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的加百列,我的……东方野蔷薇。”灼热火焰爆炸吞噬所有的瞬间,她看见炽烈的巨大火焰在那个男人的背后爆裂开,恍如两幅巨大的白金色的……天使之翼。
他的微笑却依旧如往常一般,带着淡定的神秘、甚至慈悲……一如圣经里殉道使徒。
……
梵蒂冈
“啪……”手里的瓷盏忽然毫无预警的碎成两半,戴着红绒睡帽的老人一怔,看着里面的茶水迅速的沁开。
“教宗大人,您没事吧。”正在为老人整理书籍的小修士连忙拿着毛巾上前。
面容慈祥的老人片刻后,推开小修士的手,温和的轻道:“巴里,我没事,你出去休息吧,夜深了……”
小修士犹豫了一下:“可……好的。”他担心的望了神色似有些恍惚的老人一眼,还是恭敬的退了出去。
捧起摔碎的茶盏,老人佝偻着背推开古老的落地玻璃门,缓缓的走了出去。
漫天星子碎钻般洒满了天边。
他望着手里的茶盏片刻,又望着天边许久,轻轻吐出惆怅而伤感的叹息:“夜深了……我的天父,您终究还是带回您最宠爱的孩子了么……”
威廉,他的小威廉。
时光,总是从不为任何人而停留,仿佛不久之前,他还是那个会抓着他的手,仰起小脸一脸期盼的问他:“PaPa,小鸟都回家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的稚嫩的孩子。
……
“以生命起誓,我的这一生都奉献给仁慈的主,侍奉您,信赖您,黑暗与悲伤永远不能侵蚀我的心,以坚定的信仰将您的恩德推行于天上与地下,不为一切诱惑所改变。
Our Father in Heaven,Hallowed be Your name,Your Kingdom come.
Your will be done……And forgive us our debts, as we forgive our debtors. And do not lead us into temptation, But deliver us from the evil one.
……
Amen.”
……
安静的、庄严的梵蒂冈圣彼得堡教堂,曾经的耶稣门徒圣彼得殉道之处。
地下三层,从未向外界开放之处,昏黄烛火在宽阔的空间四壁放置着许多名家之手的雕塑圣像与古画上泛开层的幽影,还有那些为人所知与不为人所知的圣徒们安息后的遗骸,时光仿佛在这里停滞,所有的一切都泛出无限神秘与无限的空寂。
红衣主教团里的大主教们穿着古老的红绒与麻质织成的袍子安静持着各种圣物庄严肃穆的立在巨大的十字架下,为首的老人有一双慈和而悠远的灰蓝双眸,仿佛一切皆在其中,又仿佛一切都不在其中,将圣水轻轻洒向空中,比出圣洁的手势后,他弯下腰将跪在面前流畅的念完祈祷词的少年扶起,将手里老旧圣经交给他后,轻道:
“威廉,愿你永远记住今天的誓言。”
“以我主的名义起誓。”栗发少年俊秀安静的面容上是与稚气不同的淡定安雅,他优雅的微微躬身。
正是那种犹如圣徒般的淡定从容和对神学的出色领悟,加上仿佛中世纪名画下走出来的天主侍奉者的清俊容貌,使他通过十几位红衣大主教的重重考核,从众多培养多年的候选者中脱颖而出,破格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黑主教。
所有的仪式结束,少年修士穿着麻质的修士袍独自一人走向通往地面的甬道,两旁的墙壁上都是圣徒们安息的棺存,交织弥漫着尘埃与腐败植物的气息,渺茫诡谲的灯火照不出三步以外,安静的诡谲,仿佛预示了他未来的路。
望着那淡定从容的背影远去,老教宗轻轻的叹息。
我的父,我该为我的行为而自豪,为那个孩子的出色而自豪,可是……为何我的心却出现惆怅。
那个孩子……最初,他只是想要保护那个有着米迦勒气息的孩子不被污损而已,却并未想要要让他走到如今的这一天。
这般绝对是是非黑白,在他心头的烙印实在太深。
从接到那个人的信,他知道安瑟斯要把自己的孩子送进梵蒂冈的目的是什么,也曾感到无奈。
梵蒂冈只要在人间一天,便不可能纯粹的只是‘天国阶梯’,曾想过要拒绝。却在见到那个安静的小小的孩子的刹那,却在瞬间改变了主意。
那个小小的孩子坐在教堂的阶梯上,仰头看着主与众天使们的塑像,平静、虔诚却坦然。
老教宗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有这种气息,如此遗世独立,仿佛,他,天生就是里面的一员。
也许是主的启示。
他竟连想都没想便同意了将那个小小的孩子带在身边。
和所有的修道神学院的孩子们都不一样,几岁的稚龄,被独自遗留在陌生的地方,小小的威廉不哭不闹,眼睛里甚至没有一丝惊惶。
那些堪称枯燥晦涩的宗教文献,却可以让他在藏书室里废寝忘食。
只是偶尔的时候,他会在喂教堂院落里偶尔蹿进来的野生小动物的时候,会问那个关于“回家”的问题。
可伴随着教堂院落墙角的野蔷薇开落,那个孩子却不再问这个问题,慢慢的沉默,却渐渐展露出神学以外的出色天赋,比如经济学,当然这也许也得归功于安瑟斯每年都会将威廉接走一段时间里进行的‘教育’。
他并不去阻止。
土壤比本源更能决定一个人的未来与心。
何况,那个孩子,是米迦勒的使徒,即使他由恶魔生出。
……
威廉.艾里欧.克里斯
这是他的名字。
他是墨菲.安瑟斯.克里斯的儿子。
他的父亲,是大脑科学方面最年轻的顶尖权威专家,这些年还是政坛异军突起出色新星,民主党的议员。
他将成为梵蒂冈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隐形‘黑主教’,专职负责处理与梵蒂冈教皇国有一切不便公开的经济往来事宜。
他知道这仿佛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切。
栗发少年缓缓的推开通向地面的大门,阳光缓缓洒落下来,浅银灰色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黑暗里的生物中适应阳光总需要一些……时间。
庭院里,游人们来来往往,鸽子自由飞翔。
银眸少年安静的站在角落,注视着一切。
如果他不曾见识与属于父亲的那个世界,或许他不会珍惜这里的生活。
这些在世人眼里是如此枯燥无味、压抑禁欲的一切,在他的眼里却是心灵的归属的应许之地。
一个本该绝对属于黑暗产物的种子,却种植在被誉为天国阶梯之地。
是幸还是不幸?
那个叫父亲的男人赋予他掌控宗教势力的‘重责’,这就是所谓血缘的特权吧,他是‘父亲’向身为钢琴家的母亲买下的产物,因为他需要一个拥有优秀基因的继承人,而他的爱人,从人类生理学的角度上是绝不能为他诞下子嗣的。
他记得母亲送走他时的温暖怀抱和哀伤的微笑:“乖,你很快就会回家。”
是的,家。
母亲常抱着幼小的他说的那个家,圣诞树,装礼物的红袜子,有父亲、母亲的家。
曾经天真的相信,却也能在后来明白母亲的微笑里有多少无奈与痛苦。
第一次见到那从未谋面的父亲时,彼时,那个男人如油画里骑士一样的年轻英俊与凌厉气势,曾让他暗自倾慕过,父亲和他怀里抱着那金发洋娃娃一样的骄纵的小女孩居高临下审视的目光,让他敏锐而迅速的明白了自己所属的‘产品’地位。
他的‘父亲’并没有多余的情感可以支付给他。
但作为唯一被‘优生基因学’选中的继承人,‘父亲’对他的教育算是颇‘上心’的,他也许好几年都未必见得到安瑟斯一面,却必定每年都会去和他指定的老师学习很多包罗万象的‘实用技能’。
可惜……
游人渐渐散去,他起身向后院走去,一只小鸽子忽然落在自己的肩膀上,歪起小脑袋看他。
少年缓缓露出一丝的淡漠的微笑。
可惜,他却将一粒属于地狱的种子,错种在了这里,越是了解那些肮脏的东西越多,他便愈不能克制厌恶之心。
即使也有过‘黑主教’无法把持自己的欲望,背弃了主。
但PaPa说过,光影并存,越是光芒的地方黑暗之影必然愈浓郁……而所有的这一切都在于心和信仰。(PaPa——教皇,原意也为父亲、爸爸)
将恶魔放逐回地狱,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如当年天主的慈悲福音撒播在人间的最初,圣子亦会被钉上十字架,年复一年,总有圣徒为了福音的播散而献祭自己的生命。
总要有新的——殉道者。
总要有的……
轻轻放飞自己手里的小鸽子,威廉微微仰起极清俊秀气的面容,看着它灵巧的展翅飞舞,他淡漠的目光随着落在开满荆棘蔷薇的墙头。
带着夕露的野蔷薇爬在并未修缮的院墙与锈蚀的铁门上,与花园里精心得到照顾的皇家玫瑰不同,从不得到任何人的怜惜,更从不为任何人开放与稀罕任何人的目光,只是怡然的在月光下慵懒的绽开花瓣,自由而野性。
他静静的看着院墙上带露的灵气蔷薇,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触碰那花瓣,指尖却蓦地传来一阵刺痛,看着指尖上细细的暗红血丝,少年修士漂亮的薄唇边绽开一丝带着说不清道不明味道的笑,银眸深邃。
这是他自从加入教会以来第一次被迷惑。
欲望果然是信仰最大的敌人,就像会让人心堕落与付出代价的恶魔,是神在提醒他呢。
荆棘野蔷薇……
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开在墙头,而不是被采摘。
他更没有多余的心可以被欲望诱惑……
银眸冷冷的看着枝头的蔷薇片刻,少年修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没多久,教堂墙壁上的野生蔷薇忽然都被铲除得干干净净,换种上了常青藤。
直到多年后,在BLACK监狱里遇到了那个胸口纹着妖艳蔷薇的奇特人儿,毫不畏惧他的身份与威压,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上黑色精致的木质十字架将他拉进自己,近乎挑衅的道:“上帝说,信我者永生,为了这份福利,您何必改变信仰呢。”的时候,他忽然间就有想要微笑的欲望。
墙头的野蔷薇……这次,竟然是东方品种的么?
从来没有真正的仔细观察过这个奇异的女子,只因她是德国方面的合作伙伴送进来的人,加上最近在圣殿里表现算是极不错,而选中她执行这项计划,却没有想竟再次见到遗忘在月光下的野蔷薇。
还是从‘塔罗’训练岛上逃出来的,这倒是克虏伯家那位爵爷没有告诉他的。
……
亚莲出乎意料的似乎对白夜——那朵野蔷薇上了心,这点从他躺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时候开始压抑着呻吟和自以为他没发觉的时候飘向对面上铺的目光,就可以看得出。
上帝说的没错,好感这种东西果然是不可预料的。
他如此费心,这孩子却总是提防着他,却这么轻易的愿意去接近白夜,即使他总是恶声恶气的模样,甚至故意找理由去恶整看起来总是很无奈软弱的白夜。
可在他眼里,亚莲的表现就像所有情窦初开却得不到心上人注意,故意去欺负对方,好引起对方的注意的少年。
他一直冷眼旁观,也不去戳破。
亚莲对情事的了解源自于他,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区找到拖着大袋子正努力送报纸却也因为想多赚一点而越了地盘,被大孩子狠揍的幼小少年的时候,他就很欣赏那双漂亮的紫罗兰色大眼睛里的倔强与傲气。
那种味道,确实有他出身的那个高贵传奇的家族以及他那早年纵横战场此后又掌控着东欧黑帮势力的外公的味道。
最初,他只是单纯的栽培着这朵皇家小玫瑰,待亚莲长大些便会将手里的‘钥匙’交给他,毕竟他已经得到老将军的信任,拿到钥匙后,他自然会放亚莲自由。
亚莲是极其聪明而敏锐的孩子,却似乎……一直都没有全心的信任他。
他忍耐着,直到某日他远远的看到那个孩子正在和另外同龄的女孩子放学后一起去泰晤士河游玩,甚至错过了回家的时间。
他才蓦地意识到,也许,他用错了方法。
那个孩子似乎在越来越远离他,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不是么……
有时候,我们总在前进的路上遇到荆棘,与做一些自己并不愿意做的事,在成为‘黑主教’的这一天起,他在祷告里就不再祈求主的宽恕。
那天晚上,是亚莲的十五岁生日,他占有了亚莲。
极其是冷静的看着那少年在自己身下惊惶的挣扎,修纤的单薄却漂亮白皙的肢体从被撕碎的贵族学校校服里慢慢展现出来。
看着他小脸上淌满泪水与发出濒死小兽般的愤怒尖叫,再到喘息与不受控制的生涩的呻吟与无助的哀求颤抖。
充满了处子的诱惑,并极能满足人的征服感。
这是一副很干净的身体,带着情动时那种兰开斯特王朝直系血缘后代才会有的玫瑰香气。
他很耐心地在强行进入亚莲后,慢慢的抚慰他的青涩的身体,并让他尝到了情欲的味道。
情欲是属于地狱的芳香,却能蛊惑人心。
一夜又一夜。
不论是出于羞耻或者是别的什么,至少从那个时候起,他们的关系完全变了,不再是单纯的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身份。
再加上,他刻意暴露出亚莲的身份,引来各方追捕,他们两年的逃亡生涯中,亚莲从一开始的挣扎、抗拒,到后面的无声的顺从甚至偶尔的主动求欢都让他很清晰的明白,他要得到自己要的东西并不远了。
如果将亚莲交给‘父亲’处置也许更快些,但那只会增长他手里的势力,这是自己绝不愿意看到的,何况,他并不想真的伤害亚莲。
毕竟是自己一手培育出的美丽玫瑰。
看到那个叫白夜的东方人竟然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得到亚莲的亲近,他真不知道该庆幸自己的计划顺利,还是叹息亚莲的轻敌。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在狱中恶劣形势下的步步为艰。
所有的一切都照着他的计划进行着,唯一的纰漏,大约是那朵野蔷薇的身份和她与在狱中的谨慎完全不同的大胆坚韧,与向着自己目的不断进发的百折不挠。
从她试图对塔罗的‘祭’风墨天下手,到越狱,再到后来挟持他上了飞机,也许都有些意外,但这些情形他都能很好的控制。
毕竟,她可以依靠的唯一外部势力除了海德里希就是‘圣殿’,海德里希和她之前似乎有些隔阂,她几乎是无条件的信任着老康。
这让他能在相对快速的做出反应。
只是,在迪拜的那一夜,让他见识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白夜,哀伤与恶劣交织,还带着冷静和诱惑,竟能逼得他做出完全不在计划中的事。
碰了她。
他对性事天性比较冷淡,不论是暧昧还是真正的床事,一般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和人的身体接触并不能让他觉得有太多愉悦的感觉,除了亚莲的干净,她却让他……失控了。
沐浴时,看着自己浑身的欢爱痕迹,他银眸里闪过一丝冰冷。
爱欲对一名修道者而言,是最不需要的东西,甚至会影响心的坚定。
何况白夜,就像一个未知数,他并不知道和确定她的存在会让这盘棋变成一个什么局面,就像他彼时并不知道‘父亲’为何要暗中监视他,只以为是为了军火控制权。
直到她脱离他身边,要带走亚莲,以及白狼和黑手党对此事的插手,他才发觉,他也许正在渐渐失去对白夜的控制。
不是没想过要除掉这个‘未知数’,但亚莲被煽动得即使再憎恨她的‘遗弃与背叛’,却依然对她下不了手,也许,她了解那个孩子,比他更多。
而他……
对着镜子微微一笑,神父垂下眸子。
人是如此复杂,有些东西,也许连神也无法拥有答案。
只是我们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顺其自然吧,东方野蔷薇,让我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或者说以色列十诫崖上的一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亚莲摔下悬崖,他没有想到她会因此倔强到宁愿与风墨天玉石俱焚,也不让KING好过的一步,连带着‘父亲’也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
他安排在那里的人救回了亚莲,却没有带回她。
听到消息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瑟瑟落下的声音,他没有深究,也不想深究……或许是不能。
只是再次回到那层开满野蔷薇的墙下,安静的……坐了一天。
看着那常青藤沾满夜露,教堂古老的钟声慢慢回荡在静谧的空气里。
生活总在继续,时间并未因少了任何人而不再继续的流动。
亚莲的伤在好转,在得知后来的一切后,那孩子变得很沉默。他并不想逼迫他,让他安静的在意大利的乡下养伤。
他也没有告诉他,尸体没找到前都是失踪,并不意味着死亡,即使这听上去有些荒谬。
不知为何,他每次在做弥撒时都觉得,那朵墙头上的野蔷薇并不会那么轻易的零落。
是的,她回来了。
出乎他意料的成长得更加出色而惑人,头发长了些,那种淡漠清艳的面容与气质让人忍不住侧目。
他并不知道那一年里发生了什么。
只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亲’对她的出现并不感到高兴,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杀意的厌恶。
即使她带回了‘父亲’最看重的‘祭’风墨天。
风墨天和父亲的斗争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也是在他们姐弟失踪的这一年,他才得到了‘父亲’的那些过去往事和她的全部过去的资料。
如果说风墨天(零尘)像地狱里的堕落的路西法,那么白夜就像Gabniel,一个未知之数,破坏人间一切污秽事物的职责,本该安坐天堂,却被恶魔强行拖入地狱,共受焚炽。
圣经里Gabniel的仁慈让她在为惩罚埃及人与罗马人上与主起了分歧,而受罚。
而这一次,Gabniel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白夜心狠,手却不够重,可若是她和他们一样,大概也就不会是那个‘变数’了。
神父看着手里的资料,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一直处理得很好,父亲和风墨天的斗争这件事上,他从未暴露过什么,连父亲都从未怀疑他的‘忠诚’,毕竟他是他的儿子,不是么?
只需要一个契机,在他们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他便能将该送回地狱的,全部都送回地狱,恶魔本就不该留在人世间。
塔罗早已是一片污秽肮脏的源泉之一,丧失了最初的宗旨,那些人全不该再存在,就像陷入泥沼中的他一样……
再一次见到她,他也再一次,违背了主对持俸修行者的要求,不顾她的意愿抱了她。
温暖的、柔软的、只在她的身上,他闻见了同类的味道,教堂里的野蔷薇香气。
固执的Gabniel依旧还是不愿意照着别人安排的路走,她的行为让‘父亲’终于还是无法忍耐了的下达了对她动手的命令。
为了那份记载着当初‘父亲’一切的秘密文件。
看来,逸月并不如父亲说的那样爱着他。
所有的一切安排都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莉莉丝的监视和逼迫,都在宣示着犹豫只会让一切功亏一篑。
他记得那个在瑞士的雪夜,她看着他时眼睛从愤怒到平静,有些是彼此都不懂的东西。
他当着莉莉丝的面,扣下了扳机,那瞬间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没有泄露出什么,只无声的看她慢慢的倒下,唇边的笑带着一丝无奈与嘲弄。
他回到住处后,再一次在雪地里安静站了许久,听着瑟瑟雪落的声音,让自己的世界寂然。
关于‘救赎与牺牲’这几个字,在我们的世界也许是不同的定义。
忽然清晰的明白,没有谁该为谁付出什么,这是他的信仰,却未必是她的。
望着茫茫大雪,神父慢慢闭上隐忍的眼。
他唯一能给的只有“对不起”,还有……
不,什么也没有。
这是主的降罪,因他的心动摇与怀疑,因他的自私与不择手段,他终不得所求,亦也必将受炼狱之苦。
可他已经不能回头,亦不打算回头,每个人都要为信仰付出代价,他的一生早已不属于自己。
……
风墨天输了,那个连他也未必看得透的人竟会输的那般匪夷所思,可他终究是败在‘父亲’的手下。
看着安瑟斯痴迷的模样,他只是沉默的微笑。
‘父亲’这一切不过是另外一个起点而已……又或者在你迷恋着他的同时,就已经一败涂地。
他找到白狼的时候,白狼似乎并不惊讶他的到来。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准则,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
留下了整个监狱地下室的构图的时候,唯一的要求是对她保密,但即便是他不要求,白狼也会这么做的。
但那时,并未料到她的行动如此的快、狠、准。
他的加百列……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出色。
这一场宏大的赌局里,或许没有谁输,谁赢。
这是他的职责,在捍卫主的尊严时,亦要将那些试图玷污主的恶魔送回地狱,即便是……不择手段。
唯一明白的是这一切结束的时候,也到了他在炼狱接受审判的时刻,这是信仰的代价。
而他最后仅仅能为她做的只是……
成全。
是的,成全。
野蔷薇本该绽放在原野之上,自由而惬意,不再被一切束缚。
而路西法,在未曾堕天之前,也曾是最耀眼的晨星。
总该有人获得幸福……不是么?
“走吧,我的加百列,我的……东方野蔷薇。”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这么近的……看你。
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
白夜微微仰头,风轻轻吹过,安静的看着那再度爬满野蔷薇的教堂旧雕花铁门。
也许,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是那个拥有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银灰色神秘眸子的男人。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彼时,她总是看不懂他。
那个无法容忍黑暗,甚至原谅自己的黑暗,选择成为殉道者,实践最初在神面前誓言的……米迦勒。
才是最压抑与隐忍的那一个……
离开,也许才是最好的归宿。
谁是谁的天使?
这世间,终不是天使的纯净天堂。
忏悔时间结束。Amen.
她戴上墨镜,转身离开寂静庭院。
风轻轻转起,正温柔缱绻的吻过墙上悄然绽开的野蔷薇。
零尘篇:囚爱,你终会爱上我(上)
你终会爱我,就像……我曾如此憎恨你一样,我亲爱的姐姐。
曾经想过,如果我们的人生轨迹不曾分叉成这般面目全非,是不是也有美好时光,如所有世间平凡姐弟一般。
嬉闹、上学、工作,然后各自恋爱、婚嫁,便是天各一方,年末总会相聚。
可惜……我恨你。
是的,我曾恨你。
为什么呢?
我和你留着一半一样的血,你却可以如此惬意悠哉度过安好岁月,我却要和阴暗肮脏的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艰难求生,步步为营。
为什么呢?
我只能在此间,窥视着你的平安幸福,还要强颜欢笑。
为什么呢?
明明我该如此憎恨你,却只能在你怀里安睡,只能在你温柔又恶劣的笑颜里才觉得自己还是如果此干净,只有你抱住我的刹那才觉得从此天地……都安静。
可你却是我的姐姐。
我……亲爱的姐姐。
……
1、嫉妒
“够了,KING……呜,这里随时会有人进来。”少年低低柔柔的魅惑声线夹杂着丝丝的低吟在装饰豪华的洗手间里传出来。
“怎么,我记得你以前就算在教父面前和我上演更火热的画面都不是没有呢。”
男子慵懒优雅含着调侃的声音响起。
“我没告诉你么,我家人在这里参加新闻发布会。”柔和的橘色灯光给少年精致艳绝的脸儿镀上一层温润的光泽,红唇滟涟,陶瓷般细腻的肌肤和刚沁了丝情欲的幽邃慵懒凤眸恁地魅惑众生。
家人?
能被零尘成为家人的……
“你姐姐?”气势优雅如修竹的男人挑起一道少见的略显霸之气剑眉。
“嗯。”零尘不可置否地转过身对着镜子整理衣衫,拨了拨略长的柔软刘海。
“算来,我还是她的上司。”KING长臂一揽,圈住零尘修长柔韧的腰肢,俊美的脸孔搁在他的肩膀上,贴着他莹润透白的耳朵似真似假地轻喃:“说说,你是不是该对自己姐姐的BOSS尽心一点。”
如果不是零尘回中国度假,他也不回借故调到这里的分部陪他一起度假,塔罗旗下的ICB国际广告公司顺带做一个案子,那个负责人恳求他也能偶尔露露面,好让他也沾沾光,巧的是,这个案子里的那批写手里,竟然就有零尘的姐姐。
“KING,我在床上没让你尽兴么?”零尘有些好笑,嘴角勾起惯常101号笑容,温柔和煦彬彬有礼地问出暧昧的话。
他还看不出这男人的醋劲,就是枉他还是‘祭’了,分明就是担心泷泽最近也在中国出差,会亲近自己。
KING听着那带着丝恶劣挑逗的花语,微微勾起薄薄唇角,金色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芒,俯身就要在他唇角轻咬一口:“永远不够。”
“好了,我要先去接姐姐吃饭了。”零尘随手轻轻易挡,挡住对方的唇,轻易脱出他胸膛的钳制,向门外走去。
“好,我送你。”也不强求,KING颔首正要跟上前,却见面前的人儿忽然轻呼。
“姐姐?”
“墨天?”
门外传来女子的惊讶轻唤和零尘看似自然而然在瞬间扣上洗手间的大门将他挡在卫生间里的动作,让KING眸光略略沉了沉。
“姐姐,你怎么那么快?”瞬间褪去一身诡异魅惑的魔气,零尘瞬间变回只有十八岁的本名为风墨天的活泼单纯美少年。
风若悠嘿嘿一笑,用力捏了下面前少年的挺直鼻尖:“还不是为了你,今天出版社的案子谈妥了,有五星级免费自助大餐吃,家里还有一只饿肚子的馋嘴猫仔,当然要带过来多吃点才划算,有大闸蟹和野生大海虾哦。”
“真的啊,姐对我最好了。”风墨天睁着漂亮大凤眸,抱住面前清秀的长发女孩啵地在她光滑细嫩的脸儿上亲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拦住她的肩膀往外走。
“要不要偷偷打包一点,我们回去了还可以当夜宵,可以把你养胖点。”风若悠笑眯眯地又捏捏他的精致鼻尖,真是没天理,为嘛自己会有个这么漂亮得不像话的弟弟,身材搞得看起来比自己还瘦还好。
“这种事是你喜欢做的,不要扯到我头上好不好。”风墨天哼了声,随后瞥瞥被自己揽着的姐姐,慢吞吞地道:“还有不要掐我鼻子,那会让我的鼻子变得和你一样又塌又丑。”
他曾无限次在她在他脸上掐来掐去时,看到她一脸想毁他容又舍不得模样。
“死小孩,你有胆子再说一遍!!嘿嘿。”长发飘飘的淑女瞬间转化成河东狮,一脸狰狞地双手爬上对方的漂亮脸蛋。
美少年连忙腻在她肩膀上磨蹭:“好吧,好吧,我没胆,OK?”
“哼!”
“谁娶了你这种恐怖分子,我真为我未来的姐夫担心。”
“不是你,你担心个屁!”
“我又没被虐待狂,啊……谋杀。”
安静地站在走廊上,看着一对姐弟不顾众人目光,边打闹边远去的身影,KING的目光里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冷沉阴郁。
……
是夜,空气里弥漫缠绵喘息后的淡淡情欲麝香。
“你喜欢她吧。”男人安静地坐在巨大的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喝了口铁观音。
床上慵懒地起身穿衣的美人儿轻描淡写地道:“她是我姐姐。”
陈述句。
“是么?”姐弟而已么?KING若有若无地勾起一丝深沉浅笑:“最好是这样,别忘了你和教父的约定没几年了,他的手段……”
“呵……KING,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尘,别用这种对外人的笑容对着我,我在帮你。”KING放下茶杯,走到他身边,环住对方的腰淡淡道:“不是你对她们若即若离,教父就会放过任何能制掣你的机会,所谓她们交给你处置,也不代表他会信守承诺。”
“哦,继续。”怀里的人呢漫不经心地扣袖子。
“你真的像你对教父说的那样恨她们的话,倒也许是件好事。”KING垂眸轻笑,单手抬起少年的尖尖下颌。
“别忘了,当初她的父亲怎么对你的,你又为什么沦落到这一步,要和教父做那样的交易,为了她值得么?”
“不值得,那又怎么样,我还能改变我和她们血缘的归属么?还是你希望我继续怨天尤人?”
风墨天微微勾唇,微笑里看不出深浅,语气轻渺。
“离她们越远越好,何况……总有一天,你姐姐是要爱人和嫁人的不是么,你们终会是两个世界的人。”
“嗯,说完了?我先回家了,太晚回去不好。”风墨天笑吟吟地道,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走到门边的身影,KING也不阻止,优雅地斜斜依靠在皮沙发上,点燃一根烟。
“她是你姐姐。”
门边修挑的身影顿了顿,随手递关上门。
零尘,你是真的没有察觉么……不论对谁都挂着温和无害笑容的你,只有在看着她的时候,才会闪过有一种叫做隐忍的复杂东西。
是的,复杂。
复杂得教他——嫉妒。
……
是的,嫉妒。
黑暗中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睡得四仰八叉,还不时磨牙的人儿。
修挑的身影站了许久,比黑暗更幽深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源黑眸里看不情绪,恍如电影里诡异的恶魔之瞳。
为什么呢?
有人可以拥有这样睡眠,像只死猪一样,雷打不动。
还真是……
让人嫉妒。
“姐姐,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少年冰冷地带着一丝残忍的叹息轻轻溢出他滟涟的红唇,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尖缓缓地描上她的脸颊,缓缓低下头,如水墨般的长发滑落下去轻轻骚刮过正睡得香的人儿的脸与露出的颈项,挺直的鼻尖轻轻嗅了下她微启丰润唇间的细微的潮润呼吸。
忽然间,那双闭着的眸子闪了闪,梭地睁开对上他,一双白皙温软的手臂勾上他的颈项,风墨天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芒,任由对方猛地一拉,随即睡裙下裸露的双腿也缠上他的身体,直接跨上他柔韧的腰际。
“嗯……墨墨,又做噩梦了……别怕,乖宝宝,姐姐抱你睡。”嘟哝了几句,风若悠习惯性地把对方的脸儿按进自己颈窝里,蠕动几下,吧唧了下嘴巴,又不动了。
霸道的无尾熊一样的姿势,也不知道是谁在抱着谁。
但这熟悉的姿势却让风墨天眼里的冰冷却渐渐融化,连自己也未曾察觉染上了丝堪称甜蜜的幽光。
“哼,还把我当成小孩子……”轻轻蹭了蹭她软香的颈项,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避免压到她的手臂,窝进她怀里,贴着她的耳边轻喃:“姐姐,你会不会一直抱着我?永远都会抱着我,不让我做噩梦?”
这样温暖的,他在这世间唯一可以安心栖息的怀抱……
“……嗯……好好,打勾勾。”睡得懵懵懂懂,只是习惯性像以前一样哄着离开她的拥抱就会夜夜惊尖叫的宝贝小弟入睡,风若悠迷糊地嗯了声,顺道按着惯性对着怀里的人吧唧地亲了两下。
自己唇上传来的柔软和潮湿的触感让风墨天顿时呆了呆,看着明显已经又和周公下棋去的人许久,手抚上自己的唇,黑暗中渐渐绽开异样魅惑诡魅的微笑:“我们说好了哦。”
双臂渐渐收拢,缠上她薄薄睡裙下纤细得不盈一握的细腰,风墨天弯了绚美的凤眸轻喃:“是你先犯规的哦,姐姐。”
他不会把这个怀抱让给任何人,绝不。
……
2、怨憎
“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
正低着头满脑子都在构思小说的风若悠一个不注意,迎面撞上一个人,顿时一个踉跄就要跌倒,却被对方眼明手快地扶住。
平常的对话,戛然而止。
风若悠有些呆怔地看着面前的人,剥削利落的深栗色短发,修目挺鼻,容貌极俊秀斯文,眼角眉梢却流泻出缕缕漫不经心的邪气,此刻正看着她淡淡微笑。
好帅、好高……的人。
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猛地顿了一下。
听声音就觉得极是好听,却没想到一抬头见者这个个‘绝色’。
“小姐?小姐??”
“嗯……啊?那个谢谢。”她傻傻地应了声,才察觉对方似乎唤了她好几声,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用谢,我要道歉才是。”美男微微一笑,极有风度松开手,却让风若悠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失落。
“呃……呵呵。”
“嗯,我想说的是……那个,你的唇角边有东西。”美男似乎犹豫了一下,递上一张餐巾纸,随即又笑了笑,转身离开。
“啊?”她呆了呆,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唇角,僵直,随即捂脸哀嚎。
额滴神啊……她竟然看人家帅哥看到……流口水。
直到回到新闻发布会上,看到那端坐在首席上方带着优雅微笑的人时,风若悠彻底……呆滞。
那走廊上遇到的美男竟然是合作方的大中华区财务总监。
还真不是一般糗,可是……
……
“墨墨、墨墨,你说这个世界上时不是有一见钟情这回事?”把脸儿埋在棉被里,发出闷闷声音的人让坐在沙发上上网的少年顿了顿,目光微闪。
“那种无聊的事,不是你这种‘骗子’编出来骗花痴女的么?”
“呃……我也以为是编出来,可是、可是那个人真的好帅哦,好帅好帅好帅……唉,但那种人怎么会看上我呢。”抱着棉被滚了一圈把自己卷成蚕宝宝,风若悠郁闷地歪歪嘴,她都可以想象自己眼睛变成两个桃心的模样。
“……知道就好,瞧瞧你这邋遢样,家里不收拾就不能住人,谁会娶你?”少年嘲笑的好听声音让风若悠蹦起来,裹着棉被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对着风墨天就是一阵‘咆哮’厮打。
“你说什么,娘娘腔的臭小子!”
玩闹中,神经大条的她没有留意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冰冷。
……
“墨天,这样好不好看,今天是合作的酒会哦。”
“……”
“墨天,今晚我不回家吃饭了,晚上有写手聚会,嘿,他也会去哦。”
“……”
“墨天,明天有海边露营,我新买的白色裙子在哪里,据说男生都喜欢白衣服的女生。”
“……”
“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呢,一点点,一点点哦……我总觉得他好像对我有些不一样呢……呵呵,我们爬山的时候,他一直都有拉着我的手,虽然说是斜坡很陡,可是……”
“砰!”玻璃猛地被砸碎的声音让滚在沙发上傻笑的人惊了一下,疑惑地看着站在流理台边的修挑少年。
“墨墨?”
“够了,姐姐,我还有多久就要回美国了,你除了整天会提到那个人还会什么,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么?”低着头,看不清风墨天的表情,那种冰冷的声音却让风若悠僵了僵,抛下怪异的感觉,小心地笑笑:“那个,我答应了什么?”
“……”
有种冰冷的诡异气息慢慢地弥散开来,让风若悠打了个寒战。
……
“你玩够了没有,ING,我不喜欢这个游戏。”唇边依旧是101号无害笑容,长发及腰的少年一身黑色的丝质衬衫,蓝色牛仔裤,优雅地翘着长腿坐在办公桌上,擦拭着手里的枪。
“我只是想接近我爱人的亲人,讨好她而已,如果你不喜欢,我不做便是了。”KING从公文里抬起头,朝他沉稳地笑笑。
他会这么好说话?
风墨天微微挑眉,看着他许久,随即弯下腰,捧住对方的下颌很善意地微笑:“KING,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如果不按照我的游戏规则,大家都没得玩。”
KING看着面前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孔,轻叹着吻上他,一语双关地道:“我想要的我当然了解……”
这场诡异游戏。
……
“姐姐,吃饭了。”
“……”
看着房间里坐着的消沉背影,风墨天眼底闪过一丝隐忍,轻笑着走进去,揽住对方的肩:“怎么,不就是一个连心意都不知道的男人,用得着这么消沉么,你不是最骄傲的狮子座么……”她已经好多天都这副样子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泪水的清秀面孔:“你懂什么,我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啊……明明他对我也有感觉的,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不理我了,那那些一起约会的日子算什么!”
“但是……”
“算了,你不会懂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满脑子都是他,很蠢是不是……可是,爱就是爱了,没有理由可以讲。”风若悠捂着额头,闭上眼,长长叹息。
爱?
她爱KING?
“我不懂么?”风墨天顿了顿似喃喃自语,黑玉般的眸子有些迷蒙:“是,我不懂,可是,姐姐,你说你爱他……那我呢,我怎么办啊?……你告诉我,我怎么办?”
自言自语般,双手却渐渐不受控制地钳住她的手腕,用力。
“你在说什么啊,墨墨,我迟早都会爱上一个人,跟他揍,你也迟早会爱上一个人,带她走,我们总要长大的,可我也会永远爱你啊。”
“你会永远爱我么?”他有着踟蹰地低头看她,重复了一遍,眸子渐渐幽深下去。
“当然,你是我的弟弟。”吃痛地皱着眉,风若悠咬着唇。
“你总会爱上一个人,然后跟他走是不是……”看着她一脸不解的模样,风墨天微微勾起滟涟的唇,眸里有些莫测的光芒,复杂涩然却又阴诡得让她生出陌生的惊怯。
那个人却永远不会是我,对么……
我们是姐弟。
我们只是姐弟。
……
房间里仿佛瞬间覆盖上诡异的阴霾,让风若悠几乎不敢呼吸,面前熟悉的人儿,仿佛在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让她心惊胆战的陌生人。
许久,仿佛地底传来轻轻渺渺的声音,风墨天微微别开脸,逆光,半明半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姐姐,你真的那么喜欢他么?”
是的,喜欢……
沉默了片刻,不知为何总觉得生出胆怯的来,那个‘是’字在那种气氛下,她竟然无法立即回答,像被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里。风若悠窒了窒,实在还是不能理解这种状况。
片刻,似下了什么重大决定,她轻轻嗯了一声。
“是。”随即又像在补充什么,一把抱住面前的少年,急切而安抚地道:“那只是个说法而已,我还是不会离开你啊,何况啊……”她想了想,忽然扑哧笑出声:“等你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就会明白了,那时候,你还记得老姐在哪里才是奇怪呢。”
“我不会。”风墨天低下头,微微弯起唇很轻很轻地道:“我永远不会……爱上什么人。”
那个字眼对他而言太脏了,这是个恶心的字眼。
而这他曾以为会是自己能安心栖息的最后的怀抱,也终会属于别人。
不是么?
“姐姐……我会帮你的,你喜欢那个叫云镜之的人是么?”
是你,先背弃诺言的,就和那个女人一样,背弃诺言。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呢,姐姐。
零尘篇:囚爱,你终会爱上我(下)
3、爱别离
爱一个人,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分享与背叛。
……
“为什么要选这样的方式?”优雅沉静的男子从床边起身束衣而立,看着那个站在床边看着海潮不知在想什么的修挑少年。
“什么方式?”海风吹起少年一头长及腰际的缎子般的乌发,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KING淡淡道:“你想保护她,选这样的方式,你自己也会不好过。”
保护?
少年微微勾起滟涟的唇,看着黑暗中起伏的潮水,眼神看不出深浅:“这世间,除了我自己以外,还有什么人值得我去保护的么?”
凉薄的话语,如此理所当然。
KING沉默了会儿,并未生气,只是优雅走上前,却没有一如往常那样讲对方抱在怀里,而是递上一杯血一样的深红酒液。
“但愿,你记得今天自己说的话。”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零尘是这个世界上最会保护自己的人,在这个灰暗地带里善于操纵人心与具备审时度势的眼光只是存活下来一个基本条件,而更重要的是他够狠也够冷。
脑海里依旧记得,第一次零尘被教父领回来没多久,无意被他撞破他躺在教父身下被折腾得脸色苍白,却极其诱人的模样。
教父走后,面对自己深沉冰冷的目光,他竟然能坐在床上不避不讳地直视自己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边穿衣服便微笑着提出邀约:“你喜欢我是么,不必否认,你的眼睛是这么说的,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塔罗的新继承人?”
这绝色少年即使浑身赤裸,一副被人蹂躏完的模样,照旧气势不减,眼睛深得教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好床伴,更是好的合作者,带着危险蛊惑的气息。
让人欲罢不能。
目光隐约地飘到不远处那大床上死寂的尸体般的影子,KING目光略闪。
这一次,他竟然愿意将小心保护珍藏的宝贝拿出来这样‘分享’,怕是连教父都捉摸不透零尘在想什么,便是知道她对零尘有影响,却也会因这样对自己和别人都够狠辣得毫不留情的手腕不得不在有任何行动前思虑三分。
只是……
他真实的想法……
KING微微一哂,垂下眸来。
“不必觉得欠我什么。”风墨天微微转过脸,语气是极轻柔的,似早看穿他的想法,单手轻抚上KING的脸庞。
“尘,你是存心要让我内疚么。”KING无奈一笑,碰了零尘小心珍藏的东西,即使是应了他的要求,可他越是这般无所谓,却依旧越教他心疼,零尘在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牵挂和在乎的了。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KING你还不了解我么?”
那双魅眸,柔柔含笑,看不出分毫伤疼,若不知底细的人大概只以为这话不过是玩笑。
“……”
“好了,你玩够了,也该我了。”风墨天转身向窗边走去,轻描淡写地说出的话,却让大床上那纤细死寂的身影微微颤抖起来。
KING眼底闪过一丝幽光,看着他走向铺着海蓝色丝绸的大床。
掀开帘帐,映入眼帘的是海藻般微微曲卷,带着潮润的如海妖般的极长黑发,除了散落在床上,同时也是那具雪白因恐惧微颤的身躯上唯一遮蔽物,仿佛大海里捞上来的人鱼。
极度的妩媚,还有因为恐惧的颤抖而显出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的纤弱。
静静地看着一会儿,似在品尝对方的恐惧。
他修长漂亮的指尖缓缓地触摸上对方的脸颊、颈项,仿佛着迷地轻喃:“姐姐,你真美,早知道这样的你这么美,也许我该早日帮你达成‘心愿’。”
瞧,这样不好么,你哪里也去不了。
你尝到的心痛与背叛的滋味是怎么样的?
躺在你所爱的人的身下快乐么?
身下的人蓦地张开的漂亮星眸里,带着情事后特有的氤氲湿润,却宛如淬了毒的冰冷利刃狠狠地剜着他。
“你们会下地狱的,终有一日,终有一日!”
搁在她颈上的手微微一顿,风墨天唇边微微漾开一抹奇异的笑。
呵,这就是他的姐姐呢,总是让他充满惊喜。
不论怎样的折磨,却出乎他意料的坚韧不屈。
“好,我等着。”目光扫过她身躯上上一场欢爱残留下的一抹吻痕,轻叹一声,他捏住对方试图别开的脸,覆上她的唇,深深地吸允下去,手上的动作与他温温柔柔的语气完全不同的恣意、放肆、嘲弄甚至……暴虐还有一丝悲哀。
我早已身在地狱。
下来陪我吧,姐姐。
听着幔帐里传出女子细细的呜咽与被迫陷入欲望后发出的不甘哀鸣,如同被强行拖离大海囚禁的人鱼,却异常悦耳而容易激起人残忍的欲望。
不可否认,那对姐弟的交缠,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KING俊美深沉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最初选择接近她是对还是错,零尘对她的决绝,出乎他的意料,却更表明他的在乎,至少是他曾经的在乎。
有些时候连他也不知道零尘在想什么。
曾经以为,他真的只是憎恨着,只是……
如此而已。
却不知为何总有一丝不安。
对于塔罗的领导者而言,最不该出现的不安。
……
终于在看着那场新泽西军火库爆炸的瞬间,才明白,原来我们都求不得。
人生七苦中最不能忍受的——
求不得……
火场里,那个原本以为早被驯服得妥妥帖帖,温顺的黑猫抬起头那一刹那,和零尘相似的漂亮眸子里迸射出的决绝与鄙夷还有……冰冷。
像凝固剂让所有人瞬间动弹不得。
他紧紧地抱住浑身颤抖的零尘,看着她拔开手雷的插销,然后瞬间巨大的火浪逼面而来。
定格成一幅艳丽到惊心动魄的画面。
始终不能明白,那样平凡的纤细的身躯,曾让所有人都以为只是零尘附属,一个符号一样的女子,哪里有那么的倔强与决绝,震撼人心。
为什么呢?
直到感受着怀里的人儿与那火浪完全不同的冰冷身躯,才明白,原来,零尘的求不得是和他一样骄傲而倔强的她,可自己的求不得……
第一次品尝到涩然的滋味。
却也在那一刻,记得那个曾经漠视的女子的名字,不是零尘的姐姐,不是那本早不知被扔到何处的结婚证书上的妻子两个字,而是……风若悠。
或者说,后来的那个名字更适合。
——白夜。
游走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界,上不了天堂,下不了地狱。
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
是不是自己无心的招惹与嫉妒,掐断了零尘在世间唯一的牵挂与斗志。
新泽西军火库爆炸案过去了三年,他一如既往的微笑、嬉闹、接案子,和他做爱。
却仿佛越来越远离……
安静下来的时候,他看不见零尘幽深眸子里一丝生气,仿佛一尊抽离了魂魄的绝美偶人。
这世间,本没有谁没了谁会活不下去,但那是对拥有太多的人而言。
却不是他们这种,只能下地狱的掮客,本来就几无所有……
直到,在迪拜第一次看见那个熟悉而陌生的人,他抬起头疏离地一笑:“您好,塔罗的代表先生。”
……
4、求不得
她恨他。
恨到宁愿灰飞烟灭也不愿意留下分毫在他身边。
那种级别的军火爆炸,只有一个下场——尸骨无存。
他们真不愧是姐弟,对别人狠,对自己一样也从不心慈手软。
“鉴于遗体残骸只剩下部分灰烬,所以只能做基因比对和鉴定,鉴定结果是该基因样本和您的基因样本重合率超过了鉴定指标,可以断定,该样本的主人与您是直系亲属的可能性为90%以上。”
一流法医鉴定团队,公式化的语言。
他以为他会心痛,却在听到属下的报告时,蓦地发觉,原来他并不心痛。
没有心了,又怎么还会痛呢?
这,未尝不是好事。
秋阳高照的下午,坐在床边黑衣黑裤的绝色少年微微一笑,缓缓闭上干涩大眼,像一幅苍白阴郁的油画。
色彩浓艳,却——了无生息。
……
直到在BLACK理遇见那个削瘦高挑的人儿,明明就是一副懦弱平庸的样子,却陡然间收拾掉那些试图冒犯他的人,偏还一脸不甘不愿的模样。
眉梢眼角里一闪而逝的倔强和骄傲,让那张几乎看不清面目的平凡脸孔,陡然变得生动起来。
就像……很久以前,他失去的某些东西。
让他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和……占有。
白夜。
直到他的真实身份,其实并不该是太难的事。
他对他的畏惧于厌恶,在他怀里就会僵直的身体,目光里一闪而逝的恨与复杂……
只是,他不敢去想,亦不愿去细想。
若白夜就是她……他该如何去面对她那些憎恨与厌恶。
会不会还有下一个‘新泽西军火库爆炸案’。
这是塔罗的‘祭’第一次直到什么叫逃避与懦弱。
可在证实了一切后。
避无可避……
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她,她是白夜。
不再是那个只能在塔罗岛上任由他拥抱的,只能靠着他才能活下去的‘宠物’。
是怨么,还是恨,还是庆幸……和嫉妒。
为什么?
不论你是谁,是姐姐还是宠物,甚至白夜,你都不会看着我,你想要拥抱的人也永远不是我?
你曾问我,怎样才能放过你。
是,我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你,放过我自己,控制我自己,将你扼杀在怀里,做成标本,陪我一生一世的欲望。
可若只是想要冰冷标本,福尔马林与防腐剂定会盖去你的气息,冰冷的手指又怎么会有温暖?
我想,我早已不正常。
……
可你是正常的。
你和我们都不一样的。
所以,总会有的。
总会有机会的,再次得到你,让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只要你,心里还有一丝我的存在。
一丝血缘的羁绊与一丝温暖的血与怜惜。
你爱着、怜惜着小乖不是么?
如果你能爱着他,又为什么不能爱我呢?
姐姐。
……
5、往生
他知道,冰蓝会死的。
这一场叛乱,并没有做好准备,蓝没有KING明面上的支持,凭他根本不足以和教父抗衡。
他想,冰蓝也知道的。
这一场看似由他和冰蓝一起发动的声势浩大的叛乱,试图将教父从神坛上拉下来,掌控塔罗的势力的叛乱,真正的执行者是冰蓝,而他……根本没有尽全力。
棋子。
是的,冰蓝不过是颗棋子。
冷静的,知道自己身份的棋子。
他从初遇的十年前开始,细心收服的棋子之一。
“好好照顾自己。”风墨天记得,那天傍晚,冰蓝走的时候,在晚霞微笑着的样子,带着诀别的气息。
十年生聚,卧薪尝胆。
即便不舍,却不会住手。
只能看着冰蓝将自己送进黑主教所设下的埋伏里。
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浪费了的三年时间里,教父的压力如果不是KING在扛着,他势必兵败如山倒,只能在总统大选前给教父致命一击。
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让他以为自己的彻底失败,然后彻底放松警惕,KING才会有机可乘,何况他早已在内华达州的脑科学基地里埋下暗线,对仪器与数据动手脚。
这是一场赌博与冒险,宏大到让他兴奋与战栗。
用他成为植物人的冒险性来换一个自由。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是么?
更何况,这个代价也许还有另外一个甜美果实……他的白夜,他的姐姐。
若你真的不在乎我,那我又有什么可以在乎的呢?
他从不把命运交到任何人的手上。
生死,都只能由他自己。
他早说过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所以,冰蓝,我只能说,抱歉。
下一世,请你不要遇到我这样的卑鄙的人。
大约,也没有下一世了,我这样的人,也只有这一世可贪恋阳光,然后便是生生世世都在地狱里渡过。
可,那又怎么样呢?
往生不可追,来生不可盼。
只有今世是现取支票。
出乎意料的完美结局,本以为会是KING,却是他的姐姐,他的白夜亲手将他从黑暗中唤醒与拥抱。
再次火光大盛,轰鸣震耳欲聋的时刻,他终于再次得到那温存怀抱,恨不能将她融进自己骨血的怀抱。
对不起,我爱你。
所以,请你也爱我,可好?
你终会爱我……
姐姐。
……
安静园子里,风轻轻吹过,一株秋风瑟瑟轻晃,飘落片片落叶。
枫红满天。
坐在树下假寐的青年微微睁开眸子,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看表。
“嗯,三点了,今天陪你三个小时,也该走了。”他仰头看着满树枫红,阳光落在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恁地诱人,轻声自言自语般地道。
“KING,你一直说不喜欢墓地,身后只愿栽一棵树,还能坐看春夏,不知这枫树可合你意?快一年了,它是越发挺拔了,叶子的颜色也很像你的眸色,我想,你会喜欢的。”
那双浅金色的眸子……
他将手里的书轻轻搁置在树下后,温柔地触了触树干,许久,轻叹,转身转动着轮椅慢慢离去。
“睡饱了?”园子门边将手插在兜子里的人,一身利落白衣,清艳的面容微微侧过来,丰润的唇带着一丝淡薄的笑,薄削乌黑的发丝从她耳边流泻而下,垂落在胸前。
“嗯。”他颔首,目光落在她伸出的手上。
“回家吧。”她轻道。
他顿了顿,握住她白皙纤长的手,也报以温柔一笑:“好的,姐姐。”
爬满小小野花的园子里,枫树轻轻晃动,静缢而轻柔的风缓缓滑过,瑟瑟飘落的叶子带着一丝怅然的味道。
我们的世界从此都安静。
……
6、浅阳
“可以了,姐。”他微微别开脸,露出一张带着一丝浅红的精致面容,潮润的发丝贴在脸上。
“可以了?”白夜好整以暇地轻笑:“又不是第一次帮你沐浴,以前我经常帮小乖沐浴啊,他很听话呢,何况你现在腿脚不灵便。”
他长期躺在床上,腿脚肌肉早酸软无力,那天强撑着杀了安瑟斯,后来又经历那样一场爆炸,等白狼找到她的时候,他早就昏迷多时,腿上更是伤上加伤。
复健了好些日子,只是才略有起色。
“姐姐!”风墨天神色微微一窒,咬了咬滟涟的唇,有些气恼:“小乖、小乖,他只是我的一部分而已啊!!你要是嫌弃……”陡然抬头看见她唇边笑里染着丝恶劣,他顿时住口,尴尬地别开脸。
可恶,最近白夜时越来越会拿捏他了。
“不喜欢被当成小孩子伺候,以后就不要做太多危险的事,公主殿下。”慢条斯理地拧干毛巾,白夜拿来大毛巾将浴池里的人儿裹起来,一语双关地道。
风墨天垂下扇子般的睫羽,她还是知道了呢。
不过也是,那种被爱人从深眠中辛苦唤醒的可笑言情戏码,对于现在的白夜而言,只要略微前后贯通地想一想,再调查一下事情的经过,并不难发觉问题。
她会撞上那时候他的清醒,只是因为当时在试验过程里,他手下做的手脚,让他清醒时间设定是在那个时间而已。
现在,他也没瞒着她的必要了。
“公主殿下,从来不会觉得愧疚是什么东西吧,等着人往你的套子里钻,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拿来做筹码,是你一贯的作风。”白夜一边不阴不阳地轻哼,一边帮坐在椅子上赤裸的美人儿擦身体。
“不要这么叫我。”风墨天咬了下唇,单手握住她的手,腿不找痕迹地拢了拢,精致的脸上红晕更胜,无端地诱人。
“不这么叫你,叫什么,小乖?还是墨墨,嗯?”白夜目光不找痕迹地瞟过他腿间从沐浴开始就立正站好的之物,恶劣地贴着他的耳边轻轻吐气,看着他白玉一样的身躯轻颤,心里飘过惬意又扬眉吐气的感觉。
欺负人的感觉,其实挺好的。
尤其是欺负一个长期在你头上作威作福、恨不得食其皮肉的小混蛋。
“姐姐……”风墨天滟涟幽深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压抑,更多的是诱惑与邀请,双手环住面前半跪着人儿的纤腰,在她耳边魅惑地轻喃:“怎么样都好,姐姐,让我抱你好不好。”
“你不是抱着了么,墨墨。”恶作剧般地玩弄着他胸前一抹粉樱,白夜顺势懒洋洋地靠近他的怀里,嗅闻着男子刚沐浴完后好闻的清新体香。
啊,她也变得不知廉耻了呢,礼仪道德与伦常这种东西早就被糟践得没有了的话,堕落的滋味也不是太差。
“嗯。”他一低头,准确地覆上她的唇,辗转吮吸,舌尖轻轻舔弄她的粉润双唇,缱绻缠绵,却不带一丝情欲,只是温柔的摩挲,像另一种交流方式。
白夜极喜欢这种脉脉含情的没有掠夺气息的缠绵,眯眯眼,像被挠到下巴的黑猫,刚舒服地微微启唇,下颌被他用力捏住,炎热呼吸连同独特的男子气息,毫无预兆地随滑溜的舌尖灌进她口中,不容分说夺过她的舌尖肆意挑弄,津液流动,炙热犹如火焰处处点燃。
齿缘被细细摩挲的感觉是那般的难以形容,白夜不自禁地收紧抓在风墨天背后的手,感到浑身的力量在瞬间被抽空,指间感受到那凹凸不平的肌肤,不由一顿,微微撇开脸,看向他的背。
风墨天早已乘机亲吻得够本,略略安慰了自己燥热却不得纾解的身体,也就放开了她,手上却轻轻地探进她衣服的后摆不动声色地抚摩。
他的身形偏瘦却很是匀称,骨架高挑儿精致,腰很柔韧,腿长而笔直,曲线柔韧的不像一般男子那般坚硬,但覆盖在四肢上的肌肉却是恰到好处,每一寸都潜藏着长期接受攻击训练才会有的力度绷紧,标准的倒三角体型,特别是还有一身雪似的肌肤,上面没有一点瑕疵,因此背上狰狞的摩擦伤痕便异常刺目。
想起那时伤痕的来历,白夜心里微微一软,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手指轻轻地抚摸上那一片凹凸不平的肌肤。
“疼么?”
“疼。”风墨天心不在焉地磨蹭了一下她的颈窝,还不忘嗯了声,博取同情,他从来不会放过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感觉那手愈发不规矩,白夜身子一僵,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个不怀好意地笑,请咬住他敏感的耳珠:“让姐姐看看好不好。”
随即也不等他同意,便转过身子,轻轻吻上他的背后的旧伤,手一滑握住他腿间极其精神又敏感的小小乖。
风墨天敏感地一颤,差点把持不住,顿时狐疑起来。
姐姐从来不是贪欲的人,这近一年的复健修养,不论怎样诱惑勾引,她愣是没让他碰过,偏生他腿完全无力,还不能硬来,怎么这次那么主动。
可惜腿间那双爱人的青葱双手不用怎么动,都已经让他受不了,何况这样的主动在细腻之处的皱褶上弹动。
一下子,脑子里就懵了,只知喘息和在对方身上索求。
“唔,姐姐,你干嘛!”哪知双腿间传来一阵压迫式的紧扣感,风墨天低头一看,白玉一眼个的脸儿顿时变成了红玉,阴晴不定,双手也被手铐铐在轮椅上。
“嗯,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小乖,你要学会克制自己哦,这个应该是传说中的保卫贞操的东西。”白夜脸也有些发热,目光停留在他腰部以上,恶劣地笑笑。
“姐姐,你是要调教我,还是报复我呢?”风墨天叹了一声,身为塔罗的祭,又有那样的经历,什么样的手段没有认识过,以往只觉得用在自己身上恶心的东西,如今却让他反而更不能自恃,身体一阵阵涨得发疼。
把大毛巾毯子盖在他赤裸的漂亮身躯上,白夜低头捧着他的脸儿在那滟涟的唇上亲了一下,也做叹息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老账算清楚才能有美好未来,我去见个朋友,相信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平静’下来。”
“你……”风墨天难得一时词穷,只能看着她嚣张地扬长而去。
他怎么就看不到美好未来呢?
……
靠在门边,揉揉脸,等脸上红晕退下,她才向门外走去。
白夜叹息,她还真不是个擅长使用这些玩意的主儿,不像那位塔罗失踪已久的‘女王’陛下。
亦不能否认。
这样恶整墨天的原因,有嫉妒的成分。
即使一年前那也,情况如此混乱紧急,却还是记得在他们迅速返回隔壁有锅炉房的医疗室,神父将她和墨天蓦地推进那防空洞改建的的废气小锅炉房后,墨天紧抱着她时,却仍有一丝复杂的目光飘向洞外。
那一刻她除了看见神父的眼睛,还看见他身后跌坐在地的那个人的浅金色眸子,定定地安静地看过来。
那么安静。
让人怅然的目光和墨天的目光如此相似。
每个人的人生中,总有那么一个人,走不进爱人,成不了朋友,只能是回忆。
像一些不能磨灭的印记。
比如神父之于她,比如KING之于墨天。
这没什么不好。
生命的旅程,本就没有选择好与不好,不过是痕迹。
至少,不论是会墨墨还是小乖,他选择握住的手,从来都是她。
……
“喂,死小子,和老子喝个咖啡,你还给我发呆,你当我该死的飞那么远来中国是来看你发呆的么!”夹杂着意大利口音的粗鲁英文噼里啪啦地甩出来。
白夜抚额,看着面前倒映出一张英俊硬朗面孔的黑咖啡苦笑,啊,没错,她和这只大狼的约定期限快到了。
真是……让人头疼啊。
白狼篇 以父之名,你属于我 上
“嘿,瞧瞧,这是谁啊,甘比诺家的少爷也会到咱们这种下三滥的地方来呢。”地下酒吧肮脏的门口前几个高壮的黑人少年捏灭手上的大麻烟,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矮了一个头的少年嘿嘿笑着,有种危险而挑衅的味道。
纽约皇后区除了FonertHiee(森林小丘)如今是中上阶级向往的居住地,当然也有治安极差的地方,毕竟皇后区的人口数在纽约各区中居第二,而其人口种族分布是全美利坚最多样化的,居民中48%是移民,这样一锅大杂烩,不生点事,似乎是一件稀罕的事。
门口站着的少年蜜糖色一样的肌肤在霓虹灯下泛出漂亮的色泽,覆盖着结实匀称的肌肉,虽然这副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开,却已经具备一种矫健的野性气息。
拨了拨凌乱垂下的银色头发,少年酷酷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伯克,你这没种的家伙,抢不过我,就找这么几个垃圾出来助阵么?”
几个高大黑人少年脸抽了一下,握紧了拳头。
为首叫伯克的黑人少年啪的一下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咬牙切齿:“哼,凭你也敢在我的地盘上抢生意和女人,吉娜是我的,巴里克高中我才是老大!”
向未成年人贩售大麻,是违法的事,即使在美利坚也是要被联邦法律判刑的,但联邦法律也不能阻止毒品贩子们为了培养更多的未来客户们,做这种事。
毕竟,这可是一笔颇有‘投资潜力’的大生意。
而伯克则是街区大麻的大贩子手下的小三道贩子,专职负责未成年‘瘾君子’,不过自打学校里进来了这个10年纪的新生,他的生意便立刻被抢了不少,靠着大麻和身后的街头势力,伯克在这块地方的学生间可是‘老大’级别的人物,怎能容忍这新来的家伙抢地盘。
偏偏还生了张和一般的白种狗不同的野性俊脸,把他看上的妞给勾走了简直就是……SHIT!
伯克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霍斯鄙夷地朝他弯唇,露出锋利的犬齿,有种狼呲牙的味道:“哼,你那玩意满足不了女人,没种怪谁。”他十三岁开荤,吉娜不过是自动爬上他床的一个而已。
明目张胆的挑衅!
“狗屎!你这个不被家族承认的狗杂种,就该和你那印第安的婊子妈一样卖屁股!”伯克暴跳如雷,操起刀子就想冲过来。
“你说什么。”霍斯蓦地沉下脸,还带着三分青稚的脸阴霾下去,荧绿瞳孔像狼瞳一样几乎呈现微微竖直,里面是和年龄不符合的兽性杀气,让一群野蛮少年背后冒出寒气。
“有胆子,你再说一遍。”白狼一字一顿地道。
“你当……当……我们不知道!”伯克顿了顿,在众嘍啰面前还是相当有老大意识地,硬着头皮嘲笑,可惜声音干巴巴地完全不似那么有骨气:“你妈不就是头上插鸟毛的印第安人么,也不知怎么勾引上去旅游的甘比诺家小少爷,生了你这个小杂种、私生子,像寄生虫。
根本不被承认甘比诺家的小少爷一死,就被他老婆赶出来了,你妈不卖屁股怎么养活你,你就和你妈一样,婊子养的,来啊,come on……”
越说越得意的伯克没有注意到面前垂下的眼里闪过的血腥阴沉,最后一个单词刚吐出,就被人恶狠狠地揍在肚子上,随后便是硕大的拳头‘吻’上他的太阳穴。
迅雷不及掩耳。
凄厉的惨叫顿时划破皇后区的夜晚。
其他的几个黑人少年顿时傻了,看着地上两拳被揍得面目全非的伯克,还有手臂上稳稳扎着伯克的少年利落地拔下匕首,一手捏住伯克下颚,一手用刀子插进他嘴里,俊酷的脸上露出个几乎可以说是残酷的笑:“你很快就知道,舌头长在嘴巴里是个罪过!”
又是一声惨叫,或者说是闷叫,近乎狰狞的闷叫,撕心裂肺般。
可惜,这片黑街里的居民对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没人想冒头或者敢冒头。
一脚踏烂半截在地面上还弹动的人舌还,一脚踩在满口鲜血横流晕死过去的伯克,霍斯露出个野蛮而阴森的笑,把玩着手上还黏着血的刀子,像撕开猎物喉咙的狼:“接下来是你们么,把你们手上的大麻交出来,还是和这个人渣一样留点纪念品给我”
说是拿货,恐怕是这几个小混混和二道贩子串下的谎话,只等着收拾他。
霍斯的动作凶暴、利落,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残忍、杀气与老道。
可惜几个少年都是黑街混混,太年轻,并不会察言观色,火气一上涌,冲了上去。
接二连三的惨叫响彻这个街角,惊动了在地下酒吧里的保镖,伯克的上家也在里面,正是提着枪火冒三丈要带人冲出去,却被身后的男人忽然唤住,带着一丝意大利口音的腔调响起:“不要杀他。”
那大光头的上家顿了一下,忽然记起那嚣张少年的身份,虽然恼怒却也只得暗叹,再怎么看不上的私生子,但意大利佬还是重视血缘。
这也是为什么美国黑手党这么有名的原因,意大利人尤其是这些亡命之徒,对血缘的重视造就了对内砍个你死我活,对外却极其一致的铁血手腕。
“是、是。”光头暗叹完了,忙不迭地应声。
“不要用枪,只要把那个小子揍个半丝就好。”
“是、是……啊?”
……
踉跄地跌坐在肮脏的小巷子的垃圾堆边,霍斯脸色发青地吐了口血唾沫,恶狠狠地呸了一声,抚摩着自己的胸口。
腿骨被踩裂了,三根肋骨断了,还好没插进肺里,妈的,那些垃圾真够狠的,运气真好,又得进医院躺着了。
弥漫着垃圾腐臭气息的巷子里,淡淡的月光似乎都染上臭味,有机物腐坏的味道,就像母亲死的时候的气息,让狼犊子一样的少年脸上笼着一层腥味。
骨头里的疼痛蔓延上来,让他嗤呼嗤呼地喘着气,脑袋一阵眩晕,几乎动弹不得。
每天纽约都有一些像他这样的‘下等人’,悄无声息地死在这些脏臭的下水道和垃圾堆里。
但那绝对不是他,绝对不是,他还要报仇,要把那个肯尼迪家的贱女人吊死以后,再回到母亲在墨西哥的故乡,那里有他古老的部族,风一样的印第安人,像电影里那些英勇的印第安战士。
把那些垃圾全部撕碎丢进下水道喂老鼠!
“霍斯少爷,请您跟我们回去接受治疗。”
不知何时传进来的声音让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少年僵了僵,随即鄙夷而愤怒地嘶吼:“杂种,你他妈的给老子滚!”浑身迸发出一种凶暴的,歇斯底里的气息。
对于霍斯而言,这辈子最憎恨的就是杂种这两个字,能让他嘶吼出来,可见其愤怒。
站在巷口边的高大男人,并不以为杵,微笑了一下向他走去。
……
“甘比诺先生。”典型文艺复兴时期的老式建筑,略显狭小却布置得极其具有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怀旧气息的小客厅里,高大男人走近正安静看书的六十岁左右的男人,恭敬地低头轻道。
甘比诺摘下眼镜,有些消瘦的脸上勾起一丝和蔼的笑:“怎么样,那孩子肯回来了?”像一个慈祥和蔼的长者,那一张平凡无奇温和的好市民脸孔,任由谁也想不到这就是让所有的执法机关束手无策的教父。除了无处不在的影响和令人炫目的财富外,谁也不清楚他到底做过些什么。
“恐怕要在医院住上一阵子,跟我们回来的过程中伤势有加重了。”
老甘比诺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个倔强的孩子,从小就像一匹原野上的小野狼,你们伤了几个人?”
“伤了四个,还有一个是被他咬下了腿上的一块肉。”站在他身边的得力部下心中一万个赞同。
“照顾好他,嗯,还有,如果他要逃就抓回来,多抓几次没关系。”老甘比诺吩咐完后,又戴上眼镜继续看书。
“是。”
……
“FUCK!你们这些老鼠,放开老子!”暴怒嘶吼声第十七次在甘比诺家的大宅子里响起,像悲愤的野兽的嚎叫,众多仆人手抖了一下,继续见怪不怪地沿着既定的轨迹继续做自己的事。
被人以特种部队特有擒拿方式狠狠擒按在地面上动弹不得的少年,满脸青紫和愤怒不甘与羞辱。
“倔强在某些场合是值得欣赏的品质,可是不知变通却是蠢人与牺牲品的标记。”温和的声音响起,让地上的少年颤了一下,荧绿色的瞳子凶狠地瞪向他。
老干比诺看着地上的被揍得鼻青脸肿却照样凶狠的少年,眼底闪过一丝欣赏的目光,又变成莫测的深沉:“想要做到任何事,都要有权力,驯服权力和驯服女人是一样,你要放弃么?”这个孙子虽然没有纯粹的意大利血统,甚至参杂了非白种民族的血液,但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反而让他有风语战士的那种原始好斗彪悍与狼一样凶狠却狡猾的不逊野性。
这在黑街成长起来的少年比他任何一个孙子都从本质上更像他。
霍斯愣了一下,狐疑地大量他,眼底闪过一丝憎恨还有……渴望,心底动了一下。
是的。
这是他的爷爷,却在他才五岁就和母亲一起被父亲的正妻,美国著名的权力家族,肯尼迪家的小姐科特琳娜赶出家门后,没有任何表示。
身为酋长女人的母亲却不愿意离开这片母亲埋骨的地方,只能带着他在这里艰难度日,甚至出卖自己。
长大一些后,他好不容易在纽约的一些黑街区里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地盘,都会莫名其妙地被人赶走,就是这个死老头动的手脚。
这个死老头,现在竟然流露出要栽培他当继承人的意思?
霍斯知道,如果有骨气点,他因该拒绝的,可是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样子还有那个传说中神秘的最伟大的该死的教父大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这真他妈的……该死的……诱人。
男孩子对英雄或者说枭雄总是有一种不可抵抗的崇拜。
甘比诺从他眼底看到挣扎,微微一笑,这只小狼崽子不但通过他的初步考验,同时也被他收伏了。
驯服权力就和驯服女人一样。
需要胆魄、毅力和机变。
霍斯除了驯服属于黑手党错综复杂权力,驯服的女人从来不是一般的女人,应该说是母兽。
上他床的一般都是漂亮的女议员、华尔街的美女菁英,甚至那位他名义上的继母。
肯尼迪家族骄傲的小姐科特琳娜都臣服在他胯下,当然,没过多久,这位小姐就突然暴毙了,成立州立医院地下停尸房名单上的一员。
霍斯,哦,现在可以称呼他为白狼。
第一次在女人手上吃亏,成了永生难忘的回忆。
因为……那不是吃了一次亏,而是在吃了好几次亏,却无法下手像清除后,白狼决定,这辈子,他的驯悍事业要坚持到底了。
就像公狼王认定了属于自己的母兽。
“死小子,你他妈的到底决定没有!我的耐心有限,你再拖拖拉拉,老子就把你那个变态弟弟和你的小兔子给阉了!”
看着面前阴沉着脸冷笑着、咬牙切齿的男人。
白夜觉得头有点疼,忍不住嘟哝:“会被阉割掉得是谁,还不一定吧。”
且不说墨墨那种恐怖的个性与手段……就算是亚莲,也不会那么容易对付,神父很早就留下遗嘱,他的势力与财产全部由亚莲接受,亚莲现在不但是不正牌的得到温莎皇室承认的小公爵,还是梵蒂冈要保护的人,再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原来属于圣殿的地下势力。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白夜微笑,走到窗边坐下,看着宾馆房间落地窗外的景致沉默了许久,轻叹了一声。
“我想好了。”
“说。”白狼走上前,毫不客气把两手支撑在玻璃上,将白夜环在自己的怀里,低头嗅闻着她身上淡淡好闻的清新香气,心底的骚动向小腹蔓延成一把火。
一年没有碰她,这小子倒是越来越好闻,迷人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拿唇轻含住她的白嫩的耳垂。
“我不会属于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未来也不会属于任何人。”白夜轻轻的话语,让正意乱情迷的白狼蓦地僵住。
“你说什么?”他收在白夜腰间的手蓦地用力,让白夜忍不住微微皱眉。
白狼想到她会选择亚莲或者风墨天那个变态,但是他都有把握让她最后只能跟着他,甚至做好和情敌们恶狠狠地斗上一场的准备。
却没有想到她给出的竟然是这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这就是你一年想出来的答案?”白狼嚣张的剑眉扭成愤怒的形态,满脸阴沉的风雨欲来。
白夜叹息,安抚性地轻抚着他结实的手臂,无奈却坚定的道:“难道你有更好的选择,我不想看着你们起冲突,你们谁受伤我都会难过。”
她想了很久,不属于任何人会是最好的选择与答案,套句老话,相望江湖。
“所以,你就打算去当修女?然后去演一出可笑的现代版的音乐之声,这可真是个伟大的选择!SHIT!”
白狼怒气冲冲地低吼,虽然白夜的话显示出她是在乎他的,可是还有另外两个混蛋也是她在乎的,这么一想就让他更不爽。
谁都得不到!
这是什么该死的答案。
“你不用选了,我来帮你选!”给感情用事的女人选择,他简直就是头猪,白狼荧绿的狼瞳里闪过一丝狞笑。
在这种时刻,白狼下意识地又把白夜归类回她的正常属性——雌性动物。
白夜早料到他的话,淡淡地道:“不选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被迫要选择的人消失掉。”
“你在威胁我!”白狼脸色白了又青,一把将怀里的人儿搂在窗上,手劲却控制不错,至少没让白夜再皱眉。
她竟然敢用自己来威胁他。
白夜轻叹,对上他的眸子温然而无奈:“我很抱歉,但可以这么说。”
“FUCK you!”白狼荧绿的瞳子沉了下来。
“说脏话不好。”白夜忍不住又添了一句。
“说脏话?”狼瞳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情欲味道,似笑非笑地贴着她的耳边轻哼:“这不是脏话,这是一个动作,我有一年没有上你了吧。”
管那么多,女人还是在床上直接做到她忘记那种蠢念头就好了。
白狼篇 以父之名,你属于我 下
“呜……。”男子低沉的性感的声音如呻吟般低低响了一下。
天色灰暗,黯淡的光线落在赤裸光滑的皮肤上倒映出暧昧的柔光,修长的指尖在那上面缓缓地滑动,潮润的隆起的蜜色肌肤燃了薄薄的汗水带出性感到极致的味道,让人想在那光腻结实肌肤上咬一口。
“啪。”修长指尖的主人打开床头灯,橘黄色的柔和灯光充满了整个房间。
映照出房间King Size大床上交叠的声音。
女子白皙细腻与男子似蕴含无限力量的蜜色狂野交织成性感的画面,欲望的气息,或者说情事后特殊的麝香气息弥漫在房间里仍未散去。
“让我起来!”男子压抑着带着愤怒和一丝沮丧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清雅淡漠的嗓音懒洋洋地回道。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这样不是很好么?”白夜轻佻地抚摩着白狼那身蜜色的皮肤,感受着男人肌肤如抱着烙铁的丝绒般的触感,慢慢撩拨的滑向对方胸口挺立的淡色乳尖,听他抽气。
这种完全颠倒过来的对话,听起来有点滑稽的味道。
趴在她腿上浑身无力的男人,更是咬牙切齿。
“纵欲过度不好。”白夜的手顺着他光滑性感的脊沟慢条斯理地滑下去,停在结实的紧窄翘臀上,感觉那里的肌肤因她的动作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恶劣的笑意。
腿上的性感高挑,浑身肌肤都像蕴藏着爆发力的男人,现在像一只被‘驯服’的豹子般,任她上下其手,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不得不说肃凤挺那老头子还真是个不错的老师,手里乱七八糟的药不少。
SHIT!这个混蛋又来这一招,每次都给他下药,偏偏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中招的,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她倒是使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白狼满肚子腹诽,恶狠狠地瞪着白夜,很是不忿。
“两次,我才上了你两次!”
看着白狼一副被人抢了糖果的小孩的模样,白夜忍不住滑稽地歪歪唇:“怎么,还不够么?”这里人每次都能折腾将近一个小时。
“操!当然不够,你觉得我是太监么,一年两次!”
“……。”
看着白夜挑眉,然后慢慢地一脸疑惑的模样,白狼脸色顿时青了又红,狼狈地别开脸。
“那个……你没有碰过别的女人?”白夜有些不确定,他们指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约定,即使彼此都心知肚明,彼此间的牵绊不一般,但按着白狼的性子,这是间匪夷所思的事。
“哼!”白狼不鸟她,只是肌肉开始紧绷,有了种愤怒的意味。
心底漾开一丝丝的暖意和柔软,白夜嘴角微微上扬,有一丝喜悦的味道。
有些东西并不需要说出口,便已经慢慢酿成醇香的酒,这个男人待她的情义简单直接而原始,却最淳朴真挚,让她觉得很安心。
“也没碰过男人?”
“操!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那个变态弟弟么!”仿佛心意被践踏,白狼又窘又恨,他搞不懂东方人那套拐弯抹角的玩意儿,喜欢就是喜欢,想上自己喜欢的人,得到对方和保护对方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他也有他的面子,绝对拉不下脸对对方说那个L字开头的单词。
转过脸,对上白夜含着揶揄的眸子,蓦地察觉自己被耍了,白狼立马收声闭嘴再别开脸。
白夜慢慢把身子下滑一点,让白狼躺在柔软的枕头上,白皙的手臂也环绕上对方的腰,自己再把脸儿搁置再他结实的胸口,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听声道:“我知道的,白狼,我都知道,可是我很抱歉……你知道,我不能要求你们任何一个放弃,更不能忍受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
听过奥黛丽赫本和设计大师纪梵希的故事么,他们不是爱人,却是彼此生命里相伴最长的心灵伙伴,从不曾忘记彼此,我只能这样,不论你们以后会不会和其他人在一起,我都希望能永远站在你身边,即使不是以爱人的身份。”
轻缓温柔的语调,像浅浅的流水慢慢淌过房间。
这是白夜第一次这么柔顺主动地偎依在自己的怀里,像一只乖巧的猫儿,却有一丝很淡很淡的怅然和无奈。
白狼安静地听着她说话。
这一刻,他清除地感觉到她的黯淡心情,是的,如果从纯粹的事情的发展与解决角度来看,白夜的决定其实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她不属于任何人,却依旧能以知己的身份陪伴在他们身边,如果所有人都得不到,那么便不会有争端。
“这对大家都好,不要让我恨你,白狼,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你也不希望甘比诺家因为这种事受到伤害,即使这听起来很罗曼蒂克。”
带着丝涩然的话语轻轻响起,白夜知道,这是足够沉重的杀手锏。
感觉身下矫健的豹子僵了僵,白夜闭上眼,更用力地抱着对方的腰,不让他离开,在她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弹出麻药的解药。
房间里安静许久,没有人说话。
许久,白狼结实修长的手臂环上她的细腰,慢慢收紧。
淡淡地叹息在她头顶上轻轻响起。
白夜把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里,觉得眼眶发热而酸涩,脑海里闪过从彼此相识的一幕幕。
却没有看见,身下的男人荧绿的眸子闪过一丝深沉的目光。
去他妈的柏拉图式恋爱。(扫盲:即所谓的精神式里恋爱,没有身体接触)
他是黑街里长大,却不代表没有具备这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
但是这种事,在白狼眼里就像叫一只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猎回来的上好猎物却搁置在洞里供着一样。
嗯,还有一种说法。
就是看上了草原上最漂亮的一头母狼,最能配得上他,可是还不容易地搞到手,却又只能看着不能操。
天底下最矫情的事 莫过于此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有一张堪称绝美的东方面孔,水墨风流般的精致艳绝,滟涟的唇边总是噬浅浅暖人的笑容,让人望之便觉得心中轻软,想要亲近。
可惜这样的笑容在白狼眼底就两个字——变态。
只有变态的,满肚子毒辣诡计的狐狸才会这样笑,就像白夜给他帮忙照顾的那只公野猫一样讨厌。
一个不小心,莫名其妙地就会抓的人疼痛难当,却会在女主人面前摆出娇柔乖巧的模样,骄傲、奸诈、狡猾有恶毒。
觊觎自己亲姐姐的变态小孩。
肚子里把能想到的词都念叨了一遍,白狼脸上倒是不露声色,径直在他面前坐下:“要咖啡还是茶?”
“茶就好,喝咖啡的话,会被姐姐说的。”风墨天很柔和地对身边的侍者笑了笑,看得那侍者一阵晕陶陶,满脸通红。
还是个男女通杀的人妖小孩。
白狼很不屑地扯扯嘴角,如果不是因为调查报告里有详细的写明对方的男性身体机能健康与白夜的亲身经历,他针怀疑这家伙真的能上女人么。
风墨天看着白狼,温声道:“不知霍斯少爷找我来有什么事么?姐姐出去采购,大概最多一个多小时就会回来,我想她大概不会希望看见我们坐在一起。”
看似简单的没有一丝深意的叙述,白狼却敏感地听出了里面的挑衅。
“采购?昨天才在我那里呆了一个晚上,今天没睡好,怎么就出去采购了,这种事难道你那里没有一个能帮忙的人么?”白狼双手交叠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着风墨天脸色虽然没变,那对漂亮的凤眸里却闪过一丝阴沉。
论挑衅技巧这种事,白狼不认为长期在黑街和领导黑手党暴徒们的自己会输给对面那个笑里藏刀的变态小孩。
“不用任何人帮忙,姐姐从帮我换衣服到洗澡和吃饭都不假他人,她一点也不喜欢外人掺和在我们之间,有时候我也觉得她会辛苦,可是她的脾气一直都是那么倔强。”风墨天微微一笑,带着一丝无奈地捧着热茶喝了一口。
恰到好处的表情与语气没有一丝夸大,白狼忍不住握了握拳头,着确实是事实,白夜除了一些打扫类的家务以外,照顾风墨天确实都是亲历亲为。
“你只管得意吧。”白狼轻蔑地勾起一丝嘲弄地笑:“很快,我就保证你笑不出来。”
看着白狼一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模样,风墨天也懒得再和他周旋,只是依旧好整以暇地轻柔地道:“谢谢你在一年前的出手,当然,我知道那是为了姐姐,塔罗的人从来不欠别人的人情,军火通路的份额,我会再让出三成利润,以后黑手党需要什么中介的生意,我们永远都乐意为您效劳,霍斯少爷。”
白浪不是监狱里的北派老大,风墨天也不再是二把手,彼此间的合作关系瓦解后,就只剩两个恶俗的字眼——情敌。
听着他自自然然地把白夜归类为‘我们’,白狼忍下心中的怒气,冷笑:“你以为白夜是你的了?”
风墨天优雅地搁下茶杯“我可没这么说,姐姐当然有选择幸福的权力,她是自由的。”只是能给她幸福和自由的,只能是他而已。
“我并不介意扫平那些阻碍她幸福之路的障碍呢。”风墨天笑得一脸清美淡然。
白狼勾了勾唇,出乎他意料地没有生气,只是斜斜靠了靠身子喝了口咖啡:“那你先把她弄死了,会比较好点。”
“什么?”风墨天抬起幽深魅惑的凤眸看着他,微微挑眉。
“原来能让塔罗的‘祭’失去那种万事皆在掌握表情的人,还是又的。”白狼不无讥讽地轻哼。
“你想说什么。”心里有不大好的预感,风墨天有些不耐地道。
白狼瞥了他一眼,难得好心地没有再继续刁难他,把昨天白夜的一番话原翻不动地跟风墨天说了一遍。
“什么,姐姐她……。”风墨天哑然,心中百位杂陈。
“哼,没错,她要去当修女了!”白狼恶劣地扯了嘴角,嘲弄地道。
“那个家伙,现在好像也加入你们塔罗的了吧,叫‘审判’是吧,哦,对了,貌似以前那个香港黑社会的地下老大,也就是你们的塔罗上任的那个老大,貌似将白夜收为学生了,还有圣殿那边,现在也在她的掌控之中,要是她想做的事,现在大概也没有谁能不伤筋动骨地阻止她。”
“……。”
风墨天沉默下去,看着杯子里沉沉浮浮的茶叶静默了许久。
姐姐她……果然还是不会只看着自己。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可是,自己似乎是那个最没有立场阻止她的人,如果当年……他眼底闪过一丝苦涩。
是他把姐姐推到其他男人的怀里的。
一直记得第一次在BLACK里看到她在操场上抱着亚莲的情景,那时候的姐姐只是想要一个能够温暖她的人吧。
还有白狼……,姐姐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戏谑的,可里面的安心却无可辩驳。
可会死,那又怎么样呢?
如果这些人都死掉……姐姐……
眼底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阴沉诡谲,风墨天顿了顿,唇边漾开苦涩的笑。
姐姐会永远离开他吧,现在的姐姐,想要查什么事,并不是太困难的,即使能不动声色地意外做掉他们,姐姐也会怀疑与伤心的。
“不用这么笑,我也曾和你有过一样的想法,不过被她警告了。”白狼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风墨天微微抬起眼,他丝毫不避讳眼底的杀气,冷冷地看着他。
“嫉妒总会让人做出不智的事,只要我们中有任何人出事,他都会头也不回彻底从我们的生命里消失掉。”白狼平心静气地道,语气里却还是泄露出无奈,一点也不像那个暴虐冷酷的黑手党教父大人。
风墨天看了他许久,冷冰冰地道:“说出你的想法,霍斯少爷。”细白的指关节泛出一丝青来。
白狼轻哼了一下,也不避不讳地对上他幽深的眼镜:“需要我说么,你回去好好地考虑一下。”说罢他立起修长矫健的身子,看着风墨天露出个讥讽的笑:“你可爱的姐姐就要回来了,我可不好打扰。”
冰冷的夹杂着杀气的视线在空气中相触,连周围的人都感觉熬不对劲,噤若寒蝉。
走出咖啡馆,白狼恰好对上一双淡漠的眸子。
“谈完了么?”白夜轻叹,眼神有些复杂,但愿墨天能够明白她的苦心。
“嗯。”白狼笑了笑,隐藏掉眼底的狡狯,一把抱住她的细腰,霸道地对着她的唇深深地吻下去,挑衅地看向咖啡馆的落地窗。
坐在落地窗边的没人愤怒地握紧了手指,随即又垂下眸子,慢慢地松开手,苦笑。
如果以后注定要这样,也许现在就要开始适应了。
只是姐姐,她能够接受这种事么?
白狼才不管对方的心境,只是狠狠地抱住自己怀里挣扎的猫儿,汲取着对方的口腔里甘美。
以父之名,你注定属于我。
番外:我们,可能在一起……(婚后)
白夜提着行李,看着门,手伸出去许久,却始终搁在门锁上。
维持这个姿势大约不止两个小时了,再这样下去,要误了班机了,白夜看着自己酥麻的手露出个无奈的苦笑。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犹豫的,明明就决定好要离开的。
贪婪真不是个令人喜欢的好习惯。
墨天的执着与悲伤,白狼的守护与包容,亚莲的温柔与等候。
她都没有理由更没有资格去辜负,所以只能辜负自己,她这样的人大概注定不能牵起任何人的手,就这样一个人过完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她不想重蹈上一辈人的覆辙。
看了看表,白夜隐去脸上的黯然与不舍,打开门走了出去。
哪知刚开门,便有一只软软的东西猛地扑过来窜进自己怀里,死死地抱住她,呜咽出声:“夜,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为什么不要我?”
熟悉的淡淡玫瑰香气涌上鼻尖让白夜呆了一下,心底猛地一撞,手身躯颤了一下,迅速低头把脸埋时怀里人儿那柔软的金发里,眼圈有点泛红的轻喃:“亚莲……亚莲……我的亚莲。”
她有一年多没有见到她的小兽了,还记得彼时在意大利他无怨无悔的温柔教她差点心碎。
“夜,是不是我不好看了,所以你不要我了,没关系的,我会去整容的,医生说大概动个40次左右的大小手术就能修补好身上的伤,我已经做了六次……”亚莲抬起氤氲水雾的紫罗兰大眼,话未说完就被白夜捂住小嘴。
“小傻瓜,你是存心要让我难过么?”白夜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他,心疼地叹气。
“那你为什么要走?不,你不要我了……”亚莲粉嫩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白夜无奈而涩然:“不是的,我正准备去意大利找你说些事情,但是要先到香港办点事。”明知道亚莲的出现十有八九和白狼、风墨天脱不了关系,却在看见他的泪水时还是会不同程度的心疼。
“说什么……说你一辈子都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是不是,夜,我求你……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没关系的,我可以退出的,我不和任何人争,我只要看着你幸福就好,我只要在意大利乡下那小房子里听听你的消息就好。”亚莲顿了顿,哀哀的微笑起来,努力笑得灿烂的小脸让人看得心痛。
他轻轻地松了手,低下头:“真的,夜,只要你幸福就好,忘了我也没有关系。”他用这种斑驳又丑陋的身体连自己偶尔都会被吓到,勿论是夜了。
“不是的,不是的……不要这么说。”白夜狠狠地抱住他,亚莲身高在抽长,已经比她高了近一个头,可是纤细的身体和白瓷般细嫩的脸儿却总人让人觉得他像个孱弱清美得让人心怜的少年。
亚莲缓缓抬起下巴,咬着唇颤声道:“夜……我很抱歉,逼得你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如果我不是你的负担,那至少让我看着你幸福。”
“你……”她怎么可能抛下为她付出一切的少年的面嫁给别人,白夜僵了许久,轻声道:“亚莲,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放下行李向风墨天的房间走去。
门刚打开,就见着那对着阳台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的修长身影。
“是你让亚莲来的么。为什么?”白夜忍不住微冷了声音,她已经有很久时间没有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了。
当初明明她跟他说了自己的打算时,他分明什么都不曾提出,只是望了她许久,轻声说尊重她的选择,为何到了此时却要从中作梗,他就非要逼得他们再一次回到那种对峙与勾心斗角的老路上么。
风墨天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在白夜冷着脸转身离开时,才轻轻地开口:“是,我永远都是那个卑鄙无耻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姐姐,你为什么要去救我呢,这种肮脏卑鄙得连自己都厌弃自己。”
白夜顿了顿,风墨天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柔和,却多了一分隐含的倦怠,让她默然定在当场。
“我以为,赢回了自己,一切都有一个新的开始,我们可以回到从前,现在才发现,原来一直停在原地的只有我自己,可想要留下的人已经走了很远很远,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到过去的自己,才发现,原来赢回自己和输了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有在乎的不在乎的,都已经消失了,姐姐,我累了,很累,很累……姐姐,不要再回来了。”
他淡淡地直到说完最后一句都没有转过轮椅,只是语气越来越缥缈和极度的疲惫……浅白的阳光落在他身上,近乎透明的感觉,仿佛下一秒,风大一点,就会随风散去。
“墨天……”等到白夜发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彻底怔住,她不知何时紧紧地握住对方的肩膀,手劲大到自己都觉得疼痛。
看着面前安静地闭着眼的人儿,长而卷翘如黑凤绫般的睫毛盖在那张苍白淡然的脸上,眉宇间没有让人看不透的浅笑,没有妖魅,没有阴沉冷淡,只是安静得像彼时他躺在维生系统里毫无知觉的模样,白夜手松了又紧,忍不住低低苦笑起来。
是,她怎么忘了,没有任何人在身边,尝遍世间极致奢华权力与痛苦的墨天,在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让他留恋与羁绊。
如果他们用的威逼利诱,她都有完全之策,惟独是这样出乎意料的态度,却又深深地撼动与压制着她的感知。
仿佛在做一件十恶不赦之事。
“我想我不需要再去找白狼了,那个家伙大概也会和你们一样说出类似的话,可是……墨天,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白夜无力地靠着墙壁缓缓坐下,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揉了揉眉心。
“你们的个性,我还不了解么?你告诉我,你是我,你会怎么办?”他比谁都明白他们三个之于她的意义。
除了她做出的这个选择,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为什么要选择,听从你自己心的召唤,不好么?”带着一丝嚣然的声音,竟如此低沉带着丝莫名的涩然和自嘲。
“白夜,我不会像他们说那些话,我一向认为自己的女人就该是属于自己的,你愿意跟我走么,即使我是你认为最可以放弃掉的。”
白夜微微睁眼看着,墨天俊酷的面容上难得的深沉与安静,只是专注地看着她。
那么专注……专注得让她说不出一个字。
最……可以舍弃?
她真的最可以放弃和他呆在一起才会觉得自己像个正常女子的人么?
“我曾以为,一颗心是只能放下一个人的,现在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放下……”白夜咬了咬唇,闭上眼不再说话,再一次觉得自己像个无助而脆弱的小女孩,呯的一声关上阳台的门,把所有的让她心烦意乱的人全部关在门外,抓过放在桌子边的白兰地一点点地啜饮着。
眼泪慢慢地不受控制地淌出来。
为什么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只是不想让任何人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而已。
可恶……真够矫情的恶心戏码。
……
冰而柔软的吻细细地蔓延在脖子上,白夜挣了一下,迷迷糊糊地推开压得自己不太舒服的酒瓶。
“你做什么……墨墨。”
伴随着细腻的吻一点点地蔓延在自己柔软的脖子上,有小小的酥麻与痒感一点点顺着脊背慢慢爬上来,让白夜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腰,软在对方的怀里。
熟悉的气息让她战栗,依旧带着熟悉危险与温情夹杂,却不再恐惧。
因为那温软冰凉的吻里满是浓浓的眷恋甚至一丝悲伤。
“姐姐……让我抱你好不好。”
曾那样强势的危险的人儿这般低低柔柔的哀求,朦胧中看去,那张精致艳绝脸上甚至带着隐隐的绝望,让她心悸的动人。
“一夜就好……一夜……”修长有力的手臂紧紧环抱上她的细腰,柔韧的修纤的身躯紧紧贴住她的身子,慢慢地磨蹭。
白夜怔了怔,身体先于理智回应,唇自动找到他的润泽滟涟,轻柔地吻上去,舌尖慢慢地抵进他的唇里,白兰地的香气混合着他唇里淡淡柔腻的熟悉味道,让白夜忍不住紧紧地环住他的颈项,若有若无地勾引着他。
出乎意料的热情,似乎让风墨天怔了怔,先是小心地回应,随即便是狂热地捧住她的后脑,深深地吻下去,舌尖灵活地探出来将她的小舌慢慢地摩梭了一遍,随即探出她柔软的潮润的口腔里,一点点地皖南吸吮。
像极缠绵的两条小蛇。
“姐姐啊……姐姐……我要怎么办,能不能把你藏起来,永远只看着我……”
仿佛有什么滴落在面容上。
咸咸的……冰冷又炽热,哀戚得让白夜心一抽,似疼痛难忍似怜惜地紧紧抱住怀里的人。
修长细腻,指节分明的手一点点人背后探上来解了她穿好的衬衣,白夜已经不习惯着女装,总是一身优雅却修身的衬衣牛仔裤或者军裤皮靴的风格出现,却似乎并不明白,自己清艳的脸,剥削过却也垂到胸口的发丝让她带着的雌雄莫辨的气息恁地吸引众人的目光。
任由对方的手在自己赤裸的脊背上慢慢滑动,细腻却炽热的吻一点点滑落胸口的柔软雪蕾上,带出一串细腻的光亮水渍,暧昧却性感到极点的气息,让彼此的呼吸都不稳。
风墨天双臂紧紧地围住她细细的腰肢,把脸儿埋在她耸挺的雪蕾间,深深的吸了一口熟悉的香气,带着丝露水的、野性的、蔷薇香气。
再抬起脸,斜飞漂亮的凤眸里满是深情与入骨的眷恋:“姐姐原谅我……”
白夜脑子晕晕胀胀的,一手环住他的肩膀,一手迷恋地抚摸上他精致的五官,染了情欲的风墨天的脸儿,异常的魅惑与诱人,让人想要把他狠狠的揉入骨髓,却不明白这罂粟花一样的美人带着怎样的剧毒。
迷迷糊糊地吻上他的眉、他的眼,白夜呢喃:“别哭,墨墨乖,姐姐在这里……”
身上的人儿一颤,忍不住紧紧地抱住她,轻喃:“姐姐……”
带着罪恶感与堕落感的交合与拥抱,总能刺激出最兴奋的巅峰。
谁曾想到单纯的相伴,今日却似一把情欲野的黑色火焰从地狱燃烧上来,连神的意志都无法主宰和抗拒。
蔷薇花的绽放。
左胸口的蔷薇一层层的缓缓绽放出最艳丽惑人的色泽。
那是他镌刻在她心口上永不凋谢的花朵。
风墨天迷恋地亲吻着那朵花儿,滟涟的唇微微一张,将白夜的左边雪蕾深深含进唇里,恶狠狠地吸吮、亲吻,带着粗糙味蕾的舌尖一点点地勾过她小小的粉嫩的花蕾顶端,引诱那小小敏感的红果挺立起来。
白夜忍不住深深地喘息,头向后仰去,修长白皙的脖子连着优雅的背脊弯成漂亮的弓形,手臂却紧紧地揽着他的颈项。
“唔……墨天……不。”
酥麻与极度的刺激从左胸花蕾上蔓延开,带着熟悉的黑色的欲焰蔓延全身,细腻的皮肤上泛起薄薄的茸汗,散落的发丝凌乱地和他长长柔亮的发丝交缠在一起,身体自动分泌出润滑的香液等待承欢。
“姐姐……姐姐……”着迷地看着自己身下的人儿,风墨天眉眼里不自觉地染上邪美,俯下身子又吻上她在冰冷空气里微微颤颤的另一朵雪蕾,施以同样近乎肆虐的亲吻吸吮,引诱身下的人发出难过的轻吟。
让自己的吻一点点地将她全身烙满。
证明这具温软的身子属于自己……只属于自己。
一点点的痛换成无尽的酥麻与渴望。
白夜挣扎了一下,感觉身上每一次肌肤都被他耐心的抚慰和点燃。
细密的吻终于放过那被迫满是暧昧红痕与水渍的两朵蓓蕾,换成双手似漫不经心地揉捻,而那吻缓缓地折磨地滑落她柔软的小腹,风墨天伸出舌尖在那小巧性感的圆圆肚脐上一舔。
便细细地吮吻起来,并有一路向下的趋势,白夜倒抽一口凉气,迷糊地勉强支撑自己起来,指尖几乎陷入他肩头细腻却结实的肌肤里,断断续续地道:“墨天……别……”
即使肌肤相亲多次,她永远没办法在床上放的那么开。
“姐姐……是不是会觉得很罪恶,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一半相同的血,曾将我们那么紧密地亲昵地联系在一起,长大了,我们换个方式连接在一起,好不好,让我进到你的里面去。”低低柔柔的好听声音,却说着邪肆到极点的话,让白夜几乎忍耐不住要低低吟出声,全身像要痉挛般紧张,窘迫的红泛出全身。
“你……这个坏孩子。”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白夜忍不住低头在他唇上狠狠却极亲昵地咬了一口,却没有推开他,反而更贴近他修长漂亮又柔韧的身躯,指尖也勾上他漂亮的背脊,顺着脊沟滑落腰际,来回轻柔的抚摸。
难得的,白夜主动与回应带着丝挑衅的味道,让风墨天差点忍不住就这么缴械投降,忍不住低低魅笑:“姐姐,你才是坏人呢。”低下头在她雪白的腿间轻轻地吻啃着,引她忍不住想要夹紧双腿却又不能。
“我们这样像什么呢?”
白夜哼了一声,伸手抬起他尖尖的精致下颌,迷蒙地笑:“像不像两条缠绵蛇,青蛇就是这么叫白蛇姐姐的。”
“姐姐!”风墨天忍不住挑了眉,咬了唇有些咬牙切齿:“你是在说我像女人么!”膝盖威胁地顶上她脆弱柔软的腿间。
“小青生气了,嘻……”恶劣地拉拉他一头乌发,白夜嘿嘿笑起来,带着三分娇媚,看得风墨天忍不住一把狠狠地勾起她柔软的细腰,俯下身子,修长的两只指尖毫不客气地探入她紧致柔软的体内。
“唔……”白夜一颤,咬着唇身子止不住地战栗起来,像一把被拉满弓的弦,哆嗦着紧紧攀住他的肩膀。
“第一次哦,姐姐兴奋的样子很漂亮呢,不要动,这是为了你好呢。”指尖缓缓地在那紧致柔软地上下勾弄与扩张,惹得白夜迷蒙的大眼潮润。
“墨墨……可以了……不。”她已经不知该是推拒还是迎合。
“嗯,我也觉得呢。”风墨天忍耐的身子一阵阵地发疼,轻笑了一下,一口轻咬住她的耳垂,修挺的腰肢一沉,缓慢而坚定一点点地劈开那方柔软潮润的花蕾,深深的刺入。
“唔……唔……墨墨……”被硕大坚硬炎热充实的感觉让白夜忍不住低低地不停喘息,双臂却更搂紧对方。
没什么关系,下地狱就下地狱吧,反正早就明白一生一世也无法也不愿摆脱的羁绊,渗入骨髓。
激烈的冲撞,引深深地进入那方包容自己的柔软紧致里,极端的快感顺着他的腰椎爬上来,让他战栗着狠狠地进入她,亦引出身下人儿的魅惑的呻吟与尖叫,风墨天紧紧地扣住她柔软的腰肢,不让她离开自己片刻,交颈亲吻,温柔而激烈,带着抵死缠绵的味道。
姐姐……姐姐……不要怪我,对不起。
白夜沉沉浮浮,没有看见他情欲下哀伤的眸子,只是死死抱住身上的人。
缠绵持续了多久,白夜并不知道,只觉得似乎很久很久,到了后面,她不知怎么反客为主,被他抱起,骑在他身上,用羞耻的姿势交缠了许久。
感觉身上温暖忽然撤了去,疲惫间,他闲暇地将脸儿深深地埋在自己颈项间,像幼年时,那个孤单无助的少年。
却并未持续多久……
“我们去沐浴。”
抱着自己去沐浴的却不是那双手,而是另外一双更大的、结实的手,还有炽热的气息,是旷野的味道。
那样宽阔的结实的胸膛……
似有什么蓦地警醒,却在闻到一阵淡淡的龙舌兰香气后,意识又似醒非醒。
只是手紧紧地扣住他的肩膀,低吟似的道:“白狼?”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墨墨,你明知我最恨分享这种事。
为什么要让我恨你,难道我们恨得还不够长久么……
“不要怪他,是我的主意。”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你只当一晌贪欢,便当作告别吧……但是……这是我们唯一能想到的,夜,你真的……真的宁愿让我们四个都隐忍痛苦一辈子,也不愿意忍耐的话,枪在床头,醒来后,你想杀了谁都可以。”
“不……白狼……不要逼……逼我。”指尖陷入对方的肌肤,几乎可以听见裂帛的声音和血腥的味道,才猛然惊觉,似要收回颤抖的手,却被对方按回自己的肩膀上。
“你要抓要掐都可以,只是……别伤了你自己,我的女人,谁都不可以伤,连她自己。”白狼深沉的嚣然声音在耳边响起,让白夜眼底的泪忍不住冒出来。
身体接触到温暖的温水,似连水里都带了迷离香气。
她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死死地抱住他壮实的肩膀,缩在他怀里:“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们都逼我……都在逼我……我讨厌你们……我要的人生不是这样的……我只想平平淡淡过了这一辈子而已。”
她努力了这么久,只是想让生活回到原来的轨道而已。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白狼苦笑,紧紧地抱住她慢慢地为了舒缓身上的酥麻,在她耳边轻喃:“别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疼了。”
从来没有见过坚强的白夜哭成这副模样,委屈的像被欺负的小女孩。
细密的吻,带着粗狂的味道从她微红肿的眼皮滑落到粉润的红唇上,小心翼翼地吻着。
“让我走好不好……我不喜欢这样。”白夜手臂搁在他结实赤裸的肩头,被熏得微微泛出粉色的脸庞贴着他的耳边。
难得的乖巧和温存亲近,软软的气息让白狼忍不住差点答应。
沉默了片刻,他抱着她细细的腰坐在自己结实修长的腿上。
“夜,你那天去找我,还那么主动,我原本真的很高兴,下个月是祖父的忌日,我本来以为你能陪我一起回去走走。”沉默了片刻,白狼忽然淡淡地道。
白夜一震,垂下眼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昏沉沉的脑海里生出的愧疚缓缓地顺着水波蔓延开。
“抱歉……我……”她苦笑着,真心诚意地道。
她确实只是想利用这样的亲近,换取白狼的妥协。
她真的如海德里希说的那样,变成和他们一样,使手段耍心机已经变成一种本能,即使面对爱着自己的人。
从曾经的被人弃如敝屣,到现在……说她保守也好,顽固也好,一直只希望驾照属于自己的平静,却似乎总没有安宁的一刻,也许这一切,从墨天的心灵被扭曲的那一刻开始,连带着自己的命运轨迹就开始偏离了。
“不用抱歉,说诡诈的应该是我。”白狼忽然笑了一下,莹绿的狼瞳里闪过一丝深沉。
白夜敏锐地瑟缩了一下,刚张口:“白狼……不要……唔……”唇已经毫不犹豫地被人炽热的带着淡淡雪茄味道的唇封住。
白狼一手托着她丰润的翘臀,一手扣住她细细的颈项,轻巧地将她放在浴缸边上,紧紧地禁锢在自己怀里。
白夜和风墨天住的屋子并不算大,由于他行动不便,连家俱都没有多少,只是为了方便理疗师和白夜帮他复健与治疗,浴室却和一个房间一样大,布置得很是舒适,按摩大浴缸周边都铺着极其柔软的特制软胶垫,足以躺两个人。
炽烈的吻让她脑子更昏昏沉沉,如果是墨天的气息如水一样捉摸不定,潮润的海洋般,阴晴不定,可以温柔得让人融化,也可以暴烈阴鹜得让人战栗,那么白狼的气息带着旷野的味道,像九月艳阳照射在原野上发出的干燥的味道,浓烈的、富有侵略性,却让人觉得安全,至少在她眼里是这样。
龙舌兰的浓郁带着刺激味道香气渐渐浓郁,白夜推拒的手软弱得仿佛象在抚摸他那恬结实的胸膛,白狼喉间低低响起笑声。
“不要笑……”白夜试图拉回自己的理智,继续和对方说理,却在捂住他嘴的指尖被他含进唇间时,陡然收声,似有电流顺着指尖爬上皮肤,蔓进骨髓。
粗砺又柔软的舌尖含住她细细的指尖缠绕,挑逗的,温柔。
“嗯……”忍不住低吟出声,发现自己的失态,白夜蓦地住口,羞窘的红晕浮上潮润的面颊,发丝丝丝缕缕地贴下来,性感里有显出稚气的样子,让白狼下腹一紧。
狠狠地吻得她丰润的唇娇艳欲滴,喘息不休,才缓解了一点心底的燥动,白狼抵在她耳边狎昵地轻喃:“能把你吃下去就好了。”
大手毫不客气地扣住她的翘臂往自己身下一扣。
坚硬的、火热的利刃那么清晰地抵在自己腿间柔软的花瓣上,邪恶而暧昧的磨蹭。
油腻又怪异的火热触感,让白夜紧张地往后缩了缩,脑海里清晰地记起出身体被那种尺寸的玩意刺进去是什么感觉。
不在自己掌控内的节奏和白狼与平时不太一样的危险温柔,让她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皮肤第三地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并不像曾经那样急着占有,白狼出乎意料地耐心地挑逗着她的感觉。
一边扣住对方的臀儿,让她无路可退,一边用自己炽热利刃不停地磨蹭着那柔软,另一只手则罩上她胸前的雪白柔软,技巧的揉捻挑逗。
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激烈缠绵的情事,体内的荷尔蒙轻而易举地两次点燃欲望的火焰,白夜忍不住咬着下唇,挣扎起来。
如果他像往日那般,也许还能抗拒,可是这样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骤,都在不容抗拒里含着温柔,白狼很有耐心地一叔叔地解除掉她的武装与戒心。
白夜很快就明白,自己已经溃不成军,只能攀住他结实的颈项低低的泣吟。
握枪而生出茧子的左右手揉按着她的翘臀,带着三分粗暴与急切,白皙丰润的肌肤被很快泛出红来。
吻却霸道而温柔地绵密地洒满她漂亮的颈项,沾了水雾的肌肤上还残留着风墨天留下的斑斑吻痕。
烦躁与隐藏在心底的阴霾,让白狼的动作有点粗鲁,比常人都要猁的犬齿又一次在那些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上轻啃,带出红墨水的伤痕,覆盖掉不属于自己的印记,却刻意避开左胸上的花朵。
细微的疼痛带来别样的刺激,陷入迷蒙的思维控制不了身体的反应,诚实的弓成漂亮的半圆弧,承受对方的烙印。
身不由己地用原本冷淡的嗓音发出诱人的压抑的呻吟,白狼眸子闪了闪,染了欲望的颜色,忽然抬起她的下半身,俊酷的脸却贴向她耳边,喘息粗重:“不要拒绝我,夜。”
脚踝被握住,腿脚蓦地被打开到最大,白夜终于勉强从昏沉的情潮里抽出自己的思绪,惊慌地拿手揪住他刺猬般的短发,另一只手用尽力气撑住他的脸。
“不……”
可惜手软脚软的白夜,并不知道自以为使出全身力气的动作,对于白狼而言和小猫拿爪子挠他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歪着脑袋在她手臂上噌了一下,白狼看着她迷离的眼,笑了笑:“享受就好了,不要那么辛苦,我只是想尝尝夜的味道而已。”
随即蓦地低下头,吻上她腿间的神秘的柔软湿漉的花瓣。
白夜身体猛地向后靠,却只能无助地扭动着腰肢,动弹不得,喉间的呜咽似初生的猫咪被踩到尾巴似的尖利却又细柔。
双手推拒对方无果,只得死死揪住身下柔软的垫子。
“呜……不要。”
他不相信,墨天能给她的快乐,他给不了,他会让她的身体为他而正常,为他而绽放,绽出甜蜜的花露。
白夜的味道永远都是很干净的,她的身体似乎不会沾上任何人的味道,即使对方要了她千百次,只要简单的水清洗一下,有时甚至不用清洗,只一夜,她身上就只剩下她自己的露水般的浅香气息。
这让白狼很满意,也明白为什么风墨天要在她身上纹下那朵特殊的蔷薇。
想来彼时,在发现不论自己怎样抱白夜,却永远都无法留下属于自己一点痕迹,是怎样的挫败与愤怒。
“不要了……求你。”白夜呜咽着哀求。
身体里的火焰似动非动,熟悉的黑色欲望焰火慢慢地灼烧,慢条斯理地焚烧着所有的神经,却又总无法燃起来,似被什么压抑着,却有陌生的汗水翻覆过来,在体内水火的斗争,让她几乎无法承受,泪眼朦胧。
恣意地品尝挑逗那朵脆弱的颤抖的花儿,直到自己满意才抬起头,舔了舔唇边晶莹的露珠,白狼温柔地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低喃:“宝贝,你真甜。”身下的动作却是与低沉温柔声音完全不同的悍然,将她蓦地翻过来压在身下。
矫健的腰肢解挺,坚定快速地朝花蕾里刺进去。
柔软炽热的如奶油般融化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低吼一声,不再压抑悍勇地深深填满她紧致的柔软。
连话都说不出来的白夜,一口咬在他结实的肩头,泪眼迷蒙,忍受着身体被涨满的说不出是难受还是舒适的感觉,只是背脊不停地颤抖。
毫不客气地驰骋与占有着身下的人儿,白狼一直都没有放开她,也不让她昏过去,细密的口中含着冰水的吻在每次带着白夜攀上性感的巅峰后,要昏睡过去时便覆盖上她的唇。
“可以了……白狼……不要了……”第三次身体不同程度的兴奋收紧后,白夜近乎哀求地偎依在他怀里。
白狼顿了顿,许久,终于抽出仍旧无比精神的分身,抱着她换了缸水,坐了许久。
白夜直接在他大手的按摩下沉入睡眠,隐隐还能感觉他深深的目光。
两次醒来,是在柔软的床上,也在温柔舒适的按摩下醒来,对方的动作恰到好处的轻柔。
不用睁眼,也知道自己身上必然不着寸缕。
轻叹一声,白夜闭着眸子淡淡的道:“亚莲,你想做的话,就做吧。”反正现在她也无法抗拒,也不会有人愿意听她说什么。
身上的移动的手停了一下,却又继续动起来。
白夜懒得再说话,只是闭目养神等待着。
许久之后,久到她几乎昏昏欲睡,身后的人不知何时却没有了任何动作,她微微动了下睫毛,就感觉背上落了一滴凉凉的东西,白夜挑了挑眉,转过头,果不其然地见着一张满是泪水的漂亮不脸。
也不知道他无声地哭了多久,只是咬阒的下唇都见了隐隐血丝,紫罗兰色的大眼睛早就肿得像核桃,脸色都有点发青。
白夜心里猛地一疼,一把支起酸胀的腰把亚莲拉进自己怀里,手扣上他的下颌,冷声道:“松开。”
亚莲摇摇头,抽噎着,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泪落得更凶,就是仍旧死死咬着下唇,甚至更用力,血丝一下子沁出来。
“我叫你松开嘴。”白诳忍不住又心痛又愤怒,捏住他的下颌试图用力。
亚莲小脑袋摇晃得更厉害,迷迷蒙蒙快晕倒的模样,让白夜无奈赶紧捧着他的脸儿阻止他再摇晃下去,迅速放柔声音哄劝着:“乖,宝贝,不要咬了,好不好,再咬,嘴巴破了就难看了了哦。”
话刚出口,白夜就暗道要糟糕。
果不其然,亚莲脸色更白,怔怔看着她片刻,泪落得更凶,一转身,就想下床跑掉。
白夜赶紧一手抓回他,一手扯过薄被盖住自己,连同把挣扎不休的小东西紧紧抱住,在他白嫩嫩的脸上轻轻的吻着,连声轻喃:“不是的,亚莲,我不是嫌弃你,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啊。”
“我……我……不要你可怜。”亚莲紧紧地揪住被单,看了她一眼,终于哽咽着低声说道。
他松开唇,白夜才发现,那玫瑰般的唇早被他狠狠咬出了个深口子,血丝没了压迫,不停地淌出来。
好在身边就有风墨天常用的药箱,她立刻摸出极好的止血药膏给他涂上,亚莲却不愿意合作。
好不容易把他按牢在自己膝盖上,白夜勾着他僵硬的下颌,边叹息边给他上药:“你觉得我会可怜人么,还是觉得故意糟蹋别人的心意,会觉得平衡点,或者了不起呢。”
说完这句话,她就愣了,不知为何,这话套在自己身上似乎更合适。
没有察觉她复杂情绪,亚莲只蓦地别开脸,争辩似的道:“我才没有……”说完又要咬唇。
却咯地咬住一个柔软包裹着坚硬的东西。
“夜,你有没有怎么样。”嘴里传来的咸腥味不属于自己,亚莲惊慌失措地捧着她的手,看着上面一道渗血的咬痕,愣愣地呢喃:“对不起,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大眼里又迅速地再蓄满泪水。
小兔子一样的可怜兮兮。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是她把手指伸进去,阻止他再自虐。
白夜看着他慌张地不失小心地给她包扎伤口,叹了一声,抱住他轻道:“不用了,小傻瓜,你只要知道你疼一分,我就和你一样不好过就好。”
“我……我……”亚莲心底满是感动,我了半天,唰地一下抱住她,把脸埋进她肩窝,哽咽着道:“夜,不要讨厌我……不要……我不会和他们一样的。”
留意到他悄悄把自己松开一颗扣子的领口扣回去的小动作,白夜眼底微闪,温柔地拍着他的背:“我怎么会讨厌自己的宝贝呢,可是亚莲,你告诉我,你和他们不一样,是你真的不想,还是怕我看到你的身体?”
怀里的小兔子一僵,梭地又要逃跑。
两次被早有准备的白夜一把按在床上,他蜷缩起自己拼命地挤进她怀里,微微的颤抖:“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怀里颤抖的少年,让白夜不同程度地浮起一丝苦笑。
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被蹂躏的那个是她,现在却变成了罪人。
这只小兽如果是在用手段,那好吧,她承认,明知道是个陷阱,她还是必须跳进去,谁叫她实在看不得她的小兽这么凄凉又惹人怜惜的模样。
“让我看看你好不好,上次在意大利不是早就看过了么?”白夜低声哄诱着怀里的少年,看着他紧张地扯紧自己的领口,睁着水雾弥漫的大眼摇摇头:“不……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呢?”白夜鼻尖轻靠着他挺直的鼻尖,吐气如兰,引得怀里的漂亮小兽微微涨红了脸儿,呐呐地道:“不一样的……那次夜要去做很危险的事……我……我……”
他怕再不亲近,也许以后就没有亲近的机会,可这样的话教他怎么说得出口。
“不做危险的事,亚莲就不让我看了么?”白夜轻道:“那我是不是再去做危险的事,亚莲就让我看了?”
“不要,我……不准你再去做危险的事。”亚莲紧张地回抱住她的腰,仰起被泪水泡得有点发白的脸儿。
即使他19岁了,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却还是喜欢蜷低身子,偎依在她怀里,让白夜总觉得他没有长大。
“让我看看我的亚莲。”
亚莲顿了顿,沉默了许久,终于颤抖着一点点解开身上的衣衫。
还是很漂亮的曲线,柔韧的腰肢,四肢修长而优雅,一年前曾经呈现奇怪的姿态半弓着的右手臂,经过几次矫正手术不动的时候看起来已经是正常的,只是仍旧僵硬地不能超过90度的移动,是韧带与筋脉受伤的缘故。
但半身上的斑驳的狰狞疤痕,只是颜色略淡了一些,却依旧触目惊心,看昨白夜一阵心酸,怔然。
察觉到那目光,亚莲黯然地别开脸,抓着衣服就要套上去。
却被白夜力气出奇大的一把按住。
“不用遮盖,这是亚莲的勋章,是战士的勋章。”白夜认真的轻声叹道,低下头柔软地唇轻轻覆盖在他的疤痕上。
“夜……”微微颤抖的声音响起。
“亚莲是最勇敢的,你后悔么?”她轻轻地慢慢地吻过他身上每一处伤痕。
年少轻狂,当时光过去,他真正成熟,是不是会后悔曾经那样为她付出一切,渐渐心生不甘与怨……
“夜……我是神父养大的,我不曾在他身上学到别的东西,可唯一学会的是……”亚莲忽然捧住她的脸抬起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从泪水中绽放出坚定柔软的微笑:“My heart will never change.”
永不改变。
…………
白夜定在那里许久,久到不知道自己脸上什么时候也有王牌冰冷湿润,她缓缓地轻笑,紧紧地抱住那具单薄的身体。
这个孩子永远都在不经意是,给她最深的……震撼。
绵密柔软的吻,轻轻柔柔地诱出身上下小兽不可自抑的低低呻吟,像被逗弄到极致无处可藏的委屈又期待的呻吟,撩拨人心。
缓慢的温柔的拥抱,她终于让她的小兽忍不住回应,先是怯怯地对她展开自己的身体,到最后死死缠在她身上,满脸可爱红晕的磨蹭,渴望的水眸里掩饰不住的渴求和期待的焦躁,结合时他近乎痉挛地紧紧抱住她,根本不记得什么技巧。
仿佛又回到在异国乡下的那一年。
一点点的轻轻抚摸过彼此的身体。
如温柔的风轻轻的抚过。
…………
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行李和机票还孤单单地搁在客厅里。
落地窗边,站着的高挑人影背对着她,不用靠近都闻得到浓郁的烟味,地上散落了一地烟头,更宣告主人一夜未眠。
走近了,白夜目光落在桌面上乌黑噌亮的金属物,上了膛的P7,造价最昂贵的手枪的一种。迄今为止,尚未有一支手枪在首发速度、准确、指向、安全、快速复位这些方面胜过P7。
随手掂了掂,白夜看向窗边的人,淡淡道:“男人也会寻死觅活,还是黑手党的教父,真是很有趣的事。”
窗边的人动了一下,有些沙哑的嗓音响起:“甘必诺家的人从来不会做这种事,只是我答应的事,就会做到,你如果不能接受,现在就可以开枪。”
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感觉?
白夜无声地看了看枪,忽然换了个话题:“墨天呢?”
白狼沉默了一会,才道:“走了。”
“走了?”白夜挑眉:“去哪?”
“不知道。”
白夜眼底闪了闪,忽然一抬手,手里的P7猛地一震,低低闷声响起,刷地手里的弹夹在瞬间打光。
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却在寂静中慕名的刺耳。
窗边的身影动都没有动,十发子弹径直擦着他的耳边过去,在俊酷的脸上滑下一道血痕。
只是那双莹绿的狼瞳定定地看着她,不曾离开分毫。
白夜放下手,随手将P7放回桌子上,淡淡地道:“我最讨厌别人的自以为是和伟大。”
说罢,转身离开。
白狼原地站了许久,低低苦笑。
…………
一年后。
以色列,特拉维夫。
十诚崖附近,是知名的旅游圣地,游人往来穿梭,小小的游艇在海面上缓缓而惬意的行使着。
清晨时分,淡蓝色的天际还泛着淡淡浅红,海风温柔。
高耸凌厉的悬崖边再过去便是大块的礁石,时间还早,人很少。
一道安静优雅的白色身影站在礁石上,看着沉默的大海,不时拉一下手里的鱼竿。
风轻轻吹起他柔软的及肩发丝。
悄无声息地,不知何时,他身后站了另外一道安静的身影。
“什么时候喜欢上钓鱼的?”淡淡的嗓音响起。
他顿了顿,低低柔柔地道:“来到这里没有事可以做,就喜欢上了。”
许久,女子低低轻叹响起:“腿早就好了,那时为什么要坐在轮椅上?”
他微微一笑,没有转头:“你知道,我喜欢被我爱的人照顾的感觉。”
“你总是这么任性……”女子声音变得有些冷漠:“不告诉任何人,捉迷藏很有趣么?为什么要躲到以色列?”
“我想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我,更怕自己会两次控制不了伤害自己爱着的人。”他滟涟的唇里也逸出叹息:“这里是妈妈安息的地方,也是我的姐姐允许我抱看她的地方。”
身边的人似乎凭空消失般,许久,才响起淡然声音:“我来了。”他终于愿意原谅妈妈了么?
一只柔软纤长的手轻轻覆盖上他修长白皙的手,温暖,柔软,而熟悉。
他唇边轻轻漾开暖如春阳的浅笑。
“我跟你走。”
“我一年里只能陪你几个月,剩下的要‘出差’。”淡淡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窘迫与无奈。
“嗯。”
沉默了许久,交叠的手却没有松开,只是紧紧地越握越紧。
“我们……回去吧。”
“嗯。”他轻轻地点头。
却在转身还未走出一步,便忽然身子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墨墨?”她紧张一把扶住他,上下检视,才看见他略显苍白的脸色。
斜斜地靠着她才勉强撑住自己身体的风墨天,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腿一直都没有好全而已,能站着就已经很好。”
就是说他的腿根本不能走,白夜眉头抽了一下,看着一脸无辜的美人,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白夜绷着清艳的脸,片刻,无奈地道:“你就不能乖一点么。”当初的小乖多么听话和乖巧。
“姐姐……”他眯了眼,头靠着她的肩,轻轻地唤着。
“嗯。”她扶着他坐下,按摩着他僵硬的腿脚部肌肉。
“姐姐……”
“嗯。”
“姐姐……”
“嗯。”
“我觉得很幸福,姐姐。”
“嗯……”
偎依在一起的人,慢慢地十指紧紧交缠在一起。
海风慢慢的吹过,温柔得像母亲的浅浅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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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快到了,大家都很忙碌的样子,只有我最闲呢。”坐在洁白的病房里,她一边拿着柔软的毛巾帮安静躺在床上的男子细细地擦着手,一边漫不经心地和他说着话。
“不过头疼的事又要来了,这一次的圣诞不知道要陪谁过,一年每四个月都要在不同的地方呆着,每年9月到12月是白狼和亚莲争得最厉害的阶段,前年是陪着亚莲过的,去年的圣诞布隆迪又开始种族屠杀,影响了通往其他非洲市场的军火通路,白狼在那边忙的脚不着地。
亚莲飞了过来,圣诞陪了我两天,白狼回来知道以后,闹了很久的脾气,今年非得要亚莲把那两天让出来……唉,亚莲一见我犹豫,也生气了……”
白夜用手里柔软的湿布巾温柔拭着床上人儿俊美却苍白的睡颜,无奈地轻叹:“有时候会觉得,他们要都能像你这样安静就好了,海德里希……”
可是她眼底隐隐的怅然却透露出,这并非真是她的心愿。
即使在这最豪华、设备最齐全的医院,每天都得到最好的医护人员的照顾,让这具身体得到最好的照顾。
但有谁希望自己的爱人,会像床上的人儿那样,不会动、不会说、不会看,是忘了醒来的植物人。
“你是医生呢你是德国最顶尖的外科医生之一呢。”白夜轻轻地拨开他柔软的亚麻色头发,眸光有些迷离,轻喃:“快三年了吧……你的梦真长……”
她双手温柔的轻轻包住他削瘦的、骨节微显却曾无比灵活与优雅的手上,眸光落在窗外飞扬的皑皑白雪间。
圣诞要到了,各处都要开始做弥撒了吧。
依稀间,还记得,很久以前,有一个熟悉低沉极富磁性的声音,轻轻的念诵着:“God bless you,愿你心中的羔羊可得安宁。”
她微微地笑了,对着窗外那片雪白洁净轻声道:“是,我心中的羔羊,已得安宁。”
我的天父……愿你身边最美丽的天使,安详宁静。
天地一片寂静。
*****
巴黎郊 PM13:00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l o ce qui il est agn e able a conduine, dans une canniole tin e e pan un cheval……”
铃儿响叮当的欢快法语版在白雪皑皑的空中飘扬,带来温馨的气息。
家家户户门前门内都装饰了漂亮的彩缎、浆果、绿叶组成的圣诞花环,圣诞树上各种小彩球、礼物盒闪烁着漂亮柔和的光泽。
孩子们的欢笑声穿过雪花间。
一样装饰的漂亮温馨的庄园主屋里。
“这是什么东西?”男人带着丝嚣张和不屑的声音响起:“爱心牛扒?”
直接当着矗在自己面前把手里漂亮的托盘转过身后,金发少年漂亮的脸上浮起忍耐:“这是给我的朱丽叶的,关你屁事,像你这种不会照顾人的粗鲁美国佬,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爱人的温柔。”
朱丽叶……他还记得几年前那场戏啊,果然是浪漫的……法国人,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的人儿偷偷叹道。
“哼,真正的男人是不会去做这种娘娘腔的事。”白狼眯着兽眸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神却偷偷飘向那盘子里色香味俱全的法式牛扒大餐。
自然这种样子也落在客厅里的人的眼里,她心中暗自点头,也是,白狼自打飞到法国,强行进驻亚莲在巴黎郊区的庄园后,被亚莲冷嘲热讽激得决定不食嗟来之食,每次都是自己出去搞掂。
但今天……圣殿前一天的早晨,好多地方都关门呢。
“好,那你就永远不要吃,至于我是不是娘娘腔,夜最知道。”亚莲露出个恶意的笑,端着盘子绕过面前的门神往客厅方向去了。
白狼脸色发黑,开始磨牙,恶狠狠地往客厅方向瞪去。
白夜拿报纸遮了的脸,权当没看到,直到耳边甜腻的声音响起。
“夜~~~中午先来试试我们今晚要吃的圣诞主菜之一,我亲手做的炭烧T骨扒和法式黑松露浓汤,你看合你的口味不……”
白夜瞄了瞄,乘机钻到她和报纸间抱着她的细腰,睁着双大大无辜的紫罗兰眼儿的漂亮少年。
嗯,其实二十一岁,也该是个美青年了。
可她甜蜜的小兔子,除了长个子,现在已经超过她一个半的头了,那张漂亮可爱的脸蛋儿除了更透出点秀挺,倒也没怎么改变。
连那个脾气也是……
她甜蜜的小兔子,乖巧可爱的小羊羔,只要是对上有关另外那两个男人的事,或者不在她面前时,就会变成——饕餮兽,没错,就是那种中国古代传说里那种长着温顺的绵羊一样的外表,实际上满嘴獠牙,利爪尖锐,什么都敢吃的恶神兽。
好在一年到头他们也不是常碰上。
只除了每个月三天的‘探亲假’。
没错……除了每四个月她会呆在他们其中一个身边,这专属某人的时间里,每个月另外两个人还各自拥有两天探亲假,可以来探望她。
当然另外两个人的‘探监’时间,是由专属时间的那个人同意才行,探亲假可以累积,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把这种讨厌的探亲假安排在他们很忙,无暇胡思乱想的时候。
……
真是完善的制度……,在初初听到这个安排表时,白夜只觉得满头黑线,这三个人想必商量了很久,外带少不了的拳脚相加。
“味道怎么样?”趴在她的肩膀上,亚莲期待地看着她。
“很好味,我的宝贝手艺真不错。”白夜很老实地赞美,顺带送了块鲜嫩多汁的牛肉入口,亚莲的手艺确实很不错。
“今晚的菜点还有奶油焗蜗牛、拿破仑千层酥、苹果倒塔、鹅肝酱煎鲜贝……”
听着心上人的夸奖,亚莲甜蜜地在她脸上印了个软软的香吻后,献宝似的开始数,听得人食指大动,白夜笑咪咪地摸着伏在自己腿上撒娇的小兽一头柔软金发,像喂小动物一样,亲昵地喂了块牛肉到他嘴边。
每次这小东西让她喂食的时候,恨不得整个人化在她怀里,表情都会可爱得不得了。
亚莲含了块她喂的牛肉,随即挑衅地朝不知何时闷声凑到客厅茶几边装着看电视的男人哼了声。
白夜,汗……
看来外来野兽的入侵让她的小兽的防御机制完全开启了。
受到挑衅的大野狼额头上青筋冒了一下,转过头,轻蔑地瞥了眼那只小兽,忽然凑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忽然挑起白夜细致的尖下颌,重重地压上那方柔软丰润的唇,辗转吮磨。
直到把她口腔里刚含进的牛肉连带甜蜜的汁液都吞吃入腹,看着气喘吁吁,脸颊绯红的白夜,才满意地瞟了眼愤怒的亚莲一眼,意有所指地道:“确实很美味。”
怀里的小兽阴沉的,汗毛都愤怒得倒竖起来的气息,白夜都感觉得到,赶紧抱着他安慰地摸摸背脊,同时瞪了白狼一眼。
这里好歹是亚莲的地盘,至少给我点面子。
白狼哼了一声,抱着胸不屑地扭开脸。
老子生气了。
白夜眉毛抽了一下,忍不住暗暗踢了他一脚,却见他忽然转过脸,莹绿的狼瞳里竟然还有委屈而懊恼,像只被主人踢了一脚的大狗。
看得白夜心一软,正要招呼他:“一起来吃一点……”
话音未落,白狼就很自动自觉地叉了块大牛肉用嘴叼住,随即又捧住她的脸,半强迫地塞进她嘴里,然后又咬住剩下的一半,仰头两下吃个精光,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得意地道:“哼,娘娘腔做的东西,只有加了‘好料’才能吃。”
这只臭大狗……完全不值得同情。
白夜僵了一下,赶紧低头看着腿上的亚莲。
“呜……夜,我讨厌他……”果不其然小兽大大的紫罗兰色的大眼里泪珠子开始打转。
“呃……”
“我也要你这样喂我,要不然我就一直不吃饭,一直不吃!”
“……”
她的小兽是算准她绝对会心疼,才敢这么威胁吧。
白狼冷笑一声,直接抓向桌面还剩的菜,干脆利落地就要往嘴里全倒进去。
“你敢!你这只臭狗,死狗!”
前一分钟还委委屈屈的小可爱,下一秒立刻化身暴怒的小饕餮,直接用爪子狠狠一踹,把某只大狼踹飞下沙发,随即扑上去。
看着地上扭打做一团,竖着尾巴连牙齿都用上互咬的两个人……不,两只兽,白夜眼明手快地接住飞出去的餐盘,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避开被波及范围,朝吧台边走边嘟哝:“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那个……小姐,有访客。”门边满头白发的管家惊骇地瞥了屋内的情景一眼,随即聪明地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恭敬地对女主人道,他早已经明白这是未来的爵爷的夫人。
“嗯,是谁……”
“Supperise,MerryChrismas~姐姐。”
“姐姐也知道我刚有假期就赶飞机过来,没有用午餐,特意做的牛扒么?”一袭HEMME的白色修身大衣,让长发及腰的东方美男看起来高挑优雅,滟涟的唇边噬着温柔迷人的笑意。
有惊但是无喜,白夜愣了一下,无奈地望天。
*****
避了两年,就是为了避免发生这种状况。
穿着柔软蓬松的纯丝质浴袍,白夜擦了擦湿润的薄削长发,叹了一声,打开睡房的门。
橘黄色温馨的灯光落满整个装饰得极富圣诞气息的房间,让她惴惴不安的心情略微放松,看着软被子里只露出的柔软金发,白夜心底一片柔软,走过去,掀开被子刚想抱着那小东西安抚一番,就呆滞当场。
这是……
“我的朱丽叶~~~~Joyeux No?l。”——法语的圣诞快乐
被窝里的金发小美人红着可爱的脸颊,羞涩地朝她献宝。
“喜欢吗?这是我特别订制的圣诞情趣装。”
脱得光溜溜的像初生婴儿一样的亚莲,肌肤嫩滑雪白,胸口两点稚薄樱花上挂了俩圣诞小铃铛,挺翘的小屁股上就穿了一个红底白边的丁字裤,重要的,唯一和身高一样增长的坚挺部位上还戴了顶……那是圣诞老公公的帽子么?
白夜静静地看着他,听着房间里开始响起的温柔法语圣诞歌,忽然对一脸期待的亚莲说:“那个,我要做一件事,宝贝你要发誓你不会生气。”
白夜一脸严肃的模样让亚莲愣了一下,然后直起上半身:“嗯,你知道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是么,那就好。”白夜嘴色抽了一下,随即又抽了一下,然后再也控制不住地上扬,随即毫不客气地捂着肚子笑抽在床上,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天哪……宝贝……你简直是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
她的肚子好痛,是谁为亚莲想出这么个绝招的,太搞了。
看着白夜的模样,亚莲愣了一下,随即漂亮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又羞又窘地拿着被子就打算把自己裹成个茧子。
白夜眼明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臂,抱住他的柔韧腰肢,对着他挂着小铃铛的胸口亲了好几下,安抚:“好啦……呵呵……别生气,我……我很……很喜欢……哈哈哈哈。”
亚莲被她潮润的呼吸喷在胸口,不由脸红了起来,抱着她刚要吻上去,忽然间就觉得身子一倾,咕咚一下,忽然掉进一片昏暗里。
这是……
白夜一愣,呆怔地看着床,她没看错吧,刚才床裂开了,然后把坐在中间的亚莲‘吞’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刚着急地要下床,忽然就被一双大手从背后托住,一个绵长热情里带着丝粗鲁狂放的吻就直接罩上她的唇。
“白狼……你对亚莲……做做了什么?”
“没什么……嘿嘿,这个圣诞夜是他欠我的。”
“等一下……”白夜手忙脚乱地阻止他猴急地扯她的浴袍,这时候一道轻笑声插了进来。
“这样的话,姐姐会被你吓坏的,真是粗鲁的家伙。”
“我操,风墨天,你这个死变态,快点放我下来。”白狼气急败坏地一边挣扎一边瞪着施施然穿着一身华丽黑色丝绸墨竹睡衣走进来的东方大美人,他的腿脚这几年好了不少,只是仍然不能跑跳而已。
“墨天……你们这是……”白夜看着不知怎么被渔网罩起来吊在天花板那一头的不停挣扎的白狼,又看看风墨天,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姐姐,人家这些年从来没有跟你过过圣诞呢。”风墨天黏上来笑嘻嘻又无辜的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这只黄雀显然很愉快,只要别人不开心,他就很愉快,这一向是他的作风。
“……”
白夜长叹,再次低声嘟哝:“我就知道会这样。”
齐人之福果然不好享。
****
平安夜,白夜是睡在哪里呢?
答案当然是……自己睡书房。
那个房间成了三个男人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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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点钟方向,搜索前进,MOVE!”低低的冷酷声音从无线卫星通讯器里传达到每一个潜伏在黑暗阴影里的特种部队成员耳麦里。
接到命令立即从隐蔽处蹿出去的全副武装的特种小队成员立即呈散兵线散开搜索前进,尖兵打头直接向指示方向摸去。
除了层特殊防锈油的特质匕首在黑暗中幽暗如一片树叶,不会反射任何光芒,又能轻易地划开敌人的喉咙。
红外线夜视目镜里,迅速地反应出四周所具有的活体温度,同时判断出四周是否潜伏着敌人。
轻声在耳边的通讯器上敲击两下,示意安全。
身后隐蔽着的侧翼同伴立即前进。
至少树林这片区域是安全的,前行到树木比较稀疏开阔地的时候,他们才略微松了口气,但仍旧警惕地搜索着四周,至少前面最危险地段并没有敌人出现。
再过了前面那个山崖出口就到了直升机接应地带,营救任务就能圆满完成。
暂时这个部分不需要多行突破。
“GO!”小队长在耳麦上敲了一下,示意即将进入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开阔地,必须要快速前行。
命令刚下,所有人迅速地收缩了一下队形,敏捷地跳跃着往那片树草稀疏地带跃进。
没人留意到几株不大的树干边忽然隐隐蠕动的树皮。
忽然悄无声息地猛缠绕上断后的三名特种士兵。
突然被偷袭,三名特种部队士兵立即迅速地利用各种方式发出警讯,同时迅速地回手擒去,却在下一秒,突然颈背猛地传来一阵酥麻丧失了所有意识。
迅速发现不对劲的其他成员立即打开微冲,朝袭击者一阵长短点射。
构架成刁钻的火力网,同时几名队员立即返身扑过来试图营救同伴,却同时被那些‘树皮’缠绕上。
激烈的搏斗迅速展开。
“SHIT!我们打不到他们……”
“见鬼,这种动作……他们根本不是人!”
“快走!带着人质撤!FUCK!”
耳麦里传来的惊呼,让领头迅速奔袭的高大尖兵脸色迅速沉了下去,到底遇到什么让这些训练有素的队员竟然这副大惊失色,甚至忘记保持缄默。
“莫多,带着人质走,我去断后!”
“等一下,白狼,你是队长,需要带领我们撤退不是去冒险!”身边的高大黑人一把扯住他。
“那是我的士兵!”白狼嚣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迅速地提着M16A4迅速地折返。
同时整个树林枪声大作,愤怒的骂声和惨叫交织。
数发大口径子弹直接爆开缠绕士兵们的‘树皮’,有闷哼声响起,随即又是几发烟雾弹逼过去,白狼迅速地大吼数声,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士兵立即戴上防化面具迅速地朝特定方向撤退。
浓浓烟雾中,白狼提着枪压低身子迅速地就势几个战术翻滚,迅速地隐没在一丛枯草后,遁着刚才‘树皮’撤退的痕迹悄无声息猛地扑过去。
一把卡住那树皮狠狠用鱼线一缠,手里的匕首猛地挑过去,插进‘树皮’一挑,露出一张涂满油彩的脸,恶狠狠地瞪着他,白狼冷酷的薄唇边冷冷地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手恶狠狠地按向动弹不得的对方的第七节脊椎。
“不是人么?”
品尝着对手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白狼毫不留情地正要按断对方的脊椎,一道厉风猛地袭来逼迫开他的攻势,另一道树皮里跃出一道修纤的身影快如闪电般的袭向他,男人冷笑,手腕一沉不知道哪里变出的陆军制式匕首狠狠地插向偷袭者,同时脚步上前狠顶,截断对方和树状间的退路。
哪知那身影只忽然折出一个近乎不可思议的弧度,不退反迎,贴着他的匕首转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同时拿枪托猛地砸向他的后腰,虽然避了最重的一击,腰部仍然不可避免地感到一阵闷痛。
001秒的反应时间,白狼一惊,才发现对方那一招根本是虚晃,只是为拉开了被他钳制着的同伴,后手是那把插向他肩窝的三棱军刺。
那么近的距离根本避不开,他也没打算避开,迎上去的同时,眼底闪过一丝嗜血,打算同时给对方的小腹送上一记狠击,他的拳力足以打碎对方的脾脏,让对手大出血而死。
“呯!”一记闷响,对方的匕首似乎被大口径子弹从刀刃击中,猛地断裂,同时子弹的冲力也将对方猛地冲脱白狼出拳的范围。
尖锐的哨声响起。
“SHIT!”白狼冷冷地瞪视着着烟雾里对手那双同样冷亮如星辰的眼睛,分明看到
里面的挑衅与嘲弄,心底一动,随即恶狠狠地低咒一声,迅速地脱离了雾气范围。
*****
“霍斯少校,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坐在宽大橡木桌子边的身着陆军作训服,肩膀上扛着代表着高阶将领星花的中年男子冷冷地朝桌子上甩出一分文件。
“这只是演习,总会有一些无意的伤亡。”面前站着一身迷彩少校服装的高大男子露出个抱歉的笑,俊酷野性的脸上却毫无诚意,吊儿郎当地勾起一个时常让护士和女兵们眩晕尖叫的笑容。
“霍斯!对方提出抗议,我们在演习里故意对对方的人员试图造成实际不可逆转的永久性人身伤害,你要知道,这是中美两国的联合特种部队军演,不是我们平时的打闹,你要知道五角大楼那边可没那么好交代,对方的非正式外交抗议信已经递交过来!”
“YES,SIR,但您可没在演习前说对手是中国人,嗯?”
“难道你打算对自己人下那种狠手么?”
卢克索将军头疼地揉揉额头,对面前的年轻人毫无办法。
霍斯·甘必诺,西点军校第103期最出色的毕业生,最初在空军服役,主飞国防部最先进的猛禽F-22,后来选入三角洲特种部队,CIA的SOG特勤分队曾试图挖角,结果被整个海军陆战队直属指挥官的卢克索将军提前一步弄进了‘狼群’。
是整个海军陆战队里最精锐的狼群大队的灵魂人物,不但对各种型号的武器操作极其了解,而且组织作战风格极其彪悍、狡诈,加上那头耀眼桀骜的银色板寸头,私下队员们都叫自己队长白狼王,曾在伊拉克战场和伊朗与非洲都有极其出色的战绩。
这个有着一半印第安风雨战士的小子,不但是卢克索自己的爱将,更是他的老上级国防部甘必诺上将最看中的孙子,很有可能会继续走甘必诺上将的路子,进入五角大楼。
就是有时候行事作风太过于狠辣,下手跟狼一样狠毒,估计进了国防部,也是当年拉姆斯菲尔德那样典型的鹰派人物,总要先敲打一番,否则出了大事,老甘必诺大概会吃了他。
“好吧,交一份检讨上来,我们必顶对中国人有一个交待,还有禁闭两周。”卢克索无奈地道。
“YES,SIR!”陆战靴跟猛地一靠,发出清脆的响声,霍斯一本正经地敬了个帅气的礼,毕竟是上级,绝不能无礼。
“嘿,白狼,又惹事了,嗯?”取笑声毫不客气地从他刚踏出门口就响起来,门边一身帅气制式美国海军陆战队笔挺制服的年轻人笑着拍了下白狼的健壮宽厚的肩膀。
黑色帽檐下露出一张秀气漂亮如教堂精致壁画上天使般的脸孔,和过道里往来的彪形大汉们完全不同,但如果因此小看这个长着天使般脸孔的散发着贵族气息,就像国防部里打混的那些年轻人的年青军官,可是要吃大亏的。
白狼冷哼一声,不客气地一拳砸在他肩膀上:“那时候开枪打偏那个混蛋的匕首和向头儿告密的是你这个家伙,亚莲,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可以打一场,嗯?”
唤作亚莲的年青军官,是狼群里最出色的狙击队的训练总长,一手近乎神迹的甩狙枪法,只要他想打中的人,就算你躲在掩体后面一样逃不过,被卢克索将军看成宝贝。
他面不改色微笑着承受了这一拳:“我可不希望惹上什么麻烦,还想在这里干一段时间。”
“怎么?你家神父大人又催促了?”白狼挑起嚣张的眉。
亚莲实际隶属英国皇家空军特种空降师(asa),在北约军事协同合作国与美英双方一些军事合作协定的背景下被派遣到美国的类似专家性质的军人。
据说拥有贵族血统的亚莲在英国国防部也很有背景,那位军情五处外号神父的神秘处长就是专门负责盯着他的,免得这么个国宝被美国佬挖走,看着亚莲申请交换服役期一拖再拖早就很不满了,就等着逮着机会把亚莲弄回去。
“呵。”亚莲大盖帽沿下露出双紫罗兰色的眼里有一丝无奈,比起回到刻板的英国皇家空军,上上下下都有人盯着他,打算随时把他塞到温莎家族驸马爷的位置上,他更喜欢作风粗鲁不羁,也更狂野的美国特种部队。
“对了,那些中国人要在这里杀上些时间,你最好收敛一下你那种脾气,这到底是政治事件。”亚莲拍了下他的肩膀,毕竟是从小受到贵族教育,一枪爆头杀人他不手软,但怎么也做不来白狼那种街头作风,这大概就是区别了。
“呵……”白狼发出一声短促的低笑,有点像狼呲牙时的那种声音,意味深长地不屑。
亚莲耸耸肩,并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随便你,不过后天是搏击交流,他们的主教官之一会出席,但你大概没这个机会去参加了,嗯,传说中的中国功夫,呵呵,据说GSG-q(德国反恐特勤部队)的那个德国人挺欣赏他们的。”
连龙德施泰特(记得是谁的本名不?——冰蓝)那个家伙也和那些中国人交过手么?
白狼嚣然的眼底闪过一丝利芒,和亚莲打过招呼后朝自己的宿舍走去,收拾一些东西准备蹲小黑牢去。
走过走廊时,一宿舍的遇到的人都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当然,并不敢明目张胆的,白狼的拳头式狼群战队的品牌之一谁不晓得。
但是难得的敌手来访,竟然要错过这样交手切磋的机会,实在太可惜。
有些东西是不宣的隐秘。
那个古老国家的特种部队是世界上最神秘的特种部队之一。
神秘,但并不代表没有交过手。
远的不说,近的。
前两年,对方和缅甸边界换防,突然把边防武装警察全换成了十万野战部队。
这个事到底牵扯到两国的什么利益,这个是白宫那帮披着人皮的猪猡去玩的政治游戏,他们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从泰国基地派出去的那部分特种部队和中国人在边境雨林里打了几场遭遇战。
他们带着76条特战部队的精英们的生命和十几号伤员回到了本土,整个部队也被迫悄无声息地撤出了建设多年的泰国基地。
而对方仅仅死亡一人,伤十几人。
白宫的人不会在乎,他们在乎的是这个事件在政治上让他们丧失了多少筹码,五角大楼的人不会在乎,他们在乎的是,这个事件让他们丢了多少面子,在和其他部门的军费竞争里又少了多少筹码。
但是,对于他们同在杀戮血腥中翻滚的人而言,这是荣誉与耻辱,更是生命,那些和他们一样接受最冷酷训练、挑出最优秀的人们甚至连盖着星条旗下飞机的资格都没有,只是家属存折上一窜数字而已。
并且,这仅仅与胜败有关。
何况,他们的队长白狼就是从那支特种部队出身的,曾经被改编成著名游戏的:usa三角洲特种部队。
这样的战绩,绝对是耻辱。
(以上缅中边境事件,取自真实事例,虽然国家从来没有正式报道,但因为境外某些媒体的介入,这个事件在网上早已传开。)
所以在白狼第一眼看到‘树皮人’时,即使他脸上涂满油彩,即使知道是突发性遇敌演习,他也毫不留情下了杀手。
这一次他们胜利了,但却是‘惨胜’,自己亲自领的特种分队竟‘伤亡’四人,在这种完全是突发状况,在长速奔袭潜伏与解救人质的最后最疲惫阶段,遭遇以逸待劳的猛敌,比起其他部队的惨败而言已经是值得骄傲的事了,但这并不够,他需要一些鲜血来洗刷耻辱。
白狼坐在黑色的禁闭室里,看着完全的黑暗,闭上眼。
闻见空气里满是雄性的、野性的、战斗气息。
*****
见到第一缕阳光,白狼眯了眯眼,矫健的身体踏出禁闭室时,像狼王重新踏上自己的地盘,那种气势让门口的警卫。
“老大。”
“老大!”
点燃一根雪茄,就着手下士兵的ZIPPO火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眯起锐利而慵懒的眼,在那些士兵熟悉的脸上看到一种陌生的亢奋,不光是遇到猛敌的那种,混杂着一丝挫败的、隐秘的期待如同发情期随时会撕咬愤怒的公狼一样的亢奋。
“老大,你真该看看那些中国妞……”美国大兵本来就藏不住心事,更不屑隐藏,有人已经叫出来了。
“女人?”白狼暗嗤,原来是异国的护士小姐或者文书官之类的跟着他们的特种部队过来了么。
也许是他脸上的嗤笑太明显,立即有人跟着道:“嘿,头儿,那是一群特种女兵。”
特种女兵……
白狼了然,每支部队大概都会搞点什么军中之花之类的女兵在雄性的世界做下点缀。
“怎么,味道很好,别搞得太过,毕竟不算是北约盟国。”漫不经心地交代,他捏灭烟头往宿舍走。
在全是雄性的美国大兵间,那些军中之花除了负担确实任务,还有一种不成文的,当然也是她们愿意享受的女性的‘骄傲’,和她们愿意的英俊大兵与军官们上床,征服这群强壮的、野性的男人让她们很有成就感。
至于她们不愿意上床的却不得不进行的‘任务’,一般情况下爆发出来的叫丑闻,没爆发出来的,就默默无闻。
谁会在乎,毕竟这个国度十四岁以上的处女比例都不超过百分之五,何况军队这是个雄性占绝对主导地位的世界。
就算是大兵和大兵的男人之间,有时候也会有用彼此的身体释放,他们的火气太旺盛,除了在训练与任务里发泄,还要有另外的途径发泄。
血与火的间隙,享受一下身体的放纵,美利坚的男人们认为似乎并不为过。
不过,这未必是另外一个国家的准则。
大兵们的沉默让白狼挑眉,回脸看着底下的干将们,才留意到不少人脸上有些青紫。
“你们,没上手,却被对方的士兵揍成这样?”
“呃……确切的说是女兵。”他们不说谎,脸色尴尬地急急补充:“但那几个女人,都是高手,教官级别的。”
“……”白狼眼底闪过一丝腥气,忽然想起演习交手时,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
一言不发地冷冷扫视他们一眼,转身进了宿舍,一群大兵沉默了一会,听到里面传来冷酷的声音:“紧急集合,野外夜间潜伏越野一百公里,丛林装备配齐,MOVE。”
美军特种制式装备配齐,少说也有几十公斤。
大兵们沉默都没有,靴跟相撞,立即行动。
*****
“白教官。”清脆银铃般的女音在背后响起:“等一下是搏击课,听说他们的队长放出来了,等会也会过来。”
“是么。”清清淡淡的声音,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清冷诡淡。
白夜是这次出访部队搏击课主教官之一,在两个星期前的搏击课演示后,海军陆战队的卢克索将军直接向她的首长提出要求她担任一段时间搏击课教官,一个月访问期变成交流期,延长至一年。
教会小徒弟,打死老师傅。
既然美利坚能对共和国有军备限售的条令,只能出口某些老掉牙的八十年代甚至更早期技术(当然那对于共和国而言,也是先进技术了,这一点不得不承认,差距大)
那么他们的搏击课,自然也不会全无保留,虽然这一点对方也心知肚明,但是那一场近身搏击,也许是之前那场丛林战的交手让卢克索无比坚定,学不到精髓,总也要学到个样子,美利坚没有复制不来的东西,迟早青出于蓝胜于蓝。
包括表达双方友谊在内各种微妙心态下,这件事倒是皆大欢喜。
谁能将这张清秀的面容,乌发盘在脑后,修长窈窕的身段,一身淡漠清冷气息的女子会与搏击这种事联系起来,何况是特种部队的搏击。
讲究的从来都是制服与杀人的技巧。
而最精锐的特种部队,是利刃中的利刃。
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好的,知道了。”白夜看着女孩点点头,看到她拳头上有点微红,眼底不由闪过一丝不悦,他们这次出访的人里面,一共只有三个女兵,都是各有所长的精锐,女人在这个男人顶尖的野生世界这样存在,必然有不可取代的价值,好吧,这也不排除她们的头儿向美国佬炫耀的心态。
只是即使已经有所耳闻,却还是没想到这里的大兵们都跟打不死的苍蝇一样,即使在训练场上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照样会在场下用色迷迷的眼光瞟着异国火辣美人,甚至试图色诱或者……强行调戏,这种事在国内早就被所有人用眼光砍死了。
看着训练房外故意赤裸着健硕的上身走来走去的男人们,像一只只试图展示自己的骄傲小公鸡,白夜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
她不去判断对方的价值观与国情,只是这种行为仍旧挺有趣。
明知道会被揍得找不到北,还是改不了的美国大兵,有时候看起来实在憨傻得很。
虽然那些小麦色的、黑色的、白色的健硕身材,确实挺性感,但是,别说光着上身试图说些黄色笑话或者用眼睛yy她们,就是光溜溜的男人,白夜也见过不少,部队里面,她甚至在训练男兵时让他们赤身裸体的搏击,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害羞能让你在任务里丢了命。
缓缓拉伸着身体,活动着关节,视若无睹地朝换衣间走去做授课准备。
“嗨。”轻巧的呼吸,带着一丝暧昧轻轻喷在她的颈项间。
肌肉早已紧绷,在察觉到里面有人的霎那,白夜头也没回,径自拿出衣服开始换:“以后不要私下和我见面,我们的身份太敏感。”
“这是公开的。”男子低低柔柔的笑声响起,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从衣柜角落的黑暗里勾住她的细腰:“他们巴不得我能策反你,姐姐。”
感觉身后的人把脸埋在她颈项间,白夜淡淡地道:“你觉得我会反么?”
“我才不在乎。”身后的人轻轻地舔舐着她敏感纤细的颈项,像猫咪在舔自己最喜欢的美味牛奶。
是,他才不在乎。
白夜无奈地轻笑,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从来不在乎规则这种东西,不是无视,而是因为他们擅长让规则为他们服务,这是个需要极高天分的技术活,而她亲爱的同父异母的小弟弟,最擅长的一门功课之一。
他甚至不在乎伦理是个什么玩意,他只在乎他在乎的。
任性自私自我到极点,自私到能为他想要的东西付出生命也不在乎,因为对于某些天才而言,很多东西容易太倦怠,太没挑战性,突然间发现心底的渴慕,而且似乎是永远都让他能渴慕的东西并不容易,他要试一试。
天才、白痴、变态其实有时候是同义词。
他也是白夜惟一无法拒绝的意外,作为白夜的个性,她并不喜欢意外这种东西,当然,出现了她也不会没有勇气与能力去面对和处理。
即使没有能力,她也必须试一试。
这是她仅剩的、相依为命的惟一的弟弟,不是么。
因为,这是一个特种兵的必备特质之一,迎难而上,寻求最佳解决方式。
即使,现在似乎处理的一般……
“墨天,好了,我要开课了。”白夜忍耐地拍拍身后那张精致的脸,同时技巧地拂开他爬上自己柔软胸部的手。
“嗯哼。“撒娇似的把脸埋在白夜的颈项里深深地嗅了一口气,风墨天知道自己不能继续留下来,毕竟他在这里的身份是美方的特殊官员。
他可以毫不顾忌守则,但是白夜不可以。
她和自己是不一样的人。
有些守则对她而言就是信仰。
士兵的信仰有时候拥有可怕的力量。
可总有一天的,他会成为那信仰的一部分。
黑暗中人勾起一丝勾魂摄魄的笑,抬起她清秀淡然的面容,毫不客气地烙上专属痕迹。
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消失,等白夜换好训练服时,更衣室便只剩她一个人。
这小子的摸哨技术倒是越来越高超,鬼魅一样,连她都无法发觉,如果他……白夜蓦地微惊,随即摇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
至少自己在,就能制衡那个妖孽一天,不至于让他跑出去作乱天下。
白夜慢条斯理地对着镜子理了理鬓发,把头发扎稳,绑上护手。
看着那双和墨天最相似的眼眸,里面隐隐的逆光,她轻笑出声。
也许,她和他一样,未必都是什么好东西,道貌岸然的样子,如果她真的不愿意,完全能够彻底拒绝他的亲昵,可她似乎没有这种愿望……
是因为手上沾过血,所以对一些东西更无所谓,只想要保留住值得保留的么?
真是人最原始的本性与原罪呢。
……
白狼第一次看见那个人的背影时候,血液里就涌起一种战栗的感觉,他只在两种情况下会有这种感觉。
遇上强大的敌人和高潮的时候。
直觉告诉他,这个纤细修挑的仿佛一折就断的背影是那时候在丛林里让他损兵折将,并且是拿挑衅的眼神向他下战书的那个人。
虽然,她是个女人。
大多数时候,女人之于白狼只有一种意义,就是她们躺在床上的时候。
这也许不能怪他,除却极少数高层才知道的背景,战斗机飞行员本来在这里就很受女性欢迎,何况还是最神秘的总是披着杀戮神秘色彩狼群的特种兵的俊酷队长。
男人通过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却通过征服男人征服世界,能和那让人心痒痒的英俊队长来上一夜,在他野性俊酷的脸上烙印下属于自己的痕迹是值得夸耀的事。
但是,他并不狭隘,敌人是从来不分男女的。
他也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那是德国佬和英国佬为了把女人的裙子脱下来才去夸耀的玩意儿。
这就是为什么军部看重他的原因之一,他够冷静与冷酷。
所有的彪悍大兵在他们的队长进来的那一刻,眼底都有了某种叫骄傲和仰慕的东西。
看着一身正式笔挺的制服走进来的高大西方男人,一双慵懒间含着暗流的莹绿着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白夜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的前奏,毫不避讳地对上那双狼一样的瞳子。
在看到彼此的一瞬间,他们都认出对方是在战场上差点干掉彼此的人。
还是那样暗含挑衅的目光,让白狼几乎算得上是兽血沸腾。
想要打倒她,看着那张淡定的脸上露出惊惶的神色,看着她丰润性感的唇发出疼痛的低吟。
在那些中国人面前打倒他们的教官,这比做什么都能折损他们。
他知道一个女人如果能让一群沾染着杀戮血腥的顶尖特种兵承认,必然是在那群士兵里有不可错认与动摇的地位,更不会是什么简单货色。
但面容上依旧是一派平静。
简单地点头握手,客气的问好后。
白夜看着他开始解开军服的风纪扣,渐渐袒露出性感矫健的身体。
如果说诱惑这个词天生为风墨天而存在,那么性感这个词就是为面前的男人而存在。
结实的隆起的肌肉,线条并没有像大多数在场的美国大兵那样纠结,而是均匀地分布在各处,宽阔的肩膀,修长结实的双腿,显得他的腰甚至略显偏瘦,但练习专业格斗的人都知道,这样倒三角的身材才更具有稳定性与爆发性,合适称为格斗机器。
漂亮的肌肉线条每一处都充满了力量,随着他的动作浮现出性感的肌理。
纯粹的属于雄性的性感身体。
会让女人着迷。
白夜毫不避忌地欣赏了一会,看他褪下阻碍手脚的衣物后微微一笑,比出个请的手势。
她看见身边的美国大兵们亢奋的眼神。
败在一个女人手下,即使她是个高手,依然狠狠地打击了他们这群菁英中的菁英,他们随便一拳就能把对手打残甚至打死。
可是这个教官让他们尝到败在女人手下的滋味。
白狼并不客气,看了她一眼,忽然薄唇勾起一丝性感冷酷的笑,猛地欺近,凌厉的拳影罩向她。
是以快、狠、致命出名的泰拳。
白夜并不硬碰,这个人在瞬间就看出她的弱点,拳力不够、只是速度快而灵活,
虽然很多人也看出了这点,但是他们并不能在瞬间判断出要怎么封住她的退路,这个人不愧是狼群的队长。
可惜,他遇到的是她,能成为一国顶尖特种部队的格斗主教官之一的白夜。
白狼的拳头很快,也够狠,并且他并未曾用全力去打对手,而是恰到好处的封住对手的退路,既节省体力又能迫使对方自乱阵脚。
女人,最缺乏的就是体力。
只是……
看着一拳又一拳的落空,白狼有些微愕,那个人的速度也不快,甚至可以说和他差不多,只是略微早他那么一点点,但是这已经足够她避开他最凌厉的拳风。
闪躲腾挪。
所有大兵眼里闪现出亢奋与惊讶。
虽然以前也有见过白夜的身法,但这一次,却简直不像人,应该说像一片树叶,轻飘飘的,拳头永远打不到最轻的树叶与泡泡,这是因为你的拳风永远比你的拳头先触及那些轻飘飘的玩意,让它们顺着空气被推离。
白夜所做的只是顺着白狼的拳飘动、弯折与闪躲开他的拳而已。
白狼眼底闪过一丝冷酷,忽然瞬间沉拳猛地后退,在白夜跟进的同时长腿狠狠地扫了上去,他的一扫曾踢断三十塒的木桩,有部分人知道比他的拳头更快的是他的腿。
白夜没有料到他的腿风这么狠,顺着他的腿猛地一折腰,随即小腹却也迎上他硕大的拳头,白夜眼底利光一闪,侧挪横移,避开那大拳的‘亲吻’,却也扫到肩膀,她眉也不皱,顺着那拳头猛地一转身,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肘部也狠狠亲上对方的腰部,撞得彼此生疼。
是类似于巴西柔术的一种近身格斗技,却似乎更敏锐,白狼忽然明白为什么卢克索坚持要将她留下来。
这种格斗技,只要她愿意,在敌人毫无防备之下,往往能一击致命。
你来我往的含着凝重杀气的格斗让大兵们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第一次看见队长使出全力的模样,而那个总是一脸淡定的东方美人教官,也第一次露出冷肃的神色,一个灵活柔韧如软藤,一个却刚刃如刀。
如果单从美学角度而言,这确实像一种舞蹈。
只是彼此眼底都含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让人看出这像是一场生死拼搏。
柔软的手忽然搁在他的肩膀上,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人已经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贴着他的身体滑到背后,当然,她的弱点也暴露出来,被白狼一把擒拿住脚踝,如果不是明白自己体力不如他,她不会铤而走险,选择速战速决。
到底要不要放弃一条胳膊粉碎性骨折,然后击碎对方的脚踝筋键。
电光火石间的选择。
虽然废了她的脚,会让对手从此再也无法踏上特种部队的地方,但是……
严重骨折,他可能也必须冒要退出狼群的险。
手猛地一松,卸下八分力气,只是狠狠地横拉,同时肩膀上传来的扭伤的疼痛也告诉他,对方也和他做出同样的选择,只伤皮肉而已。
两人狠狠地同时跌倒在地,身体还压在一起,只是彼此能动的关节在瞬间都被对方锁住。
能动的只剩下彼此的眼睛。
冷冷的,带着冰与火的眼睛对视着彼此。
不屈服、不退缩,只是冷酷的彼此审视。
棋逢敌手。
身下的人首先放开他,静静地躺着,平静地看着他。
这是表示比试结束的动作。
很久,没有一丝声音。
白狼轻哼一声,松开关节时,忽然感觉紧紧贴着自己胸膛的那个地方动了一下,彻底放松有种很柔软和弹性的感觉,还有手里的脚踝,竟然如此纤细。
他忽然间有了另外一个决定,战胜对方,也许不一定用硬碰硬的方式。
诡秘的危险的、冷酷的笑绽放在那莹绿的兽瞳里。
他忽然撑在她耳边,很轻几乎算是愉悦地道:“HELLO,教官小姐,但愿我们会合作愉快……”
--------番外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