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玫瑰的欲望 上
“你果然和那金发小子有一腿,神父真能容忍你们这些变态,哼。”莉莉丝冷酷地打量着白夜,碧色的眸子里满是厌弃。
阴暗潮湿的地下,有锅炉管道偶尔喷出的水蒸气让这狭窄的阴暗的水泥空间变得愈发狭窄阴暗,宛如诡异管道森林。
“怎么,你决定和神父决裂么?”白夜从容依墙而站,莉莉丝似乎有些陌生,之前那种敌意自从那天后分明消弭了不少,为何今日会毫不掩饰赤裸的杀意?
她妩媚地摸摸了自己的金发:“今天就算我把你分尸了又怎样,我是替他超度你们肮脏的灵魂。”
雾气让白夜的模样显得有些模糊:“亚莲呢?”
“你死到临头倒还关心着那小姘头,下地狱你说不定就有机会见到他了。”莉莉丝冷笑。
“莉莉丝,你最好快点,大仓第二场就要开始了。”不远处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CO出声提醒。
莉莉丝刚想回答,却被白夜打断:“这么说亚莲不在你手上咯?”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如果亚莲在她手上,此刻她不会那么多废话。
“下贱的黄种猪,谁允许你这么和我说话。”莉莉丝柳眉倒竖,一巴掌扇过去。
“啪!”看着白夜被自己的力道扇得脸偏过一边,迅速红肿起来,唇边流下鲜红的血迹,她眼里的兴奋愈加明显,在她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将那些孱弱无力的人践踏在脚下,虐待。
尤其是善于隐忍的东方人,看他们无助而凄厉却无可奈何的眼神,仿佛她就是主宰一切的神。
看着对方打上瘾,竟又抬起手打算扇下来时,白夜忽然边擦着唇角的血,边道:“神父有没有告诉你过众生平等,尤其是……”
莉莉丝一怔,再回过神来,只错愕地低头看着高耸的左胸上出现一个细小的黑洞,有一抹银光闪电般收回对方的衣袖里。
“尤其是在死亡面前。”白夜扶住莉莉丝开始痉挛的身躯,让她面向墙靠着,随即贴着她的耳边亲昵地说完最后一句话:“万圣节快乐。”
杀人不需要华丽架势、血肉模糊,只需要在人左胸第四至第五肋骨的之间位置,中间偏右,只要在这个位置平行刺入,心脏每跳一下会像一个泵一样把你所有的血液从那里奋勇地抽离你的身体。
她捡起枪,从莉莉丝身边离开,向来时路小心翼翼地退去。没有必要的话,她一点也不喜欢杀人,虽然现在的她早已习惯看着生命在眼前消失。
但那种感觉实在是……她深叹一口气,正想迅速离开,却不知另外那两个狱警怎么发现不对,一脸惊惶愤怒地冲过来,开始大嚷大叫。
她低咒了一声,刚想出手,却被人一把捂住了嘴,拖到一个黑暗的角落。她心下一凛,胳膊肘骤然发力猛撞向身后人柔软的腹部,却撞了个空,随即连续两招都被对方轻易化解。
该死,这个人比她的实力高太多了。
她手腕一扭刚想弹出袖刀,却被对方按住手腕,一道极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对同行客气点,圣殿的掮客,”
那熟悉低柔性感的声音,分明是——风墨天?!她的神经在瞬间绷紧到极限,但却在下一秒强迫自己放松。
“你想干什么?”她无声地问。
“嘘,看戏。”风墨天轻笑。
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白夜一怔,一道不知何时出现的纤细却矫健的身影利落熟练地瞬间解决了那两个狱警,矢车菊般的蓝眼里满是淡漠地看着温热的血液飞溅上那张纯美如天使的脸。
亚莲?!她一震。
第三十四章 玫瑰的欲望 下
把信仰交给上帝,把你的身体交给我。
——————白夜
“少爷、少爷!”两道沉稳的声音在亚莲的身后响起,他一脚踹倒还直立着的尸体,略微不耐地对着追来的人道:“告诉神父,白夜的事我会处理,如果他不相信我的手段,自管试试就好了。”
白夜一眼认出那两个身材颀长的男人都是南派下面管事的老大,都是有名的火爆脾气。
“亚莲少爷,今夜很危险,我们必须保护你的安全,请你不要再到处乱跑了。”那两人不知为什么,看起来颇有些忌惮那比他们矮了一个头的纤美少年,耐着性子道。
亚莲慢慢扯出一张纸,擦掉脸上的血,眼睛里带着一种轻蔑的乖佞:“是保护我,还是纵容莉莉丝那婊子对白夜动手。”
“少爷……”
“我没有告诉过你们么,这件事不需要也不允许你们插手,没有下一次。”美丽的少年粗暴第一把扯住面前男人的衣襟,眼睛里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冷酷。
“可是……那个人……”
“SHIT UP!”
看着不远处的场景,风墨天微低头贴着她柔软的耳朵道:“你的小天使似乎有事瞒着你哦。”
白夜轻叹一声,没有说话。他紧紧贴着她的背,享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温暖:“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包括让你让出这次交易么?”白夜淡淡道。
风墨天沉默了片刻,暧昧地轻咬她白嫩的耳垂:“狮子大开口,那么同行,你也该知道掮客的规矩哦,你要拿什么来和我换呢?”
他太了解她的敏感地带,她一颤,低声道:“你想要什么?”
“痛快,如果我说……我要你呢?”
果然,白夜冷笑,狗改不了吃屎,但就算她拿自己换取交易,风墨天也不会轻易交出生意,那太不像他了。
“好主意,不过我更喜欢靠自己的实力。”她的话音到了尾,陡然低下去,在风墨天分神的那一刻,一道银光猛地从极其刁钻的角度直取他的面门,待他灵巧地避开这致命的一招后,怀里的人瞬间已经脱离了他的钳制。
白夜光明正大地从隐蔽的角落走出去,惊动了正在说话的几人。
“谁!”
亚莲在看到来人时,原本染上冷酷杀意的大眼顿时闪过惊惶,小脸苍白如纸:“夜……”他嚅嗫着。
白夜静静地看着他片刻,礼貌地点头:“抱歉。”随即往出口走去。
“等一下!”另外两人脸色一寒,已然动了杀机,神父说过任何威胁到少爷身份的人都留不得。
“你们两都给我滚!”亚莲愤怒地一把推开那两人,从他们中间猛地蹿出去,敏捷地一把抱住那纤长的人影。
“夜,不要走,你听我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语无伦次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初自己对她确实充满了敌意和防备,瞒着她却是出于安全的考虑。
白夜定了片刻,叹息一声:“你不用解释。”
“呜……夜你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我没办法……呜……”听着那冷淡的语气,亚莲一颗心猛地下沉,大眼里开始泛起水雾,两手死死地抱住那人,仿佛一松手就要失去什么。
白夜一转身,反手抱住少年,吻上他柔软如玫瑰花的唇:“我说过,你不用解释……”
亚莲一愣,随即委屈地呜咽一声,紧紧地抱住她,闭上眼,伸出小舌努力地舔着她的唇,用力勾开白夜丰润的唇,讨好地轻吸着她的舌尖。
“亚莲……好了,别哭了……唔。”她哭笑不得地看着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她怀里小东西,他一边泪眼汪汪,一边死死吻着她的唇,不……是咬着。
好不容易把那哭的一塌糊涂的小兽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再抱在怀里,白夜叹了一声:“小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爱哭。”那个时候被莉莉丝玩得遍体鳞伤也没见他掉泪。
“呜呜……我才没有哭……”亚莲忿忿地嘟哝,一脸傲气,漂亮的小脸沾了泪珠越发似一朵带露的玫瑰,端地诱人无比。
美人生气也能很漂亮,她暗自叹气。
“不知道的人,大概会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她轻道。
亚莲身子微微一颤,随即怒瞪着还警惕地站在不远处的两人:“你们快点滚啊!”
那两人僵了僵,妥协地退开数米。
亚莲气怒地哼了一声,回过头,怒气又迅速地消融下去,怯怯地看了一脸平静地人一眼,低声道:“我是兰开斯特家的继承人……”
第三十五章 天狙者
亚莲气怒地哼了一声,回过头,怒气又迅速地消融下去,怯怯地看了一脸平静地人一眼,低声道:“我是兰开斯特家的继承人……”
“神父呢,你的保护者?”
“他……”亚莲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他是我们家族远房的亲戚,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算是我的叔叔。”
白夜不动声色地抚摩着把脸埋进自己颈项边的小兽单薄傲气的脊背,心中微嘲,神父大人,引诱玷污美丽的天使也是为了保护他么?
“夜,过了今天,我再向你解释好吗,不要讨厌我……”亚莲声音软软地请求着,不敢去看她的脸,怕见到厌弃的表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在乎这个人,但是……但是看见她冷淡疏远的目光,就会让他无比难过。
远处的两人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发毛,那个难缠又乖僻到恐怖的少爷竟然会露出那种近乎哀求的表情。
“好。”想也没想,她耐心微笑,不急呢……她当然不急,神父大人既然要保护这朵美丽昂贵的皇家玫瑰,他的安全自然不会有太大问题,那么就让她来做最后的玫瑰采撷者。
冰冷的目光嘲讽地落在风墨天隐身的角落,那里安静的仿佛从来没有人存在过。
她忽然间很想知道那人如果知道自己烙印下的宠物,这般翻盘逆主,会是什么表情。
空气里忽然飘来一种熟悉的味道,随即是金属撞击的闷响,连在地下锅炉房里的几人都感觉到一种诡谲不安的震动。
侧耳细听,那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白夜唇边勾起冷笑:“看来,大仓的宴会已经开始了。”是暴动么?
呼啸而过的大口径子弹,嘭地击穿一个管道,滚烫的热水和几百度高温的水蒸气迅速往有限的空间里弥漫,标示着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安全。
“走吧,我们最好撤到安全的地方去,从这里出去,顺着空调管道一直往右,可以通往医务室。”亚莲冷静地指挥,引来白夜深思的目光。
而彼时的白夜与亚莲都不知道,此夜之后他们再见面,那已经是很久以后在另外一个国家清冷的阳光下。
“从这里过去,往前五百米,就到了。”
利落的动作、冷静的语言,她看着那个少年面容上与年龄完全不符的神色,不由勾了勾嘴角。
皇家的玫瑰,看来并不是在温室里长大,含苞欲放的少年,如果盛开,会是另外一种倾城的姿色吧。
当你脱离了让你不得不屈居监狱的危险后,被本该属于你的宠爱与荣耀包围,你还会不会记得当初你在那个操场上许的那个小小的梦……
不过,无所谓吧……那只是他们那一刻做的一个梦而已。
冷静地在她身前爬行的少年并不知道身后她的想法,而此刻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多想,这里的通风管道有些老旧,而且要前往医务室躲避已经开始的杀伐,还必须穿越一片正对着塔楼警卫自动步枪的开阔地。
“怎么办?”众人从通风口爬下来,看着三百米外那塔楼上不停奔跑的人影,和整个响彻BLACK监狱上空的尖利警报,心都一沉,看来整个监狱外层都戒严了。
分成五个区的监狱,如今发生暴乱的是B区,那里想必已经是一片战场,听着那密集的枪声,就知道死伤惨重,而且监狱方面肯定很快切断各区的通道,如果不去到医务室所在的A区……他们很难说会不会‘意外’身亡。
“M468,是专门装备美军海豹突击队或者海军陆战队的卡宾枪,6.8的口径,射杀半径大、穿透力强,吃一发子弹,很可能就残了。”
白夜淡淡地道,迅速地目测与估计到达医务室所需要的距离与时间。
亚莲忽然开口:“从这里到达医务室下面的门,距离一百五十米,奔跑时间十二秒,打开门的时间四秒,铁闸门落下封闭A区通道的时间需要十秒,背对非直线奔跑中,中弹的概率低于百分之二十,你们先走。”
“你……”她才刚想开口拒绝,却见到南派里的一个人利落地从背后抽出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枪扔给亚莲,另外一个一把拽起她,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往医务室那边冲。
“你们疯了!”她怒道,刚要用反擒拿挣脱那两人,却听见其中一个人冷叱:“不要给少爷添麻烦!”
她一怔,下意识地回头,却见那少年玫瑰色的唇边那朵笑容,带着玩味,还有冷酷的……兴奋,他熟练地瞬间打开保险,瞄准那塔楼上伸出的枪管,那一瞬他似收割恶灵的无情天使。
有一种人叫做天才,他们会让你赞叹或者嫉妒。
冰冷的枪械在那个皇家玫瑰般娇嫩的少年手里,发挥出它必生最大的价值。
她掮客生涯里得缘卖过一些顶尖的狙击手,但还有于一种称为‘天狙’的狙击手,她一直以为那种人只存在电影与传说中,直到今天看见。
“甩狙”是个专业名词,指的是在射击瞬间通过精确的抖动枪管,让那子弹避开障碍物,击中其后的人,在二次世界大战中,就法德战场上,就曾出现过德军碉堡里的防守人员全部被击毙的神秘案例,而子弹是通过极小的射击口进入,而那神秘的狙击手,便被人称之“天狙者”。
不停地大喘着气,她依然还能感觉夺命狂奔时,那些子弹擦过身边带起的热风……但是……他们终究到了医务室。
她看着塔楼上枪管一个接一个地哑火,那少年地跑近,刚想笑着伸出手,却感觉右臂上一痛,似被什么毒虫咬了。
“你!”浑身一软,她愠怒地看着身边的红发男人,指尖扣住袖子里的刀,却被他瞬间扣住手腕,这混蛋想做什么?
第三十六章 火线迷情 上
“抱歉,不过这只是催情剂而已,不这样,少爷是不会听话的。”男人露出个奇怪的笑。
什么……她听不懂……只是觉得身体里似乎慢慢升腾起一股妖异的火焰。
她软软地倒下,然后感觉自己被抱上了床,有消毒水的味道,是医务室的床吧……
然后是亚莲清冽的怒骂声,还有那两个男人的对话,争吵后,似乎是哪里的门被关上了。
亚莲的暖暖身体贴过来,小东西在她耳边嘶嘶哑哑地呢喃着什么:“夜,对不起,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在上面好了。”声音哀伤而带着绝望的温柔。
她睁开眼,迷蒙间看着那少年羞涩地褪去衣衫,露出美丽纤细的身体。
亚莲肩膀单薄削瘦,漂亮劲瘦的腰线,窄臀挺翘,双腿修长,白嫩的皮肤因羞窘而染上的诱人粉色光泽。
她无奈地叹息,他日日贴着她入睡,她当然知道那具身体有多诱人。
只是……
“亚莲……”她轻唤那个正在解开她衣衫的少年。
“没关系,只要你快乐就好。”亚莲微抖着手捧住她的脸,送上一记湿黏温暖的吻,手褪去她的衣衫和绷带,在触摸到那凹凸不平的肌肤时,他的瞳孔忍不住瑟缩一下,掩饰不住眼里的心痛。
用力抱住怀里的人,却又怕再弄疼白夜,亚莲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般无助,他是喜欢这个人的吧,明明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却也会这样不安,惶惑。
明明厌恶被男人压在身下,却依然愿意让白夜快乐,舍不得看对方在自己身下露出怨恨的眼神。
明明气愤神父擅做主张,心底却有小小的不敢伸张的雀跃,白夜总在卑微地低下头或人们不经意的时候,露出那种带着微嘲,冷眼看着面前一切的神色,那么疏远的漠视……
一直都明白在这个满是雄性动物的监狱里,自己的精致与美丽只会让人产生欲望,即使是白狼,偶尔也会用赤裸裸地目光看他。
只有白夜在他刻意诱惑下,却自持到让他竟感觉到挫败与无助……
这个人啊,他要怎么样才能抓住这个人……那只皮毛华丽却行走在暗夜下的孤傲黑猫。
他好讨厌这样无助失控的自己.
看着小东西时而羞怯时而忿然的矛盾眼神,白夜终于忍不住一把按住他在自己身上乱碰的手。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小笨蛋,就算我想上你也没有办法啊。”
“夜……难道你不举?”亚莲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惊讶与怜悯,但……那种委屈的目光……难道他很想她上他么!?
她无奈地屈指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的脑瓜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痛……啊,等一下,你……你怎么能动?”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兽终于后知后觉地一脸错愕地看着她,白夜半坐起身子淡淡道:“那种剂量和程度的催情剂对我而言,根本就不起作用。”
当年她承受调教时,哪一种谍报专用催情剂不曾在她身上试验过……
“夜……”亚莲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她从衣袋里摸出一管药膏,然后顺着脖子慢条斯理的涂抹,然后用一种特殊的手法一扯,身上那层斑斓的皮肤便迅速地变软如一层膜般脱落。
亚莲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那具苍白却凹凸有致的身体,半晌后不敢置信的目光移动到她的脸上,白夜嘲弄地勾起唇:“抱歉,我没有能占有你的‘工具’。”瞧,这就是性别的悲哀啊。
不是的……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啊……
亚莲慢慢伸出手,搁在她赤裸柔软的左胸上,双眼氤氲,喃喃道:“夜,你好美……我……我……”
他蓦地觉得口干舌燥,一把抱住她的细腰,语无伦次地道:“男的我都不在乎了,何况女的,我要你呢,不,你要我吧,啊?要我吧,夜……夜,你抱抱我啊!”
白夜怔然,看着双腿叉开跪在身上,一脸意乱情迷像只小狗儿在她身上四处嗅闻的少年,大大的眼里满是氤氲着羞涩与情欲的雾气,水汪汪的,忽然忍不住轻笑出声:“好,我要你。”
第一次啊,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呢,似陡然雾散,才发现这只傻乎乎的小兽驱散了她心头的一道阴霾,那么毫不在乎地将自己奉献给她……
一道酥麻忽然从左胸传来,她忍不住低吟一声,身子猛地一颤。
“夜……你……”亚莲惊艳地看着她,那张呻吟的面容绽放出禁欲者的圣洁清冷与情欲交织着表情,如此矛盾却诱惑到让人忍不住屏息,诡异地妩媚。
是这里么?他看着她柔软蓓蕾上那朵蔷薇,忍不住低头含住那挺翘的花朵,诧异地看着它竟然慢慢在白夜的肌肤上绽放,如此妖治而邪恶,像一个恶魔的戳记。
“不要碰!”她压抑着血脉里的涌动,声音轻而坚持。
第三十七章 火线迷情 下
他看着她柔软蓓蕾上那朵蔷薇,忍不住低头含住那挺翘的花朵,诧异地看着它竟然慢慢在白夜的肌肤上绽放,如此妖治而邪恶,像一个恶魔的印记。
“不要碰!”她压抑着血脉里的涌动,声音轻而坚持。
“夜,是谁?是谁把你的身体变成这个样子?”亚莲并不笨,看着她身体渐渐动情,眼中猛地闪过不知是愤怒还是嫉妒的冷芒。
打了特殊催情剂没有效果,可如果左胸上的蔷薇被亲吻,就会有反应,那个人是硬生生将她的身体改造成专属物么?
“不要问……只要记得你是我的就好。”她清冷的星眸,慢慢晕开温柔的雾气,带着蛊惑的嗓音轻轻缭绕。
亚莲眼中的杀气消弭无形,痴痴地吻上她丰润嫣红的唇,呢喃:“是,我永远只是夜一个人的玫瑰。”
这个教人心疼的小笨蛋,她轻轻的吻上他白皙的颈,感觉那小东西一颤,她玩性一起,便吮上他胸口敏感的薄稚樱红,含着那敏感挺立的小红果轻轻撕拉。
“嗯……啊……”亚莲小腰一挺,呼吸急促,白嫩的皮肤上渗出一层薄汗,下意识地挺起另外一边诱人樱红,祈求她的爱抚。
“亚莲很可爱,瞧,这里像要流泪了呢。”她轻轻握住他腿间热情膨胀的粉色花芽,很有研究精神地感叹一下,西方人果然很早熟,就算是……等一下……她看着跪在自己身上一脸迷乱羞涩的少年,迟疑地问:“宝贝,你多少岁了?”
“嗯……”快感一滞,小兽不满地哼了一声,随即微微睁开眼,却不说话。
白夜呆滞,她……她……这可是诱拐未成年人,神啊,这小东西到底是怎么混进监狱的啊,这是什么狗屁司法制度?她忍不住单手抚额哀叹,这叫她怎么下手!
“不准你不要我,不准你停!”看着心上人那副表情,亚莲的少爷脾气又上来了,一把按倒欲起身的她,两手撑在她颊边,一脸欲求不满的委屈:“我十七,是大人了!”
白夜哭笑不得,所有的半大孩子都爱用这句台词。
亚莲嘟嘟嘴,随即讨好地一笑:“那我自己来好了,夜就不会有罪恶感,是我主动的呢。”
这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好不好……思绪到此忽然被身体传来的敏感颤动打断,这小傻瓜……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亚莲,不要碰那里……”她浑身一酥,只能任他在自己身上到处乱啃。
拿捏到心上人弱点的亚莲舔弄着她娇嫩雪峰上那朵蔷薇,忽然气哼哼地转到她另外一边雪峰上吮咬了一口:“哼,这边是我的,不,夜全身都是我的,软软的胸……嗯,夜的腰比我还细,还有翘翘的屁屁,真奇怪,为什么没人发现你是女的呢……”
这傻小孩到底在说什么啊,她羞窘得脸都红了,只能无助地喘息,感觉他慢慢地吻便自己的全身,然后驾起她修长白皙的腿。
“夜,不要忘了我。”少年紫罗兰色的美丽大眼里流泻出浓浓的哀伤与无助,仿佛要把她烙印进心底。
她迷蒙地看着亚莲近在咫尺的脸,伸手环住他的颈项,贴着他的耳朵轻喃:“好……唔。”
忽然冲进身体深处的灼热坚硕,挟着带着罪恶感的快感,让她忍不住眯眼轻吟出声,抚上他充满弹性而滑腻的肌肤,耳边还传来子弹撞击墙壁与军用直升机的轰鸣声,伴随着性感的低吟构成一张交织着危险与情潮的大网,她只能被紧紧束缚,随着他炽热的律动起伏。
在她湿热紧致的身体包裹,亚莲几乎失去意识,喘息着、战栗着随着本能索取,只想永远嵌在她身上。
许久……他恋恋不舍地把小脸埋进着似疲惫睡着的人的颈窝,慢慢磨蹭,眼泪无声地滑落:“记得,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是夜的。”
第三十八章 暗夜前夕 上
在她修长柔软的身体上磨蹭许久,他红着脸儿恋恋不舍地把发泄了两次却仍然很精神的花芽身抽出,这是他第一次和女生……呜,夜的身体好软,好香呢。
在她唇边印下亲昵不舍的吻,他从颈上取下一条精致的黑绳戴在她脖子上。
轻轻关上门,他转身那一刻,温柔尽褪,美丽的脸上只剩脸冰冷。
蹲在桌子上抽烟的红发男人看见他,利落地跃下地,试探道:“少爷,你也尝过那人的味道了,现在……”
“按计划进行。”亚莲面无表情地道。
红发男人与站在门边的另外一人对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即恭敬地道:“是!”
在医务室的门关上那一刻,白夜就梭地睁开眼,清冷星眸里何曾有一丝倦意,听到门外的脚步远去后,她迅速起身,将那层特制的假皮、绷带、衣服有条不紊地穿好。
如果不是她愿意,他根本拆不下那身特殊的假皮,神父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怀里还有亚莲撒娇磨蹭的温暖和他与生俱来的迷人玫瑰香,她轻叹一声,他未必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会睡的着,那句话是想告诉她什么吧?那个小傻瓜啊……
窗外亮如白昼,高射探照灯直直地射进医务室内,高音喇叭不断地重复着:“医务室里的人,现在立刻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走出来,否则警方就要开火了。”
她随意地甩了甩头发,唇边勾起了慵懒嘲讽的弧度,打开医务室的门,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在泛着森冷的光,直升机掀起寒凉入骨的风呼啸灌入,吹散一室旖旎……
*****
这一次的事,似乎偏离了典狱长大人的计划轨道,万圣节之夜,主厅里‘犯人暴动’死了好几个,当然这并不成什么问题,可戒备森严的监狱竟然有枪械进入,还挂了七八个警员,这就让典狱长大人头痛万分了,尤其这个时候BLACK外面到处都是采访车。
审讯室里,白炽灯照的人眼晕,典狱长大人腆着大肚子来来回回地踱步,隔着反视玻璃看着垂着头慵懒坐在凳子上的人,他因焦灼而泛出红血丝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哼,东方人,在圣殿里面也不会太受重视吧,否则为什么南北两派上面都有人向他施压,要把这次事件压下去,而只有圣殿到现在仍然是沉默着的。
必须要有一个交待!典狱长忍不住爆出粗口:“SHIT!那些白痴竟然用枪,哈,用枪,我他妈的不用干了,还有州长那只胆小的猪,竟然让我去对联邦调查局交待,我用什么去和那些FBI的傻子交待,屁眼么?”
一旁的秘书忍不住咕哝,就您这副尊荣,大概谁也不会有这个兴趣的。
“没办法了。”典狱长眼里闪过冷酷,看向审讯室里的人:“就把那个叫白夜的扔出去吧,罪名嘛……就让他以监狱里黑帮老大的名义,不过开庭前,想办法让他闭嘴。”
“可是圣殿……”秘书有些担心地嚅嗫。
“难道你想要让白狼或者神父去么,又或者是……”典狱长陡然住口,随即恶狠狠地瞪了眼自己的秘书兼小舅子:“猪脑袋,那个东方人就是个拉皮条的,这么死也算抬举他了,也省的媒体那些苍蝇天天围着我转。”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是……是……”秘书赶紧擦汗,随即唤进来几名粗壮的狱警,冷声冷气地道:“那个东方人给你们了,看是要割掉舌头或者怎么样,随便你们。”
第三十九章 暗夜前夕 下
“是……是……”秘书赶紧擦汗,随即唤进来几名粗壮的狱警,冷声冷气地道:“那个东方人给你们了,看是要割掉舌头或者怎么样,随便你们。”
几个CO(狱警)互看一眼,交换了会意的眼神,便往审讯室里走去。
门喀啦一声被打开,她微微抬起眼,淡淡道:“看来典狱长大人做出决定了么?”
Co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看向那面从审讯室看过去只是一堵墙的特殊镜子。
白夜叹了一口气:“不用看,那面镜子很完美。”只是根据那天的架势,冷血的典狱长大人会怎么想,并不难猜测。
典狱长边走,脑子里边高速运转着该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神殿满意,口袋里忽然传来一阵震动,他心下一惊,看着来显一秒,忙接起电话,
原本谄媚的脸不一会越来越青紫,随即涨成了猪肝色,汗流如注,唯唯诺诺地道:“是……是……尊敬的先生,我知道了,不,当然不会……”
电话一扣,他梭地朝审讯室飞奔而去,动作灵敏的仿佛那百来斤的肥肉都是装饰,秘书一脸莫名与惊诧,便跟着他跑,边问怎么了?
典狱长忽然停下脚,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刚才有没有叫人进审讯室?”
“当然,先生,遵照你的吩咐。”秘书推推自己的眼睛,谄媚地嘿嘿笑着。
“上帝啊,你这个白痴,我会被你害死!”他一把推开秘书,边诅咒着边继续狂奔。
待他一把撞开审讯室的门时,见着里面几个CO里有人露出郁闷的神色,也有人露出兴奋的神色,表情怪异,而白夜则朝他礼貌地点头,仿佛久候多时。
“典狱长先生,请问有什么事么?”
不过他可没空去想那么多,松了口气,圆脸上露出个和蔼可亲的微笑:“咳咳……是这样的,我刚接到通知,白夜,恭喜你,你被评为本季度监狱工厂最佳员工,下午,将会有知名人士来为你颁奖。”
几个CO们脸部顿时开始抽搐,同时低下头去,但他的大舅子却没有给他这个面子,秘书先生乐不可支地道:“哈哈,我说施莱德,你是不是喝伏特加喝多了……”剩下的声音在典狱长的阴狠的目光下,才后知后觉地吞回去。
“先生,我很荣幸。”白夜微笑着道,随即站起来朝那几个CO耸耸肩:“我的赌运偶尔很不错。”她和几名狱警打赌那位大人很快就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现在看来她赢了。
CO们露出会心一笑,看着她的目光竟然多了一分亲切,看得典狱长大人一头雾水。
踏出走廊时,正巧见着一脸慵懒的白狼,正在被送去关禁闭,瞧着她安然无恙地从审讯室出来,俊酷的脸上难得露出个赞赏的表情:“小子,够胆色。”
她淡淡地一笑,转身离去:“小人物,也要活下去。”,白狼唇边露出个玩味的笑。
典狱长大人的办公室,一色系维多利亚风格的家具和装饰,精致而典雅,空气飘荡着斯特劳斯圆舞曲和纯黑咖啡的浓香。
一道笔挺优雅的身影正立在窗前,纯手工剪裁的经典款西服衬托出他高挑的身材,白色的礼仪手套上绣着精致的黑色飞鹰,鹰眼以金丝挑绣,在光下反射出华丽而冷酷的光芒,一柄精致的元帅杖握在手中。
“先生,她到了。”几名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恭谨地站在他身后。
*****
白夜低垂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那双手冰冷修长,干净无暇,指腹上连握枪留下的薄茧子也被细心除去,一个好的掮客是不会留下任何让人起疑的痕迹,手上不论拿着枪还是五级病毒曾经都如此镇定。
而此刻那双手却在微微颤抖……她慢慢垂到身边两侧,从容地走进房间。
侍从和保镖有条不紊的沿着各自的路线在房间里无声的退出去,男人微微转过身来:“美丽的小姐,很久不见。”
与白狼那种近乎莹光浅绿让人一眼就联想到大型食肉野兽的眸色不同,男人翡翠绿的眸子在阳光下漾开美丽的光芒,优雅而彬彬有礼,带着一种拘谨,那样的眼神会让你以为自己是公主。
第四十章 恶魔之鹰 上
男人微微转过身来:“美丽的小姐,很久不见。”侍从和保镖有条不紊的沿着各自的路线在房间里无声的退出去。
与白狼那种近乎莹光浅绿让人一眼就联想到大型食肉野兽的眸色不同,男人翡翠绿的眸子在阳光下漾开美丽的光芒,优雅而彬彬有礼,带着一种拘谨,那样的眼神会让你以为自己是公主。
不过,别误会,德国传统男人的眼神天生就这样,就算看电线杆他也这表情。
“海德里希.施太德.冯.克虏伯先生,您好。”白夜微微点头,并不多话。
男人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弯起优雅的弧度,他推了推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小姐,请别总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叫我冰绿吧,否则我会以为你在生气,我为您带了蓝莓黑森林蛋糕,也许你有兴趣?”
“谢谢,不过,海德里希先生,我也想先听听你的指示,冰绿那种温情脉脉的名字更适合你的好友,而不是我。”白夜微嘲地道,她还是比较喜欢称呼他那个与二战时纳粹头子一模一样的名字。
“呵呵。”海德里希笑着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端起一杯黑咖啡抿了一口。作为德国贵族与中华这个古老国家末代郡主的后裔,他与他的双胞胎弟弟一样体内流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这让他的气质除了欧洲的优雅还有几分神秘。
“明人不说暗话,你当初希望我接下这个案子,为什么不阻止风墨天的插手?这让我非常疑惑啊,先生。”她淡淡一笑,也学他一样落座,看似慵懒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人。
如果没有这个人,当初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假死逃脱风墨天的掌控,那次新泽西州逃亡行动里,从警卫的换班时间、风墨天及身边随扈的作息、指纹锁的开启到炸弹启动和接应、替换尸体和DNA检测等等……他德国式的精细和严谨,安排了天衣无缝的每一步。
甚至安排她接受一系列严酷的掮客训练,帮她加入圣殿。
海德里希叹了一声:“小姐,请不要怀疑条顿骑士的诚意,我并不知道塔罗怎会让墨天会插手这件事,要知道,我并不是一名掮客。”
白夜几乎要失笑,是的,她从不怀疑他的诚意,就如她并不怀疑他对风墨天有多爱护,所以,她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帮她。
“小姐对墨天的影响太大,这会让他的安全受到威胁……”海德里希道。
“所以与其将一个定时炸弹放在墨天身边,不如扔掉,那么,为什么你不杀我呢?”真是稀罕,爵士大人竟然这么直言不讳,白夜嘲弄地勾了勾唇。
浅浅的金色阳光散落下来,他俊美若雕塑的半张脸在浅光下显得有些模糊:“我并不想伤害他的家人。”
“是么,这样的友情真让人嫉妒。”她不可置否地转了个话题:“我希望这次任务能顺利完成,海德里希先生是否能告知我兰开斯特家族的继承人到底拥有什么,值得南北两派为他火拼?”
“呵,那可是一桩大生意,美丽的小姐知道什么是战争之王么?”海德里希优雅地一笑。
“世界大体和平,但依然存在局部冲突,我们要有全局观,这是我高中课本上写的。”她耸耸肩,这位爵士先生真是很喜欢卖关子。
“中国人的智慧哲学向来令人不敢小觑。”他赞赏地点头:“冷战结束后,曾经生产出无数的军火,只有小部分销毁,而大部分却丢弃在无人的仓库里,这是多么大的一笔浪费,您因该知道。”
听了这么一段话,白夜已经明白了数分,原来是冲着冷战遗留的庞大军火而去的,这批军火通常已经过时,而且难以保管,但是其中包括与美制M16一样的苏制AK47之类的产品非常物美价廉,对于第三世界不少处于战火冲突的国家却是非常富有吸引力的。
“您不知道么,那些产品最具潜力的客户还包括各国深恶痛绝的一种人。”她星眸里闪过一丝嘲弄的冷芒,即便畏惧这位爵士大人,她亦不曾放弃诚实的美德,至于为何畏惧……
第四十一章 恶魔之鹰 下
“小姐觉得我帮助圣殿,是为了和恐怖组织那些渣滓合作么?”年青的德国爵士似乎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高挑的剑眉微皱。
白夜耸肩:“我可没那么说。”
海德里希莫测地看了她片刻,随即似无奈地勾起唇角:“我并不能控制你的想法,也许那是因为您并不知道那是多么惊人的一个数量。”
接下来他说了一些数据,让白夜原本淡漠地面容上都染上惊讶,随即沉声道:“如果被国际刑警知道了,您该知道这将是怎样的罪名。”
“中国人说过,富贵险中求。”海德里希笑得温文尔雅:“兰开斯特家族的那位小公爵,从小被寄养在外,他的外祖父曾是某个大国冷战时代的将军,武器库的钥匙就是他,听说他和你关系不错,我衷心地祝福美丽的小姐旗开得胜。”
他优雅地举起骨瓷杯,白夜轻笑着起身向门边走去:“那么就请你看好风墨天,否则我很担心,哪天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他似乎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吧。”
她手刚搁上门把,一发灼热的子弹便擦过耳边发梢射进厚实的橡木门里,发出一身暗哑的闷响声。
“怎么,不装绅士了,你是想干掉我,还是去通知你们的宝贝,其实他的姐姐兼宠物没死?”她转身挑衅地看着他。
轻捷地不知道何时已经逼近她身边的男人看了她半晌,随即很无奈地道:“请别怀疑条顿骑士的守则之一是保护美丽的小姐,但是……”他的翡翠眸里闪烁着宝石般毫无生命的冰冷:“某些时候,条顿骑士必须回应恶意的挑衅和保护重要的人。”
锐利的刀锋从元帅权杖里弹出,深深地刺入她的大腿。
白夜似一无所觉地微笑,世人多自私,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看待事情,他们是风墨天的好友,而她永远只是他的附属品,因为他存在,所以她存在,他受到她父亲的伤害,而她早已被他们不问青红皂白烙上罪人的烙印。
“您是打算检验我的身手么?”她平静地道,风若悠软弱,而白夜从不相信眼泪和怜悯。
“唉,监狱的生活太安逸了么,为什么你总学不会在强者面前要低头,直到有一天他躺在你的脚下仰视你。”海德里希翡翠色的眼眸温柔到残酷,可惜他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迟疑,一记耳光狠狠摔过来。
唇角有艳丽的血痕缓缓淌下,半边脸被打的发麻,眼前发黑,她舔了舔唇边的血迹,星眸里闪着漠然的光:“知道我最讨厌你们什么吗?”莉莉丝的手劲和他比起来真是蚊子咬。
“什么?”海德里希静静看着她,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你和他一样,即使你们的理论……对别人来说是废话。”她冷笑,这些人信奉马基雅维利主义,喜欢当别人的导师,可是抱歉,她永远成不了他们那种人,因为她根本不需要!
尤其是他这样的……
“别试图把我改造成风墨天那种样子来满足你说不出口的欲望,我永远不会是他!”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句话,星眸森冷,激怒他就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
海德里希绿眸里闪过利芒,怒极反笑,一把扯住她的头发逼她仰起脸:“你有本事,怎么躲不开这一刀,别忘了,你这张脸、这身本事还有这条命都是谁给的?”
“那我该感谢你么?”白夜星眸里毫不掩饰嘲弄。
男人手腕轻压毫不留情的将刀刃没入她的右腿!略一用力直接将她整个人钉在了门上!白夜疼得浑身一颤,恨恨地瞪着他。
“我还以为你没有痛感。”他就着把她顶在墙上的姿势慢慢的俯下头,声音里带着少许满意和讥讽:“你若能真比得上墨天,今天也就不会在这里任人宰割。”
看着近在白夜近在咫尺却因杀气异常璀璨的星眸和染血的绮丽丰唇,他轻哼一声,慢慢地轻舔她染血的唇瓣。
“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把我当他,你听不懂么。”
白夜清冽的嗓音透着入骨的寒意,海德里希身子一顿,随即起身退开一步,似笑非笑地道:“你的偷窃技巧倒是愈发的出色了,让我猜猜,这是谁的佩枪,警卫?”
她一把拔出顶在腿上的刀扔在地上,晃晃手上的枪:“来的时候顺手在典狱长大人身上摸的。”从她逃离风墨天后,在这只恶魔之鹰的手上呆了那些日子,足够她了解什么叫近墨者黑,风墨天那个怪胎的好友,不可能有正常的,怎能不做准备。
“你最好把这担生意拿下,不要叫我失望,还有如果让墨天知道你的存在……”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边扬起优雅而冷酷的笑。
看着白夜背对着他粗鲁地束起中指,随即呯地一声摔上门,他无奈地摇头:“墨天,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姐姐。”这只华丽而孤傲的黑猫啊……越来越迷人了。
低头看着自己雪白绣鹰的手套染了白夜的血,他厌恶地一把脱下手套扔在地上:“烧了它。”
一名不知何处冒出的侍从立即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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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基雅维里(Machiavelli,1469—1527)是意大利政治家和历史学家,以主张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而著称于世,马基雅维里主义(machiavelliansm)也因之成为权术和谋略的代名词。
四十二章 信我者得永生 上
一路挺直着背脊,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转个脸对着把门关上的狱警露出个讨好的笑:“帮我请‘蟒蛇’泰德来一趟好么?”
那CO轻蔑瞥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恶,刚才因该问那洁癖男要点钱,好歹我也是监狱工厂最佳员工,一点奖赏都没有。”她郁闷了,扶着墙朝自己的床摸去,估算着上次带回来的药还有多少。
可方才强撑着无异状走回来已经够费劲了,此刻一动地上就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体温下降,头晕眼花,分明失血过多。
咬着牙,她胡乱地伸手去床上掏摸:“亚莲,快点帮我……帮我找药。”海德里希那个死变态,明明有严重的洁癖症,还老喜欢动手。
一只手越过她的头顶递给她一个小袋子:“也许你该去医务室。”
“说笑么,你明知道……”她苦笑着接过医药袋,转身的一刻,已经用枪指住对方的头,冰冷的眼瞳却在看到那人时猛地一缩,厉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亚莲和神父呢?”
风墨天绮丽勾人的面容上漾开温和清美的笑:“他们不在,至于我……用枪指着欲帮助你的新舍友是这里的规矩么?”
什么?白夜心里狠狠一撞,愕然地睁大眼,第一个念头就是神父疯了,还是他身后的势力垮台了……
“也许你该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会比较好。”风墨天眸光在触及她红肿的脸颊和整条被染红的裤腿时梭地闪过幽暗,是谁敢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白夜?
看着他眼里熟悉的光芒,白夜几乎想要笑,那种目光是因为自己的所有物被侵犯的不悦么?还是那么奇怪啊,别人的意志对于这些人而言不会比空气里的灰尘更重要吧。
“离我远点。”她眼前有些模糊,强撑着精神倒退几步。
“我不会伤害你的,过来。”看着面前的人分明身体都在发抖,大眼却里满是警惕,像只见到陌生入侵者的小猫,就让他口气不自觉地温和劝哄,完全无害的美丽笑容,奇异地能让任何人不自觉被吸引。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她忽然真的很想就这么开枪,一了百了,然后最后一丝理智却逼迫她进退维谷,只能不断后退。
“走开……走开啊……”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能照顾一下她的意志呢,白夜无意识轻喃着,那种脆弱而倔强的表情,仿佛绝望的白天鹅在猎人面前嘶鸣,竟让风墨天的心狠狠一震。
那种表情……他曾无数此在同一个人身上见过。
“姐姐?”他神色莫测地忽然开口轻唤。
她一颤,星眸里陡然迸射出恐惧的光芒,待她惊觉不该反应这么大时,却见着他猛地伸手试图擒住她,而她再也支持不住地软倒,只能在心中嘶喊,不……不要抓她!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个温暖宽厚带着书卷陈旧香气的怀抱接住了她。
“神……神父?”她因失血过多,冷得牙齿都开始发抖。
“很高兴你还认得我。”男人低沉含笑的声音此刻在她耳朵里宛如天籁。
“送我去医务室,还有叫‘蟒蛇’来一趟。”她狼狈地抓紧他的衣襟。
抢先抱起她虚弱身躯的神父似完全没有看到身后站着的风墨天,径自抱着她走出门外:“你不是一向最会装懦弱的么,这一次这么有骨气惹火了谁?”
骨气她有,但她也没打算和自己的命作对,白夜艰难地露出个笑:“没办法,人有时候就是嘴贱,一嘴贱就不小心说实话,一说实话……就倒霉。”
偶尔她也对自己的个性恨得牙痒痒的。
抱着自己的胸膛传来闷闷的震动,神父很好心情地揶揄:“不知道的人看这一路血还以为你是女人流产呢。”
哈……你才流产,你全家都流产,白夜暗自翻个白眼,不过海德里希倒不愧是德国顶尖的外科医生,随手扎个贯穿性外伤,楞是没擦着她的大动脉,否则她早挂了。
到了医务室,又出现了僵局。
“我说了,等‘蟒蛇’泰德来再处理。”她固执地道。
看着面前的人已经摇摇晃晃快晕了,还死缩在角落不动,若不是怕再碰到她的伤口,她早被人强行放平了。
神父叹了一声,走上前俯身贴着她耳边道:“丹尼医生是我的人,不会把不该说的事情说出去的。”
“你……”她微愕,随即闷声道:“你怎么知道。”连亚联都是和她上床才知道她的身份。
“先治疗,以后我会告诉你。”看着一副大受打击,满脸哀怨的白夜乖乖地坐上处理台让人剪开自己的裤腿处理伤口,神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信我者得永生。”
四十三章 信我者得永生 下
命运是个无耻的赌徒,老把我的感情拿去抵押……
白夜
“是么,那为什么那个人会住进我们的宿舍,还有,亚莲呢?”她咄咄逼人地问着随后对正在注射麻醉剂的黑人医生扔了一句:“那份量不够,要么加三倍,要么你别用,省得我多扎一针,很痛。”
众人皆感觉满头冒黑线,不用麻药动刀子不疼,扎一针叫得像被人砍了腿。
“你真是怪胎,那个分量的麻醉剂会致命。”神父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原来她也被改造成了怪胎么,白夜一脸悲愤地抬起脸:“没关系,总要有人为全人类医疗事业做贡献。”
神父摆摆手,让医生按照她的吩咐去做,随即也坐在她的身边,闲聊似的道:“亚莲出狱回英国去了,他要继承家业和爵位前必须接受严格的训练,家族已经帮他订婚。”
“那很好,阳光天使本来就不合适黑暗。”她垂下睫毛淡淡道,心里有一丝不知是惆怅还是松懈,那个孩子,有他自己的路……何况亚莲不是温室的花朵,他一直住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区不是么。
她早学会不去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要跟着我么?”
“撬墙角是神的旨意么?”他知道她是圣殿的人吧。
“上帝是BOSS,BOSS的职责就是选好的员工。”言下之意,他在帮上帝挑人。
“好吧,好员工现在要听实话。”她也很干脆的。
“你还真是……”没节操,神父哭笑不得地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白夜。
听着神父简单的叙述,她终于明白了,简单说就是,冷战遗留在东欧的武器这块饼太大了,谁都想上来啃一口,狗群里最壮的三条狗最终爆发了一场狗咬狗大战,实施场地就是万圣节之夜的舞会。
最后大家啃了一嘴毛后,决定把大饼分成三块,利益均沾。皇家小玫瑰终于把身上的包袱卸了,不用再被人当钥匙抢来抢去,就出狱投奔阳光的怀抱。
听完白夜的比喻,神父憋了半天,冒出一句:“中国人,果然每一个都是哲学家。”
*******
但是,我没有办法和那个人呆在一起……
她坐在治疗台上,静静地看着碧蓝的天边回忆着刚说完这句话后,神父若有所思的目光,她立即闭嘴,这个时候她不能轻易地暴露自己的身份。
神父……也只是合作者而已,谁也不能保证,是不是下一个路口就把她卖了。
白狼的势力与风墨天所代表的塔罗合作是一方面;海德里希明明将风墨天当作宝贝,却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然与圣殿合作,试图从塔罗手里分一杯羹;神父代表着一股神秘势力,连海德里希都只能查到也许是来自东欧的黑帮。
万圣节之夜,她身为圣殿的代表却误打误撞托亚莲的福,逃过三方的火拼,现在想来,典狱长背后的老板因该是海德里希,那夜与大仓犯人的‘愉快’聚会也是海德里希一手操纵。
托海德里希的‘福’,她不需要立即回到牢房面对风墨天,可如今腿伤已渐愈,能再呆在医务室的日子不久了,总要回到房间,总要去和他们商谈合作。
胸口的蔷薇烙印被一团名为恐惧的火灼痛,可却烧得她浑身僵冷……
“姐姐……姐姐……”那个黑衣黑发的少年总在她午夜梦回的黑暗最深处朝她漾开绝美而依恋的笑,谁能知道那样似水温柔的笑里包涵多少残忍。
她慢慢地屈膝把自己蜷缩起来,身体却无法自已地发抖,直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慢慢搁在她肩膀上。
“神父……我因畏惧而丧失勇气,陷入黑暗的污秽,为何上帝不曾怜悯,给我启示?”她没有抬头,深深地叹息。
神父低沉而极富磁性的嗓音如大提琴在波动:“相信你的心,相信灰烬会重生,相信上帝永远在你身边,坚定的信仰属于你,红海终会为你而开。”(出埃及记:摩西开红海《圣经》)
她抬起头看着那个神秘清冷的男人微笑:“神父,你这份兼职的活儿干的不错。”
神父含笑:“我正职是神的布道者,偶尔兼职净化黑暗的灵魂。”
混黑道也能这样解释么?白夜摇头,美化自己的丑陋果然是人的天性……
她不想开红海,她只想问母亲一个问题:“为什么?”
不能再叹气,听说老叹气会未老先衰了,白夜慢吞吞爬下床:“走吧,咱们该回去了。”
“嗯,也许,我该告诉你……我们的寝室多了一位室友。”神父犹疑了一下。
“谁……”她有不好的预感。
“白狼。”
上帝说:你怎么可能重生呢,如果你不先化为灰烬?
果然,她已经预感到自己未来必定化为灰烬可却不知是否能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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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子,咱们成了室友,荣幸吧。”磨磨蹭蹭刚踏进铁门,一道放荡不羁的声音伴随着矫健的人影迎面扑来,附带霸道色情狼吻一个。
她忍……她忍……她忍忍忍!这只白毛大狗是狼王,不能随便杀掉,不过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这么热情?
第四十四章 狼窝 上
放荡不羁的声音伴随着矫健的人影迎面扑来,附带霸道色情狼吻一个:“嗨,小子,咱们成了室友,荣幸吧。”
她忍,她忍,她忍忍!这只白毛大狗是狼王,不能随便杀掉,不过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这么热情?
白狼像只大狗圈到自己抢来的小狗,丝毫不顾白夜脸上满是阴沉和挣扎,抱住她开始热情地问候。
“白狼,你真会惹人生气……把夜放下吧。”绝美精致的东方男子轻笑着放下书,凤眼里却闪过一丝锐芒。
不过……比起呆在那个永远挂着101笑容的恶魔身边,她还是宁愿被一只‘大狗’骚扰。
可惜她的话在这些人面前从来没有——威慑力。
“不要那么小气啊,我不过是和新的舍友打声招呼。”
白狼拽着她一只手,一脸兴味盎然地看着风墨天,嚣张的绿眼里带着丝挑衅,难得看到墨天脸上出现101号笑脸以外的表情啊。
“你轻点,拽疼夜了。”风墨天一脸容忍,这家伙明显是故意的,否则怎么会专门转到这里来。
拜托……你拽着我另一边的手劲也不小,不要假惺惺的。
白夜没好气地翻着白眼,他们两个玩拔河游戏,为什么她是中间那根绳,不知节制的男人把她像块破布一样扯来扯去,别说她是个假男人,就是真的男人也受不了。
“好吧,看在这小子刚病好的份上。”白狼耸肩,松开了手,就在她以为会被顺势拉进风墨天身边,全身紧绷时,却见白狼忽然迅雷不及掩耳地猛地贴近她,然后长臂一揽,她就感觉自己撞进一个满是男人矫健肌肉的结实胸膛里。
“嘿嘿,抓到了。”白狼自鸣得意地笑着,视线滑过风墨天瞬间闪过不悦的脸,啧啧称奇:“这小子再像你的姐姐,也是男的,就是骨头架子小点……软点……咦,确实满软的。”这小子抱起来很舒服嘛。
“麻烦你不要在我身上拱来拱去。”白夜一手抵住白狼在她身上乱拱的脑袋,另一手压住他乱摸的手,咬牙切齿地道,被这混蛋粗鲁一抱,好像伤口又有点裂开了。
“别闹了。”风墨天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把她从白狼怀里拽出来,搁在床上:“你很讨厌我?”
“我没有……”她很勉强才控制住自己不要推开他。
“那就好,以后我们会经常需要交流合作的细节。”风墨天倾下身子,黑亮的长发如水般笼在她两侧,隔开一个私密的空间,他带着蔷薇冷香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让她肌肤敏感地起了层细密的疙瘩。
暧昧而不安,即使只是一瞬,这双多情凤眼的主人如果知道他的宠物依然活着……
她一颤:“神父!”她忍无可忍地瞪向一直站来门边看戏的人,好歹现在她名义上是他的人,她被调戏,他至少有点反应!
“呵呵,小夜生气了,先生们应该温柔点。”神父微笑着走进来。
看着白夜像只受惊的猫一下子蹿到那男人身后,风墨天绮丽的凤眸幽黯,随即也转回自己的床上拾起书,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与时间捕捉那只猫……
不会太难的,有什么是他要却没有得到的呢?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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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备齐全的豪华医院里,一名金发女子躺在特护病房里,似乎听到身边有人走动,她微微睁眼,在看清身边男人的脸后,镶嵌在精致的脸孔上的碧蓝双眼瑟瑟落下泪来,带着哀戚的眼里迸射出与美丽面容不符的杀气。
“别伤心,我不会让伤害我的小公主的凶手逍遥的。”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似安抚了女子,她虚弱地吐出几个字:“艾里欧……我要艾里欧……”
“放心,他一定会属于你,乖女儿,好好休息。”男人示意护士为女子打了安眠针,温柔地看着她入睡。
一名黑衣男人站在高挑男子身后道:“先生,莉莉丝小姐的心脏在右边,这才逃过此劫,但那个伤了她的人……”
“我知道,那人对我们还有用,可让人生不如死却很容易。”男子露出优雅迷人的笑,似在谈论天气。
“可是零尘少爷那边,似乎对那人很感兴趣,在监狱发过话了……”
“别忘了,我是他的教父,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四十五章 狼窝 下
这段时间的日子,因该是水深火热的,寝室内战火纷飞,嗯,因该是这样。
可是……
“小子,该你出牌了,发什么呆!”久等不到人,发现对方又魂游天外,白狼不悦地皱眉,粗鲁的一巴掌拍过去。
白夜吃痛地回神,这才发现神父、风墨天、白狼都神色各异地看着她,不过无一例外地是那些眼神都让她觉得自己像只被黄鼠狼或者狐狸盯着的鸡。
桌面上已经出了三张牌,该轮到她了……
“没有意见的话,那继续……”神父笑笑,收回目光,丢出一张牌。
“好吧,梅花K。”
“拦老子的路,想死么!”
这种‘兄友弟恭,和平友善’的气氛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该恨不得做掉对方才对么?
即使那些诡异的目光消失了,她仍在发楞。
“嘿嘿,不过不下狠招,怎么能得到今晚的奖品。”
“我记得你对男人没有兴趣。”风墨天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一脸兴奋的白狼。
“那只是也许,我很好奇眼高于顶的神父大人的宠物有什么过人之处。”白狼一脸不怀好意地瞟了眼白夜。
等一下,这三个人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达成某项协议。她一怔,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忙看向神父:“他们在说什么?”
“赢家会得到这里唯一……的宠物。”神父有些疑惑:“怎么,你不是没意见么?”
“我拜托你……好歹我是你人,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大方。”一字一顿地从齿缝里挤出话,白夜忽然很想咬死这个一脸神圣微笑的混蛋。
“嗯,你还记得就自己的身份就好。”神父漫不经心地扔下一张牌。
宠物,就是无聊时候过来抱抱、摸摸,赏赐两颗枣子,不要的时候,随时可以抛弃的东西。
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白夜愤怒地甩下牌,爬上床去……穿衣服,免得被脱得太快。
“真是有趣,神父大人不考虑出售你的宠物么,也许能卖个好价钱。”白狼嘿嘿笑着,目光却是落在风墨天身上。
“可惜,我不是她的正牌主人,只有使用权而已。”神父放下五张牌:“四张A,带一张K,抱歉,这一场我胜利。”
还有什么比四条A大呢?
白夜趴在床上,可耳朵束得老尖,此时才略微放下心来。
“未必,见过蚂蚁吞大象么?”风墨天轻笑,展开手里最后的牌:“军火库的您必须多让一成利了,也许还有夜今晚的归属权。”
2、3、4、5、6,最小的单牌却是同花顺,神父静静看了他片刻,随即淡淡点头:“希望你的胜利能一直持续。”说着他朝床上那背对着三人的僵硬背影看了看,摇摇头坐回自己床上。
牢门外走过一个CO,朝风墨天点点头:“C区十三号,出来。”
跟着那狱警,走到一个隐秘处后,狱警忽然回头低声道:“先生很不高兴,莉莉丝小姐在你们眼皮下受伤的事,但是他没有任何动作。”
风墨天艳丽浓密的睫羽闪了闪,显出一丝妖诡:“教父大人忽然变得那么仁慈,真是教人不习惯,不过那女人没死还真是命大。”
“现在怎么办?还有安妮……”
“以不动制动。”他转过身又补充道:“老规矩,给安妮家人的帐户打一笔款子,她毕竟是你的同事,还有查清楚莉莉丝干掉安妮顶替她进来的时间和目的……因为讨厌安妮的外号也是莉莉丝这种蠢借口……哼。”教父这一次又要出什么谜题?真是让他兴奋的挑战。
不过,这个时候,他所需要期待的是会和那只倔强的小猫渡过怎样的夜晚吧,他轻轻舔了舔嫣红的唇。
寝室内……
“夜,我想,也许该休息了。”神父看着坐在身边一脸虔诚做祈祷状的人,幽深的银眼里闪过笑意。
“嗯,但是我想传教士因该会愿意发展一个虔诚的信徒而不畏惧疲劳。”白夜一本正经地道,死也要拖个垫背的,了不起大家都别睡了。
“噗嗤。”白狼很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一脸怜悯地看着洗漱完毕的风墨天:“看来,这小子很怕你呢。”
风墨天定定看了她片刻,直看得她不自在地低头,才低叹:“你真的那么讨厌我,也许我不该那么执着。”说罢,便回到自己床上安静休息。
那带着三分寂冷的身影,让人看了……真是火冒三丈,尤其是连白狼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不悦,仿佛她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
熄灯令响起,万物具籁。
黑暗,安静和深沉,是万物栖息的时刻,然而也是某些异物苏醒之时。
不要在这个时刻外出,有游荡的鬼魂在寻在着替身……
背脊一阵发凉,白夜瑟缩了一下,却挥不开那种冰冷黏腻的视线,黑暗中,仿佛有一种极其危险的猎食者般的存在。
四十五章 厮磨
她猛地睁开眼,窗外月色如流水,黑暗静谧,有平稳的睡眠呼吸声,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她方才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秒被一个鬼魅般的黑影猛地按住四肢,丰润的唇瞬间被封住,极其熟练地辗转吸吮,留下湿润的水痕。
她立即死死闭着唇,却立刻被对方的手指不容置疑的拨开。修长美丽的手指略用力的揉摩着她的唇瓣,流连不去的手指半强迫的伸进她口中,然后就着滑腻的津液渐渐往口腔更深更柔嫩处探去……
她难过得微微皱起眉头,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两颊也浮上嫣红……手指间粘滑润滑的感觉令他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深深浅浅的吻很快跟了上来,从脸下滑到颈项。
“唔……你……说过……唔……不碰我的。”她恨恨地瞪着黑暗中那双愈加绮丽魅惑犹如诱人妖魔的凤眸,她就知道这个混账是个两面三刀的货,虽然很想揍翻这张脸,可是在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她从来不做无用功。
风墨天勾了勾殷红靡丽的唇,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微笑:“只是也许。”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幸运,现在的平稳状况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她不会傻到认为风墨天只是出于对她身体的兴趣才这样。
他在观察,估量着价格。
而他很有耐心,等着她开价。
“你想要什么?”
“如果说我只想要你呢,跟着我吧?”他轻笑,美丽而无辜,像壬塞的海妖之王,诱惑迷途的水手。
“塔罗的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感觉他将长腿逼迫性的嵌入她双腿间,暧昧磨蹭,手指在一颗颗解衣襟,她终于忍不住冷笑。
一瞬间,那种清冷的目光仿佛化作最锐利的刀片要将她割裂,让她不由自主一缩,但也只是一瞬,飘渺的笑容又回到他脸上,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怀里的人片刻,然后身子一转将她禁锢在怀里:“你知道的不少,既然你这么想要做交易,那么好,从今天起你要陪我睡,必要的时候,我再告诉你需要做什么。”
“陪你……睡?”什么叫她很想要交易?他黑白颠倒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
“好好睡吧,夜。”说完这句话,他从背后抱住她,把脸埋进她颈窝里……睡觉。
这样平静的日子不会久了……他轻喃,好熟悉的感觉,姐姐……我想你想的身体都疼了,所以才对这个人那么特别么,杀掉这个人或者占有这个人,他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弱点,不该存在……不该。
远处屋顶上一道诡异的近乎虚无的修长身影远远地看着牢房寝室的小窗,低笑:“零尘,你可别做不听教父话的坏孩子啊,我真舍不得你呢。”
变故,也只是一夕之间。
*****
南北两派的老大住在一起,却让监狱里的气氛紧张诡异到极点,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一场血腥的杀戮,或者一场征服,可惜从初始的平和到一个月后,这让人跌破眼镜的和平气氛都一直持续着,以至于让无聊却好勇斗狠的囚徒们士气低落。
当然这对于监狱方面来说是个好消息,这一点从典狱长大人愈发红润的脸庞和臃肿的肚子就能看出来。
嗯,这对于神父来说也是件好事,他可以把多余的精力用到布道上去,因为,圣诞节到了。
点点雪花飞舞,带来新年的气氛,即使是成年人,又是人间罪恶的聚集地,可在那个一身红色的白胡子老头从格林兰驾驶驯鹿马车,给人间带来希望与欢乐的时分,BLACK里即使最穷凶极恶的囚徒都在这一天变得温和,人们脸上挂满微笑。
神父将一个装饰着漂亮的山茱萸枝杈和绿色叶子以及鲜红的浆果的花环挂在门上,朝冷着脸立在一边的白夜笑笑:“怎么,还在生气,你已经很久没笑了。”
“我哪敢。”白夜冷淡而困倦地道,从那天她被神父很没义气地扔给风墨天后,风墨天每天都要抱着她入睡,可与亚莲不同的是,那少年睡在她怀里,像只暖洋洋的小松鼠。
可风墨天的怀抱却只能让她如置身冰窖,一闭上眼她仿佛就回到被囚禁在岛上的地狱时光,然后只能整夜的失眠,就怕自己做恶梦时露出破绽,可神父竟完全不加以援手,还指望她对他笑?
神父定定看着白夜愈加苍白和冷漠的神色片刻,忽然在她额头上落下温柔冰凉的一吻:“代神赐福于你,脱离噩梦的困扰。”
白夜拿袖子厌恶地擦了下额头,毫不掩饰轻蔑:“你们的虚伪,真让我恶心。”随即转身离开。
“看来你的宠物愈来愈暴躁了。”白狼扒拉一下银色的短发,从床上探出头,调侃地道:“夜不喜欢墨天,不如送我,反正你也快出狱了。”
“神说,贪欲是魔鬼。”神父成熟英挺的容颜上带着包容的笑:“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而且要出狱的也包括夜”
“上次警告我的人,现在都投胎了。”白狼不羁而邪恶地一笑,然后……从床上滚了下来。
“FUCK!……搞什么鬼,放烟花用得着放那么大么,还是地震了?”他愤怒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不,是爆炸,像是洗浴室附近。”神父侧耳细听,冷静地道。
“洗浴室?刚才好像白夜拿了浴巾,她不会那么刚好那么倒霉吧,哈……哈。”
白狼的笑僵在脸上,和神父对看一眼,两人迅速地往外冲去。
四十六章 游戏规则 上
爆炸的灰尘扬起半天高,金属断裂发出刺耳的声音还有犯人们的惨叫在回荡,她被冲击波冲得晕晕沉沉,所幸的是,她及时跳到浴室承重墙后,没受直接伤害。
不幸的是……似乎有人早料到她会躲在此处,直接把她迷晕架走。
“你就是伤了小姐的人么,手法倒是利落。”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只是尖利有些神经质的的感觉。
一个、两个……围着她的三个人都是一流高手,她摇摇还晕着的脑袋,苦笑,来者不善啊。
其中一个还穿着CO的衣服,就不知这个狱警是真是假。她抹抹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寻了舒服的姿势坐下:“虽然我这杂碎、垃圾、不配这么问,但是如果各位先生能看在上帝的份上诉我一下原因,我真不想为什么死的都不知。”
看似卑微却平静的语气,没有任何挑衅或低三下四,只是无奈。
让立在她身边的三人微怔,为首的红发男人看上去平凡而削瘦,一般白种人的模样,除了那双眼睛带着一种平和,就像毒蜘蛛盯着猎物的眼睛,一种将残忍视为进食般的平和,男人也一向因此而骄傲,只是面前孱弱东方青年的状态让他感觉有趣。
这个人是因为手握他们不知道的绝技,才这么……自信?
“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太有自知之明,也太常被这么骂而已。”她太熟悉男人的眼中兴奋与嗜血,这种人绝对很有兴趣在干掉你之前好好折磨对手,提升与证明自己的实力。
“你不怕死?”艾森好奇地审视她。
“怕,但更怕生不如死。”白夜叹息一声,关于生死,人能想出来的东西也无非这四个字。
“你很聪明。”
“电影常这么演。”
四周寂静,她可以看到另外两人眼里的笑意,只是不知她这么辛苦扮小丑,他们下手能否轻点,也许大发慈悲?
“既然这样,如果你伺候得好些,也不需要太遭罪。”艾森难得微勾唇角,这个人确实有趣。
她早已想到,不用死她该庆幸,可是……
“和男人做那种事真的会比和女人做更爽么?”她好奇很久了。
“嗤……”不知谁发出闷笑。
“不会,至少就我而言。”艾森一本正经地说。
“那……”白夜眼睛一亮,还想说什么。
“可你是男人么?”艾森摇头,眼里闪过冷酷:“何必拖延时间,找你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你也是我开膛手第一次不杀的人。”
开膛手艾森?那个不久前才被关进大仓的变态连环开膛杀手?
似一桶冰水从头将她淋到脚,白夜僵住,指尖开始微微颤抖,这些人怎么会知道她的秘密?只有一个人发现她的秘密时会天地变色,他们是要让风墨天发现她的秘密,同时还要他看着他的宠物不但欺骗了他还被其他男人……
是谁如此恶毒,究竟为了什么?
“出乎我意料的漂亮货色,这头发真碍眼。”艾森忽然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拨开她额前的长发,露出一张星眸清冷,红唇丰润的面容,最诱人的是那种超越性别的魅力,糅合了禁欲少年的圣洁和女子诱人的堕落美。
“放手,否则你会后悔。”白夜冷冷地道。
“艾森,别浪费时间。”另外两人在看清白夜的模样后,眼里闪过欲望的火焰。
艾森一笑,手滑落在她的衣襟一用力,但伴随着衣襟的撕裂传来‘啪啦’毛骨悚然的撕裂响。
另外两人忽然发出凄厉的惨叫,然后开始不停打滚。
“液体微型炸弹!”艾森愕然,而同时已经有人声渐渐传来。
“普通的迷药对我没有用处,来的路上我都做了记号,最多三十秒,他们就到达。”她淡淡道。
“三十秒?”艾森忽然摇头,眼里有一丝惋惜:“你破坏了游戏规则。”
爆炸在瞬间发生,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艾森瞬间按下手中按钮,却不知怎么消失不见了,然后便是地动山摇,而那一瞬间,一道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向她扑过来。
“风墨天……”
陡然坠落的石块将此处压制出一个特别的空间,这或许还要得益于身边那人快速的反应,立体螺旋式特制支架,类似千斤顶,矿工专业用具,可以顶起十吨的重量,对付一个地下废弃仓库塌陷也算绰绰有余……前提是爆炸呈现规则式断裂,而不是现在这种……
第二次被气浪掀起来的热浪冲的头晕脑涨,她懊恼而无奈地低咒一声:“改死!”她这辈子最讨厌就是头晕……
“第一次救人就被骂,我该感谢上帝么?”不羁而邪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洋人似乎做什么事都会扯上那位老头儿,他一定很累。
白夜揉揉太阳穴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彪悍男人:“我眼没花的话,爆炸后最后看到的人是你家老二吧。”
“老二在这呢。”白狼嘿嘿笑着跨下忽然用力顶了她一下。
白夜无奈,洋人还有个毛病,就是有时很喜欢不分场合的调情。
“好吧,这个塌陷的地方要怎么才能出去,交流一下我们各自受伤的程度,还有风墨天在哪里?”
四十七章 游戏规则 下
白夜无奈,洋人还有个毛病,就是有时很喜欢不分场合的调情。
“好吧,这个塌陷的地方要怎么才能出去,交流一下我们各自受伤的程度,还有风墨天在哪里?”
看着白狼暧昧的眼神,她叹气:“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也被埋了,那等待救援就必须还要再久点。”
“唔,我没事,就是估计大腿部骨折了,还有根断了的钢筋戳了手臂。”白狼吊儿郎当地一笑,就像是被蚊子咬了口。
她这才发觉白狼撑在她脸边右侧的手臂有温热的液体正缓缓流下,她手一扯利落地从白狼身上撕下一块布,在右臂近心端迅速地打了止血结。
“不行,你要这么撑着,还是会出血,最好躺下来。”她皱眉。
“我也想,可背后这些没人撑。”白狼勾勾薄唇,不以为意地道。
原来那支架虽然撑起了部分空间,但还是有不少水泥石板压在他身上。
片刻后,她真诚的微笑:“谢谢。”她还没天真到以为他是因为喜欢她才这么做,但是,救了她就是救了。
“哼,如果不是因为墨天。”白狼看着那抹浅淡的笑,忽然感觉脸上一烧,难得地微红了脸,但一双锐利的眼却死死盯着她,看得她有些不自在地转头。
“我知道,一切都是为了墨天。”白夜自嘲地一笑,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出现的人都是为了他,那个一笑倾城的少年,无论他做出什么残忍的事,都是因该的,她不过是个卑微的附属品。
再迟钝,他也意识到什么,一句话莫名其妙地冒出来:“呃……你在嫉妒么?”忽然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滞,梭地眯起眼来,莹绿的眼里闪过疑惑。
她下意识顺着他目光往脖子上一摸,顿时心凉了半载,掩饰喉部的绷带和假喉结不知什么时候脱落了。
看着那截白嫩纤细的脖子,他目光灼热而冷酷:“你是……”
“夜、白狼,你们在旁边么?”一道低柔的嗓音响起,如丝缎滑过般的动人,接着一块石头轰然倒塌,两人下意识地掩住口鼻。
烟尘散尽,白狼挑眉道:“我还以为你没事,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风墨天原来就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墙垛下,下半身压着块厚墙。
看着那张绝美而苍白的脸,嫣红的唇边有血迹,分明是受了内伤,白夜心情无比复杂,刚才推开她的人,是他吧……
“呵……”他轻笑,苍白的脸和唇边嫣红的血迹竟称托得那张莹腻的脸异样妖艳,黑色的长发缎子般凌乱地盘在地上,昏暗中灰尘的迷离凤眼,却显得性感滟涟。
每一丝的表情都有一种极致奇异的绮丽。
诡异的地狱般的……美,销魂蚀骨。
教人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只想对他掠夺……掠夺什么?不知道,只是想狠狠压倒和撕碎他而已……
“喂……”风墨天低唤了声,又冷又柔。
“妈的,别这么笑,你这妖孽,不,妖魔。”白狼晃晃脑袋,似从什么魔障中猛挣脱出来一样,低咒一声,看着他的目光却是越发的警惕和兴奋,那是一种遇到对手的兴奋。
风墨天深感有趣,这只‘大狗狗’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啊,可是……他的目光落到躺在白狼身下,离他一臂距离的人身上,对方漂亮清冷的星眸里也没有在常人眼里见到的迷恋或占有欲,只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古怪目光。
有疑惑、戒备、嗯……杀气,还有一种……熟悉?
白夜一触到风墨天幽不见底的凤目,立即撇开头,风墨天即使在这样狼狈的状况下依然那么从容,安静,那种奇特的气质配合着那张妖美靡丽的脸……
是人都会动心吧,她冷笑着缩缩脖子,借住阴影挡住脖子上的破绽。
“喂,你伤得怎么样?”白狼从脖子上摘下个坠子捏了两下,那坠子就闪了下发出温和黄色光芒,白夜一眼看出那是个先进的信号发送器。
“还好。”风墨天轻描淡写地道,收回目光,却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你的脉搏很正常。”
“传说中的中国医术么?”白狼很感兴趣地看着他的动作。
白夜强忍下想缩回手的欲望,嗯了声,意思意思地问:“你还好么?”
“你关心?”风墨天没有马上松开她的手,反而是不顾她挣扎,慢慢扣住她的十指。
不,其实我很遗憾为什么你没有被砸死,这样的实话很无情而残忍么?虽然那个恶魔救了她,可给一鞭赏个甜枣,别祈望她是善良小绵羊,她更不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患者,越是自最亲近的人的折磨,那种寒冷就越渗入骨髓。
所以,她选择沉默,附送一个白痴都看得出的假笑。
“快到十二点了,圣诞啊……”风墨天轻叹。
她默然,这一年的圣诞是竟在这里过的……快新年了呢,许是知最危险的时刻过去而必定会获救的缘故,所以心中并无恐慌。
白狼一直在沉默,那种诡异的像只巨兽在看着闯入领地动物的目光,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可她早已学会面对审视与威胁,最好的方法就是漠然,即使你心中已经翻江倒海。
“小时候的圣诞夜,我姐姐很喜欢这个充满幻想温馨的节日,可惜那个城市没有雪……冬天她很喜欢抱着我睡,握着我的手,就像这样……”他丝缎般低柔的声音如缥缈的风般轻轻回荡在幽暗的空间里。
她一僵,试图缩回手,却被他拉住:“你很像她……”
是她听错么,他的声音里有一丝乞求?犹豫了片刻,她也不知为何最终还是没有收回手。
“姐姐喜欢听我在教堂唱赞美诗……说我是她最漂亮的天使,只可惜,我早就不是天使了……”
他忽然轻轻地哼起曲子,嗓音干净而迷人:“
奇异恩典 何等甘甜
我罪以得赦免
我曾迷失,今被寻回
盲目终得看见
如此恩典,使我敬畏
使我心得安慰
初信之时,即蒙恩惠
真是何等宝贵
许多危险,试练网罗
我可安然经过
靠主恩典,平安不惧
更引导我归家。”
《Amazing Grace》她第一刻听出这首歌,心中无比复杂,这个人底在想什么?她从来不曾了解,她和他早就不是家人了,更没有家……
“他曾说,他的姐姐是神赐给他的唯一恩宠。”白狼忽然冒出一句,她忪怔茫然,却感觉那歌声越来越低……指尖感觉冰冷。
“他失血过多,昏迷了。”白狼补上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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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怜悯甚至爱的奇异心理症状,一九七二年在医学、伦理界正式被定义,引发巨大风波争议的病症,多发于集中营的囚犯、战争囚犯、娼妓、受虐妇女与乱伦的受害者。
四十八章 狼性 上
人是可以被调教直至驯养,亲爱的弟弟,你想要在我身上试验你的心理学博士论文论题么?
这个在伦理道德及医学范畴内引起巨大争议的论题源自在一九七二年的一桩瑞典斯德哥尔摩银行劫持案,斯德哥尔摩症候群(Stockholm syndrome)又称为人质情结,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
可惜,我不是个好的实验品,只是为何在你推开我的那一刻,我依然有瞬间茫然,可是血浓于水……
她静静看着隔壁病床上正在输血的人,在被救出的那一刻,直升机携带着医疗队早已空降在BLACK监狱停机坪,她的前夫从飞机上跳下来将墨天小心翼翼的抱上飞机,俊美阴沉的面容上满是她未曾见过的焦躁与杀气。
彼时,她就立在人群里,他抱着她的弟弟从她身边走过,却没有认出她……
她的目光瞬间复杂……放松与茫然交织。
真是莫名其妙,她自嘲地摇头,太恋旧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对于她而言。
长翘靡丽的黑色睫羽在风墨天削尖的面容上落下一层虚弱的暗影,弧度优美的唇泛着薄薄嫣红,肌肤近乎透明的白,沉睡的他,显得像个单薄的十七八岁少年,无害甚至稚弱,眉宇间似缭绕着淡淡的忧伤茫然。
教人看着便生出无限的怜惜……
可是……为什么你要回到BLACK来,风墨天,你明明就已经出局了啊。
白夜星辰般的眼里闪过迷惑,这担生意对你这么重要么?
“很奇怪是不是,他虽然没有受到致命伤,但也伤得不轻,可是为什么伤势一好转就坚持回到BLACK监狱,也许,他在牵挂着某个人。”男人低沉不羁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比如说他亲爱的姐姐。”
白夜回头看着一头刺猬银发,莹绿色眼睛里毫不掩饰嚣张的男人,冷声道:“白狼,你想说什么。”秘密早在被第二个人知道时,就不是秘密了。
推开隔壁检查室的门,白狼勾起笑:“你确定要在这里探讨这个问题么?”
她面无表情地下床,走进检查室,两名男护士立即视若无睹地出去。
留意到白狼顺手反锁了门,她淡淡道:“我不认为咱们之间有什么需要密谈的。”
“不,我只想先做个检查而已。”白狼俊酷的脸勾起个邪魅诡异的笑,上前勾起她的下颌:“你是要自己脱还是我动手。”
“都不想。”她深吸口气,突然发难。左手格绕过他右肘臂,右手托住胁腰,双膝抵住他的髂髋,顺势一转一翻,一连串的动作迅捷无伦,“呯”的一声‘转眼间,已将白狼四肢反制,面朝下紧压在检查床上。
为防他的异动,她的右肘更卡在他的颈间,令他连呼吸都有些艰难,这一招,便是风墨天在猝不及防时也会被擒住,更何况白狼。
“中国古老的格斗技……白夜,你的孱弱伪装骗了不少人。”白狼嘿嘿笑着,一脸无所谓。
“白狼,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掮客而已,但亚莲最终选择合作的对象是我,你需要通过我这个中介帮忙在那批军火上分一杯羹,又何必多管闲事呢?”她淡淡道,白狼轻哼一声,她才松了手警惕地退开两步,到底不能太得罪他。
揉了揉被撞痛的背,他痞笑,眼睛里有危险的光:“我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做生意,咱们来熟悉一下吧。”
她一惊,却已经失了先机,他的动作粗暴却精准无比,更何况手上不知哪里多了把点三八口径的枪,正指着欲反击的她的头。
狼,果然是养不熟的畜生!
她愤怒地瞪着那个绑住她的手,一件件开始剥她衣服的男人。
“宝贝,别这么看我,女人的愤怒该留到床上,再说……”他手上顿了顿:“我可不希望被炸飞。”
他看到了么……她微惊。
“没错,墨天扑向你的时候,你往那个方向丢了微型的炸弹,炸塌了他身边的墙,你想要他死,为什么?”他很耐心地一点点地摸索着她脖子上假皮肤的接口,甚至有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的药水,在她惊惶地目光下一把扯下了她身上最后的遮蔽,她一直都低估了这个男人。
“我没那么大能耐,只是让他出局,这是‘圣殿’的生意,而不是‘塔罗’的。”她冷着脸,打断他的话,弄死风墨天,不用塔罗出手,他那些好友会把她大卸八块喂阴沟里的老鼠。
“啧,你真舍得,他是你的……”弟弟不是么?他目光莫测,这只黑猫真够狠的。
“他不是。”她毫不犹豫地打断。
他默然片刻,犀利的视线象剑一样,仿佛可以穿过血肉,轻而易举撕开神经纤维,深入到人的骨髓中:“嗯,也许我们可以来证实一下。”大手不顾她的挣扎粗暴地罩住她柔软的蓓蕾揉搓,利齿咬着她白嫩的耳朵嚣然地微笑:“想想,他就在一墙之隔,说不定会听到你美妙的呻吟,会不会觉得兴奋呢,宝贝。”
第四十九章 狼性(下)
他的大手不顾她的挣扎粗暴地罩住她的蓓蕾揉搓,利齿咬着她白嫩的耳朵嚣然的笑:“想想,他就在一墙之隔,会不会觉得兴奋呢,宝贝。”
左手顺着她后背滑过挺翘的臀部在那滑腻紧致的肌肤上留恋不去,吻也一个接着一个不断压上来。
“白狼,放手。”她偏开脸,心头有一把火在烧,星眸里闪过气恨,那坚硬的顶在自己下身的东西让她忍不住一颤,这混蛋事来真的。
激烈的搏斗在窄小的空间里展开,他仿佛能料到她会有的攻击,手上擒拿她的力道粗暴残忍毫不怜惜,每一个动作小心精准而暴力,步骤明确,除非她想让自己的手生生脱臼或折断,否则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用检查床边那些防止犯人乱动的固定皮带将她禁锢在检查床上。
“宝贝,你是让我第一个这么费劲的女人,要怎么回报我呢。”白狼轻笑,舔了舔唇边带血的伤痕,莹绿的狼眼里闪着教人心惊的野兽俯视自己猎物的光芒,俊酷的脸部线条带了残酷的味道。
“你喜欢粗暴的性爱还是温柔的,嗯?”
腹部被揍了一拳,正在平复疼痛痉挛的白夜,狠狠地瞪着他,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那双莹绿的眼眯了起来,白狼勾起嘴唇,露出比常人更锋利的犬齿,粗暴地勾起她的腰,低头一口咬在她漂亮的锁骨上,“看来,你喜欢粗暴的。”大手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掠夺,揉捏,唇也一路下滑到那娇嫩的蓓蕾上。
丝丝的红痕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浮起,带了一丝血腥混合着白狼粗粗的喘息和抚弄,白夜狠狠地咬着自己下唇,夜空寒星般的眸子里闪过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还会遇到这种事,她还是不够强么?
呜咽颤抖、绝望的挣扎,强暴般的性爱,身体摩擦时的痛苦与不受控制的颤抖,让她仿佛又回到被禁锢到几乎崩溃的时期。
破碎的呜咽带着悲伤,并不大声,只是那种裂帛般的声音让白狼微微抬起头,身下的人不可自己地颤抖,仰垂着头看着虚空,那双寒星般清冷淡漠的眸子里此刻满是痛苦的干涸,没有一丝泪,那种姿势像一只绝望的天鹅,被迫露出脆弱纤细的颈。
他心底就这么一颤,动作不自觉温柔,可下腹却燃起了一把不受控制欲火,呼吸失去控制地灼热,原本只是想要逼供的初衷就这么脱轨了。
这个人在绝望的时候竟然可以漂亮得让人失去控制,他俯头轻啃上她的颈项,顺道解开自己的裤子:“宝贝,以后别随便在其他人面前露出这个表情,这是你自找的。”
粗糙修长的大手贪婪地在她的身上游走,最后停在她左胸的蔷薇上,白狼微微挑眉:“很漂亮,谁送你的,墨天?”另一只手急不可待地下滑到它的腿间,触碰到那娇嫩的花瓣时,粗鲁却熟练地探入长指。
她一颤,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试图推拒那探入的异物,眸里闪过恨意:“白狼,你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在床上对男人说这种话,不是明智的行为。”白狼褪去裤子,强健的大腿顶开她的膝盖,裸露的上身在阳光下泛着漂亮性感的蜜色,肌肉仿佛包着丝绒的烙铁,散发着灼热,还有那粗大的明显是西方人巨大尺寸的地方让她惊惧地缩着身子。
“你太窄了,放松点宝贝,如果你不想被撕裂的话,最好不要动。”白狼感受到两指间的湿热与压迫,额头上冒出汗,几乎忍不住就让跨下叫嚣的小白狼这么闯进去。
这些混蛋脑子里根本不会有什么道义,她怎么会以为他会顾忌着风墨天。
当白狼灼热的身体紧紧压迫着自己,当那烙铁般坚硬滚烫且明显是西方人夸张尺寸的凶器毫不留情地一点点刺穿她的身体时,她只能一口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品尝着那血腥味,露出个悲哀的笑,但年那位‘国王’陛下兴致好的时候,偶尔也会配合墨天在她身上玩一些‘有趣’的游戏,不是么?宠物偶尔也可以分给别人玩一下……
身下倔强人儿愤怒道微微颤抖却无力反抗的酮体让他的征服欲大打满足,汗水咸咸的带着沙沙的刺痛感从脸上淌下,流过睫毛模糊了他兽样的视线,那些冷静瞬间破碎。
湿热的、紧窄的、丝绒般的紧握感,让他几乎失控,紧紧束缚着她纤细的腰肢,在那身体上恣意地律动穿刺,直到发泄出自己的精力。
这才无意间留意到抱着的人满脸忍耐地狠狠咬着他,额上渗出的冷汗,星眸里则是一种虚浮的鄙夷和憎恨。
“这种事,不会只有痛苦吧。”白狼皱眉,强悍地解缚着她的绳子,一把抱起她,牵动了体内的那跟粗悍烙铁似的东西,白夜痛哼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要杀了你。”
“嘿。”男人低笑,伸手在她身上摸索起来,忽然停在左胸那朵玫瑰上,感觉怀里的人一僵,他扬起个狡黠地笑:“找到了。”随即托起她的背,一口吮上那朵蔷薇。
“混蛋,你放开!”身体传来敏感而熟悉的战栗,让她浑身一冷,拼命地挣扎起来,在那铁箍一样的怀里,却没有丝毫作用。
看着眼前渐渐柔软下去的身体,白狼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个丝绒般的地方有温润地诱人的液体渗出,莹绿霸道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目光:“墨天对你很上心。”在爱人身上烙下专属的烙印,只要她情动,永远都会想起他么?是否太疯狂了,这份感情。
白夜凄然一笑,这种‘上心’就是爱的话,她宁愿从来不曾被‘爱’。
白狼炽热地呼吸、刻意的挑逗,让她的身体违背了意志,渐渐颤抖起来,熟悉的快感迅速蔓延开来,她只能比原来更狠地咬住他的肩,不让自己发出那种羞耻的声音,她咬得越狠,白狼的动作越疯狂。
她想抱的人只有亚莲而已……那个温柔的少年。
门外忽然响起‘砰砰’的砸门声,让房内两人一怔,白狼皱眉,这年头真有人活腻了,竟然敢敲他的门。
“FUCK,想死么!”想也不想地爆出粗口。
“白狼,是我,你在里面做什么?”又冷又柔的动人声音,与那拍门声完全不相符。
风墨天!白夜浑身一颤,身体不可自已地轻颤起来,指尖无意识掐入白狼的肩膀。
白狼沉默了片刻,带着灼热情欲的目光轻扫过怀里的人儿,忽然扬起个嚣张的笑,一把抱起白夜,将她抵在门上,意味深长地道:“墨天,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白夜狠狠地瞪着他,却见他低头炽热地呼吸碰在耳边:“想要求救的话,就叫吧,他是你弟弟不是么?”下身的灼热再次深深贯穿她的柔软,他刻意地挑逗着她左胸上敏感的花朵。
一门之隔,那个人就站在门外,只要打开门就会发现一切她隐瞒的事实,她的努力都会灰飞烟灭。
第五十章
白狼将下身的灼热粗大再次深深贯穿她的柔软,刻意地挑逗着她左胸上敏感柔软的蔷薇,炽热地呼吸碰在耳边:“你想要求救的话,就叫吧,他是你弟弟不是么?”
一门之隔,那个人就站在门外,只要打开门就会发现一切她隐瞒的事实,她的努力都会灰飞烟灭。
白夜绝望地闭上眼,恐惧像一把火,点燃情欲和恨,身体羞耻地战栗起来。总会有那么一天,她不再屈服在这些恶魔的手下,总有一天……
看着前面震动的门,和门后传来的粗重的喘息和破碎的听不清的低吟。
风墨天沉默着,白皙漂亮的手指近乎爱抚地慢慢抚上门,感受着那传来的震动,垂落的乌黑长发让谁也看不清他眼里的表情,只是,没有人敢靠近,连同病房的犯人们甚至不敢呼吸。
良久,门开了,虽然两人都着装整齐,淡淡男子体液的腥气与满室情欲气息,显示出检查室里的‘检查’有多么激烈。
白夜看都没看立在门前的人,一偏身出去了,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嘴贱点的犯人这时却没谁敢出声,只是落在她身上探索的目光更多。
“需要我抱你回去么?”白狼丝毫不在乎气氛有多差,毫不避忌满足地勾着唇。
白夜顿了顿身子,转过脸淡淡看了他一眼,那种眼神却让他不知为何一僵,不再说什么看着她消失在医务室外。
慢慢走出医务室,经过操场,正是放风的时间,有冷冷的风呼啸而过,她静静蹲在角落的长凳上看着囚犯们打球和进行着各种私下交易。
“嘿,你还好吧。”有些低沉的男音在身边响起,看着她没有回应,德克挠挠自己的黝黑的光头,拍拍她的肩,叹了一声:“这几天,食堂有汤,对你的身体会好点,白狼很少抱男人……粗鲁了点。”
她一怔,恍然明白,忽然低声笑了起来:“德克,你是在为我担心么,还是担心神父会生气?”虽然表面和睦,但南北两派的积怨不是这一两天开始的,亚莲被强暴过,这一次白狼又动了自己,他是在担心这难得的平静被打破么?
德克有些尴尬地摇头:“你自己也注意些吧。”
“德克,听说你以前是警察,在行动的时候私自杀了嫌疑犯?”白夜忽然转了话题。
每个人在这里都有一个隐秘的故事,没有人喜欢揭开它,德克粗壮的身子一震,却没有动怒,慢慢蹲在她身边,深深抽了口烟:“嗯。”
“后悔么,如果交给司法处置,你现在还是英模警察。”
“警察……是要保护弱小的人,但是有时候,只能看着那些人渣逍遥法外。”德克苦笑,眼睛闪过一种暴虐和无力:“你明明看着那些弱小的孩子受尽残忍的虐待,在绝望中死去,可是那些变态却在你面前嚣张地笑着离开法庭……”
德克对那些稚弱的少年总有一些怜悯是因为这样么?白夜轻笑,微微眯了眼,看向天空:“是啊,弱者总是被践踏的,就像,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德克一怔,并不理解那句话,只是看着那削瘦青年离开的背影,忽然心底微微闪过一丝寒意。
……
“怎么,你也要进来让我检查一下么?”白狼屈膝半蹲在检查床上,利齿叼着根烟,嘿嘿笑着,声音里丝毫不掩饰挑衅的味道。
风墨天慢慢走进来,明明光线很好,但那精致的脸上似拢了层雾气,教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轻轻开口:“白狼,为什么要惹我生气呢,你明知道我想要那个人。”
看着那张漂亮得教人窒息的脸越靠越近,一双修长的手也搁上他健硕的胸膛,白狼挑起眉:“不会那么小气吧,我没打算和你争。”不是示弱,但身体却自动自主,每个毛孔都处于戒备和兴奋。
这个人从来没有露出他的本事,不知道打一场谁会更强。
“白狼,为什么要利用夜来惹我生气,你体内的好斗因子就不能安分一些么。”风墨天低柔清冷的声音让他微微一颤,脸上出现一丝被揭露的红晕。
“我们是合作伙伴不是么。”风墨天贴近他的脸,那嫣红的嘴唇离他的唇近得可以感受到那湿润芬芳的蔷薇冷香,声音里含了一丝不忍的委屈。
“你……你……他妈的,离老子远点。”白狼浑身一颤,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双臂钳住对方纤薄的肩膀,却被那张嫣红润泽的唇封住了嘴,一时间,他思维断裂,只能任由风墨天伸出小舌在他嘴里上下扫荡了一遍。
不得不承认,这混蛋的吻技很好,但是……白狼一震,看着轻易接住自己挥出重拳的那只漂亮纤长的手。
“夜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好,当然,你的也不差。”风墨天轻笑着舔了舔唇,墨色般的妖美凤眸闪着幽光,放开牢牢禁锢着白狼拳头的手,优雅地一甩长发转身离开,只淡淡留下一句:“但,我不太喜欢在别人身上尝到他的味道。”
医务室里的犯人们发出一阵猥亵的口哨和嚎叫,明天BLACK的八卦又会漫天飞扬。
唯独白狼莹绿的眼里闪过阴沉,暴怒的状况下依然保持着变态的冷静的人只有两种,一是完全不知道愤怒是什么的白痴,二是卓越的野心家。
他并不讨厌风墨天,或者说那个绝丽的年轻人总有一种让人无法讨厌的特质,让人看不透,却又无端受到吸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墨天知道那个秘密,那只诱人的黑猫的……秘密。
……
“唔……可以了。”低吟缭绕在幽暗的房间里。
“还没有清理干净,会发炎。”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道。
白夜转头微怒:“当我真是让那畜生上了后面么,还要清理干净!”
神父优雅地一笑,银色的眸子像在慈爱地看着顽劣的孩子:“神不会让它虔诚的孩子置身危险,防范未然。”轻而易举将想起身的人儿禁锢在自己怀里。
“使徒大人,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涨。”白夜懒得去做那多费事的挣扎,只是冷笑,如果他手上放荡的动作也和他的样子一样神圣会更好,一回寝室就被他逮着‘上药’,看来桃色消息传得最快。
“我不太喜欢自己的东西沾了别人的味道。”神父修长的指尖沾着药水暧昧的在他腿间的柔软打转,慢慢向柔嫩红肿花瓣深处伸出探去,一点点撑开那柔壁。
“放心,我没那么卑劣。”
啊,那顶着她的是什么?拖把么?白夜不再说话,只能当没感觉,淡淡道:“这里的任务完成了大半了,我们是不是该下一步了,我已经被人盯上了。”
“你有什么打算?”神父微眯着眼,受伤的动作有愈加放肆的倾向,呼吸却一如既往的平稳。
“别让我失望,使徒大人,我们该出狱了。”白夜似笑非笑,锋利的刀片咬上他脖子,幽蓝的刀锋叫嚣着嗜血的迷离。
第五十一章
一次失手是她大意,第二次便是愚蠢,这人满口爱与神旨,不是照样将她拿来打赌,没有利益羁绊,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谁让她占了亚莲的心思,大概影响了他曾有的计划,之前种种危机,难说这位背后推波助澜贡献多大。
“小夜,天真与理智,并不相悖,你该相信我。”神父微笑,神秘的眼眸里依旧平静,他一向能看穿她言下之意,可惜这样的知己太危险,还是不知比较好。
白夜轻哼:“天真在前进的路上,早就被荆棘割裂得体无完肤。”
被假释委员会驳回(美国各州都有假释委员会,委员会由州长任命)的申请假释书放在床头,白夜看着神父微笑:“使徒大人,您该知道我是您多么虔诚的信徒。”
神父从那本老旧的经书里抬头,叹了声:“如果圣殿都做不到的事,你为何觉得我一定能做到。”
白夜看了他片刻,没有在他成熟线条俊朗的面容上找到心虚的蛛丝马迹,有些烦躁地跳回自己床上躺下:“到底谁在背后插手。”老乔前两天和她会面的时候,带来了塔罗默认圣殿是这次交易的中介商的消息。
据说是因为塔罗是这次交易的下家之一,她依然对此保持怀疑的态度,但这起码说明一点:塔罗也不会直接和圣殿对上。
海德里希那边也明确说明有另外上层力量在阻碍他,他在美国的势力毕竟有限。
上层……
“大概和上次攻击你的人有关。”神父的声音有些飘渺。
她自然知道,从那位开膛手留下的谜题……“伤了小姐”来看,她伤了的人只有莉莉丝,可她想不出莉莉丝身后还有什么人。
但是逻辑告诉她,如果有人不想让你离开一个地方,如果不是打算困住你,就是因为那里要干掉你很容易。
她从床上低头朝正在冥想的神父笑得一脸谄媚:“神的使徒大人,如果我在这里挂了,亚莲会很伤心的,好歹我也是他的授权人不是么。”
神父的银灰色眸子在接触到那条挂在她脖子上的精致黑绳时,闪过一丝锐利森冷的异芒,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我需要神的指点,脱离堕落之道。”她轻道,亚莲给她的绳子果然是和交易有关,冒险露出来,只看鱼儿可否上钩。
半晌,神父拿起圣经,在胸前画了十字:“神庇佑他的孩子。”脸上一片淡然地开始低声吟诵,她已然看懂他的妥协,只是不知这份妥协需要她付出什么代价,毕竟没有人喜欢被胁迫,白夜轻叹。
……
“嘿,夜,你最近交好运了,都是好货呢。”贪婪地看着对方手里小包针剂状物品,杰森呲着大白牙嘿嘿笑起来,满头蛇一样的小辫子乱窜。
白夜单手拨了拨头发,轻笑:“杰森,你一直知道我不做这玩意的现货,怎么忽然要求现货交易。”
她是个中介贩子没错,但是从不亲手过毒品的活儿,这些东西都有白狼或者神父下面专人负责,从不现货交易,更何况她对这玩意实在没兴趣。
“COME ON,老大最近老被关禁闭,我这也是没办法,今天下面那些人受不了。”
“这可是军方的极品,你下面有谁消费的起么?”白夜轻晃着袋子里蓝色的液体。
“钱可是打进你的条码里了。”杰森伸手就想拿,眼珠子里有些奇怪的神色。
她似笑非笑地递过去,就在杰森拿到的一瞬间,一只大黑手按了过来,打断了交易,德克壮实的身子挤过来,揪住杰森的衣领,一脸狰狞微笑:“小子,老大不在,私下交易这种高级货,你不会不知道是什么罪名吧。”
杰森身子一抖,看着背后忽然冒出的几个黑色两米以上的身影,身子不由自主开始颤抖,满脸谄媚地笑:“不……德克……是那东方杂种要卖……”
白夜默不作声地上前,在他衣领处摸索一阵,摸出一颗银色的东西,在杰森惊恐的目光中卡啪一声捏碎。
她勾了勾唇:“杰森,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有勇气当卧底和污点证人,州禁毒稽查组还是监狱方面,嗯?”看来有人处心积虑要她进大仓,尸骨无存。
“我……”他吞了吞口水,却说不出话。
监狱世界,有属于监狱世界的规矩,捞过界,要有变成下水道蟑螂食物的准备。
听着身后渐渐远去的被什么东西堵上嘴的惨叫,白夜叹了一声,看向转弯处那沉默的铁塔般穿着蓝黑制服的CO:“泰德,三天后我需要一场骚乱。”
“没有上面的指令。”嘶哑冷酷的声音响起。
“会有的。”
说完,她轻笑一下,看着泰德冷睨着她,随即消失。
跟上来的德克脸色不太好:“最近不太平,你最好别乱跑。”
看着德克一副老鸡护小鸡,却又一脸别扭的模样,白夜忍不住弯了唇,她会想念BLACK的。
……
骚乱,突如其来。
原因,很简单,有人在洗衣服的时候被强暴,在监狱有一句口号:洗衣服或者强暴,很多人在洗衣服的时候被挨上那么一下,不过多半限FRESH(新人)。身陷囹圄,一无所有,犯人们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一点小事都可能使他们变得凶残。
但那位新人不太好惹,在回寝室的路上,把藏起来的塑料叉子愉快的送进了强暴他的人的眼里,似乎新人很快结了不少朋友,所有人打了鸡血似的,在囚宅区开打。
这是件好事,本来是的,白夜很头疼地叹息一声。
如果不是她的越狱计划里多了这两名瘟神,她一定很高兴。
这是个清理室,存放拖把、洗洁精等等等,此刻除了对面站着一脸看不出表情的神父,马桶上蹲着条阴沉的‘白狼’,背后风墨天抱着她,101号笑脸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
“二位真的要做这种事么。万一被底下人知道,不太好。”她和气地道,除了神父大人是被她强迫越狱,这两位实在是很喜欢做无聊事。
“我一向认为自己走自己的路,让说的人去死吧是条真理。”风墨天把脸埋进她颈项,很委屈:“夜,你不要我了么。”
强忍下战栗,白夜勾勾唇:“好吧,那谁麻烦先去处理一下外面那些瞄准我们荷枪实弹的警官大人们?”是谁这么灵敏,在她经过的路线布置了那么多的人,直接抓越狱现行,好方便枪毙她。
第五十二章 越狱 下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便是有再强的背景,这般时候硬来,一样会被击毙当场,从窗前隐蔽死角望去,前方便是BLACK的塔楼,这个清洁室位于右边偏后,右边是一片林子,左边是成片的麦田。
夜色正式降临。
自从那日白狼碰了她,亦未再对他出手,或者说他没时间对她出手,总是被各种理由关了禁闭,可毕竟是甘必诺家族的大少爷,能在BLACK和神父平起平坐的狼王,她不该小看他,今天真该交待人在大少爷饭里下点好料,让他拉到虚脱,也不用现在头疼。
白夜暗自惋惜,顺道避开白狼那双嚣张的,让她有自己正浑身光溜溜错觉的兽眼。
“看来有人泄露了计划,也许咱们可以开始考虑联络各自的律师,顺便商量一下,谁是主犯,谁是从犯。”她微笑扫了眼色各异的三个男人,主从犯罪,量刑差异巨大。
“夜,你在怀疑我么?咱们可是有交易约定的。”风墨天勾勾唇,贴在她耳边暧昧的轻喃:“你还欠我一件事,不但让白狼先碰了你,还要打算自己溜掉么?”
忍下腰间被他手勒出的生疼,白夜暗潮,这个人永远以颠倒是非为他人生最大乐趣,她何时答应过他什么。
指尖滑过对方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白夜一脸诚恳谦卑:“脱身后,我自当实践诺言。”
“只怕有人不像我们出去,还期待能有机会见到律师。”蹲在马桶上的白狼哼了一声,仍旧为自己被关长禁闭,手下人又出了叛徒而耿耿于怀。
这些日子发生种种,谁也不是傻瓜,看不出其中的猫腻,不过是歪了既得利益联系在一起的关系。脆弱的如同一根丝,一扯便断。
既然有人打算除掉她,那她就顺带把这水搅得更混一点而已,才好隐藏自己这尾小鱼不被鲸吞。
“等特警队来就走不了了,从这里到围墙、电网,有五百米的距离,我已经叫人在外面准备了烟雾弹,还有八分钟,冲过开阔地需要三分钟。”神父淡淡道:“想留下也可以,典狱长大人会有新年的糖果。”
白夜轻笑,神父大人说话永远那么经典。
“准备吧,穿越火线的新游戏。”白狼兴奋地舔着唇,几乎可以看见他那头银色的狼毛直竖,风墨天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时间漫长而短暂,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如当年她第一次从风墨天手上逃脱,细细的汗珠沁出手心。
“里面的人双手抱头出来,否则警方……”一连串的高音喇叭开始吼叫,探照灯将黑夜打得比白天还亮。
“one、two、three,GO!”她轻轻念着。
尖利的空气被撕裂的声音响彻天空,烟雾弹爆破后散发出的浓烟迅速弥漫了整片开阔地,未料到对方这个阵势,对面荷枪实弹的狱警们一片混乱。
“果然是有趣的游戏。”典狱长大人摸着自己的大肚,弯弯的眼里闪过意思狡猾的光芒。
“先生,遵照您的吩咐,树林那边已经安排下狙击手。”‘蟒蛇’泰德立在他的身手,冷酷的面容一如平常。
“那边一出现人影,就动手。”典狱长看向自己的秘书:“新闻界那帮苍蝇什么时候来?”
“先生,很快。”秘书谄媚地递来一杯咖啡。
“那咱们就等着看戏吧,唉,那些上等人的破事,总要我来为他们擦屁股。”典狱长大人笑眯眯地喝了口美味的巴西咖啡。
小树林
埋伏着的狙击手。红外瞄准镜里出现了第一颗脑袋,枪管微微抬起,他的同伴也同时锁定了另外几个身影。
指尖,镇定地扣下,血花随着几声闷响在黑夜里飞溅,措不及防的身影伴随着惨叫重重从墙头跌下,慌乱中谁勾动了铁丝网,1000瓦的蓝色电流瞬间将人体贯穿,痉挛的人体冒出刺鼻的焦臭味。
高墙内,人类凄厉的尖叫淹没在刺耳的警报声里。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白夜冷冷地看着神父,星眸里闪过愤怒。
架设着绳梯的神父淡淡瞥了她一眼:“你要一场惊天大逃亡,我给你了不是么?“
“但我没有告诉你让其他犯人跑出来,你不知道他们会死吗!!”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愤怒得手不停颤抖。
“声东击西,暗度陈仓,perfect的计划。”风墨天轻笑着把白夜拉开:“你为什么要生气呢?”
有人在神父的指示下破坏了囚区的门,刻意临世放出了越狱的风声,让一些有心的犯人以为有机可乘,可事实上监狱方早就得知了这个计划,在树林方向布置下重兵,这样他们便有机会在混乱的时刻换上狱警的制服潜伏到完全相反的麦田方向。
“那都是人命,你们这些人渣,他们都有父母孩子和爱人在等着他们,是你想出来的计划是不是!”白夜愤怒一拳揍在他脸上,这种缜密的利用人心漏洞的手法她太熟悉了!“
望着被一拳狠狠打偏了脸的风墨天,她怒瞪擒住她手腕的白狼冷道:“放手。”
“亲爱的夜,你真让我伤心。”风墨天看着她舔舔被打破的唇角,随即毫不犹豫地一拳揍在她小腹上,看她疼得脸色一青,他一脸惋惜地抬起她的下颌,凤眸幽暗森冷,意有所指地道:“那些人不知道通往自由的道路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么?面对危险的诱惑却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何况,这最初不是你的决定么。”
看着那三人熟练的分工,甚至有藏好各种武器,她忽然间很想笑,神父大人早就和那两位合作愉快了,和这些早已随便牺牲别人的人,她还在和他们谈论什么平等,她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
听着反方向传来那些密集的枪声和惨叫,白夜恻然苦笑,她确实太轻率了。
“好了,仁慈的天使,你要留在这里为那些人们超度么?”神父看着她道,随即率先爬上绳梯,从这个三louder位置到达对面围墙,若是踏空便会摔下去,二十几米,不会死人,摔断胳膊腿什么的倒是绰绰有余。
白夜垂下眸子,掩去眸里的情绪,身子一跃,挤开白狼,紧跟着神父爬上绳梯。白狼嘲弄地道“老子最讨厌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
他小心翼翼地爬过去,身后的白狼有些不耐地一拍她的屁股:“磨磨蹭蹭,像个娘们,快点。”
看着神父剪开了铁丝电网,她这才略微加快了速度,握着神父的手踏上墙头。
“好了,直升机就停在三百米外的麦田里……你!”神父拉起她,却在看到白夜冷酷的眼睛时,蓦然一滞,却已经来不及。
“您辛苦了。”她微微一笑,随即手肘一撞,让他猝不及防地向后跌去,顺道从他腰上摸了把枪。
“FUCK,你想干什么!”白狼错愕地看着她,莹绿的狼眼里闪过森冷的愤怒。
“你们也说了,这是我的计划不是么,计划里原本就没有你们。”她勾了勾唇,手里银光一闪,迅速割断绳梯,看着白狼身体划出漂亮的幅度直接向墙壁撞去,却在最后一刻他利落的后空翻,稳稳落在地面,狼狈而暴跳如雷地朝她愤怒地嘶吼。“你这个过河拆桥的混蛋!别让老子逮到你,*%%*%。”
“夜,你总是让我惊喜。”站在窗台前,风墨天叹了一声,手里早已稳稳架着把GM57,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
白夜忽然微微眯起眼,两指在唇上一点,手腕扬起漂亮的弧度,送出一个飞吻“ciao My BELLA!(意大利语:再见,我的美人)
随即身体一个后仰,消失在墙边,同时手里的枪朝墙壁上的警铃线‘砰砰砰’放了三枪,顿时原本还算安静的角落,瞬间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看着那消失的身影,黑暗的麦田里不一会升起轰鸣的直升机,渐渐消失在远处。风墨天慢慢放下枪,凤眸流光微善,神秘妖诡,薄唇边弯起宠溺而残忍的弧度:“再见,我的美人。“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第一个敢这么玩他的人,这么不驯的猫儿,该怎样让你乖乖地留在我身边呢,除了姐姐以外,能这样吸引他的人儿……驯化的过程一定很有趣。
“妈的,那个臭小子,老子逮到她,不扒了她一层皮,老子就让那混蛋当甘必诺家的少爷!”白狼骂骂咧咧地爬上三楼,脸色铁青,如果不是上过那个家伙,他实在不相信那是个女人,女人不该都是躺在床上等男人疼的吗。
那家伙其实是个双性人吧!
他实在不想承认,但,看着那潇洒跳离墙头的背影,他白狼确实在被那混蛋摆了一道,一个女人!
匆忙赶来的典狱长大人在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是,一脸错愕,随即忙上前不动声色地笑道:“霍斯少爷,您二位要不要喝咖啡,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先回去吧。”
“哼,典狱长大人,这个‘越狱演习’很完美吧,新闻界的人都在等你发表演讲呢。”白狼笑得一脸狰狞。
呃……他是打算利用这次‘演习顺便清洗一下上次监狱暴动引发的外界质疑监狱管理不善的传闻,但是……典狱长大人的脸抽搐了两下,有些不安地道:“FBI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他们也来了,这一次善后……可能有些麻烦。”
风墨天微微挑眉:“FBI插手了?”
“是。”
风墨天墨墨转身看向幽暗的天际,教父大人,您到底想要什么,想要给游戏增加难度么?
直升机在黑夜中默默地飞跃大片麦田。
“你打算用枪指着我到什么时候?”神父面无表情地看着脑门上那把点四五口径的MG15。
“等你送我到合适的地方。”白夜皮笑肉不笑地道,她可没打算被这人剥皮蒸熟。
“倔强的孩子,神可不喜欢。”神父神秘的银眸闪过一丝诡芒。
意识一晃,她暗道声不妙,最后只看见他轻易拿下她的枪。
第五十三章 神父 上
“你打算用枪指着我到什么时候?”神父面无表情地看着脑门上那把点四五口径的MG15。
“等你送我到合适的地方。”白夜皮笑肉不笑地道,她可没打算被这人剥皮蒸熟。
“倔强的孩子,神可不喜欢。”神父神秘的银眸闪过一丝诡芒。
意识一晃,她暗道声不妙,最后只看见他轻易拿下她的枪。
麻质的袍子悄无声息拖过灰暗的墓碑,古老的月光下,灰尘优雅地飞舞,薄雾里枝蔓的玫瑰偎依着岁月锈蚀的铁门。
时光深处,青苔攀爬的墓碑边,有人在低低吟诵诗篇,连白骨都感动。
白骨……蹭,她猛地弹跳起来,用力过猛的后果就是,直接呈现手榴弹状英勇地朝对面一具盔甲撞去,虽然盔甲 坚硬,但并不妨碍她 四仰八叉地和那具盔甲还有里面的…‘骷髅热情拥抱,然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God Damn It!”为自己镇定喝彩两秒及扒拉掉那具四分五裂极具惊悚效果的骷髅,白夜愤愤然爬起来,踹了那堆玩意几脚。
“十一世纪,征服者威廉旗下伊利亚德伯爵的盔甲,苏富比拍卖行曾为同时期的盔甲拍出六千万英镑的价格。”低沉富有磁性若能穿越人心的声音淡淡响起。
白夜僵了僵随即收回自己的脚,看向前方。
精致的微型神像十字架、色彩丰富却低调的壁画,合身的亚麻修士袍笼在修长的身体上,勾勒出优雅完美的线条,栗色略长的发丝,整齐地搂着耳后,银灰色若子夜清冷月光的深邃眸子正淡淡看着她,神秘而圣洁。
他呼吸微微一窒,随即道:“原来是神父大人,我还以为走错时空了。”
神父抱着圣经,踩着优雅地步伐地走到她面前坐下,微笑:“比我预想的清醒得要早。”
白夜忍不住要挑眉,这位神父如此迷人,教人如何安享他的布道,怕是修女也疯狂:“我只希望能和您好好合作,为何要掺杂那些不相干的人。”
神父微笑:“何必跟我打太极,你不是早料定那两位必然会跟来,就不拍到时候他们翻脸,我亦应付不了那两位的怒火?”她的演技值得喝彩,料定那两位不会放任她溜掉,身为兰开斯特家族继承人指定代理人的巨大利益,本就是极其诱人的饵料。
她是没有那两位的本事,但只需放出风声,那两位自然料理好一切,但他们大概怎么都不会想到她敢在最后时刻把他们踹下船。
白夜叹了一声,正色道:“神父大人,您怎会不知这一趟旅途那二位不适合跟来。”她亦为曾想过她会拖累BLACK里那些人,或许说是不敢想,再在BLACK待下去,她怕不死也残,而那两位,绝对是麻烦代言人,何况生意上的下家本就是不该试图窥探上家和中介商的秘密。
“我是否该感谢你的信任?”神父轻笑,身子前倾,挺直的鼻尖离她不到半寸,可那双银眸异常温柔,让她意识有模糊倾向,想要沦陷在那片银色月光海。
狠狠地闭眼,她叹息:“神父大人,我不会对您构成任何威胁,催眠这种事也是很劳神的。”
银光微动,神父笑容有些莫测:“作为兰开斯特第三十一代监护者,我亦希望夜能理解我的谨慎,我不希望家主在我的守护下出事。”
他当然知道,若他想要她死,她又如何有机会坐在这里和他进行这种勾心斗角的对话。
“我答应您不会再见亚莲。”思索片刻,她淡淡低笑,怎么听不出他的警告,自己性命朝不保夕,职业也这般危机重重,她确实没有资格拥有那朵美丽的皇家玫瑰。
神父看了她半晌,似在评估她话的可信度,最后道:“信守诺言的孩子,一向会得到神的庇佑。”
还好无需她发誓赌咒,她一直觉得这种行为很是愚蠢。
“既然我们达成协议,您是否可以告诉我现在我们要去哪里?”方才她已经发现这是架私人飞机,虽然不算极尽奢华,却有一种很中世纪哥特的味道,而且根据飞机的平稳度来看,是架性能极好的军用改装飞机。
“迪拜。”
“但我需要先回圣殿总部。”
“你的行程改了。”
回答干净简洁,理所当然得让白夜只能苦笑,她怎么忘了,MG15被人拿下的时候,掌控权就不在她手上了。
没被这位剥了蒸熟就已经该感谢上帝了,毕竟她曾毫不犹豫地一拐子将他扫下墙头,对方额头上那小块的淤青还在提醒她做了什么‘好事’。
“但是,我必须……”她试图垂死挣扎,最后在神父清冷柔和的眸光中,把话咽回去。
“好吧,那么神父大人是否可以告诉我,去迪拜做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神父大人翻开圣经,又准备开始与神交流。
废话……倍液忍耐着翻白眼的冲动,得,她还是乖乖闭目养神好了,免得被人从两万英尺高空抛弃,在长空中永生。
听着神父轻轻的吟诵,倒真是让人心宁神静,教人很是舒适……昏昏欲睡。
忽然想起什么,她随口问了句:“您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半晌,没听到有人回答,她也索性放弃答案,窝在大座椅里打算好好养精蓄锐。
只是……
“夜,求求你抱抱我……抱抱我,你要我吧,要我吧?”少年细软呢哝的声音染了情欲别样诱人。
“唔,等一下……”清冽的声音带着怜惜。
“夜……你好软,好软……唔……嗯。”
“不要舔了,小傻瓜……”
“嗯………”
见过杯子里倒红酒么?
白夜觉得这个时期,自己的脸就像一只玻璃杯子,红酒咕嘟咕嘟地从下往上满杯了。
四十一寸纯平里的画面虽然不甚清晰,而且亚莲纤细美丽的身体挡住了大部分,但是……
“神父大人,这卷医务室的袋子,您看送给我好不。”她很诚恳地移动到神父身边,一脸谄媚,同时已经做好随时将那带子碎尸万段的准备了,虽然她也很想把这位道貌岸然的混蛋也做这样的处理。
“不好。”神父微笑,忽然微微倾身,在她错愕的目光里回以一个冰冷的不容拒绝的吻。
修长的指尖下滑,落在她的衣扣上,利落一勾,衣扣干脆利落地阵亡。
第五十四章 神父 中
不过是身体的厮磨,欲望的燃烧,是身体自然的反应。
“要拒绝我么?但便在古代,你亦不是信奉三贞九烈的人。”神父清冷的唇语利落熟练的指尖很擅长寻梭爱欲的敏感点,一如他轻柔却犀利的话语。
她轻笑,脸埋在他颈项间,西方人本就信奉性的解放,便是如此虔诚地信仰神的神父大人,亦能将身体和心灵分开。
“神的使徒,你真有能看穿人心的本事。”她便是曾信奉三贞九烈,过了这些时候,哪里还由得了她?
套一句老的话,风霜刀剑严相逼。
“如果没有拒绝的余地,又何必多此一问?”她并不挣扎,温柔乖顺地任由他一点点剥了外衣,甚至自己动手慢慢剥离那层火烧假皮,露出苍白的颈项和微挺的丰盈。
轻叹一声,神父按住她的手,细细打量那朵镌刻在她左胸上的蔷薇片刻后,淡淡一笑“不必这样激我。”说罢扶着她的细腰,在那朵蔷薇上烙下清冷的一吻:“去换身衣服吧。”
说罢他起身,又踏着那种悄无声息地优雅步伐消失在那神像后。
轻吁了口气,白夜在柔软的真皮座骑上轻松身体,低低笑起来,神父大人莫非还是对男子更有兴趣,不,应该说他对这种会触动脑海冷静那根弦的事都是极尽克制的。
彼时在监狱里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才将她逮来‘上药’。兴许只有在面对亚莲的时候,他才会更直白地表现自己的欲望?
迪拜(Dubai)位于阿拉伯半岛东部,北濒波斯湾,海岸线长734公里,西北与卡拉尔为邻,西和南与沙特阿拉伯交界、东和东北与阿曼毗连,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第二大酋长国,君主立宪制国家。
椰枣树下那极具现代化风格的建筑与阿拉伯风情的建筑融合得异常奇妙,一弯新月隐在浅蓝的天际边。
站在飞机门口。白夜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上扬,心情愉悦不少,便是当来度假,这个地方果然是值得一来的。
飞机下方早已泊着辆加长的LWB元首级别的劳斯莱斯幻影和三辆奔驰厢车及若干黑衣黑袍保镖状人物若干。
神父率先走下飞机,一名白袍墨镜蒙面男子从劳斯莱斯幻影里踏出来,极其热情地与神父行完一套拥抱礼,神父向来清冷的面容上带着一种难得的真实的温和,看得白夜又开始自动yy这两人是否有某种关系。
直到神父冷冷睨了她一眼,他才算耸耸肩走下去,这不能怪他自打几年前开始,她就觉得其实同性恋这码事离自己很近,尤其是在BLACK那种完全隔绝雌性动物的地方。
“这位是?”面罩男睨着面前的人,又看向神父。
“穆罕默德,这位是圣殿的代表,白夜。”神父简单地道。
穆罕默德?在阿拉伯的大马路上吼一声穆罕默德钱掉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会低头,剩下那个是婴儿,还听不懂人话。
但既然神父大人不愿意说,她亦很识趣,点头向那位高大的阿拉伯男人致礼:“你好。”
“白夜?Twilight?”穆罕默德声音带了丝玩味:“黑暗与光明界限模糊的混沌之地,这倒和你的职业很像。”
Twilight正是白夜的英文名,当初还是海德里希帮她做完整容手术后,查阅了不少资料赐予的名字,这大概是她唯一喜欢的海德里希送的礼物。
“请吧,先到我家去吧。”穆罕默德比个手势,三人上了那辆豪华车,白夜的眼睛一直在阿拉伯保镖身上打转。
穆罕默德微笑(蒙面面巾看不见,她只能估计):“白夜有什么问题么?”
“我只是有些奇怪,这样的长袍是否会影响行动力。”她老实说出自己的好奇,被神父淡淡地警告性地扫了一眼。
穆罕默德一怔,随即大笑出声来:“呵呵,阿拉伯的男人喜欢直爽的客人,也许以后你会有机会见识到的。”
她干笑,这种机会,只代表危险吧。
干净宽敞街道帮以造型奇异大胆著称世界的各种建筑,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些高耸的奇特建筑立在干净辽阔的天海之间,让人有瞬间错觉,怀疑自己是否还在地球之上。
很快到了穆罕默德的家,白色的建筑倒是传统的圆顶尖塔式,建筑区的精美庞大占据了一整片海滩,宛如一千零一夜的美丽梦幻城堡,看得白夜暗自心惊,她到底来到一个什么地方,
直到躺在那柔软巨大的水床上,她才深深叹息,有钱人真是……敬斐然那真正的金丝银线来装饰窗帘。
“先生,您可以选择在里面沐浴,外面有地热之泉,这片海滩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您,……”女侍者恭敬地领着她逛了圈奢华的房间后退下,白夜看着那可以直接看见美丽大海的水池,犹豫了许久,还是回到浴室躲在浴帘后速战速决,然后窝在床上好好睡了一觉。
醒来时,天边夕阳斜落,美丽的火烧云蔓延整片天际。
看着那片海,她深深叹了一声,这里和当初的塔罗训练岛实在是颇有些相似,好在她已经克服那种心理障碍,只是心中莫名烦闷,神父将她扔在这里和穆罕默德好友会晤去了,他身上所有通讯工具都被没收,如何能与神殿及海德里希联系上?
难不成还要游过大海?
任人宰割的感觉实在不好,她踏出去在海滩边走了一会,看着那弯弯绕绕的池子,终究是忍不住,褪下宽大的袍子,只着一件松薄的衣衫浸了进去,任由半暖的清水抚过肌肤,缓缓漂浮在水上。
“泷泽,喜欢这里么?”
“苏克,我更喜欢你这里的美人。”
“呵呵,我一直搞不懂,男人怎么会有女人好滋味,不过你满意就好。”
白夜一惊,忙潜入水中,隐身在椰枣树阴影下,不远处立在池子边的两名高壮男子,背对一人口音分明是穆罕默德,一人则是典型的亚洲人,而那男子的面容……她忽然浑身一僵。
那张刚毅帅气的五官,飞眉入鬓,一双黑眸深不见底骄阳般的男人,分明就是塔罗里的骑士——泷泽司,风墨天忠实的暗恋,不,明恋者。
逃离塔罗训练岛后,她曾私下将这些自己知道的塔罗中人的资料收集得详细而分明。
“谁在那里!”一声厉喝,伴随着敏锐锐利的视线,逼得她只能步步后退,拼命往另外一边游去。
水中忽然划出几道奇怪痕迹,她懊恼地低咒,,泷泽司这小日本,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便开枪,但自己却偏偏这副模样,怎能曝光!
一双大手不知从何处一拉将她轻柔又不失力道地拉进怀里,他刚要挣扎,男子冰冷的薄唇便覆盖下来,封住她欲张的唇,慢慢碾转,有力的手臂也环住她的腰。
她微微一僵,随即安静顺服地任由对方抱住。
“你是谁!”泷泽司带着日本口腔的英语在身后响起。
“泷泽,他是我的朋友,西瑞神父。”穆罕默德在一旁道,看着神父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禁暗自吁了口气,有些埋怨地瞪了眼好友。
“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什么好行为,神父。”泷泽司锐利的目光扫过神父,随即落在他怀里的人身上。
“不介意介绍一下那位么?”他有些嘲弄地看着那衣衫湿水后贴着身体而展露出的优美背脊。
穆罕默德有些尴尬地道:“那是神父的……呃……朋友。”他实在没有料到神父竟然也好这一口。
“如果没有事的话,那么我们要离开了。”神父淡淡道。
“不,不,你们留下,我们还有事。”穆罕默德哈哈一笑,一把扯着仍旧一脸怀疑的泷泽司就往外走,补了一句:“今晚一起吃个晚饭吧。”
看着渐渐远去的人影,神父松开她,淡淡道:“你的行为让我质疑亚莲的选择,我以为你有足够的警惕。”
“抱歉。”白夜叹了一声,这次确实是她大意。
“你认识他?”
“嗯,好像听过这个人。”她含糊地道。
“注意你自己的言行,此刻你代表的还有兰开斯特家族。”他冷冷丢下一句,便离开了,留下白夜一个人气得牙痒痒地,这人什么都不告诉他,她怎样去提防!
晚餐时,她并没有去,不想直接与泷泽司碰上,在自己房间里用餐后,她再次顺着海滩漫步,观察着房子的防卫设备。
“我听说,圣殿最近有一名新秀掮客非常出色,做了担很大的交易,倒是让我很好奇,圣殿的人出卖自己身体的技巧越发出色。”冷淡地毫不掩饰鄙夷的日本式英语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白夜苦笑,这个世界真是小的让她异常……郁闷。
第五十五章 神父 下
脆弱时间到,我们一起来祷告,仁慈的父,请原谅,我的罪……
白夜
“我听说,圣殿最近有一名新秀掮客非常出色,做了担很大的交易,倒是让我很好奇,圣殿的人出卖自己身体的技巧越发出色。”冷淡地毫不掩饰鄙夷的日本式英语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白夜苦笑,这个世界真是小的让她异常……郁闷。
她微微低头,卑微而恭谦:“哪里,不过混口饭吃。”泷泽司是塔罗明面上的负责人之一,也就是竞争对手,只是不懂为何塔罗会找了这么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来当发言人,
后来她才知道,泷泽司只有在碰到风墨天,别名零尘的美人儿时才会特别容易失控,但那是她用不太愉快的经历才换来的答案。
“哼。”泷泽司的唇绷成一条直线,目光阴沉地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就是这个人让零尘第一次失手么?虽然看不出这么平凡的男子有什么过人的本事,但是不知为何,看见他就觉得心里不大舒服,就像当年零尘的那个死掉的宠物……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越是脑袋里一根线条比较直接的男人,或者说兽性直觉保留比较多的人,反而更能看穿事物的本质。
泷泽司忽然手一伸,猛地捏住她的下巴,把白夜拖近自己,丹凤目里满是警告与鄙夷:“不管你是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破坏规矩就别怪我不客气。”
破坏协议?白夜微怔,老康曾告诉她,塔罗放弃和圣殿竞争的条件就是成为这笔生意的下家,并且拿到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货,圣殿既然答应,又怎会破坏规矩。
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么?
似碰了什么脏东西,泷泽司厌恶地甩开钳制她的手,转身离去。
这些‘公主’的忠实骑士总是对她没有任何好感呢,她这个‘恶姐姐’莫非真是一脸欺负‘公主’的恶毒像,活该被零落成泥碾作尘,白夜无奈地揉揉被甩开后撞痛的背脊。
夜安静地降临。
回到房间,海风吹得皮肤有些黏腻,白夜决定洗把脸,只是没想到推开浴室大门会看到这样一幅美男出浴图。
润泽的水滴顺着男子线条优美的颈项滑落,淌过强健胸膛上两点诱人红梅,在劲瘦的腰线汇合,然后……浸在水里看不见了,栗色发丝散落贴在脸颊边,水雾笼得他的神秘清冷银眸有些迷离,多了一丝难得的温润。
“抱歉,不过能否问声,神父大人,您房间的浴室坏了么?”没有半分诚意地道歉后外带流氓地吹了个口哨,白夜勾勾唇,退出浴室,如果没看错,她似乎在那位神的使徒脸上难得看到一丝可疑红晕。
看着那位使徒大人裹着那从头包到脚的亚麻修士袍出来,她不禁感慨,这般迷人男子在这袭禁欲的神圣袍子里,到底是为了劝导世人还是诱惑世人。
“若非你之前大意,引起穆罕默德他们注意,我亦不喜与外人共享一床。”略有不悦却并不影响神父嗓音的磁性,难得显露出自己的情绪。
不喜让外人近身?这莫非是BLACK里他总是放任那两人放肆地耍着她玩的原因?白夜淡淡道:“这外人现在时您监护家主的委托人,是否有权请您告知此行目的,方便配合您维护兰开斯特家的最大利益。”
神父拿起床头圣经,准备好种种晚祷事宜,方才大发慈悲地道:“会有其他卖家在这里来竞拍一件奥斯曼帝国文物,同时,我们亦会挑选合作伙伴。”
白夜一怔,随即走进神父,小心翼翼道:“我是否耳背,误会您的意思,您是说要挑选新的合作伙伴?”
神父扫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落回圣经上,闭目祷告起来。
难怪刚才泷泽司那么说,她开始觉得血压不稳,心跳不稳,低声下气地试图和对方进行沟通:“我记得我曾和您说过,圣殿和塔罗的交易条件,您又打算如何与甘必诺家交待?”
“……”
白夜觉得自己真的不是崇尚暴力的人,尤其是在对方明显比你彪悍的情况下,无异于摸老虎屁股,她一向很理智的。
但是,她的理智在忍受对方的完全漠视数次强暴后……处于崩溃状态。
“你这混蛋那别给老子装神圣,老子不吃你装神弄鬼这套,你到底想怎么样,亚莲不把代理权给你,是你丫的没本事,少拿老子来出气,有本事你杀了我。”白夜一把揪住神父的衣领,气得双手直发抖。
这混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圣殿失信于客人,且不说这个客人是塔罗,对方会有什么反弹,光是圣殿信誉的损失,就是把她灭了都不为过,她所有的心血亦会白费,她好不容易才有今天这样的成果,才刚刚接近当年真相,叫她怎能接受!
这些人为什么总是这样完全不曾考虑别人的想法,上位待久了便是这般肆无忌惮么!
神父眉头一挑,白夜亦同时用眼角余光瞥到桌子下放的掌心雷,她手快一步,猛地在将那抢抽出来,哐地一声上膛指着对方,冷声道:“让我走!”
他必然是看上自己脖间的黑绳,只是这黑绳有何意义她虽不知,但似乎并不是强行夺下那黑绳便能得到代理权,神父才将她带来这里,禁锢在自己范围内,仍可利用做份好工具,否则她如何仍有命在,这世间哪里来那么多一见钟情,便是有亦不会属于平凡的她。
她并无风墨天的绝色姿容与天才头脑,不是么?有时真怀疑美丽的母亲是否将所有最好的都遗传给了他。
神父并无惊慌之色,似笑非笑地抱着圣经道:“你身手倒是利落,你若愿意,倒是可以杀了我,再离开。”
她冷笑:“你以为我不敢?”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人。
神父竟不再理会她,又闭上眼继续方才的祷告,顺道拉平自己被白夜扯乱的衣领。
这个混蛋,为什么她总遇到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大口喘气,却平复不下心头的怒气,她终于苦笑,手一松,极其疲惫地坐在他身旁的凳子上:“没错,我确实不敢,总被看穿的感觉一点都不好。”这把掌心雷并不曾安装消音器,她这一开枪不过是自寻死路。
神父亦未曾睁眼,但她仍旧感到那份属于蓦定与自信。
她叹了声:“但这不代表我就只能束手就擒。”神父听她在一旁口吻谦卑地道:“仁慈的父,原谅我的罪吧。”及他睁开银眸,只来得及见她星眸异常晶亮,若天边晨星,而扬起的手腕已然逼近脑后。
看着被她一枪托砸晕的神父,嘭地倒在地上,白夜赶紧将他七手八脚地拖到床上,再用撕成条状的被单捆个结实,塞住嘴巴。
看着那睡颜,白夜轻笑看在他头上烙下恶作剧的吻:“会有王子来解救你。”但愿天主不要见怪,她利落地用大床棉被将他盖个严实,穆罕默德戒备森严,神父又是贵客,总不至于如此容易有人潜入造成伤害。
第二次对神父动手,他醒来怕是不会再轻饶她,只是,他的危险来自未知,现下她更需要解决的是迫在眉睫的危机,一个不慎,塔罗说不定会对圣殿动手。
按原计划,她本打算回到圣殿汇报理事会后,再通过理事会来运作这件事,毕竟这买卖实在太大,涉及面广,绝非她一人可以吞得下何况她再不想去直接免贵风墨天和白狼,如今被神父动手脚弄到这里,看来只有先回去再说。
时间是最迫切的。
神父带来的人都认得她,若是他醒来,她便要吃不完兜着走。
盖着面纱的女仆有些诧异地看着那立在门前的男子:“先生,有什么事么?”
白夜微笑:“我想到半岛酒店去看看夜景。”
女仆犹豫:“但是先生,这个时候……”
时间很晚,何况这里保卫森严,并不能随意进出,此刻又是极其敏感的时候。
白夜自然知道,可是,她必须出去,做出有些跋扈的样子:“我可是穆罕默德先生的贵客,不过是去看看传说中的半岛酒店,有那么难么?请你直接转告穆罕默德先生。”
女仆见她生气,忙恭敬地道:“是……是……”说罢便退了下去,
白夜相信穆罕默德不会阻止,必然是派人跟随她保护并监视,而且她没有护照什么也做不了,别说离开迪拜,但是她只需要有通讯方式联系上圣殿或者海德里希即可,圣殿在迪拜亦有分公司,只要联系上,她便有脱身的机会。
安静空旷的庭院没有一个人,静默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白夜心情渐渐有些焦躁起来,不行,她必须得抓紧时间,索性自己去问算了。
正是一动,便感觉身后树林一晃,白夜一掠,避开突如其来的攻击,却被人从身后捂住嘴,乙醚的味道沁入鼻间,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
第五十六章 羔羊的尖叫(上)
德克萨斯州Black监狱
一级戒严状态,所有的探照灯将整座监狱外部照的一片晃亮。
清一色的七八辆奔驰厢型车停靠在监狱内外,除了原本穿着蓝黑色制服的狱警、州镇前来支援的警察,还有另外一批黑色陆战式制服,套着黑色马甲的人员在各个警戒点上手持着阿里斯q毫米冲锋枪严肃警惕地扫视四周,FB#三个大字清晰地套印在马甲背后。
皮鞋敲击着地面冰冷的声音撞击着人的耳膜,数名一色系黑色西装,别着耳麦的男子走过囚区黑魆魆的走廊,所有的短仓囚犯静默地呆在自己的囚室内,默默看着这些面无表情的男子走过自己面前。
昨夜那场血腥的屠戮,让这些暴躁的男人们,瞬间失去了以往气焰。
“初步检查完后,让华盛顿法学中心的痕迹专家尽快将结论交给我。”为首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一头檀木色的黑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耳后,黄玉色的眼里带着制式的沉冷,长期在政府部门工作让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每一丝线条都带着沉肃。
简单扫了眼原本囚禁着四人,如今空无一人的房间,他转身离开,一旁的监狱长讨好地在前面引路。
“人呢?”男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这里。”典狱长有些不安地站在审讯室门口,上帝庇佑他,FB这些无孔不入的东西,从来都是一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面孔凌驾在他们同系统这些人头上,亦很少讲什么情面,这次动静这么大,但愿那两位背后的能量够大,他可不想和监察会那帮老家伙打交道。
典狱长笑得极其谄媚:“您知道,我做这行三十多年了,还有三年就退休了……这次的事,其实真的不需要惊动你们。”
回答他的是,砰的一声甩门声,让他的肥脸忍不住抖了三抖,青了又白,看着站在门前那铁塔一样面无表情的两名男子,只得赔笑着离开。
惨白的灯光下,安静坐着的人听到门开的声音,抬起头朝来人慵懒一笑:“克莱森,很久不见,听说你最近升职成为高级探员了,可喜可贺。”
克莱森淡淡地道:“零尘少爷,从今天开始,这个案件由我接管,先生希望您不要再接触这件案子,尽快回到他的身边。”
风墨天凤眸魅光流转,忽然爬上桌子贴近他,指尖勾住对方的领带,一副很苦恼的模样:“怎么办呢?人家把交易办砸了,很不甘心呢,你替我去和教父说一下,我不想放弃。”
“我无法做主。”克莱森声音无一丝起伏。
“教父怎么会欣赏你这么硬邦邦的人呢,真无趣。”风墨天摇摇头,眯了眯漂亮的凤眸:“游戏结束了,我自然会回去,记得和教父说一声。”说罢,跳下来往外走,却被两名黑衣男子拦住去路。
克莱森走过去,亲自为他打开门:“零尘少爷,请。”
风墨天正要离开,却听他淡淡道:“FB已经下达全美通缉那个Twilight,少爷还请三思而后行。”
“你!”风墨天一僵,冷冷对上那双全无表情的黄玉眸片刻,轻叹了声:“好吧,克莱森,若这是你的挑战,那我也没办法。”
看着那远去的修长美丽的背影,克莱森背后立着的男子忽然开口:“零尘少爷也是Lour Latent Inhibition病症的患者,这次先生这么安排,便是希望能在你们中选择一名继承人,不要让先生失望。”
克莱森黄玉眸里闪过一丝让人胆寒的利芒,随即又迅速地复归冷漠的平静。
她能活到今时今日,又岂是幸运二字便可以解释,其中多少艰难,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清醒了么?”鄙夷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她缓缓睁开眼睛,轻笑:“泷泽先生,您若想请我来做客,何必使用这般手段,以你能力,我自当孝犬马之劳。”她该告诉他,她从未曾昏迷么?
轻慢的口气是个人都听得出,泷泽司只挑了眉冷笑:“是么,那么请你告诉我,怎样勾搭上梵蒂冈的黑主教,还有兰开斯特家的继承人,连甘必诺家的大少爷也甘心为你利用,能在塔罗面玩花样,圣殿的人倒是越来越本事了……”
越听她眉头越有抽搐的欲望,这人到底去哪里听来这样的桃色版本,倒是绘声绘色得很。
梵蒂冈的黑主教是指……神父么?
“您是否能好心告诉我,黑主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打断泷泽司的话,很有求知欲地问。
泷泽司冷冷地挑着眉,眼里有着残酷的目光闪烁:“装蒜是掮客美德,但却是让你活下去的好理由。”
这人看来是并不打算告诉她了,白夜苦笑:“您太抬举我了,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何况我听说穆罕默德家在举办交易期间是绝对禁止动手。”
泷泽司看着她并未说话,似在评估这件事的重要性,毕竟破坏规矩,即便泷泽司是他的好友,亦是不能轻易原谅的。
片刻后,泷泽司唇边勾起一丝阴沉的笑:“若是他不知道呢,何况圣殿违约再掀,让他们将你交给我处置,挽回名誉损失,也是个好办法不是么?”
是啊,若是不知,或者装作不知即可,这个世界,规矩本来就是人制定的,亦有一千种方法去解释,她不过是个小小掮客,并不值得圣殿与塔罗交恶。
白夜沉默,手被被单以水兵结绑住吊在华丽的梁柱上,这种结越挣扎只会越紧,便是之前对神的使徒不敬,也不用这般报应在她身上吧。
“若我说,我真的不知黑主教是谁,我也从不想破坏圣殿和塔罗的协议,毕竟我才刚升了红牌掮客,又怎会不知这其中厉害,至于为何我会在这里,我若说是被神父胁迫而来,你可相信?”
她看着泷泽司无奈一叹,若能在此向塔罗结实清楚亦是好事,省下许多麻烦,虽然她并不认为这么容易。
“被胁迫?”泷泽司剑眉皱起。
“没错。”白夜一脸诚恳:“当初在Black监狱里,我已受他挟制,若非受他挟制,我怎会独自一人在这,这担交易并非我一人能处理得来。”
看了她片刻,泷泽司忽然道:“黑主教是梵蒂冈的隐形主教,专职负责处理与梵蒂冈教皇国有一切不便公开的经济往来事宜,牵涉到许多欧美国家,毕竟当年的罗马教廷威极时曾是整个欧洲名义上的统治者。”
白夜一震,神父大人……竟然是那样特殊的身份,洗黑钱,这个罪名进了Black倒是名副其实,也惟有塔罗才能查到他的真实身份,想来他也与塔罗有过不少合作。
“您告诉我这么多,是不是已有了打算?”白夜看着他阴沉的目光,移了个话题。
“身为掮客,您应该知道这份职业的危险性,能经手这样的交易,也不枉你当了这一回掮客。”泷泽司难得赞赏地道。
这人莫非还希望她道一声谢陛下赐死么?白夜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只淡淡笑道:“原来塔罗里的骑士大人,也不过是这样偷鸡摸狗之辈,只是不知您这打算理由多少是为了塔罗,有多少是为了自己?”
“你!”泷泽司脸色一变,有些不太好看,没错,他并没打算让这个人活着回去,既然他是被黑教主胁迫而来,那就说明圣殿并不知道这件事,若这个人死了,塔罗便可照样将毁约的罪名推到圣殿头上,不但能获得兰开斯特家的代理权,还能狠狠打击对手。
而且……从他知道零尘在监狱里对这个人如此感兴趣,就让他极其不愉快,国王他不能动,这个人于公于私,他都不认为该让他活着。
“牙尖嘴利,以下犯上,不知道零尘对你什么地方感兴趣。”泷泽司丹凤眸里闪过怒色,冷嗤一声挑起她的下颔。
“下克上,本就是日本自战国时代以来的传说不是么,到了二战,更被日本军部发挥的淋漓尽致,您可别忘本啊,不过忘本的向来是大和民族的传统。”她对小日本向来没好感,既然话已挑明,她懒得掩饰自己的轻蔑。
若她没记错,泷泽司家本就是二战时期日本军部数次下克上,推倒内阁后,才渐渐开始发迹的下层军官,从那个时代开始就是个靠贩卖战争发家的。
“八嘎!”一声怒骂伴随着巴掌迎面而来,早有准备的白夜略一晃身子,闪过去后嗤笑道:“你们还真没创意,这么多年骂人还是一句。”
这臭小子竟然还敢反抗他,怒极反笑,泷泽司一把捏住她的喉咙:“你倒是伶俐,零尘可是看上你这张利嘴?”看着那双淡漠灿冷的眸子,他忽然一怔,这双眼,竟与记忆中零尘的美丽凤眸这般相似,只是零尘的美眸总是带着幽邃迷离,仿佛能吸食人心般靡丽,却教人看不清他的心。
而这双眸子……泷泽司眼神渐渐变了,在白夜错愕的目光下,略现丰润冷酷的唇竟然吻上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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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克上:(gek ckujo)所谓“下克上”是指下级代替上级、分家篡夺主家、家臣消灭家主,农民驱逐武士……通常都被赋予正义的名号,二战时期,日本军部利用此举控制了内阁,奠定了扩张侵略计划。
第五十七章 羔羊的尖叫(中)
“你干什么,小日本,要杀要刮快点,别一脸白痴地模样。”她厌恶地偏开头,一看这小日本的痴呆样就知道他从她脸上看到了谁,全身上下,惟独这双眼睛,她与风墨天最相似。
“你!”泷泽司顿时感觉自己理智上又燃起了一把火,毫不客气一拳揍过来,却被白夜一侧身又避开来,同时一个利落地三段踢逼得他倒退数步。
“我倒是小看你了。”看着她不知怎样脱去床单束缚,姿态利落地半跪在他的大床上,泷泽司眼里重新燃起了杀意,解开袖口,揉了揉手腕,冷笑着向她走去。
论搏击,她未必是此人对手,只是
目光微微闪动,白夜轻勾了下唇角,一脸惋惜:“其实我也很想陪你过过招,但是找我的人来了。”随即就在泷泽司微愕的目光下,好整以暇地松了松领口,露出一截白皙肌肤,扯过被子,往床上一躺。
万事俱备,门恰好也在这时被人一脚踹开。
神父立在门口,穆罕默德做劝阻状,身边还有仆人、双方的保镖若干人等呈纠缠推挤状,一干人目瞪口呆等着看内室这般情景,一纤弱男子卧倒于床,星眸无辜瑟缩,身躯微抖,衣衫凌乱,一高壮帅男立在一边,面含怒气,袖口高挽,状似正欲上前行不轨之事。
好一个捉奸现场或者说凌辱现场。
半晌,神父极其淡定地朝她走过去,一弯腰将她揽入怀里,轻巧抱起,朝穆罕默德点点头:“大家都散了吧,很晚了,该睡了。”声音不急不慢,沉稳有力,显示出良好的风度。
白夜目光瑟瑟扫了众人一眼,将头埋入他怀里,双肩微微颤抖,看得穆罕默德不好意思地低头,同时谴责地瞪了眼黑着脸似正在忍耐着什么的泷泽司。身为伊斯兰教忠实信徒的仆人与保镖们鄙视的目光投射过去。
走远了还能听见穆罕默德不悦地劝导:“真主是不赞同这种舍弃女子而就男子的行为,《古兰经》上先知就对这种行为极力谴责,泷泽,你是我好友,又是外国人,但也不该对我的客人出手……”
“……”
“混蛋!我非得宰了你!!”
暴龙喷火了
“笑够了么?”优雅低沉的男音在头顶响起,强忍下笑意的白夜立即抬头,一本正经地道:“够了。”轻巧一跃,脱离他的怀抱。
“你比我预想来的要慢些,黑主教。”她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盘膝坐在重新整理过的大床上。
神父慢慢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银灰色的眸子在窗外落进的月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太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呢。”
她必然是看到那女仆去了如此久,知道生了变数,穆罕默德很有可能去找他了,于是索性让泷泽司看到她孤身一人,泷泽司十有八九会想办法逼问她内幕,于是她亦可以将计就计呈请圣殿的立场,还顺着借机从泷泽司那里套出一些秘密。
而他明知她在地面留下标记不怀好意,却不得不跟着标记去寻她,这人心思不可谓不机敏。
白夜束起食指摇了摇:“不,我只是反应比较快一点。”和这些心狠手黑,杀人不眨眼的角儿相处,若总是一根筋到底,她早就连灰都不剩了。
“你说,神该给不听话的孩子怎样的惩罚?”神父微微眯起眼,银眸里闪过一丝冷芒,指尖挑起她的下颔,对上白夜倔强清冽的星眸:“你坏了神的旨意呢。”
“黑主教大人,神说过,没有犯过任何罪孽的人方有资格指责别人……”看着眸光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神父,白夜苦笑,她似乎真惹恼她了,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这样仿佛站在高高的教廷裁判台的神父,原来被绑缚在十字架上接受审判的女巫是这种感觉。
“牙尖嘴利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
“那我是否该匍匐在您的脚下,请求主的宽恕。”若真的有用,她真的不介意试一试,白夜耸耸肩膀,可惜从很久以前开始她便知道求饶并不能改变命运。
神父银色的眸里冷芒一闪而逝,忽然叹息,仿佛仁爱的长辈忍耐着一个顽皮的晚辈,声音轻柔得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迷途羔羊一样的孩子,我又怎忍心让你受伤,便在过往的梦中忏悔吧。”
白夜一颤,愤怒地睁大眸子:“你不能……”
神父修长的手指忽然在白夜眼前转出一个优雅奇异的手势,慈悲与冷漠的嗓音构成奇异的频率:“我当然能。”
黑暗慢慢地笼罩,白夜不受控制地缓缓闭上眼,黯然一笑,身体开始颤抖,每个人都若这般在自己的角度上去思索,轻易裁判他人的罪,谁会顾忌他人的痛苦其实是由自己一手促成。
细碎的遗忘在记忆深渊的噩梦深渊再度降临,是谁在夜晚悲伤的尖叫,若无辜的羔羊,任人宰割与撕裂。
那些幽深的地下甬道,一间又一间,驯养着名为“人”的宠物,紫醉金迷的奢华水晶灯,溅碎鲜红的血液,破碎的肢体,欲望的呻吟,卑微惊恐地美丽脸孔,福尔马林与血腥交错的刺鼻味道,持鞭者兽性的笑颜,曲扭着谁的神智,撕裂谁的血肉。
没有自尊,没有灵魂的时光,如恶魔降临再次凌迟着所有的理智。
漫长的黑暗中,潮水慢慢退去,东方泛出一丝鱼肚白。
神父神色复杂地看着蜷缩在角落额的人,轻轻吹灭了一边闪着诡异绿光的蜡烛,伸手欲将那人抱起。
“……神的惩戒结束了么……”
神父的手微微一滞,对方已经抬起头,苍白如纸的神色,咬破的唇边蜿蜒着妖异的鲜血,空洞的大眼里幽黑如墨,忽然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又或者窥探别人卑微的心事……能让您异常……满足。”
声音颤抖,暗哑,却带了奇怪的魅感。
神父看着她良久,目中竟闪过一丝悲悯与歉意,伸手将几乎不能动弹的白夜抱起,堪称温柔地搁置在床上,淡淡道:“你睡吧,我出去一会。”
白夜微微动了动手脚,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血液与心跳,她该感激他只是赐给她一个噩梦,而未伤筋骨么或取自己性命么。
“我们若算两清,还有一事麻烦你。”她出声唤住他,气息仍显虚弱。
神父微微侧身:“什么事?”
“帮我叫两个男人来 ,谢谢。”
神父挑起眉:“做什么?”
白夜支起身子,拿过旁边的水喝了口:“做爱。”
这般理所当然,仿佛在说请人来帮忙搬个东西。
“这般不理智,不像你的所为。”神父面无表情,冷嗤一声,转身离去。
莫非此人以为她在怄气,故意报复么?白夜无奈摇头,伸手去拨旁边的内线,礼貌而冷静地对着那操着奇怪英语的女接线员道:“麻烦帮我叫两个……”电话线被拔下,神父居高临下,神色不太好地冷睨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白夜低头,深深叹息:“若使徒大人你不想被我强行玷污,麻烦你去叫人来,相信你有办法能让碰过我的人不记得我是男是女。”
“你?”看着她原本苍白的脸颊,此刻渐渐泛起不正常的嫣红,唇色亦渐深,神父有些担心而疑惑地探手在她额头:“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当真需要疏解一下欲望而已,相信你能理解。”何必这般神色怪异地看她,仿佛她不知羞耻,白夜有些不耐烦地避开他的手,身体里的兽仿佛叫嚣得更甚,她可不想连续三天路都走不了。
见白夜利落反身下床,向门外走去,神父一把擒住她的手腕,不悦地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任性。”
她任性?白夜好笑又无奈地依着墙壁,顺便支撑住渐软的身体,耐心解释:“神父大人,你知道什么叫神经条件反射吧,之前窥探过我的过往,不知您知道了多少,但我曾花了一年时间在德国最顶尖的催眠医生帮助下,将某段过往淡化封存。否则别说当掮客,一但我陷入某种特定梦境,及有海潮的地方,身体会自动出现神经反射,不受控制地需要某种发泄,现在很不巧,您把这段梦境挖出来,所以现在我需要男人,谢谢。”
看着神父震惊的模样,白夜忽然有一种莫名痛快的感觉,难得这人还会出现这种人类的表情。
他显然有些迷惑,分不清她的话是真是假:“可是,你的表现……”
“很冷静,不象欲火中烧的人,是么?”白夜轻轻一勾唇,漾起一抹清冷的微笑,“等你被人用尽手段,无时无刻地当宠物折腾了几年,必定比我更强。”
她牵起他的手,隔着衣物,放到自己柔软胸口上,他的手倏忽轻颤:“在Black的时候,你说过我是怪胎,没错,我是,那种特定的欲望也很难抒解。比如这时,如果没人帮我,我会全身痛几天重复同一梦境,什么都无法做。”
白夜放开神父的手,看着他呆滞的面色,不无恶意地再对他一笑:“真疯狂,是么?这世上当真是什么事都会有。顺便说一句,我可不想陪着这种欲望噩梦,一分钟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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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兰经》:穆斯林的圣经,第七章中明确记载先知对同性恋这种行为的反对,在《先知圣训》里甚至明确提到要杀死同性恋者。
伊斯兰教国家队同性恋持明确反对态度,一些国家甚至可以对同性恋者判处死刑。在穆斯林国家旅游或工作,最好不要在虔诚的穆斯林面前,提到BL。
第五十八章 羔羊的尖叫(下)
“真疯狂,是么?这世上当真是什么事都会有。顺便说一句,我可不想陪着这种欲望噩梦,一分钟也不想。”白夜放开神父的手,看着他呆滞的面色,不无恶意地再对他一笑。
抬手摸摸身上,白夜若有所思:“有点麻烦,不过下点药,让对方不知道我是男是女就好。”
用最短的时间解释完毕,想来她仍然有算是充足的时间去找人,穆罕默德家必然不是第一次遇到有这方面需要的客人。
走得两步,身体被迫转个弯,她有些无奈地睨着那看不出神色的使徒大人:“我以为我已经解释得够清楚,还是您这般吝啬不愿帮忙。”顿了顿,她皱起眉,想到另外一个可能,警惕地看着他:“莫非你要将我绑在床头,置之不理?”以为报复她对神使的大不敬,若真是如此,她便是豁出去也要和此人拼斗一番。
神父英俊成熟的面容上又出现那种忍耐中带着慈悲的表情,一字一顿从牙缝间挤出话来:“我今日才发现,你这人极有本事,能将恶魔气死。”
语毕,突然抱住白夜,凉薄的唇与一张英俊成熟的脸覆盖下来,对准她丰润的红唇吻了下去,疼痛伴随着铁锈味在二人唇间蔓延。
白夜轻舔了下之前被自己咬破的伤口,轻笑:“您似乎对这种事并不感兴趣的样子,可是因为莉莉丝功夫极好,之前在Black才承蒙您召见,先说明,我并无那般惹火身材。”这般凉薄的吻,几乎感觉不到对方的情动,是否太过委屈黑主教大人。
回答她的是衣衫被撕开的声音,那双抚摸圣经的手,在解开她身上种种伪装亦是相当灵巧利落,说是粗暴却丝毫不曾扯痛她半分,反而舒缓了身体那种不正常的欲望涌动!
她轻咬了他的肩膀一口,以示赞赏,还有催促。他与自己只隔薄薄一层衣,一口下去,他男性反应瞬间坚硬抵住她的下腹,直白地显示神父凡人的一面。
那张英俊面容,冷静成熟,这般近近观看,男人若分等级,定要赞一声难得的诱人上品,比全盛时期的基努里维斯更甚。
白夜放松身体,专心借着对方的气息慰藉着身体里的黑暗火焰,那种仿佛会焚烧一切理智的黑暗欲焰渐渐又转做正常。
刚松了口气,却听见那低沉极富磁性的声音在耳边低问:“你真的会去找其他男人疏解……欲望么?”
“嗯……”她心不在焉地将双手缠上他的脖颈,深深吸一口气,那种带着书卷陈旧香气的味道似乎特别能让神智舒适,有些贪婪地正欲多汲取几口,熟料世上事果然多反复,如火如荼的一刻,却被人扯住手臂往外一拉。
神父眼眸里带着不悦:“看着你这副模样,就不怕对不起亚莲么?”
这人是怎么回事,白夜挑眉,再次耐着性子提醒:“您若未老先衰,不记得,容我提醒一下,当初是谁几乎要我赌咒发誓,绝对不会再见亚莲,否则立即取我性命的?”
到这地步,干柴已遇烈火,更有何说,她放松四肢,任君享用,他亦不是清心寡欲的主,这会子又这时间开始脑残地满口仁义道德起来,忘了是谁将她的这身黑色欲焰挑起来的。
神父神色阴晴不定,却一时词穷,良久才冒出一句:“我以为东方女子都是坚贞不移。”
白夜忍不住失笑,差点连眼泪都出来,看着对方额头上的青筋隐现,方才止住笑意,索性松开勾住他脖子的手,慢条斯理地开柜子拿新衣:“一天之前,某人刚在飞机上给我下了定语,便是在古代我亦非三贞九烈之人。”
若是如此,早在她被墨天玷污之时,就该去死了,毕竟她的婚姻证上丈夫一栏可是“国王”,谁料是她占了弟弟的爱人。
这世间,有一种人从来觉得是自己永远是对的,便是屠戮无辜,亦觉得是那无辜不该存在,自私到卑鄙。
看着她换衣衫,神父虽觉尴尬,却依旧开口:“你做什么?”
“散步。”白夜答得言简意赅,她并无太多时间跟他磨嘴皮子,也不想冒让自己失控出丑的危险。
“你还有一种本事。”神父眼中闪出一丝凶狠的光芒,语声反而变得轻柔:“能将圣人逼成魔鬼。”他的目光,清冷而炽热,落到她的身上,便似是要将她彻底燃烧,碎裂成灰,配上那张终于失去冷静的森寒面容,既恐怖,却又说不出地迷人。
神父强健手臂的粗鲁拥抱并不让她觉得疼痛,反而缓解那种灼痛的热,她悄悄勾起一丝玩味的笑,眼神渐渐迷蒙:“劳您费心了,一人出两人力。”
“你!”
感觉那脖颈间的噬咬变得凶猛,抱着她的人似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她拍拍他,轻哼:“慢一点,否则我若失了理智,恐怕会吓到你。”
神父银眸闪过疑惑,手上动作并未停,将她抱起搁在床上。
“不懂么,有时候失去理智的欲望会让人变成兽。”她依靠着床,欣赏他动作优雅地脱下那身亚麻色的修士袍子,仿佛捧着什么圣物般叠好放置在桌子边。
那漂亮有力的肌体,完美而诱人,面容清冷,若壁画里持着长矛的大天使长,想到这人待会算是献身,白夜就有失笑的冲动,仍旧是好脾气地为使徒大人传道授业解惑。
“没有一刻停息,用了药的每一寸肢体敏感得一碰便会痉挛,潮水涨落的声音刺激着崩溃的神智。奴隶般地祈求着怜爱与鞭子的疼痛,凶猛而无耻,没了理智般地向身边的异性求欢,直到彻底昏迷。”
“抱歉。”似忍无可忍地打断她的解说,神父银眸里闪过歉意与焦灼。
歉意她尚可理解,焦灼又是为何?
他的唇轻柔如花蝶,点过白夜的耳际:“以后不要让其他人再抱你。”
“这种事,有时候并不由得我选择。”白夜嘲弄地勾起唇,看着他漂亮的身体,黑色的欲焰渐渐腾烧,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欲望。
沉迷地伏在他温暖而强悍的胸膛,她的呼吸渗入了他的衣内,随即听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原本偏凉的体温也渐渐蒸腾,却不见任何动作。
白夜不耐,忽然在他的胸前一点上噬咬吮吸,不意外地听到一声惊喘,那小红点瞬间挺立。
“你这妖精。”神父叹气,双臂缓缓收紧,抬起她的细腰,清冷而火热的吻细细密密地落满她整个白皙细嫩肩颈,又含住那挺翘的蓓蕾,轻扯吮咬。
动作堪称温柔怜惜,可惜她无暇享受,理智正努力与那仿佛能焚烧一切的黑色欲焰斗争。
“嗯……”
理智像被一点点的撕裂,白夜终究忍不住一把推到他,很合一口咬在他胸前结实的肌肉上含着那小点撕扯玩弄,听着耳边的闷痛的叫,性感而诱人,白夜闭了眼扬起个诱惑的笑,粗鲁地捏住他挺立的下身一捏,梭地被人按住手腕。
模糊间似乎听到那冰凉身体的主人苦笑低喃:“自作自受。”随即便被人绑缚住手腕,她却松了口气,至少这般不会伤人伤己。
随即双腿被打开,有温柔的吻慢慢落满身躯,让她颤抖,紧紧咬住一块布,不让自己发出破碎呻吟。
直到那吻落到柔软的花谷禁地,在那里翻搅挑逗,酥麻一阵阵传来,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冷道:“快点,乘我还有理智。”
他一顿,将她的双腿打开到极致,架在自己肩膀上,深深刺入,同时口中的布被被人拉掉,那片薄唇吞下她的曼妙呻吟,舌尖不容拒绝地探入她唇间翻搅汲取着蜜津。
激烈地律动,炽热的呼吸交错着细密的汗水,荡开一室旖旎。
夕阳在那海面上反射出水晶般的迷人光芒散落,橙黄光芒落了满满一室。
指尖慢慢勾了勾,白夜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了架般,精神却渐渐恢复过来,只尚余头晕,她呼了口气,眼前一切渐渐清晰。
从近清晨疯狂至又余晖下落,她无奈的苦笑,微微动了身子,一股股白灼淌出来,见证那黑色欲焰的狂烈。
眼前却是一片一片劲瘦小腹,腹肌线条优雅清晰,小小性感地微微凹陷边是一只古朴而精致的十字架,似乎有什么铭文于其上,最清晰只见花体py二字,蔷薇花枝蔓地攀附在十字架下,这纹身栩栩如生极富美感。
她轻轻抚摸,记得天主教是不甚赞同纹身的,不过纹在此处倒是很诱人。
手下性感的身体动了动,主人银灰色的眸子睁开来,原本清冷神秘的眸子此刻似颇为疲惫而且有些搞不清状况,迷迷蒙蒙,倒似亲近可爱许多,不再似那般立在神坛上高高俯视众生。
而且那俯在草丛间的玉柱触到她的湿润呼吸,竟巍巍颤颤又立起来,白夜勾了勾唇,恶意地捏住它,刚想嘲弄一番,却见神父猛地倒抽一口气,紧皱起眉,似连银眸都有些湿润。
白夜纳闷低头,方才发现手中玉柱不停颤抖,柱身上有不少细细伤痕,连铃口上都有裂口。
这莫非是……
“抱歉。”她微了红脸,松手,起身穿衣,眼角余光瞄见那具诱人男体上青青紫紫咬痕抓伤一片,自己身上倒是没有什么淤青,难怪莉莉丝这般惦念他的温柔技巧。
白夜心中默念:“主啊,宽恕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