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23

艳骨陈香: 骊歌 61-90

61. 狼形隐现

黎歌坐上计程车,前往齐颀入住的医院,她知道,在这里,一定会有人等着她。

黎歌走进齐颀的病房,却发现空无一人,所有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没有人住过的痕迹,她冲到走廊上,看到一个路过的护士,急忙抓住她,”护士小姐,这个病房的病人呢?姓齐颀的那个男孩子!”

年轻的小护士上下打量她一番后,有些怜悯的告诉她:”出院了。反正也是半身不遂,在这里和在家里没什么区别,他们家人就把他接走了。”

黎歌蹙起眉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他醒来之后情绪怎么样?”

护士摇摇头:”他根本就没醒,只是生命体征还在,出院的时候也比较稳定,听说是病人的父亲强烈要求回家治疗,叶院长也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他出院。”

莫名的恐惧攫住了黎歌的心脏,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齐颀出事了。 她知道齐方意有多么疼爱齐颀,在齐颀没有醒来之前,齐方意是绝对不可能要求齐颀出院的,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三个混蛋把手伸到齐 这里,齐方意要求齐颀出院,也很可能是受他们三个胁迫!

如果是这样,我来这里是来对了,他们一定就在这里等我……

那么,我的死就会更有价值了……

不知何时,小护士已经离开,黎歌静静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温润清亮的眸带着点柔和的笑意,她也在等,等待解脱的那一刻……

空旷的走廊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向黎歌走过来,她低下头,细心聆听听着那个稳健从容的脚步声,灿烂的烟花在清亮的眸中绽放出缤纷的色彩,当那个脚步声在她面前终止时,黎歌抬起头,对着来人露出绚美夺目的笑容,”哥哥,你来了。”

“小妹,我找你找的很辛苦。”曲离风阴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温存的笑意,”跟哥哥回家吧。”他伸出手,递到黎歌面前。 黎歌怔怔的看着那只修长有力的手,忽然又笑起来:”哥哥,齐颀在你那里?”

曲离风依旧伸手等待着,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是,他在,齐方意在,叶宇骋在,”他顿了一下,笑意更深:”沉默,也在。”

黎歌轻轻点头,眼中那缤纷的色彩已化做烟花燃灭后的灰烬,她仍旧笑着,把一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放进曲离风等待的掌心中,”哥哥,我们走吧。”

曲离风没有再说话,他握紧了妹妹的手,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医院。 黎歌坐上曲离风的车,从后视镜中看到有几辆黑色轿车一直在跟着他们,她想了想,柔声问道:“哥哥,那几辆车里也是你的人吗?”

“是,我想你一定会去看齐颀,就让他们在那里看着,一有你的消息就回报给我,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我还是等到你了。”曲离风笑笑,眼中是踌躇满志的厉芒。

沉吟了一下,黎歌又问:”哥哥,你还会把我交给别人吗?”

曲离风宠腻的笑笑:”不会。哥哥现在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黎歌不置可否的弯了弯嘴角,突然一脸稚气的看向曲离风:”哥哥,你说过,你是我最亲最亲的哥哥,你会永远陪着我,直到我不再需要你,是真的吗?”

曲离风依旧一脸宠腻的笑着:”当然是真的,哥哥对你的承诺,永远不会变。”

“是吗?”黎歌口中低低的呢 ,”哥哥,你记不记得爸妈去世的时候我说过,我会乖乖的听话,你要一直陪着我;我还说,我只有哥哥了,我永远不会离开哥哥,这些,你还记得吗?”

曲离风的眼 渐渐湿润,声音也略略有些暗哑:”记得,当然记得。”

黎歌缓缓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将身子后倚在座位上,无力且疲惫的开口:“哥哥,你把齐颀他们放了好不好?这样,我就只有哥哥了,我永远不会离开哥哥,好吗?”

曲离风目光渐冷,手指如钳捏住黎歌的脸,”这样放低了姿态求我,原来是为了别的男人!小妹,你太让我失望了!”

黎歌睁开眼睛看着曲离风,微微露出一点苦笑:”哥哥,我不是为了谁,我真的太累了,你放了他们,我们还像以前那样,我永远是你唯一的小公主,这样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这些人这些事来牵绊住自己呢?”

曲离风阴冷一笑:”你以为放了他们就万事大吉吗?他们一定会阴魂不散的缠着我,让我不胜其烦,既然如此,干脆斩草除根!不过,”他话锋一转,笑的更是诡异:”我很好奇,你究竟遇上了什么事,居然肯主动来找我,居然愿意跟我回去?难道,那两个男人不要你了?”

黎歌怔怔的看着前方,许久后,她幽幽的笑起来:”是啊,他们不要我了,失去了他们的庇护,我只能回到哥哥身边了,

“她小心翼翼的贴近曲离风,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似小鸟依人,”哥哥你不会不要我吧?” 曲离风身体微微一僵,又马上松弛下来,他伸手将黎歌揽进自己怀中,然后,从衣袋里拿出一只盛满粉红色液体的小玻璃瓶,接着把瓶盖打开,放在黎歌唇边,

他一脸温柔,眼中却充满黑色的欲望:“还记得这个吗?”

黎歌纤弱的身体轻轻颤栗,她勉强自己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记得,这是‘欢喜’,哥哥专门为我配制的媚药,有了这个,至少在床上的时候,我就会乖乖听话,让哥哥满意。”

曲离风轻轻摇头:”四年过去了,‘欢喜’的配方早已改良,它已经不止让你兴奋这么简单,它还会……上瘾!”曲离风玩味的看着她,将那个小小的瓶子贴紧她的唇,”喝了它,我也许会考虑你说的。”

黎歌讥诮的笑出声来:”哥哥,你还当我是原来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吗?放了他们,我喝下这个跟你回去,否则……”黎歌眯起美丽的眼睛,”我现在就去死!”

她的手搭在车门上,随时准备开门跳车,此时的车速已到180码,如果她就这样跳下去,非死即伤。曲离风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笑的更加阴狠:”好啊,你跳下去,你去死,只要你不怕那几个男人会给你殉葬,你尽管跳下去!”

黎歌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她无力的摇头:”哥哥,这不公平。”

曲离风从容笑道:”的确有些不公平,可你没的选择,不是吗?” 说着,他又晃了晃那个小瓶子。

黎歌死死的盯着曲离风,许久,她嫣然一笑:”哥哥要我喝我就喝,哥哥说考虑的事情,一定会考虑,哥哥为了让我开心,一定会替我想到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相信哥哥,就像小时候一样。”

她再无半点犹豫,伸手拿过那只小瓶,将里面的粉红液体一饮而尽。 曲离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当他看到黎歌脸上泛出病态的酡红时,他伸手揿下旁边的一个按钮,一块黑色隔板缓缓升出,将他们和司机隔成两个世界。

黎歌软软的倒在曲离风怀里,身体的温度因为药性发作不断升高,曲离风解开她胸前的纽扣,袒露出洁白的肌肤,他先是有些奇怪,明明收到消息,赫连离漠在她胸前背后都刺下图腾,可现在却和以前一样,洁白胜雪,除了那些斑驳的吻痕……

曲离风 起眉头,一点心火不断烧灼,渐成燎原之势,他咬了咬牙冷静下来,伸手抚过那些吻痕,忽然发觉这些吻痕颜色鲜红,似是刚刚种上不久,曲离风心念一转:难道,她来找我之前和别的男人做过了?

他动作粗鲁的扯去了她的裙子,撕掉小小的白色底裤,用力分开她的腿,却见两腿间的花瓣红肿不堪,分明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性爱!

曲离风简直要狂性大发,他一手扯着黎歌的长发,一手捏住黎歌布满吻痕的雪乳,指上狠狠用力掐住粉嫩的蓓蕾死命一扭,口中狂喊着:“是谁?!你刚刚跟谁做过了?!说!”

黎歌疼的全身痉挛,满头大汗,她闭着眼睛,扭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气若游丝:”哥……好疼……我是你妹妹啊……哥哥……”

曲离风的心猛地痛了一下,狰狞的眼神稍稍柔和,却在看到黎歌身上的吻痕时,更加怨毒疯狂,他突然松了手,冷酷的笑起来:”小妹,不如这样,我们来打个赌,你赢了,我就放他们走,你输了,让他们死,如何?”

黎歌喘着粗气,强忍住药性的侵蚀和曲离风肆虐的疼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跟你赌!”

他从手边的小箱子里取出一支硕大无匹的电动按摩棒,冷冷一笑:”从现在起,你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二十分钟内,如果你能忍得住,我就放过他们,如果在这二十分钟内你泄身了,我就在你面前,把他们一个个杀死!怎么样?”

黎歌看着那支比任何男根都要粗大的按摩棒,眼中微微露出一丝恐惧,她咬了咬牙,目光灼灼的看着曲离风:”不如我们再加一条,二十分钟内,如果你能忍住不来上我,我就任你处置,如果你不能,就放了他们,我照样跟你走!”

曲离风阴冷的笑起来:”你倒是自信的很!”

黎歌挑衅的看他一眼:”你不敢吗?”

曲离风意味深长的一笑:”你不必用激将法,这对我没用,不过,我和你赌,好让你心服口服!”

黎歌看着他,稍稍怔了一会儿,清亮的眸中渐渐沁出晶莹的泪水,她低柔轻缓的开口:”记住你的承诺,来吧,哥哥。”

她放松了身体,将两条修长的腿分开,露出那片神秘的桃花源,那里,已是流水潺潺,她静静的笑着,虽然是那样淫靡不堪的姿势,却仍旧有一种圣洁的光芒在那张美丽的脸上焕彩流芳……

曲离风被这样柔美圣洁的黎歌深深震撼,他呆呆的拿着那支按摩棒,几乎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然而嫉妒犹如毒蛇般啃噬着他仅存的一点良知,嗜血的冷光渐渐弥漫住他的双眼,他毫不留情的伸出两指,分开那业已濡湿的花瓣,将那支布满粗糙颗粒的巨棒在花瓣间来回摩擦,而后对准那小小的缝隙缓缓的伸了进去,他似乎是故意将进入的速度放慢,以便让那些粗糙的颗粒对黎歌敏感的肉壁进行最充分的摩擦,以求产生最大的快感……

黎歌咬住嘴唇,双手紧握,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鲜血顺着手心指缝渐渐流出,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坚持多久,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会坚持下去……

随着一阵撕裂的剧痛,那根巨棒完全没入了她的身体,曲离风将开关打开调到最大,那条巨棒便如逆鳞的海中 龙般,在黎歌体内疯狂翻搅震动,曲离风犹觉不甘的将露在外面的一点根部死死按住,尽可能往黎歌体内抵入晃动,黎歌那平坦光滑的小腹便被这巨棒撑出奇异的形状……

汗水已经 湿了她的身体,将那具如玉的娇躯染上冶艳的亮泽,桃源中翻滚的巨龙将透明的蜜汁挤出,粉嫩的洞口因为充血已成红肿的赤色,与那条黑色的巨龙,雪白的臀瓣,透明的蜜汁交织出凄迷淫艳的风情……

在体内的巨棒和“欢喜”的双重折磨下,黎歌几近崩溃,鲜血顺着她紧咬的唇边流下,一种腥甜的味道进入她的口腔,她极力放松自己的精神,将脑海中的欲念清空,把那些为她受苦的男人装入,那些伤心断肠的画面像电影似的一一回放……

心底一片冰凉,黎歌泪如雨下,她突然明白,极致的痛苦,真的可以战胜人类的本能,即使将最原始的本能用药物和器具无限提升放大,那种极致的心痛,依旧可以将其打败……

曲离风注定要输了这个赌局,他没有忍住,也不可能忍住。

此刻的黎歌,身体是妖冶淫荡的,脸上却是隐忍而圣洁的,就是这样完全相悖的两种感觉奇妙的汇集在一起,反而成就了一种令人疯狂的美丽,曲离风就是被这样的美丽折服了……

他猛地伸出手去,抓住那条巨棒的根部,死命往外一抽,一条白色的液体在空气中划出微微的弧形轨迹,那条巨棒终于脱出了黎歌的身体,肿胀的花瓣不断收缩着,蜜汁四溢,曲离风解开自己的裤子,

释放出坚硬灼热的欲望,狠狠挺入黎歌的下体,柔嫩敏感的肉壁还在不断的抽搐着,却已最紧密的状态包裹住了曲离风的热铁,他抓住黎歌纤细的腰肢,疯狂的抽送着,每一下都顶进宫颈口内,黎歌无力的承受着他的撞击,清丽的眸中依旧泪水涟涟,绝美的脸上却已绽放出如花的笑……

就在车子开进水木莲华居的大门时,曲离风终于在黎歌身上得到了满足,他拔出肿胀的欲望,一缕缕乳白的液体喷射在黎歌双腿间……

曲离风惬意的趴在黎歌柔软的身体上,一动都不想动,小妹的身体,他已经四年没碰过了,再得到时,真的一秒钟都不想离开了……

黎歌却不会容他这样惬意下去,她附在曲离风耳边,温柔调皮的低语:”哥哥,我赢了,你要说话算数哦!”

曲离风的身体稍微僵硬了一下,脸上的惬意换成了冷漠,他阴森森的笑看着黎歌:”我当然说话算数,不过,赫连离悠他们如果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说完,他盯紧了黎歌,等待那张美丽的脸上现出绝望无助的神情,然而,黎歌让他失望了。 只有一道冷光淡淡的滑过那双清澈的黑瞳,转瞬既逝,娇美无 的脸上还是挂着柔柔的微笑,黎歌轻启朱唇,声音婉转清润:”没关系,只要哥哥你同意就好。反正,我只是哥哥一个人的妹妹。”

曲离风冷冷的看着她,嘲讽的微笑:”小妹,你真是变的太多了,我真想看看你这张柔弱的皮下面,是怎样的心肠!”

黎歌轻轻摇头,潋滟清眸中宝光流转:”我是哥哥的小妹,永远不会离开哥哥就是,其他的,哥哥何必在意呢?”

曲离风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冷笑几声,接着利落的穿好衣服,取出一张薄毯,将黎歌牢牢裹住,黑色的隔板缓缓降下,司机连忙下车,为曲离风开门,曲离风抱起黎歌,在她耳边轻轻低语:”小妹,我们到家了。”

黎歌笑了笑,将整个脑袋埋进他怀里,那道淡淡的冷光再次从她眼中闪过,哥哥,你可以对我做的事,我也一样可以对你做,因为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小绵羊,司幽已经将那张标志着柔弱可怜的羊皮揭去,羊皮下,是司幽亲自调教出的一只狼……

哥哥,你自求多福吧……

赫连离悠,赫连离漠,你们别着急,我已经来了,而且,我会陪着你们,和你们一起下地狱……


62. 赫连离悠的领悟

曲离风把黎歌抱进早已安排好的房间,将她放在卧室那张可容纳五人的大床上,扯去遮羞的薄毯,一具布满欲乱痕迹的娇媚女体诱惑呈现,他细细的吻着黎歌的每一寸肌肤,将“欢喜”的药性再次唤起,黎歌拼命压制住疯狂滋长的欲望,那份隐忍与无助反而更加激起曲离风的欲望,他马上又扑上来准备再一次占有她时,赫连离悠、赫连离漠却及时的出现了。

赫连离悠靠在门边上,懒洋洋的开口:”老大,你也实在太性急了,小可怜就在这里又跑不了,犯的着一进门就上吗?”

“老大就是老大,做事情就是比我们快,就晚了那么几分钟,小可怜就被你吃干抹净了。”赫连离漠也阴阳怪气的冷笑着。

曲离风悠闲的起身,将黎歌抱在怀里,一只手还在捏弄着她的雪乳,”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呢?少不了你们的。”

黎歌身体一颤,抬眼看向曲离风:”哥哥,你说过不会再把我交给别人的!”

曲离风勾起一抹浅笑,黑玉般的眼 深深看着黎歌:”我当然不会把你给别人,只是,我并没有答应你,不和他们一起分享你啊。”

黎歌怔住了,她呆呆的看着曲离风,眼中渐渐凝满泪水:”哥哥,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曲离风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黯然,稍纵即逝,他还是浅浅的笑着,手上更是用力,将黎歌粉嫩的乳尖掐成了欲滴的鲜红,”小妹,三个男人一起喂你,你才更舒服啊,况且,‘欢喜’的药性比从前强了何止百倍,我一个人怎么满足的了你呢?”

黎歌已经无力回应他,乳尖上传来的剧痛和酥痒使她几近昏厥,‘欢喜’的药性发作出病态的酡红,将她洁白的身体 染上妖媚的色彩,把三个男人的目光牢牢吸引,赫连离漠突然现出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快步上前,将黎歌扯出曲离风的怀抱,”你的纹身呢?为什么不见了?”

黎歌强忍着那种噬骨的酥痒,柔柔弱弱的笑起来:”洗掉了。”

“不可能!没有人能洗的掉这个纹身!”赫连离漠粗鲁的揉搓着黎歌胸前的肌肤,似乎这样就可以把那个桃花纹身揉出来,然而,他一无所获,于是他更加激动的摇晃着黎歌的肩膀:”是谁?是谁给你洗掉的?快告诉我!”

黎歌被他晃的头昏脑胀,她一脸法然欲泣的看向旁边的赫连离悠,向他露出乞求的目光,不出意料的,赫连离悠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走过来拉住赫连离漠:“先放开她,你这样会把她晃散掉的!”

赫连离漠下意识的松手,黎歌的身体软软的倒下去,曲离风和赫连离悠几乎同时出手伸向她,她顺势倒进赫连离悠怀里,清秀的眉头深深锁起,语般的呻吟着:”好晕……好难过……”

仿佛一瓢开水浇在了赫连离悠心上,立时皮开肉绽,剧痛连连,他抱紧了黎歌,将冰冷的脸颊贴在黎歌滚烫的额头上。

黎歌伸出双臂环在赫连离悠腰间,被“欢喜”烧灼滚烫的身体紧紧贴住赫连离悠,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的冰冷寒意,柔嫩的樱桃小口也是滚烫的,毫不犹豫的含住赫连离悠的薄唇,用力的舔咬吮吸,似乎要将属于他的冰寒统统吮入自己体内,赫连离悠从未见过如此主动的黎歌,即使知道这是“欢喜”的药力作祟,他还是情难自已的回吻她,与她唇齿相依,灵舌纠缠,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曲离风和赫连离漠,似乎已经将这两个男人隔绝出他们的世界……

曲离风一脸阴沉的看着黎歌和赫连离悠,他们是如此深情的拥吻在一起,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了彼此,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嫉妒的毒蛇再次从阴暗的角落里溜出来,喷放出黑色的毒液,浸染着他那颗早已腐朽灰败的心脏,赫连离悠,你该去找你的母亲了……

曲离风敛去阴沉的面色,挂上一点若有若无的笑容,悄然退出了房间。

赫连离漠茫然而酸涩的睁大眼睛,看着与哥哥吻到难舍难分,吻到忘乎所以的小可怜,究竟是因为药力发作,还是情之所致?虽然小可怜永远是那样漠然的对待他们,可他能看出,她对哥哥是不同的,至少她在面对哥哥时,还有别的情绪闪过……

现在,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已经完全消失,他已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客,他给她留下的,只有心底永远不能愈合的伤……

赫连离漠突然绽出一朵纯真的笑 :哥哥,如果她选了你,请你一定好好珍惜她,漠不会和你争,漠会帮你扫清一切障碍,不管是曲离风,还是齐,又或者,太一……

赫连离漠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转身向门口走去,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时,身后突然传来天 般的呼唤:”漠……别走……”

赫连离漠有些迟钝的回身,只见黎歌软软的依偎在赫连离悠怀里,迷离的黑瞳泛出潋滟幽柔的水光,红润的唇因为刚刚的激吻略微肿胀,却更显性感妖,”漠……回来……”黎歌又发出一声销魂噬骨的呼唤,赫连离漠再看向自己哥哥,却见赫连离悠带着一个鼓励的微笑,敦促他快些上前……

前一刻还黯然神伤,这一刻却是欣喜若狂,赫连离漠急步冲到床前,将整张脸埋进黎歌丰满的双乳间,含住那颗被曲离风捏弄成鲜红色的玛瑙,以舌尖在玛瑙周围温柔的画圈,或不经意的滑过那颗鲜艳的玛瑙,诱的黎歌一阵颤栗……

赫连离悠从背后拥着黎歌,一手向后轻轻扳着黎歌的脑袋,继续吻住她的唇,吮吸着她的舌,直到她的小脸憋的红红的,才结束这一吻,他的手轻柔的抚摸着黎歌光洁优美的背,带着粗茧的手指流连于她的肌肤时,将一种酥软的电流传递到皮下的每一个细胞里……

兄弟二人仿佛有了默契似的,集中火力挑逗着她的上半身,却坏心眼的不去理会她空虚难当的下体,任由情色的花蜜汨汨流出,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黎歌焦躁不安的扭动着身体,修长柔韧的腿夹的紧紧的,不停的相互摩擦,赫连离悠不忍见她如此难耐,便将手伸向她腿间那片泛滥的密处,毫不费力的送入一指,一股强大的吸力立刻死死咬住他的手指,他笑了笑,又填入一指,还是那样紧窒,他便用这两指,小心的在她的密处温存细致的探索,直到找到那点并不明显的凸起,他的动作开始粗暴起来,他死命的揉搓着那最敏感销魂的凸起,直到黎歌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小巧的洞口喷涌出大量透明的花蜜,柔软丰腴的身体挥汗如雨的痉挛着,颤抖着,他的动作终于轻缓下来,温柔的安抚着她,慢慢的抽出了手指……

黎歌近乎虚脱的瘫软在床上,雪白丰满的胸乳微微起伏,大颗晶莹的汗珠在乳间滚过,折射出诱人的七彩媚色,修长的腿无力的敞开着,充血肿胀的花瓣微微抽搐,小巧的花核轻轻颤抖,盈盈蜜水遍布溪涧峡谷,小小的菊心亦被丰沛的汁水糊满,赫连离漠看着这方旖旎的春色,终忍不住低吼一声,俯首含住了那颗小巧的花核,时轻时重的舔弄吮吸,间或将灵巧的舌深入柔嫩敏感的花径细细探索,连小小的雏菊也被他的手指侵入,经由蜜汁的润滑来回抽送……

赫连离悠依旧吻上她的唇,双手奋力揉捏着浑圆娇嫩的雪峰,峰顶的蓓蕾在他的指缝间游离,身上所有的敏感部位都被他们兄弟二人占据了,唯独那幽径深处,花壶之底还未曾得到滋润与爱抚,即便如此,黎歌也已经再次获得极致的快感,欲望的蜜汁再次喷涌而出,却被赫连离漠全部吸纳进自己的口腹之中……

赫连离悠抬起黎歌雪白的臀瓣,将灼热坚硬的欲望缓缓贯入她的雏菊内,赫连离漠在前将黎歌的腿分的更开,胯间的魔兽抵在她小小的罅隙间,随着他的挺身直根没入,黎歌尖叫着挺起身子,似是迎合他的进入与冲撞,赫连离悠与赫连离漠配合的天衣无缝,每一次的撞击都让黎歌眩晕,两条怒龙隔着一层薄薄的肉壁摩擦出让人疯狂的快感,黎歌再也不能承受这两人的需索,她已经到了生理的极限,在赫连兄弟还没有释放时,她就已经达到肉欲的巅峰,接着陷入深深的昏迷……

赫连离漠将那条巨型的魔兽抽离她的身体,把灼热的精华喷洒在黎歌平坦结实的小腹上,高耸丰满的胸脯上,赫连离悠却没有离开她的身体,而是直接释放在菊心深处……

这一场欲乱终于结束,赫连离漠犹不死心的翻转黎歌的身体,却没有看到他期待中的折翼天使,他有些落寞的躺倒在黎歌身边,

满腹疑 :”哥,你说是谁干的?居然可以把这个纹身去掉?”

赫连离悠看着熟睡的黎歌,眼中是满满的温柔与怜惜,他毫不在意的笑笑:”管他呢,没有这个纹身,她对我们更亲热了,这才是我们想要的。”

赫连离漠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却因为黎歌突然的主动与温柔放弃了追根究底,他轻柔的抚着黎歌的脸颊,”哥,她为什么会对我们这么亲热了?她……是不是真的有点喜欢我们了?”

赫连离悠清润的美眸中划过一抹黯然,他沉吟道:”你还记得海伦娜的事吗?”

“当然记得,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我永远都不知道小可怜是这么凶悍狡黠的。”

赫连离悠微微一叹:”我们都知道,小可怜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柔弱,她的顺从,必定存有一定的目的,恐怕她醒来之后,我们就没有现在这么惬意了。”

赫连离漠俊美的脸上现出深深的忧郁,”哥,如果她真的另有目的,我们怎么办?我……”

他微微迟疑一下,还是说道:”我不想再失去她了,也不想她再受伤,更不想逼的她要用死来惩罚我们……”

“所以,你刚才没有射在她里面?”赫连离悠露出一抹轻笑。 赫连离漠难得的羞红了脸,嗫嚅道:”我,我是怕她怀孕,你知道那次她流产,我快被吓死了,还有上一次,一定也很伤身体的……”

赫连离悠面色一正,肃然的看着自己弟弟:”你做的对,我不该笑你,只是……”他低低一声叹息,”有些伤害,可能永远无法弥补,我曾经赞同过曲离风的想法,如果不能爱我,就一直恨我,只要能记住我,可是……”

赫连离悠眼中突然有了深深的厌倦:”这样有什么意思呢?她不爱我,我可以去爱她,爱她,她一样记得我,甚至会因为不能回应这份爱对我有所亏欠,那时,我得到的,比让她恨我来的更多,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像曲离风那样,做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呢?那不是太傻了吗?”

赫连离漠怔怔的看着哥哥,心里细细的回味着赫连离悠说的每一句话,突然觉得自己最近跟曲离风在一起简直是瞎打胡闹浪费时间,小可怜痛苦的时候,自己和哥哥心里都不好受,既然这样,干嘛要让她痛苦?找来找去的有什么意思?拿那些人威胁她又怎么样?只要她泪汪汪的朝自己看一眼,自己就腿软脚软的认栽了,可是,若是就这样让小可怜离开也不是他想要的,这可怎么好呢……

赫连离漠眉头深锁,长长一声叹息:”哥,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即使我们放小可怜自由,但她执意要离的我们远远的,躲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那我们怎么办?”

赫连离悠一时无语。 的确,他们带给小可怜的伤害是难以弥补的,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孩都会离的他们远远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若然如此,那又该怎么办呢?


63. 以命相报

“悠……”

随着一声略显沙哑的呼唤,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软软的搭在赫连离悠精窄的腰间,娇嫩幼滑的面颊也贴在他的胸前,似是对他无限依恋。

赫连离悠与赫连离漠俱是一惊,急忙敛去忧心之色,换上一脸温柔看向怀里的黎歌,这娇小的水娃娃却没有睁眼,只是无意识的呢喃一声,又沉沉睡去,赫连离悠不由得苦笑一下,赫连离漠却怔怔的看着全心全意依 在哥哥怀中的黎歌,眉宇之间一片黯然:”她到底还是依恋你多一些……”

赫连离悠心里有几分暗喜,但见弟弟面色不郁,还是表现的十分淡然:”不过是无心的一句,你不要想这么多。”

“哥,你不必安慰我,越是无心之语,才越见真心真意,她……”赫连离漠再也说不出话,只是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赫连离悠正想劝他几句,腰上却又一紧,怀中的小可怜瑟瑟发抖,惊惧恐慌的呓语:”别,别刺我……好疼……疼……”

赫连离悠连忙轻拍着黎歌的后心,一迭声的柔柔安抚:”不刺不刺,不疼,不疼,有我在,小可怜不怕……”

在赫连离悠的安抚下,黎歌总算平静下来,只是如烟的蛾眉深深蹙起,并未完全放松,赫连离悠无奈的抱紧她,有些不满的看着赫连离漠:”你呀!若不是你弄什么折翼天使,她怎么会怕成这样!”

赫连离漠丝毫不予辩解,他只是满眼愧疚的看着黎歌,心疼的擦去她脸上的冷汗,手指柔缓的抚上她深锁的眉头,仿佛只要这样做,就可以将她的痛苦抹平。

黎歌却再次颤抖着,娇弱的身子蜷缩的小小的,冷汗淋漓的哭起来:”别用鞭子打我!别打我!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我来承担?!不……”

赫连离悠一阵心疼,那次的鞭笞几乎要了她半条命,难怪她到现在还这么怕!

对不起,小可怜,对不起……

请给我机会,让我补偿你……

对不起……

这时,黎歌突然更加痛苦的扭动着身体,面色苍白中带了青灰,仿佛梦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她伸展双臂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绝望无助的哭喊:”宝宝!不要走,宝宝!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赫连离悠握住黎歌伸出的双手,心痛至极的安慰:”不走,宝宝不走,别怕,宝宝不走……”

赫连离漠已经红了眼圈,他将精壮的蜜色身躯贴紧黎歌后背,企图用自己的体热给她一点支持和温暖。 黎歌的脸色渐渐缓和,甚至露出一点甜美的笑意:”宝宝不怕,妈妈来陪你,别怕,妈妈 了……妈妈来了……”

随着梦呓的消失,黎歌终于不再哭闹,她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脸上带着那种甜美的笑意,安静的沉入梦乡。 赫连离悠却大惊失色,黎歌虽然面带微笑的入睡,可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脸色越来越苍白,即使在自己怀里,即使有赫连离漠在她身后温暖着,她的身体却越来越凉,好像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怪物,把她的活力一点点从身体里剥离……

他几近疯狂的抓住黎歌使劲摇晃:”小可怜!不要睡了!小可怜!醒醒!醒醒啊!”

赫连离漠的手搭在黎歌的手腕上,突然不可自制的颤抖,他艰难的开口,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哥……我摸不到她的脉搏了……”

“你胡说什么!”赫连离悠睚眦欲裂,气血翻涌,”她只是在睡觉!在睡觉!!!”

赫连离漠眼中却已流下泪水,”哥……我好怕……我真的摸不到她的脉搏,她的身体好凉……哥,怎么办?”

“你闭嘴!”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赫连离漠脸上,那张蜜色的俊脸立刻现出红红的指印,赫连离悠两眼赤红,发狂似的怒吼:”她睡够了就会醒!你不要胡说!否则我杀了你!” 赫连离漠震惊的看着哥哥,这是哥哥第一次打他,此前他从未见过哥哥如此失态,如此疯狂,情到深处心自许,倘若真的失去小可怜,哥哥他……

赫连离漠不敢再想,也无力再想,因为,黎歌的身体已经冷如冰雪,那点轻浅的呼吸也已停止,脉象更是完全摸不到,似乎一切生命体征都已消失……

赫连离悠却还是怜爱的看着怀中的小人儿,泪中带笑的喃喃细语,”小可怜,别睡觉,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能开心的活着,我什么都为你做,我和漠都不会欺负你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去给你摘,只要你喜欢,我怎样都无所谓……哪怕只能远远的看着你,哪怕是要远离你……”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黎歌雪白的脸蛋上,晕成一朵小小的泪花儿,赫连离漠伸手,温柔的拭去这朵透明的小花,惨淡一笑:”你真是世界上最狠心的女孩,痛失所爱,才是世间最可怕的极刑,小可怜,你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们,连一个补偿的机会都不给……真是好,好的很……”

赫连离悠温柔的将黎歌放在床上,然后在她身边躺下来,脑袋枕上黎歌的肩膀,”小可怜,你总是睡的不安稳,没关系,我来陪你了……”

他闭上眼睛,对赫连离漠道:”弟弟,来陪陪她吧。”

赫连离漠咬着嘴唇,克制住满心的悲凉,靠紧黎歌躺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开口时有浓浓的鼻音:”哥,我不想为难齐颀他们了,他们都是对小可怜很好的人,我们应该对他们好点,这样小可怜会很开心的。”

“嗯!”赫连离悠答应了一声,”可惜了齐颀那个孩子了……那么年轻……”

“那个沉默的身手其实真不错,有机会我要真正的跟他较量一下,赢了我,他才有资格和小可怜在一起……”赫连离漠闷闷的说道。

赫连离悠笑笑:”你真像个挑剔的小舅子,给妹妹选老公又不是挑保镖,为什么一定要身手那么好?”

“我们本来就是……”赫连离漠突然顿了顿,深深叹息一声,旋即又笑起来:”哥,我有个好奇怪的念头,我觉得小可怜和司幽在一起最好,小可怜六岁就没有了爸爸,司幽那样的男人,一定可以让她幸福。”

赫连离悠嗤笑一声:”还真是奇怪的念头!说起来,司幽身边那个女人,身形和小可怜还真像!要不是看到她没有纹身,我真以为是小可怜易容改扮的。”

赫连离漠顿时有几分不屑:”那个女人骚的要命!哪比得上我们的小可怜,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才是美的最高境界。”

赫连离悠赞同的笑了笑,正要说什么时,冷不防耳边突然响起轻柔可人的女声:”哪个女人骚的要命?” 一只冰凉的小手将还在发愣的赫连离悠推开,”压的我肩膀痛死了!”

“小可怜?!”

赫连离悠和赫连离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边这个小水娃儿醒了!居然还带着几分愠怒瞪着他们!无视两个瞠目结舌的男人,黎歌稍微活动一下身子,揉了揉被赫连离悠枕的发麻的肩膀,继续追问:”你们在说哪个女人骚的要命?”

赫连离悠终于反应过来:”小可怜!你,你没事?”

黎歌诧异的看着他:”我能有什么事?’

“可是你刚才……”赫连离悠惊喜交加,居然激动的语无伦次。

“怎么了?”黎歌茫然的看着他。 赫连离漠却抓住黎歌的手腕,这次,他清楚的感受到黎歌脉搏的跳动,那只如雪的皓腕也不是刚才那般冰冷,而是稍稍有了点微薄的温度,他惊骇的看着黎歌:”你刚才身体好冷,脉搏也摸不到,呼吸都停止了,我们还以为你……”

“以为我死掉了?”黎歌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目光看着他,好似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你们没事吧?我只是睡了一觉,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念头冒出来?”

“你……”赫连离悠迟疑的握住她的手,”你刚才是不是做恶梦了?”

黎歌垂下脑袋,神色有些黯然:”我好像梦到以前的事了……”

黎歌柔弱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咬了咬嘴唇,凄然泪下:”这是我最后悔的事……无论怎样,我不该遗弃自己的孩子……”

赫连离悠心疼的抱住她,似乎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是我不好……小可怜,对不起……”

赫连离漠从后面抱住黎歌纤细的腰肢,柔声细语:”以后我们还会有宝宝的,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生很多很多宝宝,不过,你要开开心心的把身体养好才行!”

黎歌无限凄惶的苦笑一声,”我有什么可以开心的?有人为我受伤,为我变成了活死人,我怎么开心的起来?将来有了宝宝,我又有什么脸去面对自己的孩子?”

盈盈泪光在黎歌清妙的眸中流转,那种哀婉幽怨的神情将赫连离悠与赫连离漠的心脏拧的生疼,几次三番的失而复得,使他们再也不能承受那种刺骨锥心的剧痛,他们终于下定决心,做那个爱她的人。

赫连离悠轻轻拭去黎歌脸上的泪痕,温柔深情的看着她:“小可怜,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和漠,是真心爱你的!无论你这次回来要做什么,不无论你将来会怎样对待我们,只要你能开心的活着,我和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我知道,有些伤害一旦造成,真的是无法弥补的,可是,至少给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让你可以痛的轻一点,不是为了我们良心能安,也不是为了让你爱我们,我和漠,只是单纯的想让你活的快乐一点,哪怕以后你会离开我们,哪怕我们永远不能相见……”

一根修长纤美的玉指点在赫连离悠唇上,阻止他继续将下去,黎歌眼里含着泪,却笑的暖意融融:”为了那个失去的宝宝,我愿意相信你,相信漠……”

黎歌伸出柔韧的双臂,一手环住赫连离悠,一手环住赫连离漠,”你们两个,是我很重要的人,即使要帮助我,也请保重自己!”

黎歌的话将两个男人的心暖的透透的,一种柔软甜蜜的东西在心里滋长,他们将黎歌抱的紧紧的,仿佛缠绵不休的连理枝……

黎歌眼中划过轻灵的流云,如花的笑靥绽放于精致绝美的脸庞……

司幽,谢谢你教我的调息之术,让我可以自由的控制自己的体温呼吸和脉动,更可以控制这两个为我迷失的男人,虽然我学艺不精,只能坚持那么一小会儿,不过,已经足够了……

赫连离悠,谢谢你这么爱我,虽然你曾经那样的伤害我,但因为你今日的善念,我就为你留下一丝余地……

赫连离漠,你也一样,你们是那么的紧张我,紧张到我只要醒来便不去计较我为何会假死,或者,你们知道我在捣鬼,只是因为对我的愧疚而不愿揭穿,不过,不管为什么,我的目的达到了,你们肯帮我了,美人计,果然好用……

曲离风,我真想看看你要如何应对赫连离悠他们的背叛……

沉默,我来了;齐颀,我来了,你们用生命来爱我,我自当以命相报……


64. 别离的歌

水木莲华居的三楼尽头是曲离风的书房,柔和的浅色调装修给人以静谧清雅的舒适感受,曲离风坐在写字台后的转椅上,看着电脑屏幕上香艳的画面,清润的眸中,水光点点,强烈的心痛与嫉恨,扭曲了那张俊美至极的脸,那只放在鼠标上的手,也在微微颤抖,许久,他露出狰狞的笑容,小妹啊小妹,你和以前果然不同了,连美人计都会用了!看来,我是不可能得到你的心了,既然如此,就别哥哥我心狠手毒了!

收线后,曲离风看着迎面墙上那幅巨大的油画,对着画中那绝美无助的女孩浮出一抹轻笑:小妹,如果美人计落空,你又该怎么办呢?

就在赫连离悠和赫连离漠着手帮助黎歌,瓦解曲离风的势力时,大洋彼岸的美国突然来了急电,他们的帮会在一夜之间被不明势力袭击,伤亡惨重,留在美国主事的心腹也被暗杀,这件事来的太快太突然,他们不得不连夜赶回美国,处理帮中事务,尽管诸多不放心,还是无奈的将黎歌一个人留了 黎歌并没有怪他们,若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被人打没了,那他们又如何来帮助她呢?左右是豁出去了,也不急在这一时,自己留下,无非就是被曲离风污辱,反正,脏一次和脏许多次也没什么分别了,只要能救到齐 和沉默,她什么都不在乎。

赫连离悠却认为事有蹊跷,这事来的实在太过巧合,他们刚要帮助黎歌的时候,就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人不安,但黎歌是那样的泰然自若,她笑着吻他,让他不要担心,并且答应他,在他和赫连离漠回来之前绝不轻举妄动,让他们小心行事,早去早回,赫连离悠与赫连离漠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把几个得力的手下留下来暗中保护黎歌,以免黎歌在曲离风手上受苦。

赫连离悠和赫连离漠走后不久,曲离风就派人把黎歌带到了三楼的书房。黎歌进去之后,吃惊的发现齐颀当初为自己画的那幅油画居然挂在这个书房最显眼的位置,曲离风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幅画,走到她身边轻声笑道:“我特意叫人把这幅画找回来的,齐颀虽然年幼,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这幅画中的你,具有让人悲伤的魔力,绝对完美的作品。”

黎歌看着那幅画,渐渐露出温和的笑容,那个青涩可爱的少年,他用自己的血和泪作成这幅画,用自己的生命成就一段悲凉的苦恋,唱响一曲凄婉的骊歌,齐颀,被你这样的爱着,我应该笑,应该高兴的;被你这样的爱着,无论为你做什么,我都无怨无悔,如果有来生,让我来爱你,补偿你,把欠你的都还你……

曲离风的眼睛被黎歌脸上那抹柔和的微笑深深刺痛,他猛地伸手,将黎歌拉到自己怀里,抓着她的长发让她看着那幅画,曲离风的手指向油画边缘两个极为模糊的小字,怨毒又阴狠的笑着:”这个小子对你真是用心,这幅画的名字叫骊歌,骊歌,就是告别的歌,还暗合了你的名字,他在向你告别,或者,是在向自己的爱情告别?不过依我看,他是在向自己的人生告别,天知道,他还能活多久呢?小妹,你,心疼吗?”

曲离风的话,像是世间最恶毒的诅咒,沥沥滴血的印于黎歌伤痕累累的心,也许是痛到了极处,反而只剩了一片苍凉麻木,黎歌只是微笑着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着那两个模糊不清的字,一遍又一遍,爱若珍宝。她知道,这两个字之所以这样模糊,一定是因为齐颀也如她这般,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让这两个字褪去了颜色,却刻进了骨子里……

黎歌眼中渐渐渗出了泪水,齐颀,我终于明白,这幅画之所以如此震撼人心,是因为它承载的不止是我的悲凉绝望,还有你的没顶哀伤…… 齐颀,对不起,我该对你好一点的……

如果我还有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一点的……

骊歌,黎歌。 别离之歌。 亲爱的哥哥,何时我才能与你唱一曲骊歌,从此分离,永无交集?难道,真要耗到下地狱的那一刻吗?淡淡的甜腥液体钻入口中,黎歌抬手轻拭,却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咬出了血,她转向曲离风,对他露出一抹倾国倾城的微笑:”哥哥,让我去看看齐颀,求求你,好不好?” 一点猩红沾染了黎歌苍白的唇,映着那如玉的脸庞,现出一种凄迷妖娆的风韵,

曲离风心中一荡,捏住黎歌纤巧的下巴,邪 一笑:”我本来就赌输给你,让你去看看他又有何不可?不过……”

他顿了一下,拿出盛满粉红液体的玻璃瓶,”小妹你该吃药了,吃过药,就可以去看他了。”

黎歌还是微笑着,声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哥哥又拿我寻开心,吃了这个药,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又怎么去看他?”

曲离风冷冰冰的笑着,却没有说话,只是一手轻轻抚摸着黎歌白皙修长的脖子,而后,那只手沿着锁骨缓缓滑至胸前,从黑丝睡袍的领口伸进去,开始粗暴的揉捏着她的娇乳,拉扯着她的乳珠,直到黎歌双颊绯红,口中溢出破碎的呻吟,

他才开口:”等你有了走路的力气再去看他就是,我总不会拦着你的。”

黎歌怆然一笑:”我明白了,如果再不喝,倒显得我矫情了。”

她接过玻璃瓶,将里面的“欢喜”一饮而尽。喝下“欢喜”的结果显而易见,黎歌被曲离风折腾的几次昏死过去,恍惚之中,黎歌似乎看到曲离风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

再清醒时,黎歌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原来那个房间,曲离风不知何时已经离开,自己的身体被洗的干干净净,床头上放了一身衣服,衣服上面压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俊朗沉稳:小妹,醒来后去看看齐颀吧,我已经吩咐下去,不会有人拦着你的。

黎歌忍着浑身的痛楚,艰难的起身下床,拿起床头的那身衣服看了看,却发现只有一条长裙,内衣底裤什么都没有,

黎歌冷笑一声:曲离风,你可真是变了,以前,你怎么肯让我这样穿,恨不得把我包成个粽子才好!现在这样,是为了羞辱我吗?

我早已满身污秽,这点羞辱又算得了什么?她开始穿裙子,却发现随便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将疼痛辐射至全身,好不容易将裙子穿好,黎歌揽镜自视,那是一条极简单的白色碎花纯棉布低胸背心式长裙,松腰的设计,穿在黎歌身上有一种恬淡悠闲的田园气息,只是这样一条裙子根本遮不住脖子和锁骨上斑驳的吻痕,她苦笑一下,索性不去管它,

反正,住在这个别墅里的人,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只能庆幸齐颀还没有醒来,看不到这些丑恶的痕迹,对他也不会造成新的打击,只是沉默那边……

黎歌无力的叹息一声,既然什么都豁出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她振作精神,打开房门,一个精壮英气的黑衣保镖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见黎歌出来,马上恭敬的低头:”大小姐好。”

黎歌轻轻扫他一眼,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长风。”

“长风……”黎歌略一思索,缓声轻吟,”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想必除你之外还有破浪、云帆、沧海三人吧?”

长风低眉顺眼恭声道:”大小姐明鉴。我们四人,是曲先生为您选的贴身护卫。”

“贴身护卫?”黎歌嘲讽一笑,”是贴身监视吧?”

长风仍旧是那副顺从的模样,眼中却锐光一闪:”属下不敢。”

黎歌嗤笑一声,心想冲他撒气也没用,便又和颜和悦的看着他,声音温柔轻缓,若淙淙山泉: “他们三个?”

长风似是被她的声音鼓惑住,他茫然一下,马上回神道:”回大小姐,今天他们三人不当值。只有小姐要外出的时候,我们四人才会一起出行。”

“唔。”黎歌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又对他盈盈浅笑:”长风,请你带我去齐颀住的地方。”

“是,大小姐请跟我来。” 黎歌跟在他后面,眯起眼睛打量着他高大的背影,心中转过几百个念头,长风那一瞬间的怔忡她早已留意到,也许,这个人也是可以利用的呢……

黎歌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住的这一层居然空无一人,看来曲离风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还当她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绵羊,就留了长风一人看住她。 黎歌牵动唇角冷冷一笑,她低下头看看自己长长的裙摆,膝盖微弯,身子一晃,麻编高底绣花拖鞋就踩住了裙摆,随着惊慌失措的一声“啊呀~~!”

黎歌就要摔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长风急忙回身,将她一把捞起,一个软绵绵香喷喷的身子就落进他怀里,长风有些慌乱的低头:”大小姐,你没事吧?”黎歌软软的靠着他,感受到他急促剧烈的心跳,顿时有些兴奋,到底还是进了套了! 她脸上却还是一副心有余悸,楚楚可怜的表情:”我没事,幸好有你在,长风,谢谢你。”

长风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他不动声色的推开黎歌:”大小姐客气了。”

黎歌感激的笑笑,两人也不再说话,默默往前走,只是,一个满心诡思计算,一个却在回味那软玉温香满怀时的 ,还有那低胸长裙下,冰肌雪肤上的斑驳血痕;下一刻,一个在不断完善着自己的计划,另一个又在懊恼自己的别样心思……


65. 咬死你的约定

客房在别墅的四楼。黎歌跟着长风上去之后才发现,这一层的保镖人数明显比其他楼层多,那些人看上去毫不起眼,黎歌却知道,这是曲离风一贯的风格,看上去越普通的,杀伤力往往越大,他们的威胁都被看似平常的外表掩盖的滴水不漏。 见到长风和黎歌上来,那些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神色恭敬的对黎歌 首致意:”大小姐好。”

黎歌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对那些保镖露出一点柔弱乖巧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不谙世事又受尽欺凌的小女生,不出意外的,她从那些人眼中看到熟悉的惊艳与怜惜,她在心底无声的冷笑:曲离风,这就是你的手下吗?和你一样的色胆包天啊……

你只想到他们的杀伤力,却忽略了他们也是男人!把一个柔弱的小女人放在这个满是雄性的别墅里,你究竟是想禁锢她,还是想给自己戴绿子?

黎歌走的很慢,曲离风实在是够粗暴够野蛮,在她身上发泄的时候根本不带半点怜惜,不计身上那些淤青血痕,她的腿已酸软无力,两腿之间火辣辣的疼,刚刚摔的那一跤,虽然是有心为之,却也有大半是真的撑不住了,如今从二楼走上来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她身子晃了晃,突然一把抓住长风,待长风诧异的回头看她时,她又摇摇欲坠的松了手,勉强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对不起,我好累……”

话没有说完,她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长风和站在边上的一个男人同时伸手扶住她,长风很技巧的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冷冰冰的对那个男人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小姐我会照顾。”说完,他又用自己也未曾觉察到的温柔语调对黎歌道:”大小姐,你还好吗?”

黎歌虚弱的笑笑,倔强的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我没事,只是没力气……”

她又对扶她的那个男人笑了笑,”谢谢你。” 那个男人愣了愣,急忙回道:”大小姐客气了,是属下应该做的。”

长风微微 起眉头,小心的搀着黎歌:”大小姐,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我找医生来给你看看。”

黎歌急忙摇摇头,带了一脸的恳求:”不要,我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浮起羞涩的红晕,长风和这些保镖顿时心知肚明,自己老板泻火泻的太过,把这柔弱的女孩折腾坏了。

长风同情的看着黎歌,无奈道:”大小姐,请你小心。”

黎歌感激的冲他笑笑,由他搀着自己继续往前走,直到齐颀所住的客房。 那个房间门口站了两个保镖,见长风搀着黎歌过来,便对黎歌点头致意:”大小姐好。”

黎歌对他们笑笑,转身对长风道:”我自己进去就好,你在这里等我吧。”

长风并不反对,点头道:”大小姐请小心,身体重要。”

黎歌眸光轻转,柔声微笑:”我知道,你放心。” 她推门进去,留下长风在门外,独自回味那又柔弱又温暖的笑容。

齐方意听到门响,急忙一脸警觉的回头,却诧异的睁大眼睛:”黎歌?!”

“齐先生,你……你还好吗?”黎歌看着他,鼻子有些酸酸的。

齐方意淡淡苦笑一下:”有什么好不好呢?不过就是苟延残喘的活着罢了。”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黎歌愧疚的低下头,眼中渐渐氤氲了一层水雾。”不,不是你的错,”齐方意有些手忙脚乱,他想去给黎歌擦掉眼泪,抬了抬手却又放下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来没有……”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齐方意突然一脸凝重忧心,”你被他们抓来了?” 黎歌轻轻摇头,”我自己回来的,我……”她咬了咬嘴唇,清泉般的眼中沉淀了决绝,”我一定会把你们救出去,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一定!”

齐方意震撼的看着她,他不是没想过黎歌会来救他们,可是他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方式,这个可怜的女骇,她这样做,与飞蛾扑火又有什么分别!

齐方意逼自己冷静下来,他痛心的看着黎歌,”为什么你不去找夏夜来帮忙?”

黎歌浅浅一笑,眼角透着淡淡的悲凉:”我是个不祥之人,赔上我自己就够了,不需要让夏夜他们为我牺牲,我可以救你们,一定可以的,齐先生,相信我!” 齐方意怔怔的看了她许久,终于一声哀叹:”我真是没用,一次又一次,都帮不了你,救不了你!连自己的儿子也护不住……”

黎歌微微一愣,敏感的看着他,”一次又一次?齐先生,你……”

齐方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急忙澄清:”哦,我是说,上次齐颀出事的时候,那时我才明白曲离风他……好在那时有夏夜,可还是……”

“我明白的齐先生,您不必解释,我都明白的。”

黎歌打断他,并且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她没有再怀疑什么,只是想当然的认为这个可怜的父亲在心力交瘁之下,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了。齐方意大大松了口气,当年那件事,他绝不愿意让黎歌知道,无论是为了黎歌,为了齐颀,还是为了他自己,这件事,必须成为永远的秘密!”我可以去看看齐颀吗?”黎歌柔声问他,言语里带了几分祈求。

“当然,请跟我进来。”齐方意庆幸黎歌转移了话题,他带着黎歌到里间的卧房里。

齐颀静静的躺在床上,昔日俊朗的面容变得清癯而憔悴,黎歌在他身边坐下来,捉起他的右手。

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如今骨瘦如柴,手背上满是输液的针眼,黎歌心疼的将这只手贴在自己脸上,五脏六腑好像被硫酸烧出了血淋淋的洞,冒着白色的浓烟刺痛了她的每一根神经,不知不觉间,泪水沾满双颊,黎歌伏在齐颀耳边,柔声低语:”齐颀,我来了。我答应过你,我不会再逃避,我会勇敢,坚强的面对一切,虽然有点惨,可我想我能做到。至于你,你为什么不愿意醒来,是怕自己以后不能做个健康的人吗?齐颀,相信我,你可以,因为我会用我的一切来换取你的平安,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还记得那幅画吗?骊歌,告别的歌。当我再次看到那幅画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如果我可以活下来,我一定要对你好一点,如果有来生,我愿意用这一生来补偿你,爱护你,可是,这一世,请你睁开眼睛再看看我好吗?因为我没什么时间了,没有了……”

黎歌闭上眼睛,泪水打湿了齐颀的手心,募然间,那苍白的手心轻轻抽搐了几下,瘦削的手指也抚上了黎歌的脸庞……

黎歌骇然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不过是空欢喜一场,齐颀没有醒。 她失望的握紧那只手,将它紧紧贴在自己胸口,良久,她惨然一笑:”这样也好,不醒来就不必面对,好过眼睁睁的看一场生离死别……”

“齐颀,我要走了,希望你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做好我想做的事……”

“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记得,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请你,忘记我……”黎歌将齐颀的手轻轻放回床上,在他眉心落下轻轻一吻,而后,她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就在她刚一转身时,她的手被一只冰冷消瘦的手紧紧拉住,身后,一个虚弱沙哑却霸道依旧的男声响起:”不许走!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黎歌有些迟钝的转过身去,狂喜的泪水纷纷落下,这些天来压在心头的巨石因为此刻的欢欣似乎轻了许多,她扑上去,把瘦成一把骨头的少年抱在怀里,一迭声的喊着:”齐颀,齐颀,我的齐颀,我的齐颀,你终于醒了!齐颀……”

少年苍白的面颊因为激动浮起了淡淡的红晕,他也是泪中带笑,一手环着黎歌的腰,将脑袋埋在她怀里,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幽柔的体香,把泪水抹在黎歌胸前的衣服上,他突然张口,在黎歌挺俏的乳尖狠狠咬了一口,黎歌吃痛将他推开,带着几分羞怒,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少年任性的扁扁嘴巴,委屈又愤怒:”你又敢叫我忘记你!以后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把它咬下来!”

少年的眼睛盯住黎歌的胸脯,她的乳尖刚才被齐颀咬住,那里的衣服被齐颀的唾液濡湿了一片,鲜艳的樱桃隐约可见,黎歌脸红了,齐颀脸红了,一旁激动的齐方意也傻了眼。 黎歌有些气恼的瞪着齐颀:”你……还是这么顽劣!”

她不再理他,扭头对齐方意道:“齐先生,要不要先把医生叫来看看?”

齐方意这才回神:”好,我马上叫他。”

说着,他揿下床头上一个红色的按钮。

片刻后,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医生袍的年轻男人走进来,他进来的那一刻,黎歌突然觉得莫名的寒冷,曲离风就已经够阴冷,这个男人,却是属于毒蛇的那种粘滑冰冷,带着夺命的毒液瘆的人头发麻。

他长的应该说是很好看的,高大修长的身材,淡蜜色的皮肤,深邃的绿色眼睛,浓黑的剑眉,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唇带着优雅的弧度,他应该是个混血儿,只是那种毒蛇般的阴寒与他的面容颇不相称。

他进来后冲着骊歌笑了笑:“大小姐好,我是启侬。”

黎歌怔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个笑容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来不及多想,她回他以恬静的微笑:”齐颀醒了,请给他检查一下吧。”

启侬微微颔首,走到齐颀面前,开始仔细为他检查,忙活了半天,最后终于抬起头,一脸不解的看着齐颀:”你觉得自己能动吗?”

齐颀小心的扭了扭身子,迷惘的说:”能啊!”

启侬蹙眉道:”真是奇怪了!明明已经半身不遂,怎么会动了呢?”

黎歌和齐方意顿时兴奋起来,齐方意更是激动的抓住启侬的手:”启医生,您的意思是,齐颀不会瘫痪了?!”

启农微笑:”就在昨天我还坚信他要在轮椅上过一辈子的,也许是上天赐予的奇迹吧,您的儿子应该没事了,只要再做一些辅助的复健治疗,我相信他依旧可以拿起画笔,依旧是那个杰出的天才。”

黎歌这才想起,刚才自己要离开时,齐颀是紧紧拉住了她的!而且,自己刚才拥抱他时,他也有反过来抱着自己的!

“儿子……你又能画画了……”齐方意在一旁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

“老爸,你哭什么?再哭就不帅了,”齐颀伸手抹去他的眼泪,”我可以画画,你应该笑才对啊!”

“臭小子,敢取笑你老爸了……”

齐方意哭笑不得。 黎歌静静的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苍白憔悴的脸上终于有了美丽的光彩,因为疼痛而觉得沉重的身体也似乎轻快许多,齐颀,你终于平安了,终于可以再画画了,我所做的,终于有了第一份回报……

启侬不动声色的靠近黎歌,用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清的音量说:”这就是你想要的?值得吗?你得到这些,有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失去什么?”

黎歌的心顿时一凉,刚刚的喜悦被启侬的话冲的干干净净,她看着齐颀的笑脸,看看齐方意的泪眼,笑容重新回到她脸上,她轻快愉悦的告诉启侬:”无论还会失去什么,我此刻的快乐是真实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启侬淡淡冷笑,寒意逼人:”希望‘欢喜’药性发作的时候,你还会这么想。”

黎歌微微颤栗一下,正待反驳时,长风突然推门进来,”大小姐,曲先生请你去书房。”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在一刹那间凝结,黎歌的脸色愈见苍白,齐方意也沉郁担忧的看向她,齐颀这时才反应过来:”老爸,我们这是在哪里?这好像不是医院,”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曲先生?!你哥哥!曲离风!女人,这是怎么回事?!”

黎歌看着激动的齐颀,深呼吸几次之后,才有力气对他勉强一笑:”齐颀,你好好养身体,我……我会再来看你。”

“不许走!”齐颀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为什么你要回来?你是不是被他胁迫?是因为我吗?不许你做傻事!”

黎歌强忍住剧烈的心痛,仍旧无力的笑着:”齐颀,你为我差点死掉,那时我答应你,我不会再逃避,我会坚强的面对一切,现在,我为你来到这里,所以,请你答应我,把身体养好,我也答应你,我会好好的爱护自己,等我们自由了,我……”黎歌难过的几乎要说不下去,”我做你的模特,你喜欢怎样画我都可以,只要你喜欢,我都配合你……”

“不要说了!”齐颀厉声打断她,睚眦欲裂,泪水滚滚落下,”狠心的女人……不管你要做什么,如果你敢失约,我,我一定咬你!咬死你!”

黎歌颤抖着挤出带泪的笑容:”好……如果我失约,你就咬死我……可是,你一定把自己养的壮壮的,健健康康的,才有力气咬我啊……”

黎歌再也说不下去,她抱住齐颀,苍白的唇颤栗着,在少年薄而柔软的唇上,印下深深一吻,她的泪水与齐颀的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哪一滴是你,哪一滴是我……


66. 中毒不举

“哥哥……”

黎歌站在写字台前,带着一抹淡淡的轻笑看着曲离风。

“小妹,你真是越来越让哥哥刮目相看了,一个瘫子能让你变成健康人,死人是不是也会被你变成活人呢?”曲离风漫不经心的玩弄着一只昂贵的钻石打火机,唇角是若有若无的笑意。

黎歌心里一惊,脸上仍旧不动声色:”哥哥说笑了,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果哥哥不给我看他的机会,他大概也不会醒的这么快,我心里是感激哥哥的。”

“是吗?”曲离风扔掉手中的打火机,身子稍稍前倾,漆黑的眸中隐隐闪着暗沉的水光,”那么,小妹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黎歌脸色发白,仍旧挂着甜甜的笑容:”哥哥要我怎样我便怎样,无论哥哥要我做什么,我都会乖乖去做好就是。”曲离风身子后仰,靠在舒适的转椅上,”其实也没什么,明晚有一个慈善酒会,我需要一个可爱的女伴,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要和一家美国公司合作,他们的负责人还是个单身汉,听说他很喜欢富有音乐才华的女孩子,我想,你很适合他。”

“哥哥又要把我交给别人吗?”黎歌觉得好冷,血液似乎已经结冰,她不受控制的颤栗着,眼前阵阵发黑。

曲离风起身走到黎歌面前,伸手抚上她的脸轻轻娑摸,眼中是冷酷的厉光:”小妹,我曾经以为我很爱你,可我现在才知道,我更爱我自己,你已经不是我深爱的女人,而是我最得力的棋子,所以……你最好守住一个棋子的本分,不要让我失望,否则,你身边的男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明白吗?”

黎歌恍若未闻,只是怔怔的看着左手腕上一只古朴的银镯,半晌,泪水顺着白玉般的脸颊滚滚落下,她张了张嘴,很想说句什么,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最后,她泪眼朦胧的看着曲离风,惨淡一笑:”你什么时候爱过我?你没有把我当成你深爱的女人,也没有把我当成你嫡亲的妹妹,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你的棋子啊……”

曲离风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然轻叹:”小妹,我爱过你,真的很深很深的爱过,可是我爱你爱的太辛苦,我累了,现在,我想爱自己多一些,你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还是会疼你,你还是我最疼爱的妹妹,还是曲家唯一的大小姐。”

黎歌轻轻推开曲离风的手,淡漠一笑:”我明白了。曲先生,我明晚一定陪你去。”

曲离风看着黎歌漠然的脸,锐利的疼痛自心尖划过,他握紧了拳头,深邃的眼中渐渐溢满暴虐的血光,他一把箍住黎歌纤细的腰肢,手臂渐渐用力收紧,黎歌痛的满头冷汗,她无力的哀求他:”曲先生,不要这样……好疼……放开我,求你……”

曲离风冷冷的看着黎歌苍白的小脸,缓缓松了劲,却又伸出手去,将黎歌胸前的衣服用力撕开,握住一只丰盈浑圆的雪乳死命捏弄,”叫我哥哥!记得,要叫我哥哥!”

黎歌柔弱的身子颤抖着,她企图推开曲离风的手,却根本没有力气,等到那对雪乳上布满肆虐的痕迹时,曲离风终于松开她,将她抱到写字台上,把她身上已经残破的裙子全部扯去,用力分开她的腿,露出红肿的花瓣,他狞笑着,抓起一支粗大的狼毫笔,狠狠插入花径之中左右旋拧,疯狂抽送,粗长的毫毛扫过她敏感柔嫩的肉壁,直抵花壶深处,在曲离风粗暴的动作之下产生强烈的刺激,黎歌咬着嘴唇拼命隐忍,却抵不过这样难堪的折磨,透明的花蜜不断从毛笔和花径口结合的地方渗出,疼痛与酥麻交织出的奇异快感如潮水般冲击着她的理智,就在她要到达顶峰的时候,曲离风却猛地用力拔出了那支狼毫,原本干燥的毫毛已被她的花蜜完全浸湿,曲离风残酷的笑着,用那支狼毫涂抹着黎歌雪白的脸蛋,”小妹,你可真淫荡,一支笔都能把你操成这副样子!”

突如其来的空虚使黎歌心焦如焚,她无力的躲闪着那支狼毫,泪如雨下,她呜咽着哀求他:”不要……求求你放过我,不要这样折磨我……”

曲离风恶意的舔着她的耳珠,手指按在她小巧的雏菊上轻轻按揉,”叫我哥哥,乖乖的,叫哥哥我就放过你,嗯?”

黎歌忍受着从后庭传来的刺激,无助的羞耻的低低轻唤:”哥……”

曲离风满意的笑笑,”乖小妹,哥哥今天就让你快活个够……”

随着黎歌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支狼毫已被曲离风插入她小巧的雏菊深处,鲜血顺着笔管一点点流出,将黎歌嫩白的雪股的腿根染上大片猩红,曲离风丝毫不予怜惜,他冷笑着按动写字台下的一个开关,那幅巨大的油画缓缓移开,一道暗门出现在他们面前,曲离风抱起黎歌进入暗门,穿过一条灯火通明的走廊,进入一个四壁和天花板都镶满镜子的密室。

密室里,摆放着各种形形色色奇怪的器具和床,还有一座木马,只是木马的背上,有一个黑色的柱状突起,曲离风先把黎歌放到一张类似妇科检查用的小床上,把她的两条腿分别放在床两边的撑子里,用皮绳牢牢固定,她的手臂也被床头两侧的皮圈箍的紧紧的,黎歌知道曲离风要用更加不堪的手段折磨自己,她瑟缩着柔弱的身体,绝望的闭上双眼,无助的等待着凌虐的到来……

曲离风将一支玻璃试管内注入粉红色的”欢喜”,又把一种白色液体混合进去,摇匀之后统统喂进黎歌嘴里,他冷笑道:”小妹,你别怕,接下来会很舒服,也会很痛苦,所以我在‘欢喜’里面加了点止疼剂,让你可以没有顾虑的好好享受。不过,仅仅这样是不够的,哥哥应该让你享受到更多……”

说着,曲离风从床头的合金架子上找到一个透明药罐,从里面拿出一把红色的药丸,一颗颗塞入黎歌的花径中,他唯恐塞的不够深,又用一支长长的橡胶棍死命往里捅,直到确定那些药丸已经塞进子宫里才抽出来,他又取了一种紫色药丸,把插进雏菊内的狼毫拔出来,将这些紫色药丸塞了进去,接着,他拿起一罐白色的着哩,用镊子夹着棉球沾了一些,一点点涂在黎歌的腿根处,花瓣上,花核上,那些缝隙褶皱内,统统涂满,这一切做完后,曲离风把手洗净,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黎歌。

药丸在体内渐渐溶化,被娇嫩的肉壁花壶完全吸收,药效终于发作了。

一种酥痒的热流从小腹慢慢辐射到全身,湿热的花蜜汨汨而出,黎歌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自己的身体里啃噬嘶咬,那种又疼又痒的感受使她不停的扭动着身子,想以此来减轻药性的煎熬,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得不到安慰的下体空虚到极点,那种叫人崩溃的麻痒酥软狠狠的折磨着她,曲离风尤觉不够过瘾,他又把那些白色着哩涂在黎歌粉嫩挺翘的乳头上,浑圆结实的雪球上,很快的,那粉嫩的乳尖被药性撩拨成鲜艳的红樱桃,雪白的胸乳也泛起淡淡淫糜的桃红,雪乳上那些肆虐的痕迹变成了深深的血红色,曲离风冷笑着,用力捏弄拉扯着她的雪峰和樱桃,这样的粗暴反而带来阵阵疼痛的舒适,黎歌扭动着身子,想要更多这样粗暴的蹂躏,曲离风却连这样的施舍都不肯赐予,他冷眼看着黎歌越来越难耐的表情,越来越淫荡的身体,漆黑的眸中,闪烁着阴狠的虐欲……

他终于阴森森的开口:”小妹,想要男人吗?” 黎歌已是挥汗如雨,她扭动着雪白柔软的身子,双目迷离的哀求他:”哥哥,给我……好难受……”

曲离风笑着解开了她的桎梏,将她放在那匹木马上,她的花涧水帘洞口,正对着那黑色的柱状突起。 这个柱状的突起似乎只是进入甬道的一部分,并未完全深入,这样的浅尝辄止反而使黎歌更加难过,她忍不住哭出声来,曲离风却依旧不紧不慢的将黎歌的手绑在马头的扶手上,纤美柔嫩的足也固定在马身两侧的马镫上,然后按下木马的开关,这时,木马开始猛烈的晃动起来,那个柱状突起也在不断的伸长增大加粗,柱体上的颗粒摩擦着她柔嫩敏感的肉壁,那种极致的快感使黎歌几近崩溃……

终于,这个柱体完全顶入了她的子宫里,柱头似乎也越来越大,将子宫撑满,然而后面的雏菊深处却是空虚瘙痒的,曲离风完全不去理会,只是看着此刻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黎歌,间或用手去玩弄她的胸乳,他残忍的笑着在黎歌耳边低语:”这个柱体的大小是根据你体内爱液的多少决定的,爱液越多,它就会涨的越大,等你高潮之后,它缩回的越慢,当然,痛苦也就越深,小妹,你好好享受 曲离风狞笑着,扔下被折磨的快要崩溃的黎歌,扬长而去……

暗室的门渐渐关闭,黎歌的呻吟与哭泣也被一并关入……

曲离风坐在转椅上,颓然深叹,一个冰冷寒刻的声音在门边响起:”这样折磨她,你自己也不好受,何苦呢?”

曲离风抬眼看着来人:”启侬,你操心太多了。”

“我是医生,关心一下自己的病人也不行吗?”启侬慢吞吞走到他面前坐下。

“我没有病!”曲离风恶狠狠的瞪着他。 启侬冷冷一笑,寒气逼人:”你没有病,只是作为男人,失去了应有的功能罢了。”

曲离风眼中难得的闪过一丝脆弱,他无力的挣着额头,烦恼的 起浓眉:”怎么会这样了呢?我明明好好的,她回来这些天我已经和她做过很多次都没问题,今天早上也可以的,为什么突然一下就不行了 ?”

启侬碧绿的眸中闪过幽深的暗影,”我怀疑有人对你动了手脚,你这样的症状,我在一本中国古典药籍上曾经看到,有一种白苗的蛊毒,存于女体,与男人性交后,进入男人体内,经过一定性交次数的累积后,男人就会不举,你已经四年没碰女人了,直到你那个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小妹回来……”

曲离风烦躁的挥手否定:”不可能!小妹她绝不会这么做!她也不可能学到这样的本事!”

“是吗?”启侬一声冰冷阴寒的嗤笑,”你明明已经怀疑她,为什么现在又极力否认?不然你干吗把她折腾的那么惨?”

曲离风漠然的看着他,平静的声音里隐埋了深深的痛楚:”小妹一向都是柔弱心软,我真的想不到她会这样对我,更想不到,她从哪里学的这些本事……”

启侬冷笑:”她从齐颀车祸那天就失踪,一直到前几天出现,中间这段时间她在哪里,我们到现在都查不出来,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暴虐嗜血的寒光在曲离风眼中弥漫,他突然伸手揿下开关,冲进暗室里,启侬看了看他的背影,也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67. 逼供

密室内,一派淫糜残虐,黎歌已经不知道自己泄出了多少次,香汗淋漓的身体因为情欲的煎熬染上一层妖冶妩媚的粉色,乳白的蜜汁混合着鲜红的血丝顺着她柔韧修长的大腿蜿蜒流下,后庭的空虚瘙痒却还是让她近乎崩溃,她剧烈的喘息着,破碎的呻吟和淫荡的尖叫不时从她娇艳欲滴的檀口中溢出,迷离的眼中混杂着灰色的绝望与挣扎……

曲离风一步步逼近她,黑玉般的眸中寒意森森,此刻的小妹,如此美妙动人,只要是个男人看到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占有她,可是,他却连占有她的能力都失去了!

他死死的盯着黎歌,仔细的观察着她的反应,待到她又将被送上顶峰时,他关掉了木马的开关。

剧烈的摇晃戛然而止,黎歌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离山顶只差一步却突然坠落,那种空虚无助的感觉让她几乎要哭出来。 曲离风看着黎歌失望的表情,阴冷讽刺的笑起来:”小妹,本来我想让你好好享受一番的,可是哥哥现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要回答好了,才能继续享受下去。”

黎歌无力的看着他,声音虚弱的近似呻吟:”你要问什么?”

曲离风走到她身边,伸手捏住她胸前的红樱桃,由轻及重的揉搓捻动,直到黎歌又发出粗重的喘息,他才停手道:”你来找我之前,一直待在什么地方?”

黎歌迷迷糊糊的愣了一会儿,有气无力的道:”我躲到海边的渔民家里了。”

“哪个渔民?”曲离风步步紧逼。

黎歌忍着肉欲的煎熬,软弱的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只是随便找了一户人家,那片海域的人经常招待自助旅游的人,我没问,他们也没说。”

“那么,他们姓什么你总记得吧?”

“唔……姓赵。”

曲离风冷笑起来:”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我也知道,那个地方的人多数姓赵,你这样说,真是让我无从核对了!”

黎歌法然欲泣:”我,我真的只记得他们家姓赵,哥哥,我好难受……别折磨我了,求求你……” 她哭着哭着,突然睁大眼睛,震惊的看向曲离风身后,”哥哥,他……”

曲离风回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这是我的医生启侬,这个地方是他的实验室,他当然进得来。”

“大小姐,你身体里的都是我最近研制的新药,还没有找人试过,想不到今天启某何其有幸,居然有大小姐为我亲自试药。”启侬淡淡笑着,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黎歌姣好的身体,碧绿的眸渐成浓郁的苍翠色。

怒火与欲火在黎歌漆黑的眼里纠缠出诡异的艳光,她死死的盯着启侬,眸中艳光渐渐迷离,绝美的花容已成娇艳可人的蜜桃红色,一抹妖异入骨的轻笑如罂粟般盛放,情欲缱绻的声音销魂魅惑:”我为你试药,你可否帮我解脱?”

启侬眼中的苍翠色更见深沉,喉头几不可见的上下滚动,毒蛇般冰冷寒刻的气息里带上了一种爬虫动物特有的粘滑靡曼,他转过脸去,定定的看着曲离风,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似是在无言的交流什么,又似一种沉默的较量,许久之后,曲离风先别开了目光,转向木马上备受煎熬的黎歌,难以言喻的痛楚从墨黑的眸中划过,曲离风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那抹痛楚已成淡然的光晕,”既然小妹有求于你,你就帮帮她吧。”

启侬似笑非笑,优雅的嘴角微微上翘,”我的荣幸。”

他走到黎歌身边,慢条斯理的解开那些桎梏,而后将手伸到黎歌两肋下用力一抄,好像瓶塞被拔出了瓶子,发出“啵”的一声,黎歌连叫的力气都没有,直接疼昏过去,那个硕大无比的柱体带着个巨型的蘑菇头,水淋淋的闪着淫糜的光泽,曲离风看得触目惊心,他忍不住心痛起来,他知道黎歌那里有多么娇嫩紧窒,如今却容纳了这样大的一个巨物,还被启侬如此粗鲁的用力拔出,他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想过去看看,却又马上止住了脚步,她只是我的棋子,不再是我心爱的女人,既然如此,就让她好好取悦启侬,让启侬更加死心塌地的为我卖命吧……

启侬已经把黎歌放到那张小床上,用力分开她的腿,那粉嫩的花涧幽谷已被巨大的柱体撕裂,被撑大的洞口根本不能合拢,鲜血与蜜液混杂在一起不断涌出,沾染在黎歌雪白的大腿和浑圆的俏臀上,启侬痴迷的看着这方凄艳的春色,忍不住用手指沾了些鲜血送到自己口边,伸出舌头贪婪的舔净,他眯起眼睛,快意的呻吟一声:”好美味……”

他把昏迷不醒的黎歌翻转过去,面朝下趴好,接着解开裤子释放出胯下的巨兽,他用手分开黎歌雪白的臀瓣,将兽头在她的洞口处蹭了蹭,沾上许多鲜血后,慢慢顶入黎歌的雏菊之内,一种温暖紧窒的感觉马上包围了他,启侬忍不住发出一声畅快的呻吟,他缓缓抽送着雏菊内的巨兽,慢慢享受着妙不可言的快感……

他渐渐加快了速度,奋力冲撞着,抽插着,身下那个雪白纤弱的女体随着他的动作不断的晃动着,却一直没有醒来……

而一旁观看的曲离风却震惊的发现,自己居然又勃起了……

他解开裤子,用手缓缓套弄着粗硕的欲望之龙,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被启侬玩弄的女体,当侬在黎歌体内释放后,曲离风冲了上去,将黎歌翻转过来,挺身进入了她的花径之中,疯狂律动,直至发泄出炽热的精华,他伏在黎歌柔软的身体上一动不动,启侬却诧异的看着他,突然诡异一笑,”这样有什么意思,和奸尸有什么区别?不如把她弄醒再玩个痛快!”

曲离风直起身子看着他,”你是医生,你来想办法。”

启侬从合金架子上取出一支冰蓝色的针剂,注入黎歌胳膊上的静脉,很快的,黎歌睁开了眼睛,她先是迷迷糊糊的看着启侬,接着,又是倾城绝艳的一笑:”启侬,你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哦……”

她虚弱无力的抬手,轻轻抚上启侬白皙的脸颊,”可惜,你好冷,和他的温柔完全不同,也不知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也许,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启侬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一双手又不安分的在她身上动来动去。

黎歌无力的闭上眼睛,低低一叹:”我宁可永远不见他……”

曲离风从旁冷笑起来:”真不知道你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水性杨花!”

黎歌的心脏被最后这四个字刺的狠狠一痛,她想到了司幽,沉默,齐颀,夏夜……

想到了这些爱她入骨的男人,每一个,都是一笔债,永远还不了的债……

她的脸上却还是那么淡然隐忍的,甚至有一丝浅浅的笑意:”我只是你的棋子,无所谓三贞九烈,更无所谓水性杨花,你们要做什么就赶紧做吧,我真的好累了,请你们快一点。”

曲离风有些惊异于黎歌的淡然,他不解的看向启侬:”你给她打了什么针?为什么她看起来好像已经没事了?”

启侬懒洋洋的道:”这针‘冰蓝’只是让她清醒,但大小姐的意志力非同常人,她可以利用这一针让自己顺便脱离那些媚药的折磨,所以我说,大小姐身上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你突然好起来,可能也和大小姐有关呢。”

“是吗……“

阴冷的寒光在曲离风眼中闪烁,他突然俯身在黎歌耳边温柔至极的低语:”小妹,告诉我,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否则,别怪哥哥心狠了!”

黎歌漠然的看着他:”我没有什么秘密,哥哥,我没有力量反抗你,也不能阻止你,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曲离风怒极反笑:”小妹,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他转向启侬:”让他们都上来。”

启侬耸耸肩,不无同情的看着黎歌:”大小姐,你自求多福吧。” 说

罢,他理好衣服走出暗室。

片刻后,启侬回来了,他身后跟着长风和三个高大英挺的男子,那三个男子还押着一个人,长发黑衣,翩若浮云,他在暗室一出现,整个房间都被他绝美的风姿照耀的熠熠生辉,只是与黎歌两两相对时,那张完美的脸顿时被心痛与仇恨扭曲的狰狞可怕;而黎歌,只想自己马上死掉,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丑态见到她这一生最爱的男人----沉默。

黎歌强撑着快要散架的身子,从那张小床上慢慢起来,赤裸的身体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混浊的污血顺着她的腿一直流到洁白的地砖上,她踩着自己的血,忍着腿间撕裂的剧痛,一步一步挪向沉默,纤秀的玉足踩过之处,两行血脚印便留在地砖上,一直蜿蜒到沉默面前,她的手颤抖着抚向沉默的脸,却在就要触及那光滑的皮肤时,颓然落下,对不起沉默,我太脏了,根本不配碰触你……

沉默看着黎歌身上的伤,看着黎歌面对自己时的胆怯,他心痛的几乎要窒息,不是你的错,我的宝贝,你永远都是我心底最纯洁的天使,只恨,我没有能力保护你,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

曲离风残忍的开口,打断了沉默与黎歌的对视:”小妹,把你的秘密说出来,否则,我不介意让长风他们一起上你,尤其是在太一面前。”

此言一出,黎歌与沉默脸色骤变,长风虽面不改色,心里却已掀起巨浪滔天。他从一进来就在心疼,黎歌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几乎将他的心脏洞穿,那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尽管还是那么迷人,可在他心里已经变了味儿,他只想快些带这个女孩离开这个肮脏龌龊的房间,然后赶紧给她上药疗伤,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发自内心的就想这样做。

可是现在,要怎样才能把她带出这个房间呢?长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在暗自盘算……

黎歌却已恢复了平静,她只是略显疲惫的看着曲离风:”哥哥,我真的没有什么秘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放过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你怎样对我都没关系,如果你一定要让他们来轮奸我,那就来好了,我已经这样了,还怕什么呢?反正,爸爸妈妈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曲离风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几乎失去了冷静自制,双目赤红的对着黎歌怒吼:”你少胡说八道!既然你不在乎,那就让你试试被男人轮奸的滋味!”

他对着长风等人发号施令:”你们好好伺候大小姐!”

曲离风话音刚落,沉默再也忍耐不住,他疯狂的挣扎着,口中是仇恨至极的嘶吼,似是要将曲离风撕成碎片,然而此刻的他怎会是那三个男人的对手,他们死死按住了他,沉默 欲裂,对着黎歌无助的悲鸣:“歌……”


68. 挑拨

彪悍高大的男人们一步步逼近黎歌,她丝毫不见畏惧,如一株空灵的幽兰,绝世而立,美丽的脸因失血而苍白,却 泊宁静依旧,清澈的眸中是一抹不屈的傲然,她对着痛苦的沉默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接着转向曲离风,柔和的声音仿佛梦一般飘渺:“哥哥,你夜里做梦的时候,有没有梦到过爸爸妈妈?他们有没有向你问起过我?”

曲离风看着黎歌,莫名的感到一丝恐惧,他突然狂乱的摇头:”我不想这样对你的!我不想的!爱上自己的亲妹妹,我比任何人都痛苦!得不到你,我只有毁掉你!”

他双目如血看着长风他们,眼中是毁灭一切的疯狂:”你们还等什么!快动手啊!”

黎歌仍旧平静温和,她甚至对着那几个彪悍的男人笑了起来:”是啊,快动手啊,执行他的命令,强暴我,凌辱我,然后被他杀死!从小到大,只要试图靠近我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你们……”

黎歌顿了一下,平静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那些没有占到便宜的人尚且被他整的家破人亡,你们这些彻底占有我的人,你猜会怎么样呢?你们也不像启侬那样,有那么多本事帮我哥哥赚钱吧?”

几个男人停住了脚步,他们犹疑的相互对望,接着看向曲离风,老板对自己妹妹的疯狂迷恋,他们没有人不知道,正如这位大小姐所说,如果真的执行了老板的命令,那他们几个还有活路吗?

启侬是占到了便宜,可他和大家不一样,谁不知道他启侬是大老板最重要的摇钱树呢?虽然大家也都有一身本事,可也只能用于打打杀杀,当然不能和启侬比,总之,即使再怎么对老板忠心,自己的性命也不该是这样丢掉的。

“曲先生,大小姐的身体恐怕已经不能承受粗暴的对待了,”走在最后面的长风适时的开了口:“明天晚上的晚宴,小姐还必须要出席,如果现在再继续下去,届时大小姐不能出席,那么和美国那边的合作恐怕……”

曲离风募然惊醒,理智回到了他的脑中,他渐渐冷静下来,抬手挥退了那几个男人,很明显的,那几个男人表情轻松了许多,但看向曲离风的眼里,已经有了一点难以觉察的不满,这一丝丝情绪的变化,并没有逃过黎歌的眼睛,她在心底笑了出来:曲离风,也许不用搭上我的命,你就该被收拾了!

“大小姐当然是不能动,可曲先生要知道的事怎么办?”启侬突然漫不经心的开口,”不如……” 碧绿的眸中精光一闪,启侬阴狠的笑道:”不如让弟兄试试太一的味道,这么美的男人,就这么养着也太可惜了不是吗?”

“谁敢动他?!”黎歌的瞳孔猛地收缩,平静的声音骤然变得尖锐,”你们都不想要命了吗?他是太一,是‘混沌’的人,你们自问,真的有那个实力与‘混沌’抗衡吗?”

启侬无所谓的耸耸肩,摊手一笑,”大小姐激动过头了吧?”

黎歌身子一颤,像是被跟针刺了一下似的,她奋力转身走到启侬面前,攒足了全身力气,狠狠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的启侬的头猛地偏向一边,鲜红的指印马上浮现在他白皙的脸上,他恶狠狠的瞪着黎歌,怨毒无比,”大小姐,好大的力气啊!我刚才操你操的还是不够劲,你现在居然还有力气来打我!”

黎歌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鄙夷的看着他:”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哥哥的一条狗,还妄想凌驾于哥哥之上,替他发号施令吗?”黎歌轻蔑的冷笑,”你会的那些东西随便一个药理学专家都可以做,想找个人代替你根本就是轻而易举!哥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留着这么个胆大包天的东西,给你惹是生非!再怎么样,我是你的亲妹妹,我们之间的血缘亲情永远不能割断,可这个人算什么?他凭什么能碰我?还是说,哥哥这几年已经不喜欢女人,而是转向同性了?”

“你又在胡说什么!”曲离风恼羞成怒,”启侬是我的属下,但也是我的好友!你,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黎歌鄙夷的笑起来:”难道不是吗?哥哥,你说你不再爱我,不是因为你想爱自己多一些,而是为了讨好这个男人!否则,他为什么可以代替你发号施令,为什么他在污辱过我之后还可以安然的站在这里?!”

“胡搅蛮缠!”曲离风气的嘴唇发紫,脸色铁青,”你……”

曲离风话没有说完,突然觉得一阵晕眩,眼前发黑,他脚底软软的踉跄一下,

几乎要跌倒,启侬急忙伸手扶住他,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曲离风闭目不语,等到这阵晕眩渐渐褪去,他无力的挥挥手:”长风,带大小姐去休息,你们几个把太一带回去,启侬,你留下。”

黎歌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全身都松快下来,接着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离她最近的那个男人急忙扶住她,”大小姐?!”

曲离风忍着不适看向黎歌,难掩一脸的心疼:”怎么回事?”

那个男人将黎歌柔软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仔细察看后回道:”大小姐昏过去了。”

“启侬,先给她看看。”曲离风一脸疲惫的吩咐。

启侬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小心检查一番后,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失血过多,疲劳过度罢了,回去上点药,给她吃点补血的东西就会好起来。”

曲离风将目光投向昏迷不醒的黎歌,心痛与酸楚似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逼的他无处可逃,他知道自己有多爱这个小妹的,加诸在小妹身上的一切痛苦,都在以几何倍数递增上去,不断的反噬着他,他握紧拳头,极力克制着自己,尽可能若无其事的对长风道:”启侬的话你都听到了?”

“是的,曲先生。”

“照顾好大小姐,去吧!”曲离风转过脸去,背对着众人,只有启侬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

长风应了一声,他小心翼翼的将黎歌从那个男人手里接过来,又让他从合金架子的底部拿了一块白色的床单,把黎歌赤裸的身体包裹起来,抱着黎歌离开了这间暗室。

沉默痴痴的看着地上的血脚印,俊美无俦的脸上,突然轻轻扬起一个微笑,知你如我,难道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吗?我的傻女孩,你生我生,你死我亡,不能保护你,难道还不能陪你吗?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总是和你在一起,不求你的爱,只求你允许我,守着你……

沉默被带走了,暗室里只剩下曲离风和启侬。 曲离风犹疑的看着启侬,”我刚才又好了,这是为什么?”

启侬摇摇头,一脸不解:”我也在奇怪,可惜我看到的那本药书是个残本,好些记载都不完全了,不然一定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会不会冤枉了小妹?也许只是我自己用的过度了?”

启侬自嘲的冷笑:”也许吧!不过,能够利用冰蓝带来的一点清醒就从那些媚药中抽身,这样的本事,让我叹为观止。”

“会不会是巧合?”

“你不是不爱她了吗?为什么还在时时处处为她开脱,你心里明明知道,她不是看上去那么软弱可欺。”

曲离风苦笑起来:”你心里也明明知道,我从来都是爱着她的,伤了她,我比她更难受。”启侬一脸隐忍的看看他,”好吧,我们不讨论这些,但是,你的身体实在叫人担心,从她回来之后,你就越来越不对劲!”

曲离风淡淡一笑:”不对劲就不对劲吧,我真是很期待,小妹到底长了多大的本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眸光黯淡,话语中却透着决绝,”我也只好带她一起走!”

启侬无可奈何的看着他,”那么,她的事就不再查下去了吗?”

曲离风轻叹一声,漆黑的眼睛愈发幽深难测:”你只需做好分内的事就可以了,其他的,我自有主张,我们手里的王牌,足够用了。”

启侬瞪大眼睛看着他,忽又苦笑起来:”你果然还是被她鼓惑了……”

“鼓惑?”曲离风冷笑,”一个是陪我打拼的好友,一个是恨我入骨的妹妹,你真当我糊涂了吗?”

启侬终于有些释然,他一脸关切的看着曲离风:”我想给你做个详细的全身检查,看看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曲离风笑了笑:“等忙过这阵子吧,把这个美国佬搞定了,我随你检查。”

启侬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眼里,却不经意的划过一抹担忧……


69. 再遇

黎歌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她四下看看,原来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身上似乎也穿好了衣服,淡淡的药香萦绕在室内,她正想叫人时,一张英气的脸带着些许担忧出现在她眼前,”大小姐,你还好吗?”

黎歌稍稍动了一下,顿时,锐利的疼痛从四面八方袭来,尤其是下体的疼痛,火辣辣的一直蔓延到全身,她虚弱的笑了笑,有些委屈有些无辜的看着那张英气的脸:”长风,好疼……”

对着那样楚楚可怜的一张小脸,长风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担忧与慌乱,“我去叫医生!”

“不要走!”黎歌急忙唤住他,”长风,我有话对你说。”

“大小姐请吩咐。”长风将忡忡忧心化成恭敬顺从,像个完美的保镖,合格的仆人。

黎歌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带了一丝焦急与担忧:”哥哥为人我很清楚,昨天虽然你们什么都没做,可我的身体已经被你们看到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所以,你们要早做打算,我知道你昨天救了我,今天我说这些,算是还你的人情,你……你们万事小心。”

“大小姐多虑了,曲先生不会那样对我们的。”长风微笑着,似乎完全不把黎歌的话当回事。

”哥哥心机最重,你要相信我啊!”

情急之下,黎歌抓住了长风的手。 黎歌的手,柔软,修长,莹白如玉,那种美好的触感让长风的身体酥麻了半边,他维持着自己的理智,万分不舍的将黎歌的手推开,脸上还是恭谨的笑容:”谢谢大小姐关心,长风心中有数。”

黎歌轻轻叹息一声,缩回被子里重新闭上了眼睛。

一股鲜甜的香味飘进黎歌鼻子里,耳边响起长风的声音,柔和,醇厚,富有磁性:”大小姐,厨房给您做了花胶乌鸡汤,您趁热喝了吧。”

黎歌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想自己坐起来,稍微一动身上又是一阵接一阵的疼,她皱着眉头拧着小脸,长风看在眼里,忙把手里的炖盅放下,将她扶起来,拿了个靠垫塞在她背后让她坐的舒舒服服的,这才拿小勺舀了汤,仔细吹凉了送到黎歌嘴边:”大小姐,喝吧。”

黎歌颇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我哥拿你当保姆了?”

长风柔声笑道:”我们四个,既是大小姐的护卫,又是您的保姆。”

“你们四个?”黎歌眯了眯眼,”昨天那三个人,就是破浪、云帆和沧海吗?”

“是,”长风将一勺汤喂进黎歌嘴巴里,声音突然低哑:”房间有监控,小心!我们服从于曲先生,效忠于大小姐,请大小姐放心。”

黎歌心中一动,”你们是赫连离悠的人?”

长风空出一只手,拿起一块消毒毛巾给黎歌擦了擦唇边的汤渍,声音依旧低沉,”悠少爷让我们誓死保护好大小姐,我们必定竭尽全力。”

黎歌讽刺的笑了笑:”那么昨天的事……”

“昨天的事不会再发生,我们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悠少爷有命,如果情况危急,可以先斩后奏。”长风淡淡的打断她。

“先斩后奏?怎么个先斩后奏法?”黎歌轻轻嗤笑。

长风恍惚一下,低声道:”悠少爷没有说,但我们唯大小姐命是从。”

“是吗?”黎歌扭过头去,躲开新送到嘴边的一勺汤。

“大小姐?”长风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我不想喝了。”黎歌皱了皱眉头,表情十分坚决。

长风露出一丝带了溺爱的笑容:”好吧,晚上回来我会再为小姐准备一份的。”

他把鸡汤放到床边的手推车上,扶着黎歌躺下来,接着柔声问道:”等下会有造型师和美容师来为大小姐服务,您要不要先起床?”

黎歌闭着眼睛,懒懒的道:”他们来了再叫我。”

“是,大小姐您再睡一会儿吧。”长风说着,转身就要离 。

他的手已经搭在门上,刚要旋动把手时,黎歌突然叫住他:”长风,衣服是你给我穿的?”

长风微怔一下,略有些不自然的道:”是的,大小姐。”

“药也是你给我擦的?”

“是。” “谢谢你,长风。”黎歌闷闷的说了一句便不再出声,似乎又进入睡眠状态。

长风看看她那张苍白的小脸,心里默默的叹息一声,推着手推车离开了房间。 黎歌又昏昏沉沉的躺了一会儿,脑子却一刻也没停,她在想曲离风昨天的所作所为。

从进了他的书房,他就那样发疯,到了密室里更是变本加厉,再发泄一次后,她拼命激怒他,结果他真的脸色大变,眼看就是要昏过去的样子了……

黎歌摸了摸腕上那只古朴的银镯,渐渐露出一点妖异的笑容:看来,那个东西已经起效了,曲离风,我等着看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所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必定十倍百倍奉还!启侬,你不是精通药理吗?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能否抵的过我身上的八种奇毒! 况且曲离风一向多疑,想来今天那些挑拨离间之语,也已经落进他心里了,就算他嘴上还说着拿你当朋友,心里恐怕已经在设计你的死法了,启侬,你也是个禽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齐颀,沉默,你们再忍一忍,我很快就可以把你们救出去了……

只要能够救你们,我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无论我会有什么样的结局,我只要你们能平安的活着,我只要曲离风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至于赫连离悠与赫连离漠……

看在你们肯帮我的份上,我便为你们留下一条生路,不过,也许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呢?

一声门响打断了黎歌的思绪,长风走进来彬彬有礼道:”大小姐,他们已经来了,您要起来吗?”

“嗯,你过来帮帮我。”黎歌淡淡的应了一声。

长风走到床边将黎歌扶起来,在她身上又罩了件丝袍,”大小姐,他们进来还是……“

黎歌想了想,懒洋洋道:”都叫进来吧。”

长风应了一声出去,片刻后带了四个极富艺术气息的女子进来,淡漠又不失礼貌的道:”有劳各位好好给大小姐打扮一下,曲先生不会亏待大家,请吧!”

忙碌了整整四个钟头,焕然一新的黎歌现于镜中,云鬓高挽,眉目如画,一袭黑色低胸晚礼服将她完美的曲线烘托的更加玲珑有致,胸口处镶了一层天鹅展翅般的雪白轻纱,细细的碎钻在其中熠熠生辉,这道展翅轻纱的设计,将黎歌胸口的吻痕指印巧妙的遮挡起来,至于肩上锁骨上的伤痕,都被造型师以遮瑕膏掩盖,如月的皓腕上缠了一只小巧华贵的银色手袋,手袋上也镶了同样天鹅展翅般的雪纱,仿佛一件精美别致的腕饰,如此一来,黎歌更是冰肌玉骨,风华绝代,仿佛上帝最完美的杰作。

曲离风已在客厅等候多时,他极有耐心的坐在沙发上,正在默默沉思,忽然发觉客厅里静悄悄的,他抬头一看,那倾国倾城的妙人儿,正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清灵,高贵,恍若最美丽的女神,所有的人都看呆了,曲离风也不例外,他痴痴的看着黎歌,渐渐漾出一脸骄傲的笑容,这样美丽出色的女孩,是我曲离风的……

他走到黎歌面前,对她伸出手去,黎歌嫣然一笑,将一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放在他的掌心,“哥哥,我们走吧!”

曲离风牵着黎歌的手,步入奢靡之至的宴会厅,顿时,他们二人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那样完美的一对,像从画中走下来的天人一般,看的众人心神迷醉。

曲离风端了杯香,妙语如珠的与人交谈,黎歌看着如此优雅迷人的曲离风,再想想他凌虐自己时的恶毒疯狂,突然觉得自己已经置身在一场戏中,不是看客,而是戏中人……

“小妹,你不舒服吗?”曲离风注意她的恍惚,温柔的问她。

黎歌摇头:”还好,只是身上的伤有些疼。”

曲离风眸光一暗,却还是柔声道:”那你去休息一下吧,不必一直陪着我。”

黎歌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好心。 曲离风摸摸她的额头,温和的笑起来:”不要怀疑我,我是真的关心你,小妹。”

黎歌想了想,轻轻颔首:”我就在那边阳台上,哥哥忙完了就去找我好了。”

曲离风微笑:”好的,长风他们已经在暗中保护你,你不用担心会有人骚扰,”他又摸了摸黎歌的耳珠,意有所指的低语,”小妹,要乖哦!”

黎歌身子一僵,马上也笑起来:”我会乖乖等哥哥的。”

说罢,她翩然离去,静悄悄的隐在阳台上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那里放了几张舒适的藤椅,黎歌坐下来,放松了身体,看着天空中那轮明净的月亮,没坐多久,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一个温润柔和的男声响起:”你……你是黎歌吗?” 那个温润的声音似乎压抑着许多情绪,因而听起来有些颤抖,却熟悉的要命,

黎歌回头一看,先是吃惊的睁大眼睛,接着,她的眼圈红了,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的声音也是颤抖的,压抑的,”我是黎歌……”


70. 喜讯

“颜诺,你好吗?”黎歌拼命忍着泪水,对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挤出一点笑容,这个在她走投无路时施以援手的男人,是她灰暗人生中一抹稀缺的暖色,无论何时,只要想起颜诺这个名字,那种自灵魂深处伸展而出的暖意,是永远无可替代的,只是,如今的她,比从前背负的更多,这份温润的暖意,便也被她深深隐藏,乃至刻意的遗忘。

下一秒钟,黎歌落进颜诺温暖宽厚的怀抱中,那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抱的紧紧的,”我不好,一点也不好,我只是离开了一下,回来就找不到你了,我快要疯掉了……我去找过夏夜,可他说他也不知道你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要离开学校?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黎歌身子一抖,慢慢恢复了冷静,她轻轻推开那个温暖的怀抱,淡淡的笑起来:”颜诺,别这样,我们现在不是又见面了吗?”

“你……为什么会和尊业的主席在一起?”颜诺也渐渐冷静下来,只是那双琉璃般澄澈的 里蕴满了化不开的担忧。 黎歌有些不敢去看那双关怀备至的眼睛,她垂下长长的睫毛,柔声轻笑:”那是我哥哥。”

“哥哥……”

颜诺仔细看着黎歌,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怜惜温柔的低语,“他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看起来如此忧伤,你的眼睛,比以前更苍凉?”

黎歌抬眼直视颜诺温润的,尽可能让自己笑的自然,”他是我的亲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对我……对我很好。”

“原来如此……”颜诺若有所思,”难怪我第一次看到他就觉得眼熟,你们两个长的还是有七八分相像的,可是……”

颜诺欲言又止,他看着黎歌,眼中的迷离突然变成一种了然,接着,又是更深重的担忧与怜惜。看来,颜诺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黎歌有些无可奈何的笑笑,”可是什么?我们之间不需要避讳什么的。”

颜诺轻轻摇头:”令兄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我想我已经知道,为什么你要把自己装扮成那个样子,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家了……”

黎歌低下头,淡淡苦笑:”是吗?那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黎歌,”颜诺拉起她的双手,放在自己胸口,温柔而真诚的看着她,”不管怎样,你是黎歌,是我一直认识的那个女孩,我希望你能幸福,并且,我愿意为了你的幸福去努力,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保护你,好吗?”

黎歌怔了一会儿,无力的叹息一声,”颜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能接受,对不起。”

“为什么?”

颜诺心痛的看着她,”是为了沉默吗?还是因为夏夜?又或者是雷洛?”

黎歌摇了摇头,轻飘飘的笑起来,那一笑,如被黄连浸染,从里到外散发出浓重的苦涩:”与他们没有关系,我这样的人,不配接受任何人的爱与牵挂……”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倦怠的叹了口气。 颜诺疼惜的看着她,柔和的目光渐渐变得坚毅刚硬,他弯起嘴角,温和的笑着,无比虔诚的注视着黎歌,突然单膝跪地:”黎歌,请你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好吗?”

黎歌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半晌,她挤出一句:”为什么?”

颜诺握住她的手,轻吻了她的手背一下,柔声笑道:”因为,我爱你。”

黎歌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颓然一叹:”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拯救我了是吗?”她的眼里蒙着淡淡的忧伤,”颜诺,你太单纯了,真不像个如此成功的商人……”

她顿了一下,旋即笑起来:”不过,还是谢谢你!只是,我不能害了你,所以,我的答案是‘NO’。”

颜诺轻轻摇头,坚定的看着她:”我不是单纯,只是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请你相信我,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

“好一个情深意重的男人!”曲离风冷漠低沉的声音在阳台上响起,他缓步走近黎歌,俊美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看不出喜怒,却让黎歌不寒而栗。

颜诺仪态优雅的站起来,从容微笑:”曲先生,我答应你所有的合作条款,另外我再在房地产合作一项上让利百分之十,只是,请你把黎歌嫁给我,让我照顾她,和她一起生活。”

黎歌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过来,曲离风说的那个美国商人,就是颜诺!他根本就知道颜诺和自己相识,进而利用颜诺对她的感情,将他的利益最大化!曲离风,你真卑鄙啊……

“颜总提的条件真是让人垂涎,只是,我的小妹应该不止这个价格吧?”曲离风转动着手中的高脚杯,脸上,还是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颜诺温润的眸中极快的滑过一丝愠怒,随即不着痕迹的笑道:”曲先生,请你开门见山吧,要我做什么,你才肯把黎歌嫁给我?不过,你不要太贪心,这对你没好处。”

曲离风轻啜一口香槟,讥诮一笑:”贪心?颜总张口就要我最宝贝的妹妹,岂不是更贪心?小妹这样可爱的女孩,又怎么是用钱可以买到的呢?只不过,为了小妹将来在你们颜家的地位,我认为很有必要给她争取一些财富和权力。”

颜诺不动声色的看着曲离风,似是在分析他这些话有多少水分,他略一沉吟道:”只要你肯将黎歌嫁给我,让她跟我去美国生活,其他的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颜诺眼中利光微动,带了几分莫测的寒意,

“你说的是真心话,否则,我们颜家必定不会相让!”

曲离风淡淡道:”我说的自然是真心话,你无须怀疑,我早就想给小妹找个好归宿,颜总是最好的人选。”

颜诺笑笑,”我很荣幸。请开出你的条件吧。”

“很简单,我要启颜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小妹是这些股份的持有人,我曲离风分文不取,如何?”

曲离风笑的胸有成竹。 颜诺深深的看着他,突然爽朗的笑起来:”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会让律师尽快办手续,只是,”他话锋一转,”我不希望曲先生你给我们制造任何障碍,更不希望我的新娘受到任何伤害!”

曲离风意味深长的一笑:”我比任何人都渴望小妹得到幸福。”

“那么,就请曲先生对来宾们宣布这个好消息吧!”颜诺温和的笑道。

曲离风眼神一暗,旋即微笑:”好啊,请吧!”

“等一等!”一直沉默的黎歌终于忍无可忍,”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颜诺了?”

“小妹,不要任性,难道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曲离风淡然轻笑。

“黎歌,你难道不想离开吗?”颜诺一向温和的笑容有些生硬。

“我不想!”黎歌干脆的回绝他,接着又是一脸凄婉之色,”哥哥,为什么要把我嫁出去?我会乖乖听话,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曲离风有些无奈的摇头,对颜诺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我可以单独跟我的小妹聊一聊吗?”

颜诺看看他,再看看黎歌,微笑道:”当然可以,我在外面等你们。”

颜诺对黎歌投去温柔安抚的一眼,转身离开了阳台,出去时,他细心的为他们带上了门,将他们隔绝在那片月光清冷的夜色里。

“哥哥,你究竟想做什么?”黎歌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将声音压的低低的问道。

曲离风轻声嗤笑:“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哥哥!你的胃口实在太大了!”黎歌几乎出离愤怒,“难道你就不能用点正常手段做生意吗?!”

曲离风漠然的看着她:”你应该知道,我的不正常手段都是用在什么人身上,所以,你最好不要招惹那么多男人,免得徒增罪孽!”

黎歌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漆黑的眸中恨意森然:”是不是如果我不同意这桩婚事,齐颀和沉默就会有危险?”

曲离风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你说呢?”

沉默和齐颀是黎歌最最不能碰触的底线,曲离风的威胁将黎歌那张绝艳清妙的脸染上浓浓的嗜血杀气,她几步冲到曲离风面前,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齿道:”你敢碰他们,我不介意陪你下地狱!”

曲离风丝毫不为所动,他轻轻握住黎歌那只抓着他领口的小手,突然发力一拉,黎歌整个人便落进他怀里,”小妹,你终于把你的小獠牙露出来了,我真想看看你咬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他的另一只手捧起黎歌的脸,轻柔的抚摸,语气安详又宁静的道:”你别担心,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他们都活的好好的,这桩婚事,是一箭双雕的好事,我势在必行,你如果还是这么别扭,我很乐意亲自拔去你的小獠牙!”

黎歌死命咬住自己的指甲,柔软的身体不能自制的颤抖,良久,她终于平静下来,伸展手臂环上曲离风的脖子,怯怯的,无辜的笑着,靡丽的黑眸是水样温柔,”哥哥,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一定会乖乖的听话,哥哥,你别怪我。”

说着,她一点点贴近了曲离风,柔软的唇带着几分羞涩,轻轻吻在曲离风唇上,她闭上眼睛,将灵巧的舌深入曲离风口中,一点点舔刮着他的口腔粘膜,浑圆的雪乳紧紧贴在曲离风身上轻轻摩擦,当一丝妖媚入骨的呻吟从黎歌口中溢出时,曲离风终于放弃了理智,他抱紧了黎歌那纤细曼妙的身子,霸道疯狂的回吻她,直到她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时,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清越醇厚的声音因为欲望的压抑有些嘶哑:”小妹,你是个妖精!”

“哥……”黎歌不依的娇嗔一声,那柔媚的声音让曲离风差点失控。

他看着眼前的水娃娃,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细心的为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晚礼服,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纸巾和口红,黎歌有些动容道:“哥哥,你怎么还是喜欢随身带着这些?”

曲离风一边用纸巾擦着狂吻之后的残痕,一边微笑道:”你从来都不记得带这些,哥哥自然要帮你带着,免得花了妆的时候又措手不及,让人笑话。”

从小,黎歌就不是个很会照顾自己的人,父母过世后,曲离风既是哥哥,又充当了父母的角色,方方面面无微不至的替她张罗好,就连补妆这样的小事,他也会一手操办,如果不计他对黎歌的畸恋和强烈的占有欲,他的确是个称职的好哥哥,可他越是这样体贴入微,黎歌反而越恨他,因为比起对手给予的打击,至亲的伤害更加不可饶恕!

黎歌看着用心为自己描绘口红的曲离风,清眸中蕴了淡淡的笑意,笑意中,却藏了怨毒的杀气……

曲离风并没有注意她的情绪,他专心致志将口红涂抹好,又用纸巾压了压,使妆面看上去极为自然,做好这一切后,他细细打量一番,满意的点点头:”好了,我该去宣布你的喜讯了。”

黎歌没有说话,只是乖巧的任他摆布,他牵起黎歌的手,打开阳台上的门,等候已久的颜诺迎上来,对黎歌温柔一笑,接着对曲离风道:”曲先生,可以宣布了吗?”

“当然。”曲离风将黎歌交到颜诺手上,黎歌却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挽住了颜诺的胳膊然后对他甜甜一笑。

颜诺满心欢喜的夹了夹黎歌的手,回她一个安心的笑脸,带着她向宴会厅乐队那边走去。 落后一步的曲离风,悄悄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他们到了吗?”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曲离风吩咐:”将他们引到宴会厅里来。”

他挂断电话后,快步跟上颜诺和黎歌,与他们一起站在乐队所在的舞台上,曲离风在乐队指挥耳边低语几句后,指挥一个手势让所有演奏者停下来,曲离风拿起麦克风,面带微笑说道:“各位,曲某在此感谢大家的光临,借此机会,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喜事,我最疼爱的小妹离歌终于觅得如意郎君,启颜集团的颜总将会成为我的妹婿,我作为小妹唯一的亲人,衷心的为她感到高兴,我祝福他们,也请大家祝福他们!”

台下的来宾很配合的以掌声表达了自己的祝福,当然,他们很明白,这不止是曲家大小姐结婚这么简单,而是尊业和启颜两个财团的联姻,此后,商界必将呈现新的局面,他们已经开始盘算着,这桩联姻里,自己可以得到什么,或者失去什么……

曲离风站在舞台上优雅的笑着,眼睛却一直不着痕迹的看向大门的方向,终于,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他似是打趣的对颜诺和黎歌道:”你们这对准新人不表示一下吗?”

颜诺会意一笑,他捧起黎歌的脸,就要吻上她的唇,黎歌却巧妙的躲开了,颜诺的吻,落在黎歌精巧的鼻尖,台下的人都笑起来,他们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也没有注意到黎歌的躲闪,他们只是为了笑而笑,或者为了新人的幸福而笑着。

颜诺却察觉了,他没有多想,只当黎歌是不好意思,黎歌也当补偿似的,用自己粉嫩的脸颊贴了贴他的脸……

黎歌转脸面对台下时,却意外的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只是曾经的不羁已化做浓重的忧伤,还有一个人,若说他原来是狂野优雅如豹,现在,就是一只随时准备上去捕杀猎物的嗜血黑豹!

他们的眼里,是不解,是失望,是哀伤,是悲凉……

此刻,黎歌终于明白了曲离风所谓的一箭双雕……


71. 电力系统被破坏

乐声又起,歌舞升平,舞池中已成双成对,人影憧憧,乐队舞台的一角,却暗流汹涌。

“小妹,这两位先生好像是你的朋友啊。”曲离风微笑着看向两个气势逼人的男子。 黎歌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所有的情绪遮掩在平静的面具之下,她笑着摇头:”不,我只是认识他们,跟他们并不熟悉。”

颜诺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黎歌:”那个是夏夜啊……”

“是啊!”黎歌将就要涌出的泪水硬生生的逼回去,温柔的轻笑:”对了,你们认识的,我倒是忘记了。”

“既然认识,就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吧!”曲离风说着,率先走到夏夜和雷洛面前,彬彬有礼的笑道:”二位,们又见面了。”

雷洛丝毫没有掩饰对曲离风的厌恶,他冷冰冰的瞥他一眼:”走开,我们不是来找你的。”曲离风若无其事的笑笑,转向身后的黎歌:”小妹,他们应该是来找你的。”

“夏夜,雷洛,好久不见,你们好吗?”黎歌的眼睛水润润的,如澄澈的湖水般清幽动人,却又因为那份水润带了一抹苍凉的伤感。

“为什么?”夏夜直视黎歌,昔日让人沉醉的桃花眼中弥漫着狂乱与惶惑,还有一触即发的怒火硝烟。 黎歌静静的看着他,心头一阵一阵的疼痛,那么英俊开朗的夏夜,如今却憔悴至斯……

都是我的错啊……

伤害了一个又一个,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真是没有天理了……

夏夜,对不起……

我欠你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也许我死了,就是一种偿还,就让我用死亡,来向你赎罪吧……

“对不起,夏夜。很抱歉我要食言了,以前我说过的那些,请你忘了吧,从此,你我再无瓜葛,请你多保重。”狠了狠心,黎歌匆匆说完,提起裙子转身就要离开,夏夜一把拉住她,灿若星子的眸中闪过痛苦的暗色:”我不相信你会这么绝情,是不是有人逼你?你告诉我,我不会饶过他!”

黎歌轻轻摇头,淡漠的道:”没有人逼我,夏夜,我好累,我想回去了,请你松开我。”

“黎歌……“夏夜的声音陡然一软,带了几分恳求,说不出的可怜,

“究竟为什么?我们当时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眼睛闪电般的扫向曲离风,声音突然变得阴狠,”你耍了什么手段?!居然可以把她逼到这种地步?!”

曲离风无谓的耸耸肩,并不作答。 颜诺却从旁开了口:”夏夜,不管以前怎样,黎歌现在是我的未婚妻,请你冷静一点。”

“你的未婚妻?!”

夏夜冷笑,”颜诺,我看错了你!究竟你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和这个禽兽做了什么交易,才坑蒙拐骗到黎歌的?”

“夏夜!我和黎歌之间的事不需要向你交代!请你马上离开!”颜诺不悦的皱起眉头,一向温和的脸上多了几分厉色。

”颜诺!”黎歌突然不满的出声,“这个晚宴是商会召开的,尊业只是承办者,颜总你无权驱逐任何人!”

颜诺震惊的看着黎歌,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来,他心心念念想要的女孩,居然为了另一个男人这样对待他!

夏夜却笑起来,他甚至有些讨好的上前拉了拉黎歌的裙子,桃花眼中流淌着动人的波光,”黎歌,我可不可以单独和你聊几句?”

夏夜憔悴的脸上是一种可怜巴巴的笑容,委屈又无辜,还带了几分谄媚,这,哪里还是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的风流拳王,分明就像只遭人遗弃的流浪狗,黎歌心痛的更厉害,她偷眼看看曲离风,那个恶魔正寒意森森的盯着她,一股恨意立时冲进了大脑,黎歌心底暗暗冷笑,她突然一脸温柔的拉住夏夜的手,“今晚月色好美,我们出去赏月吧。”

“小妹!”

“黎歌!” 曲离风和颜诺异口同声叫起来,黎歌缓缓回身,语气异常平静温柔,却有着冷厉的孤绝:”我现在要和夏夜出去赏月,请你们不要跟上来,哥哥,无论你要怎么处罚我都好,请给我这一刻的平静,让我和夏夜单独待一会儿,有他们几个在手,你根本不必担心我会耍什么花样的,不是吗?”

曲离风死死盯住黎歌,怨毒而阴狠,他正想开口阻止,一阵晕眩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几乎站都站不稳,旁边的颜诺见他不对劲连忙扶住他,”你怎么了?”虽然不喜欢曲离风,但出于人道,颜诺还是问了一句。

曲离风无力的摇摇头,除了晕眩感,一种极为剧烈的疼痛自心脏蔓延到全身各处,四肢也有些麻痹,比起在书房密室的那次更为严重。

黎歌冷冷的看着他,不紧不慢道:”哥哥,你怎么了?”

曲离风看着冷若冰霜的黎歌,心中一阵酸楚,更带得心脏剧痛连连,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越来越难耐的不适,对黎歌笑道:”小妹,你觉得我这是怎么了?”

黎歌淡漠的看他一眼,”我不是医生,怎么会知道哥哥这是怎么了呢,还是叫启侬来给你看看吧。”

她说着拉起夏夜就要离开,颜诺却惊诧道:”启侬?黎歌,你说的启侬是谁?”

“哥哥的医生。”黎歌回答的很冷淡,心里却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只是想来应该与自己无关,便也不多说。

”医生?”颜诺眼睛一亮,”我能见见他吗?”

“你跟我哥哥去商量吧。”黎歌无所谓的丢下一句,又要离开,颜诺却一把抓住她,温和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凉意:”黎歌,不要去!”

“你放手。”黎歌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一点都不了解颜诺,那个温润的他,是真实的吗?

“黎歌……”颜诺又想说些什么挽留她时,整个宴会厅突然毫无预兆的陷入一片黑暗,顿时,女人的尖叫声,撞翻东西的声音,杯盘的碎裂声此起彼伏,颜诺急忙双手扶稳了曲离风,又叫人去查看是怎么回事,结果派去的人回来说电力系统被完全破坏,备用电源正在修复,估计十分钟之内就能修好。 颜诺稍微松了口气,这才想到黎歌,他马上着急的喊起来:”黎歌!黎歌……”

“不用喊了。”曲离风低沉无力的阻止他,”小妹一定被夏夜带走了。”

“可是黎歌说不会……”

“她不会,可夏夜会,”曲离风打断他,”还有那个雷洛,难道你没发现吗,这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好一会儿了,居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离开,这个人,是真正的高手。”

颜诺突然抓紧了曲离风的手臂,声音凉凉的:”曲先生,这该不是你耍的花样吧?”

“我要耍花样,也不会趁这个时候,至少要所有的合同都签好。”

曲离风嘲弄的笑起来。

颜诺不再迟疑,拿出手机拨通:”马上去把曲家大小姐找到!不计任何方法手段,一定要找到她!”

他挂断电话,对曲离风道:”你不让人去追她?”

黑暗中,曲离风笑语如珠,却冷酷至极:”不必找,她一定会回来的。”

此时,黎歌已被夏夜抱到自己的车内,雷洛坐在驾驶座上发动汽车,绝尘而去,黎歌闭着眼睛,静静的依 在夏夜怀里,纹丝不动。

宴会厅陷入黑暗时,夏夜将一支麻醉针刺入黎歌皮下,趁乱将昏迷的她带了出来,他相信黎歌一定有难言之隐,不得已之下,对她用了非常手段。

黎歌醒来后,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头发已经拆散,衣服也换成了以前喜欢穿的史努比纯棉睡裙,一定是夏夜帮自己换的,她有些无奈有些甜蜜的叹了口气,开始回想自己昏迷之前的事,终于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曲离风,你不是想一箭双雕吗?现在,被雕反咬一口的你,该有多么失望啊!

你以为,所有的男人都象你一样,得不到,就要毁掉吗?你以为让夏夜知道我和颜诺结婚,他就会放弃我了是吗?用这样的方式折断我的翅膀,断绝我的后路,你不觉得你太幼稚了吗?

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要算计的那只雕是我愿意以生命相报的夏夜啊……

一个值得我以命相报的男人,又怎会是狭隘之辈呢?

曲离风,你注定要输给我了……

黎歌活动了一下酸软的手脚,想要起来看看,这时门开了,夏夜端着一个盛满食物的托盘走进来,一见她醒了就笑起来:”去洗个澡,然后吃点东西吧!”

黎歌看着他那张明朗的笑脸,鼻子有些酸酸的,”夏夜,对不起……”

“不要说这些,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夏夜笑着,将手里的托盘放在床头桌上,”乖,先把民生大计解决了我们再说别的,去洗澡吧!”

他一把抱起黎歌往浴室走,手上还掂了掂,口中埋怨道:”我不在你身边,你又瘦了这么多!”

“夏夜……”黎歌一阵心酸,眼泪终于掉了出来,她埋进夏夜怀中,一遍又一遍的哭着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夏夜身子僵了一下,柔和的笑笑:”傻瓜,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吧?” 他进了浴室把黎歌放下来,开始解她的衣服,黎歌涨红了脸:”我自己来就好……”

“昨晚换衣服时都看过了,再说,以前我也都看到的呀。”夏夜不以为然的笑着,解开她睡裙的扣子,帮她把睡裙脱掉,黎歌那布满伤痕的身体便赤裸在他面前。

夏夜脸上还是笑着,眼里却是狂暴的恨意:”这都是他干的?”

“嗯。”黎歌闷闷的应了一声,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还有一个叫启侬的,是他的医生。”

夏夜抚上她锁骨上的一点伤痕,带了粗茧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的眼中没有半点欲望,

只有满满的心疼与怜惜,”我一定会杀了他!”

黎歌微微笑起来,眼神空灵而澹泊,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他已经离死不远了。”

“你做了什么?”夏夜紧张的看着她,”不要用自己冒险!”

黎歌嫣然一笑,走进放满水的浴缸里,将身子埋进热水中,惬意的呻吟一声,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抛下一句让他心碎的话:”吃完这顿饭,我就回去。”

“为什么?!”

黎歌闭着眼睛,淡淡一笑:”你不知道吗?沉默和齐颀都在他手里,还有齐颀的爸爸和舅舅,有了他们,他可以让我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任何事。”

夏夜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上个礼拜还去齐颀家里看过他,他爸爸和舅舅也都在家的。”

黎歌睁开眼睛,脸上多了份了然:”难怪你都不紧张齐颀,原来他已经放了个冒牌货在那里。”

她想了想又问:”你就没发觉齐颀有什么不正常吗?还有他爸爸和舅舅,都没觉得不对劲?” 夏夜迷惘的摇头:”我去看他的时候他一直都是昏迷的,他爸爸和舅舅我也只匆匆见了一下,有时去时他爸爸和舅舅也不在,说是工作忙……”

夏夜眼中恨意更深,”好一招瞒天过海!那沉默……”

黎歌重又闭上眼睛,微微叹息一声:”沉默是‘混沌 ’的天字号杀手太一,他为了我去暗杀曲离风和赫连兄弟,却失手被擒……”

夏夜怔了片刻,幽幽轻问:”他现在怎样了?”

“伤了腿和手臂,”黎歌苦涩一笑,”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但他们给他打软骨针,他一直没什么力气。对了,齐颀也醒了,脾气还是很坏,齐先生也还好,叶宇骋……”

黎歌顿了顿,继续道:”我没有见到他,也忘记问他了。”

夏夜冷哼一声:“若不是他,你也不会被曲离风找到,这个人,不提也罢!”

“是啊,不提也罢……”黎歌懒洋洋的嘟哝着。

夏夜看着黎歌浮凸玲珑的身子,脸上有些热热的,他又想起从昨晚见到黎歌时就存下的疑惑,便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对了,你身上的纹身呢?”

黎歌心中一痛,脸色顿时有些苍白,她沉默了一下,淡淡道:”处理掉了。”

“唔……谁给你处理掉的啊?”

夏夜敏感的发觉了黎歌的异常,他突然对这个处理掉纹身的人产生了莫名的敌意。

黎歌轻轻笑起来,那笑容衬着她苍白的脸色在氤氲的热气中尤为不真实:”还能有谁?这么大面积的纹身,却留不下半点疤痕,除了‘混沌 ’的君上,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夏夜的心情越发黯淡,直觉告诉他,黎歌与那位君上的关系很不简单,他压制住沉郁的心情,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拿出洗发水,开始为黎歌洗头发。

到黎歌洗完澡,他们两个都没有再说话,夏夜的心思已经重新转回曲离风身上,他在仔细盘算,怎样说服黎歌不要做那种杀身成仁的傻事;而黎歌,却在想着回到曲离风身边后,该做的种种……


72. 手袋

夏夜把黎歌抱出浴室放在床上,黎歌发现所有的床单被褥都换了新的,还有一套新的内衣和裙子也一并放在床头上,不由得笑出声来:”你那点轻度洁癖是改不了喽!”

夏夜俊面一红,有几分羞涩的笑道:”昨晚没有给你洗澡就直接换了衣服,所以……”

“我明白的。”黎歌难得笑的如此开心,她眨眨眼睛瞥了瞥那些新的衣服,”这些都洗过一次了吗?”

“当然了,”夏夜脸还是红红的,话里却多了些邀功的意思,”全部是我亲手洗的,亲手烘干,还用紫外线杀过菌的,你的皮肤那么敏感,新衣服不好好洗一次,会生红斑的。”

黎歌笑的更加开怀,谁能想到,那么风流不羁的夏夜,居然是个那么爱干净的人,像个细心的女孩子,以前,她常常取笑他,说他有轻度洁癖,可是她知道,夏夜不是因为特别爱干净才给她洗衣服,而是因为他是发自内心的疼惜她,所以,他会亲手做这一切,无微不至……

黎歌的笑容渐渐萧索,这样好的男人,却爱上她这样的女人,夏夜,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你应该拥有更好的才是啊……

看着黎歌的笑容渐渐淡下去,夏夜心疼的要命,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以受那么多苦!他把黎歌抱进怀里,轻抚着她圆润柔美的香肩,他的眼光落到那些斑驳的伤痕上,漆黑的眸中渐渐聚满深沉的恨意,曲离风,我夏夜必定要你死在我的重拳之下!

黎歌注意到他的眼神所落之处,光顿时更加黯淡,她的身子轻轻瑟缩了一下,有些自嘲的笑起来:“ 丑是不是?”

夏夜恍惚一下,柔声道:”怎么会?只要上些药,很快就会好起来,你的皮肤会比从前更好。”

黎歌凄然一笑,”再好也没用了……脏就是脏,一直脏到我的骨子里,永远都洗不干净……”

“黎歌!”夏夜难得严厉的呵斥她,”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要知道,”他的声音 地柔和起来,”你是这世界上最美丽最纯洁的天使,任何污垢都不能将你沾染!”

黎歌看着夏夜英俊坚毅的脸,哀婉的眼神渐渐迷离,曾几何时,有个人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可那个人,已经完全放弃了她,准确的说,是她放弃了他,她不敢去面对他……

“折翼天使可以长出新的翅膀,涅磐凤凰可以浴火重生,你也一样,雪峰上的冰莲,历经严寒摧折,现在,已经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来,我的冰莲公主,你值得拥有一切美好……”

司幽…… 生无可恋,魂无所依,不如归去…… 原来,我是这样的在意你,因为在意你,所以在失去你之后,便想放弃自己的生命,放手一搏……

在你手中重生的那来冰莲,如今又被摧折,此次,是连根拔除,弃于荒野,在风雪中枯萎风化,再也没有重生的机会了…… 司幽,对不起……

我如此肮脏,如此花心,怎么配的上风华绝世的你? 不,不止你,我配不上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我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存于世上啊……

哥哥,我只有和你一起下地狱的份儿呢……

黎歌脸上渐渐现出一抹清冷的笑容,她一脸无辜的看着夏夜,声音柔柔的,糯糯的,”夏夜,你真好。”

“唔?”夏夜愣了一下,马上抱紧她,”你不要这样笑,不要这样看我,也不要这样说话,你这样子让我觉得我又要失去你了。”

黎歌似是无奈的苦笑一下,马上换了副带着点赖皮的样子娇嗔道:”快穿衣服啦!人家被你光光的看了半天了!”

“哦!”夏夜恍然,却没有给她穿衣服,而是取出一支药膏,把黎歌放平了开始细细给她涂抹,等到这些药膏完全吸收了,他才拿起文胸,小心的给黎歌穿好,因为双腿之间被撕裂的地方并没有痊愈,穿内裤时,黎歌疼的额头上直冒冷汗,夏夜心疼的脸都白了,他不住的自责:”对不起,我……我太不小心了,你还好吗?”

黎歌勉强冲他笑了笑,”我不要紧的,该道歉的不是你。”

看着黎歌的笑容,夏夜心里发苦,一股恶狠狠的怒气冲进脑子里,英俊的脸被强烈的恨意扭曲的有些狰狞,”我一定要杀了他!一定!”

黎歌握住夏夜的双手,诚挚而温柔的看着他:”夏夜,不要这样,别让你的手沾上恶魔的血,他的命,我会亲自去取。”

夏夜心里好像被一只手用力掐了一把,生疼生疼的,他严肃郑重的开口:”黎歌,我不知道你在‘混沌 ’遇到了什么事,居然可以让你在出来之后放弃我和雷洛的帮助,自己找上曲离风,但是,我和雷洛绝对不允许你去以身伺虎!把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交给我们男人来做,相信我,相信雷洛,我们一定可以顺利把齐颀他们救出来!”

黎歌深深的看着夏夜,半晌,感动又无奈的笑起来,”夏夜,谢谢。”

“不必谢我,”夏夜面色还是很凝重,他干脆又灵巧的把那条小小的底裤脱掉,”这个不穿了,直接穿裙子吧。”

黎歌脸上热热的,从鼻子里面哼哼了一声,表示同意,夏夜看着那丛疏密有致的草地,犹豫一下后,还是淡定沉静的道:”我给你把这里上点药吧。”

“好啊。”黎歌低低答应一句,仿佛蚊蚋般细微。 夏夜小心的将她放倒,温柔的分开她的腿,专心致志将化淤生肌的药膏涂在柔嫩的花瓣上,撕裂的肌理上,他看着那红肿不堪的密处,难以克制的心疼与愤恨,这个女人,是他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啊,居然被两个疯子这样虐待,叫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他心里发着狠,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却发现一点透明的花蜜渐渐渗出,红艳的花瓣越发肿胀,黎歌的身体居然有了反应!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停了手,黎歌却有些难受的嘤咛一声,似是对他的停止表示不满,他愣了愣,突然开口:”你,你还好吧?”

黎歌脸色绯红如绚烂的樱花,她何尝不知自己此刻的反应有多尴尬,可是,自从喝下“欢喜”,又在那间密室被曲离风用几种淫药那般折磨之后,她的身体比之从前更是敏感到了极处,虽然腿间疼痛依旧,心里也羞耻难当,却抵不过身体本能的反应,夏夜这一问,更是让她感到难堪,她嗫嚅着,眼里渐渐沁出晶莹的泪珠:”我是不是很无耻?”

夏夜慌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看你,你好像很难过,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抱紧了黎歌,死死的抱着,”你不要胡思乱想!无论有什么事,我会和你一起承担,你不要自己扛的这么辛苦,黎歌,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自苫,我心里就越难受,我……”

夏夜哽咽住了,泪水顺着他蜜色的脸庞缓缓流下,滴落在黎歌柔美的肩上,黎歌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似是要将她这些年所受的委屈痛苦统统宣泄出来,夏夜没有出声,只是轻拍着她的背,由她哭个够,她哭了许久许久,终于停下来,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她的身子突然颤栗一下,脸色惨白,似是想起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她哑着嗓子开了口:”夏夜,我的手袋呢?”

“手袋?”夏夜怔了怔,”可能雷洛拿着吧,下车的时候我只顾着抱你,没顾上看你的手袋。”

黎歌眼里飘过一丝紧张,”雷洛呢?对了,我这是在哪里?”

夏夜吻了吻她的额头,拿起裙子给她穿好,柔声道:”这是雷洛的家,他应该马上就来看你了,别着急,你先吃点东西吧。”

“我……能不能先把手袋给我?”黎歌有些心神不定。

“那个很重要吗?昨晚我就看你一直不离手,带子缠在手腕上缠的那么紧。”

黎歌咬了咬嘴唇,垂下长长的睫毛,”是很重要。”

好像想起什么不好的事,她脸色突然一变,“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啊!”

夏夜迷惑不解的看着她。

”没有?”

黎歌死死盯着他,稍稍放松了一点,”那就好,那就好。”

“怎么回事?”夏夜突然察觉到事情比自己想像的严重,他按下床头一个对讲按钮,”雷洛,黎歌的手袋你有没有看到?”

“是有个银色的手袋在我这里。”那边传来雷洛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狂放邪肆,却有一种微妙的性感魅力。

“黎歌已经收拾好了,你上来吧,记得把那个手袋也拿上来。”

“好的。”

没过多久,雷洛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只精巧华贵的银色手袋,狂野的眸中,有一层深刻的担忧,他看着偎依在夏夜怀中的黎歌,懒洋洋的笑起来:“精神不错啊,美女!”

黎歌心不在焉的对他笑笑,眼睛直盯着他手里的银色手袋,”雷洛,你也越来越帅了。”

“美女,为什么这么不专心?这个对你这么重要?”

雷洛还是笑嘻嘻的,漫不经心里透着一点揪心的焦虑。 黎歌恨不能马上把那只手袋夺过来,但她脸上还是若无其事,甚至带了几分娇嗔:”我哪有不专心?快给我啦!”

雷洛的笑容无声无息间敛去了。 他打开手袋,从里面取出一只古朴的银镯,声音刻板而严峻:”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黎歌咬了咬嘴唇,冷冷道:“给我。”

“为什么你会有这个?”雷洛死死盯着她,漆黑的眸中,是刻骨的心痛。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黎歌淡淡的看着他。

”这是‘混沌 ’至高无上的信物,内藏八种奇毒和解药,只有首领的女人才有资格佩带!你为什么会有它?”

此言一出,夏夜脸色大变,黎歌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黎歌,你不是说,他不会对你……为什么……”夏夜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心脏里的血液似乎已经完全冻结。

黎歌苍白的唇微微翕动几下,她拼命摇头,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我不知道这个,他怎么会……”

“你不知道这个东西代表的含义吗?”雷洛眼中突然闪过一点希冀的光芒。

黎歌呆呆的看着那只银镯,再次摇头,”我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成功配出他要求的毒药后,他给我的奖励,我把它放在包的最底层,从来没有戴过,也没有人告诉我这个有什么意义……离开那里的时候,大概因为这个在包的最底层,很不起眼,我没有注意,甚至已经忘了这个手镯的存在,直到回到曲离风身边,我才……”

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像是说错了什么,然而雷洛的脸色却又变得凝重:”里面有一种叫做‘眩心’的毒药,已经被你用了不少,你把它下在曲离风身上了?”

“我……”黎歌突然失控的扑向雷洛,”把它给我!给我!求求你给我!”

她撕扯着雷洛,想要夺下手镯,腿间的疼痛却因为剧烈的动作再次袭来,她无力的跪倒在地毯上,眼里渐渐有了泪水:”给我……”

“雷洛!还给她!”夏夜呵斥一声,急忙上去抱起黎歌,关切道:”你怎么样?”

黎歌摇头,还是哀怨的看着雷洛:”把它给我,求你……”

“给她!”夏夜不满的催促。

“我不给!”雷洛吼起来,”这个傻女人是用自己的身体给曲离风喂药,她的指甲里藏的都是!她着急找这个,是因为她知道我们两个昨晚碰触过她,她怕我们两个不小心沾到毒药,所以急着找这个拿解药给我们吃!给她,她就会继续用自己的身体去喂毒,曲离风死的那天,她怕是也要跟着陪葬了!”


73. 自残

屋子里静的可怕,三个人的呼吸声也因为这份不同寻常的静默显得格外沉重,许久之后,夏夜看着怀里不断颤抖的黎歌,静静开口:”雷洛说的是真的吗?”

黎歌潸然泪下,她给出的答案却是简单决绝的:”是。”

“为什么?”

夏夜的声音温柔平静,只是这句话问的却大有深意,他问的,不止是以身喂毒之事,还有黎歌的心。

夏夜抬起黎歌的下巴,直视她的双眼,声音越加柔和:”你是不敢说,还是不想说?”

黎歌咬着嘴唇,含泪呜咽,还是没有开口。

夏夜看了她一会儿,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深深一声叹息,”你不说,我来替你说罢。黎歌,你爱上了‘混沌 ’的君上司幽,对吗?”

他还是问句,话里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你爱上他之后,觉得对不起我,对不起沉默,便不肯和他在一起,所以,你离开了‘混沌’,但离开他对你来说是比死更沉重的打击,心灰意冷时,你想到用死来解脱自己,可你又怕即使死了曲离风他们也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你不想我们因为爱你而受到伤害,便决定以命相报,与曲离风他们同归于尽,这样,死也死的有价值,我说的对吗?”

黎歌一言不发,她神情恍惚的看着夏夜,许久,她轻笑着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爱上他,也不会爱任何人,我这样肮脏的女人,根本没有资格去爱谁,我也不该活着害人。”

她小心的推开夏夜,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怀抱,忍着腿间的疼痛,蹒跚的走到雷洛面前,”把手镯还给我,我该走了。”

“我是不会给你的。”雷洛看着她,狂野的眸中阴霾密布。

黎歌轻轻点头,有些呆滞的笑起来:”不给我,没关系,绿松石按下去弹出的药丸就是解药,为了以防万一,你们把它吃了吧,我该走了。”

“你走的出去吗?”雷洛笑笑,拿着镯子的那只手微微颤抖着,青筋毕露。

黎歌看着他,再看看满脸苍凉的夏夜,朱唇微启,淡出一个清荷朝露般绝美的笑容:”夏夜,雷洛,你们多保重。”

她再没看他们一眼,缓缓迈步向门口走去,那抹背影柔弱纤秀,却带着无比坚定的力量。

黎歌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她旋开把手,就要走出去时,雷洛胸有成竹的开口:”你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手镯里的毒药全部吞下去,你要死我也陪着你死,黄泉路上做个伴,那条生满彼岸花的火照之路,你我把臂同行,岂不快哉?”

黎歌一下僵住了。 她转过身来看着气定神闲的雷洛,再看看突然精神振奋的夏夜,笑的一脸苦涩:”非得这么逼我吗?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非要把我逼疯掉吗?”

她的眼里是一片了无生机的灰暗,柔弱的身子似乎有些摇摇欲坠,声音却渐渐尖锐起来:”你们叫我怎么办?爱我的,我爱的,都已经伤痕累累,游走于生死边缘,至亲的哥哥一次次出卖我,伤害我,伙着那些外人强暴我虐待我,把我变成最肮脏无耻的女人,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已经满身污秽,爱不起别人,也受不起别人的爱,我以为司幽可以让我重生,可到最后又怎样,重生,只是为了被更加彻底的毁灭!没关系,毁就毁吧,反正我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再添上这一把火,我就毁的干干净净,我就可以真正的重生,喝下孟婆汤,跳进轮回井,来世,做一只鸟,一棵草,一滴水,只是,不要做女人……”

黎歌的声音渐渐暗淡下来,一滴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过她雪白的脸蛋无声坠落,她抬手擦去那颗泪珠滑过的痕迹,低低柔柔的笑起来:”解药就在你们手上,吃不吃随你们吧,我走了,后会无期……”

黎歌再没有看他们一眼,走出房间,这次,夏夜和雷洛没有拦她。 当死亡变成一种成全,一种解脱时,他们的阻拦变得异常苍白,软弱……

无休无止的心痛反复的疯狂的折磨着夏夜和雷洛,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将心爱的女人护的周全,可她心里的伤,他们根本无能为力,即使是她爱的那个人,也不能让她得到救赎,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就在夏夜和雷洛完全绝望时,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接着是佣人的叫声,还有一种极为压抑的被痛苦强烈扭曲的嘶吼,夏夜和雷洛对视一眼,心中忐忑,这个吼声……

是黎歌!

二人飞快的冲到楼下,只见一楼客厅靠近大门的地方,一地花瓶碎片,几支新摘的白玫瑰撒落在地板上,水淌的到处都是,最最触目惊心的,却是痛苦到满地打滚的黎歌,她的手里还捏了块碎瓷片,正用力划向自己的手臂,雷家的老管家青伯想阻止她的自残行为,却被她一脚踢倒,跌坐在地上。

夏夜疯了似的冲过去一把将黎歌抱起来,”黎歌!你怎么了?黎歌?”

然而黎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无意识的发出痛苦的号叫,她的身子蜷缩着,美丽的脸蛋也因为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捏了碎瓷片的手心已是血流如注,手臂上已经划了几道深深的口子,最奇怪的是,她的双腿之间竟有大量乳白色液体不断流出……

雷洛一把揪住老管家,厉声喝问:”到底怎么回事?!”

青伯从未见雷洛这么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时吓的有些发抖,他勉强镇定一下说道:”我从外面拿了花瓶进来的时候,这位小姐好像很不舒服的从楼上走下来,后来她晃晃悠悠走到我面前,抢过花瓶就扔在地上,接着从地上捡了块瓷片就这么割伤自己……”

雷洛看着痛苦的黎歌,心疼的快要发疯,”赶紧叫医生来!让许伯伯来!快!!!”

最后这个字,他是歇斯底里的吼出来的,老管家吓的一激灵,马上手脚麻利的跑去打电话请医生,雷洛帮着夏夜把不停挣扎的黎歌带回楼上那个房间,两个精壮的男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黎歌制住,为了防止她继续自残,夏夜干脆拿出麻醉针扎在黎歌手上,让她陷入昏睡状态,接着,雷洛拿来药箱,把她手臂上,手心里的伤口统统处理一番,等这一切做完时,医生赶到了。

这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他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两道雪白的寿眉长长垂下,自有一番鹤发童颜的出世之姿,这便是与雷洛的父亲相交四十余载的医学界泰山北斗,内科专家许一龙。

“许伯伯!”雷洛马上迎上去,”请你帮我的朋友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许一龙微微颔首,冷静问道:”什么症状?”

“身体蜷缩着,意识很模糊,有自残行为,还有一件特别奇怪的事,”雷洛顿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的道:”她下面一直流出白色的液体,现在还在流。”

许一龙两道雪白的寿眉挑了挑,”听起来像毒瘾发作,可这个白色的液体怎么解释呢?”

他嘟哝着走到黎歌身边,仔细检查一番后,和蔼的面容变得冷峻:”这个女孩应该是服用过某种刺激的神经型药物,或者说,她曾经使用过毒品,但具体的,我还要进一步检验才能知道。”

“毒品?!”夏夜和雷洛骇然变色。

“一定是他们!他们用这些药控制她,折磨她!”夏夜恨得一拳打在墙上,那面墙在他重击之下,居然微微有些晃动。

雷洛眼中恨意汹汹,他强压怒火,极力保持冷静:”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她?”

“做过血液分析再说吧。”

许一龙说着,拿出一套一次性针具从黎歌手臂的静脉中提取了血液样本,他打开随身携带的一只大箱子,里面是一台精密的化验仪器,许一龙熟练的操作着,很快的,结果出来了。


74. 夏夜的NP模式初探

许一龙看着那份血液分析报告,长长的寿眉轻抖了几下,和善亲切的眸中隐隐有怒色闪烁,他沉声说道:”从报告上看,她应该是被一种具有催情作用的神经型药物控制了,还好她被控制的时间不算很长,发作的时间也是有间歇性的,等她清醒的时候你们可以问她一下究竟是什么药,我想她应该知道的。如果能够搞到这种药最好,我们可以试着配制一些克制或者彻底戒断的药给她,希望,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遗症。”

“后遗症?!您是说,即使戒断,她也会有后遗症?!”

夏夜肝胆俱裂,几乎要发疯了。 许一龙 起白眉,不无忧虑的看着床上昏迷的女孩,”可能会导致不孕,也可能会出现一些脑部或者神经系统的疾病……”

他摇头叹息,”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可惜了啊……”

雷洛拼命忍住即将涌出的泪水,干涩枯哑的开口:”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许一龙是看着雷洛长大的,他从未见过这个孩子如此失态,看来,雷洛对这个女孩子的感情很不一般,许一龙不忍见雷洛如此难过,拍着他的肩膀,温声安慰道:”不要担心,现在医学这么昌明,她还年轻,一定可以治好的。”

雷洛怔了许久,终于苦笑起来:”许伯伯,您真不会安慰人。一般当大夫的说这种话,这病一定没救了,是不是?”

“小洛,你要对科学有信心。”许一龙的声音有些虚弱,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很没有说服力。

雷洛点了点头,狂 的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决:”她一定会好!我一定要她好!一定!”

许一龙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还是自信与赞同的,他挑了挑长长的寿眉,从大箱子里取出一套输液器和一包液体,一边拆着一边说道:”她现在体内水分流失的太多,先用上点液体给她补充水分,以免出现脱水,引发更多病征。”

雷洛看看黎歌露在毯子外面的手,心疼又无奈的苦笑一下:”许伯伯,您看她的手上还有地方扎针吗?”

许一龙直接走到床尾,把毯子掀开一点露出黎歌一只白嫩秀气的脚,开始用酒精棉球在脚面上消毒,口中沉稳的说道:”手上没有地方,就扎到脚上,补液是一定要的。”

这时,一直坐在黎歌身边的夏夜突然站起来,他冲到雷洛面前,”快!把那只手! 给我!”

“你要做什么?”雷洛不解。

“我想到有个人可以救她!”夏夜激动的抓住雷洛,”快把手! 给我,我去找他,他一定可以救黎歌的!”

雷洛眼前一亮:”怎么把他给忘了!”他激动的手都在发抖,嘴里念叭着:”手镯呢?手镯呢?”他慌乱的在自己身上摸来掏去,总算把那只银镯找出来,”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

“你留下来照顾她,我去!”夏夜坚定的看着雷洛。

“为什么?”雷洛有些焦躁的瞪起眼睛,”你一个人怎么行?”

夏夜冷静道:”那种地方,去的人越少越好,我想司幽一定不喜欢军方的人进入他的地盘。况且,黎歌醒来如果看不到我们,她一定会趁机跑掉的。”

雷洛深深的看着夏夜,终于,将那只银! 递到他手上,”你要多加小心!”

夏夜点点头,”照顾好她!”

他又看了黎歌一眼,毅然决然的走了。

夏夜来到圣彼得大教堂时天已经黑了,他停好车进入教堂内部,里面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白衣神甫在做祷告,夏夜想了想,在唱诗的椅子上坐下来,把银镯拿出来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他闭目养神,静静等待。

如果不是黎歌向自己和夏夜暗示,如果不是雷洛动用自己父亲的关系网,谁能想到这座教堂居然是“混沌”的基地所在呢?神圣的伪装下是暗黑势力的蛰伏,这可真是个绝妙的讽刺啊!

夏夜想着想着,不禁浮出一丝讥诮的冷笑,相信这位正在祷告的神甫,也是“混沌”中人,他的祷告,不过是在惺惺作态,他应该是看守外部的守卫,刚才自己进来时,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分明透出一种防备,虽然转瞬既逝,却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夏夜越发笃定的从容微笑,他睁开眼睛,看看那个还在祷告的神甫,拿起面前的银镯重重一放,发出沉郁的敲击声,那个神甫果然又是浑身一紧,夏夜看了他的反应,再次闭上眼睛佯睡,没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缓缓的由远及近而来,在自己面前停下,夏夜睁开眼睛,冲他微微一笑:”神甫,你好。”

“先生,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神甫温和的回他一笑,他的眼睛飞快掠过那只银镯,浓密的睫毛轻颤一下,那个温和的笑容随之有了几分僵硬。

夏夜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他仍旧微笑着拿起那只银镯晃了晃,”我受这个镯子的主人所托,来找它原来的主人,神甫,您看我能否如愿?”

白衣神甫收敛了温和的笑容,恭敬又有些担忧的看着夏夜:”上帝会保佑您的,先生。”

说完,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夏夜看看那抹白色的背影,又开始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一个淡漠却好听至极的声音突然响起:”让你久等了,夏先生。”

夏夜倏然睁眼,起身对来人拱手为礼,冷静的微笑:”司幽大人,晚辈夏夜有礼了。”

他面上虽然平静如常,心中一阵惊凛,教堂里如此寂静,他却无声无息悄然出现,自己居然一点点都没有觉察到,这等身手,恐怕已臻化境,况且他又是如此清雅不凡,尽管看上去有些憔悴,却平添一种忧郁神秘的风华,难怪黎歌会爱上他,就是自己见了这等人物,也是只有崇拜敬仰的份儿……

夏夜心中一片 然酸涩,眼睛却还是直视着这个传奇人物,毫不示弱。

“不必多礼。”司幽淡淡一笑,接着伸手将银镯拿起来看了看,漠然的脸上闪过一丝动容之色,他按下银镯上一颗几近透明的紫萤石,蓝灰色的眸突然变得幽深阴郁,”她出什么事了?”

“她应该是被一种具有催情作用的神经型药物控制了,那种药让人上瘾,今天,她用碎瓷片割伤了自己,意识很模糊,下身还流出很多白色液体,医生说,也许可以针对性的配制出克制戒断的药物,但有后遗症,可能导致不孕,也可能引发脑部或神经系统的疾病,我不能让她有后遗症,不能让她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夏夜几乎要哽咽住了,他突然左腿一弯,单膝跪地,垂首祈求:”司幽大人,现在只有您能救她,请您务必出手相助!”

司幽默默的看着那只银镯,半晌,淡然开口:”那种药叫做‘欢喜’,是一种可以让人上瘾的媚药,喝了,便沉沦欲海,万劫不复;不喝,便受尽毒瘾折磨,生不如死,是近年来最可怕的毒品,我,没有办法。”

夏夜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你怎么可能没有办法?你是无所不能的司幽,你怎么会没有办法?!”他突然站起来,漆黑的眸中燃起愤怒的火焰:”是不是因为她离开你,所以你不肯救她?!”

司幽漠然的看着他,”你认为她的眼光会那么差吗?”

“那你救她,救她啊!”夏夜疯狂的嘶吼起来,”她太苦了,你帮帮她,帮帮她啊!”

“我帮不了她。”司幽眼中划过深深的痛楚,

“配制戒断的药不难,难的是如何没有后遗症,从这种毒品面世,我就着手研究,但没有任何进展……”

夏夜如堕冰窟,彻骨的寒冷将他从里到外刺的生疼,失神的喃喃:”连你都没有办法……黎歌,难道你真的只有那一条路了吗……”

夏夜绝望的闭上眼睛,若真是只有那一条路,就让我,陪你走这一程,陪你喝下孟婆汤,陪你跳进轮回井,来世,你若是水,我便是鱼;你若是草,我便是泥;你若是鸟,我便是风,永远伴你飞翔……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夏夜睁开眼睛,媚的桃花眼里是一种风雨过后的清澈明快,他缓缓起身,对司幽轻轻颔首:“打扰了,告辞。”

“等等。”司幽叫住他,幽深的眸中闪烁着难以隐忍的苦涩。

“做什么?”夏夜有些疲惫的看着他。 司幽抬手按下左腕上的通讯器:”桑柔,去药庐把‘大悲’拿到前面来。”

“是,君上。”桑柔应了一声,司幽切断信号,对夏夜道:”虽然不能祛除后遗症,但戒断的药还是可以服用的,不必再找别人配制那么麻烦,多 一天,她又要多受一天的罪。”

夏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谢谢。”

两人都不再说话,少顷,桑柔快步进来,将一个大盒子交到司幽手中:”君上,拿到了。”

“你去吧。”司幽挥退桑柔后,将盒子打开,夏夜一看,里面有白色的药瓶,还有一盒针剂,司幽道:”药瓶里的胶囊每天三次,每次一颗,针剂每天一针,睡觉前注射。她被下药的时间应该不长,这些足够了。”

夏夜接过盒子,迟疑一下还是问道:”你不去看看她吗?”

司幽面无表情道:”不去了,有你在就够了。”

夏夜黯然垂眸,”她爱的不是我,是你。”

“可她想嫁的却是你。”司幽淡然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苦涩。

夏夜摇头苦笑:”她如果爱我,就不会嫁给我。她总认为自己是不干净的,所以她很怕和爱人在一起后,那个人会嫌弃她,那么,她一定会比过去更痛苦;但是,如果她嫁的是一个她不爱的人,那么,即使嫌弃她,她也不会觉得难过,如此而已。”

“不过,”夏夜笑的更苦,”现在她却连我也不肯要了,和你分开后,她觉得生无可恋,认为自己活着只会害了所有爱她的人,所以,她一心求死,只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所以,她情愿回到曲离风身边,以身喂毒,她打定主意要与曲离风他们同归于尽……”

夏夜深深叹息一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阻止她离开,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离开之后你会不闻不问,只是,在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后,你有没有一丝后悔?如果她真的就此离世,你确定你不会有遗憾?还有那些害她的人,你就由着他们这么好好的活着?司幽,你真的爱她吗?”

司幽怔了许久,突然无声的笑起来,笑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笑纹敛住时,司幽那双蓝灰色的眸中,隐隐有血色闪动……

坏小孩,本想放任你,给你彻底的自由,所以不让人跟着你,不让人监视你,反正,你的能力足以自保,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那些奇怪的想法还是不能抛开……

好吧,你这个坏小孩,我还是收回你的自由吧,把你关在我为你打造的水晶宫里,总比你去做傻事,把自己弄到遍体鳞伤的好……

只是,你这诸多的桃花债,你那贪婪的小心思,我又该如何对付?

司幽抬眼看向夏夜,”如果我去了,也许我会带她离开,把她永远庇护在我的羽翼之下,这样,你也甘愿吗?”

夏夜凄然一笑:”若是她能平安幸福,便是死,又有何妨?”

司幽沉寂的看着他,”你能做到这一步,我很佩服。只是,从此之后,你,沉默,齐颀,所有爱她的男人,所有在她贪心范围之内的男人,都不可能再见到她,你们,真的都能承受吗?”

夏夜猛地一震,”什么是在她贪心范围之内的男人?你是说,我在她心里也是有位置的?”

“怎么,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司幽淡淡一笑。

夏夜突然想起雷洛曾经说过的话:”黎歌,咱们把这里的事都解决了,你干脆也嫁给我好不好?我们三个一起生活一辈子,好不好?” 如果能够三个人一起生活,为什么不能让沉默齐颀他们也加入呢?

只要司幽同意,他们就都能和黎歌在一起了啊!

夏夜被自己这种疯狂的想法震撼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司幽,那种炽热的光芒使一向冷静的司幽都有些不自在,”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夏夜激动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说。”

“我有个生死至交叫雷洛,他也很喜欢黎歌,现在,黎歌就住在他那里,他曾经问过黎歌,等这里的事情都解决了,能不能我们三个一起生活一辈子,你……你觉得他这个想法怎么样?”

司幽愣住了。他迎上夏夜期盼的目光,很想拒绝,却不知为何说不出口,良久,鬼使神差般的,司幽反问了一句:”她会同意吗?”

夏夜心中大喜,这句话的深意就是,只要黎歌同意,他司幽没意见!

但很快的,夏夜又黯然失色了。 黎歌万一不同意呢?

还有那几个,要是他们都不同意呢? 司幽看着夏夜烦恼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他拍了拍夏夜的肩膀,温声道:”走吧。”

“走?”夏夜募然抬头,像是被吓了一跳。

司幽心中又无奈又好笑,敛去欢颜,依旧漠然道:”先把人治好了再说这些吧。”

“唔!那你……”夏夜心里极为矛盾,他突然很不想司幽出现在黎歌面前了。

“我自然是和你一起去,免得她打针的时候又淘气。”司幽无情的打破了夏夜的幻想,他翩然转身,向门口走去。 夏夜无力的叹了口气,抱起那个大盒子,认命的跟了上去。


75. 那时的妈妈

“司幽大人,你好。”雷洛收敛了一身的狂放不羁,彬彬有礼的样子让夏夜大跌眼镜,只是雷洛脸上平和,心里却一阵接一阵的冒酸水,难怪黎歌为他要死要活,这张脸倒真耐看!

司幽淡淡道:”雷公子,你好。”

“请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雷洛谦和的完全不像平时的他。

司幽笑了笑,潋滟清眸微微一扫,看向床上仍旧沉睡的黎歌,”她睡了多久了?”

雷洛道:”三个小时左右。”

司幽来到床前,随手将盖在黎歌身上的毯子掀起,见黎歌只穿了件湖蓝色的棉织睡裙,胸前的史努比咧开嘴巴笑的正开心,手臂上包了厚厚的纱布,却仍有鲜血从中微微渗出,另外还有些或轻或重的淤伤分布在裸露出的身体各处,臀下垫了块手术用的无纺布,无纺布上面还有一层棉垫,不断吸收着黎歌下身流出的液体,那些液体的颜色已经从最初的乳白色变成了透明的,流量也明显减少。

司幽心中痛极,脸上仍是不动声色,抬手将三指搭在黎歌没有受伤的右腕上,闭目细诊,许久,他睁开眼睛,袍袖轻扬处,一根非金非玉质地难辨的白色长针现于手中,他把这根长针深深刺入黎歌左胸心脏部位的肌肤下,足足待了三分钟才稍稍捻动后拔出,那刺入肌肤下的针尖部分已经变成了从深到浅四种不同的红色,司幽淡漠的脸色更见冷峻,蓝灰的眸中隐隐流转出残刻的煞气,清润的声音突然沙哑:”她不止被下了一种药。”

“什么?!”

夏夜和雷洛又惊又怒。

“至少还有三种,且都是一次成瘾的。”司幽的 已经变成一种深沉的墨蓝色,长及腰间的华发被周身散发的戾气鼓动着微微飘起,饶是夏夜和雷洛这样的狠角色,也被司幽此刻的气势骇的心头一凉。

夏夜稳了稳心神,担心的看向司幽:”如此一来,针对‘欢喜’配出的解药岂不是不能用了?”

司幽温柔的抚上黎歌的脸颊,满眼怜爱的看着沉睡的坏小孩,语气也变得格外柔和:”虽然多了三种,但药性与‘欢喜’大同小异,只是催情之效更为明显些,对女子的体质也会有所改变,好在这三种药用的时日不多,毒性尚浅,倒也不足为惧。”

“这个改变体质是怎么回事?”雷洛一双美目里血丝密布,投向黎歌的眼神满是疼惜。

“便是将女子的性敏感度提升至极限,稍有刺激即可动情,任人鱼肉,就算是古稀老者也能将她活活折腾死,丫头现在的状况是虽不中,亦不远矣,这曲离风是铁了心要把她祸害到底啊。”司幽微微眯起眼睛,轻柔的语调透出嗜血的杀意。

夏夜光洁的额上青筋毕露,牙齿咬的格格作响,他强行压下滔天的恨意,尽量平静的问道:”那么,究竟要怎样才能治好黎歌?”

“用‘大悲’即可,只是剂量要加上去,我会让人再送药来,你们无须担心。”

司幽温和的声音将夏夜和雷洛濒临爆发的怒气稍稍安抚下来。 雷洛隐忍道:”那后遗症呢?”

司幽淡泊的面色顿时凝重,他轻轻摇头,”我不清楚。 ‘欢喜’的后遗症已是让我束手无策,如今这四种加在一起……”司幽微微一叹,”究竟会出现什么状况,实在是不得而知。”

夏夜迟疑一下,还是期期艾艾道:”你说……会不会这四种加在一起,反而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比方说,她也许不会有后遗症?”

司幽心中一动,似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微一沉吟,旋即笑道:”夏夜,你的确值得她把你放在心上。”

夏夜不明就里的看着他,眼中一片茫然,雷洛精神一振:”什么意思?难道黎歌有救了?”

司幽柔和的笑笑:”小丫头命运多舛,也该时来运转了。”

夏夜和雷洛顿时兴奋起来,司幽这样说,一定是有办法了! 直到这时,松了口气的夏夜才发现许一龙已经不在房间里,他赶紧对雷洛问道:”那位许伯伯呢?”

“回去了,”雷洛懊恼又不解的皱了皱眉头,”他说有司幽大人在,黎歌一定会没事的。”

“他也认识司幽大人?”夏夜诧异极了,这一黑一白两个人,怎么会有交集的机会呢?

司幽沉吟道:”是许一龙?我已有七年未曾见过他,他还好吗?”

雷洛笑道:”纵然非同道中人,却还是相互关心,莫非这就是惺惺相惜?”

司幽淡然一笑,一边从盒子里拿出针剂和酒精棉球,一边说道:”他是正统医学,我是邪魔歪道,他做不到的事,我也许能做;我做不到的事,他或者可以办,一则相惜,二来互补吧。”

夏夜不解的看着他,”既然相互关心,他为什么不等你来再走?”

司幽却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专心将那支针剂注入黎歌臂弯的静脉里,而后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见夏夜和雷洛还是一脸好奇的样子,司幽笑了笑,温声道:”这支针打过她很快就会醒了,只要按时打针吃药,那些药物的毒性一定可以控制住。”

这句话成功的转移了夏夜和雷洛的注意力,二人振奋精神凑到床前,一瞬也不瞬的看着黎歌,果然,没过多久,黎歌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她先是迷糊了一下,接着瞪大眼睛看着司幽,”你……司幽?”

她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想伸手去碰触司幽一下时,又牵动了手心的伤口,疼的小脸皱成一团,司幽看了又心疼又好笑,忙捉住她的手柔声抚慰道:”我就在这里,你不要乱动,小心伤口又渗出血来。”

“真的是你!”黎歌先是一阵狂喜,却马上黯然失色,”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幽温和的笑笑,将她抱进怀里:”我家的坏小孩在外面乱来,我现在自然是要将她带回去了。”

“带回去?”黎歌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怎么,放任你在外面玩几天,你就听不懂我说的话了?”司幽柔柔的笑着,宠腻的捏了捏她的鼻尖。

“可是……”

司幽捂上她的嘴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微笑道:”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一切我都会帮你做好,我,总会在你身边的。”

黎歌掰开他的手,拼命抵制着司幽身上那种让人沉醉的气息,漠然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司幽摇头轻叹:”真是个狠心的坏小孩!”他捧起黎歌的脸蛋,翦翦双瞳带着和煦的暖意看着她,”无论是齐颀还是沉默,又或者是齐方意,我向你保证,他们会毫发无伤的回到你身边,至于欺负你的人……”

司幽顿了顿,柔和的声线微微泛出金属的冰冷与沉重,”我自有大礼相送!”

黎歌怔怔的看着他,许久许久,她轻声问道:”为什么?”

司幽狡黠一笑,将问题扔还给她:”你说呢?”

不待黎歌回答,他又掏出那只银镯,小心为她戴在没有受伤的右腕上,”收了我的信物,还想反悔?”

黎歌终于反应过来,她忙要将镯子褪下来,”我不知道这个镯子是你的女人才有资格戴的,我还你就是……”

黎歌突然停下所有动作,闭上了嘴巴。

司幽牢牢的盯着她,蓝灰的眸似是染上一层浓稠的血,完全变成猩红色,那头如雪的华发无风自动,劲舞飘扬,春风化雨般柔和淡然的气息在一瞬间变做酷寒坚冰,天地万物,似乎就在此刻被这番寒意终结,所有鲜活的生命,亦将成为风雪中被死亡征服的冰雕……

一直冷眼旁观的夏夜和雷洛惊呆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看到如此强大的死亡气息,似乎就连呼吸声沉重一点,那种气息便也会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将所有人的生命吞没……

黎歌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司幽,她也是真的害怕了,可她这个怕却不是因为司幽身上那种恐怖的死亡气息。 她想起自己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她背着家里人偷偷溜出去,跑到一个家有农场的小哥哥那里玩,结果家里人找翻了天的时候,她全身脏兮兮的抱着三只玉米回来了,当时爸爸一把把她抱起来,心肝宝贝的叫了半天,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妈妈却流着眼泪把她从爸爸怀里扯出来,一双漂亮的黑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上上下下的看,生怕错过任何轻微的一处,这下看的她毛骨悚然,终于意识到自己犯错误了,接着,妈妈把她按在沙发上,狠狠打了她的小屁股,她当时又悔又怕,连哭带喊,一迭声的讨饶说再也不敢了,一定会乖乖的,还是曲离风冲上去把她救下来,护在怀里向妈妈求情,爸爸眼圈红红的,把那三只玉米捧到妈妈面前说孩子回来了就好,不要打她了,你看,她这么小就知道记得我们,出去玩还给我们带礼物,多懂事的孩子啊! 妈妈看了看那三只玉米,又看了看哭成泪人的她,终于还是把她抱进怀里,放声大哭……

司幽现在的状态,好像那时的妈妈啊……


76. 两难

房间里静的可怕。 司幽依旧默然的盯着黎歌,夏夜和雷洛也不敢做声,黎歌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眼里渐渐聚满泪水,柔嫩玲珑的嘴巴瘪了又瘪,苍白的小脸涨的通红,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和那天在夏夜怀里那场痛哭又有不同,这完全是一个孩子做了错事被家长抓到时那种无措,委屈,又带了些放肆发泄的哭法,她一边哭一边叫:”我不敢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乖乖的听话……别打我……”

夏夜和雷洛面面相 :这是什么状况? 再看看司幽,两人更是有些傻眼了。

双眸中的血色已然褪去,又恢复了原来的蓝灰色,准确的说,现在是那种蕴涵了大海般温柔的碧蓝,周身翻滚的黑色死亡气息完全消失,酷寒坚冰似的脸已回到暖意融融的春天,整个人又是那般高华如月,妙意天成,只是平日的从容淡定变成了束手无策的僵硬,显然他也被黎歌这样的反应给吓倒了。

黎歌却不知他心里所想,见他脸色虽有缓和却仍是不言不语,便认定他还在生气,于是趁着此刻司幽看上去不那么骇人时,抽抽噎噎的伸手拉住司幽的袖子,一双被泪水洗的分外清澈的眸子满是哀怨的看着他,”司幽,我改了……”

随着这五个字从黎歌嫩嫩的小嘴里不胜柔弱的飘出,司幽心里的最后一丝怨气也消失了,他一把搂过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黎歌,无奈的叹息一声:”你呀……”

黎歌把绵软丰腴的身子往司幽怀里使劲贴了贴,又抽抽嗒嗒的说了一句:”你刚才那样子好像我妈妈啊……”

“什么?”司幽以为自己听错了,清润的眸里开始翻腾起小小的火苗。

黎歌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抹着眼泪委屈道:”我小时候不乖,我妈妈就是那么看我的,上下看了一遍后,就把我打了一顿,你刚才那样,我以为你也要打我了……”

司幽挫败的叹了口气,又是一句:”你呀……”

“怎么?像我最亲近的人,你不高兴吗?”黎歌茫然的看着他,嘴角又开始往下撇,眼见又要哭出来了。

司幽连忙拍着她的后背,柔声细语的哄她:”高兴,当然高兴啊!只是,”司幽眼中一暗,满怀愧疚的抱紧了她,”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受之有愧啊!”

似乎就在这一刻,司幽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同意夏夜那个荒唐的主意,从一开始,自己就知道黎歌是个太需要爱的小孩,本来,自己完全可以满足她对爱的需求,可是因为自己性格中过分强硬的一面,让她在进退两难时选择了离开,进而觉得生无可恋,甚至决意与曲离风他们同归于尽,若是那天不那么逼她,而是给她一点时间去想清楚,那么结果也许就会完全不同了。

现在,自己种下的苦果,只有自己慢慢品尝,这颗苦果就是,和那些在她贪心范围之内的男人一起拥有她,不仅仅是因为爱她,还因为,自己必须补偿她,即使这样,也很难保证那些再次刻入她心底的伤是否能够因为这许多份爱而淡去……

可怜的坏小孩,我该好好保护你的啊……

司幽啊司幽,枉你聪明一世,居然被嫉妒冲昏了头,忽略了坏小孩如此敏感倔强的心,忽略了坏小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个性,害得她以身伺虎,受尽折磨,甚至要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如果真的不能有宝宝,就算自己不在乎,其他的人呢?一年两年,年轻时也许还好,等到年龄大一点了,他们也会渴望有自己的孩子,那时他们万一生了异心,坏小孩好不容易养好的伤口怕是又要撕开了,届时,就算把他们都杀光了也于事无补了……

一招错,满盘输。如今,究竟该何去何从? 究竟要怎样才能防患于未然,或者干脆把祸患解决? 司幽在心底深深的叹了口气,那种无力感如缚丝之网,将他紧紧纠缠,强势如他,亦不能抵挡心之沦陷,情之所衷……

黎歌却在怔怔的看着那只银镯,那是身份的象征,感情的信物,一直以来她都只顾着自卑,却从未想过,其实司幽在很久以前就认定了她,那时,他就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当然也包括那肮脏不堪的过去,但他却从未在乎过,他竭尽所能的教她,宠她,纵容她,溺爱她,万般疼惜的告诉她:无论怎样,我总会在你身边的……

如今,在她再次受尽折磨,几近崩溃时,他又及时出现了。 他还是没有嫌弃她,还是那样珍爱她,甚至如自己的父母那般爱之深责之切,这次,他亲手为她戴上这个银镯,这个身份的象征,爱情的信物,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他爱她,他要她,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弃她,永远在她身边……

黎歌轻轻的抚摸着手镯上的绿松石,突然又有些怯懦:他,会不会是因为责任,因为内疚而要我? 这个念头几乎抽走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心脏似乎痉挛成一团,疼的要命。

她深深呼吸,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的目光恍恍惚惚的落到司幽咽喉间的一处伤疤上,那道疤痕被衣领遮着,若隐若现,那是一处刀伤……

是仇家砍的吧……

她的心又疼了一下,他,一定差点死掉啊……

然而,这处刀疤却让她灵光一现:司幽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因为责任和内疚去要一个女人的……

他要她,只有一个理由,就是爱。 是的,司幽是爱她的,错不了。

黎歌笃定的笑起来,心里的疼痛被一种柔软的温热渐渐化去,进而衍生出奇异酥柔的甜美,顺着血管流淌至身体的每一处,接着又回流进心脏,再从内向外的延伸,继而包裹熔化了心外的硬茧,修复着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然而,那心里有一处却是无论怎样都修补不好的,那里放着沉默,放着齐颀,放着夏夜,甚至还有雷洛……

每当那份甜美要将那处伤口弥合时,这几个人就开始像刺一样,不断的把即将愈合的伤口刺穿扩大,鲜血淋漓……

那都是她的债,每一笔都沉重到让她完全无力偿还,每一个人都让她放心不下……

究竟是债,还是爱? 黎歌茫然了,我是爱司幽的,可是他们呢? 沉默是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即使在我那么丑的时候,他都那么深沉的爱着我,为了帮我打碎耻辱的禁锢,他身陷囹圄; 夏夜是我要嫁的男人,在我最失意的时候,他一直陪着我,用他的爱一点点渗入我的灵魂,我以为我不爱他,可我的心却在不断的提醒我,夏夜,亦是我之所爱; 齐颀是为我付出了一切的男孩,不,他那样的勇敢,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他用那种别扭又霸道的方式爱着我,用他的生命成就对我的爱与守护,我愿意永远做他的画中人; 雷洛是最默默无闻的一个,可他那种默默无闻的守护却如水一般,虽然淡淡的,毫不起眼,却是不可或缺的生命之源,将无限的生机活力输送给她,即使水流消失,亦能化为蒸汽,上升为云,转而成雨,再生为水,润泽于她枯竭的生命……

每一个都很重要,每一个都不想放弃。 怎么办?

怎么办?

这一刻,黎歌恨死了自己,为什么别人可以从一而终,她放不下的却有这么多! 司幽说的没错,我真是个贪心又胆小的坏小孩啊……

黎歌在心里默默的哀叹着,无力又迷惘……

情两难时,究竟该何去何从呢……


77. 我愿意

黎歌一向都不是个很会理清自己情绪的人,想不通的事情她干脆不去想,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她摸了摸手镯上的紫萤石,抬眼看向司幽:”你真的会去救沉默他们吗?”

司幽捏了捏她的脸蛋,柔声轻笑:”坏小孩,怀疑我是要受惩罚的。”

黎歌看着他,清澈的眼睛渐渐蒙上一层雾,声音也低沉起来:”你打算怎么救他们?”

司幽温和澹泊的一笑,”这些事,你不要管,你只需安心养好身体就是。”

黎歌看看自己手臂上的包扎的纱布,再看看夏夜和雷洛,突然心惊道:”你们把解药吃了吗?”

“没有啊。”雷洛摇头,”我没有碰到你的指甲,那晚夏夜一直抱着你,还是让他吃了吧。”

“我并没有直接碰到你的指甲,应该没问题吧?”夏夜也不以为然。 黎歌蹙了蹙眉,看向司幽:”你帮他们看看好不好?”

“好。”司幽欣然应允。

他走到夏夜和雷洛面前,伸出双手分别捉住二人的左腕,三指轻搭细细诊脉,片刻后,司幽松开二人坐回黎歌身边,”放心吧,他们没事。”

黎歌这才放下心头的大石,却又想到自己所中的“欢喜”,顿时黯然,”曲离风让我喝了一种叫‘欢喜’的药,这个药……”

“这个药会上瘾,”司幽打断她,替她说下去,”每天都得喝,就像吸毒一样,否则毒瘾发作时,生不如死,所以夏夜才来找我,不过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帮你戒断,你一定要坚持住。”

黎歌轻轻点头,突然又想到一事,”曲离风书房的油画后面是一个密室,他在那里,在那里……”

黎歌脸色发青,密室里那番折磨要了她半条命,只要回想起当时的种种惨状,即使在司幽身边,还是不能克制心头的恐惧,她咬了咬牙,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用好几种药折磨我,我当时几乎快要疯了,后来我昏了过去,他的医生启侬给我注射了一种叫‘冰蓝’的针让我醒来,我记得半昏半醒的时候,好像全身都凉凉的,等我完全清醒时,那种被媚药折磨的感觉几乎完全消失了,曲离风很奇怪的问启侬为什么会这样,启侬说是因为我意志力惊人,能够利用‘冰蓝’使自己摆脱那些药的折磨,可我自己很清楚,不是因为我意志力惊人,而是那个‘冰蓝’起到的作用,所以我想这个‘冰蓝’会不会能够解‘欢喜’的毒性呢?”

“冰蓝……”司幽微微沉吟,又问:”曲离风每天都给你喝‘欢喜’吗?”

黎歌想了想,详细道:”也不是。那天在密室里,醒来之后他把沉默带到我面前,我很怕他伤害沉默,所以用了很多话来激怒他,挑拨他和下属的关系,后来他因为动气而导致‘眩心’毒发,就暂时放过我和沉默,然后我又昏了过去,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这一天,他不知是忘了还是怎样,居然没有给我吃药,到晚上我就被夏夜和雷洛带到这里,睡了一晚之后,也就是今天,毒瘾才开始发作,这样算起来,我应该是有两天没有喝了。”

司幽听罢,眼中带了抹深思之色,”这倒奇怪了。 ‘欢喜’只要一日不喝,必定马上发作,怎么会停药两天了才发作呢?还有一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眩心’乃白苗最神秘精妙的子母蛊毒,母蛊种于女体行合欢之事后进入男体,在男体内蛰伏一段时间后会渐渐产生强烈的致幻效果,子蛊却是绿色药粉,可藏于指甲中,见空气后自成无色无味,通过皮肤接触即可加深母蛊的毒性,促进人体吸收,用西方的检验技术根本无从查出,此毒乃是与敌同死之药,伤人伤己,曲离风中子母毒,你也应该中子毒才对,加上原来曲离风给你下的四种药,应该有五种之多,可我用晓魂针在你体内只探到四种具有催情之效的毒药,其他的并无发现,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玄妙呢?”

随着语调的轻扬,司幽眼中的深思渐渐化成了然,似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只是在没有看到结果之前,他还不想轻易的说出来。

雷洛却像是想明白什么似的,眼睛一亮,”难道真像夏夜所说,许多种毒药加在一起,反而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夏夜也兴奋起来:”要是这样,那这个意想不到的效果应该也包括后遗症了吧?”

“后遗症?”黎歌心中一凛,急忙问道:”会有什么后遗症?”

司幽握住她的手,安抚的温柔轻笑:”无非就是些神经系统的小毛病,没什么大不了,而且,只是可能会有后遗症,你被下药的日子不长,中间还有两天断药,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必放在心上。”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极快的与夏夜雷洛交流了一下,二人立时心领神会,三人默契的隐瞒了后遗症中关于不孕的那一项。

黎歌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个小小的眼神交流,只是伤感的低下头,颓然一叹:”我和他本该是最亲的亲人,却相互伤害到这种地步,爸爸妈妈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难过的。”

司幽心中又是一痛,他伸手将黎歌抱进怀中,柔和的声音仿佛冬日暖阳,带着让人舒适放松的魔力,”他们看到你有我们这么多人爱护着,一定会为你高兴的,而且,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难道,你想把我们排除在外吗?”

最后这句,司幽是带了几分哀怨,几分娇嗔的语气说出来的,配着那副天人之姿,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让人又想笑,又觉得心疼。

黎歌还未说话,夏夜已经一脸委屈的坐到她另一边的床上,憔悴的脸上写满落寞:”是啊,难道我们还不足以成为你的亲人吗?”

雷洛更是带了几分恼怒,冷冷的盯着她:”没良心的东西,先是寻死觅活搞什么同归于尽,就不想想你真的有什么事,我们几个怎么办,现在又不拿我们当亲人,与我们这样生疏!”

“我……我没有啊……”黎歌语无伦次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许多种情绪在心中此消彼涨,心疼,内疚,迷惘,惶惑……

最终,她把这三个男人的手拉到一起,有些费力的全部捧到自己手心里,小脸紧紧贴在上面,眼中清泪纷纷洒落,”对不起……你们,永远都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我真的很感激你们,其实,我真的很幸福……因为,有你们一直陪着我,无论我有多么糟糕,你们都这么爱护我,对我不离不弃,谢谢你们……”

“傻丫头……”司幽低低一声叹息,心情却轻松许多,坏小孩这次是真是放下心结了吧……

更重要的是,他也许已经找到那个不留任何后遗症的方法了……

夏夜却对着雷洛半是认真半开玩笑的说:”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我们可以一起去巴哈马群岛那边你那个私人岛屿上一起生活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雷洛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夏夜狡黠的笑笑:“那干脆我们把这里的事情结束后,大家一起去那里生活吧?”

雷洛这才反应过来,他愣了一会儿,指指夏夜,又指指司幽,”全部去吗?”

“难道你想把我这个老人家单独留下?”司幽淡淡的接了一句。

雷洛的脑子在急速运转,本来是想和夏夜黎歌三人行,现在又加上司幽,可能还有沉默和齐颀,这样就是六人行……

一周七天,每人一天,周末休息两天……

还可以抱着孩子晒太阳……

不过一周轮一次好像少了点……

也不是问题,见缝插针就好,偷偷摸摸的更有味道……

雷洛想着想着,狂放的眸中已满是旖旎春色,脸上也透着古怪的笑意:”你是大家长,可不能单独留下你呢……”

黎歌听的似懂非懂的,雷洛曾经说要和她还有夏夜一起到一个小岛上生活,现在,是要加上司幽他们吗?可是,那次说的是,要她也嫁给他,他们两个都做她的丈夫啊……

她突然想起以前说雷洛的一句话:你有见过一个女人同时嫁给两个男人的吗? 难道这就是她没有想到的新的生活方式吗?

可是,如果加上司幽他们,如果沉默和齐颀愿意跟来,那就有五个男人,一个女人嫁给五个男人吗?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有哪个男人愿意和别人共享妻子的爱呢? 好像真的有啊……

赫连离悠与赫连离漠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可他们是亲兄弟,还是双胞胎,本来就是亲近到不分彼此的,这样好像还说的过去,要是司幽他们几个也这样……

不可能!

司幽是个那么强势的男人,他见鬼了才会做这样的事!

何况,那几个也不是省油的灯,显然,是她自己想歪了,想色情了呢……

那么,究竟是怎样的呢……

黎歌脸上热热的,心里更加越来越茫然了。

司幽心里已经是哭笑不得,脸上却还是平静如水,他看看满眼算计的夏夜,再看看一脸春意的雷洛,最后将目光落在努力思索的黎歌身上,他抽手捧起黎歌满是疑惑的小脸,幽深的蓝 带着醉人的光彩深深透入黎歌的双眼,清润醇厚的声音载满极致的诱惑在黎歌耳边响起:”坏小孩,我们给你一个新的家,就在北大西佯一个美丽的小岛上,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吗?”

仿佛被海妖美丽的歌声蛊惑的水手,黎歌没有半点迟疑,更没有去深思这句话中的深意,她甜甜的笑着,苍凉的眼中终于有幸福的光芒绽放:”我愿意……”


78. 内外交困

“风儿,风儿……”

温柔优美的女声幽幽回旋于空气之中,曲离风迷茫的看着四周,急切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四下是一片深沉的墨绿,前方隐隐有一团淡雅如月的光芒微微跳动,他向着那团淡月般的光华走去,那团光华似是感知到他的到来,也轻幽幽的迎上来停在他面前,几番光影明灭后一个白衣胜雪,韶颜雅容的美妇现于其中,这是他的母亲,曲戈云初。

曲离风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眼中渐渐盈满泪水,他嘶哑着喉咙,哀声轻唤:”妈妈……”

戈云初轻轻摇头,星眸忧怨,柔美的声音里满是痛心与愤恨:”风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做?歌儿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可以对她做出那么禽兽不如的事!”

母亲的质问犹如惊天霹,一时之间,带起风雷吟动,曲离风颤栗着,几近崩溃的嘶吼:”我没有办法,我克制不住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她是我妹妹?为什么你要把她生下来?爱上自己的亲妹妹,我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荒唐!”曲戈云初一声怒斥,”你对妹妹起了兽欲已是天理不容,非但不知悔改,居然还敢怨天尤人!风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配做我的儿子!”

“我不配做你儿子,那个男人就配做你丈夫吗?!”曲离风睚眦欲裂,眼里是不顾一切的疯狂,“他背着你跟别的女人生了一对孽种,这对孽种又找上门来报复,他们也糟蹋了小妹,你怎么不说?!”

他没有等到曲戈云初的回答,光影中的母亲骤然模糊,再清晰时,已是父亲曲莫忧悲怆沧桑的脸,”孩子,爸爸的错不是你伤害妹妹的借口,为什么你还不知道悔改?你要错到什么地步?难道你真的拖着歌儿一起下地狱吗?!”

“我就是要和她一起下地狱!我得不到她,别人也别想得到!我宁可毁了她,也不让她对着别的男人笑!”曲离风惨笑着,双目渐渐渗出血泪,”因为你的背叛,我不得不奴颜婢膝,向那对孽种屈服,亲手将小妹送上他们的床!因为你的背叛,小妹在那对孽种手里受尽折磨,九死一生!如果不是你,我和小妹还生活的好好的!她终有一天会爱上我!曲莫忧,你不配为人父!我和小妹的今天,都是你造成的!我恨你,我恨你!!!”

他疯狂的冲向光影中的曲莫忧,他想杀了这个背叛者,他要用他的血来祭奠自己永远不能得到的爱情! 然而那团光影却将他弹了回来,狠狠的摔落在地上,光影中的曲莫忧不再说话,只是悲悯的看着他,渐渐的,他的身影也模糊了,曲离风爬起来再次冲过去:”你不要走!我要杀了你!你别走!!!”

“曲先生,曲先生!曲先生?!”

熟悉的男声在呼唤着他,那个墨绿的空间开始剧烈的晃动,曲离风猝然惊醒,却发现自己是在水木莲华居的书房里,眼前,是五大保镖之首金关切的脸,“曲先生,你怎么了?!”

曲离风对着金愣了一会儿,终于虚弱无力的靠进转椅中,”我没事,只是做了个梦。” 金浓眉紧锁,不无担心的看着他:”可是先生,刚刚我在给您汇报那批货的事,您当时并没有睡着啊……”

曲离风揉了揉额角,对金微笑道:”我真的没事,你继续。”

金担忧的看他一眼,继续说道:”除了泰国那边,发往日本的那批新药还没有出境也被国际刑警截获,哥伦比亚、墨西哥那边是黑吃黑,这次损失总计一亿四千三百八十万。”

曲离风苍白的脸色透出颓凉的青灰,他微微叹息一声,疲惫的闭上眼睛:”看来,是那个雷洛利用他父亲的关系给我们下绊了,军方的人,果然不好对付啊……”

金沉吟道:”泰国和日本那边可以说是他从中破坏,哥伦比亚和墨西哥那边是黑道所为,这,又会是谁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曲离风一眼,”总不会是两位赫连先生吧?”

曲离风讥诮的笑笑,”他们?他们的势力在北美还勉强排的上,南美那边根本是微不足道,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胃口吃下我们的货?况且上次他们已经被你的人搅的鸡犬不宁,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这些?一定还有更为强大的势力在操纵南美黑道!”

“那,究竟会是谁呢?”金百思不得其解。 曲离风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这件事先放放,小妹那边有消息没有?”

“我已经用尽一切办法,还是找不到大小姐,看来那两个人是不打算理会太一他们的死活了,否则,以大小姐的性格,应该早就回来了。”

“行了,你继续留意小妹的消息,去做事吧。”

“是,曲充生。”

金离开曲离风的书房,刚到一楼大厅,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一听,淡漠的脸上有了几分喜色:”你见过我家小姐?确定吗?” 手机那边是个很不起眼的男声,透着一丝贪婪和猥琐:”我阿林的消息什么时候有错过?金先生你就放心好了!”

“只要消息可靠,我不会亏待你。”

“那好,我们见面说吧,山路上有一座俄罗斯小楼,我在那里等你。”

“好,我马上来。”

金挂断电话,略一思忖后,带了四个心腹一起离开水木莲华居,直奔芫山路。

到了芫山路,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那座俄罗斯小楼,只见一个单薄瘦弱的男子站在门口左顾右盼,他带人走到那个男子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直截了当问道:”你是阿林?”

“你知道我家小姐的下落?”金冷漠的逼视他,想从他的眼神分辨他的话是否可信。

阿林搓着手干笑几声,”请跟我来,我们里面谈。”他不由分说往小楼边上的一条小巷走去。

“慢着!”金叫住他,”我凭什么相信你?”

男子猥琐的笑笑,从裤袋里摸出一只银色镶雪纱的精致手袋,在金面前一晃:”这个认识吗?”

“是大小姐的!”金一眼就认出,这是黎歌被夏夜带走那晚拿的手袋,他不再犹疑,干脆道:“走吧!”

男子大大咧咧的把手袋塞进裤袋里,转身往小巷里面走去,金和四个心腹急忙跟上,走了没多远,男子在一个不起眼的旧屋这里停下,随手打开门,嘴一咧,手一摆:”几位,请吧!”

金在门口往里看了看,见是一间简陋的普通民居,从外面即可一目了然,便不再怀疑,五个人走了进去,那道门在他们背后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说吧,大小姐在哪里?”金催促道。

阿林又干笑了几声,”那个手袋可以证明我的话是真的,你不想拿回去给你的老板看看吗?”

金有些鄙夷的看着他:”我会加倍给你钱,消息和手袋我都要。”

“呵呵,好啊!”阿林又笑起来,他从裤袋里掏出手袋,突然一扬,一团白色烟雾带着醉人的栀子花香弥漫于空气中……

“不好!快闭气!”金大叫一声后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然而,他们的努力白费了,迷烟的药效很快发挥作用,他们只能瘫软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阿林搜遍他们的每一个口袋,拿走他们所有的东西,最后,还将他们的衣服全部剥去……

室外的太阳很大,照在那扇破旧的门上,油漆剥落的地方露出金属门框,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过刺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金和他的四个心腹衣着整齐,神采奕奕的走了出来,他们轻快的跳上车,向水木莲华居的方向疾驰而去……

***

金走后,曲离风有些烦躁不安的叹了口气,最近这段时间他过的很不好,已经整整十天了,黎歌并没有如他对颜诺预见的那样,很快就回来,而是完全失去了踪迹;颜诺的态度越来越不耐烦,不停的对他施压,合作的事自然也搁置下来;他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差,经常晕眩,心绞痛,有时还会出现幻觉,像今天,本来在听金的汇报,听着听着就陷入幻境,还看到去世多年的父母! 而父母对他的指责,让他本就烦乱的心情更加焦躁,那种晕眩感也越来越强烈,启侬为他检查过多次,却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神经衰弱而已。他无力的苦笑着看向油画中的黎歌,那双悲伤绝望的眸 里,似乎多了淡淡的嘲讽……

小妹,是你做的吗? 也许,我真的该拉你下地狱了……

可我却找不到你,你连沉默他们都不管了吗? 你居然舍得下他们了吗? 小妹,原来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你……

“在想什么呢?”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曲离风的思绪,他抬眼笑笑:”启侬,今天颜诺没来找你?”

碧绿的眸中更见阴寒,启侬讥诮的笑笑:”他比女人还烦,好在,今天没来烦我。”

“怎么说你们也是表兄弟,何必闹的这么不开心?”

启侬冷笑:”这样的表哥我可高攀不起~!”

曲离风无奈的摇摇头,”启侬,还是算了吧,再怎么样那都是你的亲人,何必闹的这么僵呢?”

“亲人?”启侬嗤之以鼻,”我在街上流浪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些亲人?我被黑帮打的快要死掉时这些亲人又在哪里?如果不是老头唯一的儿子死掉了,他能想得到我这个混黑道的私生子吗?他想要我给他送终,我偏要他做个绝户!”

“你呀……”曲离风又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却没有再说什么。

“你今天觉得怎样?”启侬转移了话题。

曲离风揉了揉眼睛,乏力的笑笑:”还不错。”

“你……”启侬刚想说话时,外面响起敲门声,”曲先生,颜总来了,说想见启医生。”

“知道了,就说启医生马上下去。”曲离风应了一声,看向启侬:”去吧,跟他好好聊聊,就当是帮我吧!”

启侬不情不愿的 起眉头,”行了,我明白的。”

曲离风看着启侬的背影,眼中渐渐现出莫测的光芒,他从未想到,当年在美国救下的这个男子店然是启颜集团另一大股东,颜诺的舅舅启侬的私生子,现在是启侬唯一的继承人。

可在当年,启侬只是启峥一夜风流后的副产品,启侬的母亲只是个欢场舞女,出身卑微,启峥玩过就算,坚决不承认启侬是自己的种,启侬的母亲无奈之下独力抚养儿子,操劳过度的她在启侬八岁时就去世了,小小年纪的启侬流落街头,尝尽遍人间疾苦,看尽世态炎凉,最终沦入黑道,过着打打杀杀的日子,机缘巧合下,启侬救了一个黑帮头目,被这人收为义子,从此,启侬才过上好日子,他的义父还出钱让他去学医。 启侬靠着自己的聪慧和天分,在药剂配制方面颇有建树,是美国黑道鼎鼎大名的毒医,只是因为他行事低调,极少在人前出现,他被头领收为义子的事也只有少数几个亲近的心腹才知道,所以见过他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平添一份神秘感,启侬本以为自己学得一身本事可以帮义父打天下,不想他去欧洲度假时,义父一家被仇人灭门,义父的帮派也被仇人接管,启侬回来想报仇时反遭追杀,幸而被曲离风所救,这才留得一条命在。 曲离风留他在美国继续深造研究制毒,并且等待时机报仇,他在美国经营着自己的势力,后来终于在金的配合下,杀了仇人一个措手不及,只可惜正主并不在美国,但仇人多年的心血也已被他们毁了大半,本想斩尽杀绝,曲离风却请他马上到中国来帮忙,临行的那一天,启峥找上门来,要他认祖归宗,当他得知启侬是因为自己儿子病逝,即将无人送终才找来时,他笑的不可自制,他告诉启峥,这就是报应!他绝不会回去启家,绝不会做启峥的儿子,他冠以“启”姓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母亲是怎么死的,父亲是怎么抛弃他们的,永远记得这刻骨的仇恨!

说完这些话,他走了,登上飞机,来到大洋彼岸的中国。

关于启侬的事,颜诺知道的清清楚楚,应该说启颜两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颜诺在酒会上听到启侬的名字会那么震惊,诧异,也幸而有启侬在,颜诺对黎歌失踪的事尽管耿耿于怀,却还是没有刻意为难曲离风,只是搁置所有合作计划,不断施压催促他赶紧把黎歌找到。

曲离风将视线转到油画上,看着黎歌凄绝无助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阵焦躁,如今,黎歌没有找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合作计划搁浅,上亿元的毒品买卖毁于一旦,现在的他,可谓内外交困,自己手上那两张王牌,还有出手的机会吗……

小妹,你不愧是曲家人,不愧是我的妹妹啊……

曲离风突然笑起来,眼前一阵晕眩,心中又是绞痛连连,鲜血逆上喉头喷涌而出,写字台上的白纸,被他的血染成猩红,那一片浓烈的色彩中,黎歌凄美的笑容,如罂粟般绽放……


79. 用心良苦的露营

与曲离风的内外交困相比,黎歌这段时间过的真是轻松多了。

司幽就像个无所不能的神仙,在最短时间内收购大量“冰蓝”,将“眩心”成批复制,而后,他带着夏夜回到“混沌”,召集组织内所有制毒用药高手,不眠不休了七个昼夜,终于提炼出一种比“大悲”更为对症见效的解药一一“七生”,以此纪念 辛苦的七天七夜,以此庆贺黎歌此次的新生。

如今黎歌身上的伤渐渐平复,毒瘾发作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那双曾经悲绝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孩该有的光彩,从地狱来到天堂,她格外珍惜现在的生活,同时,她也敏感的发现,司幽和夏夜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雷洛尽管一直在她身边,却也常常背着她打电话,有时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她知道,司幽正在向她兑现那个救人的承诺,雷洛也在动用父亲的关系,明里暗里的帮助她,很快,她就可以看到沉默和齐颀了,而自己的亲哥哥曲离风,离死亡应该也越来越近了吧……

哥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却在我未成年时就对我做下那样的事,你一次次伤害我,折磨我,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会有反抗报复的一天吗?

哥哥,我们是相依为命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只剩下彼此的时候,我们却只能这样互相伤害,这大概是人世间最悲哀的事了吧?

黎歌有些怅然的轻轻叹了声气,眉间笼上一层淡淡的阴云,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肢,猎豹般狂野性感的气息随之迩来,邪肆的声音低沉,魅惑,带了一点担忧:”为什么不开心?”

黎歌苦涩的笑笑,”也没什么,只是想到唯一的亲人居然成为我的仇敌,有些感慨罢了。”

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雷洛低低的笑了起来:”看来你在这里闷坏了,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把黎歌转过来,伸手捧上她的脸,”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散心?”黎歌睁大了眼睛,”可以吗?会不会有危险?”

雷洛顿时做出一副受打击的样子:”怎么你认为我会让你陷入危险中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黎歌急忙分辨。

“那就走吧!”雷洛拉起黎歌的手,笑眯眯的向外冲去。

黎歌被动的跟在后面,尽管脚步有些跌跌撞撞,灰色的心情却已被雷洛的活力渲染上缤纷的色彩。

雷洛的别墅是临海而建,从家里出来没多远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雷洛骑上脚踏车,黎歌坐在他后面的位置,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腰间,雷洛在前面大声笑起来:”黎歌,你两只手臂一起抱着我的腰,这样坐的比较稳!”

“哦!”黎歌痛快的应了一声,完全不作他想,把另一只手臂也环在雷洛腰上,自然,坐在后面的她也不会看到雷洛一脸诡计得逞的笑容。

“黎歌,我带你去的地方,是我最喜欢的私人休闲圣地哦!”

“是吗?什么地方啊?”黎歌好奇的问。

骑了大概二十分钟后,他们在一片寂静的小树林边停下来,雷洛很随意的把车子放在一边,一手拎起车筐里的大背包,一手拉着黎歌向树林深处走去,黎歌看看被扔在一旁的脚踏车,”你不管车子了吗?”雷洛笑笑:”放心吧,这里不会有人来,车子不会丢的。”

“唔。”黎歌应了一声,又问:”这个包里是什么?我刚刚都没有注意到你带了包的。”

雷洛神秘兮兮的看着她:”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跟同学去郊外露营野餐?”

黎歌眸光一闪,平静的声音带了几分微苦:”没有。我跟他们很少接触,这样的活动,我也不可能有机会参加。”雷洛似乎完全没有发觉她语气里的苦涩,而是兴高采烈的笑起来:”现在给你补上这一课!你做学生时没有经历过的,我统统带你去体验一次!我们现在穿过这片树林,然后扎帐篷,准备露营野餐!”

黎歌脚下一顿,心里有点柔柔的,暖暖的,酸酸的,眼睛里有点发涩,雷洛在用这样的方式,让她重新体验一个正常女孩的快乐啊……

她眨了眨眼睛,把快要流出的眼泪生生憋回去,鼻音很重的说了一句:”雷洛,谢谢……”

雷洛笑的性感又迷人,他突然低下头,柔软的唇几乎贴上黎歌的耳来,温热清爽的气息弄的她耳朵脖子都痒痒的,”怎么谢我?”

他的声音突然暗哑而诱惑:”不如……以身相许?”

黎歌缩了缩脖子,小脸涨的绯红:”你又没正经了!”

雷洛看她这副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大声笑起来,”你不是就喜欢我这样没正经吗?”

“雷洛~!”黎歌急的汗都冒出来了。

“好好好,不逗你了,”雷洛握紧她的手,”前面就到了。”

穿过小树林,眼前,是一个美丽的小海湾,金色的沙滩,黑色的礁石,清澈如蓝的海水,构成一幅幽美曼妙的画卷,”好美……”黎歌忍不住惊叹。 雷洛已经开始搭建野营帐篷,

他的动作很熟练,显然经常做这样的事,等帐篷搭好了,黎歌伸进脑袋看了看,地方还算宽绰,地上铺了防潮垫,上面放了两个蓝色的睡袋,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在角落里,黎歌回头看向雷洛:”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吗?”

“是啊!”

雷洛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不过夜的露营有什么意思呢?想想看,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在这里点燃 火,听着潮起潮落,那是多么浪漫的事!”

“可是司幽和夏夜……”

“他们今天很忙,晚上一定不回来了,所以我才带你出来玩啊。”雷洛理直气壮。

“又不回来了吗……”黎歌有些心疼,他们,一定是在为她的事操劳啊……

“别想那么多,你要开心点,他们做事情才更有力气啊!”雷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黎歌默默的点头,在沙滩上坐下来,看着远方的海天一线。 雷洛在她身边坐下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再看看她静静出神的脸,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我本想带你出来开心一下的,怎么你反而更加不高兴了呢?”

黎歌回过神来,对他笑笑:”我没有不高兴,只是这里太美,我看的太专注了,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我怎么会浪费雷洛的心意呢?”

“算你有良心!”雷洛捏了捏她的脸蛋,突然温柔似水的问道:“饿不饿?我拿东西给你吃。”

“好啊!”黎歌甜甜一笑,”我来帮你。”

雷洛拿出一张野餐台布铺在沙滩上,两人一起把从家里带来的食物统统摆上去,从中到西,由到素,应有尽有,黎歌忍不住惊问:”这么多!我们吃的了吗?”

雷洛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脑袋:”我看你最近胃口不怎么好,想说带你出来玩你一开心就能多吃点,所以每样都拿了一些……”

黎歌看着雷洛那副不自然的模样,心底那片柔软中又多了几分甜蜜,她轻轻一笑,潋滟的眸中,百媚流芳,“谢谢你,雷洛……”

“怎么谢我?”雷洛突然靠近她,狂魅的黑瞳深深看进她的眼底,”可否,以身相许,以心相伴?”

黎歌瑟缩一下想避开他,却被他从后面扣住,柔软的身子死死贴住他的胸膛,他的目光渐渐灼热:”别逃避,面对我,面对我们的感情,好吗?”

“我……”

黎歌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对上他的目光,”我承认,你就像水一样,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能量,可你也看到了,我和夏夜有婚约,对司幽有承诺,还有沉默和齐颀,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无论要哪一个,都会伤了其他人,我自己也不好受,可我真的没办法,之前司幽不是说了吗,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组成一个大家庭,你们都是我的亲人,这样,我谁都不用选,我自己的良心也有了交代,即使没有男女之爱,我也很开心很满足了……”

雷洛听了她的话,傻傻的看了她半天,最后说了一句:”那个大家庭的概念,你……你就是这么理解的?”

黎歌的眼睛清澈的象世外深山中最纯净的甘泉,却添了几道迷茫的水波,”是啊……我理解错了吗?”她小心翼翼的缩了缩身子,”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雷洛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的厉害,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冲进了大脑,眼角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几下,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司幽和夏夜像扔烫手山芋一样的,把给黎歌做思想工作的任务扔给他,这两个人恐怕早就已经知道黎歌对大家庭的理解了!本以为这样可以多了和黎歌相处的时间,想不到是被这两个家伙算计了……

他再看看一脸无措的黎歌,心想自己幸好有备而来!

他握了握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是笑眯眯的对着黎歌:”我没有不高兴,对了!你这样坐着会不会很无聊?我从家里拿了小说来给你解闷哦!”

“小说?”黎歌睁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有这么美的海景,我们为什么要看小说?露营也有人会去看小说的吗?”

雷洛咬了咬牙,笑容在脸上有些僵住,”对啊!一般露营的时候大家都会拿小说来解闷哦!这是露营必不可少的环节,你可不能错过啊!”

“是吗……”黎歌疑惑的看看他,”那都看什么小说?”

“网络上有很多小说啊!我下载了很多给你,你等一下,我去拿!”雷洛转身跑到帐篷边上,从背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纸又跑回黎歌身边,他把那沓纸塞到黎歌手里,切而讨好的看着她:“我特意把字体放大,让你看的眼睛不那么累!”

那是A4纸装订好的一本”书”,厚厚的,字体果然放的很大,黎歌随手翻了翻,看到第一篇的简介,大意是说一个现代女性穿越到异时空,与众多优秀男子发生情感纠葛,最后这些男人都做了她的丈夫,大家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之类。

黎歌的表情变得有些好奇,她几乎一直过着与网络绝缘的生活,对电脑和网络近乎白痴,当然,这是拜曲离风和赫连兄弟所赐,到启颜中学教书时虽然被学校扫盲,可她志不在此,有时间她宁可去弹钢琴,看网络小说更是连想都没有想过,如今雷洛把这些时下女孩子们爱看的东西摆到她面前,那种想做个正常女孩的心态和对于此类文学的好奇,使她开始了认真仔细的阅读……

雷洛见黎歌看的很认真,便悄悄起身想去给她拿瓶水,他刚刚转身离开,抱着书本的黎歌就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狐狸般精乖可爱……


80. 饮食男女

日落时分,黎歌合上书本,将目光投向天边绚烂的晚霞,那变幻的霞光瑰丽多彩,绘出云卷云舒的万种风情,一团红色妖娆渐渐落于海天一线间,万道霞光从天际直射而上,把天边的云彩烧成壮美的彤色,晚风翻卷的海浪却折射出金涛拍岸,云涌西天的无上华彩,墨染的丝绸从天地相接处缓缓腾空,先是与那片绚美温柔的碰触,进而一点点包裹,最后那抹红似乎停留挣扎了许久,却在猝然然之间,被黑色的丝绸完全覆盖,容纳,暗夜成为天地的主宰……

许多年后,雷洛回首从前,仍旧觉得这是他此生看到的最美的日落……

此刻,他拥紧了身边的黎歌,也许是还沉浸在日落的绚美中,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相拥……

良久之后,雷洛感到怀中的黎歌瑟缩起来,

他抱紧她,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语:”冷了吗?”

“嗯。”黎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应他,雷洛把她抱起来走到帐篷边上放下,他自己先进去把照明的帐篷灯打开,接着出来细心的为她脱去鞋子,柔声一笑:”先进去等我一会儿。”

黎歌缩进帐篷里,继续用功“啃书”,看了几分钟就听见雷洛在外面喊:”出来吧!”

黎歌掀开帘布一看,顿时笑了。

沙滩上燃起一堆篝火,树枝在火中噼啪作响,空气中洋溢着淡淡的松木清香,美仑美奂的火焰,或刚烈热情,或飘逸妖娆,看得见的温暖扑面而来,将这个如水凉夜点染的分外柔情脉脉。 雷洛站在篝火旁,强韧的体魄性感迷人,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他微笑着对黎歌张开了双臂……

黎歌笑着跑向他,海风吹在脸上,将凉凉的泪滴瞬间风干,她全心全意敞开胸怀,与雷洛紧紧相拥,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正式的拥抱,却从身体到灵魂,无比契合……

“雷洛。”

“嗯?”

“我喜欢你抱着我。”

“嗯。”

“你会永远这样抱着我吗?”

“嗯。”

“不许离开我哦!”

“好。”

“你会去抱别人吗?”

“会。”

“什么?”

“如果不抱他,你会累死的。”

“什么意思?!”

“哪有做爸爸的不抱自己的孩子?”

“噢……”

黎歌恍然的松了口气,马上又有疑问:”可我们是亲人,怎么会……唔……”黎歌的问题被忍无可忍的雷洛用深吻堵回肚子里,化成几声模糊的呜咽,再后来,变成丝丝柔媚的呻吟……

许久许久,久到黎歌以为自己就要窒息时,雷洛终于松开了她的唇,

她急促的喘息着,嫩白如玉的双颊染上娇羞的红晕,点墨星眸迷离欲醉,柔嫩的唇因为雷洛的狂野霸道的吮吻略现红肿,却平添一分玫瑰般的旖旎艳丽,她已经站都站不稳,只能依靠雷洛的怀抱勉强支撑着身体,她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句:”亲人之间是不可以这样亲吻的……”

“哦?”雷洛的声音分外轻柔,”那应该是怎样的?”

他不容黎歌开口,将湿润 惑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上,辗转吮吸,直到现出娇艳的红痕,他才松开她,柔声问:”是这样的吗?还是……”

他又在她的颈间种上一抹鲜红,”这样?”

“不……”黎歌已经快化成一汪春水,连拒绝也如此软弱无力。

雷洛的唇带着炽热的温度,若有若无的轻轻擦过黎歌的唇,如醉酒般呢喃着,如梦呓般低语着:“女人嘴上说NO的时候,心里通常都是在说YES,所以,我应该遵从你内心的意愿,继续下去……”

他再次吻上黎歌的唇,用濡湿灵巧的舌或轻或重的舔弄着她的唇间黏膜,带过阵阵酥麻的颤栗,他们的舌纠缠在一起,缱绻绵绵,雷洛的手抚上黎歌高耸的雪乳,隔着薄薄的衣衫捏弄着她的乳尖,直到那柔嫩的 蕾傲然挺立起来,他的唇渐渐移至她的胸脯,含住了那来蓓蕾,轻轻噬咬拉扯,黎歌的身体不安的扭动着,颤抖着,软绵绵的往下瘫滑,雷洛伸手抱紧她,轻声低笑:”站都站不住了,还是去躺下来吧……”

“不……”黎歌无力的挣扎起来,”我们不能这样,亲人之间不能这样,不要……”

雷洛丝毫不予理会,他一弯身打横抱起她向帐篷走去,黎歌在他怀里,一丝力气都没有,任由他将自己抱进帐篷,放在柔软的睡袋上,她胸前的扣子被雷洛修长的手一颗颗解开,完美无瑕的雪脯渐渐袒露,雷洛将来来红梅种在那片雪白之上,绽放出清艳绝美的风情……

歌已经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就连柔媚的呻吟也分外无助,她只能任由雷洛摆布,她的裙子已经褪去,身上唯一的遮掩只有那条小小的,印了史努比的可爱底裤,雷洛吹了声口哨,邪肆的轻笑起来:”唔哇~~!这么可爱的裤裤,你是小幼女吗?”

黎歌羞的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嘤咛一声,拼命扭动着身子想挣脱雷洛,却被他死死压住,完全动弹不得,他的手指勾起黎歌耻骨那里的布料轻轻往上用力,整个遮掩密处的布料被拉成细绳,黎歌的下体几乎完全暴露,那条细绳也完全嵌入她的沟壑溪涧中,已经充血的花瓣被勒的翻出来,蜜汁沾满了整条细绳,雷洛有些坏心眼的把细绳拉来拉去,随着细绳的晃动,黎歌便不由自主的呻吟着,扭动着,迷离的眼神越加恍惚沉沦……

雷洛终于除去了那条几乎湿透的底裤,黎歌美妙的花涧幽谷完全呈现在他面前,他爱怜的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探入她的花径中,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的手指牢牢吸住,花径内的褶皱肉壁仿佛有了生命似的,不住的蠕动着,抽搐着,将他的手指紧紧包裹,他俯首含住黎歌的乳尖,用力吮吸舔弄,下体花径中的手指伴随着嫩肉的媚舞,将黎歌的欲望全部唤起,她剧烈的喘息着,诱惑的呻吟着,只是几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她已经分泌出鲜甜的乳汁,被雷洛一一吞下,他修长的手指也并没有很用力的抽送,黎歌甬道内的层峦叠嶂却已经开始猛烈的痉挛,随着黎歌妖媚入骨的尖叫,一股温热的蜜汁从花壶中喷薄而出,统统浇在他的手指上,黎歌居然已经泄身了。

雷洛缓缓抽出手指,大量乳白的液体随之流出,黎歌身下顿时湿了好大一片,她像是疲惫到了极点,眼皮也抬不起来,话也说不出口,手脚冰冷,柔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挥汗如雨的死死贴在雷洛怀中,汲取他身上的温暖,待那抹不正常的酡红褪去后,整张脸变成青白色,气若游丝,呼吸即停,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仿佛一尊蜡像,分明已经陷入昏迷。

“黎歌?黎歌!”雷洛焦急的唤她,黎歌却没有半点反应,雷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两道浓眉深深 起,心念急转,难道这就是色厥之症?

幸而雷洛是个喜欢看书的人,当然也包括各种杂七杂八的医书,他努力回忆着关于色厥的描述:精液倾泄不止,气随精去而暴脱,遂至手足厥冷或厥逆,神志昏迷,或大汗淋漓等气阳虚脱之疾,便是色厥。男子谓之脱阳,女子谓之脱阴。主要症状是四肢冰冷,大汗淋漓,神志昏迷,脉细无力,说白了,和黎歌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

雷洛心中痛到极点:难怪司幽说中了“欢喜”的女子,就算是古稀老者也可以将其活活折磨死,如今只是用一根手指就可以让黎歌泄身泄到昏迷,如果来真的,那她恐怕活不过今晚了,非要脱阴而亡不可,看来,司幽的药虽然可以戒断毒,但已经被改变的体质想恢复正常状态还是需要再想办法啊……

雷洛再不敢多想,急忙俯身下去对黎歌做人工呼吸,又伸手掐住黎歌的人中,过了几分钟后,黎歌终于苏醒过来,她仍旧疲惫不堪,眼圈微微有些发青,有气无力:”我这是怎么了?”

雷洛拼命让自己维持住狂魅性感的笑容,带着几分挑逗的说道:”还不是太敏感了,稍微一弄你就受不了了……”

黎歌苍白的脸上现出一点恼羞的红晕:”你,你又没正经……”

雷洛做出自恋的样子,笑眯眯的趴在她耳边,柔声低语:”其实是我手段太高明了,一点小技巧就让你不能自持……”

“你……”黎歌被他气的话都说不出了。

“乖,不气不气,我不乱说话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安心睡一觉,明天我们就回家了,OK?”

雷洛唠唠叨叨说完,却不见黎歌回应,低头一看,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他把黎歌轻轻放下,从背包里拿出消毒湿巾把黎歌的身体清理干净,衣服也重新穿好,再把她放进干燥柔软的睡袋里,细心的把拉链拉好,至于那条几乎湿透的底裤,他看了看,苦笑一声放在塑封袋里收起来,又把那个已经濡湿了一片的睡袋收起来放回袋子里,做好这一切,他把帐篷灯关掉,在黎歌身边和衣而卧。

听着黎歌并不均匀的呼吸,雷洛觉得自己心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憋闷的难受,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本来,这该是个多么美好的露营之夜,却因为那该死的药破坏成这样!如果以后都治不的话……

雷洛心里猛地一沉,如果治不好,黎歌根本不能拥有正常的性爱,那她还怎么怀孕,怎么生宝宝?!就算人工受精剖腹产,可她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饮食之美,男女之欢,都是人的本性,违背人性的生活,让她如何承受,让她情何以堪!

曲离风啊曲离风,你果然是疯到地狱里去了!

可我们,绝不会让你把黎歌也带去!

雷洛心潮起伏,他辗转反侧许久,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雷洛睁开眼睛,正对上黎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他懒洋洋的跟她打招呼:”早啊!”

黎歌拉着脸:“雷洛,我的史努比呢?”

“史努比?”雷洛一脸迷糊的看着她,”什么史努比?”

“你说呢?!”黎歌明显有些气急败坏。

“我不知道啊。”雷洛无辜的看着她。

“你……”黎歌为之气结,她咬咬牙,”好,你不给我,我去告诉司幽说你欺负我,害得我睡昏过去!还偷拿我的史努比!”

雷洛嘴角抽搐一下,突然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我其实无所谓的,不过如果司幽和夏夜知道你的史努比被花蜜泡湿了,那……”

“雷洛!”黎歌抓狂的叫起来,苍白的脸一下变得红润生动,“你无聊!”

“好好好,我错了成不成?”雷洛见黎歌急眼了,连忙软下来,”可你的史努比真的湿了,没法穿了啊!”

最后,黎歌无奈的舍弃了史努比小底裤,二人匆忙结束了这次露营,从这天开始,足足三天,她都对雷洛爱答不理,直到雷洛送她三套新的史努比内衣,据说是找某位黎歌最喜欢的日本内衣设计师限量定做的,也是这位设计师一生中,唯一一次设计如此卡通的内衣,用雷洛的话说,绝对经典,值得珍藏……



81. 出笼

齐颀的身体恢复的很不错,到底年轻,底子也好,再加上答应了黎歌一定把自己养的壮壮的,所以,他努力配合医生做复健,努力让自己快些好起来,就算现在身陷囹圄,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让黎歌的负担更加沉重。

齐方意将齐颀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他很欣慰儿子能这么快就好起来,而且和正常的健康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想到黎歌,他总是忍不住揪心,黎歌是个好女孩,值得儿子去呵护她,

即使儿子和自己都受了这么多罪,他仍旧坚持这一点,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三年前那件事会让儿子和黎歌知道,而曲离风他们那么变态,万一哪天为了折磨自己或者羞辱黎歌就把这事说出来,那他根本无法再去面对儿子,面对曾经让自己动心的女孩,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宁可去死……

从被关进这里到现在,齐方意和齐颀一直没有见过叶宇骋,说不担心他是假的,那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就算看在叶莞的份儿上,他们也不会对他置之不理的,可是,他究竟到哪里去了呢?至于沉默,他一直被关在齐颀隔壁,除了那天被带进书房的密室,他被完全封闭在房间里,

这对他来说其实是一种极端残忍的折磨,没有见到黎歌之前,还不觉得难熬,在见到密室里那血腥的一幕之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他恨透了自己,他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救不了她,还要看着她被那些禽兽凌辱虐待!

黎歌布满伤痕的身体,双腿间的污血,地上猩红的脚印,那张小床上虐欲后的凌乱……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蘸了盐水的鞭子,一下接一下,狠狠抽在他的心上,最初的几天,他真的想死,可他却连死的力气都没有,后来,他听说齐颀醒了,而且奇迹般的恢复了健康,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鼓舞和激励,他努力的调整心态,他要保护黎歌,要让她幸福,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摸了摸被赫连离悠打伤的手臂,现在,这只臂膀已经又可以灵活自如的动作了,几天前,曲离风身边那个叫金的保镖来看他时,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并且表达了想和太一较量一番的心意,沉默当时就笑了,他现在浑身无力,有什么好较量的呢?

金看着他在纸上写下的字,也笑了,他说:没关系,你好好养身体,我等着。

随即,金吩咐看守他的人说,米酒对身体好,以后给太一送餐的时候加份米酒。 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等米酒送来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快熬到头了,因为那种米酒,和自己酿的是同一味道,唯一一点区别就是,这种米酒的香味中带了一点栀子花的清香,栀子花……

组织里到处都种满了栀子花,特别是君上的院子里,栀子花似乎已经成为“混沌”的一种隐性标志,栀子花的香气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又过了几天,他发现自己渐渐恢复了力气,那时他就知道,一定是米酒中含有什么药物让他可以恢复,但他仍旧做出有气无力的样子,他在等待,等待一个反败为胜的好机会。 他并没有等很久,最多一个礼拜,金带着一个叫东海的心腹又来看他,他们进来后,金先是捏住他的肩膀问:”身体好了吗?” 是问句,话里的意思却是肯定的。

沉默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越看越觉得这个人有几分熟悉,这个人此刻的眼神,好像……

他心中一动,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金对东海说:”动手吧。”

“是。”东海谨的应了一声,走到沉默面前,对他彬彬有礼的笑道:”请坐下来。”

沉默心中疑团更重,东海此刻的笑容,也好像很熟悉……

他依旧不动声色的坐下,东海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柔软的薄膜,沉默一看,这东西自己很熟悉,是易容用的面具。 东海把薄膜覆到沉默脸上,一番打理后,又从衣袋里拿出镜子给他,沉默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

那张绝美无瑕的俊颜,已经变成东海平凡的脸,”我们把衣服换过来吧。”东海又说道。

沉默看着东海,又看看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但他马上用唇语问: 这里的监控系统?”

金淡笑:”已经被我控制。”

沉默不再犹豫,他极快的和东海对调衣服换好,东海笑了笑,从衣袋里又拿出一张薄膜走进了浴室,过了几分钟,一个倾国倾城的美男子曼步而出,”做美男子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他对金调笑道。

金先是一笑,接着肃然:”太一是不会说话的,你要切记!”

他果然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金拍了拍沉默:”走吧。东也是个不爱讲话的人,如果有人跟你打招呼,你点点头就行了。”

沉默微微颔首,他转向在沙发中正襟危坐的“太一”,唇语道:”保重。”

“放心。”“太一”同样回他以唇语。

沉默随金一起走出了房间,门口的看守恭敬的对金颔首致意:”您要走了吗?”

金漠然的看他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开口:”看好里面的人。”

“是。”看守连忙答应。 金没有再说什么,他带着沉默来到一楼的客厅里,沙发上坐了三个人,是金的另外三个心腹----西晏,南河,北清。

他们一看到金马上站起来,西晏看了看金身后的“东海”,恭声问:”可以了吗?”

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

西晏了然的点头,对一直没有出声的南河、北清道:”走吧。”

南河北清二人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紧紧跟在他身后。 五个人一起走出门,”东海”却突然停下来,目光灼热的看着金,似是在无言的诉说什么。

金愣了愣,接着顿悟一笑:”你要做的事,已经有人替你做了,我们现在就去见她。还有,那两个也出来了。”

“东海”先是一怔,接着恍惚的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苦涩。

金对他安慰的笑了笑,接着说:”快点走吧。”

南河北清在旁边看着,一脸茫然,不过须,二人却像是想通了,眼中皆有兴奋之色,北清甚至催促起来:”快走吧!”

南河也道:”不要让他们的心血白费啊!”

“东海”终于不再犹豫,五人一起上了停在门口的轿车,西晏坐在驾驶席上,一边发动车一边轻快的笑笑:”走了!”

黑色轿车驶出水木莲华居,一路疾驰到凯悦大酒店,五人乘电梯直达顶楼的一间套房,金按了按门铃,很快的,门开了,一个精明干练的短发女子带着几分迫切的看着他们,她的目光直投向“东海”,淡漠的眼中一丝欣喜极快的划过,”东海”也看到了她,却只是点了点头就别开了目光,女子面色一敛,肃然道:”请跟我来。”

他们跟着女子进入最里面的一间小客厅,只见一个高华清雅的银发男子立于窗前,他身边站了一个英俊倜傥的男人,睁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好像在他们五人当中寻找什么,北清却突然激动的叫起来:”夏夜!真的是你?!”

“齐颀?!”夏夜瞪大眼睛看着那张平凡的脸,接着冲过去在这张脸上一阵乱搓,肉色的易容薄膜终于被他扯下来,露出一张俊朗可爱的脸,赫然就是他的忘年小友----齐颀!

这时,金却轻咳一声,”等会儿再叙旧吧。”

夏夜顿时从兴奋中抽离,他拍了拍齐颀的肩膀,示意他少安毋躁,齐颀对他做出一个了然的表情,然后一脸凝重的站回南河身边。 这时,金和西晏,”东海”单膝跪地,“参见君上。”

司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你们辛苦了,都把面具摘了吧。”

“是。”三人极快的将脸上面具除去,恢复了本来面目。 原来,金竟是那位白衣神甫所扮,西晏自然也是“混沌”中的高手,所有一切,都是司幽的谋划。


82. 宁成魔

司幽清眸一扫,淡淡开口:“白衣,帮齐先生把面具摘掉。”

“是。”原来白衣神甫在组织中的名号就叫“白衣”,他恭敬的应了一声,走到“南河”面前,手上一番动作后,易容薄膜被取下,露出一张成熟沧桑的脸,正是齐颀的父亲,齐方意。

司幽看了看他,继续说道:“齐先生,在所有事情结束之前,请你和齐小公子暂住在这里,我的人会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们。”

“谢谢你,只是……”齐方意欲言又止。 司幽微笑:“只是什么?齐先生,但讲无妨。”

齐方意犹疑一下,还是开了口:“我的妻弟叶宇骋还在曲离风他们手中,能否请您……”

“齐先生,”司幽打断他,沉静低缓的说道:“并非我们不肯救他,只是那位叶先生已经不在人世,没有了利用价值,曲离风是不会留着他的,请节哀。”

齐方意如遭雷击,面色苍白,口中喃喃自语:“莞儿,我没有照顾好宇骋,对不起你……”

“老爸……”齐颀扶住齐方意,眼中也是沉重的哀痛,毕竟是自己的亲舅舅,毕竟他曾经那样疼爱自己啊……”

“那,宇骋的尸骨……”齐方意忍着悲痛,期期艾艾的看向司幽。 未待司幽发话,那名一头短发的精干女子便已冷若冰霜的开口:”齐先生,君上将你们救出来已经耗费不少心力,那位叶先生的下落也已告知,我们这一行做事自有我们的规矩,还望齐先生不要让我们难做。”

齐方意一怔,接着面带恍惚的喃喃:“是,我明白了……”

“桑柔,不得无礼。齐先生也是思亲心切,你莫要出言不逊。”司幽轻声责备她,眼中却极快的划过一丝赞许之色。”是,属下知错了。”

桑柔低下头去,似是悔意满怀。 白衣有些同情的看向齐方意:”曲离风为人心狠手辣,做事不留半点痕迹,在那座别墅里死去的人,他们的尸骨全部在别墅内销毁,君上未曾直言,也是怕你们太多伤心,所以……”白衣不忍再说下去,只是悲悯的看着齐颀父子。

“居然是尸骨无存……”齐方意失神的轻叹一声,更显沧桑悲凉。”爸爸,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经过这些事后,齐颀似乎更加成熟体贴。

“齐先生,请节哀,夏夜,你带齐先生和齐小公子去休息一下吧。”司幽淡然的声音响起。”是,司幽大人。”夏夜应了一声,走到齐家父子面前:“齐先生,齐颀,我陪你们去吃些东西,好好休息一下。”齐颀扶着悲伤的父亲,对夏夜点点头,三人一起离开了这个房间。

司幽目送三人离开后,手轻轻击,三个男人鬼魅般的出现在房申,赫然正是东海,南河,北清!

司幽对白衣道:”你带出几人就再带回几人,一个也不会少。”

“属下明白。”白衣颔首,”那么,何时才能动手?”司幽慵懒一笑,”不着急,还有两个人没回来,总要等演员都到齐了,这戏才能开场啊。”

“是。”“上次的方糖用完了吗?”司幽问道。

“差不多了,属下这次也是要再拿些回去的。”

司幽随手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方糖扔给白衣,”拿去吧!他现在状况如何?”

“幻觉和晕眩的次数越来越多,还伴有剧烈心绞痛,依属下看,只要再受些刺激,就该彻底了结了。”

司幽微微颔首,”做的好!那个医生呢?”

“他去了A市,说是要在那里置办一处房产,属下已经派人跟着他了,说来也怪,他要买的那个房子,是赫连兄弟当年住过的。”

“哦?”司幽挑了挑眉,略一思忖道:”跟紧他,有什么事马上回报。”

司幽揉了揉额角,温和道:”好了,你们几个回去吧,小心行事。”

“是,属下告退。”白衣说着,与“西晏”戴上易容薄膜,与“东海”等三人一起离开。

此时,房间里只剩了司幽,桑柔,沉默三人。”太一,你知错吗?”司幽看向沉默,淡漠的语气里多了一分寒意。

沉默单膝跪地,双目直视司幽,唇语道:”弟子知错,但,不悔。”

司幽轻声一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他募地变色,肃然阴冷中透出不可抗拒的威严,”你是“混沌”的继任者,却如此儿女情长,难当大任!自今日起,你不再是组织的继任者,安安心心退休吧!”

“君上!”桑柔惊呼,她连忙在司幽面前单膝跪地:”沉默只是救人心切,还请君上再给他一次机会!”

沉默却扯了扯桑柔,示意她不要讲话,而后他坚定的看着司幽,绝美的脸上笑若春风,清晰决然的唇语出一句:”属下领命。”

桑柔震惊且无奈的看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她很清楚司幽和黎歌之间的事,也大致猜到司幽现在动的是什么心思,要想和黎歌长相厮守,不仅是沉默,司幽的付出和舍弃也是难以想像的,只是,如今司幽这样做,分明是放弃自己一手创立的基业,打定了主意要和沉默一起……

桑柔心中一叹,到底英雄难过美人关,沉默如是,司幽如是,可为了黎歌这样的女孩,值得啊……

司幽牢牢的盯着沉默的双眼,二人陷入无声的较量,良久,他终于开口:”好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你想见的人,很快就可以见到。不过,在这之前,有些事我需要跟你和齐颀说清楚。”

他转向桑柔吩咐道:”去请齐颀和夏夜进来。”

“是。”桑柔应着退出去,少顷带了齐颀和夏夜进来,接着,她识趣的离开这个房间,并细心的为他们把门关好。 司幽看着沉默和齐颀,又将目光投向夏夜,脸上一派肃然,四个男人在这个隐秘的房间里,几经争论,终于达成某些共识……

黎歌并不知道沉默和齐颀已被救出的消息,此刻,她正在喝一种味道无比怪异的液体,这是司幽专门为她调配的用来恢复体质的苗家秘药,她苦着脸,

可怜巴巴的看着雷洛:”我还要喝多久才能停药?” 雷洛柔声细气的安慰她:”快了,快了,这种药虽然难喝,可是对你身体好,而且会越来越美丽哦!你现在身体这么差,将来我们要坐十几个钟头的飞机才能到那个岛上,如果你在飞机上有什么不舒服,那受的罪可就更大了!”

“是不是真的啊?”黎歌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雷洛信誓旦旦,”你以前从来没有坐过飞机,第一次坐就要在天上待十几二十个钟头,如果晕机的话,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啊!最重要的是,你身体里还有余毒未清,如果任其残留,那将来可是会未老先衰的!你也不想三十岁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五十岁的老太太吧?”

“越说越夸张!”黎歌白他一眼。

“怎么是夸张呢?!你想想毒瘾发作的时候,再想想那天晚上,我只不过用一根手指你就昏过去了……”雷洛刻意压低了声音,神经兮兮的看着黎歌,祭出他百战百胜的法宝。

果然,一提那天晚上的事,黎歌一张小脸马上红到耳来根,她又羞又怒的拍了雷洛一下:“你又来了!”她一仰脖子,把那些怪异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杯子一丢,“又让你得逞了!”

雷洛讪笑着,赶紧递杯清水给她:“快,漱漱口!”

黎歌接过清水死命的漱了好几遍,嘴里还是麻麻苦苦的,偏偏吃这种药后还绝对不能吃甜的东西,据司幽说是因为甜的东西都与此药药性相克,所以最多只能用清水漱口,简直是心理与味觉的双重折磨,只是黎歌怀疑,司幽是故意在整蛊她,因为她和雷洛做了那样亲密的事……

想到那天晚上,她的脸更红了,怎么会那么没出息,还没有做更亲密的行为,只是那样就让自己累到昏厥过去,究竟是雷洛的技巧太高明,还是自己的身体太敏感呢……

“脸怎么这么红?”雷洛突然邪笑着打断了她的思绪,他飞快的凑到她面前,用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垂,调笑中带了点诱人的性感,”是不是在想很色很色的事情?”

“没,没,没有啊……”

黎歌语无伦次,小脸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雷洛这个家伙,怎么总是轻而易举的看破她的心思,真是……妖孽!

雷洛笑了一声,从后面搂紧她,温热的气息喷的她全身发软,“你喝了这么久的药,身体一定好多了,我们再来试试好不好?”

黎歌软绵绵的靠着他,有气无力的:“试什么……”

雷洛的声音更加低哑魅惑:“就是那天晚上,让你昏迷的事啊……”

“不,不要啦,亲,亲人,之间,是,是不,不能那,那样的……”雷洛的手在黎歌身上温柔的抚摸着,那种张扬的热力将黎歌挑逗的语不成句,完全变成一个口吃的小结巴。

“为什么不能?”雷洛一边似笑非笑的问她,一边继续上下其手,黎歌的睡裙扣子已经被他解开,他的手也跟着伸进去,隔着薄薄的史努比文胸对那两座雪峰为所欲为.

“因为……因为……啊 !轻一点啊……”黎歌根本不能集中精力思考问题,她的两团玉乳在雷洛的揉搓下已经涨的发硬,又痒又疼,两颗漂亮的红宝石不甘示弱的挺翘出来,在雷洛手指的拨弄捏捻下愈见娇艳鲜嫩。

雷洛坏坏的笑着,在两颗红宝石上分别用力一掐,“啊 !!”黎歌尖叫一声,疼痛伴着强烈的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一束接一束的电流直刺入她的下体,难耐的麻软酥痒折磨着她,雷洛却在此时将手缓缓移至她的下半身,一边轻吻着她的脖子一边说:”既然上面太重了,我们就换下面好了……”

他掀起她的睡裙,将手伸向她的两腿之间,不出意料的,那里的布料已经完全湿透,雷洛笑着将她的史努比小底裤剥去,修长粗壮的手指轻轻探入她的甬道内,那里依旧层峦叠嶂,褶皱分明,手指被包裹的更为紧致,只是黎歌的承受能力明显增强,雷洛不停的抽送着,又添了两根进去,三指并进,卖力的在黎歌的花径中进出,蜜汁四溢,顺着她的腿根蜿蜒流淌,雷洛的拇指一直在不停的揉弄她的花蒂,配合着体内手指的进出,直到一股热液从她的子宫激涌而出,喷淋到雷洛的手指,她才尖叫着达到高潮……

这次,黎歌没有昏过去,她只是无力的靠着雷洛急促的喘息,这期间,雷洛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保持神智清明,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他确定,黎歌现在和正常女人没什么分别了,也许,只是稍微敏感了那么一点点,但也绝不会像那天晚上那样了……

雷洛笑着分开她雪白的俏臀,将胯下的巨兽释放出来顶在她的水帘洞口,温润的唇贴着她的面颊,用一种性感到极致的声音告诉她,”小幼女,我要继续那天晚上没做完的事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挺身进入,一种带着麻痒的痛楚将黎歌的甬道涨的满满的,洞口的嫩肉褶皱被粗硕的巨物完全撑开,呈现一种光滑透明的靡丽色彩……

雷洛的手捉着黎歌不盈一握的纤腰,奋力在柔弱妖娆的女体内冲刺撞击,娇嫩的肉壁上似乎伸出一只只长满吸盘的小手,联合那淫糜敏感的媚肉将入侵的巨兽层层包裹,紧紧缠绕,那些滑腻的蜜汁好似最烈性的催情剂,将人类最原始的欲望无孔不入的渗透到他和她最隐秘最动情的禁地……

黎歌已经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是徒劳的将嘴巴一张一合,仿佛一条极度渴水的鱼……

雷洛剥去了她的睡裙,她完全赤裸的站在餐桌前,手臂无力的撑着桌面,任由雷洛从后面彻底占有她的身体,这个姿势让她觉得很疲惫,也很刺激,香汗淋漓而下濡湿了她洁白的身体,仿佛浸在清眸中的羊脂白玉,在水光中折射出一种粉色柔泽,那是一种白璧无瑕与淫艳妖媚相糅合的奇异色泽,却散发着更为致命的诱惑,宁成魔,不成佛,有此销魂一刻,堕入魔道又如何~!

雷洛更加疯狂的动作着,似乎要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都注入这场妙不可言的欢爱之中,终于,黎歌的身体颤抖着,花径中的媚肉开始猛烈的抽搐痉挛,她发疯似的尖叫着,花壶内的蜜汁喷涌而出,与雷洛释放的激情完全交融在一起……

黎歌疲惫不堪,却依旧清醒,雷洛心知她的体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不再隐忍,任由欲望在黎歌体内重新膨胀,坚硬……

这一天,雷洛就像个初尝禁果的青涩少年,他死缠着黎歌,将卧室,阳台,床上,地下,厨房,洗手间,所有想到的或者想不到的地方都变成情欲的战场,用尽各种希奇古怪的体位,五花八门的技巧,将黎歌一次次带上快感的天堂,又扔下销魂的地狱……

直到他筋疲力尽,双脚发软,他才恋恋不舍的将已经出过无数次的巨兽抽离黎歌的身体,黎歌已经几次昏厥过去,却不是那晚四肢冰冷,面色苍白,脉细无力的状态,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桃花般妖冶的粉红色,漆黑的眸似雾中的寒星,迷离中透出璀璨的光华,那种经过情欲洗礼后散发出的魅惑,勾魂摄魄,叫人沉沦其中,虽死无憾……

雷洛看着已经昏睡的黎歌,不由得苦笑一下,这就是个妖精,可人疼的小祸水,小魔怪啊! 他勉力支撑着身子,将黎歌抱进浴室里,好好清洗了一番,目然,在这个清洗的过程中,他又不可自制的要了她……

总算清洗结束,雷洛把黎歌放到床上,自己在她身边躺下来,看看那张甜美的睡颜又觉得不甘心,便把她抱进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那绵软柔滑的身子腻在自己怀里了,他才觉得心脏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生龙活虎的跳动着……

雷洛睡着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个满足安心的微笑,可他的手却是紧紧的搂在黎歌身上,一点也不肯放松的……

迷迷糊糊中,雷洛忽然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尽管过分激烈的欢爱几乎榨干了他的体力,但他做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那种对外来者进入的敏感却还存在,他猛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漆黑的双瞳……


83. 献祭

“夏夜?”雷洛怔了一下,接着一根手指搭在嘴唇上“嘘”了一,又指了指身边还在沉睡的黎歌,意思是叫夏夜不要吵醒她。

夏夜看着他,再看看睡态安详的黎歌,眼中闪过很多复杂的情绪,愤怒,无奈,嫉妒,埋怨……

最终,化做无波无澜的深水。

他缓缓挪动脚步,将身后的空间避让出来,雷洛的视线投向他身后,顿时,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极为诡异。

因为,除了夏夜,还有三个男人站在床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雷洛并不慌张,他甚至弯起漂亮的眼睛笑了笑,接着,他把目光转向司幽,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相遇且无声的交流,最终,司幽也笑了起来,那样的风轻云淡,闲适怡人,他的声音低柔平和,”看来,这药是好东西。”

雷洛柔声一笑,嗓门压的低低的:”是好东西,她现在已经是个正常的女孩了。”

“可你不该在今天试。”司幽眼中划过一丝冰芒,笑容里也戴了几分森冷的寒意。 雷洛无所谓的耸耸肩:”有何不可?既然决定给她一个新家,这就是不可避免的,不如早些挑明了好!还是说……”

他扫了扫司幽身后的沉默和齐颀,笑的有几分阴冷,”有人拒绝给她这个家?又或者本来决定了加入,可现在面对现实的时候又想退缩了?”

这句话一说,四个男人顿时无语。雷洛说的一点也不错,大家如果在一起生活,像今天这样的事一定还会经常撞见,尽管都是那样深刻的爱着黎歌,可是,真的可以做到若无其事吗?如果不能,那又该何去何从?

这时,雷洛已经轻手轻脚的起身,从地上捡起衣服,一件件从容不迫的穿好,仪态优雅,落落大方,完全没有裸身于人前的难堪与窘迫。

他系好最后一颗扣子,莞尔一笑:“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吧,我虽然不在意,黎歌却是会尴尬的。”

他仍旧一身邪气的向门口走去,经过沉默身边时,雷洛突然晃了晃,险些摔倒,幸而他身手不凡,及时稳住了身形,”想把她吵醒吗?”雷洛野性的眸闪出锋锐的光芒,懒洋洋的声音里也透出危险的气息。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拢成钩状,快若闪电的袭向雷洛喉间,雷洛丝毫不惧,仍旧一脸邪笑,在沉默的手指就要触碰到他喉间的皮肤时,他只是稍稍一歪头,便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沉默脸色稍变,潋滟清眸中迸射出凌厉的杀气,他再次出手袭向雷洛面部,却只是虚晃一招,下盘轻动,飞腿踢向雷洛腹部,雷洛抬腿迎上,两个人腿脚相撞时,却被相反的作用力双双弹出,几乎同时的,他们在空中翻转一圈,落地时身形已经稳固,接着,两人都不管不顾的摆出攻击的架势,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二人之间的争斗,一触即发。

夏夜,司幽,齐颀三个人站在一旁,没有制止没有劝阻,只是静静的观望。

夏夜和司幽很早就在期待着这场较量,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看两个高手的对决比劝架可重要多了,齐颀却是一派小孩子的心思,除了看高手打架,也不排除他坐山观虎斗的心态。

沉默和雷洛四目相对,以眼神与意志开始了无形的厮杀,那种屠戮生灵的可怕战意弥漫在这间充满女性气息的房间里……

“妈妈……”一声柔弱无依的低吟突然响起,顿时,房间上空的某个地方好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那带了血腥的杀气战意便从这道口子里,不着痕迹的泄露出去,而且速度极快,仿佛就在转瞬之间,这个房间又是一派温馨安宁。

五个男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床上的黎歌,却见这可人疼的小祸水面色苍白如纸,烟眉轻蹙,双目紧闭,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倦怠的蝶翼般微颤,蝶翼上,还坠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看得男人们心里都是一阵酸痛。

“妈妈……别走……妈妈,我好怕……”黎歌再次发出低柔的呓语,大颗的泪珠汇集成流,顺着她玉润的面颊缓缓滑下,司幽想伸手为她拭去眼泪,却又停在半空,生怕惊扰她与妈妈在梦中相会。”我什么都没有了,他们也都不要我了……”

歌痛苦的皱着眉头,额际的黑发也被汗水濡湿。

“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贪心,可我没办法,只要有人给我一点温暖,我都会好感激他,我都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妈妈,我对不起他们……带我走吧……”黎歌似是倦极了,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这样他们不会那么痛苦了……”

她的脸越发没有血色,像石膏像一般的雪白冰冷,紧蹙的眉却渐渐舒展,嘴角浮出一丝安详的笑容:“妈妈,我愿以命祭天,献于上天,祈求他们一世平安……”

她的笑容在嘴角凝固,随着眼角最后一滴泪泪的滑落,黎歌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完全消失……

五个男人都变了脸色。

司幽算是最冷静的,他曾经教过黎歌闭气调息之术,也想到黎歌可能是在耍什么小花样,用以制止男人之间的汹涌暗潮,可他把脉之后却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因为在把脉时他就将几道真气输入黎歌体内,如果黎歌只是刻意的闭气调息,那么她应该抵受不住真气强行催入的痛苦,进而就会清醒过来,可是现在,黎歌完全没有反应,根本就是一个死人!一具尸体!

司幽失魂落魄的看着那张如花睡颜,两眼发直,神经质的拼命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究竟怎么回事?!”夏夜已经快要崩溃了,他很清楚的记得,在太极酒吧经理室的紫色房间里,沉睡的黎歌仿佛一具没有生命力的人偶,似是陷入永远的梦境,那时,他已经深刻体会到失去的痛苦,如今黎歌的样子,比起那次似乎还要可怕……

“呼吸,心跳,都没有了……”司幽的声音干涩的好像快要窒息,痛苦结成的字句从口中艰难的迸出。

“不可能!不可能!”雷洛扑过去抱住黎歌渐渐冰冷的身体,他俯首在她胸前,却发出绝望的嘶吼,他听不到她的心跳声。

“为什么会这样?”齐颀睁大明亮的眼睛看着司幽,”我才刚刚见到她啊,她说叫我把身体养的壮壮的,她说她会做我的模特,让我永远都可以画她,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乖乖照做,为什么她还是走了,为什么啊 ?!”

齐颀眼中渐渐蒙上一层哀怨的柔雾,继而凝成悲凉的泪水,似雨般洒落,他的表情突然狰狞而疯狂,他扑到黎歌赤裸的身上,死死咬住了那来娇艳如昔的樱蕾,直到口中涌入一点甜腥的液体,他才松了口,又在那具完美的身体上随处撕咬,”你说话不算数,我咬死你!咬死你!”

“够了!”雷洛一把拎起齐颀扔到一边,“不许你这样伤害她!” 齐颀却如疯虎般扑了上来,没有招式没有章法胡乱打向雷洛:“都是你!你害死她!要不是你那么急色的占有她,她一定不会有事!”

“不可能!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好好的!”雷洛轻而易举的制服了齐颀,又一脚把他踢到地上,“是你们!你们根本不想好好珍惜她,根本不想给她一个家,是你们害了她!”

雷洛目光灼灼的瞪着齐颀,又把他抓起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齐颀的鼻子被打出了血,一直流到他口中,将本就染了血的唇又抹上一层浓重忧伤的颜色,只是在这一瞬间,一个奇怪的念头从雷洛脑中飞快闪过,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啊……

然而没等他想明白,一旁的沉默已经一记重拳挥向他,雷洛立即与沉默厮打在一起,两个人都红了眼,招招夺命,毫不留情,好在二人势均力敌,一时半会倒也还没有人受伤,只是房间里的家具遭了殃,除了黎歌睡的大床,基本已经全部报废。

二人缠斗的难分难解时,司幽终于出手,一道柔韧的劲风将沉默与雷洛分开,司幽面色铁青,双目又成如血的猩红,”好了!她人在的时候不珍惜,如今再争再斗又有什么用?!雷洛说的本也没错。”

司幽颓然一叹:”罢了!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沉默修长结实的身体微微颤栗,他怔了片刻,突然笑着,含混不清的喃喃一声:”歌……”

这声回肠荡气的呢喃未落,沉默已经反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你生我生,你死我亡,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总是和你在一起……

雷洛却迅疾出手,及时格开了这一掌,沉默未曾防范,被他死死制住,雷洛冷漠一笑:”她用自己的命向上天献祭,求我们一世平安,你却如此轻慢她的牺牲,沉默,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他不待沉默反应,一双狂魅的眼睛冷冷扫过众人,“既然都决定了要给她一个家,大家就不要再想那些无谓的事,只要能相守相爱,即使是不完整的拥有,也好过生离死别!我答应给她一个家,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做到,即使,她已经停止呼吸,堕入黄泉,我的承诺依然会兑现!至于你们,你们现在都出去想清楚,若是能做到无论生死都会兑现承诺,就再进来告诉她,若是不能,请你们马上离开!”

雷洛说着,走到床前将黎歌从夏夜怀中拉出来抱进自己怀中,腾出一只手指向门口,”诸位,请吧!”

夏夜神色凝重的看了看雷洛,再看看已经停止呼吸的黎歌,他,第一个走出了房间,出门时,他顺手把齐颀一起扶了出去。

沉默和司幽静立了许久,终于也跟了出去。 房间里一片狼籍,静的可怕。 雷洛看着怀中眉目如画的黎歌,先是小心翼翼放下她,接着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仔细听了一会儿,确定无人后又开始在房间里到处翻腾,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待他像过筛子一般把房间检查过一遍后,终于回到床边,又把床上床下,包括黎歌统统检查一遍,这才把那可人疼的小祸水抱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低沉出声:”别演了!都走没了!”

须臾之间,黎歌奇迹般的睁开眼睛,对雷洛挤出个笑脸:“没有窃听器什么的吧?”

雷洛头疼的翻她一眼:”已经检查过了,放心吧!别忘了,我可是特种兵出身啊!”

黎歌这才长出一口气,接着整张脸又皱起来:”快给我上点药,齐颀这小子下嘴太狠了!”


84. 道歉

雷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不是他下嘴太狠,连我也要被你骗过去了!”

“什么意思?”黎歌茫然的看着他。

雷洛一边给黎歌上药一边解释道:”人死不久再受创伤,因为缺氧,流出的血是暗红色的,可是,齐颀咬破你这里时沾在嘴唇上的血却是鲜红的,当时他冲过来对着我又踢又打,我一拳打到他脸上,把他鼻子打出血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嘴唇上的血迹是鲜红色,如果你真的已经死亡,沾上的血就该是暗红色才对,所以我确定你没事。”

黎歌无力的笑笑,心里由衷的佩服他:”想不到心最细的居然是你。”

雷洛笑着摇摇头,又问道:”你的声音怎么会哑成这样了?”

黎歌的小脸立刻浮上娇艳的彤云,她白了雷洛一眼,声音越发暗哑,仿佛被粗糙的沙砾碾磨过,“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雷洛一脸迷茫。

”你想装糊涂?!”黎歌又羞又气的抬手想打他一下解恨,手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稍微抬了抬便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雷洛连忙握住那只垂下的小手,更加无辜的看着她:”什么装糊涂啊?我是真是不明白。”

“你 !”黎歌两道清秀的烟眉立时 起,却又马上泄气:”算了!”

“别算了啊,”雷洛摇着那只绵软的柔荑,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就告诉我吧!”

黎歌这次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他。

雷洛一脸邪笑看着她,突然贴上去含住她的耳珠细细的吮吸啃咬,右手也伸到被子下面握住一只丰满的椒乳揉捏搓弄,黎歌本来就疲惫不堪,被他这样一挑逗,更是觉得全身酥软无力,仿佛一波接一波的电流从雷洛摆布的地方直接麻到了心眼里,黎歌想推开他,想反抗,却也只是限于想,她什么都做不了,直到雷洛的手滑向她的腿间,接着坚定的探入她的花径时,她终于发出一声惊叫,暗哑,无措,却透出一莫名的性感。

雷洛着迷的看着黎歌此时的媚态,手指在那条泥泞的甬道中极尽撩拨之能事,温热的唇贴在黎歌耳边发出诱惑的魔音:”叫的这么疯狂,时间又那么长,当然会哑了嗓子,对不对?”

不待黎歌回答,雷洛又吻上她的唇,缠绵缱绻,深情款款,花径内的手指已经添到三根,用力搅动抽插,丰沛的蜜汁不断流出,花径中的媚肉蠕动着,痉挛着,紧致绵密的包裹着他的手指,直到黎歌绷紧了身体,颤栗达到那疯狂没顶的高潮……

终于风平浪静。

黎歌软软的瘫在雷洛怀中,疲惫的微微叹息:“雷洛,你是个妖孽……”

雷洛温柔一笑,“我是妖孽,你是祸水,我们很般配啊。”

黎歌牵动嘴角苦笑一下,”饶了我吧!”

雷洛沉静的看着她:”你什么时候醒的?” 黎歌眼神轻恍,深深一声叹息:”这些年,我又何时睡安稳过?在你怀中,虽有一时安眠,可稍风吹草动,我就是惊弓之鸟,惴惴不安的张开一身的刺,防备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她在雷洛怀中瑟缩一下,眸光越发黯淡,”刚才,他们一进来我就醒了,我能感觉到他们身上那种不安的气息,可那种情况下,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所以我只好继续装睡,看看他们想干什么,没想到你也醒了……”

她微出了一口气,眼里无奈更深,”我很清楚他们对我的感情,我也明白,任何一个男人在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时,都不可能做到若无其事,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平息大家的愤怒,所以……”

黎歌又叹息:“没想到,还是让你发现了可疑之处。总之,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大家……”

雷洛目光深邃的看着她,许久,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谁要你的道歉了?说了给你一个家,家用来做什么的?当然是你的避风港,是给你温暖的地方,在这里,你只要开心的生活就好,其他的,我们会处理妥当。”

“可是……“

“没有可是。”雷洛打断她,”黎歌,你记住,无论怎样,我都会兑现我的承诺,我会永远陪着你,他们,一定也会。”

雷洛不容她多想,伸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脸蛋,又转移了话题:”我不明白的是,你究竟如何瞒过司幽的?毕竟你的闭气调息是他教的,他没有理由看不出真假啊。”

黎歌又是一声苦笑:”哪里有什么法子瞒他,不过是强忍着罢了。不过,我被你折腾了那么长时间,真的一丝力气都没有,连嗓子都叫哑了,那几道真气一进来,的确痛苦至极,可我也只能忍着,反正身上没了力气,想动都动不了,后来,齐颀咬我的时候,那几道真气就好似找到一个突破口,随着血液流出被无形化解,否则,我一定还是会漏馅的。”

“想不到这小子居然帮了你的大忙呢!”雷洛有些酸溜溜的,”可接下来怎么办?”

黎歌摇摇头,轻声呢呢喃:“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已经够幸福了,沉默和齐颀都平平安安的,这比什么都强,哪怕他们选择离开,永远都不见我,我也知足了……”

水润的眸中折射出脉脉柔光,黎歌似是想通了所有的事,她突然起身下床,雷洛拉住她:”你要做什么?”

黎歌黯然一笑:”我要跟他们说清楚啊----不要为了我勉强自己,我要他们都快快乐乐的活着”

黎歌挣开雷洛的手,步履蹒跚的走进浴室,将自己清洗一番后,换了身古典又不失诱惑的白色肚兜式及膝旗袍,完美的曲线浮凸玲珑,清丽的面容光艳夺目,雷洛看着这样的她,狂魅的眸中布满深深的忧郁:”你……真的要去吗?”

黎歌笑了笑,温柔而坚决:”我必须去。”

“你不怕他们怪你假死欺骗?”

黎歌笑意更深:“怕也要面对啊!我骗人本来就不对,他们怪我也是应该的。”

“等等!”雷洛再次拉住她,俊目中的深深的柔情:“我陪你。”

黎歌看着他,眼睛渐渐湿润,而后,她淡出一抹轻灵的微笑:“谢谢。”

雷洛笑对着那双美丽的眼睛,牵起黎歌的手,陪她一起走出房间,来到楼下客厅里。

“黎歌?!”夏夜惊喜的唤她,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是没有了呼吸心跳的黎歌,现在居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了!”女人,真的是你吗?”

齐颀颤抖着向黎歌伸出自己的双手。

“歌……”沉默潋滟的眸中,水光点点,那声含混不清的呼唤,承载的实在太多太多……

司幽看着她,许久,绽出一抹淡如胧月的微笑,淡淡的,模模糊糊的,辨不出真实的意味:“来道歉的?”


85. 意想不到的结果

“对啊,又被你说中了呢。”黎歌迎上司幽深邃的目光微笑起来,接着,一双翦翦清瞳缓缓扫过众人神色复杂的脸,“是我不好,害大家担心,我很抱歉。”

“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齐颀迷茫的看着她。

黎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走到他面前,仔仔细细的将他看了一遍,生怕错漏一星半点,最后,黎歌满怀欣慰的笑起来:”你没事,真好!”

“女人,你……”齐颀正想说话时,黎歌却已经转身走开,来到沉默面前,四目相对时,一种心痛缠绵着地老天荒的丝线流转于二人之间,仿佛过了千年万年,黎歌终于抬手,颤抖着抚向沉默的脸,她的指尖刚一触到那光滑的肌肤,就像被针刺了一下似的,即刻缩了回去,密室里的那一幕又出现在她眼前,那样肮脏不堪的丑态没有一丝遮掩的暴露在沉默面前……

黎歌怔怔的看着那只缩回的手,不可自制的笑了起来,无声的,压抑的笑,所有的情绪都被一层叫做隐忍的膜包裹在喉间,只要泄出一丝半缕的声响,那层膜便被彻底毁去,将撕心裂肺的剧痛完全释放,侵占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绵延于前生来世……

眼睛有些干涩酸痛,黎歌抬手揉了揉,却发现一滴眼泪都没有,她忍不住自嘲的抿了抿嘴巴,还以为那段令人作呕的过去已经可以放下了,原来,只是藏的更深,深到连自己都骗了过去,然后在最最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冒出来,把这份自以为是的幸福鞭笞的体无完肤,嘲讽的一无是处!

黎歌看看沉默,再看看齐颀,又把目光一一转向司幽,夏夜,雷洛,眼波流转处,人影憧憧,却全都模糊不清,脑子里仿佛有一只陀螺在不停的逆向旋转,随着它的旋转,黎歌惊悚的发现,那陀螺上似乎有着莫名的吸力,自己的大脑开始出现一圈圈空白的螺纹,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已经被那些莫名的吸力带走了,黎歌想让它停下来,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这个陀螺还是在疯狂的旋转着,那些空白的螺纹已经渐渐扩大连接成片,那些模糊的人影也消失在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黎歌终于昏死过去。

在她倒下的时候,她仍然下意识的避开了沉默伸出的手,直接向后倒去,司幽身形一动,最先上去接住了她。 雷洛他们都怔住了,不明白究竟为何会这样,在最初的迷茫慌乱过后,他们全部把目光投向司幽,期待司幽告诉他们一个让人安心的答案。 在经过一番认真仔细的检查后,司幽沉郁的面色稍稍放松下来.”只是疲劳过度,情绪激动引发的昏迷,并无大碍。”

齐颀却看了沉默一眼,然后尖锐的发问:”为什么她在看到沉默之后这么激动?我们每个人都看的很清楚,她是在面对沉默的时候才出现异常的!”他目光灼灼的逼向沉默,”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伤害过她?为什么只有面对你她才这么反常?!”

齐颀问出了雷洛,夏夜的心声,他们看着沉默,脸上不动声色,眼中的寒意却已凝结成冰。

“沉默是不会伤害黎歌的。”司幽突然开口,”他宁可自己遍体鳞伤,也绝不会伤害黎歌分毫,只是……”他话锋一转,蓝灰色的眸微微泛出殷红的血光对上沉默的眼睛,”黎歌的反常一定和你有关系,你还是说清楚,我们好对症下药,以免她受伤更深。”

沉默静静的看着黎歌,渐渐浮出一抹苦笑,他当然知道黎歌为什么会这样,可他要怎么说出来?告诉司幽他们,黎歌在那间密室里遭遇的种种折磨吗?

如果黎歌此时是清醒的,她会愿意他们知道道那些事吗?她一定不愿意。 告诉他们,和他们在现场看到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即使他们都知道她的过去,可那时他们还没有出现,那时的她,是曲离歌,曲离歌的生活,离他们太远太远,可现在,她是黎歌,是他们深爱的女人,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的,告诉他们这些,他们会怎么想,会看不起她吗?会伤害她吗?

会离开她吗? 离开她? 沉默心念一动,现在有四个劲敌,离开一个就少一个,少一个算一个,这样看来,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啊……

反正,如果有哪个人因为那种原因看不起她伤害她,那这个人根本就不配待在她身边,他沉默会亲自把这人送进地狱里!

如果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她,那倒也无所谓了,尽管对自己来说多了几个对手,可只要不伤害到她,只要是真心对她,那么,也许她的心结靠大家的努力就能真正彻底的解开了呢……

他没能帮她杀死曲离风他们,没能帮她除去枷锁桎梏,却让她受了更多的苦,更大的罪,如果现在还不能帮她解开心结,那他又有什么脸面待在她身边呢?

黎歌啊黎歌,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如果能够将这段记忆从你脑中永远消除,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记忆,消除?!

沉默突然眼前一亮。

他把那天在密室发生的一切统统说了出来,还有从看守的闲言碎语中联想推断出的前因后果,没有一丝隐瞒,详加阐述,所有的细枝末节都没有遗漏,他不想留有后患,不想将来有任何的契机会让她想起这件事……

他终于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然后,他不动声色的看着那四个男人,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谁有一丝异心,他就会在黎歌醒来之前动手,解决这个没有资格陪伴她的混蛋!

司幽面色如常,依旧淡然温润,但,那双清眸中的血光更胜,再转向黎歌时,却又是自责疼惜,万般怜爱;夏夜先是陷入沉思,随即是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也还算冷静,只是双手成拳微微颤抖,手上青筋明显暴起,指间关节白中泛紫,显然已是怒火冲天;雷洛和夏夜差不多,同样了然若释,他“嘿嘿”几声冷笑,残虐的杀气肆无忌惮的张扬在空气中;齐颀苍白的脸已成暗灰色,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刚被黎歌唤醒,曲离风就派人将她带走,算算时间,就是她受辱的那一天,沉默的推断也清楚的显示,黎歌之所以被曲离风如此残酷的折磨,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唤醒了沉睡的自己……是我害了她!

曲离风,你真是禽兽不如啊! 是我……

这可怜的女人,从十四岁到现在,究竟受了多少苦?

沉默看见的就这一次,沉默看不见,还有多少呢?!

曲离风,你是她受苦受难的根源啊!

如果不铲除你,她永远不能过好日子,她永远都得承受着耻辱不堪的煎熬! 司幽,你是对的,黎歌是个需要很多很多爱的坏小孩,她的创伤,必须要用很多很多的爱来抚平,如果在之前我还对你的提议有不甘与犹疑,那么现在,我已经完全放下了,只要能让她开心,只要她能幸福,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去做,即使,是和你们一起,共同拥有她……

齐颀不知道,存有这个心思的不只他一个,司幽,夏夜,雷洛,沉默,他们尽管达成分享的共识,于心底却还是不忿的,这是人之本性,无可厚非,可爱情这种东西就是具有超乎寻常的力量,它可以让人违背常理人伦,可以让人为之雀跃疯狂,让人心甘情愿的做出跨越阴阳,超脱生死的种种事迹,既然如此,分享又算得了什么呢?

至少不必面对生离死别,至少可以拥有她,至少,她可以 当她得到快乐的时候,他们,也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幸福,把大家得到的每一份拼起来,就是个美满的圆啊……

黎歌决计不会想到,沉默的坦白居然起到这么大的作用,她使了那么多心眼想打破的僵局,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化解了,她费尽心思想得到的结果,如今唾手可得。

此刻,没有人去追究她和雷洛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事,也没有人去想她假死的真相,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她幸福,无论用什么手段,无论用什么方法,即使不是她生命中的唯一也没有关系,只要她开心就好……


86. 春梦

“我之所以把那天的事说出,是想请君上帮忙,将这段记忆从黎歌脑中全部消除,没有了这段记忆,她就不会这么痛苦。”沉默将这段话输入手机,递到司幽面前。

“消除记忆?”司幽略显诧异的看了沉默一眼,沉吟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这个办法虽然好,可终究不是万全,如果有一天她想起这件事……”

沉默急忙摇头,”我把那天的事说的这么详细,就是为了防止以后她会想起,只要把所有相关的细枝末节一并消除,没有了诱发记忆的引端,她自然就不会想起了。”

“你们是想把那天的事情从黎歌脑中抹去吗?”

齐颀满脸疑惑的插嘴。 沉默轻轻颔首,齐颀撇了撇嘴巴,有几分不屑的说:”你们也真是想不开!既然要抹,就把那些不开心的事都给她抹去,丑把咱们几个留着好了!只抹去那一天的,她要是还惦记另外一天的呢?”

“可是,这样黎歌会同意吗?”

雷洛提出质疑,”而且,听起来这像是催眠术,如果司幽趁此机把我们全部从黎歌记忆中消除,只留他一个人,那我们又怎么办?”

司幽闻言,微微抿起嘴角,略带嘲讽的笑了笑,一抹暗影自眼中飘过:”这倒是个很不错的提议啊。”

“君上不会那样做的!”沉默有些愤怒的对着雷洛唇语,再怎么样,司幽是他最敬重的师尊,他不容许别人对司幽不敬。

雷洛一摊手,无所谓的耸耸肩,还是一副狂放不羁的样子,却没有再说什么,反正,一切还要等黎歌醒来,让她自己拿主意的不是吗?

他笃定黎歌不会同意,如果他们要趁着黎歌人事不知的时候下手,那他雷洛可不会坐视不理的。

齐颀却把雷洛的话听了进去,虽然司幽将他和齐方意解救出来,对他们父子有活命之恩,可他从来都把黎歌看的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再者他对沉默以前那副扮猪吃老虎的样子总是不能释怀,权衡之下,他还是出言反对:”这事要等黎歌醒了再说,我们无权为她做任何决定,司幽大人虽然是这样至高无上的存在,可我们谁都知道,无论是帝皇王者,又或是贩夫走卒,只要遇到那个让他心之所系的女人,都会变得疯狂且不择手段,我们在场的每个人,包括那个变态的曲离风,都是最好的例子!所以,司幽大人,尽管我对您充满感激,但我想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司幽面色如常,淡泊依旧,只是那抹嘲讽的笑意更深。 沉默烟眉轻挑,无声的冷冷一笑,“小人之心!”他把目光转向夏夜,唇语道,“你的意思呢?”

夏夜踌躇一下,沉静的开口:”我想我们的意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黎歌想怎么做。”

“那就等黎歌醒了再说吧。”雷洛微笑中带了几分冷峻和鄙夷,淡淡扫了沉默一眼。他不喜欢沉默,非常不喜欢,甚至有些瞧不起他,黑道上鼎鼎大名的天字号杀手太一,竟然是个比女人还美丽水嫩的家伙,功夫却这么差劲,连曲离风手下那些爪牙都对付不了,还被他们囚禁了这么长时间,害得黎歌也跟着受了那么多罪!

***

黎歌这次昏迷了足足一天一夜。 一片迷茫中,她发现自己似乎置身于一个透明澄澈的五角形空间里,身上只包裹了一条近乎透明的黑色柔纱,她稍有动作时,那条黑纱便摩擦着她身体上的每一处敏感部位,带来阵阵令人酥麻的颤栗,她伸手撕扯它,想摆脱它的包裹束缚,她宁可赤身裸体,也不愿产生如此羞耻难堪的反应,可它却缠的更紧了,甚至勒进那些敏感的地方,撩拨着她的欲望,她腿间的热源已经濡湿了一大片,那条勒进花瓣中的黑纱也已经湿透,且像有了生命似的开始不断蠕动钻营,黎歌又羞又怕,却完全无能为力……

正在惊慌无措时,那五个尖角分别冒出五团色泽柔和的银白光晕,它们不停的旋转着,伸展着,突然变成无数道银白的光索向黎歌飞来,瞬间捆绑住她的四肢,将她绑成个”大”字形吊在空中,黎歌吓坏了,她拼命挣扎,那些光索却将她越捆越紧,还有一些缠绕上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接着如温柔的触手般轻轻抚摸着她的肌肤,每一次抚触都会摩擦出淡淡的栀子花香,嗅着这清凛美妙的芬芳,黎歌突然精神一振:这是属于司幽的味道啊……

黎歌在这熟悉的香气中渐渐平静下来,内心的恐惧悄然散去,那种深情款款的抚摸更是叫她全身绵软,仿佛浸在舒适的温泉水中,几道光索调皮的缠上她修长的腿,一直舒展到她的腿根处,顺着那条勒进花瓣的黑纱钻进去,猛地向外用力一挣,腿间的黑纱终于被撕落,那种酥麻绵软的快感却更为强烈,没有了黑纱的遮挡束缚,那几条光索肆无忌惮的抚弄着她的花瓣,捻动她的花核,将一波波令人迷失的电流传递至全身每一小细胞……

黎歌扭动着身体,神智渐渐模糊,胸前的蓓蕾被几道光索不停的拨弄着,渐渐膨胀坚硬,且分泌出兴奋的乳汁,另外十几道光索顺着双腿 隙间的肉缝灵巧的钻了进去,一碰到敏感潮湿的肉壁,那几道光索上突然长出密密麻麻的光刺,不停蠕动摩擦着娇嫩淫靡的媚肉,当那些肉层褶皱开始疯狂的痉挛时,那些光刺却突然收回,那几道光索也融汇成一股粗大平滑的光柱,直抵她的幽径深处,接着毫无预兆的停下来,一动不动。

仿佛从天堂堕入了地狱,只差那么一点点,那些光刺只要再稍微摩擦一下,黎歌就可以达到销魂噬骨的高潮,可那些光刺全都不见了,那几道光速汇成的光柱尽管粗大到快将她的幽径撑爆,却因为太过光滑死板而让她更为苦闷,她大口喘息着,汗如雨下,两只雪乳涨的生疼,乳尖上的粉嫩蓓蕾也成了坚硬的红宝石,乳白的琼浆玉液从红宝石中浙沥流出,她急需一双大手的爱抚,急需温柔又不失力度的吮吸,然而那些光索却不肯去碰它们,也不可能去吮吸它们,只是在她身体四周不断的盘旋动,黎歌难受的几乎要哭出来,她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让那些光索来碰触她,抚摸她,让那条在甬道内停住不动的光柱赶紧动起来……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她死死的咬紧下唇,无助的等待体内欲望的潮水退去,可就在她刚刚恢复平静时,那些光索却又缠上她的身体,道内的光柱分裂成数十条布满密刺的光索,开始了新一轮的肆虐……

黎歌被这些光索周而复始的折磨着,它们唤起并放纵了她的欲望,却不肯让她得到满足,永远都在临近高潮的那一刻黯然而止。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就在她濒临崩溃时,从五个尖角中分别伸出玫红、墨黑、艳紫、桃粉、天青五色椭圆形光球,一片绚美流光中,这五色光球幻化成五个男人的身形,却也只是柔光润润的身影,他们的脸根本是模糊不清的,黎歌暂时忘却了身体的煎熬,怔怔的看这五色男人的光影,一种亲切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五色光影,分明就是齐颀、司幽,雷洛,夏夜和沉默啊!

玫红是齐颀,浓烈炽热,激情洋溢。

墨黑的司幽,高贵沉静,威严强势。

艳紫是雷洛,优雅神秘,勇敢无畏。

桃粉是夏夜,温存甜美,活力四射。

天青是沉默,隽秀典雅,柔情似水。

五个光影围住了黎歌,尽管只是模糊不清的光影,却带来无比真实的触感,黎歌满眼希冀的看着他们,期望他们能解救她,可他们只是围着她,温柔的抚摸她,亲吻她……

不知何时,幽径内的光索被坚硬粗硕的男性欲望代替,没有了那些让人崩溃的折磨,只有泛出玫红色柔光的热铁深入浅出,抽插研磨,雏菊开放的另一条甬道,也被天青色的光柱添满抽送,隔着一层薄薄的肉膜,两种不同的色彩配合到天衣无缝,将黎歌带入酣畅甜美的醉梦中……

黎歌温润的檀口中,桃粉光芒的欲龙插入拔出,黎歌绯红红的小脸映出雾一般朦胧的迷离幻彩,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中,分别套弄着艳紫与墨黑的怒兽……

黎歌身上的每个敏感部位都被这五个光影玩弄着,他们仿佛极有默契,一个出过了再换另一个,每个光影都将自己的精华射入她的花壶深处,那灼热的精华是那般真实的存在着,黎歌甚至能感觉到它们不断的顺着自己的腿蜿蜒流下,然而黎歌并不感觉疲劳,甚至格外精神焕发,她完全可以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细心呵护,他们照顾到自己的每一点细微的感受,即使是那样猛烈的动作,也能从中体会到动作之后的深深爱恋……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结束了这次欢爱,他们围着黎歌,深情且温存的抚摸她,亲吻她,黎歌被他们的温柔深深感动,甚至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泪,那些晶莹的液体洒在他们柔和的光影中,这个五角形的空间开始慢慢扭曲变化,五种美丽的色彩与银白的光索缠绵到一起,最终,这个空间变成一个完满的金色的圆……


87. 负责

黎歌醒来时,脸色潮红,耳根发烫,她神思恍惚的四下看看,发现自己已经躺回卧室的床上,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雷洛他们不知到哪里去了。

黎歌有几分失落的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个梦…… 她动了动有些酸软的身子,两腿之间酥酥麻麻,有一种高潮过后特有的舒适满足,黎歌心跳的厉害,如果是梦,那也未免太真实了!

如果真的的是他们……

黎歌突然笑了,有点甜蜜,有点羞涩,还有几分狡,如果真是他们,感觉倒也还不错呢……

不过,以这几个男人的体力,自己能吃得消吗? 梦里是可以,如果是现实中,那可真难说了……

“你干嘛笑的这么色?”

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了黎歌的遐想,不知什么时候,齐颀已经站在她面前用一种探究且暧昧的目光看着她,似乎认定了她的确在想很色的事情。

黎歌觉得自己的脸颊已经烫的可以煎鸡蛋了,她吭吭哧哧了半天,终于对着齐颀憋出来一句:”小孩子懂什么?不要瞎打听!”

“你说什么?!”齐颀一张俊脸涨的通红,水汪汪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弹出来,”你敢说我是小孩子?!女人!你想让我咬你吗?!”

“我说错了吗?”黎歌反唇相讥,”法律规定十八岁成年,你才十七岁,还是个未成年人,不是小孩是什么?!”

“我未成年?!我是小孩?!”齐颀觉得自己的发根统统竖起来,简直是“怒发冲冠”了!他本来就对自己比黎歌年龄小而耿耿于怀,现在黎歌亲口说出来,更叫他气愤难平,”我就叫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小孩!”

齐颀吼了一声,如狼似虎的扑到黎歌身上,抱住她绵软的身子,极富侵占性的吻上她的唇,用力啃噬吮吸,黎歌 不及防,被他偷袭成功,那青涩炙热的狂吻几乎掠去她的呼吸,她试图推开他,却被他压的死死的,两只手也被他牢牢控制,再后来,她被他吻的软绵绵的,却发现齐颀根本不会真正的接吻,他只是用力的啃她的唇,死命吮吸那柔嫩的唇瓣,却不知道唇齿相依,两舌纠缠,她有些奇怪齐颀这样的男孩怎么可能不会接吻呢?

该不是他的初吻吧?

黎歌突然有几分沾沾自喜,齐颀这个小家伙,好像比任何男人都纯洁呢!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很应该给他一小销魂难忘的初吻啊……

于是黎歌变被动为主动,她放松了身体,滑嫩香舌灵巧的探出,先是细细的舔过齐颀的唇,间或呲出小牙轻轻咬一下,接着钻进他口中,舔刮他的唇间粘膜,齐颀被她突然的主动弄的有些发蒙,一丝茫然现于明净的眸中,黎歌却挣脱了他的控制,腾出一只手盖上他的眼睛,让他全心全意去体会真正的吻。

她的舌与齐颀的搅在一起,慢慢引导他将自己的舌深入她口中,她含着他的舌,时轻时重的吮吸绞缠,直到领悟力超强的齐颀学以致用夺回主动权,再次反攻将她吻了个骨软筋酥,天昏地暗……

两个人终于气喘吁吁的分开了。

齐颀涨红了脸瞪着黎歌,粗声粗气的:”还敢说我是小孩吗?”

黎歌“扑哧”一声笑了:”小朋友,这好像是你的初吻吧?”

“你!”齐颀又要急眼,黎歌赶忙安抚的抱住他,水汪汪的眼睛里含着促狭的笑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现在才想起来,那次在你的画室里,你好像就只是乱啃乱咬的,可就是没有吻我的嘴唇,原来,你还不会接吻啊!”

“女人!”齐颀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他的脸更红了,额角的青筋也暴凸乱跳,漂亮脸蛋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里渐渐浮起一层薄雾,接着凝成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眼角慢慢流淌,他赌气般的抬手将那些可爱的琉璃珠挥落,带着几分哽咽,恶声恶气的嘶吼起来:”我是不会接吻,怎么了?怎么了?!论这些我比不过他们,可我对你的心意比谁也不差!既然大家决定了在一起生活,为什么你不一视同仁?为什么你总是拿我当孩子?!”

黎歌等他发泄完了,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看的齐颀满肚子委屈里又多了份忐忑不安,黎歌微微叹息一声,”齐颀,你才十七岁,我比你大了整整五岁,先于你老去,先于你死去,你壮年有为时,我已是半老徐娘,风华不再,那时,你对着人老珠黄的我,还能如此执着吗?你会不会为此刻的决定后悔呢?我不想你将来埋怨我,也不想耽误你,所以请你务必想清楚,你的未来,是否真的要和我绑在一起?”

“我想的很清楚!”齐颀激动的抓住黎歌的手,”我要和你在一起!只要你开心,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是比你小,可你不是也比司幽小那么多吗?明明知道,爱是可以跨越生死,超脱于阴阳的,那年龄算什么?根本就不是问题!”

黎歌怔怔的看着他,无奈的苦笑起来:”你也会跟人讲道理了……”

她满脸疲倦的轻叹一声,沉吟道:”这样吧,我跟你来个五年之约,如果你对我的感情一直没有变,五年后的今天,你可以来找我,如果你变了,也不必通知我,过了今天不来,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五年的时间,足够让你成长成熟,应该也能让你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这是我可以为你做的,也是为我自己做的,你看如何?”

“我不同意!”齐颀脸色铁青,狰狞的有些可怕,”你答应过要做我的模特,一辈子做我的模特,你现在就想反悔了是吗?我告诉你女人,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给我!我年龄小,不代表我没脑子,你嫌我未成年,说我是小孩,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你,把你这根筋正过来!”

齐颀说着,将黎歌死死压在身下,猛地扯开了黎歌胸前的衣服,洁白的肌肤,丰满的双乳,立刻现于眼前,齐颀俯首含住她右乳的樱蕾,用力吮吸啃咬,舌尖灵活的舔弄着粉嫩的乳晕,黎歌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她扭动身体拼命挣扎,却完全无法脱身,她的体质虽已基本还原,力气却恢复的极为缓慢,饶是如此,齐颀身上、背上也都被她的指甲抓出了不少血痕,还有掐扭出的青紫瘀伤,红肿渗血的齿痕烙在他的胸口处,肩头,胳膊上,锁骨上,到处斑斑驳驳,惨不忍睹,齐颀却完不去理睬,甚至放任她将自己伤的更重。

自顾自的将几个新鲜的红莓七零八落的种在黎歌已然吻痕遍布的身体上,接着,齐颀剥光了她的衣服,看着黎歌那姣好完美的胴体体,他却没有进一步行动,只是慢条斯理的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覆在黎歌身上,与她紧紧相贴,仔细体昧着每一寸细腻光滑,直到走廊上响起嘈切的脚步声……

黎歌又羞又急的推他:”快松开我!被司幽他们看到就麻烦了!”

齐颀动了动正抵在她耻骨上的粗硕欲望,满意的听着黎歌慌乱无助的呻吟,他狡黠一笑,”怎么你说的好像自己是个红杏出墙的小妇人?”

“不要闹了,快放开我,”黎歌几乎是在哀求他,”我是怕他们会生你的气,找你的麻烦啊!”

“是吗?”齐颀拉长了声调,笑的更是诡异:”你不觉得你太关心我了吗?要是以前我敢这样对你,你早就巴不得他们把我撕成碎片了,哪里会管这么多,你爱我如斯,我怎能让你失望呢?”

这时,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黎歌脸色苍白,哀怨的看着齐颀,这青涩可爱的少年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褪去自己的衣服,接着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床上拎起来,稍一用力,黎歌就翻转到上面来,呈出女上男下的姿势,齐颀毫不停顿吻上黎歌的唇,顺手还把被子拉过来,将他们紧紧缠在一起的腿遮盖的严丝合缝,不留半点痕迹,当然,真实的情况是,齐颀用自己的腿缠着黎歌的腿,将她牢牢控制,于是开门后,司幽他们看到了这幅暧昧香艳的画面。

几近赤裸的黎歌将伤痕累累的齐颀压在身下吻的死去活来,齐颀的胳膊环在黎歌颈间,整个人被黎歌压的动弹不得,听到房间里的异响,两个人几乎同时抬头,黎歌慌乱且惊惧,好像做坏事被抓了个正着;齐颀却满眼泪光,惶恐而羞涩,似是受了无限委屈……

司幽照旧一脸淡然,不动声色,只是眸光沉郁,暗锁轻愁;

沉默却和齐颀一样,眼里波光潋滟,泪花点点;

夏夜的桃花眼里,阴霾密布,只剩一片浑然的灰色; 雷洛倒还是一脸狂放不羁,连那抹魅的笑容都不曾改变分毫,只是那双墨玉般的瞳中寒光如店……

黎歌很想故技重施装睡装昏迷,可看眼前这架势,恐怕就是真昏了他们几个也会把她敲醒,她心念百转,却一个主意都没有,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们。

齐颀也不说话,就是一把推开黎歌,然后翻身坐起来,把个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上身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一根手指抚上胸口某处还在渗血的齿痕,嘴里发出不堪忍痛的“咝”的一声,虚弱无力,楚楚可怜。

场面极端诡异,极端尴尬,极端静默。 “啧啧,下手狠了点吧?”雷洛终于首先打破了寂静,他斜睨了黎歌一眼,一副你就是个强暴少男的衣冠禽兽的表情,”齐颀可还未成年呢!你好歹再等个几天,他下个月才过十八岁生日呢!你要实在等不及,找我们这些成年的也行,何必辣手摧花呢?”

“我……”黎歌瞠目结舌,她发现自己被齐颀这小鬼给涮了。


88. 合欢离散

“负责”事件已经过去有一段日子了,黎歌却还是满心郁闷,懊恼不快。虽说自己的心愿已经达成,可被这几个男人算计的感觉实在不怎么样,更可气的是自己怎么会那么没出息,居然被司幽那倾国一笑迷的神魂颠倒,傻乎乎的什么都依了这些男人,最可恨的是,那个“好”字一出口,齐颀就带着一脸得逞的笑容将她压在身下,接着直捣黄龙,全根没入那条濡湿依旧的花径中,一阵狂抽猛插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结束了自己的处男生涯。

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黎歌已经不记得了,但在这段时间里,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制止他,接下去的事情更是让黎歌震惊到无语,齐颀几乎没有什么不应期,只是在她身上趴了几分钟,花径中尚未抽出的欲望便再次肿胀坚硬,他抬头对着围观的男人们笑了笑,接着抱紧黎歌一翻身,又是女上男下的姿势,接着,沉默开始脱衣服,司幽开始脱衣服,夏夜和雷洛都把自己剥了个一丝不桂,然后,将那个春梦里发生的种种上演了一场现实版……

黎歌摸了摸自己的后项,那段凝脂白玉般的肌肤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图案,似龙非龙,似马非马,听司幽说那是上古洪荒时的一种黑色异兽,叫做一一骊珠。 其实不止黎歌,从那个春梦现实版上演后,他们五个男人的后项上都多了这个黑色的“骊珠”。

司幽当时笑的阴恻恻的,说这是一种南疆的巫蛊之术,叫做“合欢离散”。

相传统治南疆巫师的大祭司爱上一位美丽的少女,但女孩之前被负心情郎抛弃,心灰意冷,再也不愿相信世间有真爱,为了让少女重拾爱人的信心,这位大祭司以并蒂血莲花,连理青枫枝,比翼金鸾鸟,交颈麒麟骨,双生蝴蝶玉,伉俪濡沫水,相思缠心蛊七种世间至情之物修炼出这种与爱人同生共死的蛊术,下在自己和少女身上,如有一方背叛,这合欢离散便是二人的索命奇毒,无论谁都逃不了一死;但若一世相爱,却可为夫妻生活增添许多闺房之乐,男子持久坚挺,女子体质虽弱,却也可随男子之性而变得承受力增强,不至出现脱阴之症,更可青春常驻,美貌如昔。

黎歌当时就不解的问,既然那位大祭司的初衷是要心爱的女孩相信他不会有二心,那也就是说,其中任何一方都不能爱上其他人,可是,她黎歌现在的状况是有了五个男人,那她岂不是马上就该和大家一起死掉了?

司幽忍不住屈指弹了她的脑门一下,说轩辕八阵都能让他改的更加威力无穷,何况一个小小的三苗蛊术?自然是将这合欢离散加以改进,使其对女体不能造成伤害,再以处男之体相交时送入,其后几人循序而入,留精华于女体,此女一生便只可与这几个男子有夫妻房事,还警告黎歌说日后千万不再去招惹别的男人,否则,万一干柴烈火控制不住时,那个男人也会中毒而死,接着又笑眯眯的说如果有哪个色狼敢打黎歌的主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到这里黎歌算是彻底明白了,那天的一切都是司幽安排好的,齐颀是他们当中唯一的处男,这个“首发任务”自然是交给他了,其他几个再跟着来一遍,然后她黎歌就跟植入射频识别代码芯片的大熊猫一样,彻底成了他们几个的完全私有物,除了他们,谁都碰不得,否则就是个死! 黎歌郁闷归郁闷,可一想到这几个男人为了自己连命都敢搭上,又觉得不枉此生了,她甜甜蜜蜜的叹了口气,喜滋滋的笑了。当然,不再抵触沉默的爱抚也是她开心的原因之一,她也知道,司幽他们都知道密室里的那件事,可他们不嫌弃她,她还有什么理由嫌弃自己?

那样的伤害固然屈辱而沉重,可司幽他们的付出已经足以将她曾有的肮脏污秽冲刷干净,她黎歌还是那朵娉婷怒放的冰莲,风吹不倒,雪压不垮,笑傲于酷寒刺骨的天地之间。

此刻,她的男人们正在雷洛的书房里展开激烈的辩论,中心议题是:曲离风的死法。 现在,这五个男人大致分了两种意见,齐颀坚持要给曲离风一个最痛苦最血腥的死法,不然不足以抚平黎歌这些年来受的重创;夏夜和沉默却认为不管怎么样,曲离风是黎歌的亲哥哥,干脆给他个痛快的死法,省的黎歌想起死去的父母会心有不安;司幽和雷洛一直没有说话,他们似乎已经想好了什么,或者达成某种共识,最终,司幽敲敲桌面打断了大家的讨论,他淡淡一笑,温润的声音恍若缓流的幽泉,”曲离风一定要死,无论死法怎样,他不能死在我们手里。我不想让丫头日后记忆里那些血腥的东西有我们的一份,所以,”司幽顿了顿,站起身来,声音坚定决绝:”他最好的死法,就是天罚!”

“天罚?天怎么罚?打个雷劈死他?!”齐颀看着司幽,质疑中带了几分不屑。

夏夜心念急转,须臾间心头豁然开朗,“他若是死在自己手上,是否也算天罚呢?” 雷洛颔首轻笑:”自做孽,不可活!”

沉默眼中寒光一闪,对司幽唇语道:”君上,我们要怎么做?”

“不必做,只需等,我相信白衣会把整件事做好的。”司幽露出沉稳的微笑。

“像催眠金那样催眠曲离风吗?”雷洛问。 司幽摇头笑笑:”不需要,我们只管等赫连家两兄弟回来后,大家一起去看好戏。”

“要带黎歌一起去吗?”夏夜清亮的桃花眼里笼上一层忧心的薄雾,他不想黎歌看到亲哥哥死前的惨状,尽管大家都知道曲离风死有余辜,可对于善良的黎歌来说,这会不会又是新的打击,或者会在她刚刚有些明净的心里投下血色的阴影呢?

司幽看向夏夜,坚定的道:”一定要带她去!只有她亲眼看到恶魔的消失,才能获得最彻底的解脱!还有,”司幽一双蓝 带着震慑人心的魔力缓缓扫过众人,”我不希望这件事走漏半点风声,包括白衣的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可是,如果日后黎歌想起那个金的下落,我们又该怎么说?”齐颀有几分苦恼的问道。 沉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夏夜也笑起来:”不要说这几个无关紧要的黎歌不会问起,就是问了,我们只要说他们死了,不就妥了吗?”

齐颀撇了撇嘴正想反驳,雷洛却难得严肃的摇头道:”齐颀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最好这几个人也能死在黎歌面前,让黎歌知道,我们已经斩草除根,这样她日后就更加不会有什么顾虑了。”

齐颀有些诧异的看了雷洛一眼,突然想起黎歌私下对目己说的一句话:雷洛这厮绝对是个妖孽!你想什么都瞒不过他!

果然妖孽啊……

这时,司幽微微颔首,眼中带了几分赞许看向齐颀,”你倒是个有心的,这点细节连我也不曾想到的。只是真正的金和他的心腹已经死在桑柔和白衣手上,看来,只好让白衣他们假死一回了。”

齐颀眨了眨清澈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几下,”那几个人到底怎么死的啊?司幽大人,您能不能告诉我?”

司幽露出一个冬日暖阳般温暖的笑容,声音和煦而亲切,”你这样聪明的孩子,一定想到我是怎么做的,不如,你说我听,让大家看看齐小公子的进步如何?” 齐颀有几分羞涩的抓了抓头发,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道:”我也是根据平时的一些观察和了解到的毛皮推断的,不过,我想大致应该差不多。你先让桑柔扮成一个叫阿林的消息贩子给金打电话说有了黎歌的消息,约他在芫山路我的那座俄罗斯小楼那里见面,接着桑柔拿出黎歌失踪那天晚上用的手袋表明自己没有说谎,以此将他们引到后巷小楼侧门的杂物房里,然后趁其不备用迷药使他们失去反抗能力,接着,早已潜伏的白衣出现,用催眠术引诱金他们说出深藏于自己心中的秘密,包括曲离风的一切,然后白衣就和‘混沌 ’的四位高手一起易容成金和他的心腹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回到水木莲华居,因为催眠术的帮助,白衣他们很容易做到了瞒天过海,取而代之,即使有什么小纰漏,只要用催眠术使人忘记,也就遮掩过去,所以,无论是曲离风还是启侬,又或者别墅里的那些守卫,时我们反攻之际,他们就可以里应外合,将曲离风杀个措手不及!”

齐颀顿了顿,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龙井,润润嗓子继续说道:”曲离风弄了几个假的齐家人在湘苑,你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再弄假的金和假的人质放在水木莲华居,最重要的是,这步棋不能让黎歌知道,因为曲离风这么恶毒变态的人,也许会有什么我们意想不到的后招,所以,干脆瞒着黎歌,万一出事我们也好动手脚,以防再生不测伤到她,黎歌经历如此深重的苦难,终于得到今天的幸福,我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让她保住现在这种开朗积极,乐观豁达的心态,司幽大人,我说的对吗?”

司幽看着齐颀,哑然失笑,他轻轻鼓掌赞道:”好!很好!你的分析细致入微,推断丝丝入扣,逻辑严密,分毫不差,到底是天才少年,果然不同凡响!”

他的确是佩服齐颀的,因为齐颀所说的一切,就像他自己在现场亲眼看到,又或者亲自参与一般精确,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是真正认同了齐颀,当初肯让齐颀加入,实在是勉强至极,和黎歌担心的不尽相同,司幽主要是觉得齐颀年纪太小,且没有什么保护黎歌的力量,但“合欢离散”必须要一个处男做引,否则只能做一剂致命的剧毒,而不是具有双重作用的高深蛊术,他们五个男人里,只有十七岁的齐颀符合处男这个条件,司幽素来是杀人不眨眼,心想反正这合欢离散虽说是男女同死,可只要有他司幽在,那便是他要谁死谁就死,你齐颀要是将来有点能耐最好,要是没有,就别怪我心狠手

所以司幽不再犹豫,将合欢离散种下,然后如此这般一番谋划,巧妙的摆了小狼黎歌一道,大家庭顺利组建成功,如今又见齐颀聪慧伶俐,天赋惊人,司幽更生爱才之心,对齐颀也终于改观,实心实意欢迎他加入这个大家庭……


89. 曲离风的性向

“曲先生,该吃药了。”金轻轻的把一杯褐色的中药放在曲离风面前,肃然的脸上有一抹看似真诚的关切。曲离风从一大堆文件中抬起头来,有几分茫然的看看那杯中药,然后微微出了口气,伸手去拿那只盛满中药的青花瓷杯,他的手颤抖的很厉害,以至于无法端起那个杯子,他只好用另一只抖的不太厉害的左手按住右手,好不容易端起了杯子,里面的药已经洒出 不少,他懊恼的把杯子扔在地上,烦躁的喊起来:”吃来吃去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不吃了!”

“曲先生不要着急,总是要有个过程的,只要坚持吃,一定会好起来的。”金无视溅的满身都是的药汁,尽忠职守的劝说曲离风,心里却已在冷笑,曾经,曲离风是个多么阴冷沉静的男人,现在,却已经变得如此暴躁易怒,真不知他还能不能挺到赫连兄弟回来的时候,如果不能,那可少了一出好戏看呢。

“什么好起来!全部都是庸医!启侬为什么还不回来?他说买好房子就回来的,怎么去了那么久?!”曲离风暴怒的嘶吼,额上青筋突起,面色苍白的像个厉鬼。

“我已经派人过去了,不过他们也没找到启侬,说是启侬已经买好房子,并且离开了,不知所踪,”金顿了一下,有几分踌躇的看着曲离风,”他会不会已经离开中国,毕竟我们这次要应对的实在是个大麻烦……”

“不可能!”曲离风一挥手,”谁都有可能背叛我,唯独启侬不会!”

“曲先生……”金有几分委屈的看着他,却没有说什么。

曲离风顿时察觉自己失言,立刻弥补似的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们几个就是我最亲的人,我从未拿你们几个当外人看待……”

“我明白的,曲先生。”

金适时的打断他,真诚而坚毅的微笑:”其实从夫人收养我们时,我们的命就是夫人的,夫人送我们去委内瑞拉受训,就是为了让我们辅佐您,无论如何,我们无怨无悔。”

曲离风感慨一叹:”幸好有你们,我曲离风才能这么快就东山再起,真没想到,妈妈当年的善举为我带来五个这么好的兄弟|”

“可惜夫人这样好的女人,却……”金有些说不下去,深邃的眼中渐渐凝满泪水。

曲离风也心有戚戚的红了眼眶,”也许,这就是命啊……”

这一刻,曲离风想到的是,如果没有那场空难,如果父母还活着,他和黎歌之间还会是现在这种局面吗?

他对黎歌是否还会产生不伦的感情?他们之间,是否能够像对正常的兄妹那样相处? 然而,没有什么如果,父母终究是死于那场空难,他终究爱上自己的亲妹妹,还将妹妹出卖给同父异母的兄弟,大家一起堕入不伦禁断的深渊,一切都被命运之神控制着,他们没有半点挣扎的余地……

“若是我们几个早些回来,曲家也不至遭那样的劫难,大小姐她也不会被赫连离悠他们凌辱虐待……”金一脸自责与懊悔,几平有些痛不欲生的意思。

曲离风摇头苦笑,”不必自责,这不是你们的错。一切都是命,我们不过是命运之神手中那颗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

“属下是担心,因为赫连离悠他们的关系,启侬会迁怒于大小姐,毕竟,他从一开始对大小姐就没有表现出半点善意啊。”金忧心忡忡的提醒曲离风。

“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啊!”曲离风丝毫不为所动,仍旧袒护启侬,”他若表现了善意,我便不会如此信任他了。”

“可他不是也强暴了大小姐?”金立刻反问,”就算没有善意,也没有理由如此凌辱大小姐吧?”

曲离风心中一震,密室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他眼前,当时他认为启侬只是单纯的想发泄欲望,毕竟小妹是个那么美丽的女人,正常男人在那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忍住自己的欲望,可现在想来,金的话不无道理,启侬对小妹根本就是满怀恶意,看向小妹的眼光也并不是欲望,而是……仇恨!

“如果他因为赫连兄弟的事迁怒于大小姐,那会不会也迁怒于您呢?”

金的声音里满是焦虑,“毕竟您和赫连离悠、赫连离漠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且,您手中的财富又是如此可观,当初,赫连离悠将他义父全家灭门,您明知他的仇人是谁,却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让他们错开不曾碰面,他来到之后知道了这件事,表面虽然不动声色,其实也许已经怀恨在心了呢?而且,先生您的病,好像就是从启侬来了才渐渐发作的,以他的本事,想给您下点神不知鬼不觉的毒药,也并非难事啊……”

曲离风终于沉默了,黎歌的话也适时的在耳边响起:”哥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留着这么个胆大包天的东西,给你惹是生非!再怎么样,我是你的亲妹妹,我们之间的血缘亲情永远不能割断,可这个人算什么?他凭什么能碰我?”

“他为什么可以代替你发号施令,为什么他在污辱过我之后还可以安然的站在这里?!”

黎歌在他心底种下的那颗怀疑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金的话就像是最肥沃的养分,使那颗种子不断疯长着,成为一棵多疑的巨树,眼看就要开花结果……

屋外,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曲离风的思绪,他肃敛心神,提声道,”进来。” 门开了。

一见来人,曲离风禁不住微笑起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刚进门吗?”

“不,来了有一会儿了,你和金在说话,我只好等等了,不过,如果我再不进来的话,我所有的罪名都要被你这位亲人兄弟坐实了,所以,我只好打断你们了。”启侬眨了眨那双碧绿的眼睛,露出一个慵懒迷人的微笑,转向金时,笑容里却带了深深的寒意。

金丝毫不怵,神色冷淡的回望他.”偷偷摸摸,岂是大丈夫所为!”

“金,不要无礼。”曲离风轻声微斥,接着对启侬淡淡的安心一笑,转移了话题:”房子的事都办好了吗?”

启侬大模大样的坐进曲离风对面的转椅上,目光依旧寒刻冰冷:”不光办好了,还有意外收获呢!”他斜睨了金一眼,突然故作神秘的凑近曲离风,”我找到一样东西,你看了一定吓一跳!不过,只能你一个人看!”

曲离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道:”金,你再去给我煎一份药来。”

“是,曲先生。”金恭敬的应了一声,走出门去,还顺手把门关紧。

他没有在门口逗留,而是马上去了厨房,他并不担心启侬会耍什么花样,现在监控系统已经被他完全控制,启侬无论做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一边开始忙着煎药,一边梳理着催眠真正的金得来的资料,藉此分析启侬去A市的真正用意以及可能产生的后果:

曲离风的母亲戈云初精明聪慧,目光长远,她在曲离歌出世不久便收养了金木水火土五个孤儿,对他们视如己出,让他们和曲离风兄妹一样,享受丰富的物质生活,接受良好的教育,他们和曲离风兄妹一起生活了五年,曲离歌是他们从襁褓中的婴儿看着长到五岁的,这个美丽可爱的小娃娃成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给他们带来了更多的家庭温暖,他们是发自内心的疼爱这个小女孩的……

可是没过多久,戈云初便将他们送到委内: 拉一所著名的地下特工学校接受严格的训练,让他们在学成之后可以回来效忠于曲家。没想到不过一年,戈云初和丈夫曲莫忧便空难逝世,因为进入那所地下学校就是与世隔绝的状态,所以直到几年后他们学成归来才得知这一噩耗,同时也知道了他们曾经疼爱的小妹妹曲离歌已经被曲离风送给赫连兄弟受尽折磨,当然,曲离风对自己妹妹的不伦之情也被他们获悉,还有曲莫忧的背叛,更是让他们义愤填,在他们眼中,戈云初就是自己的母亲,他们无法容忍曲莫忧的出轨,更遑论他这番出轨还给自己的儿女带来那样沉重的灾难……

他们对戈云初是忠心不二的,对她的子女也是唯命是从,尽管不满于曲离风对妹妹的不伦之恋,可爱情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而且,他们一直认为这对兄妹是两厢情愿的,所以在这段不伦之恋上他们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们要做的,就是遵照戈云初的意思,效忠于曲家,效忠于尊业。

曲离风用一篇大道理说服了他们先帮自己东山再起,救妹妹的事情则排到后面,他们为曲离风做了很多事,可以说,如果没有他们,曲离风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恢复元气,更不可能联合远在美国的启侬,在赫连兄弟即将为爱情背叛时,对他们致命一击,使他们两个不得不放下心爱的女人,立刻启程返回美国,如果不是因为利益相关,曲离风已经斩草除根,怎么可能让他们还有命回去收拾那个烂摊子!

他们不喜欢赫连兄弟,可他们更不喜欢启侬,因为赫连兄弟至少是爱着他们的大小姐的,尽管这也是一份不伦的恋情,可好歹这两个人对他们的大小姐是真心的,启侬就不一样了,他的义父全家被赫连兄弟灭门,他本人也被赫连兄弟追杀,险些死在那个破巷子里,如果不是曲离风凑巧路过救了他,这世上早就没有启侬这个人了!

启侬和赫连兄弟之间是有血海深仇的,黎歌又是这对兄弟最爱的女人,所以他看向黎歌的目光从来都是眼镜蛇一样的冰冷阴毒,他还在曲离风的默许之下强暴她!

因为这件事,他们五个对曲离风,对启侬十分不满,同时他们也发现曲离风对启侬越来越信任,甚至超过了对他们五个,这让他们更加不满,他们是戈云初选定的人,也是他曲离风的兄弟啊!为了这份兄弟情,他们已经做了太多违背良心的事,可到头来,因为启侬研制的毒品带来的巨大利益,曲离风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信任他们,拿他们当兄弟,而是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下人,更可怕的是,他们终于发现黎歌根本不爱曲离风,那个所谓的两厢情愿都是他们根据曲离风的诉说和一些表象得出的结论,在被送给赫连兄弟之前,黎歌就已经被自己的亲哥哥霸占,过的生不如死!

所以,当他们获悉黎歌被夏夜和雷洛救走后,他们其实是暗目高兴的,只是因为那份内 与担心,他们还是积极的寻找黎歌的下落,希望得到她过的幸福的好消息,可是没想到,黎歌的消息有了,金也为这个消息送上了自己的性命,送他归西之前,我白衣用深度催眠术取得了金的全部记忆后,按照君上司幽的命令,易容为金回到曲离风身边潜伏下来,伺机为黎歌报仇,并且将制成方糖的毒药“眩心”放在曲离风身边,曲离风喝咖啡时喜欢放两颗方糖,却不知这方糖就是阎王的催命符! 而剩下的木、水、火、土四人,也在我潜伏进来后不久被结果了,现在的木、水、火、土是“混沌”的四位护法易容代替,想想这五个人倒也算得上是高手,身手头脑都不错,死了怪可惜的,但君上有令,这五人是曲离风最大的助力,必须翦除!

你们五个,反正也要对曲家效忠的,就当是为了你们曲家大小姐而死吧,也算对得起曲夫人对你们一场栽培了!况且,你们明知曲家大小姐在受罪还不救她,本来就有违道义,直到发觉曲离风对你们不复往日的信任了才想起黎歌还是曲家的大小姐,这也太势利太可恶了!

如今整个水木莲华居已经在我白衣的掌控之中,唯一不确定因素就是启侬现在从A市带回来的所谓秘密,启侬在A市买的房子是赫连兄弟住过的,那时,黎歌也被禁锢在这个房子里,看来,启侬带回来的东西一定和他们三人有关!

可是,会是什么 ?

既然赫连兄弟在那座房子里住过,以他们行事风格,一定会在走之前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拿走,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或者可供敌人抓获的把柄,那么,启侬此行真的会有收获吗?

还是说,这个所谓的秘密根本就是启侬在故弄玄虚,不过为了让金在曲离风面前难堪罢了…… 罢了罢了,想这么多做什么呢?反正看监控录像就知道了!

晚上,金悄悄调出了白天的监控录像,找到自己走后曲离风与启侬两人相处的那段,这一看,他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见启侬走到曲离风身边,伸手搂住曲离风的肩膀坐下来,启侬的脸甚至和曲离风的脸贴在一起,看上去亲热的不得了,曲离风居然也没有做任何反抗,他们两个低着头,就那么静静的靠在一起,许久才分开,启侬也坐回原来的位置,这时,自己端着药进来了,然后曲离风皱着眉头把药喝完,启侬马上拿了一块方糖塞到他嘴里……

难怪当时觉得这一幕别扭,现在看看,这两个男人之间似乎有着很不寻 的 密关系啊! 道,曲离风痴恋亲妹妹不果,就转了性向喜欢男人了?

不可能啊!他对黎歌的狂热自己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或者,他是双性恋?

金又一转念,看上去亲热,实质并没有做什么亲热的行为,至于脸贴脸,很有可能是拍摄角度造成的,所以,曲离风与启侬也未必是那样的关系,可启侬说的什么秘密通过这段录像根本看不出来,于是金认定,

并没有什么秘密,只是启侬在故弄玄虚,目的就是让自己难堪,毕竟自己说的那些挑拨离间的话启侬都听到了,于是用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曲离风是不受挑拨的,他启侬才是曲离风最重 金又仔细看了一遍录像,越发肯定自己的结论是正确的,他马上把这件事用手机通过摩斯密码告知君上司幽,很快的,司幽回复他:很好!继续监视!

他满心欢喜的回味着司幽的表扬,不禁有些踌躇满志,君上一向淡薄,从来没有如此直接的夸奖过谁,他大概是第一个吧!比起桑柔和太一,他也不隍多让呢!

金的确做的很好,然而这次他却真的错了,也许最近的事情进行的太顺利,他似乎有些麻痹大意,他并不知道,因为这一时的疏忽,那个美丽又可怜的女孩将会面临新的灾难……


90. 塔雅

珩城的西北面是碧波荡漾,风景如画的伴月湖,最近,湖心岛上新开了一家紫藤茶馆,环境幽雅,古意盎然,在这家茶馆,你可以找到世界各地最顶级的好茶,无论龙井祁红,又或者普洱乌龙,再或锡兰乌沃,印度阿萨姆红茶,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且弥足珍贵,价格不菲,一时之间吸引了众多喜欢附庸风雅的富商名流,但这家茶馆背景却极为神秘,茶馆的主人从未露面,只有一个名叫大卫的混血男人以经理的身份主持大局。

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茶馆里没什么生意,但质素优良的服务生仍然各司其职,没有半点懈怠,门口的珠帘发出清脆柔和的声响,一个精悍英气的男人走进来,大卫看到他,立刻迎上去,用纯熟的中文打招呼:”先生您好!很荣幸为您效劳。”

“南美马黛茶加冰。”来客轻声说道。

大卫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兴奋,转瞬即逝,他脸上仍是职业化的笑容:”要加点薄荷吗?”

“不,我只要吸管。”

“好的,请跟我来。”大卫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精悍的男人跟着大卫走到茶馆后面一个隐秘的包厢门口,大卫轻轻叩了叩门,里面响起好听的男声:“进来。”

大卫和来客走进包厢里,幽柔的灯光下,两个长发飘飘的男人静坐对奕,精悍的男人肃然躬身:“悠少,漠少,属下有礼。”

左首面含轻笑的男子落下手中的黑子,挥退大卫,接着柔声道:“长风不必多礼,过来坐吧。”

原来,茶馆的主人正是赫连离悠,赫连离漠。他们颇费了些力气才解决掉帮会的危机,当然也查明是曲离风从中作梗,于是他们秘密返回中国,本想一举将黎歌等人救出,却不料黎歌已经被人救走,只剩下沉默和齐颀父子在曲离风手中为质,但他们却不知这三人已被偷梁换柱,而黎歌的下落又一直查不到,便决定先处理掉曲离风,救出沉默他们再说。

这兄弟二人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在曲离风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亏他们自然是要千方百计的报复回去,而长风破浪云帆沧海四人作为内应,在他们兄弟回国伊始便将黎歌在曲离风手中所受种种折磨向他们汇报的清清楚楚,还有启侬的出现,以及他对黎歌刻骨的恨意与残忍的凌虐,都让赫连离悠与赫连离漠心疼至极,对曲离风和启侬更是恨到了骨子里,他们想来想去,只觉得千刀万剐也不能泄恨,便拟定了一个恶毒阴险的法子,要让这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悠少,需要属下做些什么?”

长风正襟危坐,难掩一脸迫切之色,自从黎歌失踪后,他虽然知道黎歌安全无虞,但没有亲眼看到,心中总是诸多挂念。

赫连离悠没有忽略长风对黎歌的过分关切,但他与曲离风不同,那种变态的占有欲总算未曾根深蒂固,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长风,直到长风不自然的低下头去,他才意味深长的一笑,”我有一样大礼要送给曲离风和启侬,你帮我带回去就好。”

“大礼?”长风愕然。”不过你要记得,这份大礼太重,你千万不要乱碰,否则……”赫连离悠顿了顿,露出一个明朗快活的笑容,却带着一种诡异的阴森,”生不如死!”

淡淡的话语激起长风一身的冷汗,他默默的点了点头,闷声道:“属下记得了。”

赫连离漠扔了手中的白子,笑嘻嘻的说道:“别这么紧张,我哥也是为了你好。”

赫连离悠会心一笑,接着拍了拍手,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便从青色的帷帐后曼步而出,长风一看这女人,顿时吃了一惊,旋即又隐现一份了然……

***

夜深人静时,曲离风带着一身疲惫回到自己的卧室,一进门他便怔住了,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居然躺了一个女人! 她安静的睡在那里,清丽可人的小脸上还残留了淡淡的泪痕,曲离风激动震惊到无以复加,他伸出颤抖的手,抚向那光洁如玉的脸,音嘶哑而战栗:”小妹……”

浓密的睫毛轻颤几下,一双翦翦黑瞳对上他的视线,“哥哥……”

曲离风的记忆一下回到了黎歌十四岁生日那天,就是这样美丽的眼睛,就是这样一声呼唤,他所有的理智都变成了疯狂的欲望,就在那一天,他占有了自己的亲妹妹,从此堕入魔道,万劫不 他急不可耐的扑上去,用力撕碎了女孩的白,女孩稚嫩的身体袒露在他面前,八年前的那一幕又将重演时,他却发现,自己不行了。

无论他怎么努力,胯下的那玩意就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他一把抓过女孩,将那软塌塌的东西硬塞进女孩口中,即使这样,那东西还是不争气的低垂着,曲离风快要崩溃了,他已经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他发疯似的撕咬着女孩柔嫩的肌肤,手指粗暴的探入女孩未经人事的甬道,白色的床单上,鲜血淋漓,女孩的眼泪与哀求都不能唤起他的良知与人性,最后他干脆把女孩抱进书房的密室,用各种药物和器具凌虐了她一整夜……

第二天中午,遍体鳞伤的女孩终于得到解脱,却在医生启侬到来后,又陷入更悲惨的境地,曲离风看着启侬的暴行,却奇迹般的勃起了,他们极尽残忍淫辱之能事,将女孩折磨到奄奄一息,直到自己筋疲力尽时,才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孩……

女孩足足昏迷了三天,再醒来时,她看到一双狂热悲伤的眼,那个阴冷俊美的男人抚摸着她的脸,近乎凄绝的喃喃低语,”不是她……你不是她……”

被曲离风和启侬那样一番折磨,女孩本应该怕了他们的,可曲离风此刻的眼神实在让人怕不起来,女孩看向曲离风的目光里甚至带了几分同情与怜悯,她用生硬的中文说:”我叫塔雅。”女孩尽管还很虚弱,声音却还是脆嫩宛转,仿若黄鹂出谷,超然清新。

“塔雅……塔雅……”

曲离风专注的打量着女孩,乍看之下,她的确与十四岁时的黎歌极为相像,只是这女孩皮肤要黑一点,眼眶深了一点,比起十四岁时的黎歌,这女孩身上多了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妩媚风情,尽管在他和启侬手里受尽折磨,塔雅的眼神却并不是小妹那样冷漠厌恶的,而是一种麋鹿般的和善与温柔,就像十四岁之前的小妹……

曲离风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十四岁之前的小妹,对自己无限崇拜,无限依赖,永远将最可爱的笑容留给他,这一切,仿佛是前生的事……

“你为什么这么伤心?”塔雅好奇的看着曲离风,

“那个她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曲离风温柔的抚摸着塔雅漂亮的脸蛋,眼中的悲凉渐渐结成寒冰,语气阴冷淡漠的可怕,这个风尘女子,胆子倒真是不小,被他和启侬那样折磨后还可以这么镇定,看来被调教过的就是不一样啊,有点意思!

塔雅昏迷的这段时间,曲离风已经弄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长风手下的几个人在泰国做事时发现了这个酷似小妹的女孩塔雅,她其实是个未开苞的雏妓,实际年龄只有十三岁,比当年的黎歌还要小一岁,因为家境贫寒不幸沦落风尘,被老鸨调教出一身伺候男人的本事,正想把她的初夜拍个好价钱,那几个人就出钱把她买回来孝敬自己的老板,塔雅开口叫的那声哥哥,自然也是这群好事的家伙教的,事后曲离风虽然把这几个家伙骂了一顿,但还是给了他们一笔数目可观的金条做为奖赏,毕竟,这个女孩和小妹实在太像了!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塔雅眨了眨眼睛,柔媚的笑起来,生硬的中文听起来也分外清澈悦耳,她虽然只有十三岁,可在妓院这种地方待了几年,看尽迎来送往,世态炎凉,她的心智早已蜕变成一个成熟的风尘女人,她很明白曲离风是她的金主,无论这个男人怎样折磨她,她只能忍受并且讨好他,尽可能让自己少受一点伤害。

曲离风没有理会她,只是讥诮的笑了笑。

塔雅有些无趣的跟着干笑几声,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珠转了转,目光突然落在墙角檀木架的一座玉雕上,那是一尊少女的半身像,以整块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形神兼备,栩栩如生,那少女的模样,竟然和自己相差无几!

“好漂亮的雕像!”塔雅由衷的赞叹,”她和我好像!”

“像吗?”曲离风眼中嘲讽更浓,“像她,不见得是好事呢。”

塔雅怔了一下,马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哥哥,我会很听话的。”

曲离风突然变了脸色,眼中寒光凛凛,“谁准你叫我哥哥的?!”

“我……”塔雅吓了一跳,急忙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曲离风一把抓住塔雅的长发,俊美的脸上绽放出恶魔般的笑容,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记住,要叫我主人。”

塔雅忍着头皮的剧痛,漆黑明亮的眼里满是泪花,看上去楚楚可怜:“是,主人,我记住了。”

曲离风缓缓松开她,温柔的帮她整理散乱的长发:“你只要乖乖的,在我这里不会太难过,不过,启侬那边可就难说了。”

“启侬?那个绿眼睛的男人吗?”塔雅想起那双寒意森森的碧眼,想起那天令人发指的虐待,忍不住浑身战栗起来。

曲离风笑了笑,还没说话时,门口却响起一个残刻冷酷的声音:“我很可怕吗?”

塔雅那张俏丽的脸蛋顿时血色全无,她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乞求的看着曲离风,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安慰,曲离风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对启侬笑道:”她已经怕的发抖了,你说你可不可怕?”

启侬冷笑一声,伸手掐住塔雅尚未发育成熟的胸乳,用力在粉嫩的乳尖上一捏,塔雅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启侬这才对曲离风笑道:”听她叫的这么骚,就知道她是兴奋的发抖呢!”

曲离风看着那张酷似小妹的脸蛋,眼里隐隐有一丝动容,却在触及那青涩赤裸的身体时,被淫虐的欲望取代,他残酷的笑着,分开塔雅修长光洁的双腿,”还是检查一下,能不能玩了呢?”

启侬在塔雅寸草不生的稚嫩密处狠狠捏了一把,毫不留情的笑道:“不用检查了,她生来就是给人玩的,再刺激点都没问题。”

说罢,他脱光自己的衣服,将坚挺的欲望侵入塔雅干涩紧致的甬道,开始新的折磨,塔雅觉得自己又被撕裂了,血顺着交合的密处缓缓流出,将洁白的床单染上浓烈的猩红……

曲离风看着这血腥淫靡的一幕,胯下的魔兽也跃跃欲试的膨胀起来,他加入进去,从后面的菊心占有了塔雅,启侬又激烈的吻着她的唇,甚至咬破了她的舌头,塔雅似乎被这个狂野霸道的吻激起了欲望,她也猛力的回吻他,尖利的牙齿将启侬的唇咬出血来,唇舌绞缠时,两人的血也融到了一处……

启侬结束这一吻后,曲离风也不甘示弱的接上去,更加粗暴的蹂躏着塔雅柔嫩的唇,塔雅用同样激烈的方式回吻他,等到他们气喘吁吁的结束这个深吻后,塔雅深情的看着曲离风,柔柔的笑起来:“主人,我们三个的血融到一起了 !塔雅会永远和你们在一起,永远陪着你们的……”

少女温情脉脉的话语将两个男人的欲火撩拨更盛,他们在这个幼嫩的少女身上丧心病狂的发泄着,塔雅的视线渐渐模糊,失去意识前,她想到远在泰国的母亲和弟弟,妈妈,你的病终于有钱治了,弟弟,你不用出卖自己,不会变成不男不女的怪物了……

那两位漂亮的少爷,会给我们更多的钱,你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至于你们这两个折磨我的坏蛋,就让我和你们一起下地狱吧……

有你们两个垫背,我死都死的很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