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4-02

太后归来: 『人兽』奶爸 41-完


41、野兽华丽丽被雷劈 ...

  阮柔才不觉得一二三这么多天不回来,是因为偶然兴起想在森林里寻找一下他们曾经甜蜜浪漫过的痕迹。
  
  被雷劈得没智商的人才会那么做,更何况这还是一只兽。
  
  但实际情况是……
  
  当阮柔悲喜参半地发现一二三时,他竟然真的正在森林里慢悠悠地散着步!!
  
  ……那一刻她差点气得晕过去——尼玛她在地洞里为你担心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但是当事人竟然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还在悠闲地散步!!!
  
  更加诡异的是……一二三的身边……竟……竟然……然跟着一个土著人类男子……
  
  天啊……这场面简直就像看到卡扎菲跟奥巴马抱在一起并且亲密舌吻一样难得而诡异……
  
  ……两个死对头撞到一起了!……但是双方都非常淡定……而且还一起散步!!
  
  阮柔现在很生气,她深吸一口气,朝着前方大吼一声:“一二三!!”
  
  ……可笑的是,一二三竟然头都不回地继续往前,而那男人却猛地回头,满脸惊喜地盯着阮柔看,他手舞足蹈地抓住一二三的尾巴,拖着一二三就要往回拽,但可惜力气完全比不上一二三,不仅没拽动他,反而被他的尾巴拖着往前带了。
  
  阮柔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古怪的一对,又大喊一声:“一二三,你给我站住!”
  
  ……一二三仍旧宛若没听到似地向前走,倒是那男人又为阮柔的呼声激动了一把,更加使力地试图将一二三往回拽,努力地挣扎了一番后还是无用地被一二三拖着往前走。
  
  这会儿阮柔真的生气了,叉着腰大吼:“一二三你给我回来!!!!”声音响彻云霄的嘹亮。
  
  闻言,男人也急了,这会儿他干脆放开一二三的尾巴,不再试图拉动他,而是迫不及待地朝阮柔的方向跑了过来,很快在她面前停下。
  
  男人略显青涩,说话也并不熟练,吞吞吐吐地开口说:“软肉,我素,一,二,三……”
  
  望着眼前这张硬朗坚毅的男人面孔,阮柔的双眉疑惑地紧紧蹙了起来。
  
  没有理睬他,阮柔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了一二三的前面,大声质问道:“我刚刚叫你,你怎么不理我?”
  
  闻声,一二三缓缓地将毛茸茸的脑袋转过来,看着阮柔,那双金褐色的竖瞳是如此熟悉,但此刻却用一种陌生的眼神打量着阮柔全身,让她莫名一颤,心底泛凉。
  
  “我刚刚叫你,你怎么不理我?”她又重复了一遍,但底气却明显不足刚才。
  
  一二三没有直接回答阮柔的问题,他从树上捏断了一根树枝,然后蹲下身子,在泥巴上开始涂画起什么。
  
  阮柔将脑袋凑过去看,发现他竟然在写字!!
  
  ……那一行字写得歪歪捏捏,虽然不好看,但也勉强能看懂。
  
  “我没听到你在叫我。”
  
  阮柔暂时将“为什么一二三会写字”的问题抛到脑后,她瞪圆了眼睛说:“我刚刚叫一二三叫那么大声,你怎么可能听不到?”
  
  一二三停顿了几秒,然后低头继续写:“我的名字不是一二三。”
  
  ……
  
  “什么?”阮柔疑惑地皱起眉毛。
  
  “你可能认错人了。”一二三又写。
  
  这时候,方才那男人也追了过来,站在阮柔旁边,可怜巴巴地吞吐着说:“软肉,我素,我才素……”
  
  阮柔转过头去看着他,潜意识里突然觉得他的头上要是立着两只耳朵,此时一定是低低地耷拉着。
  
  “你说你才是什么?”
  
  “我才素……”男人似乎有些激动,偏巧又不会说话,嘴巴张了半天吐不出半个字,最后才一字一顿地说:“我,才,素……一,二,三。”
  
  ……阮柔的世界恍然间天塌地裂了。
  
  ***
  
  带着一只外表像一二三和一只内心像一二三的生物回到地洞后,阮柔才发现他们的身上都受了轻微的烧伤,伤口处的皮肤像炭黑一样烧焦了,看起来怪恐怖的。
  
  阮柔连忙找来急救箱,一边给他们的伤口上药,一边问清楚事情的经过由来。
  
  因为现在搞不清楚究竟谁才是一二三,阮柔决定叫人形的那只为“人”,兽形的那只为“兽”,这样才能把他们区分开来。
  
  “先说,你们谁才是一二三。”阮柔问。
  
  “我!”人立刻举起了双手。
  
  而兽也紧跟着伸出爪子,指了指人。
  
  阮柔听到这个答案,心里说不清是忧伤还是快乐,她理了理烦乱的思绪,定睛看着人,问:“那么假设你真的是一二三,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人吞了口唾沫,慢慢说:“我,在,森林里,遇到,他……打架,的,时候,被雷,劈了,就都晕了……醒过来,以后,发现,我变成他,他变成我……”
  
  这个答案跟阮柔心中那个天马行空的猜想一模一样,她吃惊后沉默了几秒后,转头看向兽,问:“他说得对不对?……是真的还是假的?”
  
  兽在地上写字:“真的。”
  
  ……
  
  光从这一个小动作,阮柔就能判断出来他真的不是一二三。一二三不会抓笔,更不会写人字,况且他在回答问题时只会用“点耳朵”和“摇耳朵”的方式。
  
  ……这个时候,倒是人在旁边附和着兽点了点头。
  
  阮柔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快就认定人是一二三,她又说:“人,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嗯。”人忙不迭点头。
  
  “一二三最喜欢吃什么?”
  
  “煮,螃,蟹。”人几乎是脱口而出,但口音仍旧不准。
  
  “一二三的伴侣是谁?有几个?”
  
  “软肉,只有软肉,就一个。”这个傻乎乎地回答让阮柔心头莫名一暖。
  
  “卷卷是谁?”
  
  “小屁孩。”
  
  = = 。
  
  “卷卷有伴侣吗?”
  
  “木有。”人老实吧唧地摇摇脑袋。
  
  “上一次一二三亲了一只雌性三长兽的脸,你还记得那只雌性是谁吗?”这次阮柔刻意说了一件假事,为的就是看看人会不会中计,究竟是真是假。
  
  “胡说!”人的五官顿时皱成了包子状,严肃兮兮地说:“我木有,亲过雌性,除了,软肉。”
  
  然后他还用“你究竟是不是软肉?”的疑惑眼神打量着阮柔。
  
  阮柔轻咳一声,坐直来。她不再问人问题,免得再问下去,自己的身份也要遭到质疑。
  
  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兽的身上,阮柔问:“你不是一二三,那你是谁?”
  
  兽低头,用树枝写下俩字。
  
  约币。
  
  这应该是他的名字。
  
  “约币,你来这片森林里干嘛?”
  
  “采药”兽写。
  
  “你住的地方离这里近吗?”
  
  “远,但是我要采的药在海下,所以才过来。”
  
  阮柔沉默了几秒,问:“为什么要跟一二三打架?”
  
  兽看向人,缓缓写下:“是他先攻击我的。”
  
  ……这的确是一二三的作风= =。
  
  “现在你跟一二三交换了肉身,打算怎么办?”
  
  兽顿了一下,似是在思考这个事情,半晌后低头写下:“我们部落有个巫师,可以解决这种事情……但是前提要求我和一二三都得在巫师施法术的现场。”
  
  “……你的意思是要把一二三带回你的部落?”
  
  “嗯,只有这种办法。”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没有什么能让你相信的证据……如果你不肯让一二三跟我回部落的话,我就只能一直守在这里,直到你答应为止,否则我就永远只能呆在一二三的肉体里。”同样,一二三也永远只能以人形活动。
  
  这次阮柔沉默了很久,扭头看了看人形的一二三,半晌叹了口气,轻声说:“谁都不能保证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先让我思考一段时间。”
  
  “好。”约币毫不犹豫地写下。
  
  ***
  
  晚上睡觉时,阮柔爬进蛋壳里躺着,一二三也自来熟地紧跟着她爬了进去,讨好地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阮柔背对着一二三,没有理他。
  
  一二三又试着拍了几次,但阮柔依旧不理他,只好悻悻然地缩回了手,失落地抿了抿嘴巴。
  
  原以为一二三不会再叫她了,但双方沉默了片刻后,阮柔又听到一二三在背后轻轻地唤着:“软肉……”
  
  似是以为她还不相信他,他又喏喏地补上一句:“我素,一,二,三……”
  
  这三个数字他始终学不会连起来说。
  
  阮柔仍旧不说话,一二三又壮着胆子,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表不理我……”
  
  那乞求的声音就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阮柔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看着一二三,眼眶不知何时变得湿漉漉的。
  
  “我知道是你。”她带着哭腔说。
  
  “傻瓜。”阮柔重重地打了一二三一拳,擦掉眼泪说:“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一定要去打群架!……现在变成这个模样……呜。”
  
  虽然这幅面孔看起来要比三长兽英俊亲和得多,但阮柔还是更喜欢那个全是金毛的脸。
  
  “对不起……”一二三垂下眼帘。
  
  阮柔摇了摇头,叹口气,说:“不怪你,只能说老天无眼,竟然劈你,还把你变得这么难看。”
  
  “咚!”角落里睡着的约币突然捶了一拳墙壁。
  
  “嗯……”一二三点点头。看着阮柔满是愁容的面孔,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手伸到一半却被阮柔拦住了。
  
  “不准碰我,等你变回兽形才可以。”
  
  “……”一二三顿住,乖巧地将手缩回去,藏在屁股后面。
  
  “一二三,乖。”阮柔努力朝他扯出一个微笑,说:“不是不给你抱我,只是不给约币抱我,他太丑了。”
  
  “咚!”角落里睡着的约币又猛地捶了一拳墙壁。
  
  此时,约币心中怒火和感慨万千——
  
  尼玛他怎么说也是部落中的一枚美男子,竟然屡次被这审美观有问题的女人说好丑!!ψ(╰_╯)他都还没嫌弃这金毛狮子好丑呢!!
  


42、人类的命根子太低级 ...

  不知是不是因为灵魂转换的原因,一二三的性情不再暴躁,也不用每天早起跑到森林里去打猎了。而约币虽然继承了一二三的肉体,但却表现得比较正常,暂时没有发火发狂的行为。
  
  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三个人同居的日子未免有些不适应。夜晚睡觉时,约币的呼噜声几乎能惊醒天上神仙,阮柔和一二三都被他吵得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一二三嫌弃地皱着眉毛说:“他,打呼噜,好吵。”
  
  阮柔有些无奈地看着一二三,说:“你现在终于体会到我的感受了吧?”
  
  “……啊?”一二三发愣。
  
  “你之前就是这样打呼噜的……”
  
  “……”一二三沉默了。
  
  早上起床,阮柔和一二三去森林里打猎,而约币则在地洞里守候着。
  
  阮柔临走前不忘叮嘱他:“你哪里也别去,小心把一二三的身子给弄坏了!”
  
  约币倒好,瞪她一眼说:“你也小心点,别想对我的身子做些不干净的事情。”
  
  “……”阮柔被堵口,下一秒立刻还击:“虽然我很想对一二三做些事情,但是你的身子太丑了,所以放心吧,我不会怎么样的。”
  
  “……”约币被深深地打击了。
  
  ***
  
  阮柔领着一二三走在茂密的丛林中,并不急着打猎,她想先摘点蔬菜和水果。
  
  一二三对于自己的新肉体很不习惯,譬如说他原本可以站在地上不动,轻松地甩甩手臂到树枝上摘水果。但现在不行了,无论他多么用力地甩多少次胳膊,也就像是在做广播罢了,手臂丝毫没有伸长,更不可能摘到树枝上的果子。
  
  他非常沮丧,只能苦着脸和阮柔一起脚踏实地地爬上树,摘到果子后再小心翼翼地爬下来。
  
  以前阮柔在爬树时,一二三会习惯性地伸出一只尾巴在她后面托住她,以防她失足掉下来……但现在也不行了,尾巴不在,他只能用多余的一只手勉强撑住她的屁股,竟然还被她凶狠狠地一巴掌甩开,骂他是流氓。
  
  …… 一二三瑟瑟地缩回手,那是一个可怜与叫冤。
  
  此外,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身体上那块围住下-体的虎皮。
  
  据阮柔说,这是人类生存必不可少的东西,用来遮羞。
  
  “遮羞”他是不懂,不过他也不反对阮柔穿衣服,毕竟她身子白花花的给其他三长兽看到就吃亏了。
  
  但如果硬要他也围着这块遮羞的虎皮……他就不愿意了。
  
  首先,这块虎皮大大滴制约和影响到了他的活动范围,再来,这虎皮也没有他自己的毛发舒服,贴在赤裸的肌肤上刺刺的,还不如光溜溜的舒服。
  
  一二三又想了想,觉得自己不需要遮羞,于是当即下了决定,“嘶啦”一声把虎皮给扯了下来,随手扔到旁边的小溪里,被水流冲走了。
  
  阮柔听到响声回过头来,就见一二三什么也没穿的站在不远处,还朝她嘻嘻傻笑。阮柔恼羞成怒,朝一二三走过去,大声说:“你怎么把虎皮给扔了!?”
  
  “……不,舒服。”一二三憨憨地如实答道,话毕他还摆了摆手臂,踢了踢大腿,说:“现在,舒服,了。”
  
  阮柔单手扶额,说:“这不是舒不舒服的问题!……你现在是人,是人就要穿衣服,遮羞!懂不?”
  
  “不!”一二三缓缓摇了摇头,一副理所当然地说:“我不,遮羞……我,不是,人。”话毕他又摇了摇头。
  
  “……”阮柔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你不是人,但你现在就是人!”的道理。
  
  这时,一二三却已经找到了新的好奇点。
  
  “……这里,怎么,跟我,不一样?”他瞪大眼睛,两手捧着自己下身那软pia pia的紫红色物体,非常不可思议。
  
  阮柔顿时涨红了脸,指着一二三的胯间,微微颤抖说:“你你你……你别碰!那是别人家的老二!”
  
  一二三却仿佛没听到阮柔说话似的,仍旧探索地翻弄着那一条人类的万恶之根,嘴里叨念:“真的……不一样呢……”
  
  他又试着扯了扯顶端,结果却没有丝毫变化,失望地抿了抿嘴巴说:“唉……这里,也,不可以,伸长……”
  
  他抬起头,秋波流转地看着阮柔,那怜悯的面目表情上分明蕴含着几个大字!——人类雄性太弱了。
  
  “谁说不可以伸长!”阮柔反瞪他一眼,忍不住为人类挽回一点自尊。“只是你没找到窍门而已。”
  
  “骗人……”一二三低头,伸手又使劲拽了一次,结果还是没拽动,反而不小心把自己给拽疼了,咬着牙痛叫:“你看……不能伸长……”
  
  “……”阮柔无语半秒,不屑地撇撇嘴巴,决定还是不要跟一二三纠结这种无聊的事情为好。
  
  ……况且如果那玩意真的变长了起来,她可就没辙了。
  
  阮柔拍了拍一二三的脑袋,一边往前走,一边说:“行了行了,快赶路吧,别玩了。”
  
  “唔……”一二三应了一声,总算是把邪恶的双手撤了下来,直起身子跟上阮柔的脚步。
  
  ***
  
  约币原身高一米八以上,看起来是个热爱锻炼的人,肌肤被常年外出打猎、暴晒成巧克力肤色,小腹上六块腹肌看得人心馋馋,全身没有一点赘肉,脸蛋也生的不错,轮廓分明硬朗,具备了男模的所有标准。
  
  这身材跟一二三那似袋鼠妈妈般圆滚滚的肚子形成鲜明对比,一二三本人却觉得约币的身材给他拖了很多后腿,一路上都在他的挑毛病,虽然说话有些结巴,却唧唧呱呱地聒噪个不停。
  
  阮柔一开始是极不习惯一二三说话的,她已经喜欢上通过一二三的肢体动作去猜测他的想法,如果让他自己主动讲出来,她反而有些扫兴。阮柔很想找个胶布把一二三的嘴巴封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但这么做以后,她发现。自己虽然能通过一二三的肢体动作去猜测他要表达的意思,却无法通过“约币”的面部表情和动作来明白一二三的想法。
  
  无奈,阮柔只好让一二三的嘴巴恢复了自由,然后折磨地听着他巴拉巴拉吧地数落着人类的种种不好……
  
  后来,阮柔随意间无奈地回了他一句:“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喜欢人类雄性的。”
  
  ……一二三竟然就悄无声息地安静了下来。
  
  ……
  
  言归正传,约币的身材虽然在审美上好看点,但在实用上来说却远远逊于一二三。
  
  咳,这个实用指什么?…… 答曰:各种实用。
  
  ……譬如说打猎这方面,一二三原来轻轻松松就可以抓到一只小猎物扛着回家,但现在,他的捕猎技术和训练过的阮柔差不了多少,灵活柔韧度甚至还不如她,两个人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抓到野蛮点的大动物,运气差了说不定不仅抓不到还会受伤。
  
  ……还譬如说体力这方面,一二三原来一口气跑三千米都不流一滴汗,现在就不行咯,跑个十来分钟就累得直喘气,口干舌燥……本来一二三还想靠翅膀飞一下,结果跳起来拼命地摆摆胳膊后,发现没坚持一秒钟就摔到了地上。
  
  ……唉,他忘记自己现在已经没翅膀了。
  
  ……再譬如说桃花这方面,一二三原来身子软绵绵的,毛发也柔顺发亮,阮柔看了就忍不住想抱上去蹭一蹭,一二三啥也不用干就能抱得美人归……但现在呢,他全身肌肉硬梆梆的,阮柔不小心撞到一下就痛得叫娘。一二三尝试着无数次撒娇卖萌,抱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但是人阮柔就是不愿意抱他一下,还微笑地望着他说:“你不是说人类雄性很弱吗?……我不喜欢啊。”
  
  “……”一二三哑口嘞个无言。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再数落约币的不好了,不然那厮知道就要气得哭死了。
  
  说一些好听的。
  
  阮柔和一二三配合得不错,大功臣是一二三。他的口技要比阮柔模仿得像多了,能吸引来更多肥美的猎物。同时也要感谢约币给了一二三一张人类的嘴巴和灵活的舌头,他可以凭此将动物们的叫声模仿得更加惟妙惟肖。
  
  当阮柔和一二三谈笑风生地扛着丰盛的战利品回到地洞时,他们遇到了几只恰好路过的三长兽。阮柔赶紧让一二三蹲下来藏到自己身后,等三长兽们走过时再出来。
  
  毕竟一二三现在用的是约币的身子,并且有着明显的远古野人的面部特征。三长兽们不会忘记野人们当初是如何血洗占领自己的家园,因此难免将怨恨迁移到同种族的约币身上。
  
  阮柔心想以后带一二三出去要低调一点才行,免得再给三长兽碰见。
  
  回到地洞后,阮柔将今晚要吃的猎物挑出来,剩余的则归到储藏猎物的地洞里,还可以再吃一餐。
  
  约币这一天做的事情除了睡觉,还是睡觉,只有睡觉。一开始睡得很香,但后来是实在无聊,逼着自己睡觉,所以睡得很浅。
  
  阮柔和一二三回来时制造的响声足以把他吵醒,约币睁开眼睛,立刻看到了一二三丝缕不挂的身体,又或者说是自己的身体。
  
  他忍不住愤怒地咆哮:“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当然,他现在是不会说人话的。阮柔看着他莫名地嘶吼嚎叫,赶紧递过去一块生肉:“饿了?……呐,吃吧。”
  
  “……”约币低头看肉,气得快哭了。
  


43、“人”兽争宠求抱抱 ...

  第二天,一二三仍旧坚持着不肯穿衣服,阮柔好劝半天他也不听话,最后她答应给他抱一下,他才勉强肯穿上一条小裤衩,却仅仅能把那条万恶之根遮住罢了。
  
  于是让人非常发囧的一处发生了——那条小裤衩是阮柔的浅紫色蕾丝,还是低腰的款式,背后臀部上有个hello kitty的图案,一二三穿在身上好像比不穿还更邪恶了点。
  
  与一二三的态度完全相反,约币一直强烈要求要阮柔找一件衣服给自己的兽身遮遮羞,他天天裸奔,害羞的很。
  
  阮柔却觉得不需要,毕竟现在约币全身上下只有肚子那一块是没有毛发的,根本不用遮挡。她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应承约币的需求,丢给他一件大号的肚兜,可惜约币试了很久穿不上,最后干脆收下拿来擦嘴了。
  
  给一二三和约币解决完衣服上的问题后,天色已经完全光亮,阮柔和一二三又要准备去森林里打猎了,约币继续在地洞里趴着睡觉,哪也不许去。
  
  不知道是因为一二三昨天吃得太多了,还是因为这个身子的消化出了问题。一二三今天一路上屎尿不断,平均每走十分钟就要停下来释放一次。
  
  …… 阮柔非常怀疑一二三是不是害怕迷路,因此一路用尿尿做记号来着。
  
  ……之前一直没有提到过,一二三尿尿的姿势跟公狗有点相似。首先他要找到一颗觉得有安全感的大树,绕着树干嗅几圈,然后抬起一只后腿架在树干上,最后才大开尿关“哗啦啦——”地浇灌它,在尿尿的过沉重,他的两只耳朵还会像享受一样微微缠起来,直到放松完了在解开。
  
  这个尿尿的动作很不雅观,阮柔曾经试着无数次想矫正一二三,但由于没有具体示范,皆已失败告终。以至于他现在虽为人形,却仍旧在尿尿时把后退抬起来架在树干上。
  
  阮柔忍不住批判:“一二三,错了!……人类不是这样尿尿的。”
  
  一二三一边“哗啦啦”地尿,一边眨巴着眼睛,满脸不解,并且向阮柔求示范。
  
  阮柔老脸涨红,羞赧地拿来一根黄瓜,心想今天劳资豁出去了,然后脱掉裤子给一二三做了一套完整详细的演练。
  
  从那以后,一二三便精通了人类排泄的姿态大全——
  
  如果他想尿尿了,得先脱掉裤衩,但并不一定要把裤衩脱到小腿处,只要把手伸到裤衩里,再把小宝贝拿出来就好……
  
  ……还有,他也不用再把腿架到树干上了,这样太麻烦——
  
  直接双腿站地叉开,与肩同宽,双手扶着小宝贝与大腿呈四十五度角,释放完之后再抖一抖便可。
  
  一二三又好奇地问,为什么释放完一定要抖一抖呢?
  
  阮柔托腮想了想,举了个例子——你洗完澡之后不也得抖一抖才能把水甩掉吗?
  
  ……噢!一二三恍然大悟。
  
  说到洗澡上来,阮柔不禁怀疑起一二三这身子几天没洗过澡了,全身都是脏兮兮的泥巴和灰土,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汗臭味。
  
  阮柔爱干净,受不了这个移动型垃圾桶,当即便拉着一二三去了湖边,然后一脚把他踹到水里去。
  
  ……要说一二三变成人形后,阮柔最开心的事就是能轻易使得动他。以前如果她挥他一拳,不仅动不了他半分,反而弹回来把自己摔了一跤。现在就不同咯,她稍微使点力就能挪得动他。
  
  倒也不是一二三太瘦弱,只是他仍旧不习惯没有尾巴的身体,走起路来还有点轻飘飘的,像踩滑板似的,掌握不了平衡。所以一有外力介入的话,他准站不稳,摇晃几下就噗通倒地。
  
  ……
  
  阮柔双手叉腰站在岸上,对着水中的一二三命令道:“自己洗!洗干净些!……特别是拉小便的地方跟拉大便的地方!”
  
  说完她摘了几片大叶子丢到水里,说:“洗完记得擦擦身子!不然还跟没洗一样。”
  
  “啊……”一二三愣愣地应了一声,默了几秒又问:“你不跟我一起洗吗?”
  
  “不了,我去旁边的石头后面坐着等你。”尾音未落,阮柔已先迈步走开。
  
  背后的一二三有些纳闷地摸了把脸,然后对着平静的水面照了照,暗自呢喃道:“唉……果然‘我’还是太丑了。”
  
  ***
  
  下午,阮柔和一二三在森林中遇到了同样在打猎的卷卷。说他在打猎实在是说得太好听了,那厮一会儿拈拈花,一会儿惹惹草……尼玛就有一只梅花鹿在不远处朝他眨眼放屁,他也不晓得去捉!!
  
  卷卷一见到阮柔和一二三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顺手把娇艳的花朵插在了阮柔头上,然后欢快地摇摆着耳朵求抚摸。
  
  阮柔微笑着揉了揉卷卷的脑袋,一二三则瞪大着眼睛怒视卷卷——竟然当着他的面向他女人献殷勤,你脑袋坏了找死啊!!??
  
  当天阮柔找到被雷劈得焦黑的一二三和约币时,卷卷也是在场的,因此他也知道一二三“变”成人的事,只不过依卷卷那玩性和记性,估计早就把这事忘记了,说不定刚才见到阮柔时就直接忽视了一二三,所以掐着花就跑了过来勾搭阮柔。
  
  一二三朝着卷卷大嚷两声,还不忘愤愤地踢了他两脚,那架势就跟赶狗似的。如果配上一句“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就更完美了。
  
  卷卷很快就回想起来眼前这位“丑大叔”正是一二三,对长辈的本能让他害怕地往后退缩一步,但随即他就反应过来——
  
  切~你都变成人了我还怕你干什么~你还能把我怎么滴?~
  
  这样想着,卷卷趾高气扬地昂起脑袋,往前跨一步又站回了阮柔的身边,继续无视一二三的存在,他更加得寸进尺地伸出毛茸茸的尾巴,绵绵地缠上了阮柔的腰。
  
  立在头上的两只长耳朵抖了抖,很精神饱满的样子,像是在刻意向一二三炫耀这殊荣。
  
  …… 一二三顿时就怒了。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劳资必须要穿上这又丑又紧又难受的小裤裤才能抱那么一秒钟!……你个小屁孩不就送了一朵破花嘛!!竟然如此嚣张地缠着她那么久!!
  
  看见一二三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双眸,阮柔只能无奈地笑笑,倒不怎么担心他们打起来会发生流血事件——依一二三现在的实力,也不能拿卷卷怎么滴,就算一二三气势汹汹地大喊着“杀啊!”冲上去,估计还没碰到卷卷的毛就先摔成狗吃屎了……
  
  所以就让他俩斗去呗。
  
  动物就该斗斗才有精神嘛。
  
  阮柔这样想着,一二三已经率先朝卷卷扑了过来,一口狠狠咬住他的大腿肉,齿下用力制住他。
  
  卷卷的反映是叫都没叫一声,也没有对一二三的攻击采取任何防御反和击,两只耳朵甚至奇怪地拧在一起,变成螺旋状。
  
  阮柔猜他是在笑,而且还是被挠痒痒的那种嘻笑……
  
  ……所以说,他把一二三灰常严肃正经的攻击当成了挠痒痒吗?= =
  
  一二三紧闭牙关,一口气咬了半分钟都没有放开,卷卷的耳朵也拧得越来越紧,时不时还轻轻地抽抽腿,作势要把一二三甩开,那肢体动作翻译过来就是“啊哈哈……痒死了,受不了了……快放开,讨厌啊~”
  
  ……阮柔陷入森森的无语中,决定任由眼前这一对去闹腾,她要抓紧时间去打猎,免得今晚要饿肚子。
  
  一见阮柔走了,卷卷也连忙迈腿跟上,而固执耐心、不肯放开卷卷大腿的一二三自然也在地上被慢慢拖着走了。
  
  阮柔走在前面,不忘回头跟卷卷搭几句话,例如“你什么时候才谈恋爱啊?”“你什么时候才成家啊?”“你什么时候才生个小三长兽啊?”
  
  ……面对诸多问题,卷卷始终以“笑”而不语回应,阮柔一开始还以为他有在听她讲话,后来才反应过来,尼玛喲这厮原来还在跟一二三玩挠痒痒呢!!
  
  阮柔无语地抽抽嘴角,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地上被拖着走的一二三拽起来,两眼一瞪,开骂:“上午才洗的澡!!现在就又变成一个泥巴里打滚出来的人了!!……你今晚别想睡蛋壳了!!”
  
  一二三愤愤不平地看着她,两眼对视了半秒后,低低地说:“我要抱抱你。”
  
  “……”
  
  唉?……这家伙说话怎么顺溜了?
  
  “不给我抱,我就,一直,拖着走……”
  
  “……”
  
  = = 刚刚还说他说话顺溜呢,这会儿又结巴了。
  
  “给我抱,我就,洗澡。”
  
  “……”
  
  “不给我抱,我就,一直,不洗澡,臭死你。”
  
  “……”阮柔啼笑皆非着摇摇头,只好妥协道:“好吧……但只能抱一秒喔。”
  
  “嘿,嘿。”一二三立马露出笑容,从地上爬起来,有些激动地搓搓手,猛地揽住阮柔,紧紧地抱入怀中。
  
  阮柔差点没在他的胸膛和手臂之间被挤扁,沉重地咳了一声,皱着眉毛说:“行了,一秒钟到了,快放开。”
  
  ……
  
  原以为一二三这厮肯定要跟她耍赖,久久不肯放开,没想到他还真的说一秒钟就一秒钟,用力抱了一下后就毫无怨言地松手了。
  
  阮柔这时莫名地有一点小失落,心里暗怨一二三怎么这么老实。(咳咳,所以说女人是种奇怪的生物)
  
  一二三却是大大地满足了,得意洋洋地朝卷卷露出个大笑脸,也不再去咬卷卷的大腿了。
  
  卷卷的反映呢?……这厮似乎还沉浸于挠痒痒的乐趣中久久没有缓过神来,大腿仍旧一个劲地轻轻抽搐与摆动,两只耳朵也紧紧缠在一块。
 


44、一二三的菊花大灾 ...

  最近,阮柔花了很多时间在教会一二三“如何做人”这个严肃郑重的问题上。
  
  首先,她兴致勃勃地找来两根小木头,又雕又磨地做了一双还算精致的筷子,她想教一二三学会夹筷子。但是一二三的手指还很不灵活,不听他的使唤,他每次动筷子时总是夹不稳,不是筷子掉就是被夹的东西掉。一二三也没什么耐心,对这两个小木棍又毫无兴趣,琢磨了几下后很快就不愿意配合阮柔的命令了。
  
  阮柔作为老师,也觉得现在就教一二三夹筷子似乎太早了点,毕竟就算真正为人类的约币或许也不懂得如何使用筷子呢。
  
  撇开夹筷子,一二三更喜欢用双手做的事是帮阮柔梳头发、扎辫子。这个也是阮柔教他的,他学得很有兴趣,现在每天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阮柔扎一个又大又粗的麻花辫,扎完他还觉得不过瘾,又自力更生地帮自己也扎了好几个细小的麻花辫,竖起来立在头上像个小刺猬。
  
  那形象自然是不咋滴,一二三只是觉得好玩才弄弄罢了,但约币却被气得七窍冒烟,直拿头撞墙。
  
  尼玛那可是他的身子啊啊!
  
  ……一二三似乎也知道满头麻花辫不好看,因此虽然喜欢,但他并未帮约币也扎麻花,毕竟约币现在用的是一二三自己的身子,自己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待一二三扎完小辫子后,阮柔赶紧给他套上小内裤,免得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那里也有一簇“头发”后,又嚷嚷着要绑上一个小麻花。尼玛哟那就太猥琐了。
  
  今天阮柔的任务是带着一二三认识和采摘一些药用植物,这对无论是人形还是兽行的他来说都是极为有用的。
  
  “……看到没有,这是上次你和卷卷摘来送我的花,结果戴上后我们集体被蜜蜂追,叫马缨丹。”阮柔指着一丛黄粉白色的鲜艳花簇,认真地叮嘱说:“虽然很好看,但是非常招蜜蜂,一不小心就会出人命,下一次要是再送别人花,可千万记得不能送这个。”
  
  “嗯,我知道了。”一二三听话地点头,尔后又憨憨地遥遥脑袋,说:“我只送,软肉,花,不送别人。”
  
  闻言,阮柔莞尔一笑,没想到这家伙对文字的敏感度还挺强的。
  
  害怕她误会“别人”这个词吗?
  
  阮柔又指向旁边的高大木棉树,解说:“这个你已经很熟悉了,以前我们每天都会来练习滑翔和爬树的……”
  
  “……”一二三点点头,示意他还记得。
  
  “木棉是很有用的,可以做枕头和被子等等,用来保暖也很有效。”阮柔顿了一下,回头继续说:“但是就算肚子饿了,也千万不能吃木棉数的树皮,会催吐的,到时候不仅没吃饱,反而把胃弄得更空了。”
  
  “嗯嗯。”一二三重重地点头,的确是很认真地在听。
  
  阮柔又往前走了一阵子,蹲下身子,摘了一个深红色浆果,放在手心搓了两下后,递到一二三嘴边。
  
  “这个东西可好玩了,你试试。”
  
  “嗯……”一二三应声张开嘴,就着阮柔的手咬了一小口,似乎故意地舔了舔阮柔的拇指姑娘,温热的触感惊得她连忙把手收回,抬眸微瞪他一眼。
  
  “……好甜。”一二三将果子吞下食道后说。
  
  “嗯,甜是正常的。”阮柔微微点头,说:“这种果子叫神秘果,服用后会刺激舌头,几小时内无论吃酸甜苦辣的食物,都只能感觉到甜味。”
  
  “……只有,甜味?”一二三面露诧异。
  
  “嗯。”阮柔肯定地回答。
  
  一二三似乎不相信,当即就舔了一口自己的手指,咂了咂嘴,似是在品味。
  
  阮柔连忙催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什么味道?”
  
  一二三蹙了蹙眉,摇摇头说:“什么味道都没有。”
  
  “……”
  
  = = ,这算什么……你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一二三又盯着阮柔的拇指姑娘看,说:“我试试你的。”
  
  阮柔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把手伸了出去,一二三将阮柔的手指紧紧握住,探出舌尖轻舔一口,然后整根塞进了嘴巴里,啜一啜。
  
  阮柔面色羞红,作势要拿出手指,说:“吃到什么味道了吗?”
  
  一二三眯着眼,笑盈盈地点头,说:“甜的。”
  
  “……”阮柔却觉得他现在纯粹是在跟她调情罢了。
  
  她更是紧张得小鹿乱撞,使了使力想把手指头拽出来,奈何一二三虽然嘴巴放开了她,但是手掌却仍旧牢牢地捉住她的腕部,收紧。
  
  “软肉……”他轻轻唤道,声音里弥漫着无限暧昧。
  
  阮柔的心顿时被这一声“软肉”给喊软了,“……干什么?”她下意识地回应,抬头看着他。
  
  “想亲你。”一二三却突然狡黠一笑,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按住阮柔的后脑勺,然后俯下身来,迅速擒住那两瓣香软红唇。
  
  奇妙的触感突入而来,阮柔怔了一下,即刻便反应过来,使劲用力推开一二三,微怒地骂道:“一二三你流氓!”
  
  “……”一二三当然不知道流氓是什么,此刻他非常无辜地眨巴着双眼,想装可怜但却难掩眼底的兴奋和激动。
  
  啊啦啦啦~~矮油我终于亲到你啦~~啊哈哈哈哈~~~\(≧▽≦)/~
  
  阮柔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过身继续往前走,说:“以后你要是再敢突袭我,我就不理你了。”
  
  “不干!”
  
  “你说什么!?”阮柔怒吼。
  
  “唔……木有……”一二三顿时瘪下去。
  
  另外,他突然发现身下有点胀胀的,那玩意似乎伸长了一点,使劲往外挤,他惊讶地把它掏出来瞅瞅——哎呀果然伸长了不少!
  
  一二三连忙大声呼叫前方的阮柔:“你看!你看!长了,长了耶……”
  
  = = 好吧请原谅无知的一二三,他一直以为人类是短小无伸长的。。
  
  听到声音,阮柔回头一看,顿时满脸涨得通红——
  
  “一二三你再不跟上来今晚别想上床啦啊啊啊啊!!!!!!”怒吼声响彻云霄。
  
  “……”一二三莫名抖了抖,连忙怯怯地将那“小”东西塞回裤衩里,然后赶紧跟上前边阮柔的步伐。
  
  ***
  
  一上午的时间就快过去了,阮柔一直在给一二三讲解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植物。她讲得口干舌燥,累得不行,所幸一二三也有很认真地在听,没有捣乱,这让阮柔觉得自己的辛苦还算值得。
  
  只不过这片森林是极为辽阔的,阮柔脑中的知识也多得很,才花这么半天当然讲不完所有,所谓知识是靠积累来的,阮柔心想以后可以慢慢跟一二三灌输这方面的知识。
  
  下午的时间照旧用来打猎,阮柔和一二三准备先去陷阱看一看有没有猎物掉进去,结果半路上,他们遇见了老熟人。
  
  ——尼玛又是一只食人花!!
  
  阮柔怔了一下,即刻转身奔走,怯怯地躲到一二三后面求保护。
  
  自从差点被这种像极了触手的生物羞辱过,阮柔就留下了心理阴影,每次进森林里都害怕再遇到食人花,刻意避开食人花频繁出现的路线走,以免自己再受到伤害,虽然说这种生物的攻击性真的不怎么样。
  
  当然,所谓的“攻击性不怎么样”是相对于三长兽和剑鸟这种强大的生物来说的,但对于手无寸铁的人类,食人花还是很有危险的。
  
  ……偏偏这时,阮柔和一二三都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
  
  一二三倒是不怕食人花,也像个爷们的样子把阮柔好好保护在身后,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敌食人花,所以也没打算主动攻击,大脑正飞速运转着思考该如何将伤亡降低到最少的逃走。
  
  食人花却没给一二三太多思考的问题,它迅速扭动着数十根布满尖刺的茎,齐齐甩动像阮柔和一二三的方向飞了过来。
  
  阮柔紧闭上眼,下意识地惊叫一声……也许是自己被食人花攻击的次数多了,她总觉得食人花每次攻击肯定是朝着她一个人的(TAT 这可怜的孩子)。但这次却不同,当阮柔睁开眼睛时,发现方才挡在眼前的一二三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食人花的刺茎给卷走了。
  
  阮柔本能地气冲丹田大吼:“不准吃他!!!”
  
  食人花却丝毫不理睬她这个一脚就能踩死的小蚂蚁,更何况它也没有打算要吃掉一二三。
  
  食人花伸出一只没有刺的茎,贴在一二三的小裤衩上,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那茎缓缓扭动几下后竟然就将一二三的小裤衩给褪到了大腿处。
  
  “我不尿尿!”一二三下意识地朝它怒吼。
  
  食人花也丝毫不理睬他这个握在手心里的小蚂蚁,再且它也没有要让一二三尿尿的意思。
  
  “别碰我宝贝!”一二三继续反抗。
  
  食人花的两条刺茎分别缠住一二三的大腿,像卖猪肉一样蛮横地将他横空着倒吊了起来,然后又伸出另一条看似粗大很多的茎,向着一二三双臀间的小雏菊缓缓递进,眼看着就要触碰到了。
  
  一道晴天霹雳在阮柔头上猛地炸开——尼玛这只食人花竟然是个基佬!!
  
  ……一二三的菊花不保啦!!……噢不,是约币的菊花不保啦啊啊!!
  


45、一二三的JJ能伸多远? ...

  千钧一发之际,阮柔将手中的“小柔飞刀”用力掷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后瞬间命中食人花那根充当命根子的茎。
  
  虽然阮柔很想自己能像冷酷的女杀手那般,一刀就削掉食人花的大半个命根子,可惜自己实力有限,她的“小柔飞刀”虽然刺中了命根子,但顶多也就制造了点刮伤,没有彻底毁掉那万恶之根。
  
  ……不过,命根子那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极其脆弱敏感的地方!
  
  ……那可是手指弹一下都痛的地方!
  
  ……现在被刀刺伤了,那简直比其他部位中弹还要痛苦一万倍!
  
  ……是的,没错……
  
  食人花的大花脸变得狰狞恐怖起来,仰天长长咆哮一声,原本安静垂下的刺茎们突然疯狂扭动起来,乱舞着向外扩散,布下一张密集的天罗地网。
  
  阮柔努力压抑下心中的恐惧,朝食人花的根部快速飞过去,弯身把匕首捡回来后用力丢给一二三,双手捧成喇叭抓围在嘴边,朝一二三大声喊道:“刺它的花蕊!!”
  
  一二三倾身握稳了匕首,但似乎没听懂阮柔的话。阮柔又补充地喊:“花蕊就是它脸部中间的位置……嗯……刺它的鼻子!!!”
  
  ……这回一二三听懂了,手心用力握紧匕首,回头看向仍在咆哮暴躁状态中的食人花,似乎正在思考着攻击的方案。
  
  阮柔见一二三半晌没有动作,忍不住大声催道:“还不快点!……刺它的鼻子啊!!”
  
  ……一二三看了一眼食人花那远在天边的花蕊,又看了看它就近在咫尺的命根子……顿时矛盾了……
  
  ……软肉,你确定真的没有发错使命吗?
  
  没有丝毫犹豫,一二三高高扬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向正前方的命根子用力赐了下去,下手毫不留情。
  
  这一刀赐得又准又狠,顺眼间就完成了“小柔飞刀”的愿望,将那命根子削去了一大半,绿色偏透明的液体顺着伤口喷洒而出,溅得一二三满脸都是。也同时宣告着:约比好同志你的菊花保住了啊!
  
  食人花再次仰头惊心痛嚎一声,失去知觉疼地瘫在了地上,方才还胡乱飞舞着的刺茎们也跟着无力地垂下耷拉着,唯独那一根重伤的命根子还在空中奄奄一息地挣扎着,绿血淋漓的怪可怜。
  
  一二三趁机从食人花的茎中挣脱出来,来不及擦掉脸上的肮脏液体,十万火急地迈腿跑向阮柔,一把抓住她的手牵着往前面飞奔而去。
  
  阮柔的大脑仍旧停留在“一二三奋勇地将食人花的命根子削掉”的精彩片段,以至于她在被一二三牵着转身逃跑时完全没有意识,等到一二三带着她跑到脱离危险的湖边后,她才渐渐缓过神来,大笑着猛地拍了下一二三的肩膀,吼道:“哎呦很聪明嘛,做得大大的好啊!”
  
  一二三弯腰不停喘着粗气,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他觉得刚刚自己一定是发挥了潜能,才能跑这么远的路也没摔一跤,结果这会儿好不容易停下来休息一会儿,阮柔倒好,竟然那么猛地拍他肩膀,这不是明显把他往火海里推吗。
  
  这下好了吧……一二三突然受力,顺势“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完全没有任何缓冲,屁股碰地面,瞬间砸开了花。
  
  阮柔微愣,憨憨地搔了搔脑袋,笑笑说:“啊哈……不好意思,我忘记你没尾巴,不平衡。”
  
  闻言,一二三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尼玛变成人表情就丰富了啊!),缓缓朝阮柔伸出手,说:“扶我一下,爬不起来。”
  
  阮柔连忙走过去,用自己的背给他做支撑,抓住他的手臂一把拉了起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扛着。
  
  望着一二三那满是绿色液体的脸,阮柔忍不住想笑,扛着他往湖边走,说:“赶紧把你脸洗洗,丑死了。”
  
  “唔……”一二三累得不想吱声,任由阮柔把他拖到湖边,再让她的纤纤玉手(呕)捧水、抚摸擦洗掉他脸上的污渍。一二三脸上的疲劳神情渐渐幻化成一副享受向往的猥琐大叔笑容,嘴角也一抽一抽的。
  
  半晌,他傻兮兮地笑道:“嘿嘿……软肉,你,抱了我,好久啊。”说完他像调戏似的捏了捏阮柔的脸蛋,一副拐骗小孩的表情。
  
  阮柔微愣,反应过来后猛地伸手将一二三推开,带点羞答答的矫情意思,但这力气对平衡无能的一二三来说似乎太大了……
  
  阮柔还未来得及伸手将他拉回来,一二三已经“啊”地一声往后仰倒进了湖水里,炸出一朵大水花来。
  
  ……TAT 尼玛真是惨不忍睹啊……
  
  ……TAT 平衡无能的同志真可怜……
  
  一二三在水下照样把握不了平衡,拼命挣扎着想游上来,结果反倒打破了水面的平静,他又无力地“咕噜咕噜”地沉了下去。
  
  ……TAT 可怜的妈妈要哭晕了……因为可怜死了……
  
  ***
  
  那天一二三吃了不少苦,被折磨得不像人样,在地洞里躺了两天才恢复过来,继续蹦蹦跳跳的。
  
  期间,因为担心而没日没夜守着一二三的人除了阮柔之外,还有约币……那可不是,一二三用着的可是他的皮肉,弄坏了他也心疼。
  
  等一二三恢复精神后,他还得继续和阮柔一起出去打猎。虽然约币极力要求一二三也跟他一起安分地在地洞里呆着,哪也不准去,免得再弄坏他的身子。
  
  但一二三仿佛没看见约币这人似的,直接从他面前路过,走到阮柔旁边嘻嘻笑道:“软肉,我们,今天,去哪玩啊?”
  
  ……约币气得冒火,抓住树枝,挥舞爪子,在地上唰唰唰写下一行大字:“你把我说的话当放屁是吗!?……我说不准你出去!”
  
  这时一二三又跟着阮柔走到了另一边,继续热情地提议说:“不如,我们,下海捉鱼,吧?”
  
  ……约币更是怒火冲天,写字时差点把树枝给折断了。“你不把我的放屁当一回事是吧!?……我说不准你出去!”
  
  = =……咳咳咳,阮柔都快被地洞里这咆哮君和一二三那贪玩君给整垮了。
  
  事态发展到最后,变成“阮柔、一二三、约币”一起去森林里打猎。
  
  对于阮柔来说,这个决定是好的——
  
  她和一二三现在都是人类,在森林里打猎未免会遇到危险,带上兽形的约币总是有好处的。况且如果天天放着约币在地洞里、不带他出去锻炼的话,一二三的身体会渐渐变得迟钝化。所以这个决定是她率先提出的。
  
  对于一二三来说,这个决定也是好的——
  
  约币那厮天天嚷嚷着不放他出去,搞得好像他是这地洞的主人一样。只要能出去玩,一二三不介意带上约币这个电灯泡,况且看着约币时他也挺开心的,那是一二三自己的身子嘛,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原来长得那么帅。
  
  而对于约币来说,这个决定也还不错——
  
  一二三每次出地洞都有弄坏他身体的危险性,这样太不划算了。他也得出去溜达溜达,闲来无事就撞撞树,心情忧郁就跳跳湖,让一二三也紧张紧张。
  
  ……于是,三“人”一起去森林打猎的决定就是这样得到施行的。
  
  打猎队伍有了约币的参与的确是容易了很多,再遇到危险的敌人时,阮柔和一二三也不再那么弱势,有了约币的帮忙,他们几乎没有被打败的可能,
  
  虽然说一二三的身体可以相当于一辆性能非常优良的“战斗机”,但约币的掌控技术显然不是很好——按理说,那像橡皮一样有弹性地手臂,用力甩出去时应该是沿着直线发射的,但约币也不知怎么弄的,每次甩出去就跟玩溜溜球一样,还没跑多远呢就又弹回来了,时不时还会绕到一起去,弄得一团糟。
  
  一二三对于他的表现非常不满意,总忍不住批评道:“你笨,啊!……不是,这样的,啊!”
  
  “看我的!”一二三自信地挺胸,表演式猛地甩手,结果……
  
  TAT 尼玛不仅手没伸长,差点把整条手臂都给甩飞了……他现在已经不是橡皮体质了
  
  TAT 唉哟唉哟,曾经能伸长现在不能伸长的孩子特么伤不起啊……
  
  每逢这时,阮柔也忍不住思考起一个很邪恶的问题——
  
  一二三的身体究竟能伸长多远?……又或者说一二三的JJ究竟能伸长多远?
  
  ……这个问题有点难度啊……阮柔还没看过他的极限在哪里呢……
  
  ……莫非是无限伸长的?永无尽头?
  
  ……就像那句话——思想有多远,JJ就可伸多远?……
  
  噗……那太夸张了,阮柔突然觉得女性的15厘米相比起来实在比土里钻的小蚯蚓还可怜……
  
  那……JJ围起来可绕地球一圈呢?这个怎么样?……
  
  噗……尼玛你以为你是香飘飘奶茶呢!?(#‵′)凸
  
  ……阮柔觉得在这样想下去自己就要精神分裂了,她搔了搔脑袋,转过身猛地抱住一二三,笑嘻嘻地说:“不管了……我有多长,你就只能有多长!”
  
  “……”一二三眨眨眼睛,微微发愣地看着突然这么热情的阮柔,半晌他满足而又幸福地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说:“阮柔,你又,抱我,了耶。”
  
  “……”
  
  阮柔窒住。
  
  = = 哎呀一激动就忘记这茬,竟然一天之内抱了他两次,太给这家伙占便宜了。
  


46、长了乳房的雄兽 ...

  心情非常不错,在回栖息地的路上,阮柔断断续续欢乐地哼着青藏高原,试图让自己的心情感染到旁边跟随的一二三和约币。
  
  一开始她还唱得勉强着调,听起来有那么一个模样,但是每次唱到最后的“呀拉索~”那部分,她的调子总是唱不上去,要么是唱跑掉,要么是一不注意唱成了“雅蠛蝶~”。
  
  咳咳咳……所幸一二三和约币都听不懂日文,她一个人尽情地叫嚣也无所谓。
  
  在快回到地洞的前一段路时,迎面走来了一只雌性三长兽和雄性三长兽,根据体型和毛色来看、最有可能是温蒂和她的伴侣。
  
  阮柔微愣,反应过来后本想主动上前打招呼,但随即又想起背后正跟着人形的一二三。
  
  ……这要是被温蒂和她的伴侣看到可不得了!
  
  阮柔连忙转过身,跺了跺脚,拼命朝一二三挤眉弄眼,示意他快些躲到约币身后。
  
  但一二三和约币显然都没弄清楚事态,双双眨着眼睛疑惑地看着像耍猴戏的阮柔。
  
  这时,温蒂和他的伴侣已然走到了阮柔一行“人”的跟前。阮柔悲哀地单手扶额,心想完了完了,这回铁定完了……
  
  果不其然,一向性情温顺的温蒂在看到一二三后,顿时虎躯一震,张开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仰头怒气冲天了一声,全身的毛发都偏激的炸了起来。
  
  她的伴侣却不同,见到人形的一二三后竟然畏缩着往后微微退了一步,似乎是要躲在温蒂身后求保护。但他的一双竖瞳里也燃烧着难泯的怒气,只是相对于温蒂稍微冷静些罢了。
  
  阮柔觉得温蒂的伴侣今天仿佛有些不同往常,但具体在哪里,她却又分析不出来。只是觉得温蒂怎么好像成了保护妻子的丈夫,而那伴侣则像是躲在靠山后的小女人。
  
  咦咦咦……这个角色是不是调反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阮柔竟然觉得那只雄性伴侣的胸部变大了!!
  
  ……所谓的胸部不是指雄性的胸肌,而是指属于雌性的乳房!
  
  ……一只雄性三长兽竟然拥有了属于雌性的乳房!?
  
  ……虽然那凸起看起来并不很大,以人类的方式来衡量的话顶多有A罩,但这也足够让阮柔在只看一眼的条件下发现这个怪异之处了。
  
  她疑惑地踮起脚尖,想再仔细看看雄性伴侣的胸前,但可惜他已经完全躲在了温蒂的身后,露在外面的只有一颗圆脑袋和三条高高扬起的毛尾巴。
  
  莫说胸部,连根胸毛阮柔都看不见!
  
  而在这时,温蒂也微微弯下身子,作势要向一二三发起攻击了。感受到温蒂的强烈杀气,一二三这才出于本能地晓得要躲到强大的约币身后,蓦地,他又迅速伸出一只手,拽住阮柔的衣袖后把她也拖到了约币的身后躲着。
  
  ……躲躲躲!躲个毛线喔!……
  
  阮柔无奈地撇了撇嘴巴,小力挣开一二三的手,然后就要向外边走去,站到温蒂面前。
  
  这个时候是需要解释来解决问题的,否则稀里糊涂地打起来只能更加恶化误会,况且他们这边只有一只伪兽两个人,还不一定能打得过温蒂那边两只兽。
  
  温蒂是认识阮柔的,交情也还算不错。因此当她看见阮柔走出来挡在一二三面前时,并没有马上采取敌对的攻击,而是稳稳不动驻在了原地,似乎在等阮柔给个说法。
  
  阮柔的大脑飞速运转着,组织着能够最快打消温蒂质疑的语言。
  
  ……如果坦白地告诉温蒂,一二三和一个野人因为同时被雷劈到而交换了灵魂,估计不仅连一二三要被追杀,就连阮柔自己也会被当作“妖言惑众”驱赶出栖息地,最后只剩真正的“侵入者”、伪兽——约币一个苦逼孩子留了下来= =。
  
  阮柔没那么傻,她选择了一种既简单又有效的方法——朝温蒂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然后柔声说: “温蒂不用紧张。”
  
  阮柔指了指一二三,说:“这是我和‘一二三’今天打猎来的战利品,今晚就准备吃掉。”
  
  闻言,温蒂略有狐疑的望了阮柔一眼,似乎没那么容易就相信。
  
  毕竟自从那次原始栖息地被野人们血洗后,他们就很少再见到人类,更别说能吃到人类了。现在,三长兽虽然还把人类当作能吃的食物,但更多的却是仇恨的敌人,不够戴天的异族,毁坏了他们家园的侵略者。
  
  时隔这么久,竟然还有三长兽能捕猎到人类为食——温蒂未免有些不相信。
  
  阮柔又接着解释道:“现在还没宰杀,要新鲜点才好吃,等到今晚我们才杀他。“
  
  闻言,温蒂过分警惕的戒备似乎褪去了不少,眼珠却仍旧围绕在一二三身上打转。
  
  一二三百思不得其解地摸了把脸,心想自己不是很丑吗?……为什么跟前这个三长兽却总是看着他?
  
  温蒂一直原地按捺不动,倒是雄性伴侣等不急了,用尾巴轻轻抚弄了几下温蒂的腰,似乎在唤她还是快点离开算了。
  
  这趋势很好,阮柔连忙再加一把劲,故装紧张地挽住一二三的手臂,瞪圆眼睛,对着温蒂说:“不用看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捉到一只野人,不会分给你吃的!你快点打消这个想法吧!”
  
  闻言,温蒂脸上仿佛露出一种无奈的表情——谁想吃你的野人了!!
  
  虽然觉得阮柔有些小气,但这样一来,温蒂倒是放松了不少,又谨慎地绕着一二三转了两三圈,最后终于被雄性伴侣给拖走了。
  
  “呼……”阮柔在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双腿有点发软。
  
  目送着温蒂夫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所及的范围后,阮柔回过头来慎重地看着一二三和约币,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即刻又合上了。
  
  阮柔烦恼地挠了挠头发,问:“你们交换灵魂多少天了?”
  
  ……这个问题简直白问……
  
  一二三装模作样地扳着手指,但其实他根本数不过来那么大的数字,而约币呢,估计他有那个能力但是很粗心地没有去记录。
  
  阮柔叹了口气,说:“将近半个月了。”
  
  “喔——”一二三和约币双双露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表情。
  
  阮柔本想这事应该跟他们商量一下的,但现在看来估计商量也是白商量……= = 这明明就是俩二逼嘛。
  
  她自顾自沉默了半分钟,然后平静地开口说:“我决定了,明天就出发去找你们部落的巫医。”
  
  这句话是对着约币说的,他听后有些惊喜,似乎没想到阮柔竟然这么快就能答应。
  
  阮柔又向他微微一笑,声音却没有丝毫笑意。
  
  “约币,我希望你没有耍什么花样。”
  
  她总是隐隐觉得这事后面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
  
  夜深人静时候,栖息地里的三长兽们都平息了白日里的怒气,窝在地洞中,安静地进入了睡眠。
  
  包括约币在内也早已睡得四脚朝天、鼻鼾声惊天。
  
  但这一厢,阮柔和一二三却一直无法入梦。其实准确的说,只有阮柔一人睡不着罢了,一二三虽然困,但感受到阮柔不停地翻来覆去,他自然也无心入睡。
  
  阮柔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她都放下话,说明天要跟着约币回他的部落去找巫医了,但是约币竟然还能睡得这么香甜!
  
  ……假如他真有什么阴谋诡计,想引诱阮柔和一二三跟着他走的话。这会儿诡计终于得逞了,他不是应该开心激动得睡不着的吗?
  
  可是……可是那人根本就不在状态啊…… 一一+阮柔无语地望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睡得口水直流、毫无形象可言的约币……
  
  ……总觉得只从他进入一二三的身体后,那满身油亮的金黄色毛发蒙了不少灰啊= =。
  
  阮柔叹了口气,转过身调整了下姿势,下一秒就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黑夜中被另一个热切的温度包裹了起来,应该是一二三。
  
  “怎么了,睡不着?”他青涩地慢慢问道,低沉的声音含着浓浓的体贴和温情。
  
  阮柔这次倒没有避开与他的肢体接触,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轻声说:“我有点紧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不过我又确实很紧张,可能是因为你和约币的关系。”
  
  “……”一二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大概是被阮柔的一连串“紧张”给绕晕了,没反应过来。
  
  阮柔无奈地笑了笑,揉揉一二三的头,说:“其实你变成人还蛮可爱的。”
  
  这次一二三听懂了,她在夸他呢!——自从变成人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被阮柔如此夸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摸脸朝她腼腆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阮柔又问:“你想快点回到原来的身子里吧?”
  
  闻言,一二三重重地点点头,这是当然的——人类神马的,丑死了弱死了!还不能跟阮柔亲亲抱抱!
  
  “呵呵。“阮柔露齿笑颜,说:“我也比较喜欢你原来的样子,虽然没什么表情,而且也不会说话。”
  
  “嗯……”一二三再次腼腆一笑。
  
  “唉……”阮柔却突然叹一口气,有些伤感地说:“只是变回兽后,就不能再看到你笑了。”
  
  她很喜欢一二三略带腼腆、充满阳光气息的笑容。
  


47、这个巫师有点怪 ...

  阮柔和一二三一直聊到很晚也无法入睡,后来阮柔教一二三数绵羊,他乖巧地数着数着就渐渐浅睡了过去。而阮柔则默默后悔自己为何选择要数饺子……不仅数得毫无睡意,竟然还让她的肚子渴望起进食并且饿得呱呱叫了……
  
  = = 再后来,阮柔肚子叫的声音实在太大声,控制不了把浅睡中的一二三吵醒了。这一醒之后他就再也睡不着,跟阮柔面面相觑着发呆,就这样度过了漫漫长夜。
  
  一夜难眠,第二天清晨出发时,阮柔和一二三都带着浓厚的黑眼圈,满脸愁云疏散不开。
  
  相反,约币却很有精神,在地洞里蹦啊跳啊的,啪啪地拍着一对黄金色翅膀,好像天上掉下馅饼了一样兴奋。
  
  因为三“人”起得很早,所以栖息地里的大多数三长兽都还在睡眠中。即使一二三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在栖息地里晃来晃去也不会怎么样。更何况,为了保险起见,阮柔让一二三躲进了“约币”的肚袋子里,藏起来总没错了吧。
  
  临出发前,阮柔带上了自己不离身的背包,里面装着的都是野外生活必需品,不可落下。
  
  说实话,要去的目的地,那里长什么样子?气候如何?大概方向在哪?……这些问题阮柔都一无所知,但为了能让一二三的灵魂换转回来,就算仅有那么一点希望她也必须要去尝试着相信约币。
  
  况且她看约币那个大傻哈的模样……也不像是有什么城府的人……
  
  一开始阮柔三“人”采取步行的前进方式,后来走累了就让约币驮着她和一二三飞起来,这样不仅行动速度快了,也不消耗体力。
  
  ……一二三表示趴在自己的身体上看着“自己”飞,这种感觉不太爽快……
  
  不过很快他就能回到自己的身子里去了,到那时候他要驮着阮柔飞到好高好高的天空上去,让约币在地下望尘莫及嗷嗷叫 ——这样想着,一二三心里就好受了很多。
  
  阮柔昨天晚上没睡好,这个白天她也得坚持着不打瞌睡,打起精神来。——首先,她要监督约币,确保他在尽力飞行,不让他偷懒放慢速度。再来,她也得稍微防范着约币,以免自己和一二三傻呼呼地被人家拐跑了都不知道,她和他要随时准备“跳伞”。
  
  为了不让自己的大脑被瞌睡虫占领,阮柔只能不断地和约币说话,以刺激自己的神经细胞。
  
  ……那一二三去哪了?……尼玛它早都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估计现在做梦都已经梦到自己和阮柔子孙满堂了,正乐呵呵地傻笑呢。
  
  阮柔望着眼前那张天真的睡颜,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货要是去了现代准被拐走做鸭。
  
  她伸手抱住一二三的腰,以免他做梦时踢腿,一不小心就从约币身上掉下去了。
  
  确定一二三暂时不会醒来后,阮柔对着不停拍翅膀、有些累的约币问:“你的部落到底在哪啊?”
  
  半晌听不到约币的回应,阮柔才恍然想起来约币现在是兽形,不会说人话。她冒着危险翻过身子,从背包里拿出纸和笔,递给约币。
  
  ……这个身体很特别,眼珠可以同时看上和看下或看左和看右。此时,约币便用一只眼睛继续看着眼前的路,另一只眼睛则往下注意自己的爪子。
  
  约币接过笔纸,唰唰唰写道:“在另一块大陆,跨过这片大海就到了。”
  
  闻言,阮柔下意识地看了看身下的大海,顿时被那惊人的高度吓得头晕想吐。她吞了吞口水,又问:“那你是怎么过来的啊?”
  
  约币写:“我们部落有一种作为坐骑的巨鸟,可以帮助我跨越过海。”
  
  “……喔。”阮柔点点头,“巨鸟”让她自然联想到蓝,忍不住张口再问:“那种巨鸟长什么样子的啊?”
  
  约币想了想,答:“很大,羽毛很丰满,鸟头很圆。”
  
  “……”
  
  = = 这种形容,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它们的嘴巴会不会很尖,像剑那样。”
  
  约币摇摇头:“不会。”
  
  闻言,阮柔略有些失望。的确,剑鸟那种性格不怎么温顺、攻击力也极强的动物,很少会被选择为坐骑。
  
  双方沉默了几秒后,阮柔又问:“约币,你来我们这块大陆是为了做什么?”
  
  约币快速写:“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想要一种草药,但是我们那边没有,所以来你们这边,没想到……”
  
  没想到人品不好被雷劈了……还特么变成野兽了<(‵□′)/……
  
  阮柔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捂着嘴没心没肺地偷笑几声,笑过后又说:“你们那边的大陆大概长什么样子?”
  
  约币写:“没你们的好……你们这里几乎什么植物生物都有,但是我们那边物种很稀疏,动物多植物少,并且出生率低,死亡率高。”
  
  阮柔“咦”了一声,好奇地问:“难道你们那边不是理想大陆?”
  
  “理想大陆?……什么东西?”约币疑惑。
  
  阮柔想了想,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呃……就是说这块大陆的气候条件几乎适合一切动植物的生存。”
  
  约币写:“当然不是了……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理想的话,我何必费神跑大老远来采药。”
  
  ……那也是。阮柔默默地点头。
  
  “既然我们这边好,你们那边不好,那为什么你们不迁移过来呢?”
  
  “我们那边生存的野兽大多都是性情温和、不会与人类为敌的,但是你们这里的野兽大多都是凶狠野蛮,攻击姓强,对人类的威胁很大……我们部落曾经有长老渴望这里的丰饶物种,想带族人迁移到这里,但最后没有成功,因为大多数的族人都觉得危险太高,而且在自己的部落里生活也没什么不妥,仍旧能吃饱睡好。”
  
  听到这里,阮柔沉默而赞许地点了点头,心想约币的族人应该是属于保守派的,而奥巴马那讨厌鬼就一定是进攻派的!……仗着自己那边人多,血洗了三长兽不说,还霸占了他们的栖息地。
  
  她本没想再问问题,但约币却主动递过来纸,上面写着:“你不用担心,我们部落的巫师很厉害的,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阮柔微愣,没想到约币竟然都看得出来她在为一二三的事情担心。
  
  她忍不住问:“你们那个巫师曾经办到过灵魂转换的事情吗?……成功几率有多大?”
  
  约币回答:“嗯……巫师是个脾气怪的人,独来独往的,对人也不怎么友善,但是我们都不敢惹他,因为他生起气来会用巫术把我们变成鸡鸭的模样……我猜他应该就是把我们和鸡鸭的灵魂调换了而已,并没有真的腾空把我们变成其他动物……他经常干这样的事情,所以我觉得他很有把握,一定会成功的。”
  
  ……不知为何,听到约币这样讲,阮柔却更加无信心了= = 。
  
  脾气很坏的巫师啊…………
  
  万一那巫师不喜欢一二三,不仅不让他的灵魂回到原来自己的身体里,反而又让他和什么小鸡小鸭调换灵魂那怎么办哟!
  
  ……救命她可不想每天晚上抱着一只斗鸡眼的老公鸡睡觉啊!!
  
  约币善解人意地写下一行话:“你现在不用担心那么多,其实我们部落巫师的人还不错啊,只要不惹他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而且如果心情好了他会主动帮别人解决问题,并且不要一分报酬。”
  
  阮柔不禁疑惑,问:“为什么巫师这么厉害?……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办到这些吗?”
  
  约币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巫师的,我们族人认为这是神赋予的珍贵能力……也有可能因为巫师是人和兽生下的孩子,所以特殊地拥有这种异类。”
  
  阮柔惊讶地瞪大眼睛——
  
  人和兽生下的孩子!?也就是说那巫师的父母各有一方是人类和兽类了!?
  
  那岂不是跟她和一二三的状况很相似!
  
  阮柔突然对这个传闻中的巫师很感兴趣,睡意顿时被全部赶跑,忍不住缠着约币问:“他的父母是异族的吗?……那他长什么样子的啊?”
  
  “半人半兽呗。”约币简单意明地回答。
  
  “不会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腿残?手残?脑残?”
  
  = = 尼玛喲这冒似是近亲结婚才有的情况吧……
  
  “巫师很正常,四肢健全,甚至比我们任何一个族人都强健。”约币挺严肃地回答。
  
  闻言阮柔顿时放心很多,又问:“……那他具体长什么样子的啊?你就简单描述一下吧。”
  
  约币有些为难地写:“我真的不会形容……就是有点像人又有点像兽……总之你见到了知道了。”
  
  “……”阮柔有些泄气地咬了咬嘴唇,既然约币不肯告诉她,那她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等待见到那位很厉害的巫师了。
  
  只不过……她的烦恼还是有一点,万一那巫师不喜欢一二三怎么办?……把一二三变成老公鸡怎么办?……嗷呜呜,即使一二三就算变成公鸡也是公鸡中的战斗机,但阮柔还是不能接受啊……
  
  所以……
  
  所以……她必须得想法子讨好那个巫师,待他心情好了,一二三的事情也就自然能解决了。
  
  ……送他点见面礼如何?……“贿赂”一下应该没问题。
  
  阮柔拍拍约币的背部,问:“那个巫医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这一次,约币沉默了好久才缓缓下笔,把纸递给阮柔。
  
  纸上只有两个字——“美女”
  
  = = 噗……
  
  美女就是巫师的喜好么?
  
  ……看来这个巫师的确有点怪……
  


48、一二三被挤奶(⊙0⊙) ...

  晚上月亮爬出来不久时,约币终于结束了一天的飞行之旅,带着阮柔和一二三到达了目的地,与理想大陆隔着一片大海洋的另一块陆地。
  
  阮柔给这块非理想大陆取了个名字,叫“二大陆”。
  
  好吧……她承认她取名无能,导致了这个名字听起来和看起来都有点二,但上天明鉴,她想表达的意思只是“这是我穿越后遇到的第二块大陆”。
  
  于是……就叫二大陆吧。
  
  虽然二大陆的确不及理想大陆那么物种丰饶,但也算得上山高树茂、鸟语花香。因为危险的野兽不多,所以是个养生隐居的好地方,至少比二十一世纪那些受过污染的各种森林环境好很多。
  
  约币很快就带着阮柔和一二三找到了他的部落。这个部落坐落在大陆的中部,规模很大,占地面积和族人数都是阮柔目前所见过的第一名。
  
  夜晚,这个部落像在举行篝火宴会这样的活动,虽然天早已黑了但是族人的积极性却持续高涨,有结伴跳舞的,也有说说笑笑起劲的。当然热情地青年男女们调情的身影也不少见。
  
  约币已经刻意绕过最热闹的地方走向他的住处,但仍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仨,纷纷走上来和久别的“一二三”打招呼,有的人则既好奇又恐惧地望着庞然大物“约币”,不敢贸然走上来。
  
  约币没有久逗留,稍微停了一会儿便带着阮柔和一二三继续前进,往聚落的深处走。他把阮柔和一二三安置到自己的屋子里后又出去了一趟,大概是找那什么巫师。
  
  这一去直到半夜才回来,阮柔毫无睡意,听到约币进屋的动作后连忙爬起来问他:“那巫师答应帮我们吗?”
  
  约币在地上写:“嗯,巫师听了我的简述后说觉得很有趣,因此答应了。”
  
  阮柔这才松了一口气,向约币道谢后安下心来,贴着一二三的身体躺着,有些期待有些紧张地伸手环住他的腰,大脑中报着对明天的幻想,渐渐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约币起得很早,叫醒一二三后就要带着他去见巫师,阮柔本也想跟着去,约币却揽住她拒绝了,理由是“巫师施法时不允许有旁人观看。”
  
  阮柔疑惑地皱皱眉头,问为什么。
  
  约币写道:“我也不清楚,这是他一贯的施法原则。”
  
  闻言,阮柔沉吟了一会儿。心想既然是自己麻烦别人,那还是尊重别人的原则为好。
  
  虽然急切地想目睹一二三变回兽形的过程,但为了不打破那巫师的原则,阮柔只好按捺住欲望,让约币先带着一二三离开,自己则仍旧留守在屋子里坐着干等。
  
  约币临走前曾告诉阮柔施法大概要用一个小时,她可以先利用这一个小时睡一次回笼觉,好好培养精神,毕竟这几天她都没睡多久,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阮柔表面上点点头让约币他们赶紧离开,早去早回,但心里也晓得自己现在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的。
  
  一个小时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睡过头了,错过了第一时间看到一二三变回来的机会。
  
  因此即使大脑昏昏沉沉的,意识也有些迷糊,阮柔却仍旧坚持着没睡觉。这一个小时里,她简略地回忆了一下自己与一二三相处过来的这一年。
  
  ……跟他在一起并不像是男女热恋,却有着非凡的平淡之美,他给她带来的有哭也有笑,有酸也有甜,这些生活全都记录在了“被野兽包养的日子”里,每次翻出来看时,那些文字都好似编织在一起演成一幕幕画面,让阮柔历历在目。
  
  说起来,阮柔在现代时并没谈过几场恋爱,仅有的那么两三次也都因为自己的不解风情和不懂浪漫而告吹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跟动物接触得比人还要多,她习惯用动物们的思维来看事待人,有时候未免会像个一根筋的傻妞,猜不透亦或扭曲了人类的复杂意思。
  
  来到这个野兽当道的世界后,她遇到的第一只有血有肉的生物是一二三,这是一种缘分,亦或是命中注定。
  
  倘若第一个遇到她的不是一二三而是其他强大的生物,或许她不会成为他的伴侣,也根本不会跟他在一起。
  
  ……所以有些事情可能真的是天定而不能改变的。
  
  她从前没有爱过,因此也体会不到爱是什么滋味。
  
  但是当一二三伸出温热湿润的舌头来亲热地舔她的脸颊时,那种心情是“吃一百颗巧克力”也抵不过的,她就是想一直跟他黏在一起,抱着他软绵绵又毛茸茸的身体,整颗心仿佛都被甜甜的棉花糖塞满了。
  
  阮柔觉得这种感情用“爱”来形容太矫情了,但是她心中非常的确定,一二三就是她永远的mr right 没错了……虽然说这个mr right 的种族有些不正常,但至少他要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更加老实并且忠诚,最重要的是他会一心一意地对她好。
  
  阮柔现在的心情很激动,她想快点见到一二三,然后紧紧地抱住他,告诉他自己有多喜欢他多想他。她从前觉得情侣之间的情话很羞于耻口,但到了一二三面前却总是停不下地爱说。一二三有时听不懂,就摆出一副呆呆愣愣的傻样盯着她,但偶尔听懂了又会害羞地舔一舔毛发,再舔一舔阮柔的鼻子,像是在说“我也爱你”。
  
  ……不管他是什么反映,阮柔看到了都觉得很喜欢很想亲吻。
  
  胡思乱想中,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阮柔低头看了看手表,又转回去看了看平静的草帘,心里着急得比火烧着头发还厉害。
  
  ……约币不是说好一个小时就能行的吗?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阮柔皱眉咂了咂嘴,站起来在地上心慌意乱地踱来踱去,每次听到屋外有动静都满心欢喜地跑去掀开草帘,但每次都不是约币和一二三回来了,她只能耷拉着嘴角失望而归。
  
  时间转眼又过了二十分钟,阮柔原本一直在劝诫自己要耐下心来,好好等待,但眼见得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丝毫不等人,她的耐心也渐渐没一点点消耗,这会儿终于急得坐不住,开始胡思乱想那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巫师该不会真的把一二三变成老公鸡了吧?
  
  阮柔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干等下去了,她随手背上背包,掀开草帘走到屋子外边,打算去找找约币和一二三的下落。
  
  她这会儿也顾不着生涩,随便抓住一个部落里的瘦弱妇女就问:“打扰一下,请问巫师施法的地方在哪里?”
  
  瘦弱妇女倒也不是很惊奇阮柔的模样和服饰打扮,大概只当她是从其他部落强嫁过来的。于是朝阮柔微笑着咧开嘴,指着西边不远处说:“就在那里,那个屋顶很高的木屋。”
  
  阮柔顺着妇女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发现她所谓的木屋竟然是建在一株粗壮的苍天大树的树干上的!
  
  ……那里就是巫师的家么?
  
  ……放着平稳的地面不住,偏偏要跑到树上去?
  
  ……看来这个巫师已经不是“有点怪”,是非常怪!
  
  阮柔朝瘦弱妇女点头道谢后,便向着那颗目的地的大树走去。
  
  她一把跳起来抱住树干,全身像个树袋熊一样紧紧巴在上面,固定好身体后开始挪动手脚地向上前进。阮柔的爬树速度提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很轻松地到达了木屋外。
  
  她先礼貌地敲了敲门,半晌听不到里面的反映,只好自作主张地掀开草帘走了进去。
  
  ……入门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已经回到自己身体里的一二三。
  
  阮柔之所以能这么判断,一是来自女人的第六感,二是因为屋内的一二三见到她进来后立刻欢喜地卷起了耳朵,摇着尾巴想向她扑过来,但却被身边的一个高大女人制止住了动作。
  
  ……是的,没错,那是一个高大的女人。还是一个长着古怪的猫耳朵和猫尾巴的高大女人。
  
  让阮柔觉得更古怪的是……那个女人竟然在拧一二三的胸部!!
  
  ……在拧一二三的胸部啊!!!
  
  胸部啊!!
  
  胸啊!!
  
  ……古怪女人却像是没看到突然闯进来的阮柔似的,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
  
  她还没拧多久便将手从一二三的胸部上撤下来,怔怔地望着手中的几滴乳白色浊液,不大不小的声音呢喃道:“啊……都已经有奶了呢,看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远处阮柔的咆哮声打断:“啊啊啊啊啊!!你特么是谁啊!!!!????”
  
  闻声,古怪女人回头看向阮柔,像是现在才发现她的存在,有点惊讶地问:“你又是谁啊?”
  
  阮柔不接她的话,反而扭头警惕地四周张望着,愤愤地等着古怪女人说:“巫师呢?……约币又去哪了?……你把他们怎么了!?”
  
  古怪女人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耸肩说:“约币啊……他刚刚离开,去河边小便了……至于巫师呢?……嘎嘎嘎就在这里啊。”她微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49、我怀孕了!? ...

  阮柔怎么也没想到传说中的厉害巫师竟然是个女人!!!!!
  
  ……虽然约币从前并没有明确地跟阮柔提起过这位巫师的性别,但不知为何,阮柔潜意识里就认为巫师的形象应该是一个很高大深沉的英俊男性……况且当初阮柔向约币提问到巫师的喜好是什么时,约币的回答也是巫师最喜欢美女。
  
  ……这便让阮柔更加肯定自己心中关于“巫师是男性”的思想。
  
  因此,当她知道眼前这个会发出嘎嘎嘎的怪笑声的女人就是自己一直想见到的巫师后,有那么一瞬间阮柔真的想仰头对天长啸一声:“坑爹啊啊!!!”…………幻灭了啊啊!!!!
  
  也许是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也可能是阮柔潜意识里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开口就有些二逼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是女的啊?”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问题太过简单,女巫师耸了耸肩,怪笑着回答:“嘎嘎嘎,因为我没有小鸡鸡啊。”
  
  “……”噗。
  
  ……瞧瞧,多么直接而又犀利的回答,却再次让阮柔须臾间狠狠地幻灭了。
  
  阮柔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不慎猛地被突然扑过来的一二三压倒在地上。
  
  一二三似乎长胖了不少,肚子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变得更加圆滚滚的。他看起来心情极好,两只长耳朵紧紧地卷在一起,几乎没有丝毫缝隙。阮柔被压得微痛,嗯唔一声,一二三则迫不及待地伸出温热湿润的长舌头,热情而又疯狂地席卷着阮柔的左右两边脸颊,也顾不着她还没洗漱,眼眶里还黏着眼屎。这架势难分难舍地好像俩夫妻几百年没见过似的。
  
  ……如此久违的亲密感让阮柔心中一软,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一手搂着一二三的脖子,另一手则用力地揉蹭着一二三的毛发。
  
  阮柔本来也想回应着伸出舌头去吻他,但她的小舌头刚钻到牙关外就被他攻势猛烈地大舌头给吓了回去,躲在嘴里不敢出来了。一二三亲得太激动了,阮柔只能紧紧闭着嘴巴和眼睛,任由他的口水像洗脸一样在她的五官上抹涂着。
  
  女巫师倒也丝毫不介意这样暧昧的场面,只含笑不语地盯着地上的阮柔和一二三看,没打扰。
  
  半晌后,阮柔稍微使力推开激动得不停又吐舌头又哈气的一二三,伸手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目光转移到自己胸前的一团湿时却微微蹙起了眉毛。
  
  阮柔扭头看了看一二三同样湿漉漉的胸前,金色毛发上面还黏着一些浊白色的液体,含着少许奶腥味。
  
  她不禁起了疑惑……
  
  ……一二三产胸前有奶水?
  
  ……这是什么奇怪的状况?
  
  @_@ 那女巫师使坏把他变成奶牛了么= =。
  
  阮柔正想开口说话,一二三却一把按住她的头,牢牢地贴在了他的胸前,他的力道很大,阮柔一时竟然抬不起头来,这张脸都埋在了一二三胸前的毛发里。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本能让她挣扎着嗯唔了几声,一二三却将她按得更紧了。她乱动之间似乎无意蹭到了某粒在金毛掩盖下并且微微发硬的小红豆,顿时又有些浊白色液体从中溢出,黏糊糊地沾在了阮柔的脸上。
  
  这时,女巫师缓缓走了过来,在阮柔身边屈膝蹲下,解说道:“他是在叫你喝奶呢。”
  
  阮柔顿时双眼一瞪,也不知发了什么蛮力,竟然猛地一抬头从一二三的束缚下挣脱了出来,她挠了挠满头杂乱的黑发,两只杏眼瞪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一二三,将他从上至下扫视了一遍。
  
  ……脸还是原来的脸,耳朵还是原来的耳朵,金毛还是原来的金毛,尾巴还是原来的尾巴,翅膀还是原来的翅膀……
  
  这些都是一二三的特征没错……
  
  最后,阮柔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伸到一二三的两条大腿之根部,又往深处探了探,很快就抓到了那条总爱躲藏起来的小战士。
  
  阮柔眼中的疑惑更加明显了——这是一二三没错啊,一二三是雄性没错啊,但一二三既然是雄性又怎么会无缘无故产奶呢?……
  
  女巫师幽幽的声音在阮柔耳边响起,“不用看了,这就是原来的他……”
  
  “嗯?”阮柔偏头看向女巫师,示意她往下说。
  
  女巫师继续:“听约币说,你跟他取了个名字叫一二三,不介意我也这样叫他吧?”
  
  阮柔微笑,“没事,你叫吧。”
  
  “那就好。”女巫师点点头,道:“我曾经去过几次你们所住的大陆,所以对一二三这种动物有一点认识…………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雌性生子,雄性喂奶’是这一族的正常现象,你不用为一二三的变化而感到奇怪。”
  
  闻言,阮柔微愣了半秒,眨眨眼说:“这么说,难道不是你对一二三施了什么奇怪的法术么?”
  
  女巫师无奈地笑笑,脸上写着“我好委屈”四个字,嘟着嘴巴、怪里怪气地说:“我哪有那么坏哟,你误会了我美人。”
  
  “……”阮柔莫名打了个冷颤,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突然想起约币说这位女巫师喜欢美女,她怎么觉得那巫师望着自己的眼神有点色眯眯的。
  
  ……好吧,阮柔觉得自己其实也算得上是个美人= =。
  
  阮柔轻轻咳了一声,刻意躲开女巫师的视线,低头说:“巫师叫美人太恭维了,我的名字是阮柔,你叫我小阮或者小柔都可以。”
  
  女巫师微微一笑,说:“嘎嘎,好的,柔美人。”尔后她又补上一句:“我叫弥觅,你可以叫我的小名,咪咪。”
  
  “……好的,弥觅。”
  
  = = 咪咪也太邪恶了吧……阮柔默默想。说:“还有什么没有做完的吗?……我想带一二三回去洗个澡,他身上有点脏了。”
  
  “暂时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来找我。”话毕,弥觅笑眯眯地拎起角落里一直瑟瑟发抖的公鸡,又朝阮柔跑了一个媚眼,说:“我先调教调教这只不听话的小东西,说不定晚上能炖汤喝。”
  
  阮柔满目悲哀与同情地盯着那只公鸡望了数十秒,心想这估计又是哪个倒霉运的男人被魂穿过来的吧……
  
  啧啧啧,这个女巫师不禁很怪,还太恐怖了……
  
  ***
  
  在回住处的路上,阮柔和一二三并肩而走。白天的这个时间段,部落里的男人都出去打猎了,留守下来的女人们则在辛勤地干着家务活,还有的也相互结伴去湖边洗衣服,打打闹闹欢声笑语多。
  
  一二三的心情自从从弥觅的木屋出来后就一直维持在兴奋的巅峰,走起路来像跳舞一样拼命地颠颠踏踏的,三条尾巴也一刻不停歇又活泼地在阮柔身上拂来拂去。
  
  那示好的动作摆明了在表达某种意思:“求抚摸!求抱抱!求亲热!求蹂躏!”
  
  相对于一二三的热情死活,阮柔却只心不在焉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抚摸一下,目光似有若无漂游到他因沾了乳汁而湿漉漉的胸前。
  
  ……既然一二三产奶的原因并不是出自巫师的法术,那么阮柔就可以给予更合理的解释了。
  
  在她的驯兽师职业生涯中,并不是没有听闻过雄性喂奶的哺乳动物,但真正见到却是第一次。
  
  这种奇怪的现象用科学的说法来解释,应该是这样的:三长兽是一种对雌雄性激素调配自如的生物。必要时,雄性激素可强化他们的肌肉组织和庞大体型。而在生殖的季节,雌兽能制造足够的刺激受精的雌性激素从而使自己生产,而雄兽的垂体腺则会产生打量的泌乳激素即刺激哺乳动物的乳腺分泌乳汁一边能给婴儿哺乳的荷尔蒙。
  
  听起来很复杂,但说白了就是:雄性三长兽体内的雌性激素增多,促使他们能像雌性那样产奶哺乳。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在繁育期内,一二三作为雄兽还会脱落大量的胸前毛发,血流向他的胸部皮肤表面会使那快地方保持温暖,对新生婴儿或许有什么很大的帮助。
  
  ……这些都是“雄性产奶”的正常现象。
  
  而上次见到温蒂和她的伴侣时,她的伴侣莫名地变得像个温柔的雌性,大概也是出自这个原因。
  
  阮柔脑中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漫不经心地抓着一二三的胳膊向前走着。像是突然注意到什么,阮柔蓦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叫道:“天啊!!一二三你开始产奶了!!”
  
  她低下头,双手捧住自己软绵绵的小腹,双眼瞪得圆溜溜,嘴角颤抖着有些结巴地:“那……那岂不是意味着……”
  
  “我怀孕了!?”她大胆而惊喜地吼出这样的想法。
  
  对面的一二三高高扬起毛茸茸的尾巴,欢喜地左晃晃右晃晃,像是在无声中肯定了阮柔怀了人兽宝宝的事实。
  
  尼……尼玛喲!!激动了激动了!!她怀了她和一二三播下的种啊!!
  


50、奶爸的奶水,咳 ...

  怀孕的惊喜让阮柔激动得足足两天夜晚睡不着觉。夜深人静时,一二三和约币都睡得打起了呼噜,就她一个人精神奕奕地睁大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眼珠不知在想什么,时不时则嘟起嘴巴,搂着一二三的脖子对准他微微发凉的鼻子猛地亲阿啄阿的,似乎有耗不完的体力。
  
  都说孕妇嗜睡……阮柔却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有精神了。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阮柔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孕妇应该具有的症状。
  
  她从来没有过四肢酸痛的感觉,闻到鱼腥味也不会想吐,虚弱不想动什么的更是不可能,她现在每天都想披着一张大彩旗像中国夺冠一样在森林里狂奔一圈,彩旗上写着:“我有啦!我有喜啦!”
  
  ……可见她的精力真的很多。
  
  这些疑惑伴随了她很久,也不知是阮柔自己本身的问题,还是人兽宝宝的问题。
  
  她去向弥觅咨询了一下,弥觅给她的回答一直是“一切正常”,让阮柔安心待产就好了,不用想那么多。
  
  经过几日的相处,阮柔发现弥觅并不是同性恋倾向,她只是有强烈的女权主义,喜欢征服男人而不愿轻易被他们骑在身下罢了。
  
  确定弥觅性取向正常后,阮柔便不再那么害怕与她独处。一旦无聊时阮柔就爬到树上的木屋去找她聊天。弥觅脾气虽然有点怪,但大部分时间却还是像个普通人的,她会很乐意地同阮柔分享一些曾经遇到的趣事,不过通常都跟巫术扯不开关系。
  
  阮柔对弥觅的生世最感兴趣,但这毕竟是别人的隐私,她还是不好主动开口问。后来混熟了,弥觅也很大方地告诉阮柔,她的母亲是人类女子,父亲是猫科野兽,父亲在发-情的季节恰好遇到母亲,虽然没有感情但是也相伴着过了一段日子,父亲发-情完便离开了母亲,母亲则怀着身孕加入了这个部落中,生下弥觅后不久就过世了。
  
  说到这里,气氛未免有些沉重,阮柔心中也隐隐有些恐惧害怕。
  
  弥觅朝她微微一笑,安慰道:“你不必害怕,母亲之所以会过世是因为她生前就染有疾病,跟生下我没有关系……她生我的时候很顺利,比一般女人生产都顺利很多。”
  
  阮柔愣了愣,问:“你连刚出生时的事情也记得么?”
  
  弥觅无所谓地耸耸肩,答:“当然记得,我的记忆要比常人厉害很多倍……不然也不能做巫师啊。”
  
  阮柔听后沉默。
  
  她的孩子也会这样吗?……有那什么超能力的?
  
  唉,她和一二三的孩子……也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模样。
  
  弥觅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阮柔的肩膀,安慰道:“人兽宝宝生下来应该会有很多特殊的地方,不过那都是正常的,你要学会提高你的接受能力,不用害怕。”
  
  阮柔眯眼笑着点点头。
  
  弥觅说得这些阮柔都懂,再怎么说她也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女驯兽师!……跟人打交道打不来,但是跟兽打交道那可是一套一套的。
  
  况且,这还是她和一二三的结晶。她会把她所有的爱都投注到宝宝的身上。
  
  ***
  
  在二大陆逗留了一个星期后,阮柔和一二三就忍不住想回自己的老家了。虽然说人类们建筑的房子还不错,但阮柔和一二三还是觉得自家地洞那个大蛋壳睡起来更加的温暖窝心。
  
  他们向约币和弥觅简述了要离开的意思和原因,约币和弥觅虽然稍作挽留,但仍旧没有削弱阮柔和一二三想快点回老家的强烈意愿。
  
  最后,约币和弥觅召集部落里所有的族人给阮柔和一二三办了一场欢送宴会,并且热情好客地要求他们没事就常过来玩,族人们永远会以宾客之礼招待他们。
  
  阮柔自然是蛮感动的,其实这些天在部落里住时,她一直不怎么安心,也许是奥巴马给她留下的心灵阴影,导致她现在看到古铜色肌肤的野人就有些害怕,害怕他们会伤害一二三。
  
  现在被如此热情地欢送,她不禁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法感到愧疚,同时脑中冒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原来人类也是有好的啊!
  
  (……阮柔姑娘也许早就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
  
  宴会后的第二天清晨,阮柔和一二三早早起床,打算去弥觅的木屋里做个最后的告别。
  
  弥觅送给阮柔两条项链,图案看起来好看但并不奢华,应该是用什么动物的骨头打磨而成的。弥觅说自己给两条项链施了巫术,其中一条送给阮柔戴,可以保佑她平安生产,第二条则送给人兽宝宝,保佑它平安长大,无风无难。
  
  阮柔连忙把项链像保护神一样戴在了脖颈上,转念又觉得自己也应该送弥觅一些东西作为告别礼。
  
  她将背包卸下,打开拉链在里面翻来翻去,实在想不到可以送些什么东西。最后,阮柔掏出一瓶只用了一点的杀虫剂,摇了摇按下按钮,在四周随意地喷了几下,示范道:“这个东西可厉害了,可以杀死一些小虫子,像蚊子和蟑螂,还有苍蝇那样的。”
  
  弥觅微笑着接过阮柔送的礼物,嘴边再次扬起了古怪的笑容,“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嘎嘎嘎,可以拿去喂我的小公鸡。”
  
  ……
  
  ……又是哪个倒霉男人栽了秧……阮柔默默地无语。
  
  ***
  
  一二三和阮柔近乎深夜十二点才到达理想大陆,栖息地里的三长兽们都睡着了,四周一片寂静漆黑。
  
  一二三和阮柔摸着黑爬进了自家地洞里,夜深时天气有点凉,阮柔让一二三赶紧把木柴点燃成火堆,她好取暖。
  
  这个时候阮柔还没有睡意,一二三虽然飞了一天很疲累,但似乎只是肚子饿了,也不想睡觉。阮柔三步两步爬到一二三肚子上坐着,像玩蹦蹦床一样动了两下,微笑着想一二三的肚子还是如此有弹力啊。
  
  只不过下一秒,她就听到那圆滚滚的肚子发出了两声很不和谐地“咕噜咕噜”声,很明显那是在为食物不够而叫嚣着。
  
  阮柔摸了摸一二三的脑袋说:“其实我也挺饿的,但是现在是晚上,去森林里太危险了,我们先饿一晚上,明天早点起来去打猎好不好?”
  
  一二三哪有不听的道理,立马点了点耳朵答应了。
  
  阮柔又摸了摸自己不知何时起渐渐变得凸起的肚子,说:“宝宝也委屈一下啦,乖乖睡觉喔。”
  
  阮柔的肚子并没有理睬她,宝宝可能早已经睡着了。
  
  一二三将阮柔抱起来,带进了蛋壳里趴下,然后将她放在自己的胸前,按着她的头贴在他的乳-头上,嘴里发出“阿尔尔尔”的温和婉转嗓音,像是在撒娇让她舔一下吧舔一下嘛。
  
  阮柔曾经听过孕妇在怀孕期间,渗出奶水时乳-房会很痒,特别是乳-晕以及头端那一块,总是忍不住去抓一抓,挠一挠。
  
  不知道一二三现在的状况是不是也是这样。
  
  仅仅是几天的时间,一二三胸前的毛发就快脱光了,以前隐藏在毛发下的那两粒嫣红也露了出来,肿得很大很圆,中心还泛着微微乳白,好像随时都会有奶水溢出来一样。
  
  平常阮柔不在时,一二三会安分地用自己的长舌头舔掉奶水,但是要是阮柔在身边的话,他一定会强迫地压着脑袋让她帮他一点一点地舔干净。
  
  ……这种行为很好理解
  
  ……就假如你是个性欲真强着的成年女人,你是喜欢自己揉捏自己的胸部还是喜欢有个男人伸手来爱抚你?
  
  ……嗯,相信你们都懂的
  
  现在一二三也算是半个孕妇,至少他身上承担着喂奶的重任。阮柔觉得自己有必要鼓励一下他,因此虽然自身不太情愿吸奶,但她还是很给面子地帮一二三满足了需求。
  
  她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还是婴儿时喝的母乳是什么味道了。但如果就一二三的奶水而言的话,阮柔说真心话觉得并不太好,一开始还会有腥味,虽然现在已经慢慢淡了,但奶水好像并没有因此而香甜起来,喝起来跟自来水没什么差别。
  
  不过弥觅告诉她,一二三的奶水具有很多神奇的功效。美容养颜是其一,强身健体是其二,据说还可以充当弱性安眠药,宝宝喝了以后很快就能乖乖地入睡。
  
  阮柔一边贪婪(假装贪婪)地吸吮着口中的圆粒,双手则快速套-弄一二三大腿根部的灼热,时不时用拇指姑娘挤压最中间那红色的凸起,肉缝里时不时会有偏透明的白色液体泄漏而出,挂在嫩粉色的擎天柱上垂垂欲坠。
  
  一二三似乎还不过瘾,喉咙里发出略显不快的“阿尔尔尔”的嗓音,欲求不满了。
  
  他突然推开阮柔的头,又将她往自己身下挤压,与此同时,那小战士也跃跃欲试地伸长了爬上来,递到阮柔嘴边。
  
  阮柔一手揉了揉一二三的胸部,说:“我嘴巴可只有一个,你这里不需要了吗?”
  
  一二三摇了摇耳朵,下一秒便将胀大得不行的灼热物体塞进了阮柔的口中。
  


51、小嘴中看不中用 ...

  阮柔觉得樱桃小嘴的女人中看不中用,还是向舒淇和姚晨姐姐那样的大嘴美女,笑起来既有味道,在让男人满足的这方面也更占优势。
  
  偏巧她就属于小嘴类别的,平时吃一根香蕉都有些难受,更何况现在一二三将整跟物体都没入了她的口腔中。
  
  阮柔觉得自己的嘴角都快撕裂了,津液也因为嘴巴一直张大而外露了出来,顺着下巴缓缓流到脖子上。
  
  阮柔吃力地皱起眉毛,舌头像灵蛇一样在嘴中乱舞挑逗着一二三最敏感的尖端,立刻便有黏液从中渗出来,阮柔强忍着没吞进去,含着满嘴的口水和精-液慢慢地出入着一二三的大杀器。
  
  阮柔每一次试图吸一吸又快要流出去的口水,嘴关都会随之收紧,一二三被夹得生疼,但同时又被涌上来的快感冲昏了脑袋,开始在阮柔的口中慢慢进进出出,吞吞吐吐。
  
  律动维持了很久,伏在阮柔身上的一二三骤然低吼一声,身体也猛然一抖,前段的激流立即冲涌激荡进了阮柔的口腔中,份量太多了,她的嘴巴已经被塞得满满的,但一二三似乎还没射完,仍旧有液体源源不断地从中往外喷洒出来,甚至还没经过阮柔的舌头就已经顺着一二三的杀器流了出来,滴落在身上。
  
  阮柔闷得快窒息了,一把推开舒服了的一二三后,转身双手巴着蛋壳壁,低头就把口中的液体全吐了出去。
  
  她一边拍胸一边咳嗽了很久,本来还想下到地面,找水漱漱口的,但一二三直接扳过她的身子,贴着她的脸吻了上去,用他的舌头将她的口腔清理了一遍。
  
  完成了这系列动作,阮柔已经累得喘气了粗气,一二三倒还好,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将阮柔抱到自己面前,温柔地搂在怀里,还有模有样地伸出手掌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她睡觉。
  
  阮柔无奈而欣慰地笑了笑,这几天没事干时,她有详细地教过一二三如何哄宝宝睡觉和逗宝宝开心,“温柔地拍背”无疑是其中一个方法。没想到一二三这会儿倒先用在她的身上来了。
  
  待阮柔调整好气息后,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算真正成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还在发育……以前只是下唇塞不下你,现在连上唇也塞不下了……你不准再长了听到没有!不然以后我就只能用拇指姑娘安慰你啦!”
  
  这么长的一段话,一二三也不知听没听懂,就算听懂了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心里去。
  
  ……不过其实这事也不是一二三说的算的啊。他虽然能控制那玩意的长短,但却控制不了它的横向发展,唉……╮(╯▽╰)╭
  
  一二三伸出舌头舔了舔阮柔的鼻子,闭上眼睛在她甜蜜的唠叨声中渐渐陷入了昏睡。
  
  ***
  
  第二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森林里打猎。
  
  无论是阮柔和一二三,此刻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们很快抓到了两只熊猫,没有恋战,毫不留情地一招致命后便拖着回地洞,用火烤熟准备吃早餐。
  
  不知道卷卷起床没有,阮柔趁着一二三在烤肉的空当,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去了隔壁的地洞找卷卷。
  
  说实话,将近半个月没见,她还挺想他的,也一直叨念着给他找一个好媳妇的事情。
  
  卷卷果然在睡觉,不过这会儿已经刚起床了,见到阮柔后明显双眼一亮,高兴地从地上蹦了起来,然后跑得飞快向她扑了过来。
  
  卷卷似乎又长高了一大截,当然身子也长胖了,压在阮柔身上让她觉得透不过气来,不过这也比一二三压她时好受很多。
  
  一二三现在可以说是重如泰山的“人”物,胖嘟嘟的不说,胸部还比以前多了两个小包子,虽然那小包子到了阮柔的胸前比一比就顿时成了平原,但怎么说也是有点微弱的存在感的,又加重了一二三的体重。
  
  阮柔在一二三面前行动时非常小心翼翼,身怕一二三一个不注意就一脚踩死她。。。。阮柔私下为自己把一二三当成大象对待的事情愧疚了好久……
  
  话题继续回到卷卷的身上,卷卷在跟阮柔亲热了一番后心情仍旧十分激动,他似乎猜到一二三也回来了,便想爬到对面去跟一二三也亲热亲热。
  
  阮柔连忙阻止了他的动作,毕竟现在夏天还没过去,天气也燥热着呢。谁都不好保证变回了兽形的一二三会不会脾气也恢复以前的暴躁,更何况他现在可是重量级,要是吃醋了发起火来,三条尾巴合起来一扫说不定能把卷卷直接扫到二大陆去。
  
  卷卷见不到一二三有点失望,只好继续跟阮柔窝在一起,听她跟自己诉说这几天的奇妙经历,也是很有兴趣的。
  
  卷卷知道阮柔的肚子里藏着个小生命后显得十分好奇,将脑袋巴到阮柔的肚子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发出“噔噔噔”的声音跟敲门时的,阮柔笑得眼泪都快跳出来了,回想起一二三试图跟宝宝交流时是用耳朵的尖尖来“敲门”的。这一老一小的方式竟然还不谋而合了。
  
  话说回来,阮柔至今还没感觉到什么胎动,所谓的“孕妇应有的几大症状”也一直未在她身上出现。
  
  阮柔有时候不禁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怀孕?
  
  ……虽然说她最近也跟一二三一样一直在长胖,但其实靠近子宫的肚子一块儿并不怎么凸起,那几块肥肉摸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里面装了宝宝,还是只是因为她最近没有什么顾虑而导致变胖的?
  
  阮柔真担心是后面那种结果,那岂不是让她空欢喜一场。
  
  听弥觅说三长兽们的怀孕期很短,具体时间随着孕妇的体质而变化,最短的只在一个月以内就能生出来了。
  
  阮柔无法肯定地判断自己是否真正怀孕了,她现在只能干等,等时间慢慢流逝,假如超过三个月了,宝宝还没出来的话,或者她还没有表现得像个孕妇的话,那就说明她根本没有怀孕,下次仍需努力。
  
  不过最近一二三的奶水是越来越多了,这让迷茫中的阮柔找到了一点希望,她认为这或许是宝宝快要生出来的原因。阮柔虽然开心但也有些烦恼,因为每每到了夜间,她都要耗费更多的体力,想一些新花样去平息他的欲火……
  
  阮柔从来不知道奶水份量跟性欲是成正比的,但显然这个道理在一二三的身上是行得通的。
  
  阮柔很害怕一二三以后的生活就要在喂奶和发泄欲望中度过,不然她会被折磨死的TAT
  
  最近她在栖息地里路过时碰见了温蒂和她的伴侣,本来只想擦肩而过的,但阮柔想了想,觉得还是要上前打打招呼好。
  
  阮柔微笑着向温蒂说明她怀孕了的事情,并且问温蒂,三长兽宝宝出生后是不是爸爸喂的奶?
  
  温蒂用肢体语言向阮柔表达了恭喜的意思后,也点了点耳朵肯定了阮柔的问题。
  
  阮柔又问:“那三长兽宝宝到什么时候才断奶?”
  
  ……呃……这个问题温蒂就无法用肢体语言来解答了……她有些无奈地望着阮柔。
  
  阮柔又问:“爸爸第一次产奶后不会一辈子都有奶水吧?”
  
  这次温蒂倒是爽快地摇了摇耳朵。
  
  阮柔也松了一口气。
  
  温蒂和她的伴侣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因此没逗留多久就跟阮柔告别了。阮柔慢吞吞地回到地洞后发现一二三正因为奶水没人吸的原因而痒得在地上直打滚,耀眼的金毛上都沾染了许多灰尘。
  
  阮柔心想来得不是时候!转身正要逃跑时,一二三的尾巴已经先一步飞到了她旁边,卷住她的腰将提进了地洞里。
  
  TAT 嘤嘤嘤嘤,阮柔只好认命地张大嘴巴,等待一二三将那热情似火的“小伙子”塞进来捣鼓。
  
  ****************
  
  阮柔最近在栖息地里发现了好几对恩爱结伴的雌性三长兽和雄性三长兽。阮柔原本以为夏天快过去了,所以雌性三长兽们就陆续从大陆的各个方向赶回来了。
  
  但后来经过仔细的观察,她又发现其实不是这样的。
  
  那少有的几对雌性两兽之所以能和睦相处,原因跟温蒂和她的伴侣一样——因为雌性三长兽怀孕了,而雄性三长兽也产奶了。
  
  阮柔之前一直在为如何能使脾气暴躁的三长兽们平静下来而烦恼,现在她不是很肯定地猜测、或许方法便是让雌性三长兽怀孕。
  
  一旦有了新孕育的生命,雌雄两兽就会温和下来,都像个母亲一样共同呵护抚养自己的孩子。
  
  阮柔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因为一二三作为一个老婆怀了孕的三长兽丈夫,虽然说天气仍旧燥热压抑,但他却再没出现过发怒和打架这样的迹象,平日里干得最多的事除了打猎便是和阮柔窝在一起又蹭又抱的,就像他们新婚时那样甜蜜。
  
  而那些雌性伴侣还未怀孕的雄性三长兽们,他们还是跟原先一样暴躁,三天两天就聚在一起去森林里打群架,怒吼的长啸声常常划破天空传到阮柔和一二三这边。
  
  每次听到这样的肃杀声,一二三都悠闲自在地仿佛事不关己,继续干自己的活。
  
  阮柔有些好笑地指控一二三,这家伙难道丝毫都不记得自己之前也是这样疯狂的吗!
  


52、生了!生了! ...

  也许是日子过得超乎意料的平静,当一直期盼的这一天来临时,阮柔当真有些不敢相信。
  
  早晨起床时,一二三就表现得与往常不太一样。他兴奋地在蛋壳里动来动去,不停地“啊尔尔尔”叫着,用尾巴尖来搔挠阮柔的脸,像是想跟她一起分享他喜悦的心情。
  
  阮柔心想这家伙玩上是不是发春梦了、导致现在起床也在兴奋劲上?……她狐疑地瞄了一二三几眼后便挣扎着要爬出蛋壳,该起床开始新的一天了。结果她上半身刚坐起来时,一二三一条尾巴扫过来便把她打趴下来了。
  
  阮柔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十分不能理解一二三的这种行为。
  
  她又试着爬起来好几次次,但无一例外都被一二三给压回去躺着了。
  
  似乎嫌弃阮柔总是挣扎着想爬起来,有点太麻烦,一二三干脆把三条粗大的尾巴都搬过来牢牢地压在阮柔身上,这下子她再这么折腾也动弹不得,倒是有点像个翻倒在地上、不断踢腿的小蟑螂。
  
  阮柔无奈地撇撇嘴,望了望洞口处强烈的光线,转过头来对一二三说:“宝贝乖,太阳都爬好高啦,我们要起床了,不能再睡懒觉了~”
  
  一二三却好像听不见她的话似的,不仅没把三条尾巴从阮柔肚子上挪开,反而把他的圆脑袋也凑了过来,耳鬓厮磨地往复蹭着阮柔的脖子和脸颊,喉咙也不断发出“啊尔尔尔”的嗓音,音色较为低沉喑哑,仿佛流转着千言万语也说不尽的温柔和爱怜,澎湃着万丈光芒。
  
  阮柔亲昵地吻了吻一二三长着金色长胡须的腮边,抱住他毛茸茸的圆脑袋,柔声问:“今个儿怎么了?……突然这么温柔?”
  
  一二三又“啊尔尔尔”地叫了一阵子,好像在说“我本来就很温柔嘛。”
  
  阮柔的双眸弯成新月的光华弧度,笑盈盈地说:“好啦,别撒娇啦,该起床干活咯!”
  
  一二三毫不犹豫地摇了摇耳朵,然后伸出爪子将阮柔捞进怀里抱着。抱得很紧,大概是预防她再跑掉。
  
  阮柔虽不能理解一二三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配合着做什么。但她能看见他的金褐色双瞳里满是真挚的情感和期待,无声中让她对他充满了无限的安全感,还有信任和依赖。
  
  一二三虽然算不上惊鸿一瞥,但却比所有人类的所谓勾魂的眼瞳都更能让阮柔心神驰往,情迷痴狂。
  
  其实她一直都认为动物的眼瞳要比人类的纯净并且好看。
  
  阮柔思考一番后,决定自己就按照一二三的意思去做为好。
  
  他既然用三条尾巴拦住她,那么就说明他现在不想她离开蛋壳,更不想她离开蛋壳。那么她就乖乖地呆在蛋壳里就可以了。
  
  阮柔微微翻身,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让一二三抱着。她坏笑着扯了扯一二三的乳头,用力很大,嘴边调侃说:“这里越肿越大了喔,像个大红豆一样,又艳又嫩的。”
  
  一二三被扯得低低地哀鸣一声,低头,张开嘴巴用不尖利的几颗牙齿含住阮柔的手指,惩罚性地轻轻咬了一口,又用湿润的舌头在上面舔几下。
  
  阮柔痒得咯咯咯笑,又与一二三玩笑了一会儿后,她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拍着嘴巴说:“既然不去打猎,那我就再睡一会儿,你要是有什么行动就叫醒我喔。”
  
  一二三歪脑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点了点耳朵。按下阮柔的脑袋,让她贴在自己胸口前睡着了。
  
  阮柔睡得很香很熟,她做了一个美梦,也许是梦到什么好吃的,嘴角不知不觉中张得好大,口水自然也哗啦哗啦地流了出来,把一二三胸口的毛发都染得湿漉漉的。
  
  一二三倒也不介意,只是一直盯着她微凸的小腹看,时不时则扳开她白花花的两条大腿,对着最中间的柔嫩桃穴不停张望着,看起来有点焦急的样子,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
  
  这样的寂静一直维持到正午十二点左右,睡梦中的阮柔正源源不断地流着口水,偏巧这时突然感受到肚子里、子宫附近的位置,有什么东西猛烈地动了一下。
  
  她惊吓地小声叫出来,子宫处的那个动静让她感到一阵微痛,不禁蹙起眉毛,睁开眼睛来,想看看发生什么了。
  
  一二三方才似乎也注意到阮柔肚子上的动静,他欢喜地手舞足蹈,不停地亲吻阮柔的肚子,但他又怕影响到阮柔便迅速安静了下来,只是两只长耳朵仍旧无知觉地拧成螺旋上升状。
  
  阮柔只当刚刚那一阵小动静是传说中的胎动,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一直深度怀疑有没有怀孕的人现在就要真真实实地生产了!
  
  阮柔仍处于懵懂迷糊的状态,倒是一二三看起来镇定自信得多,他将阮柔放倒在蛋壳中央躺好来,又将她的两条大腿抬起来,分别抗在他的左右肩膀上。中间那个本来只微微绽开的桃穴顿时被拉大了许多。
  
  阮柔仍旧搞不懂一二三要干什么,但她对他的信任告诉她只要原地不动、任由他摆布便可。虽然阮柔知道一二三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她此刻的心情莫名的万分紧张,而那汹涌的紧张之感中同时又暗藏着隐隐的期待。
  
  一二三伸长脖子,吐出舌头,轻而易举地钻进了窄实的暖道里,他并不像平常挑逗她那样不停地翻搅内里的嫩肉,相反很安分地伸直舌头、缓缓地往里探入,一点停留下来欣赏景观的意思没有。直到最后轻轻顶到阮柔的子宫,一二三才像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往里探入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大概休息了半分钟后,一二三的舌头又突然开始慢慢往外退出,动作仍旧很轻柔很缓和,与方才的进入时不同的是,现在一二三的舌头就好像勾住了什么东西似的,正在一点一点的往外拉出。
  
  而这个“什么东西”,显然就是来自阮柔身上的。她作为这个身体的主人,分明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从自己的深处脱离出去,虽然这种行为未免让她感觉有点痛,但更多的却是美妙和新奇。
  
  阮柔的大脑中跳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猜测——
  
  一二三现在是在帮她引产吗!?……那那那,那岂不是意味着她要生了!?……不对,是已经在生了!?
  
  阮柔挣扎着想开口仔细地问问一二三是不是这样的,但抬头却见他一脸认真谨慎的模样,凝固着无限的严肃,仿佛一丝差错都不容许出现。
  
  阮柔又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安静一点为好,否则要是打扰了一二三的工程,对她和对宝宝都没好处。
  
  阮柔重新躺下,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攥住蛋壳里铺着的干草,内心深切牵连着一二三那边的情况。
  
  ……如果一二三真的在为她引产的话,那她身为产者,是不是应该也配合地使劲用力,将体内的宝宝挤出来?
  
  ……阮柔却觉得自己没必要浪费那个体力,因为宝宝被一二三引出的速度虽然并不算很快,但却绝对是顺畅并且匀速的。她要是突然使力介入的话,没准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
  
  一二三很快就将宝宝的头部给引了出来,他的任务到现在就完成了。宝宝的身子部分还卡在阮柔的体内里,阮柔咬咬牙,下-身稍微使力便将宝宝轻而易举挤了出来。
  
  一二三发出一声欢喜的哼声,花了点时间处理完生产完的后事,接着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将小宝宝捧起来,抱在怀里,然后缓缓地递到阮柔身边,给她瞧瞧。
  
  ……阮柔吃了一惊,因为那小家伙的长相实在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
  
  ……首先,它很小,小得甚至比阮柔的巴掌大不了多少。它的五官和四肢还很模糊、不清晰,只能隐约看到大概的轮廓,倒也小巧可爱得很。阮柔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怀了孕、但是肚子却没有变大多少——这可不是!宝宝那么小,她的肚子能被撑大吗!?
  
  ……再来,它没毛,粉嫩娇小的身体上真的找不到一根汗毛,更别说是金灿灿的兽毛,它连头发都没有,就只有一团光秃秃的小粉肉,摸起来滑腻舒服。
  
  ……最后,它还没开眼,而且也不像人类的新生婴儿那样有活力。它不哭也不闹,不伸手也不踢腿,安静得就像个沉睡的死物,没有一点生机勃勃的样子。
  
  为此,阮柔的欣喜心情瞬间就被汹涌的忧虑给淹没了——她很担心自己生出来的宝宝会不会是个有问题、不正常的婴儿?
  
  但一二三的表现却告诉她不是这样的。他的脸上没有丝毫不开心或者忧愁的情绪,反而像珍惜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一样爱怜地捧着刚出生的幼小宝宝,温柔地用他的大舌头舔洗它的全身。
  
  这说明一二三对这个小宝宝很喜欢也很满意……所以同时也说明宝宝是正常的了?
  
  或许它们只是跟人类的新生婴儿不一般罢了——阮柔这样告诉自己,心中的不安很快就褪了下去。
  
  随后涌上心头的是姗姗来迟的伟大母爱,阮柔眸中荡漾着满满的温柔,伸手想从一二三怀里接过宝宝,好好地抱一下这个与自己骨肉相连的小家伙。她现在甚至还不知道它是男是女呢。
  


53、卷卷姐姐,你好漂亮 ...

  阮柔将那一个巴掌便可覆盖的小家伙抱在怀里,摇一摇晃一晃,竟然还生怕自己的胳膊会把它夹死,毕竟这家伙真的太娇小了。
  
  没容阮柔逗玩多久,一二三很快就将小家伙抱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肚袋子里。
  
  肚袋子的空间很大,小家伙在里面横躺、侧躺、竖躺,怎么躺都不会受到约束,也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这么一躺就是一个白天,阮柔发现小家伙真的没什么动静,除了沉睡就是沉睡还是沉睡,阮柔试着将手指伸进一二三的肚袋子里逗逗它,它唯一的反映就是挪挪身子,躲避开阮柔的手指,也不晓得跟阮柔互动互动。
  
  只有在它肚子饿的时候,才会张开粉嫩的嘴巴发出幼儿的叫声,“咪咪咪”地叫了几声后,一二三立马将它从肚袋子里拿出来,抱到自己胸前,将乳-头塞进小家伙的嘴里,开始喂奶。
  
  小家伙的食量不是很大,通常只喝半分钟不到就能饱,阮柔想趁着这半分钟的机会再逗逗它,但它除了闭着眼睛一个劲地吸奶,似乎也不怎么理财阮柔。半分钟后,一二三帮小家伙擦擦嘴,然后又把它塞进了肚袋子里。
  
  阮柔觉得很奇怪,小宝宝不是应该出来多呼吸一点新鲜空气,活动活动身体才好吗?……为什么一二三总是把它塞在肚袋子里藏着呢?
  
  ……后来阮柔才知道,三长兽属于有袋哺乳动物,幼体在母体的子宫中发育很短的时间,然后在发育的早期就出生。出生时,非常小,看不见,也听不见,四肢发育很不完善,没有毛发。
  
  雄性三长兽会把刚出生的小三长兽放入父体的肚袋子中,它们会在这个安静舒服的暖室中继续发育,食物只有父亲的乳汁,直到半个月后小三长兽才会下地活动。
  
  阮柔给她和一二三的小家伙取了个名字,叫圣恩。这个名字比较中性,不管小家伙是男是女都可以用。
  
  圣恩刚出生五天,一二三和阮柔都没出去打猎,在地洞里窝着睡觉。一是怕小圣恩受到外界伤害,二是想让阮柔也休息休息。
  
  这五天里,它就像个植物人,既看不见也听不见,似乎完全没有知觉。一直到第六天,阮柔在围观一二三给小圣恩喂奶时,她突然发现圣恩的眼睛是睁开的!
  
  它的眼睛跟它爸爸一样好看,是华丽的金褐色,但也许是收阮柔的基因影响,小圣恩的眼睛并不是三长兽们的竖瞳,反而跟人类很像,圆溜溜的应该算是杏眼。
  
  这是小圣恩第一次睁开眼见到这个未知的世界,阮柔和一二三都很激动,高高举着小圣恩手舞足蹈了半天,一二三险些踩到自己的尾巴摔在地上。
  
  小圣恩的五官和四肢也在逐渐的发育成型,阮柔注意到它的耳朵跟人类一样长在脸颊的两侧,而非像三长兽那样高高竖起在头上。小圣恩的耳朵很娇小粉嫩,末端尖尖的,看起来像精灵的耳朵,偶尔还会调皮地抽动几下,很好玩。
  
  它的唇形也跟人类一样,粉粉的有两瓣,唇肉并不是很饱满,口腔里也还没长牙齿,依旧只能喝奶水。
  
  小圣恩现在已经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了,阮柔和一二三经常会长篇大论地跟它说话,阮柔自然还是用人类的语言,而一二三则“啊尔尔尔”地凑热闹。小圣恩好像都能听得懂,阮柔妈妈在说话时,它就骨碌转着圆溜溜的金眼睛看着阮柔,一二三爸爸在“啊尔尔尔”叫时,它就朝着一二三眨眨眼睛,有时还会张嘴“咪咪咪”地叫几下回应,圣恩的声音跟小猫咪一样微弱娇小,很可爱,倘若不认真听就一定会忽略。
  
  直到十天后,阮柔才能确定小圣恩是个女生。它在一二三的肚袋子里发育得极快,现在已经由“一个巴掌那么大”演变成“大半截手臂那么大”了。小圣恩的五官和四肢基本上都继承了母亲阮柔的基因,像个人样,身上的稀疏汗毛却是白色偏金的,头顶上新生的发色也是耀眼的金灿灿。
  
  当然,它也继承了父亲一二三的三条大尾巴,此外还有一对金色翅膀。只不过目前,圣恩的尾巴和翅膀都还非常小,插在身上就像一个胖乎乎的小天使。
  
  ……总体来说,阮柔觉得自己的女儿长得非常漂亮。人兽杂交的产物很健康完美。
  
  小圣恩十五天就可以从一二三的肚袋子里爬出来,下地活动了。
  
  阮柔发现小圣恩比起妈妈、更喜欢爸爸。不管一二三往哪走,它都会迈着粗短的小腿,屁颠屁颠在后面跟着,并且从不跟丢,也很少摔跤。而只有在一二三忙着烤肉、无暇陪小圣恩玩时,它才会想起还有一个叫妈妈的人物,然后才会跑到阮柔怀里撒撒娇,玩一玩。
  
  等圣恩学会跳和跑时,阮柔和一二三就带着它一起去森林里打猎。当然它现在还很娇弱,一二三不允许它在森林里下地走动,要么是阮柔抱着它,要么是它自觉地爬进他的肚袋子里。
  
  闲来无事做时,阮柔也开始着手教小圣恩讲话,起初她并不打算让小圣恩学太多,免得它一时接受不来。小圣恩现在只要会讲“妈妈”、“爸爸”还有“饿了”就成,其他的以后再慢慢来。
  
  小圣恩跟爸爸交流的方式很简单,它现在已经不再“咪咪咪”地叫了。一二三并没有教过它,但它仿佛不学自通地能够用“啊尔尔尔”的叫声来和一二三还有其他三长兽们沟通。
  
  小圣恩也很快就能用“哭”和“笑”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了,有时候的晚上,它睡在蛋壳里,不停地用“啊尔尔尔”的叫声不知道在和一二三说些什么。
  
  一二三的嗓音较为成熟低闷,而小圣恩的则稚嫩欢快,很轻易能区分开来。所以阮柔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能判断出这句“啊尔尔尔”是谁说的,那具“啊尔尔尔”又是谁说的。
  
  父女俩晚上睡觉前经常会有这样的交流,通常是一二三说得多,小圣恩则干净地聆听着,偶尔兴致勃勃地应和两句,有时听到什么有趣的事,还会仰头哈哈哈地大笑,圆溜溜的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弯,用人类的方式宣泄自己的开心情绪。
  
  小圣恩已经长了两颗大门牙,但目前唯一的进食方式还是喝一二三的奶水。一二三给圣恩喂奶的姿势简直比人类母亲还标准,每次都把小圣恩喂得直打饱嗝了才松手,奶水还有多时他又强迫着阮柔来喝,阮柔实在不想喝,每次吸了两三口也装模作样地打个饱嗝,拍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示意她真的喝不下了,一二三见状才会不情愿地放她走。
  
  ***
  
  小圣恩出生整整一个月的这天,阮柔决定吃一次大餐,为小圣恩庆祝一下。
  
  虽然说是大餐,但阮柔也就只请来了隔壁的卷卷。在整个栖息地里,也只有卷卷是能让阮柔作为亲人招待的。
  
  阮柔和一二三把这几天打猎收集的食物全搬了出来,有些用来烤,有些水煮,用调味料做成各种各样美妙的味道。
  
  卷卷本来也想帮忙干点活,但可惜手笨只能帮倒忙,烤了五个野鸡腿,全都烤得黑糊糊,焦了。
  
  阮柔心痛地嚷嚷叫,赶紧皱着眉头挥挥手把卷卷赶到一边去,冲他大喊:“你别弄了,帮我看着圣恩就行……快快快,捉住她,那丫头又要往地洞外边跑了!”
  
  闻声,卷卷连忙大步流星地冲到地洞口,把那个正踢摆着小粉腿,努力尝试着往外爬的小肉团摘了下来,盯着她打量了好几秒。
  
  ……卷卷这才想起来阮柔和一二三生了个孩子,并且今天自己能过来吃大餐也是托了这个小孩子的福。
  
  ……她长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金色的。柔顺的中长发,金色的。胖嘟嘟的身体,粉嫩的。三条短小笨拙的尾巴,毛茸茸的。还有一对袖珍的翅膀,也是金色的。
  
  ……这是什么动物?……既像人又不是人,既像三长兽又不是三长兽……好像从来没见过。
  
  卷卷好奇地盯着手里拎着的圣恩看,半晌轻轻地“啊尔尔尔”叫了一声,翻译过来是“你是什么东西?”
  
  圣恩眯眼笑得盈盈,也张开嘴“啊尔尔尔”地回答,翻译过来是“我不是什么东西。”
  
  卷卷怪异地盯着她几秒,然后弯下腰,抬头看了看小圣恩的屁股之间,想确定一下这家伙是公的还是母的。
  
  圣恩见卷卷正试图从自己的双腿间看什么,于是她十分配合地张开大腿,让自己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并且骄傲地昂首挺胸,“啊尔尔尔”地发出自信的叫声。
  
  她在问卷卷,她是不是很漂亮。
  
  因为阮柔妈妈经常笑盈盈地赞扬小圣恩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宝宝,因此这丫头现在很骄傲自恋。只要见到能交流的动物,她走上前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不是很漂亮。”
  
  卷卷却好像没听到圣恩的问题似的,在确定到手里的小家伙是个女孩后,他问:“啊尔尔尔啊尔尔尔?”
  
  ——你是母的、怎么不像她那样用东西遮住身子?
  
  “她”指的是阮柔。
  
  圣恩踢了踢双腿,想从卷卷手里跳到地上。“啊尔尔尔阿尔尔尔……”
  
  ——妈妈说我还小,不用穿
  
  ……卷卷似懂非懂地点点耳朵,然后松手把不停挣扎的圣恩放到了地上。
  
  恢复自由的小圣恩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卷卷的大腿,开心地说:“啊尔尔尔阿尔尔尔……”
  
  ——姐姐你白白的好漂亮啊,我喜欢你。
  
  ……因为卷卷的白色卷毛看起来很可爱,充满了浪漫甜蜜的公主风。再来,圣恩没有见过除了爸爸以外的其他雄性三长兽,所以自然而然把卷卷当成了“姐姐”来叫。
  
  卷卷正疑惑着“姐姐”是在叫谁,又听到圣恩软软地说“啊尔尔尔~~”
  
  ——不过我觉得自己比你更漂亮。
  


54、稀饭爸爸还是妈妈? ...

  随着圣恩的一天天长大,她的异能也逐渐被阮柔给挖掘了出来。
  
  那天是一二三第一次允许圣恩下地,让她在森林里四周活动活动。一二三当时正在追捕一只成年的猎豹,带着阮柔和圣恩未免有些不方便,他留下阮柔看着圣恩,让她们母女俩在湖边玩耍等他回来,然后便一纵身跑入了丛林中,继续寻找猎豹的下落。
  
  阮柔并不担心一二三一个人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因为一二三既然能将豹子列为食物范围,那么就说明他有那个能力征服豹子。
  
  所以阮柔现在要做的,只是看好圣恩,别让她四处乱跑就可以了。
  
  圣恩虽然调皮,但其实是个很听话乖巧的孩子。阮柔说一,她就绝对不敢说二。阮柔让她别捣蛋乱跑,她就乖乖地坐在湖边上,翘着粉粉小嘴,耐心地数尾巴上的毛。
  
  阮柔见她乖巧安静的样子便发自内心的喜爱,伸手将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吹吹她额前的金发,温柔地笑着问:“圣恩喜欢妈妈吗?”
  
  “嗯!”圣恩重重地点点小脑袋,嘟起嘴抱着阮柔的脸蛋在上面“木马”了一点,用稚嫩的童音说:“妈妈漂漂!”
  
  她的意思是,妈妈很漂亮。
  
  阮柔笑意更欢,心想这丫头嘴巴真甜,点了点她的鼻尖,轻声说:“那圣恩喜欢爸爸吗?”
  
  圣恩小鸡啄米式地点头,拼命拍着手掌说:“稀饭!稀饭!”
  
  “喔……那是更喜欢妈妈还是更喜欢爸爸呢?”
  
  “爸爸!”圣恩想都不想地回答,十分果断。
  
  阮柔未免有些伤心,拍了拍圣恩的脑袋,说:“为什么更喜欢爸爸呢?……爸爸比妈妈漂亮么?”
  
  圣恩抱住小胳膊,把头甩到一边去,翘着嘴说:“更稀饭爸爸就是更稀饭爸爸。”
  
  “……”阮柔顿时无措了。
  
  又跟圣恩聊了一会儿天后,阮柔把圣恩抱起来放到地上,让她自己玩去。阮柔左顾右盼,见四周没有人迹,便大胆地脱光了衣服,跳到湖水里去泡一泡。
  
  ……好些天没有洗澡了,昨晚一二三竟然嫌弃她脏,只抱圣恩不抱她了TAT
  
  阮柔会在湖水里适当地活动一下四肢,但不敢游得太远,只沿着湖岸往前走一走罢了,她不能让圣恩远离她的视线范围。
  
  圣恩数尾巴上的毛数得眼花缭乱后就没了兴趣,本来也想学着阮柔跳进湖里泡一泡,但阮柔嫌她个子太矮不肯让她下来,圣恩只好坐在岸上,把两条小嫩腿伸下来泡在湖里,偶尔打一打激起一滩水花,有不少都飞到了阮柔的头发上。
  
  阮柔赶紧握住圣恩的小脚丫,瞪眼说:“女儿乖,别乱动,小心等下掉下来了,妈妈可不管你。”
  
  “唔……”闻言,圣恩怯怯地点点头,表面不敢再乱动了,心里却在想:哼,所以我更喜欢爸爸嘛……
  
  圣恩望了望四周,说:“爸爸呢?”
  
  阮柔说:“爸爸去找吃的啦,很快就回来。”
  
  “喔。”圣恩点点头,又问:“那白雪公主呢?”
  
  阮柔微愣,疑惑地说:“哪个白雪公主?”
  
  她是有给圣恩讲过白雪公主的故事,可是为了避免圣恩信以为真而独自跑到森林里去找七个小矮人,阮柔也跟圣恩说过白雪公主和矮人们都只是个虚构的人物啊。
  
  圣恩说:“我说的是家对面的白毛姐姐。”
  
  “……姐姐?……你说的是卷卷吗?”阮柔问。
  
  圣恩点点头,说:“对的,卷卷姐姐。”
  
  阮柔汗颜,拍拍圣恩的小脚掌,说:“笨蛋,卷卷是哥哥,不是姐姐!”
  
  圣恩不开心地皱起两撇淡金色的眉毛,说:“卷卷很漂亮,就是姐姐!”
  
  阮柔无奈地笑笑,说:“并没有说漂亮就不能是哥哥啦,卷卷有小鸟,所以是哥哥。”
  
  圣恩气得再次踢腿敲击水面,把水花全拍到了阮柔脸上,嘟着小嘴愤愤地重申道:“卷卷是姐姐!卷卷就是姐姐!”
  
  ……阮柔无语好几秒,生怕自家女儿再激动就直接噗通一声跳进水里,她只好迁就地说:“好好好,卷卷是姐姐,妈妈说错了,圣恩别生气了,好不好?”
  
  圣恩这才露出笑脸,甜甜地点点头——小孩子变脸比天都快。
  
  阮柔又问:“圣恩找卷卷姐姐做什么啊?”
  
  “玩!”圣恩叫得响亮。
  
  阮柔拍拍圣恩的头,说:“卷卷姐姐早上也要出来打猎,很忙的,要晚上才有时间陪圣恩玩呢,知道吗?”
  
  “唔……”圣恩略显为难地沉默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好吧。”
  
  “这才乖。”阮柔眯眼笑。
  
  圣恩半晌后又说:“妈妈……我要尿尿。”
  
  阮柔脸色一僵,说:“快起来,去草丛后面尿,不能尿在湖里面,妈妈还在洗澡呢。”
  
  “嗯,好。”圣恩乖巧地点点头,胖嘟嘟的身体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后一颠一颠地跑到了最近的草丛后面。
  
  阮柔不忘对着她的背影大叫道:“记得要摘大叶子擦屁股,不然妈妈和爸爸以后都不抱你喔!”
  
  “嗯!!”那边传来圣恩小小的答声。
  
  阮柔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开始擦洗自己的身体。
  
  ***
  
  今天天气很热,阮柔一路走来就一直在流汗,只有这会儿静下心来浸在湖水里才能感觉到一丝丝凉意,她忍不住多泡了一会儿,又闭着眼睛潜到水下去呆了一阵子。
  
  等到十分钟后,阮柔才猛然反应过来。圣恩呢!?圣恩到哪里去了!?
  
  她一个激灵突破水面,挣扎着四处盼望,却没见到圣恩的小身影。
  
  ……她刚刚不是去尿尿了吗?……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阮柔不敢再多想,她连忙从水里爬出来,匆忙套上一件外衣就跑向了刚刚圣恩走进去的那片草丛的后面。
  
  这土地上的确湿了一快小范围,旁边还搁着一片同样湿掉的大树叶,说明圣恩已经尿尿完,并且按照阮柔的指示摘了一片树叶来擦屁股。
  
  但问题是……她现在人在哪?……是自己调皮跑远了?还是被什么动物给抓走了?
  
  阮柔从未像现在这样担心和恐惧,她很难想象圣恩那样手无缚鸡之力又思想单纯无害的小女孩,要是被什么食肉野兽给捉住了该怎么办?……或许圣恩还来不及反抗就已经被一口吃掉了,毕竟她那样弱小……
  
  阮柔紧紧咬着唇,甩了甩头将心中的不祥想法全都赶走,人在遇到不安的事情后总是会往坏处想,但也许事实并不像她想得那么糟糕……圣恩那么聪明的孩子,如果是被野兽抓走的话她肯定会尖叫一声叫妈妈的……
  
  说不定她真的只是又调皮了想四处玩玩罢了……
  
  耐心一点找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
  
  阮柔心中十分的忐忑不安,但另一方面又拼命地找着法子安慰自己,祈祷圣恩没有事的,圣恩没有事的。
  
  她不敢走得太远,一是怕一二三回来找不到她们母女俩会心急,二是怕圣恩自己回来时又找不到她。阮柔只能绕着湖边寻找,一边走路一边捧着双手大喊着圣恩的名字。一个下午她绕了好几圈,嗓子都快喊哑了,却仅仅招来了几只熊猫,而圣恩的身影连半个都瞧不见。
  
  阮柔心中的紧张和担心越来越强烈,她现在急得想跳墙,两只脚丫也被磨出了水泡来,又痛又累,她想坐下休息一会儿,但此刻除了继续大叫圣恩的名字,她没有其他的选择。
  
  阮柔口干舌燥,她在湖边停下脚步,双手捧了一把湖水,喝了几口后便站起身来,继续寻找圣恩的下落。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踏实的脚步声,随之而来传进耳朵里的是“啊尔尔尔”的熟悉呼唤。
  
  阮柔有一瞬间的惊喜,转过身迅速扑进了一二三的怀里,抱住他软绵绵的肚子,记那个脸蛋贴了上去。未来得及温存多久,阮柔缓缓抬起头,眼眶发热地望着一二三的脸,细声说:“一二三……我,我把圣恩搞不见了……”
  
  阮柔看到一二三明显震了一下。
  
  ***
  
  待阮柔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向一二三简述完一遍已是五分钟后的事情了,一二三的脸色和心情都很沉重和担心,但他倒没有怎么责怪阮柔,相反将她塞进了她许久没有呆过的肚袋子里,蹭了蹭她的脸表示安慰。
  
  一二三越是这样,阮柔就越是自责,她没有理睬一二三的安慰,只一个人默默地发着呆。
  
  寻找圣恩的工作有了一二三的加入后便好做了许多,他的语言虽然跟阮柔不同,但圣恩同样得听得懂,而且一二三的音量大,随意一吼就能传到很远的地方去,也更容易让圣恩听到。
  
  一二三兜着阮柔一路狂奔,经过的地方全是他们曾经带着圣恩来过的,有着许多美好的回忆。
  
  阮柔能想到的圣恩可能在的地方就只有这么几个,但即使一二三已经带着她找过了所有地方,月亮也早已高高地挂在了夜空之上,却一直未找到圣恩的下落。
  
  阮柔的眼泪已经哭干了,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但她还不想那么快放弃,潜意识总觉得圣恩就在不远的附近,只要她一回头就能看见圣恩在朝她甜笑,但每次真正回头时,阮柔的结果只能失望,看到的都是些幽静寂寥的月光夜景……
  
  她不相信圣恩就这样离开她和一二三了,圣恩才刚出生两个月不到啊……她还那么小,那么无知,还有那么多没有见识过的东西……
  
  就算圣恩真的被什么野兽吃掉了,阮柔也一定要找到她的尸体,将那头野兽碎尸万段,为圣恩报了这深仇大恨。
  
  ……所以阮柔现在一点也不想停下来休息,一点也不想吃东西,更加一点也不想回地洞睡觉。她还打算继续在森林里寻找圣恩的下落,即使结果可能会让她失望,即使找到的可能只是一堆白骨,即使有可能永远也找不会圣恩了……但她还是会坚持着咬着牙一直寻找下去,毫不放弃。
  
  ……这就是母亲,有时候会伟大到盲目的程度。
  


55、女儿骑食人花来 ...

  一二三终究还是没允许阮柔空着肚子在危险的森林里寻找一个晚上。在阮柔固执地反对归家的情况下,一二三果断而直接地将她捉起来塞进了肚袋子里,强行带着她奔跑回了栖息地。
  
  ……一二三是一个好爸爸,但同时也是个好丈夫,所以他必须这样做保护好阮柔。
  
  回到地洞后,一二三迅速将猎物剖开,烤肉做好,晚餐出炉了,阮柔却耍脾气不肯吃一口,闷闷地坐在一边不理一二三,她现在一心只想爬出地洞外,继续寻找圣恩。
  
  一二三大概也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劝哄阮柔都是没用的,但是他又不能容忍阮柔不吃东西,于是只好强行扳开她的嘴巴,将嚼碎的烤肉用自己的舌头递了过去,将它们往阮柔的吼道里推进,逼着阮柔渣也不剩地将它们吞下去后,他才心甘情愿地把舌头伸出来。
  
  阮柔起初非常抗拒这样的喂食方法,拼命地挥舞粉拳攻击一二三,虽然知道自己这些三脚猫功夫在他面前就比挠痒还不值一提,但她还是努力地试图着将他推开。
  
  ……后来也许是觉得自己这样徒劳地反抗没有丝毫意义,阮柔干脆安静下来任由一二三用舌头喂她,而且此时她的肚子确实非常饿,急切需要食物的补充。
  
  直到最后,阮柔已经不需要一二三的喂食就晓得自己动手吃烤肉了……她吃得很快也很饱,盯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看了一阵子,觉得再吃肚皮就要爆开了,阮柔只好将剩下没吃完的烤肉都递给了一二三,以免浪费粮食。
  
  阮柔挪动屁股坐到一二三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腰,将脸轻轻地贴在他温暖的毛发中,闭上眼睛蹭了一会儿。
  
  “一二三,对不起,刚刚不应该对你那么生气。”阮柔轻声道歉。
  
  头顶传来一二三“啊尔尔尔”的回应,他的嗓音至始至终都是那么的温柔低沉,蕴含着浓浓的纵容和宠溺。
  
  “我刚刚有些激动,不该打你骂你的………况且把圣恩搞不见本来就是我的错,你没责怪我已经很好了,我竟然还反过来怪你。”
  
  “啊尔尔尔……”一二三嘟囔着用手环住阮柔的腰,温柔小心地将她纳入自己怀里。
  
  “只是,我只是……”阮柔低低地抽气一声,将头深深埋进一二三的包容里,哽咽着继续说:“只是一想到我们还能在舒适的地洞里去取暖吃肉,圣恩却不知道还在森林哪个寒冷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我就很伤心,很介意,很不安稳。”
  
  “虽然我也知道在这样危险的森林里生活,新生婴儿的存活率很低,比康师傅中奖“再来一杯”的几率都低……虽然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个孩子,但是,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宝宝……我对她投注了太多的爱和期待,我,我不希望她就这样没了……”
  
  阮柔还要继续说,一二三却突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像抱着公主一样将她抱进了蛋壳中,然后自己也迅速爬了进来在她身边躺下。
  
  他的吻像春雨一样滋润大地一般布满她的全身,金褐色的双瞳灼热明亮如黑夜中做美丽璀璨的火花,那般热烈,又那般真挚。
  
  天气明明很热,阮柔的身子却很冷,一二三将她抱得很紧,仿佛要融为一体似的,他的温度正在逐渐过渡到她的体内,宛若有一双掌心发热的隐形手正在慢慢焐热她的内心。
  
  当一二三停下最后的律动,瘫软在她身边时,阮柔微笑着伸手理了理遮住他漂亮双眸的毛发,吻了吻他的鼻尖,轻声说:“一二三,遇到你真好,天下男人都比不上你,真的。”
  
  一二三嘟囔着舔了舔阮柔的手指,没有多说。他大概是有些累了。
  
  虽然有了一二三的安慰,但是阮柔还是一夜未眠,为了圣恩而担心得辗转反侧。第二天清晨,天边初露微光时,阮柔就从蛋壳里爬起来坐直了身子,等待一二三醒来后他们再一起去森林里继续寻找圣恩。
  
  一二三并没有丝毫的怨言,他也没怎么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是面无表情地吃完早饭,再面无表情陪着阮柔爬出地洞罢了。
  
  ……只不过,他们似乎不用再浪费体力和精神去找圣恩了……因为,圣恩竟然自己回来了!!
  
  当那小丫头笑容甜美地冲着这边招手,唤道“爸爸,我回来啦!”时,阮柔突然感动地想哭,但感动之外更多的却是想冲上前去狠狠地抽那丫头一顿!
  
  ……只不过阮柔还是强忍住没有冲上去。
  
  原因一:圣恩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第一个叫的竟然是爸爸,而不是妈妈!
  
  原因二:圣恩那丫头正骑在一只危险的食人花身上呢!!
  
  ***
  
  自家女儿安然无恙地骑在一只食人花身上,这个场景已经很让阮柔不可思议了。但让她更加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事情还在后边呢——
  
  被骑在身下的那只食人花全身竟然毫无戾气,相反非常温顺服帖的样子,那些条布满尖刺的茎叶也丝毫没有要攻击的意思,稀疏几条举起来围着圣恩,也只是为了避免她从身上掉下去罢了。
  
  圣恩低头不知道对食人花说了些什么听不懂的话,食人花听后立刻伸出几条没有刺的茎,牢牢地卷住圣恩的腰和腋窝下方,将她缓缓移动到了地面上,然后迅速将茎给收回去了。
  
  圣恩微笑着朝食人花点点头,嘴巴在动但是发出的声音却怪里怪气的,阮柔还没来得及圣恩在搞什么鬼,她已经转过身朝着自己和一二三这边跑了过来。
  
  阮柔走上前,一把拽住圣恩的尾巴,将她拎起来吊在空中,生气地叫道:“臭丫头昨天跑到哪了!?……我为你担心了一天一夜你知道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妈妈跟你说了多少遍,不准乱跑不准乱跑!你全当耳边风了吗!?”阮柔一边骂一边抽打圣恩的屁股,下手毫不留情。
  
  圣恩痛地嗷嗷叫,怎么求饶阮柔都不放过她,她可怜兮兮地朝一二三使颜色,大叫:“爸爸救命,妈妈要杀人啊,爸爸快救我啊!”一二三见女儿的屁股都被拍红了,连忙走过来劝说,将小圣恩从阮柔的手里救了下来,放在肚袋子里庇护着。
  
  阮柔气得吹胡子瞪眉毛,叉腰大声对着圣恩质问:“告诉我,你昨天究竟跑哪去了!?”
  
  圣恩揉了揉痛得发毛的尾巴,瘪着小嘴说:“我跟耷耷去玩了。”
  
  阮柔疑惑地皱起眉毛,“耷耷?是谁?”
  
  圣恩指了指食人花的方向,“耷耷是我昨天刚认识的好朋友。”
  
  食人花见到一家三口望着它,也扬起一条茎扭了扭,龇牙跟圣恩打招呼。
  
  阮柔顿时囧然了,抬头打量了逆光的食人花两眼,又回头看着满脸稚气的圣恩,“那是你朋友?”
  
  “嗯!”圣恩很是慎重地点点头,她又朝食人花大声说了几句阮柔和一二三都不听懂的话……阮柔猜她说的是“我到家了,谢谢你,你可以回去啦~”,因为食人花在听了圣恩的话后便转身离开了,时不时还恋恋不舍地回头张望一下。
  
  待目送食人花彻底走远后,圣恩才拉着阮柔和一二三回到了地洞中,撒娇着说:“爸妈,我肚子饿了……”
  
  阮柔的怒气还未消退,此刻她斜视着瞪圣恩,问:“你朋友不是很好吗!?它怎么不给你东西吃啊!”
  
  圣恩委屈地瘪瘪嘴巴,说:“他们家吃的肉都是生的,我吃不下去。”
  
  听话,一二三默默不闻地坐到一边去生火烤肉了,阮柔则继续问圣恩话:“你刚刚跟你朋友说的是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圣恩回答:“是食人花之间的语言嘛。”
  
  阮柔微愣,“……食人花之间的语言?你怎么会说?谁教你的?“
  
  圣恩摇了摇脑袋,如实答道:“没人教我啊,我自己会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闻言,阮柔有些纳闷地搔了搔头发,圣恩看起来像是天生就会这种异类语言……莫非这就是弥觅巫师所说的人兽宝宝的异能之一么?
  
  ……还有,由于很多次都吃了食人花这种生物的亏,阮柔对它们的印象一直不好,给它们下的定义也是“愚蠢无知、凶猛残忍的低级生物”…………虽然说阮柔是一个称职的驯兽师,她的职业宗旨就是和任何一种非人类的动物搞好关系,建立搭档基础,并且相处和睦……但对于食人花这种低级生物,她发自内心地不想接触,平常去森林里打猎都是能避开就尽量避开,更别说会去主动结识它们,与它们做好朋友了……
  
  阮柔感到很惊奇,自己这个降落到人间尚未超过两个月的女儿,竟然有着世界上顶尖级的驯兽师也比不上的驯兽能力,在一夜之间便毫发无伤地搞定了一只食人花,还能让它对自己如此的踏实忠诚,连告别时也不忘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
  
  这种非凡能力无疑是从阮柔那儿继承来的,但放在圣恩身上却远远厉害了很多倍。
  
  阮柔半信半疑地猜测——所谓的“异能”其实只是将从父体或者母体那继承过来的东西转化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天赋吧?
  
  ……换句话来说,圣恩的驯兽能力是不是只要稍加培养就能发挥到极致?……到那时候,说不定她见到猎豹也能像见到家人一样亲昵地走上前去say hello呢……
  
  幻想到这里,阮柔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她从小就有一个伟大而遥远的愿望,拥有一只凶猛的鲨鱼作为自己的坐骑,载着自己遨游太平洋。
  
  这个愿望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但现在,哼哼,阮柔还嫌弃鲨鱼不够威武拉风呢……
  
  有了女儿做靠山,她要在鲸鱼背上开狂欢party!要请狮子做跳舞女郎!还要让长颈鹿的脖子给她坐滑滑梯!
  


56、女儿跟爸爸的冲突 ...

  阮柔猜得没错,圣恩在驯兽方面的天赋真得到达了让人难以想象并且无法超越的地步。
  
  ……虽然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这样做,但她仿佛天生就非常喜欢跟各种各样的动物野兽打交道,而且面对它们的各种情绪状态,她也从来不会畏惧。
  
  一开始,圣恩还只会带一些小白兔、刺猬、猴子、山羊,类似这样比较温顺易近的动物回家玩,但渐渐的,她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往家里带的动物也在逐渐的变化,一个比一个更凶狠危险。
  
  什么狮子啊老虎啊大象啊黄鼠狼啊犀牛啊……圣恩可以很轻松地跟它们搞好关系,然后再带回家里以宾客之礼相待。
  
  ……那感情发展的速度简直比二十一世纪的男女们闪婚还快。
  
  其中,圣恩最喜欢的动物是美丽骄傲的孔雀,也最愿意跟孔雀亲近。她好像还建立了一个孔雀表演团,没事干时就带着几只孔雀排起小列队,在地洞前面的一片平地上踏踏步子,操练一下。
  
  每次当阮柔和一二三碰巧经过时,圣恩就好像见到首长一样严肃地立正站直,接着冲身后的孔雀群拍拍手掌、吹了一声口哨,孔雀们听到命令后立即一个接一个地纷纷开屏迎接,秀出绚丽多彩的孔雀毛。
  
  圣恩再拍拍手掌,吹两声口哨,孔雀们便很有秩序地一个接一个收屏,归队站好。
  
  ……那架势,跟千手观音有得一拼啊!
  
  阮柔一直为自己的女儿而骄傲,可惜这份骄傲在这里无法炫耀。要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的话,阮柔虽然平常行事较为低调,也一定会拉着同事们拼命夸赞圣恩的驯兽天赋多好多棒多神奇balabalabala……
  
  阮柔曾经目睹过圣恩驯服一只雄狮的全过程,嗯……驯服这个词或许太生硬了,不合适……应该说是“勾搭”才对。
  
  圣恩跟动物们搞好关系从不使用蛮力,她喜欢用笑容和温柔去感化它们。说得喜感一点就是“勾搭”。
  
  言归正传——圣恩是如何勾搭到一只危险的雄狮的,具体过程。
  
  那一天一二三不在,所以阮柔才敢尝试着让身高还没长到自己大腿的女儿、独自靠近一头正在阳光浴下闭目休息的雄狮。
  
  圣恩的胆子大得很,并且相当自信,她好像丝毫没有把雄狮当一回事,竟然不用弯下身子用芦苇草来做掩护,自由自在地像在逛街一样、大摇大摆地就往雄狮跟前走了过去。
  
  雄狮闻到圣恩的气息后立马睁开了眼睛,卧在原地警惕而犀利地盯着一步步逼近的圣恩。
  
  圣恩在距离雄狮十步的地方停下来,开始用阮柔听不懂的语言跟雄狮交流。她还经常做一些手舞足蹈的肢体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情绪,然后又伸手将自己全身摸了一遍,把口袋全部掏出来向雄狮展示。
  
  这种行为应该是想要说明自己的忠诚,圣恩并没有要设计伤害雄狮的意图。
  
  ……远程交流了将近十分钟后,圣恩再次迈动脚步向雄狮靠近,她走得十分小心翼翼,并且时刻注意着雄狮的态度变化,以做好应对的措施。
  
  难得的是,雄狮竟然至始至终没有表现出要驱赶或者伤害圣恩的意思,它安静地卧在原地不动,任由圣恩走到它身边坐下,用她胖嘟嘟的小手为他梳理杂乱的毛发。它只管眯着眼睛打哈欠,眼里满是享受。
  
  ……第二天再来找雄狮玩时,圣恩已经被允许骑在它的身上,像坐骑一样使唤着雄狮带她在平原上尽情地奔跑玩耍——说明他们之间的交情已经足够深了,否则雄狮不会轻易对一个异类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以上就是圣恩勾搭雄狮的具体过程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阮柔目睹完整个过程之后也觉得这简直比向人类美女搭讪还轻松,太不可思议了。
  
  以往她在工作时驯兽总会带上一些食物,那不是给自己吃的,而是为了安抚和讨好野兽们而给它们准备的。
  
  ……很显然圣恩的等次要高级很多,她不需要给动物们任何利益就可以跟它们成为朋友……阮柔对此又是嫉妒又是欣慰又是骄傲。
  
  阮柔一直认为能跟动物们打好交道是一件好事,但很快……圣恩这种自来熟的超能力的弊端也显现出来了,它给阮柔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来了许多不小的麻烦。
  
  ***
  
  三长兽是食肉动物,这是阮柔早已肯定的事实。
  
  一二三也是三长兽,所以他也需要吃肉来补充体内被消耗的能量。虽然说他偶尔也会吃一些水果和蔬菜,但那只能算零食,肉类才是他最重要的主食。
  
  阮柔并没有总结过一二三最喜欢吃什么肉,因为他并不挑食,只要是森林里有血有肉、有生命的动物,他都会打猎来尝尝味道,觉得还行的话下次就会继续捕猎。
  
  ……问题便出在这里。
  
  那天早上,一二三突然偷懒不想打猎,多出来的时间全都用在和阮柔在森林里玩耍打闹上面了。
  
  一二三一向是个自觉并且勤奋的孩子,所以阮柔还以为他是有足够的食物储藏在另一个地洞里,因此才空出时间来陪她放松放松心情的。
  
  ……直到晚间吃饭时,阮柔才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她觉得自己把一二三的形象想象得太光鲜了= =。
  
  ……原来一二三最近把食物目标转移到圣恩圈养的那一群孔雀身上了,并且还想当然地以为自家女儿会很慷慨地送给他吃。
  
  一二三从来没有吃过孔雀肉,不过却不是因为孔雀难捉。他只是一直觉得孔雀长得太瘦小,没什么肉可以吃,而且身上的孔雀毛也长得又硬又长,拔起来十分麻烦。
  
  ……不过如今状况不同,每天都有那么多的孔雀在一二三的眼前晃来晃去、摇曳生姿,那鸟头看起来卖相也很不错,一二三难免垂涎起来,恰好今天想跟自己老婆温存嬉戏一阵子,便偷懒了干脆不打猎,打算晚上叫圣恩送他一只孔雀尝尝鲜就好。
  
  这在一二三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没想到当他向圣恩提出吃孔雀的要求后,圣恩竟然想都不想就摇头拒绝了!
  
  一二三没多想,他只当是圣恩小气,又觉得她不孝顺,便微微动了怒火,不顾圣恩的反对随手逮住一只肥胖的孔雀就要往地洞里带,他还故意先伸手拔掉孔雀的一根毛,痛得孔雀凄厉地啊啊大叫。
  
  ……看见自己的宠物被爸爸这样对待,圣恩顿时也急了,心疼地嗷嗷叫着奔上前去抱住一二三的大腿,又是哭又是闹的,声音带着哭腔直骂一二三混蛋,挥舞着粉拳让他把孔雀还给她。
  
  圣恩越是这样抗拒,一二三便越觉得她不孝顺,怒火也燃烧得更旺盛,冲动之下干脆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咬住了孔雀的长脖子。
  
  哼哼哼,他倒要看看是爸爸比较重要,还是一只破孔雀比较重要。
  
  幸好阮柔及时跑过来安抚一二三,说尽了好话才把可怜的胖孔雀从一二三嘴里救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还给早已哭成一潭烂泥的圣恩。
  
  圣恩瘫坐在地上,抱着奄奄一息的胖孔雀,泪眼婆裟地抬起头来,朝着一二三大吼:“坏爸爸!我讨厌你!大混蛋!”
  
  话毕她便转身任性地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挥洒着泪水,愤愤地声称:“我永远也不回来啦!!!”
  
  阮柔担心得很,拍了拍仍在气头上的一二三的肩膀,然后也跑出了地洞去追自家女儿。
  
  阮柔原以为圣恩会往森林里面跑,没想到她刚爬出去就掉头跑进了旁边的地洞,看来是去投奔卷卷了。
  
  阮柔没有走进地洞,只默默地趴在外面偷听。
  
  圣恩正嚎啕大哭地同卷卷诉苦,“呜呜呜,卷卷姐姐,爸爸是混蛋,我讨厌死他了!”
  
  卷卷顺势用肚袋子兜住圣恩,“啊尔尔尔”地温柔低声安慰着,不停地用三条毛茸茸的尾巴去抚弄圣恩的脸。
  
  圣恩又说:“他才不好呢!……他想伤害我的大胖,我再也不理他了!”
  
  卷卷俯下身子舔了舔圣恩的的小鼻子,“啊尔尔尔~啊尔尔尔尔~~”
  
  ……见状,阮柔松了一口气,决定暂时把圣恩交给卷卷照看,她还得回家安抚那个被女儿骂混蛋的坏爸爸。
  
  阮柔回到地洞时,一二三正相当郁闷的一个“人”趴在地上吃土,鼻子里喷着热烘烘的怒气,发牢骚。
  
  阮柔赶紧跑过去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皱着眉毛帮他拍掉嘴巴和鼻子上的灰尘,说:“你怎么也像个小孩子一样,生气了就能乱来吗?……吃土多不干净。”
  
  一二三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噗噗噗地喷着鼻气,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满身戾气。
  
  阮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将一二三拉进蛋壳里躺下,像哄小孩睡觉一样轻拍着他的背,说:“今天的确是你错了……况且圣恩还是小孩子,你怎么能跟她赌气。”
  
  听到阮柔也帮着圣恩,一二三明显不开心了,腾地一声翻过身背对着阮柔,不理睬她了。
  
  阮柔倒也不泄气,动了动腿爬到一二三的身上,再费力地翻到面对着他的脸的那一边躺下。
  
  阮柔双手将一二三的脑袋摆正,与自己四目相对地直视。一二三倒也聪明,立刻把两只眼睛一个往左看、一个往右看,就是不往中间的阮柔看。
  
  这种行为表示他现在不想理她。
  
  阮柔倒也不强迫一二三看她,她伸手拖住一二三的下巴,温柔地逗弄揉捏着那儿的皮肉和毛发,像帮狗狗按摩一样。
  
  一二三顿时享受地眯上眼睛,化身为一只温顺的小狗崽。他情不自禁地舒展开四肢,微微颔首把下巴和脖子完全都暴露在阮柔面前,示意她那里也要揉。
  
  阮柔笑笑,双手齐上握住一二三的脖子,稍微使力地按揉捶打,一二三忍不住舒服地哼哼着,脚趾也跟着舒畅地一抽一抽。
  
  阮柔见一二三的心情似乎因为按摩而转好了许多,便开始用这种方式来跟一二三沟通,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随意,说:“一二三啊……”
  
  “……”一二三忙着闭眼享受,大概没听到。
  
  “一二三?”阮柔的音量微微提高,手下也用力捏了他一下。
  
  “啊尔~”他这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又十分享受地把手臂伸到阮柔面前,让她把这里也一道按摩了。
  


57、女儿将来的伴侣人选 ...

  阮柔微笑,顺势握住一二三的手臂,轻声说:“今天你为什么不打猎呢?……是不是偷懒了?”
  
  “啊尔尔尔~~啊尔尔尔尔~~”一二三的声音轻飘飘的,有点软糯又有点模糊,带着浓浓的慵懒和享受,看来他是舒服得太过头而开始犯困想睡觉了。
  
  阮柔无奈,板着脸拍了拍他的脑袋,好让他精神一点。
  
  她再次重申一遍,语气硬了起来,“你诚实一点,不准撒谎……今天不打猎是不是偷懒了!?”
  
  “啊尔~~”一二三被迫微微睁眼,惺忪地点了点耳朵,坦白承认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阮柔又敲了敲一二三的脑袋,像幼儿园老师教育调皮小孩子一样,慢条斯理地同他说:“你偷懒不干活,还想抢女儿的宠物来当晚餐……女儿那么喜欢孔雀,你要抢,她当然跟你急。”
  
  “呜……”一二三沉默着没说话,两只眼睛一起转溜着往天上望,刻意躲避阮柔的视线,明显是敷衍了事的态度。
  
  ……啧啧啧,看来他还没有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啊。
  
  阮柔却也不急着让他认错,对付一二三、她的法子多得很。
  
  阮柔托腮思考了一会儿,决定给一二三举一个例子。
  
  “一二三,你爱不爱我?”组织好语言后,阮柔突然提出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一二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耳朵,又习惯性地伸出舌头,亲热地舔了舔阮柔的脸。
  
  阮柔懒得擦脸上的口水,接着问:“假如有野兽想吃我,你会不会跟它干架?”
  
  这是当然!……一二三再次严肃地点了点耳朵。
  
  “那如果是蓝呢?……如果蓝吃我,你也会跟它打起来吗?”
  
  一二三还是点点耳朵,再一次肯定了阮柔的问题。
  
  “嗯……首先谢谢你这么爱我。”阮柔微笑着亲了亲一二三的腮边,然后接着跟一二三分析,说:“现在我们回到你和圣恩的问题上来……
  
  孔雀是圣恩非常疼爱的宠物,又或者说是朋友……就像你和卷卷的父亲以前那样,圣恩跟孔雀之间也是有感情的。
  
  现在你想从圣恩那儿抢走孔雀,不就跟蓝想吃掉我的道理一样么……你觉得圣恩会允许吗?……还有,你觉得你这种做法对吗?”
  
  “……”听了阮柔的一段长篇大论后,一二三再次陷入了沉默,两只耳朵也微微耷拉着,但是这一次却难得没有逃避阮柔的视线。
  
  “每个人都有自己视为珍宝的东西,或许在他人看来,那样东西是很低廉很没用的,但我们也要尊重,不能因为个人的看法而做出不利于他人的事情,这样是不对的,懂吗?”
  
  阮柔的笑容清浅如天中明月,伸手揉了揉一二三的脑袋,然后一个满怀抱住他,轻声说:“你自己好好想一想,道理讲得太深你也听不明白。究竟是你不对还是圣恩不对,我就不再说你了。还有……今天你偷懒没打猎,所以作为恶果,晚上我们只能饿肚子了。”
  
  阮柔偷笑着拍了拍一二三饿得憋了下去的肚皮,翘起嘴巴在他腮边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呜……”一二三可怜巴巴地低鸣一声,用毛茸茸的尾巴环住阮柔的腰,然后歪着脑袋开始认真并且严肃地思考起“谁错谁对”这个问题。
  
  ***
  
  第二天早上,阮柔精神饱满地从地洞里爬出来,在外面的平地上生龙活虎地翻了几个跟头、伸展四肢筋骨,她的后面还跟着一直垂头丧气、愁眉苦脸的一二三。
  
  今天,阮柔和一二三起床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森林里打猎,而是到隔壁的地洞里给圣恩道歉。
  
  阮柔早就准备好了草药,全部塞在一二三的肚袋子里,她拍拍他的肚皮,吩咐他呆会儿态度诚恳点,道歉完了就把这些草药掏出来送给圣恩,可以愈合孔雀脖子上的伤口。
  
  一二三点了点耳朵,也摸摸自己装满草药的肚皮,算是听进去了。
  
  阮柔这才放心地领着一二三走进卷卷的地洞里。
  
  卷卷有睡懒觉的习惯,现在距离他起床的时间还有段距离,他正在角落里蜷缩着睡觉。而圣恩跟阮柔和一二三一样,属于早睡早起型,早在天刚亮时就醒了,绝对比公鸡还勤快。
  
  这会儿,圣恩那小小的身子正趴在卷卷身上玩弄他的毛发,她拽住一簇白色卷毛,用手指慢慢将它们理直梳顺来,再突然一松手,看着它们瞬间由笔直变回弯卷的,弹性十足……圣恩一个人玩这个玩得乐此不疲。
  
  “圣恩啊~~妈妈和爸爸来看你了。”阮柔招了招手,轻声唤道。
  
  听到阮柔的声音,圣恩蓦地回过头来,立刻看见满面微笑的阮柔,随后又嘟着小嘴不开心地盯着旁边的一二三,圣恩的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像是要用眼神将他逼退几步。
  
  一二三被女儿莫名其妙地瞪得一肚子苦水,怯怯地缩回了脑袋,转过脸万分委屈地看着阮柔,向她发送求救的信号。
  
  阮柔连忙站出来做和事佬,走到圣恩身边,揉揉她的头发,说:“圣恩还在生爸爸的气么?……妈妈带着爸爸来道歉啦。”
  
  阮柔使劲朝一二三使眼色,一二三会意,立刻按照他们先前排练好的那样垂下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男孩盯着自己的脚趾发呆,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沉重哀鸣声。
  
  阮柔又指着一二三的肚袋子,说:“圣恩你看,爸爸带了很多愈合伤口的草药呢……全部送给那只受伤的孔雀好不好?”
  
  女儿的脸色稍微好转一点,但仍旧闷着声不说话,嘴巴紧紧闭着,简直撬也撬不开。
  
  阮柔知道圣恩跟自己一样有个致命的地方,怕痒……或许可以拿这招对付她。
  
  阮柔作势把手指伸进嘴巴里哈哈热气,然后嘿嘿笑着去挠圣恩的腰侧和腋窝。圣恩就知道阮柔又要挠她痒痒,拼命睁大眼睛想瞪她,但自己却死不争气地怎么也瞪不起来,只顾着在阮柔的夺命连环挠痒手下哈哈大笑叫救命了……那种又想哭又想笑又想大叫的感觉还真是折磨。
  
  一二三见母女俩玩耍得其乐融融,也忍不住悄悄地凑过来,想用柔软多毛的尾巴去搔搔女儿的脖子,逗她开心。但可惜圣恩一见到他就黑了脸,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人了。
  
  一二三顿时停下了脚步,无可奈何地看着阮柔,眼里满是委屈。
  
  阮柔冲他笑笑,然后捏了捏圣恩的脸蛋,说:“圣恩,你平静下来跟爸爸好好聊聊喔,妈妈先去外面走走……不要再生爸爸气啦,爸爸也不是故意的。”
  
  说完,阮柔将不停挥舞粉拳的圣恩抱起来,不顾她的猛烈挣扎将她塞进了一二三的肚袋子里。亲了亲宝贝女儿,又踮起脚尖亲了亲一二三的鼻尖,然后转身牵着一脸被吵醒的天然呆的卷卷,半拉半扯地走出了地洞外。
  
  ***********
  
  听到地洞里一会儿传来低沉温柔的“啊尔尔尔”,一会儿传来稚嫩尖细的“啊尔尔尔”,看来一二三跟圣恩的确在好好地交谈。
  
  阮柔这才放下心来,领着卷卷往其他地方慢走。
  
  她亲昵地捏了捏卷卷的鼻尖,柔声说:“卷卷有没有想我啊。”
  
  卷卷温顺地呜呜一声,用下巴蹭蹭阮柔的手掌心,舒服得很。
  
  阮柔呵呵直笑,说:“怎么还像个小孩子,爱撒娇。”
  
  卷卷又呜呜一声,仍旧弯下身子黏人地往阮柔怀里蹭。
  
  阮柔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你怎么还不成家呢?要做流浪汉么?”
  
  卷卷沉默着没说话。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阮柔接着说:“我们圣恩挺喜欢你的,以后也要麻烦你多照顾下她了。”
  
  卷卷乖巧地点点耳朵。
  
  “那丫头还小,不懂事啊……你闲着的时候也教教她。”
  
  卷卷再次点点耳朵。
  
  阮柔突然白眼看他,笑骂道:“可别把你那些不洗澡、不爱干净的坏习惯传染给她啊。”
  
  卷卷又“呜呜”地撒娇起来了,像是在说“哪有啦,讨厌。”
  
  阮柔无奈地摇摇头,掉了个头领着卷卷往回走。
  
  阮柔本来算想着圣恩的驯兽能力使得她能轻易接触各种雄性动物,她长大后的伴侣就很有可能从这些雄性动物中产生……如果对方是威武的雄狮啊、猎豹啊、老虎啊这类的动物,阮柔还能勉强接受,但如果圣恩偏巧爱上什么食人花啊、男人鱼啊、猫头鼠啊,那阮柔的小心脏可就接受无能了。
  
  ……想来想去,阮柔还是觉得选择最像人类的三长兽为伴侣比较靠谱。
  
  因此阮柔想到的第一个人选便是卷卷。这孩子是她和一二三看着长大的,虽然玩性比较重,但是智商高、悟性好,脾气也温顺体贴。阮柔觉得圣恩VS卷卷绝对要比那神马的食人花和男人鱼好一万倍!
  
  圣恩挺喜欢卷卷的,卷卷也乐意宠着圣恩,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日久生情神马的,将来肯定能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
  
  不过就目前来看……唉唉唉,圣恩还是个没发育的小孩,而卷卷也童心未泯,喜欢依赖人。
  
  阮柔想得太远也太早了啊……
  


58、一二三是个好奶爸 ...

  继一二三试图以圣恩的宠物孔雀为晚饭而引发了圣恩生气后,由于一二三对此事的道歉态度很陈恳,也从此悔改地再也没有打过圣恩宠物的主意,安安分分地吃着自己每天打猎回来的食物。
  
  圣恩便宽容地原谅了一二三,两“人”关系恢复如初亲密,每天都能在森林里看见小的身影跟在老的屁股后头转溜,欢声笑语多,调皮黏人得很。
  
  阮柔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她原以为一二三与圣恩和好了,那么这场小风波也就告一段落了。
  
  阮柔忽略了其中暗藏的隐患——
  
  那一次的吵架并不是单纯的因为一二三偷懒罢了,圣恩的广泛交友也是另一个因素。
  
  ……这样表面风平浪静地过了大半个月后,一二三和圣恩这对父女都相处得很融洽,但某一天阮柔却猛然发现一二三的食物范围正在逐渐地缩小,以前他可以吃到上好的狮肉虎肉蛇肉,但现在他却只能吃一些熊猫肉野鸡肉野兔肉,都是些易捕却不够滋补美味的动物。
  
  ……并没有人强迫一二三只能吃这些食物,圣恩没有,阮柔更没有。是一二三自己在看到圣恩的交际圈里增添了狮子、老虎、蛇等动物的身影后,便默默地将它们划分在自己的食物范围外,以免女儿不开心。
  
  一二三并没有因为食物的选择少了而有怨言,他觉得自己这样做天经地义,因此丝毫也不惊怪。一二三不说,阮柔自然也没有察觉到,她一开始还以为他又偷懒、为了不运动太多而只选择容易捕捉的动物作为晚餐……但这么过了大半个月后,阮柔也觉得很不对劲,一二三就算再偷懒,也不至于一头小猎豹就在他眼前躺着睡觉、他却视他为无物吧?
  
  针对此现象,阮柔立刻就反映过并不是一二三偷懒,也并不是他对猎豹没有食欲了。唯一的解释就是,猎豹此类动物是圣恩所谓的朋友或者宠物,而一二三为了不破换自己和女儿之间的亲人感情,只能委屈自己的肚子而不伤害那些动物。
  
  一旦找出这个原因后,阮柔觉得自己有必要找圣恩谈一谈,她喜欢交朋友这没有问题,但是在这个优胜劣汰的生态环境中,并不是所有生物都可以结为伙伴的。圣恩还必须面对“利益”这种残酷而现实的东西。
  
  阮柔虽有找圣恩谈心的想法,但却一直抽不出时间来,而且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圣恩这个小娃娃来讲明大道理,总不能一开口就吼:“那个母猴子喜欢你爸爸,是我的情敌,不准跟她交朋友!………那个公棕熊喜欢我,是你爸爸的情敌,也不准跟他交朋友!”这样似乎太过牵强……
  
  就在阮柔烦恼着该如何用儿童能听懂的话讲道理时,一二三和圣恩之间的矛盾却又再次滋生了。
  
  那一天,一二三奉阮柔的命在森林里劈了一个白天的柴,纵使他身材高壮、力气强大,但也累得筋疲力尽,肚子早就不满地叫嚣起来,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阮柔对一二三今天的辛勤劳动感到欣慰而满意,恰好她刚刚在许久多未去过的陷进里发现了两只肥胖受伤的熊猫,便将其捞了上来,打算今天晚上全宰了给一二三吃。
  
  一二三已经有好几天没吃饱了,阮柔打算今晚亲自下厨,在烤肉上多看加一点调味料,让一二三把肚子吃得圆滚滚的,她躺上去才舒服,抱起来也有充实感。
  
  阮柔让一二三扛着两只熊猫,抄近道将它们带回地洞后便开始动刀宰杀,将不能吃的内脏掏出来,丢到垃圾堆里。
  
  阮柔忙着这些事情时,一二三也一直在地洞里踱来踱去,翻翻这儿捣捣那儿,看起来像是在不安焦虑地寻找着什么。
  
  阮柔立刻明白一二三在做什么,她朝他莞尔一笑,道:“不用担心,圣恩和她的朋友们在卷卷的地洞里玩呢。”
  
  一二三愣了一下,像是松了一口气地点点耳朵,然后才走到阮柔身边坐下来,主动伸手接过她忙着的活,帮她剖起食物来。
  
  一二三干这活干了一辈子,绝对要比阮柔熟练很多,做起来效率也高。
  
  阮柔看着一二三认真威严的侧脸,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对上他转过来的视线后朝他粲然微笑,露出洁白牙齿。
  
  阮柔觉得一二三真是一个好丈夫,入得森林下得地洞,更是一个当仁不让的好爸爸。又带孩子又喂奶,比她这个只管生孩子的妈妈要称职多了。
  
  ***
  
  晚餐正吃到兴头上时,圣恩突然从地洞口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脸上笑容灿烂,看来玩得很开心。
  
  作为一个奶爸,一二三第一眼看到女儿,最关心的就是她有没有进食,吃饱了没有?
  
  一二三连忙朝圣恩做了一个“过来”的动作,“啊尔尔尔~阿尔尔尔尔~”……应该是在叫圣恩赶紧过去吃一点烤肉。
  
  圣恩自然也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嘴角高扬的笑容却在见到旁面一滩血淋淋的动物内脏时僵硬了。
  
  她顿下脚步,仔细地盯着被宰杀的动物的尸体看了一阵子,有倏地转过头来愤愤地瞪着一二三。
  
  “爸爸,你是不是吃了熊猫!?”
  
  ……一二三看着圣恩的强烈反映,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面对圣恩一针见血的问题,他微愣半晌后便很老实地点了点耳朵。
  
  圣恩的小拳头攥得很紧,愤怒地朝一二三大吼:“这是我新交的朋友!!……你怎么可以吃它们!!”
  
  一二三被骂得没话说,他无辜地瞅了瞅圣恩,又委屈地瞅了瞅旁边的阮柔,然后再摸摸自己还没满足的肚子,他犹豫挣扎了一会后只好弱弱地把手中的烤肉放到地上,再用脚踢到一边去。
  
  ……但是圣恩不会因为他的示弱行为就轻易息怒。
  
  她的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似金鱼,金色的瞳孔里燃烧着浇不灭的怒火,“爸爸,你以为你把熊猫肉丢到一边去就能撇清关系吗!?……我又不是瞎子,看不见你牙缝里夹着的肉丝吗!?”
  
  “……”一二三沉默着任由圣恩教训,他垂着脑袋,还在疑惑着一件事……什么时候熊猫也成了圣恩的朋友?他怎么没注意到?…………唉唉,早知道今天再饿也不吃熊猫了。
  
  圣恩的愤怒吼叫声仍旧清晰入耳:“你这个骗子!大混蛋!……上一次明明答应过我不再吃我的朋友们!……但是你现在又再犯了!你骗人!!……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圣恩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忿然转身冲出了地洞,估计是去卷卷那儿抱怨一二三的不好了。
  
  一二三试着在后头低低地“呜呜”叫了两声,可惜音量太小,分量不足,没能将圣恩唤回来。
  
  阮柔一直保持着沉默,但眉头早已紧紧蹙起,心里也有了想法。
  
  她安静地将火堆上新烤好的肉取下来,轻轻地吹了两口气,等到肉不那么烫后再送到一二三嘴边,说:“吃吧,这块肉嫩。”
  
  一二三抬起头,惊讶而疑惑地看着阮柔,眼里满是问号。
  
  他不太清楚为什么女儿都生气了、阮柔还要让他继续吃熊猫肉……这样女儿不是会更生气吗?
  
  阮柔朝一二三露出微笑,鼓励地说:“没事,我让你吃你就吃,肚子饿了就应该吃肉。”
  
  一二三垂涎地盯着滴着鲜汁的嫩肉看了两秒,然后立刻移开视线,甩了甩耳朵表示自己不能吃。
  
  看着一二三这幅摸样,阮柔着实心疼,她又将烤肉往他鼻子前递了一点,故意诱惑他。
  
  “既然想吃干嘛不吃?这是你辛苦了一天应得的,又不是从别处抢来的。”
  
  一二三又摇了摇耳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一种“你不懂的”的忧郁眼神看着阮柔发呆。
  
  阮柔无奈地笑笑,干脆强迫着将肉整块塞进一二三嘴里,但是一二三态度也很坚定,只将那块肉含在嘴里,却怎么也不肯动牙齿咀嚼,睁大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仿佛让他吃肉还不如让他去shi。
  
  阮柔柳眉紧紧锁起,语音硬了起来:“你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我叫你吃肉!……你如果不想我也发火的话就乖乖动嘴嚼肉!”
  
  ……听到阮柔放下狠话,一二三顿时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两难中。
  
  圣恩不准他吃肉,阮柔又偏让他吃肉…… TAT 不带这样整他的啊嘤嘤嘤……
  
  深知阮柔发起火来可比圣恩恐怖一万倍,长久望着她火星乱舞而仍旧魅丽的眼眸,一二三终于败下阵来,听话地动起腮帮子,大力地嚼着嘴里塞满的烤肉。
  
  虽然这种行为让他内心充满了罪恶感,但是……
  
  嗷呜嗷唔嗷唔,肉的滋味真是太好了太棒了嗷唔!o(≧v≦)o~~
  
  见一二三正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嘴里的烤肉,恨不得一口吞下的模样。阮柔这才卸下怒火,露出浅浅的微笑。
  
  她伸手温柔地抚摸着他脖子后面的毛发,半晌轻轻地说:“从明天开始,你恢复你以前的饮食,想吃什么就抓什么,别有所顾忌。”
  
  闻言,一二三抬起头,诧异地盯着阮柔,大概不能理解她的话。
  
  阮柔却未多做解释,拍了拍他的后背说:“你别管那么多,只管放开了去吃就行。”
  
  一二三为难地看着阮柔……
  
  他是很想放开了吃啊,但是圣恩怎么办?……纠结了。
  
  阮柔善解“兽”意地说:“这次是女儿不对,我明天找她谈谈。”
  
  话毕她又塞了一块肉给一二三,“来,多吃点。”
  
  一二三立刻欢喜高兴地接过肉,囫囵吞枣地塞进嘴里咀嚼几口。
  
  他当然不知道阮柔要找圣恩谈什么,不过一想到自己又能吃豹肉虎肉蛇肉了……他就有点小激动。
  


59、无肉不欢的主 ...

  一二三激动了一个晚上,他很努力地让自己闭上眼睛睡觉,但脑海里总是不断地飘过香喷喷的虎肉、香喷喷的豹肉、香喷喷的蛇肉……
  
  在这样想下去,没准还没吃到肉,他就已经先垂涎而死了。
  
  无奈,一二三只好睁开眼睛,在漆黑的空间中看看这儿又看看那儿,警惕得很,倒是拍死了好几只蚊子。
  
  阮柔本来睡得挺香,但是半夜起床上个小便后就被一二三吵得再也睡不着觉。
  
  借助微弱的火光,她看着他丰满的胸部和肿大的乳头,只以为他是又想喂奶但是圣恩不在了,于是那处便又开始发痒了。
  
  说来也奇怪,圣恩要比一般的人类婴儿和三长兽婴儿都发育得更快,现在她早都不用喝母乳,可以用乳牙来吃饭了。
  
  但是一二三的乳-汁却还没断,虽然喝起来折磨人,但是内含物质营养丰富,白白浪费了可惜。
  
  阮柔强迫性地带着圣恩每晚睡觉前喝两百毫升,有时圣恩偷偷地溜到隔壁的卷卷家里躲难,则换成阮柔亲自上阵,咬着牙心想“这真不是人喝的东西”,嘟着嘴吸吮了好一会儿才喝完。
  
  虽然阮柔今晚已经吃得很饱并且没胃口喝奶了,但恐怕不安顿好一二三,她也没法睡个安稳觉。
  
  无奈,阮柔只好闭着眼咬住一二三的一粒粉尖,啜起嘴唇吸了片刻又转移目标到另一粒肿胀的粉尖上,如此反复转换了N次后,阮柔再也支撑不住,打了个饱嗝后倒在一二三胸前,再也喝不动了。
  
  一二三倒也体贴,还主动伸出爪子,用干净的金毛帮阮柔擦掉嘴边的白色液体,后来不知怎么想的,干脆用舌头帮她舔掉,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奶水真的不怎么好喝,他还是换成用毛发来擦。
  
  他做这一切时,阮柔早都舒舒服服地进入了第二次梦乡,她虽不是淑女,但正常情况下睡相还是不错的。清秀姣好的面庞带着许些天真的孩子气,微微颤动的睫毛显得很恬静很乖巧,看得人心暖暖的。
  
  或许是因为有那么一个成语叫做“秀色可餐”,一二三盯着阮柔的睡脸发了一晚上的呆,倒也不觉得肚子饿或者大脑困了。
  
  *********
  
  第二天清晨,阮柔起床后便把一二三赶到森林里打猎了,她一个人留守在地洞里,先把地洞里的动物残骸清扫完,再去隔壁找圣恩。
  
  圣恩已经醒了,卷卷还在睡,圣恩闲着没事干,便也赖床地趴在卷卷身上没起来。
  
  阮柔不想将卷卷吵醒,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地洞里,朝圣恩招招手说:“圣恩你出来,我们回家谈谈。”
  
  圣恩倔强地别过头去,翘着小嘴道:“不!我才不回去!”
  
  阮柔挑挑眉,“不回去?……那我们就大点声在这儿谈。”
  
  话毕,阮柔便作势要大声喊闹,圣恩生怕她把卷卷吵醒了,赶紧扑过去捂住阮柔的嘴巴,小声说:“好,我跟你回去。”
  
  阮柔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暗暗窃笑。
  
  嘿呦,她家的小公主还会紧张起异性来啦。
  
  回到自家地洞后,阮柔指了个位置让圣恩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了她的对面。
  
  阮柔铁面无私,开头就直说:“你错了,以后不能这样。”
  
  圣恩顿时就不开心了,皱起眉头说:“妈!我哪错了啊?”
  
  阮柔却反问:“那你说说哪对了?”
  
  “我保护我的朋友们有什么错啊!”阮柔不快地撅起小嘴,继续抱怨:“而且爸爸明明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它们的!……爸爸是骗子!”
  
  阮柔平静地说:“你爸爸还不知道你新交了朋友——熊猫。”
  
  “哼,我不管,反正他已经吃掉它们了,现在还谈认不认识有什么用。”圣恩不知从哪学来的表情,竟然朝天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像个早熟的小大人。
  
  阮柔微微蹙起眉毛,说:“不管你爸认不认识你新交的朋友,妈妈都不认为他吃掉它们有错。”
  
  闻言,圣恩诧异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阮柔,似乎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阮柔继续说:“妈妈承认孔雀那一次的确是爸爸错了,他不该偷懒,不该吃你的宠物,妈妈也让他给你道歉过了…………但是,圣恩,你不觉得这次太过分了点吗?”
  
  “我怎么……!”圣恩长大嘴巴正要反驳,却被阮柔后来居上打断了。“你仔细反省一下,你爸爸为了你开心,他最近吃的都是些什么?……你不觉得他瘦了很多吗?”
  
  圣恩反驳:“我又不是什么都不给他吃!!我只是不让他吃我的朋友罢了!!……他还可以去吃野鸡和野兔啊,也可以烤鱼吃啊!”
  
  阮柔深吸了一口气,“……圣恩,你爸爸跟我们不一样,我们的胃口只要吃野鸡和烤鱼就能满足,但你爸爸是兽,他只能把这些当作零食吃,只有足够肥大强壮的动物才能成为他的主食……而你呢?你把那些足够肥大强壮的动物都归为自己的朋友了,那你爸爸怎么办?他吃什么?……你确定你是在交朋友、而不是抢夺你爸爸的食物?”
  
  圣恩委屈地瘪了瘪嘴巴,说:“我宁愿爸爸饿肚子,也不愿意看到我的朋友们被他吃掉!”
  
  “你爸爸吃的动物不是你的朋友,它们只是跟你的朋友同一种族罢了。”
  
  “同一种族也不能吃!!……或许它们不被爸爸吃掉,第二天就会成为我的新朋友!”
  
  阮柔心中又气又痛,生气是被圣恩激的,痛是为了一二三的不值得。
  
  ……这生的养的哪是女儿啊!!……这分明就是个顽固不改的白眼狼!!
  
  阮柔从地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圣恩,表面平静的音调下压抑着怒涛汹涌,“这么说,你打算让你爸爸永远只吃野鸡野兔了!?”
  
  圣恩也跳起来,抬着头毫不退缩地迎着阮柔的视线,反问:“爸爸为什么就一定要吃我的朋友呢!?”
  
  阮柔冷冷答道:“这是自然界的生存法者,优胜劣汰,弱者就只能被强者吞噬。”……一二三顾及圣恩的感受才不去伤害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食物,但其他的三长兽不是一二三,他们才不会理睬圣恩的心情好坏,该吃的食物他们照样吃,谁要是阻挡他们猎食的道路,那便连谁一起吞掉。
  
  自然界之大,有些事情没有理由,也不是人类插手就能解决的——圣恩若不明白这个道理,即使天资过人,也永远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驯兽师。
  
  很显然,她现在心智还太不成熟,任性而倔强地认为自己的观点才是最对的。
  
  “说来说去,妈妈就是和爸爸一起欺负人!!”圣恩朝阮柔大声吼道。
  
  阮柔摇摇头,平静地叙述着事实:“不欺负别人就只能被别人欺负……现在和你说这些还太早了,你只要记住,妈妈不反对你交朋友,但你不能让爸爸没东西吃。”
  
  “哼!”圣恩用力跺了跺脚,转身就要赌气地往外跑。
  
  阮柔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说:“如果哪天你能做到一辈子不吃鸡、鸭、鹅、鱼这些弱小的肉类,妈妈就一定能说服爸爸也不吃那些体积庞大的动物。”
  
  ……明知道这不可能,阮柔却故意这样说。
  
  圣恩气得眼泪都彪出来了,又朝阮柔吼一句:“妈妈是坏人!妈妈就是欺负我!”,然后转身“噔噔噔”地小跑出去了,爬出地洞后又是一阵号啕大哭、泪流满面地奔向卷卷那边,语不成调地呼唤着:“呜呜……卷卷姐姐……”
  
  这一边的阮柔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边微微上扬的弧度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圣恩还小,现在跟她讲大道理的确是很早,阮柔早都想到今天的谈判会以“圣恩气得泪奔”告终,但这也没办法……
  
  阮柔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二三没大肉吃,况且圣恩再怎么天资禀赋也只是一个心智未成熟的小孩子,现在就让她跟各种各样的野兽们打交道,存在着很高的危险性。
  
  野兽也是有很多聪明狡猾的,更何况这里是理想大陆,生存着许多未知的奇异动物,它们也是会算计人的。
  
  为了保护好圣恩,同时填饱一二三的肚子,阮柔觉得今天这一战打得非常好。
  
  圣恩或许短时间内不想回家见到阮柔和一二三,那也好,让她在卷卷那边好好冷静下来思考思考阮柔说的话,她肯定会有所收获。
  
  卷卷可以代替她照顾好圣恩,这一点阮柔倒是丝毫都不怀疑。
  
  ***
  
  傍晚,一二三打猎完回家了。
  
  今天的战利品很丰盛,一只猎豹两只野狼,还有一只野兔和三只野鸡。
  
  一二三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阮柔和圣恩在不在……
  
  阮柔正在蛋壳里坐着,那圣恩呢?……圣恩哪里去了?
  
  一二三又开始在地洞里上上下下寻找起来。
  
  阮柔随便编了个谎言,说:“卷卷心情不好,这几天圣恩住在卷卷那边,陪他散心。”
  
  “啊尔~”一二三应声点点耳朵,提着丰盛的猎物走到火堆旁,开始烤肉。
  
  看得出来一二三很垂涎还滴着鲜血的豹肉和狼肉,但仍心有余悸地将它们放到一边去,选择先剖开野兔野鸡。
  
  阮柔却摇了摇头,打住一二三的动作,说:“别吃这个,呆会儿还有用。”
  
  一二三有些疑惑地看着阮柔,见她虽然不解释但眼神坚定,他便也不再过问,况且……矮油矮油其实他更想吃的是豹肉啊狼肉啊o(≧v≦)o~~
  
  ********
  
  阮柔说得不错,剩着没吃的野兔和野鸡的确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正当一二三啃骨头啃得不亦乐乎、激动得吐舌头哈气之时,隔壁突然传来一阵犀利响亮的嚎叫童声。
  
  “天啊!!!!……卷卷姐姐!!你怎么可以抓熊猫吃!!” (圣恩)
  
  “啊尔尔尔尔啊尔尔呜呜……”(卷卷)
  
  “不行!!……一次也不行!!……你要是杀了它我就永远也不理你了!!”(圣恩)
  
  “呜啊尔尔尔……”(卷卷)
  
  “我怎么不给你吃肉了!?……你可以吃野鸡和野兔啊!!”(圣恩)
  
  “呜……”(卷卷)
  
  “你现在重新回去打猎!……野鸡和野兔应该还没回窝呢。”(圣恩)
  
  “呜呜……”(卷卷)
  
  明显感觉到卷卷的不情愿,阮柔无奈地笑着耸耸肩,冲一二三努努嘴巴,说:“去吧,把野鸡野兔给他们送过去~”
  


60、再见故人,斑点短毛! ...

  不知不觉中,炎热暴晒的夏季终于度过,而天气凉爽、果实丰收的秋季也在慢慢向这块大陆靠近。
  
  伴随着温度的下降和植物的枯萎,这几天阮柔经常看到有三三两两的雌性三长兽出现在栖息地的附近,她们有的徘徊不定、不敢走进内圈,只能远远的张望着。还有的胆子大,直接大摇大摆地走进栖息地,然后钻到相应的地洞里与她们的雄性伴侣会合。
  
  与夏季不同,现在的三长兽们已经逐渐褪下满身的戾气,恢复正常性情。因此雄雌两兽相见后不会再对着互方发欺骗或施加暴力,这也意味着他们可以恢复同居生活了。
  
  雄性三长兽再认出自己的昔日伴侣回来时表现得相当欢迎和兴奋,他们拧着耳朵、摇起尾巴跑上前去搂住自己的伴侣,并用“啊尔尔尔”的温柔嗓音低低诉说情侣间的私话,或者立即准备晚餐给雌性三长兽们填饱肚子。
  
  相认以后,雄雌两兽就又开始一起生活,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很平常而恩爱的伴侣,没有因为时间和空间的隔离而产生丝毫的感情破裂。
  
  一夫一妻的三长兽是如此,一夫多妻的三长兽也是如此,一妻多夫的三长兽亦是如此。
  
  虽然阮柔觉得一个地洞里住那么多只兽肯定会有纠纷争执,但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见过哪两只三长兽对立吵架或者抱在一起扭打,有可能是因为很久没团聚过而越加珍惜对方,凡事都会让着些。总之他们一直相处得很和睦,比二十一世纪的人类世界还秩序安定。
  
  ……要真说有哪一家出现过不和谐现象,也只能找到一二三和圣恩这对父女了。
  
  自从阮柔那天找圣恩摊牌谈过一番之后,圣恩就一直住在卷卷的地洞里,不肯回家也继续不待见一二三。每次在森林里遇到一二三,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掉头就跑,跑得速度极快,一溜烟就不见了。
  
  一二三见到圣恩时总忍不住伸出爪子,想抱住她塞到肚袋子里护着,但圣恩的态度一直非常冷淡逃避,从来不浪费时间跟一二三说一句话。一二三刚伸出的爪子也只能尴尬地僵在半空中,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越跑越远的圣恩的背影。
  
  阮柔见到一二三失落的这幅摸样,既觉得可怜又为他心疼。她深知圣恩那孩子跟她一样是个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倔强性子,只有吃了大亏后才能反省过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阮柔同时也明白一二三是个很没自我原则的傻货——他没有任何必须坚持的观念和做法。
  
  怎样能讨圣恩的喜欢和开心,他就觉得应该怎样做;怎样能让圣恩心甘情愿地回到他身边,他就觉得这样是对的。
  
  ……所以说,这傻货现在虽然天天都能吃到山珍海味,但他心中也一直充满了罪恶感,总觉得自己吃豹肉和熊猫肉等等是不应该的,是非常不对的行为。要不是阮柔坚持着让他继续吃下去,估计他早都已经过上啃干草、咬树皮的悲催生活了。
  
  而圣恩虽然仍不支持一二三以自己的“朋友们”为食物,但也没有再在一二三乐颠颠地啃着大骨头时跑过来臭骂他一顿。
  
  ……就是可怜了卷卷同志,每天都只能吃些野鸡和野兔,腻得他现在一看到毛茸茸和长耳朵的动物就会克制不住地猛烈呕吐一番。以致于一向自恋的他都不能再对着湖水好好欣赏自己了,因为头上立着的那两只长达二十厘米的耳朵实在是太惹眼。
  
  为了改变这种折磨的现状,卷卷经常会以各种理由把圣恩支到一边去,然后自己偷偷摸摸地捉一只熊猫解解馋,在圣恩回来之前快速地把它吃干抹净。
  
  要是事后不被发现,自然是值得庆幸的。但要是一旦被发现了,圣恩会毫不留情地把卷卷丢到地洞外面过夜,并且赌气不理他几天。
  
  由此看来,圣恩的立场很明确也很坚定——无论是一二三还是卷卷,只要伤害了她的“朋友”都会被无情地打入冷宫。只不过卷卷属于暂时性的,只要愿意悔改、态度诚恳就可以随时被放出来。但是一二三比较严重,属于长久性的,被列进了黑名单。恐怕圣恩在消气之前都会一直冷落他,选择性忽略。
  
  而圣恩对阮柔呢,虽然不像对一二三那样一撞见就转身奔走,但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主动亲热地大声叫妈妈。
  
  偶尔路过阮柔身边时,圣恩习惯抬起头幽怨地瞟她一眼,然后再低下头慢慢地走过,也不跟她说一句话,似乎有意在证明“我在生你的气,你不道歉的话我是不会理你的。”
  
  ……总的来说,圣恩的行为就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女孩在任性赌气。
  
  虽然这只是第一次如此,阮柔却坚持着不能先低头示弱……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第一次的影响要远远比第二次深重。阮柔不想把圣恩惯成骄纵霸道的性子,就必须在事情发生第一次时做到不依就圣恩的小孩脾气,将“坚持真理”的信念贯彻到底。
  
  阮柔是个女人,女人发起狠来可是非常恐怖、非常固执的,她认为自己一定能将真理坚持下去,并且也要求很容易心软的一二三跟她一起坚持下去。
  
  但明显,一二三只是在精神上支持阮柔罢了,身体上早都想跑去跟圣恩道歉了。他有好几次都已经站在卷卷的地洞口前,正犹豫着进去好呢还是进去好呢还是进去好呢,下一秒却被赶过来的阮柔恶狠狠地叫骂着、揪住娇弱的长耳朵给拖回家去了。
  
  阮柔让一二三在蛋壳里坐好,不准乱动,然后跟他讲了很多严肃的大道理:女儿不能宠啊一宠就坏了啊……你一定要惯着她依着她那你吃什么呢?你去啃泥巴吗?……你这么听她话、那她让你把脑袋取下来你也取是不是?……小孩子就是任性不过没底气!你别理她让她一个人发发牢骚,过一阵子就慢慢好了!你越是在乎她依着她,她就越是跟你过不去!她就没底线了!……你让她住卷卷那边一个人好好反省反省,我倒要看看她一个小屁孩能搞出什么名堂来!balabalabala……
  
  一二三听着听着就越来越迷糊,坐也坐不稳了,阮柔也不再跟他绕绕圈圈,直接发话:“总之这事听我的!没我的命令你不准去跟圣恩道歉!……否则以后你也跟卷卷一样睡大树去!”
  
  ……于是这事便这么定下来了。一家三口的关系继续僵持着,成为了栖息地中最不和谐的家庭。
  
  ***
  
  这一天,栖息地里来了一只熟悉而又陌生的雄性三长兽。
  
  之所以说熟悉,是因为阮柔见过他很多面:他曾经试图与一二三争夺阮柔,还狠狠地咬过阮柔的屁股,想把她当食物吞掉。
  
  之所以说陌生,是因为阮柔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也不会可以回想起他,因此早都将他落在了记忆长廊的不起眼角落里。
  
  ……这个“他”说的便是斑点短毛,那个既被阮柔围观过打野战,又被一二三威慑恐吓过的倒霉儿。
  
  记得很久以前的那个早晨,阮柔得知奥巴马的阴谋后、在原栖息地里号召着全体三长兽立刻迁移走时,斑点短毛是属于强烈反对那一派的,不仅批判阮柔还连着一二三也一起批判了一通,后来自然就没有跟着阮柔和一二三离开,而选择留守在了原栖息地。
  
  也就是说,斑点短毛应该有经历那一场血腥的浩劫……
  
  但是他现在还能有血有肉的出现在这里,说明他有可能是那一场浩劫的幸存者,非常幸运地活了下来。
  
  ……时隔将近一年,再一次见到他,要不是那一身很有特色的黑白斑点短毛,阮柔真的差点忍不住他来。
  
  斑点看见阮柔时倒没怎么惊讶,因为阮柔长得与远古野人大有不同,无论扎在哪里都很显眼,斑点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阮柔觉得斑点好像改变了很多,以前他看着她的眼神除了饥渴就是饥渴还是饥渴,如果一二三帮着她驱赶或者狠揍他的话,他的眼神还会多一点愤恨和杀气。但是这次不同了,他的眼神看起来饱经沧桑,瞥向她时甚至带了点羞愧和懊悔,就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见到曾经帮助过他的好心恩人。
  
  除此之外,他还消瘦了很多,全身几乎只有骨头和皮毛包裹着,脂肪少得可怜,外形明明很高大,但看起来却莫名产生一种“风吹就会倒”的单薄感。
  
  在阮柔打量斑点的同时,早有很多只三长兽发现了斑点,并且热情惊喜地涌了上来将斑点围在中心,“啊尔尔尔”地问长问短。
  
  面对诸多问题,斑点偶尔会漫不经心地小声地回几句,声音听起来也很疲倦劳累,带着浓浓的干涩和嘶哑。
  
  围成一圈的三长兽们很快就发现斑点的状况不佳、气息很弱,便也不再缠着他问东问西。他们齐心协力、很快挖出了个新的地洞作为斑点的住处,让他进去歇息着,先好好睡一觉后再办一场宴会来欢迎他。
  
  ……阮柔心想斑点在三长兽中的人气还是不错的。
  
  到了晚上,斑点安心地睡了一觉后,精神气色有所好转,至少走路时步伐能稳得住,不会再有轻飘飘的危感。他吃了一点食物后便爬出地洞,去参加三长兽们特地为他准备的宴会。
  
  斑点是唯一一只经历过原栖息地洗劫而存活下来的三长兽,因此众兽对他的到来又是惊讶又是好奇,纷纷携着美味的烤肥肉来招待他,顺便询问一些自己极其想知道的问题。
  
  阮柔也对那一场洗劫的过程和结果很关心,因此特地煮了几只大螃蟹作为斑点的食物,顺便过来听听三长兽们的交谈。
  
  可惜她听不懂三长兽的语言,光看它们的肢体语言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左右思考许久后决定让圣恩给她做翻译。
  
  只不过阮柔和圣恩的关系还僵持着,圣恩不会无缘无故就答应阮柔的请求。
  
  恰好阮柔知道圣恩一直想学写字,所以当阮柔用教她写字的条件来和圣恩交换,她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这并不代表她们的关系恢复平常,只是一次条件交换罢了。
  
  宴会开始时,圣恩按照约定,跟随阮柔一起到了现场,而阮柔又是紧紧跟在一二三后面的。
  
  一家三口终于能和和气气地团聚一次,一二三为了这事偷偷地乐了好久。
  


61、她说的话,永远是对的 ...

  宴会开始后,三长兽们问的问题果然都跟原栖息地离不开关系。
  
  斑点回答得很详细,他说那天早晨阮柔和一二三带着小批三长兽离开栖息地后不久,就有数不清的野人们突然从四面八方包围住栖息地,举着武器毫不留情地杀了进来。
  
  三长兽们战斗力虽然强,但寡不敌众,在数量上吃了大亏。他们奋力与野人们僵持拼搏了一个白天,兽的数两也因为不断有野人增援到战斗之中而越来越少,最终在夜幕降落之前全都倒在了血泊里。
  
  三长兽们的尸体有些被野人挖出内脏,宰割成肉块,用火烤着吃,还有的则被丢到森林里喂其他野兽。
  
  而斑点在战斗时由于被一个野人用大石块砸晕了过去,醒来后已经躲过了血腥的大杀戮,被当作尸体丢到了荒郊野外,这里没有野人的看守,他便神不知鬼不觉地逃了出来,成为唯一的幸存者。
  
  斑点在细叙野人们如何血洗栖息地的过程时,双眸里火海怒卷,汹涌鼓荡,全身散发出极度浓烈的杀意和不共戴天的仇恨,阮柔一开始还没留意,直到斑点义愤填膺地跳起来,提议要重新夺回栖息地、与野人拼死一战、为牺牲的三长兽们报仇时,阮柔才猛然发现周围的三长兽都因为斑点的一番话而愤怒地竖起了全身毛发,全身透露着森冷危险的戾气。
  
  唯独一二三由于一心放在如何逗圣恩开心上面,并没认真听斑点讲话,因此也很淡定地未产生丝毫剧烈的反映。这会儿他突然发现周围的三长兽都进入了愤怒备战的状态,于是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却并没发现能让三长兽迅速产生杀气的强大天敌靠近,他不禁一个脑袋两个大,弄不清楚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圣恩继续敬业地为阮柔做着翻译,一字不漏地复述斑点的话:“野人抢了我们的栖息地!还杀了我们的同胞!……我们必须要跟他们决一死斗!讨回我们的家园!为死去的亲人兄妹们报仇!……否则他们迟早有一天还会扩张到这里来,先下手为强地再血洗我们一次!”
  
  阮柔作为听众,原本一直沉默地聆听着,但斑点现在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说一句话,从而及时唤醒三长兽们的理性。
  
  “你们先别这么激动!也千万别忘了当初我们逃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不与野人争锋相对,造成不必要的损伤……既然现在野人们还没找到这里,我们的日子过得既稳定又安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又何必自送上家门去打杀呢?”
  
  此话一出,立刻驳得一些三长兽的赞同,纷纷“啊尔尔尔”地小声嘟囔着交头接耳。
  
  斑点也毫不退缩地反击道:“野人们虽然暂时还未找到这里来,但并不代表永远不会!……假若哪一天他们突然拿着尖利的武器出现,再一次将我们团团包围,而我们却一点准备都没有,岂不是坐着等死?……这样的下场与原来又有什么不同!?”
  
  现场维护斑点的说法的三长兽占了多数,他们天生就是以进攻为防守的动物,冲动起来不用大脑思考问题,如今被斑点挑拨起的火气,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就灭下来。
  
  阮柔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该怎么反驳斑点,她说话从来没有这么流利过:“等死是不对,但是主动攻击难道就不是送死了吗?……你是那场洗劫的唯一幸存者,想必也知道野人们的实力有多恐怖,他们人多,武器也磨得锐利,在这种状况下,根本不是我们想报仇就能报仇得了的,根本不是我们想夺回栖息地就能夺得回来的!………说不定我们的主动进攻不会得到丝毫好处,反而会造成不可估计、不可回转的损失,假若此族从此灭亡!这种代价是你能承担得起的吗!?教训已经有第一次了,难道还不够惊心,还需要第二次吗!?
  
  ……我们必须要认清自己的实力,不要太高估自己,更不能太小看敌人!
  
  依我看,我们现在采取主动攻击简直就是送死,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与其如此,还不如平静下来,继续留守在原地,想想该怎么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等以后在寻找机会报仇也未尝不可。”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冲动就是魔鬼”,阮柔想说的莫非是这两个道理。
  
  但三长兽们的注意力却只放在了“我们现在采取主动攻击简直就是送死,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这句话上。他们一直骄傲地认为自己是这片森林中的第一强者,在原栖息地被血洗之前更是一直将人类视为低等弱类,没有放在眼里。现在听阮柔这样贬低三长兽而高捧人类,自然耿耿于怀起来。
  
  斑点首先发言:“你一个人类女子,能让你留在我们的栖息地里居住已经不错了,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反驳我的话!?”
  
  另一只三长兽也跳起来帮衬道:“哼!……人类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她也不会例外,肯定是怕我们伤害她的族人才拼命阻止我们!”
  
  “真是太可恶了!!……这种人怎么可以让她留在栖息地里!!”
  
  如此一来,阮柔好不容易唤回一些三长兽的理智,又被新一轮的挑拨和火上浇油给摧毁了。
  
  甚至有一只三长兽说从前人类丝毫不敢忤逆反抗三长兽,但自从阮柔出现在原栖息地里,就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三长兽被人类宰杀的事件。他认为阮柔就是三长兽一族的灾难星,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必须赶走她才行。
  
  更有过分的三长兽竟然要求斑点立刻杀死阮柔,让她成为三长兽报仇人类的计划中杀死的第一个人类,以暂时浇灭心中燃烧的愤怒。
  
  听到圣恩将他们的话一一翻译出来,阮柔气得肺都要炸了,百口莫辩之余,她真想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白眼狼!!一群白眼狼!!!”
  
  所幸斑点倒没有真的要杀死阮柔,只是依照群众强烈建议之言将阮柔驱赶出栖息地,永远不要再给他们带来不幸和灾难。
  
  阮柔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心中暗骂自己何必充当好人,所谓的劝说和建议,最后却只能为她换来成为群众的靶子这样的下场,纯属自己找虐。
  
  她也不再浪费功夫去反驳三长兽们的胡乱诽谤,当即便潇洒地忿然转身跑走,往着地洞的方向跑去。一二三自然也要拎着圣恩追上她的步伐,却被一只三长兽拦了下来,他企图挽留一二三这个强大的战斗力。
  
  “你干嘛还要追那个女人?……她诅咒我们不仅不能报仇雪恨,还会被人类全部灭族。”
  
  闻言,一二三沉默了几秒,然后丢下一句话后便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奔向阮柔的身影。
  
  “……她说的话,永远是对的。”
  
  妇唱夫随——这就是一二三做事时永远遵守的那条不算原则的原则。
  
  ***
  
  阮柔跑在前面,率先跑回了地洞中。
  
  一二三先将圣恩送到卷卷身边照看着,然后才回到地洞里去找阮柔。
  
  阮柔正坐在蛋壳里对着空气挥舞拳头又踢腿,想象被自己捶打的人是欠揍的三长兽们,以这种方式发牢骚。
  
  一二三站在一边安静地看着她发泄怒气,直到她慢慢冷淡下来,他才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用毛茸茸的尾巴缠住她的腰,轻轻磨蹭着,好像在传递一种“不要生气、稍安勿躁”的信息。
  
  阮柔一把抱住一二三,这个拥抱很紧很用力,似乎害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你会不会也觉得我是灾难星?”
  
  “啊尔~”一二三低头温柔地舔了舔阮柔的眼睛,头上两只耳朵微微摇了摇。
  
  感受到一二三的回应,阮柔将他抱得更紧,整个人都缩进了他的怀里,发自内心地感叹道:“还是一二三对我最好。”
  
  “啊尔~”一二三应了一声,继续舔阮柔的脸颊。
  
  如此相依相偎着沉默了好久,就在一二三以为阮柔已经睡着之时,她却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会不会跟他们一起去找野人报仇?”
  
  一二三舔吻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正在思考阮柔提出的这个问题。
  
  阮柔的心也随着他的犹豫而紧张起来,她攥住一二三的毛发,将脸紧密地贴在他胸口,说:“如果我不想你去的话,你可不可以不去?”
  
  一二三的眼瞳里流转着千万种温情和萤光,璀璨如琉璃,从中渗出浓浓的疼惜和怜爱。感受到怀里的人儿正在紧张得瑟瑟发抖,他连忙将其抱了起来,塞进了温暖的肚袋子里好好呵护着,并且当着她的脸重重地点了点耳朵,对她的问题给予了非常肯定的答案。
  
  阮柔很是惊喜,一二三真的愿意不去报仇吗?
  
  阮柔深知一二三也是个意气用事的性子,他经常半夜做噩梦惊醒,梦到野人们血洗原栖息地的恐怖而血腥场景,也曾经多次想回去找野人们报仇,可见心中的仇恨和愤怒并不比任何一只三长兽少。
  
  这次斑点成功地激起了所有三长兽要报仇的欲念,而一二三竟然能压下愤怒,不参加他们的行动?
  
  阮柔有些不敢相信,她睁大眼睛看着一二三,又再问了一遍:“你真的不去吗?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一二三毫不犹豫地点点耳朵,耳朵点得很用力,还不小心拍到了阮柔的脑袋。
  
  阮柔欢呼雀跃着亲了亲一二三的腮边,“不可以说谎喔!……骗人的会变成小猪!”
  
  一二三点点耳朵。
  
  阮柔又说:“他们都要赶我走,我也不想再留在这里了,我们明天早上就离开这里,把圣恩和卷卷也带上好不好?”
  
  一二三点点耳朵。
  
  “以后你就要从群居动物变成独居动物了!……只有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挺好的,就算吵架也只是内部矛盾,很容易解决,我们要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一二三点点耳朵。
  
  “我知道你会想念你的同胞们,你可以抽时间和卷卷一起回来看看,我就不方便陪你回来了,好不好?”
  
  一二三点点耳朵。
  
  “……嘻嘻,一二三你真好,那么听话,我爱死你拉~”阮柔大笑着在一二三腮边又落下一个吻。
  
  一二三仍旧点点耳朵,这是当然。
  
  ********
  
  原本计划第二天一早就起床出发,但意外突然发生的时候,谁也会被惊得措手不及。
  
  ——卷卷还在地洞里睡觉,但圣恩却莫名不见了!
  


62、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

  阮柔是在一簇茂密的草丛后面发现圣恩的踪影的。
  
  她似乎受了什么惊吓,紧紧抱着双腿蜷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薄纸,瑟瑟抖动的长睫毛仿佛在水里浸泡过一样,楚楚可怜。
  
  阮柔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前去将她抱起来,呵护地搂在怀里。胡乱擦掉她身上的斑驳血迹,紧张慌忙地问:“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圣恩像抓住救生浮木一般死命拽着阮柔的衣袖,一串串晶莹的泪珠儿簌簌落下,摇摇头,哽咽着说:“不是我,是小白……呜……”
  
  小白是一只幼年绵羊,圣恩前些日子在森林里捡回来的。那时候小白的腿部被其他野兽的利牙咬伤,流血不止,要不是圣恩和阮柔及时发现它并给它包扎伤口,估计它当年就死在荒郊野外里了。
  
  小白痊愈后就交给圣恩抚养,圣恩很喜欢它,对它自然也很好。自己吃什么就给它吃什么,晚上睡觉也让它趴在自己和卷卷身边。在圣恩的精心照料下,小白由原来的瘦肉不堪逐渐变得胖嘟嘟起来,跑步时就像一朵软绵绵的白云在弛缓移动。
  
  阮柔将圣恩全身上下都一丝不苟地检查过了,直到确定她只有几处肌肤被磨破了皮,并没有见血的伤口,阮柔才松了一口气,顺着圣恩的话继续问:“小白怎么了吗?……它在哪里?”
  
  圣恩哭得更加厉害,眼泪如溃堤一般潮涌而出、迅速染湿了阮柔胸口的衣服,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小白……小白……它被小狮,被吃了……呜呜呜”
  
  阮柔怔了一下,小狮说的是一只和圣恩关系不错的雄狮,虽然天性凶残嗜血,但跟圣恩在一起时还是相当温顺安静的,这回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圣恩继续哭哭啼啼地说:“我今天早上起床后,带着小白去森林里散步尿尿,回来时刚好遇到小狮了……
  
  小白见到小狮很害怕,全身一直在发抖,它想转身逃跑,但是我不给它走,我跟它说小狮不会伤害它……后来小白听话没有跑走,但是小狮却突然向它扑了过来……
  
  呜呜……我真的不知道小狮会吃它,呜……
  
  我在旁边怎么叫都阻止不了,小狮根本就听不进我的话,它一点都不留情地咬断小白的喉咙,小白流了好多血呜呜……”
  
  重复一遍这样血腥的噩梦对小小年纪的圣恩来说无意是种折磨,阮柔连忙轻轻地爱抚着她的后背,打断她的话,说:“圣恩不哭了,这事不怪你,小白不会怪你的。”
  
  圣恩拼命地摇头,险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融入深深的自责:“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自作聪明,小白还能来得及逃跑……就不会死……”
  
  虽然圣恩说得有道理,但此刻为了安慰她,阮柔不得不维护道:“圣恩不要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狮子跑起来要比绵羊快得多,就算你让小白逃跑,它也或许会被小狮后来居上捉住……所以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你,对不对?”
  
  圣恩却好像更加愧疚和自责了,机械性地反复呢喃着同一句话:“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阮柔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揪得生疼,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话安慰圣恩。她愁眉苦脸地回头看向一二三,企图向他求助,但一二三也是一脸没辙,没有什么好办法。
  
  ……阮柔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会流眼泪的生物,圣恩则是第二个。
  
  他对这两个眼睛会源源不断地哗啦啦流汗的母女很招架不住。
  
  倒是卷卷显得从容多了,他走上前从阮柔怀里接过蜷缩成一团的圣恩,抱着她走到一边去,用毛茸茸的大尾巴抚摸她的脑勺,温柔而低沉的“阿尔尔尔尔”声不知窃窃私语着什么。
  
  十分钟后卷卷再抱着圣恩回来时,她眼眶虽然还红通通的,但已经停止了哭泣,紧抿着嘴巴垂头不语。
  
  阮柔这才放下心来,朝卷卷投去感激的微笑。
  
  卷卷有些害羞,撒娇地“呜呜”一声,然后轻快地摇摆了几下尾巴。
  
  …………
  
  找到圣恩后,一行“人”便回到地洞里整理好各自的行李,然后没有跟任何一只三长兽打招呼,默默无语地离开了栖息地。
  
  这一次短距离的迁移,阮柔自然做好了计划,有目的地的。
  
  她还记得去年冬天,一二三的母亲蓝曾经带她去过剑鸟们群居的巨大礁石洞。
  
  那些礁石群离海洋更近,海拔也有一定高度,不需要担心涨潮时海水会淹没石洞,是阮柔目前能想得到的最好住处。
  
  只有每年的冬天,剑鸟往南迁移时才会居住在礁石洞里,现在这里没有任何动物经过的痕迹,野兽很少会注意到这个地方,阮柔和一二三他们便可以放心而自由地霸占着这里,就算冬天来临,剑鸟们飞回来,他们也可以留下来跟蓝一起住。
  
  阮柔对她的新家很满意,一二三到哪都一样,没有意见,卷卷和圣恩的适应能力不错,很快也接受了这个四周都是石壁的新家。
  
  阮柔的搬家货车上还堆放了很多日常必备的东西,可惜车子早已经没油了,必须让一二三和卷卷齐心协力地使劲推,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将货车推到礁石洞的下边。
  
  以后如果想拿什么东西,阮柔必须要趴在一二三背上,让他拖着她滑翔到地面上,她才能再爬上货车去拿。
  
  虽然有点麻烦,但目前也只能想到这样的方法了。阮柔总不可能让一二三和卷卷把货车给搬到礁石洞里来,他们可没沿着石壁垂直行走的能力。
  
  阮柔和一二三住在蓝曾经呆过的石洞里,卷卷就住在隔壁,虽然面积小一点,但是背风,冬天不会那么冷。而圣恩那小家伙呢,她属于两边跑那一类的,有时住在阮柔和一二三这洞里,有时则投奔到卷卷那一边去。
  
  阮柔想把这个新家装饰得漂亮一点。她指示一二三把他的蛋壳放在角落里,然后从货车里翻箱倒柜找到一只黑色的大头笔,在蛋壳上画了一个大爱心,又在爱心中间画了一张不像人脸的人脸和一张不像兽脸的兽脸,旁边标上“阮柔和一二三相亲相爱”。
  
  一二三在浪漫这方面反映比较迟钝,而且阮柔也是个画什么不像什么的主,一二三自然就没搞清楚阮柔在画什么玩意,虽然他觉得那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不太美观,但碍着阮柔的面子他只好什么都不说,保持沉默任由阮柔胡搞。
  
  当阮柔笑嘻嘻地问他好不好看时,他连忙果断地点点耳朵……
  
  阮柔又吩咐一二三和卷卷去森林里捡一些小果子回来,她将它们一个连着一个串起来,倒挂在洞口处凸起来的石块上,远看过去就像一串串绮丽的门帘。
  
  阮柔还从货车里抱了好几床被子,放在卷卷的石洞里给他垫着睡觉。
  
  卷卷并没有像一二三那样温暖舒适的大蛋壳当床,礁石洞里的地面也坑坑洼洼的,躺在上面很硌人,如果不用柔软的被子垫在身下,躺着肯定不舒服。
  
  如此一般,阮柔和一二三这次的短距离迁移便算是成功地告一段落了,他们又可以开始过上正常的平淡生活。
  
  秋天森林里活动的可捕猎动物虽然不如夏季那么多,但同时却有很多水汁丰满的果实都完全成熟,可以采摘来吃。阮柔和圣恩可算是大开口福,每天都有吃不完的各种各样有营养又鲜美的水果,既能填饱肚子又能美容健体。
  
  而一二三和卷卷最近也忙碌起来,他们从秋季中旬开始就要准备起下一季冬眠时用来补充能量的食物。如果这个时候偷懒,也就意味着冬季将承受饿肚子的后果,如果食物严重紧缺的话说不定会在沉睡中饿死过去。
  
  幸好一二三向来是个自觉而勤劳的乖宝宝,虽然爱玩,但关键时刻绝对不会误了捕猎这最重要的事情。卷卷被一二三严格地盯着也不敢偷懒,只能勤勤恳恳地追踪着猎物们的行踪,两只兽合作起来每天的捕量很可观,阮柔乐得嘴巴都合不拢,眼角的皱纹似乎都因为常笑而挤出了一两条。
  
  一开始,一二三和卷卷怕再次惹哭圣恩,只好委屈自己过上了“素斋”生活,只吃一些野鸡野兔,不过这根本填不饱肚子,并且还会间接影响第二天的捕猎成果。后来在阮柔的鼓励下,加上他们好些天没吃到肥美的熊猫肉,也嘴馋得很,便尝试着抓了两只熊猫回来,开膛破肚烤了吃。
  
  圣恩倒也学明白了,并没有再阻止或者呵斥一二三和卷卷的行为,努力地视之若无,但是她自己仍旧坚持只吃野鸡野兔这类小动物。
  
  阮柔无奈地笑笑,心想野鸡和熊猫其实本质上无任何区别,都是一条有血有肉的生命,圣恩何必对这个如此固执。
  
  不过既然她都已经不再介意一二三和卷卷吃大鱼大肉了,那阮柔也不会费那个功夫去勉强圣恩吃一些与一二三相同的食物。
  
  ……
  
  不足三个月的时间便这样平淡而安稳地慢慢流逝了,阮柔和一二三正努力执行着造第二个人兽宝宝的计划,而圣恩也快速生长成一个八九岁姑娘的模样,虽然还没进入青春发育期,但已隐约看得出玲珑窈窕的娇媚身姿。阮柔不能再让她像小时候那样裸着身子到处乱跑,在衣柜里挑了几件最小尺码的衣服给圣恩穿,虽然袖长和衣长仍然超过了一截,但总比什么都不穿、像个野人好得多。
  
  某一天的夜晚,气温突然急骤下降,阮柔给自己和圣恩都添了几件厚点的衣服,转身又猛地打了个打喷嚏,心里猜测冬天大概来临了。
  
  果然,那之后的几天,一二三和卷卷都像吃了迷药似的一直睡不醒,偶尔会说几句梦话,“啊尔尔尔~”之后缓缓睁开眼睛,四周上下看一看,面貌似乎挺有精神的,但没过几秒就又重新闭上眼睛,打着呼噜昏睡过去,怎么叫怎么拍也喊不醒。
  
  阮柔和圣恩这两个不用冬眠只好聚在一起解闷,阮柔手把手地教圣恩怎么写字,有时也会教她下五子棋或者跟她讲一些自己在21世纪时的趣事,圣恩虽然很感兴趣,听得时候眼睛都熠熠生辉,但或许是阮柔的声音太催眠了,她也经常听着听着就昏睡了过去。
  
  阮柔发现自从冬天来了后,圣恩的睡眠时间也比平常多了五六个小时,也许是因为她的血液里遗传了一二三的部分基因,到了冬天也变得有点贪睡起来。
  
  阮柔将沉睡中的圣恩抱到蛋壳里,塞进一二三温暖的肚袋子里,又给她盖了一层厚棉被。
  
  望着父女俩有些相似的脸部轮廓,阮柔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抬头将视线移向了洞外蔚蓝辽阔的苍穹之上,目光深远仿佛要穿透云端看到天空的另一边。
  
  唉……冬天都来了,蓝怎么还没迁移过来呢?
  
  凝神看了良久,阮柔正要偏头将视线收回,耳朵却突然捕捉到远方传来一阵嘹亮的“呀呀呀”声,她顿时愣住,双眼惊讶地睁大,反映过来后连忙跑到洞口处朝外期待地张望着。
  
  ……在那遥远的海天交接处,有几丝缕薄得向淡淡的棉絮的云彩,飘悠悠地点缀着天空,细碎而洁白。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薄云中飞速穿行着,不出几秒便冲破了云的束缚,飞向了蔚蓝的天空,持续如疾风般地穿行。
  
  很快,天空也像被撕裂了一半,似乎有什么更蓝的东西从中脱离出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直展翅而飞的蓝色巨大剑鸟!
  
  “呀呀呀呀呀……”背后还跟随着数以百计的彩色剑鸟,在碧空中划过的优美痕迹仿佛一条五颜六色的绸带。
  
  阮柔望着它们渐渐靠近而清晰起来的轮廓,嘴角荡漾出丝丝清浅笑意,流萤的光芒悄然缀在眼眸中。
  
  ……这个由各种不同种族组成的奇怪家庭终于可以团聚,她想,没有什么是比这更美好的了。
  
  (正文完)
  


63、香喷喷的肥腻腻的番外 ...

  一二三这家伙学聪明了,变狡猾了,他竟然也晓得算计阮柔了!!!
  
  十分钟前,阮柔正在忙碌着给采回来的草药分类,一二三突然跑过来拽着阮柔的衣袖,把她拖到了石洞口,然后伸出爪子拼命地指着外面,双眼发亮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
  
  阮柔有些狐疑地看看一二三,又看看外面,眨了眨眼,说:“怎么了啊?…叫我看什么吗?”
  
  一二三兴奋地发出“啊尔尔尔”的叫声,三条尾巴欢快地扫来扫去,他继续伸直手臂指着上边,踮起脚尖似乎试图抓住什么东西,那动作有点像“一起来看流星雨”。
  
  阮柔也好奇地探长脖子往外看,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她真的没有看到天空中除了飘来飘去的云朵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噢!小鸟!”阮柔惊叫地指着一只从天空中飞过的鸟。
  
  一二三用力摇了摇耳朵,示意他不是叫她看小鸟的。
  
  他继续伸长手臂指着天空,欢快地叫嚷着阮柔听不懂的语言,看起来激动得不可方物,就差没有扇扇翅膀飞出去了。
  
  ……到底什么东西让他兴奋成这样?
  
  阮柔的好奇心被完全吊起,忍不住又将脑袋往外探了点,眯着眼睛仔细地盯着天空看,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惜无论她怎么努力,还是只看到了白云和偶尔飞过的小鸟。
  
  她有点泄气,莫非一二三的视力比她好,而他让她看的东西又离得很遥远,所以他看得到而她看不到吗?
  
  ……阮柔觉得有可能是这样的。
  
  于是她想了一个办法,先爬进一二三的肚袋子里,然后让他带着她飞到高一点的地方去,或许这样离得近一点她就能看见那神秘的玩意了。
  
  ……这么做的结果如何呢?
  
  ……当一二三带着阮柔飞到一百米的高空时,她伸长了脖子,仍然看不到什么值得惊奇的玩意。
  
  ……当一二三带着阮柔飞到两百米的高空时,她眯起了眼睛,仍然看不到什么值得惊奇的玩意。
  
  ……当一二三带着阮柔飞到三百米的高空时,她正准备爬到一二三的背上去看,却猛然发现……泥煤喲!原本应该乖乖躲在金毛里的人间杀器怎么跑出来撒野了!!??
  
  阮柔不耐烦地挥挥手,将那条一直在她眼前扭动的粉红色杀器拍到一边去,嫌弃它遮住她往远处探索的视线了。
  
  但没过几秒,它又不抛弃不放弃地移了过来,继续像跳舞一样在阮柔眼前扭啊扭啊的,很没道德地挡住了阮柔的视线。
  
  阮柔转过头来,气嘟嘟地鼓起嘴巴,瞪了一二三一眼,说:“你干什么啊!……叫我来看你小鸡鸡的!?”
  
  ……没想到一二三真的一本正经地点了点耳朵。
  
  阮柔又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挥挥手让他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乖乖乖,别跟我开玩笑,我忙……啊!”
  
  伴随着“啊”这一声尖叫的动作,让阮柔顿然彻悟过来一二三确实没跟她开玩笑。
  
  这个狡猾的家伙!竟然看准了她说“忙”字时发“a”音而不得不张大嘴巴,趁人之危将那条滑腻的杀器硬塞了进来!
  
  “……唔!!!”阮柔睁大眼睛瞪着一二三,拼命用舌头抵挡,想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奈何它却一直不懈地往里探索,越来越勇,似乎拿准了她不会为了逼他出来而咬他似的。
  
  呀啊啊!!……阮柔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挫折和愤怒感。她现在算是明白了,清楚了,弄懂了……泥煤的刚刚一二三指着天空一脸惊讶其实都是骗她的吧!?就为了拐骗她到高空然后对她行凶是吧!?
  
  可恶啊啊!!……她不就是因为大姨妈的原因导致心情持续暴躁炸毛,然后半个月没跟他亲热过吗!?……这个魂淡怎么可以这样算计她啊::>_<:: p="">  
  ……阮柔虽然彻悟了,但是时间有点晚了。
  
  一二三已经自顾享受地开始在她嘴里快速出入起来,小样看起来非常得意。
  
  阮柔现在有三条路可选:一,狠狠咬住正在嘴里调皮捣蛋的东西,闭着它怕痛地退出去

  二,一把推开一二三,和他离得远远的,让他碰不到她
  
  三,破罐子破摔,帮一二三“咬”(咬字分开读)
  
  挣扎了一秒后,阮柔将第一个选择排除了。她不舍得咬一二三,更不舍得咬一二三。要是力度拿捏不准,那可就是断子绝孙的问题了。一二三的断子绝孙同时也代表着她的断子绝孙,她才没那么傻去冒这个风险。
  
  挣扎了两秒后,阮柔将第二个选择也排除了。她不会飞,要是一脚踹开一二三,他倒没什么大碍,她就惨了……先做一会儿云霄飞车,然后“嘭”一声直接摔变成肉柿子。(同时鄙视一二三筒子!!这家伙一定是故意挑选天空为作战地点的吧!!??)
  
  挣扎了三秒后,阮柔只好勉强接受了第三个选择……士可辱不可杀,认命地帮一二三“咬”。
  
  ……等他爽歪歪完了,她就可以回到地面了吧?
  
  找到了目标后,阮柔开始认真地啜起嘴唇,舌头如水蛇般柔软灵活,挑逗地吞吐起嘴中敏感的杀器顶端,像吸果冻一样往深处用力含住。
  
  感受到阮柔的突然主动,一二三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发出难耐的喘息。于此同时,嫩粉色的杀器也变得更加胀大灼热,薄薄的皮肤隐约透出底下的血管,充斥着满满的雄性欲望。
  
  阮柔正准备伸手握住那因为激动而不断收缩的硕大双袋,一二三却突然将杀器从阮柔口中抽了出来,连带着晶莹剔透几条银丝,淫靡地沾在杀器表面和阮柔的下巴处。
  
  阮柔正惊讶着一二三要做什么,突然听到下体传来衣料被扯破的“嘶啦”一声,紧接着便有嗖嗖的凉意向自己最隐秘的部位袭去。
  
  她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尼玛喲那是她仅剩的一条完整无缺的裤子了啊!!为什么一定要把它也变成开裆裤啊!!!……阮柔真想跪地仰天大哭。
  
  一二三将阮柔腾空吊了起来,打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的脑袋埋了进去,在距离那桃花源口仅仅三厘米时停了下来,金色的眸子精神奕奕地睁大,盯着因紧张而时收缩时扩张的那处看得出神。
  
  樱桃色的娇花害羞地在芳草萋萋的掩盖中微微颤动起来,散发出醉人的热气,似乎在无声地邀请和迎接着他人的爱抚。
  
  一二三毫不犹豫地伸出舌头,在花环外轻轻地舔了几口就直接钻进了入口里,肉挤得很紧,他动得有点费力,但仍旧坚持着往里钻,不停地舔和转。
  
  一二三没有什么技巧,他只是单纯地想让这里变得湿漉漉,足够润滑了,免得他等下真正进来时又被半路卡住,既抽不出去又不能继续深入,原地不动会折磨死他的。

  阮柔红滟滟的脸颊因为一二三的热烈亲吻而露出诱人的表情,眸儿水润,嘴角不禁逸出娇媚的呻吟,带着一丝索求,仍穿着衣服的上半身也被高温闷出了汗来,布满薄薄汗水的身躯散发出果实成熟后的令人着魔的甜香。
  
  一二三的努力自然没有白费,桃园缝隙里很快就变得春潮汹涌,一股透明的蜜汁从那紧窄火热的花房中汩汩而出,顺着娇臀汇聚在股沟之间的菊花上形成了一个小水沟。
  
  一股股酥热酸麻的滋味透入幽谷,末竭的潮水又复涌现,那种触不到深处的搔痒感渐渐变为一种痛苦,让阮柔忍不住呜咽起来,娇媚嘤咛道:“一二三,行了,别舔了,快点那个……嗯……”
  
  闻言,一二三听话地点点耳朵,将舌头抽了出来,连带出不少新生的蜜汁。
  
  那桃花源口的嫩肉不住收缩着,隐藏在芳草之中的花珠也早已红肿不堪,吐露着诱人的娇艳,渴求着一二三的给予。
  
  一二三双腿间的灼热杀器凛然作势,粗壮巨伟,隐忍得有些发疼。他将阮柔抱在怀里,托付起她修长曼妙的玉腿,让她夹住自己腰间,腰一挺,那硕大的雄性杀器便长驱直入,瞬间攻陷了销魂之处。
  
  痛楚只是初进入的那一瞬,随后而来的充盈火热的愉悦感让阮柔难以抑制地欢叫着仰头挺胸,麻痹酥痒的电流从发梢直窜入脚尖,五脏六腑都仿佛被电击了一般,柔软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勒痛了正缓慢抽动着的一二三。
  
  突出其来的刺激疼痛差点让一二三缴械投降。勉强克制住自己差点一泄而出的欲念,一二三强渡关山,硬是一步步挺了进去,然后由慢及快地深深插入。
  
  承接着巨大冲力,阮柔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畅快难言地娇喘,紧绷的躯体随着节奏的律动而娇媚起舞。
  
  湿漉漉的透明液体随着一二三的一次次□不住流淌而出,发出滋滋的水泽声,他小腹下部的金色毛发早已湿透,阳光照射下泛着诱人的晶莹光芒。
  
  “啊……啊……再多一点,再深一点!”阮柔五官精致的脸庞上布满红云,缯乌黑发丝黏在她汗湿的颊旁。喷薄而出的强烈快感让她纵声地大叫起来:“啊,好棒,嗯……”
  
  肿胀的男性不住奋力撞击着幽谷深处,一二三的舌头也不耐寂寞地挤入阮柔口中相互纠缠起来,吮出透明的唾液,慢慢地流淌至下颚,竟比相连的私处还更加湿润。
  
  阮柔的身子就像炸开似的,一股巨大且汹涌的酣畅爽快滋味在她体内奔腾澎湃,猛烈地席卷而至四肢百骸。
  
  “不行了……受不了了……”
  
  刺激的感觉令她不由迷乱,再也承受不住,娇躯阵阵颤抖抽搐,就连脚趾也不由自主地痉挛起来,深处那火热柔嫩的幽谷不断地蠕动紧缩,紧紧将杀器棒顶吸着不放。大量蜜泉从深处涌出,滚滚而来冲刷敏感的男性顶端。
  
  “唔……”一股奇妙无比的欢快传来,一二三再也把持不住,低吼一声后狠狠一刺,直透心窝深处,灼热的白液跟着喷洒而出,一滴不剩地灌进了阮柔体内。
  
  阮柔急促地喘息着,全身发软无骨,使不出一丝力气来,险些就从一二三身上滑了下去。
  
  一二三将吃饱喝足的小战士从阮柔体内抽出来,没有了堵塞的源口顿时倾洒出大量浊白色液体,下雨一般从空中淋落下去。
  
  阮柔双颊如火般燃烧,害羞地将头埋进一二三胸前,眼不见为净。
  
  一二三低头万分怜爱地蹭了蹭阮柔的乌黑长发,扑扇翅膀带着她飞回了石洞里。
  
  “宝贝,爱你。”阮柔突然调皮地咬了咬一二三胸前的嫣红珠粒。
  
  “啊尔~啊尔尔尔~”一二三回应地舔吻阮柔的脸颊,温热的鼻息像和煦的微风,缓缓扑到阮柔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