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10

远月: 失心欲女 1-40

楔子

  传说在黄泉路上有一种花,“一生之中,花不见叶,叶不见花,那妖异的红,是心碎者的眼泪,是撕裂灵魂的不甘与愤恨。”

  曾听说这尘世有一女子,辗转几世,灵魂都在孤寂中度过,那空洞的眼神是对生的厌倦,那唇边的冷笑是对死的嘲弄。

  但它那枝头的一抹红,她那孤寂的轮回,莫非都是心中还有等待?

  那花名叫曼朱沙华,它开在黄泉路上,大片大片如花似血,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它那诱人的花香极具魔力,竟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那女子……

 
第一章:跨过奈河桥

  积德修行,奈何桥易过

  贪心造孽,尖刀山难逃

  奈何桥边每天都不缺乏哭声,不缺少挣扎,不缺少鞭打怒斥,生生世世的轮回,谁能说得清究竟有多少人走过这条桥!

  他们有的带着对生者的强烈眷恋,有的带着一生的遗憾,有的是生前作恶太多带着身体的战栗和内心的恐惧,在桥边徘徊不前。

  但无论眷恋也好,恐惧也好,谁也免不了要到桥上走一遭,只可惜桥分三层,你走的是哪一层?

  “铜蛇铁狗任争餐,永堕奈河无出路”,桥下血河波涛翻滚,满布虫蛇,众多恶鬼拦在污浊的波涛中苦苦守候,希望能把过桥的某一个鬼魂拉下来做自己的替身,谁也不愿意呆在腥臭的血水里与虫蛇共处度过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震天的哭声,凶狠的斥骂,无声的争夺都因一个女子嘎然而止,从没有人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只是她的眼神是如此的空洞,她没有挣扎,没有哭声,在双脚迈上了奈何桥的那一瞬间,也没有一丝留恋。

  桥下的冤魂恶鬼都停止了哀嚎,停止了争夺,静静地看着她一步步迈过奈何桥,风扬起她的长发,长发遮挡了她绝世容颜,此刻没有一个鬼魂要伸出他们那鬼爪来将她拉下,是不忍心,还是被她空洞的眼神震慑?

  桥的那头,孟婆一声长叹:“这一世的终结不过是下一世的起点,今生有缘无份,又何必强求?喝过这碗汤,你就会忘记前尘往事。”

  孟婆悠悠端起汤碗,她接过后一饮而尽。

  “曾经的山盟海誓,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孟婆的飘渺声音越飘越远,直至消失。

  不知道孟婆是否每天都在重复这样的一句话。

  河的两岸开满了一种奇异的花,花开得妖艳,红得刺眼,妖得骇人,但那妖冶的花居然露出灿烂的笑靥,讨厌这种笑容,她愤恨地俯身摘下,偷偷揣在怀里,看你还能不能笑,她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黑白无常正在训斥一个正在痛哭流涕的男鬼,忽视了她的瞬间的恶行,此刻她咧开她那依然水润亮泽的唇露出一个嘲弄的笑。


第二章:日从东方出,残月夕阳红

  天宝59年,天佑王朝权倾朝野的右丞相第7个妾生下了一个女儿,对于妻妾成群,儿女成堆的丞相府来说,这不算什么稀奇事。

  只不过这个孩子出生的前一刻天空还电闪雷鸣,乌天黑地,但孩子出生后天气立刻放晴,霞光万道,王府中相士纷纷向相爷道喜,说这是大吉之兆,这是一个驱走黑暗带来光明的孩子,这些阿谀奉承之话,让相爷大喜。

  第二天就有一大堆珍奇异宝送到了墨荷苑,让刚生完孩子的曾荷受宠若惊,这是一个单纯得有点愚蠢的女子,根本不晓得她的荣耀同时招惹了一双双嫉妒得有点发红的眼睛。

  如果生的是一个男子多好,曾墨抱过这玉啄似的女儿后长长叹了一口气,但当她接触到这孩子的一双眼睛时,她不由得心底一寒,这眼睛怎么冷得如千年寒冰一样,从没有见过哪个婴儿有这样的一双眼睛,疏远而迷离,迷离而又冰冷,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但更骇人的是,这孩子的胸口居然有一朵奇异的花,这花曾墨从未见过,在孩子出生时,花很小颜色也很淡,摸上去平滑无比,不仔细看根本不易察觉。

  但奇怪的是这花竟不像一个死物,而像活在她身上一样,随着她出生天数的增多而颜色越见鲜艳。

  曾墨不知道这是一个好兆头,还是一个坏兆头,只是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那花长得太过妖冶,她内心忐忑不安,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个秘密告诉王爷,这是一个没有什么主见的女子。

  但经过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要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好在奶妈是自己的陪嫁丫环,对自己一直忠心耿耿,决计不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这孩子叫残月,名字取得很偶然,墨荷让他的夫君右丞相为孩儿起名字的时候,天上刚好有一轮月亮被云朵遮去了半边脸,就如一个残缺不全的月。

  “日从东方出,残月夕阳红”这孩子就叫残月吧,王爷顺口说道。

  残月,残缺的月,曾墨虽感觉有点不吉利,但又不敢反驳王爷,只有装作欢天喜地谢王爷的恩宠。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一晃十四年就过去了。

  
第三章:残月初长成

  我的名字叫残月,一轮残缺不全的月,这是我的父亲给我取的名字,娘亲虽说不吉利,但我却很喜欢,感觉这名字用在我身上是最恰当不过了。

  我出生在天宝59年,我出生五年后天佑王朝的六代皇帝驾崩,由他的四皇子赵天凡登上帝位,皇帝年幼只有8岁,还只是一个孩子,如何能管理整个国家呢?

  不出一年,党派纷争,朝廷岌岌可危,小皇帝也到处受人要挟,这皇帝做得举步维艰。

  这些都是从我那父亲口中断断续续听到的,父亲是属于保皇派,由于父亲的庇护,这个王朝才可以在这风雨欲摇中挺过了十年。

  但可惜这皇上生性软弱,凡事没有主见,是一个扶不上去的阿斗,政局一年比一年混乱,百姓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父亲的叹息声也一天比一天沉重。

  父亲倒待我不薄,请人教我琴棋书画,请人教我刺绣针织,可惜我不是不屑一顾,就是敷衍了事,在他们的眼里我是朽木不可雕,但他们不知道这些本领我与生俱来。

  我不喜欢讲话,不喜欢打扮,不愿承欢膝下,只喜欢睡觉,睡醒后不梳妆不打扮呆呆地看着天空,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王府里除了我的娘外,其它人几乎想不起还有我这样的一号人,甚至连仆人也用轻蔑的眼光看着我。

  当初说我是驱赶黑暗带来光明的话语已经没有人再提起。

  我是在娘的叹息声中逐渐长大,十四年后,我娘那头乌黑的秀发已经少了光泽,那凝脂般的脸已经爬上了皱纹,而我的父亲也很久很久没踏进过墨荷苑。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如果心中无爱,单凭一时的美色去事人,能有几时好?

  男人都是薄情种,骨子里是都是喜新厌旧,只可惜娘不懂,她眼里的哀怨随着岁月的流逝越来越浓重,她的叹息也越来越长,身体却越来越弱,直至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撒手西去。

  娘走的时候父亲陪皇上外出未回,她死后那双眼睛一直没有合上,她是否还在期盼那个她视若天神的男人会赶回来看她一眼,给她抚慰,她是否期待他会回来在她死去的身体痛哭,忏悔对她的冷落?

  但可惜这些她没有等到。

  一个相府中不得宠的妾就这样度过了平淡而又寂寞凄苦的一生,她的一生是为一个男人而活着,而这个男人却不是为她活着,这是一种悲哀。

  不知道在奈何桥边她会不会眷恋凡尘而不忍离开。

  “这一世的终结不过是下一世的起点,今生有份无缘,又何必强求?也许这是对娘的一种解脱吧!”我轻轻的合上她那死不瞑目的眼,没有哭泣,没有难过,淡然地转身离去。

  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看着我,以为我是过于悲伤而失去了常性,此刻他们的眼里多了一丝怜悯与同情。

  我缓步走到外面的亭子对着湛蓝的天空发呆,想起自己的前世今生,心里装满了疼痛。

  “月儿,不要悲伤,二哥以后会照顾你。”二哥墨子轩静静地站在我身边,这是一个丰神俊秀的男子,与生俱来的一种贵气总萦绕在他身边,虽然他声名狼藉,但整个王府,就这个男人真心待我,如果没有他,我想我和娘的生活会更凄苦。

  “谢谢二哥,我真的没事。”我幽幽地说。

  “你的话总是那么少!”二哥墨子轩叹了一口气,眼里流露出的是疼惜。我有两个哥哥,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大哥是驰骋沙场多年的大将军墨非,因为连年征战,我也很少能见到,感情也最薄。

  二哥墨子轩的却是因为他的风流成性而闻名天下,他整天游戏花丛,是一个不折不扣风流浪子,但也是长得最吸引眼球,这也许得益于她母亲的遗传吧,她母亲是父亲众多妻妾中最年轻也是柔媚的一个,很有些手段,这是我的母亲这些单纯女子不可比拟的。

  加上墨子轩嘴巴甜,甚得父亲欢心。

  我有三个姐姐,都是人中凤,花之冠,大姐墨凌云端庄贤淑嫁给当朝的大将军飞云,远驻边境,二姐墨衍是闻名天下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可惜为了国家利益,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远嫁番邦,去苦寒之地度过余生。

  三姐墨灵、尚待闺中,但是美名已经传天下,还被封为天下第一美女,每天来求亲的人都差不多踏烂门槛!

  而我,其名不响,貌不扬,大家都好像遗忘丞相府还有我这个小女儿,但这些我从来都不介意,自古红颜薄命,太出众的女子很少有什么好下场,前世的我还不够美吗?还不够文采出众吗?但还不是一次又一次被人始乱终弃,一次又一次成为男人之间交换的礼物?

  身已伤,心已碎。

  为何上天要我一世为人,却担负两世记忆,不是喝过孟婆的汤就会忘记前尘往事吗?

  我只想平静地生活,一个人静静地看日升日落,一个人悄悄地倾听秋雨潇潇,为何这些那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呢?

  上天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肯满足我,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久,这个世界总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由于当今皇帝的无能与弱势,一场场争夺皇位的战争在一个个黑暗的夜幕中展开。

  虽然父亲尽忠,但也无法力挽狂澜,时代的车轮总是滚滚向前,天佑王朝暴戾二皇子赵天逸在一个平静的早上将赵天凡取而代之,新上任的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铲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势力,让保皇党无翻身的余地。

  赵天凡在位时,局势动荡,贪官污吏众多,民不聊生,现在换了一个皇帝,大家都期待着有新的气象出现,虽然二皇子曾经声名狼藉,但人们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生活已经糟糕成这样了,谁当皇帝还不是一样?

  但这次的政变,对我们这个家族来说是一场灾难,我们家依靠的一棵大树轰然倒塌。

 
第四章:夫妻本是同林鸟

  家里的人都在惶惶不可终日,等待着大祸临头,而我依然吃喝睡觉,平时都没有人注意我,在这种情况下更没有人理会我,但无论我怎么淡然处之,灾难总会来临。

  以当今天子的暴戾,我可以想象到这个家的命运,重者罪诛九族,满门抄斩,轻者男的充军,女的为娼。

  成王败寇这是千古的定律,毕竟父亲曾经是他登上皇位最大的一块绊脚石,是一个他恨不得要铲除的异己。

  整个家中人人自危,已经有一些仆人开始偷偷溜走了,谁愿意在这里等死啊,逃走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父亲倒也沉得住气,没有其他人想象中的恐慌,但当二哥墨子轩的娘也离他而去的时候,他站在那棵榆树下呆了好一会,人也在一瞬间老了许多,也许在众多的妻妾中,这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吧。

  此刻的他在我看起是如此的孤单寂寞,不知道这个为国事劳碌一生的男人心中是否有过爱。

  但二哥的娘的离去我一点都不意外,我昨晚无意偷听了他与二哥墨子轩的对话,竟发现二哥的父亲另有其人,她是怀上子轩后被我父亲看上,强抢回来,想不到正经严肃的父亲,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二哥的娘被抢的第一年痛不欲生,后来慢慢的舍不得这身荣华富贵,现在大树倒了,她也与等他二十年的痴心男子远走高飞,当然是希望她唯一的儿子能与她同行,想不到二哥竟然拒绝了。

  她的离去让整个家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在等待皇上降罪的那几天,二哥一直在我身旁吹箫,箫音渺渺,如泣如诉,而我却静静地看天,看云舒云卷,大家都以为我们两个是被吓疯了,但在这样的大灾难下,谁能不疯呢?

  皇上一直迟迟没有下旨处决我们,也许是想我们在这种煎熬中痛不欲生吧!最后他的奸计得逞了,我的父亲最终还是病倒了,而这一病竟要了他的命,他老人家在一个秋雨潇潇的早上离我们而去。

  他死时三姐哭得像一个泪人一般,看着可怜,三姐就像一个精致的瓷器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打烂,这种娇柔的女子是要捧在掌心小心翼翼呵护着,不容一丝疏忽。

  我轻轻扶起那如弱柳般的身子,淡淡地说:“父亲去了,我们要更加的坚强,前面还有更大的灾难等着我们呢!”

  三姐诧异地看着我,她很意外为何一向冷冰的妹妹却可以在这一刻给她依靠。

  虽然我的年龄比她小,但两世的痛苦记忆让我能坦然对待任何事。

  大哥,大姐们都在远地,根本不可能赶回来奔丧,现在家都这样,再多的悲伤也只能咽进肚子里了,我轻拍她的肩膀,给她以安慰。

  也许是父亲的死,让皇帝对墨家的恨减少了一份,也许是大哥曾经为天佑王朝出身入死,立下汗马功劳,皇上居然格外开恩,只是将我们的家财没收,贬为平民,而我和三姐被罚到宫中作宫女。

  一听到说要做宫女,三姐抱着柱子恸哭,其实她不知道这样的处罚已经是相当的轻了。

  “只不过是做一个宫女而已,三姐你何必如此,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淡淡地说。

  “月妹,你为何总能那么冷静。”二哥墨子轩站在我身边。

  乱世的颠沛流离,五国的纷争,前世的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痛没有尝过。

  我摇摇头无语。

  “我一定会将你从皇宫里弄出来的,你要等二哥。”二哥的眼里居然是眷恋与不舍,毕竟这一别不知道是否有重逢之日。

  “二哥,别担心,我到哪都没有什么区别,我会知道怎么让自己活下来。”我向他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也许我是第一次向他笑吧,都要走了,留点好的印象吧!

  二哥表情呆呆的,竟有点醉了。我知道我不笑则已,一笑肯定是倾国倾城。前世被容貌所累,今生一定要做一个平凡人。

  “月妹,你要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从皇宫里救出来。”二哥再次许诺,声音坚定而有力度,有如此坚定意志的男人怎么会是一个平凡人?

  伴随着哭哭啼啼的一群人,我们踏上了去皇宫的路,此刻的我已经由一个丞相千金沦落为一个身份低贱的宫女,但这又如何?

  穿着宫女衣服的三姐,依然美若天仙,长得太美在这勾心斗角,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三姐所过之处,无人不侧目,宫女们的眼睛充满了忌恨,恨不得在她那凝脂般的脸上划上几刀,就连没有情欲的太监眼中也有的色彩,这天下第一美人可不是凭空得来的。

  跟着三姐后面的我,头发蓬乱并且几天没有洗脸,看上去就如小丑一样,但这个效果甚合我意。

  三姐被安排到虞妃那里当差,而我则成为了一名洗衣服的宫女,整天大桶大桶的衣服送来,忙到我连看看天空的机会都没有,对生性懒惰的我来说是一种折磨。

  虽然每天都干得手酸脚软,但想想这样的日子也未曾不好,毕竟面对这的是一堆死物,不用理会宫中的尔谀我诈,倒也轻松,只不知道那娇弱的三姐能否适应。

  不料再见到三姐的时候,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那满脸的娇羞,却包含着无穷的幸福。

  只半个月不见,纯洁如一朵百合花的三姐已经有了一种少妇的韵味,但却更显得迷人。

  不知道赵天毅是一个怎么的男子,居然可以让三姐那么快忘记家破人亡?

  但“一株芙蓉,开在万花丛中,再美也是颓然。”在这深宫里,每个女人只有皇上一个男人,而皇上却有千千万万的女人,新鲜感一去,再美也没法挽留君心,何况红颜总有老去的一刻。

  在这深宫高墙内怎么会拥有爱情呢?如果三姐不是爱上这个男人也罢,如果一旦爱上,等待她的将是悲苦的一生。

  “妹妹,三姐现在就去请求皇上,给一份好的差事给你。”三姐的笑颜如花绽放,她真是太傻了,以为只要与一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就可以要求他办事?可惜她忽视了在床上的男人和下了床的男人的天壤之别,并且她的男人并不是一般的男人。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妹妹我很喜欢这差事,姐姐你就别费心了,宫中不比家里你自己要小心。”我谈谈地说。

  但看着她那张还不谙世事的脸,我就知道我说这些都是多余的了,唉!每个人有每个人命数,不能强求,一切就看她的造化了。我一声长叹后继续洗这一桶又一桶的衣服。

  
第五章:男欢女爱

  来到这宫中已经有一个月了,领的那一些钱,我都想方设法送给管事的头,在这宫中我不愁吃不愁穿,所以这些钱也没有什么用,倒不如用来疏通疏通,兴许不用自己每天干得那么辛苦。

  但结果这招也挺有效的,银子谁不爱呢?我的银子一出手,我的任务就轻了很多,每天还可以偶尔到附近游荡一会。

  其实皇宫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也没有什么新鲜感,只是洗衣房人来人往,扰人心思,特别是屋顶的遮挡让我白天看不见天上的云,夜晚看不见天上的月,总是令人遗憾。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天的留心观察,我发现离洗衣房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僻静的园子,这个园子虽说不大,但是假山林立,树木茂密,最重要的是这里人少。

  我来了几次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出没,好像听说是这里曾淹死过一个宫女,大家都说阴气重,所以就很少有人敢来,不就是淹死过一个人吗?即使真的有鬼魂出没,我也不怕,鬼魂我又不是没有见过。

  环顾四周,假山林立,树木郁郁葱葱,果然是偷懒的好地方,即使有人来,我随便找个地方藏身即可。

  自从发现这个好地方后,我就时常来,躺在假山后面即使什么不看,什么不想,我心里都觉得舒坦。

  “你可真是个诱人的小东西。”耳边突然响起一把男声,声音带着赤裸裸的情欲。

  看来又是什么皇孙公子来这里偷欢了。

  “是吗?”女子的低低的娇笑声传来,带着少女的羞涩。

  “不要。”一声轻轻的呢喃,我想此刻这个男子的手已经在女子身上游走了吧!

  看来又在玩欲拒还迎的把戏,这个把戏我曾经用过无数次,但却要比她高明得多,我一副听好戏的心情。

  “真的不要?那我可要走了哦!”男子在捉弄他。

  “不——不要——”女子急呼。呵呵,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可惜狐媚的功夫还是不够火候。

  “既然你说不要,我可要——”男子装着要走的样子,看来是风月场上的高手,调情手段一流,把这个女子把玩在股掌当中,这个蠢女人被人吃干抹净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定是个雏儿。

  “你好坏哦!我是说不要走。”女子的甜腻声,害怕他走开。

  “难道你不喜欢我坏,美人儿。”

  “我喜欢。”女子蚊子一样的声音,可以想象到她此刻一定是脸色潮红,娇美如花。我不禁摇摇头。

  “哈——哈——哈——”男子肆无忌惮的笑声响起,真是的,偷情还要偷得如此张狂出位。

  “美人既然喜欢,我就坏给你看。”男子的邪魅的声音飘至我的耳边,感觉有点不真实。但我能想像男子的手此刻会在那些部位游走停留。

  “轻点,哎哟。”女的声音柔媚入骨,一声声痛苦又带着欢愉的呻吟声传至耳边。

  “你真坏,我就快受不了,快,求你了快点。”她的呼声,慢慢变成哀求声,哀求这个男人的进入,声音迫切,而毫无造作。

  “快,我就快受不了,快——”女的声音急促,居然带点哭腔,男子喘息声也响起。

  “哎——”一声痛苦但是又无比舒畅愉悦的喊声响起,他们的呻吟声喘气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重,真的有点旁若无人,看来男子的床上功夫了得,可以让看来这女子高潮迭起。

  这是我熟悉不过的男欢女爱场面了。

  男的喘息声来得快,但消失得也很快,只一会功夫静谧的夜只剩下女子的娇喘声,使平静的夜徒增几分暧昧。

  “如果喜欢,奴家愿日日服侍——”女子的声音还带着迷醉,也许还沉醉在刚才的春梦中吧!

  “就你——”声音充满着傲气与不屑。

  “给我滚!”一声惊雷响起,与刚才的旖旎春光极不协调。

  因为声音响起得突然,确实让我吓了一跳,听声音还是刚才那对野鸳鸯,因为我没有发现有人进来过。

  刚刚还是温香软玉,旖旎春光,只消一会就如狂风暴雨,这男子还真够厉害,刚刚享受完美人恩,就那么绝情将美人赶走的,无情的男子我见得多,但无情到这种程度的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身后立刻响起女子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声音急速而慌张,接着就是匆忙逃离的脚步声,多余的话没敢讲一句,我想刚才那声狼吼着实让她吓得不轻。

  “唉!真是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怪不得人人说天下男子皆薄情,”我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后,继续悠闲地躺着假山后面,欣赏着那一轮皎洁的月光。

  “你是谁?”突然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出现在我的眼前,不知道是他欢爱的时候就发现我,还是刚刚无意中转过假山看到我。

  他的声音如他的人一样,冰冷而又霸气,即使不言不语站在你身边,你都会感到一股寒意。


第六章:相遇

  他长得还真诱人,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眼若寒星,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那微微敞开的衣服,露出结实的胸部和没有丝毫赘肉的小腹,麦色的肌肤发出诱人的光芒,领口也微微敞开,使得他那无比尊贵又高雅的气质中,徒增一丝野性和不羁,一头乌黑的长发一部分萦绕在腰间,说不出的魅惑却又奇异地和谐,真让人想摸一把,那头发,那麦色的肌肤。

  虽看过美男不少,但是还不得不赞一个,如此伟岸英挺的男子世间少有,尤其一双眼睛精光闪闪,虽眼角带笑,但你却可以强烈感受到他的怒意和寒冷,虽衣衫不整,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可惜刚毅的脸带着几分暴戾。

  “我是洗衣房的一个宫女。”

  “洗衣房的宫女?我怎么没有看过你。”

  “皇宫最不缺的就是女子,你没有见过我有什么奇怪。”我淡淡地说。

  “从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

  “凡事总有第一。”

  “你一个宫女,深夜到这些地方不让人怀疑吗?”

  “你一个男人,深夜流连后宫,不是更让人费解吗?”

  “你——”

  “我什么?虽然是我看了不应该看得东西,但我先来,你后到,所以是你妨碍了我,并不是我打扰了你。”我头也不抬地说。

  我不觉得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毕竟这里没有规定什么人可以进来,什么人不可以进来,并且是他们在这里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何要我怕他?

  “想不到一个小丫头,倒也牙尖嘴利,信不信我叫人掌你嘴!”他收起那一丁点笑容,整张脸立刻变得如冰山一样寒冷,虽与他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到寒气逼人。

  “信,当然信,在这个宫中还有谁比我们这些宫女更低贱!你要叫人来掌嘴,麻烦快点,现在很晚了,我迟回是受责罚的。”

  男子一下子愣在哪里!

  “你如果不掌我嘴,又没有什么话说,我可要走了。”我拍拍屁股,转身离去,也懒得理他有什么反应,其实心里是有点怨恨他打扰了这宁静的夜,但看在他刚才那么卖力表演了一场那么精彩的激情戏给我欣赏,就原谅他吧!

  临走前我用嘲弄的眼神瞄了他一眼,夜色下他的俊美异常的脸僵硬如一座雕像一般。

  这男人长的很真俊,但同时也真冰冷,但我却不怕,哀,莫大于心死,心已死,还有什么事,什么人不能坦然面对呢?

  赵天毅愣在那里,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人敢这样坦然地直视他,那么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甚至还敢与他针锋相对。

  要是平时有人敢这样开罪他,他会叫他死得很惨很惨,但今晚他居然没有惩罚她,任由她带着嘲弄的眼神离去。

  赵天毅脸上露出一丝嘲弄之意,他怎么就从来没有发现他的皇宫里有这样的一个人物。

  她顶多不超过十六岁,头发虽然蓬乱,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看透千年,透着苍凉透着寒冷,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怎么会有一双这样的眼睛?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胆子怎么可以大成这个样子?是她天生愚钝不知道害怕,还是——

  但她的谈吐,她从容不迫的神态,无一不在告诉他这个女子一点都不蠢。有趣,他的眼睛精光四射,好像一个老猎人碰到好的猎物心情亢奋起来,他一定要好好看看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居然敢对他如此无礼。

  看着他们在这里颠龙倒凤,听着他们充满欲望的呻吟声居然没有一丝羞涩,没有一丝尴尬,这怎么会是一个十几岁女孩应该有的表现?

  有趣,真有趣,淡色阴影中赵天毅那淡粉色的唇角勾起了一道迷人的弧线。

  
第七章:离开皇宫

  好好一个夜晚就这样被他打扰了,其实一天之中,我最喜欢夜晚了,喜欢它的静,喜欢它人少。

  一想到要那么早回到那个笼子里,我就有点不甘心,毕竟现在才是我最自由的时间,何况今夜夜色真的很好,那么早回去岂不是浪费了这良辰美景?

  反正管事的现在对我也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倒不如再到处逛逛,现在我发现自己真的有点像一个女鬼,只等夜深人静才出动。

  今夜如往常一样,人不多,偶尔才走过一两个宫娥,我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宫女也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这皇宫倒也挺美,曲径通幽,总会发现一些比较幽静的地方,这也为这肮脏的后宫夜幕下的偷情,提供了最有力的保护。

  “夜深人静,你一个小宫女为何到处走呢?”声音如天籁一般,在静谧的夜如花绽放,沁人心脾。

  一棵火红的无名树底下站着一个丰神如玉的男子,他玉面朗目,文雅中透着一点点妩媚,最引我注意的是他那双眼睛,如幽潭般深沉,又如白云一样淡定坦然,白衣飘飘,竟不似凡人。

  他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脸上还带着温暖的笑,虽跟刚才在假山遇到的男子有几分相似,但他却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虽讨厌男子,但这个是一个例外,看到他我的内心有如一缕阳光射进来一样,活了十五年的我居然有了主动与人说话的欲望。

  “皓月当空,凉风习习,为何不到处走走呢?”我调皮地向他展颜一笑,男子愣一下,可能没有想到一个小宫女居然可以那么坦然跟他对话吧。

  在这深宫中可以出现的男子不是太监就只有皇子了,他那种贵气让我不难猜测到他的身份,当今除了被软禁的赵天凡外,大太子已经死在皇位的争夺战中,这种年纪的除了当今皇上就是三皇子了,但他应该不是皇上,因为他有贵气而无霸气。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三皇子赵天逸吧!”

  “你见过我?”

  “没有,全凭猜测。”

  他不奇怪这个宫女能猜测出的身份,而是奇怪这个女子居然敢直呼他名讳,而且没有一丝胆怯,没有一丝矫揉造作,听着却觉得无比舒坦。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残月”

  “残月”,他低头沉吟,过盈则亏,残月更富有生命力,果然是好名字。

  我父亲说“日从东方出,残月夕阳红”,残月能带来如血的夕阳,造就一时的辉煌。母亲说残月、残月只不过是一轮残缺的月,不吉利。

  “那你认为呢?”赵天逸微笑地说。

  残缺也罢,造就辉煌也罢,怎么说还是一个月,永远只属于黑夜,永远摆不脱远离大地,孤独而寂寞地上下循环。

  “好一个孤独而寂寞。”

  “不知道我的话,是否让他的勾起一些痛苦的往事,我发现的此刻他的脸笑的很落寞。

  “残月,可喜欢听萧。”他的这句残月,亲切而自然。

  “皓月当空,落叶飞花,如果能配合萧声的话,一定美不可言。”

  话音刚落,他手里此时多了一把碧绿晶莹的萧,在这个伴着淡淡花香的静谧夜晚,一阵阵缥缈的萧音,袅袅而出,萧音凄凉,幽怨,哀伤,那惆怅的吟唱令人肝肠寸断,男子临风而立,衣袂飘飘,满脸的哀伤让人疼惜,我以为我的心已经硬得如铜墙铁壁,但此刻却发现不堪一击。

  人如叶落,梦如轻歌

  谁曾珍惜我

  叹时光叹坎坷

  谁人能忆起我

  梦非梦花非花

  谁人怜惜我

  ……

  我随萧音而唱,伴落叶而舞,衣袂飘飘,为他和一曲悲伤,为自己跳一支舞,舞罢曲终,一声叹息,泪已千行。

  “飞燕皇后轻身舞,紫宫夫人绝世歌,想必不及残月之一二。”他由衷地感叹,眼睛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光芒,也许他没有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女,舞技居然可以那么出众吧!

  我转身微微一笑,泪已干。

  我不做任何回应,我的舞技、歌喉的确不赖,我虽不至于要自己抬高自己,但也不会妄自菲薄,虚伪地说自己连一些普通的歌姬都不如。

  他此刻嘴角,眼角都带着笑,笑得扰人心神,我喜欢抬头看着他那充满神采的眼睛,他比我高很多,他突然俯下身子对我说:

  残月你可愿意跟我走?朗朗月色下,淡淡的桂花香满怀,火红的树叶在晚风中摇曳,一个男子笑意盈盈地问。

  “我愿意。”没有犹豫。

  四目相对,如春花绽放。

  月光下,男子颀长的身躯靠近我,把他的长袍轻轻披在我身上,修长的手牵起我的手离去,影子越拉越长,人越行越远,及至消失在路的尽头。

  银色的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如月光下的精灵一般缥缈而灵动。


第八章:暴君的愤怒

  赵天毅横卧在他的软榻上,身边的妃子紫亚正匍匐在他身上,像一条水蛇一样缠绕着他,这是一个性感尤物,肌肤虽比不上其它妃子那样白皙,但却极富光泽,充满野性美。

  最要命的是她全身柔弱无骨,可以配合他各种姿势,她热情奔放也是其他妃子所没有,她不需要他耐心的挑逗,完全是火辣辣的求爱,一触即发,一个晚上她可以让他的性欲一浪高过一浪。

  但今天他总觉得有点意气阑珊,在她柔滑的手的致命挑逗下,他居然老是浮现那双历尽沧桑的眼,那一声声放肆而大胆的话语,明明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怎么会有这样沧桑的眼睛?莫名的烦躁,让他猛地将紫亚推开,脸上写满了厌烦。

  紫亚立刻愣在一旁,王一向喜怒无常,但一直以来对她还是有所例外,而今天王居然一手将她推开,是不是王已经开始厌倦了自己,一想到这点她心如死灰,但她不敢有所表现,因为以王的暴戾,随时可以将她打入冷宫,甚至处死。

  她不打算去乞求,因为她知道她越求他他越看不起她,于是迅速地穿衣服,准备出去,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子。

  “小贵子”一声大喊。

  等候在旁的小贵子立刻应声进来,短短的时间内紫亚的衣服还没有穿好,胸前的旖旎春光,让小贵子吓得立刻垂下头。

  紫亚也不惊慌,继续穿衣服,这样的情景不是第一次出现,王从不避忌外人,有时欲望强烈的时候,拦腰将她扔在地上,就开始他们的销魂浊骨,不去理会旁边还有宫奴或其他妃子。

  居然还有一次当着他的皇弟赵天逸的面宠幸她,所以见过大风浪的她也已经镇定自若。

  但王的确有这个本事,让美个女人都驯服在他的身体下。

  “你去把洗衣房的女子全部叫到这来,一个都不许漏,速去速回。”王的声音带着急躁。

  紫亚的心一下子回暖了,像已经蔫了的花得到了一滴雨露的滋润,没有猜错的话是王看上了洗衣房的某个女子,王的纵欲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只要他看上的女子,他会随时随地要她。

  前几天才刚收了罪臣右丞相的女儿墨灵,居然还要是在虞妃的床上要了她,这事传来后,紫亚乐了一整天,这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意,虞妃以为自己那点媚术就可以迷惑得了王,结果大家不都一样?

  但现在不同,王看上的只是一个卑贱的洗衣女,一个洗衣女能有多少姿色,应该是王贪新鲜罢了,她悬起的心重新放了下来。

  她正要起步出去,那如天神般的男子向她招招手,她立刻软软地依偎过去,王的大手一把将她横抱起来,五指在她身上游走,游走到她那高耸的乳房时,他的大手有力地拿捏着,紫亚一阵颤抖,手继续往下腹游走,紫亚呼出的气已经变热,呼吸也开始急促。

  王——王——一声声急促的呼唤,压抑的呻吟声让人脸红耳赤。

  “皇上,人已经带到。”屋内立刻多了几十人。

  紫亚知道旁边已经站着一大群人,但是此时意志已经迷离,她沉醉在王带给她的快感当中,即使旁边站这千军万马她也要他,她也强烈地想要他。

  这个霸道的男人的手依然在攻城掠地,他清楚地知道那个地方是她敏感所在,他清楚地知道怎样可以让一个女人醉生欲死地拜倒在他身上,卑微地求他的宠爱。

  压抑的呻吟声,微微敞开的衣服,衣服下那傲人的双峰若隐若现,那修长的双腿,因极度兴奋而微微张开,双脚还不时来回踢着。

  室内几十人连呼吸声听不到,这是一个令人压抑的午后。

  “都将头抬起来。”

  这时他的手已经游走到她的两腿间,那压抑的呻吟声已经控制不住,越来越大,所有宫女的眼里都充满了羡慕、妒忌。

  只要能被王这样的一个男子睡一晚,死都值了,她们想像着王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脸上都是陶醉的神色。

  赵天毅微微张开双眼,扫了一下向他搔首弄姿的宫女,但这么多人之中,居然没有一个是她?

  该死的女人,他一把将紫亚推开,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前一刻还在天堂的紫亚,这一刻已经跌到了地狱。

  “小贵子,洗衣房的宫女是否全部到了?”

  “已经全部到了。”

  该死的女人,居然敢骗我?我就算踏平这皇宫也要将你找出来,让你知道骗我的后果是怎样的?

  愤怒使他的青筋暴突,手中拿起的一只杯子瞬间被他捏成粉碎。屋内所有人噤若寒蝉,身子不由地颤抖起来,如秋风秋雨中瑟瑟发抖的叶子。

  那女子样貌也不是特别出众,皮肤黑黑的,头发蓬乱,但就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牵动他的心,让他坐卧不安,心变得如此躁动。

  她那双眼神平淡中让人感觉沧桑,沧桑中又带着一种傲视天下的傲气,十几岁的宫女何来这样的眼睛?

  他的心就被这双眼睛扰乱心神。

  “可恨!”

  “小贵子,去把各房的宫女带过来,包括洗衣房管事的刘六。”

  “是”,看着皇上那么烦躁的表情,小贵子不敢怠慢,快步退了出去。

  
第九章:大祸临头

  洗衣房的刘六现在是吓得脚都软了,昨天晚上洗衣房刚刚丢了一个宫女,今天皇上就召见洗衣房的宫女,这两件事情会不会联系在一起呢?

  她想起那个丢了的宫女,那是一个异常乖巧又懂得宫中规矩的女孩,每次见着他都会甜甜得叫一声:“六公公好”,眼里没有其他宫女对他是一名阉官而有的轻蔑与不敬。

  每个月她还会把不多的银子变花样的送给他,并送得不着痕迹。

  所以他对这个懂事的丫头也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平时在宫中游荡晚归他也不大责罚。

  可没有想到昨晚就一晚未回,在这深宫中死掉一个默默无闻的丫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不是皇上今天专门召见,丢也就丢了,虽有点惋惜,但始终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丫头罢了。

  可现在——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对于喜怒无常的皇上,他完全捉摸不透他此次的用意,其他宫的宫女陆陆续续去见皇上,即使妃子,美人们的丫头也无一幸免地一一过去,他当差那么多年来,宫中未曾发现这样的事情。

  究竟皇上在找谁呢?莫非是那个长得黑不溜秋的小丫头?

  “刘六,皇上命你立刻到他书房见他。”小贵子的再度出现让刘六肝胆俱寒,莫非真的是有关?

  那要不要说出真相呢?宫中丢一个小丫头如果没有人查,也就如风吹落叶一样,吹走后什么痕迹都不留,但如果真的要存心查的话,每个宫女宫中都有记录,如果查出——

  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刘六甚至不敢往下想了。

  说肯定是死的了,不说也总有查出的一天,但是只怕到时是想死都没机会了,这个皇上的手段,他知得很清楚,刘六的精神就快要崩溃了。

  “奴刘六参见皇上”刘六虽然想极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但还是有微微的颤抖,就连跪着的脚也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刘六,我现在问你话,不许你有半句隐瞒,否则必将你千刀万剐。”威严的声音带着嗜血的凶残。

  刘六的腿已经抖得如筛糠。

  “奴必知而不言,言而不尽。”因为极度恐惧刘六的脸已经变形,声音已经变得含糊不清。”

  “如果能据实而报,饶你不死。”赵天毅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疯,狗急了也会咬人,虽然他没有这个胆,也没有这个能力,但如果说也死,不说也死,他可能就达不到目的。

  自己如果想要杀一个奴还不容易过踩死一只蚂蚁,何必急在一时呢?

  “洗衣房记录在案的宫女有多少人?”

  “回皇上,三十二个。”

  “那昨天为什么只有三十一个来见”赵天毅勃然大怒,大手一挥旁边的杯子玉器全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刘六此刻已经面如土色。

  “从实招来!”声音不大,却不容抗拒。

  “有一个宫女在前晚无缘无故消失了,所以了无法面见皇上。”刘六匍匐在地上连连叩头,头叩得太重了,一滴滴的鲜血滴落下来,不知道他是否恐惧到了几点,浑然不觉,还是把头叩得如啄米一般。

  “无缘无故消失了?在皇宫还可以无缘无故消失?”赵天毅的怒火更盛。

  “此女子进宫前是什么身份?”

  “回皇上,是右丞相的小女儿残月。”刘六抬起他那鲜血淋漓的头说。

  “右丞相还有一个女儿?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刘六,你身为洗衣房的管事,自己房中丢了宫女居然不上报,疏忽职守,今日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将它拖出去打100大板。”

  “奴才领命。谢主隆恩,谢主龙恩”两个粗壮的男子从走了进来,将刘六拖了出去,不一会外面响起了噼噼啪啪的仗打声还夹杂着皮开肉绽的声音,一盏茶功夫,刘六满身血水,被抬了回去。

  “残月,残月,”赵天毅眯着眼睛不停地念着这个名字,居然越念越顺口,早知她会突然消失,当日就不应该让他那么从容地离去。

  这女子去了哪里?怎么突然消失的呢?我就不信你能飞天遁地,只要你还活着,我就要将你找出来。

  “小贵子,立即摆架到墨美人处。”

  
第十章:仇人见面

  在虞妃处,墨灵听到最多的词就是皇上,虞妃整天皇上长皇上短的说过不停,好像这皇上就是她的命,皇上就是她的神一般,一听到皇上两个字墨灵就恨得牙痒痒的。

  因为就是这个男人让她没有了幸福的家庭,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让疼爱她的爹残忍地离她而去,就是这个男人让她由众星捧月的千金小姐变成被人吆喝斥骂的卑微小宫女。

  她恨他!

  想起家庭的惨变,父亲的离去,母亲不知道在哪受苦,她心中一阵酸楚。

  在这个宫中,虞妃娘娘对她百般刁难,日子过得凄苦,每天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情,就如她现在抹着的这个花瓶,她上上下下抹了不止五十遍,已经抹到可以当镜子用了,居然娘娘还是不满意,现在又开始抹五十一遍,墨灵正在抱怨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只有太监才有的扭捏的腔调,原来是皇上即将要摆架到虞宫。

  一听到这个消息,虞妃的两眼一下子闪出异样的神采,这让墨灵很鄙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

  “你给我立刻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虞妃的眼睛落在墨灵身上瞬间变得寒冷,她急促地喝到。

  墨灵怕再次受责罚,匆匆忙忙地退出去,谁知一不小心,撞在一个男人身上,男人身材欣长的,身上有一种特有的气息,很蛊惑人心,尤其是那个结实的胸膛,让她的心如小鹿般猛撞,她脸一红,赶紧偏过身想从他身边绕过。

  谁知还没走两步,就被这个男人一只大手拉了回来,由于力度大,她一个站立不稳,又再一次跌进了男人的怀抱里。

  “身形怎么那么陌生,抬起头给朕瞧瞧。”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有一种不容反抗的威严。

  墨灵满脸含羞的抬起头,映如她眼帘的居然是一个英俊得让她说不话来的男子,她见过英俊的男子不少,她的二哥墨子轩就是一个受众多美女追捧的一个风流浪子,但是跟眼前男子一比,还是立分高下。

  他那一双眼迸射寒星,如电流一般,只看一眼就浑身发烫,浑身上下发出的霸气,让人不敢直视,一直自视甚高的墨灵,此刻也无法自傲起来,原来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出色的男子。

  “虞妃,你屋子里什么时候藏了这样一个可人儿。”声音虽有点轻佻,但却充满男性魅力,这让墨灵心里为之一动,明明知道是他间接害死她父亲,但此刻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恨?

  听到他如此夸自己,心里居然还涌出一丝甜蜜感。

  “哟!瞧皇上说得,我哪会藏起她来呢?她只不过是前几天才调过来的小宫女,如果皇上喜欢,就让她服侍皇上好了。”

  虞妃虽说的大方,但是心里酸溜溜的,这个小宫女一调过来的时候,她就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她那长得像妖精般的脸孔,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定会把皇上三魂勾去二魄的,自己正在谋划怎么赶她走的时候,就被皇上给看到了。

  虞妃心里那个悔啊,恨不得将自己赏几个嘴巴给自己,如果早点打发她,怎么会这样!

  “虞妃真会替朕着想,不枉费朕那么疼你。”

  “皇上你可不能只看新人笑,而不理我们旧人哭哦!”那腻得让人颤抖的声音,那故意扭动的身子,说不出的妖媚。

  “怎么会呢?”赵天毅一手抱起她,一边转回头对墨灵说:“过来”

  墨灵听着他们的话,心里乱成一团麻,她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今晚这男子要自己侍寝了?她怎么可以委身给这个让她家破人亡的坏人?

  侍寝?自己不通晓男女之事,怎么办,她感到一阵恐惧,但心里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她心里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

  “墨灵啊,你就么就那么贱,这个是搞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你还想对他投怀送抱,你怎么对得起泉下有知的父亲。”

  正在她犹豫中,一种大手已经将她楼在怀里。她像一只小鸟一样伏在他怀里。

  以前父亲是她的天,父亲是她的羽翼,是她的庇护神,自从父亲死后,她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像被人遗弃一样,生活充满了恐惧,现在靠在这宽阔的胸膛下,她居然感到无比的安全,她有点意乱情迷,但一对上虞妃那如利剑的眼睛,她就打了一个冷颤。

  左拥右抱的赵天毅发生几声爽朗的笑声就大踏步进去了。男人那种浓浓的气息熏的墨灵醉醉的,但她的内心还是在苦苦挣扎的,是顺从他,还是勇敢地咀咒他,虽被处死,也能坦然面对泉下的父亲,但为什么此刻她却不愿意放手呢?

  只消几步就到了虞妃的房内,但这几步路对墨灵来说是充满矛盾与挣扎的几步路。

  赵天毅一罢手,宫女悉数退出去,虞妃还亲自点了香薰,放下紫色的帐帘才出去,走时还向赵天毅展开一个媚笑,但转个身那个目光杀人般凶狠。

  试问天下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得了自己的男人在与自己曾经欢爱过的床上与另一个女子缠绵呢?

  等了那么久,居然等来这样的结果,换作任何人都受不了。

  但深宫的女子谁能逃脱这种命运,即使不在自己的床上,但在别人的床上还不是夜夜欢爱,只是虞妃面对的似乎更为残酷些罢了。

  墨灵呆呆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第十一章:墨灵的沉沦

  “小美人,过来!”赵天毅的声音不大,却不容反抗,墨灵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乖乖地走到他身边,他一手就将她拉到床边,在她的耳边吹气,那温热的呵气,带着魔力,带着妖气,墨灵从小就在丞相府长大,哪有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手都在颤抖了。

  “美人,不用怕,我会很温柔的”话没有说完,那两辨温热的嘴唇已经覆上墨灵那吓得有点冰冷的唇,吮吸着那甘甜的津液,墨灵心底最后的防线轰然倒塌,她沉迷了,沉迷在这种让人颤抖的美好与激动中,她的手不由自主的环上他的腰,这男人真是不容抗拒。

  “小美人,是不是不懂服侍夫君?”赵天毅凑在她耳边说。

  墨灵满脸红霞地贴进他的胸膛,一只手在赵天毅的指示下笨拙地游走,但每到一处就如一股电流将她击中。

  赵天毅的手已经开始不规矩起来,一把将她上衣撕烂,这男人可真够粗暴。

  她的一声哎还没有喊出来,他温热的嘴已经移到了她的乳房,很快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从没有过的渴望涌了上来,她的手开始将他紧紧抱住,害怕他这个时候会离开,他的唇沿着她白皙的胸脯一直往下,墨灵全身痉挛起来。

  她的身体开始激烈地摆动起来,口中想要喊“不要”,但发出的却是压抑的呻吟声,这让她面红耳赤,她需要他,但她不知道她需要他什么,所以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把他紧紧抱住。

  “小美人,想我就大声喊,我喜欢听你大声喊。”赵天毅让人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出现。

  这一刻,墨灵顾不得羞涩,大声的呻吟,甚至嘴里喃喃“快点,快点。”赵天毅脸上闪过一阵残酷的笑,开始他狼的进攻。

  在一声痛苦和愉悦的大叫后,墨灵从一个不谙男女之事的小女孩成为了赵天毅的女人,而就是这一次,她整个身心都被赵天毅俘虏了。

  他带给她那种飞上云霄的感觉,让她既害羞又渴望。

  自那一次,她被封为灵美人,并有了自己的宫苑和丫鬟,但也自那一次,她真正感受到什么是相思之苦,也明白了虞妃为什么听到他来眼里大发异彩,她不敢再鄙视她,因为她自己也成为了下一个虞妃。

  一整天一整夜,她脑海浮现的都是他那张俊俏得让人停止呼吸的脸。

  一到晚上她就开始渴望那健硕的身体躺在她身边,将她全身吻个遍,她想念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她想念他横冲直撞后的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如果他再来,她不会那么笨拙,她一定要让他尽享她的温柔,让他醉于她的温柔乡中而不愿离去。

  她开始责怪自己没有好好把握第一次,要不他怎么不来了呢?

  思念如一条毒蛇在一寸一寸地吞噬她,她竖起耳朵在等,等那守候的脚步声,一听到脚步声,她就开心地冲了出去,却发现是自己房的丫头小翠。

  她只好失望地躺回床上,但却再也睡不着了。

  她的思想已经全部被那个给了她一夜欢愉的男子控制,可惜她夜夜寂寞,夜夜等待,而他再也没有来过。

  宫中的生活每天如一,平淡得如一潭死水,每天的中午墨灵都会百无聊赖地捧着脸看着窗外的花,眼睛虽然盯着外面,但实际心里却装满了他的霸道,他的温柔,还有他那坏坏的笑。

  可惜她望穿秋水,等到脖子都长了,都没有等到他再来一次,她只能靠着记忆过日子,但那一晚的情景太让她难忘了,每次想起身体都无比燥热,这种燥热对她的身心都是一种煎熬,她强制自己不去想他,强迫自己把那销魂的夜忘掉,但越想忘记,却偏偏总是记起,这种日子真是一种煎熬。

  “皇上驾到,墨美人出来接驾!”外面响起的声音让她整个人振奋起来,她本来毫无生气的脸一瞬间大放光彩,以前听到太监这不男不女的声音,墨灵都会觉得恶心,但现在居然觉得他们的声音动听得如天籁一般。

  
第十二章:套话

  墨灵迅速整理一下头发,跑着迎了出去,不过跑出去之前不忘照了一下镜子。

  “臣妾墨灵恭迎圣驾。”墨灵由于高兴声音都有了一些发抖。

  “起来,我的小美人”赵天毅用手指勾起墨灵的脸说:“几日不见,我的美人越见标致了。”

  墨灵听到这话喜不胜收,赵天毅故技重施,当着众人的面一把将墨灵抱起,在他高大的身躯下,墨灵就像一只柔顺的小猫,不消一会那脸又爬满红霞,当着那么多人,她还是有点不习惯,但是他坚实的胸膛让她迷恋。

  她曾经在梦中幻想过多少次这样的场面,谁知今天竟然可以美梦成真,由于开心她竟然眼睛湿润了。

  “小美人,怎么看到朕来就哭了,难道不想看见朕,那朕可要走了。”赵天毅故意逗弄她,这些小女孩的情怀他怎么会不知道。

  “不是的,是臣妾想你了。”墨灵忙不迭地说,生怕赵天毅真的以为她不想他而就此离开,如果是这样她将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

  “是吗?小美人也会想了朕了”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吹弹可破的皮肤,但脑海却浮现一张黑黑的,毫不不起眼的脸,那个女子居然是他身边这个愚蠢女子的妹妹?

  他怎么想也想不出她们之间有什么联系,躺在她身边的女子虽美也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花瓶,一眼就可以看完,而那个女子虽平淡,但却像一个谜一样让他心驰神往。

  不过论样貌轮论身段似乎还是眼前的尤物更胜一筹。

  沉浸在喜悦中的墨灵完全没有看出他的走神。

  “灵美人,右丞相的死,你是否有怪朕?沉醉的墨灵都已经忘记了这一回事,现在经赵天毅这样问,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父亲的死她当然很伤心,父亲在生时,最疼爱她了,但是她对眼前的男人却怎么恨也恨不起来。

  “怎么不说话了?”赵天毅把嘴巴凑近墨灵,那温热的唇,那蛊惑人心的气息,让墨灵忘记了呼吸。

  曾说过一定要让赵天毅恋上她,爱上她,对她欲罢不能,但是只要赵天毅一靠近,她发现自己永远是受他的意志所控制。

  他的长衣已经褪掉,露出结实的肌肉,他得身材可真好,第一次由于害怕没有仔细看,这一次偷偷瞧上一眼,那光泽得肌肤,隆起的肌肉,修长的双腿,让她一阵目眩,他的身体已经火热,和她的身体一样,两具同样火热的身体在床上滚动,一室春光。

  墨灵感觉到赵天毅今天的欲望比上一次更为强烈,一晚就要了她好几次,并反反复复要她,好像要不完那样,虽然他太过强烈,弄到她很痛,但似乎这种痛越剧烈,她随后的快感也越欢畅淋漓。

  看着床上裸露的美男子,墨灵的心幸福得要跳出来,如果能与他朝夕相对,要她减寿二十年她也愿意。

  “灵儿,你真是一个美人儿。”躺在床上的赵天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墨灵娇羞无限地说:“皇上你过奖了。”

  “这次进宫就只有你一个了吧?”

  “不是的,还有臣妾的妹妹残月。”

  “灵儿你长得美若天仙,应该你的妹妹也是一个美人儿吧。”

  “她?”墨灵有点不屑,从来么有人会将她们两个相提并论。

  “臣妾的妹妹长得倒一般,现在在洗衣房里洗衣服,皇上就看在臣妾的份上给份好点的差事给她,好吗?”墨灵像小鸟一样依偎过去。

  “哦!我只是听说过丞相府的三朵花,大姐墨凌云端庄贤淑,二姐墨衍才华出众,但论相貌我的灵儿却是天下第一。”

  赵天毅边说边把墨灵压在身下,墨灵的呻吟声又轻轻地发出来,他总会将她最原始的欲望激发出来。

  她不得不为自己的“淫荡”行为害羞。

  “但怎么没有听说过你还有一个妹妹呢?”赵天毅一个翻身就让灵儿压在自己身上。

  匍匐在他身上的墨灵的欲望更强烈,她已经感觉到他下体的坚硬,顶着她让她难受,恨不得给他压在下面,让他好好的“蹂躏”。

  “因为我这个妹妹脾气比较怪,长得又不大出众,不讨爹爹喜欢,所以就没有什么人知道丞相还有一个女儿。墨灵的声音已经有点急促,呼吸有点不畅。

  “她的脾气怎么怪法?”赵天毅饶有兴致地问。

  虽然自己的身体已经处于亢奋中,但是看见赵天毅感兴趣,为讨好他,墨灵不得不痛苦地把自己的欲望压制住。

  “我这个妹妹很少讲话,从小到大她给我讲的话都不超过10句,不只对我这样,对父亲还有她的娘亲都是这样。”

  赵天毅的手已经探进她那已经紧硬的乳房,还在顶端抚弄着,轻轻的、柔柔的挑逗着,这让墨灵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颤抖。

  “继续讲”赵天毅一边把墨灵的欲望引到顶峰,一边还不停地打探那个女子的情况,他对她实在太好奇了。

  “并且她懒得出奇,不喜欢看书,不学弹琴不学刺绣,总之是女子应该学的她一样都没有学会。她每天最喜欢的是睡觉,找她的时候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看天。”

  “她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很冷淡,她的母亲去世那天,大家都哭了,就她不哭,还一边合上她母亲的眼睛一边喃喃自语地说:“这一世的终结不过是下一世的起点,今生有份无缘,又何必强求?”

  说完转身就走了,不哭也不笑,也没有送她母亲一程,我想她是因为悲伤过度而失去了常性吧!”墨灵就快讲不下去了,她的身体已近开始扭动,渴求他再次的进入。

  哦!赵天毅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

  “家里的人都捉摸不透她,慢慢的也习惯了,也慢慢地遗忘了,不过奇怪的是父亲去世后,居然是她给我安慰,她的语气,她的冷静根本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女孩。”

  “我也曾经对她说请求皇上赐一份好点的差事给她,不用她每天洗衣服洗得那么辛苦。”

  “那她怎么说。”

  “她说她不需要,现在的工作她做得很开心,不想改变。”

  听着听着赵天毅对这个女子越来越好奇,有好的生活不需要,宁愿留在辛苦的洗衣房,这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她会不会武功?”

  “她?她懒得连字都不会写,怎么会去学武功呢?”墨灵的欲望已经澎湃得就快受不了。

  她的嘴巴此刻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对上他那性感的嘴唇。

  这一次她顾不得羞涩,主动把朱唇送上,可惜床上的人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她扑了个空。

  “朕还要批阅奏折,你好好歇着。”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刚才的温情好像瞬刻消失。

  墨灵看着他毅然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有说不出的难受,欲望被引向高峰,但又得不到释放,整个人变得烦躁无比。

  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他明明刚才对我很体贴的,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冷酷无情了?这种患得患失就快要把墨灵压垮了。

  
第十三章:春暖花开

  三皇子赵天逸轻轻牵过我的手,我没有拒绝,他的手很温暖,从没有一个男子能给我这么温暖的感觉,他的眼睛纯净得如蓝蓝的天,清澈得如山涧的溪流,没有任何杂质。

  有这样一双眼睛的男子,是一个怎样的一个男子?

  无欲无求?无恨无爱?我不知道。但我喜欢与这样的人来往,从他的身上我能依稀看到自己的一些影子。

  寒月当空,洒下点点清辉,落在他白玉般的脸庞上,使他那脸庞透出淡淡的光泽,如梦如幻,他那微微张开的粉色唇瓣,性感、诱人,引人遐想。

  我迈着细碎的步子,轻轻地走着,迎着带有淡淡花香的风,有一丝的醉意。发上,肩上偶尔飘过花絮落叶,让我有再次起舞的欲望,原来暗香浮动的夜晚竟是如此美好。

  在一个僻静的拐弯处,居然停放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儿的眼睛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亮,车夫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也许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了好久,在黑夜中如一座历尽岁月沧桑的雕像一般,看着我们慢慢走来,他动了一下并向我投来一抹好奇的目光。

  他一定是想知道为什么三皇子只身进宫,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黑乎乎的臭丫头?但作为下人的,我想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都不敢问。

  赵天逸先上车,然后把他的大手伸向我,风扬起他的发和衣,说不出的飘逸俊秀,在他的帮助下,我轻松上车,他的手真的很柔很嫩,可能是养尊处优的生活造就了一双这么美的手吧,我用手轻轻柔柔地磨拭,他掌心的暖,一点一点地渗透到我的手中,我的心里。

  两人同坐一辆车,我丝毫不觉得局促,他的手依然轻轻地牵着我,嘴角带笑,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我揉揉眼他又恢复了那种出尘脱俗的淡淡笑意。

  三皇子的府邸离宫中也不是很远,马车行驶一会就到了,由于天色已晚,赵天逸吩咐丫环们为我准备洗刷用品。

  我感觉我又从低贱的洗衣女变成了千金小姐,来到这里我感觉比回到家还要舒适惬意,自由自在不用干活的的悠闲日子就是好!

  这一晚我睡得特别好,特别香甜,醒来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丫环打好水在旁等我,看着她们站立一旁我倒有点不习惯,在墨府十五年,虽然我不用干粗重活,但也没有多少人会关注我的起居饮食,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的生活。

  “你们出去吧!以后不用在这里等了,我有需要会找你们。”

  “是”她们听后悉数退出去,看来这些丫环倒是训练有素。

  已经好久没有照镜子,拿着镜子,出现在我眼里的是一张脏兮兮的脸,一堆蓬乱而又脏的头发,我这张脸已经好久没有洗过了,连眼睛都变得灰蒙蒙的,看着镜子中那张黑不溜秋的脸,我有点恶作剧地笑了。

  清洗完毕后,镜中出现了我的本来面貌,凤眼风扬,樱唇如花,皮肤白皙得有点炫目,摸上去冰凉冰凉的,用冰肌雪肤来形容最为恰当,我满意地笑了,也许到今天为止还没有人见过如此干净整洁的我吧!

  刚洗干净的三千青丝,如瀑布似的泻下来,肆意而随性,我用发夹随便夹起,更显得飘逸。

  “残月,我可以进来吗?”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三皇子赵天逸,他起得也倒早,我迈着轻盈的脚步向门走去。

  当我打开门的那一刹那,赵天逸有过一瞬间的失神,一瞬间的恍惚,一瞬间的迟疑!

  “你是残月?”他的话迟疑而不确定。

  “你是天逸?”

  我学着他的语气,调皮地冲着他笑,他依然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

  “是你昨晚将我带回来的,你忘记了吗?”我微微一笑。

  “你真的是残月,怎么——”

  “怎么?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早知我就不洗澡了,还要浪费那么多水?”

  呵——呵——他居然笑了出声,他的声音真的好听,纯净、清透得没有任何杂质,就如他的眼睛一样,让人迷醉。

  “你有多久没洗澡了?怪不得我昨晚一直都闻到一股臭味?原来是你那里发出来的!”

  我白了他一眼说:“也没有多久,就一二个月吧!”

  话刚说完,就看他那张大得可以同时塞下两只大鸡蛋的嘴巴,与他飘逸的形象有点不相符。

  不过也怪自己说得太夸张了。

  为避免再说下去,他会做出更难看的表情,影响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我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今天天气那么好,我们出去逛逛,看看你的府邸怎么样,可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牵起他的手总觉得是世间最自然的一件事情,没有半点犹豫,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有的只是心灵相通的暖意。

  他不挣脱我,也没有被我这些出格的举动吓倒,居然柔柔地看着我,任由我将他拉到哪就是哪?

  护卫丫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不知道是因为的美貌,还是因为我的不要脸,大白天拉着她们的皇子招摇过市。

  但我就喜欢这样,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理由,前世总是为这个活,为那个欢笑,现在就当为一下自己吧!毕竟今世我才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丫头,如果老是活在过去,真的好累。

  我得根据自己的意愿好好活一回,不为名不为利,不为家不为国,不为某些人的霸业,就为自己。

  赵天逸的府邸不雄伟,不气派,没有绿玉兽雕彰显主人的高贵,没有金顶红墙,玉阶宝石显示主人的富有,但却曲径通幽,绿树成荫,尤其是那一大片的竹林,青翠欲滴,更添凉意与雅致,清风徐来,竹林响起哗哗的声音,如仙韵飘飘。

  我喜欢这里,因为这里可以给我一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从住所也可以看得出主人的品位,赵天逸与我的喜好倒有几分相似。

  自己都有点想不透,自己被男人伤得遍体鳞伤的心,为什么对他却毫无恨意,也许是他那双无欲无求的眼睛吧。

  “三皇子,左丞相求见。”

  “不见”

  “三皇子”京城首富庞安求见。

  “不见”赵天逸的声音既不烦又不躁,但轻轻一句就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可是,庞安是太后的——”

  突然赵天逸眉一挑,眼里闪过一丝狡诘对我说:

  “残月,可否帮我一个忙?”


第十四章:你天生是一个妖精

  “能为三皇子效劳,残月深感荣幸。”我向他展颜一笑。

  “你就不问我要你帮什么?”

  “我说帮你,就会帮你,不管你要我做什么,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叫我去做那些奸淫人妻,作奸犯科的事情的!”我一边嗅着路边的花,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奸淫人妻?你有这个本事吗?”他狭长的凤眼带着捉狭的笑。

  “没有?你要不要试试?”

  “我倒想试试!”看着他一脸的坏笑,我发现自己口不择言,脸顿时红霞万丈。

  “那你还要不要我帮?”

  “当然要。”他的脸洋溢着暖暖的笑意,如春日的阳光一样。但他眼角的坏笑破坏了这美好的一切,让人扫兴。

  “那我们走吧”。他重新握住我的手,那紧握的双手传递着彼此身体的温度,没有情欲,没有惊慌,有的只是温暖、安心。

  “月,你站在这里,我叫你才出来。”他俯下身子看我,笑容如夏花般绚烂。

  “嗯!”我朝他展开一个明媚的笑,这世界不只你赵天逸笑得好看,我残月笑得也很迷人,他似乎知道我的想法,像看顽皮小孩那样无奈地摇头。

  “草民庞安参见三皇子。”

  “请起。”客厅响起冰冷的声音,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想不到温润如玉的男子也有那么冷酷的一面。

  “不知道你找本王有什么事?”声音依然冰冷,即使我站在外面,也感到微微的冷意,不知道他的脸是否也如他的声音那样冰冷。

  “是——是——这样的,草民有一女,女方十六,五岁能弹琴,8岁能作诗,长得也算是……”一说到自己的女儿,这个庞安就开始滔滔不绝,看来他对自己的女儿相当自信,想必也是艳绝一方的女子吧?

  “庞大人,你的心意本皇子心领了,可惜我现在已经心有所属,我的心不大,所以只能容纳她一人。”赵天逸说到这里声音也充满了温情。

  “请问何人之女,得皇子垂青?”听语气,庞安还是相当不服气,也许他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比得上他的那个宝贝女儿。

  “月儿,出来见过庞大人。”他这声月儿叫得可真够亲昵的,如果不是知道在做戏,我真的会被他那把如天籁般的声音迷惑。

  “是”,我声如黄莺,身如弱柳迎风摆,那眸闪过少女独有的清纯,那行走间轻摆的纤腰,又有说不尽的性感妖娆,我知道什么样的身姿最诱人,我知道什么样的声音让人身体发热发烫。

  “小女子见过庞大人。”我微微弯一下身子,那眼却勾魂摄魄般地看着那个矮胖的男人。

  站在身边的庞大人呆如木鸡,他想不到世上居然如此绝色?只是远远看着都让他的心怦怦直跳,那扭动的腰肢,那如花般盛开的笑魇有说不出的风情,说不出的魅惑。

  此等女子就算到了美女云集的后宫,也会教后宫粉黛无颜色,百花羞得无力抬头,自己的女儿差之远矣。

  知道没戏后,庞大人刚才明亮的眸子瞬间暗淡无光,只好长叹一声后绝望而去,看着他垂头丧气走出去,我俩相视一笑,云淡风轻。

  “你天生就是一个妖精!”赵天逸笑意盈盈地说,眼里有了一丝温度。

  为了不辜负他送给我得这个称号,我向他抛了一个只有妖精才具有的媚眼,然后夸张地扭着腰肢离开,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他。

  我想任何男人看着我那扭动的屁股都会想从后面掐一把吧!男人!哪个不是好色之徒?也许赵天逸会例外。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的戏都要上演一番,渐渐地上来提亲的人少了,所有人都知道天佑王朝俊秀的三皇子已经心有所属,而通过他们的嘴巴,我的美名也以最快的速度传扬开去,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唉!但又有什么办法?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了。

  每个人都希望看看一向冷漠的三皇子看中的女子是怎样的倾国倾城,但三皇子的府邸又怎会是寻常百姓家想去就去呢?看来只有在梦中祈求能看上一眼吧!

  消息不径而走,传到一直为儿子忧心忡忡的太后耳边,太后大喜,想不到自己自负甚高的儿子居然有了意中人?莫非是这段时间自己诚心求佛得到上天的眷顾?

  如果是这样,真的要感谢上苍。

  这两个儿子让他操碎了心,大儿子天毅纵欲无度,宫中的那些传闻都让她觉得汗颜,而小儿子天逸却不近女色,总是孤身一人,孑然一身,让她这个做母后的不得安生。

  不知道皇上是否知道这件事?天逸与天毅都是她的亲生儿子,两兄弟感情一直非常好,只是长大后——

  但她知道皇上嘴硬心软,心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这个皇弟。

  “宣儿,立刻去请皇上过来一趟,说哀家有重要事情汇报皇上。”

  “是,宣儿领命。”

  
第十五章:抵死缠绵

  “母后请孩儿过来,不知所谓何事?”对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赵天毅没有丝毫的暴戾,相反多了一些孩子气,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

  “难道一个母亲要见见自己的儿子,一定要理由吗?”

  “当然不是,我什么时候不把母后摆在第一位。”在他母后的跟前,他总是一个乖乖的儿子。

  “你少把你哄女人的那一套用在母后身上。”太后脸虽有嗔怪之色,但眼里却是浓浓的母爱。

  “听说你皇弟已经找到意中人了,我高兴得一晚没睡,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儿,但逸儿看得上的,应该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这件事孩儿也有听闻,怕就怕是逸弟被这些求亲的人弄烦了,想个法子来糊弄我们罢了。”赵天毅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这个弟弟他太了解了,怎么会突然爱上一个女子呢?

  一听他这样讲,太后展开的眉头立刻紧皱起来,这个儿子怎么就是不能让她安心,她忧心忡忡地对赵天毅说:“国事没有那么忙的时候,你抽空去见见他吧?”

  “好,孩儿遵命。”

  在赵天毅转过身子要离开的时候,太后幽幽地说:“我不放心逸儿,但我更不放心你啊!”赵天毅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就转身离去,留下独自叹气的太后。

  “三皇子,皇上来了,正在大厅等你,”花园里传来管家急促的说话声,一听这话赵天逸眼露喜色,但很快也就黯淡下去。

  “出去回皇上,今天本王身体不舒服,避免传染他,我就不出去了。”

  “三皇子,这好像不大好吧!”

  “按我说的话去做,别罗嗦。”赵天逸有点不耐烦。

  “皇弟就那么不原意看到我?”赵天毅的声音里居然带着一丝悲凉,一丝无可奈何。

  “皇弟哪敢?”赵天逸声音冷淡,表情疏离。

  “无论怎样,我们都是亲兄弟,你知道我——”赵天毅还特意加重亲兄弟这几个字,但却无法把一句话说完整,似有难言之隐。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两兄弟近在咫尺,却如远在天涯。

  “听说皇弟有了心仪的女子,所以皇兄特意过来祝贺一下,顺便也看看什么美人可以入得皇弟的法眼。”赵天毅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从头到尾他都不相信外面的传闻。

  “美人?你宫中不是已经足够多,天天等着你宠幸吗?有时间皇上就回去抚慰一下深宫的那些寂寞的女人吧!皇弟的事情就不劳烦皇上操心了。”

  “看来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了?皇弟如果还没有心仪的女子,皇兄倒可以做一下媒人。”

  “不需要。”赵天逸的脸已经有了怒色。

  “莫非皇弟是怕皇兄跟你争不成?你也把皇兄想得那么不堪?”

  “不堪?”赵天逸一声冷笑,扭过来头对管家说:“请月儿出来。”

  “墨小姐,三皇子请你现在到大堂。”龚管家恭敬地对我说。

  肯定是求亲的又来了,看来这赵天逸的魅力还真大,走了一拨人又来一拨,总有不见黄河心不死的。

  但这样的场合我早已驾轻就熟了,还是等我来帮他分忧吧!我俩都是同一种人,不爱好热闹,都希望活在这里构筑的世界里。

  “天逸,你叫我啊,”声音柔媚到了极致,任凭他是冰山都会在瞬间融化,我一进大厅就亲昵地挽起他的手,这招相当厉害,曾使不知道多少求亲者瞬间面如死灰,我就是要让他们明确地知道有我残月一天他们的女儿这辈子休想嫁进来。

  “是的,今天来贵客了。”赵天逸嘴里说的恭敬,但语气却充满了嘲弄。

  四目相对,我不禁失声叫了一声:“啊!”

  两个男子都诧异地看着我。

  “月儿你怎么啦?”赵天逸疑惑地看着我。

  “月儿?”那冷酷的男子嘴里念着我的名字,但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的眼。

  “你们认识?”赵天逸疑惑地问。虽然他是将残月从宫中带走的,但她一个小小的洗衣宫女,能见到皇上的机会微乎其微。

  “这样尊贵的客人我怎么会认识了,你刚才以为是一位故人,结果看错了,所以才会失态,不好意思天逸。”我朝赵天逸抱歉地笑笑。

  赵天逸的手轻轻拂过我的头,然后亲昵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没有关系,这是我皇兄,月儿来见过皇上。”他不知道他是在演戏还是真心,眼神柔情似水,动作轻柔得如清风拂面。

  其实我应该猜得到当天在树林里偷情是当今皇上,就那份霸气试问谁能有,只是我没想到后宫有佳丽三千,燕瘦环肥,应有尽有,他一个九五之尊还要偷偷摸摸而已。

  难道真真应了那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不过只那一会我就恢复了冷静。

  “残月见过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虽然恭恭敬敬地下跪,但是对这个皇上我是极度不齿,不是因为他害我家破人亡,而是因为他的下流淫贱。

  “请起,无须多礼。”他的声音不大,但充满威严,与那天那个好色男子截然不同,他的眼睛死死得盯着我,似乎要将我看穿看透,那勾起的嘴角充满考究的意味。

  他应该是没有认出我吧?如果他能将判若两人的我认出,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光了。

  “皇兄,我很不喜欢你这样盯着我的女人。”赵天逸挑衅地说。

  “你的女人?”赵天毅的眼眸有一串火苗在燃烧。

  “月儿,皇兄似乎不是很相信你是我女人,怎么办呢?”赵天逸渐渐地靠近我,从他的眼神我知道他想要我做什么?“

  “那天逸需要月儿怎么证明呢?”

  赵天逸突然一手将我拉到身边,将我环住。

  “月儿说怎样才可以证明呢?”他那带笑的眼眸充满柔情蜜意,我第一次感到不喝酒都有丝丝醉意。

  “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

  我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把自己的娇艳欲滴的唇送上,他好像得到信号,低头就是一个长长的吻,他的吻不热烈,不急躁,但他却吻很柔,吻得很深,他的眼紧闭,一脸的陶醉。

  你们——你们——

  赵天毅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那脸涨得通红,最后愤怒地拂袖而去。

  大厅里两条人影还在抵死缠绵。


第十六章:水蛇腰女子的噩梦

  跟在赵天毅后面的小贵子吓到脸都黄了,从没有见过赵天毅的脸黑成这个样子,全身冒着黑气,不用靠近都可以感受到他那种骇人的怒气。

  虽然皇上一直是喜怒无常,脾气糟糕,但却从没看见过他像今天那样失控,一回到御书房他见东西就扔,连他一直喜欢的玉如意也扔得碎成一片片,这样珍贵的玉如意,曾经是那样的晶莹剔透,曾经是那样的光滑细腻,如今却——

  小贵子心痛不已,但是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谁去劝谁死。

  摆架到紫妃处,赵天毅一声令下,小贵子不得不替那个水蛇般的女子担忧,今晚的赵天毅真的有点失常。

  “皇上架到——”小贵子大声地喊到。话刚停,紫亚就扭着她那水蛇腰出来来迎接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每天就靠在门口等,要不为何每次出来的速度都那么快。

  紫亚看到出现在眼前的赵天毅,这几天笼罩在她心头的大雾终于消褪,看来皇上心中还是有她的。

  但今日的皇上有一点不同,平日的他可能已经一把抱住她了,甚至那双修长而有力的手已经肆无忌惮地在她最为骄傲的地方游走,为何今天一言不发呢?

  偷偷瞧了一下,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他那张脸真是阴沉得恐怖,那头顶似乎还萦绕着团团的黑气。

  “皇上,需要吃点什么吗?”我叫小芳去准备,紫亚胆战心惊地问。

  “你不就是朕最好的点心吗?何必多此一举。”看到赵天毅恢复平常那腔调,紫亚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哎哟,皇上瞧你说的。”她一边说一边已经将身子滑了过去。

  “爱妃,你真是知朕心。”

  “把衣服脱掉。”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毫无没有感情,但紫亚却喜不自胜,这不是自己日夜盼望的吗?

  她将一件一件衣服在他面前褪掉,剩下那诱人的粉红色肚兜,那胸前的两座高峰,那玲珑的曲线,那魅惑的眼神,诱惑至极。

  而他斜着眼睛悠闲躺在床上看她把衣服一件件脱落而没有言语,明明眼睛是看着她,但紫亚又感觉他看的不是她。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亮,紫亚摸了摸空了的床,她的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床上还留下她们欢爱的味道与痕迹。

  但是紫亚的她的心她的身都痛得痉挛起来。

  昨晚王与平时真的不一样,他很温柔,那是一种异常的温柔,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他那手轻柔得如春风拂面,轻轻的呵护着她,把她当作珍宝一样,好像力气再大点,宝贝就碎了一般,他的吻很轻、很甜,他伏在在她耳边喃喃自语,像孩子一样抱着她,他的表情专注而沉迷,这一切让她感动得直想掉眼泪。

  如果他所有的温柔,所有的爱都只属于她一个,那该多好啊!如果他这些温柔,这些爱能持久一点多好!

  可惜他温柔过后却是野兽般的粗暴,那和风细雨般的柔情,一下子变成狂风暴雨的肆虐。

  痛,疼痛,酸痛,他在折磨着她,他在折磨着自己,她的王以前是粗暴,但也是适度的粗暴,但今晚简直是将她往死里折磨,看着身上一道道青色淤痕,她心有余悸,那一道道伤痕是他的犯罪证据。

  下身的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王粗暴起来是多么的恐怖,一时可以让她销魂浊骨,一时又让她生不如死。

  究竟是什么事让昨晚的他那么异常?

  赵天毅躺在第一次与她见面的那块大石头处,也学着她看天,但无论怎么看,天上总是浮现她的那张脸。

  一时是黑不溜秋的臭丫头,一时是勾勾人心魄的绝色容颜,一时是她与赵天逸的激吻,这个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去勾引他的皇弟,当着他的面与一个男人做这种下流的勾当。

  他愤怒得一掌击去,旁边的一块石头立刻变成粉碎。

  一想到她环起赵天逸的双手,一想起她迷醉放荡的表情,他怒不可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怒,这个罪臣的女儿,他一定不会让她活得那么逍遥,她想勾引天逸,不可能?一想到她那嘲弄的眼神,她那如妖精般扭动的身姿,他就气不可遏,居然敢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勾引天逸?休想。

  他的脸因为发怒已经有点变形,在黑夜中显得更为恐怖!


第十七章:谁是妖精?

  那个暴戾的皇上已经走远,赵天逸环着我腰的手依然没有放下,他温柔的吻如暴风雨般落下来。

  我感到了一阵眩晕,直到我的呼吸就快停止,他才将温热的唇撤离,但依然紧紧地抱着我,轻轻地晃动,大厅里气氛暧昧。

  管家安伯进来后又悄悄地退了出去,脸里居然带着一抹难得的笑容。

  “你不专心!”他的眼睛虽笑但却带着一丝怨!

  是的,我是不够专心,居然去留意安伯的一举一动。

  “那我现在专心点。”我用舌尖在挑逗他,我的手轻轻地来回抚摸他的后背,他的喘息声再次响起。

  “你真是一个妖精。”他喘着气说,眼里是一丝迷乱。

  妖精?的确我就是一个妖精,颠倒众生的一个妖精,他们也曾经这样说过,在我让他们欲罢不能的时候。

  今生不是说要远离男人了吗?难道我骨子里就是那么淫荡?骨子里就是离不开男人?

  在我失神的片刻,赵天逸开始收复失地,他用他的舌尖撬开我的嘴,他的手慢慢地、轻轻地抚摸在我的发,我的腰。那轻柔的触感让我全身一阵痉挛,那身体的颤动让我有一种飞上云霄的感觉,这到底谁是妖精?

  过了很久,我们才松开,两人都有点气喘,他凤眼带笑,脸居然涌上一抹淡淡的红霞,他轻轻拉过我的手离开大厅,手依然很温暖。

  刚才的浪漫旖旎,没有让我们感到丝毫的尴尬,我们就像两颗孤寂的心同样需要温暖。

  在接下的日子,我过得如闲云野鹤,赵天逸对我极为放任,随着我的性子生活,他从不干涉我。我庆幸在这个世界有一个男子可以如此知心,也许这世上只有他赵天逸可以给我自由。

  他也不是经常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感觉他很忙,有些时候一出去就是两三天,回来的时候也已经是深夜。

  夜深他也会一脸疲倦地过来敲我的门,我衣衫不整地去为他开门,对于他我从来不觉得需要避忌一些什么,他也好像完全不介意。不会说我不要脸,不会笑我不顾仪态。

  有时他也会宽衣在我身旁躺下,安静得像一个婴儿那样沉沉睡着,有时他会很强烈的吻我,吻的我晕头转向,吻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不是我拍打他他都不肯停下来,然后带着深深浅浅的喘息声、迷离的目光,将我抱得紧紧的,但是从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有时睡着的他表情安详,有时却眉头紧皱好像有什么烦心事,但凡这个时候我都会用手轻轻将他的额头抚平。

  每次醒来他总是风轻云淡地对我说:“月儿,昨晚睡得可好。”脸上带着温暖的笑,让一室温暖如春。

  我每次的回答都会是:“好极了。”

  于是两人相视而笑,这种心灵相通的畅快感让我的心中的黑暗渐渐减少。

  但每次我醒来他已经离开了,可能是不愿意被丫环碰到让我难堪吧,都不知道他晚上是否能睡着,每次都那么准时起床。

  今天醒来也与以往一样,枕边人已经走了,床上只留下他身上独有的淡淡茶香。

  虽然有叫宁儿她们不用一大早来侍候我,但是她们总是一大早就在门外守候。

  “墨小姐,你的洗脸水已经打好了。”

  “好的,谢谢。”

  “不用,这些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宁儿有点受宠若惊地说。

  “小姐,你真的好美啊,你是宁儿见过最漂亮的女子了。”宁儿羡慕地说。

  “美不美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一副臭皮囊罢了。”我淡淡地说。

  “那可不一样,如果我有小姐你那么美就好了,那么三皇子就会——”宁儿突然想起什么就不说下去了。

  “宁儿,喜欢三皇子?”我打趣地问她。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宁儿吓得连忙跪地澄清。

  “有什么不敢的,喜欢就喜欢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宁儿见我说得轻松,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小姐,不瞒你说,我是很喜欢三皇子,我们的那些姐妹每天都在偷偷想他呢?只不过谁都不敢有那个心思而已,三皇子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些低微的丫头呢?”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说不定他现在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呢?”

  “小姐你怎么乱讲,不理你了。”宁儿一脸害羞。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我觉得赵天逸府上的丫头我都很喜欢。

  “小姐,你来这里就好了,你来了后,三皇子整个人都变了。”

  “哦!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吗?”

  唉!宁儿一声长叹。

  “听管家说年少三皇子是很开朗,很多话讲的,跟当今皇上的感情也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三皇子越来越少话,那眼里的忧伤想化也化不掉,清早,晚上都喜欢拿着一支萧到树下吹,但那萧音总是如泣如诉,催人泪下,惹得我晚上听完都整晚睡不着,暗暗垂泪呢!”

  “我们看到都觉得很心疼,三皇子从来不会对我喝斥,但也没有对我们笑过,自小姐你过来后,这一切都变了,三皇子也会温和地对我们笑,那天他对我们笑的时候,我和风儿激动得一晚都没有睡着,开心到哭了。”

  “现在三皇子吹得萧还是悠扬悦耳,但是已经没有那种悲伤,我们真的很开心,如果小姐能一辈子陪着三皇子就好了。”

  这个丫头心地真善良,但我也没有想到我的作用居然也可以那么大,可以改变赵天逸,但其实我们是在互相改变着,面对他时,我不是也与以往的残月不一样吗?

  “你们三皇子,去哪了?”

  “三皇子说他要出远门几天,叫我务必照顾好小姐,所以小姐你有什么吩咐就叫我们做吧!”

  “好吧!”

  在这里呆了五天,还没有见到赵天逸回来,倒不如出去逛逛?以前不喜欢凑热闹的我,现在倒有点想出去走走。

  好在赵天逸给我绝对的自由,我进出都没有管我,所以我把脸搞到脏兮兮,头发弄到凌乱后就出门了。

  路边的乞丐虽然也是引人注意,但起码不会有人打他的注意,我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也是为了达到这种效果,管他们什么目光,鄙视也好,厌恶也好,只要没有人持刀打劫,劫财劫色就好了。

  我虽然不介意与男人上床,但我介意那个男人长得不帅,我介意那个男人的身材不好。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我喜欢身材好的男子也没有什么错呀!

  因为在天子脚下,所以到处一派繁荣,买卖声,吆喝声,表演的掌声,无不告诉人们这是一派平和的景象。

  虽然赵天逸这个皇上又暴戾又好色,但是在管理国家方面要比赵天凡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赵天凡是听命于别人,意见总是摇摆不定,赵天毅虽然不是特别喜欢采纳别人的意见,但是他颁布的措施没有一项不利国利民,现在这个国家开始稳定下来,虽然在那么短时间里不能让国家繁荣富强,但政局不稳,人民谈何安居乐业,更不要说繁荣富强了。

  但这个国家西面有强悍的阿塔国忽视眈眈,南面有强大的天鹰国日夜觊觎,国内纷争夺权永不停息,作为国君的他怎能睡得安稳呢?

  有人说男人只活在他的霸业当中,女人总活在男人随口编造的甜言蜜语里,好像赵天毅是一个例外,他似乎只活在他后宫的女人堆里。


第18章:为何拒我千里之外?

  赵天毅能当上这个皇帝可能是“时势造英雄,乱世出豪杰”吧!一想到乱世,一想到英雄豪杰,我的心就隐隐作痛。

  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总是在折磨我的神经,让我不得安生!好恨孟婆的汤为什么失去了药力。

  再次见她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质问她,为什么要让我活得那么痛苦,即使我装作不介意,装作冷漠,但心底的伤口还是在滴血,心还是在刺痛。

  “残月姑娘,不用陪伴三弟吗?”声音虽低,但却抑制不了那种霸气,我知道是赵天毅,都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我倒霉,每次都被他打破了我的兴致。

  “皇上,你不用陪你的妃子吗?”我冷冷地说。我最不喜欢看他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我是不会做第二个墨灵的,我深知“一个女人养在深宫再多的恩宠也只是男人的玩物罢了。”

  “为何要拒我千里之外。”他眼睛里那串怒火已经在噼噼啪啪地在燃烧。

  “拒你千里之外?莫非皇上想我对你欲拒还迎或是热情奔放呢?”我向他展开一个媚笑,但很快又白了他一眼。

  “你——”

  “我怎么啦?难道你想染指兄弟之妻,难道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哼——妻?你也不要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你以为天逸真的会爱上你?你别再痴人做梦了,想勾引天逸,休想!”赵天毅一声冷笑。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爱上我!”我冷冷道。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讲话,你是第一个,你不要以为我会相信你们的那些鬼把戏,我知道皇弟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这与我们威震天下的皇上有什么关系呢?说到底你都不是天逸,你永远不会知道他怎么想。”

  “天逸,叫得倒挺亲热的,但你别以为可以糊弄我?”

  “你说糊弄就糊弄吧!我走了,一不浪费我的时间,二来也不打扰皇上你在街上搜集美女淫欲。”我揶揄地说。

  虽然他俩是亲兄弟,但他给我的感觉差多了,他的迫切,他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他那身霸气,无不让我想起记忆中的痛与恨,我讨厌这种男人,讨厌这种把女人玩弄于鼓掌中的男人。

  所以对于这个人我一定要痛快淋漓地抨击,不理会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不理会他又多残暴,最多还不是死多一次而已,死有什么可怕的?

  但直觉告诉我他是不会杀我的,他这种人至多只是折磨我,折磨到我降服他,折磨到我像狗一样向他求饶,然后他来鄙视我,践踏我,最后还会从鼻孔喷出这样的一句话:“贱人”。

  他那双要征服全世界的眼睛暴露了他的想法,想不到我猜对了。

  “你别以为我是对你有兴趣,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只是宫中洗衣房的一名宫女,是罪臣的女儿,你勾引三皇子,逃离宫中,这也是死罪一条。”他说完就居高临下地看我,也许是想看我的慌乱,想听到我的求饶。

  但可惜他要失望了,我没有慌乱也没有求饶,我怎么可能会向他求饶呢?

  “你是高高在上的王,是一代君王,君要民死,民不得不死,其实你也无须找那么多借口,落在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他可能对我的言行有点出乎意外吧,很愕然地看着我。

  “如果皇上没有什么事情,残月要忙自己的事情了,天逸还在家等我呢!”我瞧也不瞧他一眼就往前走了。

  周围路过的人都用好奇的眼光来探寻,他们可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英俊不凡的男子会跟一个其貌不扬的丫头站在一起那么久?似乎他们还在争执。

  “我不会杀你,但如果你今天还想从我面前溜走?可没那么容易,今天你遇到了我,证明你应该是属于宫中,你的身份是一名普通的宫女,别痴心做梦以为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

  这男人说话还真够刻薄,哪有一国之君的肚量?

  “那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

  “我从母亲的肚子里来,但是已经回不去,我的母亲已经过世,我来自右丞相府,但可惜已经家破人亡,不知道皇上你是要我回到哪里?”

  “你——”

  “钟凡”

  “在”

  “将她捉回宫中”

  “不用,我有脚自己会走,麻烦钟护卫在前面带路。”我大摇大摆地往前走,丝毫不理会他那要吃人的目光,想不到他居然也允许我这样跟着他们走。

  一行人就这样缓缓离开热闹的大街。

  看着人群远去,龚康急得直跺脚,三皇子临走的时候还千叮万嘱一定要保护墨小姐的周全,他曾向三皇子拍胸口说:“只要我龚康的命在,就不会有人可以伤到小姐一条头发。”

  但现在带走她的居然是当今皇上,他哪有这个胆去阻挡呢?

  三皇子说她生性不喜拘束,就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喜人打扰,所以一定要远远的跟在她后面。但现在人给丢了,他怎么向三皇子交待呢?从没有见过三皇子是如此紧张一个女子,唉!现在——

  龚康长叹了一口气,决定返回三皇子的住所,飞鸽传书给三皇子了。


19章:沐浴更衣

  刚从狼窝里逃出来,现在又被捉回去了,刚刚拥有的舒适的生活还没有享受够,又面临着新一轮的艰辛劳苦,一想到那一桶桶似乎永远洗不完的衣服,我心里就发颤,也许这就是变幻的人生,多舛的命运吧!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这个世界的主宰永远不是自己,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最后昂着头去迎接。

  “你真的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

  “我就要看到你怕我,我就要看到你跪地求我,求我怜悯,求我施舍,我要折磨到你服输为止。”

  “你别发梦了,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向你求半句。”我声音不大,但已经把我要表达的意思全部表达清楚。

  “钟凡,把她扔进天牢里。”他的声音冷到没有任何温度。

  “不用拉我,你叫我去哪,我跟着去就好。”我依然淡淡地说,我不想挣扎也不想求饶,因为我知道这些毫无用处。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赵天逸才可以让我死水般的心稍起波澜,原来也只有他才能让一缕缕带着暖意的光透进我那阴暗的心。

  也许这辈子再也不会有那么一双温暖的手牵着我了。

  “现在还嘴硬,很快你就会哭着求我放你出来。”赵天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冷冷地说,嘴角勾起一个残酷的笑。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可以不屈服于他,他不相信有哪个女人可以不在他身下像淫妇一样呻吟。

  “钟凡她怎么啦?”这几天他似乎最关心的不是哪个臣子有异心,哪项措施要改进,而是那个女人有没有向他求饶。

  “她——她——”钟凡有点迟疑,不知道说出来后会有什么后果。

  “说”

  “她好像过得挺惬意的,没有任何烦躁的表现。”钟凡吞了一下口水,才把这句话讲出来。

  “什么?惬意?你说她在那个老鼠出没,小虫遍地的潮湿牢房过得惬意?”赵天毅真的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钟凡这样的回答已经不止一次。

  他实在忍耐不住,究竟是什么可以让她过得惬意?不可能,他不相信,但是钟凡又没有理由骗他,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他想去牢房一探虚实,但实在又怕看到她那轻蔑的目光,一天,两天,直到第三天他实在按捺不住了。

  “钟凡,摆架去天牢。”

  只有三天,她的脸更脏了,她的衣服更黑了,但她居然真的在天牢里睡熟了,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如一个纯真的孩子一般,牢房里很安静,静得可以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

  在这这种环境下都可以睡得那么香的是人吗?她这些行为丝毫没有引起赵天毅对她的佩服,却令他的怒火更盛。

  “告诉牢头,从今天开始不给饭她吃,不给水她喝!”赵天毅像头发怒的狮子在发号施令,但是牢中躺的人儿居然还没有睁开双眼,依然睡得香甜。

  赵天毅气得再度拂袖而去,他真的是气坏了,这该死的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当啷”摔破东西的声音吓得小贵子心胆俱寒,这几天皇上就没有好脸色过,只要钟凡进去一次,他就会摔一次东西,都不知道钟凡究竟说什么惹得皇上那么不开心。

  可怜那些珍贵的玉器,无一幸免都成了他手下的冤魂。

  主子不开心,受害的始终是下人,所以这几天小贵子都是心惊胆战,慎言谨行。

  “她真的不求饶?”

  “没有!她还是在那里睡觉,但皇上她不吃不喝已经有两天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担心她熬不下去。”钟凡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已经看到他眼里的火苗已经有燎原之势。

  他不会让她轻易死掉的,除非她已经臣服于它,要不休想,就算她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他也要把她拖出来。

  “去灌点水给她喝,让她再熬一天,如果她再不求饶,才把她带来这里,我看看她是不是铁打的?是不是冷血的?”

  让钟凡胆颤的是,她始终没有吭过一声,即使她饿得如小猫一样卷成一团,她依然没有睁开眼睛求饶,钟凡没有办法,只得如拎小猫一样把她提了出来。

  不久那个憔悴不堪,脸色蜡黄的女子就出现在赵天毅的眼前,虽然已经折磨得不成样子,但她的眼里依然没有害怕,说得确切点就是眼里没有任何色彩,没有恨也没有爱,空洞的眼神让赵天毅心惊。

  他不明白为什么对着赵天逸她会柔情似水,甚至风情万种,为什么对着他,她却如此冷漠,如此不屑一顾?

  但她越是这样,他越想征服她,他心里的怒火更炽!

  他就不相信她的心真的是冷血的,真的看透生死,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

  “小贵子,将她带下去沐浴更衣后再押过来见我。”

  “是,皇上。”

  虽然皇上对这女子百般折磨,但以小贵子在宫中那么久的历练,皇上对这个女子似乎有点不同。

  如果还猜不透这女子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小贵子都会是毕恭毕敬的,万一以后得宠他得罪了她,还不是自挖坟墓吗?

  宫女们看她全身脏兮兮,还发出一股难闻的异味,都面带鄙夷之色。她们整天在那些国色天香的娘娘身边穿梭,闻到的是香味,看到的是美女,而今天居然要为这个臭兮兮的女人沐浴更衣,她们实在不愿意,在感叹自己倒霉的同时还不忘在心里千遍万遍地咀咒她。

  对于她们明显的鄙夷之色,那女子好像毫不介意,不知道是不是她累了,感觉全身软绵绵的,任由她们摆布。

  小贵子已经叫人准备好食物,让她沐浴更衣后就吃,他知道她已经有三天没吃东西了。

  给她沐浴的小红小翠,对她的情感从厌恶到惊讶再到仰视,她们看着她一层层地蜕变,黑乎乎的身体渐渐变得白皙,那蜡黄的脸慢慢变得如白玉一般,窗外洒进的柔和月光,使她的脸如梦幻一般,但又眩目得让人痴痴地移不开目光。

  尤其胸前那朵妖冶的花,更衬得她冰肌玉骨,说不出的美,说不出的魅惑,怎么前后相差那么多?

  前不久封为美人的墨灵美得水灵灵的,她们已经惊为天人,但与面前的这个冷面女子一比,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当残月出现在小贵子面前时,他看得眼睛都直了,她刚出沐浴,一头瀑布似的头发披散下来,朝他点头一笑,平淡的脸如百花盛放,她就像盛开在黑夜里的一朵墨莲,清幽而又神秘,风微微扬起她的发和衣,有说不出的风情。

  只是眼睛没有任何温度,就如一朵带刺的玫瑰,绚烂地开放,只能远远地欣赏,也就是直到这一刻,他隐隐约约明白皇上这几天的异常反应,

  “姑娘,此般美貌就算是天上嫦娥也未必能比得上啊,简直是……”

  果然是在宫中当差的人,见风使舵是本性,逢迎主子是本领,可惜这些偏偏是我最不喜欢,我打断他的唠唠叨叨。

  “公公,是不是要带我去见皇上,如果是的话,就去吧!”

  小贵子愣了一下,还从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如此讲话,直截了当,但那眼神丝毫没有十五六岁女孩的青涩和慌乱,小贵子第一次看着比自己小的女子发麻,他感觉这个女子那看似平静的眼睛凌厉得把他五脏六腑看得清清楚楚,让他无法遁形。


第20章:我在想一个男人

还没有走进里面,我已经隐隐约约听到那种属于男女欢爱特有的呻吟声,这个皇上也真是够荒淫,整天除了淫乐,似乎就没别的事干一样。

  我虽然恨记忆中依然清晰的他,但他起码是一个宏图大略的男子,他抛弃了我,他利用我,起码成就了他一生的宏愿,千秋的霸业,但这个赵天毅呢?俗话说饱暖思淫欲,现在他皇位都没有坐暖,周边的国家也都虎视耽耽,蠢蠢欲动,但他却已经这样?

  不知这是他身边万千女人的幸,还是这个国家的不幸?

  想起前世那个我曾奉为天神的男子,我的心中又充满了恨,即使两世,心中还有恨还有怨。

  也许曾经的恨太多怨太深。

  我面无表情地昂头进去,跟在背后的小贵子已经识趣地将头压低,果然不出所料,他此时正抱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女子在床上翻滚,但我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居然是墨灵,墨灵看到我进来,愣了一下,眼里居然闪过妒恨的眼神。

  她应该还没有认出我是她的妹妹吧!

  “怎么见了姐姐也不打一声招呼呢?”赵天毅一边把她压在身下,一边抬头看着我说,他的眼睛清澈明亮,似乎此刻没有丝毫情欲。

  “姐姐?”墨灵有点愕然

  “小美人,你不会连你自己的妹妹都没有认出吧?”赵天毅的手划过她娇艳的唇,轻柔得极具诱惑。

  “妹妹?臣妾只有一个妹妹,但样貌倒一般,眼前这位佳人与我妹妹怎可以相提并论呢?”墨灵的语调酸溜溜的,从小她身边从不缺少赞美,不缺少吹捧,父母的疼爱,年轻公子的疯狂追求,使她连别人万口称颂的美女都嗤之以鼻。

  但今天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子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是一种使她矮半截的压力,这让她的胸口憋得很难受。

  “姐姐,我是残月。”懒得被这个男子看笑话,我直接了当地告诉她。

  “你是残月妹妹?”墨灵立刻从赵天毅身上钻了出来,虽然她还没有完全相信我是她的妹妹,但已经赶忙将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我想多淫荡的女子都不愿意裸露身体给自己的亲人看,何况墨灵本身就是一个单纯羞涩的女孩。

  “小美人,干嘛要把衣服披上呢?朕就喜欢看你那曼妙的身姿。”说着就已经将墨灵的衣服重新扔到地上,当着我的面,那双手重新在墨灵身上游走。

  墨灵那张脸此时红得就像一个红番茄一样,此时她正在情欲与礼仪中痛苦地挣扎,我实在不愿意看她难堪,如果是别的女人,我就当看一场戏就好,但这个毕竟是我的妹妹,虽说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血浓于水总有一丝的动容。

  “皇上,如果没有什么事,奴婢就告退了,你什么时候要见我,再找我吧,但如果你亲热的时候需要观众的话,我想提一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叫小贵子搬张凳子过来,我也免站得那么累。”

  在旁的小贵子想笑又不敢笑,那脸都涨成猪肝色了。墨灵却脸色惨白,她知道她这个妹妹就是这样异常的一个人,到时真的看着皇上宠幸她,那以后还敢怎么面对她。

  赵天毅黑着脸说:“你就那么愿意看?”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想看,与其看你们我还不如跑去小河边看鸳鸯戏水呢?”

  “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皇上讲话。”墨灵责怪地说。

  一听她的话,我就知道她完了,完全被这个男子给控制住了,灵魂到肉体都被控制了,我不觉为她感到悲哀,这后宫是最不可能获得感情的地方,可她偏偏就沦陷在这里。

  “看来全天下就只有你残月一个人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了。”赵天毅不怒反笑,对于他的不正常反应,墨灵奇怪地看着他。

  “小贵子,你先带墨美人出去,我倒也看看这丫头的胆子有多大?”

  一听这话,墨灵可不高兴了,她等了那么多天,每天都度日如年,才等来皇上的召见,而现在却被叫出去,她心里当然不好受,但又不好违抗皇上的命令,只好嘟起嘴十分不情愿地走了。

  走之前还要怨恨地看我一眼,这傻丫头是以为我的出现打扰了她,但如果一个男人的心在你身上,怎么会舍得叫你离开呢?

  我长叹了一口气,曾经的自己还不是一样,翘首等待,等待那个男子的来临?夏花落了,秋风起了,窗外的草已经疯长,自己还在年年岁岁地守候,我等来了什么呢?即使受伤了,心碎了,心底还不是依然还有一丝期盼?

  一想到他我的心又痛了起来,看来自己的心还没有死,如果死了心为什么还会如此痛,痛得入心入肺,痛得彻头彻脑。

  “你在想什么?”赵天毅心里恼火,这个女人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在他面前还会神游万里,但看到她眼里那抹浓浓的哀愁,他的心不觉轻轻颤了一下,怎么这个女子给他的感觉那么特别,从来没有一个女子会让他的心有过一丝的颤动,一丝的动容,为何她只皱一下眉,自己也会难受的呢?

  “想一个男人。”我淡淡地说。

  “男人?你居然在我面前想其他男人?”赵天毅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眼里刚刚涌上的一丝柔情立刻消失殆尽。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皇上你刚才还不是在这里颠龙倒凤吗?我一个怀春小女子,我幻想一下谦谦君子又怎么啦?”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生气,但他越生气我就越畅快。

  这霸道的男人,自己的女人遍地都是,多得堆满宫门,多得堵塞街道,却不允许一个不相关的女子想一下别的男子。

  “谦谦君子?是在想我那宝贝弟弟吧?”一说到赵天逸,我心里总是暖暖的,那个在月下吹箫的男子,那个带着阳光般笑容的男子,他那双温暖的手,那带笑的凤眼,他躺在我身边散发出的淡淡的花香,总让我心安。

  “他是不可能爱上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赵天毅恶狠狠地说。他一说起赵天逸,她那微微勾起的性感嘴唇,她眼波里的荡起的笑意,一波一波,一粼一粼,让他的心抽得紧紧的,让他嫉恨得要命。

  他气得一掌就打在桌子上,我突然听到那声巨响,心里吓了一跳,但我不愿意表现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男人,我特别不想服软。

  我还是若无其事地盯着他,他的怒火已经使他那双迷人的眼睛变得通红通红,不复清澈明亮,他伸出的手掌已经离我的脸不远,我知道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一国之君,平时都是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如何能忍受我这样“放肆”挑战?

  我扬起脸,就等他打,曾经他也是这样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也就是这一巴掌将我们的情缘我的守候打断,也就是这一巴掌将我美梦打碎,也就是这一巴掌,我木然地服从了他的命令,从此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为了他的宏图,行走于诸侯国,游走于王公贵族,扭动腰肢,浅笑盈盈,只是心中再无爱。

  如今轮回二世,又有一个男子扬起手掌要打我,打吧,痛快得打吧,打了我就不会再抱希望,打了我就将死心,只要心死了,我才不会觉得痛。

  赵天毅看着她扬起的脸,居然打不下去,那脸是多么决绝,那神情是多么的悲凉,闭上的双眼居然流出了两行清泪。

  他不明白一直冷静得有点冷血的她,为什么会突然流泪,难道是因为他举起的双掌?但她连坐牢都不怕,怎么会惧怕那区区的一巴掌,看着悲痛欲绝的样子,他好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地抚慰着她,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刻却变得如此胆怯,他寒怕她睁开眼睛时那双如寒冰一样的眼睛。

  但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却是如此触动着他的心弦,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向她伸去,想要擦干她眼角的泪,正在这时守在外面的小贵子大喊:“三皇子,你不可以这样闯进去的。”

  他立刻把那伸出一半的手硬生生地抽回,但赵天逸已经无声无息地闯进来了,那迷人的凤眼紧盯着他那落在半空的手。



第21章:我想要你

笑,他凤眼带笑,几分揶揄,几分嘲弄。

  赵天毅伸出的手有点不自然地放下,赵天逸冷冷地看着他,不带一丝感情,当他的目光掠过我那残留斑斑泪痕的脸时多了几分怜惜、几分疼爱、几分柔情。

  我朝他笑笑,梨花带雨,他朝我笑笑,温暖如春。

  “不好意思,打扰皇上了,臣弟未过门的妻子在皇上这里打扰多时,今日臣弟特来将她接走,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语气客气而疏离,眼睛冷漠而无情。

  他说的那么直接,让赵天毅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道是该放手还是该强留?他心里很矛盾,从来没有过的矛盾。

  把她放走,赵天毅心里确是不舍,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东西让他会有不舍的感觉,玉器古玩,名花美女,他都可以弃之如草芥,唯独是她,但她却偏偏是——

  他怕这一次再放手,她又突然消失在他眼前,怎么找也找不到,心微微地痛。

  “未过门的妻子?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弟你连母后都没有带她见过,何来未过门妻子一说?”

  “我赵天逸从不管这些繁文缛节,只要我喜欢的,我不需要任何人首肯,当然也包括你。”赵天逸冷冷地说。

  “你——但你不要忘记,她本来就属于这里?是你私自将她带走?这罪可不轻,你不会不承认吧?”兄弟四目对视,火星四射。

  “天逸,也许我们应该坐下来聊聊!”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赵天逸对他这个皇兄也无礼得很,听得我心里畅快极了。

  “小贵子,将这位奴隶带出去!”

  看来赵天逸来闹一闹,我的地位又下降了一等,由宫女变成奴隶,但其实宫女与奴隶又有什么差别?

  我没有吭声随着小贵子离开,我知道这里是男人的战场,在这硝烟滚滚的战场中,孰胜孰败,我何去何从,我都无法主宰,只能隔岸观望,看硝烟过后谁能屹立不倒。

  如果赵天逸能顺利带我离开这个皇宫就好了,从此我可以过那些天高海阔的生活,我讨厌被束缚,我讨厌被控制,我讨厌宫中高高竖起的四堵墙。

  但我在宫中整整呆了一个晚上,等到百鸟回巢了,等到太阳归家,等到暮色笼罩整座皇宫,等到月上柳梢头,等到新一天曙光照耀大地,我都没有等到赵天逸来接我,我知道这这场战斗中他输了,我也输了,胜利的是他,硝烟过后屹立不倒的是那个是赵天毅,当今的皇上。

  其实一个是无所不能的王,一个是无求无欲的亲王,力量悬殊得无法比较,我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只是心中还有一丝的期盼,希望这个世界真的有奇迹出现。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哀叹的,我本来就是在这里,只是命运之神前段时间的心情特别好,才让我遇到赵天逸,过上了几天自己喜欢过的日子,也许是我希望得到太多,所以才会如此失落吧。

  这世上没有多少人有我这种好运气,能遇到赵天逸,可以说是一种福气,以前的生活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第二天我又被派往浣衣房里洗衣服,绕了一个大圈,还是回到出发点,工作量依然很大,衣服还是一桶桶,我也依然忙得晕头转向,但奇怪的是我一个地位低下的宫女居然也拥有自己宫苑,虽然很偏僻,虽然不豪华,虽然庭院外杂草丛生,满室凄凉,但这个宫室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用几个人挤在一个房,不用看她们脸色,不用听她们闲言碎语,我已经很知足。

  不知道这些是不是他辛苦为我争取而来?也许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知我者莫若他,最终还是为我找到一块可以自由呼吸的乐土。

  抬头,天上那轮明月已经挂在上空,皎洁而明亮,我对着天空,对着明月微笑,如果明月能看到,如果清风能感受到,请把我的笑容带给那个月下吹箫的男子,带上我的祝福与感谢。

  今夜,他是否在吹箫,今宵他的箫音是否依然凄凉悲呛,我的微笑能将他悲凉融化吗?我的祝福能给他带了好运吗?

  也许冥冥中早有安排,好与不好,坦途或多舛,都是人生,都还要过下去,只希望他过得比我好。

  晚上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出去游荡,回来后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日子过得也还逍遥,不管三更回来还是四更回来,好像都没有人过来找我麻烦,似乎这里的人都当我是透明的。

  我也很享受这种生活。

  今晚我在那火红的无名树下站了很久,树叶依然火红,风还是柔柔地抚过我的脸,吹起我的发和衣,只是少了树下吹箫的男子,这树也失去了灵气,这风也不复温暖。

  天上的月光依然清冷,但我喜欢这种清冷,迈着细碎的步子,穿过花丛,拂过柳枝,在无人的夜我像一只精灵在尽情地起舞,“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我时而轻歌曼舞,时而疯狂跳跃,肆意而灵动。

  累倒卧花丛,拥花而眠,饮露而睡,只是月华如练,夜凉如水,睡到半夜竟有些寒意。我迈着飘浮的脚步,浅浅笑,轻身舞,带着些许凉意,些许睡意,跌跌撞撞地回到宫室,倒头就睡。

  “刺客——刺客——有刺客——”声音由远到近。

  不知道谁又被杀了?这个后宫就是充满阴谋诡计的地方,想必妃嫔们争权夺宠的激化吧!

  “其实妃嫔争宠,也是背后的势力争权而已,刚刚入睡,又被吵醒,有点恼怒。”

  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了,一个蒙面人闯了进来,该死,今天居然忘了把门锁好。

  他的身材很高大,比天佑皇朝的男子还要魁梧,但他好像受了伤,体力有点不支,但他指向我的剑还发着寒光,他在要挟我。

  “你不是天佑皇朝的人?”

  “你怎么知道?”声音低沉带着危险的信息。

  “只是一种感觉,但我可以救你!”我笑意盈盈地说。

  “什么?”

  “我说我可以救你。”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追兵来得真快。

  “躺下。”我厉声说。

  他犹豫了一下,依言躺下,但他的剑依然顶住我的后背,这个男人真够谨慎。

  我转身向他展颜一笑,示意他将剑移开,但他似乎不为所动,没办法,我只能当着他的面,说得确切点就是贴着他,将衣服一件件脱掉,只留下一件粉色裹胸,胸前的风光无限。

  我把脱掉的衣服随意扔在他的身上,并最快速度把平时穿来睡觉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披上,头发不用我搞已经是乱糟糟的一团。

  他眯缝的眼睛燃烧着串串火焰,手中的剑颤了一下又一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胸前,看就看吧!我也不介意,这世界有多少男人真的能坐怀不乱,他有这些反应只是说明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已。

  刚弄好,门外已经响起了阵阵急促的拍门声,我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将门打开,还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打开门。

  “有没有人进来过?”

  “人?没有啊!侍卫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不答我,眼睛却四处瞄。

  “侍卫大哥,我这里没有人进来,如果有的话,我早吓得瘫倒在地了,要是不放心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但我就怕耽误了你捉拿罪犯的时间,被皇上怪罪?”

  一听到皇上这两个字,他们就开始紧张了。“她说得对,大家不要浪费时间了,马上追----”

  “噼噼啪啪”,这堆人来得快,消失得也快,转眼就无影无踪。

  我把门轻轻带上,这一次上锁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肯救我?”他压低声音,一对寒星目,闪闪发光。

  “我是洗衣房的一名宫女。”我淡淡地说。

  “宫女?你们的国主可真够体恤下人的,连宫女都有自己的宫苑?”他揶揄地说,可以听得出他一点都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我没有什么必要骗你!当然我救你是有目的?”

  “我倒想听听一个宫女的目的?”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可以看到眼里的玩味。

  “带我离开这里?”

  “好”。

  他答得到干脆,说得坚定。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信任他的,觉得他会带我走。

  “那你拿什么来报答我?”

  “报答?”

  “难到我对你的救命之恩还不足够吗?”

  “我救你一命,你给我自由,说到底还是你赚了!”

  “你说得不错,但是我现在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想要你。”眯缝着眼睛慵懒地说,虽然他眼角带一丝淡淡的笑,但掩饰不了他的灼热与迫切。

  “我想要你,现在。”他一字一顿,说得坚定而果断,坦然而无畏。


第22章:颠龙倒凤

  “你胸前的是什么花,我想再看看?”他斜着眼睛,有点好奇地问。这男人的要求还真大胆新奇。

  “我凭什么要信你?”

  “你没有选择,如果有人可以带你离开,你不会求一个来历不明的刺客!”他还是慵懒地靠在床边,但他那双眼睛却如苍鹰的眼一样锐利,似乎他才是世间万物的主宰。

  “我刚刚看你好像已经体力不支了,你要得起我吗?”我有点挑衅地说。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你说是吗?”他眼角尽是坏笑。

  他是说对了,我似乎真的找不到人带我离开这里,连贵为亲王的赵天逸都不行,还有谁呢,但即使只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过,因为我要离开这里!

  “如果你要金要银,我给不起,如果你要房要地,我没有,但如果要我,还不简单?我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他愣地一下坐了起来,也许是意外我的回答。

  “难道你说真的?”

  “难道你说假的。”

  “我——我当然是说真的。”他迟疑了一下再回答。

  原来他刚才只是想玩弄一下我,想不到我居然真的主动送上门,我想他也不原意拒绝吧,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柳下惠?

  “我当着他的面,再次把衣服一件一件褪掉,剩下那件粉色裹胸,挺拔的玉峰呼之欲出,充满诱惑。

  胸前妖冶的花隐隐约约,摇曳生姿。

  我也就是要这种效果,隐隐约约,让人遐想,让人心痒难当。

  我灿烂地笑,妖媚地扭动腰肢,眉眼风情万种,在床上没有男子会喜欢一座冰山,没有男子可以抗拒热情如火的女子。

  我看到他眸子里的火越燃越烈,越烧越旺。

  我慢慢地向他俯下身子,挑起一点点面巾,覆上他那性感的唇瓣,他的唇堪称完美,发出诱人的粉色光泽,让人遐思,让人禁不住想品尝,在我的唇覆上去哦瞬间,他的身子一阵战栗。

  我禁不住坏笑。

  “不准笑。”

  他一下子将我拉下来压在身下,这男人居然还有那么多力气,证明他伤得不重,那更好,既然都要跟他——

  那就尽情享受吧!

  当我的身体上下摩擦他的身体的时候,当我高耸的乳房抵住他时,我发现他竟然颤抖得比刚才还厉害。

  他用力将我压在身下,却不知道要做什么?看年龄他也不是十五十六的少年郎,居然还如此生疏,这男人是第一次?

  但在他的身上我感受到强烈的欲望,他的身体已经滚烫,呼吸已经急促,蒙着的面虽看不出感情,但是那双眼睛灼热得吓人,他横冲直撞,只是不晓方法,但这样毫不影响他强健的体格带给我的美感。

  我扳过他的身子骑在他的身上。

  他的喉咙深处抑制不住发出一声又一声低吟,压抑而痛苦。

  “不懂?我做男人,你做女人!”我一边浅笑,一边用手挑逗他。

  “休想”

  他一下子将我压在下方。这是一个充满霸气的男人。

  我抚摸着他光泽的背,结实的胸部,他的胸口有一个纹身,是一个展翅高飞的苍鹰,拍打着双翅,俯瞰苍生,说不出的粗犷,说不出的豪迈,说不出的性感与诱惑。

  我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竟有点醉了,我用手牵着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我用手带领他不断爬山涉水,他心领神会,在我的指引下,他一次又一次将我带上欲望的峰巅。

  痛,彻骨的痛,畅快,淋漓尽致的畅快。

  雪白的床单上,一黑一白两具身体在上面翻滚缠绵,颠龙倒凤,满室春光。

  “你居然还没有破身?”他停住穿衣服的手,诧异于床上那滩鲜红。

  “这个不用你管,你只要记住你许下的诺言就好。”

  “为了自由,你竟然不惜用身体来做代价?你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他眼里充满了探究。

  “这个不用你管。”我冷冷地说。

  “现在你的可真冷,与刚才床上的表现可真是不同。我真好奇,你一个小小宫女为什会懂得那么多,竟然会如此——“

  “如此淫荡是吗?”我把他想说又没有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女人在你们身下淫荡吗?”我发出一声浪笑。

  你——这些话好像不是你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能说出的话?

  “我当然喜欢你的淫荡!但只准对我一个人淫荡,因为你可别忘了,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也会是你最后一个”他用力勾住我的下巴,霸气十足地说。

  “我们之间似乎没有这样的协定。我爱与哪个男人上床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你敢——“

  “我敢——”我清冷的眸子对这他那已经愤怒的眼,自始自终我都没有揭开过他的面巾,我这一世的第一次就给了这个连脸我都没有看过的男子。

  但这又何妨,不是给这个就是给那个,终究是一个男人罢了,如果能换回我的自由值了。

  “你给我听好,如果你敢的话,你会死得很难看!”

  男人就是这样,他用过的即使以后不再用的东西也不允许别人染指,但我可没有他说的那么三贞九烈,我恨男人,但同时我需要男人,就刚才,他就可以带给我无尽的快乐,极致的享受,但我不会在爱上任何男人,因为只有这样人才不会受伤,心才不会再痛。

  “我叫残月,残花败柳的残,月凉如水的月,我会等你。”说完我就转身躺下,这是一笔交易,一笔买卖,刚刚已经结束,我希望能获得我想要的。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不需要。”

  “你不想看看我长得什么样子?”

  “我不想。”

  “你——”他为之气结,这是一个什么女人?

  “残月、残月。”他低头沉吟,似乎要把这个名字铭刻在心。“我会来的,等我伤好后我会再来,一定要等我,一定要。”说完轻轻打开门飞身离去。

  受伤?我怎么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伤?剑伤?刀伤?血迹?什么都没有,并且如果有伤的话,刚才怎么还那么勇猛?希望他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就好!

  累,太累,遍体疲累,软,酸软,全身酸软,我重重地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23章:暴君纳妃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离刺客事件已经有二十天了,说是刺客似乎不是很恰当,听护卫说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偷。

  一个去了藏书阁偷东西的小偷,误中机关,触发了喷毒雾的机关,这个机关不会让人致死,但吸入多的话,会让你武功短时间内减半,时间越长,武功消失得越多,如果处理不好,以后会武功尽失。

  想不到竟然有这样的一种毒气,怪不得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伤口,但即使武功减半了,他还能飞身离去,动作轻灵,看来他的武功高得有点可怕。

  但这不正好表明我能离开这宫中的机会更大了吗?只可惜二十天过去了,他依然没来,莫不是他武功真的全失了吧?

  只奇怪暴戾的赵天毅为什么还要保留这么仁慈的机关?也许是他想从来人身上问到他想要知道的东西后,才慢慢将他折磨致死吧。

  听说藏书阁是天佑皇朝的一个禁地,除了皇上,没有人敢进去,也没有人能进去。

  这个藏书阁自从天佑皇朝建朝以来就已经有了,里面机关密布,机关设置也只有历代皇上才清楚,而设置这些机关的人都已经被秘密处决。

  那些人费尽一生的心血想出这些巧妙的机关,没想到头来却是被人灭口,可怜又可悲,所以别人的秘密尽量不要知道,尤其是皇家的秘密,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去知道。

  究竟藏书阁有什么秘密,要让历代帝王如此守护?看来那个蒙面人也不是非凡人,因为他不是去别的地方,而是皇家重地,他要偷的东西似乎不是金不是银,那他到底想偷什么?

  从他那一生霸气来看,不似寻常人物,也许以后会是赵天毅的一个强劲的对手,只是床上功夫生硬了点,若经过调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床伴,他有这个潜力。

  有点回味那天他带给我的欢愉。

  如果他重诺言,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带我走,连机关重重的藏书阁都敢闯,难道带不走我一个小丫头?

  我边洗衣服边浮想联翩,希望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他会从天而降,把我从这笼子里解救出来,从此就可以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过上快乐似神仙的日子,想想就觉得美,洗衣服的手不觉停了下来。

  “今天什么日子啊,还不洗快一些?”管事的正在呵斥我们这些洗衣服洗到手已经起泡的可怜虫?

  不过今天倒真是特别的一天,是赵天毅立新妃的日子,整个后宫,赵天毅宠幸的女子不计其数,但是美人、昭仪居然,妃子很少,皇后的位置更是一直空缺着。

  这次他娶的女子古格王国的公主,这个古格王朝处于天佑皇朝的西面,是邻国,因天佑皇朝在赵天凡的统治下,贪官横行,国库亏空,朝纲混乱,虽赵天毅有强大的手腕,但短期内还是法恢复,只是处在休养生息的阶段,古格王朝的实力已经明显在天佑皇朝之上。

  在政局还动荡的阶段,与邻国结为姻亲,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当你还不足够强大的时候。

  所以这次的联姻,天佑皇朝还是极为重视,宫中张灯结彩,一派喜庆,嫁过来的公主封为影贵妃,位列众妃之上。

  我们这些地位低微的宫女也可以沾一下光,提早吃晚饭,并且还是一顿对我们来说非常丰盛的晚宴。

  我也很久没有吃过那么好的饭菜,所以在她们喋喋不休谈论今天新娘子长得如何闭目羞花、沉鱼落雁的时候,我正在慢慢用心地享用美食,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等到他再那么风光隆重地娶一个女人。

  “听说,这位公主美得倾国倾城!”

  “美不美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希望是一个脾气温和的主子,那样我们就可以少受点罪!”

  “这世界有多少主子能体谅我们这些下人的?”小英这句话我是赞同的,

  没做过下人,又有多少人能真心怜悯这些可怜的人,就算是怜悯,也只是拉拢人心,以便以后好好利用这些人罢了。

  酒饱饭足,我起身就走,他们也不理我,也许已经习惯我这样的沉默寡言,这样的冷漠冰冷吧。

  但因为我却是唯一一个有自己宫苑的宫女,她们还猜不透我的身份,所以也没有一个人会为难我。

  想不到平时那么偏僻的角落,今晚也都如此热闹,如此光亮,那些本来热闹的地方今晚也许会更热闹更光亮吧!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谁也没有留意我这个到处游荡的小宫女,但这个皇宫那么大,总有一个地方是安静的吧!

  我穿梭在这些人群中,为的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静一会,我的宫苑虽也安静,没有人打扰,但空气总没有外面的好,天空也没有外面的宽广,也许我真的是太渴望自由,太渴望天空会出现一个神仙似的人物,伸出大手将我带走,所以才会不时仰望深邃的天穹,仰望群星璀璨的天幕。

  火红的树叶飘落了一地,满是凄美,我轻轻地一片落叶捡起,这叶子居然在开得那么红艳的时候飘落,说不出的悲凉。

  “月儿——”轻轻的呼唤。

  身后一个白衣翻飞的男子孑然独立,飘飘欲仙,只是眼角有着淡淡的愁,淡淡的怨!

  我向他展颜一笑,笑得凄美。

  “月儿,可恨我——”

  我摇摇头。

  “你也有你的无奈,我也有我的命,你我何必强求。”

  “我喜欢看你笑,好美好美。”

  他抚摸着我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柔和温暖。

  “月儿,你的脸该洗洗了,但即使不洗还是那样美艳动人。”

  说完将我拉进他的怀里。

  漫天红叶,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深情的拥抱,含情脉脉的眼神,温暖的怀抱,美得炫目,美得虚幻,但我却发现他的眼闪过的是一丝哀怨,若有若无,乍淡还浓。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惊雷在耳边响起。

  从怀中探头出来,居然是赵天毅,这样怒气冲冲的声音,这样肆无忌惮的责骂,除了他还会有谁?

  “你看到是什么就是什么。”冷气逼人的声音从赵天逸的嘴巴里传出来,想必这个皇宫里不怕他赵天毅的除了我就是他了。

  “不要忘记这个是我的女人?”

  “月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冷冷的反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皇宫之中,莫非皇上的女人?”赵天逸调侃地说。

  “是!”这个字,赵天毅简直是从鼻孔里喷出来的,这男子无耻到极点。

  “后宫佳丽三千,宫女无数,小的八九岁,老得五六十岁,臣弟不知道这些都是皇上的女人,也许下次臣看到药膳房的张婆婆也要称一下嫂子了!”这话说得也太有水平了。

  “你——”

  老羞成怒的赵天毅一把抓住赵天逸的衣领说:“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就是等这一天!”赵天逸背对着我,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赵天毅的身子却是震动了一下。

  毕竟是亲兄弟,如果没有权利的争夺,怎么会不知道血浓于水的道理。

  “你这个贱女人,跟我走。”他跨过赵天逸,直接拽住我的衣领,就如拎着一个小鸡一样。

  “你不要伤害她!”赵天逸满含怒意的声音中带着哀求,他居然为了我去哀求他,心有一丝动容。

  但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赵天毅的手的力度大得吓人,今晚我想我肯定也会是全身淤青的,这男人的暴戾我清楚得很。

  我转过身子,向他挥手,向他微笑,火红的树下,一个男子孤独地立着,风起白衣翻飞,红艳似火的叶子在他头上片片飘落,他眼神的哀怨孤寂让天地动容。


第24章:你居然不是处女?

  “啪”的一声,他将我扔在那张一点也不柔软的床上,我的背顿时像被刀割了一下似的,痛的要命,但我硬是没吭一声,高傲地昂着头冷冷地看着他。

  “世界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要偏偏勾引天逸?”他怒吼。

  “宫中不是女人,就是太监,我只是看到赵天逸这个男人,我不勾引他勾引谁?”我无视他的怒吼,漫不经心地说。

  “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不是男人?”他二目圆睁,怒火不减。

  “你是不是男人我没有兴趣知道?”男人?说他是种马还差不多,我心暗道。

  “真的没有兴趣?”

  “没兴趣!我想影贵妃会有兴趣?”

  “也许是你没有试过,试过的话我会让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想不想试试!”他满脸的怒意此时化为邪魅的坏笑。

  听他这样说,我斜这眼睛再瞧了他一眼。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因发怒而眉毛上挑,因坏笑而嘴角上扬,说不出的魅惑,火红喜服下的他身材高大挺拔,让人遐想。

  记得第一次遇到他时,他那微微敞开的衣服,露出的是结实的胸部和没有丝毫赘肉的小腹,麦色的肌肤发出诱人的光芒,当时领口也微微敞开,带着一丝野性一丝不羁,一头乌黑的长发一部分萦绕在腰间,说不出的魅惑却又奇异地和谐。

  当时真想去摸一把,那头发,那麦色的肌肤。

  但今天那大红喜服将他包裹得严严密密,什么都看不到,真让人遗憾。

  不过,他的确有让女人发疯发狂的资本。

  “我不介意与男人欲仙欲死,但是不希望是与你!”

  “你——”

  “你果然是一个贱人,你姐姐那么沉静贤淑,你差远了。”

  “姐姐?既然姐姐那么好,你就多点去宠幸她,不用她夜夜独眠,晚晚垂泪!”

  “你就一点都不介意?”

  “介意?你又不是我男人,我有必要要介意吗?”

  “你言下之意是说如果我是你的男人,你会介意是吧?”他一脸邪魅地笑,无可否认他很有魅力,笑得很迷人,我竟有一会的失神。

  “莫非残月也发现朕长得不赖?要不为何如此眼睁睁地看着朕?”

  我没有出声。

  “在想什么呢?不回嘴反击的不像是你。”

  “我在想,你的身材应该很好。”

  赵天毅差点倒地,这个什么女人来的,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是吗?要不要检验一下。”

  “如果你不介意,我没有理由反对。”

  这女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我心里的确是想看看包裹在这身喜庆衣服里的是怎样的身体?

  “你一个女孩子,难道就没有丝毫羞涩之心吗?”他虽然是责骂,但眼角居然带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羞涩?这些的确是小女孩应该具有的吧?但可惜我不是一个小女孩,即使我的身体是,但心不是?前世的记忆,不是我想忘记就忘记的。”

  “这个世界不可能每个人都一样,她们羞涩,她们欲拒还迎,未必我就要如此?”

  “哦!看来你不喜欢欲拒还迎,我真想知道你是如何讨的男人欢心?”

  “但可惜了,你看不到了,因为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喜欢你,我就不会。”

  “我们高贵的王也应该回去看看你的新娘子,也许新娘子会有一番异国情调哦!春宵一刻值千金,无谓把时间浪费在我这种人身上。”

  “你就那么喜欢看我跟别的女人欢爱?”

  “王你可能搞错了,那不是别的女人,她是你的女人,你的贵妃?”

  “闭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说话!你也不例外。”

  “脱衣服!我今晚就要你!”这双眸子说是充满欲望倒不如说充满怒火。

  其实我倒也不怕他,至多不是一死,但也真想看看这男人是否真的可以让所有女人都欲仙欲死,也许自己骨子里就是一个淫荡的女子。

  这点我不想否认。

  但他我不想屈从,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对他充满敌意,我就要看他愤怒,就要看他暴跳如雷,我斜着眼睛盯看他,看他气得青筋突起的样子居然觉得很畅快。

  “你就不怕死?”

  “你不会杀我,如果你要杀我,你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没有人可以揣摩我的心意,我也最讨厌别人自作聪明。”他的手钳住我的下巴,力度太大,以致我疼得差点晕过去。

  就在我就快受不了的时候,他的嘴突然凑了过来,原来吻也可以那么狂热,原来吻也可以将人将疼痛忘记,他一边吻,一边将手探入我的衣服里,直接从我的裹胸穿过,一下子握住我身上的柔软。

  他的手很大,很粗糙,与天逸的完全不一样,也许是长期习武的人都有这样的一双手,但那轻微的摩擦却如一阵阵电流流遍我全身,让我全身战栗。

  经历过那么多男人,他居然给我的感觉最强烈,他身上那种特有的气息让我麻醉,他的手所过之处,全部变得酥酥麻麻。

  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床伴!当然是与爱无关,我的爱已经丢失在前世那场酒宴上,当他狂热的吻我,一次次地要完我后,将我送给那个满脸横肉的王,我的心已经死了,这一世,我不会再爱上任何男人。

  他说他一定会将我要回,一定要好好补偿我,一定会让我母仪天下,一定让我俯瞰苍生,但他没有做到,直到我死他也没有做到,他只会一次有一次地要我,一次又一次地将我转手送人。

  这个男人,我曾经的天神,我曾为他付出了我所有的青春,所有的美貌,在猎猎风中,他的诺言还在耳边,在波涛汹涌的海边,他抚摸着我的脸,我的发,流着泪说爱我。

  但也就是这个男人将我一次又次地推向黑暗的地狱。爱,这世界上真的还有爱吗?

  赵天毅的手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就像他曾经在我身上游走的走一样,只是赵天毅让我更为疯狂,为什么一定要男人做主导,我居然有点愤愤不平,我将滚烫的手,伸向他,如一条带电的蛇在他身上游走,我奋力挣扎,希望在这场游戏中我是主宰。

  “疯女人,你休想。”他发现我的意图,拒绝我的攻城掠地,他的眸子发出如野兽般的光芒。

  我夸张地呻吟,竭斯底里地呼喊,疯狂地扭打着身子。

  “该死的女人,不准喊!”

  呵——呵——他也会怕被人发现?他不是最喜欢别人看他欢爱的吗?

  “该死!”他愤怒的低喊,用嘴把我的声音给压下,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势。

  在这场战争中,我们发疯一样扭打,发疯一样厮杀,发疯一样噬咬,试图将对方吞噬,结果两个人都遍体鳞伤,两个人都全身淤青。

  在静谧的夜里,我俩在喘着粗气。

  你是一个妖精,他恶狠狠地说。

  似乎不久前有一个人也这样说过我。

  “对,我是一个妖精。”我的笑声肆无忌惮地响起。

  我匍匐在旁边,趁他在喘息的时候,得意得骑在他的身上,这世界不是男人征服女人,女人也可以征服男人,让他们俯首称臣。

  “该死。”他狠狠得将我抛下,再度出击。

  我们就这样撕打到天亮,不知道那个尊贵的影贵妃会怎样度过这难忘的一夜?

  我也累了,无力再去跟他争夺,眼皮越来越重,好累,好困,今天就算是拖也休想将我拖去洗衣服。

  “你这个贱女人!”一声惊雷在我耳边响起。

  这男人又在故技重施,想将与他上过床的女人像赶狗一样赶走。

  “你这个贱人?”他揪住我的头发,将赤裸的我扔在冰冷的地板上。

  疼痛让所有的睡意消失。

  我冷冷地看着他,毫无畏惧地看着他。

  “朕的女人,居然不是完璧,你说,你有多少个男人?你是否给天逸——”

  我明白了,这个男人是在介意我不是一个处子。

  “王的女人,不是处子,你知道该当何罪?”

  “死罪!”我冷冷地道,看着他因发怒而发红的眼睛。

  “你说,你第一个男人是谁?是不是天逸?说!”他疯狂地有点失去常性。

  他把床上的被子全扔到地上,白色的床单依然雪白,没有他期待出现的红,一滴也没有。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介意?为什么那么愤怒,一想到他不是她唯一的男人,他感觉自己就要癫狂一般。这个女人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他的愤怒到了极点。

  “说,那个男人是谁?说——”他愤怒的声音震得我耳朵都疼了起来,震到屋檐都有丝丝抖动。

  “我死也不会说的,你就处死我吧!”我知道以他的性格不会让我死得那么容易。

  “死,休想,我会让你比死痛苦万分,你这个贱人。”说完狠狠踢了我一脚才走,眼里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当然也有一抹难言的痛苦。


25章:月奴

  我费力地爬上床,刚才因为有更大的危机在身旁,所以不觉得特别痛,现在他一离开,全身都是彻骨的痛,钻心的疼,折腾了一晚上的伤,最后他毫不留情的一脚,让我痛得就快晕死过去。

  但我知道我的噩运还没有过去,这个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的男人,怎么可以容忍他的女人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呢?

  男人经历的女人越多,显得他的本事越大,手段越强,地位越高,而女人经历的男人越多,只会显示她的身子越肮脏,灵魂更污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似乎没有公平两个字存在。

  他不会放过我,他不会让我好过,他一定会让我活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我等待着,等着着更大的苦难降临在我的身上,等待更大的噩运来迎接我,但我居然有点幸灾乐祸,我的第一次不是给这个男人,我就是要气死他,让他愤怒,让他觉得耻辱。

  我留恋地看了这里一眼,我知道明天我肯定不能再拥有这里,这个杂长丛生的宫苑,这个开满野花的宫苑,现在看来竟是那么的美好!

  但看来我还是太乐观了,看来我还是太高估了他。

  他没让我等到明天!

  在我刚穿好衣服,全身来不及涂一点伤药的时候,他们就来了,他们唤我月奴,从此我又有了一个新的名字,一个奴隶的名字,一个奴隶还有名字,算是不错了,我冷笑几声随他们而去。

  工作不再是洗衣服,睡觉不再有独立的宫室。

  晚上到处游荡已经不可能,抬头静静看月已经成了奢望。

  我被套上了沉重的脚镣,跟从战争中夺来的俘虏一样,去修建王的行宫,每天干着沉重的活,过着狗一样的生活,吃着比猪还差的伙食,每晚一大群人横七竖八地躺在一起。

  毫无地位可言,毫无乐趣可说,每晚恶臭的汗味在狭小的帐篷内弥漫,老鼠在头顶脚底乱窜,但我依然呼呼大睡,我想不到我的适应能力竟然那么强。

  他的压迫激起了我强烈的求生欲望,即使像狗一样,我也要活给他看,我要让他知道,别以为这小小的苦可以将我压垮,可以将我打倒,我就要站着笑给他看,叉着腰笑给他看,倾国倾城地笑,祸国殃民地笑,冰冷而无情地笑。

  十天,我的脸已经黑得分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是那眼睛依然清冷。

  我们在这里修建王的行宫。

  政局未稳,国民未富,周边国家虎视眈眈,这个赵天毅居然劳民伤财建造行宫?真是荒淫无耻至极。虽然在这里劳作的除了我之外都是天鹰国的战俘,不是本国子民,也不能说劳民,但伤财这一条已经够他受千秋万代唾骂!

  看样子他倒还算精明的一个人,但想不到也做这些愚蠢的事情,除非他这样做是为了麻痹敌人,否则只会让到手的江山拱手让人。

  帐篷里密不透风,刺鼻的汗酸直往鼻子里灌,我对自己说:“残月,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什么也闻不到,睡着了就什么也看不到。”就在我即将与周公相会的时候,旁边一个女子,用手肘碰了碰我低声说:“你叫什么名字?”

  夜深人静居然问这样无聊的问题。

  “月奴”,我冷冷道。

  “我们是因为战争被俘来这里,那你呢?你是什么原因要——”

  我不理她,继续睡觉,一天难得有这一点休息时间,我不想这样浪费。

  “你怎么不出声啊?你说话呀!”这女人的声音高亢了起来,带着怒气,带着怨气。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想揭的伤疤,肖晓你何必要为难她呢!”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传来。

  “我不是想揭她伤疤,只是听说只有在天佑皇朝犯了不可饶恕的重罪,才会派到这里来做苦力,我看她长得那么娇小,不像作奸犯科的人,所以才好奇问问而已。”说完嘟起小嘴,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你这小鬼,现在我们都任人宰割了,还有时间关心这关心那的?真是的。”还是那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崔大娘,话可不是这样说,我们平时的日子都够苦闷了,找点乐子也是应该的,要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这里,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回去了。”说着说着这位女子居然忍不住哭了起来,也许是想起远方的亲人吧!

  “我想家了,我想我娘了。”她不敢哭大声,低低的饮泣声声入耳,但也声声撞击着这些人的心坎上,就如滴滴雨珠滴到心里,让心也潮湿起来。

  帐内阵阵叹气,阵阵哀怨此起彼伏,幽怨而绵长。

  本来就已经压抑的空气,此时显得更为压抑。

  在诸侯们醉生梦死之际,在野心勃勃的大王们运筹帷幄之时,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有多少人无家可归?

  为何他们就要无家可归,为何他们就要生如浮萍,命如薄纸?为何要她们用那单薄的双肩去承受乱世加诸在她们身上的种种不公呢?

  “青云,别想那么多,我们要对我们的王有信心,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对,我们的王一定会来救我们的。”说到这里她们又重新开心起来,那个肖云也破涕为笑。

  只一会她们又开始吱吱喳喳吵闹起来。

  今夜是帐篷少有的热闹。

  这是一群淳朴得有点可爱的女人。

  “你们有没有看过天佑王朝的王?听说长得可真——”

  “再好看,也没有我们的王好看!”

  “还是我们的王好看点?”

  “你见过我们的王?”

  “没有”

  “你见过天佑皇朝的王?”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哪个长得俊点?”

  角落那头的小芸迟疑了一下说:“我就觉得我们的王要好看点。”

  躺在阴暗处的我,居然有想笑的冲动。

  “嗯,也许吧!能见一下就好了,听说这里的王真的长得很好看。”她的声音已经有点含糊。

  “喂——怎么都不理我,你们不理我我也睡了。“说完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他的确很迷人,坚毅的下巴,寒星般的眸子。脑海无端又出现了那天的画面,夸张地呻吟、疯一样扭打,带电的双手,结实的胸膛,疯狂而热烈的吻,他进入时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想起身体还是涌起一阵阵的战栗,心也无规则地跳动起来。

  他的身材的确很好!我轻轻呢喃了一声沉沉睡去。

  “你说什么呀?什么身材很好?”旁边的肖云摇了摇我,见我没反应,她也倒头就睡了。

  
第26章:混战

  这苦日子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每天天还没有亮就开始动工,月亮已经爬上来,星星已经在闪耀,我们还没有饭吃,我确信如果再这样干下去,我很快就可以去找孟婆算账了。

  背着那一块块的砖头,把我的腰杆压得就快挺不起来,整个人就像拉开的弓一样。

  “快——快——再想偷懒,信不信我用皮鞭抽你。”监工的士兵恶狠狠地对我说。

  “咳——咳——咳——”一口气接不下来,压在背上的大石让我咳个不停。

  “哎呦——”背后火辣辣地痛,那个凶神恶煞的士兵真的拿那条大皮鞭往我身上抽了两下。

  “这位官爷,让我帮他抬,这位小兄弟的个儿太小了,可能慢点。”一把粗犷的声音,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说。

  “啪——”皮鞭毫不留情地抽在那个极富同情心的男子身上。

  “你以为你是谁呀!救世主呀,自己的活都没有干完,敢在这里逞英雄?”

  “不要打他,我抬,我抬”深呼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往前迈。

  “原来你是一个女子啊,真看不出。”

  看不出?在这鬼地方,每个人都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那里还有人注意你是男还是女,

  我不理他,继续步履蹒跚地往前走,我怕我一出声,仅剩的一丝力气就会被用完。

  “这位小兄弟,不,应该是小姑娘,怎么不说话呢?”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黑格。”

  “听你的口音似乎是天佑朝的人,你怎么也被派到这里来了?”

  “唉,你怎么不说话呢?”

  这位仁兄真是精力过剩,像一只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嗡地响过不停,也许是他热心过度了,但有他在耳边叨叨絮絮说过不停,分散一下注意力,我居然可以熬到休息了。

  我累得直接躺在满是沙石的泥土上,累,太累。

  “小姑娘,只有我们爷们才这样四脚朝天地躺在这里,你姑娘家似乎——”说完这家伙就直接躺在我身边。

  真是的,既然知道我是女的,就别靠那么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千金小姐娇滴滴呀!

  “你给我过来,还有你——你——都过来。”

  监工的士兵点了几个女奴进营房。

  “这帮混蛋——”黑格用力捶了一下满是石头沙砾的土地,恶狠狠地说。

  我们都明白这些女奴是进去做什么的?

  “都统,能不能也赏一个给我。”这时屁颠屁颠跑来一个年纪已经不小的士兵,也许是饥渴了太久了吧!

  “好,就这个吧!”

  那位都统指了指我。

  “她?这个也太丑了点,能不能换一个。”

  “你他妈的,管她是丑还是美,能干不就行了?你他妈的只要是个女的就行了,不要就算了。”

  “要——我要——”那老兵忙不迭地说,生怕到嘴的东西又要飞走,虽然可能不是很好吃,但毕竟不是还能吃吗?

  “起来——”他用手来拉我。

  “你他妈的给我滚——”看着他那满是情欲的眼睛,我觉得一阵恶心,连粗口都出来了,居然还说得那么自然。

  是上床也找一个好点的,又老又丑,跟他躺在一起,我会发噩梦的。

  “你他妈的还敢那么凶,呆会我就叫你凶。”

  他那鸡爪一样的手拽住我的头发就往里拉。

  “你这混蛋”,我奋力挣扎,狠命地往他要害踢了一脚。

  那个地方怎能经得起我这样的一脚,我脚一到,他就捂着肚子痛得在地下直打滚,如果我力度再大点,可能他的命根子都保不住。

  踢完后,我心里畅快极了。

  “反了,小小一个女奴居然敢行凶,看我怎么收拾你。”为首的一个士兵走来过来,他是这里的监工,长得凶神恶煞。

  “你这个窝囊废,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滚远点。”他对那个还在地上打滚的男人吼。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赵天毅那个暴君我不害怕,但对这着小小的监工,我居然有一丝寒意。也许是他长得太丑了吧!

  “我只是这里的劳力,并不是你们给你们淫欲的,要淫欲直接去青楼!”我盯着他说。

  “少废话,你一个女奴随便有一个男人肯要你那是你福气,大爷我去青楼玩腻了,今天就想换换口味。”

  “你他妈的都不是人,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我跟你们拼了。”站在身旁的黑格再也忍不住咆哮起来,像一头蛮牛向监工冲去。

  事出突然,监工一个不留神被撞倒在地上,一石激起千层浪,士兵们都跑了过来,将黑格往死里打,但我发现黑格不是只会使用蛮力的武夫,他动作轻灵,居然左闪右避躲过了他们的进攻,在他们冷不防的时候,挥出一拳,这一拳的威力让几个士兵轰然倒下。

  但天佑王朝的士兵越聚越多,并且不乏高手,他们围着黑格,简直是往死了打,一个战俘谁会顾忌他的命,即使打死也不用偿命,饶是黑格武功高强,但他们人多势力众,并且黑格脚上还有笨重的铁链,不一会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天鹰国的男子骨子里有一股野性,粗狂而豪爽,现在看自己人被痛打,哪里忍得住,都扔掉手头的石块加入战斗中。

  双方都是往死了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平时天佑王朝的士兵对天鹰国的俘虏都像狗一样,并且任意污辱他们的女人,矛盾已经日深,现在简直是一触即发。

  加入战团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混乱,嘶叫声,咒骂声,救命声,扑打声,乱成了一锅粥,就连一些女俘也加入了战斗。

  “发生了什么事?”站在高楼的赵天毅那双如荒山野狼般犀利的眸子迸发出嗜血的寒光。

  “臣就去制止。”

  “不用,让他们打。”赵天毅一副看戏的表情,跟来的人都不知道他想什么?

  看他们打得热闹,我也加入了战团中,我袭击的对象当然是天佑王朝这些混蛋了,长得那么丑,那么老还想污辱我?

  “我打,我打死你们。”我挥动着自己的小拳头狠命的捶打他们,虽然跌倒过,虽然被人狠狠擂了几拳,但真够痛快的。

  “该死,居然是那个疯女人。”当赵天毅看人群中那个东歪西倒的娇小身躯时,气得就快晕倒,她在干什么?又不会武功?还在这里捣乱,被打伤怎么办?居然她出手打的还是他的士兵,气得赵天毅的骨头都咯咯作响。

  啊!他看到她的脸被一个士兵狠狠擂了一拳。

  他的心抽动了一下,居然很慌,居然会痛。

  “该死——”

  “把那个士兵给乱棍打死。”他指着那个擂了她一拳的士兵大声地吼。

  啊——他的臣子都呆呆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们的王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王,哪个士兵?”他们朝他的手指去的方向看去,下面一团混战,连敌我都分不清楚,根本就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个士兵?

  “云青,你立刻派人平息混乱,还有把那个女人给带过来。”云青瞧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黑压压的,根本不知道王指的是哪个女人。

  但又不敢再问,算了,呆会把所有女眷带过来就是了。

  “遵命。”云青蹬蹬的一路跑下去,领着一队人马冲了过去。


第27章: 监工之死

  头肿得像猪头一样的监工被领了进来。

  “怎么回事?”寒冰一样的声音。

  监工抬头一看那冷得像冰块的脸,吓得魂飞魄散。

  “回——回——皇——皇——上——是——是——”刚才还大声骂爹骂娘的监工现在吓得连话也说不完整。

  “回皇上,属下刚刚去了解过,是因为一个女奴而引发这场混乱。”旁边的云青向他汇报。

  “女奴?”

  “是”。

  “回皇上,是这样的,弟兄们在这苦寒之地日夜辛勤劳作,累了想找点乐子,谁知有一个女奴性子特别犟,居然打伤了我们一个兄弟的命根子,所以我才想给点颜色她看看。”

  “谁知她身边有一个天鹰朝的战俘死命保护,像一头蛮牛那样冲过来打我们,于是就引发了这场冲突。”

  这位监工看到皇上的脸色有所缓和,于是大着胆子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复述一次,这次的流畅程度与之前的结巴程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哦?那个女奴叫什么名字?”

  “这个——这个——”监工急得直抹汗,这里奴隶那么多,连跟他上过床的他都记不上名字,何况是这黑不溜秋的丑丫头。

  “皇上,属下刚刚去了解过,她叫月奴!”

  “是她?”

  这该死的女人,去到哪里都可以勾引到男人为她卖命,连战俘都肯舍命救她,真是一个妖精,他居然有点妒忌。

  不过除了她还有谁那么狠,那么大胆,连男人的命根子都敢踢?赵天毅嘴角勾起一条迷人的弧线。

  “你是说她不肯服从你们是吗?”听到这女人为了不被他们侵犯,居然连人家的命根子都敢踹,赵天毅的心情就无来由的好。

  看来她也不是那么讨厌我?至少还肯跟我——

  想起他们那场酣畅淋漓的大战,赵天毅脸微红,久经沙场的他,经历无数女人的他,也会为那一晚疯狂,为那一晚沉迷,为那晚脸红。

  从没有女人给过他那样疯狂的感觉,搞到他这几天连上朝都浮现那晚的情景,常常失神,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她就是一个妖精——他闭上那双陶醉的眼睛。

  “那个臭丫头,惹出那么大麻烦,我回去一定不饶她——”监工恶狠狠的话语打断了赵天毅的回味,这让赵天毅非常不悦。

  “你打算怎么惩罚她?”

  监工知道王惩罚人从不手软,手段可以说残暴至极,于是献媚地说:“处死她,太便宜这个贱人了。”

  听到贱人这两个字,赵天毅的脸已经乌云密布,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叫她贱人。

  监工根本没有留意皇上的脸已经晴转多云,还是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他惊世构想。

  “我要这个贱人做我们的军妓,让她天天服侍我们,让兄弟们蹂躏她,摧残她,让她在弟兄们身下呻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那么泼辣,连男人的命根子都敢踹。”

  说完他得意洋洋地抬起头,等着看皇上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可惜他没有看到他要看的东西,他只看到一张黑得吓人的脸,一双千年寒冰一样的眼,心在瞬间吓得差点停止跳动。

  还没有等他揣摩出皇上的心思。

  帐内就响起一声惊雷:“将他拉出去,乱棍打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不一会外面就响起一声声杀猪似的声音,慢慢低了,不久就什么声响都没有了,这空旷的地方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这个男人,到死那刻,都不知道王为什么要处死他,死得不明白。

  “把那个月奴带上来”,冷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但又充满热切的期待。


第28章:你怎么那么淫荡?

  我抬头一看,居然是赵天毅,真是冤家路窄,但奇怪的是他的眼里居然有一丝笑意,我把他这里弄成一团糟,他应该恨不得拉我去砍了才对?但怎么看也不觉得他在生气。

  “你在看什么?是不是几天不见,有点想朕了。”

  “皇上怎么那么好兴致来这里,不用陪你那一大群女人吗?莫非想我了?”

  “是的,你说对了,我真的想你了,我想你那身体了。”他轻佻的眼神带着灼热。我想往后退一步,谁知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该死,这男人怎么就长得——

  他的胸膛真够结实。

  “小奴隶,你的身可真臭!”

  “臭又没人要你抱!”

  “不要这样对你的主人说话!”

  “我不是任何人的奴隶,请不要这样对我说话.。”我拼命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开了,昂着头对他说。

  “不做奴隶,莫非想要做我的女人?”他一脸的淫笑。

  “做我的女人,可要去洗一下澡,我可不喜欢蚊子围着我转的感觉。”

  “来人——”

  把她带出去沐浴更衣!

  “是”。

  我真的很久没有洗过澡了,如果再不洗,那些蚊子一定如他说的那样,整天嗡嗡地围着我转,一个嗡嗡响过不停的黑格已经让我够烦的了。

  好久没有那么舒服畅快过,我轻轻地玩弄这水珠,享受它包裹着我的温柔,把头深深地埋进去,享受这片刻的欢愉,竟然有点不想起来,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次享受此等待遇。

  经水浸泡过,我整个人神清气爽,不过还真的有点佩服那个暴躁的男人,黑格连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他居然能一眼就认出我,还怨我打他的士兵。呵呵,我就打他的人,往死里打。

  可惜洗完澡后又要去面对恶魔一样的他,就没了兴致,但也比对着那群丑男人好,毕竟他还算秀色可餐,我安慰自己。

  赵天毅正在帐内踱着步,不就洗个澡吗?怎么要那么久,他居然很焦躁,他的眼睛不停地往外面看去,期待那娇小的身躯出现在眼前。

  “皇上,你要的人带来了。”

  “好!你们退下。”他把他激动又带着喜悦的情绪压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紧张得如一个不解男女风情的少年在准备与心爱的人洞房花烛一般。

  “刚出浴的她,头发还滴着水珠,那凝脂般的肌肤在这样的暴晒下没有丝毫损伤,显得更为健康更有光泽,那眼神还空洞而沧桑,但偶尔也会闪过一丝狡诘和顽皮,但这一丝光芒稍纵即逝,消失之快让你以为是眼花,

  完美无瑕的脸蛋,无可挑剔的身材,赵天毅只看一眼都有点心神荡漾,不愿意将视线移开。

  穿过她身上厚厚的衣服,他在想象里面的玲珑曼妙,又是一瞬的走神。

  “听说你拒绝了了监工的好意哦!”

  “也许你们男人都会把这些当作是好意,当作是对女人的恩典?但我不稀罕。”

  “为什么呢?也许你跟了他,服侍得好的话,他会让你轻松很多!”

  “他长得太丑了,如果英俊点我也许会考虑献身。”她说得坦白而直接,没有丝毫的羞涩或不自然。

  “哦,原来小奴隶也喜欢美男。”

  “我喜欢美男什么奇怪的,莫非皇上你自己喜欢丑女?”

  “请不要用这种无礼的态度跟我讲话。”

  “请不要用这样轻佻的眼神看着我。”我回敬他一句。

  还是那么牙尖嘴利,我倒真想看看你的牙齿有多尖,话一说完嘴巴就凑了过来,因为突然,我吓了一跳,我努力地想要摆脱他的魔爪,但发现都是徒劳,他的力量大得惊人。

  他用他的舌尖努力撬开我的嘴,要侵入里面夺取舌尖的甜蜜。

  “我有一个新发现,你的牙齿不仅是尖而且是甜的。”他的眼此刻居然柔情似水,但他的身体却滚烫得吓人,就连呼出的气也灼人。

  “月,你喜欢美男,是不是也喜欢朕,朕自认长得还不赖。”

  “你还是叫我小奴隶吧,我不喜欢你叫我月。”

  “回答我。”他灼灼的眼神充满期待,他从背后用力一推,我那已经发育得过于良好的胸脯就直抵他的结实的胸膛,该死的他还轻轻移动我的身子,那微微的摩擦,那碰撞的触感,让我有点眩晕。

  他的确是一个玩弄女人的高手。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说:“我不喜欢你,也不会爱你。”

  “不爱我?你可不要忘记,你是我的女人。”他加大了力度,手开始穿过我的衣服在身上游走。

  “是你的女人就一定要爱上你吗?”

  “是”他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一下子握住我胸前的柔软,温柔的拿捏,他的吻由脖子一直往下,直到胸前的高挺处。

  “但皇上也是无数女人的男人,请问皇上是否爱她们?”我控制自己那已经被他撩起的情欲。

  “我不爱。”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只允许你不爱,不允许我不爱呢?”

  “因为你的男人是我,所以你只能选择爱”多霸道的男人。他大手整个覆盖在上面,狠命地挤压。

  “是吗?但我的男人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选择哪个去爱?”

  他的脸在听到我这句话后立刻变得铁青,就差头上没有冒青烟而已,我知道我已经让他气到极点。

  因为我又揭他伤疤了,他的女人不是完璧,他肯定大受刺激,这是他毕生的耻辱。

  “很多?不是唯一的?你究竟有多少个男人?你究竟与多少个男人发生关系?他们分别是谁?”他将手从我身上抽出来,一下子揪住我的衣领,喷出的气也灼热得烫人,刚才的柔情蜜意一样子消失不见。

  “你说,你有多少个男人,难道是长得漂亮的你都愿意?”

  “是的,我就喜欢身材好,摸样俊的。”

  “难道朕的身材还不够好,朕的摸样还不够俊?”

  “但是这世界上不只你一个身材好摸样俊的男人呀?”我用手点了一下他的胸脯,完全是一副放浪形骸的淫荡样子。

  “难道你可以跟他们都上床?”他眼里的两簇火苗烧得很旺。

  “有什么不可以,你不就是跟大把大把的女人上床吗?”

  “朕是男人,你是女人。”

  “男人能做的,我们女人也能做。”

  “你怎么就那么淫荡?”他居然有点痛心地说。他这个色狼居然痛心疾首地说我淫荡,这个禽兽居然敢痛心疾首地说我淫荡,真是讽刺。

  “如果你想要男人,我留你在这里做军妓,我让他们一一满足你,他们已经饥渴了很久,会让你得到满足的。”

  “我不介意,不过最好挑一些身材好,样貌俊的,其他的我会发噩梦。”

  “你——你——你这个贱人,你这个——”

  我再次喊我贱人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地离去,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我的心舒坦极了。

  他真的要我做军妓?不会的。以他的性格他宁愿一刀砍死我,一掌劈死我,也不愿意别的男人碰我一下。


第29章:沦陷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王出去巡查新的行宫回来后,就突然出现在紫宫里,我都来不及拜见他,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将我按倒在床上,似乎欲火难耐,似乎压抑得很辛苦,王他也需要压抑吗?

  不过也不奇怪。距离上次王来已经有十多天了,这十多天我打听了一下,发现王居然哪个宫都不去,哪个女人都不碰。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王平时每晚都会宠幸一个妃子,甚至更多,但现在居然有十多天没有宠信宫中的女人了!

  于是各个宫的人都在纷纷猜测,皇上之所以不宠幸她们,莫非是在流连宫外的野花?这样一想,大家都开始惶惶不可终日,觉得自己很快会变成昨日黄花,终将被抛弃,这段时间整个后宫简直是愁云惨淡。

  而我也没了照镜子心思,因为打扮得花枝招展干什么呢?笑得万种风情又怎样?又没有人看!

  但今天王又来了,王到底是没有忘记我,他在外面玩够了总会回家的,但我只是奇怪他的迫切,奇怪他身体的滚烫,以前无论我在他身下多大声地呻吟,多卖力地扭动,多主动地勾搭,他的眼神都清冷,他的身体都不会滚烫,今夜有点不同。

  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握机会,好好服侍王,将他飞走的心给重新栓回来。

  他一会柔情似水,轻轻抚摸我的脸,我的眼,甚至我的唇,他在我身上游走的手有了从来没有过的温情,从来没有过的火热。

  但一会他又当我是仇人一般,将我狠狠地扔在地上,痛到我就快晕过去,要不就冷冷地看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心在颤抖,要不就疯狂地吻我,吻到我几乎窒息,吻得我连求饶也没力气。

  这样的王是可怕的,但也是撩人的。

  到了深夜我才沉沉睡去。

  在迷迷糊糊中,我竟听到他不停地重复一句话:“你为什么不能爱我?你为什么不爱我。”是梦呓,又是痛苦的吟叫。

  我心里堵得慌,酸得要命,以前王虽然也是到处留情,虽然也左揽右抱,但是对谁都没有特别的好,今天我感到了王的异样?莫非王已经有了真正爱的人?

  但他把我折磨得太累、太累,虽心有不甘,心有不安,但不久还是又睡着了。等半夜再次醒来的时候,摸摸床边,心一跳,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摸着已经凉凉的床单,我的心却从来没有过的失落,心一直往下坠,往下坠,坠到深渊。

  长夜漫漫,再无睡意。

  月光清冷,照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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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行宫里回来,我虽然怒气冲天,但却也是欲火难填,我的欲望完全被她撩起,下体紧绷得要命。

  从来没有试过如此失控,以前无论身下有多妩媚的女人,多迷人的身段,我都可以很好地掌握自己,甚至可以说是从没有沉迷,但现在——

  到了紫宫,我迫不及待地找紫亚,找那个不用挑逗也热情似火的女人,但无论我怎么卖力,都无法找回那晚的感觉,最后更是意兴阑珊草草收场。

  当听到“残月”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以为踏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岂料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截然不同的两张脸,那张脸如果出现在朕的后宫,我相信后宫三千佳丽都会黯然失色。

  那眼的空洞迷离让我确定树林中看到的丑丫头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再拥有这样空洞,这样迷离,但却如此悲凉沧桑的眼睛。

  但她看天逸的眼神是何等的温柔,何等的含情脉脉,他们轻轻牵过的手是何等的自然温馨,温馨甜蜜得让我妒忌。

  为何那张脸对着自己的时候会冷如寒冰呢?

  她的突然失踪,她的突然出现,两次相见的巨大不同,都让我觉得她是一个谜,一个我想亲自揭开的谜。

  但看到他们当着我的面拥吻的时候,我居然很愤怒,我也不知道这愤怒从何而来,只觉得排山倒海地冲我来,这怒火就快要将我压垮。

  为什么对于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女子,自己会有那么强烈怒意,那么强烈的痛?

  我很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发现我所有的努力都宣告失败,脑海一浮现她与天逸亲热地镜头,我整个人就处于疯狂的状态,摔东西,撕画卷,找其我女人发泄,似乎只有这样我的心才好过点,愤怒才减弱点。

  我强烈地想要她,我搞不明白为什么她能将我所有欲望激发出来。一想到她我下面就燥热难忍,只得去找紫亚,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紫亚的脸都会无缘无故变成那张冷艳得无表情的脸。

  更不知道为什么与她们缠绵完,我会感到全所未有的空虚与寂寞。

  我要她,我要她,不管她对我是鄙视也好,嘲笑也好,我就是强烈地需要她。从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是那么苦那么累。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与以前不同了,是从她坚定的说:“我不爱你,也不会爱上你。”

  从她说:“我在想,你的身材应该很好。”

  还是从她与我在房中激情的一夜?

  那晚她的手如电一样在我的身上游走,引起我一阵阵的战栗,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战栗,一种让我疯狂的战栗,她的疯狂,她的主动,她骑在我身上的得意,我把她压在身上的满足,这些都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满足。

  她夸张的呻吟,她像蛇一样在我的身上扭动,她指甲掐进了我的肉,她的牙齿在我身上留下一个个印痕,她在我身上发疯地撕打,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痛,但又那么的销魂。

  但为什么她动作那么娴熟,为什么她怎么懂得那么多?谁教她的?她究竟和多少男人上过床?

  我去翻那床单,居然雪白雪白,一丝血迹都没有找到,一股无名的火冲上胸腔,蔓延到全身。

  一想到她可能也与别的男人做过刚才与我做的事,她与别的男人也那么疯狂,别的男人也这样将她压在身上,别的男人也享受她的美好,她也在别的男人身下大声疯狂地呻吟,我就像要疯狂一般。

  她的第一个男人是谁?我想知道,但也不愿意知道,我又怕知道。我问她,但她居然若无其事地说宁愿死也不告诉我。

  我狠狠地往她身上狠狠踢了一脚,这样淫贱的女人不配得到我的宠爱,她没资格,我要把她贬为奴,我要把她扔到战俘堆里去做苦力。

  我试过忘记她,我说服自己不去修建行宫那里看她,我对自己说她只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女人,一个下贱的奴隶,自己很快就会将她完全忘记的,忘记得了无痕迹。

  我去宠幸那些翘首等候我去宠幸的女人,但一直勇猛无比的我,居然总是到了高潮的时候软了下去。

  一看清压在下面的女人不是她时,我就感到索然无味,就感到意气阑珊,我每次想要进入的时候,我就浮现她那张媚笑的脸,我再无力去冲刺,看着身下女人那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那些女人得不到满足的那种埋怨。

  我心里就无比的郁闷。

  这女人居然折磨到我雄风不再,想当初有哪个女人不在我身下快乐地呻吟,哪个女人不是在我身上像荡妇一样扭动,不停的渴求,不停地求我的进入,求我的施舍,现在一切都被她破坏了

  但这些似乎难以启齿,我不知道应该去怪谁,是她给我的这个羞辱,我一定要双倍还给她,我准备去行宫里去取笑她,去奚落她。

  当看到她背后被人打了一拳,看到她东歪西倒时,我很担心,当她跌倒,我的心都要跳了出来,但看到她衣衫褴褛,脏兮兮的时候,我居然心痛。

  从小到大,除了母后和天逸,我从不会为任何人心痛。

  当那个监工说要把她当作军妓,我的居然愤怒得直想将他们打倒,我恨不得立刻踹上一脚,居然敢把我的女人拉过去做军妓,居然敢叫我的女人做贱人?

  我准备投降了,我准备原谅她了,无论她以前有多少个男人,我都原谅她,虽然我心里还是很痛苦,但我决定原谅她。

  因为我真的很想她,没日没夜都在想她,脑海无时无刻不在浮现她的脸庞,看不到她,对我说是一种煎熬一种折磨。

  她只要说一句爱我,喜欢我,我就带她离开那个人间地狱,但她一句都没有,倔强而冰冷地盯着我,这让我无法忍受。

  她居然还说只要长得俊,身材好的,她都不介意与他上床,我简直要疯掉了,我真想拧断这小妖精的脖子,让她窒息而死。

  小妖精,我只是爱上你的身体,并不是爱上你的人。

  但静下来我问自己,真的吗?我真的只是爱上她的身体而已吗?

  但总有一天,我会让她跪倒在我身旁,说爱我。


第30章:天鹰国的王

  经过这次的大混乱,赵天毅加强了对行宫的管理,规定士兵不允许污辱女奴,一经发现格杀勿论。并且对待战俘和本国的奴隶都不准随意鞭打,要留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他这些命令颁布下来后,天佑王朝的那些耻高气扬的士兵一下子萎靡了下去,像几天没浇水的花儿一样送耸拉着脑袋。但对我们这些奴隶来说绝对是好事,至少那大皮鞭没有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抽打下来。

  奇怪的是我居然有了独立的帐篷,我明明把他气得够呛,气得他鼻孔生烟,气得他头顶冒青烟,为什么他还会给我一个独立的帐篷?

  虽然同是做粗重的活,但是比以前已经好多了,士兵们看我的眼神也比较古怪,也难怪在这里除了监工外,其他士兵都是三五个一个帐篷的,女奴有独立帐篷似乎真是破天荒的怪事。

  我一下子成了众人谈论的焦点,眼光的集中点。

  他们看我的眼神越来越警畏,有的甚至认为我是王派过来的密探,我才是真正的监工,监督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真是一场美丽的误会,我希望这个误会能无限期地延长下去。

  休息的时候黑格还是大大咧咧地跑过来跟我搭讪,“小兄弟,小心石头砸到脚。”他还是习惯叫我小兄弟,我听着也非常顺耳。

  “没事,大哥。”我豪气干云地冲他嚷。

  “你怎么来这里的?”他又重复问这些问题了,像一个老太婆一样又长气又啰嗦。

  见我不回答,他自己又接着说:“我真他妈的丢人,居然是在战场被俘了,我真我妈的窝囊,如果下次给我回到战场,我他妈的将他们那些天佑狗贼杀个片甲不留。”

  他大发了一大推牢骚后,才发现一直都是他在唱独角戏,似乎我从没有出过声,发表过片言只字。

  “小兄弟,你怎么不喜欢讲话呢?昨天我看到你也跟我们一起打那些天佑狗贼,你可真够朋友呀!”

  他说我真够朋友,其实是他够朋友出来救我才对,不过他似乎不但忘了我是一个女子,也忘了我本身是一个天佑国的人,他左一个天佑狗贼,右一个天佑禽兽,骂得不亦悦乎,好在我并不介意。

  “小兄弟,你是啥身份?为什么你会有自己独立的帐篷?”原来他不单是长气啰嗦还好奇得不得了。

  “你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像个女人似的那么好奇,净问这些。”

  “对,对,小兄弟你说得对,我们男人大丈夫,就应该驰骋沙场,英勇杀敌,为国捐躯,怎能像一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啰里啰唆的”

  “不好意思,我忘记你也是一个女的了。”他脸红红的,有点不好意思。

  “你武功那么高,不会是天鹰国一个普通的士兵吧?”

  “那当然不是,我可是我们王的贴身侍卫!”他说的时候豪气冲天,似乎做王的侍卫是世间最光荣的事情。

  天鹰国的王有这样的侍卫是他的福气,虽然不够聪明也不会察颜观色,武功似乎也不是特别的高,甚至还啰里啰唆,婆婆妈妈,但是他一定会忠心耿耿,这一点尤为可贵。

  即使养的心腹再聪明机智,再才能过人,如果是一根摇头草,最终也是养虎为患,为他人作嫁衣而已。

  你们的大王是怎样的?

  “我们的大王就如天上的神一样,那个风采,那个风度,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我们的王。”

  “我们天鹰国的男子都佩服王,女子都想嫁给王。”

  他极为正经严肃地说着,看来他们的王真是他心目中的神,但也太夸张了吧,天鹰国所有女子都想嫁给他?那天鹰国其他男子肯定恨死他了。

  “我不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你不信,你要怎么才信?”他居然急得抓头发挠耳朵的。

  “我们的王真的很好!”

  “如果他好的话,怎么会忍心让自己的子民留在这里受苦,如果他是那么好的话,怎么连他的贴身侍卫都不过来救,怕且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帝王罢了。”

  “你胡说,不许你这样说我们的王。”他怒目圆睁,喘着粗气,很生气的样子。

  突然有点羡慕他们的王,有人这样真心相待。

  “高诉你,我们的王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一定会的,并且会很快。”

  “说给你听也不怕,这里有兄弟告诉我,王已经准备来营救我们.。”

  “亲自来?”

  “嗯!”他答得肯定。

  “黑格,你太容易相信人了,如果我告密的话,你不但害了你的族人,也害了来救你的王。”

  “我知道你不会!”

  “看人不要凭直觉,你我只是相处那么短短几天,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你就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我,你不觉得你太鲁莽太冒失了吗?”

  “如果我是你们的王,我不会要你这种鲁莽的侍卫。”我狠狠地训斥了他几句,黑格听后低头不语,也许也发现自己真的是太鲁莽了。

  跟他搭讪了那么久,好在这里偏僻没有人发现,但再不快点走,难保皮鞭不抽下来。

  “我知道你不会的。”他说完就过去搬石头去了。这男人真是顽固,但顽固得有点可爱。其实也不是每一个男人都那么让人讨厌。至少这个黑格也不令人讨厌。

  也许是让我住独立帐篷这个明显的暗示,新来的监工似乎对我客气多了,重活也不用我干,日子比以往过得逍遥多了。

  卸下背上沉重的负担,抬头,夕阳如血,傍晚的营地显得特别的苍凉,也许这里都是石头,沙石、加上疲倦而满面尘土的人吧!

  这里的兵士因为皇上的命令没有机会碰过女人,但他们都是处于如狼似虎的年龄,平时偷腥惯了,现在一下子要他们清心寡欲,肯定是憋得难受,所以各个无精打采,走路都有气无力的样子。

  他们低垂的头,慢慢挪动的身影,使这个营地显得了无生气。

  也难怪这些地方本身就比较荒凉,不要说花枝招展的女人,就连一间酒馆都没有,但是上一个监工的惨死,已经让他们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那些女俘帐篷前徘徊。

  “曲爷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传来新监工那把献媚的声音。

  说啥话,我与你是什么关系,用得着说这种客套话吗?

  “不知道曲爷今天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实不相暪,在下有一要事相求。”接着就在监工耳语一番。

  “原来是这事,小事,小事,龚某一定帮你办。”

  谢谢龚爷你的帮助,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拍拍手,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曲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龚爷你们在这些苦寒之地连酒都没得喝,现在连女人也没有得玩了,辛苦了,所以特找了一些美人儿来服侍你们官爷,当然最漂亮的肯定留给龚爷你了,并且还有上等的美酒,今晚就让兄弟们开心开心吧!”

  “哎!哈——哈——哈——兄弟真有你的。”

  “只不过大家都喝酒玩女人去了,这些犯人会不会作乱。”

  “曲爷,你真是杞人忧天,这些奴隶脚上都有铁链,并且城门守卫森严,他们能逃得掉吗?”

  “我这些酒可是好酒,女人都是——”

  “我就怕你酒喝不醉,却被女人迷醉了”,说完发出一阵阵男人之间特有的笑声。

  “这位就是龚爷?今晚就让我们两位服侍你吧!”娇滴滴的声音让人心都麻了,身都酥了。

  “两个?”带着惊喜。

  “是呀,难道龚爷只要姐姐,不要妹妹啦!”

  “要,怎么会不要,都是美人儿,爷我怎么舍得,爷一定会好好疼你们的。”说完就淫笑几声把美人带进自己的帐篷了。

  这男人,听到这两人娇滴滴的声音可能心都软了,连爹娘姓什么都忘了,还哪记得这一群俘虏?

  不一会,整个营地就已经是觥筹交错,调笑声,追逐声,打闹声,甚至呻吟声,真的好不热闹。

  今晚这些女子肯定会被蹂躏得很厉害,因为他们都是一群狼,并且是一群饥饿了那么久的狼。

  但奇怪的是,打闹声,调笑声,呻吟声、杯子碰撞的声音,没有我想象中的长久与热闹,整个营地竟然很快静了下去。

  一定有问题。

  莫非是黑格说的王开始行动了?如果是真的,他还真的会挑时间选策略。

  营地静得有点怪异,不一会传来酣睡声。有些人的鼾声如打雷般响,真受不了。

  铁链撞击的声音。

  我真的没有猜错,救黑格的人来了,他们的王真的会为少数的子民来冒险吗?

  我揭开帐篷的一个小口子,朝外面看出去。

  淡淡的月光下,各个营地的俘虏都已经出来了,他们整齐有序地开着锁,脸上的笑容无比幸福灿烂,那种即将可以回家见亲人的喜悦与激动,全写在在脸上,想掩饰都掩饰不了。

  他们是幸福的。

  一匹马,滴答滴答缓缓过来,月色中男子的脸看得不是很真切,远看他身姿,如屹立在天地间的一座奇峰,又像萦绕在白雾中的一棵挺拔大树,他静静坐在马上,又如摇曳在黑夜中的一支丰姿绝代的墨莲,高贵而典雅。

  所有人看到他后,都下跪膜拜,莫非这就是黑格心目中神一样的王?他们的王真的亲自来?



第31章:逃走

  “大家不必多礼,把身上的衣服换了,换好衣服我们就立刻出城,多留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声音威严而有力,腰杆挺直而有力。

  果然他话一说完,他们的速度就快了很多,女人在旁人稍稍遮挡一下,就把衣服脱下来换掉,在这种逃命的关头,谁也没有心思看哪个女人的皮肤白,那个女人胸前够丰满。

  “王,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来救我们。”黑格的声音带着膜拜与感激,在静谧的夜里显得特别响亮。

  “黑格,王怎么会丢下你呢?”带着笑意的声音,但那声音真好听,如春风拂耳,如幽兰吐芬芳,清新而纯净。

  “好!都收拾完了,我们一起走。”

  “王,等等,还有一个人,那边帐篷还有一个人?”黑格惊呼,然后就向我住的帐篷飞奔而来,留下一脸疑惑的众人。

  “黑格怎么回事?”马上男子问。

  “那里还住着一个女奴,有独立的帐篷,究竟什么身份我们也不知道。”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解释。

  这个家伙真是热心过度,没错在天佑王朝我是一低贱的女奴,但也一个本土的女奴,去到天鹰国,我肯定还是一个女奴,并且还是一个外来女奴,我的日子肯定更加难过。

  祈求那个黑格,不要真的是将我带到他们天鹰国,如果他不来的话,我今晚就可以趁乱偷走了,我也就自由了。

  我闭上眼睛求老天呀,但黑格那把惊喜的声音让我崩溃。

  “小兄弟,你看我们的王来了,他真的来了,你这回信了吧!”

  “我信了,我信了,你们赶紧走吧,要不耽误了时间肯定不好。”

  “你不跟我们走?去我们天鹰国肯定要比留在这里好。走吧!”说完,他问也不问我,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真是一头蛮牛。

  我挣扎地往后退。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婆婆妈妈的,走。”他拽起我就走,他的手大,也很有力,差点将我的手拽断,他不但是头蛮牛,还是头疯牛,一头热心过度的牛,我在心里暗骂。

  看来这家伙又忘记我是一个女子了。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我,我又成为了焦点。

  马上的男子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走,如果因为你们两个拖延了大家的时间,回去处斩。”

  “是”黑格吓得缩到一旁,他显然很害怕他的王,害怕中带着敬畏。

  “黑格你骑这匹马!”

  “是”黑格一个漂亮的翻身,就跃上马了,他后面坐着的是小芸,我以前帐篷里面的一个女俘。

  我再扫了一下四周,好像都是这种男女搭配,应该是一早就安排好。

  如果他们一下子带那么多马来肯定很麻烦,为了不被发现,都是两人一匹。可能他们来之时就已经摸清情况,知道有多少个人在这,所以马匹也刚刚好,偌大的一块地,就剩下我一个人。

  “上来,还愣着干什么,天鹰国的王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就把我拉上了马。”他的手一点都不暖,如这冷冷的夜。

  “云天,分开走,不引起注意,一定要在丑时出门,要不换守城门的人,就出不了。”

  “是”

  原来有一些守城的人被他们收买了,如果赵天毅不揪出这些人来,以后肯定是祸国殃民的。

  黑格,格里,黑力为一小队,封乐……

  那个叫云天的男子发号施令完毕后,数十匹马分不同的几条路全速全进,顿时尘土风扬。

  “王要不要——”云天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知道他是在请示王要不要将天佑王朝的人处理掉。

  “不用,此次我们旨在救人,而不是来挑起两国争端。他们玩忽职守,把人丢了,我们不杀他们,他们的王也绝不会轻饶。”

  “是,王,我跟你后面。”

  “不用,你跟上他们,我自己走就可以。”

  “王,这很危险。”

  “别啰唆,快走,我自有办法。”

  云天不敢违抗,用力怕了一下马,就追前面几匹马去了。

  这个男人,即使不看他的脸,就是这样坐在他伟岸的身躯后,都可以感受他那种王者之气。

  怪不得黑格赞誉有加,就可惜夜色朦胧没看清他长得什么样子。

  “坐稳,别摔下来。”说完他脚一瞪,就朝与云天相反的方向奔驰,去那个城门怎么有那么多路?

  夜深了马不辨路,只是扬起蹄子狂奔,耳边传来呼呼声,那风像刀子一样将我的耳朵刮得生痛。

  我用手紧紧拽住他的袍子,让自己不至于掉下来,“嘶——”他的外袍被我撕裂了一个口子。

  “嘶——”又撕了一个口子,但他居然浑然不觉的样子,我暗暗拍了一下胸口,换了一个地方拽着。

  “嘶——”又一声,乖乖,好在还没有发现。

  其实也不能怪我,怪只怪这马跑得太神速了。

  夜色笼罩下的四野真的很宁静很美,可惜我没有观赏的时间,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但是前路还是茫茫。

  不知到淌过多少条小溪,翻过了多少座山,马依然在飞驰。

  “还要多久?”

  “快了,过了这座树林就不远了。”

  突然马一声长嘶,前脚奋起,整个身子往后仰。

  我死命都抓住他的长袍,可惜这种下坠的力度太大,随着衣物断裂的声音,我也从马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痛得我连爬都爬不起来。

  “哎呦”,我忍不住叫了出声。

  “追风,你怎么啦?”他居然第一时间跑去看那匹马,虽然我不是他们国家的子民,但好歹我也是一个人啊,居然连一匹马都比不上?

  可能马是中了猎人的陷阱,它的脚掌已经有点血肉模糊,这马现在一定很痛,我看见他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犹如一个男人抚摸着心爱的女子一样,英雄配宝马,对于一个在战场上厮杀的人,这马对他的意义是非比寻常的。

  那马儿在他的抚摸下低垂着头,居然不悲鸣也不引颈嘶叫,静静的让人怜爱。

  如果要在丑时赶到城门的话,一定要骑着马走,如果真的骑着马走,这马的脚就废了,就算不废,让一匹受伤的马驼着两个人奔驰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虽然我没有见过他的武功,我想作为一个骁勇善战的民族的王,武功一定不弱。

  以他的武功,如果不用带上我的话,他的速度也应该赶得上。

  “你不用理我了,你自己回去吧,用你的轻功应该可以赶在丑时出城。”我似乎找到可以摆脱他的好理由,并且这个理由还衬托得我无比伟大,但可惜他来的话语,让我滴汗。

  “我不是想理你,只是我不舍这匹马?我不想扔它在这里。”

  这人说话也太直接了,一点面子都不留,可怜的我地位真的连一匹马都不如。”

  “这样吧,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可好?”


第32章:裸睡

  “为什么?”他语气不急又不缓。

  “我又不是天鹰国之人,我没有必要去天鹰国。”

  “可我的侍卫黑格要本王将你带回去,本王不愿负他所托。”黑暗中,我还是没能看清他的脸,不过他的声音真的好听。

  如滴滴清泉滴进心海里,叮咚叮咚清脆悦耳,那残留的美好,一圈一圈慢慢在心中荡漾开去,在心湖里泛起一丝丝涟漪。

  “不过,我天鹰国哪个女子长得不比你好看,不知这小子,什么眼光,竟然看上你这个黑不溜秋——”他斜着眼睛看我,一脸的不屑。

  天啊!他原来是以为我是黑格看上的女人,这可不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黑格没有看上我,即使看上我,我也不觉得是一件耻辱的事情,你们天鹰国,难道个个女子都貌美如花,沉鱼落雁?”我字正腔圆地向他驳斥他。

  “你可傲气得很。”本王不喜欢自以为是的女人。

  “为了斗嘴,在这里浪费时间耽误正事的男人,我也不觉的是一个什么好男人,我也很瞧不起。”

  “天佑王朝的女子原来就是那么野蛮的。”

  “天鹰国的王就是如此小气的。”

  “你竟敢说我小气,信不信一剑取你的命。”他的剑出鞘速度之快,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冰冷的剑,冷冽的语气,清幽的月光,一切寒气渗人。

  “你刚刚不是说不负黑格所托,将我安全带回去的吗?怎么现在反悔了?出尔反尔不是一个王的所为。”我冷冷道。

  杀你一个,我送黑格10个,十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难道都抵不上你这个黑不溜秋的丫头,我就不信。

  “这样的事情只有愚蠢的人才可以想到,我杀你一个母亲,送你10个母亲你要不要。”愤怒就是可以让人说出这种话来。

  “啪——”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打得我火冒金星,我刚才那句话说真的罪该万死了,他不一剑将我挑了,已经算是便宜我了。

  所以这巴掌是我活该。

  你必须为你刚才那句话付出代价!回我们天鹰国世代为奴,愤怒的脸,冷冽的眼神,虽然还是没看清楚,但那怒气使着黑夜显得更黑更冷。

  他拽住我的衣服,将我提起来说:“你必须要记住一样东西,母亲是只有一个,女人是可以有无数,死一个还有大把。”说完又重重地将我扔到地上。

  这几次的折腾就差点要了我的命,骨头都差点断了。

  自古帝王果然都是最无情的。

  “还不爬起来,难道想要我拉你?”他如天神一样高高在上地俯瞰着我。

  我费力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冷冷地看着他。

  “果然犟得很,但我不喜欢。”

  这个男人最后真的为了他的马,放弃了出城。

  一马两人徒步前行,居然在这附近有一间客栈,看来这他不是第一次来天佑国,对这里的一切都熟悉得很。

  毕竟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掌柜,要一间上好客房,还有我的马受伤了,去帮忙治疗一下。”王果然是王,到了哪里举手投足都像在发号施令,不过该死的掌柜对我们却是恭敬得不得了。

  “是,客官往上请!”

  这位掌柜也太信任我俩了吧,不是先给钱再住宿的吗?但我好像没有看见王有掏钱。

  理由只有两个,一他是这里的熟客。二是这间客栈本身就是天鹰国设在天佑王朝的眼线,但直觉告诉我答案是后者。

  “客官,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我现在去遣人医治受伤的马并送水上来给客官沐浴更衣,还需要什么请客官尽管吩咐。”

  “掌柜,去准备两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是,我这就去。”

  不一会,温水和衣服都送来了,还是两大桶的温水,这男人不是想让我们一起在这里沐浴更衣吧?

  “这里客房那么多,你不会小气到开多一间都不舍得吧?”

  “钱,我大把,但是我不会给你去别的客房,我怕你会逃跑,你现在已经是我天鹰国的奴隶,是没有人身自由的。”

  “至于你的身子,我最不缺的是女人,我就是再饥渴,也不会对你有兴趣。”

  “怕我会跑?整间客栈都是你的人,只要你不想让我跑,我能跑得去哪里?”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我天鹰国的?”他慵懒的脸一下子又变得冷若冰霜。

  “第一我衣衫褴褛,你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但那衣服也是被我扯得稀巴烂的,对于这样的半夜投宿者,我觉得掌柜对你的态度过于恭敬。”

  “第二我记得住店可要先给钱再住宿的,但我可发现,你刚才什么都没有拿出来,一分钱都不给就可以为你医马送衣服送水,还卑恭屈膝,我想不到什么理由,除非他们是你的人。”

  “我没有说错吧!”

  “你倒一点都不笨,但我说过我不喜欢自以为是的女人。”

  “你想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不可能。”

  “天鹰国的奴隶只配躺在地上。”

  “过来,帮我宽衣。”男人,不管哪个国家,不管贫富贵贱都是这德性。

  “我依言过去,把他那件袍子脱掉。”

  “这个要不要脱。”

  “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有人代劳。”看来他已经被服侍惯了,我现在权当他的宫女吧!

  帮他扯开衣服后,他就浑身赤裸在我面前,他的身材起伏有致,也许是长期习武,从宽广的胸膛到结实的小腹,从强壮的臂膀到微翘的臀部,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肤肌肤光滑又有弹性,轻轻触摸一下的触感很好。

  麦色的肌肤,隆起的胸肌,让他徒增几分野性,但慵懒的表情又带着些许不羁,闭目眼神,那粉色的唇在灯火摇曳中性感诱人。

  刚才赶路,我也来不及好好看他一眼,现在趁机看多几眼。

  他的脸没有赵天毅的暴戾,但也没有赵天逸的柔和,但却有他们都没有具有的神采,让人过目不忘。

  安静不说话时他那眼波如静静流淌的一江春水,让多浮躁的心都可以平静下来;抬头说话时那眼瞬间光华万丈,似蕴含天地灵气,万物精华;扬眉时那勃勃英气似一人拿着锋芒毕露的利剑,站立万仞高峰,俯瞰大地,让人从心底里折服,回眸时又化作朵朵桃花,让人迷醉在这春花江水中。

  黑格没说错,这风采、这神韵,无人能及。

  他的脸——

  “看够了没有?”他的脸居然微红。

  “你的身材不错。”我眯缝这眼睛说,那神态俨然一个色鬼,男人的身体看多了,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神秘感,不过好的身材还是会赏心悦目的。

  “你这是什么女人来的?一个小丫头,一点羞涩之色都没有?”

  “过来,帮我搓背。”

  我顺从地过去,除了搓背,我还免费送他一个放松按摩。

  他闭着眼睛泡在木桶里享受,而我却按到手又酸又累。但没有办法,我刚刚认真衡量了一下,如果有机会留在他身边,即使是一个奴隶我也还可以狐假虎威想办法逃走。

  如果回到天鹰国,他又派我到一些苦寒之地做苦力,但我这辈子真永无翻身之日。

  现在我不想那么快回去见孟婆。

  “在想什么呢?别以为在我背后扭几下,捶三捶,我会放过你!”真是想什么都瞒不过他。

  “继续。”

  他似乎有点上瘾,没办法我只能慢慢的按着他头部的穴位,轻轻揉着,他的耳垂可真漂亮,我也趁机捏了两下,手不自觉地抚上他那光洁的背,那隆起的胸肌。

  我似乎觉得帮他按摩是一种乐趣。

  “扶我起来。”

  真是的,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居然还要我扶。

  扶起他后,他居然连衣服都不穿,就爬到床上了,不是我赞一句他身材好,他真的以为自己身材好到不得了。

  你那桶水凉了,叫掌柜上来换一桶吧!

  “不用,我不洗了。”

  “你不是以为我对你这个身子有兴趣是吧!”他朝我轻蔑地笑,但那脸却没有怒气,他没骂人的时候,真的儒雅得很,拉过床单盖在身上,安静如孩童,那轮廓俊秀得如天神精心的雕刻。

  “我累了,我睡了,你不要打扰我。”

  我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板躺下,就不再说话。这男人我不会奢望他会把床让给我。

  不一会我就已经进入了梦乡,也许是这些时日以来太累了。

  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却意外发现我枕在这个裸男的胸前,双手居然还环上他的腰,他也已经醒了,那黑幽幽的眼似笑非笑,一脸戏虐地看着我。


第33章:他的背好暖

  “我怎么会在床上?”我瞪大眼睛问他,不会是这个家伙那么好心将我抱上床吧!

  “还好说,你自己半夜跑上来的,又不洗澡,又不脱衣服,全身臭气熏天,搞到我整晚睡不着,又不知道自己睡姿难看,那鸡爪老是往我身上摸,摸得我连连发噩梦,你惊扰了本王,该当何罪。”

  我朝我身上闻了两下,没有什么异味,我这身体即使好久没洗澡都会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那朵与生俱来的红花,这是我很久很久就已经发现的事情,但他居然说我臭?

  许是衣服太脏给他的错觉,不过自己那身衣服真是有点惨不忍睹。

  正想为自己辩护几句,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

  “是我。”掌柜的声音。

  他站起来就想出去。

  “衣服?”我提醒了他一下。

  他才发现自己身无条缕,脸一红从床上拿了一件外袍披上,就过去开门。

  “什么事情?”

  “有什么直接说,她是自己人。”

  但那个掌柜好像还是不放心我,他都说我是自己人了,他还把声音降低得只有他的王才能听到,最后还给了一张纸给他,我虽听不到,但我却发现他的脸绷得越来越紧。

  莫非昨晚他们的族人没有逃走,全部被发现又捉了回去?

  那真是白费心机了,我替他们感到可惜,这次被捉回去,肯定会整得很惨。

  “你先退下。”

  “是”

  “你是什么人?”

  “我?天佑国的一个女奴,大家都叫我月奴。”

  “只是一个女奴那么简单?”

  “是”

  “你还在说慌?”

  “一个简单的女奴,会有独立的帐篷?一个简单的女奴,天佑王朝会全城戒严,全力搜捕你?”

  他把那张纸扔在地上,纸上画的不是我是谁?

  想不到赵天毅真的不肯放过我,他的消息也还倒灵通,我们逃走的时间才一夜,他就已经发现了。

  这画是他画的吧?画得不错,连神态都一样。

  “现在全城大街小巷都已经贴满了你的头像,出城的守卫也增加了几倍兵力,你说你是一个普通的女奴,一个普通的女奴赵天毅犯得着如此劳师动众吗?”

  “老实说,你是谁?”

  “我已经说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奴,如果你怕我拖累你,你大可把我留在此地。”

  “说到底,你都只是想逃走,不过你可要失望了,在没有查清楚你的身份之前,我是不会让你走的。”他居然微微一笑,但却如凛冽的寒风。

  “你知道的东西也太多了,我怎能让你活着回到天佑国呢?”虽然他的俊脸美的如画如梦,但此刻却没有暖意。

  唉!似乎我知道的东西真的太多了,守卫城门的有他的人我知道,这间客栈是他的眼线我知道,连他的身体都被我瞧清光了,何况是脸,看来他是不会放我走的了!

  突然有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是我。”还是掌柜。

  “外面来大批官兵,说要搜查天佑国的重要女犯,据可靠情报,天佑国的王下了命令,这个女犯只能活捉,绝不能伤害她,一旦举报有功,或者成功擒获,赏钱升官。”

  “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现在出现的大批官兵不是在搜查我朝的俘虏,似乎都是为这画像中的女子而来,他边说还边偷偷瞧我看了两眼。

  “王你现在还是赶紧离去,这些官兵应该很快就搜上来,我已经安排好人在洞口接应。”

  “好!我的追风,你好生照料。”

  “是,卑职告退。”

  “走?怎么走呢?外面不是来了很多官兵吗?”

  只见他把墙上的一副山水画移开,在墙壁上点了几下,床底的地板居然张开两边,天啊!这里居然也有机关。

  看来天鹰国真是处心积虑要吞并天佑国。

  “下去”,他叫。

  下面黑乎乎的,像一个无底洞,看着心寒,我正想瞧清楚点,就被他一掌推了下去,我正想惊呼,被随后跳下来的他死死捂住嘴巴。

  他的手一股青草的味道,我竟有一丝留恋。

  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后,依稀可以辨物,这是一条地道,应该是穿过天佑王朝的城门。

  看来天鹰国处心积虑要吞没天佑国,但挖一条这样的地道要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那些曾在这里劳作的苦力,想必也都一一杀了灭口吧。

  没有一个王会放心将这个秘密泄露给那么多人知道,他不准云飞跟着来应该是这个原因,他准我跟着来,应该是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去,或许如果不是他的马受伤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看见这样的一条秘道,但看见了是幸还是不幸呢?

  我的确是知道太多秘密了,他不杀我,也会毒哑我,不毒哑我,也不会放我回去。

  似乎刚从一个坑爬起,又掉进了另一个坑,前路茫茫,都不知道有多大坑等着我掉下去。

  龙潭我刚出去,似乎又进虎穴。

  因为正在想东想西,一不小心,居然踢到一块凸起来的石头,一个踉跄我往前扑了一大跤,啃了一嘴泥巴!

  “你就不能专心点走路。”

  他将我拉扯起来后,竟然没有将手放下,我也乐得有人牵着我,要不肯定摔到脸肿鼻肿的,不过如果他的手有赵天逸那么温暖就好了。

  这路真的很长,走了几个小时都没有走完,可怜那些开凿这个洞的人。

  唉!我幽幽地叹了一声。

  “你叹什么气?”

  “我在为死于这条地道的冤魂而叹气。”

  “你这是什么话,这条地道没有人死在这里。”

  “开凿这条地道的人,你都让他们活下来了吗?”

  沉默……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让他们活下来?”

  “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我是帝王我也会这样做的。”

  “最仁慈的做法莫非是会写字的杀,不会写字的毒哑!”

  黑暗中,他的眸子发出点点寒光。

  “你应该也知道,太聪明的人会很短命!”

  “我不怕死!”虽然是这样说,但我发现现在的我对生死竟然没有以前那样漠视。

  “你真的不怕死?”

  “不怕。”

  “我不信当刀子搁在你脖子的时候,你会没有丝毫的畏惧。”在说话间,我感觉到脖子已经是凉嗖嗖的。

  他的剑已经闪电般架在我脖子上。

  黑暗中两双寒光一样的眸子在闪烁。

  脖子间有过一丝疼痛,刀子刺过肉的感觉就是如此,丝丝的疼,点点的痛慢慢荡漾开去。

  脖子湿湿的,有血在往下滴!

  “你——”

  我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任何波澜的脸。

  “你竟然如此不珍惜自己。”他这话说得有点莫名其妙,现在不珍惜我的好像是他才对,他说得好像我脖子上的血是我自己造成的,是我自己往自己脖子抹一刀似的。

  “哼!流一点血死不了的。”他冷冷道。

  我知道,这点血不至于致命,但脖子上的血虽不大,但却一点点地渗透出来,却没有止血的迹象!

  “活该!”他口虽然这样说,但脚步却加大了很多,牵过我的手也紧了很多。

  虽然我的身体也不是很弱,但是连续走几个小时,还是吃不消,脚步开始轻浮,眼睛也有点迷离。

  “你怎么啦!”

  “没事!”话没有说完我就往前倒了下去,我太累了。

  在朦胧中,我感觉伏在一个宽阔的背上,他的背好大好暖,好舒服,我八爪鱼一样将他紧紧巴住,那对让他发噩梦的鸡爪把他脖子团团圈住,然后放心睡去。


第34章:今晚我睡哪?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服无比的软塌上,好久没睡得那么舒服了,感谢老天爷不是冷冰冰的地板。但抬头却让我发现不远处有一张很大很大的床,再低头看看刚才那张狭小的软塌,顿时郁闷无比。

  那张床真不是一张普通的床,床柱、床顶雕刻着五爪青龙,床腿、护手、床裙雕刻着一些精美花纹,典雅而又气派,最重要的是够大,走近一看,床是用整块沉香板木料做成的,没有任何拼接。

  想不到居然有那么一大块沉香木板,我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一股馥郁,温醇的奇异香味直入肺腑。

  似包含天地灵气,似凝聚万物精华,我沉浸在这种异香中,耳边仿佛传来曾被贬居海南的东坡居士对沉香木的赞颂:“金坚玉润,鹤骨龙筋……”

  我再狠狠吸了一口气,才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房内点着熏香,袅袅的烟在升腾,看来这是王的寝室。

  他可真会享受。

  “醒了?”声音带着冷漠。

  “嗯”

  “王,雪凝膏来了。”

  “给,自己涂在伤口处,明天就会痊愈,也不会留下疤痕。不过就你这张脸,多一条疤痕与少一条疤痕没有什么区别。”他似乎不会放过任何奚落我贬低我的机会。

  这药膏,白白的,真似雪一般。不知道是不是饿了,我很想尝一下看看是否像雪一样冰凉。

  我手抹了一点,凭感觉往脖子上涂去,凉飕飕的,刚涂上的时候有一点刺痛,我呲牙裂齿了一下,但很快就发觉无比舒服,涂抹的地方清凉清凉,像有一只轻柔的手在多情地抚摸着,我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甜蜜与温情,手不由自主地再沾了一些。

  “我这药不是被你这样浪费的,它可珍贵得很。”说完他夺过我手中的药膏,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我的脖子,竟是如此的轻柔,他的眼光也异常专注,那眼波如荡漾的丽江清水,洗涤着我心中的污浊,拂去我心底的浮躁,我的心瞬间静了下来。

  “痛不痛?”

  “皇儿——”

  “母后,怎么进来也不叫人通传,让孩儿出去迎接。”

  “都母子俩哪来那么多礼仪?你出去了几天母后惦记着你,所以过来看看。”

  “这位是谁?”

  “她?一个奴隶。”他不屑地说。

  “奴隶?”她母后眼里闪过一丝怀疑,但是脸上还是笑意盈盈,哪个母亲看自己的儿子不是这样。

  在他母子俩聊天的时候,我仔细端详了他的母亲,她衣着华丽高贵,配戴饰物恰到好处,一头黑发简单绾起,但看起来很舒服,虽已是中年,但依然光采照人,肤色白腻,眉目甚美,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美得不娇柔,倒有些英姿飒爽的侠女风采。

  “这位姑娘的脖子怎么啦?”她问。

  “回太后,被刺伤的。”我可不敢说被他儿子刺伤的。

  “母后你既然过来看你儿子,问这些干什么?”他肯定是怕我说是他刺的。

  “这可是本国珍贵的雪凝膏哦?母后似乎记得你平时受伤都不舍得拿出来的呀?今天怎么——”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孩儿我大发善心了,母后你就别乱猜了。”

  “那月奴不打扰太后与王聊家常,月奴先行告退。”

  也不等他开口,我就退了出来。

  那不是黑格吗?原来他真是他的侍卫,他站在外面,腰板直直的,似乎感觉他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黑格——”

  “小兄弟?我还以为你没来呢?我回来都找不到你。我没说错吧,我们的王一定会救我们的。”他高兴得捉住我的手,眉眼都在笑。

  “你们在干什么?”他居然有点不悦,“在这里吵吵闹闹,影响本王与母后闲话家常,该当何罪!”

 “小人知罪,是小人得意忘形,看到小兄弟,高兴得得意忘形了。”

  唉!这个黑格,到现在都分不清我是男是女,搞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男不女了。

  “算了,他们既然是旧识,碰到叙叙旧也很正常,皇儿就不要为难黑格了。”

  “皇上,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会不负黑格所托,将我带过来,那现在你可以说完成任务了,请问今晚我可否跟黑格走。”

  “小兄弟,你要跟我走啊,好啊!”黑格显得很高兴。

  一旁的太后斜着眼睛看她儿子的反应,她也好想看看她这个孩儿会怎么说。

  “黑格,你是不是想娶妻了?”

  “娶妻?”黑格抓了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

  “小人二十有三,家中父母都催了,只是小人粗人一个,没有姑娘看得上。”

  “好,这几天你回去准备准备大婚的事情,我自会送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给你,至于你这个小兄弟,我有任务安排给她,暂时就留我在宫中,可好?”

  “王有事情用得上小兄弟,那是小兄弟的福气,小兄弟你还不叩头谢恩!”

  还福气?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不但是一头蛮牛,还是一块木头,把我的计划打破了还要我谢恩!我又不是天鹰国的人,我不需要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儿,这位姑娘眼睛精灵,应该比较乖巧,母后看着也觉得舒心,要不送给母后做个丫头,可好?”

  我一听,简直是喜出望外,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留在太后身边,总好过留在他身边。

  “母后,这个只不过是一个女奴,身份低贱,又粗手粗脚,长得又丑,我怕惊吓到母后你,如果母后缺丫头我就遣一些细心的送去。”

  “好吧!那你就给我挑一两个送来吧!”说完意味深长地朝我看了两眼,眼里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恭送太后”,在太后的背影消失在我眼帘后,我发现黑格还沉浸在喜悦中,的确他的女人是王帮他选的,对于他这种忠心耿耿的人来说,这是天大的荣幸,莫大的荣耀。

  可能他现在正在幻想他那未过门的妻子是怎样的貌美如花,身材怎样凹凸有致,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是如何的销魂。

  我恨死这头蛮牛,恨死这块木头了。

  “月奴,跟我进来。”

  我有点不甘地走了进去,差点我就可以离开这里,差点我就可以摆脱奴隶这个身份了。

  月奴,月奴,我讨厌这个名字,如果在太后那边我偷走的机会应该会大一些。

  “你很不愿意呆在我的身边?”语气中有没有怒意,表情慵懒地靠在床沿。

  好像是不经意地一问。

  “是的,我不愿意留在这里。”

  “为什么?”

  “这里没有自由,我渴望自由的地方。”

  “自由?”他轻轻地沉吟着两个字。

  “我希望可以去一个无人的地方,躺在草地上看云舒云卷,看日升月落,我希望可以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秋雨潇潇,听花开得声音,如果可以去沙漠看落日,去海上看日出。”

  “坐在结冰的湖面上享受一冬的寒冷,我希望可以想睡觉的时候睡觉,想唱歌的时候高歌,想跳舞的时候可以淋着雨在狂风中起舞,我希望——”

  我一边说一边幻想。

  “你别发梦,这些对于某些人来说是触手可及的事情,但是你是一个奴,一个最低贱的奴,今生注定与自由无缘,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望我,你可别忘记,你来这里之前也是一个奴,我只是帮你将你的命运延续下去而已。你想得到的太多,你说的话也太多!”

  我说的话太多?我想得到的太多吗?

  也许以前的残月拥有自由,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的事情,也许现在的月奴成了奴隶失去了自由。

  原来我还做不到无欲无求,我心中还有东西是自己想得到的,但正如他所说的想得太多,注定失去得也越多。

  如果我能像以前那样无欲无求,甚至连自由都不想,也许会过得更好。

  我不吭声,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他。

  “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是嫌我话多吗?以后有什么活就吩咐,我做就行。”

  “那你陪我聊聊天。”他这人真的是很有问题的,刚嫌我话多,接着又要我陪他聊天。

  “我不喜欢与人聊天,没事的话我出去了,王你可否告诉我今晚住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你今晚住哪里?”他沉吟,挑起眉毛在思考,似乎这个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第35章:惩罚

  “今晚你睡哪?”

  “你就住这里,晚上帮我盖被子,早上帮我洗脸,就像昨晚一样睡地板吧!”

  这男人的心肠真的很硬,居然晚晚要我睡在这冷冰冰的地板上!

  “好”我目无表情地答道,但恨得牙痒痒的。

  “我出去没有回来,你不准踏出这房中半步,你活动的范围就是我这间寝室,明白吗?”

  “明白”我无比温顺的答到。

  他明知我最想要的是自由,于是就干脆囚禁我,他明知我想飞翔,他就干脆折断我的翅膀,残忍的男人,他是在想方设法地折磨我,真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但谁叫他是王,我是奴呢?

  他这一出去就是半天,我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响,但似乎没有人关注我的肚子饱饿问题,我想如果他今晚不回来,我肯定要饿到明天,如果我死在这房里,他不回来,我的尸体腐烂了也没有人知道。

  但现在我只有等,等这个男人回来,等他带饭菜回来,等他的心变得没那么硬。

  月上柳梢头,那个可以让我填饱肚子的人还没有回来,我在房中踱来踱去,发现越走动,肚子越饿,从肚子里传出的声音更响。

  听他的话,我真的会饿死在这里。

  “你去哪里?王吩咐了,你除了呆在房里,什么地方都不准去。”守门的人冷冷地对我说。

  他真是将我软禁了?但软禁也要吃饭的呀!我有点愤懑不平。

  如果是黑格守在外面就好了,也许他肯通融一下我这个“小兄弟”,要不也肯拿点东西来给我吃。

  现在怀念那头蛮牛,那块木头了,他那一声声:“小兄弟——小兄弟——”现在回想起来是那么的亲切。

  但他却回家成亲去了,可能现在正搂着他的夫人在缠绵在亲嘴呢,哪记得我?不过倒有点想知道那头蛮牛,对待他新婚妻子会不会有一丝柔情呢?

  算了,睡着后就不会饿了,还是睡觉吧!

  “睡地板?我才不会那么笨呢?今晚他都不知道回不回来,也许是去他的女人那里享受柔情蜜意去了,放着那么舒适的床不睡,不是浪费了?床啊——床啊——我来了,还没有去到,我的身体就软了。

  我爬上他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躺成一个大字,把手脚舒展开,舒舒服服地睡起觉来,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给我一张床我都会很快睡着。

  正睡得香甜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悬在半空,不由得惊呼出声。

  “你这个脏女人,脚又没洗,就爬上我的床?”他将我吊在半空,其实晾在半空还是挺舒服的,我把刚刚张开的眼睛又再一次闭上。

  “可恶。”

  他将手一松,我就直直地坠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他手下留情,我居然觉得不是很痛。

  朦胧中感觉有一把男声嗡嗡地说话,但总是听不清楚,是谁在打扰我做梦,真可恶,但是浓浓的睡意掩盖了我的不满,我很快又在梦中遨游了。

  楚庭奕有点傻眼了,从没有见过有人被扔到地上后依然可以沉睡。但均匀的作息声传来,他竟感到很亲切,第一次有人在他的寝室睡觉,他也是第一次允许有人在他他寝室睡觉。

  天鹰国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国家有王无后,甚至连妃子都没有,这打破了历代祖宗的法规。

  这也是他母后第一次看到她时满脸堆笑的原因。

  楚庭奕饶有兴味地打量了一下躺在地板上的她,睡着和清醒真是两码事,睡着的她一脸的恬静,柔柔的,让人怜爱,这时候的她才露出本属于小女孩的天性。

  白天的她犀利,睿智,甚至张牙舞爪,最让人吃惊的是从她眼角他看到无尽的苍凉与绝望,让他的心一颤一颤的,那完全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应该具备的表情。

  她究竟是什么人?天佑国的赵天毅为什么要如此劳师动众要找她,总有一天我要将她查得清清楚楚。

  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她,许是地板比较冷,她的身体微微卷缩着,像一只可怜的猫。

  半夜,风起。

  他轻轻地将卷成一团的她抱起,怀中的她如刚出生的婴儿般温顺,把头埋进他的胸口取暖,也许她是冷极。

  晚上的她卸掉了所有的刺,让人怜惜,他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如保护一块易碎的珍宝一样。

  她依然在他旁边沉沉睡去。

  他将她轻轻搂住,竟是那么安心。

  五更到了,已经是准备上早朝的时间,怀中的人儿依然甜甜睡着,他把她重新放回到地板上。

  靠她帮我盖被子,洗脸?楚庭奕自嘲地笑了笑!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竟然心中有一丝他自己也不察觉的不舍。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似乎昨天一整天他没叫人送饭菜过来,那她——

  算了,就当是惩罚她,磨一下她的锐气,削一下她的棱角。


第36章:查问

  上完早朝的楚庭奕一直在批奏折,这天下的形势,暗流涌动,不由他不忧心。天鹰朝与天佑国又连年交恶,结果两败俱伤,旁又有一个养精蓄锐的古格国在虎视眈眈,一子错会满盘皆落索。

  他能在天佑国安排自己人,难保自己身边也有天佑国的势力渗透进来,她会不会是赵天毅派来的奸细?

  但有奸细是这样的吗?他不禁哑言失笑。

  如果是以前,天佑王朝在赵天凡手里的时候,他不觉得有一丝压力,但现在赵天毅凭空出世,将他原来准备一举歼灭天佑的计划打消了。

  虽然人人都说他荒淫无道,暴戾无情,但楚庭奕发现这个男人不简单,他可以短时间内不声不响地拔掉了他几个长期潜伏在天佑国的势力点,做得干脆利落,不着痕迹,单这份魄力,这份洞察力,就不是寻常人所具有的,也许不是敌我不两立,他们会惺惺相识。

  “福林,我叫你查的事情查得怎样?”

  “回王,天佑国的国主似乎还没有放弃寻找这位女子,城门依然守卫森严,兵力似乎增加了好几倍,并且搜寻的范围逐渐往我国推进。”

  “增加了几倍?为区区一个女子,犯得着吗?”他沉吟道。

  “她是什么人?”

  “关于她是什么人,臣目前只是查到一部分,还没有完全掌握。”

  “说”

  “她原是洗衣房里的一个宫女,我去查过她进宫前的身份,但发现记录上没有她的名字,也许是被人刻意删除。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作为一个宫女在宫中有自己的宫苑,她是唯一一个宫女有宫苑的,她平时不与人接触,都是独来独往,所以没有人知道她的底细。”

  “后来被贬为奴,修建王的行宫,她却引发了我朝子民与天佑国士兵的一场大混战!”

  “因什么事由宫女贬为奴?”

  “具体原因也查不到,只知道是天佑国主亲自下令的。”

  “哦!那究竟是因何事而发生那场暴动?”

  “天佑国的士兵图谋不轨想要玷污她,她一脚踢在那士兵的要害处。”福林说到这时居然脸有点红。

  楚庭奕停下了笔,差点失声笑出来,这个女人真是什么都敢做,如果是哪个女人敢踢他那,他一定要她死得很难看,但是听福林这样说,他心里又觉得畅快无比。

  “接着说。”他越听越有兴致,这女子真的不是一般的怪。

  “后来监工看她如此泼辣,就要将拖进帐篷里施暴。”

  “哦!后来怎样?”他心动了一下。

  “后来,黑格为她出头,但因此惹怒了天佑王朝的官兵,于是就打了起来,但据说当时她也是帮着我们打天佑的官兵,打得不亦悦乎!”

  “那一天刚好她们的王赵天毅在场巡查,平乱了暴乱,后来颁发命令,不准官兵再骚扰我朝女子,这些我都向王汇报过,所以我们才采取了美人计的做法。”

  “但奇怪的是,那一场暴乱后,赵天毅非但没有处罚她,还给了一个独立的帐篷给她。”

  这场暴乱他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这场暴乱的始作俑者是她而已!

  她究竟是何人?为何赵天毅会为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大动干戈,如果她是一个绝色美女,他也可能想到是赵天毅与她是——

 但就她那脏兮兮的身子,黑不溜秋的脸?除了黑格这种眼光才会看上!

  “宇亲王,现在在哪?”

  “宇亲王这一段时间,都不在府中,但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一些什么事情福林就不知道了。”

  “那他现在人在哪?”

  “昨天晚上已经回来了。”

  “现在宣他立刻进宫,我要看看他这段时间在搞什么?”

  “是”

  “我现在回寝宫,你叫他到寝宫见我。”

  “是”。

  “叫御膳房的宫女将今晚的饭菜送到我寝室。”

  “是”

  福林有点奇怪,平时王从不回寝室处理事务,更不会在寝室吃饭,今天有点反常。

  莫非是因为那个敢踹男人命根子的女奴?

  
第37章:宇亲王

  出去那么久,那个小奴隶会在寝室做什么呢?不会已经饿晕了吧?不过似乎她真的已经有好几顿没吃过东西了,楚庭奕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鲁营,她有没有出去?”

  “回皇上,没有。”

  “这一整天她在里面做什么?”

  “这个卑职不知道,王只是叫我们守住门口,没说允许我们进去,所以没有王的吩咐,我们不敢贸然进去。”

  “嗯”

  他暗笑一声,似乎自己的关心有点过了头?

  当他踏进去的时候,他傻眼了,她居然还在睡觉,似乎永远睡不醒的样子,熟睡的她真的比醒着的时候乖巧多了,少了白天的张牙舞爪,像一个真正的小孩,惹人疼爱,眼睫毛长长的,就是那身衣服太脏了。

  更让他愤恨的是,她居然又爬上他的床,看来今晚要换一张新床?

  他有点佩服自己,居然这次没将她狠狠地扔下床,他一个那么爱干净的人,居然可以忍受一个那么久没洗澡的人,与他睡在同一个房里,并且呼吸着共同的空气。

  他也不叫醒她,自己脱掉外袍,舒展了一下手脚筋骨,平时他一到寝室,就是休息的时候,从没有人敢过来打扰,看来现在要做一些改动。

  “皇上,饭菜已经来了,要不要送过来?”

  “好,我也饿了,就摆在这里吧!”

  怎么那么香的呀?我一骨碌坐了起来,朝着飘来香味的地方瞧去,不看还好,一看就差点没被气死,居然那个可恨的男人正在大快朵颐,吃得正香。

  我昨天没有吃东西,今天没有吃东西,他竟然把饭菜搬在我旁边吃,又不叫醒我,难道是存心想饿死我并气死我?

  要是真的饿死,做了鬼我也回来咬他的肉做午餐。

  我也不理他,直接坐在他对面,筷子我也不用了,直接拿起一块肉就往嘴里送。

  我狠狠的撕扯那块鸡腿,把那块鸡腿当作是他,狠狠地撕扯,慢慢地吞噬,直至连骨头也不吐出来。

  他停下手里的筷子,指了指我的右手边,原来是有筷子和碗,原来他也准备了我的份。

  我有一点不好意思,但我现在发现用手拿食物吃别有一番滋味。我继续吃我的,不理他,也许是做奴隶做苦工做得多了吧,动作也越来越随意。

  “你平时就是这样吃饭的?”

  我刚好嘴里堵着一块肉,我瞪了他一眼说:“食不言”然后又专注于眼前的那一块肉。

  因为不知道哪一天他突然又忘记我没吃饭,那就惨了,所以我要狠狠地吃,拼命地吃,让肚子里储存够几天的能量。

  “皇上,宇亲王求见。”

  “宣。”

  那更好,他有他的事情做,我可以慢慢吃。

  脚步声响起,就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臣弟参见皇上。“声音带这尊敬但又带着亲昵。

  “天宇可用过晚膳?没有的就一起吧。”

  “皇兄今晚何来雅兴,把晚宴都搬到寝宫来了?”

  “只是这个——”他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正在低头狼吞虎咽的我。

  “这个——”楚庭奕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介绍我。

  他迟疑了一会才说:“她是这里的一个奴隶,你不用管她。”

  “我已经吃饱了,亲王和皇上慢用吧!”说完拍拍屁股就准备走,算是打过招呼了。

  “奴隶?”亲王的语气极其夸张,也许他是没想到一个奴隶会在皇上的寝宫里大吃特吃,并且态度似乎也不是特别的好。

  我将头抬起,正对上宇亲王那双漂亮的眸子,他的眸子湛蓝湛蓝的,蓝得如万里无云的天空,蓝得似无边无际的大海,他向我微微一笑,如朝霞万丈。

  他的牙齿很整齐也很白,白玉般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瑕疵,他的眼神有点狂傲,但也带一点孩子气。

  身形虽没有他皇兄那样欣长,但也挺拔;虽没有他皇兄的神采,但也有他自己的光华,无可否认他也是一个美男子,走在大街上都不知道惹多少人痴痴凝望。

  “皇兄这怎么回事,她好像不是我们天鹰国的人?”

  “这是我从天佑王朝带回来的奴隶!”

  “奴隶,这个奴隶都挺特别,我还是第一次我看过奴隶可以与皇上同桌吃饭,今天可真大开眼界了。”宇亲王的笑容里带着一点考究,一丝捉弄,一丝调侃。

  “天宇,听说你这段时间经常出去,所谓何事?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没——没——什么事,只不过闷了过去玩玩而已。”他听到他皇兄话里有责怪之意,居然有点慌乱,看来他很敬畏他这位皇兄。

  “玩?我们天鹰国幅员广阔,难道还不足够你玩吗?”

  “臣弟知道了,下次不会了。”他低下头,不敢顶撞他的皇兄。

  “皇兄,她叫什么名字?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叫过我奴隶,似乎对我很好奇,他看我的眼光完全是像看到一件好玩的玩意一般。

  “她叫月奴。”楚庭奕还是那千年不变的声音,万年不变的脸孔。

  “那你晚上住哪?”他转过头来问我,我很奇怪他会问我这个问题,毕竟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么关心我干什么?

  “就住这!”楚庭奕干脆简练地回答。

  “住这?”宇亲王惊呼。

  他看了我两眼,又看着他皇兄两眼,就不敢吭声了。

  “皇兄,原来你喜欢的女人是这样子的呀?怪不得那么多年你没有找到一个。”他似乎想笑,但有不敢笑。

  他一定也是在嘲笑他皇兄眼光差,如当日他皇兄嘲笑黑格眼光差一般,想不到风水轮流转。

  “天宇——”楚庭奕的声音带着怒意。

  宇亲王许是发现自己的失态,有点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说:“皇兄贵为一国之尊,与一个奴隶住在一起始终不好。”

  “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反正这里地板多的是。”

  “你说她睡地板?”他似乎有点心疼。

  “皇兄你也太不懂怜花惜玉了,虽然她也真算不上什么名花,但起码也是一朵花呀,虽然不是什么漂亮的女人,但起码也是一个女人嘛!”

  “小孩,这地板挺好的,够凉快,我喜欢。”居然敢说我不算什么花,现在我很丑吗?不就是脸脏点,头发乱点。

  “你叫我小孩?”他一脸不服气。

  “我今年都18岁了,你呢?丫头片子!”

  “你可大婚,你可有子嗣?”

  “那倒没有。”

  “我孩子都有几个了,你在我眼前还不是小孩?”我居然有点想戏弄他。

  “就你,发育都没有完全,还几个孩子?骗谁?”

  我发育都没完全?他什么眼光?

  “天宇,别胡闹。”楚庭奕喝斥了他一句,但脸上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皇兄,你宫中一直不缺人,我想向你讨了她去,可好?”

  “为什么?”他有点惊诧。

  “我看着觉得她比较有趣?”

  有趣?我不明白我哪方面让他觉得有趣了。

  “有趣?宫中有趣的人多的是,皇兄改天送你几个就是,如果天宇你觉得闷的话,我这几天帮你选个王妃,好管管你。”

  “我不要!我不要”宇亲王一听到娶亲就一脸的抗拒。

  “我的王妃我自己选!”语气坚定表情倔强。

  “放肆!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楚庭奕那张脸一下子变得如千年寒冰,不用摸都感受到寒意。

  即使亲如兄弟,都不能忘记他永远是君,你永远是臣。

  “皇兄,但我——”真佩服他,在这种气氛下还敢说话,不比我差,但可惜他的话被生生打断。

  “天宇,你告退吧!我也要休息了。”

  “是”但他离开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向我挤眉弄眼的,我猜这家伙一定会再来,似乎他是一个贪玩的人,所以才会到处去找乐子,而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件活的玩物。

  
第38章:湖中嬉戏

  “你认识天宇?”

  “不认识。”

  “为什么他要将你讨过去?”

  “你没有听到他说吗?他说我有趣啊!”

  “有趣?我倒看不出你哪里有趣了?”他的眼神满是揶揄,无声无息站在我后面如天神一样俯瞰着我。

  “我能出去逛逛吗?”我讨好地向他笑笑。

  “不能。”他的答案真是简单,但简单到没商量的余地,我真不知道他想怎样,如果他是想惩罚我,那他的目的达到了。

  因为我最怕的就是没有自由,我最怕的就是被囚禁。

  其实我不需要到处去,不需要有人陪,但是起码要有机会让我抬头看看天,可以躺在草地上打几个滚然后嗅嗅那花发出的诱人香气,或者在无人的旷野高喊几声又或者怪叫几声都是挺好的,但可惜都没有机会。

  现在在他寝室里,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这是一间豪华而宽敞的牢房而已。

  偶尔牢头还会带点好吃的来给我,那牢头也长得比一般的牢头好看些。

  但我不会求他,就如当初我坐在牢里宁死也不求赵天毅一样。

  “不出去?那我去睡了。”

  “你还没有睡够?”他脸带着淡淡的笑,那笑意一波一波的荡进我的心里,让没喝酒的我都有一丝醉意,无法否认他笑起来真是很迷人。

  “除了在这里睡觉,你说我还有什么可以做?”我漫不经心地说,实际心里在翻江倒海,恨不得让心里奔腾的江水将他冲到无影无踪。

  “我要一个奴隶,似乎并不是要她来睡觉。”

  “那大王你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吧!我在等着呢?我也不想整天睡觉,我也想为大王分忧呢?”我违心地说。

  “过来——”他躺在床上慵懒的唤我。

  “莫非是——”

  他的身材不错,不比那该死的赵天毅差,就不知道——

  “坐下——”他慵懒的声音里透着几许霸气。

  我依言在他身旁坐下,眼睛却在打量他的身板。

  他身材的确是不错。

  “在想什么呢?你不是以为我对你有兴趣吧?我天鹰国美女如云,我品味还没有差到喜欢你这个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的假小子。”

  “来,帮我揉揉,像那天那样帮我揉揉。”说完就直接将头枕在我大腿上,似乎这个时候不嫌我臭了,不怪我让他发噩梦了。

  哦!原来他是想享受我的按摩大法,看来自己真的是多心了,脸一红,但这男人居然敢说我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如果我脱开衣服,保准你喷鼻血。

  我对他说的话十分不爽,手上有意无意地加大力度。

  “哎呦!”他惊呼出声。

  “你这是在报复我?小气的女人!”他瞪了我一眼,但眼里没有怒意。

  “不好意思,没想到你皮肤那么嫩,哈哈——”我忙赔礼道歉。

  但他的皮肤真的很好,手从他的头轻轻往下,外表温文尔雅的他,那身材,那胸肌完全是练家子的,不过他的确是武功高强的人。

  他还是闭上眼睛一脸陶醉地享受。

  “叫你揉揉,并不是叫你乱摸,就你那鸡爪让我毛骨悚然。”他终于忍受不了我那放肆的鸡爪,一骨碌爬了起来。

  “刚利用完,就奚落我,这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帮我沐浴更衣。”

  “嗯”我应了一声,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一声,看来我把他揉得舒服到想睡了。

  “要我去打水吗?”其实我是想溜出去一会。

  “不用。”但这带着笑意的声音,让我的心再次失望。

  “跟着我来。”

  他居然带我出去,他不会想在大庭广众下沐浴更衣吧?就是身材好也不用这样炫耀?

  “别胡思乱想,跟上——”

  他似乎扎根在我心里我脑里一样,我想什么总是躲不过他。

  但走出这个鸟笼,真是神清气爽。

  月亮已经挂到半空,皎洁的月光如雪一样泻下来,让人恍如月光公主一般,风在脸上轻拂,点点花絮如轻梦,轻轻地飘着,乌发微扬,衣袂飘飘,我狠命的呼吸这带着青草带着花香的空气。

  闭上眼睛,竟是醉了。

  突然一只大手,将我扯了过去,我才如梦初醒。

  一个宫人牵来一匹马?马全身的鬃毛闪闪发光,尤其那双眼睛充满了灵性,一看就知道是一匹好马!

  他抚摸着它的头,依然轻柔得把它当作爱人一样,不知他的妃子看见后,会不会妒忌一匹马?

  那可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他在它耳边亲密呢喃了几句后,一个漂亮的翻身跨上了马背,动作利索而优雅,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站在那高头大马的面前,我才发现我原来并不是很高。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清风,我们走。”在他扬起手之前他把我拉在他身前。

  “清风?这马的名字也太过于优美了吧!”

  他一扬手,我就跌进了他宽大的怀里。

  坐牢,他一只手环住我的腰,一只手拉着缰绳,在黑的夜如风般飞驰。

  穿过树林,越过旷野,夜色中,马蹄后起了无数的烟尘,策马西风,他玄青色的袍子,在猎猎风中风扬,这气势,这风采,的确如黑格所说无人能及。

  他的下巴抵住我的发,眼睛却平视前方,潭水般的深眸平静无波,显得幽深而难懂。

  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完全是一个成熟男子的气息,他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很吸引人。

  我静静地呼吸着这野外的空气,也包括他散发出的迷人气息。

  转过一片小山丘,面前廓然开朗,他勒马停了下来,一个美丽的湖,周边芳草幽幽,遍地闲花。

  湖水蓝幽幽,如一面平静的镜子,月色如水,泻在湖中,使美丽的湖如梦如幻。

  淡淡的花香,静谧的夜晚,一切是那么美,我竟有点醉了。

  “我要洗澡了,你帮我看好我的马!”原来他叫我出来就是帮他看马?但这样的马夫,我愿意做。

  “不许偷看,否则我将你的眼睛挖出来。”他凶狠地警告我。

  “有什么好看的,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有看过?你哪里凸哪里凹我都一清二楚呢”我一脸坏笑地说,别以为长得俊美一点就以为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只盯着他。

  我故意扭头不看他,他的脸想必被我气得通红,但悄悄瞧过去,发现并不是,他脸上漾着的是淡淡的笑意,真的如开着黑夜中气质高雅的墨竹。

  哗哗的水声响起,他肯定在湖中游戏玩耍,这样美的湖,谁不陶醉在这里。

  我在草地上躺下,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感觉,这是一种无拘无束,全身心都完全投入大自然的感觉,我嗅着夹在青草间那摇曳的小黄花散发出的淡淡花香,仰望那久违的月亮,心就像在飞一样。

  如果以后都能这样子就好了,静静躺在这里真是一种绝妙的享受,我闭上眼睛去感受。原来闭上眼睛心会更静,我听到了小虫的说话声,风在亲昵的声音。

  “睡着啦?”轻柔的声音传来,如天外之音。

  “没有。”但我依然没有睁开眼睛,我怕睁开眼睛会将构筑在我脑海里的美丽画卷弄坏。

  “你也洗洗吧!”我实在忍受不了一个那么脏的人在我身边,但就怕你把湖水给弄脏了。

  “到那个湖去洗澡?我倒很愿意。”

  “你不准看?!”

  “你?你有什么好看的?”

  “乳臭未干的丫头?”他盯着我胸前,似乎又准备耻笑我。

  “你不看就更好。”我赶紧溜,我还真怕他说我弄脏他的湖水,改变主意呢。

  他也像我一样躺在草地上,懒懒的样子与平时严肃的他判若两人,他的眼睛也闭上,脸上还是漾着淡淡的笑容,高雅而迷人。

  我把自己那堆已经残旧不堪的衣服褪掉,轻轻浸入湖中。

  我湖水透心凉,把身上的燥热完全洗掉,泡在这湖中居然连心都宁静起来,我拍打在湖水,溅起一堆堆水花,好久没有如此畅快。

  我偷偷瞧了一眼,他还在继续养神,我就玩得更欢了。

  闭着眼睛的,听到哗哗的水声,楚庭奕居然莫名心动,于是眯起一只眼睛朝湖的那一边朝了一眼,月色照耀下的蓝色湖中有一个女子美得不似凡人,如仙子下凡一般。

  那凝脂般的肌肤,在夜色的照耀下渡上了一层玫瑰红,三千青丝,瀑布似的一泻千里,他有一刹那的失神。

  她像顽皮的小孩那样拍打着水珠,玩得正欢,酥胸半露浑然不觉,粉红的花蕊时隐时现,他发现有点气血上涌,他闭上眼睛,努力迫使自己不去想那粉红的花蕊,在外人看来他似乎正在享受这夜的静谧,这夜的味道。

  没人知道他内心是如何的汹涌澎湃,激情难遏。

  在她将眼光移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总会先她一步将眼睛闭上。

  如此女子,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连自己也——

  这肯定是一时的错觉,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小丫头有感觉?楚庭奕解嘲似地摇摇头。

  不过她也许是他一直寻找了很久很久的那个人,他眯着眼睛再偷偷瞧了一眼。

 
39章:清泪

  自古红颜皆祸水,如果这样的女子注定是要祸国殃民,他希望她这辈子祸害的不是天鹰国,因为他不允许。

  凝望着从湖中走出来的她,如梦又如幻,似乎是从月光中走下来的仙女,一眨眼就会飞上天,消失不见。

  她没有穿鞋子,洁白如雪的小脚嬉戏着这柔柔的细沙,像极一个顽皮的小女孩,不知道这沙子会不会将她的脚弄疼?

  他心里的怜惜如潮水般涌上来,这让他很吃惊。

  风大,吹起她胸前的一缕长发,头发还闪着水珠,风扬起她单薄的衣衫,她的头微微仰着,似乎在吸纳天地灵气,那无种法形容的气质,透过那淡淡的月光,透过那凉凉的风,渗透到他的心里,烙印在他骨子里。

  如斯女子——

  她朝他微微一笑,如万花绽放,璀璨夺目,光华浮现,果然风华绝代。

  夜凉如水,他的眸子如月下的湖面,荡漾点点清辉,望着我柔情浅笑,他修长的手轻轻地为我披上一件外袍,脸上写满柔情缱淃,颀长的身影映在柔和的沙丘上,风扬起他的长发还有玄青色的衣袂,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如此唯美。

  他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恬静而高雅,我怕他再这样对我笑,我会迷失在他的笑容中。

  “月奴,你可会唱歌吹奏乐器。”

  “不会。”我淡淡地说,继续吮吸这世间的美好。

  “你可会跳舞。”

  “我一窍不通。”我依然闭上眼睛在陶醉,但我的手抖了一下。

  “你还会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我只会睡觉。”我的心有点发冷。

  “唉——”他幽幽长叹在耳畔回响,低回而悠远,他似乎很失望。

  “我找人教你。”他锲而不舍。

  “你是要将我送给他人?”我冰冷的声音在在静谧的夜骤然响起了,起风了,我披着的宽大袍子在风中鼓动起来。

  他一下子愣住了,月色下的他脸变得有点苍白,风中,清风把脸凑进花丛中,似乎在闻花的香气。

  “你可愿意?”黑夜中他的眼如天上星辰在闪烁。

  “那就找一个长得好看点的吧。”我幽幽说道,命运的轮回我总是逃不过,除非我死了,但死了我还是一样要过着如此的轮回,那样何必呢?

  他的身子微微一震,呆立在地不再言语。

  苍凉的夜幕下,一堆寂寞的沙丘上两条人影亘久不变。

  不知道站了多久,只是发现披上的长袍已经被雾水打湿,凉凉的,带着秋天的凉意。

  他长啸一声,清风扯开蹄子奔来,依然是矫健高雅的翻身,他的身躯依然如屹立在天地间的山峰,他伸手将我一拉,我跌进他的怀里,但发现夜凉如水,他的手,他的怀竟也凉如水。

  他猛力拉了一下缰绳,一路狂奔,追风掠影,风起,尘起、心悲凉。

  坐在马上的我心中唱着哀伤而婉转的歌!

  那歌唱遍千年万年,依然在流传,依然忧伤。因为有一个女子千年万年后一样存在,心中依然有忧伤,依然想唱忧伤的歌,生命原来如此残忍。

  沉默的我,沉默的他,如两个鬼魅一前一后出现在皇宫。

  回到他的寝宫,我和衣躺下,当然是躺在那冰冷的地板上。地板的凉意慢慢渗透全身,夜如此凉,心也如此凉。

  “床上暖些,上来吧!”他的声音柔柔带着蛊惑,他的眼波光破碎,充满期待。

  “我喜欢地板的凉,它让人清醒,床的温度会让人迷糊。”我绝望而孤独地透过房檐看广阔的天幕,但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盯着那雕花的柱子,很专注,但柱子上刻的是什么花纹,我怎么看也看不清楚。

  一声若有若无的哀叹传过耳畔,透过灵魂,不知传去哪里?

  我侧过身,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我以为自己已经没有泪,原来只是未到伤心处。


第40章:出宫

昨晚是我这十几年以来的第一次失眠,即使是在父母去世的时日又或者是被赵天毅折磨的日子,我都没有掉一滴眼泪或者失眠。

  虽然我是闭着眼睛,但却无比清醒,地板的寒意一点点渗到我身体里,进而透到骨头里,但我的心比那地板还要冰冷,隔壁传来他那均匀的呼吸声,他熟睡了,也许国事的繁忙让他能倒头就睡,也许生活的悠闲让我无法入眠。

  夜是如此静谧,为何我的身我的心是如此寒冷,冷得彻骨,冷得让我瑟瑟发抖。

  当第一缕曙光还没有照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听到的他悉索的起床声,似乎他从不需要有人叫醒他,也许他睡得太沉,睡眠充足后不再需要睡觉,我静静地从地板爬了起来,如一个幽魂一样,宫女已经准备好温水等候在外面。

  我走到他的身旁,拿起他那件金灿灿的龙服穿在他的身上,飞翔的龙把他衬得更是威严,更英俊不凡。

  他就是一条龙,一条等待时机腾飞的龙。

  他坐在软榻上,没有言语。我把拧干的毛巾轻柔地擦拭他那坚毅的下巴,在我手起手落间,他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下来。

  “看着我!”

  “我正在看着。”

  “你是盯着我,但我感觉你没有看我。”

  “我看了。”我幽幽长叹,因为我似乎真的不是在看他。

  他即使坐着,都如天神一样屹立。

 “你如果要我吃什么药你就拿来给我,我吃就是。”

  “你怎么知道我要给药你吃?”他整个人僵硬在那里。

  “第一我不是你们天鹰国的人,第二我不是你崇拜者、膜拜者,第三我孑然一身,你也无所要挟,除了用药来控制我,我找不出有什么理由要让我为你卖命。”

  “也许你愚钝一点,你会更开心。”他冷冷地站起来,但眼里充满了怜悯,他高高在上,在怜悯我这些弱小者。

  他看我的眼神就如一个站在万仞高峰的神看着幽谷里一个卑微挣扎着生存的小草。

  怜悯也好,同情也好,即使心中有爱也好,为了他们的宏图大略,为了他们的子孙万民,为了他们的千秋霸业,他们牺牲一个毫无相关的女子就如踩死一个蚂蚁一样,毫不可惜。

  这些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累了,你就躺在床上休息。”他声音还是带着无尽的柔情,但为何我打了一个寒颤。

  允许我睡龙床,是在收买人心吧,也许这是他认为的最大恩赐,君王的心竟是如此的凉薄。

  我依然不动,凉凉的地板此时显得更舒服。

  在他离开后,我也沉沉睡去,许是真的累了,许是真的倦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有一阵嘈杂声。

  “我要进去。”

  “宇亲王,皇上说过没有他的吩咐,谁都不准闯进去。”

  “谁敢拦我?”声音大而霸道。

  这个亲王也太肆意而为了,即使他的兄长对他疼爱有加,但毕竟他们不是寻常兄弟。

  脚步声响起,我知道他已经进来,但我不想起来,我继续闭着眼睛睡觉,身体疲乏而无力。

  感觉有一双灼热目光的注视着我,感觉有一个身体向下俯下来,他的脸离我很近,我都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和听到他的呼吸声。

  “你是谁?月奴呢?”冷冷的声音,不带感情。

  “月奴?我不比她漂亮吗?”我慵懒地用一只手撑起半边身,

  同时睁开眼睛勾魂摄魄地瞧着他。

  “你是月奴?”

  他也许听出我的声音。

  既然听出了,就没什么意思了,我撤开撑起身体的手,倒头又睡。

  他眯着眼睛,脸上浮现孩子般的笑容。

  “月奴很有趣,但你也不差,不过别用你那双老女人的眼睛看着我,明明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扮什么高深。”

  我彻底服了他,他居然说我这对勾魂摄魄的眼睛是老女人的眼睛?还说我乳臭未干,都不看看我发育得多良好,真是无言。

  “我带你出去,整天呆在这里多无趣,我很久没有碰到像你这样好玩的人了。”第一次有人说我好玩?似乎他真的没有被我冰冷的眼神吓倒?看来以后看他还要增加几分寒意才行。

  “你一个亲王就这样闯进来,就不怕别人说瓜田李下?”

  “怕什么,你又不是我皇兄的女人,他说你是——”

  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完,也许他是不想让我难堪吧!女奴的确不是一个什么光荣的身份,但那又如何。

  “去哪?”

  “找乐趣去。”

  “你皇兄不会允许的。”

  “我皇兄就是样子凶,其实不凶的,不怕,我安排好了,会让我们出去得神不知鬼不觉,皇兄就更加不会知晓。”

  “你皇兄会知道的。”

  “他正在议事,我刚刚探过口风,他要今晚才能回来。你就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其实我倒不是担心我自己,只是不想让他又惹上什么麻烦。

  “格鲁、达雅你们过来。”

  “宇亲王有什么事,我现在要带她出去,在皇上回来之前就会送回,你们就乖乖留在这里等,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

  “不行,被皇上知道会杀掉我们的。”

  “以你们的武功,可以拦得住我吗?失职之罪,你们犯定了,如果你不说,我不说,皇兄不会知道,我会在他回来之前回来,不会给你们惹麻烦。如果皇兄发现,我就一力承担。”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神不知鬼不觉?我无奈地摇摇头。

  横竖是一死,我看见他们开始犹豫了,就在他们犹豫的那一瞬间,宇亲王已经夹起我一溜烟地跑了。

  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看来他真的是有备而来。

  “如果你想呆在马车里,可以不换衣服,如果你想玩得尽兴点或者出来看看风景,你可以将衣服换了。”

  我当然选换衣服,那么难得出一趟,一定要尽兴。

  “男装在里面,你将就穿吧!放心就你那身子,我没有兴趣看。”他向我揶揄一笑。

  我这身子,他真得没兴趣?也许吧!小毛猴一个,哪懂得欣赏女人的美。

  我拿起他给我的衣服,放下心来,还怕他给我的是太监服呢?利索地将衣裙褪掉,换上男子的服装,居然刚好合身,衣服的料子很好,穿上身如一个翩翩贵公子。

 “马夫,麻烦停马,看看本公子的衣服可合身?”

  他听到我叫马夫,板起脸,但看到我的时候,还是愣了下。

  “想不到穿起来还真好看,差点就把我比下去了。”

  晕!还差点?他这个人真是自恋得可以。

  “不准叫我马夫,我堂堂一个亲王为你驾车,是你十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是的,宇亲王。”他还真逗,他不惹人讨厌。

  “不要叫我宇亲王,听着怪别扭的,叫我天宇或宇吧。”

  “这两个名字我都不喜欢,怎么办?”

  “那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那我就叫你小宇子吧!”

  “不准,小宇子、小宇子,把我叫得像太监一般。”他脸色不好看,似乎不喜欢这个名字。

  但他越不喜欢,我越要叫。

  “我们去哪?”

  “别问,你坐在马车里闷了,就出来吧,反正你换了衣服也没人认出你,并且爷的车谁敢拦。”

  “好,那我出去了,”跟他坐在外面,当然要比一个人闷坐在车厢内惬意,刚跨出去,他就一把将我拉进怀里。

  “小月芽,这是你叫我小宇子的惩罚。”他力度太大,以致我整个人就趴在他的身上,这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他的脸刷一下全红了,红的如天边的晚霞,很是好看。

  我挪了一下位置,想与他并排坐,谁知他还是将我拉入了怀里。

  “小月芽,似乎这样坐会更舒服一点。”他一脸的坏笑,动作可没有他皇兄那么规矩。

  算了,虽然他还不算发育完全的男人,但也算一个俊美的男子,我就勉为其难不去拒绝他吧。

  他的身体与我越靠越近,他似乎没有察觉一样,显得异常的自然,原来是一个小色鬼。

  清早的空气带着微微的湿意。

  “喂,你可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两个男人,这样坐着,似乎有点那个。”

  “怕什么,谁敢说爷。”他虽然嘴里怎样说,但手却松了下来,但似乎有点不舍,我赶紧坐到他旁边,这样舒服多了。

  如果是他皇兄这样抱我,我可能还会春心荡漾一下,但就这个毛猴,算了,但那个男人,想他干什么?

  我撇撇嘴,开始用眼睛打量这周围的一切,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城外城内,真是云泥之别,虽然还很早,但大街小巷热闹非凡,叫喊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天子脚下,果然不同一般的城镇。

  最有特色的就是这里整一条街都酒旗招展,看来天鹰国的人喜欢喝酒,多是如黑格一样豪爽的男子。

  天鹰国男子豪爽,女子也不像天佑朝那样柔弱典雅,男男女女在街上走着,女子也不回避男子,少了点忸怩之态,多了一些豪爽之气。

  如果以后能经常这样溜出来,甚至本身就如那些普通的百姓女子一样,那多好呀!

  我陶醉着看这一切。

  “月芽儿,我刚刚盯你瞧了好一会,发现原来你也不是那么的丑。”

  他真是语不惊人不罢休,即使我脏兮兮的时候,也有人说我风华绝代,现在我如此干净整洁,也只是换来他一句不是很丑,真的没话说了。

  我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你眼珠白多于黑的时候显得更好看。”他很认真地说。

  我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以后做我的侍妾吧?我会宠爱你。”我惊诧他说这句话,但我更惊诧于他说话时的严肃正经。

  天啊,他是不是经常这样跟一个只见过一两面的人说这样的话吧,原来他不但是色,还很自以为是。

  原来这个不当我是奴隶的宇亲王,只是想我当他众多宠妾中的一个。

  “不做。”

  “为什么?这可是我第一次主动请求一个女子?”他的脸微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我拒绝后的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