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热液相浇
刚刚流淌到大腿上的蜜液蹭到了他硬实的腿部,炽热粘滑的液体让我的双腿猛的滑到两边,险些坐在自己的手指上,心狂跳烈的跳动著,一阵口干舌燥。青岩挺起腰,按著的肉棒的麽指背忽然触到了湿滑的东西,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现下是什麽处境,可是身子已如离弦的箭不得不发了。
情到浓处,两个人的大腿都是火热的,再加上粘液那种淫靡的触感,我的腿根本就支撑不住,咬牙忍了又忍,终於在他的引导下松开手指。
手指离开肉棒小口的一刹那,我以为他会射出来,可是他没有。他的呼吸急促的迎面扑来,独有的好闻味道将我整个笼罩起来,喘息带来阵阵热浪让我也越发的热。就在我有些走神的时候,他两只大手抓住我的双臀向下一按,我尖叫了一声,下体被猛的贯穿、填实了,整个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了……
那是从没有过的粗大和硬实,也是从没有过凶猛和迅速,内里所有的缝隙好像都被热热的东西填上了,他的肉棒如同一柄利剑毫不留情的一捅到底,穿透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子宫小口,我当时一个念头猛的滑过──他如果再长一些,会不会一下子将子宫洞穿?幸好刚刚两个人肌肤相亲的时候下体早已泛滥成灾,否则这还在红肿的小穴吞下粗剑,肯定是要流血的。
来不及娇嗔,这彻骨的快意和疼痛让我一下就窜到了高潮,整个身子绷得一动不动,双手死命的抓住他的肩膀,下体本能的紧密收缩,想把这粗大的硬物推出去,可是它太大太硬,娇弱红肿的地方又怎样能动它分毫!
而青岩不等我有任何反应,肉棒在体内猛烈的胀动了两下,随後仰头咆哮著射了出来。那炽热的液体直直喷向脆弱的子宫内壁,还在高潮中哆嗦的我如同被猛的推到了天边,尖叫著达到了高潮的顶端。
那一波一波的热液不停的猛烈喷热,我整个心神都被顶到云端、越顶越高!肉体体验到的极致痛苦与高潮带来的蚀骨欢乐将我的感官撕扯成两半,这矛盾的感觉让眼泪大颗大颗的流淌下来。下体有什麽东西喷薄欲出,整个人都好像要失去控制一样,只能在他的操纵下上下沈浮。
第一次,我和青岩在刚刚插入时就双双到达高潮。属於男人的低沈又魅惑的呻吟声助长了心中的快感,这样直白的表达让我再也无法自持,放纵般的让整个身体投入到这场极致的快感。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融合,如同两个身体长成了一个,如同魂魄同时脱离浊体飘荡九天,好似整个天地忽然变得无限大,除了我们两个人什麽都不存在了。
可就在那刻下体猛的一紧,随後“哗”的一下,有大量的液体喷射到了两人交缠的身子上,我当即出了一身冷汗,如同从云端一下子跌落下来,自己竟然坐在他的腿上失禁了?我竟然,怎麽会在他身上……尿出来了?不可置信的抬头望著他,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急切的想控制那里赶紧停住,可是无论怎麽努力,下体仍旧不停的继续喷射,而身体的紧绷竟然牵连著他下面更加猛烈的喷射,身子被快感一波一波的侵袭,无论如何也掌控不了,我慌乱起来。
青岩低头看著我还在喷射的地方,眼中却充满了惊喜。他将手指伸到因为高潮肿胀起来的珍珠上方,大力的按了下去!
“继续射出来!犀儿,你射的好美!快点,不要停!”
“啊啊啊啊!”我尖叫著几乎崩溃般的颤抖起来!下体在他手指的揉弄下如同被燃烧一般,炽烈快感中一波一波的液体喷射到他手上;而小穴中他的热液也一波一波的猛烈喷射。心被理智折磨著,身体却被快感左右,除了继续的承受他的热液再也无法做任何事。直到将整个子宫都撑得满满的,小肚子如同怀孕一般的鼓胀起来,他才将那热液射进,肉棒渐渐的软了下来。
青岩如同餍足的狐狸一般,舔了舔唇单手将我搂在胸前,另一只手抬到我眼前。我的整个身体因为接连不断的高潮还僵硬著,脑子里一阵一阵的空,失神好一会儿,虚茫的视线才看到,那修长美丽的食指上是半透明的的粘稠液体,不像尿液,也不想小穴中流出的蜜汁。
我抽泣著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什麽话。因为过度的快感和惊诧,有大量粘滑的唾液从嘴角滑落下来。
他的手指顺著我微张的唇伸了进去,他竟然……带著我刚刚失禁的液体放进了我的嘴里!我心头一跳,的看著他狐狸般有恃无恐的笑,简直要发疯了。
212) 爱之密语
“傻丫头,你知不知道,这不是失禁?”他紧了紧抱著我的手臂,汗湿的肌肉有力的贴在我粘滑的肌肤上,大手将散落到前面的长发撩起,伏在我耳边说,“那是你对我有感觉的证据,就好像……”
“像,什麽?”咬著唇躲开他的手指,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哑了。
“像是我刚刚在你身体里射出来一样,但是,只有很少的女人能做,必须是特别有感觉才可以……”他湿滑的手就那麽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看著他,目光有些促狭的说,“小妖精,刚刚你射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我有多惊讶!”
“哎呀你坏死了,不跟你说了!”听到他的说法,心里的恐慌终於放下,可是想到他说的“对我有感觉,特别有感觉才可以……”我我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挣扎著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我们俩的下身还连在一起,而且他刚刚软下来的硬棒此刻已经挺立起来了。
“青岩,先放我下来……”我按著他的肚子试图起身,“里面,里面的东西太多了,先弄出去啊!”
刚刚还好,他的肉棒挺立起来以後肚子里就越发的胀,整个肚子都鼓起来了,我甚至能够感觉到,那里面的东西正随著他肉棒刻意的搅动来回流淌,想象到那种情形,整个人都酥了一般,从下身向上窜起一股热流。
青岩闭眼享受般的哼了一声,整个人从内而外散发一股风骚,著实把我迷呆了,随後半撩开眼帘意味深长的看著我,湿滑的大手也缓慢而淫靡的上下轻抚著我的小腹,“小犀儿,我真搞不懂你……”
“明明身子感觉那麽强烈,可是嘴上却总也不说出来……”
“刚刚嘴上让我离开,小穴却死死的吸著我,而且你身体里面……”他低头,手在我小腹来回逡巡了一会儿,在一个地方停住,说道,“这里……刚刚就是这里又喷出了东西,都喷在我的肉棒上了。”
他的手指用力向下一按,一股热浪猛的冲到小穴顶端被他肉棒抵著的内壁上,整个身子猛的一滞,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我险些又到了,鼓著小肚子抖了好半天才让自己身体平息下来,“死淫贼,讨厌啦!差点又让人家……”
“让你怎样?”他低头看著我的眼,嘴角微挑著坏笑。
“坏蛋,你明明知道的!”我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偏头扎到他怀里。他哈哈的笑了两声,连著在他身上的我都跟著微微震动起来。
“犀儿,我想听你说,我什麽都知道,但是我想听你告诉我……”
“你,可以告诉我麽?”笑声过後,他的话难得的有些认真。
“嗯。”我趴在他怀里,鼻子哼哼著回答出来。
“我听不清楚。”
“好啦,告诉你就告诉你!”我抬起头看著他,我身子本就比他矮,坐在他的腿上还得抬头看著他,“就那麽想让我告诉你啊?”
“对啊。”他倒是坦白的很。
“就是,你刚刚那麽插我的小肚子,我差点,差点又被你弄得……高潮了。”虽然觉得跟青岩这样说话没什麽,可是对上他那种眼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话音渐渐的弱了下来,後来的话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最後那句,我没听清……”青岩扶额,“你的声音真比蚊子嗡嗡还小声。”
“讨厌啦,就是我差点又被你弄得高潮……呀!”高潮两个字刚一出口,下身就被猛的顶了起来,他竟然以我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跟我欢爱起来!
整个身子跟他的比起来非常娇小,我的头顶才到他耳朵的位置,所以他托举起来丝毫不费力气。我只觉得整个身子如同娃娃一般上下动著,下身一波一波快感凶猛的袭击而来,腰部酥软的使不上任何力气,连忙扶住他的手臂,低低的呻吟出声。
他一手扶著我的腰、一手托著臀,配合下身一波一波大力抽插将我的身体摆成迎合的姿态,这样的姿势又让两个人的身体贴得没有丝毫缝隙,更不用说刚刚身体里早已注满了他的热液,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软成了一滩泥,屋子里渐渐的想起两个人交叠的喘息声,噗嗤噗嗤的水声更是恼人的分外清晰。
“深,太深了……嗯……”我无力的靠在了他的胸口,手扶著他的肩膀随著他的顶弄起起伏伏,一头长发被耸的上下飘飞,死死纠缠在两人交叠的身躯上。眼前,他被红丝线拴著的乳尖清晰可见,飘荡的红色在汗湿的胸口上显得格外淫靡。
“犀儿叫的真好听,再叫几声给我听听!”青岩兴奋的吻著我的耳侧,敏感处湿软的触碰让我身子不住的哆嗦。
213) 桃源危急
“你,坏,嗯,坏死了!”我说话的时候他故意大力顶弄,一句话说下来生生变成了淫声浪语。
“喜欢不喜欢我这麽坏,嗯?”最後一个字微调上扬,身体也配合著大力一顶,那一记恰好顶在花心中一处硬硬的地方,我尖叫一声,禁不住泄了出来。
屋外的黑暗渐渐退去,情欲乱了一屋晨意……
***
今日的青岩格外索求无度,威逼利诱著我跟他玩了很多原来没有试过的花样。两个人一直在房间里不停的亲热,连早饭也没有来得及吃,一直到日上三杆都没有停。我见旭日初升,害怕被宇文听到怎麽也不肯配合,青岩这个坏蛋变著法子让我自己将自己的声音弄小,直到我含在嘴里的手指有些麻了才悄悄告诉我,宇文昨天晚上有事去了桃源渡,整个山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想怎麽叫都行。
我一开始又气又羞,後来在他的引导下竟也放荡的叫了起来,而且他竟然也跟师父一样,整个过程将我的双腿推到身子上方,让我含著他的精液不准吐出来。我给他撑得要命,又快意的要命,整个人一直处於非常亢奋的状态。後来意识越来越迷糊,做到什麽时间我都忘了,只记得在疲惫和过度的快意中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夜里,今日是月初,外面的天黑黑的,连月牙都没有,屋子里只有一盏如豆的灯光,在窗外吹来的微风下轻轻摇曳。我愣在床上看著那灯光,每次觉得它就要熄灭的时候,就又见它再度立起,直到肚子咕噜咕噜叫了,我才想到自己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实在是有些饿了。都怪青岩这个坏蛋!
青岩?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到青岩竟然不在。试探著喊了两声,万籁俱寂的夜里声音悠悠的飘在屋里,不知道怎麽的後背一阵发凉,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我连忙披上衣服,哆嗦著边往外走,边喊著青岩的名子。
“这山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再怎麽叫也没人听到啊……”青岩白日里说的情话此刻又浮上心头,原本的柔情蜜意在这样的境况下竟叫我一阵恶寒,感觉四下无人,天地间一片荒芜。
连忙裹了裹衣服小心的走出屋子,偏头看到山下远处的片片灯火心里才慢慢的放松下来,手心一热,从外面跑回来的白泽亲热的围著我转圈。我蹲下来抱住了它的脖子,白泽更是高兴,兴奋的摇著硬硬的大尾巴,嗷嗷的小声叫著。
“呦,这麽亲热啊!”青岩的声音从身後传来,我看到他以後心里的石头终於落了地,但是一想到他自己不知道跑哪去把我丢在山上非常生气,撅著嘴不理他。
他呵呵的笑著拉我,我甩胳膊不理他,刚刚还兴高采烈的白泽“呜呜”的呲起了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我一跳。我连忙按住它小声安慰。
“我怕你饿,刚刚去煮粥了。”
这,又无理取闹了我……
兴许是听到饭字,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青岩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我拉起来。我一开始还觉得下不来台、作势生气,但是自知理亏,还是跟著他亦步亦趋的去了屋里。
两个人喝过了温温的药粥(青岩说特地采来帮我补身的……),肚子里暖呼呼的就困了,我哈欠连天的准备继续睡,青岩一再保证他晚上绝对不再动手动脚我才让他上了床。
两个人都累了,迷迷糊糊的说了会儿话就渐渐的睁不开眼了,刚刚进入梦乡忽然听见窗子上有“哒哒”的声音,我推了推青岩,问他有没有听到什麽,他坐起身来听了听,说道,“好像是鸟,别理它。”随後就躺下了。他今天应该很累吧,那些姿势,额,他都很费力气的。而且下午还去後山帮我采药,晚上又做饭……这样想著,不一会儿身边就传来轻微的鼾声。
我也慢慢的有些迷糊了,可就在快要睡著的时候,又听见了那种“哒哒”声,我猛的坐了起来,忽然想起了那是什麽!
正在这时,白泽也开始大叫起来,是那种示警的叫声。我连忙披上衣服起身,青岩拉住我问,“你别去了,我出去吧。”
“不行,好像出事了!”我点上火油灯,举起来急急的靸了鞋出屋,果然,一只花尾巴喜鹊站在窗台上,白泽咬住我的裤腿著急的呜呜叫。
没有月亮的夜晚,外面非常灰暗,勉强借著如豆的灯光才能看到喜鹊脚上绑著一样东西。
心里咯!一响,难道桃源真的出了什麽急事?
“怎麽了?”青岩也披上衣服走了出来,我将油灯交给他,抓住喜鹊卸下了它脚上的东西,还没打开青岩就有些惊讶的问道,“山下出事了?”
“你怎麽知道?”我大惑,为了传递紧急消息方便,宇文亲自调教了这只喜鹊,用於传递我这里和山下的消息。喜鹊的事只有他、宇文叔叔知道,而且是在我刚刚搬到山上不久开始用的,还没有来得及告诉青岩。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说道,“不是这个。”
“不是?”我没听懂他的话,他摇了摇头,忽然吹灭了手上的油灯。
我惊呼一声,他没等我说话边将我的身子转向了桃源渡的方向,说道,“我说的是那个。”
我疑惑的向远处看去,心里顿时一个激灵,刚刚还温馨的万家灯火中,竟有一大片异样的火光!
桃源渡出事了!
214) 七星一殒
借著昏暗的油灯光打开纸条,上面潦草的写了几个字“摇光遇袭亡,我速来护,万事小心 奕”
摇光遇袭,亡……几个字让我心里猛地一惊!桃源七部中天璇、天权、开阳三部只管理内部事务,是由民众和上任首脑共同选举的有才之士;天玑、玉衡、摇光三部却多与外界有接触,稍有差池就会给桃源渡带来灭顶之灾,所以同天枢长老一样都是从跟百年前忠於圣女的家族中挑选出来的,世代相传。其中摇光更是负责谷内外的经商事宜,谁会袭击他?
“怎麽回事?”青岩的声音将我从沈思中拉了回来,我递给他说,“摇光长老遇袭身亡。”
“知道是谁杀的吗?”
“宇文没说,只说让我小心。”我转头看著远处渐小的火势,心中隐隐不安,“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事。”
“既然宇文让你小心,我们还是谨慎些好,先回屋吧。”
“嗯。”我心知青岩说的不错,如果我执意去下面看只能给其他人带来不便。
到了屋子里已经毫无睡意,想到宇文一会儿要来,我连忙穿好衣裳,收拾了床褥。
刚刚收拾停当坐下,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青岩按住我向外问道,“谁?”
“是我,圣女大人在吗?”宇文沙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如果不是熟悉的人绝对听不出声音里的那丝急切。
“我在里面,是宇文吗?”
“是我。”我连忙起身,青岩已经走上前去把门打开,宇文匆忙走了进来。
“怎麽回事?”我见他面上有些焦黑,想是刚刚到了火场,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说道,“你先喝杯水喘口气,一会儿再把今天的事给我细细的说一下。”
宇文点点头,接过水仰头一饮而尽,又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才擦擦嘴坐在了桌边。他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了看青岩,面色有些犹豫。
“你们慢谈,我去门口守著。”青岩见状起身,又被我按了下去。
“不用,青岩今天都跟我在一起,你说吧。”
宇文听我这麽说也松了一口气,终於露出了一丝疲态,说,“咱们桃源可能有奸细,武功高超的奸细。”
“什麽?”我跟青岩双双脱口而出,“有奸细”在桃源可不是一件小事,可以说,比七大部首之一的摇光长老被杀更加可怕。
“摇光长老武功高强,在整个桃源,除了我父亲和主管护卫的天玑长老,再无第三个人武功在他之上,就连我跟他切磋的时候也常处於下风,可是他竟然被那样杀死,实在是……”
“那样是哪样?”我听他说得含含糊糊更是著急,肩膀一暖,青岩将微微颤抖的我拉到怀里,小声在耳边说,“让宇文想想。”。
“是一剑穿心,摇光长老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死了。那人想是怕泄露自己的行迹,杀死他以後又引燃了他屋子里的衣物。可巧今日父亲跟天玑长老商讨桃源探子的问题,我也在场。晚饭的时候父亲让我叫上玉衡、摇光两位长老共议,我到的时候大火刚刚燃起,那贼人弄了不少菜籽油倒在屋子里,我拼劲全力才将摇光长老背出来,可惜已经晚了……”
宇文说的有些混乱,据我所知桃源这几百年中从未发生过长老被刺的事情,他心底的震撼可想而知。
而且,桃源居民人数不多,人人都相互认识,武功的高低宇文应该心中有数。天玑、天枢长老在一起商议事情能够互相为证,摇光长老轻而易举的被杀,宇文推断的“武功高超的奸细”确实合情合理。
“接下来要怎麽办?”我问。
“父亲让我接你下去。那个奸细武功到底到什麽地步还不得而知,他担心万一那个奸细目标在你,只有我和左兄还是有些危险。我来前陆神医已经去了,几位长老也都到了议事厅,究竟怎麽处理估计明天就有结果了。等到天一亮我们就下去。”
“其实你们不用太担心我,我虽名为圣女,实际并未掌握实权,他杀我也没什麽用。再者,那人究竟为何要杀摇光长老我们也不得而知……”
“圣女大人何必如此自轻!我桃源上下都以圣女为尊,如果那人真伤害到圣女,我天枢全部唯有以死谢罪!恳请圣女大人跟我下山!”
“唉,你怎麽又跪了!”我无奈的拉起宇文,“我就是这麽一说,你何必太过当真。”
“行了行了,宇文兄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犀儿这里我守著,你就放心好了。明天我们一起下山,左某不才,也希望能为桃源渡略尽绵薄之力。”
“就这麽定吧。那你们休息,我去门口守著。”宇文说完不等我们回答就起身往外走,走了没几步脚步就慢了下来,他回头问我,“恕宇文无礼,请问圣女,师尊在何处?”
215) 信指谜团
“你说什麽,我没听清楚。”我心上一凛,刚刚坐下的身子猛的站了起来。
“犀儿,犀儿你冷静点。”青岩拉住我,却被我狠劲甩开,一步一步走到宇文面前,他的脸色一如刚才的坚定,丝毫不带任何迟疑。
攥紧了拳头才能让自己不发火,我抬头看著他,一字一句说道,“宇文奕,这话我再也不想听见。我告诉你,我师父不是那种人!我师父想杀人便杀了,绝不会做什麽掩盖行迹的贼人形态,你听明白了吗?”
宇文奕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回答说,“属下只是推测。”
“灵犀!”青岩也上前拉住我,“宇文兄也是就事论事,你何必如此著急?”
“你们就事论事也好,就人论人也罢,我师父绝不是凶手。”
“犀儿,宇文兄也没有说温兄是凶手,只是因为他离开的时间刚好跟凶案的时间一致,再加上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在桃源恐怕无敌手……”
“左青岩!”我忍无可忍,跺脚将他们统统推出了门外,青岩被我突然爆发的脾气吓了一跳,连连解释我也懒得听,宇文倒是没费什麽力气,推出去青岩他也跟著出去了,我把房门一关,闭上眼不顾青岩在外面的敲门声,胸口如同堵了一团棉花似的闷得紧。
青岩这麽说,就是他也怀疑师父了?他跟师父也算少年相识,竟也会怀疑他,简直太过分了!
“灵犀,你一个人在屋里行吗?放我进入吧!”青岩当当的敲著房门,叫的我心里越发的烦,“你走,你不是怀疑我师父吗?那我就等著那人过来杀我,我倒看看是不是师父!”
喊著喊著觉得有些奇怪,外面竟然没有声音了,我觉得有些蹊跷,将耳朵贴到门上听著,忽然“哢嚓”一声,我吓得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房门被猛地推开,油灯被门风吹的呼啦一下灭了。我心里惊了一跳,顺手抄起身边一个凳子就要扔过去,一个黑影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将凳子接了过去,“是我,犀儿。”
“左青岩!你有毛病啊,吓死我了!”
“嘘嘘嘘……”青岩放下凳子抱著我,安慰的揉著头发,“不怕不怕,我刚才太著急了。刚刚你在屋子里闹那会儿鸽子又飞回来了,信上写了……对,我先把灯点上。”
说罢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油灯亮了,我吓得哇一声叫起来,“宇文奕,你要不要无声无息贴这麽近啊?吓死我了!”
“属下是要就近保护圣女大人!对了左兄,看看那信上写什麽?”
“那个人好像是有预谋的,你看──”青岩把手里的纸放在灯边,我看到上面画著几个黑点,“什麽意思?”
“你看那形状像什麽?”青岩循循善诱。
“什麽?”我接过纸在油灯下看了看,上面一共有六个黑点,是一个勺子的形状……等等,“是北斗七星?不对,是北斗七星少一个……”说道这里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抬起头来看著宇文,他点了点头,说,“信上说,这个图是陆神医从摇光……摇光长老嘴里拿出来的。”
“什麽?”
“七星一殒,看来凶手意在桃源七部。”宇文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敌在暗,我们在明,这样实在被动。”
“这个人究竟有什麽目的?”我看著手里的纸,为什麽还要留下这样的东西?
“不管怎麽样,明日一早我们就下去,今晚大家都警醒些。”宇文说道,身上一股戾气让我都觉得有些冷。
三个人沈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按照之前的决定,宇文在门口守著,青岩跟我在一起,这样一闹也顾不得计较刚才的事了,我睁著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心中想著要是师父在就好了。
“还没睡著?”青岩问。
“嗯,我在想师父离开的真不是时候啊,要是他在就好了。”
“怎麽,犀儿不相信我能保护你?”
“呦呵,你吃醋了?”我听著他期期艾艾的语气不觉有些好笑。
“我不能吃醋啊,我问你,要是今天离开的是我,你可会这样义愤填膺的帮我说话,可会坚定不移的相信我?”
“醋味越来越大了。”我扇扇鼻子前面,手被他一把抓住。
“好啦好啦,我说啦。”我反攥住他的手说,“如果今天是你,我也会这麽说。我相信你,如同相信温涯、温离师父一样。”
“真的?”
“真的。”
“傻丫头。”他摸了摸头发,将我抱在怀里,“这麽容易相信别人。”
“你才傻呢!”我点了点他的鼻子,“什麽别人?连最亲的人都不相信,那活著又有什麽意思?”这种滋味我尝到过,真是痛彻心肺。
“说不过你。”青岩拉了拉被子,说道,“恐怕今後少不得要折腾几日了,早点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我点了点头,闭上了眼。师父说过,越是危险的时候越不能乱了自己的阵脚。
216) 一件血衣
夜晚并没有想象中的难熬,躺了没多久就睡著了,只是做的梦过於光怪陆离。大片大片的白色莲花盛开在红色的水塘中,我划著一只小船在莲花中找著一件东西,可是却想不起来自己要找什麽,没脑没脑的到处看著,莲花一望无际,四面八方没有一丝不同。
我心上忽然觉得怪异,站起来想看看远处有没有岸。谁知道还没站稳船竟然一沈,小船竟漏水了!我连忙用手堵住漏洞,一摸才发现那红色的“水”竟是血!一身白衣被鲜血渐渐浸透,变成了诡异的红衣紧紧贴在身上,我尖叫一声醒来,已是一身的冷汗。心怦怦的跳著,喘著粗气,我环顾四周暗自庆幸,还好是个梦,我在自己的房间里。
可是回过神来才发现青岩不在。伸手一摸,身边的床褥还是温热的,他去哪了?
“嗷嗷嗷!”是白泽的声音,它是在示警。
“白泽!”我披上衣服匆忙跑出去。
“犀儿你在屋里呆著,外面没什麽事。”青岩的声音也传来,带著一丝僵硬,出了什麽事?
白泽又嗷嗷的叫起来,看样子非常著急,青岩不想让我出去!有什麽是不能让我看的?我心中疑惑,自然不顾他的话,三两步跑了出去。
“怎麽了?”天刚蒙蒙亮,白泽见我出来立即扑了过来,在我腿边对著青岩呲牙叫。
“白泽!”我按住它,狐疑的看著青岩。
“你……唉!”青岩话刚出口,白泽竟然挣脱了我的手,一下子跳了过去!青岩见状一蹲,白泽险险的蹦了过去,与此同时,我看到了他背在後面的手中拿著的东西──一件血衣。
“青岩……”我颤抖著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犀儿,你先不要著急,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刚才──”
“宇文怎麽了?他的衣服怎麽会在你手上,怎麽都是血?他在哪?”我四处看著,没有一个人影,与此同时,一片刺目的鲜红映入了眼帘,如同睡梦中那妖异的河水,我甚至能够想象出来那粘腻的液体粘在衣服上的恶心。
“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片血迹,白泽刚刚叼著衣服跑回来的,宇文兄不在……”
“宇文。”我看著那片炫目的血迹,他受伤了吗?昨天跟别人打斗了吗?为什麽我跟青岩一丝声音都没有听见,如果真的是那个“杀手”,那麽他的武功实在是太可怕了。
“白泽,”我接过衣服蹲下身子,对著白泽说,“你这件衣服在哪找到的,带我过去好不好?”
“嗷!”白泽叫了一声就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出去,我和青岩先後跟随著一起跑出去,它先是向著桃源的方向跑了一会儿,到达半山腰的时候忽然拐了个弯跑进了右侧低矮的杉树丛,我吃力的穿过茂密的枝叶向前跑,不知不觉速度降了下来,白泽的身体在前面的树丛间忽隐忽现,越跑越远。忽然身上一松,我吓了一跳,原来青岩抱著我的腰凌空跨越,借著一些粗枝的力凌空跨越,是了,刚刚是我太过著急,如果以我的能力这样也没有问题。但是青岩抱著我跑得这样快,却丝毫不费力,连呼吸吐纳都没有波动,可见武功真的如师父说的那样,深不可测。
有青岩的帮忙,我们离白泽越来越近,谁知它的身影一闪忽然不见了。
“怎麽回事,白泽呢?”
“在那边,树後面!”不知怎麽回事,到了地上以後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很恶心,心里有点慌。白泽叫了一声,呜咽著趴到了一边。我拉著青岩的手绕过树丛走了过去,看到後面的情景,我几乎吓得晕了过去。这时候才知道,没有乱了阵脚,是还没有到那份上。
抱著树干恶心的呕吐起来,眼泪鼻涕齐齐往下流。折断的骨头上只有点点肉,像是被某种野兽大口大口的撕扯下去,长裤、中衣都被血浸透了,几乎被扯了个稀烂,上面还夹杂著一块一块带血的肉。
“犀儿!”青岩从身後拍著我,一个劲叫我的名字,我摇著头什麽也说不出,後来眼前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住处,青岩端过一碗水,我接过来漱了漱口便起了身。
“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不要了。”我摇了摇头,“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个时辰。”
“你通知山下了吗……”我心中一阵阵刺痛,昨晚上我还因为他提到师父胡乱发脾气,他总是那麽倔……宇文,这三年里最忠实的保护者宇文,他真的死了吗?
“不会!”脑海中闪现出我初次见到他时说书的场景、想到他拉著我在帝都的屋顶上逃亡时的场景、想到他假扮成太监保护我的场景、想著我病愈以後他跪在我面前,坚定的说,“愿以生命一生一世保护你”的场景。
217) 祠堂断案1
“宇文不是那种轻易就死的人对不对?他说过一生一世保护我,他一向说话算数,我还没死、我还没死他怎麽会死!”我拉著青岩说,“青岩,我觉得那不会是宇文,我就是觉得那不是,他武功高强,绝对不会那麽不声不响被杀死的!”
“犀儿,你镇定点。”青岩手扶著我的脸颊,说道,“那些血衣是宇文的,但是骨头却不是人骨。”
“不是?”我惊喜的拉著青岩,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当时的场面又浮现在脑海,我连忙让自己不再想下去,“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他究竟怎麽样了,我也说不出来。”青岩以麽指擦掉我的眼泪,“整件事太过突然,到现在我也没了头绪,犀儿,宇文的武功我知道,能无声无息杀他的人全武林也没有几个,更不要提在这个地方。但是现在我心里也没有底,还有他的事情,我们要想好怎麽说。还是先下山吧,看宇文是不是有事先回去也说不定,总之,如果出事的真是宇文,那麽在这里实在太危险。”
我点了点头也不再磨蹭,心里还存著一点点期待,万一宇文已经回了桃源,可能是受了伤没法回来,可能被家人救回去,不管怎麽说,都要先下去看看再说。
***
山下的情形比想象的还要紧张,远远的就看见不少人驻守在各个重要的路口上。
平顶涯和桃源渡之间有一条清浅的小溪,溪上的竹桥还是我当年搬到涯上後,宇文特地带人加固的。走在桥上心中不停翻腾,一面祈祷宇文千万不要有什麽事情,一面心又担心他遭遇什麽不测,不知道怎麽跟宇文叔叔说他的事情。
我和青岩刚刚过了桥就有人迎上来行礼。来人我认识,是宇文叔叔手下一个得力的堂主唤作秦啸坤,也是他的亲传弟子之一,为人通透又十分忠心,很受宇文叔叔器重。秦啸坤行过礼之後诧异的看了看我们後面,道,“圣女大人,宇文师兄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虽说早已有有准备,耳朵还是嗡了一声。青岩攥紧我的手,说道,“劳烦秦兄带路,我们有要事跟宇文长老商量。”
“啊,好,家师正在等二位,请随我来。”秦啸坤点了点头,面上没有什麽波澜,可是步伐却有些虚浮。脚步匆匆的将我们带到了祠堂,宇文叔叔以及其他几位五位长老似乎得到了消息,已经在祠堂门口等著我们。见我过来都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我侧身避过了礼,连忙说道,“各位长老请起,今日之事紧急,我们须尽快商议一下为好。”
“圣女大人说的是,咱们进去谈吧。请!”宇文叔叔将我让到前面,我也不再客气,连忙进了大门,青岩和宇文叔叔及其他几位长老鱼贯而入。
印象里很少来桃源度的祠堂,除了第一年宇文叔叔带著我拜祭之外,也只有每年的春节会进来。自母亲私奔以後,这恐怕是桃源度史上最大的事件。
218) 祠堂断案2
事实上,虽然祠堂在村子正中央,是桃源渡最大的建筑,但使用的机会并不多,为的是不打扰先圣女的在天之灵。虽已经来过几次,我但是对这个祠堂的陈设并不算熟悉。
迈过高高的门槛,抬头正对的就是先圣女的木雕像。由於双目失明,木雕中的她双目微垂,在两边烛火的映照下,眉目间表情似幻似真,恍如仙人一般宁静安详。传说这是当时追随先圣女多年的木雕名家所做,与她真人有八九分的神似。放著木雕的巨大桌子上摆了两根三尺长的香烛,香烛间是一块牌位,上书“先温慈昭惠圣女之灵位”
祠堂整个建筑分为三大部分,中间的大厅供奉著圣女,左侧是议事厅,右侧则是供祭祀的人休息的偏厅。我跪在主厅牌位前的灰色垫子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便起身跟随宇文叔叔他们进了左侧的议事厅。
宇文叔叔将我让到议事厅的上座,自己坐在了左侧下首第一个座位,其他几位长老依次坐下,青岩则坐在了右手边。
人到齐後,宇文叔叔便叫了秦啸坤到身边,问道,“陆大夫何时到?”
秦啸坤躬身答道,“约莫半个时辰便到。”
他的话音刚落,长老中就有人低声道,“怎麽这麽慢。”
我抬头看,说话的是玉衡长老名唤张良的,他面色郁郁的捋著山羊胡子,跟身边那位身子滚圆、慈眉善目的开阳长老莫丘说著,莫长老点了点头,小声说道,“许是查起来十分麻烦罢。”虽是小声,但在做诸位内力都十分深厚,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那边进展如何?”宇文叔叔没有理会他们,接著问道。
“徒儿不敢多言,只知道陆大夫说不是简单的剑伤。”
“嗯。”宇文叔叔点了点头,而後转向我,“陆大夫尚有半个时辰能到,请公主示下。”
我正想跟宇文叔叔单独说宇文的事情,遂回答,“我有一事要与宇文长老相商。”
宇文叔叔面色诧异的看了看我,而後恭敬答道“是”,然後又起身跟其他长老说道,“那请各位在此稍候。”
众人的表情不一,我装作未见,叫上青岩与宇文叔叔一同到了右侧的偏厅。
偏厅是供人休息的场所,布置的更像是卧室,进了屋子青岩就将门关山,我说,“宇文叔叔,宇文他……”话没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青岩见状安慰的拉了我的手,然後一五一十将今天早上的事情告诉了宇文叔叔。包括那件血衣和不知名的兽骨。宇文叔叔整个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边,青岩说完以後便对我说,“我宇文一族自三百年起就誓死保护圣女,宇文如果为保护圣女而死,是我一族的光荣。”
“叔叔……”我拉著他的胳膊泣不成声。他有多疼爱宇文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现在这个情况,他应该是最著急的吧。
“灵犀莫要自责,现下更重要的是把杀害摇光长老的贼人抓出来,一会儿我们如此安排……”宇文叔叔放低声音,小声跟我说著他的计划。
219) 山涯惊魂
宇文叔叔如此这般说罢以後,我心中颇为踌躇,偏头看了看青岩,他却面色豁然,说道,“宇文长老好计谋,左某佩服。”
“不敢当。”宇文叔叔淡淡回答道,“只是辛苦左公子了。”
青岩连忙说举手之劳。
心中担心青岩,又想到宇文的事情,忙道,“宇文叔叔,快些派人去找宇文吧。”
宇文叔叔点了点头说,“我会派一些人暗地查找,宇文的事情现在只有我们三个知道,千万莫要走漏风声。”
“好。宇文叔叔可是怀疑其他长老?”想到他刚刚说的计谋,难道说知道内部的人会泄密?
“我只是怀疑那人混在我们身边,能打探到我们的情况,所以才用这障眼法。但愿不是真的。”
三个沈默了一会儿,就听到敲门声,“启禀师父,陆大夫已经到了。”
“请他去议事厅。”宇文叔叔朝我点了点头,便打开了大门,三个人回到了议事厅。
到了那就见到坐在右首的陆神医,他起身向我躬了一躬,我连忙说道,“神医休要客气,请坐。”
“圣女大人,各位,经老夫的诊断,摇光长老死因的确是一箭穿心,但却也不全是死於剑伤。”
“啊?”“什麽意思?”……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一屋子人不约而同的又将视线转回到陆神医身上,他说,“摇光长老先是中了毒,迷了心智,而後被贼人一剑穿心。”
“原来是这样。”宇文叔叔面色凝重,“那陆神医知道是何毒否?”
“只知道是迷惑心神的,但是之前并未见过,我研究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什麽眉目,只推测出来那毒药中的几味药材不是我们桃源所有──”在场人几乎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外面的药材,说明这个人至少跟谷外人有所联系。
“左大夫,陆某有个不情之请。”陆神医眼神扫过我和青岩,落在了青岩身上。
“请说!”
“听闻神医左家精通医毒,左公子又浸淫江湖多年,我想请他跟我一同去看一看尸体,分析一下那毒药的名堂。”
“左某义不容辞。”青岩朗声答道。
宇文叔叔点了点,说道,“那就劳烦左公子了。”
陆神医是个急脾气,得到我们三人的首肯以後就带著青岩匆匆离去,他们走後整个祠堂一时间无话。
宇文叔叔叫来守在门外秦啸坤轻声吩咐几句,他面色凝重的点头以後匆匆离去。宇文叔叔环顾了四周众人,说道,“用了毒药迷惑才杀死摇光长老,说明那贼人的武功不一定高明,这样一来怀疑的对象不止是武功高强者了。”
我心里也暗暗的点了点头,如果单是武功杀死,可以怀疑的对象不多,基本上可以确定为潜入到桃源度的高手,可如果是用毒的话,怀疑的目标多了去了。可以说,整个桃源度提的动剑又有那毒药的人都可以杀死摇光长老。等等,还有一点……
“我记得宇文说过,摇光长老死前没有任何挣扎,那麽是不是可以说,他认识下毒的人?”看到宇文叔叔赞许的点了点头,我继续说,“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那人是轻功高手,能够在不惊动长老的情况下施毒;第二种就是他认识摇光长老,摇光长老对他没有戒心,所以才能下毒,在长老中毒後杀死他。”
“圣女言之有理。”莫长老说道,其他长老纷纷点头称是。
“还有就是,那北斗七星缺一的图,究竟暗示什麽?”开阳长老的问题让大家再一次陷入了沈思。
毒药、一剑穿心、七星缺一、宇文血衣……一日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人措手不急。
“敌在暗,我们在明,这样下去十分被动啊。”宇文叔叔说。
大家不断的讨论著这几件事之间的联系,又不断猜测背後主使的真实目地,可是这几件事情太过扑朔迷离,如同雾里花水中月,众人也只是猜测并无依据。
“陆大夫、左大夫到。”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门外有人通传,陆神医和青岩走了进来。
“如何?”我看向青岩,迫不及待问道。
“没有查出是什麽药,但应该是迷香的一种。”青岩答道。
“那怎麽办?”刚刚升起的希望又落了下去,却听陆神医说,“虽不知道这毒药的名字,但左大夫已经列出了毒药的配方,解药应该可以配出来。”
“真的?”众人纷纷看向青岩,不知道什麽毒药,有解药也是好的。
“只不过,”青岩面色凝重的看著说道,“自古以来毒药解药相生相克,都说一味毒草七步内必有相克的药草,是以想要凑齐解药并不困难,只是必须要到谷外去。”
“出谷?”我看著青岩。
“对,路程不远,出谷以後轻功走过去要五六个时辰,快马加鞭只要四个时辰,那边的笔架山上生产牛舌兰、义草和三叶菊是解药。”青岩答道。
“我们这里没有存药吗?”宇文叔叔问陆神医。
“库房里原本有牛舌兰和三叶菊这两位药材,去找的时候竟全不见了。”陆神医一副肉疼的样子。
“他妈的,贼人早有预谋,实在可恶!”嫉恶如仇的玉衡长老拍了桌子,忍不住骂出声来。
“我打算出去采些药草回来。”青岩说。
“让其他人去不行吗?”宇文叔叔看了看我,似乎有所担心。
“义草这味药草并不在本草纲目之内,惭愧啊,我做了几十年医生也没有见过。恐怕只有左公子出山了。”陆神医郁郁说道。
青岩向各位长老抱拳,说,“三种药草都在一处,应该不难找。我会快去快回,这次贼人有备而来,对象有可能是在座诸位,请大家小心。”
宇文长老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次要麻烦左公子了,如果贼人预测到我们会做解药,也肯定会猜测有人出去采药,你也要小心些。”
“但是去之前还得劳烦陆神医一趟,”青岩说道,“宇文贤弟受了点轻伤,还在平顶涯修养,请陆神医上去看看。”
“受伤了?”陆神医愣了一下,看了看宇文叔叔,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後说道,“那赶紧去吧,别耽误了。”
“我跟您去!”我连忙走到陆神医身边。
青岩也上前一步,对众位长老抱拳说道,“在下还有些话想跟灵犀交代,大概半个时辰後出谷,还请宇文长老派一位弟子将在下送出山。”宇文叔叔当下便安排不提。
出了议事厅以後,陆神医赶回医馆去拿药箱,青岩则拉著我缓缓的向前走著。到了桃源度与平顶山交界的小溪处,他停了下来。
“你有心事?”我看得出他脸色一直不对劲。
“犀儿,你可相信我?”青岩停下脚步,定定的看著我。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犀儿,那药我认识,是我自己研制著迷心散。”
“什麽?你研制的?”我诧异的看著他,有些迷惑了。
“对,是我,有几年我沈迷於研毒,配出了不少方子,这个方子是其中比较麻烦的,这贼人不知道怎麽弄到的。”
“有多麻烦?”
“这药不会伤人,但是药粉顺风吹过就能让人四肢麻木,如同被隔空点穴,并且无法言语双目微盲,起码要一个时辰才能解开。”
青岩你就不能研究点有用的药材吗?我扶额,“那解药呢?你要采的三味药能解毒吗?”
“不是三味药,是两味。”
“两味?”
“对。世上本无义草这种东西,我骗陆大夫。”
我顿时有些不解,“为何要骗他?”
“世上迷药有千万种,那人唯独带了我制的毒来了这里,用药不声不响的杀死桃源七长老之一又留下线索,我怀疑他的目标在我。”
“他想嫁祸你?!!”我诧异的看著青岩,他点了点头。
“嫁祸我,或者逼我离开。我怕我不离开,他就会继续杀人,希望我走以後他能够有所收敛,甚至跟著我一起出去。”
“可是青岩,我觉得没那麽简单。”
“我也知道,可是除此之外并无它法了,犀儿,我们太过被动。”青岩拉住我的手,说道,“你知道你师父去哪了吗?”
“他说他去巡山,检查做好的防护,要三四天才能回来。”
“我担心你。”青岩说道,“我怕他跟著我离开,所以不能带你一起出去;我又担心他意不在我,这样我离开以後你就会有危险。”他顿了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瓷瓶,说道,“这里有三颗活血去毒的药,是我前些日子空闲的时候炼制的,虽不是什麽圣药,但起码能解掉一些小毒,你每五个时辰吃一颗以防万一,我回来前千万要小心。”
我接过瓶子点了点头,陆神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青岩拍了拍我的头说,“我很快回来,你要小心。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防不胜防──”青岩想到什麽似的忽然提高声音,“灵犀,你师父精通奇门遁甲,你学到了多少?”
“约摸五成。”在帝都的时候吃过奇门遁甲的亏,这次见到温涯师父以後见到他用阵法帮助桃源,我也决心想像他一样做个有用的人,所以缠著他又练习了不少。师父看我突然好学欢欣不已,自是倾力相授,为了让我练习,隔三差五以白泽脖子上的木桶机关藏礼物,在他的住处四周排阵法,饶是有之前多年的基础和最近的不懈练习,时间还是太过短暂,我只学到了五成。
“你师父的奇门遁甲之术炉火纯青,可遁万千兵马於无形,你学到五成已经够了,至少能够遁你自己。”
“你是说让我弄一个阵将自己保护在里面?”
“对。我走以後,你用温涯教你的奇门遁甲在平顶涯上房子四周布阵,万不得已不要出来。宇文长老这边我会跟他说明,我不在的话,他说的那个假消息引贼人上山的法子使不得。山上的东西一应俱全,足够你等两天,应该可以等到你师父回来。”
“好,你快去快回,千万要平平安安的。”
“放心,我自己的药我还能怕不成?倒是你,千万要快些布阵。”
“小两口还在说体己话呢?”陆大夫气喘吁吁的走到我们这边。青岩拉著我说道,“是啊,不放心。”
“青岩──”我不好意思的瞟了瞟陆大夫,说道,“你快去快回啊。”
“好。”青岩与陆神医寒暄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我跟陆神医说了宇文奕失踪的情况和宇文叔叔的计谋:我们当众宣布宇文奕遇袭受伤,将消息传到贼人耳朵里。如果宇文是被他打伤,他肯定要去上面一探究竟,那样就会被潜伏在附近的弟兄们抓住,如果不是他伤宇文,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他的视线,让他迷惑是否有另外一股力量参与进来,这样以来我们就不是完全被动。
顿了顿我又说,“青岩让我尝试师父的奇门遁甲之术,我在平顶涯周边布上阵法,如果能以消息将贼人引上去,就让他迷在阵里。”青岩,对不起,我不能只顾著保护自己。我是这里的守护圣女,如果能以自己将那贼人困住,那麽我才真正的算是他们的守护者,而不只是一个被大家保护的小女孩。
“真是宇文昭说的,他要以你引贼人?”陆神医吹胡子瞪眼,似乎很是气愤。
“不是,当初说让青岩留在山上,可是他不是要出去吗?我又会奇门遁甲,应该很安全的。”
“那也不成,你一个小丫头怎麽对付悍匪?”
“陆神医,我这有青岩给的解毒圣药,还有师父交的奇门遁甲,要是这些都保不住自己,那麽别人同样保不住我。”
“这……”陆神医面色郁郁的看了看我,终是点了点头。“时间紧急,你说的奇门遁甲是要搬石头移树什麽的吗?我找两个力气大的帮你。”
“多谢陆神医,您最好了!”我狗腿的凑过去,陆神医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道,“做戏做全,我先跟你上去走一遭,一会儿下山叫人上去。”
“好。”
***
陆神医在山顶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我目送他离开就开始在平顶涯四周沿路查看,一面在心中思索如何布阵。
平顶涯方圆不到一里,除了小院内的三座房子之外就是一片我种的菜地,往下就是逐渐陡峭的山体,北面通往竹林,西面通往桃源渡,东面和南面都是山林石头。走了一圈整个山行映入脑海,脑中灵光乍现,来不及等帮忙的人,我一个人移动小块的石头和枝叶排布起来。有的人会觉得奇门遁甲之术是大兴土木之事,可是在真正的高手手中,哪怕是一片不起眼的树叶,一快巴掌大的石头都能够做成阵法。师父自创的一些阵法都很简单,我稍稍结合四周境况排布就可以。
有目标做起事情来也格外的快,再加之宇文之前本就设了一些陷阱,没到两个时辰整个阵法就布好了。布好了最後一处机关,我拍了拍手上的土,呼,太好了,这下就等著贼人上钩。
我抱臂看著山下,从上面看下面跟从前区别不大,可是要从下面上来的话,没有三天根本转不出去。“哦,对了!”我拍拍脑袋,“可别把自己人困在这里!”
吹了鸽哨找来信鸽,写了纸条让它带给宇文叔叔,让山下的守卫先不必上来。
“奇门遁甲之术也有破绽的,”我想起师父之前说的,“它只管地不管天,锁得住人锁得住兽,却锁不住鸟。所以犀儿,有的时候站得高就能少些迷惑,这也是解开奇门遁甲的秘诀,你要慢慢领悟。”
看著鸽子越飞越远,终於放了心。
“消息传完了?”
我身子一个激灵,感觉背後一阵冷意袭来。
“呵呵呵,连看都不敢看,在下很恐怖?”那人笑著,声音越来越近。我却能够听出那声音里的愤怒,直觉告诉我,他恨我。
“笑话。”心知避无可避,我转过身。眼前有红色一闪而过,迎面吹来一阵热风,风中含著一股刻骨的馨香,心中忽然一颤,“他是杀手,他在给我下毒,”另一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完了,忘记吃青岩给的药了。”
然後手脚就开始都不听使唤,连脸都僵住了,眼前开始模糊。
220) 窒息游戏
那是一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能动,不能言语,看不清,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从内力中散发出来的那种刻骨的恨和敌意。他的手从背後伸过来,很凉,像蛇一样又凉又湿滑,卡在颈後不动,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以为他会杀死我,谁知道他的手却慢慢向下。天啊,他要做什麽?他竟然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解开我衣服!
那双手从身後伸过来,灵巧的拽开腰带上的绳结。他的个子应该很高,不时的有鼻息吹拂在我头顶上,我双腿僵得几乎无法站立,被他从後面扶住了继续动作。
腰带、外衣、套裙、只剩下亵裤和肚兜,那凉滑的手指从後面触摸到我的裸背上,小心翼翼的、不屑的划过,我甚至能想到他脸上那股恶心和厌恶的表──这种感受出於女人的本能,却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不等我反应,身上的肚兜也被脱掉了。“不要!”心中尖叫著想要挣脱,可是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他还是将亵裤脱了下去。
肚兜被扔到了一边,只有亵裤褪到脚边没有被拿走,堆积在脚踝处印证了此刻的耻辱。连咬唇的力气都没有,泪水含在迷茫的眼中,终於在他发出嗤笑声的时候落下。
“呵,还哭了!”听著脚步,他已经缓缓转到我的身侧,一阵热风吹来,带著他调笑的语气,“你看看你,现在有多不要脸,这麽光天化日的站在山上,你说,你那个奇门遁甲管用吗?我让你立在这里,会有人上来救你麽,嗯?”
说罢他转到我面前,我只能凭著脚步声和眼前模糊的轮廓感到他的位置,脸上一凉,滑落的泪水似是被他以手指接住,片刻之後他似有些烦躁的说,“你们女人除了哭还会做什麽?”
“左青岩竟然会看上你,空有一副皮囊而已!”随後一股力道猛地袭来,“啪”的一声过後,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抽了我一个嘴巴。
心中已经愤怒到了极致,这个人是疯子吗?青岩,他跟青岩什麽关系?心中已经满是恐惧,害怕这疯子继续下去,却听到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一股无力的恐惧感让我几乎疯了,这是从没有过的感受──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哪怕是面对三哥的时候,我知道他对我的欲望,可是一个厌恶我、恨我又有些疯狂的男人,他会做什麽我真的不知道。
这种未知的恐惧让我颤栗不已,在这有些微凉的秋日午後竟出了一身汗。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他回来了。
冰凉,冰凉,还是冰凉,身体接触到的所有东西都是冰凉的。
刚刚汗湿的身体被他拉扯著放在一个地方,原本挂在脚踝上的裤子被粗暴的扯下扔到一边,现在的我以羞辱的姿势趴在了一个竹制的东西上面,当双腿被凉滑的手掰开搭在两侧时,这东西前後摇动起来,发出熟悉的声音。
这是放在青岩屋中的竹摇椅,那人把我架在了摇椅上!
头和下巴搭在椅背上,双腿架在两边的扶手上,整个臀部毫无保留的翘起来,从腿上去以後摇椅就一直不停的前後摇动。本来这样的姿势会滑下去,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中毒的原因,四肢僵硬的平伸著,任由他拉扯成形状,累的要命却无法动分毫。
“这屁股倒是可以看。”一股热气随著他的话喷到後腰上,身体本能的颤栗起来,仍旧无法动。椅子的摇速渐渐慢下来,背後一阵凉风自上而下吹过,“啪!”他打了我的屁股,清脆的声音过後,整个摇椅立刻前後摇摆起来。
变态……他是个变态的疯子。搭在椅背上的下巴被摇的滑了下去,脖子卡在了竹子上,一股窒息的感觉让我喘不过气来,喉咙被硌的生疼,四肢也不能动,连挣扎都做不到。我知道这样下去是死路一条。
他嗤嗤的笑了起来,掐住我的脸颊向嘴里塞进什麽东西,卡住的脖子让我无法下咽,他强抬著脖子让那东西随著我的口水吞了下去。我咳著大声喘息,呼吸著来之不易的空气,他的手却又一次无情的放下。脖子又卡在了椅背上,窒息又一次开始。
这个疯子似乎不满足於这样,他绕到身後去开始大力拍打著屁股,“啪!”“啪!”刚开始每一次狠狠拍下去臀肉都还会禁不住颤抖。他的动作带动摇椅更加迅速的摇动,喉咙上的窒息感越来越强,太阳穴开始跳动起来,口水和眼泪一起流下来,这是身体对窒息的本能反应。
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走到我面前,将我几乎窒息的脖子轻轻抬了起来,那样的轻柔缓慢,如同正在摘下一朵花。将下巴架在竹子上,如一开始时的模样。
他在享受我的痛苦和耻辱。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他到底跟青岩是什麽关系,仇家吗?心中疯狂的叫著,可是嘴里却什麽也说不出,甚至连一声呻吟都发不出来。
他极有耐心的,一次次的重复著刚才的动作,让我疼痛、窒息、哭泣,然後再轻柔的解救,循环往复。
屁股渐渐的肿胀起来,除了疼痛之外,又蹿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我陷入更深的恐怖──他不仅要我难受要我疼,还要我在他面前没有自尊的动情。不要这样,不可以这样!我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为什麽会被这样对待?
身体忽然变热了,烧的我很难受,屁股被那冰凉的巴掌拍得很疼,可是每次被拍到的时候,身体中不舒服的热就会减轻。
汗湿了一遍又一遍,又一次次被风吹干。我在疼痛与屈辱中被折磨的死去活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白渐渐的暗了,是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夜晚要降临了。眼前渐渐变得有些清晰,胳膊和腿也渐渐没有那麽僵硬,我终於能发出一声呻吟。
221) 虐体升级
身体很累,屁股很疼,可是头脑中的兴奋却无法掩饰,那是一种嗜虐般的快感,一波一波的袭击著神志,叫我必须咬紧牙关才能挺住。
胳膊和腿软下来以後,支撑的力气已经不够,我啪的一声从椅子上摔下来,下巴磕在一侧的椅背上,舌头被咬了一下,嘴巴里顿时一阵腥甜。
咳著吐出一口血,我无力的蜷缩在地上,借著昏暗的光线,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剪影。
高大、清瘦,一身淡色的衣服,他向前迈了一步,暗色绣著金边的靴底就在我的眼前,我终於能借著夕阳的最後一丝余光看清他的衣服,那是一身洁白的天蚕锦缎制的衣服,是跟这个桃源格格不入的料子,以天山上珍贵的天蚕丝制成,要十几个绣女织上三年才能得一匹。在我的印象里,只有皇亲贵胄才有资格穿这样好的衣服,连最有钱的商贾都不能穿──他们的等级不够。
“看够了没有?”他的鞋尖轻轻的挑著我的下巴,以高高在上的语气问道。
“你是谁?”我问。
刚刚被折磨的没了力气,舌头又受伤,我说的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
他破不耐烦的移开鞋,稍稍地下身问道,“你说什麽?”
就是现在……我的手微微的颤抖,心中想著低一些、再低一些,脖子右侧的大动脉是血最多的地方,只要弄破了那里就会血流不止,点穴也无法止住。
待他低到预想中最好的那个角度,我左手猛的抓住他的袖子,扬起右手中紧攥的竹钗向著那处猛地划下,他突然反应过来我要做什麽,以我意想不到的速度偏头,随後一巴掌拍在我的小臂上,我几乎听见了哢嚓的声音,手腕软软的垂了下来,钗飞出了老远。他不解气,反手又抽了我一个嘴巴才气呼呼的站起身来,然後拍打著衣服上刚才被我抓住的地方。
耳朵嗡嗡的响著,我被抽的仰面躺在了草地上。我输了,输在低估了他。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是想象中那种依靠迷药才能杀人的杀手,而是一个真正的高手。自嘲的扯了嘴角,疼得自己哼出声,不低估又能怎样,我这点力气恐怕连个不会武功的人都杀不了了。
全身都疼的像是散了架一样,最後的一次力气已经被他成功的卸掉,身子中的热流终於冲破防线,我微微颤抖著让身体贴近夜晚冰凉的草叶,那种渗凉让灼热的身体没有那麽难受,可是刚刚被打肿的屁股无可避免的疼。
他好像有些神经质,拍打完了衣服又细细的捋衣服,我巴不得他今晚上都折腾他这件衣服,可是他终於还是停了下来。
“脏死了,这个破地方。”他踢了踢我,有些孩子气的抱怨。
我身子晃了晃,问道,“青岩的药,你是怎麽弄到的?”
“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说。话音刚落手心就传来一阵刺痛,厚厚的鞋尖点在刚刚被打断的手上捻了一圈,我疼得脑门都麻了,颤抖著叫出声来。泪水不争气的顺著眼角流出来,却咬死了不叫出声。
“看不出来,你还有些骨气,哼,不愧……”他话锋一转,脚下又一次使力,说道,“不过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我尖叫著用右手拍打著他的脚,在这如炼狱般的空旷黑夜里,那叫声不停回荡著。我忽然想到,下面的人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如果他们听到能进来吗?
不可能吧,我的奇门遁甲之术是师父亲传的,师父不再,又有谁能解开呢。真是作茧自缚啊!
他好像也意识到声音问题,但是对我拜访的石头什麽的效果似乎并不太相信,犹豫了一会儿,踢了踢我说,“起来,进屋去。”
“我没力气了……”我如同死鱼一般的躺在地上喃喃地说,朦胧的眼睛看到天上的银河如同一条银色的长带,最亮的北极星高悬在头顶上方。
他啐了一声,拉住我的两只手就拖,刚刚被打断的手传来一阵刺骨的疼,我哼了一声,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
醒来的时候竟然躺在青岩养伤的紫玉床上,身上还有没干的水珠,我颤抖著蜷缩起来,动作中拉扯到刚刚受伤的地方,疼得我出了一头汗。
太冷了,上下牙禁不住打起了哆嗦。
“醒了?”噩梦般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随後一块布被扔到了我的身上,“擦干净。”
原来刚刚他帮我洗澡了吗?目光扫过床边的一只木盆,应该是用这盆里的凉水直接泼到身上来的吧,真狠啊。
以没有受伤的左手拿起布,颤抖著把脸上身上都擦了擦,实在擦不著的地方就算了。
“下面也擦。”我手一颤,他立即怒道,“快点!”
222) 惊见宇文
“我不。”我松手任那块湿答答的布掉在身边,闭上眼睛。
“你,再,给,我,说,一,遍,”他咬牙切齿的说,声音中的冰凉让我打了个哆嗦,但是依旧不动,“我累了。”
“累了?难道刚刚教你的都忘了吗,嗯?”他说著拽起我的头发,连著头皮的地方如同被无数针扎下一样疼痛难忍,我被他拖著在凉湿的紫玉上滑了一大块,身子翻动,屁股一下子撞在上面,肿痛虽已减轻了很多,磕在这麽硬的地方还是疼得要命,身子如同离岸的鱼儿一样挺起来,片刻以後又因体力不支缓缓落下。头上出了一层细汗,汗水腻在冷玉上瞬间变凉。
“擦干净,不要自讨苦吃。”他声音放缓,两只细白的手指捏著布边拎起来,仿佛捏著无比恶心的东西似的,轻轻一晃扔在了我脸上。
湿答答的东西沾到脸上让我的火一下子起来了,将那个东西一把拽下来,用尽所有力气朝他吼道:
“为什麽这麽对我?我根本不认识你……”看到他的脸以後,最後一个字卡在喉咙里。他竟然长这样,是我始料未及的。
一开始是看不见,醒来以後刻意没有去看他,是因为在这个陌生又恶意的男人面前赤身裸体,让我觉得十分恶心,根本就不想记住他的模样。我也曾在黑暗中猜想他华丽衣袍下会是多麽令人恶心的一副容貌,却没想到会看见这麽一张脸。
他很美,美的不像男人,如同一朵豔红的蔷薇,热烈而招摇。让我吃惊的是,那相貌跟青岩竟有五分相似,只是更年轻一些。可是转瞬间,我立刻又分辨出他们之间有很大的不同,他的眉眼间没有青岩的温柔平静,多了一股戾气,显得这美也是轻浮而乖张。
“怎麽,看傻了?”他嗤笑著偏了偏头,胳膊一闪,手里不知道哪来了一把扇子顶著我的下巴抬起来,“是因为我美,还是因为我像他?”
“你到底是谁?”
“呵呵呵呵。”他用扇子拍了拍我的脸颊,偏头在耳边轻声说,“你不会想知道的。”似乎满意於我刚刚的惊讶,他笑了笑又说,“哦,对了,还有更好玩的东西,等等。”
他说完拿扇子在我身上一扫,我就僵住了,估计又是下了什麽药。运气在体内冲了冲,但是感觉体内空空荡荡,内力无法凝聚在一起只好作罢。
虽然身体伤处的恢复能力很强,但是对这些毒药抵抗力还是太差,现在的我甚至还不如一个力气大的男人,更不要说对付这个人了。
脑子飞快的转动著。师父回来至少也要两天,我跟这个疯子在一起半天都掉了一层皮,三天以後是死是活都说不定。他为人阴晴不定还有些神经质,而且十分心狠手辣,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他弄死的。原来我不在乎生死,那是因为生无可恋,可是现在不同,我知道师父需要我,青岩也需要我,我不能失去他们,也不愿让他们失去我。
怎麽救自己?他心里肯定有怎麽对付我的打算,而这个打算恐怕真的很难挨。赤裸冰凉的身体如同凝固在这块玉石上,心情沈入了无敌深渊。
更好玩的东西……早知道这个男人是疯的,在浑身是血的宇文被他带进屋子以後,我终於知道他已经疯到了什麽地步。
他的力气很大,一甩手就将高大的宇文摔在了墙角,已经十分坚固的竹屋竟被他撞的晃了晃。
“宇文,宇文你怎麽了?”看到他满身的血急的要死,可是连动都动不了,眼泪无助的顺著眼角往下流。
“怕什麽,怕他死吗?贱货!”他转身啪的一声打在我的脸上,被洒了药的身体一动不能动,这一巴掌挨得结结实实,整个身子被他的力道推的向後滑了一段,脸瞬时肿了起来。
“你到底有多少个男人啊,嗯?你这麽贱的女人有什麽好,让他跟你在这个破地方呆著。”他上下打量著我,如同看著俎上鱼肉一般看著我的身子,说道,“我倒要看看,你用什麽骚样子勾引了他。”
“卑鄙无耻。”
“还有更卑鄙无耻的呢,想不想看?”
我无言的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哦,不想说了。那我找他。”
“不管你怎麽对我,宇文是无辜的,他跟青岩不熟。”我猛的睁开眼,他已经走向了宇文!
仿佛听到了我的声音,宇文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目光有一瞬间失神,随後看到了床上的我,他不可置信的定睛看了看,我的样子恐怕都被他看在眼里了。
颤抖著将眼睛闭上,一行泪顺著眼角流了下来。
“王八蛋!”宇文的一声怒吼让我睁开了眼,他整个朝著那男人冲了过去,还没近身就被他一脚踹回了墙角。
“宇文!”我失声喊出来,他猛地吐了一口气,撑著胳膊坐起身,眼睛悲伤的看著我,嘴唇张了张,我看出了他的口型竟是,对不起。
223) 身之托付
宇文说完那句话以後猛地挺起身子,向著变态的男人冲过去,那男人斜对著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宇文起身的一瞬间他嘴角轻蔑的牵起,轻描淡写的抬脚,又是“!”的一声,宇文被踹到了墙角,他倒下时抓到了身边的一张桌子,桌上一壶茶被撞飞翻落,那男人急忙向後一退,衣角还是被溅了几滴茶渍,而宇文趁著他低头看衣服的机会,又一次猛地向他冲去!
那一刹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到那男人抬起手的一刻,我本能的尖叫出声“不!不要!”
他出的是杀招,即使离得这麽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却没想到我出声以後,那气势被猛地收了回去,因为手上的力道收的太猛,那疯子一掌挥下之後自己先退了两步,咳出了一口血。
“宇文!你怎麽样,你怎麽样?”刚刚那一掌是下了狠劲的,宇文已经躺在了地上,嘴角蜿蜒出一道血流。
“放心,死不了。”那男人转身看著我,嘴角浮起笑容,在血迹的映照下显得异常诡异,“我刚刚太生气了。他死了,就不好玩了。”
明明长著类似的脸,怎麽可以差这麽多?他笑起来那麽像青岩,却又那麽不一样,我闭上眼睛,说道,“你想对付的人是我吧,跟他没有关系。”
“好笑,真好笑,”他的声音渐渐贴近,如同蛇一般阴冷的气息让我打了个寒颤,“你想为他死,他想为你死,可我偏不让你们死。”
是的,我看出来了,我看出来宇文是自寻死路,他说对不起,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吧。只是我不知道是因为保护不了我,还是因为看到了我这个所谓圣女赤裸的身体。
“话又说回来,他还真能忍,你也吃过左青岩的药吧,叫什麽来著,酥风软雨?我特地给他多加了一份料,现在神志还正常著,果然是条好汉。”
酥风软雨?我睁开眼睛看著宇文,这疯子一说才发现,他脸上的除了鲜血的痕迹之外,还散发著一股不自然的潮红。“哦对了,刚刚给的加的那个,从野店里买的,三文钱一包,吃了不干会死人的,你听说过吧?”他得意的看著我,嘴笑得都合不拢了,“你看著办吧。”说完扇子一拂,我的身子一松,瘫软在了冰凉的床上。
“怎麽样?”他继续笑,目光探究又嘲讽的看著我。可是还没等我说话就脸色一变,以我意想不到的速度猛的朝宇文扑过去,掐住了他的喉咙。
“不要,别杀他!”我尖叫著连滚带爬下了床,脚下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宇文的眼睛微微睁开,看著我的目光满是哀伤。
“我准你死了麽,嗯?”疯子大力的掐著宇文的脖子,宇文整张脸都憋得通红,额头的青筋都涨起来了。我扑过去拉他的胳膊,却无法动他分毫,他死死的盯著宇文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死了,我就让她生不如死,看著办吧。”
说罢就松开了宇文,我连忙抱住宇文的头,这才发现他的身上烫的像火炉一样。
宇文挣扎著把我推到了一边,闭上了眼咬牙颤著。我愣了愣,随即想到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穿衣服。
“麻烦你,给我打点水好不好?”我转身看著那疯子,无论语言还是表情都平静的让自己吓了一跳。
疯子挑了挑眉毛,居高临下的将我踹倒在一旁,宇文腾的睁开眼睛,眼见又要冲他扑过去,我连忙抱住他,说道,“不要过去!”宇文挣扎著想要离开我,却被我死死的抱在怀里,他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原本花瓣一样的嘴唇都是干裂的口子,我们都知道那是怎麽来的。
“我想帮他洗一洗,”我平静的说,“不然我什麽都不会做,看我们死还是继续看戏,你选吧。”
“嗤……好好好!”他笑了笑就拿起木盆出了门,我趁这个机会连忙说道,“宇文,我们不能死对不对?”
他没有说话,眼睛还是死死的闭著,只是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我经历过这种痛苦,只是青岩的药就有那麽大的力量,弄得我生不如死,更不要说从野店里买来的烈性春药,他现在的煎熬是我根本就不能想象的。
拉起他的手,果然,手掌上都是一个个深深的指痕,血迹蜿蜒在掌心中,新旧交叠,看上去十分可怖。
“宇文,你还记不记得,曾说过要一直保护我?”说道这里嗓子先哑了,眼泪在眼圈子打转,之前找不到他那种沈痛,永远失去这个守护者的恐惧,这些一点点翻上心头。我抓紧了他的手说,“我不想失去你,我要你继续活著。”
宇文身子一震,缓缓睁开了眼,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
224) 心交情乱
疯子的到来成功的让宇文又一次抓狂,我安抚的握住了他的一只手拍了拍,随後就拿了床上的布洗了、拧干,回头的时候,宇文正在挣扎著脱衣服。我脸上一红,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过来。”他哑著嗓子,说话很费力,甚至眼睛都没有看我,但语气比想象的要坚定。
我暗叹自己实在经不起,拿著布向他走了过去。拿著湿布,蹲下身子看著他一身的伤口,有的地方连肉都翻出来了,心里难受的不行,一时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这疯子实在是心狠手辣,真是恨死他了。
宇文本来就是个美人,而且还是长得特别可爱的美人,所以在这样的情形下,反而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我叹了口气正要伸手擦,他呼啦一下将那脱掉的衣服抖开,围在了我身上。这件衣服很脏,残破的几乎算不上一件衣服了,斑驳的血迹还散发著铁锈味道,可是那一刻连心都暖了,忍了很久的眼泪又一次充满了眼眶。
宇文的右手颤抖著伸到我的脸边,可终於还是没有碰我,将手缩回去把衣服给我裹紧。
“唉,你们怎麽这麽婆婆妈妈的!”疯子啪的一声打开扇子,颇不满意的看著我俩,又冲著宇文说,“唉,你是男人吗,你要不行我上了!”
宇文身上的肌肉一下子喷张起来,我没有等他发做,就按著他手用湿布帮他擦脸。还好脸上的伤口不太多,除了额头上的肿块还嘴角的一处瘀痕,就是一些大大小小的擦伤。
“宇文,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你假装成说书先生,我看到你就觉得很奇怪,当时没想到原因,後来才想啊,一个老头子怎麽能有那麽漂亮的眼睛?”我安抚著跟他说话,因为很久没有喝水,嗓音有些沙哑。
宇文没有回答,闭著眼,脸上的表情很是悲催。
“後来多亏了你才留下一条命,你不仅救了我,还救了青岩一条命。”我继续说道,“来到这里以後才知道我们订过亲,可是我已经心有所属。”宇文身子一震,低垂的眼帘微微颤抖。
我擦得很小心很快,因为知道那疯子早已没有太多耐心。宇文老老实实的坐在角落,眼睛一直盯著地上的某一点,目光有些涣散,像一个迷了路又倔强著不哭的小孩──如果宇文知道我觉得孩子气,肯定会生气吧,想到这里忍不住微扯了嘴角。擦完脸我转身洗了洗布,又给他擦身。他中衣给了我,上身什麽都没穿,累累伤痕看得一清二楚。
他伸手攥住了我的手,吃力的将我身上的衣服又裹了裹。我跪坐在他身旁,抬头看著他继续说道,“我一直这样以为的。直到发现你失踪,看到那些可怕的衣服、尸体,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宇文腾的睁开了眼,眼里的东西太多,有震惊、有不可思议还有一丝宇文式的羞涩,他的脸颊迅速的升起两团红晕,有些难为情的闪烁著目光。我直起双腿倾身向前,将那件残破的衣服敞开,连同他一起围在里面。
赤裸的上身碰到他灼热紧绷的身体,他颤著哼了一声,我知道他忍得已是十分难受,正对著脸的脖颈上,粗大的动脉突突的跳动著,咬牙抬头吻上了那一处,他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呼吸渐渐加重,却以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拉开。
“你确定?”他看著我,嗓音从未有过的暗哑。
我没有说话,只是抓著他的手臂吻了他的嘴角。
宇文没有在抗拒,他连同衣服将我抱在怀里,手扶在我脸颊上加深了这个吻。待到我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才微微松手,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坐直了身子,第一步的时候还有些勇气,现在倒不知道该怎麽继续下去了。
宇文的身子已经烫的不像话,即便没有接触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热。
我还在心慌意乱的不知道怎麽办,那厢却已低下头,吻在了我的脖子上。
“宇文……”我低哼一声,有些失措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好烫。一开始还是轻的,如同羽毛轻抚在身体上,只是那羽毛的温度好高,每一次呼吸都烫的我哆嗦,到了後来,那吻竟渐渐的加重了。不像是吻,倒像是某种野兽呜咽著啃咬。
那吻从脖子到胸口,辗转著流连在胸前,他吻得很细密,连一处都没有放过,灼热的气息掠过一寸寸肌肤,将身体内蛰伏多时的欲望一丝丝点燃。
我小声的呻吟出声,他停了停,随後得到鼓舞般的再次埋头。我也不在承受,摸索著来到他的双腿之间,犹豫再三,还是轻轻的覆了上去。
那一刹宇文几乎是僵住了,我没有迟疑,顺著那里面凸起的纹路上下抚弄起来。
225) 做登徒子
“圣,圣女……”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我。
我抬头按住了他的唇,望著他有些恍惚的眼神说道,“叫我的名字。”
“灵犀。”他低头,在我耳边小声呢喃。
“是我。”
“灵犀……”
“嗯。”
“灵犀!”
“额……”他紧紧的抱住了我,将我揉在怀里,好像要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可是受过伤的右手突然被碰到了,忍不住叫出了声。
他身子一颤,抓住我的手臂,我疼的缩了一下,眼见著他的脸色越来越可怕。
“没事的,这里很快就会恢复。”
“能不能不要这样……”他腾的抬头,握著手腕的手热得不像话,嗓音如同粗糙的石头磨砺著我的耳朵。
“没关系的,宇文,”
“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什麽?”他不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看著我的眼睛,那样的视线如有磁性一般让我移不开眼。
恨,宇文恨我吗?
“我最恨你跟我说没关系。那时候左青岩长睡不醒,你每天一碗血喂他,每天还要忍受被……手腕、脖子上的被咬出来的伤疤、被刀划开的伤口不停的流血……每次看到我都难过的要命。可是你为了让我开心点,还要假装无所谓的说你没关系,反正你很快就好。我就恨,我恨自己发过誓一生一世保护你,却每天看著你伤害自己,无法代替不了你……”
“别说了,宇文。”记忆中的宇文从没有说过这样长的一段话,听著听著眼泪就忍不住流出来。从未想到过宇文是这样过的这三年,心底有些微微泛酸,更多的是感动。
他别过头看著墙壁,随後吸了吸鼻子,转过头轻轻的握住我的手腕,说道,“我帮你正骨,有些错位,会疼。”
“嗯。”
他将我的头靠在肩膀上,说道,“疼的时候咬我。”
“嗯……”靠在身体上时,感到他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握著我手腕的手热得不像话,我知道他现在也在忍耐著极大的痛苦,也不敢再耽误时间,按照他说的做。
大手顺著胳膊肘自上向下大力滑动,到达受伤的那处时只听“哢”的一声,我轻声哼了出来。他说道,“好了。”
随後扯掉了一块布给我裹了起来。
“我说,”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宇文将我抱在怀里,戒备的抬起头。疯子的脸近在咫尺,有些不耐烦的看著我,“你们有完没完啊?你们把我当什麽啊,演戏啊!我说你,你吃了那麽多春药有女人不上,磨磨唧唧的,难不成是……”他上下扫了一下宇文,“断袖之好?”
“滚。”宇文咬牙切齿的说道,那疯子眼神一闪,身体已经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扑在了宇文身上,“嗯……”我哼了一声咳出一口血,这混蛋下脚可真狠。
“王八蛋,你个王八蛋!”宇文将我扶起来的时候已经红了眼,我连忙按住他,转身看著疯子,“他跟你无冤无仇,还救过青岩的命。”
“笑话,你去打听打听,我小侯爷想杀人,还用问为什麽吗?”他不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宇文,又说,“我最後一次提醒你,虽然我愿意看好戏,但是也不介意自己调教一下这个女人,我要你现在就操她,听,到,没,有?”
我以左手捏了捏青岩,他没有回答疯子,别过了头,胸口不停的起伏。
疯子打开扇子,边扇边踱著步子坐回椅子上,我心中叹息,这样的情形,刚刚好不容易弄好的气氛就这样被打乱了,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怎麽继续下去。
“做。”疯子说。
我抬眼看著宇文,简直吓了一跳。他的脸色越发的红,好像能够直接滴出血来一样,气息非常乱,身上的内力也四处乱窜,忍了这麽久又生了气,再拖下去真不知道会怎麽样。
也顾不得那麽多,我抬起头吻住了他的胸口,没有受伤的左手摸索著又一次到了下面。
“唔……”他低吟,声音沙哑又性感,原本上下其手都没有脸红的我,听到他哼了一声竟然红了老脸。
他本能的推了一下我,身子後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手臂,我低呼了一声。他连忙将我拉回去,脸颊磕在他胸口上,恰好压住了一边的红色凸起。
“嗯……”他长吟一声,我心头猛的一乱,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这样的动作之下,他的心跳声很清晰的传入耳朵中,又快声音又大,不自觉的,我竟被他给同化了,心跳渐渐加快,身子也越来越热。
那疯子刚刚给我吃的媚药终於渐渐苏醒,我的呼吸加快,刚刚停下的手也渐渐开始了律动。
宇文抱著我,鼻吸随著我的动作加快,当我的手从裤子中深入,抓住粗热肉棒的时候,终於忍不住低下头,含住了我的乳头。
“呃……”好疼。
宇文的动作很大,嘴里热得如同蒸笼一样,含著乳尖使劲吸的时候,有种连乳汁都被吸出来的错觉。
刚开始牙齿还会咬到乳肉,可是到了後来似乎慢慢的找到了方法,嘴唇紧紧的贴著乳型,舌头也开始肆虐的来回搅动,跟乳尖嬉戏。
“呜……”我的手几乎都无法动作,除了紧紧的抓住那肉棒头什麽都做不了。如果这是他的第一次的话……那麽我不得不惊讶於他学习的速度,呃,快的有些惊人。
他吸了很久才抬起头,我喘息著低头,看见了从没有见到过的宇文。他的嘴唇很红,原本干裂的嘴唇恢复了红润,深色的裂纹增加了意想不到的邪魅,嘴角与乳头间挂著一道亮晶晶的唾液,发现我的目光以後,伸舌舔了舔,湿漉漉的眼睛无辜的看著我,好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在询问著我的看法……那样子,简直是个妖精!
“不要这样看我啊……”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到自己伸到他裤子里的手连耳朵都红了,怎麽感觉自己是个勾引少年的登徒子似的?
226) 教养升级
“灵,灵犀……”宇文红著脸看我,身子微微的颤抖。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样子也不是事,身子稍稍向前挪了挪,手上又一次施了力。
“呃……”他仰头颤抖,脸颊上迅速升起了两团红晕,整个身体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红。
如此生涩又直接的反应是我从没有见过的,不知为什麽,竟然因为他的反应而有了感觉,手上的每一个动作都被那麽直白的反应过来,那种轻而易举左右别人感受的成就感让我忍不住施再多力试探下去,也终於有些明白师父和青岩面对我时的感觉。
宇文的肉棒不是很粗,但是很长,又因为药的原因热的要命。我的手撑在裤子中上下摩挲,有种握著热铁棍的感觉。
宇文的身子在我手下痉挛般的颤抖,终於在我大力的一按之後射了出来。
整个裤子前面渐渐的湿成了一片。我把手伸出来,上面白乎乎的一片粘液,是他的精液。
射出来以後,宇文靠在墙上喘息了很长时间。脸上的红色稍稍退了一些,我觉得他应该没有那麽难受了。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看到我的手,脸竟又一次红透,连同耳朵都红了。看到他这样,不知道怎麽就有种特别想要调戏的感觉,於是我当著他的面自下而上舔了浸了粘液的手指头。他的呼吸顿时加快,一滴汗水从额头滑下,顺著脸颊流到了脖子边,从吞咽著的喉结划过,缓缓的流到胸膛里。
与过於美丽的脸不同,他的身体很强壮,胸前两块肌肉纠结有力,汗水就从那里流过,渐渐隐没在身体下面的起伏中。
“你想不想……唔……”本想调戏一下他的,谁知花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抱过去吻了起来。
他有些莽撞的吮吸著我的嘴唇,吸的我嘴唇都麻了却没有继续做什麽。
“他真的应该是第一次哎。”这个想法在心中越来越明确,我终於放弃顺从他的想法,伸出舌头从他的两片唇间舔过。他的嘴唇非常柔软,又软又热,好像之前吃过的一种点心,刚刚从笼屉里拿出来直接吃的那种。舔了几下以後,舌头已经抵到了牙齿上,我微微用力,宇文有些惊慌失措的将嘴张开,我的舌头顺势伸了进去。
好热,整个口腔都是灼热的,吻起来却是出乎意料的舒服。宇文的舌头在我的触碰之下小心翼翼的回应,一开始牙齿还会不受控制的碰到我的,等到了後来渐渐的掌握了要领,开始从配合我的动作到主动与我嬉戏。我被他搅得心神打乱,他却趁机长驱直入,攻击到了我的嘴里。
就像一个刚刚得到的玩具一样,他吻得又仔细又认真,嘴里的每一处都被小心的舔过,随後顽皮的与我退缩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嘴唇也一开一合吮吸著我的、我被他吻得又晕又热,整个人渐渐的有些昏沈。
没有受伤左手忽然被他攥住,放在了自己的肉棒上方。我知道他现在急需疏解,也顾不矜持,以手将早已松垮的裤带拉开,让那耸立的肉棒直接暴露在空气里,然後以手覆上。
刚刚握住宇文就哼了一声,终於肯放开我的嘴,将我抱坐在他的小腿上,火热的唇慢慢的向下吻。
耳後、脖子、锁骨,他的吻很强硬,而且喜欢用牙,不用看也知道,被吻过的这一串地方将会出现什麽样的痕迹。
嘴唇游弋了一圈,又一次停在刚刚尝过的乳尖哪里。这次他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就将粉红色的乳尖含进去,又咬又吻。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受,一刻温柔一刻强硬,不一会儿就将我的所有感受吊到了那里,身子随著他的动作轻轻颤抖。
他太热了,动作又很猛,才过了不一会儿,被玩弄的那处就有些酸麻了。乳尖上犹如生了一条快慰的细线,直接通到小腹,下身一热,我轻哼一声,知道自己泄了出来。
宇文愣了一下,我脸顿时就红了──我坐在他小腿上,下面的蜜汁都顺著臀缝流到了他的腿上。
偏过头都不感看他的脸,却忽然感到下面一热,他……他把手伸到那里去了。
“宇……文……”我颤著叫了他一声,心里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他做什麽。
宇文的手在下面抹了一下,抬起来皱眉看著。额……地缝在哪里,我想钻进去!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然後做了一件让我几乎呆掉的事情……他学著刚刚我做的样子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那样子真是魅惑得不行。然後就如同等待被师父表扬的徒弟那样眼巴巴看著我。
我看著他如同蒙著雾水的眼睛,觉得自己实在不能辜负这一番美意,於是仰头亲了他的脸颊。
宇文腼腆的低下了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又一次伸到了湿答答的私处。
227) 无师自通
他的动作青涩而小心翼翼,手指如同羽毛一般从私密吃拂过,穿透毛绒绒的草地,不小心碰到了中间的花蕊,我颤抖了一下,他将手伸出来,看著中指上从花蕊处蹭到的那滴露珠。
几乎是立即的,他的手又一次伸了进去去,这次是直奔著花蕊去的,他的手指从花蕊上拂过,让我禁不住再次颤抖起来。
他像是个孩子忽然掌握了玩物的窍门,开始前後搓弄起来。这样直白的挑逗让我几乎失声喊出来,我一手扶著他的胳膊,紧紧地咬住下唇才让自己不软倒、不喊出声来。
宇文见状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灵活的手指却没有出来,不停的再下面搅动著。从两片大花瓣再到小花瓣,然後再无师自通的探到中间那一线被保护的芯心,受到刺激的身体本能的反应,小穴处分泌出更多的蜜汁,他的动作渐渐带了水声。
“噗……噗……”这样羞人的声音让我羞得要命,身子也越发的难耐,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
终於,在他某一次划过珍珠时,我身子一僵,叫出了声。
他诧异的停了下来,哑声问道,“不舒服?”
“没……没有……”我红了脸,吱吱唔唔。
“那是怎麽……”宇文眉头皱了起来,我知道他又怕我骗他,看来这些年来他对我嘴硬的成见不是一点半点。心下一恼,想起手里还握著他的命根子,於是坏心的找到大头上敏感的那个小口,以麽指大力一按。
“嗯……”他低吟,灼热的呼息吹拂在头顶上。
我方红著脸贴著他耳朵小声道,“就是这样。”
他短暂的一愣之後,整个脸忽然浮现出一丝兴味,一只手抱紧我向他贴了贴,一只手再次伸了下去。
他是直奔著身体上最敏感的那一处去的,药性和刚刚的一番云雨让敏感的小核有些微肿,弗一碰到就让我哼了一声,“舒服?”他问,声音暗哑却含著股一本正经询问的意思,我知他就是这麽个较真的人,不由得红著脸低著头承认了。
於是他就认准了那一点,开始搓弄起来。
练武的手指本就有厚茧,宇文这手指尤为明显。粗糙的茧子磨在稚嫩的肌肤上,要命的快感一阵阵猛烈袭来,我手在他身上套弄了几下就禁不住了,住著他无法动作,只能跟著他的韵律咬了唇不停喘息。
宇文似乎很享受我的反应。他是练武之人,又精通手上技艺,手指灵活处拈花弄叶无人能及,而且可怕的是他还极为聪明,手指在那处不停的试探摸索,单凭著我的反应就渐渐的知道哪个部位最敏感,一压一按一扯一扫,我被他弄得花枝乱颤,碍於疯子在旁边观赏无法叫出口,嘴唇上都咬出了一阵腥甜。在他拨弄得小核浸满蜜汁、以手指大力的弹了一下之後,我身子一挺,猛烈的颤抖起来。
宇文的手停了下来,紧紧的抱住了我,一手轻轻的抚摸著我的头发、後背,等我慢慢放松下来。
就这样被他一根手指弄到高潮了,我窝在他怀里颇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一刻两刻都没见他动作,才忍不住抬起头了。他在看著我,目光温柔缱倦,见我抬头便手指摩挲了我的脸颊,将一缕发丝别到後面,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望著我,忽然说道,“灵犀,你真美。”
“宇文……”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这个时候要怎麽回答啊这……一不小心看到了他下身那处已经青筋缭绕的巨龙,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光顾了享受,竟然忘记他才是那个更需要纾解的人。
忽然觉得事已至此,真的没有什麽豁不出去的了。宇文忍著难受这样温柔耐心的对我,我享受了再要说什麽疯子在场、本是朋友这样的借口就太过矫情,於是撩起眼帘看著他,跪直膝盖吻了上去。
宇文灼热的唇准确的吸住了我的,张开嘴探到我的口中搅动彼此的汁液。他的动作早已不见了起初的生涩,两个人喘息著辗转吮吸,全部来自於身体本能的默契。有那麽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已经这样吻过他无数次。
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那里,扶著他的胸口开始向下亲吻,颤抖的喉结、跳动的颈脉、结实的胸肌、以及胸前红色的小小茱萸。手指拂过一点,他轻喘了一声,这样敏感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於是低头含住了左边的那颗,学著他的样子开始又咬又吻,他身子一震,扶著我的头开始大声喘息。
宇文的热情带动了我,体内酥麻的要命,我含著他身体的一处,身子也紧贴著他的轻蹭,与此同时手也开始不安分的抓住他的肉龙上下套弄。
整个屋子里顿时弥漫一起一股情欲气息,他的手穿过身上披的衣服直接贴到了来到裸背上,随著我的动作沿著微汗的脊背上下抚弄著。
228) 欲乱情迷
不约而同的,我们两个都选择在这个时候不发出声音,虽然在疯子面前这样了,但是淫乱的叫声应该是我们的底线吧。可是凌乱的呼吸却无论如何也隐瞒不了,像是昭示我们的坚持有多麽可笑。
宇文的手从背後渐渐下移,修长的中指绕过臀缝又一次进入了小穴处,由前向後缓缓滑动。他的动作温柔而准确,用最小的力气触摸最敏感的点,这样的快慰一点一点缓缓积累起来,不一会儿整个下身就盘旋起了一阵酥麻的快感。
火热的身体被相互挑逗、抚慰,渐渐浮起了一层薄汗,我抬起眼,看著宇文的身上也是,在昏黄的烛光下闪著晶莹的光泽,美得不像凡人。
他的睫毛随著呼吸微微颤抖,如同脆弱的蝶翼一般,感受到我的目光,低下头吻了我。
“呜……”我身子一震,他的手,不小心探进了小穴一个指节。
他的手忽然停住了,嘴巴抬起来探寻的看著我,那样的表情就像一个不知道要怎麽做的小孩子。不知道为什麽,黑白分明的眼睛那样望著我,竟让我心底浮起了一层从未有过的怜爱之情,微微愣了一下,我红著脸伏在他耳边小声说,“进去,里面……”
“嗯……”手指刚一探入我就颤声哼了出来,好硬,好粗糙,手指磨得里面都有些疼了。可是这疼痛却带来了与众不同的快乐。小穴里的触碰是与身体其他部分不同的,原本缺失的地方被另外一个人填住了,空虚不再,灼热不在,只剩下最原始的满足还有,等待被充满更多的渴望。
整个人几乎是坐在宇文手上的,他的手掌很大,滚烫的手心包裹在臀瓣,中指在小穴中抽动,其他手指则不轻不重的随著动作收缩,一下一下的刺激著整个下体。
宇文是个温柔的施与者,自始至终都是缓慢而坚定的挺入抽出,但是他有一种奇异的能力,手指好像有生命一般感知著我,从生涩到熟悉,快得再次出乎我的意料。所以这样的缓慢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沈重。
一寸寸试探般的抚摸、轻轻的抽动之後,宇文突然开始缓慢而大力的抽插,他好像记住了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次触碰都能抵到最敏感的点上,我被弄的心神俱乱,这样的对待太磨人了。
那里!身体里高高的那一点被死死摁住了,尖叫声几乎要冲破喉咙,我侧身死死的咬住了他的肩膀,宇文身子一颤,片刻之後满嘴都是铁锈般的血腥气,我喘息著刚要放开,另一次袭击又到来了。
“唔……”我颤抖著看他,手臂已经流血了,但是他的动作太过尖锐,一旦放开以後,那样的叫声……
“不疼……”宇文好像知道我的顾虑,忽然轻声说道,而後不等我反应手下又一次大力按下,突然起来的又一次袭击让我差点失声。
身体本就已经敏感到不行,我甚至知道,只要他按住那一点,持续按上一会儿我就会到达高潮,与刚刚抚弄小核玩完不同的高潮,那种更加惊心动魄更加满足的感受让我渴望不已。可是他竟然一下一下的弄,每当我要到达的时候就忽然停止,搅得下面的快感越积越多,却无法到达那一个点。
“宇,宇文……”我抬头看著他,目光中一定满是渴望了……这样他应该懂了吧?
宇文看著我,按住那里的手指却狡猾的跑到了别处,开始在小穴内壁其他敏感的地方来回搅动,每当硬硬的茧子刻意划过那一点时我都禁不住抽动,鼻息混乱到不行。
“弄我,灵犀,再大力点!”宇文突如其来的嗓音哑的不像话,如同砂纸不停的磨著我的心尖。刚刚他给的太多,我甚至忘了动作……手下又开始弄起来。宇文很兴奋,这一点从手中的肉棒可以看出来,本来就已经青筋缭绕的巨龙似乎又粗了,而且顶端已经分泌出了粘稠的液体。
加快动作之後,宇文手指的抽插也忽然加快,漫天的快意一齐席卷上来,忽然期待也要给他这样多的东西,於是使了全力,一手按著圆头顶端逸出液体的那一点,一手攥紧手棒上下摩擦。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我的、他的,两个人的快感捆绑在一起,想让对方更快乐,而自己同时也承受著愈发攀升的快感。好像一场给予的比赛。
小穴已经开始规则的抽搐,一下一下挤压著宇文的手指,他的眼睛迷茫的看著我,我已经无法说话,生怕一开口就是不堪入耳的喊声,只以眼神示意他没有关系,他稍稍停了一下,而後下面的小口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又一根手指要挤进去了!
收缩的地方哪禁得起这样的强势对待?我身子紧紧的绷了起来,握著他肉棒的手也不自觉的势力,宇文哼了一声,手上猛的用力。
进,进去了!
身子猛的僵住了,到了……宇文竟然在这样的时候搅动自己的手指,两根手指在体内侵略的撑开,中指粗糙的厚茧死死的按住了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几乎是窒息般的快感猛烈的袭击而来,一波一波的冲击著我的身体,然後随著他不断加大的动作越飙越高,神志缓慢的从脑海中抽离,只剩了肉体细细的感受这猛烈的袭击。
229) 一念寂灭
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到达了顶峰,我僵著身子,下身死死的收缩起来,将两根手指全部含住紧咬。身体这样的紧绷,手下力气也一下变大,宇文低呼一声,肉棒在手中挺立、僵直,随後猛烈的喷射出来。
我正靠在他身上,手握著肉棒口向上,灼热的液体一下子喷射到身上,甚至连下巴上都有了,那样又热又多,浇得我心都抖了,全身的快感如同水波一样,一轮一轮的滑过。眼前是一片苍茫的白,除此以外再无颜色,我颤抖著、承受著,僵硬过後软软的靠在了宇文怀里。
他灼热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我的脸紧贴著他,听著“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随著他的呼吸慢慢的平复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却看见疯子的大脸近在咫尺,“啊!”的一声尖叫出来,连忙用刚刚那件破衣服裹了裹自己,宇文连忙将我护在後面,双手挡著疯子的来路。
谁知他却没有看我,而是自上而下打量了宇文,眼中那种光芒让我想到了……一些男人看我的眼神。
不会是?我诧异的看著他,他以扇子抬起宇文的下巴,宇文甩头,脸上的表情我看不到,可是身体都已经僵硬了。
疯子毫无预兆的笑了起来,白玉的扇骨划过他的胸前,宇文反射性的跳了起来,抬手向疯子打去,疯子脸色都没变,手上扇子一抖“啪”的一声将宇文拍倒,他倒下的时候撞到旁边的桌子,整个人被撞翻倒在了地上。我连忙跑过去,他的额头被磕破了,殷红的血流到眉毛上,吓得我几乎叫出来,用了很大力气才扯下一块衣服帮他擦脸,宇文睁开眼,那修长的睫毛上挂著一滴血珠,映著他愤怒的眼神,看上去如同修罗一般可怕。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宇文。
疯子忽然笑了,边笑便往回走,坐在椅子上手摸著扇子上的痕迹,“省省吧,十二个时辰内,你根本就使不出内力。我要是你,就存著力气做些该做的事情。你别打量我看上你那小模样就会手下留情。”
“你真变态!”我看著他悠闲自得的靠在那张椅子上,脸上一副怡然自得的看著那扇子上的污渍,没由得一阵恶心上涌。
此刻的我和宇文换了位置,刚刚还是他挡著我,现在倒成了我挡著他,我心中暗自苦笑,没想到这个疯子还有断袖之癖。
在背後握著宇文的手被拉了一下,他在写字,是要告诉我什麽吗?
我心头一凛,还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继续说,“宇文跟你无冤无仇,你犯得著这麽对付他吗?”
“头发长见识短,小侯爷我做事全凭喜欢。”他挑了挑眉毛,“你刚刚那个样子实在是骚的要命,左青岩原来喜欢这样的?”
“你!”我心中羞愤交加,恨不得上去打烂他的嘴,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压著心中的愤怒,说道,“我不记得什麽时候得罪过你。”
“没有?”他脸色一变,站起身向我步步逼近,说道,“左青岩为谁死一回?为谁舍弃……一切来到这个破地方?要不是你,他的未来不可限量,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你!”
说道最後一句的时候已经到了我身边,宇文大喊一声,“起!”然後我猛的滚动,“水”,宇文让我用水泼疯子?不管了,我抓起不远处一盆水猛地向他泼去,疯子看见血水立即向後躲,宇文趁机一个箭步冲到他刚刚坐的位置,双手握著竹椅的两侧使力,我看著他竟然要徒手将竹椅掰断,而就在此时,那疯子已经反应过来,先恨恨的看著我,然後转身向宇文跑去。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麽结实的竹椅子,宇文没有内力又中了毒,现在怎麽可能折断?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在宇文的力气下,那椅子把手和支架相连的地方“啪”的一声断开,是了,这椅子是宇文做的,他心思之细,恐怕早在行动前就观察好要从哪个环节下手了。
而此时,疯子已经冲到了宇文身後,宇文举著锋利的竹片起身相应。可内力尽失的宇文哪里是疯子的对手,一击不中,眼见著手中的东西被击飞,疯子卡住他的脖子,宇文反手阻挡。我奋力向他们跑过去,宇文和疯子扭作一团,两人角力间,疯子忽然伸腿超著我踢过来,这一脚要换在原来我肯定能躲开,可是现在全身都没了力气,脚步收不住,心中叹了口气,真是自己撞到人家刀口上。
腰上一疼,眼前的景物飞转,我觉得身子轻了一下,随即是重重的疼。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踹飞到一丈开外,毫无形象的跌倒在地,连原本尽可遮身的旧袍子都凌乱的散在了身下。罢了,最多也就是这样而已了。
“犀儿!”宇文大叫一声,我回头,他绝望的看著我,眼神盯我身边的某个地方。我顺著他的视线向下看,尖锐的竹片从下向上从手臂间斜斜的穿了过来,殷红的血缓缓弥漫出来。忽然觉得,这只手真是不走运。
因为顾及到我,宇文分神以後被疯子一掌打倒,已经残缺的竹椅被压得碎成几块,他奋不顾身的冲过来,疯子连脚都没动,稍稍侧身,宇文就失力跌倒在我身边。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又挣扎著伸手帮我拉衣服,我握住他的手,脸上说不出是笑还是哭,说道,“宇文,不用了。”
宇文的背後插著一截长长的竹片,赤裸的身子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地方,就直挺挺的趴在我的身边。
我手也不敢抬,只是用没有受伤的手握著他的手,他的身下也渐渐的浮起了血迹。
我抬起头看著疯子,攒了攒力气说,“这下,你满……意……了吗?”声音如此的低,连我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疯子的脸满是惊讶,手捂著鼻子厌恶的看著我,“是你自己想死,如果你求我,我可以救你。”
“我……不稀罕。”说出这几个字以後就没有力气了,我看了看宇文,他的脸色很不好,苍白的脸上却又升起了两团绯红。虽然紧闭著眼睛一声不吭,可是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他的痛苦。我想著那竹片正插在他的曲桓穴,如果我拔出,他会不会死的没那麽痛苦?
“宇文?”我轻声叫了他一声,在记忆里面,好像还没有这麽温柔的跟他说过什麽话,他睁开眼睛看著我,极认真的看著,我的力气不够了,声音很小,“我拔了?”
他合了合眼帘表示赞成,随後眼睛轻轻的眯了眯,像是朝我笑一样。好奇怪啊,怎麽原来没有发现,宇文竟是一个这麽孩子气的男人呢?是了,我被他的外表蒙蔽了,以为他很冷漠,其实他只是想保护我。
对不起,宇文。如果有来生,请你不要再这麽沈默。
我伸出左手握住那块竹板,触手间清凉温润,打磨的很好,这是我刚刚到平顶涯的时候宇文帮我做的,听说这是最硬的竹子,扎到身体里一定很疼的。
一滴眼泪滑了下来,我握住那块竹片,使劲全力一拔。身体的力量超乎寻常的爆发出来,我只觉得有漫天的血迎面扑来,手腕上那个伤口一热,血急速的从伤口喷射出去。
“通通通”一阵模糊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我耳朵里响的厉害,只觉得那声音忽大忽小,随後就是!的一声,大门被从外开,我心中暗暗心疼那扇门,宇文好不容易做的,这麽轻易就被踹碎了。
“哥!”那疯子忽然喊道,声音里满是撒娇的意味。
“啪”!一声脆响之後,一个人跑了过来。
“犀儿,是我,你不要睡。”
是青岩来了吗?
我拼著所有的力气拉住他,说道,“救宇文。”这句话终於说出来以後就觉得放了心,堕入了无穷的黑雾中。
230) 温离到来
“犀儿,犀儿……”
温柔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我站在无边的黑暗里举目四望,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怎麽还不醒?”另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
“是太累了,失血过多,还有受惊过度……”一个疲惫的声音从另一侧响起。
“呜呜呜……”最後是一个人嘴被堵住的声音。
然後是“啪”的一声,世界安静了。
***
好热,嘴里又苦又干,想喝水,挣扎著说话,张了张嘴却什麽声音也出不来,嗓子里好像有一道道的裂痕,每动一下就把伤口扯开,疼得我直哼哼。
“怎麽了,想喝水?”温柔的声音又想起来了,我竭力点了点头,身子被扶起了一点,随後有凉凉的东西抵在唇上,温暖的水顺著齿缝流进嘴里,我咽下了一口,刚刚被滋润过的舌头忍不住伸过去,“不急,还有。”
那声音说著。
随後又有温暖的水被送了进来,我像是久旱的禾苗终於见到雨水,迫不及待的吞咽著。
“乖,慢慢喝啊~”有冰凉的手摸在额头上,好舒服。
“还有点烧。”凉凉的声音说道。
“犀儿能喝水就好了,我去把药端来。”
啊啊啊,不要喝药!我皱起眉头,药好苦啊。
“能不喝药吗?”温柔的声音说道。
“不喝药会好得很慢。”疲惫的声音说。
“哥,让他去吧。”冷冷的声音说。
别别别,别去!我挣扎著想说话,此刻知道自己在睡著,可是眼皮好似有千斤重,无论如何也撩不起来。
就这样过了好久,迷迷糊糊睡一会儿,听他们说一会儿话,喝水,喝药,终於有一天,在他们讨论要不要再给我多喝一副药的时候,我成功的睁开了眼。
刚开始眼前还有一点点黑色,两个脑袋争先恐後的在眼前晃著,等看清楚了以後,眼泪就流下来了。
温涯师父、青岩都在。
“乖,别哭。”身後有个声音响起,原来我被一个人抱著。那一刻心里白感交集,眼泪流的更凶了,我转过头,哑声说道,“阿离。”
“嗯,是我。”他的声音很轻,虽然听著还是有那麽一点点冰凉,但是听著那麽舒服。
“我……很疼……”看到这些人都围在身边,一股委屈顿时涌上心来,温离师父还来了,我的委屈就更压不住了,一个劲的哭,温涯师父柔声哄著,温离师父不停的给我擦眼泪。青岩却退到了一边,我抽抽搭搭的看著他,他的脸色很不好,给我和宇文看病,一定很累吧?
对了,宇文!
“青……岩……”我吸了吸鼻子,喊他。
“犀儿,我在。”青岩连忙冲过来,眼巴巴的看著我。
“宇文呢?”
“哦,他的伤势不轻,但是身体比你好。我给他解了毒治了伤,现在在桃源渡家里养著呢。”
“嗯。谢谢你。”听到宇文的病好了,别提多开心了,我破涕为笑,诚心说道。
“傻丫头,跟我客气什麽。”大手伸到一半,忽然退了回去,他讪讪的起身,说道,“我去给你做点饭吃。”
“别……”喊得太急,一下子咳了起来。温离师父连忙帮我拍了拍。他的胳膊上一块布裹得严严实实,是受伤了吗?
温涯师父站起来说,“我去做吧。犀儿,师父做的甜粥想不想喝?”
“嗯。”我点了点头,温离师父笑著起身出去,临走的时候顺手拍了拍青岩的胳膊,我眼巴巴的看著青岩。
他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我床边。
“手~臂~”我艰难的说出两个字,青岩连忙说,“你别说话了,我是不小心受伤了。”
温离师父也说,“你嗓子还不好,不许说话了,喝水。”
唉,师父,你还是这麽冷冰冰,可是──我好喜欢啊!(被打头)
温离师父也在,真好,而且看著他脸色很好,不像温涯师父瘦了那麽多。想到这又觉得过意不去,温涯师父为了照顾我一定没有休息好,现在还要去做饭,青岩也是,看他的样子也很疲惫,还受了伤。唉,我真是个拖油瓶啊!
“叹什麽气,小丫头不许叹气,会把好运气赶走。”温离师父冷冰冰的说著这麽迷信的话,实在很不搭调,虽然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可是想想就觉得应该是那种非常冷非常一本正经的样子。真好,真的很好。
青岩帮我端了水,我喝了有一碗才觉得够了。温离师父放我躺下,说道,“你现在还没完全好,要多休息。”
“师父……”我拉著他的手,生怕一下子又找不到他,他连忙坐在床边说,“我不走。”
“真的吗?”我瞪大眼睛,无声的询问。
“真的!”他点了点我的鼻头,笑了。啊啊啊,温离师父笑起来最好看了,最美了!
“那睡吧!”
“不睡。”我撇撇嘴表示,瞪大眼睛看著他。
“那师父给你讲故事?”他颇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青岩,青岩看看我,说道,“是想听温离师父的事情麽?”
“嗯嗯嗯,真是我的好青岩,最了解我啦。”我笑著看他,他捏了捏我的脸,说道,“我去给你拿毛巾擦擦脸。”
温离师父故作无奈的看著我,说道,“我不太会讲故事。从什麽时候说起?不然从我接到你温涯师父的平安信开始说吧……”
青岩坐在一边看著我,温离师父难得温柔的低声说著他的事情,那声音好像冰凉的水抚慰著灼热的五脏六腑,感觉别提多舒服了。
他说,“前几个月,我收到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