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01

肖乐: 霸皇的专宠 53-63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第二日一早,潮州民众皆聚集在道路两旁,人们或交头接耳,或小声议论,热闹非凡,怕是整个地区的人都已出动,中间一条的马路却是空荡荡的,仿佛在等待着一个场景的拉开。
“这次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这个狗县官,总算是要遭报应了!”街边百姓可谓是感激涕零,说得是咬牙切齿。
“未想到,皇朝八皇子不仅人漂亮,就连心亦是善啊!”
“不是啊?”另一个人反驳道,“帝都八皇子可是个十足的大恶魔,他杀人无数,且酷刑难忍,根本就是惨绝人寰,没有人性,我在京城的时,确有看到过他当场用大刀将人毙命!”
“那个定是个坏人,否则断不会如此!”百姓争论得脸红脖子粗,“你没 有看那日在潮州衙门的审判场面吗?他风度翩翩,一心就为咱民众伸冤,不公将冤屈的两人救走,还替百姓恶根除之!”
“不……不可能啊……”那人依然不信。
就在众人谈论声中,远处传来了铁链曳地的声音,四名犾卒架了一名犯人走着,那犯人满身是鲜血,浑身抽打得遍体鳞伤,脸上,臂上,腿上,到处都是酷遭鞭打的血痕。
“打死他!”
“打死这个没人性的狗官!”
“……”
隔着人群有一段大约十米处,一辆黯灰色的辇车停留于此,外表看上去朴素无任何异常,然,只此一层伪装,细看之下,用手敲之,竟是纯金打造,如同内壁,冰凉触感,可谓是金碧辉煌,简直缩小版的皇宫寝殿。
车内最底端的软垫上,一位男子长发散之,从腰间一直向软垫上延伸,光亮有泽,加上白皙的皮肤,狭长的双眸呈半眯,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嘴唇性感的上翘,远远望去,就如同一个娇媚的狐狸,让人惊艳得不敢靠近。
男子怀中,卧躺着一名女子,此女子身着绿色的衣衫,袖口以黄色镶边,腰间系着黄色的锻带,上面挂着一个镂空的玉佩,平凡的面容上,不像男子一般的笑意盈盈,她眉头深锁,掀起窗帘,望着外面。
“只是看个示街游行,凡儿有必要这样凝重的表情吗?”八皇子一面向车壁上扫视着自有的玉佩,一面向我说道。
我坐回了身子,转向他,“八皇子可有打算怎样处决他?”
八皇子挑了挑眉,嘴角向两端一翘,“你可知我朝的十大酷刑?”看我不吱声,继续解释道,“一剥皮,由脊椎下九,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笑了笑,“像潮州知府,他身材偏胖,所以稍稍难一些,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油。,不好分开。”
我一听,竟是打了个激灵,瞪大了双目。
“二是腰斩,把人从中间切开,而主要的器官都在上半向身,因此犯人不会一下子就死,斩完以后还会神智清醒,得过好一段时间才会断气。三是梳洗,是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的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四是……”
“停!”我高抬手臂,“不用再说了!”
简直听得我毛骨悚然,浑身上下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早上 吃的食物也在胃内开始翻腾不已。
这…… 酷刑?简直比下地狱还恐怖!
如果这样比较,一刀毙之竟比前几样都要仁慈得多了。
“凡儿不要听了吗?”八皇子突然靠近我的耳畔,一股淡淡的香气从后面传来,他邪恶的翘高了嘴角,“后面可 是还有更精彩的,五是灌铅,用融化的铅灌入人的体内,此时人会因灼烧而致使死亡,六……”
“无须再说了!”我的声音压低,眉头早已纠结在一起。
“呵呵!”他大笑了起来,“凡儿的表现让本皇子真是佩服啊,平常人,哪怕是个男人,听到本皇子一席话,要不就是翻江倒胃,要不就是惊吓得昏厥过去,或有尖叫,而你,却仍能如此的镇静!”将手臂一揽,我的面孔扭向他,“如此投其所好,注定是本皇子的人啊!”俯首,在我的唇上轻啄了下。
我稍稍将身子向边上挪了挪,眉头依然隆起,“那八皇子到底要选哪样处决于他?”
又是掀起了窗帘,外面的浑身鲜血的男人在狱卒的带押下,已逐渐向衙门方向走去。
“本皇子思考再三,一想到他对凡儿所作所为,心下就愤怒不已,”边说嘴角边邪魅的笑着,却是一点也‘愤怒’表情沾不上边,从车壁上接下了一块红得如血一般的玉佩,“遂,本皇子决定要找个比这十大酷刑更好的方法处之!”
我的身体一颤,晃眼间,看到红色的玉佩已是挂到了腰上,鲜艳的血色与脑海中的可能幻想,形成了一个对比,一个映照,一个写真。
“凡儿觉得意下如何?”八皇子再次将我搂回了怀中。
什么意下如何?是玉佩?还是他说的方法?
我反应一下子慢了半拍,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瞟了眼腰间红得扎眼的玉佩,摇了摇头,“不甚喜欢,还是 公平与八皇子吧!”伸手就要去解下。
他赶忙拉起我的手,眼中仍是盈满着浓浓笑意,“这里面渗入不止百人的鲜血,经过了千年的埋藏于土中,才会有了这块名贵的血玉,或许普通摊贩那里也有得卖,但是却都不能和这块相互比拟,它可以通灵性,避邪,使得那些小鬼无法靠近,有甚者说道,得此血玉,长生不老!遂,天下间,各大武林高手为其争得头破血流,然,最后两败俱伤。”
“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我脱口而出,“该说是奸诈,抑或是聪明?”
他挑了挑眉,“这无非就是一个计谋,不仅是打仗抑或是居住于皇朝间,多是尔虞我诈,不是他死,便是我亡!”眼神变得有些个深邃。
我垂首,稍稍沉思了会儿,再次瞟了眼血玉,“既是如此珍贵,八皇子还是收回吧,我实是承受不起!”
“送人之物,本皇子从未有收回之礼!”他用手掀起帘子,“凡儿要是觉得不喜欢,现下可扔之!”
顿时,处于了两难的境界。怎么可能扔了啊,如此的珍贵,按理,该是好好保藏才好。既是好不容易才得来,就这样被我弃之,它不是成为了千古罪人。可收下呢,就如同出门戴了个大钻戒一般,不仅要左右提防着小偷的偷袭,还可能因为它而丧命,何苦呢?
“这样,凡儿若是如此为难,听本皇子一言!”他笑道,“如你收下,本皇子就重新再考虑那个外面的狗官处决法子。”
“怎样?”我抬起眼眸。
“全权交由凡儿来定夺!”他定睛的望着我。
我垂下眼睑,又是顺着他掀起的帘子向外望去,“昨日和八皇子已说好,对人,要博爱,要宽厚,既是如此,理当给以赎罪的机会,可以免去他的官职,一切从头做起,从最根本的乡民做起,慢慢去体会百姓的疾苦,让他有个自我反省的机会。如若三年之后,果真痛改前非,大继续用之,毕竟,他的心中有了一警告,这比起曾经未经历如此的官员来说,阅历更上一层!”
“凡儿太仁慈了……”他的语气听似有些个感慨,也似在称赞。
顺着他放下帘子的手,我将目光看向他,“仁慈有何不好?至少死时,在闭上一双眼的一刹那,可以不用去遗憾自己的终生!”
他渐渐托起我的面颊,一双狭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如若死时,能拉上凡儿的手,本皇子……”
“主子!”外面传来了李穆宇的声音。
八皇子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个被打扰的不悦。
“我爹……”马上又是改口,“李大将军刚刚从宫中折回,捎来了皇上的手谕,说是紧急,要即刻回去!”
“传来!”声音听不出语调。
“是!”说着,车门帘掀起了一个小缝,顺着缝隙递过一个加密的信件。
八皇子依然的面不改色,打开,看着,修长而白皙的手指逐渐攥握在一起,隐约的有些个泛白,“掉头,向北而行!”
“是!”
马车渐行渐远,外面的围观的群众却仍是全神贯注的望着落魄的狗官,议论声此起彼伏。
一名白衣女子双手托着盘子站立在人群后,双目充满了晶莹,双手被冷冽的风冻得有些个通红。
“小姐,回去吧!”丫环劝说道,“人,都已离开了!”顺着女子的目光向远处已见不到踪影的马车望去。
“怎……怎么办?”“啪嗒啪嗒”的 眼泪低落到了托盘里的糕点上,“我现下能如何?”女子一下子跪倒在地……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雪花飘飘扬扬,泻洒了一地。
巍伟的皇城在一片银色世界中,愈加显出那份磅礴的辉煌气势。
宫殿的金黄瓦当早已凝结亮白,松柏被霜雪覆盖,层层落落垂下,好似雪帘,顺着大殿柱外而下的巨型石阶,站立着两旁卫士们,他们昂首挺立着身躯,毫无畏寒风冷冽,在霜寒中笔直的站立着,握在手中的矛刀更是笔直,雄赳而立。
皇城内的花栏走道上,两旁堆叠着残雪,仅有中央的石道可通行。
马车在一声吆喝中停了下来,左右早已等候许久的护卫士兵,只为一切保证车内主人的安全。
“让你们带过来的东西可有备好,”八皇子在车内问道,声音发冷。
“是,一切按照您的吩咐!”正说间,一个牛皮纸包递与了上来。
他稍一弯身,将包裹取过,慢慢打开。
我疑惑不解,但未加多问。
“凡儿现下将这身男装换上!”看我还未缓过神来,不容分说就绕到了我的胸前,径自解开我现下身上的衣衫。
似是有些个受宠若惊,我赶忙将身子向后退之,“我自己可以!”气息有些微弱。
然,他若是顺从于我,就不会是八皇子了!
他笑了笑,将我欲闪的身子向前一拽,直接扑倒在他的怀中,双手毫不规矩的上下摸索,从上面探入衣衫,试图去握住两团丰盈。
“放开!”我拳打脚踢,却根本奈何不住他,“放……唔!”
排山倒海的攻势,让我有些个措手不及,只觉得体内的空气不断被他抽走,身子轻飘飘的,似在飞扬,如同羽毛一般。他柔软而冰凉的唇瓣,和我的相互沿合,带着一股特有的香气,让人为之神迷,渐渐的失去了自我。
就在我的喘息逐渐紊乱之时,他逐渐抬起了头,嘴角向上扬起,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你……”想要推开他,却一低头,看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换好了一袭灰色的男装,简直让我错愕不已。
“凡儿何必在和本皇子玩遮掩游戏呢?本皇子早已对你的身体,气味,甚至触感,了若指掌,即使相隔一百丈也能一眼辩之!”说着,伸出了修长的手指,将敞开的衣襟一一系好,“现下已到了北方,外面的空气更是刺骨了几分,还是保暖一些为好,衣内,我叫人加了一层貂毛!应是可以御寒!”
我默不作声,只是任他的双手在我的衣服上游走着,心下竟是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暖意。
“一会子,进了皇宫大殿,凡儿一切看我的脸色行事,该说与不该说,相信聪明如 你,当是知道的!有些个玩笑与本皇子开开,也就罢了,在皇上面前,还应是注意一些!”抬起头来,红艳的嘴唇如同樱桃般的晶莹发亮,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似是看到我的发呆,他笑了笑,双手绕过了我的脖颈,从后面将我已散乱的头发高高束起,“想看本皇子,回去后,定会让凡儿一下子看个够!”嘴角向上一牵动。
我脸色顿时烧香绯红,试图想要解释,但一想到,这无非会让自己看起来更是窘迫,遂,还是体质了缄默。
“下去了!”他拉起我的手,稍一抻动,身子被他托起,“这车面高,凡儿身子太弱,还是本皇子代劳吧!”盈笑间,却已闪身,跃下了马车。
周围站立的士兵眼神闪过了一丝的惊讶,然,谁也 不敢去扭头观望,更是不敢去出声唏嘘,最多还是将疑惑埋藏于心里。
八皇子在前面走着,我尾随其后。开始有些个微喘,他似是听到了我的咳嗽,遂,将步伐逐渐放慢。
从大殿两旁端着托盘而进的宫女们一见正远远走来的八皇子,忙惊吓得不敢畏近,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瘟神,小命呜呼,皆垂首站立,待我们进入,这才跟了过来。
殿内,以六根巨大龙柱为支撑,其龙的雕刻栩栩如生,可谓是彰显了皇家的霸皇气势,盘桓而上,直通殿顶,瞪看许久,会让人产生晕眩。向周围望去,镀金嵌壁,奇珍异宝,到处流光溢彩,美丽壮观,让人嗟叹不已。顺着地面的大理石望去,直通向最前端的紫檀木而雕的案几,看起来年代早已相传久矣,颜色偏黯,不亮泽,让这个本就死寂的殿内更显得几分恐怖。
桌椅后端,坐着一名男人,身站黄色华丽锦袍,袖口镶带金边,头发高耸束起,虽已到了不惑之年,然,发色如墨,眉如飞剑,目似朗星,鼻好刀刻,仍可见当年的英俊不凡,只是那有些微晃的眼神,却充分显示了他的畏惧与胆怯。
“儿臣拜见父皇!”八皇子并未跪下,而是稍稍 弯了下身。
我跟在后面,垂首,与八皇子同样行礼。
“平身!”皇上话语并未喊得底气十足,可见仍是对八皇子忌惮三分,“燚儿才回京城,当是好好歇息一番才对!”
“父皇特命李大将军传来手谕,说有要事相商,儿臣不敢懈怠!”
“啊!呵呵……”皇上和蔼的笑道,双手交握在一起,竟是有些个不自在,“最在潮州等地可有发现异情?”
八皇子嘴角一翘,恢复了往日的邪恶与狂放不羁,“承蒙父皇的治理有方,现下潮州一切安乐祥和,百姓更是温饱自足,一片欣欣向荣,繁荣胜景!”
“哦?”皇上一听,登时大笑了起来,“哈哈 ,好,好!”拍案喜之。
“皇上!”一旁伺候的老太监试图提醒道,“莫要太过于激动,皇后让老奴时刻盯着您呢!”
“知道了,知道了!”皇上显得有些不耐烦,“如若凡是皆阻拦,朕这个皇帝当之,还有何意义而言!”
“皇上~”老太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奴也是为您着想啊!”
皇上瞟了眼,哀叹了口气,“一个王泽明,一个你,一直都是跟随于朕,你们对朕的中心,日月可表,朕知道!”稍稍有些个感伤,“前一阵子,也不知怎么了?王泽明一个劲儿的向朕说是要告老还乡!你想,朕能如何?跟朕一辈子了,操劳了一生,也是该去好好享享清福了!现下,该走的都走了,玉妃也丢下朕同,一个人去了。不知朕操劳一生,为的究竟是什么!”
“老奴愿永随皇上!”说着,竟是老泪纵横,“皇上可千万要保重好身子,天下不能没有皇上啊,大片的社稷江山,亦不能没有皇上!”
皇上一瞧,也随着落下了眼泪,终是年龄大了,人受不住感伤,最怕回忆。
我瞟了眼旁边的八皇子未想,他竟仍是嘴角向两端翘起,眼神放肆的直勾勾的望向自己的父皇,仿若一个旁观者,在现看一场戏剧一般。
皇上渐渐哭声渐止,殿内站立的八皇子看去,“燚儿莫要耻笑父皇!”
“父皇对玉娘娘的痴心,让儿臣感到欣慰都来不及,何谈耻笑二字?相信玉娘娘在天之灵,定会保佑您大好河山的稳固!”听似祝福,然,细品之,却是个讽语,“于王泽明,儿臣一向认为,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遂,儿臣专替父皇选了几名小太监上来,都是一些个机灵而聪明的人儿,明儿个,我叫人传来,父皇定会欢喜的!”眼神一凛,“依儿臣看,这李公公也该是休息休息了!”
“皇上……”李公公登时惊慌失色,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扯住皇上的衣角。
“这……这,”瞟了眼下面的八皇子,又是望了望身侧跪倒在地的老太监,似在颠量,许久,终是心下一横,“全依燚儿了!”声音带着一股无奈和苍老的无力感。
八皇了双眸一闪,嘴角扬得更高,“父皇如若无事,儿臣先行告退!”
“呃……”皇上显得有些个为难,愈加阻拦,偏又是不好说出。
待我和八皇子才要转身。
“八弟才来,怎这就要回去呢?”未见人,先闻其声,柔和而轻扬的语调传来。
外面的太监此时才慢半折的长报,“三皇子,陆侍郎,李状元,及大学士进谏……”
说着,八皇子拉了下我的衣袖,使得我的身子向他的身后靠去。
“儿臣!”
“臣陆子元!”
“臣李忠奎!”
“臣尹士贤!”
四人齐喊道,“拜见皇上!”行大礼,跪倒在地。
“快快平身!”皇上显得兴奋不已,看到自己同方而站的人皆来此,顿时摆起了皇家威仪,“哈哈,今日果真是来得巧啊,正好,趁着燚儿在此,现下,朕就将几日来,心中的疑惑一一解之,也便有个答复!”
八皇子眉头一皱,似在费神猜疑,到底他们背地合谋在搞得什么鬼。
“鞅儿前几日给朕呈上了一篇文章,篇幅之大,整整三页,然,文章可谓是精彩绝伦,论语言,精辟而简练,论思想,见解颇深,让人为之一叹,涵盖了兵法,为将之道,甚至作人之 德,是难得一见的好文章!”皇上双目炯亮,“现下,帝都正是缺人之时,而面对如此人才,众将们都心悦诚服,遂,朕决议要将他加以重用!”眼神一瞟,看向后面的八皇子,“燚儿说,可好?”
八皇子嘴巴一牵动,与正转身看来的三皇子相互对视,“燚儿还未看文章,怎可知行否?”明显带着敌对。
“好!”皇上也甚是慷慨,“李来顺,将这三页纸张递与八皇子!”
“是!”李公公赶忙起身,从远处早已站立等待的太监手里拿起 ,到了八皇子的向前,“八皇子!”双手奉上。
八皇子冲他回以一笑,登时,李公公就低垂下了头,身上打起了冷颤,怕是想到了自己同伴王泽明的下场,以及自己无法预知的未来。
他将宣纸一一打开,大略翻看着,整个大殿都鸦雀无声,只听到他翻页的声音,细细观察着八皇子的脸上表情变化 ,然,半晌,八皇子却不出一声,偶尔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但稍纵即逝,让人无法捉住,就像他的为人,如此的小心翼翼,让人抓不住把柄,怕是早已熟之。
我本是想要喵下,然而,念于自己个头有些矮小,现下众人又皆是在此,也不敢去凑近看之,省得烙下话柄,遭人猜疑。
“燚儿可有觉得怎样?”皇上问道。
“文章的确是不错!”登时,所有人稀松了口气,“但,却是有些个天马行空!”再次转为凝神。
“为何?”尹大学士禁不住问道,“各个大臣看后,都甚是拍掌喝之,无一瑕疵!”
“那是你们看之!”将纸张一合,“可儿臣认为,这不过是一种‘心术’,不能说为兵法或是为将之道,似是大有些夸大了!”
一旁的我,听到‘心术’二字,顿时,脑子像过了电流一般,有些个麻。他口中的‘心术’可是我那日所写的《心术》?不,不可能,那篇文章明明已经被我销毁,怎会传到了这里?何况,我从未注过题名,八皇子又怎能脱口而出?
大家皆扭头看向八皇子,他继续娓娓道来,“儿臣承认,文章确实文采不错,然,它不过只是一个讲究的‘治心,’一种思想,一种军事素养,或有一些个新提议,如‘怀共遇而不尽’,‘士欲愚’之类的糟粕思想应当去除,还有一些诸如此类的现象,可隐见写此文人的新潮思想,但,并无战术策略,论实际而言,现下仍是困难,毕竟一个国家,不是一句话,或是一道圣旨就可变之,要从上到上整顿,要从内而外医之,服药还需一年半载,这治国更是要长久而为!”
我脸色早已煞白,果然是,可怎么会……
脑海中仔细回想着当日的情景,再看到三皇子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刹那,恍然如梦。
大殿内异常的安静,每个似都在思考着八皇子的忠告话语,甚是觉得在理几分。
“那依八弟看,这人当是放之?”三皇子眼神充满着柔和,语调更是平淡。
八皇子浅笑道,“听三皇兄话语,总觉得我倒是成了释放重要囚犯的帮凶,该天下人唾弃!”
“八皇帝误会了!”三皇子抱拳作揖,“皇兄我并无此意,无非是想替咱们皇朝出一份力,增添一个人才,不想错过,更不想这样简单的放过。”眼神再一瞟,“当然,以八弟的能力,或许认为,这天下早已在我掌握之中,根本无需过多人才,当你一人有撑之!”
八皇子听后也不暴怒,而是眉头一挑,带着几分的邪魅,“难道三皇兄认为该是本皇子放手之时了?”故意说出‘本皇子’之词,明显有威严之势。
此刻,所有人都噤声,不敢再多说一句,很明显,现下,已是得罪了帝都皇朝最核心人物!如一个不好,他若是弃之,或是反之,将会大乱!必定,实力悬殊!
“呵呵”,皇上笑了起来,打破了僵局,“燚儿说得果然在理,那依你看,到底应是如何,或是安插个何位于此人?”
八皇子稍稍将身子一转,嘴角的笑意深了一层,“既是如此,理当按照他所擅长而定,‘心’,‘医’,这两字都是推脱不开,何不就赐为“心理大夫”一职。与御医同品级,官居五品!”
“呵呵……”皇上笑道,并未下决定,又是看向了另一旁,“几位大臣可是同意?”
“臣认为,不可!”李状元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变身垂首,语言带着几分的果断,“虽是‘心,然,为将,治天下,哪一个不是于民有关。一,现下形式,似乎……八皇子有意为此人躲之,或是想要私心藏之?”
李状元的直言不讳,让剩下的两名大臣皆暗自擦了把汗。
八皇子嘴角泛起了冷笑,“本皇子果是愚钝,到现下,竟是不知早已戴上了‘藏匿之罪’的帽子!”
“八皇弟的幸运,该是让皇兄我羡慕不已!”说着,三皇子向我们这方走来,柔和的目光轻轻扫过了众人,最终落在八皇子…… 身后的方向,“平先生的才学,让身为皇子的我们都自惭形秽,偏生却只是一个民间大夫,现下想来,是否有些个大材小用?”
这时,大家才顺着三皇子的目光,向我看来。
我神情紧张,身子稍有颤动,要知,现下可不是一般的场面,偏偏关系到我的一个将来。
如若真是作为朝中廷员,一是不能再为八皇子心里辅导,完成自己任务,回不了家 。更为重要的是 ,将来若是发现了我的女身,岂不是一个欺君之罪?
这宰相一职,如此的重要,与皇子们应甚少交涉,必要与皇上联盟,懂得保护江山社稷。可很明显,皇上无非是怕八皇子这方多一个势力,遂,想到了这个法子,既不让得 ,更是不让用,或是,皇上用不上,八皇子更是不能用之!如此,相互公平,只是一个职位的牺牲而已,一个人才的浪费,但若是我看清形势,从了皇上,当然,好 处亦会源源而来。
但,与八皇子为敌……
“我……”
刚要张口,却未想被八皇子截断,“哦?”眼神闪过了一丝的讶异,“难道刚刚大家所说之人竟是平先生?”
“该说八皇弟是后知后觉吗?”三皇子笑了笑。
“既是如此,相信燚儿对此人的才学更是了解甚深,是才是庸,你 早已心知肚明,无意间,朕发现了他的文章,或许,冥冥之中,他就是上天的安排,只此一篇,朕信之!今日一见,朕更是坚定了想法,遂,朕决定,要将他置于宰相一职!”皇上站起身,面孔严肃而威仪。
我一听,登时心头大乱,唉声呼叫着!想不到任何的对策,无奈下,心间只想到了八皇子的邪魅面孔。转头看向他,想要向他求救。
未想,他仍旧是云淡风轻的冲我笑着,抬起手臂,向我肩膀一搭,“父皇,这可怎办?平先生不仅是儿臣的好兄弟,更是儿臣的专属心理大夫!儿臣实在是……放不开!”最后三字咬得极重!
场面一下子变成了对峙的局面,可眼前,明显敌强我弱,尤其是人数而言。
“报……李大将军求见!”外面的太监再次扬声。
所有人一征,怕是始料未及,还未等皇上回话,李大将军身着铠甲,披着斗篷,早已站立在殿内。
“臣李威叩见皇上!”跪倒在地,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钢铁与地面的强烈碰撞之音。
“爱卿请起!”皇上故意保持着镇定,笑了一笑,“爱卿来得如此之急,不知所谓何事?”
李大将军抬起身子,望向皇上,眼神炯炯,“平西一带发生了民众暴乱,未想,西子国竟是趁虚而入,想要从此小道,进 入我国疆界,现下,有五万大军驻守在边境。臣请示,是否当是击之?”
“怎会如此?”皇上拍手,眉头皱起,“不是说现下周边都已安定,现下,进朝中自乱阵脚,根本未有一心,只剩一个空壳,外强中干,一捅破之!”看了眼皇上,继续说道,“如若臣没有猜错,或许许下而来,会有更多的小国叛乱。再过不久,就连雪蠡国和异月国都会得到通报,到时,或许真的是要开仗了……”
刹那,皇上瞪大了双目,怕是从未想到会有这样的场面。
“谁,空间是谁妖言惑众?”他双手齐按向案几,脸色煞白得有几分吓人。
“父皇息怒!”三皇子俯首作揖,“或许,这无非是一个计谋,只是想要我们畏惧,然后达到他们所谓的‘自乱阵脚’目的!”眉宇稍皱,转向了八皇子,“皇弟如此艰辛的守国,眼下,定也不愿见到有此一日,毕竟,我们万俟家的祖业万万不能毁于一旦!”眼神带着坚定。
“皇兄说得甚是!”八皇子轻笑,瞟了眼李大将军,又是望向案几后的皇上,“父皇请相信,儿臣定会平息一切,永保我万俟家的安定!”
皇上猛地抬起了头,刚刚双目中的担忧立即变得轻松,“燚儿不愧是我帝都的战神,有你,我们帝都定是不会倒掉,父皇为你感到骄傲!”双手拳头握紧,竟是真有几分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臣今日来也有一事求见,”陆侍郎上前一步,“我爹,即上任左宰相一直有一个希望,就是找一个能文武兼备的大臣替之。臣今日一见平先生,虽是才漟颇高,然,看其脸色,实是苍白,似是处于病中,微弱之人。宰相一职,本就劳务过重,即使平先生能撑之一日,却也撑不过十日,终究不是长久之事。遂,臣提议,这‘心理大夫’,可以与御医区分开来,单论一个品级,律法全部从新而定,可以上朝,可以为我帝都出谋划策,更要作为帝都重要成员,有夜里监督职责。当然,”笑了笑,“既然也是八皇子的专属心理大夫,这也无妨,谁若心理有所阻塞,或是难过,皆可让其消之,让他成为大家的心理医生,发挥其作用!”
 “臣觉得陆侍郎提议甚好!”李状元拜之。
“儿臣亦是觉得不错!”三皇子笑道。
皇上眉头渐渐舒展,点了点头,瞟向了八皇子,“燚儿觉得呢?”
“儿臣……”侧头看了一眼我紧张的眼神,若无其事听笑道,“没有意见!”
“那……平先生呢?”
所有人皆看向我。
我低垂下头,只是觉得心理有些个不舒坦,尤其是一想到要与这些朝廷官员接触,想到了那勾心斗角的是非之事,想到了八皇子刚刚的那句‘没有意见’,心头越来越堵塞!
我摇了摇头,“平某愿意为帝都效力!”
“好,呵呵……好!”皇上大笑道,“李来顺!”
“老奴在!”李公公趋身过支。
“看到没有,咱们帝都的势力是愈加强大!呵呵……”
“是。皇上洪福齐天,祖宗保佑,天下太平,将来必定会统一三国!皇上万福!”大声喝道。
所有人登时,跪倒在地,口中重复着“天下太平,统一三国!”


正文   [第五十五章]

       退出了大殿,我和八皇子再次坐了上了马车。
       前面小厮尽量让车子行得平稳,从车内看去,金壁上面的各种玉佩只是静静的挂立着,并无一丝的影响。
       八皇子卧躺在软垫上,我坐在一旁,两人默不作声。
       “凡儿定是怪本皇子了吧!”终是忍不住,八皇子抬起双眸,向我问道,眼神中带着一抹笑意。
       “不敢!”我垂首,故意不去看之,“八皇子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为了百姓的安定,也为了避免一场朝廷的内乱而起,当是如此,毕竟您还要扩张自己的势力,还有自己的所需!”
       “你还是怪本皇子!”他托起我的面颊,叹了口气,“凡儿不了解,生在皇朝之人,若是不怎么一些,根本就不会存活至今日,皇位之争,是大家的一个根本目的,本皇子可以不要,但,断不能让我就此矮人一截,对他人俯首称臣。本皇子畏惧这样的生活,所以强大,邪恶是唯一的方法,别人可以对我胆怯,可以对我阿谀奉承,看惯了这些面孔,本皇子也习惯了当作旁观者的看之,当作一种儿戏,当作一个表演,曾经,没有人会想到,今日本皇子会拥有这样强大势力,一想到他们的眼神,本皇子就更加的得意。”眼神泛出了冷笑,“遂,本皇子就是要控制他们,看他们的后悔之态,看他们的挣扎之状!”
        我眉头皱紧,“所以……为了这些,八皇子愿意牺牲我的性命?”顿时,心理涌起了酸涩。
他嘴角一牵动,直起身子,双手托起我的双颊,“凡儿怎会认为本皇子是牺牲于你呢?”
“不是吗?”我泛起了冷笑,头一偏,正好脱离他的掌控,“八皇子一面迎合了皇上,一面又可以将我推向尖锋,看我的一出精彩‘花木兰’,戏剧,如此甚好,正是合了你的心意,或许现下还应捧着杯鎏鑫酒盅,边饮边笑看苍生,我的挣扎,皇上与三皇子的阵脚大乱,整个帝都对八皇子的俯首称臣,你坐在宝座上,享受着这份喜悦!”
等我一口气说完,未想,未晌,竟是没有反应,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传来,听不出情绪。
待我抬起头,看向八皇子。
他竟是摇头笑了起来,“凡儿啊凡儿,莫怪要说你,医者不仅要会医别人,更要懂得去医自己,天下间,本皇子若是想得到何物,哪需去迎合谁!即使是皇上又有怎样!”手臂一抻,不顾我的反对,将我从后面搂入了怀中,“我若是要如此待你,为何在你晕倒之时,三番五次的苦心搭救?”唉叹了口气,将我的脸颊托起,他柔软的唇瓣不经意的轻轻擦过我的,一股冰凉面而自有的淡淡香气传来,“独坐宝座,独享受这份喜悦,本皇子在你出现之前,一切可以接受!然,现下……”苦笑的摇了摇头,“凡儿认为,本皇子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你吗!”
马蹄声突然渐止,后面传来了一声马的嘶鸣,悠远而长鸣。
“李将军!”外面的小厮似是跳下了马车,行礼拜之。
接着,一阵子的铠甲撞地之音,“八皇子,一切已是按照您的吩咐备好!”
八皇子嘴角一抿,狭长的美眸充满了魅惑,“赏西子国首领白银万两,让其好好在边境一带驻扎,叫人小心伺候,食粮水源不可断之,供应充足,顺便找几个舞娘过去,好生照顾!”
“是!”李将军答道。
“呵呵!”八皇子笑道,“李大将军今日有功,来得如此之及时,一分一秒,时刻把握正好!一会子,我叫李穆宇从我这里带回一些个干果子,都是外史送来的新产品,大家也好尝个鲜!回去多歇息几日,与本皇子劳碌奔波了这样久,本皇子也心有不忍!”
“臣李威谢过八皇子!”似是感动,铠甲再次与地面发出了响亮之声,“臣不累,若是能一辈子跟随于您,为帝都效力,八皇子叫李威就是死,亦是心甘情愿!”简直民愤慨激昂。
“就是李大将军愿意,本皇子断也不舍得啊……”浅笑着,袖子稍稍一摆,“好了,天色也不早已,还是回去吧!”
“是!”声音更是微颤。
接着上,骏马奔腾,‘嗒嗒嗒’越来越快,向远处传去。
马车渐渐行了起来,稍稍将速度加快。
此时的我如同一个犯错的小孩子,垂首,双手搅动着,脸上闪着错愕与惊讶。
“李大将军竟是八皇子您安排的!”不知是问句,抑或是感叹句,“原来……”
原来如此。
我眉头锁起,脑子冷静了许多,好好的将事情从头屡之。
起初,皇上与三皇子占尽优势,八皇子孤军对敌,显得单薄不堪,后,由大将军出声,使得八皇子形势大转,夺回了主控,然,念及八皇子不想与他们撕破脸,仍旧维持现状,遂,双方作了妥协!
“八皇子从带我入大殿之时,就已猜测到了今日来此的目的了吧?”我问道稍稍将头抬起。
他将双手搂紧,低声笑了笑,“本皇子只是有所猜测,为了防止万一,安排了这一出!”揉着我的腰际,“这样本皇子才可以为你争回一些权力,眼下看上去,似乎‘心理大夫’犹如重要官职,然,只要 你于本皇子是来去自如,终归还是定为我的人,谁人不敢去招惹,谁也亦不敢碰之,该小心的,是他们,不是凡儿!”眼神带着肯定,“只要本皇子在,凡儿就会相安无事!”
我心头顿时一暖,虽知,他还是为了自己,将我牺牲了一些。然,考虑到他的身份,想到他的良苦用心,仍是莫名的有所感动。
我的嘴角禁不住扬了起来,“谢谢!”
“本皇子是不是听错了?”他故作惊吓之状,“抑或是今日太阳西边出来了?”
我白了眼他,再无吧声。
帝都十一年,一月初。
西子国统领与帝都士兵整整磨合了半个月多的时间,双方经协商谈判,妥协了一些条件,其中包括,割据那地方的五分之一土地,有白银万两,另外可以随意与帝都生意往来,免除关税,最终答应撤兵离开。皇上大喜,特赐李大将军白银千两,黄马褂一件。而八皇子,本是也要重赏,然,皆被八皇子拾推却。登时,有外界传言,八皇子改邪归正,皆因现下帝都出现了一位神医,竟是将魔王八皇子教改,此神医通过‘心法’治疗,使得八皇子心术不正,抑或是变态之人都可改之。
遂,百姓承认了这一名神医,对其更是传颂扬名,诗歌传唱‘帝都恶霸八皇子,八皇不再成霸皇……’然,诗歌毕竟是诗歌,儿童喜之,编成了一个歌谣,只是,如若八皇子一旦去民间访问,终是各家各户小心翼翼,一副胆怯。后人说道,八皇子不会改变,除非一日,他脸上的容颜不再惑人,可……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遂,八皇子仍旧是可怕,笑容里可能藏着刀子,不小心谁靠近,谁就成为了代罪羔羊。
氲蕴的热气,弥漫一室云烟,哪怕外头霜寒地冻,冰雪层层,八皇子府中的这个密室里仍是气温宜人,皆因天然温泉的热气氤氲,处处雾气缭绕。
这座密室位于八皇子府后院的一座花园中,此花园远远望去,如同人间仙境,仿佛与一切隔绝,花草树木争先斗艳,这里充满着活力,没有凋谢之态。
雪花仍然飘飘而落,纷纷扬扬,好象一副梦幻的雪景,让人不敢信之。
溪泉顺沿而上,周遭扶植着梅树开道,足踏精致堆砌的玉石为阶,拾石而上,举目所见皆是雪白玉石雕成的楼台,另一端以绿茵铺陈的曲坡,则以枫树为景,温热雾气的弥漫,衬得这座密室有 如曲云中仙境。
密室中,有一个圆大的水池,在水池中央,站立着一名赤裸的女子,水池边缘的卧榻上,有一名男子同样赤裸,乌黑的 长发披散开来,一半在岸上,一法已进入了水中,随波而动,他优雅的身形悠闲而卧,一张闭目养神的面容人,高挺的鼻梁,不稳中有降是被蒸气所热,抑或是天然而成的红艳嘴唇,性感的上翘,让人只想一亲芳泽,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名极其美艳的女子卧躺而眠,修长的身材,身上没有一丝的赘肉,看上去,就让人忍不住咋叹,简直是巧夺天工的雕塑。
我故意将双眸闭上,不去看他的媚眼,更不想受到他的魅惑。
然,这水池中的水却是太过于宜人,仿佛就是让人浮想联翩,各种迤逦的场面在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形成。
“凡儿可是有在想本皇子?”他声音带着戏弄,“脸颊这样酡红,让本皇子心痒难耐!”
我瞬间睁开双眼,怒向他,想要转身背对他,却根本无法动弹,身体早已被他定住了穴位,“一向惑人的妖媚八皇子,平凡我何德何能,能吸引于你呢?”故意讽刺道。
“凡儿的魅力,就在这张嘴上,呵呵……”他大笑道,白皙的皮肤因为沾染了水珠而泛起了光泽,更加的妖艳,让人无法与视。
我嘴角一扯,“那就这样说来,若是我一日成了哑巴,八皇子亦会弃我不顾?”
他眉宇挑动了下,笑道,“成了哑巴,凡儿的眼神让本皇子也喜之,若是眼也瞎了,手脚的语言似也不错,若是一日,连腿脚都不灵活了……”似是看到我已怒发冲冠的样子,顿时噤声,禁不住大笑了起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低声骂道,“咳咳咳!”
不知为何,几日来,连续被他逼着泡这个温泉,竟是觉得身子稍稍有了些力气,虽是咳嗽不断,然,心力却是强了许多。
若是这样下去,相信不久矣,虽是不会去根,但至少延长寿命一年半载,坦白说,这已经很知足。在我看来,八皇子的心态,现下已经缓和了许多,不再似曾经的没有人味,就如同待我,多了一层的关心,这就是一个进步,按照此态发展下去,最后的辅导工作 应是可以大功告成,届时,我的任务亦是完成,白须老道就会遵守约定来此地,将我换回现代,生命得以延续。
早上,趁着他不在,我本是要回到银水殿拿回那张记载了他病况的宣纸,未想,翻来翻去,所有书目中都空空如也,根本未见踪影!可这些时日,并没有动啊?谁又会知道呢?
“凡儿的出神,总是本皇子好奇,”声音突然接近,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跃下水中,上在了我的身,双臂将我揽进了他的怀里,“一天到晚,到底在琢磨着什么?”
我的脊背紧紧靠着他的胸膛,水面被他击打得一浪一浪的袭来,冲击着我的胸前,他一手在我平坦的小腹上游走,一手握住丰盈,轻轻揉捏着。
我禁不住皱起眉头,“八皇子难道又是‘更上一层楼了’,”故意讽刺道,“曾经是控制人,现下却连人的思想都要知晓!”
“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待遇的!”他火热的气息贴在我湿润的脖颈,娇嫩的舌头不断在止面舔砥,“凡儿在民间可有听说过,若是家人犯了重病,有一个最好的法子,就是冲喜!”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我的身子打了个激灵,回转头,与他漆黑的双眸对望。
“凡儿想不想试验一次?”说着,竟是将他下半身的壮硕直接抵向我的股间。
我嘴角一扯,故作镇定,“八皇子真是健忘,眼下,我就快是朝廷中一员,每日与八皇子一般,同上早朝,同下早朝,在外人看来,一个男子,怎能和另一个男子结合?必定要引起怀疑!”又是一笑,“何况,我这身子怕也支持不住,八皇子若是坚持,平凡我却也无力搏之。只是……费了您这样多的苦心,加上那昂贵的药材,实是有些个可惜!”
他眼神变得深邃,嘴角充满了邪魅,将手上移,沿着脖颈到了脸颊,将我散乱的头发别到了耳后,头垂下,温热的气息不断的吹着我耳朵,使得身子更加的敏感,“凡儿啊凡儿,你当是了解本皇子的,如若本皇子想做之,天下谁人能阻拦?男人和男人又怎样?本皇子从不在意,况且……你根本不是!”笑了笑,细长而湿润的手指轻轻擦过我的唇瓣,“这‘冲喜’可有另种说法,只要是见红即可!想来,这些日子,为了凡儿,本皇子搞这些名贵药材少来也有上百万两的银子,若是废之,却是可惜。然,这眼下可是为了救凡儿,遂,本皇子牺牲一些,无大碍的!”
说着,他将手臂揽我愈加紧实,仿佛快要透不过气息。
“八……咳,八皇子!”我努力说道。
“凡儿还有何话要讲?”他侧目而看,正巧将嘴唇掠过我的脸颊,笑容带着几分的邪恶。
我讽笑道,“八……八皇子的‘宽大仁慈’之心,果真是让我感到敬佩!”
他眉头一挑,“凡儿可知,现下你的反讽话语以及那抹镇定的笑容,真是让本皇子愈加对你不忍罢手了……”手描绘着我的唇形,“凡儿要对本皇子负所有的责任!”
我翻了个眼,“我实是孤陋寡闻,只听说过男人对女人负责任,何时到了八皇子这里,女子要对男子负责任?”
“的确!”他无赖的笑道,“任何人都是老理儿,但到了凡儿这里就不一样了,一旦你得到了本皇子的垂青,就要遵守法则,下嫁于本皇子。本皇子不会亏之于你,庶妃,侧妃,仰或是正皇妃,随你选择,如若厌烦,亦是可以今日做皇妃,明日做侧妃,或许后日作个平先生,本皇子宽之。”
我摇了摇头,觉得甚是可笑,“八皇子取笑我了,我不过是一个大夫,专治心理,于八皇子,现下你只是个病人,医生与病人若是生活太长久,又怎能去为其治疗?”
“听凡儿的一席话,难道是说……”双眸颜色一深,“你为本皇子治疗只是一时,并未有长久或是一辈子的打算?”他一手捏着我的腰,一手使劲的掐向我的下巴。
我眉头皱起,隐约传来了生痛,却是没有吱声。
“你难道从头至尾,只是想欺骗本皇子?”突然他的声音变得冷冽。
还未等我反应,竟是感到自己的身子被腾空抱起,两人齐向岸边跃去。周围的空气有些个冷飕,然,却早已无暇去顾及这些。
他将我平放置岸边,双腿被他抬起,架到他的肩膀,他的下体直接抵触着我的敏感,眼神依然的冷酷,“告诉本皇子,你要进行到何时?十年?五年?抑或只有两年?”
“放开!”我歇斯底里的喊叫,奈何身子根本无法动弹。
“欺骗了本皇子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凡儿当是知道!”他冷笑道,“而你,知法犯法,本皇子还能说甚?”话语间,身子稍稍一挪近,眼神一凛,“凡儿不出声,可是本皇子说对了?”
我下体传来了痛感,身子本就过虚,现下不这般的冷热交替难耐,更是难以支撑,“不……”轻喊道,“我……我没有骗你!”看他停下要逐渐弯下的身子,我继续说道,“医者,要医治天下,寻找病人,八皇子心态不稳,我愿治之,待痊愈,才……”
“才会如何?”他又是将身子进一步,邪魅的笑容带着一丝的危险。
我眉头拧得早已打成了纠结,“还……还能如何?既已是八皇子的所有物,自是……是要追随到底!”
“凡儿说话何时这样中听?”他将下体撤出,放下我的双腿,身子却是直接压向我的胸前,两人赤裸相呈,彼此感受着曲线,“这是否又是一个新的骗言?”
我苦笑了下,“八皇子……子的所有物,会有咳……逃脱的……可能吗?”除非那人是仙人?像是白须老道!或是天外来者,两个时空交错,如同我一般。
“凡儿的识趣,让本皇子真是……”他笑着摇头,“不敢信之!”用白皙的手指屡着我的发丝,“不管如何,要本皇子知道有一日,你背叛于我,本皇子绝不轻挠!”掐了我脸上的肉,语调轻快了许多。
我一下子将提着的心降落了下来,身子发如同散架了一般,感到他的双手在我的身侧游走着,呼吸被他带得有些急促。
“凡儿的朝服想要是何样?”他居高的望着我。
我无力的回首,“全凭八皇子子定夺!”
他笑了笑,“那就与本皇子全一样的好了!黄色,镶金边,打缎带,头戴朝珠……”
“随意!”其,实是知道八皇子只是在开着玩笑,毕竟他定是不会故意将我推向死亡。
“凡儿对本皇子牛脾性已是了解得六七成了!”他捧起我的脸颊,吻了下我的额头,皱了皱,似是感到了发烫。
“……恩!”真有这样多了?连自己也不知啊!
“来人,准备两套衣衫,放置在门口!”八皇子向 外面下令道,声音带着急迫与紧张。
“是!”
……
 这日,天露鱼肚白,晨曦漾染了天际,现下,已是大寒,稍一出屋子,一股股冷意就袭来。
泰安殿内的卧塌上,我头发披散,脸色有些苍白,身子被蚕丝被裹得如同一个粽子,在榻上滚来滚去。
“先生,该去用早膳了!”旁边站着的小倩,无奈的看向塌上之人,“别再睡了,一会子,八皇子就回来,定是会怪罪奴婢!”说得一副委屈可怜相。
八皇府的奴才和奴婢们一向对八皇子畏惧很胆小如鼠,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犯了错误,更是宁愿自己上吊而死,也不愿到八皇子面前承受惩戒,因他们皆知,这样只会生不如死,而现下,或许有人曾经心理有过鄙视,说我是八皇子的男宠,然,接触过我后,皆一改前态,只是心生敬意,甚是觉得,我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神仙!遂,得了他们的心意,和我更是亲近,凡是有了苦衷,皆向我来投诉。
我唉叹了口气,将双眸睁开,“又是谁受了委屈?”声音有些个沙哑。
“哎?先生好聪明,竟然一猜即中!”小倩脸上写着吃惊。
我坐起身子,快速的将早已放置在床边的淡粉色男装穿好。
“这是八皇子前两日找人来做的吧!”小倩上前了两步,用手摸着我的袖口,“料子真是好,里面的貂毛更是名贵,”咋了咋嘴,“曾经皆说八皇子对先生不好,可现下看来,全部都错了,应说是好得不得了!”
“呵呵,”我笑了笑,望着她一脸羡慕的表情,“小倩要是想要,我将这身就给你,回去你叫人拆了,从做一套女装!”
“不……不要!”她直摆手,“我怎敢啊,除非先生要害小倩!”鼓着嘴,“八皇子的东西,谁敢去拿啊,现下,也就是先生成为了特殊!”
我眉头稍稍拧了下,却是后面再无吱声。
“先生生小倩气了?”小倩担忧的偷瞄向我,“难道是小倩有何知讲错了?”
我看到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再次笑了笑,“没有!”叹了口气,“一会子,让那个欲要告状的人过来!”
“他已经在殿内等候了!”
“呵呵,看样子还挺心急嘛!”我故意打趣道。
待我梳洗完毕后,两人了出去,未想才关掩上门,就听到后方传来了一声哀呼,“平主子……为我做主啊?呜……平主子……”
何时我竟是成为了平主子 ?
我坐上了前方的卧榻,身子犯懒的在上面侧卧躺着,声音带着慵懒,“怎么了?”
“是……”这名男子是八皇子府上一名锄草小厮叫李思,今年二十有三,样貌可谓一般,身材中等,他用袖子擦干了眼角的泪痕,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家远房亲戚来看我,本是要将我媳妇一起带来,谁知,我媳妇不仅没来,还……还告诉我说,她要另行改嫁!”又是抽噎了下,“她 们说,她嫌弃我穷,还总是不着家,这样的生活无法再过下去,正巧,此时村里来了个王二狗,那人横行霸道,看上了我家媳妇,然,我家媳妇亦是看上了他的家财满贯,两人情投意合,望我快写休书,成全他们!”
“你是不信?”我扬声道。
“平主子英明!”李思忙磕头,“这叫我怎能信?我家媳妇的为人,我自是清楚得很,她从不是一个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定是我那嫂嫂,见钱眼开,为奸作恶!”双目变得憎恶,“现下,我只求平主子替我向八皇子告假一个月,本是与总管说,总管总觉时间太过长,要不就是不让回去,要不就是自行走之,可是工作也不再属于我。可……可我万万不能丢此工作,这里的工钱高,我还有一家五口要养活,这次回去,少不了还要砸银子,这……这叫我如何是好啊?”接着,又是大声哭啼。
“李思,你别老哭了,一会子,先生烦心烦了可怎好!”小倩瞪了他一眼。
李思一听,赶忙用袖子擦着眼泪,将抽噎声减小。
我扯了扯嘴角,“依我看,你即使回去,怕也是找不回自己的媳妇,”看他疑惑的眼神,我继续说道,“既是那方势力强大,实力如此悬殊,他怎能就平白无故的放掉你媳妇?即使你有银子,可人家不缺,那要它作甚?”
“那……那可怎样好?”他一脸的心急。
“最好的就是,将八皇子的亲身信物拿去,交与当地县官!”说着,垂首将自己缎带上系着的镂空玉佩解下,“这以势压势才是正解,但千万要记住,此玉佩不可遗失,亦是不可自己收走。若是我知晓你私吞,定会让八皇子打出通告,此玉佩出现,拥有之人将必有祸端!”
“谢谢平主子,谢谢主平主子……”一个劲儿的猛磕头,“平主子放心,李思我不会独自倾吞,这八皇子的食物,谁也不敢去擅自拥有!”
小倩看我要交玉佩递给他,赶忙抢了回来,“万万不可!”眼神闪着警告,“平先生难道忘记了,这玉佩要交出时,定是要先与八皇子讲,否则,只会带来灾难,何况……八皇子要是知晓,也未必会答应,到时他还是一死!”
“小倩……”
“什么死不死的?”大殿的门突然被推开,外面的冷空气顺着缝隙吹来,顿时让人觉得有几分的冷意,打着冷颤,“一大早下朝回来,就听到这么不吉得的词!”
小倩急忙和李思跪在一起,磕头,“八皇子!”
八皇子身着朝服的迈来,脸上盈满了笑意,白皙的皮肤因为外面的冷空气而有些个泛粉,红艳的嘴唇愈加凸显,与漆黑的眸子形成了对比,煞是美丽动人。
我扯动着嘴角,“八皇子嘴里竟然还有‘吉祥’?真是让我惊骇不已!”
他瞟了眼地上的他们,径自穿过,直向我走来,坐于榻上,将我一揽,“凡儿摆出这副撩人的样子,可是故意在吸引本皇子?”
我眼睛向下望了望,看地上的两人根本不敢有所动,笑了一笑,“那八皇子可有感动?”未等他接话,我将手中的玉佩托起,“能否将这个玉佩借与李思一用?”
“李思?”他皱眉道,“谁?”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登时变了脸色,“本皇子的信物怎可随便交与外人!”
“他不是外人,是你府上的锄草小厮,现下家里有些个急事,需要借此一用!”我试图解释道。
“凡儿这样替其辩解,是否和他有何关系?”他挑眉道,眼神带着一丝的危险气息。
我白了眼,“八皇子何故这样毁我和他的清白!”用手一指,“李思家里已有一妻,这次回去就是要去救她,他爱之妻,情之切,让人无不感动!和八皇子您的薄情相比,真是一种鲜明对比!”故意挖讽他。
八皇子双眸变得和缓,嘴角向上一牵动,“凡儿啊凡儿,”揉着我的发髻,“本皇子近日来,都要被你磨得没有了脾气,你个小没良心的,还是这样说本皇子!”捏了下我的肉脸蛋,“自己说说,你是否太过否太过于好人泛滥了!”
“八皇子没有听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笑出了声音。
他挑了挑眉,“本皇子确实没有听过,只知‘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狡辩!”我不再置理他,看向下面,“小倩,将此玉佩交与李思,一会子,再给他打个包裹,向管家说一声,给他支出十两银子,带在路上,回去好给家人带点东西!”
“这……”小倩不敢上前,只是抬头望望我,又是看向我身旁的八皇子。
八皇子拥着我笑了笑,狭长的双眸透露着魅惑,没有吱一声。
“去吧!”我的声音愈加的坚定。
“是!”小倩顿时欣喜万分,心下也有了几分的骄傲,怕是想到了我家主子竟是可以拿下一向恶霸变态而无理的八皇子!
“谢谢八皇子,谢谢平主子,谢谢……”
“走了……”小倩将玉佩拿走,扯了下他的衣衫。
“是!”
两人这才退去,刹那,屋内变得寂静无声。
八皇子紧拥着我,将头搭向我的肩膀,“早上可有把药喝了?”
“还没呢!”感觉他要动怒,赶忙又是解释,“想先要用早膳,否则怕胃会受不了!”
“正好本皇子也没有用呢,一起!”他将紧拧的眉头舒展开,向外面传呼,“来人,备善……”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帝都十二年,一月中旬。
这日天将大雪,白茫茫的一片,如同银装素裹,天地间像是铺满了一层的白毯 ,让人不忍心去踏之,温度又是降了几分,呼呼的北风刺骨,每一个迎风而走的人,墙角不是双手插入腋窝,垂首,浑身裹得圆滚。
八皇子府更是如此,所有的人皆守立在门口,脸颊冻得通红,头发上,肩上,鞋面上,都布满了雪花,空气使得雪花难以融化,仿佛一个个都成了雪人。
“圣旨到……”
随着这一声的到来,人们不知是该开心,还是伤心。开心的是,终于可以回去取暖了,不再挨饿受冻。伤心的是,八皇子府又是该恢复到曾经的阴森恐怖。
“奉天朝运,皇帝诏曰,平凡一介平民,然,精通医理,专治心症,帝都无二人选,念其功高品德且学识颇高,文采一流,与众朝臣商议,现特封为‘心理大夫’一职,官居五品,因与御医一职有所区别,遂,对其另下了新法条例,封书一本。”李公公抬高了手臂,继续说道,“另外,赐宅院一座,在城西东北角落,占地百坪,小厮数名,赏银……钦此!”
整整半个时辰,将礼品也报完,这才结束了封赐仪式。
“平先生可要好好做啊,皇上对你可是极其的看重,不仅如此,各大朝臣亦都对你心悦诚服!”李公公边向外面走去,边向我说道,“三皇子前些日子还提到,怎就还不封赐啊?是不是皇上给忘了?呵呵……哪里是啊,这些日子,叛乱的事情太多,皇上想等太平了,然后昭告天下,告诉我帝都子民,现下皇朝多了位难得一见的人才,心理大夫!”
“是,烦请李公公回去,替我向皇上问吉祥,待我一切备好,就正式上朝!”我恭敬的拜道。
“呵呵,不急不急的!”李公公了甩白拂尘,“平先生还是先养好了身子吧,本是前十几日,皇上就说要来,但被八皇子退却,说是最近你身子不大好,一直卧榻,一些朝臣想要过来看望,然,顾及八皇子,呵呵……”
“公公话,平某知晓!”我点了点头,看他坐上了马车。
“恩,你晓得就好,以后这入朝为了官,再也不能和现下这般,该有距离的要有些个距离,尤其是懂得看清形势!”他慈祥的笑了笑。
“谢公公指点!”我垂首,看马车要远去,“公公好走!”
“先生,要搬去吗?”小倩从一旁凑了过来,轻声问道,“可八皇子现下还没有回来!”
“恩,”我点了点头,“他估计这几日都不会回来了,异月国的公主再次来访,这次怎样他也是脱不了身!”
“那……那八皇子会不会与公主?”小倩欲言又止,一脸的愁思。
我笑了笑,“该来的,想止也止不住,不该来的,想来也来不了。顺其自然!”
“先生好心态!”小倩嘟哝着嘴,“听说那公主刁蛮任性,要是真与八皇子对了口,八皇子弃您不顾了,那先生您孤身一人,朝廷还能有谁去照顾?这十面埋伏,处处是敌人,先生这样单纯,可如何是好?”
我渐渐收敛了笑容,“小倩,从今往后,咱们出了这八皇子府,就莫要再提从前过往,八皇子待我好是不好,都不要再从你口中提及只言片语,这一入朝廷了,周围布满了何眼线,咱也不知晓,如若你要是跟我,就要守好你自己的嘴!”
“是!”小倩赶忙将嘴闭好,一脸的懊悔。
“平主子这就要离开了?”老管家舍不得的掉了下眼泪,“要不要等一等八皇子回来啊?”
我摇了下头,“不 了,管家您要养好身子,若是没事的时候就去找我,随便聊聊天,解解闷也好,反正,平先生我也是空闲得很!”自嘲了番。
“是……是!”声音带着哽咽。
我和小倩将东西随意整理了下,打了两个包袱,随身的衣服一套,另外带了两套是冬季保暖的,叫了辆马车,就直奔向城西的东北角。
此时,那面的门口早已守立着人马,并不多,大约只有五个,三男两女,看见我们的马车停下,忙上前扶持,并低声呼喊着,“平主子!”
我回以一笑,尽量让自己的第一次见面给大家留个好印象,在他们的带领下,我慢慢的走向院子中。
这是一座年代久矣的四合院,从外面看,它四面都是墙,只有一个院门通向外界,两扇大门平时还关闭着,一对门钹仿佛告诫人们不可擅自闯入。向里面而走,迎面就能看到垒砌时磨砖对缝。院内的房子既各自独立,又相互联系,面向院子中间开放和集中。内宅是院落的中心,北房前出廊,东西两端建有游廊,游廊将东房、垂花门、西房、北房连成一体,既可躲风、避雨防日晒,又可乘凉、休憩和观赏院内景色。
“您可以在这些空地上种些个植物,例如,枣树,石榴,或者丁香,海棠亦可!”边上的看似管家的小厮笑着介绍道。
我点了点头,瞟了两眼,“为何如此分类,是否有何讲究?”
“呵呵,主子果真是聪明!”小厮奉承道,“您看,枣子和石榴,红得鲜艳,实则寓意着早生贵子,将来您纳了妻,就可以种之;像丁香,海棠,就象征着主人的身份和地位,文化素养等。你现在最适合不过!”
我抿嘴笑了笑,“原来如此!”随手一摆,“那就种些个青草!”
“这……”后面的人一怔愣,煞是不解。
小倩尾随在后面,掩嘴而笑。
“平主子,这是您的厢房,”他推开北屋内的一扇侧门,“这里阳光最好,正北朝南,阳光总是能照耀到,卧榻上都是现下最保暖的蚕丝而铺,您的衣衫也已按照您的体魄而制了五套,里面全部放的貂毛,与您这身一样!”他挤了个眼。
我心下一惊,难道皇上连这亦是知晓?抑或是……八皇子有意告知?
“您看看,这些个陈设,还有哪些个不全的,讲一声,奴才小三儿这就办去!”他弯身说道。
小三儿?很好记得的名字!
“没有了!”我摆了摆手。
“那奴才先下去,主子您看着,好好休息一番,午时,我叫人端来饭菜!”
“恩!”看他刚要退出,“等等!”
“主子还有何要吩咐?”
“中午叫人做些好吃的,犒劳下大家,新官上任还要三把火,今日我亦是要给大家休息一日,用膳后,大家就出去逛逛吧!”我冲他笑了下。
他一听,脸上的笑容转为了惊喜,“谢……谢主子!”磕头跪地,快速的退出。
“咯咯!”小倩禁不住笑了出来,“瞧瞧把他们给激动的,怕是从未赶上过有这样开明的主子,他们真是有福了!”
我瞟了眼她,“小倩,你说,这几名小厮是谁派来的?”
“还能有谁?”小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是皇上了!您看他们,对您可是忌惮得很呢,为啥?还不是因为刚从八皇子府中搬来,皇朝上上下下,哪一个不会畏惧,不闻之色胆!”
“恩……”我眉头深锁,可总是觉得不是这样简单。
“平主子,三皇子来访!”所有人都跪倒在地,行大礼。
我和小倩赶忙从屋中走出,“不知三皇子驾临,还谅平某有失远迎!”我稍稍欠了欠身。
“平先生请起!”说着,他竟是上前了一步,主动托起我的手臂,顿时一股暖意从手面上传来。
我快速的抽回,拉开两人的距离,“三皇子今日来,也应提前报一声,我也好叫人准备些个饭菜好好执行一番!这样……”摆了摆手,“现下自己还未有熟悉,叫我现下不是有失盛情!”
“平先生,不,应是平大夫!呵呵,”三皇子一袭的红色锦袍,在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显得分外凸显,如同他的笑容,是这样的温暖和煦,给人以火的感觉。其实,如若细看,他和八皇子有几分的相似,只是一个太邪冷,一个正暖,注定水火不容,“八皇弟今日没有送你来此?”
我摇了摇头,“怕是宫中有事,抽不开身!”
他如同当头一棒,顿时恍然大悟,“哦,瞧瞧本皇子的记性,真是……”用手背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他现下可是在招待着使国公主,如此的重要,确是不能怪之。偏也邪门了,这公主竟是对八皇弟的性格极其的赞赏,就连异月国的皇帝都是对八弟看重得很呢。八皇弟看似对公主亦是满意很很呢!呵呵”大笑道,“看来,这八皇弟是离大婚不久矣!”


正文[第五十八章]

听到‘大婚’两字,我心竟是如同被针扎了下,莫名的感到一股刺痛。
我垂下的双手越握越紧,眉头自然的皱了起来,然,表面上看去却是故作镇静的笑着,“那真是可喜可贺啊!”
“上次听八皇弟说,平大夫最近身子不大好?”三皇子上下打量着我,表情如和煦春风,“现下见你,果真脸色有几分的苍白,竟是连血色也未有!可有吃药?”
我点了点头,“劳烦三皇子挂心,一直未有断过!”
他嘴角牵动了下,眼神终于向四周望去,“也好,这里的环境倒是不错,看来应是适合修身养性,望平大夫要快快将身子养好,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时间,更好的精力为我帝都效力!”
“是!”我拱手拜之。
“三皇子,平主子,屋内的炉子已是烧好,可以先行进去了!”从后面走过一个奴婢,低垂着脑袋说道。
我瞟了眼,手一扬,“那三皇子……”
“呵呵,还是算了,既是都未打理好,我看还是不便打扰的好!”说着转身就要退去,“有空的话,我会叫人来接你到三皇子府上坐坐!”
“我一定不会错过!”客气的对他笑着。
所有人都陪着走出了院落,望着他上了马车,逐渐离去。
“好了,大家可以散去,该干嘛的干嘛!”我轻轻拍了拍掌,“咳咳咳!”接着,就是一阵子的咳嗽。
周围几人刹那紧张了起来,小倩垂打着我的脊背,“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呢?”眉头皱得死紧,“还是快快进屋子吧,或许是在外面呆得久了!”
也算是闹腾了一阵儿,待我的咳嗽平息,大家才相安无事的离开。
我躺在塌上,望着屋内的炉子,红红火火的,发出“咔咔咔”之音,周围的人被遣开,顿时变得寂静,没有一丝的人气。这里不似八皇子府,人多一派兴旺的感觉,倒是觉得犹如一个别院,一旦人离开,就和普通的百姓之家没有何区分,加 上现下这副赖身子,使得这冬季显得越发的寂寥。似是觉得胸口有几分的憋闷,伸出手,就要将身旁的窗子打开。
“哎……”小倩端着碗从门外而进,见我动作,登时急了起来,“先生这是干嘛?”脸上表情有些个隐怒,“这样不爱惜身子,早上就是受了凉,现下才会这样的虚弱,您还这样作践自己 ,可惜了这些个药,也让倩我白费了心!”眼圈红了起来。
我又是咳嗽了一阵,“好了,刚刚是觉得难受,心口闷得慌!”解释说道。
她慢慢走近,将手中的碗放到子我的手里,“先生一会子将这碗汤喝了,这还是从八皇子府上剩下的那些灵芝熬的,怕是不久就要喝完了。”神情有些落寞,“今儿个晌午,我去街上逛了会儿,本来想要去买 些个药材,然,一看价格,根本连一枝节都买不起!”
我用勺子不停的搅拌着手里的汤药,喝出了口,煞是觉得暖胃,“恩,无妨,本来这身子也是无法支撑太久的,这些药无非就是起个精神作用,让人心理安慰!”嘴角泛着丝苦涩,“或许……上天垂怜,看我太过于辛苦,想要早早招我上去,也好享个福,这也说不定!”
“不……不要!”小倩抽噎了起来,“先生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做呢,事业才刚刚平步青云,老天爷知道,先生是好人,好 人有好报……您……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我低垂下脑袋,瓷勺不断的敲打着瓷碗内壁,发出 “乒乒乒”之音,让人听上去,有几分的心碎。
不知不觉,竟是住在这个宅院已经三日了,院子里按照我的吩咐,全部种满了青草是,从外面花了几两银又是买了一棵松树,整体看去,总算有了几分的活力,不再那样的消沉。
这里的生活很是简单,我一向是在卧榻上躺着,而这些奴仆更是乐得清闲,在外面一坐,或聊天,趁人不注意,斗斗骰子,也没个规矩,然,一旦我有何吩咐,他们却马上丢下手里的活,从四面八方的奔来,生怕我出个什么事儿。
这日一大早,我穿好朝服,叫人备好了马车,按照皇上的吩咐,三日后开始上朝,小倩一路尾随着,脸上写满了担忧,“先生这样子能去吗?要不要我去找八皇子,让他去报一声,晚一些再上朝?”
我摇了摇头,咳嗽着,“没有大碍的,要是没有事情,一般上朝时间不长!”
“可您的脸色……”没有再说下去,只得退身。
马车在白色大理石阶下的五米处停了下来,左右守立的士兵们拿着马刀矛,目光炯炯的望着前方,仰头看去,整座大殿,磅礴浩大,辉煌惊人,精工巧匠,让人咋叹,真可谓有‘廊腰缦加,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之势。
我逐步的登上宽大却允长的台阶,周围的积雪还有未化开,布满了白色,如同一个长长的地毯,让人有种即将踩入云端的幻境,禁不住我有些着迷了,分不出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平大夫好雅兴,边走似乎还边享受!”李状元站在门口处望着正逐渐走上来的我。
我抿嘴笑了笑,“如此好景,却是难得,若是不好好欣赏一番,只怕消逝得太快!”行礼拜之。
“呵呵……莫怪平大夫是主治心理的了,”尹大学士从后面而来,“心境来源于自然,懂得享受自然,懂得享受自然的人,皆是上上之人!八皇子,您说,是吧?”
一声‘八皇子’,让殿内的人和我皆是一怔愣,全部都扭头望去。
来者风度翩翩,一贯的邪魅笑容,狭长的双眸透着防备与危险的气息,让人不敢去靠近,嘴角向两端翘起,眼神望向我,“平大夫是本皇子的心理大夫,本皇子当是知晓得一清二楚!”走了上来,双手轻轻搭了下我的肩,语气似有隐怒,“只是何故让自己的脸色也随着这天气而变呢?”
周围人一听,皆看向我来,竟是无不点头,“是啊,平大夫脸色怎会这样苍白啊!”
我身子稍稍微晃,鼻尖顺风而飘来他身上所特有的馨香,竟是让我的脑子变得分外清晰,扯了扯嘴角,却半晌接不下去话。
“呵呵,八皇弟对平大夫真是关怀备至啊!”顺着我们一群人的进入,发现殿内还有几名与八皇子同样服饰的人,左右开站,很明显分成了不同的派别,说此话之人,正是帝都皇朝的二皇子------万俟申,他的样貌一般,但轮廓尚好,可见是大部分随了其母。
八皇子手仍旧搭在我的肩上,没有松开,仿佛更是紧了几分,表情只是自然的笑道,“本皇子对谁好,对谁不好,心里早已有了分界,怎么,二皇兄是嫉妒吗?”
登时,边上中立的两个皇子嗤笑了起来。
“你……”二皇子才要继续说道,然,被一旁的站立的几个皇子拉住,使了个眼色,终是只得干跺了跺脚,扭头不再理会。
一旁的三皇子,七皇子,甚至还有一些个势力的皇子们纷纷向我投来目光,看似无害,一个个其实心底却早已涌动着潮思,有了一番的定位。
大殿突然静了下来,我抬起头看向殿前的紫檀木桌后,皇上不知何时已坐立中央,面色憔悴,显得有些个疲倦不堪,“有事启奏,没事退朝!”
“皇上,最近南方的盐商们都纷纷联合起来起义,要拒绝缴纳税收!”一个年方五旬左右的男人说道。
“这是右宰相!”八皇子俯首在我身侧低声介绍道。
我瞟了眼他的侧脸,一端的嘴角性感的上翘,清晰的轮廓凹凸有致,看得人不禁有些个着迷,我点了点头,心下竟是越发的踏实。
“你们商议如何?”皇上闭眼问道,显然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臣……等皇上下旨!”
皇上手一摆,“那就你们自己私下议论好了,再上来启奏!”
“……是!”显得愈发的无奈,真是唉声叹气。
“皇上,臣亦有一事要奏!”尹大学士说道,“异月国现下到我国来访,算上这次已是第二次了,如此勤快,可见其友好之心。臣想,不如借这次机会,建立一个友谊之邦,当然,这友谊二字一定要牢固,就要靠一个束缚,遂,最好的方法就是……”
“我看尹大学士太过于求急心切了吧!”八皇子嘴角泛着冷笑,刚一迈出,顿时大殿无人再敢有议论之声,“这异月国虽是一个大国,但较于经济实力,还是差之,向来,只有联合强国,谁人都知,弱国只会被牵,而我们也会被拖,这样经济停滞不前,还有何再发展而言?”
“八皇子此言差矣,”刑部侍郎上前一步,“您经历过这样多的战役,应是知晓,人多势众的利害,若是有一日雪蠡国来侵袭,咱们就不必畏之!”
其他人一听,皆是点头赞同。
八皇子摇头笑道,“本皇子亲战,确是最有权力来说此!”眼神瞬间一凛,“‘人多势众’是个好方法,但若是一部分不从你,哪里来的人多势众?只是一个自乱阵脚的败营,不战而输!难道……刑部侍郎就是要看到咱们帝都有输的一日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他急心想要解释,却被八皇子的眼神惊吓住,不再敢出声。
“呵呵,八皇弟何故来得这样激烈呢?”三皇子出面插了一句,依然笑得温和,“尹大学士也只是提议,好是不好,当由皇上来定夺,何况……这异月看似确有心要与咱们结交,尤其是……”嘴角笑意更深,“他们临走时,可是特意交代了句啊,或许年底就会来的!”
“既是如此,烦请皇上来下旨!”李大将军双手抱拳,大声说道。
登时,大家无不看向前方。
“呼……恩?”如梦惊醒一般,他睁了睁眼,“恩,退朝!明日议之!”
“这……哎!”接连又是叹气。
我瞪大了双目,看得一愣一愣,这是什么状况?是上朝吗?简直要喷笑了出来。
顺着人群,我和八皇子并肩向外面走去。
“先生!”小倩看到我,赶忙从车内跳了下来,“还好吧!担心死奴婢了!”再一扭头,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八皇子,“八……八皇子!”不知是欣喜,抑或是惊吓。
“八皇兄?”后面传来一声的叫唤,看样子也是个皇子。
八皇子望了望,又是瞟了我们两眼,没有说话,只是向远方走去。
“先生可是惹了八皇子?”小倩努嘴道,“要是平日,断然不会让你一人就这样离开的,肯定是那公主的缘故!”
“不要说了!”我喝道,转向一点点的上了马车,“回去吧!”
“……是!”
车子噶哟噶哟的行驶着,周围不断的有风袭来,帘子被风吹得更是飘飘起起。是啊,现下要自立了。享受惯了那些奢靡的日子,清贫的生活竟是有些个不习惯了。
望望四周,还是不由得拿去和八皇子的车相互比较,一个金碧辉煌,一个腐木寒酸,一个热气腾腾,暖意融融,一个冰冷难耐,如同冰窖,与外界一般。
唉叹了口气,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果真如此啊!
接连的两日,皇上因为大病,无法上朝,遂,我也只是在卧榻上长眠。
“小倩,咳咳咳!”我连声咳嗽,“小倩?”
“先生……先生,怎么了?”她急忙的跑来,满脸的大汗。
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外面叮叮咚咚的在干什么?”我脸色愈发的苍白。
她顺着我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好像旁边的大宅子来了新住户,现下正在改修!”
“这样……”我眉头锁起,想起那日来时,晃了眼旁边的豪宅,可谓是占地千平,让人一望便知,里面主人非富即贵!曾经有想过,若是有一日那主人不再居住,便买了它,但想归想,毕竟还是没有银子,只怕是要个几百万两吧!即使在古代一生,怕也赚不来这些。
可,现下又是谁买了呢?


正文【第五十九章】

“小倩,扶我出去!”我吩咐道。
“先生,您还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您看看现下这副模样,风一吹即倒,如何让我敢做出伤害您身子的事儿,万一……”说着眼圈又是红了,“眼下,这身旁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孤军奋战也要有个实力,可先生您呢,就是受封时给了那么点,现下早已空了……”
我瞟了眼桌子上的汤碗,“那这些个药材是哪里来的?”
“都是大家一起贴补的!”小倩忍不住抽噎了真情为,“昨儿个小三儿去赌了把钱,赢了几十钱,回来请大家吃了顿好的,许久未有过改善了。现下您这药,也不甚好,都是最下等的。是真的假的都不知晓!”
我苦笑了起来,原来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而我,却不自知。
“小倩,你说,我这个主子,是不是很失败?”自嘲的说道。
小倩摇了摇头,“先生人好,待我们也好,人不失败,要失败亦是他们旁人失败,不懂得去珍惜您,不爱惜您!”
我摇了摇头,不再吱声,不倩见状,走了出去,将门再次掩上。
我将身子坐直,脊背靠着墙壁,脑海中思绪万千。眼神在这个屋子打量了一圈,果真是位清贫的廉洁官啊!如若是健康的身子,每月的奉银倒也勉强可以支撑,然,我是病怏子,每日离不开药,而这药却又需要大量大量的银子,仅仅这点奉银,看上去又是如此的可笑。该让我如何呢?
一低头,正好看到缎带上仅剩的一块玉佩,那是一块红得透艳的血玉,加上上次给李思的清盈发亮的碧绿玉佩,这两块皆是上品,相信任何一块都值万两,可……这可以转卖出手吗?
我再唉叹了志。
“主子,平主子?”李思从外面如同十万火急的奔了进来。
“咳……怎么了?”我抬起头。
“咱……咱们的门被他们给敲坏了!”他指着外面,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笑了笑,“那就再安上好了!”
“怎么安上啊?连边上的墙檐都少了角儿!”
我眉头稍皱,“可是那新来的住户因为改修?”
“可不是!”李思说着,就动怒了起来,“他们改修就改修呗,何故搞得这样大声,晚上吵得咱们睡不着,白日也不让人清静!”
我低头沉思,片刻,“扶我下去看看!”
“是!”他赶忙上前一步。
刚一开门,顿时一股冷风袭来,这远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刺骨几分,禁不住打了个颤,刚刚在屋子里的暖意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身子温度骤降了下来。
“平主子还行吗?”李思担忧的望向我。
我咳了咳,摆着手,“到那面!”
院子中,在西面的房子旁边,有一扇铁门,原来是与另一所辽东相互隔开的分界,可现下却已被打通,直接就看向了那院子,我又上前几分,直觉豁然开朗,这里岂止是占地千平,仿佛是连着五六个院落贯穿而通,四周盖满了错落有致的房子,大都以‘殿’形式命名,院子中,种满了花草,各种各样,可谓是五彩缤纷,绚丽异常。
“哎?你谁啊?”一名男子远远的冲我喊叫着,“这里能是你们随便进来的地方吗?快出去,出去!”说着,就要使唤人来推赶我们。
“放肆!”李思上前一步,拦截在我身前,“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竟敢如此对待?”
“我管他是谁!”男子一脸的横肉,“即使是天皇老子也不敢对我家主人怎样!你一个小官就想称霸,我看……”嘲笑着,“还是多长长肉吧,小白脸!呵呵……”
周围的小厮们无不附和的笑着。
“你……你们无耻不?”李思登时变了脸色,“简直蛮不讲理,不仅打破我们的门,现下还这般的取笑,你……”
“李思!”我制止道,“回去!”
“平主子!”李思心有不甘,“您不能就这样放纵他们,现下都不把咱们放在眼里,明日还骑到咱们头上去?”
我再次叹了口气,“回去!”咳嗽了下。
“主子……”如同哀求一般,看到我决绝的背影,终是无力的追了上去。
“哦……哈哈,看吧,不过是个胆小鬼,病夫子……”那人继续嚣张的喊着。
夜幕渐渐的降临,外面冷风发出是‘呼呼呼’的叫喊,如同狼嚎一般,让人心悸。屋内的烛台快要燃尽,仿佛在垂死挣扎,火苗左右摇摆,舍不得屋子里墙壁上的人影不停的晃动。
“先生,您这是,今日的事情就不要去主动插手!”小倩边为我烘着炉子,边抱怨道,“瞧吧,现下这身子又是这般的没力,还白挨了这一顿的气,何苦呢?”停歇了会儿,“这要是在八皇子府上,他们早就没命了,您也……”
“小倩!”我怒喝道,“忘记我说过了什么吗?”
“可……可事实证明,您的身子就是八皇子给害成这样的,他当是有责任要照顾与您啊,现下没有药材,就相当于夺了您的半条命!这往后,可怎么熬啊?”她将手里的扇子扔掉,擦了擦眼角。
“咳咳咳!”我接连的咳嗽了起来。
“先生,先生?”小倩忙是奔了过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小倩惹您气了?小倩不对……”
我摆了摆手,“这话往后不要再说了!”
“……恩!”她点了点头,“要不要回头我去找个郎中看看,或许民间的小偏方子倒是有效,而且还不甚贵!”
“再说吧!”才要将身子躺下。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声的喧沸,好似哭泣,又像是在喊冤求救,无不热闹。
小倩望了我一眼,“先生您躺着别动,我去看看!”她放下扇子,径自走了出去。
“拜托你们求求你家主子,放了我们吧,今日不是故意的,真是不知他的身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李思嘲讽的笑着。
“我们实是不知……知 他就是平大夫啊……求求你,去帮我们求求情,要不然我家主人定是要挖了我们的眼啊……”
“该,就应是如此,谁让你们瞎了狗眼!”其他奴才也插了进去,一起骂道。
“小倩姐,平主子呢?”李思忙问。
“先生在里面歇息呢!”小倩回道,“有何事吗?”
“这里有一份礼品,刚刚领他们进来的一个人交给我的,说是作为他们主人的赔罪之礼!”
“给我吧,我拿进去!”
说着,门再一次推开,小倩一脸的笑意,“先生,要不要看看?”
我慢慢的直起身子,接过这份裹得严实的礼品,里三层外三层,越开越觉得味道熟悉,一股浓浓的汤药味传了来。
“呀,灵芝?”小倩惊喜的扑了上前来,再打开另一个,“先生,这……这不是您平日喝的药材嘛!”
还没有来得及心惊,只听外面传来一声倒吸气,怕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八皇子时,都会有这个反应吧,如果再了解他的身份后,马上就是第二声,‘噗通’一声声传来,接着鸦雀无声,大气不敢再一喘。
“凡儿这里,叫本皇子看得实是心酸啊!”
刚闻此声,再一仰头,此人却已站到了我面前。
“八……八皇子?”小倩简直激动得热泪腿眶,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说不出话语,她将眼神在我和八皇子的脸上逡巡了一圈,笑了笑,走出。
我借着烛光打量着他,他一袭的白衣,仿佛曾经两人的寝衣,外面披了一件貂毛,看似十分暖人,白皙的皮肤隐隐泛红,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眸子,依然的那样慑人,像是鹰隼。
他嘴角向两边一牵,兀自将斗篷解下,脱下鞋子,坐在了我的身旁,手臂一圈,将我拉了过去,顿时一股暖意袭来。
他皱了皱眉,“怎么在屋子里,身子还是这般的凉?”以是望了望四周,“这墙壁怎么黑成了这般,都掉皮了,当初入住时,怎也不叫下人先好好的修葺下?”似有动怒,“这窗子也是,根本都不合格,”将自己的修长的手指放到了窗子边,“还漏风,怪不得你身子抖成了这样!”
我禁不住笑了起来,“八皇子是来体恤民情的吗?”扬起头,看向他的棱角有形的下巴。
他垂首,与我对视,眼神似有火苗在窜动,“才不见几日,就将本皇子的所有物折磨成这个样子,”用手 在我的脊背上摩擦着,“你说,叫本皇子怎样惩罚于你?”
我扬了扬眉头,苦笑了下,“没有成为死身,已经很好了……”
他一听,眼神突然蘧变,转为了黯淡,握在我腰间的手稍稍用力,“凡儿要是敢如此待本皇子的所有物,定是不好好 饶了你!”声音带着狠厉,“还好,本皇子今日赶到了,往后的日子本皇子要时刻看与你,看你敢有一分的松懈!”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接连的又是咳嗽,“旁边的大房子可是八皇子的?”
他握起我的双手,不停的搓弄着,慢慢传来了一股股的暖意,笑对我说道,“共花了五万两白银,买了六座庭院,‘正巧’在你隔壁,”轻啄了下我的冰凉鼻子尖,“以后和凡儿成为了邻居,要好生照应啊!”
“好说好说!”我故意拿捏道,“只是我这样寒酸,而你这样的阔气,是不是太悬殊了些?”眼睛一眨,“你六座庭院搭建而成与宫殿类似的房子,而我呢?比起你来,好象就是专属你那里的一个马棚一般!”咋了咋嘴,“八皇子是不是可以派人将今日打通的那道门给堵上,至少不要让我们总是对着你们的豪华垂涎羡慕啊!”
“呵呵……”他笑道,“凡儿若是喜欢,亦可与本皇子一起入住!”
我忙是摇了摇头,“现下,你我早已是各司其职,按理,不应再如此的亲近;更何况,其,实是我本人在认识八皇子之前,很喜欢清净的一个人,习惯清贫的生活,要是身子好一些,自已有个小园子,里面种些个蔬菜和玉米,丰衣足食,也倒是很幸福!”
“这样的你,本皇子还真是无法去想象!”他将搓暖的手,摸向我的冰凉手臂,“不过,似乎这心境倒是可以体会!”
我点了点,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一首诗,于是脱口而出,“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再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是问‘何陋之有’? ”
“凡儿才华横溢,让本皇子越发的喜之!”八皇子揉了揉我的发顶,“只是本皇子很想知晓,十二岁入慕容府为婢的你,之前还是一个在家不识的痴女,仅仅三年时间,却是不仅精通心术,连各种诗书都饱读,现下还出口成,是问有何高师指点?”突然俊脸凑近,气息吐露在我的唇间。
我怔愣了下,脸颊越发的红润,他一看,赶忙抬起头,却是转手拍打着我的脊背。
我接连的咳嗽了起来,走到缓歇,“我以 为我已是和八皇子说清了呢!”
“哦?”他抬亢眉宇,“难道是本皇子健忘?”
“可不是?”你打趣道。
他眼神变得深邃,盯得我良久,嘴角翘起,“本皇子似是有点印象,但好象有两个故意混淆在一起,本皇子还以为今日能听到第三个……呵呵……”用指尖触摸着我的脸颊,“是真是假,本皇子早晚有一日会知晓,凡儿,本皇子会将你身上的秘密一一揭开的!”
我抿嘴而笑,没有吱声。
“八皇子,这些人可如何处置?”窗外传来了一个男声。
八皇子登时垂首瞟向我,“凡儿要说吗?若是没有对策,本皇子倒是有个好法子,最近……”
我白了眼,“每人扣一日的工钱就好了!”赶忙接话道,要不然,真不知晓他还会想些个什么鬼法子来折磨人呢。
“八皇子?”窗外的人再次扬声。
“没有听到平大夫的话吗?”八皇子声音带着威严,“每人扣一日工钱!”
“……是!”退下。
外面接连就传来了“谢谢八皇子,谢谢平主子,谢谢……”
一大早儿,外面热闹异常,似乎聚集了几百人一般,熙熙攘攘,打成了一片。
“等等,小倩姐?”一句小厮追了过来,指着屋子,“昨夜,是不是八皇子也住在了这里?”
听听‘啪’的一声,“瞎说什么呢?”小倩怒喝道,“干好自己的份内职责,休管主子的私事,这是你过问的吗?咱们这些个奴才的 ,不就是盼望着主子能有好日子?将来还能亏了你?这要封了赏赐,也是你我的福份!”
“是是是,小倩姐说得极是!”点头认错,“都怪我多嘴,下次再也不敢了……”直打自己的嘴巴子。
接着,门被推开,小倩笑意盈盈的看向我,“先生今日起得早!”将我的盆子里兑好了水,“要奴婢服侍您洗漱吗?”看我摆了摆手,她绕了过来,为我整理着床铺,“八皇子果真还是来了,奴婢就知道,他定是放不下您的!”偷笑着。
“小倩……”我擦着脸,有些个无奈的叫道。
“是,知道了!”她做了个鬼脸,“八皇子今儿个一早就赶去了盐铺,要我知会您一声,傍晚就会回来,嘱咐我们为您熬了些燕窝,一会子就吃吗?还是先喝药?”
我点了点头,“喝药吧!”一想到它的价格,心里就煞是舍不得,这要是自己,万不会花钱买它。
说着,小倩折身又去端药,不一会子就回来,看我已全部备好,将碗放到了桌上,“先生还是趁热喝得好,凉了味苦!”
“恩!”我坐在了椅上,拿起勺子不停的搅拌着,看着这褐色的汤冒着袅袅的热气,徐徐向脸上吹来。
“要是八皇子能一辈子对先生都这样多好!”小倩唉声道,“可是,仿佛有些个异想天开!八皇子这样充满了诱惑的人,怎会不娶妻呢?那不是可惜了这副容貌?哎!纵使现下对先生这般,奴婢好怕有一日真会对先生就此罢手了……”


[正文   第六十章]

“一大早儿,就在那里杞人忧天!”我笑话着她,“一辈子?只怕他有心,我亦是给不了机会!”
“为何 ?”小倩昂起头,疑惑不解 ,“八皇子曾经或许是恶霸,但至少于您,已经全然的变好了!简直比一向温和的三皇子还好上几分,您还有何挑剔呢?”
我掩嘴笑了笑,“难道是我这几日对你在忽略了?发现小倩的胳膊肘何时竟向外拐了?还是受其美色诱惑,被其收买?”
“先生……”小倩登时红了脸颊,“我说的是实话!”
浅笑了下,“若是有一日,我真要离去,你会怎样?”
“当是誓死追随于您!”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若我走得是条不归路,可……咳,可能是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身子化为灰烬,你将如何?”
“先……先生!”小倩双手有些个颤抖,眼圈再一次红润,“您不要老吓奴婢!”隐约有哭腔。
我牵动着嘴角,“真有那一日时,你就来投靠八皇子,因为他已改邪归正,待人和善,以德抱怨,整日的和颜悦色,遂,你也不必再畏之!”
“奴婢身子不大舒服,出去坐会儿,你好好歇着,若是有吩咐,就知会一声,奴婢就在门口,随传随到!”说着,她垂首转向出去。
我望着她的背影,唉叹了声。
她定是以为我即将走向死亡之路吧,所以才如此反应。然,若我真回了现代,似乎于古代,我的身子就是灰飞烟灭,化为了灰烬,与死亡无异,于他们看来,或消失,或病逝。而于我,却是回家,新生的开始。
天色渐渐入了黄昏,晚霞在天边形成了美丽的红晕,远远望去,如同奥秘的宇宙,让人深陷不已,空气依然的冷飕,风呼呼的刮着,偶尔飘来几片凋零的叶子,更添了几分的萧瑟。
外面的热闹不知何时已变得安静,甚至有些个诡异,让人心惊胆颤。
我在屋内叫了几声,无人接应,遂,坐起身子,披好衣服,径自向外面走去。
“小倩?”无应声,“李思?”依然无声,“有人吗?”真是蹊跷,堂堂一个心理大夫的府上,现下仅剩了自己?
“平主子,平主子?”
我赶忙侧头向边上望去,此名小厮正是从那块被打破的门扉中跑了过来,虽然刚刚是去了八皇子府上,不禁,皱起眉头。
“平……平主子!”他气喘吁吁,怕是八皇子府太过大,一路的狂奔,确是辛苦,挥手擦了擦汗,“八……八皇子叫……人传话儿,问您晚膳要用些个什么?”
“你们可有用过了?”
“恩,奴才刚刚用过,”指着八皇子府上,“和那些弟兄们一起!”
何时称兄道弟了?关系有这样好吗?
“平主子想要用些什么,奴才去通报,厨子就按照您的指示来做!”小厮再一次说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多大胃口!”折身,又回到了屋子里。
“平……”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屋内炉子的火光渐渐暗淡,我四处找着东西可以让其燃烧得更旺,然,左右寻之,只有纸张,破布,眼睁睁的看着火苗熄灭,屋子的温度冷却了下来,身子逐渐有些发颤。
“先生?”小倩适时的跑了进来。
“玩回来了?”我依然的笑道,“这个炉火刚刚燃尽,你……咳……你让他们帮我再烧一下。”
小倩瞟了眼,扯着嘴角,满眼的笑意,“明日吧!”
“恩?”我眉头攒起,疑惑道,“那我夜里……”
“一会子,您就要跟我到八皇子府上去了,还着着火干嘛?”边说边为我披着斗篷,“按您说的,不是铺张浪费吗?”
才刚一拉开门,就见一名小厮早已守立在门口,看到我时,忙是躬身走了过来,低喊一声,“平主子!”他身边的黄色辇车分外显眼,让人一眼辨之,就知其是八皇子的,“请上马车!”客气有礼,似不敢怠慢。
“主子?”小倩在旁推着还处于错愕中的我。
无奈下,只得坐了上去。
‘泰安殿’内,一名男子早已梳洗待毕,现下正侧卧而躺,长长及地的乌黑发丝任其流泻,他一只手臂呈弯曲状,支撑着自己的头颅,一手翻阅着书籍,眼神随之而动,淡粉色的衣衫微微敞开,松垮的斜挂在臂端,裸露出性感的锁骨和香肩,皮肤白嫩得如同初生的婴儿般,仿佛吹弹可破,用手一挤,即可出水。
刚一进入,我见到了就是这样让人喷血的场景。
他慢慢的将书籍合上,放在一旁,双眸一眯,直向我,勾了勾手,“过来!”仿佛声音都带着诱惑。
我摇了摇头,选择了离他有两米远的一把黑木椅子上,落座。
“凡儿若是畏惧本皇子,是不是有些个嫌晚了?”他一面说,一面坐起身子,稍一腾跃,迅速而无声,眨眼间,我却已和八皇子双双躺于了卧榻之上。
两人四目而视,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毛孔,黑痣,甚至连汗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甚自在的推了推,“那……那个,”眼神带着闪躲,尽量不去看他惑人的勾魂眼,只得向下而望,“那……八皇子刚刚看得何书?”
“凡儿难道亦有兴趣?”他挑了挑眉。
还未等我反应,书籍在我面前已是翻开,他侧躺在我的身旁,一手将我搂住,一手举着书,不停的用小指翻页着。
上面没有文字,全部都是图片,主要围绕的是一名男子与一名女子,细看之下,两人竟是赤裸相呈,每一篇都是一个动作,且变换着姿势,使得两人的身体愈加亲近……
“凡儿可有看清?”他故意挑逗着我说道。
我的脸色刷的红了起来,但嘴皮子却毫不认输,“未想到,玩遍了花丛的八皇子竟是也看这样的书籍!”
他瞟了我一眼,将书一合,再次扔到了一边,“本皇子英勇神猛,何时需用它来指点?只不过……”他嘴角向两端一翘,“若是待凡儿,似是可以考虑考虑!”
我白了眼他,不想再谈论此话题,“八皇子能否告诉我,到底那个被打破的门洞还要不要堵上?”
他笑了笑,用手玩弄着我的发丝,“你认为还有必要吗?没有看到,今日你我府中的人多么的和谐团结,用膳在一起,玩乐也在一起,多像是一家子啊。现下就差名正言顺,只要他们的主子也搬来,此后,咱们就真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人了……”
“等……等等!”看他欲要低头,我赶忙用手拦住,眼珠咕噜噜的转着,“这……这叫什么情况?”稍咳嗽了下,继续说道,“明明是邻居?明明是两个府,你我二人该是按照朝廷的分配,为何会合二为一?”
他眼中充满了笑意,嘴角禁不住的扬起,用手将我额上的发丝向后推去,红艳的嘴唇一开一合,“因为……凡儿离不开本皇子,而本皇子……”最后的话语早已融化在两人相交的口中,化为了彼此的交缠,舌语……
生活仿佛又是回到了最初,我和八皇子之间的暧昧继续一如既往的发展下去,底下的人更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敢多加细问,最多是想到了‘男宠’,可又能怎样?他们依然的很荣耀!在他们看来,八皇子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大如天,无人能匹敌,加以时日,定是要称皇的,到时,若是他们的主子因为宠幸而受升迁,他们也有这福分可享。至少不用担惊受怕,主子会不会被罢免,连他们也受到了牵连。
皇上大病初愈,终于又是开始恢复了上朝。朝间,大臣们依然的奋勇报告着各种事端,然,得到的回答永远是‘可有议好?若是没有议好,有了结论再报之!’上了这些多年,这些大臣们似乎永远乐此不疲的听着此句。坦白说,还真是有 够讽刺。若有一日,帝都朝廷发生了起义,定也不会奇怪。
其,实是现下各个皇子们都已暗相窜动,在进行着篡位的密谋。
“呵呵,听说南北两方的盐都已恢复了常价,老臣看,八皇子最近的春风得意定是与这个有关吧!”下了朝,各个大臣们聚集的向外走去。
“本皇子得了利,定是要分与朝廷,失了利,自己承担。许久以来,从未使得朝廷损失过一毫!”八皇子眼睛一凛,“右宰相难道以为本皇子会全部吞之?”
“不……不是!”右宰相一听,顿显尴尬,“八皇子误会了,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是说,八皇子近来和颜悦色,待人亲近,竟是和善了许多……”
“听右宰相一话,是说本皇子曾经就面恶如虎吗?”
“不,老臣万万不敢!”他脸色变得煞白,浑身开始盗汗。
一旁的我,听得只是掩嘴偷笑,明明最开始,他想要巴结一下,未想最终却是自找苦吃,真是吃力不讨好!哎!
“八皇兄?”一声叫唤,所有人皆侧头望去。
八皇子眉头皱了皱,先是转头向我,轻声说道,“凡儿先行回去,坐本皇子的车辇,你的,我近日会叫人来改修一下!”
“……恩!”我瞥了眼后面,应是十三皇子,年龄与我相仿,长着一张稚嫩的脸庞,却是一副老城的样子,只是唯独那双眸子,透露着少许的担忧与害怕。
在八皇子过去的刹那,十三皇子脸上展开了笑靥,这是在皇朝中难得一见的信赖笑容,仿佛随着他的到来,任何事情都可以办到,没有困难,再没有阻碍。
我抿嘴笑了笑。
“十三皇弟与八皇弟一向很要好!”三皇子从后面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似要将人溺入其中,“偏巧了,平大夫今年也有十五了吧!”
“恩?”我扬眉,不明所以。
“十三皇弟也是!呵呵……”眼神闪过了一丝的醒悟,“莫怪八皇弟对你会这样的亲近呢,他是从小看着十三皇弟长大的,他们曾经的关系这样要好!”
“曾经?”我抓住了字眼。
“十三皇弟一年前刚好收了个丫头,现封为偏房,两人关系如胶似漆,这对从小就孤僻的八皇弟是不小的打击,八皇弟是个爱计较的人,他的人生似乎只有两种人,一部分就是全心全意的为他,剩下的就全是敌人。他是个刺猬,挨近他会被刺得满身疮痍,现下似乎缓和了很多。”三皇子笑了笑,“或许是他将对十三皇弟的感情转嫁于你身上,渐渐的也让他的伤痛淡忘。今日是颚妃娘娘的寿辰,定是以此为借口,要留宿八皇弟!”
“颚妃娘娘?”我扬声道,眉头禁不住皱起。
“恩,她是十三皇弟的娘亲!”三皇子笑道,“往后你就会一一知道的,参加多了皇帝的这些宴会,这些人你都会见到!”
“……哦!”眉头越皱越紧。
三皇子如沐春风的笑容再次扬起,手一抬,“平大夫今日无事,不如就随我一起到三皇子府坐坐,三皇子妃听说咱们皇朝来了位心理大夫,可是一直挂念得紧哪,总是在我耳边念叨着,何时将他请来坐坐?也好让我这心宽宽!呵呵……她啊,成日就闷在府中,朝中事务繁多,若是有一日真能退隐朝政,必会带她游遍祖国大好河山,哎!”
听他一席话,他对妻子的感情让我异常感动,只是……身处皇朝,是不能够感情用事,一旦不小心,将自己归类,将来只怕是遭遇杀身之祸!
“今儿个应是没有什么借口吧•”三皇子宽容的笑看着我,“八皇弟已是去了十三弟那里,不见黑是回不来的,说不好还是一宿!”
一宿?眼前莫名的就闪过了颚妃与八皇子相拥的那副画面。心头感到一丝的异样。
“呵呵,难道三皇子还比不过八皇子?”他再次扬声道,“你连八皇子都不怕,为何于我,却是这样多的顾及?或许你根本是对他有何……”
没有等他说完,我赶忙抬起头来,“吤去一趟而已,平某并无推拒,今日既是八皇子不需诊疗,那我就随您去三皇子意气风发上坐坐,只是……”将双手摆了摆,“两手空空,总是觉得有失礼仪!这三皇子妃会不会怪罪?”
“繁离不是这样肤浅之人!”
我细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每次说到他自己的妻子,总是自然的表露出幸福的笑容,那里面融合着包容与理解,不是每个丈夫都拥有的,有人说,作情人时,会有,但作了丈夫,就会消失!而他仿佛有增无减,于是更加的让我钦佩。
“怎么了?”他似是注意到我的目光。
我摇了摇头,觉得有些个失礼,拜了下,赶忙转移目光。
大约行了一个时辰,总算是到了三皇子府,一下马车,就看到一副对联挂于两边,左联‘九天日月开新运,’右联‘万里笙歌乐太平’,横批‘国泰民安’!边上各有两座大理石狮子,远远看去威武但又不失暖意,让人心里分外的舒服。两名守门奴才拉开门,里面的院落尽入眼帘,与我的四合院格局相似,然,这里只是占地面积稍许大些,墙壁颜色以青色为主,不落俗,但也不彰显。
在小厮的带领下,直进了北厢房,一掀起帘子,顿时传来一股暖意,屋内格局摆设很是简单随意,在东西两角各放着两个暖炉,燃着正旺,屋内的一名女子听到了脚步声,赶忙站起身,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迎面婀娜的迈了过来。
此女子身着绿色夹袄,头上绾起了发髻,耳旁别有一对绿得透亮的上等玉发簪,齐齐的刘海盖住了眉宇,然那双灵动的眸子却异常的突显,吸引着人,浅笑倩兮,手上甩着黄色薄纱,每迈一步,便甩一下。她,不甚是美丽,但……够精明!
“哟,这小兄弟是谁啊?”女人嗓音尖锐,“长得眉清目秀的,模样还不错!”
“繁离,知点分寸!”三皇子眼神带着警告,“他可是皇上钦赐的‘心理大夫!’”
孟繁离一听,登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才要作揖,我赶忙拉截住,“三皇子妃不要折煞了我,按理,五品小官的我,应是向您行礼跪拜!”
“咯咯!”孟繁离掩嘴笑着,“好了好了,咱也别行礼了,什么皇子妃不皇子妃的,也别‘您您您’的叫唤了,好象我真的老了一代似的!”向上瞟了眼三皇子,“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一直对三皇子说着,就知与你有缘,今日一见,更是如此,索性,就叫我姐姐吧!我当年像你这个年龄,就知道点做女红,然后相夫教子,哪里有你们男儿这样,不过,身为男子,就是要辛苦一些,有一番作为,将来再娶个通情达理的妻子,人生得意如此。”
“三……”看到她瞪大的双眸,赶忙改口,“姐姐此言甚是!”
“呵呵,告诉我,可有中意的人没有?”说着,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自己和三皇子却坐到了最前方塌沿上。
“姐姐说笑了,平某今年不过才十五!”我浅笑了下。
“才十五?”她惊骇的重复着,“这个年龄,应是纳个偏房了,瞧瞧我们十三,”看了眼三皇子“去年十四就纳了妃,三皇子十二就大婚,我不是亦是十五就嫁人为妇?”
这时,两个奴婢端着茶盏向我们走来。
“繁离说这话或许是早了些!”三皇子笑了笑,“平大夫一来,是与八皇弟较亲近,索性耳濡目染,亦是受其影响,怕是二十未大婚也不会稀奇。二来呢,他才刚刚入朝,的确应是先稳固了事业,再去谈感情。这三来啊……现下哪里来的好女子啊?”
“哎?这怎就没有好女子啊?我 堂堂帝都皇朝难道就没个入眼的?”孟繁离驳斥道,“这明年不是就该选秀了吗?这选上的,哪一个不是出类拔萃的,不仅样貌好,才学亦是一流。到时让平大夫从中选一个就是!你们这些皇子们也少些个风流!”怒瞪了一眼三皇子。
“你啊……说话没个正经!”三皇子只是摇头笑着,随意从旁边捏起了葡萄放入了嘴中,站起身,“你们先聊着,我去西厢房看一下!”说着,掀帘走了出去。
“看谁?”孟繁离脸色不是甚好,“就直说好了,干嘛还遮遮掩掩的,谁不知你惹地这股子风流债,莫怪人家巧儿大着肚子找你来!”
“啪”的一个清脆响声,茶盏从我手中脱落,摔到了地上,顿时成了碎片。
“这是怎么了?”孟繁离快速的奔来,“来人,来人?”又是看向我,“平大夫有没有烫着,怎这不小心?”
我摇了摇头,“没……”连续的咳嗽了起来。
“哎哟,要不要去请个御医来看看!”她看我脸色一阵子煞白,现下又是憋得通红,惊吓得不知所措。
“没……没有大碍!”渐渐咳喘变得平息,“姐姐无需担心,这是老毛病了!”安抚的笑了笑。
“既是身子的毛病,应当医治!”她严厉的说道。
“是,姐姐说得是!”我浅抿了口,“姐姐刚刚说得巧儿可是船舫上的一名女子?”
“可不是!”她瞪了眼,“就那一日彻夜未归,现下就惹了一个风流骚子回来,你说说,人家天天逛窑都相安无事,他就这样的准。”叹了口气,“”不过那巧儿妹子也倒是挺乖巧,她不求名份,也不要钱两,只是赎身,然后给她们母子温饱即可!可说,也怪可怜的……”
我的心莫名的扎痛了起来,眉头越拧越紧,此时的我,根本坐立难安。
“姐姐,平某身子有眯不舒服,想要先行回去!”说着,转身快速的向外走去,不容她阻拦。
谁知,才要刚到门口,从后面传来了一声叫喊,“平大夫!”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我顿住脚,身子一颤。
“平大夫这样就急着走了吗?”三皇子慢慢的从后面走了过来,脸上笑意依然,“本还想与你谈论一些‘心理’的治疗方法呢!”
“三皇子还是改日再聊吧!”我假意咳嗽着,“今日实是不便,我身子有些个不适!”
“既是如此,我也不好久留,”一扬手,“小六子……”
“爷~”
最不想听的终究还是传来了!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怎会这样的波澜!曾经,当我得知船舫上的人就是巧儿之时,登时就冲去寻她,一心只想要救她,安慰她,照顾她.然,眼前,却不知为何,自己好像一个刽子手一般,变得心虚,变得畏惧和胆颤,不敢去面对.
“这人可就是您说要为我找的心理大夫?”“声音依然如黄鹂一般的清脆可人,已怀龙种的她,此时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下,一点点的迈了过来,“听三皇子说,您是姓平,那我也叫您平大夫吧!”
“哎哟,巧儿妹子,你怎这样就出来了呢?”后面追来的孟繁离说着,拍了两下手,“还不将外套拿来披上,好生伺候着,这万一出了事情,拿你们是问!”
话一完,这些个奴婢小厮们万分不敢有所懈怠,赶忙从屋内将保暖的外套披在了巧儿身上。
巧儿将外套拉了一拉,正好可以遮盖住她隆隆突起的肚子,浅笑了下,柔声谢道,“姐姐的关爱之情,让妹妹我真是感激不尽!”
“不是和你说过了嘛,不要拜来拜去的了,现下身子不方便,更要注意!”孟繁离一脸的认真,带着宽容,又是瞟向我,“平大夫何故背对着我们呢?莫不是我这个妹妹长得太吓人,让你畏惧?”
“姐姐不要说笑了!”巧儿抻了抻孟繁离的宽大袖口,“或是我身份卑微,让先生不敢与视吧!”苦笑了下,“出落红尘的我,身子早已不洁,现下只怕是在三皇子府上,都有些个为难,早知会有这一日,来人见到我后,会有这副表情,只是未想,会是这样的突然……”声音带着哽咽,“三皇子还是依了我吧,到外面随意找个房子,只要有吃有住,哪怕是个陋室,我也会自甘其乐的……”话未说完,只听后面传来了惊呼。
“巧儿,巧儿?”
“巧儿姑娘?”
所有人登时乱作一团!
“快,传御医!”三皇子眉头一皱,大声怒喝道。
我快速的转过身,呆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竟是手足无措。
西厢房外,左右站满了人,不时的有婢女进进出出,端着热水盆,递着毛巾,里面炉子随时保持着熊熊的火苗,不敢让它有所熄灭。
“三皇子!”御医走了出来,显得老态龙钟,精神疲惫不堪,“母子平安!巧儿姑娘现下忆平缓了下来!”
“这次……有没有怎样?”三皇子沉声问道。
御医叹了口气,“老夫还是那句话,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是她心理疙瘩解不开,什么保胎也未必有用!仍旧有滑胎的危险!现下,最要紧的还是稳定情绪!”将自己的医药箱收拾好,就要绕出去,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是说道,“听说,朝内来了位‘心理大夫’,老夫对其也不甚是了解,但既是皇上如此看重,可见了应是有几个本事,何不找他来试试看?”嘴角显露出一抹奸笑,说完,就慢慢的走了出去。
登时,三皇子和孟繁离扭头看向我,眼神复杂,似在乞求与不求之间挣扎着。
“平大夫……”孟繁离忍不住开口道。
“不用说了!”我扬起手臂,笑了笑,“我会尽力,但是……”明显惊喜的眼光转为了担忧,大起大落的情绪也就是如此吧,“我不敢有所保证,一定会医好!”毕竟,这心药不是我!
三皇子眼神立即盈满了笑意,充满了感激。
然,在我眼里,他们这样对待巧儿的感情,只会让我更加的心虚与自责,不想再与视,遂只是浅浅回以一笑,便随着婢女进了西厢房,将门虚掩上。
“拿走!”巧儿柔声推拒道,“我不想吃,拿走!”
“这……”婢女们显得有些个为难。
我赶忙从后面走了过来,顺手将婢女手上的托盘接了过来,对她使了个眼色。婢女点了点头,走出。
屋内异常的安静了下来,巧儿与我四目相视,似有无数的言语,渐渐转为了泪水,而无法倾诉!到底她经历了什么?她如此瘦弱的身子是如何支撑到了现在?她拥有着什么样的信念?抑或是……只因有他?
“八……八皇子现下可还好?”她哽咽的问道,看到我的沉默,嘲讽的笑了笑,娇柔的脸上愈加的苍白,“我好笨啊,他是无所不能的八皇子,怎会不好呢?要天得天,要地得地。”
“巧儿,既是过去的事,就不要再去忆往,随风而逝吧!”我劲说道。
她苦笑了下,“这话往往说得容易,办得难!若是我先拿刀子在你心上狠狠的划上一道,即使是一个心理大夫,也能很快的复原吗?”
我眉头皱起,垂首。
“三皇子不知道我和八皇子发生的事情,也不会告诉她们我认识你的一切!”她话意明显。
“巧儿,我不是这个意思!”试图想要解释。
她扬起手臂,泪水朦胧,“我不说的原因,不仅为你,也为他!”
我的手再次一颤,瞟向她的肚子,“这人孩子……可是三皇子的?”
“难道你怀疑是他的?”巧儿讽笑了下,“即使我愿,他也不肯,如此缜密小心的一个人,处处布满了局,掌握着所有的一切,怎会让这个意外发生?”摇头哭笑着,“他的人生,没有意外发生!因为……每一个人都是他的一个内定棋子!我们能做的就是发挥其用,走好他设计的每一步!”抬起头来,看向我,“平先生有所感触了吗?”看到我的默不作声,她浅浅一笑,“或许,他还在等待,等待你的全然付出!”
“巧儿……”连我都意想不到的声音发抖。
“先生可畏惧了?”巧儿扬眉,“其实,早知道晚知道都是一样的。只是……平先生既是‘心理大夫’,可有法子替自己疗伤?”
我深呼吸了口气,闭上双眼,镇定了下,再次睁开,“巧儿,你我现在都是一样,既是如此,咱们都放下心来,好好的去交谈,去探讨今后的路子,不要满身的刺,让人不敢接近。”我托起她的面颊,声音变得柔和,“我还是曾经的我,为了你,会甘心的付出,有了心病,平先生第一时间赶到,为你开导,为你诊疗!八皇子……成为了过去,你我都不要再提起,好吗?”
她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我的手心上,分外的滚烫,像是她郁积的心火一般,“平先生是‘心理大夫’,还经常会见到八皇子,是吗?”
我眉头再次攒起,没有吱声。
“……好!”似挣扎了很久,她说道,“可是,平先生能否一抽空就到我这里来,我有很多的话,想对先生说!”
“恩!”我笑逐颜开,总算是稀松了口气,将托盘再次拿起,“巧儿听话,身子是根本,先将饭吃了!”
“是平先生的要求,我就吃!”她抿嘴笑了笑,一双美丽的眸子分外的闪亮,像是夜晚的星星般,面容更带了些女人的妩媚与成熟,让人迷幻,我禁不住晃了神。
冬季的夜晚是美丽的,然,又是冻人的,几次想要掀起帘子下马球车去欣赏外面的景色,可最终却被那冷嗖的空气给吓住。直到马车停下,我才走了下来,脚底蹬着黑面靴,故意沿路边的积雪踏去,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让人为之一振。仰头望天空,冷冽的风迎面吹来,刮得脸颊有些个生疼,顿时,鼻子尖和颧骨红了起来,看上去无不滑稽。
“先生,回去吧!”小倩追随了出来,“这好不容易稍缓的身子,被您一折腾,再……”
“小倩!”我打断了她的话语。
“恩?”她疑惑而担忧的望向我。
“……”
“怎么了?先生?”她拉扯住我的宽大袖口。
“没有事情了!”我叹了口气,转向她,“回去吧!”
她莫名其妙的皱起了眉头,将手里的白色狐裘斗篷罩在了我的肩上,登时,一股暖意袭来。
我瞟了眼,用手摸了摸,没有吱声。
这一夜,八皇子果然没有回来……
第二日上朝,八皇子托病造假,朝间,无人敢去私自议论纷纷。
正午的阳光温暖的洒在了庭院里,银装素裹的世界慢慢的化成了水珠,积聚在一起,流成小河,穿行而过,轻柔的暖风送来一股股沁人心脾的清新与洁净的气息,一对对黄莺,紫燕比翼双飞,从头顶掠过,嘤嘤呢喃,好不自在。
巧儿身着一件淡青色的窄袖长衫,外罩着一件保暖马甲,头发前齐额,后绾发髻,乌黑亮泽并无其他附饰,脚下穿着一双软底的红鞋,闭上双眸,躺在院中的藤椅上,阳光打在她的身上,仿佛四周都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光芒。禁不住让我怔愣,这……难道就是做母亲的慈爱吗?
“今日天儿还不错!晒太阳正好!”我手里拿着一件外套,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稍稍牵动了嘴角,“恩!好久没有过这样的自在了……”
“往后随时都可以,”我居高俯视着她,“这天儿会渐渐转暖,尤其是春季,多吸收吸收阳光,自己的心情都不一样!”
她猛的睁开眸子,“先生亦是在说自己吗?”
我一愣,与她故意打趣的双眼对视,许久,笑了起来,“你说是就是了!”也不争辩,相反,说出了此话,反倒是让自已分外的舒坦,好像心底的一种压抑被释放了出来。
“那先生何不就随我一起来晒?”她将手一伸。
“不好……”我摆了摆手,看她有些个疑惑,赶忙解释,“这,毕竟是三皇子府,我只是一名‘心理大夫’,本身咱们独处就会招惹来闲话,按理应是跟随于一个小丫头的,可是考虑到心理治疗,最终三皇子给撤掉了。现下,不论你有没有名分,我都应对你像主子一般,你我身份有别,男女亦有别,哪一点都不
行!”
她顿时鼓起了嘴,显得有些个不情愿。
“三皇子……看似是赶忙待你!”我说道。
“恩!”她没有多加评断,“只是……我会觉得亏欠于他!”
“亏欠谁?”突然从后面传来了一个柔和的声音。
两人扭头看去,“三皇子!”异口同声。
“呵呵,”他轻笑着,双手自然的从后面搂住了巧儿,将她拥入怀中,眼神向她的面颊瞧去,带着无限的怜惜,“才一日诊疗,气色就是不一样了!”
“咯咯!”巧儿回以一笑。
“用过膳了吗?”
“恩!”
“我叫人给你备好了浴桶,一会子去泡个澡,放松下心情!”三皇子脸部柔和的线条,嘴角微微上翘,一垂首,轻轻掠过了巧儿的薄唇。
登时,巧儿红了脸颊,羞涩的偏土家了头。
我呆站在一旁,虽说为他们两人的柔情蜜意感到开心不已,然,却有尴尬。
“三皇子,我今日的诊疗就到此为止,府上……”
“结束了吗?”三皇子直起身子,直接面向我,高出我一个头的他,隐约带着些压迫感,“正好,我有些个事情要与你商谈!”
“我?”显得惊讶万分。
他点了点头,依然云淡风轻的笑着,“若是不肯,那我就向巧儿‘借’一下平大夫!”
“不……不是这个意思!”摆了摆手,“平某只怕是不懂朝政,会误事!”
“无妨!”说完,将手一伸,“既是如此,随我来一下书房!”
书房内,三皇子向最前面的案桌迈去,从桌面上拿出一个密封的信件,再折回递与我。
我了两眼,“若是平某没有猜错,这应是皇上写与您的密件!”
“平大夫说得没有错!”
“即是如此,为何要交与我看?”我疑惑不解,“您应知,这会让平某顶上杀头之罪!”
他扬眉笑了笑,“这密件到现在为此,只有你知,我知,剩下一人就是皇上知!”他转过身,背对我,“我为何要你看,我想,你应是清楚。现下朝廷之争,无不是为了皇位,本皇子不想接之,希望将来可以安全的退隐朝政,然,偏偏不从人心,奈何要牵扯于我。我要你来,不是为了探听八皇子的消息,他于我来说,不是个威胁,因为我从未想过去争夺这个皇位。只是简单的希望你能帮我!”
我退了一步,“三皇子太看重平某的才能了,只怕是会让你失望!毕竟,我只是一个‘心理大夫’,不是什么有权有势又有谋的人士,我想您去代宰相应是合适的!”
他低沉的笑了笑,“我只是想求一个安稳的生活而已,难道这样,平大夫都不能帮我办到吗?
“三皇子又说笑了,安稳的生活当 要靠自己,更何况……”
“我与你的目的一样!”他的一句话,猛然让我一怔愣,顿时哑口无言,“身带任务,只能背后的主使人不一样而已。我和父皇早就表明了心意,不接皇位,然,他的要求是,必须替他引起皇位之争的波澜,待真正的能者接之,才能悄然退隐!你呢?”他走向我,眼神中带着一抹误伤,“怕是接近八皇子的真正缘由是一个任务吧,完成之后,就可这着安然的生活,你我二人丝绵是为任务而活!”双手搭在我的肩膀“隐瞒了如此之久,平大夫纵使是心理医生,也会积郁闷成疾!何不成为了友人,彼此坦白一些,或许不能全然告之,但到少咱们可以相互协作!”
我将身子再次撤了撤,远离他一些,“三皇子,误……误会了吧!”
“误没误会你心里最清楚!”他和善的笑着,“我看清楚我不是什么奸人。一个孤军奋战,难免是有些个寂寞,况且……我不争位,且甚至觉得八皇子的才能确是皇位的最佳人选,只是欠少了一份仁德,而偏巧你亦是在劝说其规正,咱们其实是有异曲同工之处!”
我垂首,双手在底下不停搅动着,心下犯下犹豫。
“孤立无援,在作战中,这是最大的忌讳!三皇子有一次说道,合作才是胜利的关键!聪明如你,不会不明白这点!”


正文[第六十二章]

我眉头纠结在一起,始终默不作声。
三皇子瞟了我一眼,平和的笑了笑,“平大夫看似对我还是不太信任,若是如此,你大可回去好好考虑一番,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不会怪罪于你!”
许久,我点了点头,“谢三皇子的一番好意,我想……我会尽快给出答复的!”说着,将手上的信封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前面的案桌之上,“平某身子有些个不适,想先行回去休息!”
三皇子单手一扬,“小六子,去牵马车来!”
“是!”外面的人随声呼应着。
“既是这样,让我送你一程,身子不适,万一在路上发生个意外,先不说八皇弟会不会怪我,这巧儿的命亦是悬于你的身上,更何况,本皇子甚是担忧!”他说得一副真诚的样子,绕过我,拉开了门扉,“平大夫请!”
我自知 是推脱不开,且,刚刚拒绝完他,心下自是有些个亏欠,遂,考虑了一番,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不希望两方变得反目成仇,终还是按照了他的决定。
车辇在土路上颠簸着,行驶得异常缓慢,这是由东向西的一条捷径小路,一些乡民若是要赶集,必会选择此条道路。它的两旁栽满了杨树,此时光秃秃的,显得有些个凄凉,树木的后面是大片大片的空地,秋收过后,这里一无所有,仅剩前几日留下的厚厚积雪。待到明年开春儿,农民们开始播种,再见绿油油一片丰收的景象。
“平大夫可有来过此地?”三皇子笑望着对面而坐的我,“明年应是个大丰收,若是你身子好些,我带你来和百姓们一起享受一番采摘的快乐!”
我听后,抬起头,看着他脸上那充满了幻想与期待的笑容,心下一颤,竟是受了感染。只是,越来越感到了疑惑,是否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他可能是真的想要与我协作,若是我放之,会不会因此而错过一次约好的回家机会……
正想间,突然外面‘叮叮当当’的传来了冰刃相交之声。
“保护三皇子!”外面赶车的小六子大叫了一声,对旁边跟随的众仆人们吩咐道。
我心下一惊,想要掀帘看去,前脚刚要迈,手腕就被身后的三皇子拉扯住。
“不要动!”他的神情严肃而紧张,“没有我的吩咐,就在车内呆着,万万不能私自出去。”说完,他跃身一冲。
“三……”连我阻拦的机会都未有。然,一个人坐在车中,却是心急如火。
当当之声响过,竟是变得寂静,我以为没有了事情,手才一碰触了帘子,再次,又是当当之声,且越来越响,还伴随着人的厮杀之音。
不,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可……我能做什么呢?摸了摸身子,不说没有兵器,说连自己的体力怕也是没有。出去,不仅不会帮他们的忙,更加会是让他们受累。最终将放在帘子上的手收了回来。
“嗖”随着这一声,一把明晃晃的剑直接穿帘而过。
“小心!”三皇子叫住。
我将身子向左利索的一偏,躲过了此劫。
突然,一名黑衣男人向我冲来,双手直侵重点,扼住我的喉咙,顿时,肺中积聚着一股浊气数度上冲,要从鼻中呼了出来,但偏偏喉咙却被双手按住,无法通行,终是这股气冲到了喉咙,又顺回了下去,一股浊气在体内左冲右撞,始终是找不到出路,仿佛随时我都有可能会窒息而亡,全身上下困苦不已。
这时,从后面又是冲来了一名黑衣人,手拿利剑,快速的急奔而来,就在剑与喉只差零点零一公分距离之处,剑刃被另名黑衣人手指钳住,语气带着严厉,“这个人我对付,你去将他们杀之,记住火烧火燎主子的话,绝对不能留下活口,不是他们亡,就是我们亡!”
我的脑海一僵,所有的话都过滤掉,只是清晰的听到了一个‘燚’,跟他这样之久,也被多次的改叫他的字,然一一被我推却,现下却是这样清楚的在心中默喊着‘燚,燚,燚,是他吗?他……竟是要杀三皇子和我?
随着时间的流逝,体内的劲力越来越强,心中却是愈加的害怕和心寒,现下只求挣扎脱身,双手乱抓乱舞,双腿前后乱踢,不知怎地,随着气力的上冲,我脚亦是被带得向左一甩,只感到一堵墙被我撞翻,那篇阻塞瞬间亦是变得畅通。但见黑衣头头忽然高高跃起,在空中打了个转,头下脚上的摔落了下来,“咚”的一声,直插入了雪中,深入数尺,雪面上只露出一双脚,竟就一此不动。
而我,更是在这一用力下,双目变得晕眩,最终无力的倒下,眼前一团的漆黑,只有外面的冰刃交接声,却也渐渐变得小而无力……
周围一片暖融融,没有冷风,没有了兵器的相交,更加没有着嘶喊,静得出奇,偶尔传来了低声细语。
“主子,要不要去歇息下?”
“……”男子似是摆了摆手。
“那我去给您熬碗燕窝,也好补充补充体力!”
“下去吧,小数子!”
小数子?主子?我晃了晃神,好熟悉的称呼啊!是不是自己曾经看过哪部电视剧?
“凡儿醒来了?”男子垂首,向我的耳边轻声问道,“不要装了,本皇子已经看到你的眼皮在跳动了!”
凡儿?有谁会是这样的亲昵的称呼我?
我猛地睁开了双眸,却是无神而黯淡,眼珠子淡淡的扫了一圈,最后定睛在眼前的人身上,他……真的很美!美得让人窒息,一双狭长的双眸仿佛带着惑人的邪魅,嘴角不笑而翘,挺直的鼻梁,削尖的下巴,若是说他是女人,我也定是会相信,只是……他?
“你是谁?”
随着这一声而出,只感到眼前的人捧住我脸颊的手一僵,脸色顿时煞白,“凡儿不认得本皇子了?”眼睛分外的闪亮,将我的迷惑照应得愈加清晰。
我摇了摇头,“我该认识吗?”似乎记得自己以前的人生,不该会有这样绝色的人出现,更何况,他的穿着还是如此的奇怪。
“那你……你是谁?你自己知道吗?”他问道。
我嘴角稍稍扯动了下,“你这个人好奇怪,我当然叫平凡,哪里有人不知道自己名字的!”
“你,还记得谁吗?”他眼神突然有些个灰暗,不再似刚刚的闪亮,莫名的让我心头一颤。
我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我是个孤儿!”
顿时,屋子的空气凝结了下来,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我,眼神一瞬不瞬,由黯淡变得深邃,再 由深邃变得暗淡,似在怀疑,半晌,他嘴角向两端,“凡儿将一切的过往都不再记得了?”
我没有吱声,只是觉得眼前人的笑容实是美丽,充满了诱惑。
“那本皇子从今日起,将所有事情再讲与你!”他将我扶入他的怀中,轻轻拥紧,将他的头搭在我的肩头上,仿佛在故意汲取我的身上的气味,让我不甚自在,“凡儿是本皇子的妾室,只是外面无人知晓,因为你曾经出身红楼,乃至不敢告人。一个月前,因缘巧合,你女扮男装被皇上撞见,皇上甚是觉得你乖巧可人,加上你曾经的擅长专业‘心理学’,遂赐你一职‘心理大夫’,官居五品,有许多的特权,例如,上朝,可议论朝政……”
他娓娓道来,说得或细致或粗略,听得我有时惊骇,有时欢笑。惊骇得是,原来我竟是有这样的出身,但却可以这样的英勇无敌,和八皇子出游,遇见坏人时的机智勇敢。欢笑的得是,两人之间的种种甜蜜,像夫妻,亦是像情人,很温馨。
“主子,平先生会不会好起来?”小数子在旁边望了我一眼,将手上端的燕窝放到八皇子身前。
八皇子摆了摆手,低头笑了笑,“看似是天意,本皇子倒是乐意如此。至少……不会让我们两人交锋!”
小数子眉头一皱,“您还是吃些吧,刚刚耗费了不少体力和气力,这不吃东西,怎能恢复得了?”
“下去吧!”他唉叹了句,“待她起来,我和她一起去吃,备一桌的饭菜,随时供应着!”
“……是!”小数子再次望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期盼,似在说,快起来吧,拜托你快起来吧!
我紧闭着双眸,嘴角上翘着,从远处望去,似在做着美梦,一派幸福而甜蜜的景象在脑海中回荡着……
几日来,没有上朝,据说八皇子是以我病重在身为由,而偏巧了,三皇子亦是同样以此理由告假数日,两人之间的默契让周围的大臣们议论不已,有甚者说道,平大夫终究是个明眼人,看清了形式,懂得见风使舵,投靠了三皇子。亦有人说道,叛徒,根本是一个奸佞小人,眼睛更是瞎,到底谁是最后的赢家,‘心理大夫’竟是个‘蒙古大夫’,乱判一通!众说纷纭,然,我在八皇子府上,大门一关,什么都进入不了耳朵,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平主子,您看?”小倩说着,如同变戏法一般,身子一转,一捧梅花在眼前立现。
我惊讶不已,看着自已眼前的五颜六色的梅花,鼻尖飘来它们的馨香,竟是觉得心动不已,不禁脱口而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禁为它们身上的气质折服着。
“平主子又是多愁善感了?”小倩笑道,“这点,您一点都没变!”
我笑了笑,“小倩可知,这古今中外,多少人称赞这梅花?”我将梅花稍稍抬了抬,“不仅仅是因为它的美丽,更多的是它们的精神,你可曾听说过,‘宝剑锋从磨砺开,梅花香自苦寒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等等这些,都是因梅花而创作的经典诗句,传播已久,却经久不衰,且传颂愈加的流行,可见,大家对梅花是愈来愈认可与喜爱!”
“咯咯!”小倩掩嘴而笑。
我疑惑不解的看向她,“这有什么可笑的?”
“我笑主子还是这样的博学多才!”她说道。
“没有其他的改变?”我顺嘴接道。
“其他的啊……”她抚腮凝思,“呃……自己的性格是未变,但是……”眼前一亮,“对八皇子的态度是变了不少,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怎不一样?”我继续追问。
“您看啊,八皇子本就相貌这般的绝美,您呢,要日日夜夜的对其面颊,看着他的五官,看着他的诱惑笑容,听着他的温柔细语,终日受其惑人的声音感染,那久而久之,纵使是无心皆会变得有心,您看您的眼中,不像曾经,现下只是盈满了无限的幸福!”小倩兴奋的说道。
“那我曾经的眼神又是如何?”
“呃……应该说是……”
“原来你们俩在这里!”只听其声,便知其人,我转过身来,冲他婉尔一笑。
他欣长的身材远远望去,就如同天人一般,俊美的面容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煯煯生辉,让人禁不住恍神,“今日怎回来得这样早?”
“早不好吗?”他身子偎近我,双臂将我一把揽去,“虽说天儿开始转暖,但终究有些个冷,春捂秋冻,还是多穿些个衣服!”眼神一瞟,“小倩,去将平主子的外套拿来!”
“是!”小倩赶忙抽身离开 ,不敢松懈一刻。
“今儿都干些什么了?”他冰凉的薄唇轻轻掠过我的额头,带着少许的湿意,“听小数子说,你一直闷在书房看书!”
“恩!”我回以一笑,“有些个无聊!”眼光一转,“听小倩说,近日东西要有个为庙会,我想去看看!”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庙会人太多!”他的潜台词就是说‘不许去!’。
我禁不住扬起了嘴角,“我又不是个孩子,难道你还怕我丢了不成!”偏过头向上望着他 。
他俯首,眼神变得深邃,“在本皇子看来,凡儿就是个孩子!”轻点了下我折鼻尖,“喜欢和本皇子斗嘴,喜欢游戏,更加喜欢看本皇子的乐子!”
我鼓起嘴,“你不要总是乱扣我的帽子!子虚乌有的罪名,我是从来不承认的!”眼神带着嗔怪。
“凡儿什么时候又在本皇子的面前低头过呢?”他搂抱着我大笑,“我的凡儿总是这样的骄傲不凡!让本皇子心痒难耐!”
我瞪了他一眼,“没个正经!”将身子向后一靠,不再吱声。
他将头向我的颈窝处扎了扎,侧头时用柔软的唇瓣故意掠过我敏感的耳际,定睛望着我的的侧面,笑了笑,“若是真想去,我叫小数子那日尾随于你,叫人备辆马车!”
我登时双目变得锃亮,“可以吗?”犹如孩童一般的兴奋。
他像是受到了感染,嘴角情不自禁的愈加上钩,“凡儿亦是这里的主子,有何不可呢?”他反问道,用手摸着我的发顶,眼神带着宠溺,“只是本皇子担忧人太多,而你身子又一直不大好,怕节日气氛太过热烈,以至你心承受不了!”
“怎会!”我扭头笑眯了眼,“现下只要能呼吸新鲜空气,纵使太嘈杂,一切都是美好的!”
他不再出声,只是脉脉的看着我,仿佛透着无言的幸福,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
这一日,风和日丽,暖风袭袭,迎面扑来,让人分外舒爽,配合着节日的气氛,更是心头火热窜烧,美妙异常。街道的两边竟是拥挤的人潮,举目可见皆是各家的商贩的喧嚷叫卖。
“小数子,将马车停于此地吧!”我吩咐道。
“平主子,八皇子说让我们坐在马车上望望即好,这人来人往的,拥挤得可怕,还是不要下去得好!”小数子提议道。
车内的小倩一听,亦是点头如捣蒜,赞同道,“我也觉得,先生下去定会被这些莽撞之人伤着,身子太弱了,还是小心点为好!”
我瞟了眼他们二人,“何时,你们两个这样有默契?”故意打趣道,“还是……趁着我不注意,已经暗相串通商谋好!”
“我们是为先生好,先生怎又反倒是取笑我们!”小倩娇嗔道中,脸颊通红,“真是狗咬吕洞宾!”
“啧啧啧!”我再次笑道,“瞧瞧,才跟随了我几日,竟是连话都学得有模有样!”
“先生……”小倩无奈的转向小数子,“我说不过先生,还是你来吧!”
小数子掀起帘子的手一抖,“我……我更没辙!”马上将眼神闪开。
“呵呵!”我向外挪着身子,“既是如此,你们两人若是不想受到奚落,还不如从了我,好好的玩上一玩,在府中 ,这可是难得一见啊!”诱惑着他们。
趁着两人还在犹豫间,我却已下了马车,外面的空气就是不一样,虽说世上的每一个都是顶着同一片天,脚下踩着同一片地,然,却是不一样的感觉。或许是心态不同吧!在府中,似是笼中的金丝雀,而在这里,却是犹如自由的鸟儿,欢快异常。
远处突然传来了‘嘣嘣嘣’之音,车上还处于呆愣的小数子和小倩赶忙窜了下来,脸上闪着惊慌紧张之情。
我笑看着他们,“是礼花啊!”用手指了指远处,“似乎是小孩子淘气放的!”
“主子还是回去吧,不要再让我们这样提心吊胆了……”两人一齐哀求道。
我置之不理,继续向边上迈去,“我去看看这面!”
“唉?主子?”带着无奈,眼神四处瞄看着,生怕出个意外,小心的包围在我左右。
“公子看看手镯吗?”一位老板热情的招待着我,“这些都是最近新上的货!”
眼前,在一块大大的木板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手镯,金银镶玉,透亮无比,在众多的亮色中,有一个黯淡的木制手镯,上面没有花纹,更是没有特别之处,只是一味的平凡无奇,然,只此一眼,却是让我欢喜得紧。
情不自禁的拿了起来,左右审度着,“这镯子……”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公子就给我吧!”商贩老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是我儿前几日贪玩,他娘亲亲为他随手做的一个,不想,今日竟是混在了我卖的镯子中,定是他们闹的。呵呵……这就拿下去!”
“不!”我用手拦截住,“我是说,我要了!”说着,向小数子瞟了一眼,他立即会意的拿出一锭金子。
老板登时目瞪口呆,“这……这也太多了……你等等,我找您钱!”
“不用了!”我将木镯子拿起,“上面所含带的心意与爱意确是值得这个价钱!”
“这……”
不等他再继续推拒,我们三人却已离开,向另一家摊贩进攻。
“小倩,”我看向旁边,“将手伸来!”
“先生?”她疑惑不解,却还是照我说得做了,然,一看到我将镯子带与她的手上时,她却如同受宠若惊一般,“先生,万万不可!”说着,就要用另一手拨去。
“你要是敢,今后就不要再叫我先生了!”我下着狠话。
她一听,赶忙把手收了下来。
我笑了笑,“小倩可知,戴上它的人,不仅仅可以辟邪,更是会带来好运。从表面上看,不值得几个钱,但,要看其内在,却是比那普通的玉贵重得多!上面饱含着一个母亲的爱意,还有着儿子的敬意!有少年的天真,亦有着无限的回忆!”
“只是一个镯子,先生就可以说出这样多的道理!”小倩将头抬起,眼神闪烁着敬佩与感激,“小倩不是看重这镯子的价钱,就像您曾经告诉于我的‘礼轻情意重’,只是……万不敢让先生破费。”又是偷偷掩嘴笑了笑,“不过,这普普通通的镯子被先生说得天花乱坠,倒是也真感到了其贵重,莫怪从前有人说您是个起死回生的‘心神医’。
一旁的小数子直是点头附和道,“要不,八皇子会是这样的器重您?不忍放手,现下又是保护得这样紧!”
“咯咯,”小倩接话道,“就是啊,你可知道,先生吸引八皇子的可不仅仅是这点,还有……那颗七窍玲珑的心……”
“要我说,平主子其实是才貌双全……”
“……”
两人左一句,右一句,叽叽喳喳,浑然忘我,连我绕到了街道的另一边都没有发现。
此时,我驻足在一家店前,它的与众不同霎时让我惊呆了眼,门面的前端,有两个大理石而作的女子,长长的头发及地,做工雕琢极其细腻惹眼,女子的婀娜与丰盈的体态尽露无疑,顺着她们的手而上,是一把木梳子,学雷锋看之,是用上等的桃木而制,走入店内,顿时一股檀香扑入鼻端,左右各挂着一副字联,看似年代久矣,是祖传。最前端,是一个T字开吧台,时尚而有点酒吧的味道,上面摆放着各式的茶水。
我简直呆了……这,这 是曾经我幻想要开的店面吗?怎……怎在这里见到?莫非是梦境?
“公子可有看上眼的?”这时一名小厮走上前来,脸上笑容灿烂,哈腰弯背,“这些都是我们店主自制的,是上等的桃木而制,因特殊质材,上面所发出的馨香都是纯天然的,凡所用之人,必能带来好运,不仅如此,它还可以保健养身!”小厮一丝不苟的介绍着。
我顺手拿起了一把,用指尖摩擦着上面的锯齿,发出了“咔咔咔”快速的节奏之音。
“爷爷,您这把柱子实在是老旧了,应该去换一把!”
“哎,爷爷老了,现在只盼着小晴有个好归宿,吃香喝辣,像四小姐一样被人服侍,爷爷也就知足了!”
“咯咯,”清脆的笑声,“吃香喝辣,太俗气;穿金戴银,不稀罕;结婚生子……”神秘的眨了眨眼,“这一世不大可能。呵呵……只说眼前,若是一日小晴富有了,就为爷爷开一间桃木梳店,到时,里面从东向西,全部都是发着檀香味道的梳子,爷爷也有托,亦可以随着自己的喜好做之,用之,前面再设计一个T型吧台……”
“T型吧台?”老人疑惑的问道,似是从未听过如此,只是觉得新鲜。
“恩!就是……”
做出来了,真的做出来了?
脑海中的所有记忆涌如泉水,源源不绝,凭自己想要找个封口,却也堵不住。
“公子?”
“咳……”这时,从后面掀起一道帘子,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虎子,怎么了?”
“这位客人……”小厮用手指着拿着梳子发呆的我。
老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来,顿时呆若木鸡,目瞪口呆,“小……小晴?”
随着这一声的喊叫,我的身子更是一颤,心下五味杂陈,犹豫不决,认还是不认?若是认了,这往后自己的性命堪忧,若是不认,可他明明开店是为寻我,会不会让他太失望?
“小晴,是你吗?”老人手扶着拐杖,慢慢的靠近我,声音发颤,“我……我以为有生之年,竟是见不到你了呢!”有些个鼻音,“听慕容老爷说,你被八皇子带走了,从那时走,我的心就一直的忧,我想啊,小晴那样的单纯,能在那种恶魔的地方成长吗?她会不会被糟蹋?她……她会不会挨饿?要是……是我多一日对她的嘱咐,她她罗嗦地,或许,就不地这样了吧!是我的错,是王爷爷的错……”说着,竟是哭泣了起来。
 “对不起,我想您认错了!”我不敢去直面他的脸颊,转身就要向外面迈去。
“你在怪罪爷爷,对不对?”他猛地拽住我的手臂,手里的拐杖应声落下,“是不是那恶魔对你做了什么?他待你不好?抑或是……”
我吸了吸鼻子,眼眶变得湿润,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音调,“是真的认错了,什么王爷爷,什么小晴,在下姓平,对不起!”提脚就要迈。
“爷爷与你三年了,难道还能认错吗?”他的手一紧,声音带着急迫,追了两步,“爷爷无儿无女,对你视如已出。看你受苦,爷爷心疼!”他呜咽了起来,“爷爷知道,你一直想要过全新的生活,不想再为奴为婢,现下爷爷为了你,攒够了钱,加上你放在爷爷这里的银两,终于与慕容家彻底的分离,再无任何的瓜葛,”眼神在这家店内逡巡了一圈,“一出来,爷爷一心只想寻你,遂,开了这个店,我一直记得你半年前对爷爷说过的话,我想啊,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咱们祖孙有一个安稳的家!这……就够了!”
我摇了摇砂,泪水终于决堤而下。
他这样做值得吗?他是个管家啊,在慕容府一向很受重视的,若是不出来,亦是可以受到很好的待遇,加上王管家头脑又灵活,偶尔帮助慕容老爸出谋划策,更是百立其功。再抬头看看这店面,我只是随意一说,而他却是深入了脑海,眼下,甚活脱脱的兑现。让人不得不去佩服他的才能。
不……不能认!否则我的生活将会再次大乱!才将身子向前探一下。
“小晴……”“咚”的一声,他竟是跪趴在地,仿佛双腿已是无力支撑。
我慌忙转了过来,“爷爷,王爷爷!”脸色变得煞白,心中只是责怪着自己,默默祷告,不能有事,造成不能有事。
“你……你终于肯认爷爷了……呜……”他将我搂紧。
两人祖孙相认的场景,顿时让一旁的小厮泪流满面。
半晌,两人相携而坐在了屋内的长椅上,如同见到了亲人一般,分外的开心与激动,他不断的询问着我的近况,甚是不放心。我就告知于他,现下我是八皇子府上的一名小婢,生活安好,一切都可以放心。而他只是不断的对我嘱托道,能出来就出来,爷爷这里会永远的等着,还再想着将来祖孙的祥和生活。
我的眼圈红了,这是许久许久没有感受过的亲情。
两人正相聊甚欢之时,虎子哥突然跑了进来,一脸的紧张与畏惧,‘嗖’的就将门关严上。
“怎么了?”我问道。
“官兵来了!”他脸色煞白,“而且是恶魔八皇子带队,定是有百姓要遭殃了,看谁要当替死鬼了!”
“八皇子?”王管家将茶盏端了起来,眉头一皱,瞟了我一眼,眼神带着话语,似是在疑问。
我牵了牵嘴角,有些个苦笑,“原来……我已是个逃亡犯了!”站起身,唉叹了句。
“小晴?”王管家拉了下我的手臂,“向这里看来!”带着我走向了窗子前,用手指在窗指上捅了个洞,如同猫眼一般,扫视着外面的一切。
要说,这场面可真是壮观,人马虽不是甚多,但较京城来说,却是有些个夸张。官兵在左右站立着,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大刀,看似锋利无比,周围围观的百姓只是吓得哆嗦地蹲在一旁,小摊上的货品被翻得烂成一堆,分不清彼此,大白菜,西红杮,布料,镯子……真是应有尽有,乱成了一团。
在士兵中央,站着一个威风凛凛的男人,身着白色斗篷,将本就白皙而俊美的脸颊更衬得娇媚而冶艳,红色的嘴唇不知是被自己咬得还是被风吹得,只是红得有些个吓人,就如同他的眼神,鹰隼般的左右检视着,似在找寻着目标,双手的拳头越握越紧,指关节隐隐泛着白,脚蹬着黑色的暖靴,不停的在原地慢慢的打转,不放过任何的一个角落。
在他脚边,有两个人一左一右的跪趴在地,身子发着颤。
“平凡!”八皇子大声喊道,仿佛用尽了浑身的气力,带着穿透力,五百米内皆可清晰的听到,“本皇子不喜与你玩捉迷藏的游戏!快出来……”
许久,没有动静。
“真的不出来吗?”他的脚下动作愈加慢了下来,眼神闪过一丝的嗜血与畏惧的复杂,“本皇子喊道三,若是还不出来,这些人都会成为你的代罪羔羊!”
“他……在乎你!”王爷爷扭头看向我,带着打量与探究。
我嘴角泛着苦笑,“爷爷说笑,您说这样的人,会有真吗?”
“一……”
王爷爷再次从洞中望去,“你这样惹怒了他,他不会杀之于你,定是你有用于他!”
“这里有后门吗?”我问道。
“那边!”虎子哥赶忙说道,他对我的王爷爷的对话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二……”已经带着极大的怒气,怕是很快就要殃及全城。
我将身子向后门挪着,笑对王管家说道,“爷爷放心,若是他在下棋,那我只是观棋之人,不会参与其中!”冲了出去。
八皇子眼神突地变得深不可测,仿佛一秒之间,果真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三……”
“不要啊,不要……”
“娘,爹……”
百姓的哭泣声,此起彼伏,莫不让人痛心难忍。
“杀!”八皇子眼睛连眨都不眨。
“等……等等!”我气喘吁吁的从一条小道中跑了出来,脸色有些个苍白,身上的衣服邋遢得让人躲之,“对……对不起,我……我在那面吃牛肉面的,谁想你会来的!”气息有些个微弱,怕是刚刚跑得太过于急速,以至自己的心力承受不住。
八皇子看着近在咫尺的我,眼神依然的冷冽,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牌子,赫然的写着,‘张记面店’,再瞟向我身上的衣服,洒了一片的牛肉汤,上面还热气腾腾,怕是太赶,使得汤水向身子上洒了,他眉头一皱,但很明显气焰已下去了很多。
“呵呵,她家做得面真的好吃!”我笑得灿烂,眼睛一眯,故意无视他的愤怒,“去过的人皆赞不绝口,不仅好吃,连价钱都是全京城最低的……”
话还未说完,自己的身体被他猛然的一搂,进入了怀中,再一恍神,却是跃上了金碧辉煌的马车。
“起驾!”依然的不带语气。
所有人登时舒个口气,尤其是小数子和小倩,相互觑看一眼,同命相连的摇头哭丧着脸。
百姓们更是等官皆撤开,才敢将头探出一些。
而,谁也却未注意到,一位老人正拄着拐杖,手里拿着一锭金子慢慢的向‘张记布店’走去。
马车内,气氛极其的尴尬与冷场,好像都是我一个人在自导自演一般,如同一个玩偶在那边说来说去。
“你今早儿不是有个密会要与李大将军相商吗?”我笑问着他,“怎会这样快过来?开完了吗?”
八皇子不吱声,眼神带着冷意,定睛的望着我。
我继续笑道,将衣服扯了扯,“呵呵,是有些个味道,怪熏人的。”话锋一转,“不过这面的味道真的不错,若是哪日你有空,我带你去品尝!”
他仍旧不说话,更是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哦,对了,你猜我给小倩买了什么?呵呵……”自知他不会说,继续道来,“是……唔!”
他将双臂环上我的脖颈,颀长的身躯压上我的,两人纷纷向软垫一倒,他狠狠的重吻于我。狂佞的只想攫噬我的唇舌,完全不给我任何回应的掠夺,缠卷住舌瓣的力道,是要将之整个拉起般的重吮,令我忍不住低吟。
“要本皇子怎么警告低估?不准!以后绝不准再对本皇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握着我的双臂低声叱吼,瞳孔变得血红,双手带着力度,身子甚至都隐隐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