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心如冰
“宇亲王,不是你说什么,别人就要做什么,起码我不会这样迎合你。”
“做我的宠妾很委屈你吗?你想做我的王妃吗?你是外族人,母后是不会同意的。”
“我既不想做你的宠妾,也不想当你的王妃。”
“难道你想留在皇兄的身边?他是不会爱上你的,他眼里只有他的江山,他的子民,他的霸业,唯独是没有女人。”
他说得对,他的皇兄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对你的皇兄没有兴趣,并不代表对别的男人没有兴趣。”
“你敢!”他发怒的时候与他皇兄几分相似,俊美的脸上多了一些霸气。
“真是小孩”我摇摇头,继续吃桌子上的糕点,这些糕点的味道真好,也许是在不同的地方,对这不同的人,拥有不同的心情,所以觉得一切食物都是如此的美味。
“我是小孩?我今年已经十八了,你?比我大吗?敢叫我小孩。”
“十八岁?那不小了,听你兄长的话,娶亲生子,然后再讨几房侧室,那样你母后就放心了,但在娶亲之前一定要多带我出来玩!”我笑嘻嘻地说。
不过也没有多少次机会了,一想到自己很快就会成为一件礼物的,远离这里,有点伤感。
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悠闲的往嘴里送点糕点,一边饱览周围的景观,一边和楚天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时间差不多了,我皇兄就快回去了,我们必须要赶在他之前回去,否则就会坏事。”
他拉起我的手就跑,回去的路上他依然坚持要我坐在他前面,有美男给我色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就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了回来,如果不是为了畅快舒服,我们坐在马车里,会更加好,因为没有人敢揭开亲王的马车去检查,我甚至连衣服都不用换。
第一次的外出就这样匆匆结束,只是出去喝了一些酒,看了一些风景而已,我已经很满足,但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有了第一次,就想着第二次,并且期待出去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回来后,我心情愉悦,开心地在楚庭奕的寝室里乱舞,舞到大汗淋漓,心里还是很舒畅。
但想不到下午竟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她们的到来让我本来愉悦的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个叫姿容的女子来找我,说受命来训练我,她显然不是一般的歌姬,气质高雅,虽不是绝色,但有一种出尘不染的感觉。
她在我面前抚琴,琴音时而如潺潺的溪流,时而如泣如诉,时而轻快活泼,这袅袅琴音,独自萦绕在纷扰的午后,如清泉一样沁人心扉,我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捧着一杯茶慢慢聆听。
曲终她淡淡地说:“可想学?”
我摇摇头,并不是我想拒绝她,而是我的琴技在她之上,这些我不用学。
她有点无奈,轻呼了一声:“紫容”
一个面容娇美,走路如弱柳扶风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与姿容长得很像,只是姿容淡然,她妩媚。
她什么都不说,就在我的身边舞了起来,那盈盈的袖子,那飘忽的身影,谁也不愿意否认她的舞姿是何等的优美灵动,她如一只翩翩的蝴蝶在游戏花丛,她如一只飞燕在岸边回旋,美丽而迷人,轻灵而飘忽。她时而弯身,时而回眸,万种风情皆在其中。
“是不是羡慕?想学的话,我教你。”她眨巴着大眼睛问我。
“我依然摇摇头,她的舞技虽好,但与我相比,依然稍逊一筹。”
“你怎么这样子?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教你,你就听着就好。”紫容忍不住要责怪我。
接下来她们姐妹俩轮着上,又是教我跳舞,又是教我弹琴,我依然如小时候那样敷衍了事。
但她们却没有气馁,乐此不彼,兢兢业业,我不得不佩服她们,有这么好的耐性。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的,但我依然觉得寂寞,而这几天我都很少看见楚庭奕,他偶尔回来也是匆匆忙忙,晚上也只是安静地躺在他的龙床上,不再言语,而我依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目光空洞,神情冷漠。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挺好,早上有天宇带我到处逛,下午有歌舞表演看,日子还是过得优哉游哉。
就这样我开开心心过了半个月,王寝宫居然又出现了一个妩媚的女子,她说要教我床术,也就是在床上如何将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一些技俩,看着她那挑逗的手,那勾魂摄魄的睡姿,我的心不由觉得一阵悲哀,原来我又走回头路了,再活一世,依然逃不出命运的轮回。
我木然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放声狂笑,于是笑了,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那位勾人心魄的美人显然被我吓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眼里流露出一丝惧意,也许她以为我是疯了。
“王——”她突然像看到救星一样,往楚庭奕身边走去。
他挥挥手,她以最快的速度逃了,他的到来让我的笑声嘎然而止,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不想笑了。
“你不想接受我的安排?”那么久以来他对我说的一句话。
“不,我很想。”我冷冷地说,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好,我会尽快安排。”他的声音听不到喜怒,我的脸也看不到表情。
我这一世真的要如此了吗?
又一个夜凉如水,但我的心却如冰。
第42章:卖花
第二天楚庭奕临走前丢下一句话:“你好好呆在房里,我今天外出,晚上不会回来。”
莫非到了狩猎的季节,如果是这样,我希望每个季节他都可以去狩猎,但每次狩猎都空手而归。
如果狩猎回来,我希望他天天去其它女人那里醉生梦死,不用整天阴魂不散地躺在龙床上斜着眼睛看我。
天宇这个小子的消息倒灵通,他的皇兄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到了。
“你还是躺在地板上呀?”他有点埋怨。
“我不躺在地板上,难道你想我与你皇兄一齐躺在龙床上?”
“那当然不是,躺在龙床上?你想也别想,我皇兄怎么会看上你!”他似乎真的很推崇他的皇兄。
“你能看得上我,你皇兄怎么就不能?”
“他?他不喜欢女人!”
不是吧,难道那个家伙有龙阳之好。
“他喜欢男人?”
“你说什么?这样的话你都说得出口。”他想笑,但又觉得笑的话有点对不起他的皇兄,脸上憋得通红通红的,想责骂我,但又责骂不出声。
“不是说他不喜欢女人吗?不喜欢女人,那肯定是喜欢男人了。”
“别想歪了,他只是要求高,还没有找到心仪的女子而已,并没有那方面的嗜好!”
“这次带我去哪?”
“你想去哪?”
“你们平时都喜欢去哪?”
“我怕我们想去的那些地方你不敢去?”
“有什么地方我是不敢去的?”
“是吗?那我就带你去找乐子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嘴硬。”
“你不会是带我去青楼吧?”
他愣了愣说:“你怎么知道的?”
“这种烟花之地,肯定是你们男人们最喜欢去的,即使你们身为皇子贵族,要多少女人都有,但家里的始终不够外面的淫荡,始终比不上外面的刺激!”
“看来你似乎懂得很多,你似乎很了解男人?”他探究地看着我。
“嗯”我也不否认我对男人的了解。
“但这个地方与一般的青楼不一样,我可以带你去开开眼界,不过也算你走运,今天皇兄不回,我只要在天亮之前送你回来就好。”
青楼就是青楼,有什么不一样,难道全是卖艺不卖身?那还叫青楼吗?最多就是哪里的女人多点,也长得水嫩点,我倒想看看他口中这那不一样的青楼是怎样的。
“莫非是那里的女人都很美得像天仙?”
“这是其中一个。”
他这样说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车子在一个庭院前停下来,大门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风月轩”三个大字。
门前倒也热闹非凡,但奇怪的是似乎个个都带着一个面具,莫非嫖妓也要带面具。
“戴上——”
天宇突然拿出了两个面具,还把其中一个青面獠牙的递给我。
“干什么?”
“戴上,这里会很多人认识我。”边说边将那个面具戴上,这人也够无良的,自己戴的面具就是英俊少年,我戴的就是青面獠牙。
“我不戴,这里又没有人认识我,反正我又不是经常来,认识也没有关系。”其实我是嫌那个面具太丑。
“不戴就不戴。”说完就就想牵我的手,这段时间经常跟他偷偷溜出来,每次无人的时候他都牵起我的手,都快习惯了。
我睁大眼睛瞪了他一眼说:“两个大男人牵什么手!”
他也发现失态,讪讪而笑。
我挥动手上的扇子,俨然一个富家公子,加上我那天人之貌,天宇那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孔,我俩所过之处,无人不侧目。
这的确是一个幽雅别致的庭院,我很难将它与青楼联系起来,风是那么轻,花是那么香,我的心情是那么的轻松愉快。
这样的庭院,这样的夜晚带给我太多惊喜,我跟着天宇穿过亭台楼阁,迈过幽径条条,我希望这路永远都没有尽头,但内心又不禁有点不平衡,为什么青楼女子的待遇都比我好,能拥有一个那么美的庭院,正在纳闷的当口,突然眼前一亮,一座高楼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里面灯火通明,俨然白昼。
一靠近大门,早已经有人迎了上来,天啊!虽然我这个人看得开,但是这些人也太厉害了吧,出来迎接我们的那个女子,穿着一袭透明的轻纱,里面居然空无一物,那美好的身体暴露无遗,胸前那花蕊也若隐若现,充满诱惑,虽然我是女子,但也看得气血上涌。
天宇戴着面具,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却得意地用眼瞄着我,似乎在说:“没骗你吧,这里真的不一样。”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进来这里的人会戴面具了,一是为了不暴露身份,第二应该是怕丑态毕露吧,戴着面具你就是流下几滴口水也没有什么人留意到。
“两位公子是想采花还是想买花,抑或是——”
“采花是什么?买花又是什么?”我听得一头雾水。
天宇笑嘻嘻地看着那几乎是全裸的女子说:“今晚卖花有没有什么好货色?”看他自如的神态,老练的问话,就知道他是这里的熟客。
虽然他戴着面具,但那色迷迷的眼睛还真让人鄙视,怪不得他不愿意娶妻,有这么好的去处,谁愿意那么快找一个人来管住自己。
“公子今天真是幸运,今天真是来了一个极品,呆回卖花大会就开始了,我带你们进去吧!”
她带我们经过一条条迂回曲折的回廊,回廊上面都是画着一些春宫图,裸女裸男,甚至是一个男女身体纠缠在一起的图片,那些构图大胆到让我咋舌。
穿梭在我身边的女子无一例外都是穿在透明的轻纱,只是颜色有所不同。
有的走到半路被过路的男人看上拦腰抱着,急急走去包房,有些居然就在众人面前搂着亲吻,男的甚至猴急到已经在女人的身上乱摸,甚至上下其手,也许这些都得益于那个面具,因为不会有人知道是你,所以人的兽性全部显示出来。
原来这些女的来回走动,就是来勾引过路的男人,这还真新鲜,可以饱览那么多美人后,再挑一个自己心仪的。
但我就怕太刺激了,他们会吐血身亡,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孔,还好,还没有流鼻血。
突然我很想看看天宇此时的表情是如何?我瞧了瞧他的眼睛,居然发现没有周边男人的那种情欲,那眼波还是清澈见底,平静如水。
这时他也转过身子来看我。
“你怎么不脸红的?”他问。
“我为什么要脸红?”
“你一个丫头片子,来到这些地方不脸红呀!”他压低声音对我说。
“你都不脸红,我为什么要脸红。”
“更刺激的我都见过了,这些我怎么会脸红。”他说得他就是一个老手似的,似乎已经经历过无数女子一样。
男人,果然没有不色的,即使看上去如此单纯的楚天宇,怪不得刚才在车上动作那么不规矩。
“到了”领路的女子轻轻地说,就这声音都迷死人了,这里连一个领路的女子都美成这样,怪不得那么多人慕名而来。
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大堂,此时大堂已经黑压压的坐满了人,大堂布置得气派不凡,大堂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台子,大家的目光都盯着那个台子,似乎那个台子等一下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生怕会走漏眼。
今晚的买花大会开始,台上一个美貌女子说完,就叫了一个名字,就有一个女子款款而来,在台上轻歌曼舞,衣服依然是一袭轻纱,那高耸的双峰在舞动的时候一动一动的,如两只振翅欲飞的鸟儿,我听到了周围男人吞口水的声音。
接下来来居然是竞价,说价高者得,女子依然笑盈盈地站在那里,似乎做一件商品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终于有人用一千两白银将她买走,原来这就是买花,而家有恶妻,怕买回惹事的,就在这里醉生梦死的叫采花,今天我可真开了眼界。
接着一个个女子走了上台,一个比一个水嫩,那动作一个比一个勾人心魄,呼声越来越大,整个大堂沸腾起来。
最后女子笑盈盈走上台说,现在买今天最后一件商品,顿时欢呼声雷动。
“一般最有价值的都会放在最后。”
“是吗?我倒要看看这件极品是如何厉害。”当我将头抬高的时候,我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43章:冥王
周围的人群也如我一样,都停止了欢呼,停止了拍掌,静静的看着台上,因为很多人都没有想到,最后出来的居然是一个男子,并且是五花大绑的男子。
男子只有十五六岁,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那皮肤白皙水嫩,面容精致小巧,简直是比女人更加女人,这就是典型的男生女相。
“怎么会有男人?”我推了一下天宇的手,他顺势将我的手紧紧握住,藏于身下,若无其事地说:
“满足不同人群的需要,有一些达官贵人是喜欢养男宠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男子的那双眼睛,我的心一点点地痛了,这痛如一滴水滴滴进平静的湖面,慢慢的荡漾开去,一圈一圈的。
虽然其他女子也是被别人卖掉,但她们没有一个是绑着出来,她们没有一个有他如此绝望的眼神,没有一个有他的哀伤与忧郁,那些女子要不轻歌曼舞,要不搔首弄姿,都不哀伤,都不绝望,唯独他,孤独而无助地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
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眼神,我曾将也有过这样的孤独,这样的寂寞,这样的绝望,看到他我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一般,心一点点地抽痛,我跟他还不是一样被人卖掉吗?
只是卖的场所不一样而已。
他一定是挣扎过,他一定是反抗过,他一定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彷徨又无助地哭过,要不他不会被绑成这个样子。
周围的人已经疯狂出价,气氛比刚才要狂热几倍,想不到还有那么多人是喜欢男人的。
天宇动了一下我的手说:“来这里卖花的不止是天鹰国的贵族,还有其他邻国的贵族,尤其是阿塔国,有很多贵族都养男宠,所以也偷偷来这边物色好的货物。”
“人居然当作货物?但谁说有一些人不被当作货物呢?我不就是其中一个吗?’
“五千两——”他身价已经高到五千两。
“我出六千两。”出价的是一个长得跟猪没有什么两样的男子,想到那可怜的美少年今晚就要被这头猪蹂躏,我心疼无比,也许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吧!
台上的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头出价六千两的猪,那波光闪闪的眼一下子暗淡下去。
“六千两一次——”人群相互张望,但都没有人再出价,那头猪站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六千两两次——”人群还是在张望,但这次四周一片寂静,那头猪色迷迷地看着那个绝色美男,就差没流口水而已。
“我出一万两。”我毅然站了起来,全大堂的人一下子都盯住我。
大堂的上空,一个黑衣男子带着一具冥王的面具,嘴里冷哼了一声,拳头紧握,恨不得一掌将那个出价一万两的翩翩美男子击碎,她居然女扮男装来这种地方买男宠?
冥王那双眼锐利地盯着下面,如荒山的狼又如盘旋于高空的苍鹰一样虎视眈眈,但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那个出价一万两的美男子,但看到台下那两个美男子双手亲昵地握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就是这黑暗帝国的王,冷漠而恐怖,操控着这里所有的一切,冷眼看着众人在这里醉生梦死,冷漠地睥睨着那些小人物被卖被蹂躏而没有丝毫动容。
这里没有人看过他的真正样貌,他不经常来,每次都是带着冥王的面具,很少说话,因为他不开声已经让人有彻骨的寒冷,久而久之大家都称他为冥王。
“你疯了?”在旁的天宇将我的手攥得生疼。
“一万两啊,你哪有那么多钱?”
“你有不就行了。”我讨好地拉着他的手,发现样子长得小还是有好处的,可以撒下娇,我笑得无比灿烂地看着他。
“一万两一次,一万两两次,一万两三次,成交。”大堂霎时响起震天的欢呼声。
黑压压的人都转身看我,无数眼睛都盯着我,有羡慕,有惊艳,也有愤恨,更多的是好奇,他们都很想知道这个出手阔绰的翩翩公子是谁?他们从没有看过一个男人可以长得如此好看,甚至比台上的少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抬头朝台上那个五花大绑的男子看来一眼,他的眼里也透着好奇,眼里虽然还带着哀伤之色,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绝望,当然跟着我要比跟着那头猪要好很多。
起码我看起来温柔点。
“这位公子,请跟我来,我们冥王有请。”说话的是一个妙龄女郎。
第44章:暴跳如雷的宇亲王
这个领路女郎声如黄莺,听她说话就是一种享受,她那大大的眼睛勾魂摄魄,偶尔回眸,让人心里一颤一颤的。
最吸引人的还是她冰肌雪肤,白皙得没有任何瑕疵,加上那袅娜的身姿,不愧为一代尤物,既然来这里都花了那么多钱,不摸一把还真的亏了。
我揽着她的纤腰进去,当然那手是相当的不规矩,她的皮肤可真好,如丝绸一般那么滑,跟在我后面的天宇,看到我的手不停地在她身上的不同部位游走,就差没被我气得吐血。
走进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里面坐着一个带着冥王面具的男子,他阴冷的目光带着骇人的杀气,莫非这就是她说的冥王?
他的身材欣长,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萦绕在他身上的杀气与霸气不能不让人动容,可能是十丈内蚊虫飞鸟都会被他全身腾起的杀气给灭掉,但可惜他面对的是我,还有一个大胆包天的宇亲王。
“美人,怎么不过来”,我一把将站在身旁的那个领路美人拉了过来,因为自己也就是比她高一点,揽她到怀里还是比较吃力,但她却非常会配合,懂得卸力,躺在我怀里,让我不觉得太沉。
我抚摸着她那光滑的头发不得不感叹,真是很柔顺。
我的手从她发一直往下,到她那高挺处的时候,很不规矩地捏了一下她那高耸的玉峰,她哎呦地叫了一声,引得在座的两个男人把目光停留在我的手上。
许是我用力过大了,但不是我不懂怜花惜玉,实在是她那胸前居然要比我的饱满丰盈,这我有点心里不平衡。
站在身后的天宇脸上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是我已经看到他眼睛充血,莫非他也想摸一把?
“天宇,要不要摸一把,想的话就别推辞,咱俩谁跟谁,我不会笑你的。”我眯缝着眼看他的反应,他那发红的眼睛就要喷出火来。
“残月,你别那么过分。”
“残月,公子的名字叫残月,似乎名字有点柔了。”
我向我展颜一笑,要多狐媚就有多狐媚,也许我真是天生做狐狸精的料。
“冥王,我不只是名字柔,我全身都很柔。”
“是吗?”他冷冷道,话中似乎有压抑的怒火,这男人架子倒挺大有的,我都花了一万两在他的人身上,还这般凶狠狠地看着我。
“残月,你别那么过份。”在旁的楚天宇已经是气得鼻孔生烟了。
现在还得靠他给钱,不能太刺激他,我立刻收敛那狐媚的笑容,中规中矩地坐在一旁。
“公子,今天你卖走的商品叫火狸,价格是一万两,公子带够钱的话,我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真的想骂人了,这男子居然从头到尾都把台上的男男女女当作一件商品,因为自己本身就是一件商品,所以对那个阴沉的冥王极为讨厌。
我摊大手示意天宇给钱?
“我没有,我只是出来逛逛怎么会带那么多现钱?”
我只顾着想他亲王的身份,没有想到他会没有带那么多钱,不过也是,谁会平白无故带那么多银两出来,怪不得刚才他骂我疯子,头上开始冒汗了。
“天宇,想想办法。”我又向他撒娇,那甜腻的声音自己都觉得发冷。冥王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为了打动天宇,最后我连手都出动,轻摇他的手求他。
“回去我再跟你算帐。”天宇窝着一肚子火。
“我这里有一块玉佩,皇家之物,当今皇上赏赐,冥王你应该识货,价钱在万两之上,暂押在你这,我明天取银票来取回。”
“好!超过明天不送银票来,玉佩归我。”
“你放心,这么重要的物件,我一定会取回去。”
“还不走——”天宇向我怒吼,还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的火,想必要将那块玉佩拿出来,他内心挣扎了好久吧!
自己理亏当然不敢说话,我拉起他的手,被他甩开,还大声地说:“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这家伙学得还真快。
出到门口,火狸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依然是低眉顺眼。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带他回去罗!”
“带他回去,你放他在哪?你是不是嫌命长,真不知道你有没有脑的?”自从我站起来出价一万两后,他就没好脸色给我看。
不过他生气是有理由的。
回到宫中我只不过是一个低贱到不能低贱的女奴,并且还要在他的眼皮地下睡着地板,似乎真的不知道将火狸安置在哪里?”
“天宇,要不暂时寄存在你那?”
“帮你出了一万两,还要我带他回去帮你养男宠?休想!”他的脸黑得就快要翻风下雨一样。
“看来我无法带你走了,你自己走吧,现在你是自由身了,别再回去,要不我那一万两就亏了。”
“你的一万两?那钱是我的好不好?”天宇激动跳起来吼我,我终于见识了什么叫暴跳如雷。
“不,主人,火狸没有任何本领,主人买了我,我这一辈子就跟着主人了,除非主人杀了我。”
天啊,这个世界居然真的有人是天生的贱骨头,给他自由都不肯要,如果有人可以给我自由就好了,我爬也爬着走。
天宇,我又开始去炮轰他了,我就如一个蜜蜂那样在他耳边嗡嗡响过不停,他实在经不住我的缠,答应只能暂时放在一处旧居里。但打死也不肯让火狸跟他坐一起,说看到他那狐媚的样子就来火,于是我们把那个大好车厢给火狸坐了。
但无论他怎么怒骂怎么暴跳,他最终还是将火狸安顿好。
安顿好后,我们就赶回皇宫,毕竟明天他就回来了,如果今晚提前回来,那后果就更加不堪设想。
第45章 勾引
好在回到皇宫他还没有回来,因为现在心中有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心情比较雀跃,不知道火狸现在怎么样了?住在那里是否习惯?我有点惦记那个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儿。
想起他那困兽般的眼,绝望而孤寂的表情,我心里就涌起一丝柔情与怜悯,其实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哪有资格去怜悯别人?
但在寝室里面真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所以浮想联翩也是正常的,楚庭奕回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地板上,还没睡着,他经过的时候,我感觉全身刮过一阵阴风,这人实在太冷了。
莫非他外出没多大的收获?但我不会开口问他,更不会主动跟他搭讪的,一宿无话,习惯了寒冷的夜晚,现在我卷成一团也能甜睡。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出去,我闭着眼睛等天宇的到来。
但可惜一大早那个教我床术的女人就来了,缠着我不放,除了给一些春宫图让我看之外,还教我如何奉迎,如何让自己有不同的体香,看着她絮絮不绝的样子,有点烦。
最后她还要问一句:“你可明白了?”看她那狐媚的样子,我就想捉弄一下她。
我装作天真无邪地说,其实我也不用装,我这个年龄本来就应该是天真无邪的。
“姐姐,我还是不明白,要不你找几个男人示范给我看好吗?也许我会学得快点。”话一停,我发现她原本那对秋波荡漾的眼,很快翻白,俨然一对死鱼眼一般。
“参见宇亲王”,这位被我气得半死的大姐突然朝我后面的方向拜去,身姿袅娜,声音如黄莺啼叫,如果她勾引天宇不知道结果如何?鱼儿是否上钩呢?有点期待。
不过天宇一来就预示着将会有精彩绝伦的一天等待着我,现在我生活的唯一意义似乎在等待他的到来。
“花蕊你先出去吧,皇上还有特别的任务要我交给月奴,我现在就要带她去。”
“是”说完就扭着她那条细柳般的腰肢款款而出,真恨不得用手指将她的腰给掐断。
“她教你什么,要找几个男人示范你才会?”天宇笑着问。
“你明知故问?”
“快说,要不我不带你出去。”这招是他的杀手锏,但每次都灵验无比,他一说这个,我总会服服帖帖的。
“要和男人示范的还有什么,那肯定是要让男人欲生欲死的房术。”
“什么?你为谁学这些?不过也好,多学点是好的!”他一脸的坏笑,莫非他以为我学这些他以后用得着,可惜他皇兄要笼络的人不是他。
“当然为男人而学啦,但似乎这个男人并不是你哦!小宇子。”我故意现学现用,从后背轻轻抚上他的脖子。
“再重申一次别叫我小宇子,把我叫得像一个太监似的。”他脸红脖子粗的,不知道是生气我叫他小宇子,还是我那双手让他春心荡漾,欲火攻心。
“你的手别那么不规矩。”他突然蹦这样的一句话来,脸已经红霞满布,完全是一个纯情的小男孩。
看到他这样子,我哈哈大笑,心里很开心。
“你不想吗?”我继续捉弄他,但感觉到他身体的滚烫,我怕玩出火。赶紧说:“不好意思,逗你玩的,小孩。”
“我不是小孩,我已经是一个男人了。“
我一脸的不相信,惹得他一脸黑线。
“今天去哪?”
“你想去哪?”
“我想去看看火狸,看看你有没有虐待他。”
听说我要去看他,天宇的脸上的黑气又冒了上来。还喃喃自语地说:“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早知就不带你去好了。”
“别像一个老头那样在这里叨叨絮絮的了,出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
“好吧”,他怏怏地答应了,但似乎真的不是很乐意。
经过几次出宫,我们已经驾轻就熟,很快就出到了皇宫,直奔目的地。
面对火狸的时候,我发现火狸对我还是有一些抗拒,眼睛躲躲闪闪的,也许在他的眼里,我们将他买过来是为了蹂躏他吧!
看着他那哀伤的眼睛我很是心痛,他安静纯净得如一朵洁白的百合一样,不言不语,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等待被宰割的羊羔一样,我见尤怜,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才会有那么多人争相购买。
“火狸,你可有家人。”
他黯然地摇摇头。
其实我也应该猜得着,有家人又怎么会沦落在这个地步,他的眼睫毛很长,突然他抬起如云雾般的眼眸,向我展颜一笑,那张几乎颠倒众生的脸让我呆了一呆。
“能服侍公子是我的福气,我从没见过像公子这样俊俏的人。”他微红的脸勇敢地看着我。
那嘴唇娇艳欲滴,那脸如白玉一样,没有任何瑕疵,白嫩得要透出水来,我忍不住将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
那嫩嫩的柔柔的触感让人迷醉。
“你——”天宇怒目眼睛,那要喷火的眼睛盯着我那正在享受的手,许是他眼里的怒火太强烈,我感觉伸出的手就要被他灼焦了。
火狸许是感受到他的怒火,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我冒出的手一下子晾在空气中,很是尴尬。
“火狸,你出庭院随便逛逛,我与你主人有话说。”
“是”,他很乖巧地退了出去,顺便还掩上了门,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我感觉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勾引他?”天宇死死的盯着我,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一样。
“我哪有勾引他,不就是摸一下脸蛋而已吗?”
“摸一下脸蛋而已?那看来如果我这样做,你也不会觉得是勾引吧!”
他的一只手出奇不意地环上我的腰,并且大力将我拉进他怀里,而另一只手却拔掉我头上的帽子,我一头乌发直泻下来,他的右手开始不安分的抚上我的脸,我的唇,他微微颤抖的手滚烫得吓人。
“喂,你还是一个小孩来的,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喜欢的是男人,并不是你这个孩子。”
我冲他嚷,虽然他有开口说过要我做他的宠妾,但我也只以为是这些贵公子的通病,吃饱了没事干乱讲话,我可从头到尾没把他当一个男人,确切地说是没当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孩子?我今天就要你知道什么是男人?”
他的体温已经滚烫到有点异常,他的手试图探进我的怀里,他的唇狠命的覆了下来,带着一团火,狂热而肆意,感觉真不是一个男孩,我忘了他是风月轩的常客了,经常到这些地方的男人,有多少还会是童男呢?
他挪动身躯,在靠近床的时候,就将我压了下去。
他的吻让我心荡神驰,他的狂热让我无法思考,他的力气大得惊人,让我无从挣扎。
他的舌尖霸道地将我的嘴唇撬开,长驱直入,他抵住我的下体已经硬绑绑,让我不能再将他当作一个男孩看。
但我讨厌我这种行为,我以为他会与别人不同,但是他依然对我少了应有的尊重,他的手硬是将我那套衣服撕得稀巴烂。
他陶醉地揉着我胸前的高挺,眼睛已经开始迷离。
“月——月——”他低低地呼唤,似呻吟,似梦呓。
“主人——”突然那天籁般的声音传来,是火狸,但我们还没有反应得过来,他已经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朵蓝得妖媚的花,或许他是看见花开得漂亮,或许他是看到花的颜色特别,兴冲冲地拿给我看,但没想到看到这么尴尬的一幕。
“滚”天宇那声音充满了熊熊的怒火。
火狸吓得赶忙走了出去。
房中剩下我们两人,我干脆扭过头不看他。
“对不起”他将身上的长袍披在我的身上。
“我是气过头了,以后我一定不会这样对你,我从没有对一个女人动过心,一个都没有,你是唯一,看到你跟别的男人身体有接触,我妒忌得要命。”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要将你堂堂正正地娶过来,做我的王妃。”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了欲火也没有了怒火,剩下的只有如蓝天般的纯净。
三个对不起,让我冷却的心稍作回暖。也许其别人这样对我,我不介意,也不恨他,但他不能,我接受不了。
“你在门外等等我,我去跟火狸说句话,然后跟你回宫。”也许愧对我,他点点头出去了,不再言语,静立一旁等我。
“火狸——”我轻轻地唤他,他走过来,但是那脸依然红着,看我的眼神已经与刚才有所不同。
“原来你是女子?”
“是的,我是一个女子,我的身世遭遇不比你好,其实我的境遇与你相似,所以看到你的时候,我动了恻隐之心,还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恻隐之心,所以算你走运,你自由了。”
“我要跟着你,从你将我买下来的那一刻,我就发誓要跟着你,你就是我的主人,我就一辈子跟定你了。”
“跟我一辈子?莫非你不想娶妻生子?”他的脸微红,但眼神依然坚定。
“我除了学到一些迷惑男人的伎俩外,我什么都不会,你就让我服侍你吧!”他眼里居然有哀求。
我本身就没有自由,如何能照顾他呢,但我此刻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来拒绝他,也许也是自己从开始就不想拒绝他。
“那你现在就安心留在这里吧!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但是朝鲜族我能不能带你走,我希望你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靠自己的双手使自己活下来,这样你才活得有尊严,这样你才不会成为别人的累赘。”
“那,我是不是你的累赘。”他的眼睛浮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像轻烟一般,淡淡的,他又带着点点愁绪,让人心颤。
我没有回答他就走了,不知道他的心是怎样的难过,但其实带着一个美成这样的男子在身边,谁说不是累赘。
因为有了刚才的一幕,我和天宇似乎都觉得有点什么,相对的时候都觉得空气压抑,他扬起眉说:“生气了?”
“是的。”
“我知道你会生气,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似乎真的爱上你了。”
“我一定会说服皇兄让我娶你的。”沉默了好一会他还是忍不住要说,语气坚定。
他那强烈的感情在我的眼前表露无遗,看着他那情深款款的眼,我居然有点心虚。
“你有没有一点点爱我?”
见我不出声,他急了。
“一点点都没有?真的一点点都没有?”他的眼里闪过几种情感,有焦急有期待也有失落但没有绝望。
我依然没有答他,我还能拥有爱吗?我真能拥有他的爱吗?我要好好想想。
虽然他很失望,但是他还是温柔地牵起我的手,在我耳边轻唤我月芽儿,声声入耳,发现在他的跟前我变得好小好小,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等着人疼爱的小女孩一样。
这种感觉真好。
“天宇,其实在你的身边我真的好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因为我找回了童真。”
“是吗?”
他亲昵地拉起我的手,往马车走去,脸上的阴霾变成了满满的幸福,他的眼笑得弯弯的,像一轮弯弯的月牙。
我跨上马车,进了里面,只是没有发现躲在门口阴暗处那个遗世而独立的身影。
第46章 东窗事发
当我和天宇踏进寝室门的时候,我发现气氛很不对,整个寝室的空气像凝固一般,格鲁、黑格,姿容,紫容等跪了一地。
我知道是东窗事发了,但既然都被发现了,我倒也不怕,我坦然地看着他,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笑也不怒,但却更让人害怕。
“天宇,你先回去。”
“皇兄我——”
“回去。”声音虽然不高,但带着九五之尊的威严,不容人反抗。天宇担心地看了我一眼,眼里的深情与担忧,我又怎么会看不懂?只是我故意不去看他而已。
“都出去,如果再有下一次,决不轻饶。”他对手下虽严但不轻视,至少不会因为某次失职而随意夺取他们的性命,但我完全相信经过这次后,他的侍卫会对他死心塌地,恩威并施是笼络人心的一个有效的方法。
“你没有什么向我解释?”
“没有。”
“一句都没有?”
“嗯”
“你要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我一副死猪不怕水烫的样子。
“但我知道你不会怎样对我,国为我还有利用价值,如果不是我还有那么一些价值,你会弃我如履。”
“你就是这么看我?”
“难道不是吗?”我冷冷地看着他,自从知道他的目的后,我对他仅存的一丝好感已经消失殆尽,他对我来讲,已经是一个无关重要的人,一个再次将我毁灭的人而已。
“你说对了,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他脸此刻冰一样寒冷。
他递给我一杯色泽如茶的水,水的颜色碧绿澄清,看起来很解渴,干净透明得让人觉得喝下去可以洗涤心灵一般。
他居然真的用药牵制我,我猜想这杯不会是简单的茶。
“这是你用来控制我的药吧!”他愣了一下。
在他发愣的那一瞬间,我已经接过,仰起头一饮而尽,其实挣扎也好,痛苦也好,我都无法改变这一切,除非我死掉,但现在我的确还不想死。所以何不让自己活得舒服点?
“为什么明知道是药,你还要喝?”
“飞蛾扑火,听过没有?飞蛾是因为被光明吸引而扑火,而我却是因为已经没有了退路。”说完我向他展开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药已经吃了,我离开这里的时间应该也很快了,看来他已经找好了目标人物,也许他一早就已经找到目标人物,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而已,而我却恰恰在这个时候出现,也许一切都是命吧!
我躺了下来,但是身上却多了一件长袍,那是天宇的衣服,衣服上还有他残留过的味道,暖暖的,暖入心窝。
他看着我身上的长袍良久,最后幽幽地说:“你是必须离开这里。”
“我知道,但我希望快点。”
“不用你等很久,就在后天。”
“后天我会宴请阿塔国的太子齐,你好好准备一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天,原来日子过得竟然那么快。
也许这段时间比较开心吧!但为什么开心的日子总会是那么地昙花一现,总开在黑夜里,短暂的一生无限绚烂,可惜寂静的夜有多少人欣赏?空谷幽兰开在深谷里,有多少人知?
我宁愿像它们,开得无比寂寞,也没有人随手摘掉,佩戴于别人的胸前。
今晚要宴请的是阿塔国的太子颜子齐,人人都叫他太子齐。
阿塔国的王虽曾叱咤风云,但听说已经很年迈,如垂垂老去的苍狼,只有望着大好河山叹息而已,这天下迟早要交给他的儿子,英雄末路,美人迟暮,都是让人悲哀的一件事。
太子颜子齐因为其母是皇后,身后的势力根深蒂固,是下一任皇上的最佳人选,二子颜子钟有勇无谋,只是为开疆拓城而奔忙。
三子颜子俊自小体弱多病,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没命,长大后身体虽然好了,但又居然好男风,家里养了一大堆男宠,所以一大早就从选人中划掉,四子颜子英今年7岁,尚幼。
所以现在太子齐当上皇上似乎是迟早的事情,天鹰国与天佑国连年交恶,为了抵抗外敌,巩固后方,天鹰国现在在努力与阿塔国建立邦交,他需要太子齐的支持,否则在他攻打天佑王朝的时候自家院子里失火怎么办呢?所以他现在的计划是先联合,然后再逐一攻破。
太子齐人聪慧,甚有智谋与心机,但平生有一大弱点,那就是好女色,并且寻常女子入不了他的法眼,想必楚庭弈是想投其所好,将我送给太子齐,一是示好,二是想从我身上获取他所需要的情报。
太子齐毕竟是将来帝位继承者,所以天鹰国的宴会显得格外隆重。美女如云,美酒洼酿珍馐百味摆满桌子, 大臣、亲王都来了。
宴会比过年的宴会还要热闹,男人的外交总少不了女人做桥梁,而这次我就是那少不了的桥梁。
筵席当中莺歌燕语,姿容的曲,紫容的舞让所有人交口称赞。
伴着宛转如黄莺的歌声,我轻移莲步,袅袅而出,如轻云般飘到中间,甩开双袖,迎风而舞,回眸处无限哀怨,侧身又风情万种,低头如百合含羞答答,弯腰如飞燕掠过湖面,忽疾转旋风,如秋风起,叶满天,我孤独而舞,寂寞而歌,舞得缠绵,舞得风情万种,舞得惊心动魄。
一曲终,一曲罢,全场鸦雀无声,我向太子齐抛了一个媚眼,看到太子齐脸色潮红,眯缝的眼睛充满占有的欲望。
眼角扫过坐在一旁的天宇,他一脸黑线,双眼圆睁,竟要吃人一般,而楚庭弈却在自斟自饮,似乎享受这种靡靡之音,歌舞升平的景象。
这表情真似每次他将我送人,也是这种表情,心在刹那痛得无法形容,血在瞬间凝固。
我捧着胸口,想让那种痛楚稍稍减弱一些,但同时我的脸依然笑颜如花。
太子齐的目光从我出现一直没有离开过我,那种狂热,那种急迫,表露无遗。
“王,想不到你们这里的一个区区歌姬居然美不可言,我国后宫既然无一人能及,能不能——”
“齐太子,我敬你一杯”天宇摇摆着身子过来,醉态毕露,太子齐也不见怪,站起来,脖子一仰,一杯酒就灌了进去。
周围响起一阵喝彩声,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如果你身份尊贵,你喝杯酒,唱支走调的歌你都会有人欢呼,有人喝彩。
“齐太子如果你——”
“皇兄我也请你喝一杯”,天宇再次把他皇兄的话硬生生地打断,楚庭弈虽没有怒喝出声,但是脸已经有了愠色。
大殿内所有大臣都噤若寒蝉,如果今天如此失态的不是宇亲王,任何一个人都会受到重罚。
“扶宇亲王回去休息。”他一声令下,周围的侍卫就上前来拉他,但宇亲王本身武功就高,并且是在醉酒的情况下,根本无人能靠近,他醉了,醉得语无伦次,醉得东倒西歪。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他摇摆着身子,在这大堂舞动。
齐太子斜着眼睛看着宇亲王在大堂中央乱舞,虽然心理还是记挂着刚刚惊鸿一瞥的美人,但也深知此事急不来。
“感谢国主今日设宴款待,良辰美景,美酒美人,让子齐大开眼界,我明日启程回去一定禀告父王,贵国愿与我国建百年之好的想法。”说完那眼睛还是不停的瞄着我。
“好,感谢太子的厚爱,太子回国后,我会送一份珍贵礼物给太子以示感谢,说着眼睛飘到我身上,两人会意大声而笑。
整个大殿两次响起了群臣的大笑,这里是男人的世界,这里是阴谋与算计,而我只是别人利用的一件工具。
他们觥筹交错的瞬间我退了出来,没有人留意到我,生得绝世容颜又如何,只不过是别人的一件玩物,好的能成为一个宠物,当年老色衰的时候有谁怜?有谁知?
我轻轻地走出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殿,走出那个尔虞我诈的世界,外面起风了,落叶瑟瑟落下,原来是秋天到了,怪不得那么萧瑟。
“你怎么出来了。”转身一看,后面站着一个男子,坚毅的脸,沉稳的眼,没有丝毫醉意。
“你不是喝醉了吗?”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都不在了,我还哪有醉意。”他是宇亲王。
“皇上要将你送给太子齐,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他跟我说了。”
“他真的那样说?”
“是的。”
“那你同意了。”他的脸阴沉得可怕。
“我能不同意吗?我可以选择吗?既然无从选择,就开心地接受吧!”我凄然一笑,虽说过泰然处之,但是命运的轮回还是让我悲从中来。
“不许这样笑,我心疼”他一把将我拉进他的怀里。其实我与他相处前后也不过十天,从什么时候他看我的眼光就不同,从什么时候他对我有了其它想法呢?
可惜他救不了我,因为他只是一个亲王,他的皇兄才是高高在上的王,才是主宰这一切的神,就如赵天逸虽敢顶撞他的皇兄,但最终也无法将我从他的手中带走一样。
但能享受片刻的温暖也是好的,他的怀抱不比赵天逸的宽广,但靠着也可以取暖。
他抚摸我的秀发,轻轻柔柔。
他的唇轻轻划过我的脸,我的眼,带着微微的酒香。
“天宇——”一声低沉的呼声从后背传来,是他的声音,声音低沉,没有愤怒,只是淡淡的,这个男人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第47章 梦中已无梦
天宇将手从我身上抽离,转过身子看着他,眼睛清澈而明亮,没有丝毫畏惧。
“天宇,你喝醉了,我命人送你回去。”
“皇兄,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有事明天再说。”
“我今晚必须要说。”他的语气执拗而坚定,有不达目的誓不低头的气势。
“好!”
“月奴,你先回寝宫等我!”他的手轻轻一摆,就有宫人走到我身边,我转身离去,不留恋,也不想听,因为我已经知道结果。
过了很久,他才回来,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看不出喜怒。
“天宇坚持要将你讨过去。”
“他说你是他的女人。”
“是不是?”他突然加大音量,一句一顿地问我,我躺在地板上安静地听着。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难道我说是你会将我送给他?”我冷冷地盯着他。
“我不会。”他冷冷地说。
“那我告诉你,我不是,我不是他一个人的女人?我应该会是很多人的女人,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是你的女人。”我向他抛了一个媚眼,又开始放肆地笑了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笑中有泪。
“你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可以拥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别人烧香拜佛都求不来的事,我为何不愿意?太子齐也不错,说不定很快就可以君临天下,我说不定还可以攀上一个贵妃来做做,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先服侍你,然后再给他——”我挑逗地站起来笃了一下他的胸口,完全是一副淫荡女子的模样。
他不就是想我这样吗?遣人教我床术不就是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人尽可夫,他需要我去勾引谁我就去勾引谁,在他指定的男人身下呻吟吗?
他嫌恶地将我推开,径直往自己的龙床走去,他累了就有龙床躺,我累了就只能睡地板,这世道真是公平得可笑。
他显然在生气,但我不知道他生谁的气,是我的还是天宇的?但帝王之心岂是我这等平凡女子可以去猜测的,其实我也不想去猜测,那太累了。
“你是何人?”躺在床上的他突然冷冷地问,这个问题似乎他不是第一次问我。
“不是说过了吗,一个奴隶,天佑王朝一个地位卑微的奴隶,卑微到可以任人欺凌的奴隶,卑微到可以被随手转让的奴隶,如果不相信你大可以自己去查。”
“我会的,我就不相信一个女奴可以有那么高超的舞技,难道这些都是天生的?一个奴隶她有这个机会学这些吗?”
“王,你不是派了姿容和紫容来教我吗?许是你已经贵人多事忘记了!”
“她们两个是不错,但还没有资格做你的老师,你的技艺她们还是望尘莫及。”
他还是有点眼光。
“大王难道没有听过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吗?我也只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已,大王你多虑了。”
说完我再次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再理会他。
地板寒气已经渗出进身体,这天气竟然一日寒于一日,送与太子齐也好,看他样子也是惜花之人,起码应该有一张床给我,不至于将我扔到这冰凉的地板上,连房门都出不了。
突然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寒颤,该死的他盖着厚厚被子的同时将窗户全部打开,寒风肆无忌惮地往我的身子里钻,无奈的我只能将自己卷成一团,期望这样能阻挡寒气的入侵,我闭上眼睛,希望能沉沉睡去,期待一睡不醒。
期望今晚不要做梦,因为梦里全是泪,因为梦里没有梦。
第二天醒来,我病了,发着高烧,病得神志不清,恍惚间知道天宇来过,微微睁开的眼看到他的双眼微红。
他不言不语地站在我身边,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却无力跟他说上一句话,他眼里有难言的痛苦,但我的心呢?
不想做梦,但梦中依然有他,他举杯喝酒的姿势依然如此高雅。“璃儿不要恨我,我要一统大业,必然要有所牺牲。”
他一次一次一要我,一次次将我抓得扭得遍体鳞伤,那伤是如此的痛,即使他送给我上好的膏药,即使他细心地涂上,轻柔地抚摸,缠绵地舔拭,伤口即使已经愈合,但在无人的夜它还会隐隐生痛。
你叫我如何不恨你,你叫我如何不恨你,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为何如此对我,为何?蒙俊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我心里的怨恨积压地就要爆发,突然一种痛感传遍全身,睁眼一看,自己的手已经青一块,紫一块,紧握的拳头诉说着我滔天的愤怒,梦太真实,真实得让自己失去发分寸。
“蒙俊是谁?”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张高深莫测的脸。
“你的似乎很多。”我再次将眼睛闭上,我太累了,头太痛了,昏昏沉沉的我再次失去知觉。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对上他深潭般的眸,他依然睡不着?
但为何他眼角闪过一丝疲倦与忧心,许是病糊涂了,眼花了,我再次昏迷过去。
隐约间,有人很焦急地推着我,似乎很惊慌,很无助,我又在发梦了,这世界还有谁如此关心我?还有谁如此在乎我。
在他起床上早朝的时候,我再次醒过来,这时已经是他上朝的时间,但我竟然还是躺在他的怀里。
自从我病了,他许是良心发现,将我移到了床上,我就躺在他的身侧,他每晚用身体给我取暖,但我依然觉得寒冷,因为他的身体没有暖意。
“醒了?”淡淡的惊喜。
“嗯!”轻轻的回答。
“这夜太漫长。”他长叹一声。
“你睡得太久了,他已经睡了七天七夜了。”
“七天七夜?在人的一生中太短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一睡不醒。”我仰望那雕花的柱子说。
“这个世界就没有东西值得你留恋,没有东西让你想活下去?”他的语气居然有一点愤怒,一点苦楚。
看来我真是病糊涂了,他怎么会有苦楚。
“没有,这世界没有任何东西让我想活下去。”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但即使我再次闭上眼睛,我已经毫无睡意。
“我想出去走走?”
“不可以,会着凉。”
“我只想出去走走。”我固执地说,加大了音量,许是生病的人就是这样,身体虚弱,心却蛮狠。
“好吧!”他竟然软了下来,毕竟我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但下床的那一下,我的身子打了一下踉跄,跌倒在他的怀抱,都忘记大病初愈,身体是那样虚弱。
“别动”,他轻轻将我抱起,从床上拿了他那件墨色长袍轻轻盖在我的身上,寒意一点点驱除,我卷缩在他的怀里,身体慢慢回暖。
守在门口的侍卫已经有了一丝倦容,但看我们走寝室的那一瞬间立刻有了精神,疲倦的眼睛立刻有了神采。
摆摆手,示意不要跟着来。
月色正清明,只是太过于清冷,清幽月色下,一丝丝带着凉意的风吹来,我的头脑慢慢的清醒过来。
宫灯微弱的光芒,斑驳的树影,暖暖的长袍,他的脸有清冷的夜色下居然也有一丝暖意。
其实这些都只不过是一些错觉罢了,他如此冷情的一个男子,怎么会有温暖的时候。
“冷吗?”
“不冷。”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送给太子齐。”
“等你病好了。”
如果不是我这场大病,也许现在抱着我的兴许不是你,而是太子齐。
他抱着我身子颤抖了一下,虽然动静不大,但我还是感觉到了,有些时候很想看清楚这个男子的心里除了装着霸业,装着天下社稷,还有没有一丝柔情。
第48章 美女如云
但这样的柔情,这样的夜晚都是虚幻的,如镜花闪过,如水月掠影,一眨眼就不复存在。
他终是将我送给了太子齐。
曾听过爱到深处无言,情到深处无怨,也许是我不爱他,因为我可以做到无言,但心中不能无怨。
我怨他,我怨老天,我怨阎王,为何芸芸众生,那么多人,偏偏要挑上我?我也只不过想过平凡人的生活,我也只不过想追求一段平凡而温暖的爱而已,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布衣荆裙,粗茶淡饭,游戏山林,琴瑟合奏,终成绝响,或笑傲江湖,相依相偎,但可惜了,我没有这样的命。
走之前,我要求将火狸带在身边,其实我知道以火狸的美貌,跟我出入那些皇室贵族的地方很危险,由其是阿塔国,养男宠成风的国家。
我也无能力保护他,虽然嘴里说他什么都不懂,离开我后他会被人欺凌,甚至会被饿死,但其实是自己那颗孤独而寂寞的心需要慰藉而已。
曾经以为自己不需要,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冷眼看风云变,但当自己又重新卷入这些斗争的漩涡的时候,我需要了,因为自己的心还不够冷。
想不到他竟然答应了,并且答应得很快,只是在转身走前他问了我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小孩?”
我无言以对。
其实我谁都不爱,谁都不敢爱,为何他们总以为我见一个爱一个?
风凄凄、马萧萧,在那城墙高处是否有一个为我深情凝望?
华丽的马车,驮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在逶迤漫长的路行走,后面扬起黄色的尘,苍凉而忧伤。
“姐,他还在城墙看着我们。”火狸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这样的时刻显得那么突兀。
我将无神的眼睛再次闭上。
正在闭目养神的时候,后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月芽——月芽——你出来,你出来——”马蹄疾,声音急。
我知道是他,他追来了,但我是不会出去,甚至不会转身看上一眼,因为我知道他无法靠近,看了只会徒增大家的伤感,何必呢?
果然后面响起了刀剑争鸣的声音,从声音来看,应该很激烈,但多激烈都无法冲进来,楚庭奕将我送走,肯定已经是想好了对付他的促使,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皇弟已经对我动情,但残酷如他,又怎么可能因为他的皇弟,而错失这样的一个良机。
这样的男人注定站在高处,孤独而寂寞。
“月芽——”声音已经变成怒吼,刀剑叮当响,虽然没有人会敢伤他,但他也绝对没有机会靠近,即使武功高强如他。
“姐,你要不要出去看看?”火狸有点不忍。
我慢慢地再次闭上眼睛说:“不用。”
“姐,城墙上那个人还站着看我们?”火狸稚气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我无力睁开眼睛,也无力动一下嘴巴。
谁站在高墙凝望将与我无关。
马车继续行驶,天宇声嘶力竭的喊叫已经被风吹得越来越轻,飘飘渺渺,心一丝一丝地痛,虽不剧烈,但绵长。
我的身份已经不是一个奴,他已经赐我为月公主,名号真好听,但这不是对我的眷顾,而是他认为一个奴配给一个太子,有损太子的颜面,所以才这样做。
现在天鹰国的一个公主,居然做你太子齐众多妻妾中的一个,太子齐多威风啊!
我的任务是要用尽一切狐媚的手段,将太子齐迷得神魂颠倒,为楚庭奕探听他想要知道的军情,现在我或者的意义是什么呢?
莫非就是别人弹词军情的工具,太子齐的玩偶,火狸的保护神?我也不知道。但即使这样,现在的我不想死了,我真的是不甘了,我要活下去,看看命运的车轮是不是一如既往?
马车不急不缓地行驶了两个星期,我们终于来到了阿塔国的都城。揭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一下,街面极为宽广,虽然人来人往,但却不显得拥挤,一块块青石铺在地面,显得古朴,但石缝间又透出一丝丝苔痕,显得沧桑。
看着这些古朴的街道,沧桑的城墙,我的心突然感到很悲凉。
旁边坐着的火狸已经睡着,脸上绽放孩子般纯真的笑容,可以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逃走,他已经很开心了。
现在他就像是一个幸福的少年,绽放灿烂的笑容,他这样的少年,应该骑着白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似乎他的一生也并不是坦途,我只怕这次我带着他真的害了他,让他刚走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
窗外没有什么风景,我闭上眼睛,很努力地想记起太子齐的样貌,但发现是徒劳,我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也许在大街上遇到他也不会认出他。
那晚我的心,我的眼都没有他。
到了太子府,等在门口的是他的一群妾,因为我进来的身份就是一个妻,所以迎接我的当然是一群妾,这个太子齐还没有当上皇上就已经有皇上的派头,虽没有三宫六院,但也妻妾成群,看今天站在门口的燕瘦环肥,就可以想象的到这太子齐的爱好。
不过楚庭奕没有说错,他很好色,并且要求也是极高,今天站在门口的女子个个都是绝色,没有一个是庸姿俗粉。
“太子今天设宴,请今天到的月美人到大厅助兴。”一个女子打扮得很隆重的女子娇滴滴地对我说。
“好”我淡淡地说。
站在一旁的火狸有点愤愤不平。
“太子太过份了,姐姐长途跋涉才到这里,已经累到不行,他还叫你去助兴?怎么说你都是王封的月公主,他们太欺负人了。”
“这位小美男,你可说错了,太子肯叫她去表演是她的福气呢?我们也是刚来那一会才有这个机会呢?现在想去都去不到了呢!”她们连连叹气。
“对,夫人说得对,这确实是我们的夫妻,残月谢过各位夫人的提点,火狸我们走吧。”
我们要惜福,珍惜这难得的福气。
我跟着侍卫往前走。
“姐,何必这样委屈自己?你可是王封的公主。”
“火狸别再说这样的话,这里没有公主,也没有人当我是公主,在太子的眼里,我只是一名歌姬,一名长得好看点,舞得出众点,歌唱得动听点的歌姬而已,在楚庭奕的心中,我也只是一个工具,一个为他霸业扫清障碍的工具而已。”
大厅内灯火辉煌,酒香肉香美人艳,当我昂着头走进去的时候,所有声音都嘎然而止。
我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太子齐的身边,太子齐眼睛顿时亮如天上的星辰,他向坐在身边的一个妖媚女子挥挥手,她就知趣地离开了,但走前带着怨恨看着我。
也许她争取了很久,今天才有机会坐在太子身侧。
“这是我新娶的妾,天鹰国的月公主。”他声音洪亮,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
坐在他身旁,我也得以认真的观察一下他,毕竟从今以后他就是我要服侍的对象,刚才之所以直接走到他身边,只不过是凭他坐的位置,他身上的贵族气将他认出而已。
好在长的还可以,身材魁梧,挺直的鼻子,配上剑眉星目,还算养眼,只可惜眼睛不够清澈,有点浑浊,有点浮肿,一看就知道平时纵情声色。
我端庄地坐在他身旁,即使要淫荡也是在床上淫荡,我就只往这里一坐,就感到无数的目光往我身上扫射,太子齐似乎很享受别人这些目光,也许这就是他今天要我过来的原因吧。
我泰然地迎接那些妒忌、羡慕、惊艳的目光,但有一束目光显得与众不同,如火如电特别炙热,射得我浑身不舒服。
当我抬起头,却发现对面只有一个男子在浅斟独喝,他斜着身子,一副慵懒的神态,眼睛大而清澈可惜却无任何神采。
空有绝世的容颜,可惜却少了一点神韵,真是浪费上天给他这副美好的臭皮囊,他应该就是那个幼年得重病,成人后好男风的无权又无势的三皇子吧!但刚才那灼热的目光是他发出的吗?我怎么看都不像呀!他的眼睛真的是一点神采都没有。
“恭喜太子又获得一个绝世佳人,也只有这样绝色的女子才配得上太子。”
“对,美人配英雄。”
坐下宾客都抓紧机会奉承这个未来的皇上。
“服侍太子的美人何止一个,这天下有哪个女子见到太子不臣服在太子的脚下的呢?”
“我太子府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要多少有多少,能歌善舞,燕瘦环肥,异国情调,大家闺秀,绝世荡女,应有尽有,多到我数都数不清,多一个少一个我都不清楚,哈哈——”太子齐得意地狂笑。
这男人只会当女人是淫乐的工具,炫耀的资本。
“太子既然美人如云,应有尽有,想必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皇弟斗胆恳求皇兄可否把这个月美人赏赐给臣弟呢?”说话的正好是那个慵懒卧在一旁的三皇子。
此言一出,满座惊讶,我也被突然的变化弄的一愣一愣的,太子齐抓住我的手微微颤抖,我知道他是因为愤怒。
但却握得甚为牢固,似乎对我很不舍,不愿意防守,越握越紧,我的手已经握到有一条血痕。
但刚刚他还当着众人的面在这里大放厥词,如果不给又显得——
大家都屏住气息,等太子齐表态。
这时室内的气氛诡异,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
第49章 残害苍生
几经掂量,几经思量,他终于开口了,但可以看出他心里是极大不愿意,因为他握住我的手依然大力,并且还在微微的颤动。
“既然三弟你开口要,皇兄岂有不让之理,区区一个女人对你皇兄来说算得什么?哈——哈——”他拍着胸口大笑,但我发现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难看也不要紧,最难受的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右手拳头紧握,左手掐进我的右手,力气大的惊人,我就快被他掐得痛晕过去。
“谢谢皇兄错爱,为感谢皇兄,我敬皇兄一杯,先饮为敬。”说完三皇子颜子俊就举起杯子仰起脖子,一杯酒就被他倒进了肚子里,本来是极为豪爽的动作,但他硬是没让人感到丝毫豪气,果然是一个病君子,没有丝毫男子气概。
在他喝酒的同时,在场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本来做太子的小妾,以后多多少少都有机会成为一个痱子,即使没有痱子那么风光那么显赫,起码也可以捞上一个美人,才人什么的,现在倒好跟了这个好南风的三皇子,那岂不是等于做寡妇?
其实我也倒无所谓,做谁的女人还不是一样,论样貌来说,这颜子俊即使眼大无神,但还大大胜于他的皇兄。
突然想起那个处心积虑,要将我送给太子齐的男人,我心里有点幸灾乐祸。
楚庭奕不是我不帮你打探军情,不是我不帮你迷惑太子,只可惜是他将我送人了。
你也不能怪我,只是人算不入天算,现在局势逆转,我有心而无力而已,既然我已经无利用价值,许他会放我一马,想到这,我阴暗的心明朗一片,其实我是有点报复后的快感。
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个小插曲,宴会和谐不再,换了不再,大家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中,太子齐虽努力想挤出意思笑容,但可惜那脸还是黑的如天上的乌云。
“即使你在他府中,你一样是属于我的。”他低头小声对我说,我看他眼里带有一抹狠色,不由替那正在浅斟慢喝的三皇子有心,他何必趟这趟混水。
但他不趟这趟混水,又怎能有今天的局面呢?这个三皇子,好男风,应该没有什么时间理我,我在他那里肯定会多点自由,到时我想走,想来还不容易。
到时在三皇子府努力积累点财富,找个好的大夫,将楚庭奕下在我身上的药除了,我就可以偷偷地跑掉。
想到这点,我居然开始感激眼前这个好男风的男子。
但一想到火狸,我就出了一身冷汗,他好男风,而火狸又长得那个样子,真是——
最后这场宴会不欢而散,每个人都知道太子的愤怒,都为三皇子捏一把汗,同时又都暗骂三皇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夺太子之好。
宴会结束后,我带着火狸只身离开太子府,把天鹰国大王赠送的财物全都留在太子府中。
兴许这样他的怨恨会少几分。
太子目送我和火狸离开,脸色阴沉,说不出是不舍还是恼怒。
但无论他何种表情,似乎在近段时间他不会与我有所联系了,除非三皇子死了他把我重新夺回去,但骄傲如他,自大如他,也不会再要三皇子的女人了吧,但我居然又把三皇子好男风的嗜好忘记了。
不明白我身上哪点吸引了三皇子,导致他不惜引太子不快,将我讨去,是因为我长得美吗?这个世界上美的人太多了,他现在这可冒着得罪未来皇上的危险呀!一路走,思绪断断续续地飘飞。
火狸紧紧跟着我,用迷惑的眼睛看着我,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太子府,又要那么快转移阵地。
其实我也觉得变化快得有点糊里糊涂。
我把跟着我过来的侍卫行风他们唤了过来,希望他们回天鹰国复命,但谁知他们竟然不肯,说王说过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守候在我身边,保护我周全。
这男人的心意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既然他们这样说,我就把他们流下来吧,保护我周全?我是不相信的,他这样做不难猜测他们同时是他的眼线,帮他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因为三皇子来时只有一座马车,马车虽很宽敞,但是同时坐上三个人,总觉得怪怪的,三人行没有增添任何热闹,相反大家都不出声,车里气氛压抑。
三皇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火狸,莫非他要我只是一个幌子,他真正要的是——
但似乎他现在才第一次见火狸,刚刚冒出的想法不成立。
火狸被他盯得有点发毛,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手紧紧扯住我的袖口,我没有安慰他,也没有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前路茫茫,我自己都只是任人宰割着,又附和顾得上他?
我泰然坐在他们中间,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到了三皇子的府邸,三皇子府与太子府的雄伟气派相比就显得寒酸多了。从府邸可以看出这个三皇子并不是太受宠,一个幼年患重病,成年好男风的男子又能期望得到皇上多少恩宠?
火狸紧跟着我,可能新的环境让他不适应,他那细嫩白皙的手不自觉的牵上我的手。
虽然在思想上我比火狸成熟,但在年龄上,在样貌上他与我都差不多,他这样抓住我的手,三皇子眼里的不悦立刻流露出来,我借故甩开火狸的手,不是因为我怕三皇子,而是怕火狸会遭殃。
“你似乎很明白我想什么!”他淡淡地说,看不清喜怒哀乐。
他的声音虽轻,但又与宴会上的截然不同,给人一种压迫感。
“我们做下人的,当然要揣摩主子的心意。”
“下人,做我的女人,你觉得是一个下人吗?”此事他的声音却具有一种傲气,眼神神采飞扬,真的很不同,与在大厅中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小青,带着这位少爷去客房休息。”他又回复了那种有气无力的声音,眼里的神采也突然消失不见。
这个三皇子肯定有问题,人前人后完全不一样。
我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破绽。
“你似乎很喜欢盯着我看,莫非平时你也是这样盯着别的男人?”话里带点酸气,但却中气十足。
“你不是有病?你身体好得很。”我此话一出,他楞了一下。
“为什么这样说?”
“感觉”
“感觉?”他冷哼一声。
“女人最好不要太聪明。”
“你喜欢我?”
“我不喜欢女人,更不喜欢啰嗦的女人”说完跨大步走了进去,腰身挺得直直的,完全是一个伟岸男子的模样。
呵呵,看来我的运气还不是太糟糕。
“你笑什么?”
“我有笑吗?你眼花了吧?”我又回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很多,有人叫我月儿,有人叫我月奴,有人叫我月美人,甚至也有人叫我贱人或荡妇。”
“这些名字我都不喜欢,还有没有别的名字?”他的脸有点阴沉。
“你也可以叫我残月,残害苍生的残,月满西楼的月。”
“残月,这名字我喜欢。”这时他的嘴他的眼他的脸都浮上一丝笑意,那笑容透着一丝诡异,一丝狂喜。
“你喜欢?”
“当然喜欢,残害苍生?多好啊,我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残害苍生?”
“今晚我没有本事残害苍生,但我却可以残害你。”我顺势倒向他的怀中。
“你就那么随便,随便到可以上任何男人的床。”他脸上居然满是怒气。
“难道你不想我随便?难道你想留我在你身旁做圣女?你不要说你要我回来要做你那高贵的王妃哦?”
“是又怎么样?”
“如果是又怎么样?”他加重语气。
“如果是,我劝你尽快打消这个念头,因为我不感兴趣。”我冷冷地说。
“你会感兴趣。”他似乎胜券在握。
“我不会。”
“你会。”
“我不会。”
“你会。”
如此反复几次,两人大眼瞪小眼,但眼里都几乎喷出火来。
第50章 颜子俊的男宠
一进他的寝室,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莫非这个家伙真的有什么顽疾?我皱了一下眉头。
“你不喜欢闻这药味?”
“难道你喜欢天天闻这味?”
“你不喜欢也没办法?谁叫你的夫君是个病君子?”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夫君?他还真当一回事。
“病君子有什么的,只要不要我守活寡就好。”我累了一整天,看到有床就爬了上去,才懒得管他。
“守活寡?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去偷汉的。”
“那就走着瞧啰!”我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地应他。
站着的男子,又爱又恨地看着床上已经进入梦乡的女子。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一丝微弱的太阳从窗外透过来,柔柔的,有气无力的样子,窗台上突然摆多了几盆小盆栽,叶子绿油油,小花朵朵,伴随清风送来缕缕清香,这里不应该充斥着恶臭的药味吗?
我再用力地嗅了嗅,满室清香,哪有丁点药水味。
“别像小狗一样到处嗅了,睡得像猪一样,拆天都不知道。”那个伪君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我再环顾四周,发现房内不只是增设了一些小盆栽,还点燃了很多熏香,窗户已经打开,新鲜的空气从外面飘了进来,看来这里做了一番大动作,一番大清洁,居然自己一点都不知道,看来真的不是睡得一般沉。
“你昨晚去哪了?”
“去书房了。”
“你去书房干嘛?”
“莫非第一次见面你就爱上了你的夫君我了?想我了吗?”他一脸好笑地看着我。
“你冒着得罪太子的危险,把我要回来,不就是想要我服侍你吗?”我向他展颜一笑。
“你就那么喜欢服侍男人?”
“不,我不喜欢服侍男人,我喜欢男人服侍我。”我扭动腰肢,把腿搭在他的腰上。
“如果你愿意,我也不介意让你服侍我。”
“你——你——简直就是一个荡妇。”他用力地推开我,厌恶地离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男人愤恨的眼神,我心里就很舒畅,就觉得很解恨。
再次环顾这个焕然一新的寝室,我心情还是挺不错的。
“夫人,奴婢过来帮你梳洗,梳洗完后三皇子请你到大厅用膳。”一个标致机灵的小丫头走了进来。
“夫人?谁叫你这样称呼我的?”
“那当然是三皇子啊!”
“你们府上有多少位夫人?”
“多少位?我们三皇子因为长期卧病身体比较差,至今还没有娶妻,我们浮肿就只有你一位夫人。”
长期卧病?身体孱弱?他装得可真像啊!好吧!我就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招。
“并且三皇子——”燕儿欲言又止,既然她不愿意讲,我也不想问她,但我猜她应该是想说他好男风之类的东西。
梳洗后,我直接用一支碧绿的簪子把飘洒的黑发简单地挽起,一部分头发披散下来,显得飘逸而肆意。
“夫人你可真美,像一个仙子一般。”燕儿喃喃地说。
我笑笑不作回应,但她还是痴痴地看着我,眼里没有男人的欲望,但却有女人与生俱来的妒忌。
“燕儿,你带我去大厅吧!”
“好,夫人。”她对我还是恭恭敬敬的,看来老天爷这段时间的心情有稍好一些了。
走进大厅,三皇子颜子俊正坐在中间,身旁居然还有两个男子正在给他捶背,他们的动作都极为轻柔,而他闭上眼睛舒服得要死的模样。
天啊,看来他真的好男风,捶背的两个男子分坐在他两侧,甚至有一个更是坐在他的大腿上,动作极为亲昵暧昧。
但要亲昵回到房里也不迟啊,在用膳的地方这样,真服了他。
“于丹可以了。”他闭着眼睛,抚上那男子的脸,然后轻柔地说。
坐在他大腿的男子这才转过身子来,斜着眼睛瞧了我一眼,动作轻柔得像女子,眼波流动如秋水,那眉那眼居然带着淡淡羞意,脸色桃红,艳不可方物。
在他身后的男子也停了手,站立一旁。
于丹如果说是妩媚,领一个男子就是飘逸俊美,他站在一旁玉树临风般,眉眼虽不及于丹精致,但气质却远超他,他就是静静站在这里,如一个仙人下凡间,是那么的超尘脱俗。
想不到这般任务都做了他的男宠,我不禁叹气。
但自己又好到哪里了?还不是别人的宠妾?甚至歌姬?
“枫黎坐吧。”三皇子颜子俊轻轻拉过他的手,居然还拉手,还含情脉脉地拉手,看到我心里有点发毛。
“是”声音好听得让人销魂。
这个男人真的是好男风,看来火狸可要遭殃了,我现在开始担心那个扰人心思的火狸。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色佳肴,色香味俱全,本来就已经饥饿的我,此时更是垂涎万分。
但他们却迟迟不动筷。颜子俊还捉到于丹的手来回抚摸着,似乎摸他的手就可以填报肚子似的。
我等了一会,他们还是在那里深情凝望,贴身抚摸,我干脆不看他们,拿起桌子上的筷子,不声不响就吃了起来,我怕呆会看到他们几个男人在你喂我以后饭,我为尼一口汤,我会倒胃口的,所以我要争取时间,将这些好味的饭菜都装进我的肚子里。
颜子俊朝侍候在旁的婢女挥了挥手,她们系数退出去。
“你就是饿也不用这样吃,我三皇子府虽财富比不上太子府,但是也是够吃够喝,你吃成这样我会倒胃口的,并且吓坏于丹和枫黎。”他斜着眼睛一脸的坏笑,但他一笑,那眼睛如流光溢彩般,使坐在他两旁的美男子也黯然失色。
“火狸呢?”
“火狸?就死你带来的那个美人?”
美人?他居然叫火狸为美人。
“你不要跟我说,那个也是你的男宠哦?”他眯缝着眼睛透出杀人般的光。
“也是?你以为我是你呀?我哪有钱去养男宠?”
听我这样说,他脸色缓和了一些。
“我劝你最好不要碰他,因为——”他漫不经心地说,但眼神甚是凌厉,我知道他起了色心,莫非怕我与他争火狸?
“只要你能保证他安全,不让他受到伤害,我保证我不会碰他。”我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但如果让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苟且的事情发生,否则——”
“否则怎样?”
“你现在已经是我颜子俊的夫人,你如果给一顶大绿帽给我戴,你说后果会怎样?”
似乎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人戴绿帽,想起曾经暴跳如雷的赵天毅,我的心就舒畅无比。
一不小心,失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突然多了一个那么英俊的夫君,我心情好而已,你心情好不好,突然从天上掉下了一个那么美貌的夫人?”
“从天上掉下来?”他斜着眼睛瞧我,摇摇头就不再发一言。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你既然那么有钱,我想要点钱?”
“你要钱干什么?莫非真的想要养男宠?”
“既然我是你的夫人,我不应该有点钱吗?三皇子的夫人没有一点闲钱,会被人笑话。”我埋下头继续对付桌上的美食,一边漫不经心地对他说。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得没吃没喝的,好好珍惜现在的好生活,即使跟他说话,也不能忘记吃东西。
他不给我也有办法,这府上那么多玉器古玩的,我随便藏起一块都是价值不菲。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把我府上的东西变卖,你休想。”说完他也不吃东西,走到我身边时,还要干咳几声。
不是说他病已经好了吗?怎么还是这样病歪歪的,也许这个动作他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即使无人的时候,他都会干咳几声,真是恶心的人。
他那两个男宠立刻跑到他身边,他一手抱一个,还不停地用手挑逗,两个男宠都脸如红霞,在他的挑逗下,娇羞无限。
他走了,我也吃饱了,我叫燕儿装了几样菜给我,我要带给火狸,也许他的身世惹我怜吧,如果也有人能这样带我脱离火坑就好了。
看到我,火狸很开心,像看到亲人一般跑了出来。
“姐,这三皇子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对你好吗?他有没有欺负你?”他问我的时候,眼圈儿微红,也许是替我不值,嫁给这样的一个人。
其实他不知道,颜子俊要比太子齐好多了,别的不说,就那双眼睛清澈见底,不似太子齐那样浑浊,看起来舒服多了。
“好也得过,不好也得过,但火狸你还是太弱了,姐希望你以后能再强大一些,你以后的目标不是做男宠,所以你不用整天都娇滴滴的,可以说话,声音憋粗一些,皮肤晒黑一点,跟侍卫们学点武功把体格变得强壮一些。”
“等你变得强大了,你就离开这里,到外面历练,到外面搏击风雨,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他用力地点点头,看着他娇美如花的脸庞,我不由得一阵担心,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处境,但我把他带来这里,又无力改变他的命运,心里总是有一丝不安。
“记住听姐的话,把脸弄黑点,衣服穿得普通点,把体格练得强壮点。”临走前我再次叮嘱他。
“嗯”他再次点头答应,眼睛清澈明亮,但对着那么美好的他我总是有点伤感,总感觉美好的东西都很容易被破坏。
从火狸那里出来,已经是月上柳梢头,无论在何地无论在何处,我都喜欢看天上那轮月亮,或清幽皎洁,或圆或缺,看到我心里就有安慰。
在颜子俊这边我似乎自由了很多,偌大一个地方,居然没有人管我,我哼着小调,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回走。
想想以后的美好日子我心情大好,感谢上苍,让我遇到这个好男风的男子,感谢上苍让我重获了一部分自由。
这时连风儿也来庆祝我,风大了些,它在与我的裙摆做游戏,叶子也沙沙作响,唱歌给我听,暗香浮动的夜晚伴随着清风,真让人舒畅,我伸出手,又有了起舞的欲望。
“主子——”黑暗中有人轻呼我,声音虽小,但我听出是行风,他是跟我过来的侍卫,我站在原地不动,他找我干什么呢?
第51章 需要我吗
“行风,你有什么事找我?”我冷冷地问。
“主子,王有事要我告知你。”他小声地说,而我的心往下沉了一下,刚刚的愉悦心情一下子全不见了。
“什么事?”我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
“王要你现在查关于三皇子的一切东西,发现有什么异常要立刻告知王,你只需按要求去做,我自然会联系你。”
“就这些?”
“不是,王还说,你最好乖乖按要求去做,别想耍什么花样,否则后果自负。”行风的声音也是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
“知道了。”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慢着,王还要我问你是否以前认识阿塔国的三皇子?”
“你告诉楚庭奕,我不认识他,他要我查的我会查给他,他说的后果我也知道,大不了毒发身亡而已。”我冷冷地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然后迈开脚步昂着头高傲地走着。
等到离开行风的视线范围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在长长叹了一口气,但不知道为什么胸口还是闷闷的,憋得很难受。
我讨厌这种胸闷的感觉,我讨厌被人控制的感觉,我以为离开太子齐,我的噩运就过去了,我以为离开太子齐,我就无利用价值,我以为离开他紫气后,我与他就各走各路,桥归桥,路归路,以后不再相关,不再是这种单纯的控制与被控制,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但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无论我去到那里他总阴魂不散地跟着我,我觉得总有一条无形的绳子叫我紧紧捆绑住,我越挣扎绳子绑得越紧,始终是逃不掉。
许是心情不好,觉得此时空气压仰得可怕,一丝风都没有,我走着觉得闷,胸口闷得难受,就跑了起来,并且越跑越快,最后竟变成狂奔,不知道什么时候明朗的天突然暗了下来,天上下起了微微的雨,带着寒意的雨一滴一滴地洒落在我的身上,脖子里,然后钻进心里,怪不得起风了。
刚才还以为风儿在祝福我呢?原来它是在嘲笑我,嘲笑我摆不脱,逃不掉。
我一路狂奔,不分方向地狂奔,在雨中我放肆地笑,笑着笑着,笑声竟然变成了哭声,夹着雨声都分辨不出是哭声还是笑声,在这个雨夜中,我就如一个疯子一样。
为什么我总是摆不脱?
头发湿了,一缕一缕地垂下来,还有水球一滴滴往下滴,衣服已经粘着身体,很难受,雨却越下越大,迷住了我的眼睛,阻断了我的思考,脚碰到地上突起的石头,头碰到迎面而来的大树,我居然不觉得痛,一点都不觉得痛。
累了,真的累了,我跪在一棵大树下嚎啕大哭,泪水混着雨水,雨水和着泪水,都分不清哪些是泪哪些是雨。
难道这就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仰天哭,哭到累了就背靠着大树伸出双手来接水。
水满了,从手里溢了出来,我静静地看着,毫无意识地做着这一切,静静的,不再流泪。
不远处一个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的人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雨水将他的长袍打湿,他也浑然不觉,似乎天地之间只有他严重那个呆呆捧着雨水的女子,她那哀伤的眼神,如针扎在他身上一样,很痛。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开始放晴,月重新出现在那高高的天空,俯瞰这大地苍生,用她的灵魂在微笑。
我用手支起身子,擦干脸上的泪渍雨痕,重新昂起头,平淡的脸,冷冷的眼。
回到房中,我叫燕儿抬了一大桶温水进来,然后把自己真个人泡进温水中,暖意一点点地渗透到身上心里。
我很享受这种暖暖的感觉,这种温暖自离开赵天毅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水轻轻柔柔地围绕在我身边,滋润我的每一寸肌肤,像极天毅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脸的感觉,温暖而轻柔。
我闭上眼睛,竟有些醉了。
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但怎么想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爬上床的,身上只有一袭轻纱,里面空无衣物,这衣服穿了等于没穿,穿只会更加诱人而已。
但我什么时候把这件一副穿上的?
“醒了?”是颜子俊,他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像没脚的鬼一样。他的话说的漫不经心,但眼睛却灼热地盯着我这几乎裸露的身体。
“三皇子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来看一下自己的夫人一定要有事吗?”
“不一定。”我冷然地说。
“你昨晚在泡澡的时候睡着了,还是为夫把你抱上床的,却没想到你的身材还不错。”
他眯缝着双眼,就入一个色狼一样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的身体。
“恩,的确不错。”他一边看,一边在赞叹,眼角却是一抹狡黠的笑。
我冷冷地看着他,不再言语。
“你不觉得要对我说声感谢的吗?”
“你抱一下我,我却馈赠我的身体给你饱览一番,究竟是谁要谢谁都说不准呢?”我向他展颜一笑,笑中带着无尽的嘲弄与讽刺,也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寒意。
他看着我楞了一下。
“你既然是我的夫人,你身体本来就应该属于我,为夫看一下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别人盼也盼不来呢?”
“我既然是你的夫人,作为夫君的你抱一下自己的妻子何须来邀功请赏呢?”
他笑笑不说话,笑得有点邪气,眼睛还是盯着我的身体,直接而不躲闪,似乎真的是在看自己的女人那般。
“你这样盯着我看,是不是对我感兴趣了?”我环住他的脖子,主动迎了上去,扭动身子摩擦他的身体,手从他的胸口一直往下,最后往他的下身探去。
“你——”他脸一红,往后退了一步。
“我什么?”
“似乎你哪里已经坚硬异常,需要我吗?”我浅笑连连,娇喘吁吁地靠近他。
谁知他大手一挥,将我推到在地上。
“你就那么迫切地想跟人上床?”他的双眸入喷火一样。
“是,我需要,我需要男人。”我幽幽长叹。
“但我更需要你这样的男人?”我狐媚地再次靠近他。
他大力将我推开,然后拂袖而去。
其实我也只是想他喜欢上女人,喜欢上与女人患癌,那样火狸就安全了,至少受伤害的机会减少了。
但似乎他真的不喜欢女人,连我这样的女人他都不喜欢,看来他真的只喜欢男人。火狸啊,姐尽力了,一切就只能靠你。
把你带在身边,又不能保护你,是姐对不起你。
窗外的叶子已经落下了一地,树上仅剩的叶子也已经在瑟瑟发抖,落在地上的叶子,沾上了泥土。静静地躺在下面等待腐烂。
晚上我还是一个人睡,打开窗,房内空气清新,无论有多少烦心事,只要躺在床上,我就鞥呢沉沉睡去,今夜也不例外,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果然神清气爽。
早上用早点的时候,在座位上的除了我和颜子俊,还是有昨天那两个容貌俊美的男子,于丹和枫黎。
他们的声音娇滴滴,手柔柔的似乎柔若无骨,几双手总是肆无忌惮的交缠在一起,他们三个坐在一起,整个大厅就变得暧昧起来。
他们的确是两个性感尤物,我用欣赏的眼光瞧着他们可惜他们每次看见我进来都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盯着我。
看来他们的确很受宠,在众多男宠里独占鳌头,独享宠爱,所以才会骄傲如斯,但用得着如此骄傲吗?多受宠还不是一个男宠?
我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他们愣地坐直了,眼里六楼出意思惧意,兴许是我的目光冷的太吓人了吧!
除了天宇说我的是老女人的眼睛外,没有人不怕我寒冰一样的眼。
颜子俊若无其事地做在那里享用早点,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俊朗的脸看不出表情,但那眸子有着隐藏不住的光华,似乎他的心情很好,可能两个男宠昨晚把他服侍得欲仙欲死的。
“三皇子,太子的管家在外面求见。”三皇子府中的管家进来传话。
“请他进来。”
不一会就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但态度极为倨傲,看来一直以来大家都不是很尊重这个病歪歪的三皇子。
“我家主子说,今晚会带领大臣过来看望三皇子,不知道今晚三皇子是否方便。”
原来要来的始终要来,躲不过,也逃不掉。
我继续低头吃着早点。
“好,请回禀太子,我现在就筹备,请太子今晚务必过来参加晚宴。”颜子俊平淡地说。
说话的过程中还不忘咳几声,又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咳的时候枫黎、于丹紧张地跑到他后面捶背,颜子俊柔情似水地看着他们,真是恩爱。
管家冷眼看着,眼里多了一抹鄙夷之色,如果颜子俊得到皇上的宠爱那他就是养一屋子的男宠也没有人说不好,更不会鄙夷,只可惜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皇子,遭人冷眼是很正常的事情。
太子的管家走后,颜子俊继续在吃早点,神色自若,看不出喜怒,那两个妖精般的男宠也不再吭声,一顿早点,就在极其安静的环境下进行,我吃得也舒心。
但我知道今晚一定不会平静,太子对三皇子夺我之事一定谨记在心,从那天他紧握的拳头我就知道,从他手指插进我的肉,痛彻心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
今晚将会发生什么呢?
第52章 黑衣如墨
府上的丫鬟在管家的安排下,从早上就开始忙碌起来,为今晚的宴会做准备,许是很久没有准备过这么隆重的晚宴吧,从管家与丫鬟们冲忙的脚步声冲可以感受到他们的紧张。
在她们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我趁机把这三皇子府里里外外逛了一个遍,名誉上我也算是这里主人,似乎没有人敢过问我的行为或提出质疑,我倒是开始觉得在这里的生活是一种享受。
这三皇子府,男人居多,女人居少,树多花少,看来看去也没有什么特别,虽比太子府来说是寒酸了一点,但也是绿树成荫、亭台楼阁、美男成群,倒不失为一个好地方,每天泡一杯茶,坐在树荫下,看来来往往的美男,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我最喜欢的是这里有一片竹林,白雾袅袅,叶子青翠,进来后凉风习习,我斜靠i在竹林的石椅上,纤瘦清风的爱抚,眼睛陶醉地闭上。
突然脑海浮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如果颜子俊的男宠有朝一日全都变成我残月的男人,他会怎样?我猜他会气得要死,每天捶胸口,千不该万不该当初引狼入室,把我这个害人的妖精给引进来。
想想他痛心疾首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笑,不过他看上的男人,我可未必全看得上。
这三皇子府也太大了,等我逛完回来,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其实多吃一顿少吃一顿也没什么关系的,我还试过几天不吃不喝呢?
不知道火狸这些天在这里闷不闷,他有没有按我的要求去做呢?反正现在有时间,我还是看看他吧,为他解解闷,也为自己排遣一下寂寞。
我去到他房间的时候,他居然在照镜子,左顾右盼的,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容貌,看他这样子,我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想把自己的皮肤晒黑,也根本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
不过这些也不能勉强。
看到我进来后,他有点不好意思。
“看来火狸很爱美哦!”
“但火狸怎么比也比不过姐姐,姐姐你这才叫着美。”
“你应该找一个伟岸的男子作对比,跟姐姐一个女人家比什么?”我嗔怪地说。
他脸一红,那粉嫩的脸艳若桃李,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来,那粉色的嘴唇,带着一层光泽,很耀眼很吸引人。
他真的是比女人长得还好看,我看着都觉得心动,那些男人看到还不发疯似的?看来火狸还是难逃颜子俊的魔爪。
想着不禁充满怜惜地抚摸着他的脸,他居然趁势把头靠了过来。
“姐姐,这世界上就你对我最好了,如果没有你火狸现在都不知道被那些臭男人——”说着居然抽泣起来。
我轻轻抚过他的脸,将他的泪抹去。
“火狸从小到大都没有亲人,除了冥王,但是冥王总是带着面具,冷冰冰的,他也只是叫人教我一些逢迎男人的狐媚手段,打小就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的手在我身上乱摸,他们说要我形成习惯,只有习惯了,才会喜欢,只有喜欢了,才能真正讨人欢心。”
“但火狸真的不想,火狸不想看到这些男人,不想整天被这些男人乱摸。”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角里流了下来。
他那梨花带雨的脸此刻显得更为娇嫩,我充满怜爱地把他再抱紧了一些。他很温顺,像一个小猫一样依偎在我的怀里,十几年的训练,火狸除了下面是男性特征外,其他都是女孩的特征,有女孩的温柔,有女孩的爱美之心。
他的手环上我的腰,闭上眼睛被我抱着,我紧紧搂住他,希望能将彼此温暖。
“你们在做什么?”颜子俊那带着明显怒意的声音突然冲进我的耳朵。火狸一听到,呼的一声就从我怀里钻了出去,脸红红的,活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被父母发现了一样。
“火狸心情不好,我来安慰一下他而已。”
“安慰?有你们这样贴身安慰的吗?”他的脸色很难看。
“火狸,你不开心吗?”他向火狸招手,火狸躲闪在我的后面不敢说话,颜子俊一个箭步就来到火狸身边,把他拉到怀里。
“真是一个美人儿”,他轻抚他温顺的黑发和他那吹弹可破的粉嫩肌肤,最后还低头在火狸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看见火狸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一定是被吓坏了吧。
虽然知道很多人好男风,但还是第一次看男人吻男人,居然还是火狸,我低头一看,火狸那脸红红的,更加娇艳欲滴,但似乎他也不是很抗拒。
“火狸你不开心吗?让我来安慰一下你吧。”说完那修长的手就抚上他的脸,他的眼,甚至他的唇,俯下身子就想往火狸的唇吻去。
“你——”
“莫非我的夫人生气了,难道是因为我动了你的宝贝。”他的唇在即将到达火狸的唇时抬起头戏谑地看着我说。
我不吭声冷冷地看着他,他许是觉得无趣,转过身子就走了,临走前转过身子对我说:
“你的午饭我呆会叫燕儿端进你的房间,我可不想你饿死在我府中,要我担当饿死妻子的罪名。”
莫非他过来就是找我回去吃午饭?
他哪会有这一门心思,他应付他的男宠都迎接不暇了,并且今晚太子齐也会带大批人马来找茬,他还哪有这样的闲情,只是碰巧过来而已。
“火狸,如果你不想被他蹂躏,你最好就把自己弄得像男人一点,甚至丑一点。”这次我是很严肃地跟他说,因为我发现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火狸把头低了下来,看样子还是不大愿意让自己的容貌有所损毁,他真的是从身体和心理都往女人的方向发展了。
我只能长叹一声离开。
不想容貌有所损毁,等待他的只能是身心俱伤,像我一样。
回到房中,燕儿果然已经摆好了饭菜等我,我摸了一下,还比较温热,这个三皇子心肠也不太坏。
吃饱饭,我伸了一个懒腰,就爬上床睡觉去,现在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不用看颜子俊的脸色,也不需要去侍候他,每天还有人给我端茶端水,夫人长夫人短地叫个不停。
闷了还可以随意在这府中转几圈。
但这样的日子会长久吗?我一定要尽快查出楚庭奕给我喝的是什么药,我不能受控于人。
我带着这个想法进入了梦乡。
“夫人,醒醒,夫人醒醒。”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房内已经挂起了一盏不甚明亮的灯。
“什么事?燕儿。”
“三皇子,叫我来请夫人出大厅。”
看来还是逃不过,太子齐这次应该因我而来吧!
我细细的梳理头发,对镜贴红装,燕儿因焦急而坐立不安。
“燕儿,别急,就让他们等等吧!有什么要紧的。”
肩上挽上紫色轻纱。
风吹纱动,飘飘欲仙。
当我踏进大厅的时候,里面正是歌舞升平,一派旖旎之色,酒香、肉香、美女香,这几种不同的香味充斥在整个大厅中。
大厅中的大臣正在猛地向颜子俊敬酒,他推辞不过,喝了一杯有一杯,眼睛已经迷离,脸色已经酡红,使他俊朗的脸增添了一丝娇美。
看见我进来,所有人都静立在一旁,有些人瞪大眼睛看得眼珠就快掉下来。太子齐的眼神复杂,有懊悔,有惊艳,有怨恨。
我无视他们种种目光,径直坐在颜子俊旁边,现在我是他的人。
醉态毕露的他亲昵地环上我的腰,他这一动作立刻遭来无数嫉恨的目光,他是在向众人宣示,我是他的女人吗?但这有必要吗?只为自己徒增麻烦,也许他真的喝醉了。
“听说,天鹰朝的月公主能歌善舞,今天能不能出来表演增一增雅兴。”一个肥胖的男子满脸堆笑地说。
颜子俊醉得一塌糊涂,半卧在长椅上,醉意迷离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我,不发一言。
“小女子本来身体不适,但既然各位盛情邀请,却之不恭,唯有献丑,希望各位大人看完,体谅小女子身体孱弱,可让我提前离席。”
“我边说边盯着太子齐,这里他是主宰,所有人都听他的。”
“本太子素来都怜香惜玉,既然月公主这样说,我今晚又岂能‘辣手摧花’呢?”说完一阵大笑,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看到主子大笑也跟着大笑,有些人笑得很迷茫,兴许根本不知道他的主子在笑什么?那声声干笑让人难受。
既然他这样说,我也不推辞,我的舞技歌喉,赵天逸都曾赞:飞燕皇后轻身舞,紫宫夫人绝世歌,不及我之一二,歌舞、唱歌对我来说有何难?
但兴许这辈子都无法与他萧琴合奏,在他如水的眼波注视下轻身舞细细弹了,但也只有在他面前的那一次才是我真正想起舞,但一次便成永恒。
曲尽舞罢,依然无人喝彩,无人击掌,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好听——好听——”颜子俊踉踉跄跄地向我走来,不知道是喝醉酒还是身体孱弱,走着走着居然地呼呼大睡起来。
“扶三皇子去休息。”太子齐大呼,但眼里闪过欣喜。
话音刚来,从角落闪出几条人影,把颜子俊抬起来就走了。
直到这个时候,群臣还呆呆地,似乎还在沉浸在刚才的灵动中。
太子齐的眼睛更加复杂,懊悔,惊艳,怨恨的程度比刚才似乎又进了几步。
“既然三皇子不在了,小女子身体又不适,请各位自便。”说完我就昂首挺胸离开。
太子刚刚答应让我离开,我相信他不会当着群臣的面出尔反尔,似乎我猜对了。
没有人拦我。
但似乎我又太高估这个太子的诚信,在我回到半路的时候他就已经截住了我。
“太子,你似乎刚才在群臣面前许诺过放我回去休息,莫非你要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我当然不是这样的小人,只是突然记起月公主你说身体不适,本太子没有什么厉害,但怜香惜玉方面倒人人称颂,并且还会一点医术,或许可以减轻你的负担,还可以让你快乐得像神仙一般。”
他色迷迷地看着我,等待我的投怀送抱。
“神仙很快乐吗?小女子只想做犯人,劳太子费心,并且三皇子府中自有大夫,我也承受不起太子的厚爱,太子请回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冷冷地回他,现在对这个太子的厌恶在逐渐加深。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别忘了你是楚庭奕送给本太子的女人。”他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但只让他看起来更加丑恶,庆幸我不是他的女人。
“你也别忘了,你已经将我送与三皇子,现在我是你皇弟的女人。”
“你是他的女人?他转身哈哈大笑。
“似乎我这个弟弟从不喜欢女人,与其跟着他守活寡,夜夜寂寞,夜夜无眠,倒不如跟太子欲仙欲死,巫山云雨?”
我冷眼看着他。
“我会很温柔的,我会让你做一回真正的女人,让你发出真正的呻吟。”
他眯着眼睛,眼里是赤裸裸的欲望,我加快脚步往前走,他一个箭步将我拽进怀里。
“没有人会拒绝太子,也没有人赶拒绝太子,我今夜就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他恶狠狠地说,说完就扛起我就往幽暗的竹林深处走去。
我厌恶这个男人,我不想与他发生任何关系,因为厌恶,所以我挣扎,我踢他,我打他,我掐他,我大叫,但该死的居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即使有,我相信也无人敢上来。
敢咬我,狠命地咬他,他身子一硬,许是痛了,一把将我扔在地上,我这辈子似乎被男人摔得太多了。
摔得那么多,我这身骨头还完好无缺,是一个奇迹。
“居然敢咬我?一会我就要你在我身下呻吟,一会我就要你欲罢不能,跪在地上求我要你,求我施舍。”他粗暴地俯下身子,用嘴抵住我那还在乱叫的嘴巴,一点都不温柔。
我用力地想将他的嘴移开,我抬起脚狠狠地将他踢了一脚,不知道是不是踢中他的要害,他颤抖了一下,我发现我每次踢男人那里,都奇准无比。
他大怒,大手一挥扇了我一巴掌,血从我嘴角留了下来,丝丝缕缕、流进嘴里,有点腥味,但我却觉得很痛快。
把贱男人激怒我都会很开心。
此时他的目光又如杀人般凶狠,“不要说我不会怜香惜玉,你想要刺激是吗?我满足你。”他一把撕烂我的衣服,露出我里面鲜红的肚兜,胸前红花妖艳,胸前丰满呼之欲出。
“该死,真的是很迷人,送给三弟,真是暴殄珍物,”说完,那带着酒气的嘴就往我胸前咬去。
“不要——”我惨绝人寰的声音在夜空中飘荡。
怎么没了动静,他的嘴似乎没有凑下来,我睁开眼睛一看,太子齐已经歪倒在一边。在我的身边出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熟悉的眼神,熟悉的气息。
他静静站立一旁,黑衣如墨,黝黑的眼眸带着怒意,伫立在黑夜中不言不语,但那身霸气与怒气充斥着这宁静的夜晚。
他俯下身子,抱起我飞身离去。
第53章:山顶销魂
猎猎的风中,我的长发飞扬,他黑衣翻飞,我闭上眼睛去静静感受这种飞的感觉,这种酣畅淋漓的自由,这久违的丝丝暖意。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一处山顶。“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独在高处,自然看得更远。
天上那一轮明月很大很圆,似乎触手可及,但实际还是很遥远,即使我们站立高峰也无法触及。
“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不来带我走?你没有遵守你的诺言。”我冷冷地说。
“我去了,但你已经不在,为什么不等我?”他的声音里带着责怪。
也许是他去的时候,我已经被贬为奴,为王修行宫,错过了就错过了,迟到了就是迟到了,现在说一切都似乎无用。
我没有回答他,山顶的风大而肆意,吹乱了秀发,吹翻了衣服,吹迷了眼睛,吹乱了心。
“原来你也不是什么男人都要?”他冷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一在就来?你一早就听到了我的求救声了?你一早就站在这里看着,看一下我是否真的人尽可夫,是不是——”我生气地说。
“是,但你没有让我失望。”他笑,眼角带笑,眼睛亮如星辰,清如溪流,我可以想象得到他性感的唇此时一定勾起一个迷人的弧线。
“如果我不反抗,主动勾引他呢?”
“没有如果,你没有那么做就没有那么做。”他的声音依然如第一次见的时候那样带着些许霸气。
风起,扬起他身上的黑衣,长发,神秘而诡异。
“我想你了,我真的想你了。”他轻喃,眼睛迷离又痛苦。
我愕然,愣在一旁。想不到这么冷酷的人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也许蒙着面,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所以才会如此袒露心扉吧!
“你呢?有没有想过我?”他眼神热切,灼灼地看着我。
我从来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题,我漠然地立在一旁。
“一次,一次都没吗?”他的眼神痛苦而受伤,急急而迫切。
我依然静立山峰,仰望星空,不发一言。
爱?思念?我还会有吗?我凄然一笑。
“我要你想我,我要你像我想你那样想我。”他的声音急促而疯狂。
他拉住我衣袖疯狂而有力,本身已经烂的衣服经他用力一拉一抖,悉数脱落。
只露出鲜红的肚兜和深深的乳沟,风扬起他的面巾,路出他那性感的嘴唇,他俯下来吻我,我没有拒绝。
双唇轻轻的接触,轻轻的摩擦,让人痉挛的电流在这轻轻的摩擦中留变全身。
酥麻的感觉从红唇传到了四肢百骸,山风肆意地吹着,我闭上眼睛,带这醉意细细感受他那唇带来别样温柔,脑海只有他那性感的唇,耳朵只听到他深深浅浅的呼吸。
他的吻轻柔如风,甜如蜜,轻轻柔柔,极尽缠绵,舌尖缠绕,说不尽的缠绵,道不尽的不舌。
我轻哼一声,他的确有潜力。
他也闷哼了一声,喉咙深处发出难耐的轻吟,有些粗糙的大手直接探进了我的肚兜里,一把握住我胸前柔软,轻轻拿捏,轻轻抚摸,轻轻挑逗。
“你找了很多女人试验?”
“什么?”
等他明白我话中之意,眼里带有明显的怒意。
“没有。”
“我是你第一个女人?”
“恩”,他轻哼,但神智已经有些许迷离。
“我也是你第一个男人。”他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声音在这高峰中飘下去,说不出的气势,说不出的豪迈。
“但可惜他不是唯一的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我没有说出来,何必要将彼此伤得遍体鳞伤,我一个人静静舔舐着伤口就可以。
“我想要你。”声音压抑而痛苦,他似乎压抑了千年,思念了万年。
“我也要你”我呢喃,我需要了,来吧。
楚庭奕不是想让我人尽可夫吗?你不是让我去学麻术吗?现在可是最好的机会。
他将身上的袍子覆在地上就将我压了下去,他显得比第一次还急切。
山顶的风很大,头顶的月亮很皎洁,但如果月亮低头瞧一眼,也会被山顶上的疯狂吓得脸红耳赤。
他的吻虽很柔,但却带着火焰一般,将我全身焚烧起来,细细密密的吻,朵朵火焰从脸到眼,再一直往下。
他的手抓住我胸前的高挺,吻了下去,他来回地吮吸,细细地撕咬,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次从这一高点蔓延到全身。
“你好美。”他一只手乐此不彼地拨弄着我胸前的花蕊,而另一只手往我腿间探去。
我迷醉在他手的一起一伏中,轻呼出声。
“你很湿了,想我了?”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他迷醉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
得意?我偏不让你得意。
他下体已经肿胀,抵着我下面挪动,我一把将他的坚硬抓住,不让他前进。
“哎哟”他惊呼出声,但声音带着欢乐,带着无比的畅快。
“小妖精——”
他将手从我下面拔出来,弓起身子。
我轻轻的呢喃,下面的空虚正需要他来填补。
“来吧——来吧——”我轻轻的喃叫被山风一吹飘飘忽忽的。
他如得到鼓励,慢慢进入,然后一下一下的律动。
我的心随着他有节奏的律动,飞了起来,随着那风,随着风吹起了尘,飞得好高,好远。
他突然加快节奏,力度越来越大,我的兴奋到了极点,我扭动着身子,想渴求更多,想他进入得更深。
我大声地呻吟,声音在着空旷的山峰飘得很远很远。
“我喜欢你叫,大声叫,我要你,残月,我要你——”他的声音变成吼叫,也飘得很远。
黑夜冲两条人影在翻滚,享受这销魂浊骨的一刻。
他们喊得太大声,呻吟得太诱人,连月亮妹妹也害羞得躲进云朵里。
在寂静的夜里,我们两人喘着粗气。
他依然将我压在身下。
“累。”
他轻翻了一下身,让我匍匐在他的身上。
“记住,你是我飞鹰的女人,这辈子都是,下辈子也是,你逃不掉的。”他说得坚定不比。
他的手将我搂得紧紧的,我的头刚好枕在他的胸前,他的心跳声依然急促。
等到大家气息稍平稳,他将他的外袍披在我的身上,灼热的眸子充满柔情。
我原本那身已经稀巴烂的衣服,随风一飘,跌进山谷。
如果你有事找我,在窗台系一条黄袋子,我自会来找你。
“你藏在府中,你是谁?”我很惊讶。
“这个你无须知道。”
“带我走,带我离开三皇子府,求你。”
“你很讨厌三皇子,你很讨厌三皇子府?”
“我要离开,我想要离开,我无论如何都要离开,求你。”
夜色冷清,寒色如冰,他不再言语。
“我求你,你答应过我,但你失约,现在你可以再次履行当初的诺言,求你,带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
“荒芜人烟可以,广阔草原也可以,我要离开这里,我求你。”
“不行。”冷漠而不带一丝温度。
“三皇子对我有恩,我不能对不起他。”
“你连他的女人都勾引了,你还能说对得起他。”
“我——”
“总之我不能带你离开,也许留在那里是你最好的归宿。”
归宿?在这个世界,我真的还有归宿吗?
我不再求他,眼中哀求已经变得冰冷而冷硬。
“送我回去。”
“再陪我一会。”
“送我回去。”我大喊,尖锐而冰冷,冰冷而疯狂。
“不,再等一会,他硬拉我如怀。”
“滚——你滚——滚——你滚”他硬是揽我入怀里,任凭我打我骂甚至咬他他都不吭一声。
“残月——我——”
他再俯下身子来,吻我,粗暴而肆意,疯狂而狂热,边吻边翩然下山。
气断了,人累了,眼倦了,我闭上眼睛在他的臂弯中睡起,只是眼角留下两行清泪。
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为凄清。
他吮吸那两行泪痕,怜惜而疼痛。
第54章:床上谁是主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昨晚的事情就如发了一场梦一样。
那肆意的山风.那大而圆的月,那峰顶无限的风光,虚幻而不真实。
要不是第二天燕儿告诉我太子齐被人击晕在竹林里,早上在府上大发了一番脾气才后走,我真以为是发了一场梦,但如果是梦还好,至少心中还有一点希翼,现在似乎真的没人可以将我带走了。
但身体的酸软,让我不得不承认一切都是真实地发生了,该死,他居然把我折磨的那么惨。
抬抬手臂一件酸痛,动一下腿也是一样的酸痛。
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在床上要了多少个女人,技术居然精进了那么多,下次我要将他狠狠地折磨一番,让他知道什么是酸病。
但他能让我身体欢愉,却不能让我的心欢愉,他永远都不会将我带走,我这样恳求他,他也那么残忍地拒绝我,但即使没有人能带我走,我也要异最大的努力离开这里,我不愿意永远当别人的傀儡,受人的控制。
“三皇子,夫人刚醒。”燕儿的声音传进我耳朵,我顺手披了一件衣服在身,昨晚居然只穿着一件肚兜就睡着了,他的黑色长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拿走了。
刚披好外袍,颜子俊就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但我总觉得这笑邪邪的。
我虚弱无力地挥挥手,燕儿轻轻地推门出去,顺便把门给掩上。
“夫人,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累的?”我没有看错吧,他笑得真的很邪气。
“没有,昨晚可能跳舞跳得太累了,所以骨头有点痛。”
“是吗?跳舞跳得骨头都痛了?想必昨晚一定跳得很好,跳得很酣畅淋漓吧,只可惜为夫喝醉了,没有留心观赏,真是可惜了,可惜了。”他说的真诚,但却一脸的坏笑。
他眼睛斜斜地看着我,刚才匆匆忙忙披上一件外袍,但松松垮垮的外袍无法挡住胸前的旖旎春光。
我扰了扰衣裳,白了他一眼。
他也不介意,依然笑嘻嘻地说:“身材不错,为夫很满意。”
“我身材好不好与你何关?最重要的是你的男宠身材好呀!要不改天也叫你的男宽脱开衣服给我瞧瞧,我们比一下谁的身材好。”我也一脸坏笑地瞧着他,活像一个女色鬼。
他顿时时一脸黑线。
不过我倒很想知道他与他的男宠到底谁扮演男的角色,不是说他身体孱弱吗?他能凌驾在他们身上吗?
但看他那欣长的身躯,偶尔流露出的男子气概,不似是愿意屈居人下的人。
“昨晚我喝醉了,太子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其实你不用管我,你关心你的男宠就好了,我习惯一个人,一个人的生活也会很好,只要你不去冒犯火狸就行。”
“我不冒犯他也行,但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问。”
“你这样维护他,莫非你爱上这个小男人?”
“我不爱他。”
此话当真。”
“当真。”
“你有没有爱过人?”
“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似乎我没有答应你要回答这个问题,没事麻烦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换衣服?我突然觉得有点累,我靠这床躺一下,哎!骨头都痛了。”他装作很痛的样子,说完真的躺了下来。
躺下来的同时,眼睛还盯着我说:“不是换衣服吗?快点呀!”看着他无赖的祥子,我真是气结。
但他脸上依然挂有一丝笑意,浅浅的,居然很甜蜜,我对他今天的表情有点费解,但我没有兴趣去了解他。
“我可能昨晚着凉了,麻烦你帮我叫人抓几服药回来。”我漫不经心地问。
“你不舒服?”他眼里居然闪过一丝担忧,一骨碌坐了起来。
“一点点,不碍事。”
“我现在就叫蒋大夫过来帮你把把脉。”
“好。’
他居然很迅速地离开了,刚才想赶也赶不走。
不一会,蒋大夫已经来了,他已经满头白发,但精神还是很好,应该是一个医术高明的老人家,看来那家伙就是无赖点,做事情还是挺干脆利落的。
我躺在帐内,慵懒的伸出一只手让已经年迈的蒋大夫把脉。
“夫人内息平稳,似无大碍,但是身体却有一种暗流潜伏,究竟是什么导致,又会造成什么影响,恕在下不才,还不能确诊?”
他果然在我身上下药了,竞竟是什么什什么时候发作,发作会成为
什么样子,我都不得而知。
不知道到是不是心理作用,顿时觉得胸口闷闷的。
蒋大夫走后,我想了想,然后叫燕儿找来了一条黄带子过来,我今晚要见他,他虽然不能带我走,但这件事应该可以帮我吧!
早早把燕儿遣退,我就坐在窗前等他,月巳清明,黄丝带在淡淡月色中摇曳,等了很久,我都没有看到的身影,我很怀疑他是否真的可以看到我的黄带子?
他究竟是什么人,可以自由进出三皇子的府中?或者他就是府中之人?我在脑海里搜刮府中的侍卫,似乎没有一个能让我将他联系起来。
莫非他是颜子俊众多男宠中的一个?这个可能性最大,这里的男人除了一洗老迈的老人外,似乎都是他男宠,但我就只是认识枫黎和于丹。
也许是他一些己径失宠了的男宠吧,一想到他既跟颜子俊欢爱又与我缠绵,有点难以将接受。
就算他是府中的男宠,也未必每天经过窗台,看到我挂出去的黄带子,夜己深,浪费大好时光在这里等一个人真不划算,我扭了一下腰与脖子,等了一晚,脖子都有点酸痛。
正当我打算放弃去睡觉的时候,一条黑影从窗外窜了进采,无声无息,动作静而快。
“才一天不见,你就想我了?”语气有点揶揄,但还是熟悉的语调,熟悉的气息,他还是来了。
“不。”
“我有事请你帮忙?”
“说。”
“你有没有认识医术特别高明的大夫,特别在与解毒方面?”
“你中毒?”他语气里流露出紧张担忧。
“这你不用管,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大夫。”
“你哪中毒了?”他拉过我的手想要检查。
“既然三皇子对你有恩,你最好是远离我,如果你想帮就帮,但如果不想帮又或无能为力,我不会勉强你。”
“我——”他伸出手又突然地退了回去。
“等找到大夫,我带你出去。”
“有想我吗?”
我不理他。
“我想你了,你真是一个妖精,告诉我怎样才能让我忘记你,怎样才能让我忘记你。”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
我俯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砰砰的心跳声,他深深的呼吸声。
想我了,他说想我了?那又如何,他对我的思念,都抵不过颜子俊曾经赐给他的恩。
男女之间的情,抵不过他们男人之间的义。
也许他与颜子俊之间不是男人之间的义,只是男人之间那暧昧的情。
“你是颜子俊的男宠吗?”
“为什么这样问?”
“没有什么特别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和颜子俊在床底上谁是主宰而已,他做女的,还是你做女的?”
“疯女人!”从他鼻孔里喷出这句话后就飞声离去,但可以听出他浓浓的怒意。
第55章 神医宫离
每天睡醒,我的精神都会比较好,但我感觉自己白天的精神永远没有晚上的好,黑夜似乎才是我的天堂,有点像鬼鬼祟祟的老鼠那样总是晚上才出游。
看来今晚真的要再出外面游荡一下,看看这个府邸究竟有哪些地方是晚上让我呆得最舒服的。
白天泡壶茶呆着竹林里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晚上那里就显得不够完美了,密密匝匝的竹子,遮盖了天,挡住了月。
我边走边比较那个地方最舒服,但抬头一看,居然看到风行就在不远处,我立刻转身,想转到另一条小径,但已经迟了,他已经走到我的身边,但速度还真快。
他大声的向我问安,但却小声地说:“第一王等着你的回信,第二府中今天招进的丫鬟里,王要你挑一个叫尤儿的姑娘做你的贴身丫鬟。”
说话的时候他面无表情,走的时候也面无表情,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从天鹰王朝带来的侍卫,颜子俊都没让他们留在我身边,甚至是火狸。
所以他们找我并不是那么容易,看来他是急了,我来了那么久,还没有一点有用的情报给他,所以现在不得已又插一个人进来,这样就能随时随地与我联系,随时随地都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明知道那个尤儿是他派来监督威胁我的,但我却无能为力,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将身上的毒解开。
在他们选丫鬟的时候我只是暗示了一下,管家就把这个尤儿送到我身边,毕竟察言观色是他们的看家本领。
尤儿的年纪与我差不多,稚嫩的脸带着甜甜的笑,标致的五官洁白无瑕,如果不是偶尔眼角射出凌厉光芒,我一定会认为她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我冷冷地朝她看一眼说:“楚庭奕派你来的?”
“是的,主子说你办事不力,来了这里那么多天一点有用的信息都获取不到,所以叫我来帮你,也顺便监督一下你。”她说得倒也直接。
“我暂时的确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发现,如果你有本事,你就慢慢查,看看是否有你主子要的东西。”
“瞧你说的,似乎我们不是同一个主子似的?”
“这世界上没有哪个人有资格当我残月的主子,你带崇拜,爱奉献你就崇拜个够,奉献个够,我可不奉陪!”
“你——”
“主子叫我提醒你,如果十天内你都没有发现三皇子有什么异常之处,或者过人之处,你必须想办法回到太子齐的身边。”
“因为你来到三皇子这边完全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所以这一次你必须要抓紧行动。”
“我不是神仙,也不是鬼魅,不能说想飘到哪就到哪?”
“这个你不用担心,如果十天后你真的一无所获,我们会安排你回到太子齐的身边。”
他还真够厉害,远隔千里都可以将魔爪伸到我这里来。
回到太子齐身边?我不愿意,留在这里我都不知道多开心。查三皇子有没有异常?我不用查都可以知道,他没病装病这一点都可能是隐藏着天大的秘密,如果十天你我还是找不到解除身上之毒的情况下,我会告诉他。
也许这条消息他会感兴趣,他在天佑王朝不断渗透力量,在阿塔国也不断渗透势力,广布探子,看来他是想统一天下,做一代霸主。
这天下大势究竟如何发展下去,我不关心,也没有这个能力去关心,我只是不想置身于这权利争斗的漩涡中而已。
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不是我可以扭转的。
自从尤儿过来后我就浑身不自在,时时处处都感觉有一双锋利的眼睛在盯着我。
“这就是你的行事作风?这就是你在这里的努力?”终于尤儿爆发了,在她跟了我四个晚上后就完全崩溃了。
这也难怪她,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白天睡觉,晚上看月亮,看天,吹风,她硬要是跟踪我,只能是浪费时间,耗费精力而已。
你晚晚在哪里看天看月亮看星星,能看出什么来?她愤怒地咆哮,简直是被我逼疯了,它应该是好几个夜晚没有睡了吧!所以才会如此激动和愤怒。
“这你少管,还不是有六天吗?我告诉你,你只是派来这的一个丫鬟,你只是负责监督工作,别把你自己当主子。”我冷冷地看着她,眼里透过的寒意让他战栗。
她眼里损失流露出一丝惧意,但还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现在已是深秋,很快就到冬天了,天气一天凉与一天,晚上索然已经穿上了厚一点的衣服,但还是抵不过寒气的入侵,看来明晚带多一件外袍出来,抬头一看那凶巴巴的丫头,她正站在前方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生气。
迎着寒风回到房中,人却更加清醒。
正想和衣睡下,他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的床前。
“晚上寒气入侵,你要出去的时候带多一件衣服。”
“恩。”心中涌上一丝一缕的感动。
“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我虽然带责怪,但还是带着浓浓的关心。
“他从我的衣柜里翻出一件外袍。”
“穿上。”
“干什么?”
“带你去看大夫,莫非你想留在这里等毒发身亡?”
看来他还是惦记着这件事。
他拿起外袍,轻轻地披在我身上,小心翼翼地帮我扣好扣子,动作笨拙但极为轻柔,想不到他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
“感动了?”
“一点点。”
“就一点点啊!这可是我破天荒第一次为女子穿衣服,你还只是说一点点啊,你的心还真硬。”他眼角带笑,但是又带着一丝怨。
他拦腰将我抱起,他身上带有成熟男子的阳刚之气,温暖的怀抱给人安全。我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寻找片刻的宁静与温暖。
他用了用力,大而有力的手臂把我当作一个小猫一样搂得紧紧的,然后飞身离去。
不知道是他的怀抱暖,还是加了一件长袍,呼呼风声丝毫没有带给我寒意。
“后面有人跟着。”他俯下嘴在我耳边轻轻说。
温热的触感。
芬芳的气流。
他的唇若有若无的触到我的耳朵,细细柔柔,清风拂面,全身顿时酥酥麻麻,他这不是故意在引诱我吗?
他加快脚步,身形如箭,在暗夜中穿行。
每次都是这样,在别人的怀里不久我就会睡着,许是怀抱是最舒服的床,等他摇醒我的时候,我已经到了一处茅房,睁开朦胧的双眼,打量了一下。
房内熏香袅袅,在不甚明亮的灯火中,站立一人,白衣胜雪,俊雅脱尘,脸上带着暖暖的笑,看到他的笑让人从身暖到心。
“宫离先生,飞鹰打扰了。”他说得客气,但是动作与其甚是随意,似乎两人是极熟的朋友一般。
“莫非你就是天下传说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宫离?”我惊喜地问。
“什么神医,这些都不过是江湖人给的虚名罢了。”
这个飞鹰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连那么难找的人都可以被他找到,看来我得就了。
“请坐,这是我自制的茶叶,两位可以品尝一下,乡野之地,没有什么款待两位。”
“先生言重了,你肯出手帮忙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他边说边笑,还慵懒地躺在宫离先生的床榻上,这人真是随意至极。
宫离也不答话,屏息静心地帮我把脉,半盏茶的功夫,他才将手从我的手上移走。
“这毒是谁人所下,姑娘可否告知?”他的表情很凝重。
“宫离先生,抱歉,这个恕我难以奉告。”
“先生,何毒?可否有解药?”飞鹰似乎比我还要紧张,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完全没有刚才的慵懒随意。
宫离摇摇头说:“这种毒非常歹毒,如果能暗示服解药,对身体没有任何害处,如果没有解药毒发时,七孔流血,痛苦万分,这种痛如万箭穿心,如毒蛇吞噬,并且毒发到死亡的时间很长,让人受尽折磨,任你是何种铁骨铮铮的男子都抵受不住这种痛苦,多数人会采取自裁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种毒是我师兄独创,我师兄弟两人一个喜欢研究毒药,一个喜欢解毒,各有所长。”
“但自从师兄前些年得顽疾去世后,这个世上似乎已经没有人懂得研制这种毒药,因为师傅收我的时候,师兄已经医成下山,他在外面有没有再收徒弟我就不知道了。”
“这毒可有解救的办法?”飞鹰紧握拳头,那拳头包含他的强烈的怒意,那眼睛也有一串火苗在燃烧。
“暂时没有,所以我才想知道下毒之人?但姑娘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 。”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下毒之人似乎对姑娘手下刘青,下毒的分量极轻,姑娘中毒不深,并且药经过改良,即使不吃解药也不会毒发身亡,但就会——”
“就会什么?”飞鹰焦急地问。
我也想知道下文。
“就可能会记忆全失,神智可能也会被下毒之人所控制,这也是最坏的打算,但也可能只是失去记忆,神智未必被控制,那就要看她吃下的分量有多少,看来下药之人并不是想要伤害她,只是想通过这个来牵制她而已。”
“也就是说,如果她不吃解药,可能会把所有大笑都忘记,包括忘记我?”
“恩,脑海里的一切都忘记,认识的人,经过的事都会统统忘记。”
失去记忆?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一种美妙的药,这不是自己一直想祈求的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失去记忆,又不被控制那多好。
“先生,我失忆后神智被控制的机会有多大?”
“这个很难猜测,还是要视乎你吃下的药的分量有多少,并且下毒之人想不想控制你,但从刚才帮你把脉看来,你身上中毒不深,被控制的机会应该不大,当然这也是我的推测。”
“那不用麻烦先生去找解药了。”我心情大好,脸上也漾起点点笑意。
“你什么意思?”飞鹰瞪着我。
“没有什么意思,我觉得失去记忆也挺好。”我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
飞鹰的眼睛冒出丝丝火星,大手一拽,就把我提了起来,对他突然的发怒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似乎我没有冒犯他来着。
“辛苦先生,请求先生尽全力研制解药,有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在下先行告退,不打扰先生了。”
说完就提起我大步往外走,他的力气真大,扭得我胳膊生痛。
就这样将我拽到了屋外,放眼看去居然是一块无边无际的草地,草地上零散地开着一些白色、黄色的小花,小花在寒风中灿烂地摇曳,开在秋天的花真难得。
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一块乐土,草地广阔无垠,星空光亮点带你。舒服得让人想大喊。
真美,真舒服,美得让我忘记疼痛。
我正在心驰神荡的时候,他用力地将我摔倒在地上,男人怎么都那么喜欢随手将人扔在地上?
不过躺在这草地上我倒很愿意,我趁机嗅了嗅那些小黄花发出的淡淡清香,干脆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他看我那么陶醉的样子,又将我拽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粗暴地对我,也是第一次如此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干什么?”我吼他。
“你居然问我干什么?你就那么想失忆吗?你就没有一点点在乎我吗?我就是那样若有若无的吗?我们之间难道没有一丝一毫是你想记住的吗?”他愤怒地咆哮,声音在静的夜传得很远很远。
我想不远的宫离也会听得清清楚楚吧,他说话怎么就那么大声,也不怕宫离听到笑话。
但他说的这个问题,我倒真的没有想过。
“你能不能别那么大声,打扰神医休息了。”
“你答我。”他的眼睛通红,虽然看不到脸,但可以想象得到盛怒下那张扭曲的脸是多名的骇人。
“我没有想过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低头说。
“我要你现在想,想好再说。”
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他那带或的眼。
“我要你记住我们在皇宫的第二夜,我要你记住在山顶的——”他闭上眼睛喃喃自语,气息喷在我耳朵里,痒痒的。
“闭上眼睛。”当我的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看这他的时候,他用大手将我的眼睛捂住,暴风雨的吻印了下来,他吻地很深,吻得很狂,似乎从此要我将他牢牢印在脑里,深深烙印在心里。
他不听地索取,似乎要将我整个人揉进他的身体里,他的唇在攻城略地,但他双手却狠命的将我贴进他的身体。
身体的热量通过彼此单薄的衣衫相互传递着。
夜色下,两条人影就如此贴着狂吻,从来没有试过那么深的一吻,我差点就被他吻得晕厥过去。
不远处有一个丰神俊秀的男子迎风而立,白衣飘飘,伫立在一旁饶有趣味地看不远处缠绵的男女,唇间勾起一个大大的弧线。
我开始踢他,开始用手打他,因为我大西安我已经呼吸困难,因为我看见宫离先生在笑,等到他的唇肯从我的嘴里抽离出来,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原来窒息的感觉是这样。
这混蛋,差点真的让我死于他的嘴里了,我狠狠地瞪了他一言,他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
他不吭声地拉过我的手。
我生气地将他的手甩开,但这刻心还在狂跳。
他又跑回来紧紧握住,锲而不舍。
“记住了没有?”
我别过脸不理他。
“如果没有记住我们再来一次!”他的脸再次俯了下来。
第56章 窒息的吻
是佛都有火,这什么人来的。
我眼露凶光,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
但他霸道到让我无从反抗,但这次他温柔了很多,他来回的吮吸,很细地撕咬,舌头甜蜜地缠绕,身体的微微碰撞与摩擦,顿时我全身软成一团。
微微睁开的眼只能看到他湿润亮泽的唇,人有点眩晕。
“残月,你给我听好,从今以后你要将我牢牢印在脑海中,并且只能记得我这个男人,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他霸气的声音在猎猎风中传得很远很远。
说完出其不意拦腰将我抱起,在我额上印下深深的一吻,那秋波荡漾的眸子在夜色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然后一纵身,在黑夜中往前飞奔,他真像一只苍鹰,在天空展翅高飞,可能是刚才他的吻太震撼人心,我卧在他怀里竟然没有丝毫睡意,依然还在气喘,身体依然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残月,究竟是谁给你下药?目的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他柔柔地问,霸道后的温柔特别蛊惑人心。
“这个问题刚才宫神医已经问过我了,我已经答了他。”我才不会跌进他温柔的陷阱。
“该死的女人,难道我就不能有所例外吗?我是你的男人!”他定死在这里不肯再走,肯定又开始要发疯了。
“你是我男人,似乎你也是三皇子的男人哦?”
“你——”
“我不是。”
“那你是谁?”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既然你自己都有秘密不可告人,为何一定要逼我说出来呢?”
“我能不逼你吗?我能不逼你吗?如果——”他没有说下去,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在这个时候,我能做的最好就是闭上自己的嘴巴,闭上自己的眼睛,甚至把自己的心门也关上。
男人他爱你时的确可以爱得死去活来,但他不爱你时你去求他他也不会再看你一眼,即使他爱你,也总有很多东西比他爱你重要,总有东西可以让他慧剑斩情丝,牺牲爱情。
“刚才跟踪我们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我装睡,没有答他,虽然他也知道我在装睡,但似乎也不愿意拆穿我。
今晚我没有让他直接将我送进去,我知道尤儿一定在我房中等我,如果没有猜错,今晚跟踪我们的就是她,看来这个小妮子是会武功的,并且还不弱。
果然等我踏进房的时候,她正在房中踱步,脸上蒙上了一层寒霜!
“那个黑衣男人是谁?你刚刚去了哪?”
“这似乎不是你应该问的,也不是你能知道的?”
“你这样会受惩罚的,我会告诉王,到时你别后悔莫及。”
“你爱报告你就去,山长水远他能怎么我?”
我这几句话气得她那张本来还是蛮标致的脸完全变形。
想跟踪我,跟吧,如果你想跟踪我,你就多派几个人到我身边。
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但想不到居然连连做噩梦,梦中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狠命地拉住我说:你要记住我,你要记住我,我才是你的男人,我不允许你忘记我,我不允许。
那霸道的声音穿通耳膜,让人崩溃,醒后吓得全身是汗。
好久都没有做梦了,这男人连梦中都没有放过我,在梦中还是那么强势,那么霸道,真的不想让人活了。
擦干身上的汗后,又倒头就睡。
他只不过一支小插曲而已,不会影响我的,噩梦过后依然是甜睡。
经过昨晚的事后,尤儿人前对我恭恭敬敬的,人后就老是朝我翻白眼,似乎我欠了她白银三千两一般。
我也懒得理她,不想因为她而影响我的心情,有空还是看看火狸舒服些,长得比她好看,笑得比她甜,连心地都比她好。
再见火狸的时候,发现他似乎很能适应这里的生活,皮肤更加水嫩,眼睛更加清澈,笑容更加蛊惑人心,他的确是一代尤物,我见犹怜。
看到我来,他苏虎很开心。
“在这里习惯吗?”
“嗯”他娇羞地低下头,如果换上女人的一副,他真的和一个女人都没有什么区别,也可以说比女人还女人。
看来我的忠告他都抛之脑后了,但既然颜子俊没有对他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就算了,只要火狸过得开心就好了。
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
“姐,你觉得这个三皇子怎么样啊?他以后有没有机会当上皇上呢?”
“我想如果他想当,他应该有机会。”
“姐,你怎么这样说呢?”
“外间传闻他喜欢男子?如果这样他不可能有子嗣,怎么有机会做皇子呢?”说道这里火狸不知道出于什么吗原因低下了头,我猜应该是知道他喜欢男人,而想到自己吧。
“并且他都病成这个样子?”抬起头又说了一句。
“这些都是表象而已,并不是我们看起来那样。”
“姐你的意思是三皇子也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弱是吗?”
我发现火狸的分析能力也很强,很容易抓住我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信息。
“火狸,你今晚怎么啦?似乎很关心这些问题似的,有空多出去走走,整天在屋里很闷的。无聊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啊。”
“火狸不敢去找姐你,因为我怕三皇子。”说着低下头去,长长的眼睫毛一动一动的,粉嫩的皮肤可以滴出水来,他那样子真让人怜爱。
“火狸——火狸——”外面突然传来一把响亮的声音。
“张大哥叫我,我出去一下。”火狸抱歉地朝我笑笑。
“嗯,你去吧。”
我向窗外看了一眼,原来他说的张大哥是这里的侍卫,火狸跟他有说有笑的,似乎谈得也很投机。
火狸与人的沟通能力似乎比我好。
回寝室的路上,我顺便打听了一下,居然发现这里无论是婢女,侍卫到管家都很喜欢他,对他都是赞颂一片。
看来我真的小瞧他了,还以为他离开我一定会被人欺负,一定会活不下去,现在发现他似乎比我还强,短短几天能得到府上那么多人的喜欢还真不简单,看来自己是瞎担心了。
我解嘲似的笑笑,但曾经为他悬起的心放了下来了。
十天的期限到了,当风行来拿关于三皇子的情报时,我依然两手空空,,只是冷冷地回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转身就走。
背后传来风行跺脚的声音,我知道他一定是气到极点,我赶紧地离开,怕他忍不住会扇我一巴掌,因为他那个人整天也是冷冰冰的,肯定不会怜香惜玉。
我不会告诉三皇子楚庭奕派卧底到他身边,但是我也不会告诉楚庭奕有关于三皇子的任何事情,如果以前我还顾忌他在我身上下的药,现在我就更加坦然,只不过是失忆而已,有什么可怕?
其实我干嘛要做你楚庭奕的妻子呢?一我不是天鹰国的国民,二我又不是对阿塔王国有深仇大恨,三我更不是他身边的一条狗,我与你楚庭奕非亲非故,我为何要替你做事?
在你那我还要睡地板,在这里我还能吃好喝好睡软床,我找不到什么理由帮他。
看来自己不帮他的理由很充分,失忆更加心安理得。
但如果我真的失忆了,我估计那个飞鹰会气得半死,然后捉住我跟他上床,要我好好回忆回忆,然后问我皇宫之夜你记不记得?山顶的销魂你忘记了吗?要不就吻到我连气都没有,想想都怕。
晚上天鹰又无声无息地过来了,他还是拦腰将我抱了出去,说是去找宫神医,但我感觉他是来找我幽会的多一些,他居然带我到竹林那边就赖在那里不肯走了,结果贴身缠绵了好一会才肯带我飞身离去。
离开的时候对我说:“抱紧,我会走快一些,因为后面有小尾巴。”
我知道那是尤儿,看来她对我没有一丝的松懈,但是没办法她的武功比起飞鹰来说,应该还有一大段的差距,所以也只能恨自己技不如人,急得跺脚也是没有用的。
我可以想象到她那恨得脸变形的样子,于是心里直乐,畅快极了。
“你在笑什么?”他有点奇怪地俯下身子来问我。
“没什么,心情好就想笑而已。”
“是不是看到我,所以心情大好。”他眯缝着眼睛,又趁机在我唇上印上一吻。我白了他一眼就不再说话。
他又吻了一下,似乎总是吻不够的样子。
他把我搂得紧紧的,生怕我会飞一样,出了三皇子的府邸,还是像上一次那样翻山越岭,过河过林,我不得不感叹,外面的景色真美,外面的空气多新鲜,我倒希望这条路长一些,但路总有尽头,似乎很快就来到宫离的小茅屋。
这一次宫离给了一服药给我吃,吃完后帮我把脉,但把完脉后还是直摇头,似乎失败了。
飞鹰的亮晶晶的眼睛立刻变得黯然,他似乎很焦急。
宫离拍拍他的肩说:“别担心,给点时间给我。”
飞鹰点了点头,拉着我离开神医的茅屋,但情绪始终有点低落,我自己都没有那么在乎,他似乎有点重视过头了,但我不敢说他,否则他发疯起来又拉我狂吻,吻到我要晕,吻到我晚上发恶梦怎么办?
但今晚他似乎很安静得有点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想着心事,一路无语,但回到肖竹林他就笑嘻嘻不肯再往前走了。
“陪我一会!”他声音有点沙哑。
我不置可否。
他坐在竹林深处的一张石凳上,那里刚好没有什么光线,很暗,他将我抱进怀里,深深浅浅的吻覆盖在我的脸上,我的身上。
我积极地回应他,抱着他舌吻,他的面巾弄的我脸痒痒的,我顺手将它扯下来,但他的动作更快,在我撤下来的时候用手将我的眼睛盖上。
“小妖精,下次不准这样。”他责怪的声音带着笑意,但手却越来越不规矩,弄得两人都脸色潮红,心潮澎湃。
原来偷偷摸摸还真是挺刺激的,直到回去心还是砰砰直跳。
回到房中,意料之中,尤儿还在等我。
这段时间似乎真的难为她,白天黑夜都跟着我,白天我睡觉她要干活,晚上她想睡觉的时候,我偏偏就是晚上像鬼一样游荡,看见她浮肿的眼睛,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你与那个男人什么关系?”
“你认为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我冷冷地说,也不脱一副就爬上了床。
“女人我没见过你那么淫贱的,居然和男人在竹林做那些苟且的事?”看来我跟飞鹰在那里贴身热吻的时候她听到了,早知道她在那里,我刚才的呻吟声就更大点,但好像刚才自己呻吟得也够大声的。
想起飞鹰那带电的受,他那爱抚带给我那种美妙的感觉,脸居然也有烧烧的感觉。
“你羡慕啦?如果你也想跟他缠绵的话,我帮你牵一下线,他应该也很乐意,毕竟你长得也不赖!”我慵懒地说。
“狗男女!”她从嘴里蹦出这句话后就气急败坏地走了。
真替她不值,晚上等了我一整夜,就为骂我一句:“狗男女?”
第57章 狗男女
在这样轻松的环境下,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十天又过去了,这段时间天鹰再带我去了一趟宫神医的小茅屋,经过上一次的失败,他似乎也做好了心里准备,当宫离摇摇头说也没有成功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上次的焦急和沮丧。
“相信宫离,他一定可以为你配置到解药。”他安慰我,眼里流露出的是无限的疼爱与柔情。
我也不知道他给的期限是多长,要多久吃一次解药。
我不懂药性,他拿毒药给我说是解药也许我也会吃了下去,前路茫茫,我的人生充满未知,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宫离,其实如果不是飞鹰如此在意,我都不理这毒了。
飞鹰除了抱紧我,也不再言语,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害怕,他在害怕我失去记忆吗?
如果他不是王府中人,也许他没有欠颜子俊的恩,他应该肯带我离去吧!其实我的要求真的不多,吧要求女仆成群,金银满堆,更不需要高楼广院,亭台楼阁,我只需要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人带我离开,离开这个你争我夺的地方,离开这个为权利厮打拼杀得眼睛都红肿的地方。
一间茅屋,几丛鲜花,日出而作,日落而栖。
看日落日出,看星隐星现。
相偎相依,相拥而眠。
这样的日子平淡而美好。
大地的苍狼、翱翔的苍鹰,他们都不愿意臣服于别人身体之下,他们都想做这个世界的主宰,那你们就去争个你死我活,拼个网破鱼亡,但为何要将我这个弱质女子牵进来?
真的好累好累。
“飞鹰,我好累了,好累了,如果就这样一睡不起,长眠大地,不要轮回,不要记忆,那该多好!”
“别说胡话,我不允许,你睡着了以后,谁来陪我?”轻轻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似梦呓,似风吹叶落,似雨打芭蕉。
“你安心地睡,天亮我会等你醒来。”
“你不会的,你属于黑夜,你是月亮,你是星星,太阳出来了,你就要走了,你就要消失了。”睡意朦胧的我胡乱地说着话。
“我会的,我明天会等你醒来的,你安心地睡吧!”他轻轻抚过我的脸,温柔得像带有魔力,让我再次沉沉入睡。
也许睡得太沉,以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居然看到颜子俊那大大的脸,吓了我一大跳。
“你干什么?想吓死人啊?”
“没有,想看看你睡觉有没有流口水而已。”他邪笑
我摸摸嘴角,还好没有。
“你现在摸肯定没有啦,因为我刚刚帮你擦去了。”他狭长的双眼带着促狭的笑。
我翻过身不理他,眼不见为净。
“睡得好吗?”他柔声问,他怎么会对我那么温柔,我可不是他的男宠?
“睡得好极了,昨晚没有发噩梦,魔鬼没有出来。”
“你晚上都作噩梦吗?都做了哪些噩梦?”他眼里居然满是疼惜,可能是我还没有睡醒吧,觉得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他突然想我伸出手,做了一个抱人动作,但又很突兀地收回去。
“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只是突然手抽筋而已。”他解嘲地笑笑,俊脸微红。
“哦”我不再言语。
他动动嘴巴,似乎有东西要对我讲,但始终没有发出声音来,莫非他嘴巴也抽筋了。
“你是不是嘴也抽筋了?该不是昨晚你与你的美人们太过 激烈了?连嘴都抽筋了,但过犹不及,很伤身的哦!”我调侃他,谁叫他说我流口水。
“傻女人,女人中我没见过你那么傻的。”说完他跺跺脚走了。
他该不会站在这里那么久就为看我有没有流口水吧?居然说我是傻女人,居然说女人中我最傻?
疯男人!
“昨晚你们这对狗男女又去哪了?”
颜子俊走后不久,尤儿就像没脚的鬼那样飘了进来。
“狗男女当然是去做狗男女的勾当去了,你有本事就跟着来看,但就怕你看了会流鼻血而已。”我向她浪笑了几声。
“我没有见过你这么无耻下贱的女人。”
“没见过,那你现在就好好见识一下。”
不知道昨晚回来的时候,飞鹰是怎么引开她的,下次看到他后一定要好好问他一下。
尤儿被我气得脸都变绿了,也活该她倒霉,碰上我这样变态的主子。
她举起双手,愤怒使她全身颤抖,我知道她这时是恨不得一掌劈死我,一脚踹死我,但她不敢,没有她伟大的大王的命令,她将我杀死,也等于一掌打到自己的天灵盖上一样。
起来吃了一点东西后,我继续睡觉,似乎总是睡不够似的,睡到连晚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也不肯起来。
颜子俊现在似乎更加放任我,不勉强我跟他一起用餐,那也是,我去了他跟他那一堆男宠哪来那么高的兴致。
并且我也想自己的胃口好点。
不过这个男人长得那么俊居然喜欢男人,真是全天下女人的额损失,即使床上工夫不行,看着也能让人赏心悦目,不过就是脾气古怪一些。
又是一个月华如水的晚上,我爬上床去拿一件外袍,准备出去吸收一下天地之精华,日月之光辉。
突然身后扑来一阵阴风,莫非飞鹰又来了?不是昨晚才去试药吗?不会又来找我幽会吧,这次好好整他一次。
扭头一看,不是黑衣如墨,而是一袭玄青色的长袍,他冷冷地站在床前,如一座又冷又硬又陡的山峰。
“你怎么来了?”我有点惊讶。
“你当然不想看到我。”他的声音如他的面容一样冷。
我顺势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面对他。
但他二话没说,将我从床上拉起来,夹起我飞身跃了出去。
他的怀抱没有天逸的温暖,也没有飞鹰的安全,他的怀入他的眼睛一样冰冷冰冷的,一个连心都冰冷的男子,又怎能祈求他的怀抱是暖的呢!
就如我一样,一个失去心的人,又怎能祈求我情深似海呢。
他带我到一处树林,这时百鸟已经成眠,树影斑驳,风吹叶沙沙地响,在这深秋已经灭有多少叶子剩下,满眼都是萧瑟。
“你没有按我的要求去做。”
“我有。”
“你什么都没有汇报给我,就连你知道的。”
“我就是什么都查不到,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没有东西告诉你。”
“颜子俊不是传说中的那么无能,你知道,但你没有告诉我。”
“看来他真的神通广大,不知道他放在这里的密探又增加了多少,这时尤儿告诉你的吗?”倒看不出这小妮子倒有这种能耐。
“那个黑衣男子是谁?每次晚上带你出去,早上才回来的你黑衣人是谁?你们什么关系?”他冰冷的脸都看不出表情。
“这个与我完成你的任务不相关,所以我觉得不需要向你汇报。”
“尤儿说看到你们在竹林——”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你要迷惑的不是他!”他清冷的声音已经带着愤怒。
“反正都要迷惑了,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叫人教过我床术吗?你不是叫人教我在床上怎么淫荡,怎么去狐媚男人吗?”
现在我只是找一个人试验而已。
“除了我置顶的男人,其他男人你碰也不准碰、”
“我要迷惑男人,不多锻炼怎么行。”
“如果你真的想完成任务,你可以派多点男人来我身边,让我多体会,多试验,这样我会变得更加淫荡,这样我会变得更加蛊惑人心。”
“如果你需要实验品,我也是一个男人!”
当这句话从他嘴里喷出来的时候,我愣了几秒后放声狂笑。
男人?哈哈,他说他也是男人。
“你不是爱上了我吧?”
“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难道你就不问一下天宇现在怎样?”
“问又能怎样?”
“他爱上你这样的一个女人是他一生的错误。”
“他拥有你这样的兄长也是他一辈子的痛苦。”我冷冷地说。
“女人?他还可以有很多。我?我终有一天会忘记,但兄长,他只有一个,他一生都无法改变。”
“你为什么那么冷酷无情。”
“我冷酷还是你无情?也许我们本身就是同一类人。”
他玄青的长袍在寒风中飘荡,如他的人那样清冷。
“你要记住一点,无论你跟多少人上床,跟多少人发生关系,你都不能动心,你都不能爱上他们,否则我会一刀杀了你。”
他用手勾住我的下巴,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难言的痛苦与隐忍。
“这些我可不能控制。”
“你必须控制。”
他突然俯下身子覆上我的唇,冰冷的唇带着冬日的寒气,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他环上我的腰,他的吻若即若离。
“记住我不允许你失心!”
他的手加大力度,吻也开始深入。
“你管不着。”我含混地回答,被他抵住的嘴无法清晰吐字。
“啊——”嘴里一丝疼痛。
原来被他咬破了唇,丝丝血腥吞了进去。
“记住,没我的允许,我不允许你与任何男人发生关系,轻轻的碰触都不可以!”
远处一堆乱石下,一身黑衣如墨的男人,用手不停的撞击十块,一下又一下,一捶又一捶,血从他手里丝丝冒出来,随着他的手起手落,血流得越来越多,不一会地上已经有了一滩血,连他撞击的十块也血迹斑斑,但他似乎完全不知道。
他似乎得了心疾,捧着心蹲了下来,痛苦万分的样子,在不远处那对男女双唇交缠在一起的时候。
第58章 飞鹰的庐山真面目
既然我要勾引了他,要虏获他的心,怎能说另一个男人对我很重要呢?哪个男人不希望你的心里只有他一个,只容纳他一人呢,即使你心里装着上千上万个。
“普通朋友而已,一点都不重要。”我以为他听到这个答案会很开心, 谁知他的刚才还闪亮的眸子瞬刻暗淡了下去。
忧伤的琴声再起,不知道是不是琴音太悲,还是他脸上的表情太悲呛,我居然觉得发冷,居然有点想哭。
他的造诣不在我之下,起码也可以说旗鼓相当。
我正在沉醉中,他的琴音戛然而止,他拿起琴,一声不吭就走了,甚至连眼尾都没有扫我一下。
在夜光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显得孤独而寂寞。
似乎寂寞的还有我,偌大的地方剩下我一人。
病后的颜子俊似乎很反常,就像寒冬里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一样,不用靠近都寒气逼人。
而飞鹰也有好几天没露面了,我开始奇怪他究竟是这王府里面的哪一个,子丹?枫黎?从身形来看,枫黎似乎多一点。
突然脑海闪过一个坏念头,好,我今晚要将他的面巾给揭下来,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我恶作剧地笑笑。
我在窗台挂上黄丝带,就等着鱼儿上钩,因为今天要见他的面目,看看自己的第一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我居然有点激动,有点期待,有点坐立不安。
夜深的时候有一跳人影窜了进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声音有点低沉,是那种故意压低的声音。
总感觉他今晚有点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劲,还是那一袭黑衣,还是那样的身高、身形。
只是为何眼神有点躲闪?以前就算他发火的时候也有一丝温情,今晚的他有点疏离,有点陌生。
可能今晚他心情不大好吧,谁没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呢?对了,颜子俊病了,如果他是他其中一个男宠,肯定心情不好。
“你叫我来有什么急事?”
“没急事就不能叫你来吗?”
“我想你了。”我迅速像八爪鱼那样巴在他身上,感觉到他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下来。
似乎僵硬的有点奇怪,我们更亲密的动作都试过,在竹林我们——
但他都没有僵硬成这个样子,管他呢,在他僵硬的瞬间,我迅速将他的面上的面巾拉了下来。
竟然真的是枫黎。
虽然曾猜过是他,但真的发现是他,我居然有点难以接受。
不知道为什么?揭开面巾的他给我的感觉到是如此陌生,没有丝毫的熟悉,没有丝毫的温暖。
虽然枫黎也很俊美,但感觉不对。
看着他我一阵的茫然。
他似乎比我更茫然,呆呆地看着我,然后一个飞身就从窗边走了,没有说一句话。
我呆立在一旁,不知道为什么很失落,这个似乎不是我要的结果,那我要的结果是什么呢?如果早知揭开面纱后的感觉是那样不好,我就不去揭开它,起码还可以保持一份神秘感。
以后我还愿意让他抱着我去找宫离吗?以后我还愿意被他带到竹林里缠绵热吻吗?
似乎答案是否定的。
我居然会抗拒,呆呆坐在床沿上都不知道想什么。
怎么是枫黎呢?心有点乱。
第二天醒来,我还是呆呆地坐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丢了点东西一样。
我叫燕儿把早点拿到我的房里,好在不用去大厅用膳,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很怕看到枫黎,看到他依偎在颜子俊的身边,同时又和我——
我心里总是——
“夫人,三皇子请你今天到大厅去用早点!”燕儿过来找我。
天啊!那个人似乎真的专门与我作对的,恨得我差点把自己的牙都咬碎了。
我今天特别不愿意过去,但他就偏偏叫我去,莫非他与我有仇?
我虽很不情愿,但也只能去,毕竟现在寄人檐下,我现在还不想得罪这个家伙,并且还要讨他欢心。
但迟早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男人让我恨得牙痒痒。
我慢慢吞吞的梳理那已经服服帖帖的头发,我怀疑再梳下去,我会变光头,燕儿已经来回催了好几次,实在扛不住,只好整理一下衣裳,就过去了,但我那步伐真是比乌龟爬还快不了多少,我估计等我去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吃完走人了,谁会饿着肚子等我?
到时候如果他们问起,我就说去了,可惜你们吃得太快走了,这样既不用碰面,也不用得罪他,真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哈哈,想到大厅无一人,我一个人在慢慢享用美食,我心情大好。
但是我发现我把事情想得太完美了。
我去到那里的时候,他们居然还没有动筷,似乎专门在等我一样,踏进大门那会,那个狐媚的于丹还要把一个果子剥了皮往颜子俊嘴里送,动作亲密,眼神暧昧,看了让人作呕。
颜子俊,一身白衣,俊脸带笑,一边吃着果子,一边陶醉地闭上眼睛,我进来后,他还顺手把于丹搂入怀里,不停地抚摸,让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枫黎坐在一旁,也是俊脸含笑,虽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但是看颜子俊的眼睛柔得可以滴出一滴水来。
这是其乐融融,和谐甜蜜。
我不动声色地坐下,以免影响他们调情,枫黎看到我进来似乎有一丝的不自然,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
颜子俊似有似无地扫了我们一眼,最后那眼光落在我的身上。
“夫人,你昨晚没睡好啊,怎么有黑眼圈?”
“没有啊,睡得很好啊。”我睡的好不好关你什么事?虽然是恨不得把他扔出去,但我还是灿烂地笑着。
没办法,我现在就是要讨好他,要不怎么勾引他呢?
我无意识地扫了一下枫黎发现他也好像如坐针毡一般。
虽然枫黎也俊美,但我怎么见了他的真面目就已经什么感觉都没有的呢?我再朝他看到几眼,想从他身上找回曾经的那种感觉。
可能我盯得太放肆,枫黎的脸慢慢红了,那红霞一层一层荡漾开去,额上居然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似乎也很不愿意看到我,甚至有点怕看到我。
“夫人,你这样看着枫黎,莫不是看上枫黎了吧?”虽压抑声音,虽说得漫不经心,但我明显感到他的不悦。
“我哪敢呢,他可是三皇子你的人,我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
“如果他不是我的人,你就是有心又有胆是吗?”他的怒火似乎已经压抑不住。
枫黎和于丹静静坐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枫黎在这当儿还悄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我没有这样想过,三皇子你多心了。”
看来这颜子俊对这两个男宠还真的是极为重视的,我不就是看两眼而已吗?用得着这样怒气冲天?
看来要勾引他真的没那么容易,但为了我的自由,为了我的美好生活,我一定不能轻言放弃。
这一顿早点就是在这种压抑的气氛里吃完,这期间颜子俊的眼睛不时悄悄瞄过,脸也阴晴不定,虽说若无其事,漫不经心,但都够让人压抑的。
都不知道他是来吃早点还是来瞄人的?
如果不是准备要打他主意,我才懒得理他,盯他男宠看?我上去吻他们几下都敢呀!
第59章 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
他们相拥走后,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在一处房中,两个男人对视着,他们的双眼都冒着火星,似乎气氛不是很和谐。
“现在过去”
“不去。”
“为什么不去?”
“你明知故问,叫我去勾引她?如果勾引了,她不上钩,你又会笑我没魅力,以后见到她都不知道怎么自处,如果挑逗成功,你又会说我动了你的女人,肯定是想一掌劈死我,这样两头不讨好的事情我不干。”
“我是这样的人吗?”白衣男子佯装生气,但眼角依然带笑。
“你不是?早上用膳的时候,她只是瞧我看多了几眼,就有人发疯了一样,暴跳如雷,如果我真的跟她有什么?你还不杀了我?”
“我只是叫你去试一下她,看看她对你有没有那个意思,又没叫你对她动手动脚夫?”
“我不对她动手动脚,又怎样挑逗她啊?”
“总之我不客你,既要试出她是否接受你,但又不能——”
黑衣男子干脆就翻白眼了。
“你真的不肯帮我?”白衣男子的语气里有了一丝哀求。
“你都帮了我那么久,更难的你都肯了,为什么这次不肯?”屋内白衣男子对黑衣男子软硬兼施。
黑衣男子脸都发青了,头都冒青烟了,白衣男子还是坚持不懈。
最后气不过想转身离去。
“你答应啦?等等,我换套黑衣服,记住在竹林,记住点到即止呀,记住不要——”
黑衣男子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白衣男子戛然而止。
“你这那么多要求,你自己去。”
白衣男子讪讪停嘴,但内心却异常紧张,很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但又很想知道她是否——
“别给小思知道,如果给她知道我勾引别的女人,我会死得很难看。”黑衣男子突然转过身来叮嘱。
“当然不会,你放心好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个知道。”
黑衣男子回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才飞身离去。
如果不是他的手受伤怕被她发现,他也不会叫他替他,谁知就一次就出事了,唉,她怎么迟不揭,早不揭,偏偏要昨晚揭面巾呢?
虽然心里乱如麻,但动作一点都不含糊,白衣男子迅速地将魄外袍脱掉,换上一身夜行服,向竹林飞奔而去,只是为什么这次心跳得那么厉害。
一抹额头,已经全是汗,他不禁为自己的行为汗颜。
打开窗,风刮了进来,今晚似乎风太大,一件外袍似乎不能将风隔断,还是拿那件厚点的衣服再出去。
说去勾引颜子俊,似乎这几天还都没有什么头绪。
心有点乱。
也许他现在正在焦急等我的消息,就让他等着吧,这事也急不来。
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努力一把,努力完这一次,我就自由了,他是一个王,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
突然后面拂过一阵阴风,这风竟越来越大,还是把窗关了再出去,以免东西被吹得东倒西歪的。
转身,抬头,他居然来了?依然是黑衣如墨。
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见他我竟然没有以前的那丝丝的喜悦。
“去找宫离吗?”
“不是”
“那是什么事?”
“你别问,跟我走就知道。”
说完夹起我就跃了出去。
以前的他总是拦腰抱起我,让我的脸可以完全埋进他的臂弯里,舒适而安全。
现在这样夹着,有点生硬,似乎还刻意地保持距离,夹得我很不舒服。
他怎么了?
我怎么了?
是我起了变化吗?莫非是自己看了他的真面目后,感觉不同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抑或是他被我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后,有点尴尬,有点不自然?
他夹起我飞奔,目的地居然是那个小竹林。
这个小竹林我并不陌生,每次去神医宫离那里之前和回来,他都要在这里停一会,缠绵一会,热吻一会,紧抱一会,或者爱抚一会。
每次想起这个竹林我的脸都有点微红,心都比平时跳得快一些。
以前觉得与他来这里是挺自然的一件事情,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就是那么怪,那么别扭。
停在竹林里的我居然也有点手足无措。
但似乎他也有点不知所措。
隐藏在不远处一块石头后面有一双眼睛如苍鹰一般瞪着这里。
“枫,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都喜欢。”
“哪方面多点?”
“现在是想女人多点,我想你了。”
他环住我的腰,俯下身子就想吻下来。
石头后面的黑衣人双拳紧握,又恨又怕又悔,紧张到心就要跳出来。
眼看枫黎的吻就要落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偏头躲开了。
“对不起,我今晚没状态。”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第一次拒绝他。
“没关系,可能是我太急,太想你了,我送你回去吧!”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既然对着我让他那么压抑,那么难受,干嘛要带我出来呢?
枫黎二话没说夹起我住寝室奔去。
躲在后的男子嘴角勾起一个很大的弧线,他用手擦擦额头,居然又满额头都是汗,原来连手心都出汗了。
但站起身来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又是如此的畅快!
她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愿意,太子齐她不愿意,就连枫黎她也不愿意,但一想到那晚出现在树林里的那个青色衣服的男子,他就笑不出来了。
虽然离得很远,虽然看不清楚他的样貌,但是他是清楚记得她那双柔软无力的手是如何闲暇地勾在他脖子上的,他们后来还吻在一起了,并且还吻了很长很长。
他们不但双唇交缠了很久,而且抱得很紧很紧。
“呯”他一掌击在那块大石头上,石头顿时化成一堆尘,风起,尘飞扬,弥漫了整个竹林。
他的心又开始痛了,并且疼痛得无以复加,他再次捧着心,俯下身子,等这种灼人的疼痛感消失,但每次都要很久很久。
第60章:竹林的缠绵
我也想不明白今晚自己为什么会拒绝枫黎,之前自己也不是很迷恋他那性感的唇,那芳香的味道吗?那火一般的热情吗?
曾经自己不是也很喜欢他那粗糙的手,轻轻地抚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引起的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吗?怎么今晚就完全没有感觉,怎么完全是一个陌生人的感觉?陌生到没有任何熟悉感。
早知这样我就不揭开他的面纱了,真的有点后悔了。
思前想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想,因为想了也没有用。
第二天吃早点还是那样在一起吃,但经过昨晚,枫黎在我面前就不敢像以前那样与颜子俊做一些暧昧的动作,颜子俊也正儿八经地坐着,不像以前那样左搂右抱,动手动脚又动嘴的。
最重要的是没有再出言讽刺我,看来他终于恢复正常了。
饭吃得很平淡,吃完饭后我就去看了一下火狸,似乎他在这里生活得很开心,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吧。脸上绽放的笑容如百花齐放,有点绚烂过头,居然有点佩服颜子俊,有一朵那么漂亮的花长在自己的园子里都不去摘,但我当然不愿意他去摘啦。
看到火狸活得那么容光焕发,我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在那里一聊就聊了很久,火狸还是像一个小孩那样,有特别多的问题,似乎永远都问不完似的。
我都一一解答,对于他,我还是有挺好的耐性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不是呆在屋子里睡觉就是过去看看火狸,然后就满园子逛。
五天后的一个深夜,他又过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他居然叫的是飞鹰而不是枫黎。
感觉以前的飞鹰回来了,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感觉真是很奇妙的东西。
两人就站在房里凝视,看着他亮晶晶的眼,丝线喜悦涌上心头,一点点地悸动在眼波中流转。
他没有出声就将我拦腰抱起,轻柔和平稳,温暖而舒适。
“你怎么不叫我枫黎了?”声音带着磁性,扰乱了我的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疑惑自己做出这样奇怪的反应,我没有出声,但眼角带笑,明明看过他是枫黎,但为什么前后几天感觉差那么远?
他抱着我飞身而去,我习惯性的将头埋在他的怀抱里。
亲昵而自然。
温暖而舒适。
到了竹林他像往常一样停下了脚步,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残月,我想你了,我真的控制不住地想你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带着痛苦和压抑,也带着无助和彷徨。
“我想你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不想与他人分享你。”他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为之一动,说得确切点,就是为之一痛,是的,心里似乎痛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柔柔地撞了一下,被针扎了一下,微微的痛但很绵长。
“原来爱一个人的滋味就是这样的,原来爱一个人是那么的痛?”他喃喃地说。
他隔着他的面纱吻我,点点电流穿过薄薄的黑纱传遍全身,酥酥麻麻。
“残月,我又想要你了,我又想要你了。”压抑的声音,在静谧的夜空中喘着的粗气如此地清晰,清晰到声声入耳,声声入心。
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他也只是将我紧紧地抱住而已,但我已经能感觉到他下体的异常。
他忍得很难受吧。
但他深呼吸了一下,还是轻轻地将我拦腰抱起,往前飞奔。
“为什么前几晚拒绝我,今晚没有呢?”他低着头对我说,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痒痒的。
“前几晚的你,让我抗拒,今晚的你让我喜欢。”
我看见他在笑,虽看不到嘴,但可以想象已经弯成一个很好看的弧线,因为他的眼睛已经笑得弯成两轮月牙。
“就只是喜欢吗?有没有一点爱?我说的是爱,刻骨铭心的那一种?你对我有吗?”
我闭上眼睛,躲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而有节奏心跳声,不再言语。
当他问到我不能回答的问题时,我总是这样装睡,他也总是放过我。
这次去宫离那里似乎有点收获?他说研制的药已经可以化去我身上的一部分的毒,虽然数量不大,但还是有进步。
最高兴的还是数飞鹰,他高兴地跳了起来,抱着我转圈圈,与他之前的沉稳性格很不和谐。
宫离似乎诧异飞鹰的这些动作,呆呆地看着他,但是眼角带笑,眉扬起。飞鹰被宫离这样看着有点不好意思,故意将脸转另一边,我想面巾下的他,脸会不会通红呢?
与宫离告别后,他抱着我回去,一路上都是笑,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我感受到他心情的愉悦。
“飞鹰,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不是枫黎,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会感觉完全两样呢?要不你还是再揭开面纱给我看看。”
他的身子顿时僵硬了一下,停在路上。
“还是不要了,留点想像给我吧,”打消了再看他一次的打算,因为如果再次揭开看到依然是枫黎,我心中唯一一点幻想都破灭了,那就没有任何意思了。
现在的感觉不是很好吗?他抱着我的时候,我完全不觉得他是枫黎,似乎是另外一个人,一个熟悉的人。
“那你喜欢现在的感觉,还是——”
“我喜欢现在的感觉,喜欢现在的你。”
话刚说完,他朝我疯狂地乱吻一通,眉和眼都在笑,笑得甜蜜而幸福。
一如往常,他总要带我到小竹林里停下,今晚没有月光,星星也不见,也许明天是一个阴天,他在黑暗的丛里坐了下来,似乎他挑的地方特别黑,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只听到彼此的心跳。
我坐在他的怀中,他除开面纱,他的脸轻轻地触摸着我的脸,冰凉冰凉的,很舒服。
但他呼出的气很热,他吻我,不停地吻我,他的手穿过我的肚兜往里面索取,他手里也不停地索取,他嘴里不停地索取。
我发出一声又一声欢愉的呻吟,当他的手游走到我下面的时候。
“别勾引我,别引诱我——”他轻轻地呻吟,压抑而痛苦。
现在究竟是谁在勾引谁?谁在引诱谁呢?
“残月,总有一天我要光明正大的要你,光明正大地要你。”他像轻喃,又像是在起誓。
最后他虽是不舍,还是将我抱了回去,没有进一步地索求,但我还是全身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里。
锲而不舍地跟了我十几个日夜的尤儿,现在已经放弃晚上守着我了。
因为她说我是一个疯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而她觉得如果她再这样跟我下去的话,她也会变成一个疯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这次他抱我回来后,很久都不舍得离开。
“月儿,今晚,我想抱着你睡,我不想走了。”他的眼神炽热而强烈。
第61章 勾引颜子俊
唉!飞鹰你如果可以将我带走就好了。
他身子动了动,没有在言语,最终他还是没有留下,我都詊这,他是属于黑夜,总在光明出来前消失不见。
第二天醒来我开始准备勾引颜子俊了,飞鹰他只不过是一个梦,一个玫瑰色的梦,而我总会有梦醒的一天。
我除了知道他叫飞鹰外,其他的一无所知,我不能永远坐在这个小屋里等他,等他想起我的时候才过来,等他需要我的时候才出现,他是颜子俊的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不会将我带走,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想到这些荡起涟漪的心又平静了下去,稍稍回暖的心又冷了下去。
要勾引颜子俊这事我得尤儿帮忙,我在尤儿耳边耳语了一番。
她脸上居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看来王也没有白养你,你终于开始帮王做事了,你放心吧,我会自圆其说的。”说完就开始准备晚上的用具。
我要求很简单,我的公做法也很简单,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勾引,虽然有点蹩脚,但有效就行,我要一个大大的木桶,用来洗澡的,还要一些花瓣,可惜现在是秋天,很多可以用来洗澡的花瓣都已经凋谢。
但尤儿不负所托,都一一找齐。
只今晚,仅这一次,我就可以自由了。
蓝天、白云、清风、小草、明月、我很快就可以去陪伴你了。
今晚要跟颜子俊----
我似乎并不抗拒,莫非我骨子里真是一个淫荡的女子?
算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我脱开了衣服,晶莹剔透的身体腾起一层层烟气。
当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我故意撑起半边身,高耸挺拔的乳房露出点花蕊,我柔弱无力的手正在玩弄那些水。
几朵花瓣落在胸前的高挺处,隐隐约约,说不出的迷人,说不出的魅惑。
“夫人请我过来所谓何事?”他直接推开门,我故意弄得有一丝惊慌失措脸上布满红霞。
他的脸也瞬刻红霞满布,平时的他可能只研究男人的身体,女人的身体见得少吧!
他的眸子开始变得灼热,他不但没有走,居然还迅速地把门关上。
“你为会么那么不小心,洗澡的时候应该叫燕儿在外面守着,要不就把门栓好,怎么可以那么随便。”他居然责怪我,但他的眼睛还是禁 不住往我身体瞄了几眼。
呵呵,鱼儿应该会上钩的。
“那我现在起来了。”我出奇不意地站了起来。
全身裸露在空气中,月光透过窗子照在我的身体上,为我的身体蒙上了一层色泽,我身上的水珠还是一滴滴往下掉,头发一缕缕的垂下来。
我向他展颜一笑。
我听到他吞口水的声音。
我看到他身体微微的战栗。
我一个站立不稳,雪白的身体直直往他身上倒去。
他赶紧扶住我,双手触摸我光滑的背,但却发烫发烫。
我的双峰就这样顶着他的胸口,还故意轻轻磨擦。
除非他真的不是男人,否则----
他似乎很享受,身体微微地颤动,发烫的手还是轻轻抚着我的背,他的眼神迷离。
“残月----”他喃喃地叫,迷醉地叫,但怎么此刻的他声音那么熟悉,我在哪里听过呢?
正开心他终于有瓜的时候,突然背后一凉,他的手抽了出来,眼睛虽然还带着醉意,但却清醒了很多。
他推了一下我,两人保持了一段距离。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会着凉的,赶紧穿上衣服。”他说。
他拿起被我丢在地上的衣服,试图帮我披上,眼看就要功亏一篑。
我不甘心。
我向他抛了一个媚眼,把递上来的衣服随手扔到澡盆里。
衣服便慢慢地沉了下去。
我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说:“子俊,我冷,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温暖。”我用手抚摸他那性感的唇,一直没好好留意他的唇,现在发现居然似曾相识。
我的下体故意的扭动磨擦他的下体,我的吻他的眼,他高挺的鼻子,还有那特别性感迷人的唇,他愣在那里不动,莫非是太刺激?
我一边吻,一边将手探进他的身体里,我要让他重新迷醉在我的怀中。
但为何他刚才还是滚烫的手此时变得冰冷,为何那带着粉色光泽的唇会冒着寒气。
他的身体是在微微的战栗,但我感觉到似乎不是欲火,是绝望是愤怒。
我抬头对上他那琥珀色的眸子,心不禁为之一颤。
冷、冰冷,我从来没见的冰冷。
绝望、痛苦都同时出现在他的眸子里。
难道与我欢爱就那么让他绝望,那么让他痛苦。
“你真是什么男人都可以,原来你真的是如此。”他轻轻松开我的手,失魂落魄地走了,走前还幽怨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幽怨的眼神,那绝望的表情,让我的心猛地痛了一下。
不是说过心不会痛,不会伤的吗?为什么此刻我的心如此痛,还要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也许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也许也曾经为情受过伤,曾经有女人狠狠地伤过他,所以他才会喜欢男人,所以他对我才那么抗拒。
无奈,我只好把尤儿叫来。
“你告诉王,我行动失败,他想怎么处置就处置,或者你叫他说他下一步的计划吧!”
“你不是说自己是祸水吗?怎么?连一个颜子俊你都迷惑不到?”尤儿的脸是鄙视,是蔑视,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平时都是我把她气得头冒青烟,脸变绿变紫,现在她还不乘机狠狠还击?
“我没有这个本事,要不你去试试?你脱光衣服试试,兴许他对你会有兴趣!”我躺在床上淡淡地说,今天累了,我不想与她斗嘴,不知道为什么颜子货仓那个幽怨的眼神总是在困扰我。
我只不过勾引一下他而已,似乎对他没有任何损失,就算他不喜欢也不用那么失魂落魄?弄得似乎是我伤害了他,真是莫名奇妙。
今晚睡觉也睡得很不安稳,噩梦连连,梦中总有一个男子绝望而痛苦地看着我。
看不清他的脸,但他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晰,他的痛苦和绝望在不断地放大,大到把我惊醒后好久都没回魂。
第二天听说颜子俊昨晚将他房里的摆设全都摔的稀巴烂的,喝醉酒后骑着一匹马狂奔出去。
等枫黎将他找回来的时候,已经遍体鳞伤。
真的是我导致他这样的吗?他似乎也太不正常了,不上钩还好,搞得我像千古罪人一般。
让我很朋挫败感。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都没有再见过他,关于他的消息似乎也没有人来告诉我。
正在这时我收到楚庭奕的来信。
他说后天晚上他会过来将我接回天鹰国。
这次任务失败,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想好下一个目标人物。
我呆呆地坐在窗前,似乎有点舍不得这里,舍不得这里的什么呢?是那一片星空,还是那一轮幽月,抑或是那片沙沙的竹林。
还是那黑衣如墨的男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不舍得什么?思绪在飘飞,心有点乱,人有点浮躁。
月光幽幽,我坐在窗台,长长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在这里我不用睡地板,也许在这里我不用干活,也许在这里我偶尔也可以外出看看世外桃源吧。
我一直当宫离那个地方是一个世外桃源,那广阔无垠的草原,那零星开着的小花,那带着青草味的空气。
曾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
那特别皎洁特别明亮的月,那白衣胜雪,总是温暖地笑的男子。
曾给过我温暖与帮助。
现在我都要跟他们别人,也许此生无缘再见一面。
我把一条黄丝带系在窗前,鲜艳的颜色在黑夜中显得特别鲜艳,但在寒风中也显得特别的瑟瑟。
现在是梦破,梦醒的时候了,只是比我想象中来得要快,快到我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我没有睡,也不出去吹风,就靠在窗前静静地等,等那背后有凉飕飕的风吹拂过,等那温暖的怀抱将我抱起,等去那熟悉的竹林,等那温热的吻驱走我身上的寒意。
风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冷,夜却越来越静。静得只能听到风在呼呼地叫,我披了一件寒衣继续在窗外守候。
但可惜我什么都守候不到,那个黑衣如墨的男子第一次没有如约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宿无眠,早上摸摸身上的衣服,被寒风吹得冰冷冰冷的,透着寒意。我的头有点晕,照照镜子,脸色苍白,眼有点浮肿。
去吃早点的时候依然没有看到颜子俊,倒是看到他的两个男宠,枫黎似乎有话与我说,但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原来他没有事也没发生,他只是不想见我吧,不过也难怪,颜子俊受伤了,他应该是寸步不离守着他吧,哪有时间来找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枫黎,我就没有昨晚等待的热情,我似乎等的不是他,我等的是一个蒙面男子,等的是一个我自己幻想出来的人物,他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但我又不得不告诉自己,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枫黎即是飞鹰,飞鹰即是枫黎。
但为什么现在连枫黎看我的眼神都有点怨?颜子俊怨恨地看着我,怎么枫黎也怨恨地看着我,看不明白,真的看不明白。
慢慢踱回到房中,我看到那黄色丝带依然在风中摇曳,我第一次让它白天也在飞舞,鲜黄的颜色特别刺眼。
今晚就要与这里告别了。
也许他今晚也不会来了。
就权当是一个告别吧,我磨好墨,轻轻地写着几个字:“飞鹰,等你两天,未能见面,也许这是最好的告别,我走了,勿念。”
轻轻将纸条压着,他今晚会来吗?他会看到吗?
夜风起,心萧瑟。
这时外面竟然下起了沥沥淅淅的雨,雨不大,但带着凉意,黄色的丝带在雨中低垂着头,没有了往日的摇曳,没有往日的招展。
斜风细雨归家路,哪里是我的家?我还有家吗?天大地大我居然发现无处为家,孤独心始终找不到休憩的地方。
始终在流浪,始终在漂泊。
正在这时,背后翻起一丝丝微微的风,我惊喜地回头,收入眼底的不是黑衣如墨,而是青衣如冰。
“我来了,带你回家。”
第62章 追
“我没有完成任务。”我淡淡地说。
“我庆幸你没有完成任务。”他说的话我不懂。
“来,我们走。”宽大的手掌牵起我,我没有反抗。
“其实你不用亲自来,你可以叫风行送我回去。”
“我想亲自来接你,我亲自把你送出去,我也要亲手将你接回。”
外面下着雨,他把一件外袍披在我身上,他抱着我如划过夜空的闪电,往外奔驰。
“没想到今夜会下雨,但我不想等了。”他淡淡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如雨一样冷,没有丝毫的感情。
他身形矫健,几个起落就已经飘得很远,并能很好的避开这里的守卫,似乎他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哪里守卫多,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有哪些人守卫他都清清楚楚,清楚得如飞鹰一般。
他是一个王,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来这里肯定已经有人将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看来他遍布在这里的密探真的很多。
我走了,他们是否也会走?
“我走了,火狸怎么办?”
“你似乎很关心他。”
“他那么柔弱,他那么纯净,我怎能放心让他留这里。”
“他不用你担心,他比你更会照顾自己。”他冷哼了一声。
“回头,把他也带回来。”我叫他。
“不行。”他要留在那里。
“他不是你的人,你没有资格要他留下来,并且他留下来似乎对你没有什么作用。”
“你是我的人,他是你的人,所以他也是我的人,我当然有资格。”他冷冷地道。
霸道而强词夺理。
“我向你保证,他不会有事,风行他们也会随后就到。”
“风行我不关心,我只关心火狸,但为什么偏偏要将他留在那里?”
只几句话的功夫,我们已经出了三皇子府,我回头看了一眼,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不远处的一个阴暗角落,有一匹马,马的眼睛在暗夜中发出亮光。
是追风,我抚摸了一下它的眼睛,它居然很享受的样子,还半蹲着身子让我上去。
楚庭奕看着追风,心里说不出的奇怪,这马一直以来只有自己才能靠近,只有自己才能驯服,其他人碰一下它它都会暴跳如雷。
今天它居然乖乖的臣服在她的手中,他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下一次叫我勾引的男人是谁?希望别再叫我勾引一个好男风的人,这样我会很有挫败感。”
“下一个我暂时还没有想好,等到需要的时候我再派你去,太子齐的身边我已经换人了,现在他正在消受美人恩中,要不你在三皇子府中的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
“那看来我还要好谢你。”
“嗯”他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接受我的谢意,他一个漂亮的翻身,跃上了马背,将我拉入怀里后,扬了扬缰绳,追风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向前冲。
雨打湿了他的青衣,他的青衣在猎猎风中疯狂的起舞,我的眼睛平视前方,空洞而无神。
“残月----残月----”后面有一匹快马也像闪电一样地追来。
是飞鹰!
他是看到我留给他的纸条吧,可惜他来得太迟,可异他无法将我带走,但我却无法不回头看他一眼。
“残月----残月等我,我还有话要对你说,你要等我,等我----我还有话问你。”他声音痛苦而绝望。
我努力地钻头出来。
“别回头。”
马上男子低声怒吼,手上缰绳用力拽了一下。
是飞鹰,他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他还有什么话没有讲?那痛苦的悲鸣让我的心丝丝颤抖。
“别回头。”马上男子再次怒吼,因为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男子的呼声也越来越凄厉。
同是神驹,同是烈马,同是拼命前行,可惜前面的马驼着两人,后面的马驼一人,怎能不慢慢追上呢?但追上又如何?他能改变我的命运吗?追上又如何?他能带我走吗?连三皇子的府邸他都不能带我远离,又如何能从楚庭奕手中将我带走?
呼呼风声,急急马蹄,越来越近了,声声马蹄如敲击在我的心中一样,突然后面“啪”的一声似有重物垫入地,我回头一看,他从马上重重地摔了下来?他摔得很重吗?为什么不见他爬起来,为什么他一动不动如睡着一般?
他受伤了吗?自私突然掉下来,昨天用膳见他也没有什么事的呀?
我挣扎想因头看看。
“别动!”霸气的声音,愤怒的表情,决然的眼神。
“我只看一眼就走。”
“不行。”
他扬起手,继续策马飞奔。
我回头,沙发上的黑影逐渐小了,快看不到了,但小黑点依然一动不动。
“飞鹰----”我大喊,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被呼呼的风传的很远,只是似乎倒地的男子没有听到。
他怎么了?
“你终是没有管好你的心,你把你的心丢了?”平淡的语调隐含着愤怒与痛苦。
“没有,我没有把心丢了,因为我本来就没有心。”
“没有心?你的心去哪了?”
“我的心去哪了?我的心去哪了?”我低头问自己,突然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 。
在回程的这七天,我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眼神空洞,思想麻木。第一天他还是叫我睡地板,但等到半夜他就已经将我抱起。
他说不想我受寒,受寒了会除非他归程的时间。
于是他从地板抱起我,我挪了一下身子,不愿意与他靠得太近,但他总是很将我紧紧搂住,挣扎了几次,我放弃了。
他是唯一一个抱着我可以那么安然睡着的男人,即使赵天逸了也兴地,他也会吻我,时而轻柔,时而猛烈。
也许他跟颜子俊是同一类人,都喜欢男人,只是颜子俊爱到连皇子的身份都不顾忌,而他是王,天鹰国的王,所以他没有男宠。
“在想什么?”
原来他也并非睡得那么熟。
“我在想你应该与三皇子都是爱男人的?”
“那你想不想要挑战一下?勾引不了颜子俊,也许你能勾引得到我?”
“你比他更冷,你比他更无情,他我都无法迷惑,何况你?”
“在你眼中,我就只是这样冷而无情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
“也许你可以尝试一下,说不定我会受你勾引?”
“你不会。”
“为什么?”
“如果你受我勾引,你就不会将我送给太子齐,不会叫我勾引颜子俊。”我幽幽地说。
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没有再言语,黑夜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也看不见我的表情,只有相互的体温在温暖着彼此,但为什么我还会感觉如此冷。
我动了动,不知道是不是发现我冷,他将我紧紧抱住。
夜色中,只看到他的眸子在闪动。
睡吧。我轻轻唤一声,沉沉睡去。
只是梦中总是出现那凄厉的喊声,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躯体,我总是想跑过去看一看,但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我扯回来,黑点小了,更小了,最终看不到了,我心居然涌上一丝绝望的感觉。
他死了吗?他就在我眼前消失了吗?晚上反反复复做这些梦,一晚就惊醒好几次,总是睡得不踏实。
经过一个星期的跋涉,我们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回到了天鹰国。
回到他的寝宫,我似乎感觉是发了一场梦一样,但人生本来就如一场梦。
房中摆设依然没有变。
我直接都到那块地板下,准备躺下。
他一把拉住我说:“别睡这里。”
说完抱起我往他那张大而舒适的床走去。
就快要到的时候,他的唇在我的唇轻轻碰触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卧在他怀里,我能感受到他心跳的异常。
他伸出一只手,让我枕着,另一只手将我紧紧环住,不久就听到他匀称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夜里响起。
他敞开着衣服,麦色的肌肤,隆起的胸肌,让他徒增几分野性,但那安静我睡容又带着几分恬静,几分儒雅。
我看了两眼,也沉沉睡去。
一晚相安无事,他起来穿衣服的时候,我已经醒来,现在我赖在床上不愿起来帮他披衣服,他也不责怪,也不叫人,只是默默地自己在穿戴。
“我接你回来,我没有告诉天宇,但我也不希望他知道你回来,在我没有安排好你之前,你要一直留在这里。”他临走前对我说。
“你这是在囚禁我?”
“也可以这样说。”
“你不会爱上天宇,所以我不希望你与他有所接触。”
“我也不会爱上你,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与你再有任何的瓜葛!”
“你确信你这辈子不会爱上我?”他冷冷地说。
“是,我不会爱上你。”
他听完脸色不大好,有点懊恼的样子,但却没有发脾气。
“我曾答应过你,如果你能驯服颜子俊,我会给你自由,但是你没有完成我的任务,我不能放你,这不能怪我。”
“天下那么多女子,为什么要偏偏选我?”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他冷然离开。
有些时候觉得他也不是很冷,是一个人,会笑会愤怒,但有些时候觉得他很冷,冷得如一个神一样,不食人间烟火,俯瞰苍生。
时光似乎倒流,又倒流到刚刚到天鹰国的那一会,但似乎也有一丝改变,他没有再把我扔在地板上。
许是天气真的冷了,也许他良心发现了,但最大的可能是我还有利用价值。晚上他都允许我窝在他的床上,白天也允许我赖在床上不起。
他依然是淡淡的笑容,儒雅而睿智。
晚上抱着我睡,即使抱得很紧,即使轻柔得当我是珍宝,似乎也没有过分的动作,甚至连在额头轻轻一吻都再也没有试过。
这样冷情的一个男子,我从来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就正如他猜不透我在想什么一样。
天宇我没有见过,似乎也没有人在我面前提到他。
我夜深人静回来,回来了后就没有再出去过,除了楚庭奕,除了送饭服侍我的丫头,还有门外的守卫似乎没有人知道里面还有一个女人。
他呆在寝宫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很多时候用膳都改为在寝室里吃。
当我的吃相糟糕的时候,他会摇摇头说:“看来还是要找张麼麽来教一下你礼仪。”听到这话我就连吃饭的兴致都没有了。
其实他也是讲讲,回来那么多天似乎也没见他有派人来打扰我。
“残月,你与天佑王朝的赵天毅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没有想到他突然又提这个问题,提这个人。
第63章:赵天毅的执着
他如果不说,我倒差点将他忘了,我愣了一下,嘴里咬着的鸡腿不自觉的滑落了下来。
“没什么关系,他是君,我是奴。”我淡淡地说,继续低头享受美食。
“如果什么关系都没有,那可真奇怪了,现在天佑国的人依然拿着你的画像到处搜索,有探子回,这段时间,天鹰国来了很多陌生的人,据查也是赵天毅派过来找你的。”
都已经过了那么久,这男人依然不打算放过我,真不是到那脑里想着什么?
“你们如果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周章要找你。”他脸上带着考究的微笑。
但笑得让我起鸡皮疙瘩,笑得我头皮发麻,虽然我已经说谎成精,说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但他似乎什么都知道,在他面前我总是无法遁形。
“我怎么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知道不如你亲自去问问他吧。”我冷冷地说。
“他是不是你的男人?”他突然这样问,脸上的笑意已经敛去,看不到什么表情。
“我的男人太多了,我也不记得当中有没有这个人物?如果想他成为我的男人,也可以啊,他那么好色,总会比颜子俊容易勾引。”我向他展开一个迷惑人心的笑。
他冷着不再说话。
“王,威武将军求见。”外面有人尖声通传。
我来了这里那么多天,今天唯一一次有人来寝宫要求见他,应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不没有人敢来打扰他,虽然他不暴戾,但也不易亲近。我以为他会避开我出去召见他。
但没想到他直接就说了一个字:“传”
他就那么相信我?
“臣见过皇上,愿皇上……”
“飞凡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不用那么多礼。”楚庭奕打断他。
这个威武将军答了一个“是”字后将头抬了起来,当他看到我的时候,先是有点意外,但后来居然意味深长地笑了,很明显把我当作他的女人了。
他可能在笑,他的王终于正常了,需要女人了。
“回皇上,两个月前阿塔王国与天佑王朝联姻,将他们的公主嫁给天佑王朝的国主赵天毅,被封为影贵妃,但目前贵妃在宫中被惨遭杀害。”
“继续说。”
“为此,阿塔国国王极为愤怒,挥兵准备攻打天佑王朝,现在已经兵临城下,两国战事,一触即发,我朝应该如何自处,请大王定夺。”
“啊——”我吃惊地叫了一声,想不到这个影贵妃已经成了一缕冤魂了,想当初还是因为她我才吃了一顿美餐。
大婚之日,新郎不在,我记得他们大婚那天,天很蓝,风很轻,也正式那天赵天毅与我——脑海浮现那天的他疯狂,我的狂热,还是有一丝不自然,一点的懊悔,脸有点烧。
“你认识这个影贵妃?”楚庭奕发现我的异样。
“我不认识,只是听到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有点可惜罢了。”楚庭奕眯缝着眼睛,似乎在思考我这句话的可信程度。
“好,飞凡你召集群臣,现在集中到御书房等我。”楚庭奕的脸淡淡的看不到任何感情,也许现在天塌下来他还是这种表情。
威武将军走后,他开始将他脱掉的龙袍重新穿上,我也起来帮他扣扣子,他垂下手,任凭我摆弄,闭上眼睛,带着淡淡的笑。
在我就快帮他弄好的当儿,他一把将我抱住。
“以后都这样帮我穿衣服好吗?”他温热的气息在我的脸上拂过。
“别动,衣服皱了。”我转移话题。
“不怕。”他脸上的带笑,但这笑如春风拂过一样,带着暖意。
“影贵妃是你派人杀的?”我淡淡地问。他愣了一下。
“为什么这样问?”
“天佑与阿塔两国联姻,意在结盟,现在他们闹翻,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们天鹰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我说得对吗?”
楚庭奕没有出声。
“你能在太子齐身边安插暗探,相比赵天毅身边的女人也有你的人吧!杀一个影贵妃并不是一件难事,只可惜影贵妃就成了你们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似乎女人真的是用来牺牲的。”我幽幽叹了一句继续帮他整理衣服。
“残月,虽然我也想过这样做,但不是我,也许在你眼中我是冷写无情,但你要明白君王也有君王的无奈。”
说完他一脸的落寞地走了出去。
“君王有君王的无奈,平民百姓也有平民百姓的痛苦,那我呢?”
这世界似乎真的名义对错之分。
两国相争,究竟鹿死谁手呢?
不到最后,谁也不敢下定论。
这天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人平和了一段时间,总是会有躁动。
只是这天下的大势我却一点也不关心,谁成王谁成寇我也不在意,但有人的地方就必然会有战争,必然有争夺,有战争有争夺的地反就必然有阴谋,我好像置身事外,但却总感觉逃不出那张网。
我被楚庭奕囚在这里就快有十天了吧!突然好想出去,突然好想天宇,不过这种想与情爱无关,因为曾经是他带给我那么多快乐了,那种单纯的快乐。
而飞鹰只是一个遥远的梦,一点都不真实,有时我坐在窗边想,飞鹰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我与他哪些国王是否真实存在过,也许真如风吹落叶,风扬起后,一点痕迹不留下。
“参见宇亲王——”
这世界不是那么奇妙吧,我与他也不是那么心有灵犀吧,怎么刚想起他,他就现在我面前了呢?
“你回来了。”他声音比以前沙哑了些,只是短短时间不见,他似乎改变了很多,下巴更加坚定,脸部轮廓也脱去了稚气,有了成熟男子的味道。
皮肤黑了,个子似乎高了,人变得沉稳了。
“是的,我回来了。”
“我猜得没错,这段时间听说皇兄天天在寝宫用膳,下朝后望寝宫赶,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你过得好吗?有没有受苦?他对你好吗?”他平淡的声音下带着一丝痛楚。
“他是指谁?你皇兄吗?”
“不,太子齐。”他原来什么都知道。
“他将我送给他皇弟了。”我淡然地说,其实我倒感激这样的变动,那一段日子我过得不寂寞,过得不痛苦。
但天宇听后拳头紧握,似乎压抑着无尽的怒火。
“该死!他怎么可以将你随意送人。”他怒吼。
“又有何不可,你皇兄不也是将我随手送人吗?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我习惯了。”
“习惯了?”他眼满是怜惜,那么短时间不见,他那手居然粗糙了很多。
他用手拂过我的脸,轻轻的,柔柔的,包含着怜惜,包含着疼爱,似乎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还当我是一个小男宠孩,一个只有十几岁还会哭的女孩。难道他看不到我眼里的沧桑?
“你一定受了很多苦,你一定是受了很多委屈?”他的手拂过我长长的眼睫毛,眼睛被他拂得酸段的,居然有泪滴出来。
“你弄疼我了。”我轻呼,他不好意思地停了手,其实他的手真的很柔很柔,如他的眼神一样。
“我要娶你为妃,坐卧的皇妃好吗?我去求皇兄。”
“我曾经有过很多男人,你不介意。”
“我介意,但我依然愿意娶你。”他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天宇,你知道吗?晚上我不是躺在地板上,我是卧在你皇兄的怀抱里,现在你是否依然愿意。”
他的身子动了动,握住我的手,突然变得变冷。
我不知道天宇是什么时候离去,他离去时的表情我不敢去看,原来这世界上我还有那么多担心怕,连看一个的人眼神都开始害怕。
有些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很冷,连血都冷,有些时候觉得自己很残忍,残忍到连心都是冰的,但现在我发现我还会害怕。
我卷缩在床上,像一个在冬天里无家可归的猫,在冷风斜雨中瑟瑟发抖,即使那床被子很暖很暖。
“起来吃东西了。”他柔声道。
我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刚才我就听到他们西悉索索上饭菜的声音,其实我已经饿了,但我以来这张床,我不愿意起来而已。
想不到他竟然俯下身子,将我抱起来,你中午饭都没有吃,再不吃点东西会饿坏的。
他现在有事无事都喜欢抱着我,宠溺地看着我。
“我不饿。”
“天宇今天来找过你?”
“恩”
“谢谢你。”我奇怪他突然对我说谢谢,但我也没问他为什么?
然后他就是静静的吃饭,我等着他出去,现在周边国家即将发生战争,他肯定有大把事情要处理。
我将他刚刚脱开的外袍拿来给他。
“那么快就想赶我走?我在这里会让你不舒服吗?”淡淡的语调,没有丝毫的责怪。
“不是,我猜想你应该要去议事,毕竟硝烟又起。”
“今天下午我哪都不去了,我就陪你午睡,可好。”我愣了一下,没有什么惊喜,只有意外。
“你不是跟天宇说现在天天与我睡在同一张床上,晚晚抱着我睡吗?我还没有试过白天抱着你睡?”说完他轻轻将我抱起,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我可以走过去。”
“我愿意抱你过去。”
我不再吭声。
其实他的怀抱还是那么冰冷,为什么那么宽的胸怀,那么有力的双臂却没有温暖,没有安全感呢?
他真的把我抱在怀里,从下午到晚上。
“你是不是又准备将我送人了?”他愣了愣。
“为什么这么说。”
“你今天表现得太温柔了,所以问一下而已。”
他幽幽的长叹,似乎要抒发心中的抑郁。
“不是。”
“皇上,太后求见。”侍卫通传。
楚庭奕身体一硬,少有的慌乱,须知他正将我环得紧紧,正欲起床,来人已到。抱紧的身体骤然分开,衣衫凌乱,头发长垂。
第64章:我想见他
我倒没有什么,毕竟不是我的母亲,而楚庭奕却满脸红霞,这男人我是第一次见他脸红,即使裸身赤体在我眼睛,都不曾见他有但点窘迫,现在居然俊脸飞红,难得一见。
“看来是幕后来得不是时候,但现在还早着呢,庭儿就就寝了?”笑意盈盈的太后眯缝着眼睛看着我们,似乎在对他的儿子说:“你终于开窍了?”
“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难得庭儿也动心,但这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庭儿你喜欢何不立为妃?幕后又不会反对。”
她的笑里有点捉狭的意味,她并没有认出我就是那个曾经留在他寝室的女奴。
“母后,孩儿心中有数,这些母后就不用担心了。”
“我怎能不担心,你都老大不小了,哪个男人像你这个年龄不是妻妾成群,儿女成堆的,哪个王不是三宫六院?你是天鹰国的王,你不诞下子嗣,这江山以后谁坐?”
“孩儿没子嗣那就让位给天宇,天宇不想做就传给天宇的孩儿,有何不可?不都是你的子孙,母后何必为子嗣担心!”
他的话让我有点愕然,一个觊觎天下的男子,一个勾心斗角的男子,这天下能这样随意拱手让人吗?
“这江山我不要,这天下我也不要。”天宇的声音传来。
“见过母后,见过皇上。”天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已经少了曾经的浮躁,感觉他越来越箱楚庭奕了。
“宇儿,江山你不要,天下你不要,你要什么?”
“孩儿要美人。”说完亲昵地捉起他母后的手。
太后朗声大笑,疼爱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那赶明儿,母后帮你挑几个妃子,可好?”
“孩儿说笑的,母后你何必认真。”说完赶忙摆手摇头以示拒绝。
“母后怎么就生了这样的两个儿子,好在你皇兄现在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这样出众的女子,要不可要担心死母后。”
“是吗?”天宇淡淡的回答,但眼里的失落却无法掩饰。
“曾经孩儿身边也有一个女子,孩儿也很爱。”天宇自言自语,声音虽小,但近在身边的我们还是听到了。
我鞥感受楚庭奕的不安。
“此女子皇兄怕你留不住?”
“难道皇兄就确信你能留得住?”
“我也没有把握。”他幽幽一叹,有点不自信,印象中所有事情他都能运筹帷幄,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握中,呀就如一个俯瞰苍天的神,没有什么不知道,没有什么做不到,但我竟然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没自信的话。
太后狐疑的眼睛朝这两兄弟转了几轮,然后目光落到了我身上,但已经是凌厉无比。
屋内再次沉默,四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压抑而让人浮躁。
我依然淡淡地站着,不喜不怒,不急不躁,似乎他们谈论的内容与我无关,我就像站在高空上冷眼看着人世间上演的一幕又一幕,看得多了,已经麻木了。
“这位小姑娘,今晚就陪我这个老太婆聊聊天吧!”说完拉着我的手。
“母后——”他们兄弟俩齐呼,脸上都有懊悔之色。
“看你们急的,难道母后会吃了她。”太后佯装嗔怪,但眼里的光却更为犀利。
我微微一笑,朝太后走去。
当天晚上,我到了太后的寝宫。
无论多柔弱的女子,能在后宫屹立不倒,登上太后这个宝座的都不是一般的女子。
“你和我两个皇儿是怎么回事?”她直接问,但我喜欢这样的开门见山。
“天宇喜欢我,说过要我做他的宠妾,后来改变注意要我做他的皇妃。”
哦!太后的脸上有一点点玩味。
“庭奕呢?”
“他我看不透,直到现在我都看不透,但他从来没有说过爱我,一次都没有,但他却囚禁我。”
太后的表情更加奇怪。
“那你喜欢我哪个儿子,你与他们都到了什么程度?”
“都有过身体的接触,但没有那女之实!”
“与庭奕也没有,哀家可听说你们夜夜齐眠?难道就没有——”
“没有,一次都没有,他只是抱着我而已。”
“你没有骗我?”
“我何必骗你?”
“我两个儿子你爱的是谁?你挑谁?撇开权力的大小来说。”她问的很急促,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来。
“如果可以,我希望太后让我离开这里。”
“我两个儿子难道都配不上你,或者你已经有心上人?”她脸色有点不好。做母亲的宁愿他孩儿抛弃别人也好过被别人抛弃,这点我很明白。
“你两个儿子都很优秀,都是人中之龙,可惜我渴望自由,我想走,太后你如果不想他们兄弟不和,也许把我放走是一个好办法。”
“现在天宇也是年少轻狂而已,只要给点时间,让他遇到喜欢的女子,他会将我淡忘,甚至不记得我这个人,如果太后你杀了我,而惹他们兄弟对太后有隔阂,反而得不偿失,放我走这是最好的方法,太后你说呢?”
“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难怪他们为你着迷,你是哪里人,怎么会与他们相遇,我倒是很有兴趣听听!”
“我是天佑王朝的一名女奴,与天鹰国的俘虏一起修建王的行宫,王去营救的时候顺便将我带回了。”我淡淡地说。
“女奴?你是一个女奴?她似乎有点不相信这样的一句话。”
“太后你我见过,那时我的身份就是一个奴,太后可能忘记了。”
“太后,皇上在外面等候。”
“请皇上进来。”
“孩儿来找母后有何事?”
“如果母后与月儿聊完天,孩儿想接她回去,如果还没有聊完,孩儿在外面守候着。”
“就少见那一晚都不可?”
“不是,孩儿已经习惯她在身旁。”脸依然微红,但却直接干脆。
“好吧,既然皇儿那么不舍得,那就先回去,改天哀家在去找你聊天解闷。”
“谢母后。”
“谢太后。”
楚庭奕握过我的手走了出去,手凉凉的,但是很有力。
太后看着离去的两条人影陷入了深思。
“母后找你什么事情?”
“她问我与你兄弟俩什么关系?”
“你怎么回答?”
“我答天宇爱上我,有身体的接触无夫妻之实!”
“还有呢?”
“王是否爱我我不知道,他从没有说过爱我,只会囚我,他我看不透,关系依然是有身体接触,无夫妻之实?”
“我就那么让你看不透?”
“恩,看不透。”
“还问什么了?”
“兄弟俩我爱谁?”
“你怎么回答了?”他手心动了动。
我默不出声。
“如果让你选,你更希望离开这里是吗?”
“你似乎很了解我。”
“其实我还不够了解你,你的过去我还是一无所知。”
在月光上两条狭长的人影在慢慢地移动。
其实要感谢太后,那么久了,我终于可以从那个小小的房间里出来一西了,我狠命的呼吸这新鲜的空气,恨不得将这些月光都运回他的寝宫中去。
“如果月喜欢晚上出来,我以后陪你。”
我听到后没有缓缓雀跃,但是内心还是很开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会蹦蹦跳跳。
“恩。”轻轻的应答。
晚上他将我抱得更紧,我感受到他深日一丝丝的战栗,冰冷的身体一点点热了。
“我今晚想要你了。”他在我耳边呢喃,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脸痒痒的。
我不出声。
他将我抱紧,直接翻身,压在我的身上,身上重量剧增,身体已经是火辣辣的了。
“我并不是柳下惠,我也忍得很辛苦,月儿我真得很想要你,我想要好好的爱你,好好的疼你。”他潭水般的眼有点迷乱,迷醉了吻朝我落了下来。
我第一次感觉他下体的异样。
他吻我的发,我的眼,最后竟是双唇重合,虽然他的吻依然细细碎碎,但却带着火焰。
“我肉体什么时候都有,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我没有心给你。”
“你的心究竟遗漏在那里?”
“这个问题似乎问过,到现在我依然不能回答。”
“难道你需要?”
“我需要,我要的并不是一具无心的躯体。”
“我等你。”他的手没有放松,但他压住我的身躯却翻了下来。
他的衣服已经扯开,结实的胸膛在有节奏地起伏,他的呼吸声依然有点紊乱。
原来他不是一个神,他也是一个人,一个凡人,原来他也需要,他是一个男人,他也需要女人。
生活还是那样,平静而单调,醒来后吃早点然后睡觉,但现在我有了东西期待,期待晚上,他能如他说的那样,带我出去看月光。
但在中午用午膳的时候我却听到一个消息一个人,一个与我有关系的消息,一个与我有关的人。
天佑朝与阿塔已经开展,优势在阿塔王国,这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有一个商人在两个开展的时候,他不断吸取财富,贩卖兵器与马匹。
他完全是中立的态度,哪个国家给得起钱,哪个国家就可以把马匹把兵器拿走。
他就是天鹰国的首富,甚至可以说富可敌国的墨子轩,关于他的来历没有人知道。
现在他正在疯狂收敛财富,引起了楚庭奕的注意。
是二哥,是那个曾真心对我的二哥,想起他我心里有丝丝暖意。
虽没有血脉相连,但更胜其他亲人。
我想见他一面,因为我知道无论他有多少财富,无论他有多少兵器,无论他有多少人马,如果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一个王的地位,这个王只会毫不留情地将他铲除,他一个人的力量永远无法以一个国家相争。
以一个王抗衡,尤其这个王是楚庭奕。
“庭奕,我想见墨子轩。”
第65章:争执
他愕然地看着我。
“我想见他,如果可以,带他来见我。”我说得很淡然。
他不置可否,依然低头用膳,他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他知道他问了,我也不会说,如果我想说,他不问我也会说。
五天后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门外的侍卫大声地通报,说有人求见,我知道他来了。
心比平时跳得快了一些,他是我心目中唯一的亲人了,想不到今生今世还有机会见面。
“是你要见我吗?”他看着我的背影问,谦恭有礼地声音带着疑惑,但也带着疏离。
我只是王囚在这里的一个女人,无名无份,有些时候连侍卫都不知道该称称呼我什么,他当然更不知道。
我转过身子,看着他。
一年了,他依然还是我那个英俊不凡的二哥,当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屹立在我眼前,我心里涌上说不清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亲人重逢的喜悦吧。
二哥态度不卑不亢,星目带着硬气,挺直的鼻子,剑一样的眉,我盯着他细细看,无论怎样看,他还是我那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二哥,一切都没有改变。
只是短短时日,他就居然可以成为天鹰国的首富,这让我很好奇,二哥他究竟有一个怎样聪明的脑袋呢?
也许我盯他的眼光太过天放肆,他有点不自然,但却没有出声,他在等着我开腔。
“二哥,是我,残月。”虽然内心是喜悦,但发出的声音依然是淡淡的,听不出感情。
他瞪大眼睛,似是不信,但又似十分期待,待确认时那种惊喜若狂的表情让我动容。
“月妹,真是你吗?”他的激动似乎有点过,抓住我的手有点抖,连身子都微微颤动。
“是我,二哥,你还好吗?”我向他微微一笑。
“二哥很好,你呢?这半年你是怎样过来的?”他依然抓住我的手,只是他不知道,他手上的力度太大,抓得我的手生痛。
这半年我是怎样过来的,真可以说是一言难尽,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有些东西也实在难以启齿。
“先不说我了,哥,你怎么就来了天鹰国,并且哪来那么马匹,兵器?”
“你知道父亲为什么那么多兄弟姐妹中最疼我吗?”他笑,但笑得有点无奈。
“因为你最能讨他欢心,因为你说话最甜。”
“错,因为我能为他创造大量的财富,因为我能给他需要的东西。”
“世人只知道右丞相的大儿子墨非是驰骋沙场多年的大将军,保家卫国,屡建奇功。”
“而他的二儿子却是一个败家子,游戏花丛,胸无大志,一事无成,但从来没有人知道我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我的钱财数也数不清,赵天凡只所以能撑那么久,是因为我每天把赚的银两源源不断地输进他不断亏空的国库。”
“但朽木不可雕,即使我们一家尽心尽力地想帮他保住皇位,但人无法胜天,我也早已经发现赵天凡气数已尽,单凭我们一家,根本无力回天,所以我瞒着父亲将生意和财产偷偷转移到天鹰国。”
“想不到我猜得不错,赵天毅上位后,就抄了我们家,没收了我们的财产,但其实那些都是九牛一毛,如果不是他将你送到宫中,那一切都没有改变,我们依然还有家。”他长叹了一口气。
“没有我,二哥以后成家立室后一样有家。”我笑着他说。
“月妹,你不明白,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欲言又止。
“二哥,你经营什么生意?”
这一年我主要是经营酒肆、客栈、丝绸、但这天下不会永远太平,我已经感到暗潮涌动,在战争中马匹和兵器是最赚钱的生意,所以我就建马场,铸造兵器,不过我猜测得不错,现在果然开战了。
他慢慢地说,我静静地听,一年不见,我们都想知道对方这一年是怎样过的,他脸上带着笑,但那不是得意的笑,而幸福的笑。
他说了好多好多,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对他的了解实在少得可怜。
“月妹,二哥终于找到你了。”最后他舒了一口气,似乎是找了我很久似的。
我沉浸在他这一年的奋斗经历中,沉浸在他那柔柔的声音中,沉浸在他柔柔的眼眸中,差点忘记今天见面的目的。
“二哥,今天我找你只是为一件事情,记住切莫锋芒太露,当有一日你的锋芒盖过别人的时候,你的危险就来了。”我担忧地说。
“我知道,但我说过要将你从天佑王朝的后宫那里带出来,所以我要有救你的资本。”
你做这些为了我?
嗯,二哥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你。他的眸子此时有点异样,有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火热。
“今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他坚定地说。
“你带不走我。”我无奈地回他。
“我会的,你等我。”说完他转身离去,任我在背后喊他他也不再回头。
我也不知道这次的见面是对是错,我只是想规劝他。
坐在御书房的楚庭奕有点坐不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那么烦躁,明明人在这里,但心却不在这里。
桌子上那么多的奏折,居然看了大半天,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皇上,墨子轩求见。”
“宣。”他心定了一定。
对于这个传闻中的男子,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但当他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比他想象中年轻很多,他以为富甲一方的他起码也不会那么年轻,起码不会那么英俊挺拔,起码不会那样……
他曾听说天鹰国的王是一个所有女子都想嫁的丈夫,是万民敬仰的王,但是等到见面,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没有把他想得足够好。
虽然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却让人有压迫感,那深潭的眸子偶尔发出寒星般的光,似乎你想什么他都了如指掌,站在他身旁,任是自信如他,都觉得矮他一截。
“草民见过皇上。愿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站如松,立如钟,身材挺拔而修长,表情镇定而自若,平静的眸子偶尔闪过睿智的光芒。
他斜着眼睛打量跪在身下的男子,而脑海中却不停地在想这个男子与残月是什么关系,他们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你找本王有事?”
“是。”
“何事?”
“草民可以助你平天下,让你成为一代霸主,成就千秋霸业。”
“条件?”
“把残月还给我。”
“你凭什么可以助我平天下?”
“凭我的财富,我的马匹,我精良的武器,还有我的头脑。”他身躯凛凛,话语轩昂,有吐千丈凌云之志气,雄心壮志,有撼天狮子下云端之气势,让居高临下的他惊心。
“你只要舍弃一个女子,这些我都可以满足你,你是一个王,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但你舍弃一个女子,换取天下,你不觉得值得吗?”
66章:介怀
“你与残月是什么关系,她可愿意跟你走?”
“她是我深爱着的一个女人,爱了好久好久,久到我都忘记了年月,我一直在等她,等她长大,等她看明白我的心,我相信她会愿意跟我走的。”
“该死,等她长大?莫非他从小与她一起,他看着她长大,他知道她的一切,他与她有着不为他知的往事,他居然妒忌眼前这个长得不够他英伟,权利不够他大的男子。”
“她是否爱你?”
“我会让她爱上我。”站立的男了自信满满的说。
他比他更有自信,他让他的心抽搐了一下。
“他找你了?”
“嗯,他说要将你带走。”
“你拒绝了?”
“没有。”
“那你答应了?”
“也没有。”
“他是你其中的一个男人?”
“不是。”
“你爱他?”
“不爱。”
“但他说你是他深爱的女人,爱了很久很久,你来这里这么久,他是你第一次要见的男人,他在你的心目中一定很告别?”
“嗯!”可以算是特别吧,没有身体的接触,但是我担忧他的处境,虽然后来得知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十五年了,我已经当他是一个哥哥,一个交流不多,但会默默关注我的哥哥,也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我的亲人了。
他听到我“嗯”了一声,脸色不大好。
“你可愿意跟他走。”
“愿意。”我眼睛带着期待。
“这里就没有东西值得你留恋。”
“他可以给我自由,但你给不了我,他可以给我尊严,但你给不了,这就是我肯跟他走的原因,并不是我爱上了他,也并不是因为他是我的男人。”
但如果我说不舍得呢?他把我拉近了怀里。
“如果你说不舍得,只能说明他开出的条件还不够好,我的利用价值还没有得到更好的体现。”我伏在他的怀里淡淡地说。
也许我这句话激怒了他,他终于也怒了,他推开我,眼神露出杀人般的光芒,似乎真的想将我一把掐死。
现在我越来越感觉到他是一个人了,他有了喜怒哀乐,有了七情六欲,然后也能很好地表现来来。
看来还是要表扬一下自己,能把一个神变成一个人。
只是不知道二哥拿什么来跟他换?是他的财富吗?如果他的财富没了?如果他的优势没了,他还剩下什么?楚庭奕能放他走吗?直到今天我依然看不清楚楚庭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天下他似乎志在必得,但又似乎可以随手拱手让人,他似乎冷酷无情,但偶尔也能看到露出柔情的一刻。
但二哥对他说我是他深爱的女人,这让我很愕然,也很意外,我从来都只是当他是一个哥,虽血脉不相连,但那份虽淡却永远不会断的亲情长存于心。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爱上我,但我真的怕他爱上我,因为我什么都给不了他,心给不了他,甚至连肉体我都给不了他,因为我无法在他身下淫荡,身下呻吟,因为我当他是我哥。
我发现我真的错了,本想叫他远离战场,远离厮杀与阴谋,想不到是自己把他拉进了这个漩涡。
如果可以我想将他推一把,把他推出去,推得他越远越好。
但也许是我自己想多了,他可能只是找一个借口将带我离开而已,二哥又怎么会爱上我呢?我想起以前自己那邋遢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但饶是我之前的那样沉默寡言,那样邋遢丑陋,他还是对我很好,曾经带给那冰冷的心丝丝暖意。
吃饭的时候,他依然回寝宫吃,我慢慢已经习惯两个人用膳的感觉。
静静的,即使不说话,也有两个人,似乎也不寂寞。
“楚庭奕……”我轻轻呼他。
嗯,他似不漫不经心,但我知道他一直在听。
“我不想跟墨子轩走了,你找到合适的人选才将我送走吧。”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你不是说愿意跟他走吗?”
“现在我不愿意了。”
“为什么?”
“没有原因。”
“你是怕他受伤害?你是怕他卷入这个战场,你是怕我有一天将他杀了?是不是?”他冷冷地说。
我无言,因为他说的,的确是我想的。
“你对他,似乎比对我要好。”
“那是因为他对我也比你对我女子,起码他从来没有想过利用我,从来没有当我是一件工具。”
空气骤冷。
这是我们两人始终元法愈合的伤疤,即使努力地去缝补,努力地去医治,始终留有一条或大或小,或长或短的痕迹。
我还想对他一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放他一马。”但我没有说出来,我怕是适得其反。
因为我没有任何资本跟他谈要求。
他也不再说什么,闷头吃饭,现在他不管是多愤怒,多生气,他都很少在我面前表露,他已经没有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随手就一掌的火气,便我倒愿如当初一样,只是一切回不到过去。
吃完饭后,他就出去了,我知道他忙,他似乎真的很忙,现在开战的是天佑国与阿塔国,但他这个天鹰国夹在中间地位也很尴尬,哪个国家都想拉拢他,但哪个国家都会防备他。
而他在等待时机,就像一个卧在高处的苍狼,露出尖锐的牙齿,摄人的光芒在等待猎物声嘶力竭的时候去吞噬。
晚饭的时候,他回来了,脸上依然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起波澜。
“战况怎样?”
“你想谁输谁羸?”
“谁输谁羸我都不关心,我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你不想说就不用说。”
“他们打了三仗,阿塔国步步进逼,天佑步步后退,已经输了三场。”
“输了三场?”那个骄傲暴戾的赵天毅会如何暴跳如雷,看来他身边的女人要遭殃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他暴跳如雷的样子,想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都很开心,都很想笑。
只是赵天逸与墨灵都在里面,一旦战败,他们的命运又将如何?但局势怎么发展我都无力阻止,他们的命运如何我也无法改变,何必多想。
“你为天佑担忧?”
“不。”
“这个毕竟是你的国家,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它的命运,你的亲人呢?你不担心你的亲人吗?”
“我都跟你说了,我是一个奴,一个地位低贱的奴,国家的命运,家人的命运并不是一个奴可以改变的。也不是我这个奴可以操纵的,所以我何必担心,担心了也是白担心。”
“你很冷。”
“我的冷是谁造成的?我天生就如此冷的吗?”其实我的冷的确不是完全因他,没有见他之前,我一样是那么冰冷,一样是那么冷血。
“我还有机会让你回暖吗?”他放开筷子,凝望我,平静的眸子带着期盼。
“春天来了,冰会融化,我心中的冰,春风无法抵达。”
“如果你肯给我机会,也许……”
“有一句话叫无力回天,有些事情无法改变,我们顺其自然。”
“我希望你改变,我怕顺其自然,到最后发现不是我要的结果。”他淡淡地说。
“如果我攻打天佑你会怎样?”
“我会怎样?我能怎样?你打不打,并不取决于我,现在你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为何这样说。”
“时机成熟,即使我跪在地中求你,也不会让你有丝毫的改变,你要等两虎核相争,必有一伤,向弱者下手,然后坐大,再一统天下,做天下的霸主,岂能因我而改变。”
“你说的我都想过,但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表面上是天佑节节败退,形势危及,但只是失去先机,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况且赵天毅并不是赵天凡。”
他似乎真的很推崇赵天毅,那个暴戾的男子有他说得那么好吗?
“阿塔国现在虽然是国富兵强,但一代英雄已垂垂老去,太子齐虽然聪明,但太耽于酒色,其他儿子不足为惧,天佑虽百废待举,但有赵天毅横空出世,阿塔国急于挑起两国争端并不明智,许是国王老了,想在有生之年不留遗憾而去吧。”
“阿塔国故意挑起战端,这样说影贵妃是被自己人害了,难道为了霸业要连自己的女儿也能牺牲,只是为了换取一个开战的借口。”
“你说对了一部他,虽说是公主,可未必是真正的公主,例如你也封为月公主,但——”
“但其实也只是一个奴,一个棋子,一个工具,到了必要的时候也可以随时杀掉,”我漠然的说。
“那不一样。”他愤怒地说。
“有什么不一样?”我无畏地看着他。
“我从来没想过要牺牲你。”
“将我送给人,不也是一种牺牲吗?”
灯火摇曳中,两人的脸都好苍白。
这两天都与楚庭奕在吵吵闹闹中度过,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容易被我激起来,甚至有些时候如狮子一样在发怒。
但看到服务部怒发冲冠的样子,我一点都不怕,总是在心里偷笑,心里骂他活该。
而我听得最多的是关于阿塔国民天佑国两国的战况,其实我也没有刻意去打听,但他似乎也愿意跟我分享他的想法,他听到的消息。
反正生活无聊,有点东西调剂一下也是好的,但我其实最不愿意看到战争,也许战争只有那些野心勃勃的男人才会喜欢。
花开一季,人的生命也只有一次,即使有轮回,但那个已经不是你,又有多少人能如我那么幸运,一世人,两世记忆?
我没有亲历过战场,我没有看过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惨状,没有感受过“去时三十万,独自还长安。”的悲凉。
但我依然讨厌战争。
因为战争,我要周旋在那些我不爱的男人当中,因为霸权我不能与自己爱的人长相厮守,因为战争我要委曲求全,强颜欢笑,因为战争我人前欢笑,人后落泪,晚晚泪湿枕巾。
我更害怕看到那些饥饿的难民,害怕看那一张张蜡黄的脸,那一双双无神的眼,那一副瘦骨嶙峋的背,“一将功成万骨枯。”男人的雄图大计,男人的万世功业,如果是建立在这些悲苦的人身上,如果建立在一堆堆白骨上,又有什么值得万民景仰,歌功颂德。
但我同时也明白战争是避免不了的,资源不均,权利不平衡,就会有了争夺,因为人心是贪婪的。
“赵天毅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对手。”楚庭奕的话打断了的我思绪。
“他?”他这个暴力狂,他这个淫虫,他这个恶魔,居然有人说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对手,我有点不屑。
“他?只不过是一个纵情色欲的无耻的男人罢了,你送几个美女给他,就可以让他乖乖地俯首听命。”
“美人计我是用过了,太子齐是真正的好色,赵天毅似乎不是。”
赵天毅不是真正的好色,我见到的,我听到的,我经历过的,似乎与他说得有非常大的出入,他居然说他不是真正的好色,关于这一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你说他不好色,那是你对他不是很了解。”我淡淡地说,但还是着有一点情绪。
“那你对他很了解?”他问,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我可以从声音上听到他感情的波动。
“我不了解他,我也不认识他,但既然大家众口一词说他暴戾,说他荒淫无道,他是恶魔,我想不会无风不起浪。”
他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这场战争已经完了。”他似乎有点遗憾。
“哪个国家占优势多一些?”
“在优势方面,无疑是阿塔国国力更强一些,并且出师有名,硬打的话,天佑国经不起耗,毕竟与我国交恶多年,兵力财力都耗费了很多。”
“结果是谁胜?”
“和。”
“为什么。”
“赵天凡统治这么多年,国家也已经乱成一团粥了,国库亏空,民心不齐,军心不固,所以现在是休养生息的好时机,而不是战争。”
“所以赵天毅上位后,他一直努力改善与邻国的关系,与阿塔国联姻,即使我们从天佑国哪里将俘虏救出,他也没有发怒来要人,但他却是大费周折地找你,现在潜入本国的人越来越多了,但却不是探听探听国家机密,目的只是寻找你.”
他突然又跑题,并且越扯越远,围绕着这些我不愿意听的说了开去。
“他的这些行日我没有兴趣,你还是说说为什么优势在阿塔国,最后还和的吧。”我不想听到有关他的话题。
“擒贼先擒王,赵天毅这次没有擒到阿塔国的王,但是却把他的继承人太子齐给擒获了。”
第67章:冬夜我等到他
“哦,用美人计?”想起那个好色的太子,我就觉得阿塔国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
“对,所以说太子齐是真正的好色,赵天毅对这一点也摸得很清,派了一个绝色的美女在他身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可以将他带回了他方的军营,最后老国王迫不得已不得不退兵,因为如果没有了颜子齐,他打下的这个江山也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美人是碰不得的。”我感叹地说。
“我只想碰你一个美人,想了很久了。”他的眼睛开始灼热起来。
我看到他火辣辣的眼睛,竟有点怕。
“他羸得一点都不光彩,他是一个卑鄙的小人。”我迅速地转移话题,不过我的确对赵天毅没有什么好感,可以说很厌恶,但与他的那一晚却是那样地刻骨铭心。
也许他灰粗暴了,我才没有忘却。
“这不重要,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所以你也是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你们是同一类人,如果能见面,一定会惺惺相惜,称兄道弟。”我语带讽刺地说。
“你也可以这样说。”他并不生气我这样讽刺他,还是心平气和地对我说他的看法。
“赵天毅如期放人,只提出一个要求,一年内双方不起战端,他是应该想利用这一年去加强国力,如果他说的时间长,即使老国王答应,也会出尔反而,一年的时间,一个王会等,因为他不想输掉他的诚信。”
“其实阿塔国并不是朝中无人,老国王并不是后继无人。”
“你说的是颜子俊?”
“我没有说过,你自己猜而已。”
“他是不是真的好男色,我正在求证当中,如果他是深藏不露的话,他将是我以后一个劲敌,毕竟没有多少人可以在我眼底装疯卖傻那么久。”
“想铲除他?”
“是。”他冷酷无情地说。
“你还有人在那边?他的两个男宠,哪个是你的人?”
“你不会对颜子俊动了真情吧?”他探究地问我。
“对他动了真情?怎么可能?我这样勾引都勾引不上,我可不想下半辈子做寡妇。”
“你很怕做寡妇?”他笑,笑得很好看,笑得很暧昧。
我没有出声,只是瞪了他一眼。
“没勾引成功,你不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
“你究竟怎样勾引他?”楚庭奕脸上带笑。
“怎么勾引?用了最拙劣的手段,也是最直接的办法,我脱开衣服洗澡的时候叫他过来,然后是裸身赤体上去勾引他,可惜他没有要我,我居然这样子送上门,他也不要,他都不是一个男人。”
勾引颜子俊是我勾引男人唯一的一次失败,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挫败感,但只要一想到他是不喜欢女人的,心里也就释然了。
“你居然……那他……”他突然脸色大变。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他既然叫我勾引他,不应该是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吗?现在生气什么?
“我这不是按你的要求去做的吗?如果成功的话,当然就不只是看看那么简单,可惜了。”我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你就那么想……”
“难道你不想?你不想我完成任务吗?如果你当初不想何必要我去做呢?”我发现他说的话与他做的事经常自相矛盾。
这样的事情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一直都非常理智的他身上。
“如果成功就好,那我就自由了。”我感叹地说。
“你觉得在我这里真的那么压抑?那么不自由?那么想走?”他连续问了我三个问题。
我低下头,继续吃饭,不再理他,因为再开腔的话,肯定会将他气得七孔生烟。
他也不再说话,但我可以看出他很不高兴,因为他的脸已经冒起黑气。]
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似乎还没有在高潮的时候就已经停了下来,这样似乎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我最想看到的结果,但却是楚庭奕最不喜欢看到的结果,他应该日日夜夜都盼望着两国斗到你死我活,争得头破血流,最后在残喘苟延,然后他就一举歼灭,所以说有些时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如一个老狐狸一样千算万算,结果一场空。
但想那么多干什么,无论这三国最后谁主沉浮,但这日子我还得过。
现在天气一天寒于一天,床上的被子都换了几床,晚上冷的时候,他总是要将我搂得紧紧的。
有些时候我故意拉开点距离,他都会霸道地将我拉回来,甚至有些时候看见他明明已经睡着了,但只要我动一下,他都会知道,也许这些就是武功高强的人的烦恼,一点动静就会醒来,总是睡不踏实。
但是他怀抱还是没能带给我暖意,但也已经没有感觉到当初的冰冷。
奇怪的是他现在已经不再裸睡了,似乎他裸睡,也只有那一晚,看来我真的还挺幸运,能完完全全地把他看了一个遍。
这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运气。
现在的他都是穿得严严密密,甚至沐浴更衣的时候也都上自己去了,不再在我面前脱得干干净净,其实挺怀念那幽深的湖,想必现在湖水已经透心凉了吧,希望开春的时候,能看到一江春水,闲花遍地,碧草蓝天。
他洗澡的时候,我可以躺在那个开满闲花的地方看月,吹风,嗅花香,还有那安静的清风相伴,偶尔它扬起蹄子叫几声,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
而他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的时候,我就可以尽情地在水中嬉戏,那冰凉的水,那自由的感觉,简直无经伦比。
不过他也还挺君子的,当初我在湖中嬉戏了那么久,他居然没有偷看过我一眼,但就是因为这样,有些时候他也会有心里不平衡。
说我将他全身的都看遍了,但似乎我没有在他面前裸身过,他对与颜子俊看过我身体的事情似乎有点介怀,这些都是我的感觉,但他从来都不会说,但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来他的介怀,他的生气。
如果是这样,我只能说他自作自受,有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送给他最恰当。
其实他的心到现在,我也依然猜不透。
这样的男人是冷情,还是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
“查得怎样?”冰冷得渗人的声音传来。
“王要找的人没有找到,但却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是否有关联?”
“说。”
“听说天鹰国国主的寝室里曾住过两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一个脏兮兮的像乞丐,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现在留在寝室里的女子就是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
“这些只是听说而已,但是从来没有得以求证,因为些女子足不出户,一直留在天鹰国国王的寝室当中。”
“所以见过这个女子的人少之又少,不知道是不是王要找的人。”
“脏兮兮?美艳不可方物?应该是她,自己第一次看见她,她就不是脏兮兮的吗?还静静地坐在那里,听他与那个他现在都忘记长得什么样子的女子欢爱,而没有丝毫羞意,第二次在天逸的府中看到她的时候,她给他的感觉不就是美艳不可方物吗?”
“但该死的是不论是脏兮兮还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她,都无赖地扎根在他的心里,在里面生要发芽,甚至疯长。”
他发现他脑海中总挥不去她的影子,他把这个归咎在她逃跑带给他的耻辱,这个贱女人居然敢偷偷溜走,总有一天,他会将她抓回来,让她知道背叛他是什么下场。
但该死的她居然在楚庭奕的寝室里?一想这点,他就怒不可遏,他青筋突起,拳头紧握,一拳打下去,那桌子竟然穿了一个大洞。
来通报消息的人吓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不知道哪做错了,但他们的王是出了名的暴戾,即使是没有做错,他还是吓得半死。
“好,你做得很好,这消息很重要,重重有赏。”跪在下面的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抹了一下额头,已经是满头大汗。
“你派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潜进去,看看是不是画中女子,查明后以最快速度通知我,但记住切勿打草惊蛇。”
“还有千万不要伤害我,即使带不回来也不要伤害她。”
“是。”
灯火下,男子的俊脸显得激动与焦虑,但也带着难以遏止的怒火。
夜阑人静,寒风透骨,树上的叶子还没有落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它们是在抵抗冬天的来临吗?
这里的冬天是真正的冬天,因为有雪,一直以来,我认为只有下雪的冬天才称得上是冬天,所以它要来,并不是几片叶子就可以抵抗的了。
冬天其实我一点都不陌生,它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季节,在大雪翻飞的季节,曾有一个白衣男子伫立凝神帮我画画,雪落得他满身满脸,他都浑然未觉。
他坚毅的俊脸专注得如一尊雕像。
但他的眼却是幸福满足的笑。
他笑容温暖灿烂得足可以让这个冬天不再寒冷,在我心目中,没有人的笑容会比他的灿烂,没有人的笑容会比他的迷人,他的笑容太阳般灼热,像月亮般一样温柔。
也没有人的怀抱会比他的宽广,温暖。像大海那样广,像冬日午后的太阳那样暖。
“漓儿,你好美。”他总是忍不住跑来抱着我转圈,转了一圈又一圈,转得我闭上眼睛,依然觉得天旋地转,最后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
他笑得很大声很大声,他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他的笑声带着快乐,让百花在心中怒放,让我的心在高空飞翔,他喜欢在雪地里吻我,他说要将这一冬的冰雪融化,但他真的可以,他的吻如熊熊烈火,总能将我燃烧起来,把这一片冰雪燃烧起来,那一刻,我总是看不到雪,只能看到一簇簇的火焰,熊熊的火光,还有他那带笑而迷醉的眼,他那挺直的鼻子。
除了这些,整个世界不复存在。
他总是忍不住将我压在雪地下,但很快又心疼地说,太冷了,于是一阵风地将我抱回屋里。
喘着粗气,带着火焰,步伐凌乱,然后欣长的身躯,将我压倒在床上,甚至有时急迫得在地上。
他细细的吻,他密密吻,带着火焰,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将我焚烧,烧得连骨头都不剩。
其实我总是想对他说:“俊,雪地也不冷,因为有你。”
第68章:刺客
他总是温柔而霸道,他总是肆意而疯狂,他总是——
曾经的甜蜜让我流下幸福的眼泪。
曾经的疯狂让我全身颤栗,刻骨铭心,永世不忘。
他曾说下辈子如果我成为泥土,他会成为草原,长满绿绿的小草,永远陪伴着我。
他曾说下辈子如果我成为一个美丽的湖,他会变成春风,他要吹皱一湖春水,扰乱我的心思。
他曾说了好多好多,但他从没有说过,如果下辈子我还是一个人,他会变成什么?
现在辗转轮回,我又一世为人,我等待了几百年几千年的白衣男子你变成了什么?
是清风?是草原?还是悬挂在高空的明月?你究竟在哪?
但我也很讨厌冬天,很讨厌大雪,痛恨寒冷。
曾经多少次,我站在风雪中凝望,等待那个永远不会归家的男人。
曾经多少次,我扑倒在雪中,捶打那冰冷得如他的心的冰雪,滚烫的泪水滴落下去,瞬刻不见,大雪没有丝毫的软化。
曾经有多少次,在冷冷在夜,我被噩梦惊醒,醒来后等待我的却是无尽的黑夜,呼啸的寒风,还有破碎的梦。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喜欢雪花漫天飞舞的冬天,风雨中什么都不带,就让那雪铺天盖地的洒落下来,让那洁白的、冰凉的雪落在我长长的睫毛上、手上、甚至心里。
让那点点凉,那微微痒传遍全身,下雪的时候,我会闭上眼睛,屏住呼吸,静下心来,听雪簌簌洒落的声音,甚至一路狂奔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或深或淡的脚印。
那是一个人的脚印,寂寞的脚印,让自己破碎的心更加碎成一片片,让积蓄了一年的泪水尽情倾泻。
泻完又可以一年无泪。
今夜又是片片雪花漫天飞舞的时候,我披着厚厚的大衣,伫立在窗边观赏,那晶莹剔透的雪就在我眼前飘落,但我总握不到。
我希望它能落在我的身上,我的脸上,而不是我伸出手才能让我触摸得到一点点,我把手再努力地伸出一些,但只是触摸到点点飘絮,很快就融化。
楚庭奕今晚出宫外,而今天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他曾答应过我今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带我出去看看。
但似乎这已经成为泡影,这雪下在下半夜,他又如何得知,就算得知,又怎么会为我赶回来。
就如他曾经无数次的承诺,但却无数次成空。
为什么我总是等不到,我总是等不到,我在心中叹息。
不死心,不甘心,去问了一下侍卫,那冷冷的声音将我的一点点希望击碎,结果还是失望而回,没有他的首可,似乎我无法走出这间寝室,无法走出这个牢笼。
快快回到床上,终是睡不着,在黑暗的夜,睁开双眼静静地听,听那雪压大树的声音,但总是听不真切。
许是心乱了。
“睡不着?”他的声音有点虚幻,似乎如他的人一样从天而降,他在深夜回来了。
“你今晚不是出宫不回来了吗?”声音虽淡,但带着丝丝惊喜。
“今晚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我说过回来陪你看雪,但似乎有点晚了,你还愿意吗?”
他的眼眸闪着亮光,额头上还有晶莹的汗珠,可能外面太冷,感觉似乎他的汗珠也有点凝固。
“我愿意。”
风雪连天的夜晚,我等不到他,但却等来了他。
“你赶得很急?”
“嗯。”我拿衣袖帮他擦拭那晶莹的汗珠。
他静静地站着,微微俯下身子让我擦拭,亮晶晶的眼带着幸福的笑,这时的他笑得如一个孩子,就像曾经的他。
擦完,他也没有多说话,拿一件很厚的外套,外套应该是他的,很宽大。
他高大的身躯俯下来将我抱起,每次出去,他都喜欢将我抱起,也许我的身躯相对他来说太轻太小了,他的身躯对我来说太高太大。
他抱得太多,让我慢慢适应他那个不是很温暖的怀抱。
雪飘下来的感觉真好,其实也不冷,不知道是雪本身不冷,还是他的怀抱不冷,我竟是暖暖的。
我示意他将我放下来,我希望自己亲自感受这份寒意,亲自感受雪踩在脚下的这种感觉。
这个冬天夜晚已经没有值得我等待的人,这样的夜晚我已经没有泪。
我终于不用再去冬夜里守候,我终于不用在噩梦中惊醒。
我迎着风雪微笑。
我对着黝黑的夜微笑。
“笑什么?”
“雪好美。”
“但你更美!”他曾经也这样说过。
他扳过我的脸,吻了下来,他的吻是冰凉的,带着雪的味道。
他的吻也一样很温柔也很霸道、从腰间微微用力搂住我的那只手,从身体贴紧身体的微温,我知道他的激动与紧张。
他的吻很甜很温柔,吻下来的时候让我感觉雪已经停止,看着他那紧闭着的眼,那沉醉而温柔的表情,我不自觉的也闭上了眼,感受这彻底温柔,他轻轻抚摩我的发,我静静感受从发丝传来的柔情。
他的呼吸又回荡在我的耳边,慢慢就得急促了。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他如此急促的呼吸了,那么熟悉却又那么虚假,丝毫不给我一点真实的感觉,轻轻地,他咬了一下我的耳朵,喊我的名字。
微微的痛,我知道是真实的。
他的身体随着他吻渐渐地热了,他的呼吸也乱了。
我也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月叫我庭奕,叫我——月——”他轻喃,压抑自己的呼吸,那砰砰的心跳声却无法掩饰。
“庭奕——”迷乱的声音从嘴里透出来,他身体又颤抖了一下。
“月——月——”他呢喃,他急急地呼唤着我。
“月,我们回寝室,这里太冷了,今晚你是我的,是我的,我要你。”他迷醉的声音传来,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脸,很热很热。
突然他将我拦腰抱起,脸上的吻深深浅浅,迈出的步伐急促而凌乱,第一次听到他紊乱的心跳,第一次摸到他紧烫的身子。
莫非他也有那么强烈的欲望?那看来他平时忍得很辛苦了,莫非今天他要一次性爆发?看着他通红的脸庞,有点像煮熟的虾,我有点想笑,他也有那么狼狈的时候。
当他抱着我进来的时候,那急促的步伐,那酡红的脸,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守在门口的鲁格似乎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王,有点吃惊,居然连问候的语言也结结巴巴,但事后我猜他一定会偷笑。
楚庭奕似乎不介意,也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也许他现在所有的心思在怀中的女子身上,也许身上沸腾的血液让他忘记了思考。
他将我放在床上,我的发乱了,那支碧玉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我的碧玉簪掉了?”
“我明天捡回给你。”
“我的头发乱了。”
“那样会更美。”
我想说他的身体太热了,但他已经压了下来,他双臂抱紧我,滚烫的唇已经覆了上来,霸气十足,让我把这句话生生地吞了下去。
他的吻零零碎碎,从唇到脖子一直往下。
他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胸前的高挺,直直吻了下去,熟练而霸道,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他的吻一直往下,匍匐在我上面的身躯像一团火将我燃烧。
他滚烫的手胡乱的解开我仅剩的一点衣裳,他抚过我每一寸肌肤,粗暴而温柔,细细碎碎的呻吟从彼此迷醉的唇溢出。
他的下体已经异常坚硬,抵得我生疼。
“月——我会轻点,别怕。”迷蒙的双眼、呢喃的声音,压抑的呻吟。
“就一下,痛一点,别怕,忍着。”原来他还是当我是未经人事的女孩,看来我的年龄还是可以骗人。
我主动的吻着他,双手开始不规矩起来,引得他身体一阵战栗,我就让他知道,我比他懂得更多。
“看来我叫她教你的床术还是有点成效。”他迷醉地说。
想起那个扭着细腰的女子,我就冷笑。
“我要你——”他终于忍不住,喘着粗气,要进入。
但就在这关键的一刻,外面突然传来格鲁的高声叫喊。
有刺客——有刺客——抓刺客呀——声音响亮而急促。
声音就在耳边回响,似乎刺客和众兵士会随时冲进来。
“该死。”我听到他骂!但他的身体依然滚烫,他的呼吸依然紊乱,他压在身上的身躯依然不肯起来,他隆起的胸肌已经有细细密密的汗。
他的下体顶得我生疼,他似乎真的很不情愿起来。
“月——我想要你,月我现在就要你。”他的双眼迷醉,似乎外面即使千军万马他也不在意。
“保护王——保护王——”声音如在耳畔,听得更真切,外面刀剑场噼噼啪啪,响得不停。
他大声骂了一句终是抽身出来,从床上爬了起来,但他骂人的话我听不懂,可能是天鹰国的另一种方言吧。
他居然也会这样气急败坏地骂人,我觉得真的很好笑。
他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眼睛通红,带着没有消褪的情欲,披了一件长袍就出去了。
69章:抢夺
欲望得不到满足的男人就是这个样子。
没多久,外面的打斗声渐歇!
我将洒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好。
不久他回来了,眼里已经没了情欲,幽深如潭水。
“什么人?”
“不知道。”
“逃走了?”
“没有,被我们捉足了,但刚要审问,他就自杀了,没能阻止,毒药就在衣领。”但他没有告诉她,在死者身上藏着一张她的画像,画像他不止见过一次。
他知道是赵天毅依然死心不息地在找她,但他没想到他居然现在连他的寝宫都敢找上门?赵天毅——他恨得牙痒痒的,我一定要你为你的放肆付上代价!
但迟不找,早不找,偏要在这个节骨眼来,存心是要跟他过不去,他越想就越气。
“哦”我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
“楚庭奕,你有过多少个女人?”我发现他宫中没有女人,但他刚才的动作一点都不生硬,所以好奇地问。
“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你呢?你有过多少男人?”这时他的心还想着她与赵天毅的关系。
“你真的要我答?”
“嗯”
“很多,数也数不清楚,有英俊如你一样,也有丑陋得让人发噩梦的。”我很认真的说。
“你呢?”我斜着眼看他。
“我的女人数也数不清楚,燕瘦环肥,或轻盈或丰腻,或热情似火,或冷情如冰,但还没有一个如你那样冰火两重天,似冰如火又如此完美的结合,所以我想要了。
他说得有点冷酷无情,说得轻佻,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因为他一想到找天毅也是她的男人,他的心就往下沉,一直沉,像沉到无底洞一样。
“你有没有爱过我?”他转过头,若无其事的问。
“没有,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我冷冷的说。
“包括那天追你的黑衣人。”
“是”
“但你犹豫了一会。”他黑脸。
“你多心了,我怎么会有爱上人呢?”
“你是一块千年寒冰,寒气渗人”
“你是万年雪山,寒冷彻骨。”
他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俊脸冷得如冰雕一样。
“你明知问了会生气,何必问。”
“你太抬举自己了,你有多少男人与我何干,你爱上谁我怎么会关心,我怎么会为你一个女子而生气?怎么会为你有多少男人而生气?”
“你赶回来就是为了陪我看雪?”
“不是”他冷冰冰地答我。但没人知道他为了赶回来陪她看雪,走了多少路,赶得多急,冰冷的夜晚,他可以汗湿青衫就知道他赶得多狼狈。
但换来的却是她冰冷冷的:“我不爱。”
“我走了,我今晚必须出宫一趟,有重要事情要办,我已经加强了宫内的守卫,你应该是安全的。”
他答完就离开了,离开时带走一室的清冷。
他究竟有什么事情必须连夜出宫?这男人的秘密太多,他的事情我希望知道得越少越好,越多只会是加重负担,那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他走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居然觉得比平时冷了一些,也许下雪了,天气更冷了。
红灯高照,声声淫笑,穿梭的男女,搂抱的身体,放纵的呻吟,这里堕落的天堂,这里黑暗的王国,每天都有好戏上演,每天都有美女如云。
男欢女爱,他看得太多,已经麻木,女子的玲珑的曲线,曼妙的身材,鲜艳的花蕊,他看得太多,已经没有感觉。
多少次他站在高高楼上,看雪白的身躯在颠龙倒凤的时候而漠然。
多少次那些女子自恃容貌,身段过人,卧倒他身旁,但他却无动于衷。
也许是对欲与肉看得太多,让他已经失去了冲动失去了欲望。
曾经已经以为任何女人俯在他的身上,他把任何女人压在身下,他都可以一切如常,但似乎现在一切被打破了。
一想起她,想起她那娇艳的唇,放肆的呻吟,粉色的花蕊,扭动的身躯,他的下体就蠢蠢欲动。
“该死。”他运功使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
但只要一想到她,他又产生了抑制不止的欲望,内心又开始躁动,运功了几次,他终于放弃了,其实这种感觉也很好,但这种要将他焚烧的感觉同时也让他觉得恐惧。
该死的女人,不可以,自己不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让自己的心沉沦。
他握住拳头,青筋乍现。
这样的夜晚,她在做什么?
怎么又想起她了,脑子里挥不去的是她的影子。
站在高高楼顶上,一个男子天神一般俯瞰着下面的一切,他就是这个黑暗王国的操控者,他带着冥王的面具,一身黑袍,冷眼看着下面的男女们在醉生梦死。
唇间浮上一丝残酷的笑。
“冥王,从阿塔国传来的信。”
“好,退下。”他扫了一眼信,就运气轻轻一握,手中的信化为尘灰,从高处飘了下去,蒙着的脸看不出表情,只有那双锐利的眼发出摄人的寒光。
“王,请指示下一步怎么做。”
“杀——”声音冷酷而无情。
“是。”
残酷的笑,压抑的气氛,与楼下的莺歌笑语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是男人们的天堂,这里没有痛苦,没有压抑,只有欢乐,只有欲仙欲死,但这里却是他收集情报的最好地方,他能做到几乎无所不知,是因为他的人无处不在。
冥王斜躺在软榻上,但心情却无比浮躁,从没有试过的浮躁,现在他的情绪似乎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主子,你现在就走?”
“嗯。”
似乎总有东西牵引着他回去,他想念那柔软的身躯,现在没有她在怀里,他总是睡得不塌实。
但他一再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了,一定要想办法摆脱心中的影子,他是一个王,一个胸怀大志的王,一个心怀天下的王,他不能让任何东西牵绊他前进的脚步,包括她。
那晚后,楚庭奕已经三天没有踏进他的寝宫,但好在他没有忘记遣人送饭菜给我。
我就如遗落在角落里的小猫,有吃没吃全凭主人的心情与善心,不过看来他这段时间心情不错,还没有完全将我遗忘。
他不来,我的日子依然这样过,我依然吃得很香,睡得很甜。
又是一个夜阑人静的夜晚,我在窗边站很久很久,腿麻了,眼酸了,白花花的雪刺得眼睛有点生疼,许是我看得太久了。
我朝床走去,躺了下去,闭上疼痛的双眼,可能是太累了,居然很快就睡着了,但突然感觉有人在轻轻呼唤我,如梦似幻,亦真亦假,声音熟悉而遥远,声声呼唤带着魅惑,带着魔力,逼使我努力撑开眼睛。
不是做梦吧,映入我眼帘的竟是:
黑衣如墨,发如丝,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在闪烁,透着惊喜,透着压抑,也透着愤怒。
他怎么来了?真的不是做梦?
再次揉揉眼睛,眼前依然是黑衣如墨,发如丝,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在闪烁,透着惊喜,透着压抑,也透着愤怒。
心微微抽动了一下,手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他的到来完全没有一点征兆,我愣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何种反应。
心中涌上一丝喜悦,一丝内疚,也有一丝害怕。
“你当然没想到。”他的语气有点酸,带着点怨,但又有点痛。
“你伤好了?”我柔声问。
“死不了。”他依然怨气冲天。
“走。”
他不再说话,拦腰将我抱起,一如既往,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让我依恋,但此刻躺在他的怀里的我已经没有往昔的平静。
门口的侍卫格鲁他们已经倒地,似乎是中了迷香类的东西,但外面的打斗声已经响起。
皇宫禁地如龙潭虎穴,哪有那么容易闯。
三条黑影正与守卫在这里的侍卫搏斗着。
“不要恋战,速逃。”飞鹰抱着我说。
“要你走,我们才能走,还不赶紧走!”声音很熟悉,带着怨气,但我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飞鹰不说话,抱着我飞驰,后面的侍卫越来越多,不知道他的同伴能不能全身而退。
一个偏僻的宫墙外已经有马在守候,他抓住缰绳,马一声长嘶往前飞奔而去。
似乎他有备而来,一路上都有人接应,也有人做好开路的准备,飞鹰他认识的人还真不少,要不就算潜在皇宫,要逃走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并且在楚庭奕也已经加强了守卫的情况下。
“你怎么来了,很危险的。”我责骂他。
“我知道,但我能不来吗?你躺在他的寝宫里,我能不来吗?”他吼我。
我低头不再出声。
“我做了最坏的打算。”
“你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他没有回答。
“你那两个同伴会不会——”
“他们的全身而退应该没有问题,并且现在侍卫的要抓的不是他们,他们对这里的地形也很熟悉,不要太担心。”
“那我们呢?”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定要来找你,我有话要问清楚你。”
对我记得上次他说他又话要对我说。
话没说完,后面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回头一看,玄青色的袍子在风中飘荡,追风的速度真可以说追光掠影,即使地上有积雪,依然很快。
第70章 他竟然是飞鹰!
时光流逝,一切似乎倒了过来,追与被追像报复似地换了过来,但我依然无法左右最后的结果。
距离在逐渐拉近,雪纷纷扬扬,落在头上身上,他的黑衣已经变成白色。
他突然勒住了马。
“为什么不走了?”
“走不了,他的速度太快,终是赶上来,我在这等他。”他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只是在迎接一位朋友。
而我却有点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算了,这并不是我能决定,这并不是我能改变的事情,我何必想那么多,自己困扰自己。
“冷吗?”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关心这个。
“不冷,你的怀抱永远温暖。”
他笑,眼睛弯弯的。
他温柔地抚一下我的脸,然后拢了拢我的外袍,将我搂得更紧。
“你想谁赢?”
“我听随天意。”
“你真得很无情。”说完他长叹。
“难道就不可以将心偏我一点点吗?”有点落寞,有点怨气。
冷风在呼啸,雪在飘落,马在疾驰。
楚庭奕的眸子红着,如一头嗜血的狼,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愤怒,他发红的眸子因盯住他温柔抚在我脸上的手而变得更加通红。
“你将她从我身边抢走一次,现在我要回来,这很正常,你也无须生气,我们只是扯平了。”飞鹰说得风轻云淡。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本事?我不介意给你瞧瞧!”霸气十足,傲气十足。
狂风吹过,卷起了漫天飞雪。
剑气袭人,划飞飘飞的雪,眼光凛冽,天地间充满了肃杀之意。
楚庭奕的长剑直往飞鹰的喉咙插去,飞鹰头一倒,逼过这森寒的剑,随手将我扔到雪地下,同时剑已出鞘。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天地为之变色。
在黑夜中两条人影就在茫茫的雪地中交缠,偶尔的剑光,照亮黑夜的眼睛。
我干脆不去看,其实是不敢看,也不想看,看了也不知道应该担心哪一边,我匍匐在雪地上,闭上眼睛,希望能在这样的雪地里沉睡,睡醒后就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没有战争,没有掠夺,也没有选择。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卧在雪地里,我已经冷得腿脚发麻,再持续下去我相信我变成一块冰,但大雪总有消失的一天,决斗也总有停止的一刻,突然雪地恢复了静寂。
死一般的静寂。
我的心不由抽动了一下。
忍不住睁眼,抬头。
马上两个人,都静静的坐上,楚庭奕脸色苍白,看不到丝毫表情,而他蒙着面,我也看不到,但他的眸子已经没有来时的光亮。
血从楚庭奕的袍子里溢出来,他的嘴角带血,玄青的袍子已经满是鲜血,但坐在马上的他依然如一座山峰,追风低着头,头垂到雪地里,眼里含着泪,我一看,追风踉踉跄跄地站着,腿哆嗦着,满是血,现在还不停的流着出来,雪白晶莹的雪有一滴滴血留下来,很快变成一滩血红,那血分不清是追风的还是楚庭奕的。鲜红鲜红,红的刺眼红得刺心。
这马依然不嘶叫不悲鸣。
马上的人依然脸色苍白,表情漠然。
又一阵狂风吹过,雪再次扬起,飞鹰扯过缰绳,一个漂亮的回旋,一个侧身,将我掠上马奔驰。
后面没有动静,我回眸,苍凉的雪地上他孤独地坐在马上,眼睛还是直直盯着我,带着绝望,带着苍凉,如曾经倒在地上的小黑点一样,一动不动。
随着马的奔驰,雪地上只留下一个小点,他的表情已经模糊,再也看不清楚。
“你的武功在他之上?”
“不是,只是我比他更残忍,我将他的马废了,否则我走不出这里。”他的声音有点弱,但我竟没有留意,我只想着那匹马,追风,那追光掠影的追风,那坚忍不屈的追风,我竟心有戚戚。
神驹断了腿,烈女失身,壮士断臂都是一样绝望而悲壮又带点凄凉。唉!但这又有什么办法,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担心他?”听得出他很不高兴。
“不是,我只是可怜那匹马。”
“如果换了我,你是否依然只是怜悯那一匹马?”他没有看我,但我知道他在等我的答案。
他的问题总让我难以回答。
良久他再度开腔,“你说得没错,那匹马很可怜,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他似乎有点中气不足,莫非他也受伤了?
马在积雪上盲目地奔驰,穿过森林,翻过高山,越过小溪,而我的思绪也随着飘飞。
但他的手却越来越无力。
突然“啪”的一声,他倒了下去。
我惊呼从马上跳下来,他竟昏迷了过去。
他的黑袍全湿了,摸一下,全是鲜红的血液,还热热的,我的血在瞬间凝固,原来他伤得比楚庭奕更重,只是他穿的是黑袍,我竟没有发现全是血。
我摸一下自己的外袍,湿湿的,背后斑斑的血迹让我心惊,是外袍太厚我没有感觉,还是自己——
“飞鹰——飞鹰——”我急急的呼唤,心乱如麻。
他睁开眼睛后,就把我那样紧搂入怀中,碰触到伤口,一定很疼吧!
怪不得他说不到万不得已不想伤害那马,许是他知道这是他唯一能逃的机会。
现在最重要的是止血,并且找一个可以多起来的地方。
环顾四周,是一处山林,冬天了,很荒凉的感觉,树木都沾上了雪,白茫茫的一片,我轻轻拍下马的头,示意它蹲下身子,它似乎通人性,立刻双膝跪地,无比乖巧,我将飞鹰拖上马,然后拉着他往山林深处走去。
但可惜没有发现隐蔽的山洞,只是山的背面有一条小溪,小溪已经结冰。有山的遮挡,这里还算僻静。
我把盖在身上的袍子放在地上,然后解开他的上衣,左侧的胸口被刺了一刀,血从这里涌了出来,现在还流着。
刚才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我不得不怪自己,他总比一匹马重要,我有点自责。
三七、仙鹤草这些草药是可以止血的,但问题现在那里有呢?没办法了,我将他穿在里面的单衣脱开,然后铺成狭长的布条,然后把他简单包扎起来。
他身上的那只腾飞鹰已经被血染红,尤其那锐利的眼变得如嗜血的狼一样凶残,我为之心惊。
因为有布条的用力阻挡,他的血已经没有那么多用出来,我也松了一口气。夜色中他的双眼紧闭,可能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也许是刚才的打斗太过于激烈,让他耗费了精力,我把手放在他的面里探了一下他的鼻子,还好,呼吸顺畅。
毕竟是没伤到要害,只要血给止了,应该无大碍的,我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他的脸此刻应该也如他一样苍白吧?
他的脸?我立刻浮现枫黎那张俊脸,但我还是无法将枫黎与飞鹰联系起来,也许我还不能接受他们是同一个人。
现在再看一眼,许是能接受他们是同一个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伸出的手还是有一丝犹豫。
怕什么呢?又不是猛虎怪兽,我果断地将手伸过去,将他的面纱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