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02

肖乐: 霸皇的专宠 64-74

第六十四章

我装得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眉头深锁,“什……什么事?”气力愈加的虚弱。
他将双手沿着我肩膀的脖颈摸去,顿时一股冰凉的触感从脖间传来,让我打了个激灵。
平日,都是他的手暖和,我的手冰凉,今日倒好,恰是相反!
“凡儿记住,若是知道有一日你背叛了本皇子,我会对人做出比其他人更强甚百倍的报复!”说着,将双手快速的探进我身下的衣裤。
“不……不要!”我慌忙的拦住。
“凡儿难道忘记了?本皇子是你的夫,有这个权利!”他嘴角一牵,笑得鬼魅,俯看着我,就待我的回答。
我心中早已猜侧到了一半,他是故意如此,分明是想要探视我的失忆真假,让我说出两人的关系的事实。既是如此,索性不如赌一把!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拿开,“八皇子误会了,我……咳,”嗓间传来了痛痒,“我只是认为这影响不大好,皇子要树立自己的威信,莫要给属下留下不好的印象,要让他们敬之,佩之!”又是咳嗽,“若……若是八皇子都不在意,我亦是无意见!”大字摆开,其实心底早已擂鼓。
他望着我,好一会儿子,才缓缓的退开了身,顿时,让我稀松了口气,然,眨眼,他却又是倾身靠了过来,直接将自己的下体炙热隔着衣服与我的相互厮摩,“这样就当是你今日玩弄本皇子的惩罚!”声音因欲望而沙哑,“千万千万不要再戏弄于本皇子了……”双手被他一手扣住,另一手捧住我的面颊,再次将头压下,封住我低吟的双唇。
这日的晌午,用过膳后,我叫小倩搬了把竹椅,趁着阳光的明媚,开始晒起了太阳,偏偏让我意外的是,八皇子竟是亦显得无聊,搂住我一起卧躺在上面,仿佛在故意配合着我,或是根本就觉得现下的场景应是沉默,遂,两人默契的不出声。
我枕着他的胸前,看着蔚蓝的天空,万里无支云,偶尔鸟儿飞过,叽叽喳喳,在新发的柳树上驻留,与同伴们交谈。在远处的地方传来了礼炮的声音,怕还是庙市,细细听之,有小贩的叫卖。
我闭了双眼,鼻尖飘来了洁净的气息,伴随着他身上的馨香,真是分外的怡人。稍稍偏过头,望着他的侧脸,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长而密的睫毛,如同扇面一般,性感的嘴唇上翘而性感,在阳光的照射下,乌黑的头发散发着亮泽,有一两缕搭在额前,更添慵懒。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在他的光滑面颊上游走,心下想着,若是一日,他不再是皇子,而我,没有任何的任务,那我们之间又会是怎样的微妙关系呢?是如火如荼的相恋爱人,抑或是注重感情的友人,或者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闭着的双眸未睁开,将我的手指拨下,拉入了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握着,“凡儿不要再贪玩,好好休息!”
我抿嘴笑了笑,将头重重的在他胸前一太,“老天不公!为何与你又是钱财,又是权势,又是样貌,样样占尽!”
他沉声呼痛了下,却是听我一说,竟是大笑了起来,“那天下这样多的女子更是不公,为何样样占尽的我,竟被凡儿一人所拥有?”
我身子一颤,心脏竟漏跳了半拍,然,很快又是恢复了常态,故意掐了下他的手,“若是如此,那岂不是我犯了杀头之罪,先不说这样的霸占,再就是耽误了你纳妃的正事。纵使你不说,皇上也会怪罪!”叹了口气,“我顶多是个妾室,若是一日多了位姐姐,相信生活亦会热闹一些!”
“你想要?”他双眼睁开,黑亮的眸子如同暗夜的星星,让人晃眼。
我没有吱声。
他摸着我的头顶,望向了天空,“凡儿就是爱口是心非!”笑了笑。
“但,这还是早晚的事!”像是一个忠告一般,“现下虽是跟了你,但身子偏偏不争气,若是你再不纳妃,只怕是外人会闲语闲语,说是你……”
“怎样?”他笑看向我,“说是我不行?”揣测着我的想法,“这是凡儿想,抑或是外人所言?”
“我……我,”一时哑口无言,只是试图想要掩饰这个尴尬,“不是这个意思啊,我的意思是说,你都这个年龄了,若还没有子嗣,总归是不好的!再者,孩子可以不多,只一个甚好,往后这府上若是多了欢笑……”相信八皇子很快就会体会到亲情,人一旦有了亲情,那本身的嗜杀天性也就减弱,这是相互抵销的。
只是,后面还未说完,就被八皇子给截断,“听凡儿言下之意,孩子只是一个,那妻子也就一个甚好,这样看来……”眼皮深邃的望向了我,“凡儿仍是有私心!”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除了……”我!
“不管怎样,本皇子今日终是了解了凡儿的真实想法,认可不认可,先放置一边,但本皇子会好好的考虑!”他揉了揉我的发顶,专制的敲定了我的‘私心’!
我努嘴,欲要继续回驳。
“嘘……”他轻声在我耳边吹来,“若是还不想要子嗣,现下就不要乱动……”
我猛然一惊,才看到自己的下身来回扭动,正好摩擦着他的下体,脸颊顿时一红,向他的胸口一躺,不再多说……
他搂抱着我,沉声笑了起来。
帝都十一年,公立元月底。
农历十二月初,此时正逢小年,举国欢庆,共甚斟酒同饮,百姓更是温饱知乐,天下太平。周边小国被威吓得不敢偎近,大国更是虎视眈眈,却不敢动之。看帝都皇朝百姓的安乐祥和景象,以及久闻的八皇子霸行天下的事迹,只得幻想联合。
而八皇子的盐类生意可说是越做越大,现下进行了出口,更是将其他一些国家加以控制。钱财可谓是滚滚而来,或者所拥之财,完全可以建行一座纯金打造的宫殿,这些或许都是绰绰有余。而伴随着他的生意红火,眼前商机却也随之到来。例如在普通百姓家中,虽是买了盐,但却没有盒盛放之。又例如,在运输方面,这麻袋就显得有些个丑陋,况且还不甚方便,只因一个小洞,或者一着水,顿时都化为了损失。
如此,趁着这个机会,我将这个想法告知于王爷爷派来看望我的一位小厮,写满了整整一张的纸页。要说这王爷爷亦是个细心之人,考虑到了八皇子府上的门禁之严,遂,暗相与每日送菜之人商谋,将其收买,不仅是加倍了他的银两,还为他送菜,两全其美,傻子才不会接之,趁着八皇子上朝之时,小厮就在厂房边上的一条小道候我,几日下来,倒也成了两人相互传信的地点。
“这个盒子,掌握的说是让您看看!”小厮双手将一个暗黑色盒子奉上到我的眼前。
我拿了过来,左右检视着,四壁围绕,底端封口,上面镂空,周围已刻了一的字迹,还有一些个小巧的图案,大都以本店的牲为主,细闻之,上面的馨香依旧。
“掌握的问您,还有何意见吗?”我眉头皱了皱,将盒子放回他的手中,“你拿回去,就说能不能再一屋推拉式的炉子?”我再次提醒道。
“那是有钱人家才有的,我没有用过,倒是看过!”他点了点头。
我笑着拍掌,“这无妨,主要就是利用它的方式,作一个专门盛放盐,糖,大料,或是其他必用材料的盒子,就用其推拉的方法,在边上安装一个小吊子,方便用手拿之!”说着,将他备好的纸笔顺着手拿了过来,随意画下的草图。
“先生?”外面传来了小倩的声音,“先生?”
我草草的收笔,将纸张一叠,塞入了他的手中,“将它交与王爷爷,他看了,自然会明白!”说完,就快速的奔了出去。
“一大早儿的就在那边叫嚣,也不怕掠忧了大家,叫人说你!”我斥责道,慢慢的走了过去。
“是啊,一大是儿,我就不见了先生,让我能不急嘛!”她嗔怪了我一眼,“有了一次的教训,奴婢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您要是为了奴婢的性命担保,不要老是和奴婢玩捉迷藏游戏!”迈到了我的身边,稍稍侧头看去,“您怎从那边过来,可有何好玩的?”
我顺着望了望,此时,那条窄道间已是空无一人,心下越发的踏实,笑了笑,“现下天儿也渐渐转暖,遂,早上想要多转转,正好借着府上也大,倒是称了我的心,我虽是身子弱了一些,但还不想成日抱养在榻,若是能走就多走,能跑就多跑!”
“先生又在自怜自艾了……”小倩搀扶住我的手臂。
我笑了笑,“好好好,先生我不再说就是了!”瞧了她两眼,“这时代还真是变了,主子怕奴婢,奴婢更是胆大的说与主子!不知是说奴婢嚣张霸道,抑或是该说主子软弱无能?”
“先生又要逗我了……”小倩脸颊绯红,“反正以后不准出门再不吱声!”
我摇了摇头……
当晚,皇上设宴,所有受邀请的韩臣一律全去,不许请假,不许有任何的借口搪而阴之,遂,无奈下,只得和八皇子一齐坐马车去之。
晚宴设在皇宫院内最东面的一个亭子内,话说此亭叫‘昼锦亭’,当时不明其意,后转头向八皇子寻求,才知,原来古人喜欢把富贵而归故乡,比作白昼穿锦,无比荣耀,前任皇帝其功绩显赫,不仅将国家治理得太平祥和,还留下了不少美名。遂上任皇帝,即现在皇帝的侈,建起此亭,以 此告诫后人,“勒之金石,播之声诗,以耀后世垂无穷!”
亭边假山围绕,林壑尤美,六七里处,渐渐传来水声,潺潺之音,如同美妙音律,让人喜之。周围的花草散发着迷人的芳,嘉木聚焦在一起,繁茂而郁郁葱葱。再看其亭上,可谓千里逢迎,高朋满座。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假日是,一切妙不可言。
一路走来,我就如同刘姥姥逛大观园一般,简直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只是闪着难以置信。
“凡儿!”一旁的八皇子拉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恍惚的神思拉回了现实,“其,这次实是家宴,若是不请你,也就罢了,可是这次却点名要你来,定要万分的仔细,上了亭子,说话要注意小心,懂得分寸!”他一面的嘱托,一面为我整理着衣领和袖摆,“不识之人就笑而避之,熟悉之人更是要拿捏尺度!”
“照这样看来,不仅没有能接近的吗?”我自己又是将衣衫拽了拽。
他抬起头,嘴角向两端翘起,用手点了点我鼻尖,“凡儿今日才知吗?这整个皇朝就是处处安装着机关,一不小心,上了钩,可是没人能保你!”
我努了下嘴,白了眼,“我知晓,八皇子不会为我牺牲的……”
“哟,八皇兄何时有了如此柔情一面?”随着声音望去,来者穿着黄色锦袍,腰间零星挂着几个玉佩和红色的穗子,然,只是那眼神太过于流转,显得有些滑头,不沉稳,没有内涵。
“九皇弟何必说得如此呢?你小的时候,亦是得到过本皇子的亲切待遇!”八皇子嘴角邪邪的翘起,“忘记了吗?那我好好提醒于你,不会如厕,不懂更衣,甚至不懂女人之事……”
“咯咯……”终于遮掩不住,我捂嘴笑了起来。
九皇子顿时恼羞成怒,脸颊烧得绯红,瞪看了我们一眼,扭回头去,“哼!”自讨了个没趣,向回迈去。
“九皇子吉祥!”我望着他的背影,赶忙补充了一句,其,实是有丑陋之意。
他狠狠的嚷了句,“不敢!”
‘昼锦亭’内,彩灯高悬,仙乐飘飘,莺歌燕舞,香粉腻,各个嫔妃、皇子们聚焦在一起,笑声连片,煞是欢快,待我们走近。
“哟,这是哪个宫的?长得好清秀啊!”中嫔妃们见我掉年龄甚小,倒也随意的开起了玩笑。而此时的八皇子已是不知不觉地绕到了亭子的角落中静静而坐。
“是啊,白白嫩嫩的,和十三皇子似的!”几个人笑得肯仰后合,偷偷向后面的无辜人儿看去。
后来又是来了一位嫔妃,看似不知情况,脸上写满了惊讶,“这十三皇子是怎么?谁招惹了你?脸色臭乱了这般?”
“咯咯……”另外几个始作俑者偷笑着。
我有些个不好意思,连忙拱手拜见“臣平凡拜见……”
“今日是朕与国同庆之日,还是少了这些个礼节吧!”说着,从后面走来了三个分量级重人物,前面最居中的当属皇上,一袭的黄色锦衣,白色袖边,满面逢春,笑意盎然,左边上的一名女子,体态稍显丰盈,黄色夹袄,外披着一件上好的貂毛斗篷,头戴着金黄色的晃眼坠饰,走路端庄而大方,一看就知其身份高中,心下已猪油到她是皇后,而右手边的就显得过于娇小,她穿了一身水绿的盘锦绣凤的长袍,头缒金丝八宝珠髻,鬓角插着双凤八宝金钗,体态风流,婀娜多姿,顾盼神飞,恰似风拂杨柳一般,突出其一股天然的魅力,粉颊向右侧瞟后,只是愈加的美艳动人,让人怦然心动,她,便是当下最受宠之人颚妃娘娘。
“呵呵,”皇上走上前来,手自然的搭向我的肩膀,“来来来,平爱卿,让朕给你介绍一番,”说着,从左手边开始,“这是朕的皇后努尔吉蒂安,”我稍点了下头,继续看去,“大贵妃,林妃,这位可是你的本家,平妃,呵呵,侧妃博尔赫鲁氏,庶妃李氏……这是二皇子,三皇子,”介绍到他时,我心自然的一抖,而他亦是笑意更深,只觉意味深长,“四皇子……”将八皇子跳过,向十三皇子看去,“十三皇子!”不自觉,我开始了打量,坦白说,果真是白白嫩嫩,显然稚气未脱,然,却已做了丈夫,或许年底就做了爹产,一双漆黑的双瞳略带着水汽,似乎是畏惧着生人,性格内敛而不外放。
年幼的皇子只是穿梭在周围,如同花蝴蝶,跑来跑去的,让人眼花缭乱,却亦是感到欢快异常。
“呵呵,这位就是朕钦点的‘心理大夫’平凡!”说着,最后指向了我,“别看其名平凡,然,其心可不平凡哟!”皇上一席话说完,引得众在大笑。
“这名儿起得,可真是平凡,”平妃拿着娟子欠了欠身,“怎么我娘亲就没有想到呢?非得来了个平苔!俗不可耐!”又是一阵子的哄堂大笑。
一旁的颚妃只是频繁的侧目而视,脸颊处的红晕愈发衬托着面容骄人,而角落的八皇子仿佛视若无睹,拿着酒盏,不停的摇晃,再摇晃,嘴角翘起,狭长的双眸泛着光彩,或看看旁边的小溪,或是在众嫔妃中淡淡的扫个一眼,就是不给某人其俊脸的正面相看。
不禁让我想到了“欲擒故纵”,懂得兵法的八皇子,定是有个计谋,只要一看那颚妃一副愈加慌乱的神情就可知这方法的好法!当然,这使兵法之人,更要是有几个姿色才是。
众人纷纷落座,其中紫云华盖的皇上高举鎏金酒盏,兴致勃勃的说道,“这一杯酒,腾感谢父皇在天之灵的保佑,保我帝都社稷清平,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说完,将酒液洒在了地上,画了半个圆。
所有在场的大臣,皇子嫔妃们全部伏地齐呼吉祥,捧场高颂,“皇上吉祥,我帝都鸿运当天,洪福齐天!”
“这第二杯酒朕敬八皇儿和李大将军,是他们让我们的江山更加的稳固与和谐,不仅治理平西叛乱,更是让我国经济突飞猛进!”
“皇上难道不给其资深吗?”一旁的皇后插嘴道,笑意连连,“我儿如此的屡建功勋!”瞟了眼八皇子,却马上又是快速的闪躲,可见其母的畏惧。
“呵呵,是,的确如此!”皇上大笑,“好,”一拍桌,“赐八皇子和李大将军二人黄马球褂,赏银千两。”
“咯咯!”另一个妃子偷笑着,“要我说,皇上这些都不顶用,您没看到实际的嘛?这十三皇子都有了妾室,而八皇子到如今还未纳,这是不是有些个说不过去?”
皇上身旁的颚妃登时煞白了脸色,手足无措,眼神飘渺得再次投向八皇子,而八皇子只是浅浅一笑,低头敛目。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这……”皇上有些个为难,“那亦是要看皇儿的意思了!”
“父皇难道忘记了吗?”三皇子站了起来,“这异月国可是年底要来的啊,现下就操办着八皇子的大事,是不是有些个不好啊?”故意话中带话。
“呵呵,瞧我糊涂的,三皇儿说得对,咱不能呛了人家的兴致啊!”说完,将第二杯酒举起,“来来来,咱们三人同干!”
接着第三杯,“朕与爱卿们同饮,咱们君臣同庆祝这小年儿。今晚只管痛饮,一酸方休!”
“谢皇上!”众人高举鎏金酒盏,一饮而尽,笑逐颜开。
顿时,传来了觥筹交错的声音,宫中的礼仪,禁令,忌讳,全部抛到了脑后,这一夜是与皇帝同地位,同台庆祝的时刻,大家没有等级之分,只管喝酒。
优雅透明的屏风那边,一桌桌围坐着的是皇上和皇子们,大臣和大臣们,皇后和嫔妃们,柔和的红纱宫灯更将她们的脸映得如同绽放的花儿一般。如同过大年吃团圆饭一般,嫔妃皇子们均一个不拉,跟隔壁的猜拳、斗酒、欢声笑语相比,这边更是灯红酒绿,花影缤纷,说不尽的荣华富贵。
皇家这人,本就基因遗传优秀,放眼放去,皆是一个个龙中之龙,或是凤中之凤,美不胜收,简直如同画中人物。然,要说,还是八皇子最具惹眼,人家皆是黄色衣衫,他偏穿一身的紫色,恰好紫色又和他的容貌是如此的相得益彰,将他俊美的面容衬托得更是美到了极致,连皇后都忍不住看上了两眼,心下有了几分的骄傲。
“听皇上一直提及你,夸你道,贤能人士,不可多得,不仅能治心,更能懂心,猜心,遂,亦是能帮我帝都提高士气,将来定百战百胜!”一位妃子向我问道。
我拜了拜,浅笑道,“不过是有些个夸大了,平某并无此才能,这士气的提高更是要看人心,齐与不齐才是关键!”
“啧啧啧!”平妃也转向这里,“傻妹子还没听出来吗?这平大夫早就指点出来了,要齐心,才能致力!”眼神中带着敬佩。
“果真是啊……”其他的嫔妃也纷纷投来目光,“要我说啊,这平大夫还真有点福相,不知为何,看到他,我就觉得心里特舒坦……呵呵,也难八皇子对他这样的宠爱了……看惯了宫中的艳丽花朵,偶尔来只小草才是正题!哎,若是平大夫是个女子,怕是皇上也不用愁八皇子的婚事了……”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个嘴儿,就会瞎叨着。什么男的女的,人家平大夫就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瞧明儿个,我给他找个秀女过去,让你们也好眼馋!”另一个妃子打趣道,“颚妃,你说是吧?”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颚妃,此时垂首敛目,好似在愁眉深思一般,双手不停的搅弄着手绢。
“咯咯!”大贵妃掩嘴笑道,“颚妃怕是在想着皇上昨日的临幸吧……”
登时,所有人笑得前仰后合。
而另一桌上,看不起的酒盅里,不停的被斟满。
“皇上,昨日看天象,有一道黄气正在上升,将要横渡着月光,月光将会变得更加黯淡。那道黄光,也可以说是金光,正代表着我们帝都皇朝的蒸蒸日上,不仅太平祥和,百姓安康乐道,更是我帝都的繁荣昌盛代表。”尹大学士说道。
“呵呵……好,大学士说得好!”手一扬起,“尹大学士神机妙算,此良言,定会让我帝都愈发富强!来人,为大学士斟酒,我要敬其一盅!”
接连下来,数杯接连下肚,早已走路飘飘然般。
一旁的八皇子小饮了几口,趁着众人乱作一团时,消失无踪,只是隐约看到一道紫色的光影向西而去。
这时,颚妃站起,将婢女手里的貂毛斗篷穿上,婀娜的向醉醺醺的皇上迈去,“冒昧打扰,臣妾身子有些个不适,想先是回宫,好好歇息一番!”
皇上一听,连忙转过身向她看来,面色紧张担忧,“那颚妃可要好好的保重身子,切勿不要乱跑了,今夜我就到皇后寝宫就寝,你就好好调息吧!”
“是!”颚妃连忙叩谢,起身,下了亭子,亦是向西而去。
所有人只是顾着吃酒谈天无人注意到两人离去的方向与巧合。
我侧目瞟了眼,才要收回,却是看到了十三皇子那专注望向西面的眼神,充满了哀伤与痛苦。
“平大夫看十三皇弟这样专注,可是为了比较你和他的相似之处?”三皇子拿着鎏金酒盏不知何时坐到了我的一旁。
我拱手拜了拜,“本皇子说笑了,平某平凡无奇,怎能和皇家这人相貌相比!”客气有礼。
“呵呵,”他将酒盏放到了桌上,“自从那日发生了事情,我和你一般,卧躺在府,身受重伤,多次让奴才去看你,可总是被拒之门外。奈何我自已又下不了塌,现下看你安然无恙,心下也是踏实了几分!”他说得甚是认真。
我瞟了眼他手腕上依缠的白色惹眼纱布,收养一锁,“这伤……可是因我而起?”
一句话,主一旁的三皇子拧起眉宇,眼神充满了迷惑。
我赶忙继续解释道,“怕是让三皇子失望了,自从那日回来后,好象眯了一觉,事后所有记忆就全部都丢掉,连现下我这‘心理大夫’一职都不再晓得。”
“那现下为何……”他指着我,眼神带着审度。
我笑了笑,“多亏了我身旁的奴婢小倩告知,要不,不仅将正事耽误了,就连八皇子和您都一起得罪了,只怕我的小命亦是危在旦夕!”
他坐在我身旁,没有吱声,似在打量,在思考,判断我的真假。
我假装若无其事的端起了酒盅,抿嘴喝了小口儿,“这酒还真是辛辣,”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比起八皇子赠送的两坛来,真是剧烈得多!”
“看样子……八皇弟在你出事之后,竟是第一时间赶到的人!”看到我的疑惑,他笑了笑,“如此凑巧……”假意托思腮而思,遂,又是意味深长的笑着,一双眸子放着柔和的光芒,“不过,也难怪,八皇弟对你一向是甚好。自从你来了后,他与父皇之间的驳斥理由也越来越多,大多以你为主!”
我抿嘴而笑,亦将手中的鎏金杯盏放到了桌上,心下在揣摩着他的意图。现下非常的明显,他不仅在试探,更是在挑拨离间,他在告诉我,我被八皇子与皇上、三皇子朝廷之争的一个牺牲品。
“竟是如此啊……”我故作思考,“这样看来,平某还是快快将身子养好,待八皇子纳了妃,若是还对我甚是关心,岂不是落下了话本,或许……距离产生美,还是很有道理的!”几句话,我表明了自己中立的立场,还管他信与不信,我赶忙站起了身,向远处望去,“这还是第一次来皇宫内院呢,不知若是我如厕,要向哪里走?”
他怔愣了下,但很快反应了过来,看着我的面颊,无奈的笑道,“我叫奴才陪你去!”
“不必!”客气的打断,“毕竟皇家内院,需要安静,一个人尚好,两个人太过于嘈杂。”
他双眸闪过了一丝的狡黠,笑意更深,“顺着这条路下去,向西南而去,直走,穿过了花园,那里应是有奴才的,可以问一下!”
“谢三皇子告知!”我拱手拜了拜,毫不犹豫的就走出了亭子。
此时,亭内的人大都酩酊大醉,或迷迷糊糊的猜拳,或笑谈着天地,或是赏月一般的享受。还有一些和三皇子一般,凝视冥思。
宫内的花园挂满了各色水晶下班做的宫灯,五颜六色,点缀着绿树头,迎风摇摆,与湖水相映,上下争辉,水天一彩,把园子半点得如同梦幻世界一般。只见月到中天,分外明净,水面上照出万道金光来。一只只小船随波荡漾,满载着一些宫女轻歌曼舞,竹歌弦乐悠幽悦耳,好一个美妙的夜晚!
只是谁能想到,这样美妙的景色,总是掺杂着一些个碍眼的事物。
不论是三皇子,还是八皇子,抑或是皇上,哪怕将来还会有其他,我都不想介入其中,他们的阴谋,他们的串通,与我无关。可一心想要置身事外的我,真的能撇清一切吗?真的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吗?
“过分?”突然远处的深林中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女声,再细听之,又是没有。
好奇之下,我慢慢的走了下去,四周尽是树木花草,高及人头,将内部的一切全部遮挡。若是男女偷情,倒是个好地方。万万没有想到,刚刚和三皇子的玩笑话,竟是成了真。这一个人倒是方便不打草惊蛇。
“过分吗?”女人的声音发颤,“到如今我只落了个‘过分’?这么多年,我为了你,在宫中忍受着寂寞,皇上的宠幸让我耻辱,我的青春,所牺牲的一切,都只换得了一个‘过分’,是问,若我没有了你,还怎样去活?我一日不见到你,心情就会落寞,我现下越发感到自己控制不住心,真的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燚……”我的心猛地一惊,赶忙屏住了呼吸,“咱们已经够了你想要的不是已经全部得到了吗?现下不当这个皇上,你也控制了一切,这些不是都达成了吗?让我回到你的身边吧……”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哭泣着。
“现下还不是时候!”果然是八皇子的天籁之音,只是现下听上去,有了几分的懊恼,“我真正想要的还不仅仅是如此,这只是一个开始……”双眸显露出一股邪魅而嗜血的光芒,“若是现下就放弃,最精彩的,你就会错过了,我要拿到所有,让他们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后悔,让他们跪在我的脚边大声的哭泣,我将会践踏着他们的躯体而霸视天下……”
“燚……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颚妃抽噎着,“他现在已经拥有了四分之三的江山,相当于一个幕后的皇帝,将来无论谁登上皇位,不过都是一个傀儡,为了那四分之一,而再耗费咱们一年,两年,甚至五年,十年的光阴,这些真的值得吗?”
八皇子双眸一深,带着股寒光,“若是你不想等,就罢了……”转身,就要走去。
“不……不是!”颚妃急忙拦住八皇子的袖摆,险些跪在了地上,而八皇子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不去帮忙,“我……我不是不等,我只是害怕我会失去你……一个西西公主,一会子皇上又说为你纳妃,过了这个年,马上又是选秀,四面楚歌,让我如何安得了这个心!”一脸的愁容,泪水像是断了纯的珠子,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八皇子一听,嘴角向上翘起,修长的手指托起了颚妃娇柔的面颊,“西西公主,这个女子如此的娇蛮惯纵,三日就烦腻了她,叫我如何能喜之?皇上说纳妃,难道我就会纳吗?何时我会这样的守礼呢?至于选秀……”摇了摇头,“本皇子从不捡空!”
“那……平大夫呢?”颚妃继续追问道,“你待他如此之好,明显已超过一般之人,现下早已有人传说你们有断袖之癖。”
“呵呵!”八皇子冷笑着,“本皇子是何人,你难道不清楚吗?”白皙的手指向她的颈下沿走。
“可……你对他的好,确是如此。现还有人想要以他牵住你,试图达到控制!”看到八皇子未吱声,心头一紧,继续说道, “若是真有这一日,你会毫不姑息的将他牺牲吗?”
八皇子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脑海中似乎在回想着曾经,由柔和变得冷冽,再次由宠溺变得无情,“你该认为他会特殊吗?”声音毫不带感情,“在本皇子的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失手过,更加不会有‘例外’的发生!”
“燚……”颚妃展开了笑靥,“这我就放心了,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的事情,纵使是死,也心甘情愿……”
八皇子嘴角高高翘起,眼神带着讥诮,“女人啊 ,小心眼儿!”说着,双手在她的身上来回游走着,很快便是传来了颚妃的低吟声,带着一丝急喘。
“不……燚,不要在这里!”颚妃拉开了放在胸前的手掌,笑得充满了极其的诱惑,“今夜皇上不到我寝宫……”
“你在引‘狼’入室!”八皇子狭长的双眸一眯,不容分说的抱起她的身子,向西面那无人看守的屋子内走去。
早就知道他们的内情 ,亦是早就清楚自己的立场,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利用。然,这样清晰的呈现,这样赤裸裸的告明,我的心还是被狠狠的一扎,仿佛在流血,这样的疼痛,一瞬间,我的脑海中空白,待我直起身子,早已走出了林中,却是浑然不知,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该怎办?我这是怎么了?不是提前为自己打好了预防吗?为何还会如此?泪水禁不住从眼角滑落……
想到了他刚刚的冷面表情,想到了他嗜血的眼神,曾经快要将近一年的努力,真的有所收获吗?若是他变善,也就罢了;若是他没有,不仅不能逃离此地,相反还将自己搞得浑身伤痕累累,是否在自取其辱?真是如此,我将如何?这里……还有人值得信任吗?处处荆棘,扎得我满身疮痍,该怎样去收拾一个惨败的我?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了下来,垂打在脚面上,湿了衣襟。
“怎这样久才回来?”脚才一迈上台阶,三皇子登时就向我迎来,“是不是没有找到?”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依旧。
我摇了摇头,努力扯动着嘴角,眼角的泪痕早已被风吹干,“真是让三皇子见笑了,平某怕是吃多了点酒,脑袋有些个迷糊,到了那边就转向,呵呵……”
三皇子一听,笑意更深,“若是这样,索性我带你去!”
我赶忙连摆手,“多谢三皇子的好意,只是……看天色已晚,我想,我还是回去歇息得好,”瞟了眼亭内,周围人早已烂醉如泥,“皇上呢?”中央处的椅子已是空下。
“母后看父皇体力不济,遂,叫人给搀扶了回去了!”他如实的说道。
“可是加了皇后的寝宫?”
“若不是,那还能去哪里?”三皇子一听大笑道,“看似平大夫真是有些个醉了!”
我只是抿嘴而笑,不知为何,却是在踏实与愤怒的矛盾心情中来回纠缠着,为八皇子和颚妃的人身安全感到了踏实,但同时亦是为他们之间暗相偷情而未被捉脏,且又串谋害人之事感到了愤怒不已,最终,我还是强压了下来,咽了口唾液,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或许吧……既是如此,那平某不便久留,就先行告退了!”侧身即走。
“等一下,”他在后面又是叫道,“过个几日是父皇的大寿,平大夫懂得心理,可知父皇会因为什么礼物而最开心吗?”
我笑了笑,“三皇子该是忘了吧,平某并不记得太多,纵使这一晚的接触,怕也只是略知性格的皮毛!”继续朝前面的马车走去。
小数子早已守立在旁,见到我后,赶忙奔了过来。
“你在这里还是等八皇子吧,他应是比我需要!”毕竟偷情之后,总是要狼狈的逃离,没有马车固然是不好,真是一个讽刺的想法!
“平主子,八皇子已是派人传话了,让我先行将您送回去!”小数子表情无异,显得对此情况已甚是了解。
我嘲讽的笑了下,“看似我还是在自挖墙角,”是啊,掌握了四分之三朝政的他,还有何畏惧,光明正大,无人敢拦截,只不过睁只眼闭只眼,叹了口气,爬上了马车。
待刚一行驶,我叫道,“小数子,到亭子那边靠一下!”我掀起车窗帘,向还站在远处的三皇子招了招手,“三皇子留步!”
他转过身,好奇的看向我,脸上的笑容依然的温和,好像从未有所改变,或许,他的人生根本早已定型为一所雕像,“平大夫还有何事吗?”
我点了点头,嘴角向两端一翘,“朝政之事,我不大知,皇上性情虽也不太懂,然,但凡是个新鲜玩意儿,定是能讨人喜欢。或许,三皇子可以到街上转一转,有一家铺子还是不错,专以桃木而制梳子,妆奁盒,甚至现下还多了一样……盐盒!据说可以当个称来用,以满为准,正好是二两!”
“哦?”他挑高了眉宇,“还有这样新奇玩意?”看我一脸的正经,“看似的确是个好东西,倒是与盐呛上了!一日有盐的发展,一日这盒子的生意就跟着蒸蒸日上。这老板果然是个聪明之人啊!”
我笑了笑,“聪明与否,我不大清楚,这亦是我前几日无意间转到的,当时心下也是一奇,今日要不是你提到贺礼,我怕是也忘记了此物!”将帘子放下,“若是这样,三皇子抽空就去看看,是否合了心意,万一我这一介绍是不好了,也省得落个不 !”拍了车箱,“走吧!”马车渐行渐远,后面的三皇子却是矗立在远处望了许久许久……


正文[第六十六章]

一回来,马上叫小倩备好了浴桶,盛满了热水,让四周漫延着热气,下滑到桶中,顿时冰凉的身子找到了一丝的暖意,走到浑皮肤被热得通红才起身着衣,最后瘫软地向榻上一倒,脑海变得一息混沌,不知是该考虑哪个?该如何的安身……等等这些个问题齐涌入自己的脑中,仿佛都在争先着解决。
越想越乱,越乱越烦,越烦却也越学生,眼皮无奈的搭下……
夜里,突然起风,外面“嗖嗖嗖”的声音让人心悸,好像是狼嚎一般。禁不住我吓得猛然睁开了眼。
“怎了?”后面的一声更是让我心下一颤,错愕得快速坐起了身,看向躺在我旁边的男人。
“这是怎的了?”八皇子笑得一派自然,漆黑的瞳孔散发着慑人的魅力,嘴角向上邪气的翘起,“做梦魇?”他亦是随着我坐起了身,从后面将我圈抱住向回躺去,盖好了金丝被,“凡儿乖,只是梦魇,一会子就过去了……”边说道,边用手摸着我的发顶。
“……”好半晌,我才渐渐有了反应,呼吸变得顺畅,“你怎是回来这里了?”
“这是我王府,不回这里,难道还要回哪里!”他柔声沉笑道,身子紧贴着我的脊背,两人仿佛在汲暖一般。
“你不是……”晃了眼他的衣衫,已不是早上穿得那袭内衣,怕是回来时,已泡了澡才来睡的。
“恩?”他扬声问道,“凡儿可有何话要问与本皇子?”
我摇了摇头,“没有!”闭上双眸,好半晌,“几更了?”
“刚刚敲过二更!”他伸手将两人的被子一提近个一些,两人的身体全部被包裹住,“回来时,见你也不盖个袖子,简直像孩子一样,随意的一躺,身子才好了点,但也不是这样的糟蹋法,若是如此,哪日,本皇子再给你折腾回个病怏子,看你还如此轻贱不!”将气息吐在我的不过耳畔,惹得分外瘙痒,再隔个一段时间,渐渐传来了均匀的呼吸有。
而我,却是睁开了双眸,眼神带着疑惑,隐约有着水汽。
他刚是在关心我!听语气,听声音,甚至看脸上柔和的线条,断也不能与同夜的那个冷情、嗜血的面孔相互重叠。他就像是一个变色龙,随时随地的在变化着,让人摸不透,看不清,甚至猜不着,却更加的让我畏惧……到底要如何来回应这一切?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还是挑明了自己的立场,让两人反目成仇?哎!显然,第二点我做不到!
……
阳光透过半敞的窗,映照着室内的清幽与明净,微风拂来,吹动卧榻旁的垂纱遥遥而起,午后的微细光束映照出室内床榻上的身躯。铺着紫丝金缎的被褥上,包围的青丝如浪涛一般散落,半掩了清新而干净面容。袅袅轻雾从窗外徐徐吹来,如仙境一般,牵动着床上闭目的人。远远的传来水声激荡流漾,甚至夹杂着清脆鸟鸣,拂来的风更像送来一丝属于林野深处的幽凉与清新。细微的感觉就像是人一再触动着床上的我的身躯,奈何全身躯虚软无力得连想睁眼的动作都难,轻吟逸出唇,每当想清醒的意志趋来,学生也随之而来,只有放掉意识,不抗拒的任由漫弥的满室烟雾绕鼻,一股酣然的沉醉也再次而起,似要将我再次带入眠梦中。
“先生?”随着一声亲切的称呼,将我的迷幻的神思拉回了现实。
我渐渐睁开了双眸,空洞的望着层层帐幔。
“先生?”声音再次传来。
我扭转过关,一瞬间有些个恍神,但马上却又是恢复了神智,“先生纵使要迷惑奴婢,也得等先把这碗药喝完!”说着,一碗咖啡色散发着苦味的汽药呈现在了自己眼前。
“好一个敬业的小丫头!”我故意取笑她,坐起身,将碗端起,屏住呼吸,一口饮尽,此时眉头早已拧在了一起,“这样子,总算是可以了吧!”一面用绢子擦着嘴角上流的汤渍,一面向她笑道。
“先生可不能对自己的身子不负责任!”小倩将碗取回,“要是您自己一个人生活,也就罢了,偏生您是我们的主子,主子犯了错,完全可以将责任推卸到我们这里,”她一脸的抱怨,“昨夜您着凉,八皇子一早起来就将我们臭骂了一顿,凡是男的,挨五大板子,女的,罚一日的饭食不许进!”
我的眉头越拧越紧,似在常常的沉思,好半晌,笑了起来,“小倩,向下面传话,说平主子今日请大家吃席!”
“可……”她有些个为难,“那些个厨子们今日被准了一日假!只剩下一个专门给您和八皇子点菜的女御厨!”
“既是如此,活该她倒霉,让她一人来做全府的食物!”继续笑道,“平日她也清闲惯了,这日让她累上一累,看看是否能坚持得得了!”
“先生……怕是您不知,这女官是皇家御厨,平常人是指使不了的!身上有一块皇上御赐的免死金牌!听说是颚妃娘娘特地求皇上给赏赐的!”她无奈的说道,“在府上,她可神气了,一直作威作福,仿佛府上除了八皇子,就属她大!”
“这样?”我嘴角禁不住牵起,“如此,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将外套穿上,站起身,“小倩,待我梳洗完毕后,咱们去厨房好好向她问候一声!”
“先生……”
“这有什么可怕的,要是注定是被罚,我定会挡在你前头!”仿佛在发着誓言一般。
“……是!”显得有些个不情愿。
拉开门扉,外面的微风徐徐吹来,竟是比想象中的暖意了几分,果真如女子的手轻轻拂过脸颊,分外的舒适和清爽。府上的一些个奴才和婢女们,听说我要御厨对峙,纷纷探出头来,瞧个两眼,但一看到御厨的那张横脸时,马上却又四散开来,生怕会波及到自己的身上。
“平主子的身子可是看似好了许多啊!”此名女御厨身宽体胖,脸上基本上已快胖得看不出脸型与五官,见到我后,也不下跪,语气中还带着几分的奚落与嘲讽,“早上新传来的消息,说道平主子的身子昨日又不济了,呵呵,依我看,壮如牛犊嘛!”她的左手上还拿着一坛子的酒。
我本是想要看她的乐子,故意取笑个几句,未想,此人非但不懂得礼节,更是一种自大且达到了狂妄的阶段,心中气愤不过,便大声对她喊道,“御厨女官还是先伸好了舌头,再来和我说吧,否则……我怕是污染了空气!故意比划着手指,表示着臭气熏天的样子。
”你……你算是人什么东西!”她故意将身子一摆,酒液从坛口四散开来,周围的人早已向旁边躲开,正巧撒了我一身。
“啊……先生!”小倩一脸的愧疚与担忧,边是为我擦拭着,边小声说道,“还是回去吧,何苦找这骂受啊?她又没惹得咱?”
看可似这名御厨倒是像和我对上了,“你看看你那个柔弱的样子,还当个御医?我看是病医吧?呵呵……”狂肆的笑道,“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圈养,你丢不丢脸?我要是你,都不敢苟活于世!”
顿时我的火气窜了上来,仿佛积郁了许久,一股脑儿全部袭向她去,“好赖我自食其力,也并无全依赖,你呢?吃白食也就算了,还作威作福,看看你自己那熊样,简直和猪没个区分!”一席话说完,周围藏匿的人儿都隐隐低笑了起来。
“你……你……”她用手指着我,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大笑道,“你什么你?那样粗短萝卜手指还想漏出来,也不觉得寒碜!我要是你,定是这辈子地不敢再以‘御厨’自称,就怕玷污了这个词汇!”
“我……”
“叫谁也没用,还没有尝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吧,好好的记住这次,往后要是再如此狂妄,就不会像今日这般,让你这样的完整,定是让你被抽得掉下几两油脂!”
“你……你这个无能的小子!”这时,她使劲晃动着手上的坛子,再一恍神,却是一个黑色的物体直向眼前袭来。
“平主子小心!”
“先生?”小倩更是勇猛,直向我身前扑来。
自知躲是来不及,只能快速的回拨,偏生一运气,竟是发现全身畅通,根本无上次的那股阻力,手掌一推,顿时那坛子酒就像是着了魔法,直向反方向行去,只听“咚”一声,御厨抱着酒坛子,倒在了地上,呼声连连。
“主子……”小倩担忧的小下检视着我的身子,“有没有大碍?”
我摆了摆手,笑得自然,“无妨!”深吸了口气,仿佛顿时心胸开阔了许多,说也奇怪了,为何这次运气会是这样的通畅?且,内力仿佛又深了一层。
“凡儿今日气色不错啊!”一个天籁之音从后面传来,语调中带着调侃,“连声音都比往日大了好些!隔了五十米开外都叫本皇子听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登时跪倒在地,身上颤抖不已。
他身着一袭白色宽衫锦衣,看似慵懒而随意,随风而飘,加上那出尘的俊美面容,更显其不凡气质,狭长的双眸淡淡的一扫,隐约带着笑意,“何故让凡儿对厨房的小人物发这样大的火气?”
我扭转过头,嘲讽的笑了笑,“既是连八皇子也说是小人物,那若是我将其革职,也应无大碍吧!”
他眉头一挑,嘴角不经意的翘起,“凡儿总有个理由,若你能说得出,本皇子就随你!”
“你可有想过,为何你的府上总是这样的死寂,没有人气吗?”我边迈动着步伐,边说道,“其一,是存在一个像‘您’一样的主子,曾经不管其对错,有没有正当理由,只要看不过,就将其杀之,或重罚之,再说,您这些个惩人的法子可谓是不断推陈出新。”
“放肆,你竟敢如此说八皇子!”趴在地上的女官大喊道,怒气冲冲的瞪看着我。
我用一指,“注意,没有听到我说得是‘曾经’吗?”语气严厉,顿时逼得她哑口无言,“其二,说得就是你,真是养虎为患,像她这样一个吃白食的,不仅不会做事,还狐假虎威,每月领的那些个俸银足够一个普通百姓用上半年,而她呢?不知足倒也罢,偏偏还爱生事端,借着自己有个小权势,就仗势欺人,府上的其他人只会每日提心吊胆,还哪里来的直言和生气,”转向看似一脸认真琢磨的八皇子,“您说,是该罚还是不刻罚?”
“呵呵……”八皇子浅笑了起来,“那凡儿可知,她是皇上御赐的皇家一品御厨?”
女官一听,八皇子似有意的偏袒,顿时让她的气焰更是涨了几分,一点点的从地上爬起,将身子上的衣服掸了掸。
我眼皮一抬,“哦?我竟是不知呢……”故意显得惊讶万分,“可,既是皇上将她分与了你,自是你手下的人了,好与不好,当是你说得算。若是她在府中横行霸势,不管八皇子府的规定,不仅乱了王法,还坏了府中的规矩,这往后主子还怎样去管教奴才?遂,又可外定她一条罪过,就是没有认清……谁才是她的主子!”将后面的一句话说得极重,眼神一凛,再调转过身来,故意将难题丢给了八皇子。
要知,若是他不回来,我也就不会继续如此韬略的唱下面戏,但眼前他却回来了,想到了昨日的他和颚妃的偷情之景,又是结合小倩对我说的此名女官是颚妃特意指派的,未料,心中有股愤怒与戏弄种子作祟,只想看看此情此景,他会做何抉择?然,无论是哪一个,他皆是艰难!女官,牵连到颚妃,而颚妃的 的势力却是不可小觑,于八皇子,定是可以在关键时候,助一臂之力。我,却是于他口中的利用关系,现下,虽是不知有何大影响,但既是他如此的保护,毕竟有他自己的想法。
八皇子抬起双眸,与我对视,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仿佛鹰隼般的慑人,可以探入人的心灵,就在大家以为将要火山爆发之时,未想,八皇子却是大笑了起来,“呵呵,凡儿啊凡儿,真是顽心改!”说着向前迈来,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亲昵的摸着我的发顶,他俯首贴近我的耳际“你可知她是何人?”
我嘴角扯了扯,没有作答。
“那本皇子告之于你,颚妃几次冒犯龙颜,只为一个女官要一块免死金牌,并将人偷梁换柱,特意安排在本皇子的府上,你说……此人还能罚否?”他笑得一脸的邪魅。
我将头一扭,不看八皇子诱惑人的笑脸,,瞟向地上那满脸横肉的恶女人,嘴角一牵,“有何不可吗?”
“看似凡儿今日是不罚此人,心中便是不舒畅了!”他将握在我腰间的手上力度加大。
我挑了挑眉,“八皇子可以稍稍适当权衡一下”,表情一派的轻松随意,“掂量掂量,千万不可做错了决定。若是不好下,索性,就将我放之,日后也少了一闹事的不是?”双目带着挑衅。
他狭长的双眸一眯,嘴角的笑意更是深了一层,“若凡儿只是玩玩,本皇子也就陪你闹上一闹,若你是有意安排,那可就别怪本皇子了……”在我还未反应,他突然将我一甩,转眼,却是被他腾空抱了起来,“来人,将这名女官打入地牢,没有我的批准,不准送食,更不许探之,即使有皇家信息,亦不可!”
“是!”两名带刀侍卫说着就上前来,将刚刚直起身的女官再次踢倒下。
“唉哟,放开我……放开!”女官口出狂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快放开,你们是什么东西,胆敢对我动刑?我定让你们不得好死!”似看出没有作用,赶忙转为可怜相,“八……八皇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求求您,将我放了吧,我保证……保证下次再不敢这样……”双手奋力的拉扯住转弯角处的青石砖头,哭得唏里啪哗啦,“您不能这样待我,颚……”
“再不下去,将你的双手亦是砍之,让你留不得全尸!”八皇子突地将话放狠,眼神带着警告与冷冽,没有一丝的后悔与人情味!
女官吓得登时傻了眼,自知已是远望,遂,将眼睛一闭,被拖了下去。
厨房院内的人依然躲着,不敢迈出,就怕还处于愤怒当中的八皇子会对其不利,然,谁能想到,刚刚还面不带血色的八皇子,竟一眨眼间,笑意逢迎的转向我,“凡儿可是有满意?”
坦白说,我对他的狠绝感到有些个错愕。既是颚妃如此费力要来的,定是不能将她杀之,可他不仅将她打入地牢,还不准送食,探监,分明要让她生不如死,尝试这痛苦的滋味,这比‘杀’更是可怕了几分。若是只是小惩一下,倒是也好找个借口,向颚妃圆了此事,两头都好,何乐而不为?而他偏偏出人意料!
“看凡儿的表情,莫非不觉得过瘾?那本皇子再去……”
我赶忙拉扯住他胸前的衣衫,“不用!”想要跳下来,却恁是怎样,也拨不开他的手臂,终是无奈的和他不到一尺距离的俊美脸颊相对视,“我从未想过要将其杀之,八皇子这样的求于表现,是否有些个过了呢?相信颚妃知晓后,定会对你埋怨不已,八皇子现下是否有些个后悔呢?”
他笑了笑,再次俯首,故意将柔软的唇瓣掠过我冰凉的脸颊,黑亮的瞳孔中映照着疑惑的眼神,嘴角悠悠的展开了一抹笑靥,“假凡儿之手,替本皇子除了一个心头隐患,我有何悔之呢?”声音低得正好可以两人听到。
我双眸瞪得更大,脑袋‘嗡’的一声,似是穿过了火车一般,瞬间变得空白。
“哈哈……”他抱着我狂笑道,身子一转,向泰安殿优雅的迈去。
……
待我恍过神来时,却已过了午膳,不知自己是怎样用的,更是不知自己到底用或没用,满脸子的思绪已让我启动了饱。只 是回荡着那一句,“假凡儿之手,替本皇子除了一个心头隐患……”,他说的可是……颚妃?难道现下就连一个一心只是爱他,宁愿牺牲自身的可怜女人也不再信任了吗?
“先生?”小倩在一旁为我向炉子里鼓舞丰碳,试图让它将屋子烘得更暖。
我慢慢的转向她,眼神有些个空洞。
“先生这是怎的了?”小倩疑惑不解,“八皇子为了您,现下就连颚妃也不放在眼里,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该是开心才是啊!”
我没有吱声,只是听着炉子里发出的“咔咔咔”之声。
“莫非是先生后悔了?”小倩一语中的,看我眼皮抬了下,继续说道,“您的心肠太软了,纵使是善心,亦要看人,有些人是可以弃恶从善,然,也有些人是狗改不了吃屎!不到底了!若是我们一味的姑息养奸,只怕是燎原之火,皆燃尽啊,到时,我们想要扑之,也为时已晚!”
我摆了摆手,声音有些个慵懒,“你先下去吧!”
她抬起头,瞟我一眼,似看到真有些个疲乏,赶忙将我的窗子关严,床铺铺好,“那先生就好生休息,八皇子说出去会儿,很快就回来!”特意告之,转向走了出去。
顿时,屋子静了下来,然而脑海却没有因空间和时间而空白,仿佛更加的纠结和烦乱,身子卧躺在上面,眼皮无力的搭下,睁开,再搭下……
眼前突然变得暗黑,伸手不见五指,仿佛身处宇宙中一般,任我这样的睁大双眸,竟也看不到四周。害怕更是由心中蔓延开来。这是哪里?难道是地狱?可……我笑了吗?摇晃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仿佛无论怎样,仍旧是一团的漆黑。耐不住,我扯着嗓子开始大喊,“有人吗?小倩?小倩?”仿佛空荡荡的,只有回音。禁不住心中更是恐惧,想到总是在身旁的八皇子,又是提到了嗓子眼儿,刚要开口叫之,突然眼前一亮,一道白光从前而过,顿时,让空寂的这里变得亮堂,然,仍是看不到边界。
“平丫头!”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像是喇叭一般,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的身子一震,顿时,泪如雨下,“白……白须老道?”
“呵呵……”虽是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可以想象出他此刻正屡着胡须大笑的样子。
我抬着脑袋,向四处张望着,泪水顺着脸颊流进了脖颈,“带我回去吧,回去吧!他根本没有人性,我承认……我完成不了了……”抽噎着,一心只想要离开。
“平丫头怎就这样认输了呢?”他唉叹了口气,“可是……”
“可是什么?”我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可是你忘记了吗?咱们之前早是说好,这个任务一旦开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若你失败了,也就注定你人生的惨败,不仅回不来,连你的性命都担上。”白须老道再次唉声。
我一听,登时灰心打跪倒在地,眼泪却任是怎样,也流不出来了……
“若真是完成不了,索性就求个自保吧!能逃就逃,能躲就躲!”白须老道的声音越飘越远。
心中一急,我赶忙爬了起来,在后面为断的追跑着,“不……不要走,不要就这样丢下我!”孤零零感觉袭来,像是小时候一般,孤儿的我先是被父母抛弃,上了学就被同学们排挤,成人之后,更是被称为‘心理怪物’,只因我的爱好和别人不一样,喜欢研究的东西太过于异类,再次被隔离。“不要走,不要……”我跌倒在地上,却是无人理睬,仿佛浩瀚宇宙中,只剩我一人,周围的温度骤降,异常冰冷,天空不知何时,飘落起了雪花,竟是让黑暗的宇宙变得清亮。
雪花从天而降,遥遥荡荡,好像一朵朵白色的樱花,落在了我漆黑的发上,落在我的鼻尖,手心中,地上……一切是那样的美丽,是那样的梦幻。就在我意识渐渐失去时,眼前出现了一只细长而白皙的手掌,是那样的美丽,仿佛天生就为艺术而造。顺着手臂抬头望去,白色的狐裘斗篷,削减的下巴,白皙的皮肤,性感的嘴唇有些红艳,高挺鼻梁,狭长的凤眸透着慑人的震憾与诱惑。
“凡儿还在此处贪玩嘛?”他笑着拍打着我的发顶,“该是与本皇子回去了……”
我怔愣了许久,想到了自己无法对其讲明的饮恨,想到了他带给我的失望,想到了他依然的冷血,想到他各种的不是,越来越多,越想越闷,眼睛一凛,“你……将被我永远拉入了黑名单!”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何为黑名单?”
随着这一句的问话,突然眼前的景象斗转星移,时空变换一般,一闭眼一睁开,却是回到了泰安殿内的卧榻之上,八皇子不知何时已是趴在了我的身上,一袭的白色内衣看似有些个凌乱,乌黑如瀑布的长发和我的搅乱在一起,分不清彼此,脸上的笑意隐约带着邪魅,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脸颊上游移。
“黑名单就是……”
待我话语还未说完,他突然俯首,深吮的虐嗜住我那躲无可躲的唇瓣,他不断的纠缠着里面灵活利舌,仿佛令他爱恨交织。伸出右手从我身后探入,拉开我重重交叠的衣物,当半边的衣袍滑落见到那细腻的肩颈时,他埋在那白皙的肌肤与发丝中,双臂环锁得愈发坚实起来,深深感觉着馨软与气味。
他吞噬人一样的炽烈眼神向我望来,双臂越搂越紧,生怕我会逃跑一般,不经意间,竟是让我有种错觉,好似他非常的孤独,仿佛唯有用臂膀与胸怀紧紧的贴近我,才能将心中的孤寂和不安消除,才能算是拥有一切。
不,我摇着头,是我的错觉,定是我的神思太过于恍惚了。若是有孤独,有寂寞,断亦不应向我来寻求安慰!这样一个没有人情味的他,我不稀罕更不希望成为他心中的重要存在!更不想今后还要与他同盟合作!
“本皇子若是恶魔,那也是你让沉睡的恶魔苏醒!”八皇子定睛的看向我,眼神专注,“凡儿该是知道,恶魔一旦苏醒,威力是大为惊人的!千万不要……不要直面对之!”他嘴角带着一抹笑谑,双手充满爱抚的在我身上游走着,火热的唇印逐渐洛下,当一方的浑圆变得裸露之时,才惊觉到身上的衣物早已被脱下,走到满意的听到我蹙眉的微吟,双臂不自觉的攀上了他的脖颈,试图让自己与他帖得更近,然,最终他还是没有做出最后一步的占有……
“若真是完成不了,就索性求个自保吧……”
“若真是完成不了,就索性求个自保吧!”
我闭上了双眸,脑海中只是重复着这一句……
……
帝都皇朝元月中旬,正是进入了腊月,此时离大年还有十几日,各地欢哥笑语,人声鼎沸,一片欢腾。有钱的人家就去买新面,裁新衣,缝制过年的新装。穷人侬也要拆拆洗洗,缝缝补补,洗刷掉岁时的污垢,抖掉一身的晦气,祈盼新一年时来运转。男人们一次又一次频繁地走进热闹的集市,卖掉自家所有能换钱的农副产品,买回布匹、棉花、棉线和过年用的纸张、香火、神像、窗花、麻糖等年货。女人们则在家准备过年的东西。
而宫中此时亦是热闹异常,一些个宫女们和太监们开始着手在御花园的廊檐上挂满了朱红灯笼,夜晚,就将其内部的灯芯点燃,远远望去,一片红橙橙,喜气而幻象。
自从身子好些,我又开始每日的上朝。偶尔有一些个大臣相互拜访,遂,考虑到年末关头儿,人来人往得勤快,将自己的东西又是整理回到了四合小院。八皇子自从进入腊月以来,因外使频繁进宫,需招行,皇上便也将宫中的一屋为其留之,供其随时想要入住。要说,这些个使国偏也有个几分计较,众所周知,无论周边的大国抑或是小国,都认为八皇子乃其帝都的暗帝,虽明着还是皇上执政,然,真正做其决定的是八皇子。于是,在他们看来,若此次来访,八皇子不愿接之,便是看不起他们国家,心理会不舒坦。这闹个不好,就会使得两国相互交战。而一旦交战,这波及与连累的就是成千上万的无辜老百姓。
这日下了朝,我像往日一般直着就向外而走,不同盟结党,不私自结交,保持中立,而在八皇子党派人的眼中,早已将我归纳入他们之间。对于三皇子来说,却始终含着一个未知数。
“平先生!”小倩见着我,就笑意盈盈的向我招手叫道。
我面无表情的脸庞渐渐有了喜色,待我走近,沉声对其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里是皇宫内院,不可大声喧哗,更不要这样的充满热情!”
她可爱的吐了吐舌头,“见到先生出来了,小倩开心啊!”
“平大夫请留步!”嗓音偏潦,不必看之,便知是个太监。
只是,待我一转身看去,还是惊吓了下,脸上赶忙露出了官场上的笑容,双手抱拳拜之,“李公公这样急追来,可有何事要交代于我?”
他边走边摆着白拂尘,脸颊抹得煞白,嘴唇圾些个嫣红,“呵呵,平大夫莫要和八皇子一般戏弄老奴了!”他扯动着脸颊上的赘肉,层层的褶皱印满了着岁月的痕迹,“是皇上请您到子盈宫一聚!”
“子盈宫?”我疑惑不解,“那不是盈妃娘娘的寝宫吗?”
“平大夫说得正是!”李公公依然的神态自若,显得从容万分,看我没有反应,又是提醒道,“皇上在那边还等着您呢!”
“先生……”小倩才要扯我的袖摆,我就将身子向前挪了挪,收养深锁,深知,这一去,可能意味着自己不再是中立的局势,定是要有所决定了,本以为朝见总是“商议后再来向朕请示”的皇帝是个昏君,未想,其,实是思路清晰,老谋深算。明着身子不济,不理朝政,然,暗间,却是凡量都要过目,了然于心。我将手伸出,变身哈腰,“那还是烦请李公公带路了!”
随着白拂尘一抖,路子开出,小倩和车上的小厮看到我眼神一瞟,顿时明白其意,其,实是告诉他们在这里稍等,不可贸然行事。
子盈宫里,大小房间都装饰着玉器,色彩斑斓五光十色,尤其是挂在珠帘和窗帽床帷上的玉串儿被风吹得叮咚作响,像是在演奏着一首古曲,似泉水淙淙,又似琴弦拨动,如诉如泣,如梦如幻,据说,这位盈妃娘娘对玉简直喜爱到了极致,凡是上等的玉,都愿收之。
“皇上还是用些个点心吧,太医已是吩咐过了,您这身子定要多加注意,万不机小视。如同现在这般,总是不用早膳,久而久之,这也会得了肠胃疾病……”女子柔媚的劝慰着坐立在一旁显得有些个筋疲力尽的中年男人。
“好了好了,爱妃就不要在朕的身边提面命了,呵呵……”他大笑道,一手圈抱住女人的细腰,一手不停的拍抚着女人的白嫩手面,“朕知道,你是为了朕好,可朕却是吃不下啊,这帝都皇朝是祖辈传下来的,朕不想这江山就断送在我的手上,成为千古罪人!”
一席话说得感概万千,女人一听,毕竟经不起如此的感言,动了情,啼哭了起来,“若臣妾是个男子该有多好,就可替皇上多担担忧了……”
“皇上,平大夫已是到了!”李公公看时机正好,赶忙插话喊道。
此时,盈妃快速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将银白色的华丽锦服抻了抻,俯首似羞涩一般,向皇上和门口的我点了点头,和李公公齐步婀娜的迈了出去,最后还不忘将门虚掩。
“呵呵……”皇上转向我,大笑道,“差点以为今日会错过平大夫呢,还好让李明顺下去地早个一些!”
我拱手一拜,“臣平凡拜见皇上!”
“免了免了,就你我二人,还套这些个礼节作甚!”他双手指了指桌子对面的黑木椅,“来来来,坐这儿!”
我瞟了一眼,心下竟是有些个犹豫。
“怎么,难道还是怕朕吃了你不行?”他又是笑着,“你啊,想得太多,一个十五岁的娃儿,朕看你啊,就和看老十三一般,都是个孩子啊……哈哈……”
亲切的话语,和蔼的面容,顿时让我心中一暖,抬高的心稍稍放下了些,看皇上依然的坚持,遂,撩起了后摆,向椅上坐去。
“朕前几日寿辰,几个皇子纷纷送来了贺礼,这次真是惊喜连连啊!”皇上说着,脸上竟是洋溢起了一股幸福,“朕以为,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如此让朕兴奋的事情来了呢!”
我抬起了双眸,眼神带着疑惑,“不知,怎个惊喜?”
“平大夫果然不知?”皇上嘴角的笑意加深,仿佛一副看穿的样子。
我垂首,“恕臣愚钝!”
“呵呵,既是如此,那朕就给平大夫好好的说与一说!”他拍了两下手掌,“有两大惊喜,其一,是三皇子最先送来的贺礼,”顿时,让我醍灌顶,想到了那日坐马车回去之时,和他说过的话语,未想,这么快就实现了,“是一个专门盛放盐的桃木盒子,以抽拉方式,据说,是一名奇人专门根据盐的密度以及体积而制作的可以盛放重为二两的盐,要说这技术也够精细,朕几次叫人来做试验,以平为准,不多不少,正好二两!”向我瞟看了一眼,“平大夫认为,奇与不奇?”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皇上该是为帝都代有人才出感到自豪才是!”不禁小小的夸了下自己。
“呵呵,平大夫说得是啊!可后来我问三皇子,他却说,这个贺礼是平大夫特意推荐的!”皇上双眸突然变得幽深。
我稍显一惊,未想到,三皇子会将其将出,毕竟谁不想居功,这到手之事,他却推之,让人费思难解,或许,他只是在显示着自己的大度,这也未尝不是。一抬头,正好看到皇上正待解答的疑惑眼神,赶忙再次一作揖,“臣知罪!”却又话锋一转,“臣只是想,这说与不说又是如何,关键是能让这贺礼使得后止笑之,才是重点,谁想的主意,早已不再重要。且,这礼物实是臣无意间逛了次集市,看到这家铺子摆设极其新颖,散发着古香气,让人心旷神怡,遂,臣迈了进去,便也看到了这新奇之品!”
“哈哈……”皇上大笑道,“这岂止是新奇之品啊,简直是我帝皇朝的希望啊!”他拍了下桌面,“从朕将你封为了‘心理大夫’一职时,朕就知晓,你虽是和八皇子近乎,然,心思却不在朝政,也不想干涉,至少不会站与八皇子一边,遂,朕更是钦点了你。现下,又是这般的建功,朕甚是觉得有愧于你了……”
“皇上言重了!臣一切安好,每月有点俸银便已足矣,偶尔有个病人,生活便也充实!”嘴角牵动了下,“但,若是皇上真是愿意,臣更想退隐朝政,并发誓就不出现,断然不会成为这帝都朝廷之争中的一员!”
“你……想退隐?”他眼眸再次忽变。半晌,看我没有吱声,他竟是自嘲的唉叹了句,“朕以为,终是可以找到了一位与朕同一阵线的友人了……未想,原来是朕的空想,不过是一场梦!”他低垂下了脑袋,又肩显得颓废,顿时让我的心头一紧。
“皇上……”我刚要站起。
他抬起手臂,制止了我,声音显得有些个沧桑,“同室操戈,勾心斗角,这在皇朝,早已见怪不怪,若是甘心安于一角,估计这江山早已落入了敌人之手。遂,长久下来,朕累了,真的累了,甚至力不从心!”稍稍停顿了下,又是说道,“朕希望这江山可以传给一位德高望重的皇子,只为这百姓的安福,朕真的在努力的做,努力的寻找。终于选上了大皇子,朕以为完成了毕生任务的一半,然,谁却想到,这太子这位竟是成为了烫手的山芋,不仅不接受,还让朕失去了 一位好皇儿,哎,若是如此,朕亦不会逼之,现下,这空缺之位,这大片的江山,竟是让朕看似筋疲力尽!”
我抬头望去,眼神多了少许的晶莹,不禁让我想到了天下父母心,普通人家的孩子,最多只是不理解父母的唠叨,然,作为皇帝却是不仅不能多掺杂一丝的亲情,亦不能少短缺了一份亲情,一碗水总是要端平,可是……难啊!怨语连声,终究还是惹了一声骂,底下有多少人盼望着自己的父皇早日归西,又有多少人早已对其皇位觊觎良久,唉,终究利利益熏天!
他低垂的脑袋慢慢的抬起,又是深呼吸了口气,丝丝的吐出,许久,待平缓了情绪后,说道,“其二,便是朕的第六位孙儿降临!哈哈……”皇上豁然开朗,“在朕的寿辰之上,竟是沾染了如此的喜气,然,七皇子就想啊,这个孙儿的名字就由联来起!你也看到了,朕这两日被政务心得焦头烂额,哪里有个闲暇去碰它?遂,朕将这个难题丢与你了,你来定!”
“皇上,这……不大好吧!”我摇着头,想要推却。
“这有何不可?”他笑脸一收,有些个严肃,“平大夫选的,定是好,若是他们不接之,朕就将他定罪!”
看我依然的犯难,皇上扬声笑起,“平大夫还是没有听出吗?朕可是赏于你免死金牌了!哈哈……”
“皇上,这,万万不可啊!”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有何不可?”他顿时变得严肃,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金色晃眼牌匾硬是塞入了我的手中,“朕是皇上,若是没有这些权利,还有何可为?”显得愤怒,“若你真是当朕是皇帝,就接之,若是想要与八皇子同盟,大哥就直接站起,起身离去,我亦不会拦之!”
这……这话,到底让我怎样抉择啊?我是很想离开,但却不是想要与八皇子有何联系。然,却也不想留下,尤其是这人人盼望已久的免死金牌,在我看来,简直是一只刽子手,放在我的脖颈,这分明是给我划分了界限!就像是那女官一般!纵使八皇子不会杀我,其他皇子却会利用时机将我这个挡路的人物杀之。
“平大夫可是想好了?”皇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威严和一股的……胁迫!
我身子颤了下,“臣,谢皇上的恩宠!”字如千金!
“哈哈……好!”皇子笑着,“这往后啊,若是朕不收回这免死金牌,你就为朕卖命一日,哪日,这江山稳固了,太子人选一定下,朕自然会放与你离开!”边说边俯首将我搀扶起来,“平大夫聪明绝顶,相信会成为朕的左膀右臂!”
“……是!”我眉头深锁,心头沉重不已。
“平大夫推荐的好啊!昨日,我派人将那具盐盒购买顾一大批,分与每个大臣和侍卫,人手一个,相信不久矣,这个店铺将会成为我帝都的经济支撑的重要组成部分,终于咱们帝都的经济来源亦是有了分支啊……”他开怀大笑,“只是不知,这店的老板是谁?上次查去时,是一个老人,他推口却说,这店铺不是他的,是他孙女的,这更是勾起了朕的兴趣。”瞟了我一眼,“一个女娃儿有这样的聪颖智慧,真是难得啊。懂得依靠现下最主要的盐类而生产器具,攀它而上,真是妙计,妙哉啊……”
我俯首站在旁边,没有吱一声。眉头深锁,怕是有些个意料之外,为何这王爷爷不承认说是自己的店铺?为何这皇上又是一再的在我面前提及它?相信定不会因为只是一个惊喜这样简单!果然……
“平大夫啊,你说,朕要是将这家店铺归入了朝廷,到朕的手底下来,这……怎样?”双目转向我。
最不想听的,终究还是来了!
“皇上,臣以为,不可!”我抬头看到他的双眉稍蘧动,“第一,若是您将这店铺纳入了皇室,必定又会引起一场经济之战,若是和八皇子扯破了脸皮,您说,是值得还是不值得。第二,国要稳,才是避免外敌侵入的最好方法,若是无故将这外人的店铺硬是拉入这场波澜之中,不仅使得朝廷大乱,更是成为了一个战争的隐患。第三,臣知,皇上只想要一个可以和八皇子相互抗衡的经济,或许,不一定非要纳入自己的囊内!!”
“哦?”皇上一听,眉头一挑,“那依平大夫所言,还有何方法?”
“入股!”我竖起食指,看到他疑惑不解的眼神,笑了笑,“只要您投个资金,供这个店面扩大,不仅在京城,而且开到全国各地,若是有机会,通过那些个外使,再到其国家开放。你呢?不用管其营生,既是相信它,就全然交之。只要每月领其分成即可!”
“那朕的分成有多少?”
“要看皇上出多少了!”我直言不讳!


正文[第六十八章]

“恩……”他像是沉思熟虑一般的点头,双手抚摩着下巴,“依平大夫此言,朕若是出个几十万两,是否能领到一半的分成?”
我摇头笑着。
“朕出的价格早已是其开店成本的几倍之多,为何连一半都分不到?”皇上一听,勃然大怒。
“皇上息怒!”我赶忙哈腰弯身,拱手拜之,“您怕是不知这经商的规矩,虽说您的资金已是够多,但这想法,这点子甚至创新,皆缘由于那店铺的老板。若是无情味的分其提成,抑或是使其提成低于您的,那按照‘心理’上的一种解释来说,渐渐的会产生一种不公,毕竟人力,包括脑力,甚至体力全由他们出,您只是坐享其成,久而久之,也就产生了松懈,或是罢工,或是托病,渐渐地,经营这些店铺的激情便也随之淡却。”我再次一抬头,“皇上说,为了这一成,竟是连到手的大鱼都弃之,是不是有些个得不偿失?”
皇上稍怒的脸色有了和缓,慢慢的转身坐回了椅上,眉头深锁,“平大夫所言极是,但……为何你会如此保证他们就一定会同意朕的入股呢?”
我眼皮一抬,稍向后迈动了两步,“在这个社会,想要占有一席之地,仅靠自己的微薄力量实是太难,就以八皇子为例,若他不是借着自身的权势,怕是也垄断不了帝都的全部盐类生意,正是他可以霸之,才得以遂愿。所以,古人言‘官商官商,官官相护,狼狈为奸,鬻官卖爵,则飞黄腾达!’虽听上去,有些个难听,但细细析之,可深切体会到,这也不无有道理!而眼下这桃木店铺,它并非是什么大的热门行业呢,最多只能说其是正流行中,而他们若想要扩张,必定是需要资金,一个供,一个求,不是正好形成了‘供求’关系?外加,若是没有权势的倚靠,相信很快便被这边的霸主所欺凌,这样的道理,他们无需说,自然会明白。”
“哈哈……”未想,皇上听后竟是大笑了起来,“平大夫果然是个人才啊,朕和你比起来,竟是孤陋寡闻,才疏学浅了!今日听其一言,让朕感慨万千,在位这些年来,鲜少有你这样让朕甚是舒心,踏实的人啊!”
“皇上言重了!”我俯首,双手拜之。
“哎,平大夫不要过于谦虚,在朝廷上,有时谦虚会成为一种懦弱,让人家以为你是在畏惧。”他说着,亦是随我站起身,“现下局面,平大夫应是看出,朕的皇儿们早已分成了三派,一是三皇儿 ,二是作皇儿,三是中立或是无能力,其中包括年幼的老十三和老十四!可真论起实力来,朕深知,无人能比过八皇儿,连朕亦是!”唉叹了句,“朕是无能,才将这朝廷搞得如此分列,可万万没有想到,在朕的眼皮底下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小绵羊却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只狂猛的饿虎,一改天性,仿佛曾经的一切只是伪装。让所有人畏惧。朕想过,若他确是有份善心,甚至有份仁德,以他之实力,这皇位非他莫属。然,你当也看过了,深切的感受到了,并非如此啊……”
“皇上……”我看到他突然抱头,一副难过的样子。
他将手扬起,“养虎为患,是朕的错,。朕在其及第时,就应断其后路,不给他任何的发展时机。若是如此,断然也不会有了今日的杂乱局面!”慢慢的抬起头,双眸盯向我,“朕……老了,本还想与其抗衡一下,但力不从心。平大夫是明白人,能否告诉朕一声,朕现下的决定是对还是错?该不该以卵石,去惹怒八皇子,挑战他的权势?”
“皇上此言差矣!”我头垂得更低,眼神却仍旧炯炯,“以皇上的实力,怎会是以卵击石?看看这朝廷之上,左右丞相,李公公,甚至‘得人心’的三皇子,抑或是支持三皇子势力的些朝臣,他们不都是您的亲信?还有那些个皇子们,于他们,要想占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贸然不敢与您相争,必定掂量到自己的实力与八皇子相差甚远,唯有以多胜少的优势,保全自身!遂,皇上大可不必过扰。况且,这八皇子并非只是为了皇位,若是他想要这皇位,怕是早已下手,为何到今日还是冷眼旁观之?”
“那依你看,为何?”皇上抬眼向我看来,眉头越锁越紧,眼神中带着打抹担忧。
我安抚的笑了笑,“臣想,不过是八皇子的惊吓而已!”并未将心中所知晓的东西全然说出,仍是有所保留。
“你说他在玩乐?”皇上猛摇着头,“不!”霎是坚决,“他定是有所图谋,正是因为不知,朕才终日活在了畏惧!或许……他恨朕,恨她母后,恨我们对他的无情与冷眼,哎!”叹了口气,“他不该生于帝王之家啊!”
我不再吱声,只是望着他的发顶,看着他的满面愁容,隔了好一阵子,他才渐渐的缓了过来,“平大夫!”
“臣在!”
“今日你我二人相见之事不要对外人讲!”皇上说道,“这店铺……我会告诉李公公,一会子,让他给你从国库中拿个十几万两的银票,好好的带与回去,入股的事情就全然交于你了!由你来代表我帝都与老板洽谈,若是成了,必定重生有赏,若是不成……朕亦不会怪之于你!”
“谢皇上!”坦白说,我简直求之不得!根本是完全称了我的意。
“平大夫可要记好了,”皇上用手托着下巴,眼皮轻轻搭下,明显有些了困意,“过个两日,朕会派人到你府上,将朕的第六个孙儿的名儿拿来。平大夫的任务可是不轻啊……”
“臣知!还请皇上放心!”我说得异常客气。
这时,外面一直守卫的李公公恰时走了进来,看到我向外瞥了眼,用意很明显,只是在让我出去。
“皇上,午膳已是备好,要不要给您端来?”李公公尽量将声音放柔和。
皇上稍稍抬了下眼皮,淡扫了一眼,“叫盈妃过来与朕同用吧!”
“是!”
我赶忙趁着机会与李公公向外迈去,一路直奔宫门外行去。
“李公公?”后面传来了一名女子的娇柔声音。
我和李明顺顿住脚,寻声望去,未想,竟是盈妃。
“李公公,皇上要用膳了吗?”她似是跑得有些心急,气喘吁吁,脸颊通红。
“回娘娘,是的,老奴还想着送走平大夫,这就去叫您!”李公公一面将白拂尘向手臂上甩去,一面细声细语的说道。
“那倒无妨!只是……”向左瞟了眼一旁的我,“平姐姐要我有些个话儿稍给平大夫!”
“平妃娘娘?”李公公一听,似是有些个意外。
“咯咯!公公不知 ,自从那日小年相聚,平姐姐可是认了平大夫为弟弟啊,这两人简直一见如故!”
“听盈妃娘娘一言,老奴细一看……”说着,皆看向我,“还真真有个几分相似!”
“哈哈……”盈妃笑枝招展,不时的用绢子掩着自己的嘴,“就喜欢听公公说话,最称人心意了!”
“是,是,只要娘娘不嫌弃老奴腌臜,老奴随时随刻都愿意为娘娘效劳!”李公公扯动着嘴角,仿佛快要到了耳根子一般,一层肉皮被撑到了极致。
盈妃又是‘咯咯’的笑了几声,摇摆着腰肢,“好了好了,也不跟你这儿瞎叨着了,先带平大夫到云暖阁,一会儿子,还得陪皇上用膳!”
“是,老臣恭送盈妃娘娘!”边哈腰打 千 ,边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赶忙上前了两步,拱手相拜,“臣平凡叩见盈妃娘娘!”
她上下的将我打量了一番,笑了笑,“平大夫必拘礼,就随我来吧!”
我直起身子,心下虽疑惑不解,然,不敢相问,毕竟这皇宫内事,实是不便,惹怒了哪位重要的妃子,这无故又是给自己添了一道麻烦,在宫内,我深刻的记住了八皇子的警告,少说为妙,万事大吉!
一路向东而行,这里树木茂盛,鸟语花香,林间小道,以鹅卵石而铺成,拾级而上,雕栏画栋,蔚为壮观,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云暖阁”。
脚下踏入院子,就传来了一阵欢腾的女子嬉笑声。
“这些年头总是让妹妹费心,嘘寒问暖的,教我心里都有些个过意不去,实是有愧啊!”
“姐姐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手怎会这样冰凉?身子本来就瘦弱,经不起风寒的。倘若身子再有个不适,皇上又该不甚放心了!”
“哎!一个明日黄花,还有何能吸引皇上之处呢,不过只剩一个位置,一个摆设罢了!”女子自怜自艾的说道,“若是我有颚妃妹妹一半的姿色和才智,断然不会落个今日的冷清!”
登时,我站起门口的身子一颤,未想到她……竟然亦是在此!


正方[第六十九章]
   
“姿色太过显眼,只会是‘红颜祸水’,而才智于女人来说,只会‘聪明反被聪明误’,招来杀身之祸,姐姐一席话该是相反才对,现下,皇上不论到哪个妃子那里,问题提着姐姐的种种温柔贤惠,惹不是姐姐的身子的太弱,只怕皇上愿每日相伴,当前,姐姐可谓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呢!”颚妃边笑看着脸色有些个苍白的平妃,边端着茶盏坐立在一旁,她身着着黄色的夹袄,底下花色锦衣长裙,头上别着金色凤凰珠钗,耳上挂着两串上等的翡翠耳环,将白皙的皮肤愈加显露,婀娜的身材没有因为生子而显得肥胖,却是稍稍有丰腴,嘴角向两端翘起,精致的脸庞在环扣发髻的衬托下,只是有一种成熟的妩媚,禁不住让人看着发怔。
“咳……”一旁的盈妃咳嗽了两声,冷瞪了我一眼,试图让我拉回了神智,继而迈步向前,打断了正相甚欢的两人,“咯咯,两位姐姐如此的交好,看得妹妹我真是羡慕几分啊,若是我亦能得到你们的宠爱,该是多幸福的事情!”
“就你爱耍贫嘴!”平妃扭头望向我们。
“平姐姐说得可不是?妹妹我因为爱贫嘴,才为你将朝思暮想的平大夫请来!”
一席话说完,平妃的脸颊顿时烧红了起来,抓起手边的一个竹枕,就向她扔去,“小蹄子,就爱胡诌,看我今日不将你的嘴皮子撕烂!”看到盈妃总是在闪躲,还不停的嬉笑着,赶忙又是求助一向稳重的颚妃,“颚妃妹妹,快替姐姐除了这个妖孽,真是要被她害死,若是一日被她毁了我清白,这可怎好!”
“呵呵……”颚妃眼神在两人间流窜了下,继续悠然的端起了茶盏,不慌不乱的 抿了两口,放下,“要说,真是要你们俩一齐除掉才好!问题这样的心情开朗,斗斗嘴皮子,我这个甚少说话的,倒是显得有些个老了。哎,果真是岁月不挠人啊!”
“咯咯!”盈妃又是捂嘴笑了笑,将绢子一甩,“颚妃姐姐亦是笑我的不懂事!”一跺脚,嘴一撅,“不说了,还是二位姐姐们继续谈天吧,省得我这个碍事的坏了你们的兴致!”扭着腰肢,就向外面跑去。
“你瞧瞧,真是越大越没个规矩了,一点也不如刚进宫的那阵子,多乖巧……”平妃用手指着门外,假装抱怨道。
“呵呵,见惯了阿谀奉承,盈妃妹子的真性情,倒是让我欢喜得紧啊!”
“恩,那倒是如此!”平妃了点头,将玩笑的笑容渐渐收敛,看向远处一直垂首站立等待的我,“平大夫快快进来坐!”
我双手抱拳,俯身一拜,“平妃娘娘,颚妃娘娘吉祥!”稍稍将身子前挪了一些。
“颚妃妹子帮我搬把椅子给平大夫!”平妃背靠着床沿,面无血色,脸色煞是消瘦。
我赶忙向旁闪了闪,“平某不敢劳烦颚妃娘娘!”看她要起身,就尾随了过去,将她手上提起的椅子自行拿了过来,“真是折煞了微臣啊!”
“哈哈……”平妃在前面笑着,“平大夫一直是这样拘谨的人吗?按理,和八皇子交情好的人,当是都活泼随性一些,这次倒是亦成了例外!”说完了此话,颚妃也转着一双美眸,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撩起袍子,轻轻的坐下,“平某不过是八皇子的‘心理大夫’,并非是其友人!”
“哦?”平妃显得有些个意外,“若是如此,为何你们二人一出现总是成双成对?”
我笑了笑,“平妃娘娘怕是不知,皇上赐予平某的府宅正巧与八皇子新搬的府相挨而排,每次上朝抑或是皇上相邀,总是意外的门口碰上。八皇子心胸宽之,看我的马车甚是简陋,身子又是如此的虚弱,念我平日有为其做心理辅导,才好意相邀,如此,盛情难却,平某便也接之,久而久之,倒也成为了一种习惯。但,万不是平妃娘娘所想的一般,我们在马车之上,各看各的书籍,偶尔会讨论一些个心理话题,都是病理方面,甚少提及朝政抑或是其他!”
“这样听来,平大夫果真是皇上所说,是个明事理之人啊!”平妃娘娘扯动着嘴角笑了笑,“皇上慧眼识人,这次断然不会有错!”
一旁的颚妃再次端起了茶盏,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抚摩着杯壁,抬头向我展开了一个如花的笑靥,煞是美丽,“那平大夫说说看,八皇子可有何能医的?倒是让我们也来开开眼界!”
我心里莫名一悠,脑子快速的一转,细想之,怕是颚妃终究是怀疑了吧!但依然的保持着镇定不惊,神态自若,笑了笑,“二位娘娘不知,其,实是十个人中有九个人都是有心理疾病。就连现下的你们亦是!”看她们同时挑了挑眉,我继续说道,“在你们未入后宫之时,是何心态?而比起眼前来,你们又是有何改变?是更加的泰然,抑或是更加的贪婪,不知足,甚至感到了厌世?这偌大的后宫之争,毕竟有所伤亡,注意,平某说的伤亡非彼‘伤亡’,而是心的伤亡,有心灰意冷,缺乏了自信,厌倦了世间,当然,亦有兴奋异常,每日活在了云端之上,变得沾沾自喜!这些都是一种病态的表现。遂,平某要将其辅导!使其心理归一,化零,让生活变得平淡,让所有人的心态保持健康!”
“……恩!”平妃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确有几分的道理。”脸上笑容带着不敢置信,“颚妃妹子,原来你我二人亦都有病态了!”
颚妃一听,竟是摇头笑了笑,“听平大夫此言,倒是觉得有几分像佛家云语!普度众生,心态平和,甚至不杀生,不为孽,为作奸,宽容慈悲!”
我拱手拜了拜,俯首称道,“颚妃娘娘若是如此理解,倒是亦可!”
“若是长期以往下去,我帝都皇朝还不是为那些个寺庙填补了人才?”平妃再次捂嘴笑着,“颚妃妹子,我看啊,你家老十三该最有潜质了,问题不和十三皇妃圆房,或是有这个想法呢!”
颚妃眼神一瞟,“就是你乌鸦嘴!”‘噗哧’笑了出来,“我家十三好着呢,昨日还与我说道,要找一位博学多才的女子,不仅懂得理朝政,更懂琴棋书画,要温柔贤惠 ,还要体贴可人。还扬言道,一定会超过我的!呵呵,这孩子……野心倒也不小!”
“是啊,要说皇子们也都是不容易!”平妃摇头苦笑,“心里有喜欢的人儿,偏偏碍于身份的悬殊,不能娶之,受到皇上钦点的,又不喜欢。奈何三妻四妾的纳了又纳,终于到自己最最喜欢的才肯罢手。妹子你说,为何男子就不能一夫一妻?”
颚妃一听,竟是有些个惊讶 ,“姐姐怎会有了这种新奇的想法!这要是让皇上听到了,可是会惹祸上身!说与我听,就罢了!”向右瞟了眼我,却未想,好像是被我身上的某个器物所吸引,目不转睛的盯向了我的腰间。
“颚妃妹子有何可看的?如此的认真!”平妃禁不住问道。
我顺着目光看去,一看,竟是八皇子所赠的血红玉佩!心理顿时一惊,她会有何想法?女人的嫉妒造成不可小觑!断然我一再的托词说道,我与八皇子没有什么,只是医生与病人的关系。然,这块珍贵的玉佩会将我的一切虚伪的展现!彻底将我暴露。
“这……”她站起身,双眸闪着光耀,“好亮眼的玉佩!”抬起头来,带着惊喜,“不知这是何种?”
我眉头稍窜动了下,确定从她眼中看不出来猜疑,这才‘砰跳’的紧张心脏强缓了过来,“回颚妃娘娘,这是血玉!”说着,我从腰间解了下来,递与她们两人相看。
“这触感,还有这颜色,一看就知,这岂止不是一般的血玉,简直是上上之品!”平妃边摸着边赞叹道。
“不知,平大夫哪里来的这块玉佩?”颚妃抬头问道。
我笑了笑,俯首,“是在下一位友人相赠!”声音带着镇定。
“那平大夫的这位友人一定对你异常的好,这血玉怕是积聚了千年,凝聚了灵气,耀眼光芒,据说,可以医治百病,延年益寿!此等佳品,可谓千古一绝!独一无二!”颚妃手捧着血玉大加赞叹道,瞟了眼平妃,“若是盈妃在此,定会将它剥夺来!”
“哈哈……”平妃笑着,稍稍咳了两下,“是啊!”
一声咳嗽像是提醒了颚妃一般,她美丽的双眸一眨,“若是姐姐戴它几日,是不是这怪病亦就药到病除?这血玉天生还有一种避邪之功效。或许姐姐就是沾染了邪气!”
“我这病怏的身子,只怕是玷污了这血玉!”又是瞧了我两眼,“何况……这是平大夫的友人相赠,怎好拿来相戴!”
“只是借,不是拿!”颚妃提醒着,继而看向我,“不知平大夫忍心割爱吗?”
我面色为难,“这……”
“哎呀,平大夫之物,妹子怎好这样说?”平妃有些个不好意思,赶忙向我赔不是,“平大夫,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我赶忙站起身,躬身俯首,“娘娘的意思,平某明白,只是这样更会让平某内疚水已。其实,这块上等的血玉不该是平某这样平庸的人占有,当是娘娘这样高贵的身躯配之。况且听颚妃娘娘说道,这血玉有辟邪,治病之功效,平某本是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平某犹豫之处,便是娘娘会不会因此而不再吃药,以为全权靠此血玉来治病?这万一有个不是,平某一介大夫,也不好交待!”
“呵呵,如此,平大夫倒是不必操心,有我在此,平妃断然不会少了一顿汤药的!”颚妃笑着说道,“未想,平大夫果然是个豪爽之人,不仅待人和善,就连心胸亦是宽大,真是让我们这些整日抱守宫中之人感到自惭形秽!”
“娘娘言重了!平某本就是大夫,况且口中讲到要宽厚待人,不仅宣传,更要以身作则,若是不如此,怎会让人信服?”我说得一派坦然,娘娘不知,既是八皇子专属大夫,要求更是严格,平某不敢有所松懈!”
颚妃嘴角稍稍向上牵动了下,眼眸一亮,“说到此,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八皇子与平大夫是怎样相识的?”


正文  [第七十章]

我的心忽地一紧 ,眉头皱起。怎么办?难道说是因为巧儿?不,不行,这样会牵累她的!可……那还有何借口?
“哎呀,颚妃妹子问得实是有2个愚钝 !”平妃捂嘴笑了笑,眼中闪过了一丝的狡黠,“妹子再好好的想想,那阵子宫中最流传的闲言碎语,无非都是八皇子与一名妓女,据说,八皇子为了她特意从波斯使国那里要了一只猫,因为生病,广招御医,谁知,无人能医好。我想,此时平大夫便是大显身手了吧,遂,得到了八皇子的认可,八皇子看其是人才,且平大夫如此娇小,又平易近人,稍有女气之相,然,却是看得舒适,让人情不白禁就会袒露心声!于朝廷这2明争暗斗的环境中,却是一个最好的宽解之人!若是我有个能耐,定也将平大夫留住!”一番话语说得甚是真诚,并无虚假奉承之意。
 一旁的颚妃听后,竟是笑了起来,“是啊,的确是妹妹我愚钝了!”又是望向我,眼神带着一丝的复杂,“平大夫不会见怪吧?”
我稍张稍摇了摇头,“平某怎敢!”躬身一拜,“且娘娘并非有过失之处反倒是让微臣觉得有所得罪!”
“平大夫实是太客气了!”平妃娘娘边说边接过颚妃递过来的血玉,将它捧在手心,“别说,我看这血玉,真是越看越欢喜的紧啊,细看之,竟是有几分狂野之气,远看啊,却是有几分柔和之,真真是个刚柔并济,莫怪妹妹说的话了,此等玉 可医治百病!若是我戴个几日,果然就药到病除,我定会向皇上启奏,重重赏你!”
“平某并非为了重赏,只要平妃娘娘可痊愈,断是让我赔上性命,我亦是毫不犹豫!”一腔热血沸腾的说道,脸上的正义持自己的忐忑全部遮掩。
    “好!”平妃娘娘看似有些个激动,“妹妹看到了吗?”拉住坐在一旁的颚妃的手,“我就说啊,这平大夫就是不一般,或许是本家的缘故,让我见他一面之后就觉得一见如故,现下一谈天,真是有种相见恨晚之感。我自小就入了宫,无亲无故,一直甚少有人这样的关心与热诫,不知怎地,我看平大夫就是舒妲,一股脑儿,想持自己的所胡话都要讲与你听,好让你分担分担,总觉得你我身子里面流着相同的血液!”说着说着,两眼竟是不由自主的眼泪汪汪。
    一时间,我竟是有些个不知所措,不知是该上前安慰,抑或是就这样保持着原地不动。
    “姐姐身子不好,还是少些个情绪波动为好!”颚妃赶忙将她搂入了怀中,轻轻拍抚着脊背,语气带着关切,“依我看,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还是让平大夫和我都先行退下吧,这样子,你也修养不了!”
    “不!”平妃赶忙反握住颚妃的手腕,“我还有些个话要与平大夫相说!”’将头一扭,顺过颚妃的身子向我瞟来,“今儿个相邀你来,并无大事。过几日就是皇上的第六个皇孙儿的满月酒,因为我身子不大好,不能出宫选物。一早儿听盈妃妹妹说你到了宫中,遂,赶忙让她这样唐突的请你去,只想让平大夫帮忙选物品,这好坏由你而定,断然不会有错,若是平大夫再有点空闲,能否好好设计一下,该怎是为皇孙儿庆祝?”
“姐姐还是忘说了一句,”颚妃转向我,提醒道,“这皇孙儿不是别人,正是平妃娘娘的亲孙儿!七皇子可是平妃娘娘所生!”
  顿时,我有些个惊讶!若是七皇子是平妃娘娘所生,按理应当是八皇子的劲敌,毕竟与三皇子交情甚好,和其他的一些个皇子们共同称为‘三皇子派’,为何眼前所展现的会是如此和谐与感人的姐妹情深场面?我的眉头越锁越深,难道说……还是为了他?八皇子?
      再扯开这个不说,今儿个还真是让我惊奇不断,为何这皇家之人皆是如此信任于我?一个皇帝让我起名,一个让我给买满月礼品,甚至操办事宜,难道就不会因为八皇子而对我起疑?纵使我一再的撇清八皇子与我的关系,他们就会这样的全然信之?
我赶忙站起身,拱手作揖,“恭喜平妃娘娘!平某不知,若是知道,早将此话说出!还请娘娘见谅!”
    “平大夫快快请起!”平妃脸色有些急迫,“今日你如此的慷慨接受我的请求,我还有何言语去怪罪于你,且不说平大夫根本无罪!”
    我慢慢的直起了身子,“娘娘待平某这般,我定会将您吩咐之事努力完成!”做着保证。
    “呵呵……”平妃笑看着我,眼神闪过了一丝的欢喜,“平大夫怕是刚刚下朝,还未用膳吧,我叫厨子……”
“不敢劳烦,在宫门外,还有平某的婢女一直等候着!”
    “若是如此,那还不快快去看看,今儿个起风,虽说是大太阳的,却凉飕飕的,早有耳闻,这平大夫身边的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婢甚是得你的欢心,呵呵,”又是捂嘴笑了笑,“再怎样,亦是不能亏她。颚妃妹子,麻烦你将平大夫送出!”
“不……平某自行退下即可,请平妃娘娘好生修养!”我才要拒绝,却被颚妃的嫣然一笑迷惑了双眼,一瞬间,竟是有些个恍神。
     她随着我站起了身,将婢女递的来斗篷系在了脖间,白色的绒毛与白暂的皮肤相得益彰,一双黑得如同棋子的的瞳孔,让人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咯咯!”平妃在旁边看得真切,“平大夫是怎么得了?难道现下有了触感,觉得身边的婢女不再受用了吗?”
一时间,我竟是臊红了脸颊,赶忙低垂下脑袋,随着浅笑的颚妃走了出去。
     又是顺着厚路走去,此时,外面已是起了风,它席卷着地面上的一些已是落下的叶子,混着凋零的花片在空中旋舞着,煞是要丽。幸好,宫士们提早将院子扫了一圏,竟是没有一丝的灰尘,这让空气倒也多了几分的清净。
    “颚妃娘娘就送到此吧,平某的奴婢就在前面守候着!”我用于指了指,风吹着后面束起的发丝随风飞扬,不时的打在脖颈上和脸颊处。
     她顿住脚,白色的斗篷乌篷了起来,然,却更是突出其娇小,颚妃顺着我的手指的方向望了两眼,嘴角稍稍有所牵动,眼神一凛,“平大夫以后便也是宫中之人了,万万不可再与从前相比较,这处处安插着眼线,行事和说话都要开始注让意了!”
     我的心瞬间警觉了起来,抬起头来,四目交接,明显感到她的一股敌意与示威,她…原来早就起疑了!’
    “帝都皇朝早已有了一百年的历史,虽有宫变之争,然,却鲜有新奇,违背伦理之事发生!平大夫万不可开了先例啊。纵观古今,这开先例的人断然不会有个好下场!”她边说边用手将脸上的发丝屡到了耳后,动作轻柔,语气却是刚硬。
    我俯首作揖,“颚妃娘娘话语,平某记住了,还请放心,向来我以谨小慎微著称,既是‘心理大夫’,就要以身作则,定不会玷污了这个头衔!”又向后望了望,“娘娘还是早回去吧,外面的风大!”
    “恩,那平大夫可要珍重啊!”说完,转身向原来的路子婀娜的迈击,阳光打在她的脊背上,使得白色更加的扎眼,倒像是这春日的一只白鸟,即将要展翅飞翔。
 “先生……”小倩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的冲我喊道。
我渐渐收回了目光,“走吧……”将手一摆,冲近身过来的小倩轻轻一笑,两人并肩离去。
一回到府中,赶忙让小倩磨墨,铺开宣纸,在上面奋笔疾书的写着今日的事宜,整整四件,却是四分之三都是与这第六个皇孙有关,这样一看,倒是也不甚很多。
中午用膳后,换了身休闲的衣服,趁着小倩和小数子两人正午休的时辰,一个人偷偷溜达了出去,目标直奔‘桃木店铺’!要说,今日风和日丽,暖阳高照,只是偶尔刮着点小风,不冷不热,于健康的身子,倒是一个游玩的好日子!街面上,左右两边占满了小贩,皆自高喊着自家的珍宝,好似一副热闹的叫街场景。
“刘老爷今儿个这样有空闲?”老远,就听到了虎子哥的清脆喊声,“怎地,昨日要的木梳不受用吗?”
“……”
我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不禁暗暗责怪了番自己,差点就要败露了马脚,若是让人知晓我和王爷爷的关系,岂不是会有所怀疑我的身份?若是真有人去调查,定是可以查出我女扮男装之事,‘欺君之罪’就会降临头上,恐怕这免死金牌都会变得不再‘免死’!这是其一,其二,自己让王爷爷一味的向上而行,有两心,一个是对他的感激,第二个便是自己的私心,希望为自己留条后路,然,若是真正暴露后,被外界一传,借八皇子的盐而爬,只怕是故意要与八皇子为敌。是问,谁人能宽容的接受外人借自己肩膀向上爬的感觉?到时,纵使皇上想要袒护,怕是八皇子亦是要将我铲除。于他们这些人眼中,人与人只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若是发现此人无用,或者叛逆,干脆将其杀之,否则必留后患!
“志糖葫芦,糖葫芦喽!”这时一名妇孺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我赶忙叫住她,“请大婶等一下!”看到她有些个疑惑的眼神,我抿嘴笑了笑,“大婶可不可以帮在下一个忙?将此信交与那‘桃木店铺’中的王爷爷!”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件,又不忘从袖子里拿出了十两银子,“我将您的糖葫芦全包了!”
妇孺眼前一亮,顿时感到了不敢置信,“这……这上面可是有二十余串那,你一个可以吃完它吗?”
我牵动了下嘴角,“大婶不要小看了在下的能耐!”可爱的眨了下眼。
“哈哈,是,是,小公子这样的喜欢,老妇我真是欢喜啊。”笑得简直合不拢嘴,一边将信件接了过来,一边掂量着银子,有些个感涕零,“真是好啊,今儿个,还真是被我那孙子说中了,出门就碰喜事!哈哈,好 啊,终于可以为他买些个猪肉回去了!”看着她如此兴奋的背影,一瞬间,我竟是感慨万千。
和现代一般,这古代的贫富差距亦是非常的大,有些个可以奢侈无度,而有些人温饱都未达到,有些人早已住上了金碧辉煌的屋子,而有些人连个漏雨的屋蓬都未找到!可恨,却又是可羡!但终是无可奈何!
哎!算了,即使有个同情心又是怎样?终究是不抵用,毕竟若是解救他们于水火,至少要有皇子们的权势。可我逼供是一介五品大夫,是连皇上的妃子,甚至皇子们的妃子都可以任意指使的‘弼马官’!想想都有些个嘲讽。
“先……先生回来了……”待我前脚儿才踏入府邸,一个开门的小厮如同疯了一般,向院子内开跑着,甚至还不停的大喊,“先生回来了……”
然而,有些奇怪的是,不像往常周围的人儿都出来接应,好似没有听到。
不对,蹊跷!只是,一个五品的小官府邸会进盗贼吗?摇了摇头!再瞥了眼院内西侧的那扇不知何时又是开敞的小门,嘴角禁不住扬起,原来如此……


正文  [第七十一章]床地间谈话

我一手拿着那根棍子,上面插着二十余口中的糖葫芦,另一手掀起北厢房的门帘,推门直接迈脚进去,果然如同预料的一般,八皇子此时正在我的榻上俯卧着,散开的乌黑长发散满了周身,单手拖着自己的尖小下巴,那双眸子隐约透着光亮和一股莫名的愤怒,嘴角带着诱惑,修长的双手摆弄着我刚刚换下的外套和……底裤?
霎那,我脸颊稍红了起来,三步并两步的就冲了过去,试图要将他手里的东西抢过来,偏偏他像是早已料到了一般,快速的起身,漂亮的一翻,待我扑了一空,再一恍神,眼前已是无一人。
“凡儿若是这样的相信本皇子,现下先将你手中的那个恶人的食物拿开,本皇子定会好好的满足于你!”他优雅的坐在了我身后的藤椅上,左手捏着我的底裤放在了怀中,另一手端起了茶盏放到了嘴边,眼中笑意更甚。
我白了眼,这个……简直无可救药!
猛地一转身,顿时吓了一跳,这阵势?何时小倩和我身边的小厮竟是与八皇子站到了同一阵线?思来想去,定是他使用奸计哄骗了他们过去。要不就是以金钱诱之,甚者……用美色?
“几日不见凡儿,让本皇子觉得凡儿愈加的迷人了!”他冷瞥了眼后方,后面的一帮人赶忙趋身向外面走去,屋子的门被虚掩,刹那只剩下了我和八皇子两人。
我嘴角向上牵动了下,“那还是多亏了八皇子每日派人相送来的昂贵药物!”
“既是如此,那凡儿说,该是怎样来酬谢本皇子呢?”他挑了挑眉。
我眼睛眨动了两下,看向自己手边的糖葫芦,不禁想到了他刚刚的话语,心中升起了一股坏念头,径自从上面拔下一串,瞟了眼他疑惑的眼神,故意不理之,转身却向门外走去,“小倩,小倩……”大声喊道。
“先生?”
我将所有的糖葫芦都交给了她,“分与外面的人吃了!”唯独公剩下自己手上的一串。
“好啊!”小倩一听,若是欢喜。
第六感,我知道后面的人怕是马上要有所动作了,几乎毫不考虑的,我快速的咬下了一口糖葫芦,背对着他大口大口的咀嚼,让自己的口中充满了糖葫芦的味道,酸酸的,却又带着丝丝的甜腻。果然,身子被强硬的一搂,门猛烈的撞了上去,而我手中剩下的糖葫芦掉落到了地上,顿时被他圈在了门扉与手臂之间。
“唔……”根本不容我反应,他快速的俯身压下,四处柔软的唇瓣挤压在一起,相互厮磨,相互感受,冰冰的,如同果冻般的诱人,然,就在他的舌头开始探入我口腔之时,瞬间,他睁开了美眸,和我正待好戏的双眼相互对视,良久,就在我以为他即将要退出之时,谁知他竟是将我的舌头紧紧的勾住,直接拽入了他的口腔,我本能的想要后闪,他双手按住我的头颅,根本容不得我的拒绝,甚至拿自己的牙齿使劲的撕咬着我的舌尖,直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在两人间的口腔中蔓延……
他慢慢的抬起了头,嘴角升起了一抹得意的坏笑,双手捧住我因疼痛而有些苍白的脸庞,“比起其他味道,本皇子更喜欢腥味,尤其是……凡儿的!”用手指闲暇的擦了擦我从口腔中流到嘴角的血液。
我睁开了双眸,接着闭上,再次挣开,闭上,如此的反复,就是没有吱声。
夜间,外面的风变得异常的猛烈,‘嗷嗷嗷’的叫嚣着,如同狼哭鬼吼,有几分的吓人,温度骤降,屋内的炉子在炭的燃烧下,发出了‘咔咔咔’之音,伴随着温和的烛台光亮,倒是也分外的和谐与宁静。
榻上,八皇子从后面相拥着我,一手放在我的腰间,另一手把玩着我的手,不停的揉捏,下巴放在我的肩上,鼻尖的气息吹在我的耳际和脖颈,偶尔用高挺的鼻尖碰触我的脸颊,两人只是在温存,并无下一步的进展,乌黑的头发早已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凡儿这几日可是有想过本皇子?”他语调听起来有几分的戏弄。
我扯动了下嘴角,嘲讽意味十足,“八皇子何等人物,纵使不在身边,亦是整日有其消息传遍大江南北,耳根子能有何清净?况且……”我瞟了他一眼,“相信八皇子的人怕是大有人在,我一个小小的平凡人物,怎敢去亵渎这个美好的‘想念’呢?”
“本皇子还真是有个几分后悔!”他的双手摸向我的光滑的脖颈,“为何那时不将你直接弃之,任由自生自来,现下助长了你的士气,骑到了本皇子的头上!”说此话之时,语气竟是依然的平缓,不带着狠厉,全是有几分无奈的宠溺。
我‘咯咯’的笑了笑,“若是你后悔,现下亦可对我不管不顾!”
“本皇子最爱听凡儿的笑声了!”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的柔和,目不转睛的盯向我的侧脸,“凡儿曾经可是对本皇子总是有说有笑的,每次本皇子回来,必定要在门口相守望,为何今日会破例?”
我听他一说,登时就想要破口大笑,在记忆中,何时我有对他如此的忠守过?何时我又是对他这样和善笑过?说这些话,难道是他的……又一次试探?还是……只是为了使我骑虎难下?
“哦?”我抬了下眼皮,转身过来,面对着他的近在咫尺的面庞,坦言之,如此绝美的五官,断是君子,怕也会是犯罪,真的太完美了!根本无挑剔!干净得没有一个瑕疵,双目清澄得可以诱惑世人,嘴角犹如蒙娜丽莎的色人笑容,细致的皮肤几不可见的毛孔,不禁让我有些个发呆!心中不得不承认,只有颚妃娘娘才能配得上他这样的容颜!
“凡儿‘哦’什么?”他有些个无奈的笑道,右手的食指勾了下我的鼻头,试图将我的注意力收回。
“没……没了!”我有些个尴尬,下巴不由自主的低垂下。
“呵呵!”他沉声笑道,一把将我搂紧到他的怀中,顿时一股股更是扑鼻的清香从他的身上传来,煞是迷人,好半晌,“既是凡儿不说,那本皇子就开问了。依你几日所见,说说现下谁最适合坐上这个皇位?”
我心头登时敲起了警钟,蓦地,瞪起了大眼,要知,谁会这样直接坦白的相问呢?哪一个人不是旁敲侧击的说着,要不说是避而不谈,生怕自己语间一个不对,招惹了事非!且此事非同小可,弄个不是,被人拿来利用,‘污蔑皇储’之罪,定是逃脱不掉!
“凡儿的脑袋瓜子又在做何想法?”他摸着我光洁的额头,嘴角故意的扬起,“现下的谈话不是平大夫,亦不是八皇子,只是你与我,一对夫妻的床第之间谈话!”
我嘴角禁不住上翘了起来,“即使是如此,可我竟是了解得不多,看谁都似好人,三皇子,七皇子,抑或是十三皇子,十四皇子,他们哪一个不是君子行事,光明磊落,若是真比较,我竟是挑不出来!”
“听你的话里行间意思,是说……这十几个皇子当中,唯独你夫婿我是奸诈小人?”他嘴角带着股邪气。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是你说的,不关我事!”马上将责任撇清。
“我看啊,若我是奸诈之人,凡儿就是诈奸小人,咱们一只狼,一只狐狸,半斤八两!”他自圆其说,将两人身上的被子向上抻了抻,使得我的身子更加偎紧在他的怀中。
我 白了眼他,低头暗骂了他几句,以泄心头之恨。
“你觉得十三怎样?”他突然向我问道,看到我惊讶的眼神,他继续说着,“十三皇子和你年龄一般大,且性格具备了一个当太子的柔和与刚硬,能果断的做出决定,更能体会天下苍生,凡儿觉得这样的性格是否适合?”
我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的嘲讽,这算什么?他明知十三皇子仍是年幼,况且,周围的哪个皇子不是虎视眈眈,现下将一下柔弱的他拖入刀尖,引起皇室之争的高潮,好让他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吗?难道颚妃娘娘亦是会同意?宁愿八皇子满足,牺牲掉自己的亲生皇子?或者……我根本是想错了!他是想如同多尔衮一般,做个摄政王,然后让一向对他忌惮又钦佩的十三皇子做个傀儡皇帝,以达到他背后暗帝的延续。
“你既是已都决定好了,为何还要来问我?”我故作镇定的笑了笑。
他俯首瞟了眼我脸上的表情,浅叹了口气,“我听想听听你的想法”似是有几分的分清分清无奈,竟是让我一瞬间有些个后悔和懊丧,顿时心生一股内疚,“十三虽说是年龄小了一些,但行事作风却是成熟异常,比起众多皇子们来,可谓是后生可畏,况且他饱读诗书,有着远大的理想,不像其他皇子,只是一味的贪图那权势和富贵!他于我又是比较亲近,从小我视他为已出,整整大他一轮,就如同自己的子嗣一般,加上他母妃又待我甚好,遂,凭自己的意愿,我定是会选十三!”
我眼皮一抬,稍稍动了下身子,试图要起身,偏偏被他拉了回去,我嘴角嘲讽的笑了笑,“你不会都不让我如厕了吧!”
“你不想!”他眼神变得凝注,好似要将人摄入其中,语气带着坚定,“你只是在逃避我!”
我抬了下眉头,显得有些个意外,“既是知道,为何还要戳穿?”
“我说了,刚刚的谈话是夫妻间的私密谈话,我只是想听听凡儿的心理所想,听听凡儿的真实心声!”他再次重申,“算了,凡儿若是不想谈此事,咱们就避之。”如此的大方与宽容,再次让我一惊,“今日我带着那些个外使们到民间转悠了一圈,本是想要带他们到盐铺去看看,未想,竟是有一个新奇玩意吸引了大家!他俯首瞟了我一眼。
“什么?我心头擂鼓,隐约有所猜测。
“竟是和我盐同步进行制作的盐盒!”我双手紧紧的捏住自己的大腿,尽量不让自己露出马脚,他笑了笑,“原来,才几日的功夫,出现了如此发财之机,让我没有看到它的起源过程,真是有些个遗憾。待我想要找寻他们的老板,未想此人竟是如此神秘!”
“怎么,看人家亦是发财了,有些个嫉妒?”我故意讽刺的说道,试图压抑的忐忑。
他挑了下眉头,嘴角轻轻一勾,“凡儿这次真的说对了!”对于他的坦白,让我更加的意外,“坦白说,我本是想要将帝都的全部经济掌控,如此凭空同世一个发财之道,况且还借着我的盐而攀,但我不气愤,只想要将他拉入自己的羽翼,看它今后的成长,全部交由我来!”
看到他一股信誓旦旦的语气,加上那与生俱来的霸势,顿时让我心生了畏惧,然,不得不庆幸,还好与皇上达成了交易,若是和八皇子谈论入股,聪明奸诈如他,定不会同意,只会一味的强取豪夺,最终归入他的名下!
“凡儿可有在想我的话?”他突然压下脸庞,嘴唇轻轻的扫过我的耳朵,一股电流瞬间传遍了全身,让我激灵了下,清醒了过来。
我点了点头,“只是……若他们不肯呢?”
“哈哈”,“他低沉的笑声如同鬼魅一般,让人心悸,“凡儿会认为我失败吗?对为夫这样的没有信心?”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我的下巴,“我要是真的将它纳入自己的行列,凡儿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我赶忙问道。
他故作神秘的眨了下眼,“先告诉我,答不答应。”看到我才要张口中,赶忙用修长的手指压在我的唇瓣上,“其实,我不必问你,因为你必须答应,毕竟……若是你不肯,自会有人来牺牲!”他瞟了眼窗外的人影。
我顺着看去,眼睛瞪大,将他的手指拉下,“何必牵扯到小倩?”
他坏坏的笑着,“只因她伺候的是凡儿!”
这是何理由?我狠狠的白了眼他 ,简直不可理喻!
“好了,睡吧,明白你要上早朝,我还要招待那烦人的外使!”他语气中夹带着抱怨,胳膊一伸,再次拉我入了他怀中。
我轻轻掩嘴一笑,未想过,八皇子亦是会有这样的情绪,还以为他凡事都会这样的甘之如饴,得心应手。好半晌,我憋不住心中的疑问,或许是今夜的阳光太过柔和,让两人的谈话变得这样的随意和亲切,“为何你身上总是发出一股香气?那是什么味道?”
他一听,稍稍将我拉开了些距离,嘴角自然的向两端翘了起来,从衣领间抽出一个荷包,放到我的鼻尖,“可是这香气?”
“恩,就是它!”我一口咬定,许久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顿时神清气爽。
他笑了笑,放下了手,“这是我奶娘亲手缝制的一个香包,从我六岁开始一直戴到现在,从未有离身过!”
“这样……怪不得呢!”我点了点头,“不过……为何会是这样的香?隔了这样多个年头,竟是有种反增不减的效果?”
他双眸变得锃亮,“凡儿可知,这是一种花香,据说可以判断出人的身体健康情况,若是愈香,说明此人身体健康,若是香气减弱,说明此人每况日下,要注意了!”
“可有这样的神奇?”我禁不住又是瞧了两眼,“你可知这是什么花朵?”
八皇子竟是难得的摇了摇头,“我亦不知。这奶娘来时,见我第一面,就将这个香包挂在我的脖颈之上,一直到我十岁离开,只字未提过有关这香包的事情。偶尔有说过它的功效,我想,这可能是奶娘愿意让我健康长寿的心意吧!”一双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再次摸了摸。
我点了点头,附和的说道,“恩,就和平安符一般!”可见,他的奶娘非常的爱她,对他视如已出,甚至比皇后还来得浓浓的母爱。不过,宫中 的那些个皇子们只怕每一个都是这样吧,然,要说,这八皇子还有些个可取之处,能够区分对自己好的人,看他如此的爱护此物,看来是分外的感激和想念。若是以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只怕现下就连这不值一钱的香包都不记得了,何谈去保留呢?毕竟奶娘在宫中,只不过是个下人!
“她……是对我唯一好的人!”八皇子深吸了一口气,将我的头昜紧的按压在他胸前,“睡吧……”
我向上瞟了眼他,却只是看到了削潦的下巴,渐渐的,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吹到我耳际上的微风变得湿热……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春宫图(一)
     
“先生,先生?”一声声的叫喊,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伸懒腰,无奈的起身,披上外套向外面走去,“何事这样大呼小叫?”
“不是啊,”小倩有些个愧疚,“是……外面有个老婆婆,她说昨日您买她的糖葫芦根本没有给银子,现下要找您理论!”
“没有给银子?”我凝眉深思,明明是给了啊,还多了一半,其实五两银子就够了,我竟给出了十两,难道她是因为知晓了我的秘密,遂,想要去讹诈?不……不可能,这个老婆婆不论怎样看,断也不会是这样的人,瞟了眼小倩,“你去准备顶轿子,一会儿回来就直接去上朝,我去看一下!”
“恩!”小倩赶忙向旁跑开。
我走向门口,拉开门扉,左右张望着。
“呵呵,”这时,昨日的妇孺依然穿着同样的衣衫,手上却没有了糖葫芦,脸上布满了皱纹,任是怎样看去,也是仁慈之人。
我仍旧和善的笑道,“婆婆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呵呵,”她不好意思的双手搅弄着深灰色棉袄袖口,“我……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刚刚和那个女娃讲的话只是让她去叫公子出来!”看到我的笑容,紧紧的心情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像是松树皮的伸进了自己的袖口,从里面拿出一张白纸,“这是那店铺的老板让我转交给公子你的!这个语音也是他想的,他怕你这里府令太严,所以才支了此招了!”
我笑了笑,打开宣纸,黑色的墨迹还隐隐有着湿意,怕是刚刚写出没有多久,“晴儿:所著文昨日已收到,起初,意外而惊讶,并不想有所回复,然,爷爷已老矣,思想固有守旧,想是靠自己之力来在帝都占有一席之地,却未想过,在你的提点下,这样的小小店铺如今成为了市场推力,更加没有想到,会成为八皇子与皇帝的暗下争夺之物。爷爷翻天覆地,思考许久,既是此店铺已交与你,那从此你便是这店铺的老板,爷爷是副手,但爷爷说了,不会将你的暴露身份,所有分店全部是你的名下财产,只是这名字,爷爷为你新起了一个,就叫王安花,是爷爷死去的孙女儿,别人去查,定不会有所怀疑,村内人人皆知,但不晓得那女娃已去逝多年,这样一来,你亦是多了个身份,若是将来一日打算退隐朝政,也好有个栖身之处和隐性埋名的身份,正好,可以占用这个位置。对于店铺,爷爷赞成你的想法,八皇子太过专制,若是交由他,将来你定无抽身之力,若是皇帝,怕是要好了许多,民间传言皆说道,此皇帝有些优柔寡断,我想优柔寡断之人必有软性,比起毫无缺点的八皇子来说,要强甚百倍。爷爷盼你早日能归之,将来为你找个好婆家,风风光光的嫁了,我也就完成了任务,断然让我离去,我亦是甘愿。最后,旦夕晴儿可知,这半月来,咱们的经营收益可有多少?呵呵……整整快有一万两之多,此钱已将成本划去!爷爷想不到,晴儿的经商头脑毫不逊色于帝都的八皇子,爷爷引以为豪!但万万不要将自己崭露头角,毕竟这处处透着荆棘的皇朝,是不容聪明人之处,况且你还还是背负莫大的罪名,万般小心!无论如何,想着爷爷在底下支持着你,有困难,有所需,爷爷定会竭尽所能。盼晴儿的早归!所赚的银两除了工钱,全部属于你,若是你不来,爷爷替你保管,将来腿脚能动,脑子能转,爷爷就是你的‘军师’,作你的后备军,让你更义无反顾的向前冲!”
“公……公子,”老妇孺似是看到我流下了眼泪,不好意思的拨动着手指,“呃……若是没有交代的了,那我就先回去!”
看她才要转身,我赶忙叫喊住,“婆婆等一下!”隐约带着鼻音,双眸早已湿润,从怀中拿出了二两银子,“劳烦婆婆又跑了一趟,辛苦了!”放入她的手中。
“不……公子太过客气了,不过是捎带脚儿的事,再说,你昨日已是给了我十两,何必再多给一些呢?”说着,她将二两银子又是塞回了我的手中,转身,就向胡同外走去,空留呆楞的我,手里捧着那被还回的二两,嘴角再次扬了起来……古代的好人真是多啊……
回到府中后,赶忙将此信件做了处理,吸取曾经的教训,这次索性是火化,全部成为了灰烬,随风而飘,洗漱更衣,将头发处理了一遍,待衣着整洁,这才进宫去上朝。
未想 ,到了大殿之上,竟是发现所有朝臣向外行去,原来皇上偶染风寒,今日停朝,这样一来,其实,按照以往的规律,定是要三日这久,心情大悦!正要转向向外迈去,恰好此时迎上了一脸急匆匆的李公公!他一手执着拂尘,一手捧着黄得扎眼的圣旨。
“现下也就平大夫和老奴我了,这礼节咱们亦是省了吧!”说着,他将圣旨递到了我的眼前,“皇上夸你博学多才,且明事理,看形式,遂,封你为翰林学士一职,主管朝廷书籍的编纂与翻译,以及现下那些还不及十岁的皇储们的老师,皇上委以重任,看似对您真的是全然相信啊!”李公公感慨万千,“老奴在皇上身边多年,甚少有像您这样受到皇上如此重用的!还望平大夫要好好的做,万不可让皇上失望!”看到我依然呆楞在原地,他提声道,“平大夫还不将圣旨收好?”
我赶忙从错愕中缓过神来,俯首哈腰拜之,“谢皇上!”接过了圣旨,竟是觉得如同千金重一般,现下该怎办?又是多了一个束缚,到底要我如何?
“平大夫是先去书房看一圈,还是怎地?”李公公笑看着我,“若是要去,老奴陪您一圈!”
“那还是劳烦公公了!”既是不要推却之事,无奈只得接之,先看看再说了!
尾随在李明顺的后面,小步迈着,按理周边的景色甚是美丽,大理石阶铺成的小路,边上种满了树树木与花草,偶尔清新香气随风飘来,让人心旷神怡,一座座巍峨的金銮殿在眼前屹立,真是无不壮观,只是,现下我却无任何的心情看之。
推开一道朱红大门,顿时一股股书香的气息迎面扑来,夹带着古老味道,偌大的唐内,四周布满了朱红书架,上面摆满了各朝各代的书籍,一点不逊色于现代的书店,放眼望去,真是应有尽有,按照类别分之,在堂的中央,有几位与我同样职位的大臣依然压低着头颅,认真的工作。
“金学士?”李公公向最里面的那个老头儿叫道。
老头儿直起身,向我们这边瞟来,脸上闪着不耐,“李公公如此清闲,何不帮我们一起来翻译?”摆了摆手,又是低垂下脑袋。
李公公笑了笑,也不恼怒,“金学士,我这儿又是给您拉来了一位帮手,是现下最受捧重的‘心理大夫’!”
“‘心理大夫’怎跑这里来了?”老头儿扬起了脖子,带着惊讶,“应去御医院吧,是不是公公搞错了!”
“哈哈,的确是皇上给你们这里安排的,金学士若是不信,可 以任你考验,此‘心理大夫’可不是一般人!”
“如此?”老头随后抽出了一本书,瞟了两眼,扔向了我,语气带着专横,“限你三日内,将这本书全部翻译为帝都的语言!切记,要注意文采,千万不可言语过露,这些可是要给那些皇子们看的!”
我怔楞了下,将书籍拣起,随手翻看下,顿时,脸颊烧得酡红,这……一张张两个小人儿在上面交换着姿势,这……不是古时的春宫图?
李公公怕是已猜测出来,识趣得没有说甚,拍了拍我的胳膊,叫我好好的干,转身,就迈了出去。我一看周围的人根本没有打算再理我的意图,亦是跟随了出去。
小倩在宫外早已等候多时,心头担忧不已,看到我时甚是激动,隐约发现我心情的异样,未吱一声,只是掀起了车窗帘……
屋内的烛台依然燃烧着,蜡油不时的从上面流泻下来,化成泪珠一般的圆点,火苗不停的摇摆着,将昏黄的人影倒映在纸窗上,随着烛光不停的摇动。
“看什么这样用心?”八皇子推门进来,兀自将身上的外套,靴子脱下,坐上了塌,从后面将我圈住,偏头看来,“连本皇子回来都不知晓?”
我瞥了眼他,不打算理睬,本料他会无趣得松手,未想更是得寸进尺的进了一步,双手直接向我的胸部袭来,“凡儿一面看春宫图,本皇子一面给你做示范!”
我惊疑道,“你知晓这是春宫图?”瞪大了双目,连他探入我衣内的双手亦是不自知。
“那你以为本皇子该是怎样懂得这男女之事的!”他无奈的俯首在我额头上吻了下,微凉的唇瓣带着一丝的柔软,分外舒适。
“我还想是……这新来的书籍呢!”原来陈货!“那你可有看过这翻译的版本?”
他低沉的笑了笑,一双美眸在烛光的照射下,变得锃亮而闪人,“你来之前,全部是图,并未有人成功的翻译过它!”
“这偌大的帝都,人才济济,不可能没有人能翻译吧?况且……只要是有过房事之人,都应是懂得,谁不能翻译这些呢?”我难以置信。
他双臂从我的腋窝下穿过,将我手中的书籍拿起,翻阅的看了看,“不是人才的问题,而是谁人敢去翻译,你看,这上面的姿势都有谁知晓,只是,作何称呼?该怎样说不叫过分?开个不好,会有人传你思想污秽,而写得太文学了,偏偏又只能说你翻译失败,为何?根本激发不了别人的‘性趣’!”他又是笑着,将书籍一合,“若实是苦恼,本皇子明日带你到妓院去看看,可不要总是小看那面的女人,对每一副图,恐怕都是有自己的说辞,或许可以借鉴借鉴!”
我偏过头,带着兴奋,“可以吗?”
八皇子愣了下,很快的又是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望着我的侧脸,“凡儿还是第一次对本皇笑得这样热情!”禁不住用滑嫩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脸颊,到了耳际,用唇碰了碰,顿时,一股电流穿身而过,让心痒难耐,我赶忙稍稍偏了偏头。
“呵呵,”我浅笑了下,“八皇子说笑了,我哪次不是很热情呢?定是你自己经常看街边的昙花,许久才看我一眼!”说得甚是无辜。
“如此啊……”他听后甚感吃惊,“那我该是要好好的补偿补偿了!”说着,将烛台的蜡烛一吹灭,身子向我一压,双手在我身上上下摸索着,任由我怎样推拒,他就是不起身,反而压得更深。他吻住我因被扼紧而张启的唇瓣,根本不理会我是否能呼吸的唇舌,只是一味的索取,一味的强夺。八皇子亲吻着我的嫣颊与颈项,双掌从衣下抚上那片滑腻的脊背,甚至要解下在我身后的最后一层束胸。
“凡儿……”他浓浊的吟叫,带着无限的情欲,和无法言语的情感,双手捧我因憋忍欲望而汗流满面的脸庞,双眸透着一股诱惑,“可以吗?”身下的异物早已对准我的私密之处,就待最后一冲。
我身子一颤,心中仿佛烧了把欲火,在为不断的膨胀,再膨胀,然,我又清楚的知道,不可以,不能发生,否则……我将会有所羁绊!一想到‘羁绊’,瞬间我的眼眸瞪大。为什么会说到‘羁绊’?他是我的什么人吗?或者……他早已在不疑难问题间进入了我的心扉,敲打着我筑好的壁垒。
他的身子更是贴近了几分,不断的用下休摩擦着我的腿面,让我深切的感受着他的燃烧,“凡儿……”声音变得沙哑。
我咬住双唇,眼睛紧紧的闲着,摇着头,泪水不知何时已是流下,带着无奈,带着一丝的畏惧。
他瞟了眼,停下自己的猛烈动作,居高的望着我,伸出双手,轻轻滑过我的脸面,将上面的泪痕一一擦干,用自己的唇瓣压上我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暗淡,轻声说道,“那睡吧!”身子一转,从后面用一手将我搂住。
黑暗的屋子内,两人学生的呼吸不停的交错,好似纠缠的男女,更是引起人的情人,我故意将自己的呼吸憋住,试图让它一点点的平缓,谁知后面的他,呼吸却变得更加的急促,搂住我腰间的手不停在我身上滑动,“凡儿……”声音更是沙哑。我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知道,他在自慰……
直到他快速而紊乱的节奏停下,随着最后一声的呼喊,“凡儿……”手一紧,彻底将体内的欲火宣泄了出来,将我使劲一搂,进入了他的怀中,他将头压向我的颈窝,浓烈的呼吸吹拂着我的皮肤,“睡吧!”带着几分孤寂与苍凉。
这一瞬间,我竟是充满着无比的内疚,好像做了专心事一般,甚至想要转过身来,冲动的回抱住他,可 ……心底又是有一个声音警告着我,自求安保,难道你不想顺利的远离这些人吗?他们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渐渐的,我闭上了眼睛,随着黑夜的降临,两人的热火亦是逐渐熄灭……
和皇宫中的明争暗斗情形相比,民间却呈现出了一派繁荣的景象。尽管现在皇位相争激烈,各个国家虎视眈眈的情况下,然,民间的各大妓院却依然杨柳如烟,杂花生树。河水间舫如织,河畔河房林立,处处是一派海上升平气象,可谓是‘歌舞升平,浪漫旖旎’。
“哟,大爷今日来得早啊!”女子们笑得花枝招展,“怎地,不怕你家母老虎将你一嘴吃了?”
“呵呵,她……她今日一早儿回娘家了!”男子淫笑着,“妈妈少废话,快去为我找个好姑娘!”
“……”
坐落在船舫的二楼雅阁中,八皇子和我皆是乔装打扮,他一袭的白色锦袍,衬托出他不凡的气质,及腰长发披散开来,带着几分的狂妄与不羁,虽脸上被一层人皮面具遮挡,但仍是难掩其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俊美的五官,遂,才一登场,登时让这里的女子们看得目瞪口呆,眼中呈现痴迷状,只是再一晃眼,看到他怀中紧紧拥着我,穿着一袭绿衣,娇小的身材,一股股焚烧的怒火皆向我袭来,带着炉意,夹杂着恨意,跺了跺脚,挺了挺胸,甩着绢子向门口走去。
我瞟了眼一旁的八皇子,眼神带着责怪,早知就不该是扮女子,在这样杰出的他身边,不会被刀剑暗杀,也会被眼神给摄死!


正文[第七十三章]春宫图(二)

我坐在榻上,八皇子侧躺在我的身后,一只手上端着一碗酒盏,另一只攥着我的手,放在路边或者怀中把玩,姿态慵懒,让不时进来的妈妈都有些个恍神,然,一想到,他是闻风丧胆的八皇子,赶忙又是恢复了毕恭毕敬。
“呵呵, 八皇子,您看,这前面的屏障可以吗?”妈妈一脸的奉承,用手一指,“你坐在这边大可尽心的观看着前面三间雅阁的一切,这屏障只是您这边能看到,她们那边发现不了的,只是这声音……怕是隔不了!”身子打着颤。
八皇子嘴角轻轻一扬,“有声音才是好!”挥了下手给外面守立的小数子和乔装打扮的侍卫,“打赏!”
“谢……谢八皇子!”妈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虽知这言语太过于暴露,但帝都的八皇子是兴趣广泛,让人不敢苟同,这亦是没有大惊小怪处了。
一等人离开,我和八皇子就静静的等待着人上场,看戏,起初,我并不太赞同这个方法,毕竟实在有些个变态,但被他一蛊惑,说道,只有感同身受才是最直接的,一面翻看书籍,一面望着真实场景,听着淫秽的叫喊,这才能体会到书中的意境,就如同写诗之人,只有归入了大自然,才能写出田园诗集,百年流传。我实在拗不过,亦是想不到好的辩论,只得顺着他来。
一间门被推开,女子妖娆的身姿向男人攀去,如同蛇的身形将男人彻底束缚住,两人都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进行着最直接的‘性’游戏,床地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淫乱的喊叫让整个屋子充满了性的味道。
我瞟了眼身侧的八皇子,表情显得尴尬不已,未想,他表面看去,根本不为气动,依然捧着酒盏,抿了小口,含在嘴角,口味许久,再咽下……动作连贯,如此的享受!
第二间房门被推开,是一个彪悍的男人,他虎背熊腰,满脸横肉,哭出污秽之言,“小娘儿们,快快过来,让爷好好的品尝品尝你,看看你滋味和我家那母老虎的相比,孰好孰坏?”当他的一只快与熊掌的大手伸过来时,我看得立即没有了兴趣,甚至都替那名妓女感到了恶心和反胃,真是亏她还嗲声哆气的回应,假装喜欢。
顿时,我的身子有些个坐立不安,才要起身,却被后面有八皇子一把按住。
“看第三间,包管对你有作用!”他眼眸发亮,语气甚是肯定。
正巧此时,第三个雅阁中传来了阵阵哀怨的琴声,“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次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突然唱到此处,门被推开,“妈妈……”女子站起身,向迎面走来的丰满的女人叫道,瞟向后面被托进来的一名已醉的男子,“这是?”
妈妈笑了两下,“女儿今日你拣了个便宜,这个男子可是个处的,”凑近身子,贴近女子的不过耳畔,小声嘀咕了几句,怕是交代了一些事宜,“好了,就全权交给你了!”说着,醉男子被放到了床上,妈妈和小厮们已是走了出去。
女子娇柔的身子慢慢转了过来,脸上闪过了一丝的潮红,“轻解罗裳……”她兀自念了一句,似是感受颇多,无奈的脱下自己的外套,靠近床间,“得罪了!”细声说了句,纤细的手指挑开男人一层层的束缚,待身子彻底裸露,她弯下自己的身躯,和男子亲密的贴住,用柔软的唇瓣咬着男子上身的两点敏感,男子禁不住发出了低吟……
“凡儿看书上的第一页!”八皇子为我翻看着,“这是预备工作,女子或是男子通过此项,可以达到引起情欲!”他一面和我向前观望着,一面为我解说。
直到最后,那雅阁内的两人痛苦的呻吟,相互厮磨之时,我和八皇子依然镇定自若的对比书籍上的图,在一旁的纸张上圈圈点点,待最后一笔,大功告成!
“好了!”我将书籍合上。
八皇子在后面摸了摸我的头顶,嘴角带着丝宠溺与包容,无声的笑着。
“慕容公子……”随着雅阁内的女子一声喊叫,我脸上的笑容呆滞了。
慕容公子?不……不会是他!可京城内,唯一姓慕容的,只有慕容府,公子一称,本是三人,然,后两个怕早已不是处的,仅剩下那慕容烨,洁净的脸庞,颀长而消瘦的身材,登时立现了脑海。
“凡儿走神了!”八皇子嗔怪的眼神看向我,不知何时,已是坐起了身子。
我双目依然瞪得老大,目不转睛的盯向他,“你知道他是慕容烨,对不对?”
八皇子瞟了眼已经欲火燃尽的第三间雅阁,嘴角一扯动,“凡儿的失忆终究是恢复了!”脸上表情登时斗转,刚刚的宠溺现下被嘲讽所顶替。
我惊愣住,此时才发现许久的谎言终是暴露了。
他许久不见的邪魓笑容再次回荡在脸上,冰凉的手指轻轻滑过我的下巴,“坦白说,你真是让本皇子佩服,竟是可以将谎言撑到现在!今日你的‘不小心’,叫本皇子着实有些个失望,若是再久一些,这‘夫妻’的角色可以成真的!”一俯首,明显感到我的身子后仰,“怎么,又是现出了厌恶?是因为外面的他,还是你自己?”语气带着怒意,“这无来由的失忆,本皇子一直在看你又玩得哪出,本皇子还在猜想,或许你在试图逃脱,也或许你只是想要蒙骗本皇子!但显然……你失败了!”他笑了笑,“为了他,就这样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值得吗?”眼神一凛。
“为什么?”我摇着头,“为什么会找到他?”在我到八皇子府后,一直未有联系,他该是知晓的,为何还要如此陷害于无辜的慕容烨?
他眼睛一转,这时,第三间雅阁的门再次被推开,女子惊慌的尖叫声,赶忙拽起了被子,遮盖住自己裸露的身体,再看来人,竟是……三皇子?
我目瞪口呆,难道说是因为慕容烨和三皇子的关系?
三皇子脸色暗沉,并未吱声,只是上前将慕容烨一把拉起,后面跟进的两名小厮趋身过来,帮忙将慕容烨拖出。
“这……这,”妈妈一再的抱歉,“实在对不住,我不知这是您的朋友,看他一个人在外面,太过感伤,以为是要找姑娘……”
三皇子冷冷的瞥了眼,“事后再算帐!”转身,走了出去。
“哎,公子啊,真是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妈妈虽是口上说着,然,脸上却一点愧疚也未有,怕是早与八皇子暗相串通!
屏障后面。
“凡儿认为这场戏精彩与否?”八皇子一脸的笑意,右腿拱起,左手拉着榻面,右手端着酒盏,乌黑的长发像是魔鬼一般披泻下来,布满了一榻,高中的气质与优雅的动作,配上绝美的面容,实是让人爱恨交织。
怀中的书籍不知不觉被我捏得褶皱,嘴角带着一抹讥诮,“那真是恭喜八皇子了,”我努力的站起身子,“好一个‘一箭双雕!’”不仅将我识破,还探测出了三皇子的民间依附力,怕是很快,这慕容一家就要遭受惨痛的代价了!
他抿了小口酒液,表情并未有太多的胜利笑容,相反倒是多了一丝的深沉,“在你‘平凡’这个名字出现之前,本皇子可以不必这样大费周折的玩弄帝都,可你一来了,仿佛周围全乱了,因为你而变化了许多,人,物,或者是思想,颠覆了一切,若你是男子,我必杀之,幸好你是女子,”嘴角牵动了下,“本皇子现下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与本皇子为伍,相信凭你我二人之力,定是可以坐揽天下,想是皇上前两日找过你了,最好你要有个慎重的决择,形势非常的明显,除非你有回天之力!二是……”将酒盏抬了抬,“就叫我恨你,彻底的恨你,不是一般仇恨,而是爱之深,恨之切的‘恨’,呵呵……这样才能不叫本皇子将你杀之!”
我扭转过头,俯首望向他,“与你为伍,封后抑或是封妃?”
他摇头笑了笑,“不会!”毫不犹豫的。
莫名的,因为这个答案,我感到心头一扎,咬了咬唇,是啊,我简直在自取其辱,他怎会娶我呢?连巧儿这样美艳,这样清纯的女孩儿如今都受到了他的祸害,甚至眼下还有颚妃这样一位集权势与美色的女人,怎会轮到我呢?自嘲的笑了笑,“那恨岂不是更可笑?八皇子都没有爱,哪里来得‘恨’呢?”
“那就看凡儿的本事了!”八皇子将手上的酒盏放回了矮桌上,性感的嘴角上翘,“所以你一定要成为能让我看重的敌人,千万不要像其他皇子们一般,被我玩弄于股掌的玩偶!”
我深呼吸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稳,“若我成功了,你从此就会放过于我,对不对?”
他亦是站起了身,绕到了我的身后,双手摸向我的脖颈,笑得诡异,“凡儿一定要有这样的本事!”
“时限?”我没有闪躲,表情带着坚决,眼泪早已在眼眶中打转。
他将唇贴住我的耳际,吹着气息,轻声说道,“半年!”看我才要身,赶忙拉住我的手臂,“若是你放弃了,可以回来找我,本皇子对你,是宽容的。但是这样一来……同样意味着你,往后再无自由,你的身,你的心,全部都归本皇子,休想再有机会遇上其他的男子!”
“一言为定!”我的头一摆,彻底躲开了他的魔爪,转身,只是一路向外奔跑着,心中不断的想着那句,“不会!”语气如此的坚决!泪水终于夺眶而下。
“主子,若是您……输了呢?”小数子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看到八皇子出来,禁不住上前问道,脸上带着担忧。
周围的侍卫一听,身子发着颤,心中暗暗责怪着,这个小数子怎是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完了,完了,八皇子一定会一气之下,连带着他们一起小命归天了……
然而,隔了许久,八皇子竟是没有因为‘输’这个字而恼怒,相反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若是如此,本皇子的心和身全部交由她!”
“可……您说不会娶她为妃的?”小数子更是疑惑不解,心想着,主子到底在打得什么哑谜?
“呵呵……”八皇子大笑道,“因为本皇子只要娶一个妻!”眼神突然变得专注!语气说得甚是平和,简短的对话,差点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此时,那些个侍卫心中皆知晓,这平先生既是为敌了,亦是不能与三皇子他们同样待之,因为无论怎样,最终结果,她,还是他们的主子!
可,这往后,可是要苦了他们啊!


正文 [第七十四章] 诱降(一)

转眼,即将要到了大年,然,眼下,各国开工严峻,更不敢掉以轻心放开去过节。尤其当属异月为主,据说,他们的皇帝为了新皇妃打造金壁城堡,下令,凡民间男子一律全部上工,不得休息,举国上下到处充满了怨恨之声,然而,此皇帝却依然洋洋得意,越发骄傲专横。此时,全国各地,到处都有人发动起义,而异月的皇帝终于也是感到了坐立不安,悔恨交织,但是,却为时已晚。现下只得向离得最近的帝都皇朝与雪蠡两个大国求救。
对此,朝廷内外引起了不少争执,有人赞同,有人反对,当然,亦是有人中立。
“皇上,臣以为这出兵一事还是小心为妙,万一有诈,咱们地处雪蠡国与异月国的中意,朝内空挡,岂不是被人鸠占鹊巢?”右丞相甚是严肃的说道。
“右丞相怕是太过于谨慎了吧,”吏部侍郎站出来一步,“要说这日用没有理由来骗咱们帝都,前些日子不是还来要和咱们联姻的事宜,这摆明儿的就是要双壁联合,强上加强,眼下,若是看到他们有难,而一向交好的我们却是闪躲,定是要落个‘小人’的角色。短期看来,咱们是躲过了灾难,然,长期看去,却是影响了咱们的声誉,不论贸易,抑或是信誉都大打折扣!”
“恩……”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点了点头,眉头深锁,“三皇子怎样看?”
“儿臣认为必要出兵,否则,若有一日这异月再次强起,断然是我帝都与异月开战之时,不如现下过去只是帮帮他们清理家事要简单得多!”三皇子俯首说道。
“恩,言之有理……”一些个大臣点头附和着。
“八皇子是何想法?”随着皇上的一句话,所有人皆侧过头去,看向许久不见的八皇子,毕竟他们都有所疑惑,也是有所猜测,异月外交大使和西西公主来我帝都,意图相当的明显,为的主是招纳他为乘龙快婿,而异月更是奇了,无论是娶了多少妃子,奈何生的都是女娃,偏偏西西公主霸守首位,遂,若八皇子去了,将来这异月根本是他的囊中之物!若八皇子首肯,只不过是帮自己的壁垒加固一些!
八皇子狭长的一抬,淡淡的扫了众人一圈,登时,所有人胆怯的收回了目光,他嘴角轻轻扬起,“儿臣未有想好。”瞟向站在他后面的后面的我,“何不先问问平大夫的意见?”
“呵呵,也好,也好!”皇上拍了后龙椅把手,“那平大夫就不要推拒了,大家怕是亦都等着你了!”
我深锁的眉头更是紧了几分,早就想到八皇子会有这样一句,自从上次我们二人坦白了话语之后,快有五日不相见了,若不是今日恢复了早朝,怕是我和他就快要成为了陌生人一般。现下,我已将东西全部搬回了四合院,两人正式划清了界限,小倩和皇上指派给我的小厮们更是有了自己的选择,我说得甚是宽松,在八皇子府与我那清贫的小院中二选一,当然,无论怎样,我亦不会责怪。但结果出乎我意料,所有人皆愿尾随于我,让我感动不已。此时,八皇子那日的场景与对话,皆是历历在目,字字如针,扎得我心生疼。
我拱手相拜,“臣认为,出兵!”坚定而有力,“但还要谨慎!两头齐抓,松一不可!”
“那还请教平大夫,这‘两头齐抓,松一不可’是怎个法子?”八皇子嘴角向两端一牵。
皇上亦是看向我,眼神带着疑惑。
我再俯身,“回八皇子、皇上,”语气甚是恭敬,“两头齐抓,臣指的是……两方俱到。这异月如此强大之国,皇帝现下求兵,或许只不过是做个样子,一是测测我帝都的真诚,二是估量我帝都联合的价值,照这样看来,咱们决不能疏忽,一旦因小失大,后果会不堪重负,毕竟异月若是与雪蠡联手了,两面夹击,纵使我帝都有数十万人马,亦只会失败告终。当然,这只是臣的一个猜测。另一方面,可能就是……是个计谋。故意将我帝都人马调往他国,毕竟这数十万人马的数字是我帝都全部人力的四分之三,若就这样而去,只剩下一个空城,虽是距离不远,按理大兵来袭,即可赶回,但还是小心为妙!”
“依你之见,要怎样?”皇上追问。
我环视四周,看到众人皆是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面容,而八皇子的眼神更是复杂难懂,我故意闪躲开,瞟了眼对面的三皇子,嘴角扯动了下,继续说道,“臣曾看到过一本书,叫《孙子兵法》,里面提到一计,是‘空城计’,讲的是‘三国时期,当时魏国司马懿挂帅进攻蜀国街亭,诸葛亮派马球谡驻守失败。司马懿率兵乘胜直逼西城,诸葛亮无后迎敌,但沉着镇定,大开城门,自己在城楼上弹琴。司马懿怀疑设有埋伏,引兵退去。等得知西城是空城回去再占,赵云赶回解围。’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战术,让人家表面上看去我们镇定自若,欢歌载舞,好像是有所防备,其实,不过是个障眼法。”
“好提议!”皇上登时拍起了掌,激动的站起身,眼神炯炯发亮,“这样一来,我们有备无患,纵使有外侵,只要我们能让他们有所犹豫,等出援兵返回之时,纵使他们再攻,却也没有了能力!里应外合,来个彻底歼灭!”
“恩……不错!”
“不错!”
所有大臣一听皆无不点头着,带着赞赏。
“儿臣觉得不妥!”此时,就在众人还在热乎赞美的时候,一向寡言少语的九皇子站了出来,“若是真被识破了呢?况且我帝都皇朝在任多年并未有过什么特别会弹琴之人,只听说有女子,但若是女子上去,根本一看,就知是假!”
“九皇子说得是啊!”右丞相眉头蘧了起来,“还望皇上三思!”
登时,乌云再次笼罩了朝廷之上。
‘啪’的一声,皇上狠狠的拍了征黑木案桌,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笑话,难道我堂堂帝都竟是连一个会弹琴的男子都找不到?”
我才刚要张开嘴,推荐一个人。未想,却给三皇子抢之。
“父皇,不是找不到,若到民间去,一些个低贱家庭的子弟怕是也有,只是这沉着冷静的心态……儿臣怕会误了大事!”三皇子勇敢的说出了实情。
“哎呀,怎我帝都就差了这一步呢?”左丞相遗憾的说道,“自从上任皇帝下了此令,凡男子学弹琴,皆代表低贱的身份,女子学之,却是成为了一个赚钱的工具,现下还一直流行,只有那些个男宠才会如此啊……难道真要去找他们吗?”
我听到此言,简直惊愣住了。
那八皇子呢?他……他为何会弹琴?不仅如此,还甚是熟练,根本不是一两日所达到的,至少需要十载春秋!难道说……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想到了要颠覆所有的立法?甚至要掌控朝廷?他那时才多大?难道古人都是这样的成熟吗?不过一个孩子而已,就要失去了童真,背负了一身的重任。他……不累吗?
“哎!”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顿时双肩松懈了下来。
许久,大殿内鸦雀无声。
“皇上,臣有一人可以推荐!”尹大学士上前一步,高昂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是谁?快说!”皇上显得迫不及待。
“此人不仅精通琴韵,更是所有乐器皆难不倒地,而且,他从水上是出生名门,受到良好的教育,还曾亲自主持过科举殿试!”
“你说的可是……关在天牢里的吕广,吕大人?”刑部尚书问道。
“正是!”尹大学士俯首。
刑部尚书表情严肃,“可此人却是个一心寻死之人,他是我帝都的叛臣,助纣为虐。看他是个人才,本是给他过三次投降的机会,但他却坚持拒绝。无奈,我们定他死罪,过了这个大年,就将其处决!”
“不能就去劝说劲说吗?”皇上双手齐按向桌面。
刑部尚书不敢抬头,“臣已派人游说,但其结果并非理想,每次皆是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久而久之,谁人都不敢再去靠近!”
“废物,一君废物!”再次拍响了桌面,缓了缓情绪,抬起头来,“朕给次机会,若是你们中的谁将吕大人劝动,必重重有赏!”
大臣们一听,面面相觑,表情煞是为难,皆各自摇着头。
“李将军?”皇上叫道。
“恕臣无能,臣只懂得带兵杀敌!”
“陆侍郎?”语气带着不悦。
“臣……已是去过了,但最终结果……”摇了摇头。
“好,好,好!”皇上顿时愤怒了起来,“你们就一个个的推吧,反正这江山不是你们的,你们不急,就等着这其他国家可趁。”眼神一凛,看向远处恭敬站立的我,“平大夫!”
“臣……”
未等我继续说下去,皇上一语截断住,“不许再推拒,若是不能完成,小心我为你是问!”一甩手,“退朝!”
“皇上……”我一脸为难与衣饰,怎么可以如此待我?遇到难事,解决不了,只会将它推之于我。
“哈哈,就有劳平大夫了!”
“皇上如此的器重你,万不可让皇上有所失望啊!”
一个人大臣从身旁擦过,说着‘鼓励’的话语,眼神中却是带着一抹‘自食恶果’的嘲讽。
我越想越气,但又不能露于表象,无奈只得暗自吞咽。
“真不愧是平大夫!”三皇子走了过来,笑容一贯的温和,“果然是语出惊人,那个《孙子兵法》,到底是何人所著?你刚刚说的只是其中一计吧,不知所剩的三十五计是什么?”
我回以一笑,将自己的情绪压住,“既是孙子兵法,那自然是孙子所著!”笑出了声音,“还望三皇子不要见怪!”
“怎会,”他摇了摇头,“平大夫的才学真是不一般,不知编著此书的人至今还活在世吗?”
“应是不在世了,至于这本书,我想三皇子也不必去找,”看到他不解的眼神,再次说道,“此书早已失传,若不是我师傅为我讲说,只怕我亦是不知。然我的记忆又不争气,奈何现下也只是记得其中一二了!”表情带着遗憾,一点作假也未看出。
“若真如此,果真是遗憾了……”三皇子拜了下,侧身而过。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才要转身迈步,却发现不知何时,八皇子站立在了我的面前,顿时一征,“你……你没走?”
“怎么,几日不见‘为夫’,就没有一丝的想念吗?”他笑得无赖,身子挨得我甚近,将后面照射进来的阳光遮挡住。
我白了眼他,“这里是皇宫,还请八皇子说话要小心一些!”警告着他,“何况,你我二人早已说明了,难道八皇子是反悔了不成?”
他嘴角一勾,狭长的双眸带着摄人的目光,不再吱声,只是呆呆的望着我,看得我甚是尴尬。
“若八皇子没有事情,还望多多体谅,平某身子不大好,想要回去好好休息,晚上还要到天牢去办事,不像八皇子一般,清闲在家享受!”嘲讽的笑了笑,将两人身上的衣服比了比,一个绫罗绸缎,一个是粗布麻衣,真是天壤之别!一下子就可以看出我们之间的差距。
不等他的回话,我只是向外迈去。
他转过身,望着我的背影,眼神如同鹰隼一般,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