲撞。她跟著他,追随他依附他。
在这一刻──
所有的事儿还是从前,不变。
他还是她的。
当男人深深将那温热洒入她的腹内时,她噙著心满意足的笑,昏昏然的…

等她再度醒来时,她眨眼,还有些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那冷风吹过她身,她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大枫这儿。
她下床。却发现身上只盖著一薄被後便是未著寸缕。
她脸一红,对於这样放浪的事儿还无法习惯…
四处一搜,她没找著自己的衣也没见到男人的影。
心一凛。她踩著慌乱的步,裹上那薄被。从这陌生的寝室内出去。
「大枫…」
她料想不到,怎麽也意料不出──
那坐在一楼大厅内的男人,蜷著高挑瘦拔的身,坐在那儿──
发著抖的,垂著头的──
拿过桌上的针筒──
他再度抬起来的眼神,是迷离是茫然,狂乱的不复半点清明。
她已看不清男人又痴又笑的神情──
她只能红著眼,冲过去。
「不──」
她的大枫,竟然沾著那至命的毒──
不要命了吗?他不要命了吗──

29 水嫣的番外

然後呢?
什麽然後──
见她冷冷一问。
眼前的人明显一愣。
原本该是流著相同基因,一样遗传的两姐妹。
一个平凡至极,另一个却美豔十足。
多麽可笑的事,就是姐妹两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去──
都成了人手中最下贱的玩物。
她看著姐姐听到最後一句时,不由自主的发颤。
大枫染了毒,需要用钱…
所以我得帮忙他,筹很多很多钱。
这是不对的。
身为师表的姐姐似乎道德良知还未被这一切打击给毁灭。
水嫣想著──
原来是在那双清澈可见底的眸子中。
她没有多馀的情感──
包括憎恨厌恶或是呕心的浑疑不清的茫光。
她依旧闪著最纯然的光,不惹半分尘埃的看著自己。
我的姐姐。
奇异地,在这一片刻内,她竟深深明白出有关水茵内在不变的美好。
水嫣…我们逃吧?嗯?
离开这所有一切,我们走得远远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低低的笑。内心回盪著一片哀鸣。
如果可以,聪明如自己,又何尝不懂呢。
她抽起烟,十六岁的美丽却已开始散发著沧桑的气息。
水嫣…?你、你──
她吃吃的笑。弄得一旁的水茵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摸摸姐姐的脸。
细皮嫩肉,玉肤凝脂,水茵其实是个迷人的俏妖精──
如她从未见过的母亲,一如她自己。
她们勾诱旁人,沉沦而堕落。
她们是最深等的毒,男人们,只有为她们伏首称臣的份。
水嫣现在才明白,那遗传的威力有多可怕。
水嫣…
姐姐又唤了一声。可怜的,像个寻不著方向的孩子。
她叹息。
这样的姐姐,她该怎麽办才好?
那群少爷,连狂妄如大枫都招惹不起。
天真的水茵还想从狼群中落跑──
这可不是好方法──
她眨了眨眼。
明知姐姐的性子是正直而固执的,那些藏在她心底的原则及价值观,她向来是贯彻到底难以改变的──
但是她还是得说,还是得跟水茵讲。
姐姐,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已是个体户了。自生自灭、是好是坏,咱姐妹两已是谁都顾不上谁了…
那几个小少爷是你校内的学生吧。
华凌…
有资格入进的,可不像我们这种平凡人种。
她眼微眯。看著姐姐眼底光芒一点一点渐散的模样──
心微抽著。
但她仍听著自己这麽讲:
顺著他们吧,那些人…又岂是我们斗得过的呢…
她亲了亲姐姐发抖的发。
有些伤感的想:
水茵这样,只会更激起男人更多的欲望罢了…
──他们、他们明明才那麽小。
──为什麽可以做出这种事?
那麽我呢,我不是也对姐姐做出那种事?
──水嫣…
说著,姐姐又是那副泫然哭泣的脸庞。
当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水嫣知晓。
这些人从开始的目的就不是自己。
自己的临时加入,也不过为的就是这些人的一时兴起罢了…
没有什麽好说的──
该她退场之际。
蓦然明白无论自己对姐姐做了这麽多过份的事情後──
水茵却从未起过恨她的念头…
这样一个太善良的姐姐呀…
顺著他们点,这样你也会好受些。
歪曲的观念,也只不过是换个角度求生罢了。
对於自己以由里到外的腐败堕落,快两年的这种生活早将她一切给磨平。
她只不过是忠於那失控的爱情──
她最後一微笑。
似回到最初,还是姐妹两相依为命的时候,她在母亲节的那个假日里,带著这般明亮的笑颜,大声说著『我最爱姐姐』的天真美好──
哪怕,早就回不去了…

30

以後别再找我了。
姐姐…
你就当我和妈一样,扔掉你了…
「她怎能说出这种话呢…」
喃喃低语,掩不去的哀伤。
水嫣离开的背影是那样的坚决。
毫不留情,独剩下她一人留在饭店内,男孩群里,挣脱不得。
从她在浴室清醒後,与水嫣的那场谈话。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段长长的云霄飞车,只是几番起起伏伏下,她依旧到不了下站的时刻。
又好像在这一瞬间,她从看清以往所认定的一切,可从未实在过。
直到现在才是梦醒了,徒换得这茫茫然,是什麽也没留下。
自己所爱护的妹妹,走了。
坚定的眼神,带著冷酷的身形,对於自己的决定她一点迟疑也没有。
那麽自己呢?
支撑自己的最後一点力量,又剩下什麽?
任由男孩们摸摸自己的脸。
那一张张说不清的众多俊逸面孔看向自己,又爱又怜的神色。
她只感到害怕…
这样张狂而无视道德的青春,张扬的太过,只会使她想逃得更远。
水茵从不懂,为什麽这几个如花似玉的美少年,会那样执著自己不放──
「老师别难过…那种小骚货怎跟老师是一样的呢…」
「是了是了…老师还有我们。」
莫森和何康楚,最是爱娇的主儿。
遮著歹毒算计的眸,他们笑意盈盈,一心一意只想博取水茵注意。
他们只要老师眼中看著他们──
也只要老师心里唯记住他们──
经过这几天的深思熟虑後,所有男孩们讨论,争执著,唯一想得到的──
就是让水茵狠狠认清事实:
除了他们,是谁也不能再入水茵的眼。
老师老师…
你又怎能再怀疑我们的一番心意呢…
乖乖的。
只要你乖乖的跟著我们就好──
是孽缘,还是注定逃不开的劫…
这下,又谁能两清呢…

『爱情是最不可碰触的毒──』
星期一早上,她来到学校。
头有点疼。
水茵默默的想。
身体,僵硬地像个生锈已久的废铁──
稍有一动作,就会让她禁不住的咬牙。
尤其,当她看见桌上放的那朵似刚摘下的红玫瑰及压在下方的米色小卡时──
「姚老师。」
她吓了一大跳,宛若是恶鬼将至的激动。
转身,见到原来是那名从自己一入华凌後对自己异常亲热的男老师。
她这才缓然沉气。
强打起精神,逼得自己与现实凑合。
「你气色看起来很不好,怎麽?难道姚老师已染上所谓的『星期一症候群』吗?」
对於他幽默打气的好意。姚水茵摇摇头,下意识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没这回事。」
「如果真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出来…」
「涂老师?」
男人温文一笑。「姚老师是那种很会逞能的人吧!虽然这麽说有些冒昧,但是如果你真遇到问题,我说过你可以请我帮忙没问题。」
「涂…」
她吓了一跳,没想到男人是这麽认真的模样──
「叫我文骥,好吗?」
还来不及分办男人充满温情的举动究竟是为哪桩时,水茵便见男人的目光朝她身旁一扫。
她随及有感应地──紧紧抓过那令自己吊心的花朵与小卡。
「不是说要开会吗!确切的时间是几分呀…」
所幸男人没介意她这般举动。
顺著她的话,俩人接续著另个有关教学相长的话题。
难以言明的──
她抓过那精美的花朵,紧紧地,任由那茎上的刺深入自己的肉里。
除了想办法遮掩外,水茵已不晓得,对於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自己还要忍受多久?又或是到何时才能适应自如?


31

疯狂的──
这是个已散架的世界。
除了沉沦…
还有谁能得到救赎?
「姚老师。」
开完会後,思绪还沉浸在一片迷离的水茵,冷不防被前头唤住。
在旁人好心提醒下,水茵猛然回神。
然後才认清原来唤住自己的,是校长。
「校长…」
於是水茵匆匆走过去。
校长点点头,之後转过身。
「姚老师你跟我来一下。」
她心中一紧。
却见一旁的主任露出安抚笑意,水茵虽然不知道为什麽校长要叫住自己,但看见主任这样的态度後,心情顿时也放松不少。
於是,水茵跟在校长後面,进入了校长室内。
放眼望去,周围都摆满了书柜,除了靠门边的橱柜里摆的是一堆奖杯外。其於的柜子倒是塞满了不少原文书及专业文本。
真不愧是一校之长办公的地方,处处都显的如此威严以及满室书香。
「姚老师,坐。」
她这才回神。
「校长…」
而这才发现校长看向自己的表情有些奇怪。
「姚老师,刚进来华凌,还习惯吗?」
「嗯…还可以。」
原来只是一般的新任教师的访谈呀。
听了开头後,水茵可真的是放下忐忑不安的心思。
只是下一秒,却又让水茵的心情从云端坠至冰雾。
「唉…姚老师,有些话我想了很久也不知该说不说…」
她眼神射来,竟有莫名凌厉,看得水茵更是胆颤心惊。
「可你还那麽年轻,也读了这麽多书,但是文人重气节,你又是女孩子,该是最护名誉──」
「我瞧你也是一副洁身自爱的好女孩样。怎麽私底下竟有如此心机玩著两面手法…」
她知道了!!
她竟然什麽都知道了──
水茵脑袋一片白。
那样地心慌呀…却只能僵坐在沙发上。
半句也回不了话。
她感觉得自己的痛──
不仅仅是来自手中被扎疼的伤口,而是来自体内深处的震鸣。
她能说吗?
说这一切都非出於她意──
她是被逼的!
被──
却见校长继续开口道:
「田义和田尧从小被我们护著惯了,又哪里晓得这外头的人心险恶。」
她盯著水茵,一双似洞察情势的锐眼,深深刺穿了水茵软弱的灵魂。
人心险恶──
是了。要不如今怎会发生这等白说成黑的事实呢…
「我看过太多爱慕虚荣、贪逸恶劳的家夥,总以为可以耍些小聪明就能攀著田家为所欲为。两个小少爷都是我们的心头肉,因此我从现在开始会紧紧看住你!要是你赶玩出什麽花样来,那後果也不需要我亲自说明了吧…」
是了,听元华说过,这学校是田家的。
校长──自然也是田家人。
「那…」她勉强吞了口口水。「校长可以劝劝他们…」
「劝?」校长那声怪叫,差点又让水茵被突冲上的口水给噎到。
「哼,我也真想不到凭姚老师──这副模样也能勾得两个少爷成日挂在嘴边上!两个小孩子年轻单纯,所以怎也看不清人的真面目…」
这口气似乎过重了点。而且一点也不符合一校之长该有的态度。
此时那嘴脸,透著鄙视,还有些不屑──
深深重伤了水茵的心。
校长说变脸就就变脸,叫水茵纵然有满腹冤屈,却在这一时之间也说不上半句话。
「总之,我可已经警告你了,你好自为之──若是最後弄到老爷夫人都知道的话,我看你还能活吗…」
对於校长全然以偏概全的口吻,水茵是忿又怨,但是又能如何──
校长明摆著对她口中的『两位小少爷』的乖巧个性深信不疑。
她就算说出男孩们对自己的近乎诱奸的行为,谁又会相信?
这下,她连死了心都有──
「还有,我不管你的私生活有多乱。至少这里是学校──」校长冷眼一劈,似射入她衣领内的锁骨处。「基本为人师表的体悟应该还是要的吧!」
水茵这下可全明了了。
她面口一热。
男孩们太过频繁的求欢终让她身上的印痕到了此时仍未消散──
校长毕竟还是看到那吻痕,才从一开始就对她有了更不好的观感
「对了,少爷要你今天中午过来校长室内──」
她扬起眼,却见校长已起身接过电话,是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当水茵涩然沉默的走出校长室时,真是心酸至极。
那几个孩子家大业大,从今而後,自己又会再遇上多少这种事呢?

32

用一生铅华,承诺一世情缘。
校内,一片热闹。
对照著自己的心境,回首伫留的那校园风景与人物,太过明亮地和她心底的阴郁成了最讽刺的对比──
她根本就不是校长口中的败金女呀…
被诬赖的心情。
在错过辩驳的机会已丧失其意义。
「老师好。」
一路走来,她听得那一声一声的呼唤。
心底怎能不五味杂陈──
这一切要多亏几个少年所赐,如今水茵在看向这些略带稚气的青涩面孔时,心底总不免染上一层戒备。
越是能迷惑人心的,越是狠毒的籽。
对此,她已然深信──
却更感悲伤。
「老师?」
听的这一声别於其他,隐含著过多波动情绪的声音。
她一个错愕,再见来者。
是直觉想擦身而过──
「等等。」
「元华?」
她吓了一跳。
却挣不开少年拐著自己的手。
「元华!大家都在看呢…」
又是这样…
水茵不得不失落。
她竟有些恨起自己,那样好欺的性子──
难怪所有人都不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
来到上回少年所称的秘密基地。
她的心情早已大不同。
「你哭了?」
她愕然抬头。
对上的是少年忧心忡忡的脸。
「到底谁又欺负你?跟我说──我去揍他一顿!」
孩子气的话就这麽脱口而出。
惹得水茵的心情再度不稳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麽互看久久──直到水茵先不自然的开口。
「那个…打架是不好的。」
话一出口,她顿感面红耳燥。
还是控制不了──身为师长爱说教的惯性。
男孩觉得可爱,又见她那副别扭的样。
一时之间,也忍俊不住偏头笑开了颜。
水茵叹气。
「元华──我是不是不适合当老师呢?」
「怎麽?你不也刚到职不久?」
水茵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破事。
水眼一黯。
「唉,可你们当中,又谁能把我认认真真当作一个老师呢…」
元华蹙眉。
「发生了什麽事,对吧?」
水茵直摇头。
眼前的男孩是如此清致,自己有多舍不得伤他半分──
他该是一直活得那样无忧美好…
关於那些黑暗、那些肮脏,他根本就不该牵扯其中。
柔柔的发丝,含著对自己担心的眸,那白面粉似的脸蛋──
她心底幽幽赞叹。
多麽出色而亮眼的男孩…
她以为此刻的激动乃是因元华类似於妹妹水嫣之故。
都是如此漂亮而稚嫩──
深深激发出她最柔软的底层。
这时,上课钟响──
蓦然破了这气氛的迷离。
她起身。
「你快回去上课吧,晚了可不好对老师交代──」
「那你确定是真的没事?」
她有事──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告诉男孩的。

「他倒好,竟然把这地方都告诉你了。」
转身,却没想过黑耀天与何康楚站在那儿。
方才和元华一道下来时,想必让这两人见著──
对於康楚泛著酸味的话,她顿感头晕。
「上课了,你们也都回去吧。」
康楚活像个阴晴不定的小火山,这会儿可鼓足了两颊,长发一甩,又气又急的往楼下走。
水茵无奈,她始终弄不清男孩们的想法。
「我劝你,不要和元华太常接触──」
向来沉静的男孩,如今却突然这麽说道。
水茵这才看向黑耀天的眼,却发现男孩眸中似含玉,透著让人看不清的盈盈灼亮。
她叹气。
无力点头──
她又何尝不想?
但这里的每件事,又有那桩是能让她自己做主的?
黑耀天再看了她一眼。
可笑。
仅管看了无数次,他内心对她的评价永远只有这句话。
「我只跟你说这一次!离华儿越远,对你和他只有益,而没有弊──」
「如果他真因你出了什麽事──」
少年语气中似杀机尽现。
水茵吃惊的看著他,一脸懵动。
「我真会让你不得善果…」
一早连著两回,被人放话『不得善了』的事情──
水茵看著男孩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
终是不得不又一苦笑…
那时,谁也没料到,事实竟是一语成歼──
任人有翻云覆雨之能,也无狂挽之力…

33

魔,由心成形──在没人可见之地方,终以生根──
满屋飘香。
「吃一点吧。」
再进到校长室,却不见校长踪影,反而是双生男孩带著甜甜的娇笑招呼著她过去。
只见校长室一边开会用的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田尧和田义靠在桌上,满是笑意的望向水茵。
水茵走了过去,还没回神,便听见他们说道。
於是,她问:「这是干麻?」
「我们特地叫餐厅送来的呀!」田义和哥哥相视一笑,看向水茵的脸色有著明显的讨好。
只可惜水茵一心只避他们如蛇蝎,对於他们突然的善意──早在稍早被校长一番劝告後,顿通通化为最可怕又让自己难以忍受的举动。
她连连摇头,身子还不停向後退。
凌华果真是他们的天下,竟把她叫来校长室,为的只是一顿中饭!
她实在是消受不起。
「不用了,我、我有带便当…」
田义脸色先变。
田尧则是微愣。
而後他摇头:「就你带的一菜一饭的那个破餐盒?」
「水茵…听话。」
水茵见兄弟两神色已不对。
似乎在被视破真面目後,男孩们也懒得在她面前装成上礼拜乖巧的样。
不过她虽是害怕,但还是勉强微笑摇头:「谢谢,可是真的不用了。」
田义略带冷笑。
而田尧似已动怒!
「快坐下──」
水茵被他的声音一吓,出於本能竟也想也不多想赶紧往位子上一带。
一个不小心,她的膝盖用力的叩上桌角。
嘶──
「水茵!」
她按著那腿骨,面上却已染上一层红晕。
疼痛感瞬间劈进她的脑袋,受了委屈的泪还没眨出。
却被男孩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你──你们…」
「别动。」田义跪在她身前,不满的眼儿一抛,似怪起她的不安份搞鬼─
而田尧这时已起身来到她身後,按著她的肩。
问著弟弟:「有流血吗?」
「没!但我还是看看弄著哪边了…」
她红著脸,还想挣扎。
这样被男孩包围住的气氛,她可是半点也放松不了──
可又敌不过男孩力道,只好呆呆的看著他撑开自己的腿儿,在那小腿处,膝盖骨边上,揉揉摸摸的──
「其、其实也没什麽。」
男孩们的眼神与动作太过专注,弄得她半晌,只好呐呐的道。
当感觉到男孩的手触得范围是越来越广时,水茵心底暗道不妙。
「田义!」
她覆在他的手背上。
与男孩对望的水眸中只有哀求。
「我我我…没事了…真的。」
田义看著她这模样,片刻倒笑了。
「你倒是挺防著我们的啊…」
她尴尬,却没胆子出声发话。
田义起身,与哥互相看了一眼。
双生的好处就在於,往往一个眼神,就能心意相通。
田尧推著水茵的椅子,来到兄弟俩坐位之旁。
「离那麽远干麻!叫老师来,就是想和你一起好好吃顿饭。你客气个什麽呢?」
她扯开笑:「这儿…不是校长室吗?校长呢?」
眼见只有他们三人,水茵想起早上的那不愉快的对话也是由这衍生,心理怎麽来说都无法适应。
「校长?唉…老师直接喊她汪姐好了啦。我和哥都是这麽喊的──」
这时,田尧已推了一道色相味俱全的菜至水茵面前。
「来,快吃。」
汪姐──
要她真那麽喊了,校长肯定那时又会在背地里好好腹诽她这不知好歹的家伙。
见兄弟俩兴奋勃勃,水茵闻著那食物香味。
「嗯,这个是什麽呀…」
半晌,仍不见她动筷,倒是听她又问了一句。
田义抿起唇。
田尧这时按住弟弟的身。
他们看向面前的水茵。
田义的唇动了动。
然後,田尧再度发话:
「水茵,你以为我们在这些食物加了料想害你,是吧?」
见水茵肩一颤。
兄弟两同个模子刻出的美丽丹凤眼这时逼出刺人的怒。
以为是被料中了。
两兄弟这辈子可没待人这麽刻意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不卖帐…
不知好歹──真是不知好歹!!
「水茵。」
男孩轻柔柔的嗓,多麽是天赖。
「你乾脆从明个儿就别来凌华了,跟我们一块,看看我们究竟是对你如何的好──怎样?」
怎样?
她还能怎样──
连忙拾筷。
「我吃──我吃就是了。」

34

他是美的。
人人都这麽说──
小小的脸蛋,粉粉嫩嫩的。
多招人疼──
只是听说母亲在生下他没多久後,撑不上一年半载,就这麽撒手人寰。
对於母亲。何康楚实在没太多印象──
而唯一的亲父,在身兼名传联合医院的总召集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能见上父亲的机会实在少得可怜。
说起亲情,对男孩而言,实在是太过陌生──
在何康楚的脖子上,隐隐约约,令他感到莫名痛感。
像是有蛊在作祟,三不五时,非得让他不得好受──
听下人说,父母原本感情极好,怎也没料到为了弄出个”他”,而搞得一对有情人就此阴阳两隔。
气极败坏的父亲,据闻在一月黑风高下,带著酒意闯入他的房间。
用尽所有的力气,想活活将他一把掐死死──
要不是下人听到不对劲,寻声来护人,这个世界搞不好很早以前就已无『何康楚』这人的存在──
於是,大家都说父亲有多爱母亲的同时。
康楚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多麽痛恨自己入骨──
他揽镜自照著,摸著细白的颈边时,曾有一度,他也想就这麽不顾一切的结束自己…
康楚十岁时,父子俩不经意的在家碰了面。
何圣然痴痴的看著男孩,目光一瞬间中失了平日的冷默。
「离儿…」
男孩错愕,不知父亲眼中升起的痴狂是为哪桩。
但那声低喃,他却肯定那决不是自己的小名。
只听得父亲淡淡吩咐一句:「把头发留长──」
没有过多的语气,却是这几年来,他对他最多波动的一回。
理不清是什麽思绪,但就因那麽一句话。
娇俏儿郎,为父蓄发──
直到听得旁人嘴碎一句『原来少爷和夫人如此相似』──
那纠葛的,绝不会是他已生冷的心。
原来,不过是他甘愿作贱罢了…

「康楚,我喜欢你──」
他看著眼前的男孩。
高大而耀眼,的确不论在气势或风采上不输给他相熟之人。
但那又如何──
他敛下清冷的眉眼。将人之真心狠狠贱踏,纯为无聊之作。
反正,动心的,绝不会是他何康楚就好──
「你这麽说,只让我觉得恶心。」
见到那哀漆的眸,透著易碎的失落。竟莫名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而且,还同性恋勒!你真以为老子是任人干的龟孙爷吗!」
不要说他无情,他只不过是,从来没人教罢了…
他离开,却没想到再抬眼,会见著那个女人。
明明就是个土到极点的老古板。
但就是在这两三回的接触下,惑动他心,叫人难以安宁──
他想,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不好。
「你在这儿干麻?」
「你──」
看她的表情,大概是将方才的事儿都听得一清二楚。
「怎麽,老师还想说什麽?」
扬起最纯良的甜笑,他踏著愉快的步,走向女人。
他向来明白自己的容颜有多麽的祸国殃民。不分男女,他何小少流走在花丛间自是最无往不利。
「你…」水茵想了想,还是管不住的道:「你刚刚真是太不对了。」
「拒绝人家也不能这麽刻薄──」
「唉…总是得将心比心,体贴别人的心情…」
一边说一边躲著他越近贴上身的恶意举动。
「嘻…」
「别闹了,这里是学校──」
「午休呢,哪会有人…」
远远看去,男孩圈住女人的肩,那微倾过去的头卢漾著温温的笑。
不知情的,还真会误以为那是对打得正火热的小情侣…
「刚去哪吃饭?」
原本想找她的,晃过办公室时却扑了个空。
「嗯…」水茵脸泛红。想躲开那不停朝自己耳多呵气的家伙,弄得她全身没一个对劲。「放、放开我啦…」
「老师──」
最後,他索性将头蹭上她微香的颈肩里。
然後像是嗅到什麽的,他利光一闪。
「刚刚和田家少爷们在一块?」
水茵没想到自己什麽也不说,他还能猜得出?
看著她镜框下瞪著可爱的大眼,他摸摸她的头。
咬著她的耳:「这点破事怎麽瞒得住呢,傻瓜──」
她拿过自己发烫的耳。

35

「若不是他们,老师以为我会就此罢休?」
这句话,细听起来似很有恶霸强取的意味在。
果不其然,便见女人吓一跳的看向他。
那模样就像是在看个无法无天的头号罪犯一般──
他再度露出无害的笑脸。
「傻蛋老师──」他亲了亲她的脸颊,无视於她在自己怀中僵固的反应。
「你在这麽看我,小心我真忍不住在这儿一口吃了你。」
水茵抖著,内心如同秋临般的萧瑟。
看著男孩们一个比一个还要更逼迫她的举动。
她的心不停往下坠,觉得自己又好像已不是自己──她站在更後边看著:男孩们对自己是真心又带些玩笑的举动──
手里握著那紧存的火,紧了又紧,到最後仍是默默的松开──

等待破茧而出,潜浮在黑暗之中,为换求有一次机会──
她终究是逃不开男孩们…
窗外,又开始下起雨来。
过了几个月呢?她的时间被瓜分的彻底,除了男孩们,她原先单调又乏味的生活忙录了起来。以至於被这些生活杂事转得像只停不下来的陀螺的水茵,自然不太记起今朝明日是何夕。
只是,在这带暗沉色的房子中,她悠悠的苏醒过来,嗅得窗外透进房内的寒凉。
是这样的冷意冻醒了自己吗?
她的意识尚未明。
安静的感受到这黑暗的空间中,只听得自己浅浅绵绵不绝的呼吸声。
然後瞬间,这两个月以来的一些刻入心骨的片段就这麽一一浮现上来:
她依旧待在华凌教书,慢慢的也打入了学生的小团内。
听著他们老师老师,天真而单纯的神态。
彷佛在那时,每次的课堂中,水茵才能得到她原本所求的──身为老师的尊严。
现在身边剩下的,除了那表面的假象外,她还拥有些什麽──
是了,男孩们强烈的独占欲。
那个每次来找自己时,总带著老实又热情的笑容面著自己的涂老师──
经过他三番两次异常、主动的向她嘘寒问暖後,水茵怎还会不清楚男人的心思。
只是她早就已是残破不堪之身,又怎能配得上向涂老师这种好人?
水茵是没想过,正当她要将一番宛转拒绝之意带给那个真心待自己好的男人同时。却在这时候听到男孩们带来的警语!
似笑非笑,面对她时,男孩们的表情是漂亮的、温和的、宠溺的,还有的便是那无止境的疼爱──
他们坐在那华美的室内。
高调的奢华,却掩盖不住满室的丑恶。
明明是多麽众人目中最耀眼的天之骄子──
却只会在这等时刻,用著最足以溺弊人心的深情神色。
吐出最恐布而噬血的冷调:
「水茵──给你两个选择呢…」
「要是你主动断了与那低等生物的来往──」
「二是由我们替你了结一段不必要的麻烦…」
「你考虑好了就说一声。不过时间要快呦,等明天一早涂家相关人等的生计可全依你一句话…」
她颤抖著唇。看著他们眼底的戏谑眸光──那手里的文件,摆盪间纷扰了她的思绪。
对男孩们而言,所谓下等人种如他们,不仅玩弄方便,更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般,极轻易就能结束掉一条人命。
他们永远不会懂…
每日为了生存而奔波的自己或是其他人,是如何拼了命的在社会最底层求生──
所以他们可以不把国法当成一回事…
自然他们心底的道德戒尺也宽松很多很多…
多到能够将所有人,一个个的自她身边逼走。
先是水嫣──
再来是──
她深深吸了口气。
理所当然地──她不再对他们说教。
但却给了他们十分理想的答案。
看著他们走过来对自己又哄又捧的举动。水茵只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他们指掌间消磨殆尽…
「为什麽,不放过我…」
曾经,被他们抬高臀部,头深埋在枕间时,她哭著,问著──
在躲不过他们肆意对待下,那样纯然为性欲而支配的自己…
她除了深感厌恶,却又悲哀的发现,其实就算被当成玩具对待,她还是想苟延残喘的偷生著──
男孩们没空回答她的低语。
又或著正在忙著发泄无止尽的欲火奔张时,他们嚣张的冲入她的体内,低吼的氤氲气氛间,他们吞咽著她那滑如牛奶的肌,啃蚀著女人渐陷入疯浊的狂颠──
似要将她一点一滴,全都吃入腹──毫不留情,也绝不肯手软。

36

他们所给予的,她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曾忘记。
曾经也有想同归於尽的念头,但是就如元华所说的,男孩们的来头一个比一个难搞,她还能拿出什麽斗?软弱如她,根本就承受不住男孩笑脸下歹毒的那黑暗面。
这一点一滴的相处中,她恨著他们,却又莫明的生出同情──
是了,同情…
女人最该死的天性。
当看著季子程被秘密抬著送入何家的医院的隐密休养室中,她怎会看不到那背上的刀伤与烟疤…他的嘴边满是血迹,眼角上的瘀青让原本一个好好男孩看起来比猪头还不堪。
怎麽会这样?
她怎样也没想过她会撞见这一场景。
焉焉一息,而不是满嘴脏话,见她就动不动发情的小色狼──
这还算好咧…
老师还没看过以前季子家那两大哥更狠的手段勒…
做了两次肛裂修复手术,还有右掌险些被砸断,大概是用烟灰缸…
季子家的那兄长,在十岁时就把季子抱上床大玩SM游戏。
她听著莫森的话,心里顿时更加复杂。
十岁呀…
她那时至少都还在母亲的保护下活著──
以及莫森那是搞得自己夜不能眠,日不得起身的病焉焉。
差点要把自己的脑子烧坏掉时。
他睁著疲软的眼,笑看她:
老师,这病非得来这麽一遭不可…我父亲那个在日本的家族现在正为家产弄得不可开交,如果我不装病,他们就肯定会在我心口上开洞…
人死了,什麽也就没法做了,不是吗?
肖和彦曾跟她说:老师,你真以为我们无所不能惯了对不?
当何康楚再一次被自家老爸用热水屏迎面仍过时,他虽有躲,但还是被那溢出的沸水烫伤的左臂。
康楚拉著她,可怜兮兮:我怎就那麽不招人疼嘛!我只不过顶了一句少拿儿子当老婆替身…他竟然就这麽毫不留情的丢过来…
早知如此,他早该在那一年,把我掐死算了…
这一幕幕,看著水茵眼底,渐渐地,连她都已失了原初的本意。
尤其当少年熟睡时缠著她,低低的梦呓:不要走…冷…
那时,竟也让她推开不得──
当男孩强行介入她生活时,她又何尝不是被他们带入那看来美丽得让人钦羡的童话世界中最残酷而噬血的那一面?
她怕著、恨著、痛著,却又在隐隐约约中感到舍不得。
你想死吗?
肖和砚问起。
她眨著茫然的眼。
少年的手指抹上她的一点唇。
活下去吧,就算是为了我们──
她仍旧沉默。
或许也没人想听她内心真正的答案。

她仍旧躺在床上。
然後渐发现到客厅外头传来一片跃动亮度。
她有些吃惊。
起身走出房门──
黑暗的客厅里,少年坐在沙发中,静静看著电视。
见到水茵从房间出来的身影。
冷眼对水眸。
之後又是漠然错开。
如今水茵旧家里头漏水的地方早已经被修补完全。
而陈旧的摆设与地毯全换过昂贵的名牌的欧美家俱组。
一学期将至,水茵的家早已脱离过往的残苦清贫──
有点讽刺又是心酸,她却始终不愿去往『以身侍人』的种种衍生性问题。
来者,是黑耀天。
那个素来不掩饰对水茵厌恶的男孩。
如今,也来了她家──
男孩们各自都有水茵家的钥匙,本来是要求水茵搬走的,这破旧的屋子简直比他们的厕所还小!要不是在水茵的坚持下,男孩们才勉强暂不撤调这『休息处』。
而通常他们要来时也都会先以电话通知。今天黑耀天於深夜到访,虽然有些古怪,但水茵隐约也晓得──
她转头看向液晶幕,而映像管内映射出的,正是元华那张明媚笑脸…

37

『与魔鬼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魔鬼──』
『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何谓年少。
青春的,舞动著,张扬著,飞跃著──
动人的风采。
神赐的恩典,恶魔献上的贺礼──
还有著,偏离光明的,那是隐讳的,忧郁的,暗眛不清的。
一如眼前的少年。
黑暗底下,那略愁的侧面。
雕刻的轮廓,在阴影混著中,与光透出绝美的角度。
淡淡的,低调著,静静诱发著动人心弦的调调。
他拿著杯子,优雅的,高贵的。却是很秘密的;透出一股深沉的哀伤。
谁说,
年少不识愁滋味。
眼前的黑耀天。
多麽美丽而那样忧抑──不淡不稠,映出了叹然的氛围。他略一抬眼,月光般的昏黄落在那半脸上,而後凝结成一股力量,覆住彷佛永恒地空漠与无常。
她看著他瞥过自己一眼後,视线再度移回电视中。
其实已经是拨放了一整天的新闻。
关於柴家,现任的总统一家人,为表善意与一国之礼,和邦交的D国总统一行人出与国宴的相关记录。
电视上的少年,扬著有礼而漂亮的笑容。
缓若破冰之春风,暖开了所有人心。
元华的举手投足,已然是大家风范,在不经意的眉眼波动间,强而有力的散发著一身的光彩与魅力。
而跟在他身边,则是一位十分出色,且动人万分的娇俏异国少女。
她的身份显然尊贵,为D国总统之女。
爱莉儿,人如其名,是为人见人爱的可人儿。
甜笑眨眼中,她炙热而奔放的眸光始终的追随著身前的男孩。
记者们对於这一对漂亮的金童玉女,倒也未苛刻太多。
提出的问题柔软而不尖锐,再加上元华妙语如珠的回话,更使得今日的新闻台幽默生动不少。
听说,爱莉儿与元华自小就玩在一块。
不论是出於政治或是私人因素。本身就以外交官身份起家的柴家与D国现任总统交情够,早已是国际上众所皆知的事实。
「华儿一毕业,就要出国留学了。」
她转身,没想到黑耀天会突然说起这个。
男孩的目光始终没再对准她,使得水茵误以为,那不过仅是男孩的自言自语。
男孩却又道:
「我看著他,已经整整十五年。从最初到现在──」
「没见过比他更善良的人了。」
这水茵也知道。
文质彬彬,仪采翩翩,享尽一切权贵,却是那样让人如沐春风,扣人心魂。丝毫不让人倍感於他身上光环所带来的压力。
所以人人都喜欢他,不光是为了他与生俱来貌美,而是一种由他内心里所散发出来高贵的情操。他良善,聪慧,体贴而迷人的风趣个性,以及对於家人或朋友都是如此真诚而不虚伪。
对好友来说,他是夏日中的那道清流。
对家人而言,他是春季里的那股凉风。
而对黑耀天,则是男孩心底最美丽的风景。
他与他在秋日相遇,经过冬的洗礼後,少年之於另一个少年,遂成了心中最贴近永恒的完美人物。
经过岁月与时光的延伸再延伸。仅管不是毒,少年仍成了另一个戒不掉的瘾。
即使明知道始终会有曲终人散的那一天道来,原先过多的心理建设,到头来,还是这般的不堪一击且脆弱不已。
否则,男孩也不会在此沉静的月色当下,悄然来至这块角落,黯淡心哀意软──再不复平日冷然。
或许会结婚,又或者,那已是既定的事实。
水茵不语。
再知道这项事实时,她不觉得自己该起太大的波动。
元华是光,照在自己身上最温暖而贴心的一道光芒。
迟早会分开的──
之於少年,之於她。
没有谁是谁该相守到最後的责任。
「我讨厌你。」
她微笑。
少年的指责纯带著任性。
「我知道。」
她心底放软。
拿过他手中的杯子。
「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
少年沉静了。
在夜的拂盖下,他少了平日的冷然或是不好亲近的性子。
此时他,也不过是个软弱的孩子…
今日的清晨,似乎是迟了。

38

最近所有事情都变得莫名奇妙。
「姚老师,圣诞节要到了,你有没有什麽特别的节目呀?」
「没有。」
楚老师不以为意的撇撇唇,她斜眼看向一旁的女人。
想也知道这麽无趣又俗气的老女人,在那种特别的节庆里不会有什麽活动。
不过看看这黑发素衣,外加一付过大的黑框眼镜的英语科姚老师──
楚老师想了想,这才突然发现要不是今日从六楼的会议室里她和她是最後一道出来,而刚巧俩人要回的也是导师办公室,否则眼看这学期都要过完了,她们之间却是连一声招呼都不曾有过。
直到今天,两个年纪相访的女老师才有首次的交集。
从这六楼的视讯会议室走到位於一楼的办公室,至少还是有一段距离。
楚老师也是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後,第一份工作便是进入华凌教书。
作风洋派的她,比起内向而低调的姚水茵,在华凌的生活过得是充实而精彩。
学生拥护她,与同事间相处一派融洽。更甚者原先在温哥华交往三年的男友,因她打算回台湾工作的关系而决意分手之後,还以为自己得要花一段时间去找回单身时的快乐的楚老师,并没想过自己会这麽快再度遇见另一个Mr.Right。
经过几个月相处之後,她隐隐约约中感觉自己对学校内的另一个男老师起了些好感。
思及此,她再度看了一眼默默跟在自己身後的姚老师。
讲起水茵这个同事,说好听一点是文静而内向,因此在大家眼中水茵算是温和而好亲近的人。
但不知出於何种因素,楚老师实在是打从内心看不顺眼水茵这近乎阴沉的性子。
是了,阴沉──
即使是现在,她拼了命的找话题想引起共鸣。可水茵却是一劲的低著头,对於身旁的自己似乎是一点也不放心上的连看都不看一眼。
更别提她回答自己的话时的那淡定模样。
楚老师其实有些情绪上来。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为了水茵这样的人发火根本就不值後。她一叹,再次第二十遍告诉自己下次别再和姚老师有任何交集後,才开口道:
「难道──涂老师都没找你出去吗?」
这时,楚老师不由得吓了一跳。
因为,姚老师浑身一震的过度反应吓著了自己也骇住了旁边的人。
她眨起有些慌乱的眼。
抬头看著楚老师时,水茵的脸立即换上满是真诚的态度。
「涂老师的确是个很好的人──」
楚老师对於她突然说出超过三个字的行径,有些讶异外更有著些许的妒意。
这两个人之间,果真是有过些什麽呀…
「所以,他更值得由楚老师这样优秀的人陪伴著他。」
「啊…」
楚老师有些愣了,而後不自主的双颊泛红。
她自甚藏得很深的心意,竟是由与自己从来陌生无交集的姚老师给看出来──
「姚老师,你…」
「真的。大家都说楚老师和涂老师站在一块很登对呢──」
「这样吗?」
「当然。」
楚老师挑挑眉,想故作深意却还是掩不掉那轻快的愉悦之情。
自然也不刻意去深究『大家说』的大家是哪些人了──
这时候,她们已来到二楼的走廊旁边。却听见一边的男厕里传出女孩子咯咯的娇笑声。
说起这栋教学大楼,平日非用到视厅设备又或者是电脑教室的话,通常是很少有人影来往的。
而现在照理说来应该是第三节上课时间,突在一片安静的走道内听到这放肆的声音,的确是有些突兀了。
「你想怎麽样,嗯?」
那声音说大不大,但说小可也不小。
明显是朝情人撒娇的声音,更加说明此女不是误入男厕。
楚老师皱眉。
见她要去一探究竟。水茵连忙拉住她的手。
「怎麽?」
水茵淡笑。神情有些僵硬:「楚老师…」
楚老师方才经过那番深得她心的交谈後,对水茵的印象也没那麽糟糕。她温和的笑:「这年头,小孩子一个比一个还让人头大。」
「嗯…啊…」
没想到这时,已站在厕所外头的两个老师竟然听得那断断续续的暧昧呻吟从里头传出。
楚老师啊了一声,随及便露出意会般不好意思的神态。
而一旁的水茵,在听到那女孩溢出的声音当中有著『义…啊…』的字句出现後,立即敏感的白了一张脸。
「现在的…实在太过份了。」
楚老师憋红了脸,大抵是头一次碰到这等事情──
姚水茵咬著唇。出於直觉的,她宁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走为上策是好。
但很显然的,一旁的楚老师可不这麽想。
「太过份了…这里可是学校…」
要是以前的自己,定然会和此刻的楚老师一样,本著教育学生的理念,也会采取以实际行动,爱心劝导。
但是经过这一学期杂七杂八的事儿後,水茵可已不抱著这等天真的执教者态度。
尤其里头真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的话…
仅管此时不冷,但是还是让水茵莫名的起了股寒颤。
水茵还在犹豫怎麽说服楚老师装作眼不见为净时,楚老师已经进到男厕内,开口道:「里面不管是谁?给我出来。实在是太夸张了,现在还是上课时间…」
「楚老师…」
水茵这下子走也不是,留在这儿更显尴尬。
一瞬间,男厕里头果然安静了下来。
等了半晌。倒数第二间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女学生,带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瞟了外头的她们一眼。
对楚老师而言,眼前这个女孩不就是华凌的学生那般简单不过的身份。
但是水茵打从女孩开门出来之後,便是更加证实心中的猜测般,凉透了整个心魂。

39

女学生的态度挺自然的,倒没露出什麽羞怯或者是不好意思的表情来。
面对她一副无所谓,楚老师很不高兴的问:
「另外一个呢?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们不待在教室内乖乖上课,跑来这儿做什麽?」
楚老师双手插腰,板起脸来的态度倒挺有模有样。
另一边的水茵则在见了女孩以後,心中一时间也说不出什麽滋味。
眼前这个笑得肆无忌惮的女孩,在楚老师眼中或许不过是个学生──
但拜那些少年关系所赐,水茵可是十分清楚的知道,这女孩可是最近黏田家两兄弟十分紧的一年级学妹。
如果刚刚真不是自己耳背,那麽此时还未现身的另一个主角,铁定是自己最不想见的其中一位了。
正当她咬白了一张脸时,却还听得什麽事也不知道的楚老师一波接一波质问的声音。
「老师!」
然後,那道不淡不重的清音的确再尔後从里头传出来。
当见到出来的人之後,楚老师的态度可说是彻彻底底的傻了眼。
好半晌地,还阖不上太过吃惊的唇。
看向所有人的,则是一双多麽美丽无双的眸子。
又像是含著惑人的石玉般的神彩里,带著看不清的深沉探究的利光,少年白皙的脸上反射出无瑕的光泽,那简直比珍珠还要珍贵的色调,极夺人心魂。
他细目一勾,噙著半挑半抹的笑意,从从若若的随及站在她们眼前。
「田…」
怎麽可能认不得此人。
楚老师原先的怒火也因此而缓和不少。
少年眨了眨眼,模样甚是无辜。
这样偏可爱的动作出自他身上倒也不显突兀。反是多添了他原本就很天生丽质的魅力,勾得在场的异性各个都芳心燥动,略显不自在的下意识动了动身。
除了那从头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女人…
少年的无敌笑颜未减色半分,但眸中审视的精光不由得深沉了几分。
一边的少女好奇於他的反应,见他深灼的目光始终看向面前的”楚老师”後,嘟著唇,带点戒备的神态紧紧抓住少年的手。
好以宣示所有权的动作,逗得少年微摇头,却是半点也不放在心上──
「你们怎麽在这儿!」
楚老师缓了缓不正常的心跳後,又问道。
「我们可什麽事也没发生呢。」
少年的话,一如他的脸色,充满著十分真诚的意思。
「那为什麽刚刚会发生…」
无视於楚老师莫名奇妙的脸红,少年青涩却不失俊美的脸上,维持了人前一贯的温雅乖顺的态度,谦谦续道:
「刚刚上体育课时不小心扭伤了脚…」
「老师没发现到这边裤管上的磨痕吗…」
「因为离这里比较近,也比较没人会见到我这个样子,才会请莎织同学陪我来此整理一下。」
「这样呀…」
楚老师皱眉。
注意力似乎已很快的被移转到另一个十分正常的情境里。
或许下意识中,不管少年的回答有多麽夸张,也都好过听他坦言方才他们的确正在这里做些惊世骇俗的事来得让人接受。
「那需要老师帮忙吗?」
少年闻言,瞬间绽开的甜笑,洒意风流,无与伦比──
「不用了,等等我们班长还会过来一趟。」
一来一往的问答下,楚老师也忘了原本她还想逮著人好好训诫一番。也忘了为什麽会有那些奇怪的声音出现,更是没提到为什麽少女会跟著一起进入厕所内──
只是,楚老师也发现少年的目光带著奇怪的意味往她一旁看去。
在楚老师心底还在叼念著『所谓的华凌的皇子爷们,果然各有各的风采不凡』外,也无意识的顺著少年的行为往後看去,但除了极不起眼的姚老师外,哪还有旁人!
不过这种小疑问很快地就在与少年的对话当中抛至脑後──
结果直到最後,她只是飞红了双颊,在少年的微笑暗示中转身离去。
而姚老师,果然一如她平日所见,在这过程中,是一句话也没搭进来。
水茵没空里会楚老师对自己的观感是更糟又或者反应普普。
她直觉地感受著在自己背向那人离开後,那道灼亮而带著高温的视线却一会儿也不放松自己虎视眈眈的盯著──
她微微苦笑。不知怎地…
自己不已经是什麽反应也没做吗?
那为什麽──
少年仍要那样愤怒不已呢?

当被人拉去暗处时。水茵其实没有多大的惧意──
又或者当身体感应到那股不陌生的气味时,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会有这等情形发生。
露出些微的苦笑。
她稍作挣扎之後,便是沉默的任由来者带开。
「你怎麽一点都不惊讶?」
「田义。」她轻道。
随著少年来到空无一人的实验教室中,这里的空气随时透著一股清冷的气。
少年的眼中似蹦出一抹比星还灿烂的亮点。
他将她转个身,贴向自己。
「我很好奇,你怎能每次都不会把我和尧错认?」
水茵撇嘴。

40

「怎麽,为什麽不说话?」
「如果我说了──」水茵近距离的看著这美丽的男孩。「你会因此而放我走吗?」
田义神情一勾。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发。
「你怎麽都不问问我为什麽扭到?」
她想拉开两人间过近的距离,未果。
反是少年在感受到她的推拒後,一把将她的腰更贴近自己。
慌乱中,手足无措的水茵更因次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胯间。如遭电击般的连忙缩手的慌乱,倒让一旁看戏的少年愉悦又邪恶的轻笑出声。
她抿唇,强作振定。「真有扭到?」
「现在就敢跟我回嘴?」
「那麽为什麽在大家面前又要装出一副跟我不熟的样子呢?」
见水茵不答。少年露出个狠笑。
他咬住她的鼻,在此之前,早就拿开那碍人的眼镜。
「怎麽会差这麽多呢?」
他低语著。
「老师,你真是个妖精──把我们几个弄得里里外外全不是人…」
「说呀,你要怎样补偿我们呢!」
浓密而修长的黑色睫毛煽动著腻人的魅。
他的一指顺势滑在她的颊边,抚著、触著──
「更何况,做为老师的──」
拉过她的手,放上自己修长而十分有力的大腿下。
「不就应该多关心学生吗?」
他的唇缓缓凑到她的嘴前。水茵不知怎地,突想到上午的那个女孩。头一偏,竟就因此错过男孩的吻。
田义的眸,不明究理的闪呀闪。
那笑容,简直比修罗还更叫人探不清邪正之色──
他挟著她的下鄂。用力的将她扳了过来。
「怎麽?觉得腻了?」
他的手,已不安生的穿过她的衬衣,半抹半挑的勾搭著她最敏感的乳莓──隔著一层薄薄的内衣。
「看,都硬了呢…真是敏感!」
「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这种事──应该停了吧!」
「你最好别惹我生气─」
脸红心跳下,水茵不太反抗,而是顺从──她感受到顶在自己身下炽热的巨大。她无语,咬牙。
「啧啧啧…」少年的气息开始有些异样。「疯子…都是疯子…」
他拉过她的手。吹在她耳边上的气引得她一身颤栗。
「帮我弄弄…」
语毕,他在她衣下的手,扯开她的粉色胸衣。一把覆在那尖挺,水茵僵著气,开始不得不蹭住她手中的热度,男孩的欲望渐增,像是要把布料撑破般产生了最让她後怕的猛烈反应。
当那粗糙的指感用力的在她花点上搓弄时,男孩再度一口咬上她的唇。纠结死缠而来的,则是他强烈的掠夺执念──那舌头灵转地在她口齿间肆应著,勾住她软嫩的舌,退近勾绕的张力间,她已闭起眼,双腿早是不支力的任男孩挟在她的腰间的力量,勉强撑在他的怀中。
实验室内很静。
当交缠在桌边的两人却是如此激烈而火热。
她的发带早被男孩给扯开,散落在两人周围的,是道不明的绮妮缠卷。
这时男孩已将水茵的衣服给拨开,低头埋入她的胸前,那混著女人唾液的唇正贴在她的雪乳上,她仰著身,牙关被她紧紧压得隐隐作疼。
这只剩下两人的空间之外,神圣的校园内正响起上课的钟响。
一片一片交叠推至的,则是闹轰轰的人群返回教室的足音。
她微微一颤。细嫩的皮肤上已泛起点点汗意。
「要、要上课了…」
她似醉倒般,在男孩脸边的低语。
男孩却仍放浪的玩弄著她敏感的娇乳,一会儿这边,下秒那舌却又贪心的贴近那边的花尖儿。
「…」水茵意识到自己此时该要上课的。要不是少年…
「义、义…」她娇喘著,止息不了这混乱的。苍弱的面容上染上一缕情挑的色,少年已挤开她的双腿,她下意识的推拒。
「要上课了…」她的声音有著软弱的泣意。「我得去…啊嗯!」
男孩的制服裤已褪至腿下,他将女人的腿搁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的美目带红,有著狂颠的热潮。
然後在这颤栗当下,水茵竟还听得走廊上许多人走近的声音。
「义…有人…」
「闭嘴。」
少年恶狠狠的道。
然後极粗鲁的,狠狠捅入她的透著热潮的穴内─
「嗯哈…」
水茵惊呼著,然後只能更加的抓著少年的背。


41

随着体内凶猛入侵的火钳,实在再难容许水茵胡思乱想。
实验室隔间的门已被人打开,学生们热切而平常不过的交谈声在此时,已成了最迫害人心的力量。
“你功课交了没?”
“你说哪科?”
“等等数学课呀……”
她那来自体内最深沉的惊慌,随着自己的下腹柔嫩被那灼热雄壮的粗硕巨大推挤着内壁,更深的入侵掠夺,不一会已是飞去九霄云外。
每一次的深入都像是要撞坏体内子宫的猛烈。
而在这样反复顶插进出的过程中,穴口不断被强烈的冲击快感与昏愠感,使得她最后只能更加紧紧挟贴着自己,不自主的缠附住少年在自己体内进出的利刃。
那原先浪语快吟在隔墙有耳的危机伺服下,全数发泄在少年被她紧紧咬住的亢动的背脊上──
啊……嗯……
“各位同学。”
啊哈……
那个是、那个人是……
“今天我们要进行的实验是──”
不行了。
她不行了──!
“怎样?”
“是不是更有感觉呀……”
她摇着头。身体却大幅度的被迫摆动,迎顺着少年勇而烈的进出,她的腰枝像是要被玩坏了。两人交合的地方不断低鸣着噗嘶的浪息,无疑的更使的男人覆在她身上的动作又是另一阵奋昂。
所有又痛又激烈又混乱的情动,这下全通通搅再一起。
她紧闭的通红的脸颊,在满是 的阴射下,她再度衍生出无处可逃的绝望快感。
酥麻的电流紧紧覆住她的心魂,她靠在少年极富弹性而又结实的身上,雪白的乳紧紧压在他如铁壁般的胸前,而那乳蒂随着这淫动间的摩蹭下而传来一阵快意。
少年明显的感受到女人来自生理最诚实的变化。他狠狠地于她体内猛刺后,低头再度痛扯女人敏感的可爱红点。
“嗯……”
少年咬得用力,惹得女人禁不住落下泪。
仅一道之墙的,那些走动、那些交谈声,只是更加促发少年的无止境兽欲。
“叫呀!嗯……”
少年恶意的低俗呢喃。其进攻的行为可说是完全的毫无顾忌──
“你这欠干的浪娃。”
不、不是的……
“叫呀……嗯……”
她强忍住那抽个不停的痉挛。心底一阵恨意涌上!
她的手甲深深掐进他的肉里,再交缠着看不清彼此的情况下,她在混乱的猛摇之中,隐约见到那血意渗出皮表。
然后,啊──
她低叫。
少年报复般的力道捏着她的乳。
他看向她。得意的邪笑。
然后极不文明的堵住她的唇──当他咬痛她的舌时,下身的交战并未放松,她推抗不得,被蹂躏得发疼发麻的穴口似已撑不住少年更涨大的尺寸。
她要死了……
就要这样悲惨的死去……
无法呼吸的。
被粗暴对待的身体,似再也承受不住。
田义是怎么了?
最近他们是怎么了?
对待自己的方式,就像在传达对她无法用言语诉诸的怒意──
她顺从着,迎合着,无自己意识的──
他们还不满足……
究竟,还想要从她这儿索求什么?
她能给得,还会有剩下吗……
不、不要了……
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
她的身体就要坏了……
啊─!!
直到无数个‘再一次’横冲直撞下──她还来不及意会分离,少年便激射尽发,浓热的种子就这么全数喷入水茵被搅坏的体内──
然后少年抽开,心满意足。
但她已是满身狼狈,大腿间满是那滑落而下的白灼……
她全身疲软,似无骨无架的摊在男孩的怀中,衣衫不整的两人,此时静杵在这教室内,听着隔壁传来的回音。
少年似乎不急着立刻动作。欢爱过后他总爱将水茵紧贴着自己,感受着她的无助,以及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感到:眼前的水茵才是真真切切的完全属于他一人拥有。

42

教室外头,偏阴凉的风,正徐徐的吹放著。
阳光被那一抹乌灰给遮蔽住。透进室内的光线,是暗薄地萤光。
她倚在他身上。听著一旁的喧哗;那孩子气的笑言欢语,还有老师的敦敦教诲,都像是离得太远,是水茵再也回不了的范畴──
她遮掩著脸。
绝望地,是少年竟用如此残酷的方法让自己绝望的意会到这种事实。
她宁愿做个乌龟,缩著头也不肯看清现况。
可是所有人都逼著她──逼得她睁眼──
那窒息般的拥抱,喘不过气的沉重感是那样真实。
她半眯著眼,任由男孩拨开自己的手。愣愣的看著男孩与自己十指紧扣的画面,然後,他褪掉她的底裤──
她惊愕的回看著田义。
少年笑了,笑得那样写意风流,却也同等的散发著妖野气调。他的眸光此时仍旧透著一抹清灵精亮。
「都脏了呢…」
「还给我…」
她气软的道。
直到现在被肆意凌虐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太激烈的性事使她直到现在还是一阵虚软皮颤。
男孩不依。反是用那蕾丝布料开始在她腿边游移。
她瑟缩的抖著:「我得去上课了…」
少年嗤笑一声,他拿过手上戴著的名表在她面前一放。
「还剩十分钟,你去哪…」
水茵眼色一淡。
少年将她的反应全收尽眼底。
他摸著她的背,带著醉人的温柔力道替女人揉捏著。
「老师…要不就辞掉这份工吧,嗯?」
水茵从他怀里跳了起来。
却紧接著又因身体上的酸痛而落回他有力的撑持中。
「为什麽?你、你…」
「嘘…你这麽大声,是想让所有人都过来吗?」
水茵的脸再度热红一片,不知是气晕了还是羞怕──
「我我我还要当老师…」
少年摸摸她扇般的羽睫。
脸上一闪即逝的是类似於失落的情绪,可很快又被他藏在玩世不恭的豔笑下。
「田义!」水茵急的──她抓著他。「不要辞掉我好不好…」
除了这份教职,她还有什麽…
如果连这依归都没了,她会疯的、会疯掉的。
少年看著她仓皇的神情。终是放软──
他摸著她的发。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呢…」
「快放我下来…」
「放不成呢!」少年笑得张狂。许是我行我素惯了:「你能自己走吗?」
给他这一问,水茵这才意会,好半晌都傻在那儿,没点反应。
田义又是那得意的笑。
毫不费力、轻轻松松的将比身旁的椅子还轻的女人拦腰抱起。
水茵吓了一跳,随著少年开始动身。
不得已,她只好紧紧勾上他的脖子。
「田义…」
「嗯?」
她低头下去。声细如蚊蚋──
「我我我我…」「你把那个还给我…」
「哪个?」
少年扬著声调,恶意的问。
「就是刚刚还在你手上的…我的、我的内裤…」
听了,少年甜笑,可接下来所吐出的话简直比恶魔还恶魔。
「这个呀…是我的了。」
他自径宣布,并把那蕾丝花边儿往制服裤子口袋一塞。
她气不过,死拼命的瞪著他。
无赖…
简直比无赖还可恶了──!
「你再这麽看我,我可不保证等等会发生什麽事罗…」
「你──」她嘟嘴,咬牙切齿地,别有番风味──「学生的本份是读书。」
「可本大爷的天分你会不晓得?」
他手状似要松,心口一突,水茵扒著他衣的动作是一阵慌不过。
这等人…
「义?」
听到这声,两个人不自主一顿。
水茵将头紧紧埋在少年的怀中──
她听得田义镇定自若的声。
然後再听他一唤:
「元华。」

43

「这个时候,你怎麽会在此出现?」
「路过。」
接著问:「刚刚──你们班在这儿上课呀?」
元华没理他,扬著轻音,他说:「你怀中的是…」
田义略挑眉:「水茵…应该说是姚老师。」
然後,水茵便听得元华沉下声。
「我记得…叫你们别去惹她的。」
田义的语调中,却不掀任何波动。
「哪有什麽惹不惹的?」他答:「姚老师有些身体不适,我抱她去保健室这也不成吗?」
「…」
「老师?」
他轻轻的唤。
随著他越接近的影。
水茵心中是更紧张。
害怕、发抖、狼狈地──万一让元华知道实情该怎麽办?
尤其是此时她裙内不但没穿底裤…
当风一吹,那从下至上的凉意更是让她泛起浑身鸡皮疙瘩。
「水茵?」
她感受到少年轻轻碰著自己的背脊。
僵直过後,是微微一抽。
「他说的是真的吗?」
水茵感受著田义捱著自己的手,一紧。
她想哭。
突然间,她是真的累了。
却由不得,只能强打精神。
作戏──究竟是为旁人还是自己?
她抬起头。笑了。
怯生生、带点尴尬地:
「是了。我头晕,有些贫血…」
「元华!」
黑耀天的声音从後方响起。
当他见著田义抱著的水茵後,眸中幽光一烁。
之後又是一派冷然的道:
「老师找你过去交办事情──」

经过那长长长的走道。
水茵就以为自己就要和少年永无止静的走下去。
看不到终点。
看不到光亮。
除了遮著覆著止不住的泪水,蒙住她眸。
她只能如此下去──
离元华,离所有人…
只会越来越远吧──
这种生活──
男孩们的游戏到底有无落幕的一天?
「哭了?」
少年的声音,阴森森的自顶上响起。
她眨下泪。没摇头没吭声的…
「元华那小子倒是对你挺上心的。」
「水茵──」
他唤著,停下脚步。
放眼望去,这华丽宏伟的校园似乎是太过挤塞了。
人人争的──
就只这麽一个。
他愣愣的看著怀中的宝。
那麽小、那麽孱弱──
禁不起太折腾的…
这样的一个比他们都大上十岁的姚水茵──
到底是那种毒?
惹得所有人皆愿为她头破血流──
太上心了…
纠缠了半个学期後,所有的事情开始偏轨了──
游戏──已经不再只是个游戏!
「水茵水茵…你让我们该怎样才好?」

44

她看见他。
又或是,她想避开他。
在这种时刻──
尤其是早上还让男孩撞见田义搂著自己的画面。
即使没被揭开真相──
但是也够令她心惊意竭。
躲不开所有的恶运──
她不想再多牵扯一个进来。
「水茵!」
不──
已经下课了。他站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做什麽?
难道他还要再把她的伤痛狠狠刨开又一次?
歇斯底里的…
能不能让她有个喘息的空间?
她开始往回头跑。
没命的跑──
任由少年再後头追。
然後在那梧桐大树下,遍地落叶中。
他逮到她的人,压著她的身…
交织再一块的,是混浊不清,紊乱的气。
她像晕死的人,再也生不出一点气力。
「你走…」
他缠著她不放做什麽?
她沉沉的闭上眼。
即使是他又如何?
那些男孩们,不都是自幼和他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吗?
他不会是她的救赎──
除了偶时带来的一点阳光,温暖她心之外。
他不是那个会带她从禁固的高塔离去的那个王子…
她太累了。
应付男孩们,早耗尽她的气力。
她还活著吗?
又或者她早已是死尽之人而不自知?
对於少年──
这个曾经让她有过一点动心的元华…
她实在──
不想对他说假话了…
「为什麽!」
男孩抓著她的手。扶了她一身虚弱…
皱眉不解──
他悲忿的突道:「是他逼你的?」
那紧攫住她的那手激烈的晃动著。
「水茵,你说呀!」
她看向少年。
一脸铁青的元华。
心底悲叹…
要说什麽?
难不成,要她追问为什麽不早一点来到她的身边…
为什麽当她被男孩们肆意玩弄时,他却丁点浑然不知?
还要她说些什麽?
难道这一切,还不够吗。
她回神。
透著青亮的白颜上,她摇头。半点怨对也没浮现的,脸上带笑的。
她温温的道:「元华…」
「别理我了,好吗?」
这样一个水晶般的人儿。
自始自终,他们本不会有任何交集地──
又何尝再去强求?
「水茵?」
元华急了。
似乎有太多事,超出他所能控制的范围。
即使他已反应出不对劲的气息。
但已不是他所能了解的…
看著将唇都咬出紫来的水茵。
少年的心纠著──
生平第一次。
对著一个人,动了过多的念…
他著了魔般指尖轻轻压上她的唇。
「水茵…」
这名字,宛成了最神密的魔咒。
每多唤一声,其人的精魂就更沾得多一些浓度…
夕阳西沉,像是挥尽最後一点残红,在这暮空当中,成了最凄怆的背景。

45

成魔。
沉沦。
承载的,究竟是成魔後的沉沦…
还是那沉沦当中的成魔?

「你告诉我?」
她笑。
温柔的推开他亲腻的举动。
「元华。」
她轻叹。
眉眼间凝视流转泄出的,则是向看个孩子般的眼色。
不过事实本就如此──
他是她的学生。
她所任课的其中一班的学生…
她宁可看不懂少年眼中的深意。
很多事情。
故作无知,总能轻松许多。
该放下该舍得的──
从来就不是从这里开始──
又何必太矫情的拉开序幕呢…
所以,她宁可再次推却他的好意。
「无论如何,那都是老师的事情──」
她静静的推开他。
脑中无自主的想起那个电视上所见到的异国少女…
那才是一对。
如此般配、如此登对──
「以後,除了功课上的事情,别再来找老师了…」
「…」
少年想拉住她。
水茵只是默默的躲开──
任那双手僵在半空。
苦涩的心思。
难明的痛──
「走吧。你再这样子,我只会更避你远远的…」
「为什麽?」
元华真是不懂。
但是他只知道,自己无法任由女人就此走出──
他想著他们初回的不欢而散…
想起再见面的场景─
看著她笑听著她稚气的话──
上课时神情专注在台上传道授业解惑的她…
还有每每被自己拉去秘密基地时,她莫可奈何的温软神情…
如今她含著愁光。
静静的要他就此离开。
怎麽能够──
这怎麽能够!
「不行。」
「元华──!」
他不懂。
一切全都乱套了!
「拜托你,别再来烦我了…」
女人带著哭意的神色,溶在这清冷寒风中,遂终化为他这一生最刻入心骨的印象…

是不是──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梦一场──
她能这样告诉自己吗?
迷迷然然当中,她想过各种方法…
逃离。
心灵上的。
最深沉的意想…
她愿化成风,变成鸟。
又或著是那无依无归的无实体幽魂…
在被所有给抛下以後。
死亡的念头,在猛然醒悟是挣脱不开後,始终未曾断过的妄盼。
她轻轻掩著眉。
看著高楼下,玻璃窗外的夜景。

46

最近,有关过往。
她似乎已不大能记起──
算了。
有必要吗?
现在想想。
她的人生好像总落在一场又一场不落幕的悲剧当中──
权充旁人的生命亮点里的一枚助角罢了。
头有点痛。
她轻轻蹙眉。
落地窗外,那十七楼往下探的夜都市景观。
她套著一件白袍。
里头未著片缕。
懒得费心遮盖的,是那抹也抹不去的欢爱後的激痕。
她赤著脚,站在这总统套房内,名贵的波斯地毯上。
冷意。从骨子里透出的。
远远看著,她是多麽瘦小,而无助的──
简直像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般。
是了,那座落在这楼下的,到底哪处才是她真正的依归?

水茵醒过神。
喃喃低语一番。
她转身,迈开小步。那露出来细滑的腿儿简直比青瓷器的釉光还更吸引人。
没人能听出她自言自语究竟是为何──
她来到凤锈金勾出的手工布置地沙发上。
翻著她的包。
拿出了一药片。
没水的,水茵便直接将药吞著口水一起下肚。
她懒懒的靠在沙发上。
动也不再动的。
只有那浅浅的气,在黑暗下沉沉的流窜。
然後,一只手贴上了她的身。
「怎麽就这麽从房里跑出来呢?」
她不作声。
手,渐渐移到她的袍内──
动著。
她似不悦的拍掉那骚感。
吃了药後,她只觉得头更痛著。
她起身。
没多看後方一眼。
然後直直往浴室那儿过去…

男孩看著她的背影。
想起刚刚见著女人吞药的举动。
他勾著笑。
不明究理的,却是十足的好心情…
接著,他也朝那门後进去。

浴室很大。
手把,扶边,莫不用金子砌成的。
那白玉般的地砖,简直透亮到可以供人揽镜──
偌大的水池,正透著袅袅的白雾热气。
门一开,那积淀整室的香气,就这麽扑鼻而来。
她皱了皱鼻子。
摇头丸攕上避孕药的威力…
似乎是太强了一点。
她挣脱了袍子。
任那水气上身。
没理得身後的动静──
她往那池内浸去。
当那舒意盈贯全身时。
她像只猫似的。
眯起眼,可爱地咕哝一声…

47

带着雪白泡沫,男孩戏巧的手,滑过她的乳沟中。
水茵的身子略微晃了晃,似想逃开。却被男孩牢牢的抓去。
强悍的指节在她的身体流连,触发的几乎都是她体上最敏感的点;肆虐而更甚于宠怜,贪婪的揉压着她的胸前的梅尖儿,反覆重重。
那含着毛絮般的触感却在热气蒸腾间,越成了不可收拾的火苗。
她的头自池边被撩起。偏头对上的;她眨了眨眼,原来眼前的是何康──
他欺上她薰热的唇,挑搭上她的舌,那伴随着过厚重湿意的味,更显 添温…
她微微拢眉,在唇齿相碰间,她自然地从喉中发出那低鸣。
如同只小兽般──又低又软……
男孩被蛊惑般,垂下自己的眸。他连人带扯的,将女人贴在自己身上。
长长的发散在水面上,浮浮沉沉地,却遮演不了这一室绮妮。
她任人摆布的。
是落叶,
是小草,
又或着只是一朵浮云……
无意无识的……
随风吹零,无所归……
任那命运将自己推往不会再更好的方向……
身体,在剧烈的冲撞下不断的起伏。
她吃痛的背贴在池边上,双腿挂在他腰间,为了支撑住身体,水茵只能紧紧贴在男孩身上──
这样的姿态更使得男孩膨发的阳具更加埋入她的体内。
每一次进出的力道,仿佛都要将她给狠狠刺开。
狂猛的冲刺让她无法承受──他伸来的舌舔弄着她微开的唇。
她摇头。
神色凄迷──
半晌,身体向后一倒,手半弯地撑在那池边。
男孩撑着她的背。
狂乱的啃噬着她的胸。她叫着、嗓子似要哑了般。
紧紧靠着彼此,她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压力──痛和快乐着。
窄穴内不断收缩再收缩。那交合中的私处在水里滑动的更是如鱼得水般火热而全速──
嗯啊…
彼此痛苦的喘息。
那太激烈的 ,让人成隐。
他咬着她的肉──
吸吮地,像是要将她整人给抽得一干二净,什么也不留──
尖利的齿撩过她的肩头。然后再来又是那充血刺痛的下体。
他死命的硬要在那烙个印似的,开始磨着她的痛。
水茵扭着,破粹的呻吟带着泣意断断续续的回荡在池内。
当那软嫩的舌尖一舔上后,随之踊上的,是黏心的酸震。
少年接着含住另一边,极至的感觉,她身体一紧。像是要将男孩狠狠捏住般…
却换来男孩更大幅度的剧烈抽动。前前后后……
她浮在那水波中,摇着,晕着,转着……任男孩随意玩弄着。
身上的泡沫早在这激荡间,被拭去、被洗净。
却仍无法抹开这淫靡之息。

***********************************************

“水茵……”
男孩舔起她珍珠般的耳。
吐出最拨人心弦的魅诱之音。
“坐上来嘛……好不好?”
她卷着小巧的身。
经过半学期下来,她的发也长了。
此时,倒与男孩的发纠绕在一块了。
她压上他。
没办法忽略他那仍亢奋挺立的硕大。
她撑着他的身──
男孩哄诱着,又是亲又是摸的。
女人瞪向他的红眼眶里幽情万种………
他碰上她臀瓣的手可是半点容不得她逃开。
她深深坐了下去。
“啊……”
女人几乎是要痛晕了…
男孩的魂像是乐得简直要翻天──
他再度挤入她小小的体内。管不了那小嘴儿一口一口吞着自己是有多辛苦──
他只能撑着,硬是要塞进那火热销魂窟内……
当女人开始随着男孩摆动时──
她的柔软处更加刺激着他的下腹那团火热……
他拉住她。狠狠的吻住,抓上她的柔嫩…
他开始另一波狂风暴雨的狂肆深插……
“水茵水茵……快说你要的是我,嗯?”
“嗯……哈……你、你………”
“快、快说……”
“水茵──!!”
“我、嗯……我、我……哈……你别………啊!”
直到这一刻为止,水茵还以为,她人生最惨也不过如此──就只如此,而没尽头的。

48

门突然被大力推开。
当外头的空气趋赶这一室水雾后:掰着她细腰杆儿的手一顿,瞬时间已停下原本行进中的摆动──
她不明究理。眨了眨眼……
耳朵像被人给掩上了,对于周遭的动静是半分也入不了她的大脑。
所以,水茵她自然不觉自己早已从另一个男孩身上带开,包着大浴巾的,匆匆被另一个少年带出浴室内。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蹭着那舒服温暖的触感,她轻轻转动身,那雪背上的错落的深痕,倒映在少年眼里的比秋景更让人惆怅、较冬日更让人心寒──

********************************************

“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单纯──”
元华走出睡房。
他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男孩们。
原本只有他与何康的──
可等到他安顿好水茵时,参和这事的所有角儿到齐全了。
说起来,这房间‘111’,入主一晚便可烧调美金上千的水扬国际饭店的总统套房──从以前到现在,便一直是这几个男孩们在外的临时住所之一。
元华会在今日突然入内,许是命中注定、又或是从上一次与水茵谈完之后,他就隐约对朋友们每日的行程注意起来……
不过无论如何,总是让他亲自逮到了。
心里那口气堵着憋着,还真亏了良好的教养没让在此时飙出一堆不堪入耳的国骂。
“当初不是讲好了,谁也别动她的吗!”
田义倚着哥哥田尧。
兄弟两肩一动,不明言语微笑着。
莫森摆起性子,模样似天真,先怨怪了何康一眼。
他逐先开口道:“不管你们怎么吵!我可不会放手的──”
肖和砚这时从冰箱内拿出饮料。
“我也是。”他一顿,摇头:“你也别气了。大家这阵子早就为了水茵的去留而弄得有些僵。你要搅和,我既挡不了你也没办法放开她───随你们吧…”
黑耀天靠在落地窗前,对于套房内此刻上演的戏码,浑作不知。
康楚摸摸鼻子,他倒是很无辜的看向今天和自己一起偷拐水茵的共犯季子程。两个小屁孩叛党──趁着众人各自忙录时,偷得机会便与水茵好好在这饭店套房内进行”课后辅导”,现在突地就这么让元华抓了包,两个人颇有自知之明的,清楚自己好像是这里头最无法讲话的,但是争了这么久不放的东西,说什么也不能不适当的表达着多数决的意见。
“我们早也说过啦……就水茵给不得──”
元华没好气的看着双生兄第──
印象中,他们两个通常都是带领一干 乱人间的主。
“田义,你和你哥呢?”
田义甜笑,邪气得很。
“就是这么办呗──你还想问什么?”
元华捶了玻璃桌。那声响不大,可也够震人心的。
元华的脸透着肃清,语带悲亢。
“你们这什么话──水茵是人!她是个会思考会动的人──你们当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吗?这事儿不能再这么荒唐下去…”
“荒唐?”
田尧轻摇头,脸上挂着的,还是云淡风清的笑。
“元华,你还不懂吗?”
“这事没办法说两清就两清的了……”
“更何况──不管怎么说……”他声一沉:“水茵早是我们的人。”
“田尧!”元华不解的道:“水茵不快乐。你究竟知不知道?她不是那种玩得开的人……你们又何苦一再招惹她呢?”
田义听着,神情慵懒。
然后,肖和砚道:“元华……你别这么说,难道你就能跟我们保证你对水茵真没存一点胡思乱想?”
元华张嘴。
却在莫森扬声回道而开不了口:
“你别骗了。瞧瞧你现在通红的眼…你在妒忌!你生气的是我们比你早一步得到她。”
“你胡说─”
元华显是被吓一跳。
水光晃动中,他快速的眨了眨惊慌刹那的眸。
田义凉凉的,看着这烟硝味十足的争论。
他早就说了,水茵这魔女会将他们通通摆了一道。
他们无所不用其能的瓜分着她的一切。
却永远都摸不到她藏得很深的真心──
瞧瞧室内每一张脸。或多或少──就连黑耀天的情绪也不由得陷在这儿打转。
季子的个性私底下从不掩藏。如今憋到现在,实属难得。
“够了没。这事已吵了这么多次──有必要吗!”
“元华,我们当你是兄弟。这女人,谁也没法摆平好,你想加入就说一声──别再那副道貌岸然的样……”
元华气极攻心。
他激动的点着头。
“我总算是看清你们了。太好笑……”
他霍地从沙发上起身。
离他最近的康楚也跟着一动。
元华推开他。
冷哼:“你干什么……”
“元华,你须要好好冷静一下……”
十几年的友情,似乎还太脆弱。至少没坚固到,为个女人能做足心平气和四个字眼。

49

「你拿什麽叫我冷静──」
「元华──」田尧这时也收起笑。「你何必发这麽大的火呢?」
「哼。」
没再理人,柴元华转身,再度走向睡房内。
而後,便见著他抱著熟睡中的水茵出来。
「元华。」
莫森忍不住,又叫著。
可元华却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们。
「你们──」
「只让我觉得恶心!」
「耀天,我们走。」
季子骂了一句脏字,他正准备动作时;肖和砚轻摇头,阻止了他。
柴元华这回可真的发怒了。
叫住黑耀天,他连废话都不愿再多说的,直想离开──这群令他不耻的──!
只是,当最後要离开时,他还是忍不住转身。
他面无表情。
平日里总扬著温和儒雅笑容的元华,此时正铁青了一张脸。
那模样,那气势,倒也真正展现出柴家大公子该有的不可一世。
「如果你们还再背地里耍什麽花招的话──」
他的语气很轻,可却认真莫名地引人发寒。
「我会杀了你们。」
所有人沉默。
华丽的套房内凝著纠郁的气息。
沉重的,让人窒不可呼气──
门叩的一声。
两个男孩以十分英勇之救难王子形象,成功从这魔窟内救出落难公主,翩然离去。
Son of a bitch!
全都吃屎去吧──!

田尧的手中的玻璃杯早已被他紧捏得四分五裂。
那锐利的凹凸不平表深深陷入他的肉里──
滴下来的血,那鲜意沾成一珠珠,滴打的落在沙发边。
田义倒先漾开笑。
他捧起哥哥的手。
细皮嫩肉地…
「都流血了呢。」
他伸出粉舌,带著那银液,舔上了那抹赤色。
田尧的手像是就要被他当作一道大餐,而津津有味的吃著──
所有人对於这画面,倒也没露出太多的表情。
又或者,此时混窒心中的情绪,早将所有人的心思飞得极远。
季子程撇过头。
「瞧瞧他讲的话…」
细长的美眸一眯,倒是多添几分阴厉。
「杀了我们──我操他个狗吃屎──要不是黑耀天,老子理他!」
「老师可真厉害,连元华这人也为了她朝我们动怒。」
康楚插著腰。叹道─
莫森瞪著他,磨齿霍霍的…
康楚一个娇笑。
瞬间莫森就拿起桌上冰桶中的酒瓶,扔了过去!
匡啷一声,刺耳的声响划破了这说不尽的吊诡氛围。
「要不是你们两头猪!元华那人怎会来破事呢!」
「你砸人干什麽!」
康楚气得,俊丽的脸上红通通一片。
「我捏死你这贱货…」
「够了──」
田尧吼了一声。
剩下那四双眼纷纷射了过来。
「嚷嚷个什麽劲!」
他们看著他。
说真的,田家两兄弟呀…果真是邪魔再临!
那眼、那色。
是魔之气,妖之术──
即使没有任何威吓的大动作,他们只要杵在那儿,静静朝你笑了笑…
你宁可选择从不认识他们。
田义。
是那云淡风清的笑──
没理得手上满是止不住的血,玻璃碎片扎人的痛…
他只是任由弟弟,跪贴在他身旁,为他一一舔去那伤。
「既然人家都把话说得这麽清楚了。」
「不陪他玩玩,似乎也太说不过去…」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太阳穴边。
那脸,在光的折射中,竟透出不人不魔的妖豔感…
游戏规则,谁都没忘。
除了终点是”死”之外,任何人可别想半路放弃。
如今陷入卡局般不上不下时,元华的强力介入…又何尝不是让这乐趣更添精彩可期麽?
思及此,田尧垂下眼帘,长长睫毛轻掩下,是波光深内划过暗色的影,幽幽流转著,是说不尽的诡媚,他咯咯的笑起,却更让人不得不胆颤心惊──

50

一觉起来。
外头正淅沥哗啦的下著滂沱大雨。
水茵发愣的坐在床上。
看著手压著的蚕丝被,以及这乾净洁白的大床,有桌有柜──
都不是她所熟悉。
她眨了眨眼。
老实说,身体其实还很疲倦─
这时,房门被推开。
她则迅速的回头。
讶异过後,她看著少年坐至床边。
语调不稳下,她开口:「元华──?」
「是。」
她像是坠身在五里雾中,探不见底的──
「这是梦吗…」
元华笑弯的眼中,有著哀伤的痕。
「不、不是。」他拉起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宛若握著的:是易碎的玻璃。
「你看,我是真的…还有温度呢。」
她再眨了眨眼。
然後──那神色像是渐渐沾上一层膜。
雾色地,流溢在那猫眼儿上。
「你,知道了?」
元华不语。
但那眸里的波纹──终是再也藏不住。
女人浑身一僵。
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表情──
她挣扎著,抖动的身体像是那风扫过的枯枝,隐隐的发出绝望的声响。
「你放开我…」
「水茵──」他按著她的手。「老师──」
「不要再那样叫我!!」
她蓦地蹦出那吼。
瞬时间,窗外的雨,歇了。
没关好的窗被风吹得咿呀作响。
他看著她。
她看著他。
呼吸,像是都没了。
声音,彷佛被抽空了──
时间,这一时,似止了。
「水茵…」
他靠近,那手覆上她的後脑。将女人压入他透著淡淡馨香的温暖怀抱中…
「没事了。没事了──」
女人身上的痛──像是会传染一般。
柴元华看著水茵,心藏,就像是被狠狠撵碎过一样痛著。

「这里是哪里?」
她坐在摇椅上,摇著,晃著。轻声问起──
元华带了一喀什米尔披肩,温柔的围在女人的身上。
他深深的看著她。
女人并不美──但脱开那丑陋的大眼镜後,她的脸蛋简直要比自己的手掌还小─
那轻轻挥著的羽扇般的睫毛下,柔光蔼蔼,像是那珍珠般,透著净亮。
小巧的鼻,红嫩的唇。
如今她穿著自己亲手打点的衣,在他眼前──
这样的女人,仅管只是这麽静静坐在那儿,看著窗外。
也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张力。
带著一种极舒心意足的情绪,美丽而含笑的眼,此时在旁贪看著摇椅上的人儿。
霎时间,所有最喜乐的心情,皆因此应运而生──
他跪在她一旁。
「水茵。」
「留在这儿一阵子,好不好?」
「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再换一间──」
「…」
「他们…知道这个地方吗?」
元华握著她的手,牢牢的。似再也不愿与之分离──
「不知道不知道──没人知道的,嗯…你别怕,别怕──」
「元华──」
她神情一働。
突反手揪上少年。
水光抖动,她已不堪一击底──
「我怎麽办?我──到底该怎麽办?」
看著女人。
天之骄子一如少年,头次感受到:
那声音明明那麽轻那样低。
但打在他心版上,为什麽每个字句是这样厚重──

《上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