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木莲的屋子终于建成了,她眉眼笑得老开的看着这屋子,心里那感觉甭提多美了,这下子终于有了新房子住了,看这屋子可比村里的草屋气派多了,木莲止不住的心里得瑟着。
“瞧你这孩子,站在这里笑得真是寒渗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再干啥子呢。”
李婶子走到她身边,故意打趣道,木莲听到她的声音,转头咧嘴一笑,那整齐的牙齿在太阳下闪闪发亮:“婶子就知道打趣俺,木莲心里就是高兴啊,婶子你瞧瞧,这屋子漂亮吗?当初跟牛叔说要建这样的房子,俺还一直担心着会建不好,没想到牛叔这手艺就是高,这房子建得可跟图纸上的一模一样。”
木莲的房子有个很大的小院,建的屋子造型是就是前世所见的小院形状,厨房占了一间,没有跟主房离太远,而是建在一起的。
这里对田地的规定也是挺松的,当初木莲爹娘与司徒颖他们分家后,两个人便勤勤恳恳的开了这么一块地,开完了地便在上面建了屋子。当然,土地这部分还是要报备的,当初他们也跟村长有说过,村长也写了字据给他们,算是地契了。
“那可不,真是漂亮呢,这房子可就只有你们一家是建成这样的,以后婶子要是有钱了,也建成你这样的,看着舒服多了。而且,看这结实的样子,肯定不会漏雨。”李婶子想得当然是很实际的问题,她就看重木莲这屋子通透,而且能够防雨,反正就是风吹雨打也不怕。
木莲听到她的话,笑嘻嘻的搂着她的胳膊撒娇:“婶子以后肯定能建一个比这个更漂亮,更坚固的屋子呢。”
木莲的话当然让李婶子十分受用。“你这丫头呢,嘴巴真是越来越甜了,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整天抹了蜜。”李婶子装作没好气的指了指她的额头,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木莲自认为自己可不是油嘴滑舌的人啊,自己可是十分正经的良民啊,不过呢,能够逗李婶子开心开心,她还是愿意不正经的。
鹏哥儿和小苗一大早,就兴奋的跑出去了,原因是建了新屋,所以他们要给小伙伴炫耀呢,不过,与小伙伴玩闹的过程中,小苗被人用小石子打到头了,而且还是故意的。
“你干啥呢,你居然打我弟弟。”鹏哥儿看到小苗额头上的红印,小脸立马愤怒了起来,他冲了过去,使劲的扯着扔石子的胖子,怒声道。
这个小胖子平时就跟鹏哥儿他们不对对头,而且因为家里有几个钱,更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平时在私塾也时不时的找麻烦,特别是看到夫子,经常对鹏哥儿表扬,胖子的心里更加不平衡了,他就想着有一天,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所以,今天鹏哥儿一带着小苗出来,胖子便盯上了比较小的小苗,他看到小苗坐在大石头上,看着他们游戏,便躲在树后往他头上扔石子,虽然他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视觉,但还是被鹏哥儿给发现了。因为鹏哥儿就算再玩的时候,也也会时刻注意着小苗的情况,就是怕他有什么闪失。
“咋的,想打架,你奶奶的,有本事就过来啊,打了你弟弟又咋的了,俺还想打你呢。”胖子小小年纪就暴粗口,而且脸上一点心虚都没有,他看到鹏哥儿冲过来,眼里倒是有着兴奋,因为他正摩拳擦掌,等着教训他呢。
鹏哥儿听到他这么无耻的话儿,自然是气得要死,他红着脸蛋,卯足了劲冲了过来,挥着小手与胖子扭在了一一起:“杨胖墩,俺今天饶不了你。”
旁边的孩子,看到他们扭打在一起,除了与鹏哥儿玩得好的人上去拉着,其他的人都幸灾乐祸的在外面看热闹,而且还不停的起哄。
“你个小竹杆,也有勇气跟俺作对了,看俺今天不打得你打不着牙,看你这小白脸的样子,以后还想着出息呢,到时候肯定是做人姘头,你姐也是一样,整天柔柔弱弱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着这个样子,是想着勾搭啥呢!”胖子的话儿越说越难听,当然他一个小孩儿是不会懂得这么多的,最主要的是他娘一直直在他面前念叨着,所以他才懂这么多。
鹏哥儿面皮发红,咬着牙拧住了他的手,伸出脚就下死力的踹,他不允许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姐姐,自己的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他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样说。
“俺看你们家才是这样的人,能够教出你这样的人,你家里的人肯定一个比一个恶毒。”
鹏哥儿自幼就被娘亲带在身边,教着读了书,现在进到私塾,受了文化的薰陶,自然是不会说出这么脏话儿,但是有时候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你不就嫉妒夫子经常夸奖俺吗?看你这样小心眼,有谁愿意真心跟你玩,要不是你家里有几个臭钱,你以为那些人愿意眼在你屁股后面。整天装得跟个老大一样,总有一天,你的下场会跟村头的刘老六一样。”
村头的刘老六,是一件经常挂在村民口边的事儿,刘老六是从外村来的人,因为他整天游手好闲,而且还喜欢调戏女人,所以大家都很讨厌他。当然,此时的刘老六已经不在世上了,就因为他喝醉了酒,调戏了一家大户人家的夫人,就被人家支使着下人,将他打死丢进河里喂鱼了。
现在超级妇人一教训起调皮的孩子,就把刘老六的事情端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吓他们,让他们以后能够乖一点儿。
“俺呸,你算个毛,也值得俺嫉妒,俺告诉你,俺家只要花点儿,别说你了就连你姐都得跪下来求俺。”胖子挨了鹏哥儿几脚,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心里想着等回了家,一定要让爹好好教训他们一家。
被砸了头的小苗,站在打架圈的外围一脸的无措,他抿着嘴不敢哭,他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周围那一张张似乎扭曲了的脸,似乎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去帮忙,而是在一旁吹口哨叫喊。
小苗抹了抹眼角沁出来的泪水,捡起附近一块干了的木柴,便冲了进去,拿起木柴便往胖子身上挨。
两对一的结果是胖子完败,胖子捂着被抽疼的手臂,脸上那表情恶狠狠的似乎能够吃人,他这人除了继续了他爹的肥胖,还继续了他爹的样貌,从小不长得不讨人喜欢:“好你丫的,你给俺等着,看俺不叫俺爹来跺了你。”
胖子放话从来没有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而是开口叫人来跺,闭口就是粗话连天。鹏哥儿给了他一拳后,便迅速分开,然后冷着脸丝毫不惧:“好,有本事你就叫过来,咱们去见官。”
两人打架,各有挂彩,刚开始因为胖子低估了鹏哥儿的战斗力,以为他还像以前一样,风吹就倒,所以被鹏哥儿压着打,不过后来靠着蛮劲,也反了几击,现在两个人身上全是在地上滚的泥土,还有脸上手上各有青紫,当然胖子手上的伤,是小苗拿着柴抽出来的。
“你等着,等着.”胖子吃了小苗的亏,走之前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苗倔强的抿着唇,目光直直的盯着胖子,一点儿也不怕。
胖子一走,平时跟在胖子后面的人,也赶紧跟着走了。等到木莲知道这事儿,赶过来的时候,小孩子们早就散了,就只有几个跟鹏哥儿他们玩得好的,还在那里问着伤势。
“鹏哥儿,鹏哥儿!”木莲提着裙子,远远就看到鹏哥儿脸上的的伤,她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脸上满是焦急,当听到鹏哥儿小苗被人打了,她心里真是怒火翻腾。
“姐姐,俺在这呢,呜呜,姐姐……”小苗一看到木莲,便撒开小腿跑了过来,抱着她不 肯放手,鹏哥儿也是一脸要哭的样子,他紧了紧袖子有点怕木莲,看到手上的伤。
“姐,俺没事儿呢,别担心。”鹏哥儿呐呐的说着这句话。
木莲拉着他看了看脸上身上的伤,便伸出手打了打他的屁股:“你这孩子,怎么就跟人打架呢,你不知道姐姐会担心吗,要是你们出了啥事儿,可咋咋办呢。”木莲眼角闪泪,嘴里说着责备的话儿,但是下手却很轻。
鹏哥儿抿着嘴,不让眼泪掉下来,他没有认错,因为他没有错,谁让杨胖敦说自己家人的坏话,以后他要再这么说,自己见一次打他一次。
“木莲姐姐,今天真不是鹏哥儿的错,都是胖子嘴太臭。”经常与鹏哥儿上下学的馒头出来说话了,他细细的将过程描述了一遍,并且很诚恳的为鹏哥儿开脱罪行,以求能够从宽处理。
木莲听着馒头的话,眼里冷成一片,她想着那家人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还真有一场硬仗要打:“走,咱们先回家,他们要是不来俺家闹,俺还要上他家闹呢,今天姐姐做好吃的,你们都到俺家去吃饭吧。”
木莲招呼着刚才帮着鹏哥儿的小朋友们,到自己家里去吃饭。
馒头听见木莲的庆,一张换牙的嘴咧得老开,他就喜欢往木莲家里跑,因为她家吃得好,就算老娘一直提拉着他的耳朵,让他不要老是去别人家吃饭,但他还是左耳听右耳进,没办法他饿啊,家里就他最大,平时有吃的东西,总要先让小的吃饭,然后大的要让。
“俺最喜欢姐姐烧的菜了,那菜甭提多好吃了。”
木莲看着他嘴巴一如既往的甜,倒是挺喜欢。“回去上上药,以后要是再有啥事儿,一定要让姐姐来,知道吗?别一个人顶着,你看你伤成这样子,姐姐这心里真得是难受。”木莲语气柔的对鹏哥儿说道。
鹏哥儿点了点头,低声说以后不会了,木莲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抱起了小苗便自己家里走。
“唉哟,这是咋的了,咋的弄成这样了。”李婶子正在厨房做饭,正说要出来拿个小杌子便看到鹏哥儿脸上的伤,那嗓门立马大了起来。
李婶子这嗓门一喊,在屋里的李叔他们立马跑了出来,他摸着鹏哥儿小脸蛋心疼的问道:“这是哪家的小兔崽子下这样的狠手啊。”
木莲看着他们脸上的伤,轻声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俺先带他们去上上药,等下你们以俺家来吃饭。”
李婶子满脸心疼的应了一声,便赶紧进去收拾着厨房的菜,木莲转进了自家的屋子,心里恨恨的发气,如果他们有脸闹上门来,看自己怎么给他们排头吃。
“赶紧进来吧,自己找凳子坐,姐先帮鹏哥儿他们上完药,桌上有点心。”木莲拉着鹏哥儿小苗进了自己的屋子,从梳妆桌的最下层抽出一个十分小巧的小木箱,这里面放着一些跌打药。
“把手伸出来吧,瞧你这花花绿绿的样子,跟个小花猫似的。”木莲拉过鹏哥儿的手,将他的衣服掀开,语气没有刚才的严肃。
鹏哥儿小苗见她语气有些松劝,便急忙靠了上来,软绵绵的撒着娇,木莲好笑的瞪了他们一眼,等到把他们身上的伤全部上完后,才又板着脸教训了一通。
不过这事儿,说到底也不是他们的错,错或许就错在人的嫉妒心实在是太强,一样米养百样性格,只有爹娘脾气正孩子才会走正确的道路,如果爹娘只会一味的宠爱,那么他们的孩子,可能走上歪路的机率更大。
“姐,俺是不是给家里惹祸了。”鹏哥儿小小声的问着,他心里很是忐忑,就怕给木莲添了麻烦了。
木莲轻轻的哼了一声,脸上冷冷得如同结了成霜:“不用怕,一切都有姐在呢。”
今天是木莲住进新家的第一天,就出了这样的事儿,木莲很难不想着,是不是杨胖墩家的娘,在别人眼前说了什么肮脏话。
牛德他们将屋建成后,还特意找了个黄道吉日,让木莲搬进来,而且付钱的时候,牛德还少收了十几文,说是念着在木莲家里吃得香,吃得饱,所以算是抹了零头,屋子一进来就是大厅,大厅右边便是三间房间,楼上有四间,当初建成的时候,杨胖墩的娘就到这里看了一眼,完了以后还嘟嘟嚷嚷的不知再讲些什么。
上好了药,木莲也没有拘着他们,便让他们跟来的伙伴一起玩了,但是嘱咐过不能出这个院子,李婶子端着做好的菜放到大厅的方桌上,一个劲的骂道:“到底是谁有这个胆子,居然将鹏哥儿打成这样了。真不知道他家爹娘怎么教的,咋的一点轻重都不知道。他家是不是脑袋都缺根弦,炒菜的时候放得不是油,而是马尿,所以吃着就将脑子给吃坏了。”
木莲这次没有笑着应是,而且是也恶狠狠的骂道;“可不是呢,俺看他们脑子都被粪浸了,要不然的话就是锅里落了老鼠屎,墙角挖出死人骨,全部都被霉到了。”
李婶子听着她第一次这么骂人,那脸上倒不知该现出什么表情,是该跟她说女子不该说这样的话儿,但是刚才她也说了这样的话儿,现在她又怎么好意思去骂人呢!
“好了,婶子,这事儿也别在这里提了,一提俺就上气,俺猜明儿个那些人肯定会打上门来,到时候别说骂人,可能还会打起来呢。有些人没有本事,倒是总嫉妒别人做的事情,不说几句他们的嘴就是被针戳了,不说就疼。”木莲说完这句话,便进了厨房。
因着过两天就要请村里的人吃饭,所以木莲趁着集市买了很多菜,上次动工的时候,做的那些骨头汤跟溜肥肠,吃得那些工人满嘴流油,不住的称好吃,当初木莲说这玩意儿是猪肠的时候,大家还一脸便秘样儿,似乎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不过在李叔和李永永于尝试的情况下,他们都闭上了眼睛嚼了嚼吞下去,不过没想到的是,味道居然顶顶好。
“做个他们喜欢的溜肥肠吧。”木莲自言自语,虽然小孩子打架是常事儿,但是那些胖子说了这样过份的话儿,想必鹏哥儿小苗心里总是会不舒服,说不好还会留下阴影。
晚饭做好后,桌上的点心早已吃得一点都不剩,木莲倒也没指望着他们能留点,因为每次他们到家里来,点心都会扫荡而光,木莲也不会心疼这个东西,自己这里有的让他们吃一些也无所谓。
“开饭了,小子们,李婶子,李叔吃饭了。”木莲扯着嗓子喊道。
院子里的孩子们听到木莲的声音,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冲去井边打水洗手,因为经常来她家吃饭的人,都知道木莲有个习惯,那就是吃饭要先洗手。
“哎哟,今天做得菜可真丰盛。”李永拉着狗剩,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那脸上满是笑意。
李婶子瞄了李叔一眼,话气挺阴阳怪气的:“高兴了吧,你不是老说俺炒的菜不好吃么,今天总算让你吃上好吃的了。”
因为李叔吃了木莲炒的菜后,就夸奖说比李婶了炒得好吃多了,于是李婶子每次一想起这话儿,便免不了阴阳怪气一番,李叔没当一回事儿,大家都没当一回事儿,李婶子也没当一回事,只是过过嘴瘾罢了。
鹏哥儿小苗看着桌上大多数都是他们喜欢的菜,立马互相看了一眼,眉眼里都带着笑,于是在小孩子们的吵闹声,李婶子不停的说着趣事的情况下,算是十分欢乐的吃完了晚餐。
“婶子,今天让狗剩睡这里吧,俺都答应了他呢!”木莲拉着狗剩对李婶子说道。
李婶子迟疑了一下,便答应了:“行,那就让他在这里睡吧,乖孙,在姐姐这里睡,可一定不要乖乖的,不要吵着他们睡觉,知道吗?”李婶子说一句话,狗剩便点头应是,直到李永看不下去了,直接拉着她走人。
木莲看着小孩子们出门,吩咐着他们路上小心些便进了屋,还别说这屋子建得够敞亮,而且又在路旁边,早上一升起太阳,就能够将大厅里照得亮亮的,而且窗户也是开在迎风的地方,夏天的时候也不怕热,因为风会从窗户里面吹进来。
“先坐在那里等等,姐去打水。”木莲这话一落,鹏哥儿小苗便自动去拿洗脚洗脸的木盆和毛巾。
等木莲用木桶打了热水过来,鹏哥儿他们早已将东西放好位置,就等着她倒水进去:“洗脸一个个来,洗脚的话一起洗。”
新屋快要建成的时候,木莲便去买了好几个木桶跟木盆,因为她有点不习惯,洗脚与洗脸的混在一起,感觉真是有点脏。
晚上睡觉一起洗脚时是最温馨的,因为大家都会说着今天的趣事儿,就算是木莲也会说,不管鹏哥儿小苗他们听不听不懂,她也会说,因为大家是一家人。
“小剩,你跟鹏哥儿他们一起睡,姐特地做了个大床,让你们可以一起睡呢。”那床宽度有一米五,长有两米多,睡三个小孩绰绰有余了,而且木莲还花了许多钱,让集市上的人做了好几床棉被,那张大床下面也贴了一床厚厚的棉被,睡起来软软的,鹏哥儿和小苗特别喜欢。
“谢谢姐姐,小剩最喜欢的就是姐姐了。”狗剩甜甜的笑着,嘴里的好话跟不要钱的说了出来。
木莲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笑着道:“小剩的嘴巴才是抹了蜜了,好了,赶紧去睡觉吧,看看那大床睡得舒服不舒服。”
鹏哥儿小苗早已经迫不及待了,一听到木莲的话儿,便撒开脚丫子跑进了他们的卧室,三个小孩看着铺着的床,都哇了一声,然后赶紧爬上床,兴奋的上面跳来跳去。“好了,别再闹了,赶紧盖被子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木莲看着他们焉焉的样子,又加了一句:“要闹的话,等明天起来随便你们跳,行了吧!”
鹏哥儿哦耶了一声后,便拉着小苗和狗剩赶紧进了被窝,乖乖的盖好被子。
木莲将门关上,看了一眼大床上微微一笑,便彻底关上,她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后,周围便弥漫了低气压,那强大的精神力,因为心里的怒意如同海上波浪一样,一波接一波,直到将她放在桌上的茶杯震烂,才将精神力从脑海里收回。
“这是……”木莲看着茶杯的碎片,眼里莫名一亮,她真没想到原来精神力不仅可以成为催生植物的良药,还是一种具有杀伤力的武器。
这或许也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如果木莲将精神力注重于这个方面的话儿,可能她就不会有植物的亲和力,而是一个脑海里充溢着杀气的人了。
☆、第72章 给脸不要脸(下)
木莲发现了另一个能力,心里虽然十分激动,但也知道这种能力根本没办法在人前表现,要不然的话肯定会当成异端的,所以她只能默默的将这件事情藏在心里,国为自己的异能是见不得光的。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杨胖墩的爹娘就上了门,木莲刚吃完饭,便听到他们骂骂咧咧的声音,而且那骂声引来了许多的村民。
“姓司徒的小娘皮,赶紧给老娘出来,别躲在里面像见不得人似的。是不是昨天被吓破胆儿了,还是说你要跪着老娘求饶,或者是你吓得躲进米缸里当老鼠,不敢出来了。小娘皮,今天老娘让你知道,杨家人是你动不了的,看你长得这妖精的样儿,那些窖子里的男人肯定喜欢。”杨氏叉着腰哈哈大笑,那粗哑的声音传出老远,弄得旁边的村民一个个皱着眉头,互相交头接耳,其内容无非就是木莲家里要遭殃了。
杨氏的丈夫杨二尾更是在旁边助势,一个劲的说着自家婆娘骂得好,这话儿更加助长了杨氏嚣张的气势,弄得杨氏在那里更是扯着嗓门漫骂。
木莲听着外面的骂声,看着鹏哥儿他们害怕的样子,便对他们说道:“鹏哥儿,带着弟弟进房间去吧,这里有姐姐呢。”
木莲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居然还真敢骂上门来,今天让你们尝尝人尿到底是什么滋味儿,今天一大早起来木莲就准备了,她将尿尿的木桶提到了院子里,她现在正要让他们尝尝滋味儿呢。
鹏哥儿看到木莲的眼神,知道自己说再多的话也没有用处,便乖乖的拉着小苗和狗剩的手进了屋子里面。
木莲将尿桶提到院门前,然后一手提着一手将门打开,杨氏看到门打开了,那语气激动得跟打了鸡血一样:“好啊,你个小娘皮,老娘还以为你会钻在桌底下哭呢,没想到你还真的敢出来,胆量不错啊!”
杨氏骂的话儿还没说完,便被木莲泼过来的尿桶给镇住了。“啊,这是什么,这是人尿,你个小娘皮,老娘今天非撕了你不可。”杨氏闻着身上的骚味儿,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杨二尾站在杨氏旁边,这人尿自然是泼了一半到他身上了,他气哄哄的看着木莲,那身子气得发抖,虽然他恨不得冲上去甩她几个嘴巴,但是也碍于木莲是个女孩子,而且他相信自己的老婆一定会解决这个小娘皮的。
“孩他娘,不用留情,撕烂她的脸,让她以后没人要,只能上山做老姑子,哈哈……”杨二尾觉得这个主意挺不错,到时候木莲真上山做尼姑的话儿,这村里还有谁敢看轻他们,又有谁敢与他们做对呢。
杨氏听到自家丈夫的话儿,那扑过来的手臂更是加重了力气,而她的手就是直接向木莲的脸上抓去的,木莲看着她扑过来,旁边的人都以为她傻了,不知道躲开了。
“唉哟,莲丫头,赶紧闪开啊!”
“造孽哦,这对害人精又要害人罗,赶紧去通知村长啊!”
“怎么会惹上这样的恶妇啊。”
李婶子听见闹哄哄的声音,伸出头来一看,立马便让李永扛着家伙冲出门去,木莲满眼冷意的看着杨氏扑过来,立马便从身后拿出来一根棍子,往她爪子上打去,杨氏挨了一击,唉哟了一声,看到木莲手上的木棍,脸上的凶狠立马退了几分。
没办法,对方有凶器再手,杨氏纵横村里这么多年,审时度势还是明白的,木莲扬了扬手中的棍子,想着果然是一棍再手,全家无忧。
“刚才不是骂得很欢吗?老娘老娘的,怎么的才挨了一下你就焉了,你看看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居然就冲到俺门前骂的这么难听,不这还真是欺负俺家没有大人,只有几个孩子是吧。昨天你家那个儿子可真是好样的,打得俺家鹏哥儿今天还下不了床,你们倒真是厚脸皮,按道理做了这样的事儿,你们该找个墙角好好躲起来,没想到你们还送上门来,那就别怪俺不客气了。今儿个俺就让你们知道,就算俺家没有大人撑腰,也没有谁能够随便污辱。”
木莲今天可是下了狠心,要将这杨氏好好教训一番,因为她知道从开始建屋起,村里那些心里有着小九九的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她现在要杀鸡敬猴,让别人都不敢小看司徒家。
木莲为了今天,可是特意光了根长的木棍,而且看起来正顺手,杨氏看着她将木棍打下来,倒还是挺硬气的站在那里,想冲上去,因为她心里想着木莲没有这个胆量,真敢下棍子打她。
不过,这次可是她想错了,木莲拿着这个棍子,如同雨点似的打在了杨氏的身上,打得她哇哇大叫,再也不敢往前冲,木莲一下比一下重,那表情狠得就好象要将她打死在自家门前一样。
杨二尾看到自家婆娘被打,当然不会在旁边看,而是也在地上操了一根棍子冲了上去,与木莲缠斗在了一起。木莲冷哼一声,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因为在木莲的眼时,杨二尾想要做的动作,早在她的精神力面前无所遁形,如果是高手的话,可能木莲还没有把握,可是面前的只是个只知道用蛮力的野蛮人。
“哎哟,哎哟,孩了爹将这个小娘皮好好教训一顿,老娘一定要将她剥光吊在老槐树上,让她没脸见人。”杨氏所说的老槐树是经常去集市所聚集的地点,那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而且别村的人很多。
“你们两个居然敢欺负莲丫头,看俺不把你们给宰了。”李永扛着锄头跑了出来,一看到木莲被两个人包围,立马冲了过去加入了战团中。
杨二尾见李永那狠招式,立马便分出来对付他,因为他觉得李永比木莲更加危险。“你个小娘皮,昨儿个你家那野种居然把老娘的宝贝儿子给打了。老娘就一个儿子,你想让老娘家里断子绝孙吗?看你心恶毒得就跟秕霜一样啊,乡亲们都来评评理,老娘的儿子捧在手心里养了这么些年,就是怕出啥意外,这个小娘皮居然让那小野种打老娘的儿子,是不是该死。”
村民听见她的话,眼里自然全是鄙视,她的儿子就是宝,别人的儿子就是草,这是什么说话,人家也是用心的将孩子养大的,哪会比你自己家的儿子贱呢。
不过,人就是这样,自家的儿子总比别人的儿子金贵,就算是自家儿子的错,但她还是认为是别的错,她的儿子没有错,这就是盲目宠着自己儿子的娘。
“亏你还有胆说出口,真要有理就请个郎中来验验伤,俺家小苗都被你那个不知教养的儿子给打伤了,鹏哥儿更是被他打得全身没有一处是好。还敢让人来评理,你真以为全村的眼睛都瞎了吗,如果真有人同意你说的话儿的话,那他的心肝真的是被狗吃了,脑袋被驴踢了。”
木莲这话算是堵死了村民心里的小九九,毕竟这里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还是很多,现在要是谁敢出声帮助杨氏,那就会默认为心肝被狗吃了,脑子被驴踢了。
杨氏平常就喜欢扯些歪理,其特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当然他儿子也是一副德行,平时杨氏跟外人吵架的时候,杨胖墩可是在旁边观摩了许久,所以也把杨氏的本事继承得七七八八。
“李永,这事儿可跟你没啥事儿,你在这里凑啥热闹,识相的你就赶紧给俺滚,要是再敢在这里捣乱的话儿,你可别怪俺不客气了。”
杨二尾说这话当然不是真心这么想的,他肯这么说当然是因为,他没办法打得赢李永,平时李永可是料理庄稼的一把手,那身子又高又壮又有力气,而相比较杨二尾挺着个啤酒肚,而且最近几年有钱就到窖子里找姑娘,酒色全占的他怎么可能是李永的对手。
“莲丫头就是俺妹子,你们上赶着欺负她,你以为俺会在旁边看着。俺还要警告你了,你还是赶紧让你那婆娘停手,要不然就别怪俺不客气了。用你那满是猪油的脑袋想想,你能够打得过俺吗?”李永锄头舞得虎虎生风,逼得杨二尾一直再倒退。
而这边木莲早将杨氏,打得动也动弹不了,只剩下嘴巴还在那里似杀猪般的乱叫。“哎哟,哎哟,杀人了,这死娘皮真是要打死老娘了。快来人哟,哎哟,哎哟。”
杨氏撸起袖子看着自己手臂上那一条一条,立马绿了脸,她这保养了许久的身体,居然被她打伤了,她这如花的容貌,杨氏满脸狠毒的看着木莲,嘴里更是不干不净的骂着:“你这小娘皮,老娘说你这些天得瑟成这样子呢,看这屋子建得不错呢,是哪个姘头给你银子啊,看你小小年纪就知道有身体讨钱,还真是不简单呢。也是啊,你娘说不定也是干这勾当的,所以将你也调教出来了是吧,还真不愧是母女,这会的本事可真是不一般呢!”
木莲蹲下身,狠狠的甩了她几巴掌,直到将她的嘴角打出血才停手:“婶子,你这话说得可真是的,你这是再说哪家的人啊,你不会吃太多好东西将脑子给补坏了吧,你说的这个人确定不是再说你自己。你瞧瞧你多可怜啊,你丈夫又时常不在家,你一定会觉得寂寞空虚冷吧。男人寻欢,像你这样的女人肯定也想着作乐。俺就再想了,你们这样的人还过着日子可真是奇怪啊,没散就更奇怪了,看来是各自有了人,过得挺滋润所以才会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啊,你说是不是婶子。”
杨氏这话一出,村里的人看着木莲的眼光立马很奇怪了,更有甚者还吹起口哨,而木莲的这一番话,又让他们觉得更真实,没错啊,杨二尾喜欢去窖子,这在村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而杨氏能够呆得住,肯定是有姘头才对啊。
因为要有钱养着姘头,所以才不愿意跟杨二尾分开啊,村民们越想越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这下子村民们看杨氏和杨二尾的目光,更是鄙视加嫌恶。
木莲承认自己现在很恶毒,用这样的事儿来离间他们,但是,只要是谁伤害了她的家人,她一定会用尽全力为报复的,就算别人认为她的方法有些极端,她也绝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
“肯定是这样的啊,俺说他们处得怪怪的。”
“肯定是撒,二尾那家伙可是经常没有归家呢。”
“你还真别说,俺真看见过他家有黑影翻过墙。”
杨二尾被这些话气得连棍子都拿不稳,他丢下了气势逃汹汹的李永,直奔坐在地上的杨氏,手上的棍子一阵乱打,嘴里不停的吼道:“你这个娼妇,居然瞒着老子做这种事儿,你还要不要脸了,你不要脸老子还要脸呢。”
杨氏原本被木莲说得很心虚,木莲猜测的没有错,杨氏平时就是不安稳的,自己的丈夫整天不归家,而且还拿钱包妓女,杨氏不廿心,凭什么他可以快快活活的,而她只能够守在家里等着他心情好的时候宠幸一次,她真的不廿心啊!
“你有什么立场说老娘,怎么的,就准你去嫖妓,就不许老娘包男人。阳萎,你别真以为你就是家里的主宰,要不是老娘家里带来的嫁妆,你还真以为你能够像个爷们似的,天天去逛窖子,你作梦吧你!老娘给你生了个儿子,你却正眼都没有看过老娘,怎么的,嫌老娘丑了是吧,没有年轻的时候漂亮了吧,你还敢打老娘,看老娘今天怎么灭了你。”杨氏也不顾身上的疼了,跳起来就跟杨二尾扭打在了一起,原本两个人是来找木莲的茬的,现在到成了内哄了。
当然,村长一跑过来便看到了这样的情景,自然是气得拼命大吼:“住手,给俺住手,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怎么在人门前打起架来了。不知道人家是新屋不能见血吗?”
村长这话说得让旁人都忍不住想笑,这人都打成这样了,你还管这些作啥,赶紧将人拉开才是正经事儿吧!
☆、第73章 永不来往
杨氏和杨二尾看到村长来了,也没有买他的帐,依旧是打得火热,这厢杨二尾扯着杨氏的头发,咒骂道:“你这臭婆娘,你还有脸说,你是个女人,你就该乖乖的呆在家里,而不是想七想八。你瞧有哪个女人像你这么无耻,居然还这么堂堂正正的说出来。你个臭婆娘,你以为生了个儿子就可以在杨家横行八道了,你个死婆娘,今天老子就打死你,看你还有没有这个胆儿敢挑衅老子。”
杨二尾表情越来越凶悍,拉着杨氏是真想往死里打。
村长见他不听自己的话儿,自然是脱了鞋子就将他脑袋上抽,边抽边骂;“你这死小子,居然敢这么打你媳妇儿。你是不是想以后一个人过了,就你这死样儿,你还真以为你外面那些女人,肯跟你回家过日子啊,你脑子被屎糊了是吧!”
村长那鞋子挥得虎虎生威,那啪啪的响声让旁边的村民,一个人耸着肩膀,心里嘀咕着幸亏被打的人不是自己,要不然的话真的是受罪噢。
杨二尾头上被挨了几下,立马将杨氏丢下,然后表情凶狠的将村长的领子提拉了起来,伸出拳头就想揍过去,木莲看到这情况,赶紧拿着棍子从旁插一手,村长立马退后了几步,那表情愠怒得不行。
“反了,反了,还敢打俺啊,你个大胖子有种啊,今天俺非得打死你,替你杨家的列祖列宗教训教训你。”
村长也算是历经百战的人了,平时处理村中的事务,多半是些鸡毛蒜毛的事儿,当然打架的事儿也很多,所以村长也训练出了一副灵活身手,闪避更是成了他的绝活,那就是只有他打别人,没有别人能够打得着他。
杨氏看到杨二尾被制,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那微胖的身子一助跑,砰得便将杨二尾撞到地,她倒也彪悍得不行,举起拳头也往他头上招呼:“你个杀千刀的,你也不看看你的脸,老娘肯嫁你就是杨家坟上冒青烟了。好呀,敢打老娘,老娘告诉你个杀千刀的,要是老娘有啥闪失,你以为你还能像以前那样逍遥,拿着老娘的钱去嫖去赌去吃,你做春秋大梦吧!今儿个老娘就给你扯开了,你要是再敢这事儿,老娘就让你上街讨饭去,老娘倒要看看,你平时的姘头看到你这样子,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把你捧到天上去,我呸,真是把自己当成老爷了是吧,没老娘的钱你还真的能过得这么舒坦。平时,老娘还给你留几分脸面,没想到人现在还真爬头老娘头上去了。走,给老娘回家,简直就是丢老娘的脸。”
杨氏噼哩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以钱财要挟杨二尾,直接掐住了他的命脉,说得杨二尾也敢回话,只能在哼哼叽叽的在那里叫痛。
木莲还真没想到杨氏居然这么大的气魄,果然是有钱在手天下都有,杨二尾娶杨氏算是攀了高枝,难怪会这么怕没钱,杨氏这个人肯定不蠢,对于家庭的经济来源,肯定是牢牢抓在了手里,那么杨二尾的今天,也算是被她给宠出来的。
“媳妇儿,你瞧这么多人,多难看啊。”杨二尾无视别人的鄙视眼光,涎着脸的抱着杨氏。村民纷纷转开眼睛,那鄙视和白眼跟不要钱的甩了过来。
杨氏抖了抖身子,看着他老实了,自然是没有再开口骂他,反正现在是各取所需,有年轻小伙陪自己度**,她还拴着这么个人老色衰的没用鬼作什么:“村长啊,你可要为杨家作主啊,这小娘皮撺缀着她弟弟,一起将老娘的儿子揍了一顿,天可怜见,老娘那儿子打得那个惨啊,昨儿个晚上连饭都吃不下啊,晚上睡觉的时候叫了一个晚上。”
杨氏越说越夸张,那眼睛眨得跟抽风一样,硬是挤出一两滴眼泪,以搏同情,杨氏虽然看不起村长,但也知道既然入了这个村,自然要服村长管,要不然的话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木莲冷笑了一声,立马反驳道:“哎哟,这可稀奇了,昨儿个你家儿子可是活泼乱跳的回去,这晚上吃不下饭不会是嫌菜难吃吧。晚上睡不着觉,不会是因为补过了吧。婶子家里这么富裕,平时给孩子吃的补品的也多,但是也不能吃多啊。而且,打架这事儿总有个起因,哪能凭你嘴皮子说说就行,俺还是刚才那个意思,咱们就找个郎中,让他好好验验伤,看看昨天是怎么回事儿。”
木莲说完这段话,便转向村长:“村长,昨天在场的孩子可是很多,所以木莲也听他们说了全过程,原因是因为杨胖墩出言污辱俺家,而他说的话俺是真的说不出来,说出来也是有污大家的耳朵。”
木莲满脸红晕,那表情是愤怒中又带着不好意思,硬是让村民们浮想翩翩,想着那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儿,就杨家那小子说起话来,可是比大人还厉害,平时与人骂架那可是一个顶十。
村长哪里不知道杨家小子的德性,所以一锤定音了:“行,就按莲丫头的方法帮,找个郎中来瞧瞧,到时候要是谁说得是错的,俺就带他去见官。真是的,这村里的事儿俺这个村长怎么说也没有用,那俺只能让官老爷来解决了,这样的话一了百了,也乐得清闲。”
杨氏一听这话儿,眼珠子一转,立马唉哟了一声陪笑道:“村长唉,这事儿咋说的呢,请郎中就不用了,孩子们打打闹闹很平常啊,官老爷平时忙是很,可没这个闲工夫来理小孩子的闲事儿,其实俺也不过是说说过过嘴瘾罢了,村长你还不知道俺的性了。”
杨氏说到最后那句更是拉长了语调,那语气就像是跟村长是老熟人似的,这让得周围的气氛很是微妙,村长身躯一振将鸡毛疙瘩抖走。
“说啥话呢,就你这性格,村里的人谁不知道,哼哼,真是不要脸的。”村长的媳妇儿李氏一直在人群里,一听到她用这么暧昧的语调,立马火了,她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想往她老李的身上泼脏水,也要看她肯不肯。
“唉哟喂,嫂子你性子还是这么火暴呢,行行行,俺这就回家去,呵呵……”杨氏使了个眼色给杨二尾,两个人立马灰溜溜的走了。
村长看他们走了,利眼一扫周围看热闹的,一顿臭骂就囊括了所有人:“都是些只知道看热闹的人,你们也好咧开嘴在那里笑,怎的,是比谁的牙齿更白吗?看到莲丫头一个孤女被欺,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也好意思站在那里看热闹,还敢瞎起哄,你们真是白瞎了裤裆里那玩意儿,真要这么耸的话,就去娘娘庙烧个香,让你们下辈子不要做男人,做女人得了,这样的话就能缩在屋子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要做家事了。真真是丢李家村的脸,怎么会有你们这些烂泥巴扶不上墙的男的,要是以后村里出了啥事儿,要齐心协力做事儿的话,你们是不是都不顾妻儿,收拾包袱就走啊。看来你们已经忘了十几年的事儿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村长这句话说得是意犹未尽,特别是提起十几年的事儿的时候,那些有些年纪的汉子脸都煞白了。
“村长……”那些人还想辩解几句,但都被村长的一声滚给咽下去了。
木莲见这些讨人烦的人走了,立马收起了手上的棍子,那冷冷的表情也褪了个干净:“李叔,真是谢谢你了,今天要不是你来主持,还不知道那两个人要闹到什么时候,说出什么脏话儿呢!”
村长扬了扬手,轻抚了一下胡子,眼里闪着莫名的东西;“这是俺的正事儿,有啥谢不谢的,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事儿,你就赶紧遗人来叫叔,怎么说,叔也是这个村的村长,没人敢怎么样的。”
木莲听到他的话,自然是谢了又谢,并且邀请他们进屋子里喝杯茶水再走,不过村长似乎有些心事拒绝了,倒是李氏像是有许多话要跟木莲说,倒是留下来了。
李永见没有自己的事儿了,跟木莲打了声招呼便扛着锄头走了,木莲说着让他们中午都过来吃饭,便招呼李氏去了。
李氏看着桌上那漂亮的茶杯,自然是啧啧称叹了几声,闻着茶杯里飘出来的香味,轻嗅了几下喝了一口道:“俺这个粗人喝茶,还真是尝不出啥味道,就只知道有些苦,要不弄些清水来了,这茶水给婶子喝算是糟蹋了。”
李氏笑着看着木莲。木莲哪里不知道李氏只是说句客套话,这茶叶其实是招待贵客的,平时一般客人来还真不会拿出来招待,今天木莲能拿出茶叶招待,也算是对李氏的一种尊重:“婶子你这是说啥话呢,俺买这茶叶喝也就是像喝水似的,来,婶子吃些点心吧,今天这事儿真是谢谢你们了。”李氏嗨了一声,捏起点心咬了一口,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大厅的东西。
☆、第74章 乡村秘事
“莲丫头,你还真别说,当初那个给你算命的老头子,还真是说对了,你这孩子就是有旺家的命。你瞧瞧你这个家,现在可是村里独一份建的屋子的,而且还这么漂亮,婶子这心里可真是羡慕得紧呢!”李氏吞下了口里的糕点,也没放过拿着的茶水,她想着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多吃点多喝点,要不然的话以后哪还有这个机会喝到茶呢。
木莲不在意的笑了笑,那些算命老头八成是为了骗些赏钱,所以才故意说这么漂亮的话儿,想当初她出生的时候,父母也找过人算过自己的命,还说是旺夫的命呢,可自己连结婚都没有过就死掉了,那么那个所谓的命又有什么意思呢!
“婶子,瞧你说的,你要是真想建个屋子,那还不是挥挥手就来,你还用得着眉头皱成这样啊。婶子这么漂亮,可不能老是皱着个眉头,要多笑笑才行啊。”木莲仰着小脸,脸上满是诚挚的笑意。
李氏脸蛋一红,轻轻的拍了一下木莲,嗔道:“说啥呢,没大没小的,婶子现在脸都成了干树皮了,哪还看得出漂亮哦,不过,你还真别说,婶子当年可是十里八乡最水灵的女孩子,那脸蛋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那个白嫩噢。可是现在就不行了,自从跟了你李叔,天天在地里干活,每天都晒得跟灶台上的黑灰似的,哪还看得出啥样儿啊!”
李氏眼里闪动着,似乎再回忆着以前的时光,那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想起了些许趣事儿。
“不过,婶子嫁给了李叔,当时有许多人都羡慕死了吧!”怎么说村长也是一个高干啊,虽说官儿不是挺大,但管着这村怎么着有几百号人,这在当时就是嫁给了当官的,那还不把人嫉妒死。
李氏想起那会儿脸颊生晕,那娇羞的模样倒挺有几分韵味,想必十几年能够跟村长琴瑟和谐,也是存了几分本事在里面。
“不是婶子自夸,当时你李叔可是对婶子一眼就看上了,那按书上的来说,婶子当时是脱颖而出。那些个对你李叔心里存了几分念想的人,看到他选了婶子,不知道哭湿了多少张手帕。那玩意儿要收起来,还真不定就能拧一桶水。”李氏得意洋洋的说着这件事儿,那表情自然是胜利是的微笑,能够打败那些女人,对于李氏来说,这是一辈子的的荣耀。
当初中意村长的人很多,有些还是有些家底的,但是村长硬是顶着压力挑了李氏,可见他不是个贪财的,或许也有一个原因,他不想成为像杨二尾,这样的窝囊男人,只能依附在女人的身上。这对于有着强烈自尊心的村长,自然不想找个有钱的女人以后来拴着自己,富贵人家都有一句话,高门嫁女低门娶妇,村长这番亲事就是应了这句话儿。
“那可不是呢,不过今天可真是……,以前就有听说过杨家人人都横,但没想到他们横成这个样子了,真是……”木莲说一句叹一句,其中未尽之意李氏当然明白得很。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木莲的手拍了拍,安慰道:“你也别太生气了,要是气着自己的身体的话那可是太不值得了,那杨家肯定是眼红你,所以就想着借这事儿来埋汰你,你可千万别中了他们的计。他们那家的人都是烂泥扶不上墙,想当年杨家老太爷,可是个干练人物,讲起话做起事儿来,那是说一不二的人物,现在传到这一代也算是辱没了杨家的门风啊!”
李氏说起杨老太爷,那神情有着惋惜,也有着长辈对晚辈的恨铁不成钢。
“啊,还有这事儿啊,木莲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呢!”木莲聚精会神的听着,想必这就是村长所说的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到底是什么秘事儿,让得村长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个个一脸惧色,而且被村长骂得狗血临头还不敢回嘴呢,这里面一事实上是有原由的。
李氏听她问起,也觉得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便也一一道来了;“你刚才也看见了,那些人脸白得跟鬼一样吧,其实这个村子里面以前遭受过灭顶之灾啊,李家村姓氏为啥这么杂,就是因为这样的。十几年前,有一伙子流窜的盗匪经过这里,说是要将李家村据为已有,因为这个村背靠大山,而且又偏僻得很,按那些盗匪说,是最好藏人的地方,有山的话一有什么事就可以逃到里面去,没有人找得着。当时李家村的人一看到有盗匪,立马就乱了,有的甚至打包就想逃出去,但是哪有这么容易逃出去,当时在任的村长,带头集结村民要跟匪徒对抗,好说歹说才说动了他们。所以,刚才老李说得就是这件事儿,如果大家伙没有团结,那么今天李家村就不会存在了,而是被烧得一点也不剩了。”李氏说得口干,木莲自动递上了茶水。
“婶子,那你怎么说杨老爷是个人物啊!”
李氏回忆着当时的事儿,想着当初他挥动着大刀的模样儿,心里一阵感叹后便道出了了口;“因为当初冲在前面的,就是杨家的老太爷啊,要不然的话李家村的人也不会这么勇敢啊!要不然杨二尾总在村里横行八道,村里的人也不会多加计较,还不是因为记着当时的情分,不想把那份回忆丢掉。”
木莲点了点头,总算是明白了杨二尾这厮为嘛能够在李家村呆这么久,原来是因为以前杨家老太爷立了功,所以李家村的人才会退让中,不过看他这样,也不知道李家村的人会忍多久呢,或许,过了这一代以后就没有人忍了,毕竟再年轻一代是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儿,不知道当时那股刻骨铭心的感激。
“难怪啊,不过俺是不会跟杨家有来往的,这次的事儿实在是太过份了。”木莲重重的哼了一声,脸上的怒意又涌上了俏脸,一双眸子满是怒火。
李氏看她这样,笑了笑便十分直的说道;“不来往就不来往呗,跟这样的人来往有啥好处,要不是因为婶子家有个当村长的,婶子早就不想跟这样的人来往了,可偏偏你李叔坐那个位置,却不能说这样任性的话儿。以后他们要是再敢在你门前骂骂咧咧,你就告诉你李叔,让他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这样的人就该好好挨阵排头才是,要不然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氏这一番话,满是为木莲着想,不过她这话一落,木莲便有警惕了,今天她肯到自己家里来说了这么多话儿,而且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会是有什么事想放在最后说吧。
“莲丫头啊,婶子这个人也不会拐弯抹角,婶子就想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赚大钱的方法,你瞧你以前可是穷得紧,这才一段时间就建了新屋子,跟婶子说说呗,婶子也想发发财。老李那人古板得很,啥都不许婶子问不许婶子做,真真是闷死婶子了,这要不做家里真的要喝西北风了。你也知道婶子的二儿子李福还没讨着媳妇儿呢,婶子还想着给他存点本钱呢!”李婶子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想要分一杯羹,不过她的确是有够直接的,平时那些人只是拐弯抹角问,她倒好开口就要讨要方法,而且这一开口还真是没办法拒绝,毕竟人家照顾了自己多次,现在还没财大气粗到连村长也不放在眼里。
“婶子,你要是想看的话,木莲就带你去看看,不过这法子俺可不保证一定能成功,毕竟有些事儿得看手艺,你说是不是?”木莲笑着从凳子上站起,然后示意带她去看,李氏听她应下了,脸上的喜色自然是没有掩住,她急忙从凳了上站起,跟着木莲出了屋,拐到了那个小菜圃旁边。
“婶子瞧瞧,这就是俺赚钱的法子,你要是觉得能做的话,那婶子就去做。”木莲笑吟吟的说道。
李氏看到菜圃里的青菜,脸上也是一脸菜色,这青菜她承认是能够卖钱,可是最主要是她没办法种出来这么鲜活的青菜啊,难不成还能让木莲帮她种:“莲丫头啊,你跟婶子说是不是有啥绝招,你要是真有啥法子就告诉婶了,婶子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木莲脸上满是笑容的说:“哪有啥绝招,不就是跟平常种菜那样,婶子也别不相信,木莲这话可说得是真的,你要是真不信,就可以问问隔壁的李婶子,她可是时常来俺家的,你问问她俺有没有做啥事儿。这赚钱啊其实也有运气,俺家以前运气这么背,到现在总该转运了啊!”木莲一脸感叹,那脸蛋端得纯真无邪,那语气比珍珠还真。
李氏被她这话噎了一下,也没有不识趣的再问下去,毕竟人家都带你来看了,如果再得寸进尺的话,那对谁的脸面都不好看,而且村长李牛要是知道了的话,肯定会骂她,李氏虽然心里有些小贪,但至少还是分得清轻重。
“瞧你说的,婶子就是来见识见识,行了,婶子也该回家了,要不然你李叔肯定又得念叨俺了。要是没啥事儿的话,多到婶子那里走走啊!”李氏走之前还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青菜,那半开的嘴里也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不过木莲觉得她肯定再觉得可惜了,不过她刚才的话儿也没有骗她,毕竟这东西是用异能种出来的,平常人除非用大棚种植才能种出来,而木莲是不会这种种植技术的。
“行,俺要是没事儿的话肯定去串门,那婶子慢走啊!”木莲看着她出了院子,便关上院门进了屋子。
鹏哥儿几个人窝在屋里,倒是玩得不亦乐乎,那软软的床垫是他们的最爱,在上面蹦还能够弹起来,这让他们像是找到了新奇的玩具儿一样。“鹏哥儿,你先下来姐有话跟你说。”因鹏哥儿今天受伤了,所以木莲为他请了几天假,在家里休养一阵子。“你身上真的不疼了吗?要是疼的话可一定要说,姐带你去镇上看大夫,千万不能瞒着姐姐,知道吗?”
鹏哥儿点点头,很认真的回答道:“真的不痛了,不过姐姐咱们还是带小苗去看看吧,他还小,也说不出哪里真痛。”
木莲看着他头上有些刺眼的白布,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小剩,姐姐要带小苗去镇上看大夫,你下午的话可能不能在这里玩儿了,姐姐得晚上才能回来呢。”
狗剩听到木莲的话乖乖的点了点头,小苗听到要去镇上,自然是高兴得紧,木莲看着他笑得无忧的样子,心里十分庆幸着自己为他们出了口恶气,总算是他们的罪没有白受。
现在到镇上去的话儿,肯定要去东方这借马车的,木莲觉得现在借他家的东西越来越自然了,难道真应了那句话,他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木莲今天怒打杨氏夫妇,早就被丫环们打听到传进了东方祺的耳朵里,东方意看着他嘴角带笑的模样,似是十分满意她今天的所作所为,暗地里抹了抹汗便问道:“你这小子怎么看着一点儿也着急啊,这找女人就得找个温柔贤淑的,我真没想到木莲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这一发起火来真是谁都挡不住啊!啧啧啧,这气势还真是那些闺阁里的女子拍马不及啊!”
东方意见没有旁人在,完全抛掉了儒雅的作风,一张嘴叹个不停,那表情似乎于无限回味中。
东方祺轻笑一声,轻拍了拍长桌:“我就是喜欢她这性格,从第一眼看到她,就明白她的性格不是可以让人左右的,就算她装作柔顺的样子,但她眼睛里还是有掩不住的火,那是从内由外而生出的感觉。今天她拿棍子打人,我倒是一点也不惊讶,或许应该说,如果她有一天将个壮年人,打得捧头而逃,我更不奇怪。”
东方意听到自家儿子的话,一个劲儿地称他魔怔了:“你呀你,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就喜欢温柔贤淑的,而你却喜欢性格泼辣的,要真是这样的话儿,你怎么不喜欢淑华,我瞧她的性格也是泼辣得很啊,丝毫不逊木莲呀。”
东方祺收起了笑容,瞄了一眼东方意,吐出一然话;“因为她们是不同的。”
东方祺说完这句话,便不理旁边的东方意,独自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中,东方意听到他这句话微微一笑,便不再打扰他。
木莲一到东方祺的家,便碰到了上次落荒而逃的东方淑华,木莲看到她正在指挥着小丫环在那里剪树枝,木莲看着那些杂乱的树枝剪得整整齐齐,倒是有些可惜了,这杂乱的小树看起来有种凌乱的美,这要真剪得整整齐齐,可真是有够死板的。木莲看到东方淑华往这边看来,便礼貌的上前打了声招呼:“东方小姐,近日可好。”
东方淑华冷哼一声,拍了拍袖子沾到的树叶,语气很冲的回答道:“你觉得我会好吗?都怪你家建什么屋,害得我都不敢出去,就怕被旁人笑话。而且,那天还在我最喜欢的表哥面前摔倒,我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都没有了,你觉得我会好吗?你这人就惯会假惺惺的来问好,还真是让人恶心。”
东方淑华一想到那时候受的委屈,真想不顾身份冲过去,拉着她的领子让她也再受一次自己的苦,那次的事儿东方淑华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当然,自己最喜欢的表哥也忘不了,每次只要一见到他,就被他用貌似愉快的语气问到那时候的事儿,当然这时候东方淑华会掩面而逃,完全不知道东方祺心里的欢快。
“东方小姐这话儿说的,那时候的事儿可是你自己弄出来的,都说你是大家闺秀,偷听这事儿也不该是你这身份做的吧。而且,还做的那么不专业,其实当时我家屋子还是有凳子的,你当时要是拿着那个掂脚的话儿,可有多好啊。”木莲那一脸的诚恳啊,真的是弄得东方淑华相当得郁闷,明明知道她话里有话儿,但是她就是找不出话来反驳,毕竟偷听的确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行为。
东方淑华最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得意儿,她跺了跺脚回骂了:“我做这事有失体统关你什么事儿,你又不是我的谁?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儿,真是没脸没皮的,一个乡下丫头倒想管起别人的事儿来了,管好你自己的就行。今天的事儿我可是听到了,没想到你这丫头跟头牛一样,居然这么大的力气,你要是换个男装准没人相信你是女人。”
木莲对于东方淑华这点挑衅,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她扬唇微微一笑似乎整个脸蛋都亮了起来,那种似乎才有成年人才有的艳丽,在她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旁边做事儿的丫环见到她的笑,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幸亏我没资格,要不然真换个有资格的人看到了的话儿,那你还不糟了。而且,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辱人,东方小姐可真是明辨是非。”木莲瞧着说得也差不多了,便收了话儿让小丫环们通报东方祺一声,以前见到东方淑华还没事儿,现在看到她心里还真有点堵。
在侧房听得差不多的杨氏,便让绿柳将木莲带到东方祺屋里,木莲看到绿柳自然是笑脸相迎,毕竟她对木莲的印象挺好。杨氏见她们俩走了,立马拉下脸将东方淑华训了一顿:“你看你说话儿,哪儿像个大家闺秀,我看表小姐还是再去抄几遍心经,定定性子才是正经,你这样说话弄得下人都该笑话你了。”
东方淑华见杨氏都帮着木莲,一时觉得无限委屈,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杨氏倒是淡定的看着她蹲在地上哭,招了招手让几个丫环服侍她回屋:“别老是让表小姐站在外面,这里可不比京城,到处都有人守着,要是有哪个登徒子冲进来,可怎么办?别一个个像是没有教导过的占环似的,我带你们来不是让你们来享福的,而是让你们服侍人的,明白吗?”
丫环们听到杨氏教诲,立马屈身道了声;“明白了,杨妈妈。”
东方淑华就着丫环扶的姿势坐到了凳子,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表哥根本就不喜欢她娇娇柔柔的样子,就喜欢乡下丫头那朵霸王花,既然这样的话儿,那自己也要改变,他不是喜欢那样的吗,那自己也要变成那样的,东方淑华紧握双拳在心里呐喊。
“怎么,是不是来报喜了。”东方祺笑着让她坐下,然后泡了杯茶放到桌上,轻轻的推给了她。
木莲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答;“什么报喜啊,你也来埋汰我啊!”
东方祺坐到她旁边,发出的笑意倒是爽朗得很;“哪有啊,我就是有点后悔,没有看到你教训坏人,是不是想跟我借马车?”
木莲惊异的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知道,要不是知道你身家清白,我真会觉得你是哪个高人教出来的算命先生呢。既然你都说出来了,那我也不再重复了,鹏哥儿小苗受了些伤,我怕有什么后遗症,便想到镇上请大夫看看。”
木莲收起了笑容,脸上倒是没有隐藏情绪,东方祺看着她脸上的担忧,心里也有些揪心,他伸出手轻抱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不用担心,肯定会没事的,不要想这么多吓自己。”
木莲感觉到他的气息,脸立马变得红通通,因为他一靠近,她就想起两个人差点亲吻的事儿,这件事怎么着都觉得不自在,或许是因为自己本身太小,所以她怎么想都觉得两人再早恋啊,所以真要谈恋爱还是要推迟,等双方都长大了才行:“你以后再敢做上次的事儿,我就也让你尝尝棍子的滋味儿,知道了吗?还有,我们两个人都太小了,真要是那啥,也要等到长大以后,所以你收志你那些歪歪心思,要是再被我发现了,我非得教训你一顿不可。”木莲挥了挥嫩白的小拳头,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威胁有点无力。
东方轻咳嗽了一声,抑止了自己差点笑出来的声音,很严肃的应道;“嗯,我以后尽可能不再做这样的事儿,不过你确定自己能够打倒我。不过,我倒是不介意你用另一种有趣的方式来打倒我。”
东方祺这话说得十分暧昧,让得木莲心里想歪了。“你这个坏坯子,说什么呢,真是看你斯斯文文的样子,怎么脑子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木莲红着脸看着他,中气十足的说道。
东方祺轻笑出声,戏谑的问道;“那你说我到底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只不过是想说,你可以用炒菜或者绣花的方式来打倒我,你脑子里到底再想些什么东西啊!”东方祺的表情很纯洁,纯洁得就像背后有了双洁白的翅膀一样,那光芒真的是十分圣洁了。
木莲看着他脸上痞痞的笑,自然是恼羞成怒的打了他几下,便气呼呼的出了屋子,木莲走过门槛的时候还瞪了他一眼,当然那波光流转的一眼,自然是让东方祺脸上笑意更深。
绿柳见木莲红着脸走出来,心里虽是很好奇屋里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一声不吭的跟在她后面,为她指着路,走了一段路木莲恢复了心情,便问绿柳:“对了,绿柳你服侍东方祺有多久了。”
绿柳听到她的问话,回答道:“奴婢服侍少爷没有多久,奴婢以前是服侍杨妈妈,因这次出门杨妈妈也要出来,便拨了奴婢也一起出来。其他的丫环都是老夫人拨出来的,以后应该会继续服侍少爷。”
木莲噢了一声,便继续问道:“平时看你们总在剪树叶,是真想要把院子里的树剪秃啊。不过我看着这树凌凌成乱的摆着,也挺美的。”
绿柳一愣,随即笑着回道:“姑娘这话可跟少爷说得一模一样呢,其实也是因为丫环们没事儿做,所以杨妈妈才想着将那些树弄漂亮点儿,不过呢,奴婢也觉得那些没剪的树要漂亮一点儿,不是说生命最原始的时候才是最美的吗?奴婢以前的家里也有很多树,绿油油的一片,到夏天可凉爽了。”绿柳眼神有些暗淡,明显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了。
“有些东西原本要自然的才好看啊,像这些树现在剪成这样,看起来光秃秃的一遍,怎么看怎么不讨喜,不过杨妈妈在府里看多了见多了,自然是想着将这里弄成像府里那样的,而且这些树修剪了照顾好了,也会少一些蚊虫打扰。”木莲听到她的语气有些消沉,便转移了个话题。
绿柳虽然性子不爱乱说,但是也是个聪明人,一看到她转移了话题,心里对木莲的好感便多了几分:“可不是呢,杨妈妈最看的就是规矩,当初刚来这里的时候,一看到院子里的乱样儿,奴婢看她像是要昏过去似的,一见到少爷就拼命的说没照顾好他,弄得少爷说尽好话的安慰她,呵呵,杨妈妈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对少爷了呢。”绿柳笑了几声,似乎想到了杨妈妈的趣事儿。
“姑娘,到了,马车就在那边。”
木莲笑着点了点头,向绿柳道了声谢,便对在清洗马车的老古客气的说道:“古大叔,又要麻烦你了。”
老古抬起头眯了眯眼睛,看见是她摇了摇头,收起了手中的抹布,利索的跳上了马车,示意她坐上来,绿柳退开几步,看着马车出了院子门,才回了东方祺那里回复。
“知道了,你下去吧”绿柳屈身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东方祺坐在屋里没多久,便对空无一人的屋子说道:“那件事儿你可以去办了。”
东方祺的话音刚落,屋外影子一晃便了然无痕迹。老古驾着马车在木莲院子旁边停了一会儿,直到鹏哥儿小苗上了车,才加快了速度往镇上跑去,马儿被老古照顾得很好,而且马车经常维护,又因为路上没有人,所以时间也缩短了许多。木莲下了车,问了旁人哪里有大夫后,便让老古驾着马车往那方向去,等看到路人所说的百安堂,才让老古停了下来。
“就这里了,古大叔,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木莲抱着两个弟弟下了车,对老古说道。
老古点了点头,应了声:“我知道。”便盘腿坐在车头,闭着眼睛假寐。
木莲一进百安堂,便看到柜台的管事和大夫都有些无精打采的,可能是因为现在不是集市,所以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客人,所以都一副懒懒的模样:“大夫,麻烦您帮忙看看两个弟弟的伤势有无大碍。”
大夫一听有人看病,精神立马抖擞了起来,他习惯性的抚了抚有些发白的头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十分和蔼可亲的招呼道:“是这两个娃子吧,咋回事呢,被人打成这样,让爷爷来看看。”
大夫的年纪有些大,的确是可以称自己为爷爷了。鹏哥儿小苗倒也不怕生,看到姐姐就在一旁,也没有什么胆怯便走了上来,让他细细的瞧了个够:“没事儿,这伤是小孩子打架留下来的吧,看你也上了药,没什么大碍,至于这个小的,头上只是留了点血,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不过,是哪家的孩子啊,下手还真是有点重。”
大夫摇头晃脑的说出这段话后,木莲心里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幸亏没什么大碍。“说出来可能大夫也不认识,就是村里的小孩子。”木莲拉着他们坐下,笑着回答道。
大夫听见她的话儿,立马瞪大了一眼,吹了吹胡子说道:“还有老夫不知道的娃子,你尽管道来,看看老夫知不知道。”大夫也有些无意脾气,硬是要让木莲说出是谁家的孩子,要不然的话就不愿意再看了。柜台的掌事的听见他又耍脾气,瞄都没瞄一眼,反正他就算再警告他也一副死样,倒不如不管免得自己没赚到钱先被气死。
木莲听到他的话,脸上倒没有显得有多惊讶,虽然在这里很少碰见这样的人老顽童,但以前还是经常看见的:“这事儿说起来也是自家的事儿,而且家事不外传,真要说出来估计也对别人不太好。所以,大夫你还是不要追问吧,你要是真闲得无聊的话儿,你就跟俺讲讲你最近的趣事吧!”
大夫吹胡子瞪眼了一番,见木莲端坐在那里跟个漂亮娃娃一样,只是对着他笑,大夫也是闲得太无聊,所以只得挥挥手说道:“得了,老夫开个方子,你就抓药吧,记得这些天让这两小子吃好一点儿,看他们瘦不拉叽的样子,得吃些好的才行。而且,看他们的脸色,以前可能是饿过头了,所以有些营养不良。”
大夫的确是有本事的,在这里坐堂也有几十年,可以说百安堂能够屹立不倒,跟这个大夫是有相当大的关系,所以掌事的都不会怎么管他,反正名声都打出去了,还怕没有人来看病。
木莲接过方子,很郑重的向他道了声谢,便让伙计帮忙抓一下药。“行咧,这位姑娘您稍等一下,马上就好。”伙计接过方子,手脚麻利的拿起小秤,卷了卷袖角,转身将小抽屉抽开,将方子上的药都抓在纸上,再一一秤过份量后,便包起来串一串递到木莲的手上。“姑娘,拿好咧,这是方子上的份量,一共三百八十文。”
木莲接过药,向他道了声谢后将钱给他后,便又向大夫道谢:“谢谢大夫了,俺就住在离镇不远的李家村,你要是闲得无聊的话,可以到那里去逛狂,那里山清水秀挺适合踏青。”木莲脸上满是笑意,她看着大夫又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便调侃着说道。
大夫一听她这话,立马提起了精神:“行呀,丫头,有时间就到你那里去玩玩,要不是老夫舍不下这里,早就跟着儿子享福去了。不过,最近这镇上真是无聊啊,除了前些日子出了采花贼,现在都没有什么事了,这样的日子让老夫可怎么过呢,还不如回家养老呢!”大夫满是皱纹的脸很是忧郁,那语气要不是太过诚挚,说不定别人会认为他再幸灾乐祸,毕竟没有人会诅咒自己生活的地方,总是发生大事儿的。
柜台掌事听见他这话儿,再也没办法淡定了啊,他踮起了脚尖双手撑着柜台骂道:“你个老鱼头,闲你也说无聊,忙你也说无聊,你天天把无聊挂在嘴边,堂后面有个歪脖子树,干脆你找根绳子挂在上面得了。要不是因为咱们有十几年的交情了,俺非得把你扔出这个大堂里去不可。”
坐堂的大夫叫于愿,与掌事的刘槐是十几年的好友,以前读书的时候是在同一个私塾,后来没读书各自去学艺,两个人又混在了一起,刘槐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怎么什么都跟他扯在一起,而且一扯就是几十年。
“好啊,你还敢这样说我,你个老牛头,如果不是俺的话,你这堂子早就倒了,咋的,想学别人打压下面的人了,俺告诉你别说没门,就连窗都没有。”于愿气得胡子乱飞,那打理得好看的胡子,就这样风中凌乱了。
刘槐还想再争几句,便被外面进来的少年给打断了:“爷爷,你又再胡言乱语了。”那个少年从外面进来,一身白色的衣服,脸上的表情冷冷的似乎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那冰冷的眸子与薄薄的唇似乎相得益彰,这样的五官合成一张脸,就更显得从内而外的透出的冷。
于愿看到自己孙子,立马讪讪的住了嘴:“宝贝孙子,别理这个老牛头,是不是来叫爷爷吃饭啊!”于愿一脸慈爱的看着他,但眼睛却瞄向了刘槐,那眼里的得意是掩也掩不住。
刘槐虚咳一声,立马将激动收了起来,脸上一副慈爱的长辈表情:“林儿啊,最近都没怎么看过你啊,怎么有时间来呢。”
于林面无表情的向他作了一礼,然后嘴皮微掀:“爷爷,父亲让你快点回去。”
于愿听到孙子的话儿,嘻皮笑脸的走到他身旁,然后哥俩好的揽着他的肩,小声问道:“你爹找爷爷啥事儿呢,先透露一下,爷爷好有准备。”
于林身子动都没动,任由他挂在自己身上,语调冷冷的吐出一句不知,硬是将于愿气得嘴角抽个不停。在一旁看他们说话的刘槐,明显的看到内堂的帘子一动,他不用想都知道后面的人是谁。
木莲看他们爷孙谈得正热,便笑着向他们告辞:“大夫,那咱们先走了。”
木莲这一开口说话,于林才发现有一个女孩子在,他抖了抖肩,将于愿放在一旁。内堂的帘子一直再动,等到木莲要走的时候,才从里面瞳出来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木莲转头一看,这女孩打扮得挺像福娃。
“于哥哥,你来了啊,你都好久没有来看过妞妞了呢!”
木莲被这声于哥哥给刺激到了,这明显是再叫情哥哥啊,木莲拿紧了手上的药,拉着鹏哥儿儿他们匆匆出去了。那个妞妞的女孩子,声音很甜,但很明显对面没有表情的于愿,并不太乐意看到她,所以一看到她出来,他便一刻不停的出了门,于愿看到自家孙子这么不给老友孙女面子,一张老脸也不太好看,而另一张老脸也不好看,妞妞看到他走得跟鬼追一样,圆圆的眼睛里立马蓄满了泪水,似乎只要一开闸就会哭出来。
“妞妞,林儿就那个样子,以后就会好的,你先进屋去吧,啊,听爷爷的话儿。”刘槐一看到孙女马上要哭出来,急忙将她哄进了内堂。“老鱼头,你说俺家的孙女有啥不好,怎的你那个小子连正眼都不愿意人一个,真是气死老子了。俺一一看到他那样儿,真想剥开他脑袋看看,他那里面装得到底是啥子?”
刘槐挥了挥拳头,里面的气愤不言而喻,于愿也没有办法啊,感情的事儿讲究你情我愿,逼迫是不行的,而且还是自己那个怪胎孙子就更不行了。
“你小心有一天他剥开你脑子看,哼。”于愿这话一出,立马让刘槐熄了勇气,他心里嘀咕着,真搞不懂,于家那小子长得仪表堂堂,怎么就喜欢解剖东西,而且特别是解剖活物,刘槐只要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将一只兔子肢解掉,他就从头寒到脚。
“你说你也不管你那宝贝孙子,哪有人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啊。”刘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埋怨。
于愿也是有苦说不出啊,他何尝希望自己的孙子正常一点,不过就算他他再怎么说,他也没会听的:“你以为俺没有说过,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知道俺每次对着邻居那害怕的眼睛有多郁闷吗?特别是吃饭的时候闻到院子里的血腥味,要不是因为宝贝孙子喜欢这样的调调,你你以为俺还会窝在你这个百安堂吗?”
于愿说完话,两个人就一起叹了口气,那表情简直就是大好青年堕落了,而且不听大人的话,已经往地狱发展了。
老古看到木莲过来,倒是突然开了尊口:“没事儿吧!”木莲听到他的话,很是莫名其妙,她回了一声:“没事儿,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事儿。”
老古恩了一声,顿了一下便说了出来:“刚才进堂子里的少年,身上有股血腥味儿。”
木莲震惊了,没想到老古居然还是个高手,不过她倒是相信,那个全身发冷的少年,并不是什么坏人,至于他身上为什么有血腥味儿,就不是她操心的了。“回去吧,天也不早了。”
老古应了一声,便驾着马车围个弯,朝着镇外飞奔而去,等回了村里的时候,天色还算早,毕竟太阳还没落山,木莲转了个弯去看了看自己种的土豆,这半个月来木莲闲闲无事,算是整个扑在土豆上面,她没事儿就到田里来施展下异能,但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她当然会经常挑些些草木灰或者是粪弄上去,毕竟不管怎么样,种菜就得有种菜的样子啊。
不过,最让木莲烦恼的是,因为异能的关系,那些地里的草也是疯长,木莲看着那迎风飞扬的嫩嫩杂草,心里真的是烦闷的很,要是花时间去拔的话,那就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了,更何况自己有里又没有什么东西吃这玩意儿,拔出来的话还得要想办法处理。
“莲丫头啊,吃饭了没啊。”也有去地里看情况的村民,看到她主动打招呼的。
木莲笑着回了声:“还没呢,叔吃饭了吗?”
扛着锄头的村民摇了摇头,指着他家里的田地笑着说道:“没呢,俺就是来看看地,不过估计饭菜已经做好了,就等着俺回去吃呢。”木莲看他也赶着回去,便没有多谈。
鹏哥儿和小苗蹲在长沟里,很明显对开花了的土豆苗很是赶兴趣,木莲看着这一排一排的花,心里豪气大升,也没有再纠结那些草了,反正舯到桥头自然直,看这个情况,再过一两个星期就能收获了。
不过,木莲还挺庆幸,幸亏这里没有人种这玩意儿,要不然看到这么短不能收获,还真得会惹出麻烦来,木莲也尽量注意了,将那些常见的青菜,按它们的正常周期成长,没有用异能催长。
看完了地没什么事情后,木莲便着两个弟弟回了家,一回到家便闻到了饭香,原来是李婶子怕他们没有这么快回来,便为他们煮好了饭菜,放到了大厅的方桌上。
木莲快步进了屋子,便看到李婶子捏着针线,坐在门口补衣服,李婶子听到声音,立马抬起头,一看到是木莲便笑着站起了身:“哎哟,木莲你可回来了,鹏哥儿和小苗没啥事儿吧!”李婶子摸了摸他们两个的头,继续说道:“菜婶子都做好了,你们只管吃就行了。你也真是的,要出去的话至少也要跟婶子说一下啊,要不然的话你们就得晚上才能吃饭了。这菜还是刚炒的热乎着呢,婶子也得回去了,要不然得看不到路了。”李婶子唠叨完这番话后,便拿起未补完的衣服要回去。
木莲听着她的唠叨,心里温暖得不行,她拉着李婶子的说,甜甜的笑道:“谢谢婶子了,以后要是再有这事儿,俺肯定你说,要是以后俺再这样的话儿,你就尽管骂。”
李婶子眼角舒展的笑了几声,道了声好便回了自家的屋子。吃完了晚饭,木莲拿药罐为鹏哥儿他们熬药,大夫说了他们营养不良,那她就要到去买些好的东西给他们吃,下次集市的话一定要多买些排骨,或者是骨头熬浓汤,这样的话应该能够将他们的底了打强些。将药弄好后,木莲将他们喊了过来喝药:“把药喝了,到时候姐给你们多做一些补身子的菜,到时候就不会有事儿了。”
鹏哥儿到底是大,虽然药挺苦,但还是皱着眉头喝了下去,就是小苗怎么吞也吞下去,没办法,木莲只得弄了些白糖放到里面,小苗伸出舌头像小狗似的舔了添,发现里面的甜味盖过了苦味儿,才咕咚了一声喝了下去。
“两个都好样儿的,药也喝了,你们该去睡觉了。要不然明天又要眯着眼睛赖床了。”木莲宠溺的摸了摸他们的头,催促着他们去睡觉。
鹏哥儿一听到说要睡觉,便有些扭扭捏捏了,他瞄了木莲一眼,似乎有些话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直到小苗奶声奶气的问木莲:“姐姐,今天能不能跟咱们睡一床,哥哥说想要跟姐姐一起睡,小苗也要一起睡。”小苗拉着木莲的手摇来摇去。
木莲想着原来是这件事儿啊,她笑着应了;“行啊,你们先去屋子里呆着,姐去烧点热水,到时候咱们一起睡。鹏哥儿你呀,要跟姐姐一起睡就说啊,干嘛还不好意思啊,真是人小鬼大。”木莲捏了捏他的小脸,便走去厨房烧水了,鹏哥儿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暗想着夫子说男女授受不亲,自己是男子汉,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儿呢。
“小苗,做得挺好。”想是这样想,但鹏哥儿还是很高兴的夸奖了小苗。
小苗昂着头,脸上满是高兴,因为他被哥哥夸奖了:“以后哥哥还有事儿的话,小苗一定会帮忙的。还有,哥哥答应的事儿,一定要实现的啊。”小苗最后还提了提当时鹏哥儿许的条件,因为小苗很喜欢漂亮的画,所以鹏哥儿便答应让夫子给他画一幅。
木莲熄了灶堂的火,再用水浇灭后,提着装了热水的木桶进了鹏哥儿他们的屋里面,三个人洗完脚躲在被窝里后,木莲便问道:“住进新的屋子高不高兴呢。”
鹏哥儿首先发言了:“鹏哥儿很高兴,这屋子好漂亮,村里就俺家的屋子最漂亮了,而且这屋子不像以前的那样,雨天会漏雨,刮风的日子会漏风,特别是上面没有一个个洞洞呢!而且屋子很明亮,被窝暖暖的,家里很干净。”鹏哥儿细数着新屋子的好处,虽然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脸,但却能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兴奋。
小苗一听哥哥说完了,立马接着说:“小苗也要说,自从进了新屋子后,小苗再也不担心肚子饿饿了,而且而且还有很多好东西吃。每次小苗拿这些给小伙伴们吃,他们都很高兴呢,还有以前那些老欺负自己的人,都不敢再欺负小苗了。”
睡在中间的木莲,搂着他们,语气里既有着感慨也有着高兴;“嗯,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们了,要是再有人敢欺负你们的话,你们一定要跟姐姐说,姐姐一定会为你们讨回道理的,一定会的。”
鹏哥儿和小苗听到木莲的话很高兴,他们感受着木莲身上的暖意和淡淡的清香,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他们不自觉的慢慢靠近,因为只要靠近她的身边,就连伤口也不会那么痛了。
“嗯,知道了。”鹏哥儿和小苗说了这么一句,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沉入了梦乡。
木莲见他们睡了,便伸出手放到他们的额头上,慢慢的往他们脑海里注入了精神力,那柔和的精神力进入到他们脑海里后,更是让他们睡着的身体感到轻松,木莲睁着眼睛看着帐顶,听着他们的呼吸声,也慢慢的沉入了梦乡。
木莲今天起了个大早,因为她要煮骨头汤,为了煮出有营养的骨头汤,木莲就蹲在灶旁看着火,鹏哥儿小苗两个昨天晚上睡得很好,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起来,木莲也没想着要叫醒他们,她正想让他们多睡一会儿,这样身上的伤也会好得快一点儿。
“哎哟,这是啥呀这么香咧,可真是香到肚子里去了。莲丫头,你家可真是越过越好了咧,瞧这屋子敞亮得,可真是村里的独一份。”木莲一听到李二婶的声音,脑袋就一阵痛,这个李二婶门也不敲,就这样推门进来,真是好没有礼貌,自己安那个门可不是为了看的。
“哎哟,哎哟,这是啥玩意儿,看起来可真别致啊,瞧这花画得可真像真的,莲丫头,你家越来越像富人家了,还摆上了这玩意儿,真真是有钱啊。要是现在你爹娘在的话儿,肯定是享上了福罗,就是他们命薄没办法享到福啊,真是可怜哟。”李二婶一进屋就东摸西摸,眼睛子咕碌碌的乱转,一看到木莲从厨房里出来,立马端起了笑脸。
木莲拍了拍身上的灰,也没给她个笑脸:“二婶,你到这里来是有啥事儿吗?”
李二婶一屁股从在凳子上,那手指敲着桌面,眼睛却是看着昨天柜子里还余下的糕点,木莲倒了杯水给她装作没有看到,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吃到她这里的东西的,她又不是富翁,李二婶见她没有动静,便开口说道:“二婶这肚子还真是有些饿哟,早上有点没吃饭,莲丫头你这里没啥吃的吗?给二婶盛一点,啥都成,俺看你厨房里煮的就香得很,婶子还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香的香味,盛碗给婶子过过嘴呗。”李二婶涎着个脸,那脸蛋笑得跟菊花似的。
木莲不理她,自顾自的抹着放在上席的柜子:“二婶,要是没有吃饭的话儿,就回去去烤几个番署吃,你要是没事儿的话,俺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而且俺弟弟他们也快要起来了,俺还得准备饭菜,二婶你吃饭了俺还没有吃饭呢。”
李二婶听到她的话,差点将鼻子气歪,这丫头片子真是越来越狂了,越来越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她还想着当初她娘可是个柔弱的性子,从不敢与村里人争什么,这丫头片子倒好,心肠着实是硬得很:“婶子来当然是有事了,要不然咋会浪费时间跑过来。最近俺家想要翻一下院子种些菜,婶子想找你借个锄头,你最近不是不用吗?”
木莲放下了手中的抹布,转身看着她笑得很是明媚,那若隐若现的酒窝,更是让她添了几分甜美;“二婶啊,俺家的锄头烂得很,所以没办法外借啊,俺就怕借的人一失手,到时候出了啥事,到时候俺心里也过意不去。而且,上次俺还看见李叔扛着锄头呢,那锄头可比俺家的要好多了。你还真别说,婶子你不提俺倒忘记了,俺不是种了些东西吗?最近正想要去翻翻呢,俺家那地儿草都长得老高了。听人家说,你家那锄头是新做的,二婶要不然你借给俺使使,到时候俺一定会还给你的。”
李二婶一听到她要在自家借东西,那脸上的笑容垮下了;“你听哪个乱嚼舌头的人乱说啊,你想要到婶子家借东西,婶子家可一点东西都没有啊。你放心,那锄头婶子使使就还给你,你不用担心啊。”
木莲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怎么会不担心,你平时就喜欢贪人小便宜,而且借人东西也不会还,要是自己的锄头被借去,到时候肯定是要不回来了。“婶子,俺家的锄头没办法借,因为俺自己也要用呢,你要不要去别家看看,看看哪家愿意借人你。婶子,俺得做饭了,婶子要是没事儿的话……”木莲笑着拒绝,气得李二婶走的时候袖子甩得哗啦啦响,她出了院门看着那围墙后面的屋子,冷冷的哼了一声。
木莲看她走了也冷哼一声,真是的,看自己好欺负啊,还想在这里借锄头,想都不要想。
木莲叫醒了鹏哥儿和小苗,便将饭菜准备好了,鹏哥儿小苗闻着骨头汤,两个人都问木莲是什么那么香?“这是给你们煮的骨头汤,吃了对身体好。你们在这里坐着,姐姐去盛过来。”
骨头汤盛上来后,鹏哥儿和小苗吞了吞口水,以前也有吃过骨头汤,但就是没有今天那么香,两个人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后,便齐齐叫道好吃,木莲见他们吃得高兴,脸上也满是笑容,她盛了一大碗送到了李婶子那里,他们也正在吃饭,李婶子见她送东西过来,也没有多加推辞就收了起来。
日子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下去,木莲每天不是忙田里,就是忙家里,有时候也与东方祺见面,不过最近东方祺的乳娘杨氏倒是来得勤了些,有事没事儿总到这里来,说是说说心里话儿。
当然,杨氏说的心里话儿,大多数都是东方祺的事儿,这个年轻的妇人似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东方祺的身上,而其他的事物都入不了她的眼,杨氏将自己当成了小姐的影子一样,小姐不在了少爷就要由她扶养长大,看着他成亲生子,看着他人生大放光彩。
这一天杨氏又提着东西来了,她看着木莲忙着将院子里的草拔掉,便提议说想要帮忙,木莲哪敢让她帮忙啊,看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就是个养尊处忧的,要是让她来帮忙手上起了泡的话,说不定东方祺都会怨她。“没事儿,这事儿我干得来,姑姑你还是坐在那里歇着吧。这活儿马上就干完了,你等一下。”
木莲挥舞着锄头仔细的将草连根挖起,因为她怕这里太多草的话,会引来虫子或是蛇,木莲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有毒的东西,蜘蛛啊蛇啊,特别是蛇那软软的样子,那划过草丛中那姿态,都让木莲觉得鸡皮疙瘩起立。
“姑姑,今天这天真是好,不冷也不热,正好在外面晒晒太阳呢!”木莲扭了湿帕子,将脸上汗渍擦干净,端了个小杌子坐到她身旁笑着道。
杨氏也笑着点了点头,她这些天一直往这里跑,这一天天看着就觉得木莲这身子是越长越开了,特别是这身子跟施了肥似的窜得老高,也是因为最近木莲吃得好睡得好,而且每天晚上都会修炼一下精神力,以前那干巴巴的身体,就跟雨后春笋似的长开了,当然最能表现出女性魅力的,还是前面那只小白兔,以前是扁平的,现在至少是隆起来了。
“木莲啊,姑姑看你真是越长越漂亮了,那身段以后真要长开了,肯定就是一美女啊。”杨氏感叹着,心里却是矛盾了起来,自从知道少爷对她是真的上了心之后,杨氏就想着观察一下她,但这些天观察下来,杨氏算是明白了少爷为什么会喜欢上木莲了,因为这孩子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如果她柔和起来的话,似乎身边的气氛都她柔化了一样,而她凶起来的时候,那气场同样是强烈。也就是说,有木莲的地方似乎就是她主宰一样,她这种莫名的气质,杨氏见过这么多女孩,硬是没有的到一个人可以与她相比。
“还有,你那弟弟听老爷说,读书读得好,而且又好学,对私塾里的孩子也很好,时常会带一些小点心给他们吃呢。”杨氏想着,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教他这样做的,如果没有教他的话儿,那就说明这孩子以后是个出息的,这么小就知道宠络人。当然,在小孩子的眼睛里,是有东西共同分享,而在大人的眼睛里,而是有心思会笼络人。
“这孩子就是喜欢读书呢,我也不盼着他能够考个什么状元之类的,但就是让他多读点书明白事理。反正我们家也不是高门大户,要他非得考个功名回来。”木莲笑得十分轻松,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虽然这时代以官为贵,但是如果真的没办法做官的话儿,她也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活得很潇洒。
杨氏听到她的话,眼里满是赞赏,她就想着少爷能够活得轻松些,但没办法,生在那样的家庭,就注定会被一些事情所束缚,少爷也算是享受了那个家带来的好处,所以也需要为那个家作出奉献:“你有这以宽松的心思就好了,不像我家的少爷,天天被老夫人逼得不行。要不是因为老夫人,老是想着要控制少爷的话儿,他怎么会跟着老爷出来呢。我家少爷的命真是苦啊,什么东西都没有享受到,但却一直被逼着让他要付出。特别是老夫人,什么事情都要经过她的手,任何瞒着她的事儿只要发现了,她都会很严厉的处罚。她对待少爷,根本就像不是对待孙子,而是对待一个为她做事儿的管事一样,她只要看到有价值,便会牢牢的抓在手里。唉,什么时候老夫人不要再这么强势呢!”杨氏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的愿意就跟水中月一样,都是很飘渺的事儿,只是看得见却摸不着。
木莲静静的听着她发牢骚,嘴角一直带着柔和的笑,其实那个老夫人也只是缺乏安全感吧,这个时代的女人要贤良淑德,只要是丈夫喜欢的女人,都要端着笑脸将她纳进来,而且表面上还要当姐妹似的对待,夫在时,以夫为天,夫不在时,只能以自己为天了,只要能够将家里的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上,那么就可以再也不怕什么。
“姑姑也不必需要太担心,东方祺他都这么大了,总会有自已的想法的,而且你是他亲近的人,如果他真的有什么过不了关的,肯定会来找你,不会一个人承担的。”
木莲些番话其实也只是漂亮话而已,男人毕竟不像女人一样,遇到什么事情的话就会想着让别人帮忙,他们遇事的时候,一般是想着自己解决,而且像东方祺这样的人,更是不会寻求别人的帮忙。
而且杨氏只是一介妇人,就算找她商量,也只是让她担心而已。杨氏对东方祺的性格虽不能说摸得一清二楚,但还是懂得一些,自家的少爷根本就不会跟她商量什么事儿,就算是什么大事儿,他也只是让她放心。
“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有些事不能强求,也许是因为我总把少爷,当成以前那个找不着小姐就哭的少爷了。是啊,他都长大了。”杨氏一声长大了,里面包含着很多感情,她看着院子外面玩耍的小孩,似乎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东方祺以前的身影一样。
“不过,虽然大事儿上我帮不了什么忙,但为他挑个好的妻子还是帮得了忙的。”杨氏瞬间恢复了精神,一谈起为他找个妻子,那精神奕奕的跟打了兴奋剂一样。
木莲看到她两眼发光的样子,嘴角微微抽了抽,这性格可真是有够反复的:“姑姑,你一直都在东方祺身边做事儿吗?嗯,我是想问你有没有成过亲,因为好象从来都没听你说过这方面的事儿。”
没错,木莲很好奇啊,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张口闭口就只是提东方祺,而丝毫没有提到她家庭方面,请原谅她现在熊熊燃起的八卦之心。
杨氏对这事儿也没有扭捏,毕竟她已经过了脸红的年纪了,她坦然的回答道:“以前有想过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成家,可是后来小姐不在了,我又怕府里的人粗手粗脚的照顾不好少爷,便留了下来。等到少爷长大了,我年纪也渐渐大了,你看像我这个年纪,还有谁会愿意娶我啊。就算愿意娶我的,也可能是看重了我是少爷的乳母这一身份。我不想嫁一个会给少爷带来麻烦的人,所以到现在还一个人。”
谁家少女不怀春,当初她如花骨朵般的年纪时,也幻想过自己的夫君长什么样子,也希望着自己能够像小姐一样,嫁个喜欢她的人,可后来明白,原来嫁人不单是要喜欢,也要男人能够护得住才是。
也不是说她现在不相信男人了,只是没有碰到一个人,愿意让她托付终身而已。
“姑姑,你这么好,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珍惜你的人,只要你擦亮双眼,别被男人的甜言蜜语给迷住了就行。不是说,看人不能看表面,得看本质吗?”木莲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
杨氏无杀伤力的瞪了她一眼,伸出保养得好看的手指,点了她额头一下,嗔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这样的话儿,再说,这话儿应该是你自己听的,瞧你现在可是正好的年纪,可别被那些会说的男人给骗走了。那些嘴里只会说的男人,大多数是没有本事儿的。”
杨氏可是看多了这样的男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有多少女人就是栽在了那张嘴上。木莲对她的话表示强烈赞同,现在可没什么灰姑娘的爱情了,有句话虽然说得挺让人难以接受,但是还是生活的写照啊:一个漂亮但是和别人有染的女人,一个很丑的处女,如果你是男人,你是愿意和一群人分享一个蛋糕呢?还是一个人独享牛屎?如果再问一句,你是愿意吃蛋糕还是吃屎,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吃蛋糕吧。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更向往父母之间的爱情,当然这种爱情也不是所有人愿意忍受的。”
木莲还是想做一个有价值的女人,不能说她的爱情观太过现实,就算是东方祺,他其实也更愿意娶一个可以对她有帮助的女人吧,有时候,英雄救美不能只等着英雄,自己也要努力一下,要不然的话你就只能在英雄救下你的时候,然后挥泪跟他拜拜了,因为如果你是美女的话,那么你就不会完好无损,总会失去啥啥东西的。
“那你父母很恩爱,要不然你也不会记这么久了。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有时间就到我那里去玩玩,总不能老是我来吧,不是有句话来而不往非礼也吗?你也要常来我那里坐坐。”杨氏起了身,木莲也站起身,将她有些坐皱的衣服拉了拉,便笑着应下以后一定会常去,不过就怕东方淑华不高兴啊。“行,那我走了,你忙你的吧!”杨氏走了院子。
木莲拿着刚才擦汗的帕子,有些愣愣的看着,以后要是有一个更有价值的人出现,那么东方祺会愿意选哪个呢?木莲脑海里一出现这个问题,就迅速被拍掉了,两个人还没确定关系呢,就想这么远,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永哥,你在家吗?”木莲站在李婶子家的院子外面,双手合拢朝里面喊道。
屋里正在逗自家儿子玩的李永,听到木莲的叫声,立马走了出来应了一声:“是木莲啊,哥在呢,赶紧进来吧!”
木莲推开了篱笆门,进屋看了一圈,发现李婶子和李叔都不再,便顺便问了一句:“叔,婶他们都不在啊,永哥,俺找你有点事儿。”
李永招呼着她坐下,听到说要帮忙,立马一口答应了:“有啥事儿来找哥准没错儿,有事就说,能帮忙的哥肯定帮忙。就算不能帮忙,哥也会挤出时间来帮忙的。”
李永那话儿说得实打实的,的确是真心这样想。
木莲抿着嘴笑,手痒痒的捏了捏狗剩的小脸蛋,便将来意说了个清楚:“俺家不是种了些土豆吗?这不,就快要成熟了,所以想让永哥帮忙收一下。”
李永一听是要收那些土豆,立马张大了眼睛,惊讶不已:“怎么的,那个玩意儿这么快就能收啦,真的假的啊,这么快就能够收获,这简直就是给它们浇了人参汤,蹭蹭的往上长啊。”
木莲看着他惊讶的张大嘴的模样,心里暗想可不是给灌了参汤么,自己可是每天都往那里输异能,那些土豆才能长得这么快啊!
“是啊,那些已经可以收获了,永哥什么时候有时间。”木莲也不多说,就只是问了下时间。
李永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给了个时间:“这些天还有事做儿,应三天以后吧,如果你要等不及的话儿,哥可以先把你那些东西收了,再做哥的事儿,反正哥那些事儿也不太急。”李永嘀咕着自己可不是再偷懒,虽然事情堆得挺多,但要是帮木莲做事儿的话,爹娘肯定不会有啥意见的,而且李永很想看看,那些东西的产量有多少。
农民种东西,最主要是看产量,如果这东西还能够存很久,那当然更好了,因为现在这个时候,就需要这种食物。
“你先忙完你的,俺的没那么急。俺那块地也没有种多少,到时候只需要一两天就能弄完了。所以你可千万别为了俺耽误了你自己的事儿。小剩,今天要不要在姐姐家里吃饭。”木莲笑着说道,然后对着坐在凳子上吮手指的狗剩问道。
狗剩一听她的话,看了看自己的爹,见到他脸上没啥不高兴,便用力的点了点头:“嗯,小剩想去。”
木莲看着他点头,还真怕他将头点折了,因为营养不良狗剩四肢纤细,脑袋也很大,平时走路的时候更是摇摇晃晃的,这小萝卜的模样让木莲觉得挺心疼的。
“永哥,你也该给小剩取个名了,天天狗剩狗剩的叫,多不好听啊。”而且,他也该到了要上私塾的时候了,木莲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因为现在他们家也只是温饱,真要送他上私塾,估计有些困难。
李永憨笑的摸了摸头,他的名字也是老爹花了一斤白米换来的,当初老爹盼着他有出息,就让有些学问的人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但到头来他白费了那斤米,依旧是没啥出息。“唉,孩子还小呢,要不这样吧,让鹏哥儿给他取个名字,算起来鹏哥儿也是有学问的人了,懂得肯定很多。”李永脑袋一亮,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在木莲看来,这根本就是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哪有让只上几天学的鹏哥儿取名字的,这名字可是伴随着自己一辈子的,怎么的也要取个寓意好的,叫起来没有谐音的。“说啥呢,这样吧,到时候俺去翻翻书,找几个名字出来,看看小剩喜欢哪个?”木莲觉着让李永想办法,还不如自己给他取呢。
李永听见这个办法,道了声好:“行啊,到时候就用你的名字,呵呵!”
木莲见他同意了,便带着狗剩回了家,早上做早饭的时候,还留了些肉汤,木莲看他一直再吮着手指,便让他再凳子上坐一会儿,她去厨房将汤热一下,端给他吃。
“小剩到这里来,等烫凉了以后再喝,知道吗?姐先去做饭了,鹏哥儿小苗他们该要放学了。喝完后,你就自己玩会儿,不过千万别碰危险的地方,知道吗?”木莲进厨房之前嘱咐一番,看到狗剩点头,便拿着围裙穿在身上开始煮饭做菜了。
等到鹏哥儿小苗回来后,木莲的饭菜也踩着点做好了,小苗今天跟着哥哥到私塾去,明显是特别高兴,特别是他手上还拿着夫子给的画,他白嫩的脸上更是红扑扑的煞是好看。“姐姐,今天夫子给小苗画画了,这画画得可好看了。”小苗拿着画冲进了厨房,站稳了脚步后便开始炫耀了。
狗剩看到小苗手上的东西,愣愣的看着肉汤,心里却是十分的羡慕,他也好想跟小苗一样,可以到私塾去玩,可以跟小伙伴们捉迷藏,可是都没有人想要跟他玩儿。
鹏哥儿看到小苗上窜下跳,便拿出哥哥的稳重出来:“好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跟姐姐说也是一样的。你要是再这样拿着画到处乱跑的话,肯定会把画弄脏的。”
小苗听到哥哥的话儿,想想也是,便将画放在了方桌上,与一旁喝肉汤的狗剩聊起了天:“小剩,下午你也跟俺一起去吧,私塾可好玩儿了呢!”小苗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睛,一脸期盼的看着狗剩。
狗剩抿紧了嘴唇,眼里的渴望不言而喻,木莲看他想去又不敢说的样子,便柔声说道:“没事儿,你要真想去的话,到时候就让鹏哥儿带你一起去。”
或许是木莲那柔和的声音起了作用,狗剩放下手中的碗,扭着手指红着脸点了点头,声音也像蚊子叫似的回了声:“嗯,小剩跟你一起去。”
小苗听到他愿意去,立马跟他挨在一起,然后拉着他嘀嘀咕咕着在私塾的事情。木莲给他们盛好了饭,看着他们吃得开心的样子,有些庆幸幸亏私塾离自家近,要不然的话他们就得吃冷饭了,现在这天气虽然算不上冷,但要真吃冷饭的话绝对算不上有多好吃。
“鹏哥儿,下午要好好照顾小剩,知道吗?你可千万别顾着自己贪玩,忘记姐嘱咐你的事了。”木莲将桌上的饭碗收拾好,拿出抹布擦得干干净净。
鹏哥儿嘟着嘴巴,似是有些不喜姐姐这么不信任自己,他可是个好孩子,才不会贪玩忘事儿呢!“姐姐,俺知道啦!”鹏哥儿拉长着声音,奶声奶气的回答。
等到鹏哥儿他们手拉着手去私塾的时候,村里那许久不见响的锣居然响起来了,而且掌锣的还是村长李牛,只见他边敲锣边喊道;“吃完饭的赶紧到祠堂集合,有紧急事件。”村长李牛不停的吆喝着这句话儿。
木莲拿下了围裙,看到李叔急急忙忙的出了门,也赶紧关上了门,往祠堂赶去,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看李叔脸上那焦急的模样儿,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要不然他也不会走得这么急了,木莲的想法果然将事情的严重性想得很清楚,她才刚出门走了没几步,村里的各家各户都出来了人,而且,个个脸上都一脸惊慌。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走到祠堂外面,村长李牛看人数差不多,便站在长凳上将事情讲了一遍:“今天俺要说的事儿,想必你们有的也听到风声了,没错儿,最近村里经常有人丢东西,当然不是银钱啥的,而是院子里能吃的东西。俺听那些被偷的人讲,那两个人生得极为高大,而且面目凶恶身手灵活。按这样的推测,那他们肯定是有功夫的,咱们村子虽小,但人却不少,如果真有这样的人经常在村子附近转悠的话儿,那么到时候会给村子造成极大的损失。所以,俺提议一家抽出一个男人出来,每天在村里巡逻,巡逻的话五人一轮,如果有啥事儿的话也好照应。”
村长李牛这话儿一落,下面的村民立马炸开了窝似的互相交头接耳的说话,村子平静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儿,许多人心里惴惴不安,不住的猜测着,不会是山上的流匪吧,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真的是不得了了啊!
“别嗡嗡的说个不停,有啥事儿的话赶紧现在说,巡逻的话要从今天开始,如果你们不想做这件事儿的话,俺就开祠堂将不愿意的人赶出李家村。”村长李牛不耐烦的吼了一声,这几天他也烦得很,那些院子里丢了东西的人,一个人哭上门来,搞得好象是他偷了他们的东西似的。
木莲听着周围乱糟糟的声音,想着自家只有三个孩子,根本就没办法抽出人巡逻:“村长,俺有事儿要说,俺家就只有俺跟两个弟弟,俺们这三个小孩是没办法参加巡逻的。”
木莲话一落,与她不对头的杨氏立马回了声:“哼,没人有钱啊,你家要是真出不了人的话儿,那就出钱,总不能让你们晚上蒙头睡大觉,俺家的男人还得顶着寒风巡逻吧!村长,这事儿得要好好合计合计,这村里不能出男人的可多得是,总不能就让他们什么也不做吧!”
木莲理都没理杨氏,只是就事说事儿:“村长,都是一个村的人,如果真用钱来衡量的话,那还说啥子团结。况且,有事儿就该互相帮助,晚上巡逻又不是为了咱们这些家里没男人的弄的。”
有些家里没男人的听到木莲的话纷纷应和:“村长,是这个理儿啊,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这么办啊!”
“杨家的,你心可真是歹毒,你家有钱并不代表人家也有钱,你那眼睛就不是人眼而是钱眼,一个劲儿的盯到人家兜里了。”
“就是啊,张口闭口就是钱,上次村里填路的时候,你家不是也没有出人,你家那个男人整天出去外面喝花酒,也不愿意扛个锄头填路,现在还敢说这样的话儿,真是脸皮厚得能磨刀了。”
村里那些寡妇说话更是难听,硬是将杨氏堵得没话可说儿,村长振臂一吼:“吵啥呢?没说让你们出钱,好了,别瞎嚷嚷了,赶紧出个人,俺还要安排人呢,没时间在这里磨唧,没啥事儿的就赶紧回去,别挤在这里看热闹。”
村长让那些男人留了下来,将来看热闹的女人赶出了大院,便开始详细的布置起了巡逻的任务,不过为了晚上不出啥内讧,村长也是费了一番心思,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自然是对村里男人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所以为了不让有歪心思的人出妖蛾子,他每队人里面插一个又高又壮又有责任感的男人,要是有人还敢捣乱,看他用鞋子抽他们的嘴巴。
李婶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因为李叔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说,就只是愁眉苦脸的吃着饭,想到什么不顺心的就叹了一口气,本来她也想跟着去听听是啥事儿,但李叔似乎不想她过于担心,便让她呆在家里,可是他这样吊着她,李婶子怎么会不乱想呢!
“唉哟,莲丫头你可回来了,先到婶子这里来一趟,婶子有话跟你说呢!”李婶子看到跑这的木莲,立马将她叫住。
木莲停下了脚步,疑惑的歪了歪头,便推门进了她的院子:“婶子,有啥事儿找俺呢!”
李婶子拉着她到一旁,小小声的问;“是出了啥事儿了,你叔也真是的,硬是不肯跟婶子说,开是婶子的心七上八正下的。”
木莲听到她的话儿,也想着要不要告诉她,但是这件事儿算是全村知晓了,就算她不告诉过一会儿李婶子也会打听到的;“就是最近村里进了小偷,村长怕出啥事儿,就让村里的男人每晚上派五个人巡逻呢!也不是啥大事儿呢,婶子不用担心。”
李婶子听见是这事儿,嘴里吐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村里出了小偷这事儿,她也碰见这几次,所以也没仔细往深处想;“原来是这事儿啊,你叔也真是的,村里不是出过这样的事吗?还想着瞒婶子,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再想啥呢!行了,婶子知道了这件事儿心里也安落了,你要有事儿的话就去忙吧!听永子说过几天要帮你收那啥土豆呢,到时候婶子也去帮忙,婶子心里可是好奇得很,你那土豆到底是长得啥样儿的。”
李婶子笑得眉头满是皱纹,当时种的时候她就想了,那切成一块块的玩意儿,种出来是不是也是一块一块的呢。木莲看到满是好奇的脸,自然是不会拒绝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啊;“行啊,到时候婶子就旁边看看长得啥样儿的,反正肯定不是婶子你想的样子就是了。”
李婶子白了她一眼,笑嗔道:“你咋知道婶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样子的呢,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婶子也还有事儿做呢,婶子前些天去集市上拉了一块新布,小剩他不是也这么大了吗,婶子就想给他做身好衣服,总不能每次让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出去,婶子算是想明白了,这钱啊再节省它也不会见得有多。每次看到小剩坐在院子里,看着外面的小孩子玩,却不敢去的时候,婶子这心里可别提多难受了。”
李婶子知道自已的孙子,不同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孩子从小就是在别人的流言蜚语中长大的,所以对于别人的好意恶意都敏感得很,每次李婶子让他出去玩的时候,他一回来脸就会笑得很难看,不用脑子想,李婶子也知道肯定是外面那帮死孩子说了啥坏话了。
木莲看到她刚笑的脸又变得愁眉苦脸了,心里自然也是叹意连连,没办法,你可以跟大人对骂,却不能对着孩子骂爹骂娘啊,因为他们说的那些话,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婶子,别想太多了,你瞧现在小剩不是开朗了很多吗?今天下午还肯开口,说想要去私塾呢,等小剩以后长大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你想想以前鹏哥儿小苗是怎么样的,现在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呢!”
李婶子想想也是,小时候没出息的人可不代表着长大了没出息:“这话说得在理,鹏哥儿小苗也是因为有你这个好姐姐啊,要不然的话现在哪会过得这么好,还有小剩也多亏了你总是照顾他,婶子看得出来,小剩就喜欢往你家跑,喜欢跟他们玩在一起,也愿意听你的话儿。婶子也不求太多,莲丫头啊,以后咱家的小剩也麻烦你多照顾照顾。”
木莲很郑重的点了点头,接着李婶子的手说道:“放心吧婶子,小剩俺也一定会好好照顾的。”李婶子听到她的话儿,心里自然是高兴得很,木莲再与她聊了一会儿,便转身回家了。
现在天黑得挺早,因为有小偷进村的事儿,木莲早早做好了饭,便去接鹏哥儿他们了,因为她挺怕会出什么意外的,毕竟这种事情不是人可以预料的,木莲到了私塾,鹏哥儿还没有下课,但是狗剩和小苗却在沙盘上用树枝比比划划:“小剩、小苗,是不是再学写字呢!”
狗剩和小苗听到她的声音,立马丢下了手中的枝枝,小跑到木莲的身旁,仰着小脸笑得很是开心的齐齐回答:“是!”
因为下午夫子看他们站在一旁,就兴起的教了他们字,小苗倒是没啥兴趣,不过狗剩倒是写得挺认真。
木莲看着私塾外面的沙漏,拉着他们坐在外面等,木莲听着私塾里面朗朗的读书声,精神力便不自不觉的伸展开来,东方祺的院子里树木极多,木莲的精神力延伸得很大,当与那些生命力极强的树木融合在一起的时候,木莲脸上的表情显得特别的惬意,她晃着自己的小脚,仰着头感觉着舒服的感觉,那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洒下了一片阴影,那粉红的嘴唇也染上了夕阳的金色,长长的黑发顺着风轻轻的扬起,那一片绿色当中,穿着淡绿衣裳的她,就如同树中精灵一样,那扬起的发带就像是树的旋律。
木莲再感受着生命力,而东方祺则是坐在窗边看着她,屋里服侍他的绿柳,顺着他的眼光也看到了木莲,她嘴角微微一笑,觉得木莲就像一阵风一样,一不小心就会瞬间不见。两个人都这样静静的看着一处,直到东方意的一声下课打破了宁静,木莲睁开眼睛,看到鹏哥儿横跨着书包,笑着往这这跑来,东方意看到了木莲,便走过来笑着说道;“木莲啊,我听村长听说了那件事儿,你晚上的时候可要小心些,要真害怕的话,最好是到别人家去住,等到那个小偷抓住了,再自己住要好一点儿。”
木莲对于东方意好意的提议,自然是笑着道了声谢:“谢谢夫子的提醒,如果害怕的话,我一定不会硬撑着,就算我想硬撑也要想想两个弟弟啊!不过夫子也要多加小心些,听村长说那两个小偷有些本事,你这院子里也没个会拳脚功夫的,最好是跟村长说一下,让他派几个人多到你这里巡逻。”
东方意听到她的话儿,莫名一笑,自己这院子里可是藏着不手的高手呢,虽然不是他的人,但是保护这个院子里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就算那两个小偷武功再高强,也敌不过院子里隐藏的这些人:“放心,村长早到这里来说过了,他会多让人在周围转转的,你不用担心了。”
木莲听到这番话,脸上带笑的说了声好,便拉着鹏哥儿几个人回了家。到得晚上,木莲还是跟鹏哥儿他们睡在一起,虽然她手脚没有功夫,但是她的异能还是派得上用场的。
深夜,村里的人都在睡梦中,两道敏捷的身影翻过围墙,熟门熟路的往人家放禽畜的笼子走去,当他们打开了笼子还没有将里面的鸡抓住,就被围墙外面的喝声给惊到了,他们迅速的收回了手,利落的翻过了围墙,便往村外跑去。
巡逻的人看到两个人从墙里面跳出来,立马大声喊道:“抓贼啦,赶紧抓贼啊!”
其他巡逻的人也赶紧集合在一起,扛起了家伙朝两个黑影所跑的地方追去,但很无奈的是,那两个人跑得很快,而且专门挑一些难走的地方,就算那些巡逻的人,平时也是干过重活的,但是还是没办法赶上他们的脚步,等追了一段路程,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窜进山上,了无影踪。
几个巡逻的人没有抓到小偷,自然是气愤不已,明明就在眼前却抓不到,这样的憋屈真让他们想吐血,几个人坐在山外面,就这样坐到太阳升起,直到村长带着人来找,他们才哆嗦着身子回家去。
村长青着脸,看着一片绿意的山上,要这山上搜出人来,可跟大海捞针差不多啊,而且这大山一座连着一座,他们要是想躲人的话,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第75章 正值丰收之际
五个壮年人还没有抓住小偷,几个人甚至连他们的脸都没有看到,村长气得想摔杯子,但是这种事情只能再想办法,搜山这个方法虽然挺原始,但是为了村里的安全,村长也只能下了命令。
“情况你们也看到了,现在谁也不许抱怨,要是心里真的有气的话儿,那就等小偷找到了再来发。五个人连衣服都没有碰以,你们也该有个心理准备,可能这次还真的会见血。上山的时候,都把家伙带好了,别嫌重,说不定这些家伙到时候就成了你们保命的武器。”
被风冻得直哆嗦的几个人,村里的男人都看到了,所以听到村长的话,他们也没有张口说什么,李叔看见这情况,立马将李永也拉入了队伍,李婶子知道有危险,挺不乐意自家老头子将儿子也拉了进去,自家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了啥事儿的话该怎么办?
“好了,别抹眼泪了,村里好多人都是这样的,不是只有自家这样的,放心吧,这么多人就算那些小偷看到了,也只能逃跑哪会直接撞上来呢,他们的脑袋又不笨,要不然昨天晚上那五个人还能安然无恙。”李叔拍着李婶子的背,语气虽然硬邦邦,但是还是耐着心思安慰道。
李婶子抹干净眼角的眼泪,就算心里再不情愿,但她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理的人:“俺知道了,你们去吧!”李婶子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怕忍不住就哭出来。
李永看见自家娘这样子,脸上满是无措,李叔伸出大手拍了拍他的肩,两个人再望了李婶子一眼便出去了。
李婶子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刚擦干净的双眼又忍不住的流下眼泪,她现在只能在家里祈祷着他们能够平安回来了。
村长看到村里的人都愿意出力,老脸一阵欣慰,不过村里毕竟还要有人在,不能够将村里的男人全部带走,村长分配了不少人留在村里,其他的人则是随他进了大山里面。
李婶子心里有事儿,看着空空的屋子总觉得安静得可怕,她拿了针线到了木莲的院子,毕竟多个人在一起也能安心些,木莲看着她郁郁的脸庞,轻声安慰;“婶子,将心放宽些,你这样话儿到时候叔跟永哥都会担心的。”
李婶子轻轻点了点头,但眼角的皱纹还是紧贴在一起。
“孩他娘,你在这里吗?”李叔因为身子骨大不如以前,而且加上年纪又大,村长只是让李永跟着一起去,而把他留下了。
李婶子一听到李叔的声音,立马将手上的针线丢在一旁,然后跑着去开了院子门,一看到站在外面的李叔,立马问道:“咋的了,是不是出了啥事儿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呢,永子呢,他没有回来吗?”李婶子话越说越急,弄得李叔都插不上话儿。
木莲轻抚着她有些颤抖的手,运着精神力慢慢的开口;“婶子,你先不要急,先让李叔歇口气啊,你也歇口气。”
李婶子被她的精神力安抚了下来,李叔才赶紧插嘴道:“没出啥事儿,你这性子真是越来越急了,村长看俺年纪大,便让永子代着去了,俺已经交待了交好的邻居,让他们帮衬着永子。”
村长也没想着要将两个小偷真的抓住,或许最好的办法是那两个人出大山,离开李家村的范围,他也知道这方法算是下下策,但没办法,这村里的男人要是少了一个,那些女人非得跟自己拼命不可。
虽然村长想得挺好,但是在山上搜了一天,还是没有见到任何蛛丝马迹,这时间越拖越久,要是这两个人就在大山里面扎下根来,那李家村就真的要遭殃了。夜越来越黑,村民们手中的火把也支持不了多久,村长扬起疲惫的脸,看着前面黑漆漆的一片,那冷风像是刀子似的刮在众人的脸上,让得他们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咱们先回去吧,再想想有啥办法,总不能每天这样。”村长决定先回村,要不然的话铁打的人都挺不住,这风吹得都冷到骨子里头去了,而且夜晚的大山最危险,要是没抓到人碰到了野兽的话,那到时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村人听到村长的话,都举着火把照着前面的路,慢慢的走下山去,黑暗中,两双眼睛都目不转晴的看着他们,等到他们都走干净之后,他们才从树上跳下来,而他们跳下来的地步,只跟村民刚才站的地方隔了几米而已。
“大哥,我发现了一块奇怪的地方。”一个稚嫩的像娃娃一样的声音说道。
“真的吗?那我们赶紧去看看,说不定能吃。”一个与刚才相反十分粗犷的声音急切的回答道。
稚嫩的娃娃音恩了一声,便带着另一个人朝他发现的地方跃去。
忙活了一天,依旧还是没有找到人,村长坐在了自家的炕头上,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饮着自己最爱的酒都失去了味道,李氏看他眉头皱得跟自家臭水沟那么深了,便发表了自己的想法;“孩他爹,俺看那两个人也不是有伤人之意啊,俺看他们就只是饿了,想找些吃的东西罢了,要不然以他们两个的身手,村里除了丢了些吃的东西,也没见哪个受伤。所以,你就别想七想八了。”
村长听到自家媳妇儿的话,用力的拍了拍大腿,是这个理儿啊,看来自自己是钻了牛角尖了;“可是,不抓着人也不行,村里哪来那么多东西供着他们吃啊,就算咱们肯村里的人也不会肯的。所以,这事儿还得找个好办法啊!”脑子里的结解开了,村长这嘴巴也算是有了味道。
隔天一大早,木莲便差点被气晕了,她本来想着吃完饭,看看自家种的土豆,但没想到一到田地里,便看到田里最后面一片狼籍,那里还残留着叶子,而且叶子上面似乎还有人咬过的痕迹,不用想,肯定是有人想试试这叶子能不能吃,木莲翻着白眼想难道这两个人真的是饿死鬼投胎的吗?
不用脑袋想,就知道是谁干的了,除了这几天闹得村子里鸡飞狗跳的小偷,还有哪些人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偷田里的土豆。木莲气呼呼的回了家里,对正在干活的李永说道:“永哥,俺田里的土豆被那两个人光顾了。真是气死俺了!”
光偷她还没么这气,他们居然把其他种的东西给糟蹋了。
李永一听到这话儿,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家什,催着木莲一起去村长家:“村长,出事儿了。”
村长正盘着腿跟村里人讨论,下面的事该怎样发展,就被冲进来的李永给打断了,李牛很不悦的顶着个脸,没好气的问道:“有啥事这么要紧啊!”
李永喘了口气,便将木莲地里的东西被小偷光顾的事情说了一遍,村长一听这话,立马从炕上爬起来穿了鞋子,便招呼着村人去看犯罪现场。
等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木莲家的地里,村长便招了招手将木莲叫了过来,询问道;“这是啥时候的事儿,你有没有看到人啊!”
村长问的话很弱智,哪有小偷大白天的会愿意出来觅食啊,除了是活得不耐烦了,木莲板着个脸,答了声:“俺也没看到,肯定是昨天晚上作的案啊!”
木莲的话刚一落,田地旁边的茅草丛中便发出了一声打嗝声,当然这声声音,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是吃饱喝足的声音,木莲咬着牙瞪大了眼睛,看着茅草堆里,村长使了个眼色,左手按住了右手,就怕这发抖的样子被人发现了。
“赶紧回家里拿家伙,还都愣着干什么?”村长轻声的吩咐着村民,一脸凶恶的盯着茅草堆里,心里已经想着,该怎么教训这小偷,是要扒衣服示众呢,还是把他们打一顿,看他们在大山里面藏了这么久,肯定是皮糙肉厚的人。
偷东西的两个人还不知道苦难要来临,勿自睡得挺香,等到村民们拿着家什冲回来的时候,这两个人终于从悠闲的状态中醒来,他们从茅草堆里一站起来,村民们也终于看清楚了,这两天让他们受罪的小偷到底长得什么样儿。
“大哥,糟糕了,快逃啊!”娃娃音大惊失色的看着一脸怒色的众村民,扯着还在梦游的大哥撒腿就跑。
村民们看到他们想跑,立马成圆圈似的包围住了他们,村民个个脸色凶恶,手里高举着锄头,就好象对面那两个人,是杀父仇人一样。
“弟,你先走,让哥哥来撑着。”声音粗犷的大哥,那语气就好象英雄莫路似的,催促着弟弟先走,自己要留下做雷锋。
村长看着兄弟俩推来推去,将他这个主角给忘记了,便吸了口气吼道:“对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就赶紧丢掉身上的武器,双手抱头蹲在路边,如果敢反抗的话,咱们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兄弟俩听到村长的话,连吭都没吭一声,就乖乖的蹲在路边,村长看到这一情况,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叫他们蹲就蹲,还真没看到这么听话的贼。“你们几个上去抓着他们,都给俺抓稳了,可千万别让他们给溜了。”村长看着这两个的确不像是想逃跑的,便吩咐着村民呈包围趋势循循渐进。
两个兄弟看到走得越来越近的村民,也没有反抗,就让他们将自己绑起来,末了那个大哥还嘀咕道:“我的肚子又饿了,怎么办?”
弟弟听到大哥的话儿,双眼发光的看着地里的土豆,那垂涎的目光看得村民们身子直颤,娘喂,这两个到底是啥人啊,都绑上了还惦记着吃的呢!
木莲看着这两个大块头,心想着自家的土豆,自己还没尝到了呢,就进了别人的肚子里,真是让人郁闷。
小偷被抓到了,首先要做的事儿当然是游村了,前些天他们可是灰头土脸的,被娘们在背后说了多少闲话儿,这次小偷在手当然要威风威风,顶顶爷们的胸膛,让它们在娘们的嘴巴时顶起来。
“叔,你要怎么对他们啊!”木莲走在后面,陪着村长慢慢的在后面跺步,找到个机会便问道。
村长抬起眼看了看她,便笑着问道:“咋的,莲丫头,你是有啥想法吗?”
木莲连忙摇手,她能有什么想法,虽然自家的土豆被人拔了,但她也没有说特别生气,幸亏他们没有全拔掉,要不然的话她还真得想出个招来对付他们,或许最狠的招是直接用精神力侵入他们的脑内,这样的话不变傻了也会残废。
“俺能有啥想法啊,俺家的地虽然被他们弄了,但还不算严重,反正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吗,而且看他们两个也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他们只不过是恶了而已。叔,要是村里的人意见不是太大的话,你也不要罚得太严重了,就算是为村子里积点德。”
村长也没想用什么刑啊罚啊,毕竟这年代不比以前了,以前要是抓着了小偷,重者是发配边疆,轻者则是要坐十多年的牢,不过现在将小偷押到官府去,也是要坐牢的,不过要是有钱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行了,你就别瞎担心了,俺自有决断。再说,这也要让村里的人说说想怎么做,俺这个当村长的可不是一言堂。娃儿,你呀可真是太老成了,你看看村里哪个像你这样年纪的人,不在家里绣花在娘面前撒娇呢,你呀,也要适当点放宽心罗。”村长摇头晃脑的说完这句话儿。
木莲看着村长走在前面,落后他几步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田地,她也想正常的十岁女孩一样,在父母面前撒娇,装无知的跟弟弟们玩耍,但是现实不允许她这样做,不过真要装作十岁小孩那样,估计她也觉得挺别扭的。
村民们押着两个人走了一圈,便往祠堂的大院走去,等大家都到齐后,村长才开口道;“嗯,村里有几家是丢了东西的,要是有人有什么提议的话可以说出来。”
村里丢了东西的人,一听到村长的话儿,立马沸腾了,有些心地不错的人,看到这两个男的缩在一起怪可怜的样子,也不太忍心说啥话儿。
有些人想想,自家也不是丢了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也没有开口。不过,有些人就不愿意放过他们了,而那家不对付的人就是丢了鸡的村民:“村长,俺家的鸡可是养的要出去卖的,可是现在却被这两个人给吃了,俺虽然不想送他们去官府,但是俺实在吞不下这口气。反正,俺就一句话,除非他们能赔钱,要不然就等着吃牢饭吧!”
开口说话的人是栓子的媳妇儿,这个人也算是持家的能手,性子虽然好强些,但是心里还是善良的,她家的鸡损失了七八只,算起银钱来可是能让他们家过几个月了,如果放过他们,自家以后又得捱苦,而且捱苦后还会想起他们。
“栓子媳妇儿,你家里损失最大的,你说话儿也在理儿。”村长撸了撸胡子,一脸赞同的说道。
缩在角落的两个人,明显是听懂了栓子媳妇的话儿,那个大哥哑着声音说道:“我们只是饿了而已,没有什么坏心的。”
那位大哥的话,明显是被人群的声音给淹没了,木莲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趁着村民们发表已见的时候,悄声走到他们身旁,细声细气的问道:“你们会武功吗?”
那个娃娃音抬起了头,眼神清澈的看着她,再看了看自己的大哥,点了点头:“我们都会功夫的,其实我们不是想做这种事的。但是师傅不在了,我们没有吃的了,所以才会这样做的,是不是,大哥。”
那个大哥也应和道:“是呀,是呀,我们出了那个屋子,一直都没有找到吃的,我们吃过草,但是草实在是太难吃了,根本就入不了口。不过,那些鸡真的很好吃啊,不过没山里的野鸡好吃。”
那个大哥还将家鸡与野鸡放在一起,评论了一番,而那个娃娃音弟弟,也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木莲顿时无语了,这两个人还真是不懂世事,纯真无邪得让她这个世俗的人惭愧啊惭愧。
“这样啊,我帮你们出钱还了人家的鸡钱,但是你们以后要跟着我,而且还要签卖身契,你们愿意吗?”
粗犷大哥和娃娃音小弟对望了一眼,同时出声:“能管饭吃吗?”
木莲抽了抽嘴角,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将食指抵在唇间:“你们昨天吃的那些东西,就是我家的,是不是觉得很好吃。”
粗犷大哥与娃娃音小弟,眼神瞬间闪闪发亮,一个劲的点头:“请一定要将我们买下,我们会做很多事的。”
木莲咧着嘴笑得很开心,今天算是捡到了宝了,总算是将土豆被吃的郁闷心情给弄得清爽了起来,这两个人也答应了,双方都愿意了,木莲努力的端正着脸皮,就怕自己得意的心情被人看出来。
“村长,俺帮他们出钱行不行?”木莲这话一落,立马在人群里炸起了一阵阵话语,有些人纷纷劝木莲,别拿冤枉钱赎这两小子,不值得。
而有的人则是冷嘲热讽,莲丫头真是有钱了,连这种事都有魄力做,这可真是村里第一人呢!
木莲可不理这些人的酸言酸语,她只是满怀期待的看着村长,李牛看了看她,再看了看丢鸡的栓子媳妇儿,等了一会儿见到她微微点头后,便答应了下来:“行,你把钱给栓子媳妇儿就行了。不过,俺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以后这小子惹了啥事儿,那就要全由你来承担了。莲丫头,俺劝告你三思后行,别因为一时的心软而招惹一堆麻烦。”
村长面无表情的劝道,但心里又再沾沾自喜,他的学问可是又进步了少啊!
木莲对村长的关心表示感谢,然后走到栓子媳妇儿身边低声说道;“婶子,俺兜里没带钱,等散了会你到俺家来拿吧。”
栓子媳妇儿听到她的话,笑得十分爽朗:“行,等散完会婶子就去,这两个小子你先带走也行。不过婶子还是劝你一句,你可千万别将这两个人留在家里,不安全啊!”
木莲笑着点了点头,道了声俺自己会小心的,栓子媳妇儿见她脸上并没有改变的意思,摇了摇头只能在心里想着,到底是还小不懂得人世险恶啊!
“好了,你们跟我走吧,等回了家后就要签卖身契哦,你们不会反悔吧!”木莲笑得很可爱,那雪白的贝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粗犷大哥和娃娃音连连摇头,能够找到吃饭的地方,他们觉得就是天堂。到了家里,木莲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被他们催促着:“不是说要签卖身契吗?赶紧签吧,我们饿了。”
木莲听到他们的话儿,那表情真是不知该笑还是哭好,这两个人以前到底是怎么生活的,怎么会将性格养成这个样子啊。
“好,别催啊,我马上就写,你们先在凳了上坐一会儿。”木莲也担心夜长梦多,吩咐他们坐好后,便屋子里拿了笔和纸,然后十分迅速的写了卖身契,木莲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字,心里想着是不是该练练了。
两个人接过木莲的卖身契,两个人对望一眼鼓着嘴巴噗的笑了一声后,便捂着肚子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好丑的字,跟蚯蚓一样,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丑的字呢。”
木莲满眼凶光的看着他们,小手一拍桌子,女王之气全开,她一脚踩在凳子上,咬牙切齿的问:“怎么,我字写得这么丑,你们是有什么意见,还是说有什么高见,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赶紧把字签了,让我看看你们的字写得有多好。”
两兄弟又对望了一眼,拿起毛笔刷刷的写下子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了她,木莲看着两个人写的字,眉角忍不住抽了抽,看他们刚才笑得这么夸张,还以为他们写得字有多好多飘逸呢,原来也是熊爬字,只看得清字的轮廓而已啊!
“哼,还以为你们字写得有多好呢,原来也只是光会说不会做的人呢!好了,既然卖身契也签了,那么我就开始讲家里规矩了。我会给你们一间屋子,两张床,还有棉被,让你们睡得舒舒服服,吃得舒舒服服,但是以后这个家里的安全就由你们保卫了。平时你们没事我有事的话,就得去接我弟弟,等一下我会介绍你们认识的。还有,平时你们要听话,不要想什么就说什么,因为我可以预见你们两个天真的言语,会为我竖立多少敌人。”
木莲双手撑在桌面上,眼睛扫过他们的脸,看到他们没有任何异议,便满意的点了点雪白的下巴。“我的话儿已经说完了,你们说说自己的身世吧,作为你们的现任主人,我有权力知道你们以前生活的环境,受到的教育,还有平时是怎么填饱肚子的。”最后一条挺重要,因为这两个人觅食的本领,算是出神入化,而且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他们两个倒是门门清得很。
粗犷大哥听到木莲的话,首先便开了头:“我叫天麻,我弟叫元参,我们两个以前是住在山上的,我们是有一个师傅教的,他教了我们练武,还有怎么分辨山里的东西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其他的就没怎么教了,噢,还有字的话,我们就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天麻一脸无辜的看着木莲。
“你们师傅以前是做什么的啊,居然给你们取了个药名,不会是有什么厉害的大夫吧。”
不是经常有这样的事儿吗?一个与外面隔绝的大夫,独自在山上寻药炼药,就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然后突然门前出现了两个小婴儿,大夫心生慈悲之心,便将两个婴儿留下扶养成人,然后两个婴儿有了绝世武功下山入红尘。
“我们师傅应该不是什么高人,据他以前常嘀咕着的事儿,他应该是因为惹了什么厉害的人才逃到山上来的,而且他还留了一封信给我们呢,你看!”元参拿出怀中弄得皱巴巴的信,递到木莲的手里,盯着柜子里面的糕点,一脸的想吃。
木莲被他看到没办法,只能将柜子里的糕点端了出来,天麻元参一看到端出来的糕点,立马伸出手一人抓了一半,便像丢豆子似的扔进了嘴里拼命的嚼。
“你们慢点吃儿,等一下我就做顿好吃的,算是庆祝你们今天正式入驻我家。这封信我可以看吗?”
天麻元参点了点头,吞了嘴里的东西说道:“恩,你可以看的。”
木莲得到他们的同意,便拆开了手中的信,不过当她看完了信之后,脸上的表情可是精彩得很,木莲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她现在肯定是红中有黑,黑中有白,立邦漆都没她这么精彩。
原来这个师傅真的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他之所以逃到山上避难,只是因为调戏了一位有身份的夫人,所以才会被她派人追杀得四处逃窜,而他现在会愿意下山,是因为他耐不住寂寞了,就算是喝一回花酒,再死在那位夫人的手下,他也值了,信上是这样道明的,而那位大夫会愿意说出这样的心声,肯定是算准了两个徒弟不识字,所以才这么大胆。
☆、第76章 这两个好不好吃
木莲看着他们全身都是脏东西,而且那放糕点的盘子,也被他们的手弄得脏脏的,她叹了一口气,无力的说道;“你们先去洗个澡,将身上的污渍洗掉吧,要不然的话很失礼的。你们是洗热水还是冷水。”
天麻和元参吞掉嘴里的东西,指着外面的井回答道:“我们用冷水就可以了,用热水洗着好难受的。还有,你等一下会做好吃的东西吧,我们要吃很多好吃的东西的,我们还要吃很多的饭。刚才那些点心,连肚子角都没有填饱,好饿啊!”
两个人感觉就像是得了饥饿病一样,吃完又觉得饿,木莲觉得他们可能是吃少了油水,毕竟哪个人天天在山上找东西吃,都会缺乏油水。
“行了,我不是早说了会给你们做迎风宴吗?你们还是赶紧去洗洗吧。”木莲催着他们赶紧去洗澡。
栓子媳妇儿散了会儿回了家后,便赶着到了木莲家,她就想着今天将钱拿到手,要是等到明天,还不知道别人认不认帐呢!“木莲啊,在不在家呢,俺是栓子婶。”
栓子媳妇儿看着崭新的门,心里想着这可是按照大户人家再做呢,难道真的像多嘴的李二婶说的那样儿,木莲的爹不是亲生的,而她现在能够建这么好的屋子,全是靠了自己的野爹,栓妇媳妇儿站在门外胡思乱想之际,木莲正好开了门:“婶子,进来吧!钱俺已经准备好了呢,就等着你来拿了呢!”
木莲笑着将栓子媳妇儿迎进了屋,招呼着她进了大厅,木莲突然想起来,那两个家伙似乎再洗澡,她趁着空隙瞄了瞄井边,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两个家伙脑袋简单,但幸亏还是个懂羞耻的,要不然他们洗澡的模样被栓子媳妇儿看到的话,那又不知道要搞出什么事儿来了。
“木莲啊,这屋子花了不钱吧!”栓子媳妇儿试探性的问道。
木莲恩了一声,便若无其事笑着反问道:“怎么,婶子也想要建这样的屋子,要是你想的话,俺可以介绍当时帮俺建屋的师傅们,他们那些手艺可是顶顶好,而且价格合适人又有责任心。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为自己省钱,这样的人到哪里去找啊,你说是不是婶子。”
栓子媳妇儿被她说得有点动心,她家的屋子虽然不是特别烂,但是有些地方还是要修葺一下的,木莲将那个建屋的说得这么好,她觉得问问也好:“木莲呀,那些人真的那么好吗?你可别被人骗了啊!”栓子媳妇儿盯着木莲的脸。
“婶子,你放心呢,他们在这里有家有口的话,如果真的骗了俺的话,俺还不拉他们见官去,而且婶子你看看这屋子,就知道俺说得是不是真话,这有实力不是说出来而是干出来的,你说是不是?”
栓子媳妇儿听到她这句话,满脸赞同的点了点头,她拉着木莲到眼前说道;“这样吧,既然有这样的师傅,婶子也要听听,婶子也想要修一下屋子。但是平时又没这方面的熟人,婶子也不怕花钱,就怕那些人不老实,偷工减料就糟了。”
木莲觉得她这担心十分有道理,谁也不愿意住在一间随时都会倒塌的屋子里,木莲将牛德住哪里的事情与她说了以后,便笑得眼弯弯的问道:“婶子,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俺啊,俺刚才看到你在院子门前,就一脸奇怪的样子。”
木莲现在的精神力,可以探测到别人的情绪了,当然不可能人人都能感觉到的,只是一些性子直或者是比较单纯的人,她才能隐约感觉到,而刚才她看到栓子媳妇儿的时候,就感觉她的情绪隐隐的是跟自己有所关系的。
栓子媳妇儿听到她的话,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是刚才自己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了:“木莲啊,婶子看在你真的是实心的份上,才告诉你这件事儿的,你要是知道了可千万别动怒,到时候也不要跟人说是婶子说出去的。也不怕你生气,婶子就是怕你说出去了,让婶子招惹一些苍蝇。婶子可不愿意弄这麻烦。”
栓子媳妇儿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不想担责任,她只是想听听别人说的,然后再告诉当事人,最好是当事人听到她说的,去骂那个放流言的那个人,而不连累到她。
木莲当然是满脸真诚的答应了,至于说不说,那要看她们没有参与进去这件事了:“婶子,你就说吧!”
栓子媳妇儿一听她的保证,立便将事情说了出来:“上次去小溪洗衣服的时候,看到李二婶也在那里,当时就听到她说你的坏话,说你这屋子不是自己赚钱建起来的,说你兜里的钱是你的野爹给你的。说你娘以前不是个安份的,虽然表面上是对你爹言听计从,但实际上你娘是最不知廉耻的。还有李二婶说,你不是你爹亲生的而是你娘跟外面的野爹生的。”
栓子媳妇儿看着木莲不喜不怒的脸,吞了吞口水继续道:“当时小溪边挺多人的,你也别太担心,这些事情大多数人是听听就算了,没往心里去的,谁不知道李二婶那张嘴巴,死的都能被她说活儿啊!”
大多数人听听就算了,那就是说许多人还是愿意相信,并且愿意传播了,木莲微眯着眼睛,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她双眼无焦距的看着院子里的一棵草,有些人果然是给她脸她就上脸了。
“行,这事儿俺知道了,婶子,钱没错的话你就拿着,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来找俺。”
栓子媳妇儿握紧了手里的钱,一个劲的说:“婶子点了是这个数,以后就算有事儿也不会来找你的,放心啊!没什么事儿的话,婶子就先回去了,婶子的孩子还在家里呆着呢!”
木莲笑着点了点头,将她送出了院子外面,便将脸上的笑脸收了出来,上次李二婶借锄头没借到,居然就敢说出这么天打雷劈的话儿,果然最讨厌的还是那些长舌妇啊,不给她点教训是不行了。
天麻和元参一洗完澡,便看到木莲一脸阴笑的站在门框前,自顾自的再想些什么,两个人看到她这模样,齐齐的打了个寒颤,两眼相望后元参扯着娃娃音弱弱的问道:“那谁,我们没衣服穿。”
木莲听到他们的话,从幻想中回到了现实中,她看着两个人用叶子遮住重点部位的样子,鼻间立以一阵发痒,随后她便打了个好大的喷嚏:“糟糕,我忘了,你们先在那里等一下,我马上就去找衣服。”
木莲边跑边庆幸,幸亏没有流鼻血,要不然真的是里子面子都没有了,木莲跟李永借了两身衣服后,便急忙又跑回了院子里,衣服是好,但是很明显两个人穿得有些显小了,木莲笑得眼睛弯成了一轮明月:“我说你们两个年纪不大,长得跟熊似的,还有元参你要是不露真容,光听你的声音,别人都只当你只有十几岁呢!”
木莲一改刚才阴郁的心情,拍着桌子笑了起来,两个人刮了脸上的胡子倒还长得清秀,天麻还好声音虽然粗了些但还无碍,最让木莲笑意连连的是元参,这小子长得一脸清秀样,声音却稚嫩得跟三岁娃子一样。
反正,只要他一开口木莲就想笑了,这要是放在现代,这孩子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搞笑明星啊!“这衣服就这样穿着吧,等到时候我让别人帮你们做几身衣服,要不然真的穿成这样,也走不出去,我可不想让人说我虐待你们呢!”木莲看着他们四肢都短了一截,便笑着说道。
天麻和元参可不管自己的衣服是长是短,他们现在觉得自己的肚子饿了:“什么时候能够吃饭啊!”
木莲连给他们白眼的想法都没有了,她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前,便提了个条件:“吃完饭后,你们帮我做件事情吧!”
天麻和元参也没问什么事,便满口答应了下来。木莲打开了放菜的柜子,她拿出了肉鱼青菜,做了几个家常菜后,便熄了灶膛的火,天麻和元参闻到了香味,坐也会不住了,屁股直在凳子上磨来磨去,那样子活活就像是上面有盯子扎他们一样儿。
鹏哥儿和小苗一进家门,便看以两个高大的男子坐在自家的饭桌上,两眼发光的盯着桌上的菜时,他们两个满脸惊愕的望着天麻和元参,而他们也看着鹏哥儿和小苗。
“大哥,你说他们能不能吃啊,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像包子一样耶!”元参拖着糯糯的声音问道。
天麻皱着眉头像是再审判他们能不能吃的问题,他沉吟了一会儿,然后不确定的回答道:“不知道啊,以前又没有吃过,要不然以后试试啊!”
天麻这话一落,两个人便齐齐露出了白晃晃的牙齿,直把鹏哥儿和小苗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嘴里再也忍不住哭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木莲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手里还端着菜,鹏哥儿和小苗看到木莲,立马冲进了她的怀里,手指发抖的指着兄弟两个,打着颤的叫道:“姐姐,他们两个要吃人,要吃咱们,好可怕啊!”
☆、第77章 土豆顶顶好
木莲苦笑不得的看着两个弟弟怕怕的样子,她作势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安慰他们:“没事儿,他们是开玩笑呢,不会真的吃人的,而且,以后他们就要跟咱们生活在一起了呢!以后,要叫他们哥哥噢!”
天麻和元参收到了木莲的威胁,很识相的微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不得不说他们对于危险的事还是挺敏感的:“嗨,我叫天麻,这是我弟弟元参,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还请你们多多关照,顺便说一句,我们最喜欢的就是肉了。”
木莲瞬间囧了,这两个娃子可不可以不要在后面加上这一句啊!鹏哥儿和小苗听到他们的话,想着以后是家人了,那么肯定就是好人了,在他们的心里可没有什么下人不下人的,他们只觉得住在一起的就是下人人,所以两个都绽开了纯真的笑颜,对着两个人说道;“嗯,以后俺会让姐姐做很多肉给你们吃的,还有,以后要多多关照了。”
天麻一听到他们的话,眼睛立马泪汪汪了,这两个人就是自己的知己啊,这绝对是知己了,元参也是一脸感动,拿起一块筷子插了一块最肥最油的肉,送到他们的手上,以表示绝对的诚意:“你们懂的是不是,吃吧,这个给你们吃,很好吃的。”
木莲真想扶额了,这两个人真的是活宝了:“行了,赶紧吃饭吧,元参,以后鹏哥儿就要麻烦你帮忙照顾了。”
元参拍了拍胸脯,立马扯着娃娃音保证着,那声线是百分之百的真诚,绝对不带一点儿的不真。这顿饭在和谐的气氛中吃完,在这餐饭中,鹏哥儿和小苗感觉到了,对面的这两个大哥,其实只是人而已,则天麻和元参在这顿饭中也感受到了,对面的那对兄弟真的是好骗啊,完全不知道他们之所以让出碗里的肉,其实只是为了打好关系,以便以后能够吃到更多的肉而已,师傅有言,绝对不能将你骗人的心思显在面上,并且你在随时保持骗人的心思。
热闹的中餐吃完了,木莲便拉着两兄弟进了屋子,因为她现在正有一个伟大的任务让他们完成,时不待人啊,现在一定要阴险一回,就算被人骂成是没道德没善良的人也无所谓啊。
有时候,人千万不能逼自己,也不能因为某些事憋着自己,木莲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一个像雷锋一样的好人,虽然思想品德书上面写出了一个好孩子应该拥有的好品德,但是木莲想着可能要对不起教自己品德的老师了,她要堕落了。
“你们帮我查个人吧,一定要将他们夫妻的癖好给我查出来,当然最好是能够查明白,那个女人有没有什么相好的啊,或者是什么劲爆的,你们明白吗?”木莲一个‘你们懂得’的眼色丢了过去,兄弟两人立马严肃的点了点头,回了个眼神‘我懂得。’
还真别说,这两个孩子对这方面的事情真是高手,因为他们以前的师傅,就经常让他们干这样的行当,有时候师傅寂寞空虚冷了,想要寻女人安慰了,便由他们下山,找看着还不错的女人,画了张相呈上去,并且将这个女人的生活习惯,已经说话的声音一一叙述给师傅听。
知道最容易学声音的人是谁吗?就是娃娃音元参啊,他学女人的声音可是维妙维俏的,那个真就不用说了,所以虽然那位师傅不敢下山,但平时还是有女人的声音围绕耳旁,虽然那声音就是挺虚幻的,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作为这么一个人常年在山上,对着草啊树啊花啊的人,他没有思念成疾就是好的了,你还能指望他作出啥东西。
“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天麻和元参拍着饱饱的肚子,一脸满足的回答道。
做偷鸡摸狗的事情,最适合的时机是什么时候,那还用说当然是晚上啊,古人有言,月黑风高夜,正是听墙角时,天麻和元参采取的策略,则是蹲在李二婶家里听墙角,木莲在他们出发前,就将地形画了一遍,并且重点标明了李二婶的家里是在哪里,并且将她的容貌描述了一番。
李家村这个村子就这么大,要找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啊,两个人在这方面还是有些本事的,所以他们兜里揣着白面馒头,背着作案工具,便到了李二婶墙角那边,缩成一团蹲在那里。
木莲想让他们做的,当然不是什么太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主要还是想要吓吓李二婶的,太卑鄙的事情吧,她又觉得跨不过自己心里的道德线,真做了的话还真的有点良心不安。两个人蹲到半夜,白面馒头已经啃完成了,大哥天麻吞下子最后一口,感觉着时间可以了,毕竟馒头都木有了。
“时间到了,赶紧动手,速度要快。”果然是专业人士,下的命令都这么的简练到位,元参恩了一声后,便在月光的淡淡白光照射下,找出了一个最适合放火的位置,他悄悄的移动着步伐,确定屋外的人不会因为一点点声音而惊醒,因为这时候正是人进入深度睡眠的最佳时期。
“准备好了,丢!”天麻还是这么简练,两个人的脸在微小烛火照耀下,显得有些诡异,元参将手上的烛火扔了出去,那瞬间丢出的烛火划下子一条优美的弧线,就落在了一堆茅草堆上。
当然,这玩意儿就算烧起来也没有关系的,因为这茅草堆里所放的地方,不但地理位置好,而且地上无一根杂草,并且周围还围了石头,李二婶他们弄成这样子,恐怕就是怕这些东西着火了的话,会烧到自家的屋子,果真是特别明智。
火是个很危险的东西,所以当火掉落到茅草堆的时候,那一瞬间就跟放烟花似的,噼哩啪啦的烧了起来,那茅草堆里的浓烟滚滚而起。天麻和元参对望了一眼,身子一跃跳到了篱笆外面,躲在障碍物后面看着。木莲当时就嘱咐了,要随时注意火的风向,等到屋里有人出来灭火,他们才算完成任务,要不然真烧死人烧到屋子的话儿,那就真的糟糕了。
李二婶两夫妻夜里睡得正香,突然闻到烟雾的气味,并且被呛得连连咳嗽,李二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便拿脚踢了踢旁边睡是像死猪一样的丈夫,咳了声喊道:“死相,赶紧起来看看,好像是有什么焦味儿啊!”
李狗子翻了翻身,嘀咕了一声;“你梦游了吧,哪有什么焦味儿。”李二狗平时鼻子就不好使,特别是冬天的时候还会塞住,这在现代来说就是所谓鼻炎了。
李二婶看他动都不动,立马怒了,她爬起身,伸出拳头给他抡了一拳后,才下了炕趿了鞋子走到窗外,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差点去了她半条命:“妈呀,要命了,死相,赶紧起来啊!着火啦!快灭火!”
李二婶冲过来就死踹了李二狗几脚,直到将他踹下了床才停脚:“什么,着火了,妈的,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着火了。”
李二狗提了裤子拿了木桶便冲出了屋外,他看着茅草堆上的熊熊大火,那腿一软木桶嘣的一声差点摔成几瓣,李二婶看到他这熊样儿,立马给了他一脑勺:“瞧你这熊样儿,真是丢老娘的脸,赶紧拿水桶提水啊!”
这夫妻中倒是李二婶更有魄力,拿起水桶提了水后便往茅草堆上泼,两个人齐心协力的泼了二十几桶水后,才将火给泼灭。李二婶和李狗子心有余悸的对望了一眼,甩了甩已经麻木的胳膊,脸上满是汗水,坐在地上的李二婶越想越不对劲啊,怎么会突然着火了呢!
“你说说,咱们睡觉前放啥容易着火的东西吧。”李二狗伸出舌头直喘气,听到自家媳妇儿的话,完全不放在心里的一挥手:“哪有放啥容易着火的东西,肯定是天气太干燥了啊!”
李二婶推了推了李二狗,一脸你是猪嘛的表情:“你这脑子就从来没有动过,现在的天气还冷得很呢,哪会因为天气太干燥着火啊!”
李二婶不说天气冷,两个人还真没有感觉得到,刚才忙了一通,而且还出了一身汗,被冷风一吹两个人顿时打了个寒颤,李二婶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拉着软成一团的李二狗回了屋子。
躲在一旁吹冷风的天麻和元参,看到已经完成了任务,便趁着夜色赶紧回家了。
李二婶进了屋子,将油灯点亮,还是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不知怎的她心里就是有些不安啊!“死相,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火的。”
李二狗脱衣服上床,一躺到温暖的炕上立马吁了一口气,他听到李二婶的话儿,立马白了她一眼:“就算真有人是故意的,肯定也是因为你的缘故,谁让你喜欢多嘴我舌的。知道俺这辈子最悔的是啥么,就是娶了你这么个娘们,三天两头嚼舌根,而且还是没有的事儿。你不记得上次,人家扛着菜刀打上门来的事儿了,你就不能改改你那性格吗?你要是再这样的话儿,俺就真的休了你!”
李二婶一听他这话儿,立马焉了吧叽的,自从出了去年那事儿,这死男人老是拿这件事来找事儿,一不顺心就拿休了自己作筹码,也不看他那熊样儿,又没钱又没屋再没车,能娶自己这么个媳妇儿就是他李家烧了高香了,想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实还是该面对的。
“唉呀,死相儿,那次的事儿俺又不是故意的。”李二婶爬上了李二狗的背,一个劲的蹭啊蹭,那已经下垂的馒头在他背后摩擦啊摩擦,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背后有人再挑逗自己,他当然是有反应的,虽然李二狗觉得自家媳妇儿的身子已经大不如以前了,那曾经让他爽的小孔变成大孔了,但是有孔就好总好过用五姑娘来解决,这话虽是粗鲁但是实在啊!
“你这騒货,一点不弄就全身痒痒了。”李二狗哼哧哼哧的呼着气,两眼发经的拉过了李二婶,盖上了被子一阵猛干。不得不说,两个人神经的确够强韧,才发生了刚才那事儿,就有心情进行合体运动,不得不说一声佩服啊!
木莲是主意的创始人,当然会关注着结果怎么样,所以她也是等到了他们回来,天麻和元参一回来,便按照木莲说的法子,直接跳墙进来了,木莲听到有动静,赶紧起床喵了一声,对方回复了一声喵喵后,便小心翼翼的到了大厅。
她也不点油灯,毕竟大半夜的点油灯,总觉得有点不好,也不能说她小心过头了,毕竟每做一件坏事儿,毕竟就得处理得完美啊,不能让人抓到任何的把柄。“怎么了,做好了吗?”木莲蹲在窗边,小小声的问道。
天麻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就是猛点头,然后伸出大拇指:“放心吧,绝对没有留下痕迹。”木莲脸上满是坏笑的偷笑了几声:“做得很好,你们去睡吧,床已经铺好了。屋里的小桌子上有馒头,记住,别点灯啊,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低调。”
烧了人家的草堆,低调是必须的。
天麻和元参不当一回事儿的乱点头,他们以前给师傅做事的时候,都有好几次被人看到的,不过他们没当一回事儿,只是将看到的人打晕了后,然后以后再做这种工作的话,不到这边来了。村里的事情传播得是十分迅速的,所以李二婶家的草垛被烧了,再经过小溪边那帮洗衣服的妇人嘴里时,再过一会儿村里的人大多数都知道了,当李二婶端着洗衣盆到小溪时,那些平时与她看不对眼的人,立马娇笑了一声,然后语带刺的说道;“唉,这是报应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起火了呢。不过,幸亏没有烧到屋子呢,要不然的话就得睡外面了,这怎么得了呢!”
头上带着花色布巾的妇人,故意瞄了一眼李二婶,那眼里的讽刺是人都看得出来。
旁边有些不太愿意掺和进来的人,立马低着头洗衣服,当作没有听到这样的话儿,也没有看到这样的人。李二婶可不是个任人欺负的,她冷笑了一声:“真要说遭报应,肯定不是俺家,肯定是你家呢!你也不想想你做啥伤到害理的事儿呢,如果老天真的有眼的话儿,你不要说屋子就是连命也得收回去啊!唉唉唉,瞧你家现在过得光鲜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个孩子过得咋样呢,说不定吃不饱穿不暖,也许还被人糟蹋成不成样子呢!”
李二婶子一脸做作的在那里挥着帕子,那一脸的伤心装得倒是挺像,不过她这一番话儿,还真是击中了那个喜欢带花头巾的妇人了,她平生最恨有人拿这事说事了。
“你他娘的说啥呢,看俺不撕烂了你的嘴!”这里的战斗不兴嘴皮子动动,通常就是冲上去动手了,被人叫做花婶的妇人将洗衣盆丢在一旁,冲上去伸出大巴掌便趁其不备的打了一巴掌。
李二婶哪会吃这样的亏,两个人立马扭打在一起,与花婶隔壁的菜婶立马上去劝架了。“唉,你们两个别打了,怎么说说的就动手了呢!”平时这个菜婶是个老好人,而且还受过花婶的恩惠,别人怎么想她不管,反正她就知道眼前这人对自家有恩的。
李二婶哪管你是谁,敢站到战圈就说明是敌对一方,所以她这一爪子也在菜婶的脸上留下了爪迹。“你个不要脸的,平时爱嚼舌头,你要是死了的话,阎王非得拔了你的舌头不可,你个害人精,到时候你肯定得过一下十八层地狱。”花婶子用力一拉,将她的头发拉了一把下来,她将断发扔到一边继续奋战。
头发从头皮上连根拔起,这痛谁也受不了啊,李二婶尖叫了一声,差点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你这个三八婆,你这个卖女求荣的恶娘,亏得你还有孩子,你当时就该绝子绝孙,让你这一辈子生出的儿子没屁眼。”李二婶这话说得狠了,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生得出儿子,但她却只能生出女儿。
花婶吼了一声,使劲力气趁着她拉自己头发的时候,伸出脚踹在她肚子上,将她踹倒在地上翻了个跟头后,狠狠的呸了一口唾沫在她身上:“怎么的,生不出儿子就嫉妒别人的了,俺告诉你,你这辈子就别想着生儿子了。就算你以后有儿子了,说不定也是你家男人跟别的女人一的,儿子,哼,根本就没有你的份。就算你们天天不知羞耻的在屋里咿咿呀呀的叫,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生女儿。”
菜婶捂着脸上的伤,弱弱的扯了扯花婶,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花婶正说在兴头上了呢,哪会就这么停止尼,李二婶满脸狠意的看着对面这臭女人,手里摸到了一打衣服的棒槌,便甩了过去,直把花婶的头打出了个孔,流了一脸的血,花婶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到是血立马晕了过去。
菜婶也是一阵腿脚发软,她扶住了花婶,对旁边的人喊道:“快去叫人啊,你们还愣着干嘛,难道是想看着她死吗?”
李二婶见到自己真的闯祸了,脸上的狠色立马消失殆尽,她突然有如神助的从地上爬起来,哧溜一下就跑了个没影,就连地上的东西也不要了,菜婶在原地喊了几声,也没见她回头,其他洗衣的妇人早就将花婶的丈夫叫了过来。
“咋了,出啥事了,花儿,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格老子的,谁吃了豹子胆了。”花婶子丈夫二锤眼神森森的看着周围的妇人。
旁边的妇人看到他眼光扫到自己身上,立马将事情撇清:“不是俺们啊,是李二婶做的呀!,是她把你家媳妇儿的脑袋给打破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儿,可以问问菜婶。”
菜婶一听到这些人提到她立马点了点头,然后将来龙去脉讲给了他听。
二锤一脸阴沉的抱起花婶,直奔村里的游医那里,到得游医那里看了看抓了药,叮嘱了该注意的事项,二锤便抱着她回家了,按游医的说话是,幸亏没砸到太阳穴,要不然神仙也救不了啊。
不过,这一路的血这样淋,看着倒是怪可怕的,就这流下的血,就得补几个月才能回过神来。花婶虚弱的躺在床上,摸了摸头上的布条,抹着眼泪对自己的丈夫说道:“这次可真是失了手了,这死婆娘下手可真有够狠的。”
二锤狠狠的磺了一下桌面,恨声说道;“你安心养着,这事儿俺会处理的,别以为她逃回家里去,俺就没辄了,今天不给她苦头吃,俺就不是男人。”
花婶拉着他的手,噗哧笑了一声:“好了,别这么气了,你在俺眼中一直是个好男人啊,而且俺们两个当时吵架的时候,也是说了对方的痛脚,你也知道俺这嘴巴,这次算是受教训了。”花婶并不是个不讲理论人,她也知道当时说的话儿,有多刺激那个人,虽然李二婶说明话儿,一样很刺激她。
二锤可不理自家媳妇儿的话,在他的眼里自己的媳妇儿是个宝,而人家的连杂草也不如:“别说这么多话了,你先睡吧,俺去买些肉来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二锤给她盖好被子后,关上了大门后便往李二婶家里走去了。木莲坐在家里,正拿着蒌子出来,因为今天就要去收土豆了,她正打算收两个孔武的劳力出发的时候,元参这小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小姐,好像出事了啊,那边!”元参坐在墙头,指着昨天烧草堆的地方。
木莲掂起脚尖想看一看,便无奈围墙太高身高太矮,她端了个凳子爬了上去,然后两手靠在上面伸着脖子往那边瞧:“唉,怎么那么多人围在那里,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你们昨天,嗯哼!”
木莲放火两个字当然没说出来,只是略作了一下表示,元参这小子平时看起来傻傻的,但关键时候却挺机灵的,他也打着哑迷:“没事儿,那鸡绝对吃干净了,连鸡毛都没有剩。”
得,木莲明白了,就是做得天衣无缝,不过,老大你能不能不用鸡来打比喻,你就这么喜欢鸡么?
“我们也去看看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木莲跳下了凳了,急忙冲出院子,直往李二婶家里跑去。一到她家门口,便听到男人的声音在那里阴沉沉的骂人了:“俺不管你是故意还是不故意。总之,你是伤了俺媳妇儿了,识相的话儿,赶紧将药费还有以后的补药费拿出来,要不然的俺就让你家彻底变成废墟。”
李二婶躲在自家男人后面,她不敢接话儿,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做得出来的,李二狗狠狠的瞪了自家的媳妇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锤子哥,这件事是俺家的不好,药费俺家给,但是被药费俺家拿自家养的鸡添上行不行?”李二狗一脸万事好商量的表情。
二锤子看了看笼子里肥肥的鸡,鼻子里哼了一声,便伸出手:“行,拿来吧,别磨磨蹭蹭的。”
李二婶看到李二狗进屋去拿钱,那心里真是再滴血了,她现在不停的再骂自己,让你图爽快,你咋的刚才不克制一下自己的手呢!
李二狗拿了钱,放到二锤的手上,一脸谄媚的问道:“锤子哥,没啥子了吧!”
二锤拎着铜银,一脸冷意的望着他们,直把他们看得脚底生冷,才大开尊口:“以后要是出了啥事儿,就算拿钱也不顶用,二狗,你好好管管你那媳妇儿,要不然以后出了人命的话,你以为拿钱填得满。”二锤不屑的瞅了瞅腿肚子哆嗦的李二婶,挥了挥袖子便去买肉了。
木莲看着这两人的对话,有些一头雾水了,她拉了个人好好的打听了下情况,才知道原来是李二婶拿东西砸坏人家的头了,她心里还真是有些虚虚的,幸亏不是说放火的事儿,不过给个警告也不错,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破坏别人名誉了。
村民见主角已经散去,自然也是各自归们干自家的事儿了,李二狗见围观群众走了,立马一脸凶狠的拉着李二婶进了屋子,然后将门栓插上,抡起屋里的棍子就一阵乱打,李二婶一见势头不妙,立马便跑了起来,李二狗见她还敢跑,脸上的狠意更深了。
“你最好站在那时不要动,你想好是让俺现在打下消气,还是天天打你一顿。”李二狗明白跟她讲不上道理,只能用暴力了啊!
李二婶苦着个脸,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他跟前,棍子打在她屁股上,打得她哇哇直叫,旁屋的孩子见到自家娘被打了,立马拖着李二狗不许打。“俺今天就要休了你。”李二狗真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
李二婶惊呆了,她忍着痛跪在李二狗的面前,抽抽噎噎的求道;“别,相公,你不要这样啊!俺知道是俺错了,俺以后再也不干这样的事了,再也不敢干了。”
到底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孩子都生了好几上,李二狗也不想这样的,但他现在是真的下决心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没有第二次了,明白吗?”
李二婶见他愿意放过自己,立马欣喜的点了点头,然后捂着屁股去干家事儿,李二狗想着拿出去的钱,脸上又是一阵阴郁,看来以后又得省吃俭用了。
木莲回了家,就将刚才看的事情放在脑后,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土豆收了,其他的事情再想再说,收土豆的家什都备好了,就只要招呼一声就可以去田里了,木莲想了想反正自家已经有两个壮汉了,再让李永去还真有点浪费他时间了。
“永哥,俺家有两个劳动力了,你要是有事的话可以不用去的。”
李永听到木莲的话儿摇了摇头,他咧了嘴笑道;“没事儿啊,哥就想去看看呢,俺这心里对那玩意儿真的心痒痒的,咱们还是赶紧去吧!”
李永兴匆匆的背着蒌子出了院门,木莲看她这么兴奋,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招呼着天麻和元参跟上,今天小苗也没有去私塾,因为他也要跟着一去拔土豆呢,昨天晚上鹏哥儿挺不高兴,其实他也很想一起去的,但是为了这事儿跟夫子请假,鹏哥儿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田里,正要准备下地的时候,便被后面的叫声给叫住了:“唉哟,你们这些娃子咋走得这么快呢,真是跑死俺这老腰了。”原来是李婶子带着狗剩也一起来了,这下子田地里可真是热闹了。
木莲看着地里若隐若现的土豆,脸上豪气顿升,她小手一挥豪迈的插着腰道;“今天是俺家要记入历史的一刻,请大家一定要记住这一时刻,希望每年都能够像现在一样,种菜一片大好,仓库连装也装不满。好了,开拔罗……”木莲自创了祝福语,便撸起了裤腿跳下了地。
站在岸上的李婶子看到他们忙得一片火热,忍不住心里痒痒拉着狗剩一起下了地,她伸手轻松的将土豆拔起,然后看着那一颗苗上就有好几个比李永拳头还大的土豆,那嘴巴真是张得老大,当然李永跟她表情也一样:“哎哟俺的娘喂,这玩意儿可真像番署啊,这个头大的可真是带劲儿,这不会是一个有斤重吧。”
李婶子扯了一个土豆下来,然后放在手里掂了掂,脸上的表情惊讶得不行。李永手有些哆嗦的的拿着土豆,心里想着这玩意儿真的能吃吗,能吃吗?木莲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不过她拔得还是很开心的,她家的土豆可是独一份的,而且个个一样大,不仅美观而且以后称了一个的话,以后就不用再称了,谁家能种出这样的效果来啊!
木莲看着一颗颗拔起来的土豆苗,脸上的喜悦跟捡了钱的心情是一样的,因为等这些玩意儿弄干净了泥,她要是找到了买家的话,就真的要花了,花了,木莲的眼里此时全是钱的影子啊!
☆、第78章 我错了(上)
土豆一颗颗放在蒌筐里,黄色的皮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特别得好看,木莲看着越拔越少的苗,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到时候还要种一季土豆。
“喂,你们两个再干什么啊!我让你们来做事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偷偷的吃土豆的。你们还看着我,还不快把土豆放下。”木莲真是服了他们了,事儿他们不做,居然烤起土豆来了,看来吃的东西真的对他们诱惑很大啊,要不然的话怎么会突然这么牛的事儿。
天麻和元参听到木莲的话,立马笑嘻嘻的住了手,他们其实只是有点手痒而已,元参拉着大哥:“赶紧把事儿做完了,到时候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啊!”
天麻想想也是啊,这东西可是要扛回家的,到时候自己一手一个,兜里装几个,那情形想想都美:“弟,还是你脑子活泛,行,赶紧做吧!”
两个人想通了,便撸起了袖子,使着全力向土豆进攻。李婶子看着他们有点脱线的样子,放下了手中的土豆走到木莲的跟前,有些担心的问道:“这两个娃子没事儿吧,俺怎么总感觉不太放心呢!莲丫头啊,这两个人你可得好好掂量掂量,可不能引狼入室啊,要不然的话真的会倒大霉的。还有,那个娃子到底几岁啊,这身材真是壮啊,这两个娃子到底是吃啥长大的呢!”
李婶子一直盯着元参看,一脸的不解。木莲笑了几声,然后对李婶子解释;“他声音就那样儿,不过他们吃什么长大的,俺可不知道,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父母长得高大,所以他们也这么高大吧。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吃得也是人吃的东西。”
李婶子听到她后面的话,以为木莲再打趣她,便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啥呢,他们要不是跟咱们吃一样的东西长大的,难道还吃别的东西,你这孩子别老讲些事情吓人。”
木莲抿着嘴巴笑,她可没有吓人,说不定他们两个吃过许多,普通人没有吃过的东西呢,嘿嘿!
忙了一会儿后,李叔也晃悠悠的往这里来了,李婶子一溜眼就看到他,立马招了招手:“哎,老头子,这边呢,赶紧过来呢!”
李叔迈着步慢吞吞走到了李婶子面前,然后虚咳了一声,有些掩饰的说道:“其实俺就是来这附近转转的。”
李叔其实也挺想到这里来看的,但又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赶新鲜,又有点下不来面子,但是心里的蠢蠢欲动终于压过了面子,他才到了这里了。
李婶子平时就粗里粗气的,哪会感觉到自家丈夫的心里想法,她只是高兴的举着土豆对李叔兴奋的说道:“老头子,你瞧这玩意儿,这个头可真是大呢!莲丫头还真行,第一次种就长得这么好,俺家种了十多年的番署都没办法种出这样的,这可真是走运了呢!”
李叔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立马唬着脸让她站正些,别像个疯婆子似的田里手舞足蹈,李婶子见他说自己,立马哼了一声便拉着玩土豆的狗剩到一边去了,只留下李叔一个人不自在的站在路边,巴巴的看着他们在那里劳作。
李永倒是深知自己老爹的脾性,他招了招手:“爹,到这边来吧,也帮帮忙,到时候也可以早点回去呢!”李叔见有人给他台阶下,应了一声立马便小跑到李永那边。
木莲倒是庆幸,幸亏这里是离村里挺远的荒地,要不然的话肯定围观的人更多,而且也不是木莲小心眼,村里的很多妇人,都喜欢白拿别人家的东西,而且拿的神不知鬼不觉,自家的土豆就这么点,她们要是一人捞一点,那自己就不用拿出去卖了。
不过,今天算是真的热闹了,这还没过多久,木莲好像听到鹏哥儿的声音,她抬起头一看,果然是鹏哥儿。
“姐姐,俺来了。”鹏哥儿背上的小书包甩得梆梆响,他老远就挥着手,一边跑还一边招呼着后面的人。
等到他跑到木莲跟前,木莲才开口问:“怎么回事儿,今天不是说要上课吗?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你们夫子呢。”
鹏哥儿兴奋的在地里跳来跳去,然后指着后面跟上来的人,昂着头说道:“这是夫子安排的噢,夫子说要俺们学习一下农民的辛苦,所以就选了没有人的地方呢。当时夫子问俺,有啥地方正好可以学习的,俺就说这里可以学习啊!夫子听了觉得不错,所以就答应到这里来了。”
鹏哥儿一脸自豪的看着木莲,似乎再说快来夸奖我吧,木莲也没有让他失望,笑着赞扬;“鹏哥儿真棒,能够为夫子解忧了啊,对了,那个胖墩没有再欺负你了吧,要是他敢在私塾欺负你的话,你就告诉夫子,他一定会为你作主的,你可千万别自己一个忍着,知道吗?”
木莲看了一眼那些小孩,目光在杨胖墩身上停了一会儿,便又看着鹏哥儿。鹏哥儿扬着小脸嘻嘻的笑,他倾着身子小小声的在她耳旁说道:“夫子早就教训过他了咧,上次他打俺打架,夫子知道了后,便罚他顶着脸盆在外面站了半天呢,站得他走路的时候脚还是打抖的。现在,他虽然看到俺会瞪眼睛,但却不敢冲上来打俺了。”
小孩能够得到夫子的出头,当然是十分高兴,就像是以前木莲读小学的时候,因为老师帮自己拿了桌子,而没有为其他同学拿,那心里就高兴得很,见到同学就要说一次,想想那时候的心情应该也像鹏哥儿一样吧。
“那就好,记着,在私塾有事儿的话就跟夫子说,他是你们的夫子不会不管的,出外面了,就告诉姐姐,姐姐一定会为你出头的。”木莲的手太脏,没有摸他的头,只是拿着额头顶了他一下。
鹏哥儿摸着额头傻笑着说知道了,东方意看到了木莲,自然是往这边走了,他走到田里,看着金黄色的土豆,眼睛一亮的问道:“木莲,你这东西要卖吗?这个东西可是只有番邦才有啊,其他的地方可没有,你能种出来可真不是一般人呢。”
东方意眼神看了她一眼,貌似挺有深意,木莲自然不能跟他明说是怎么种出来的,只是很标准的回答道:“呵呵,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种出来了呢,而且番邦的东西,并不是这里种不了啊,一样是拿土长出来的,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到时候夫子带些回去吃,说起来这种子还是在东方公子那里拿的呢!”
东方意微微颔首,然后突然问道:“木莲啊,你真的只有十岁吗?我看你所做之事,真的是越来越怀疑了。”
木莲心里一跳,脸上自然还是挂着笑容,她将土豆捡起了蒌筐里,直起腰问道;“各人处事不一样啊,夫子你要是也像我家一样的话儿,肯定也会变成这样的。而且,你确定你没有见过像我这样的孩子,我听别人说,大富人家的孩子个个都好手段啊。”
东方意被她说得微微一愣,随后轻轻一笑似花开留香:“他们有手段可不是有能力,这世上只有有能力有手段的人才能够存活到最后,要不然光会甩聪明的话,可是不行的。”
木莲偷偷一笑,然后好奇的问道:“那夫子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呢!”东方意将双手放在背后,然后摇头晃脑的回答:“夫子当然是没有手段没有能力的人,要不然怎么会混到这个程度呢!”
木莲歪着头看着他,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样啊,就他这样还觉得混得差啊,这简直是对着一个丑女说,唉呀我怎么长得这么美呢,我为什么长得这么美呢,这样的话说出来就是欠扁的,欠踩的。
“那么,夫子要不要体验一下农活的魅力,只要你干一天农活,你就什么也不会想了,只会想着好好睡一觉的。”木莲笑着邀请他。
东方意笑着点点头,然后便学着李婶子他们一样,拔起了土豆,李婶子看到他拔得挺像模像样,立马夸赞道:“夫子不愧是夫子啊,瞧瞧这学学就会了,真不简单呢!”
李叔瞪了她一眼,这拔土豆苗又不是什么高科技的活儿,你这样说人家肯定会听在是讽刺人呢。东方意倒没有在意,他只是笑着说:“我也只不过是比划几下子而已。到底还是没有干过农活,手有些僵硬,呵呵……”
东方意的话自然是让担心的李叔,颇觉得有好感了,这夫子不仅学问好,而且平易近人,肯定是个好人。
人多果然是力量大啊,没到中午田里的土豆就已经拔得干干净净,整排的放在挖的长沟里,李婶子看着旁边堆积得像小山一样的土豆,那张开笑着的嘴巴一直没有合上,今天算是大家都帮了忙,虽然有些人是来捣乱的,比如说东方意带来的学生。他们就是趁这个机会,在田里玩泥巴,丢泥巴,并且甩着土豆苗,在那里当刀剑使。
“好咧,都收好了,那咱们赶紧把这个放进蒌筐里面吧,到时候弄回家去洗干净,而且天也不早了,快要吃饭了呢!”木莲将土豆连苗放到蒌筐里,对田野的人喊道。
李永他们觉得也是,现在到吃饭的点了,要是不背回家留在地里,那样肯定是不行的,几个人迅速行动,将土豆放进了蒌筐里,李叔回家将推车推了过来,一群人就这样将土豆倒进了推车里面。
等到将土豆全部弄完之后,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木莲看着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沾着泥巴,就连东方意平时飘逸的人,衣服脸上都沾了不少泥巴的痕迹,木莲哈哈笑了起来:“夫子,今天你就到我家来吃饭,我做酸辣土豆丝给你吃,不要拒绝,这算是我报答你今年来帮忙。”
东方意当然没有拒绝,他也想看看这东西能做成什么样的菜,当时自已的儿子找了这些玩意放在家里,他也只是看了看,就把它们当成垃圾放在一旁了。
果然,有时候垃圾也要有识宝人,这个女孩将他所认为的垃圾,种成了现在的菜,而且这种菜还是一种新品种,如果可以先占领这种品种的话,到时候肯定能够在这里形成一股新的风潮。
“肯定是要去的,那我们走吧!”东方意说了这么一句,便让在旁边的等着的学生解散,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木莲几个人推着推车,沿着小村的路往前走,一进了村里,那些在院外做事的人,便两眼发光瞅了过来,当然,为了这一情况,木莲是有备而来的,她在土豆上面铺了一层蒌筐,人家要是不走进的话,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是啥情况。
不过,人算总不如天算,走到村长李牛屋边的时候,便看到他端着碗站在院子里面,边吃饭边喂鸡,当他转头看到木莲的时候,她的心里只有一句话,一切都白费了。
“唉,是莲丫头啊,你这车里装得啥呢,还捂得这么紧,是不是弄到啥好东西了,让叔看看。”村长李牛脸上满是好奇,端着手中的碗,便走到了车子旁边:“咦,这啥玩意儿,这不会是你买的那块荒地里种的吧。”
村长李牛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他脑子倒也转得快,一下子就猜到了是那块荒地里的东西,不愧是当选上村长的人物。
木莲想着既然有人想看,那藏着掖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让人看,要不然以村长的性格,到时候肯定会有一大通的道理的。“是呀,就是上次种的东西呢,叔,这个给你呢,你让婶子做做看,上次的事情也是多亏了你呢,要不然的话俺也没办法种这土豆啊!”
木莲拿了一个小筐,捡了十几个土豆进去,然后放到他跟前,笑着让他收下。村长李牛急忙推辞了,上次的事情说起来,还是她帮了自己的忙,那块荒地可是在那里放了许久,还是没有人肯买,幸亏她肯出钱买了,他才得了中介钱,所以上次的事情只是场交易而已。
“哪能要你的呢,拿回去,上次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村长李牛将碗放在了院子外面的石凳上,端着蒌筐就要还给木莲。
“瞧您说的,叔,这个就是给你尝尝鲜的,要是行的话,你可得跟俺做做广告咧。你要是有在酒楼里做事的朋友,可以帮忙介绍介绍。”
村长李牛听到她的话,心里舒坦了,一直在屋里看着的李氏,看到自家丈夫一直再推辞,这心里可不得劲了,她走出门外笑咪咪的说道:“唉呀,孩他爹你就收下吧,这也算是木莲的一番好意,你别总是拒来拒去的,这样的话让木莲脸上多难看,而且东方夫子还在这里呢。”
李氏算是知道自家丈夫的软肋,这话里的意思是你不是都称自己很有文化么,怎么在有文化的面前却这么丢份呢,你要是个文化人就赶紧收下吧。
村长李牛想想是这个理儿,他看了看站在一旁微笑的东方意,心里在想着自己看来还差得远了呢,他也不再推辞了收下了那蒌筐里的土豆:“行了,你婶子都这么说了,俺要是再不收下的话,还真是有些不知好歹了呢!对了,孩他娘,上次不是有人送了几只野鸡过来嘛,你拿一只出来吧,给莲丫头他们带回去吃。”
李氏刚得到自家丈夫赞赏的一眼,转眼又被他咐咐将那只野鸡送人,她脸上虽带着笑,但心里却是不舍得紧,最后她盘算着自家的野鸡算不稀奇物什,这蒌筐的土豆才是啊,这样来算还是自己赚了啊,李氏想通了那神情也真诚了许多。
“来,莲丫头,这野鸡好好拿着,这是婶子娘家的人去山上捉的,婶子养了好几天呢,看它这样子可肥着呢!鸡汤补啊,多煮点汤给鹏哥儿小苗喝。”李氏将野鸡递给了木莲,嘴里说着体面话儿,眼睛却盯着那野鸡不放,仿佛再看一眼她也就吃上了似的。
村长李牛看他媳妇儿那没出息的样儿,立马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李氏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将眼光收回,那表情端正得不得了:“行啦,这都到中午了,赶紧回家做饭吧,可不能饿着夫子罗。”村长李牛催着他们赶紧回去。
木莲点了点头,便推着车继续自家前进,东方意忽的一转身,便看到李氏喜滋滋的表情,而当她看到东方意时,那脸色立马不自在的一僵,然后露出了个笑容来。“看来他们是真的挺喜欢你送的东西啊!”东方意貌似挺感叹的道。
木莲吐了吐粉红色的舌头,笑着调侃道;“原来夫子你也挺喜欢整人啊,性格有点像东方公子呢!”
不过最不一样的是,东方意的整人只停留在表面,而东方祺的整人则在里面。东方意表情愕然的看着木莲,心里不断的再反省,难道他也变黑了吗,他的心不再纯洁了吗,不过,有谁说过结过婚已经入过洞房的男人,他的心灵依旧纯洁得像一块没有播中的净土呢,所以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木莲当然没有理会东方意心里的纠结,推开大院的大门,李永便让她站一边去,要不然被推车撞到就不好了,李叔平稳的推着推车,进了大院后,便找了个可以让推车靠的地方。“爹,还行吧,要不让俺来吧!”李永看着李叔的样子,便提出想要帮忙。
李叔回头瞪了他一眼,语气十分不高兴的说道:“说啥呢,你爹还年轻得很呢,如果连这玩意儿都弄不好的话儿,那还是你爹吗?”
李叔掌推车也是掌了二三十年,所以对于李永的不信任感到非常的不满意,李婶子也知道他倔脾气又上来了。“瞧你说的啥话儿呢,儿子也是关心你呢,行了,别闹脾气了,让莲丫头他们看到多不好啊,你一个做爹的还跟儿子计较这计较那的。”
李叔被李婶子说得脸上一红,赶紧转身将推车弄好后,便问木莲:“莲丫头啊,你这土豆要放哪里啊,是先把它干净呢,还是先放好地方再弄呢!”
木莲想了一会儿,弄好了再放进仓库的话儿,还省事许多:“叔,你把土豆就倒在这里吧,等洗干净了,再把它放进仓库里吧!”
李叔应了一声,便将推车一倒将土豆倒了出来,圆滚滚的土豆像是黄澄澄的豆子一样,滚到了他们的脚下,鹏哥儿他们也不管脏不脏,几个人就扑在土豆上面抓啊抓,而天麻和元参早拿了一兜的土豆,跑到一边烤土豆去了。
“夫子,你先到屋里去歇会儿,我马上就去做饭。”木莲打了桶水,放到他跟前,拿了块干净的帕子让他洗手擦手。
东方意倒是不急,他慢条斯理的将手洗干净,然后看了看小院的结构后,便赞叹道;“这屋子看起来挺漂亮啊!乡下好像很少有看到这样建的。”不是很少看到,而根本就没有,没有哪家乡下人,会花钱垒这么高的墙壁,当然大户是不算的,大户那墙可比这个高多了。
“夫子,赶紧进来啊,茶已经泡好了,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要是无聊的话儿,可以到处转转!”木莲在桌上摆好了糕点和茶,便围起围裙去厨房忙活了,李婶子一家也回家做饭煮菜了,木莲倒是叫他们留下一起吃,但他们说跟东方意在一起吃饭,会觉得特别不自在,不过狗剩这个小孩子倒是留了下来。
东方意坐在大厅里,喝了茶吃了糕点,的确是觉得有些无聊了,他看着在院子里烤土豆的两兄弟,便凑了过去问道:“这玩意儿真的能吃啊,你们以前有吃过吗?可不要没试过就吃,要是吃了生病的话就不好了。”
东方意这番话的确是真心诚意啊,但是两兄弟却是异于常人的人,他们的神经跟别人不一样,所以注定东方意这番好话儿,在他们眼里相当于地上的沙土。“肯定能吃啊,你不知道啊!”天麻一脸鄙视的看着东方意,仿佛了是乡巴佬中的乡巴佬。
元参一向是支持自己的大哥,所以他听到大哥的话儿,自然也是说道:“大哥,别管他了,他肯定是有什么毛病呢!”
两个兄弟一人一句,将东方意堵的喉咙说不出话来,这两个死小孩怎么这么不可爱呢,看他们两个说得也是正宗的官话,但是做人的礼仪却是差得不行,就连他私塾里的小孩子都明白,见到比自己在的人应该要有礼貌。
“你们两个,没有人教过你们,要对比自己大的人礼貌吗?”东方意依旧带着笑脸的问道。
天麻和元参将他的话当成蚊子叫,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土豆,等土豆翻了一个圈,天麻才抽空回答:“没人教过啊,师傅只教过我们,别人的话不用听也可以,只要自己觉得舒服就行了。”
呃,这句话说得挺深奥,说得东方意的思想开始扩散了,并且脸色开始暗淡了,他觉得自己这辈了活得可真是窝囊啊,人小孩子都明白活得开心,而他却只能总是看着上面人的脸色,然后活得坎坎坷坷,这真的是太让人憋屈了。
“你这话说得是对,可是人生这两个字,说出来容易,但真的做起来不难啊!人活一世,有人说过要活得潇洒,但也有人因为亲情友情爱情束缚得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像个俗世中一样在世事中沉浮,不得解脱。”东方意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对着他们说这一番感慨,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他都挺想找个人舒发一下自己的情感。
他这话刚一落,没想到元参便一脸知己的看着他,元参伸出熊掌拉着东方意的手:“你这话说得可真好呢!当初我们的师傅就是因为要在世事中沉浮,始终忘不了山外面的女人,你不知道啊,他就连做梦都叫着女人的名字,特别是那个喝花酒的地方,明明是他几年前去的,但他硬是将名字记得牢牢的,而且连好老鸨的名字都知道,唉,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哪里了,有没有人给他收尸。”
元参越说越担心,直将东方意说得脸都绿了,他现在心里只在骂自己是猪,怎么能和这样的人讨论呢!天麻挥了挥手,然后粗着声音喊道:“弟你再担心什么啊,师傅身上可是有很多药呢,只要随一洒什么人都不敢进他的身,就算他挂了,虫蚁鼠兽都不敢进他的身。”
天麻的这番话,当然被东方意彻底的给听扭曲了,他觉得他师傅带的药,肯定是一些春药什么的,那玩意儿除了有那功效还能做什么。
东方意赶忙站起身,离他们远一点儿,他觉得这两个兄弟挺危险的啊,他还是别往他们跟前凑了。“哥,你说师傅他研究那臭不拉叽的药干啥呢,当初做实验的时候,他就往山里一站,那些野鸡鸟啊就被他薫得躺在那里动也不动,这药可真是臭不可闻。”元参扒着火里面的土豆,一脸疑惑的问道。
天麻摸了摸自己没胡子的下巴,然后自作聪明的想道:“肯定是为了掩盖他的气味儿啊,你想啊,当初那个女人追得这么紧,而且还训了这么多的狗来追。师傅就是为了逃那个女的,才研究这样的药的,唉,师傅可真可怜啊!”
天麻轻叹了一口气,那脸上的无限感慨让得元参也不停的点头,是呀,这实在是太可怜了。火里面的土豆,没过一会便熟了,玩得正开心的鹏哥儿他们,闻到了土豆的香味儿,立马从土豆堆里爬了起来,然后撒着小腿往两兄弟这边跑,天麻和元参倒也识相,知道现在自己得听木莲的指挥,所以她的弟弟是不能得罪的。
“哥哥,俺们也要吃。”鹏哥儿笑得一脸纯真的对他们说道。
天麻和元参看了看火堆里的土豆,细算了算,好在烤了许多,给他们几个也无所谓:“诺,拿去吧,不过小心点,很烫。”天麻很有大哥哥样的,拿了几根树枝,将土豆弄在上面,放到他们的手里。
鹏哥儿他们拿到了土豆,伸出小鼻子凑上去闻了闻,然后笑着说了声好香,他们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个东西呢,鹏哥儿想着明天上学的时候,一定要跟私塾里的小伙伴们说说今天的事儿。
东方意看着他们开心的模样,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他其实也挺想看看这玩意儿到底好不好吃啊,但是要跟那两个小子要,他真是开不了口啊。
鹏哥儿倒是有孝心,看到这里人手一个土豆,就只有自家夫子没有,他便屁颠屁颠的再拿了一根,然后塞到了东方意的手里。
果然自己的学生是好样的,东方意拿着土豆,眼里的得意掩也没掩住,正在几个人要啃下去的时候,从厨房里出来的木莲赶紧制止了。
“唉,这土豆要剥皮吃的啊,你们是想连皮也吃吗?剥皮比较好吃一些,不过如果你们想这样吃的话,也无所谓了。”你都说了这话了,这里的人还不剥皮吃么。
几个人相继剥完皮的时候,张嘴咬下去的时候,院子门开了,走进来的是有衣衫飘飘的东方祺,还有喜欢穿着华丽的东方淑华。刚要啃下去的动作,又被人制止了,这里的人只有一个想法,你能不能再来一个人呢!
“父亲,可否分儿子一半呢!”东方祺对木莲温柔一笑,便转身向东方意问道。 东方意护着自己的土豆,这可是自家的学生孝敬自己的,给别人不太好呢!“去他们那里拿吧,他们那里还有好几个呢!”要抢自己的食物,这还了得,两兄弟四只眼睛猛瞪着东方意,恨不得将他的身子盯出四个孔来。
东方意点了点头似乎开悟了,他走到两兄弟身旁,然后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便从他们手上拿过来了两个土豆。
正吃得香的东方意,看到他这本事,立马过来讨教了:“你是怎么说服这两个木头的。”
东方祺微微一笑风华无限,他慢慢的将土豆的皮剥完,那优雅的动作像是再作一件了不得的事,木莲站在一旁,都觉得这个人不是再剥土豆,还是再跳一场华丽的舞蹈一样,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挑起土豆的皮,那么自然的将皮剥下,那金黄色的皮衬着白皙修长的手,总觉得有一股无言的诱惑在里面一样,这场面太刺激了,木莲红着脸转过头默默的吞了吞口水。
“木莲,这个给你。”东方祺走到她的身边,举着已经剥得干干净净的土豆,送到她的眼前,然后微露牙齿的一笑。
“呃,谢谢你了,中午在这里吃饭吧!”木莲盯着他的脸目不转晴,接过了他手上的土豆,便很自然的将这句话说出口。
不过一出口,木莲便惊醒了,美色误人啊,肿么可以这么赤果果的盯着人家,实在在是太失礼了啊。
“我正在此意呢,木莲真是深知我心呢!剥好了快吃吧,要不然就凉了。”东方祺拿起土豆,轻轻的咬了一口,喉结微动的将东西吞了下去,那粉嫩嫩的唇沾上了土豆的淀粉,看起来似是十分美味一样。
木莲觉得今天肯定是精虫上脑,要不然就是太饥渴了,要不然怎么会看东方祺,觉得特别诱人呢!
“嗯,是呀,是要凉了。”木莲木木的咬了一口土豆吞了下去后,才想起自己厨房还有菜没有煮好呢!“啊,我的菜,这个先帮我拿着。”
木莲将土豆放到东方祺的手里,然后迅速的冲进了厨房,将锅里的菜铲出才吁了一口气,东方祺身边太危险,还是回到地球的她比较安全。
东方意贼兮兮盯着他,然后靠近问道:“你刚才怎么跟那两小子说的,他们怎么愿意奉献两颗给你啊,跟为父说说!”
东方祺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他只愿意让木莲靠自己这些,虽然东方意是他的父亲,但是他身上的土豆味儿没有她好闻:“我只说了一句,我是他们小姐未来的丈夫。”
东方意嘴巴下意识的长得老大,然后意识到要保持形象,便急忙将嘴巴闭紧,这小子这话也说得出来,真不愧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你有时候还是注意些,你是个男孩子无所谓,但是木莲可是个女孩子,你说这样的话对她的声誉可不好,以后还是不要说这样的话了,你也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是真的再跟你认真的讲。”东方意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语气很严肃的说道。
东方意神情懒散的转着手上的土豆,嘴角掀起一抹懒洋洋的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认真的呢,我的事自己心里有底儿,而且我做事有我自己的方法,父亲的做法就恕我无法苟同,而且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你暂时还插不上手的。”
东方意见他心意已决,觉得自己好象越来越看不透自己儿子了,而且有些事他的确做得比自己了,果然年轻人的感情阿,他这个上了年纪的人就要插手了吧。
东方淑华看见他们将自己晾在一边,脸上自然满是怒色,反正她从来就不知道掩饰自己的神情,所以刚才看到东方祺对木莲这么好,眼睛一转立马想出了个主意。“表哥,你这个不吃了的话,给我吃吧!”东方淑华伸手,便想将土豆拿过来。
不过她好像还不懂东方祺这个人一样,他可不会因为什么怜香惜玉而让给你吃或者怎么样,他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闪开:“那边还有,男女授受不亲,我不愿意。”
一句话断了她的念想,东方淑华咬着上了口红的嘴唇,一脸委屈的看着东方祺。东方祺也不管她什么表情,只是自顾顾的吃着手里的土豆,而且更让人无语的是,他还是吃着木莲刚才咬了的土豆,这番情景让得东方淑华觉得血往脑袋上涌了。
东方意对于自已这个十分恶劣的儿子,真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他见东方祺不愿意安慰东方淑华,东方意只能自己出马了:“淑华,好了别气了,先到这里来坐一下吧,你怎么不在家里吃饭,跑到这里来了呢!你这样跑出来,杨妈妈肯定会生气的。”
东方意一脸长辈的慈祥,那安慰算是熟练得很,没办法,东方淑华三天两头就闹,一不顺心就哭。
东方淑华也不敢在东方意面前放肆,她捏紧了眼前眼前的茶杯,红着眼睛低着头小小声的回答道:“没事儿,刚才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罢了。”
东方祺吃完了手中的土豆,便将自己的放到一旁,等到木莲来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又放到她手里,魅惑的笑道:“还有点热气呢,赶紧吃吧!”
木莲道了声谢,接过他手里的土豆便吃了个一干二净,东方祺见她吃完了,很细心的抽出一块帕子,然后笑着递给她:“擦擦嘴巴吧,好吃吗?”
木莲不好意思的接过了手帕,擦干净嘴后便收在了手里:“嗯,这个土豆烤得很好吃呢,这个手帕洗干净后我再还给你呢,菜马上就烧好了,你也在这里坐一下吧。天麻、元参,别在那里烤土豆了,要不然的话中午的菜你们就吃不下了,还有鹏哥儿小苗小剩,赶紧把手洗干净了,要不然的话不准吃饭。”
两兄弟一听到要开饭了,立马将火给灭了,将还没烤熟的土豆从火堆里扒了出来,而鹏哥儿他们也嘻嘻哈哈的拿了小凳子坐在井边洗手。
东方祺听着她说好吃,脸上的笑容自然是越发的灿烂,这怎么说呢,也算是间接接吻了吧,不得不说,东方祺的心思还是邪恶的。
“都拿凳子坐下子,鹏哥儿你去摆碗拿筷子。”木莲吩咐了一声,便进厨房将菜端了出来,东方淑华看着自己的表哥,一脸温柔的看着木莲的背影,眼里的红色也越来越浓,她从小就认为自己以后是要跟表哥成亲的,因为除了她从来没有一个女的配得上他的,可是,现在却弄成这样,都是这个木莲的错的。
木莲端着菜从她面前走过,还没有将菜放在桌上,就被东方淑华突然的站起,将手上的菜给打翻了,热烫的菜汁散开的冒着热烟的菜,就这样扑面而来。
☆、第79章 我错了(下)
如果滚烫的汤汁扑头盖脸的泼在你的身上的话,那么你会怎么样,结果不用想都知道,要不你就身上起一层泡,要不你脸上彻底毁容,总算是东方淑华还有那么一点良心,至少她在那个时候还尖叫了一声,不过这个时候就算你晕倒,也没有用了。
“木莲,你没事儿吧!”东方祺着急的问着木莲,丝毫不顾身上的汤汁。
英雄救美经常发生,东方祺离木莲最近,当汤汁泼下来的时候,他用身体挡在了她的前面,而天麻和元参则是各射出一根筷子,将碗打偏了。
“哦,没事儿,不是,最主要的不是我有没有事儿,而是你有没有事啊,我们赶紧去看看吧!”木莲呆了一会儿,赶紧回过了神,她语带哭音的拉着东方祺,要带他去看大夫。
东方祺拉住了她,轻拍了她的手,笑着说道:“没事儿,就只泼到了一点儿而已,不用担心的。到时候回去上上药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东方祺说得挺轻松的,但是被汤汁烫到的地方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东方意皱着眉头看着东方淑华,眼里满是怒意,他原本以为她虽然脾气刁蛮,但至少是个善良的孩子,没想到今天她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淑华,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出外面来了。”东方意明显是要她禁足了。
东方淑华知道伤到了表哥,自个蹲在那里哭个不停,她真的不是故意要伤他的,她只是一时脑子发昏,才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表哥会不会有事儿,他以后会不会再也不理自己了。
“表哥,对不起!”东方淑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神色灰暗的回了私塾,因为她没想反抗东方意的话,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该禁足的,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呢,东方淑华一想起当时心里想的事儿,就觉得一阵阵发寒,她已经越来越恶毒了。
东方意走到自己儿子面前,不由分说的撸起了他的袖子,便看到了手臂上的暗红:“木莲说得对,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如果这伤让杨妈妈知道了,不仅你要挨骂,就连在场的人都要忍受她的唠叨,你也不想让她担心吧。”
东方祺放下了自己的袖子,然后故意问道:“那么你会不会也担心呢!”
东方意拍了拍他的脑袋,指了指自己的脸:“那么,你是觉得我担心还是不担心呢。你这孩子,现在跟父亲说话,也要变得拐弯抹角了,真是该打,想当初你小时候多可爱啊,一有什么事最先想到的就是父亲了,唉,可是你现在呢,最先想到的是你自己能不能解决,父亲这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难受呢!”
东方意在这里上演着父子情,而东方祺则是站在木莲的身边,轻声安慰。
木莲很自责,其实当时就算是汤汁泼到她身上,最多也只是痛一下而已,到得明天早上就会好的,而他的话,无论如何她都不想上他受伤的,想到这里木莲真是可惜,刚才东方淑华在的时候,没有给她一巴掌。
可是,东方祺的父亲都只是轻言一句,她要是打了东方淑华的话,还真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了,以后那个东方淑华要是再到这里来的话,她别说想进屋子,就连院子都不会让她进了。
“行了,别像个上了年纪老人家一样,在这里啰啰嗦嗦的。不是说要吃饭吗,刚吃了土豆,我的肚子就有点饿了呢!”东方祺拉着木莲,不让她总盯着自己的伤,可是他越这样木莲心里就越觉得不去啊!
木莲觉得就算现在不去看大夫,但怎么得也要先擦药再说:“你先等一下,我屋里有伤药,还是先上些药,然后再吃饭吧,要不然的话等一下吃饭的时候手臂疼的话,该怎么办?”
木莲放下了抓着他衣袖的手,然后转进屋子里将伤药拿了出来,鹏哥儿和小苗围着东方祺,看着他手上的伤,一脸害怕的问道:“哥哥,是不是很疼啊,肯定很疼吧!”
小苗扒在他身边,撅着嘴巴说道:“小苗来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以前小苗也经常给姐姐呼呼的,她说很有用的。”小苗鼓着嘴巴使劲的吹,直到吹到嘴巴酸疼了才闭上。
东方祺伸出手像木莲一样摸了摸他们的头,笑着道谢:“谢谢你们了,哥哥没有事。”
木莲板着脸,将他的手放在桌上,然后打开了药盒子,用手指挖了一团药轻轻的抹在伤处,摊平手掌轻轻的将药划开:“行了,等吃完饭后,我就带你去看大夫,别像个小孩子一样,你应该不会说你不喜欢吃苦药,或者是不愿意看医生吧。”
东方祺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被木莲瞪了一眼便止住了,东方意看到他这样子,立马转过头偷偷的笑。
今天的事儿,天麻和元参算是居了头功,所以木莲承诺了,晚上会给他们做个猪啼子,到时候让他们吃个饱,天麻和元参听到她的话,自然是笑得眯了眼睛。
几个人吃完饭后,元参倒是抢着说要去洗碗,而天麻则是继续盯着没烤熟的土豆,鹏哥儿该去私塾了,东方意当然是与他同路,而小苗的话还是待在家里,因为木莲已经拜托了李婶子帮忙照看了。
“叔,院子里的土豆的话就先放在那里,明天弄也行,今天下午俺得陪着东方公子到镇上去看看。今天中午可真是倒了霉了,就遇到这样的这样的事儿。”
木莲一想到这事儿,就免不了想要抱怨几句,她可不是圣母,什么事都可以为她人着想,然后将自己的想法埋掉。
李婶子一听东方祺有事儿,立马紧张的问道:“出啥事儿了啊!”
木莲也没想瞒着李婶子,便将中午的事说了一遍,李婶子一听,那个紧张劲儿哟,赶紧将木莲拉到了一旁,然后细细的看了一遍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幸亏你闪得快,东方公子可真是个好人,居然帮你挡着,你是得跟着人家去看大夫,怎么得人家也是因为你才受了僌,要是不去的话,那得被人说闲话的。还有,那个东方小姐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喜欢找你的茬呢,你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啊!真是佛祖保佑了,要是被汤汗泼到你脸上的话儿,那可就得破相了,真是万幸啊!”
李婶子语速极快的说了这么一大通,然后满脸庆幸的看着木莲,那表情就像是她走了狗屎运似的。
木莲脸上笑着点头应是,但心里却是明白为什么东方淑华,会老是想要找自己的麻烦,只因为在她的心中,自己是将她表哥抢走的罪魁祸首啊,如果将自己挤出她表哥的心里,那么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果然是一个想得天真的孩子啊!
李叔虽然不喜欢说话,但心思比李婶子细腻了许多,所以当他听到木莲的话的时候,便说道:“莲丫头阿,要不然的话让永子送东方公子到镇上去吧,就算这事儿是他为你受的,但你一个女孩子,总不好老跟他在一块儿,这才真的是会惹人闲话呢,虽然你还小,但是还是得注意些,你也别不开心,这次的话就听叔的啊!”
木莲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心里却挺无奈的,你老人家可真是火眼金晴呢,但是如果自己不去的话,东方祺肯定也不会去的。
“爹,你说你这脑子咋想得这么多呢,俺下午要帮着木莲将土豆清理了,俺跟东方公子在一起的话会不自在的。再说,两个人根本就没啥事儿,你非得说出个事儿来,真是的。”李永粗着嗓子喊着不愿意去,他就是个穷人命,坐不得那个富贵车,上次要不是木莲一直拉着,他可不会坐那个马车,早就走路了。
李婶子听到自家儿子的话,也在一旁帮腔了:“是呀,儿子说得对啊,让木莲跟着去,到时候咱们到她家里把土豆给弄好了,这可是帮了莲丫头的大忙啊,你这脑子里就是想得多,哈哈!”
李叔被两个人否定了想法,立马思想也有些动摇了,木莲终于明白为什么李叔的睿智总是不没有显示出来,原来就是因为有这两位在旁边熄火啊!
“恩,看来是叔想得太多了,那你早去早回,土豆的事儿你就不用担心了,等你回来后早弄好了!”
李叔一家人这么帮自己忙,木莲心里真的特别的感动,她早就知道他们一家人都顶顶的好人,但是每次他们这样帮忙,她心里就会觉得一股酸意往鼻间涌,或许这就是感动得想要哭的感觉吧!
“叔,真是谢谢你们总是这样的帮我,真的很谢谢!”木莲很郑重的向他们鞠了个躬,便撒着脚丫子跑回家了。
李婶子看到她跑得飞快的背影,心里虽是感激,但嘴上还是说着:“这娃子,老这么跟俺们客气,真是的。”
李永看着自家娘脸上笑得乐开怀的样子,便不禁打趣道:“你嘴里这样说着,但心里高兴着呢,不是吗?”
李婶子瞪了他一眼,几个人便张着嘴笑了起来。
木莲一回到自家的院子,便看到赶车的老古驾着马车在院子里,她看了看周围,按道理东方祺出了这样的事儿,杨氏应该也会跟着来的啊!
“你再看什么呢,鬼鬼崇崇的样子。”东方祺靠在门框上,嘴角带着笑的问道。
木莲移着脚步到了他那里,然后指了指老古,再看了看他,小小声的问道:“杨姑姑没有来吗?”
她可是张口闭口就是我家少爷,一谈到别有的少爷,就说不如自家的少爷,木莲觉得杨氏就像现代的追星族一样,那个狂热程度旗鼓相当阿!
东方祺曲着手指宠溺的敲了敲她的头,然事伸出手指圈着她的头发在那里打着圈圈:“乳娘,现在有事儿做,所以就没有过来,我们也快走吧,要不然就赶不回来吃晚饭了。”
杨氏平时虽然听到东方祺的事儿,就像是失了理智似的一定要讨个说法,但是这次的事儿,她还是将主要的重点集中在东方淑华身上,在她的想法里面是,只要将东方淑华弄服帖了,到时候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现在东方淑华,算是彻底得罪了杨氏,看来她未来的生活不会太美好,也不会太清闲。
“噢,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嘻嘻,好了,我们走吧,我认识一个很有趣的大夫,我们到那里去看看吧。”
木莲吐了吐舌头,便随着他上了马车,东方祺看着她手里提的东西,微微点了点头笑道:“看来那个大夫真的是个有趣的人,我肯定要见见的,这个东西是要带给他的吗?”
木莲提了提手里的糕点,这玩意儿是送人的好东西啊,人广告里是送人就送脑白金,到她这里是送人就送糕点。
“先贿赂好他,以后再帮忙就不难了,而且有个熟悉的大夫的话,对生命也是一大保障,哈哈!”木莲甩着头发,脸上有掩不住的得意。
东方祺像软骨头似的靠在马车上,一双桃花眼似闭微闭的看着她,那像是涂了胭脂的嘴唇微开着,像是要表达什么,但又欲拒还休,木莲不自在的动了动,总觉得空气里浮动着粉红色的泡泡,她可以肯定今天的东方祺觉得是跟平时有点不太一样啊!
“那啥?今天的天气挺好的啊,万里无云,春风阵阵。”木莲觉得脑袋有点抽筋,她这是再说话呢还是再吟诗呢!
东方祺今天是跟以前不一样,他自己也很清楚,因为他决定要在她面前,做真正的自己,当然真正的自己就算是父亲也招架不过来,只因为他那样子就像是罂栗花一样,让人着迷难以把驰,他的那种艳丽不是女人的,而是纯男人的。
“恩,今天的确是个好天气,看样子你那个土豆收获挺好的。如果要卖的话你会卖给我吧!”东方祺微挑着眼问道。
木莲醒了醒脑,然后回答道:“你如果要的话,当然是先卖给你的啊,这土豆还是你给我的,我不先满足你的话儿,难道还先满足别人啊!”
木莲不懂他为什么问这样的话儿。东方祺满意的颔了颔首,她能够这样想自己真的很高兴,这证明自己在她的心里是第一位的:“我当然会要你的,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啊!还有上次你给的香料,让我大赚了一笔,等到了年底分红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份的。木莲,把帘子掀开吧,车里好像有点闷。”
东方祺似乎有些难受的皱着眉头,不自在的移了移手臂。木莲听到他的话,赶紧将帘子掀开,然后轻轻的托起他手,掀开袖子看了看,伤药是有些效,但是被烫的地方还是需要更加仔细的处理下才行。
“是不是很痛啊,要不要吹一吹。”木莲微仰着看着他,眼里满是关心的问道。
东方祺岂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所以当她说要吹的时候,他很爽快的答应了:“好啊,吹一吹或许就会好一点儿。”
木莲倾下身子,将长发绕到耳后,轻轻的吹了吹被烫伤的地方,一边吹一边问他的感觉,东方祺闻着她头发身上发出的香味,觉得身子有些异样,在这种异样快要升起来的时候,他赶紧将木莲拉起。
“怎么了,是不是更疼了啊!不会真的很严重吧!”木莲满脸焦急的问道。
东方祺摇了摇头,示意她镇定些:“没事儿,已经好多了。”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东方祺指着田里的鸭子问道:“你瞧他们是再做什么呢!”
原来田里的一只鸭子猛追着另外一只鸭子,而且追到了就啄一下,就算就是前面的鸭子对他进行恐吓威胁,他也绝不放弃啊!
“啊,春天到了吧,那鸭子八成是发情了啊!”春天到了,树叶绿了,人发情了,不得了了。
木莲脸上轰的一下子红了,她刚才再说什么啊,看来春天来了,不仅鸭子要发情,就连人也开始发情了吗?这厢木莲再东想西想,而那边东方祺也再思考,就连鸭子都知道追逐真爱的话,要不怕艰险,东方祺觉得这种精神值得学习,但是这种方法不可效仿,有时候不能直接进攻的话,迂回的手段也是需要玩一玩的。
就在一阵无言中,百安堂到了,东方祺率先下了车,然后伸出手将木莲托了下来,便指着百安堂的招牌问道:“是这里吧!看起来的确是个不错的堂子。”
东方祺觉得是好堂子,并没有再说客套话,而因为看了招牌还有里面的摆设,才说出来的。有些好的堂子,就会愿意遵守着祖先定来的规矩,将一些东西的位置摆放好,而不是摆哪好看就摆哪里。
一进百安堂,夫子于愿还是一副无聊的样子,撑着下巴在那里打瞌睡,倒是掌事的刘槐精神抖擞的站在柜台后面,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但是只要仔细一点儿的人,就看得出刘槐这眼睛子眨都不眨,就这样直直的盯着门外。东方祺当然看了出其中的门道,他轻轻一笑对木莲耳语:“看来这个堂子里的人可真是挺好玩的。”
木莲看到这两个人的模样,还真是有些不自在了,怎么的也是自己推荐的,她终于明白了那时候刘槐,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了,不过掌事的怎么连你也睡起来了呢,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百安堂里,大夫和掌事的可以睡,但是抓药的伙计绝对不能偷懒阿,所以一看到木莲脸上的表情,立马扯着嗓子将两个人叫醒:“来客人啰!”
这话说得还挺有讲究,不直接让两个人醒,直接一句来客人了,就自动隐形的说了下一句,两位赶紧起来啰。
“啥,啥,来客人了,这大白天的咋突然来客人了呢!”大夫于愿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说了句让人无语的话儿。
刘槐一听到来客人了,立马精神了,他揉了揉眼睛,看到木莲后倒还记得她上次有来过:“唉哟,这不是上次那个丫头吗?咋了,又是哪个人生病了啊,唉,这垃圾似的烂天气,一不注意就得感冒啊,老鱼头,还愣着干嘛,赶紧招呼客人啊!”
于愿的到他的口气,像是百花院的老鸨,那一声姑娘出来接客了,就来气了:“你能不能用点正常点的口气,这里是药铺,不是啥啥喝花酒的地方,老子也不是接客的姑娘,别像个老鸨一样儿,小心老子揍你。”
刘槐哎哎了两声,眼里的鄙视毫不掩饰,他抖着短腿一脸不屑的看着于愿:“你得了吧,就你这南瓜脸,哪个客人敢点你,除非他是瞎了眼,自愿往井口跳。就你这死样,还想做接客的姑娘,等你下辈了换个把再说。”
伙计看到他们又吵起来,只得做着一遍又一遍的和解:“大夫,你看人家都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要不然先把这人看了,然后你们再继续吵,你看行不?”
伙计的话,两个人当然是没有意见了,大夫于愿招了招手,对东方祺说道:“小伙子过来会吧,手烫伤了吧,唉,这年头的年青人就是不小心啊,瞧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疼吧!”
东方祺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看来还真碰上了一位有真材实料的人,他伸出烫伤的手臂放到桌上:“麻烦大夫了。”
大夫于愿一听到他说得是官话,放在桌子上的手突然动了动,然后便又恢复了正常:“哟,瞧这气味儿,中午吃得不错啊,还是肉汤呢,有福啰。以肉补肉啊!”
刘槐一听到他这调调,气不要一处来,便催促道:“行了,别买弄你那技术了,赶紧把人家治好了,要不然的话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大夫于愿象个小孩子似的撇了撇嘴巴,心里想着,真是没有素质人的啊,怎么能总是想着钱呢,人生中不是只有钱才是一生的追求,也有许多是高于钱的,比如爱情亲情友情,不过这话心里想想就罢了,于愿是不会笨得说出去的。
因为一说出去的话,肯定会被他批评的体无完肤,而他结合的话就是: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怎么样,他的手没有事儿吧!刚才在家里的时候,俺不给他上了一些药,应该没什么事儿吧!”木莲怕自己抹的药,会有什么副作用,虽然是自己卖的伤药,但是还是问一下大夫,她会比较安心一些。
大夫于愿眼睛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瞄来瞄去,脸上挂着了然的笑:“噢,没啥事儿,这里也是开些烫伤的药,要注意手臂这里不能碰水,还有不要吃一些刺激性的食物,要不然这么漂亮的手臂留下疤可不就好了啊!”
木莲听到他的话,连忙记下了,东方祺倒是不在意留不留疤,但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努力记住大夫吩咐的事儿女孩儿,心里有多在意:“谢谢大夫了,不用担心,手臂上肯定不会留下疤的,我会好好按照大夫说得去做的,所以不用这么紧张的。”东方祺笑着对木莲说道,让她宽一下心。
木莲胡乱的点了点头,但还是没有将东方祺的话儿听进去,不管怎么样,他的事自己有责任的,而且男孩子可不会像女孩子样,很在意身上的疤痕。
“娃子,有人担心多幸福啊!”大夫于愿看到眼前的男孩子,对旁边的女孩子的心思十分清楚的样子,便想起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如果他的孙子能这么个男孩子一半的好,该有多好。
就算他现在喜欢突然带个丑得天怒人怨的女孩子出现在了面前,说他喜欢这个女孩子,而不是喜欢血淋淋的动物,他也会跑回家去烧高香,谢谢列祖列宗赐于家这么一个女孩子啊!
果然,人是不能念的,一念就会出现,有时候这是种很微妙的,说曹操到曹操就到的模式,当于林一出现在药铺里,原本带温的空气立马降了好几度,大夫于愿哼了一声,不客气问道:“咋了,又有什么事啊!”
没办法了,平时觉得自家孙子怎么样都好的于老爷子,突然发现有比自家孙子更好的,那心里的秤自然不倾斜了。
于林不会管自家的爷爷怎么想,他现在的眼光只是集中在东方祺的手臂上,他走到东方祺面前,然后指着他的烫伤,冷冷的问道:“可不可以让我试一试。”
东方祺眼里满是玩味的看着于林,有些不明白他再说什么:“你想试什么?”
面前站着的这个男孩子很优秀,这是他的直觉,当然东方祺不会像其他的人一样,可能会产生嫉妒的感觉,觉得这世界上只要自己一个人优秀就行了,作为一个优秀的管理者,他想做的事儿是将优秀的人拉到自己的旗下,为自己做事儿。
于林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出了自己想做的事儿:“把你烫伤的皮割下来,然后换你身上无烫伤的皮上去。”
这番话让东方祺眼睛冷光一闪,而木莲则是有些发愣的看着于林,这是现代版的换皮吧,没想到这个时代的人居然也有大胆的人,在这里的话,这种事应该是不容于世的啊,难怪上次老古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林儿,你又在这里发啥疯呢,赶紧回家去,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大夫于愿听到自家孙子的话,差点气到心肌梗塞,这事儿跟他说了多少遍,千万别在别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儿。
于林听到爷爷话里的害怕,眼神微闪的低了头,然后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于愿:“我要出去一天,不用等我了。”
说完这句话后,于林便出了门,往附近的山上去了。大夫于愿脸上满是难看的坐下后,便向东方祺道了歉:“抱歉,刚才肯定吓到你了吧,俺家的孙子就是这么口无遮拦,真是没办法办法啊,哈哈!”
大夫于愿的笑显得苍白无力,木莲有些不忍心,拉了拉东方祺的衣袖,示意还是快走吧,这样看人难看也不好。
东方祺接到了木莲的信号,便温和的笑道:“没事儿,那麻烦伙计帮我弄一下药,我们还得赶着回家呢,要不然天该晚了。”
大夫于愿似乎才想起这么一回事儿,立马埋头写了需要的药,吹干了墨迹后便递给了木莲。
伙计接过了药单,麻利的抓好了药,收了钱便将药交到了木莲的手上,药弄好了后,东方祺和木莲便转身上了马车后,掌事的刘槐叹了口气,便劝道:“老鱼头,你还是想开些吧,林儿他就这样儿,再怎么改不过来了,他就对那些东西感兴趣,而你的本领他却丝毫没有意动啊,这或许就是命了啊!”
刘槐不说命还好,一说命于愿便发作了。
“屁的命,你也别在这里劝俺,俺家的孙子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等俺孙子以后有出息的话儿,一定要让现在那些害怕俺孙子的人,跪在俺家屋子门前求俺。”大夫于愿的修复力挺不错,这才一会儿就在那里叉腰了,刘槐看到他这样儿,觉得刚才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儿。
刚出了药铺的于林,看着脚下的路,脸上的表情不是万年不变的冰冷,而是出现了一丝裂缝,因为他看到了一直站在那里不吭声的木莲眼里闪过的佩服和怜惜。
于林疑惑了,为什么那个女孩子会有这样的情绪呢,她为会不觉得自己很可怕呢,他家附近的人都很怕自己,觉得自己跟杀人魔王差不多,如果不是自已的爷爷在这个镇上的口碑比较好,恐怕那些邻居会把自己当成不吉之人吧!
他们不懂的,就连爷爷也不懂,虽然爷爷一直愿意支持他,但爷爷是不懂的,而父母就更加不懂了,除了在耳边唠叨着不要做这样的事儿了,就是唠叨着哪家的人,又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真是受不了了,于林实在是不喜欢听到这样的事儿。
☆、第80章 那雨,那人
但是就算不听,不想,不看,那些眼光也是如影相随,就算是那些人因为爷爷的缘故,而愿意接受他,但那也只是暂时的,等到他爷爷不在的时候,他们又会怎么样呢,于林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爷爷为什么对他生气,他其实只是想这样做而已。
东方祺坐在马车上,看着帘子外面飞速后退的景色,然后突然问木莲:“那个药铺的大夫,以前就住在这里吗?这个大夫看起来可比大地方的大夫要有本领得多了,怎么一直呆在这个小地方呢。”
有些人就算能够拒绝金钱,但他也未必能够拒绝名声,一个好的大夫,他或许真的是想救死扶伤,但他也会想着想要流芳千年。木莲不懂他为什么想问这件事,但还是迅速的回答了:“这个我不知道耶,听别人说这个药铺算是这个镇上最古老的。按他们这样的说法的话,那么应该是很久就在这里的。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可以让人去打听一下,那个大夫的名声挺大的,打听起来应该挺容易啊!”
木莲给了个提议,不过说实在的她挺在意大夫的孙子,那个想换皮的,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自然的问出口,不过看那个大夫的样子,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也可以明白的,现在这个时代还真的没有像他这样的大夫,如果真的被别人知道的话,也不过是当一个怪人来看待的。
东方祺心里当然也十分在意那个大夫于愿,但是目前两个人的生活还是没有任何的交集的,所以他还不会轻举妄动就查别人,或者更好的方法是自已去问问,东方祺摸着下巴露出一个笑容:“算了,调查别人的事情,不是好人应该做的事情。对了,这几天能不能到你家来吃饭,大夫不是说要戒口吗?我想如果到你家里的话,我一定会戒得很好的,你觉得呢!”
木莲看他这模样,真恨不得伸出手拉拉他的脸,他刚才的话根本就是威胁啊,如果她不愿意答应的话,是不是他就不愿意戒口呢,真是个不乖的孩子。
“行啊,只要我可以说服杨姑姑,让她答应的话,那我也没有问题。还有,就算她答应了,也只可以在我家里吃饭,不能够再提出什么要求了!”比如,说还睡在自己家里,不是木莲想得太多,而这个家伙太狡猾啊,对待狡猾的人就应该要冷风吹落叶般犀利。
东方祺恩了一声,呵呵,他回家里一定会将乳娘给说服的:“那你晚上记得要炒我喜欢吃的菜啊!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可以去问一下绿柳!”
自己喜欢的东西,当然要她去挖掘了,要是他就这么容易说出口的话,那不是太可惜了,他还是比较喜欢她愿意为自己做事时的笑容,和那种别人没有态度。
马车到家的时候,天色还比较早,木莲一进院子,便看到码得整整齐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土豆,而李叔他们还在一旁清洗着,鹏哥儿他们几个还是在一旁捣乱,而原本应该在家里捧着画的东方意,也出现在了这里,当面讨厌的东方淑华是没有在的,而天麻和元参有点争气了,没有围着火堆烤土豆,而是睡在土豆上晒太阳。
木莲捡了滚到脚下的土豆,扔了过去,砸在天麻的肚子上,叉着腰装怒:“你们在干嘛呢,要是把土豆压扁了可怎么办?要是把土豆弄坏了,到时候我不会让你们吃饭的。”
天麻睁开了眼睛,懒洋洋的将肚子上的土豆挪走后,继续晒太阳,而元参则像是睡着了似的,一动也不动的睡在那里,就连话也没说一句。木莲看他们没有动,走了过去伸出小脚踢了踢他们,随后便问李叔他们:“他们两个怎么了,跟吃了麻药似的。”
李叔哈哈一笑,然后将他们说的话说了出来,原来按他们的说法,将躺土豆上面的行为美其名曰为:土豆按摩。
东方祺看到她小孩子的行为,立马衣衫飘飘的走了过来,将她拉开,他可不能忍受木莲的任何地方,碰到别的男人身上:“好了,不要管他们了,他们自已喜欢的也没有办法啊!对了,跟你说件事儿,跟我来一下。”
东方祺招了招手,让木莲跟在他后面。李叔看着东方祺,怎么看心里怎么觉得奇怪,他想说出来,但看着自家媳妇儿和儿子,那有个的表情很无奈,李叔知道就算他说啥,两个人都会出来反驳,既而充分肯定,他说得是错的。
两个人走到那块菜地旁边,东方祺端了两个小杌子放在地上,然后让木莲坐下后,便慢慢的说道:“那些土豆,如果今天弄好的话,那明天我就让掌柜的到这里来取,如果将这些土豆做成菜出去的话,到时候我的那些酒楼,有可能会在京城出名。到时候,再做什么生意别人就会注意。”
东方祺开的那些酒楼,还远远没有达到最高峰,他在这一方面算是新人,他开酒楼的时候没有用东方家的势力,只是凭他自己的本事,所以名声与名气都不够高。酒楼里要有好的厨师和好的伙计那是必需要的,有了这样的人,酒楼才能让别人愿意进去吃饭,而有些重要的地方,就是需要有创新力,一个酒楼需要进步,不能总是拘束于以前的那些菜谱,而是要经常开发新人食谱,并且做成独一无二。
这样的话,才能让自己的酒楼,成为能够抗衡京城里有名气的酒楼。木莲看着他眼里闪动的野心,心里莫名的激动,这个男人是真的很优秀很优秀:“可以啊,到时候将这些青菜也弄过去。那我们现在就将土豆的价钱定下来吧,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虽然我们很熟,但是亲兄弟明算帐,我可不想到时候我们之间有什么钱财纠纷。”木莲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东方祺很欣赏她的态度,对于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像平常的女孩子一样,觉得怎么样都行:“土豆在这里是新的东西,这样吧我说个方法,你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就签个契约。”
东方祺看到她点头,才继续说道:“我先将这些土豆放到酒楼里,做成菜试卖一下,如果效果好的话,我给的价钱当然会高,毕竟物以稀为贵。而如果不好卖的话,那我勿必要出钱去宣传,那么钱就有可能要低一些,放心,就算再低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
木莲脸莫名的红了一下,她笑了笑说道:“你可是酒楼的老板,就算让我吃亏,也不能让你吃亏吧,要不然怎么赚钱,要不然奸商是怎么出来的,哈哈……”木莲笑着调侃。
东方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嘴角微扬的说道:“放心,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好了,事情谈完了,我们也出去吧,我也得回家一趟,向乳娘申请在这里吃饭的权利。”
木莲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端起了小杌子放在了原位,便看到了鬼鬼崇崇的元参:“你这小子,趴在墙头看什么,又没什么红杏出墙,要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话,怎么办,赶紧给我下来。”
木莲对于他们两个兄弟,一点也不客气,那样子有多凶悍就有多凶悍。
趴在墙头的元参用手扒了下眼睛,然事嘟囔道:“好像快要下雨了,如果不把土豆收起来,肯定会淋湿的。哥哥,赶紧把土豆收起来啊,要不然今天下午可就白费了。”
很奇怪的是,天麻一听到元参的话,二话不说便拿了蒌筐将直的土豆捡起来,李婶子一看到他这样子,立马跑过来想要制止:“唉哟,你这娃子是魔怔了吧,这大晴到的哪来的雨哦,还不赶紧住手呢,这水还没有晒干呢,要是现在收进去的话,到时候肯定会烂掉的。”
李婶子最怕看到的是什么,就是后这些菜烂掉啊,辛辛苦苦几个月,要是因为这样将这些菜人糟蹋了,她肯定会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木莲倒是没有像李婶子那样,她只是笑着问道:“为什么会觉得快要下雨了,是因为平常生活在山里所以对天气特别敏感吗?”
元参耸了耸鼻子,双手靠头的坐在墙上,摆着腿回答道:“是啊,山上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不过,我这样会辨别天气的人,可是天生的哦,以前师傅就说过,我的本领一般人能有的噢,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我,要不然的话我就跑到别的地方去,让你只能羡慕去。”
木莲拾了几个小石子,抛了过去砸得墙壁叮噹响:“你这小子,难道我对你还不好吗?行了,赶紧的把土豆收拾好了,要不然的话别说吃饭,就连吃糠都没得吃。”
李婶子看着木莲也跟着他胡闹,用力的瞪了两兄弟一眼,在她的心里是觉得木莲被他们给带坏了。
“唉哟,木莲你也跟着他们胡闹啊,婶子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对这里的天气都有所了解的,这两个娃子加起来还没有婶子大呢,他们说的话能信吗?”
木莲挨到李婶子的身边,然后抱着她的手臂娇声道:“唉呀,听一下又没有什么损失,而且元参说得对啊,山里的天气中比这里无常多了,要是真下雨的话怎么办?”
这话说得有技巧了,死死的击中了李婶子的命脉,如果一个人自说自话的话那她肯定不相信,但一旦有人帮腔的话,就会想是不是真的会下雨呢,然后这个念头就会在她脑里挥散不去。
“那,俺们就听他一次,如果这次不灵的话,那下次再也不能听他胡闹了哦。”李婶子唬着个脸,语气里满是迟疑说道。
李叔和李永在一旁一边干活一边笑,自家那媳妇儿还真是的,明明刚才说得这么强硬,现在却又动摇了啊!
不过,过了一会儿,元参说的话终于应验了,木莲看着那如同帘珠一样的雨水,自顾自的拿了个小杌子坐到门框前,托着下巴看着外面那白茫茫的一片雨,而其他人也是各自坐一旁,眼神发呆的看着外面。
东方祺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不是杨姑姑不让他来这里吃饭吧,不过也好,他那边的人肯定会照顾得更仔细些,不过,他不会不愿意戒口吧!木莲坐在小杌子上胡思乱想着。
东方意摇着手中的折扇,看着外面的雨,当然是像读书人一样吟了一首诗,当然在场的人或许除了木莲没有人能够听得懂,但是木莲又不在状况之内,只有鹏哥儿在那里用力的拍掌以兹鼓励。
李叔一家是彻底的文盲,所以下雨的时候,一家人围在一起聊天,而天麻和元参则是一人嘴里刁了根草,在那里哼着不知名的歌。
东方祺一回到私塾,便看到了严守在东方淑华屋子里的人,绿柳一看到他回来,便禀明了杨氏,在屋里板着脸教训东方淑华的杨氏听到东方祺回来了,立马从屋里走了出来。
“少爷,怎么站在走廊上啊,你的手没有事吧,快让我看看,我都准备了好几种伤药等你回来呢,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真是急死我了。”杨氏急急的拉着他往屋里走,然后拿出了一大堆的伤药放在了桌子上,站在一旁的绿柳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急忙上去帮忙:“杨妈妈,你先歇一歇,这种事儿让奴婢来做吧!”
杨氏有些生气的撒了手,然后擦了擦脸上的细汗,一脸怒气的对东方祺说道:“这次表小姐真是做得太过份了,你说她的母亲虽然脑子直了点儿,但也没有这么不知分寸啊!怎么,这次她就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呢,要不是因为她是表小姐的话,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真是气死我了。”杨氏拿着小扇子拼命扇着,像是要把怒气扇出体外似的。
东方祺看到她这样,看了绿柳一眼,绿柳便心领神会的将药放好后,便离开了屋子悄悄的关上了门:“行了,乳娘,气坏了身子可不行啊,淑华的话你好好教教就行了,如果真的不行的话,就把她送回去。她不是经常说在这里呆着受不了吗?既然受不了的话,那么把她送回去,也是我们一番心意,让她不在这里受苦。”
杨氏倒是早就动了这个心思,但不到万不得已的话,还是不能够将她送回去的,要不然的话被老夫人知道的话,他们也没办法过得像现在这样舒适了。
“这件事,我再好好想想吧,要真到了这个地步的话,我肯定是得送回去的,我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好了,不谈她了,少爷我帮你擦药吧!”杨氏拿了瓶上好的伤药,走到东方祺的面前。
“乳娘,不用了,我的手臂已经擦好了药了,而且木莲也带我到大夫那里去看了看。那个大夫不错,擦的药也是上好的,我想过不了几天就会好的。”东方祺轻轻的摸着受伤的地方,眼里闪过一丝温柔。
杨氏看他已经擦好了,也不再强求,将伤药放在桌上后,话里满是醋意了:“有漂亮姑娘帮你擦了,就不想让老婆子擦了,也是,谁不喜欢漂亮姑娘呢!”杨氏一直在那里唠叨着漂亮姑娘,那表情活像是自己的丈夫被人抢走了一样。
东方祺伸出手环住了她的肩膀,温和的笑着,那脸上是一如继往的书生样儿:“哪会呢,乳娘你想得太多了。对了,因为大夫说要忌口,所以我准备这几天都到木莲那里去吃,所以你可以吩咐厨子不用做我的份了。”
杨氏一听到他要去木莲那里吃,立马虎着脸不答应了,自家的少爷受了伤,当然是要在自家养的,哪能跑到别人家里蹭饭,又不是穷人家。
“不行,要忌口的话当然要在自家吃,而且那厨师也是顶好的。去木莲家的话,哪比得上自家的好。”杨氏刚才都拟好了忌口时候的菜单,而且给了厨师了,现在又说要到别人家里去吃饭,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啊,而且东方家可是大富人家,怎么可以总去别人家里蹭饭啊!
“乳娘,你知道我的心思的,这几天可能就得你一个人在家里吃饭了,我先走了。”东方祺打断了杨氏的话,不顾她变色的脸,继续说道:“还有,回来的时候我会到后面去摘些你最喜欢的野花的,如果我晚回来的话,会让绿柳放进你屋里的。”东方祺一句话便让杨氏的脸阴转晴。
“你真是的,行了,我也不管你了,赶紧去吧,要不然的话就赶不上饭点了。”杨氏托着脸看着东方祺出了院子,脸上的高兴也没有掩住,少爷还是对自己好的,知道自己就喜欢后山的那些野花。
绿柳看到杨氏面泛桃花似的从屋里出来,便知道自家的少爷,肯定是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让她高兴的事儿了,其实绿柳挺佩服杨氏的,可以这样对一个人,而且还不是自己的亲人。
雨中,木莲盯着的那个点,突然出现了一把伞,伞下面那男子就像水墨画里的人儿一样,缓缓的从雨幕中出来,那衣服上持着的那红色的丝络,就像是绿叶丛中一点红一样,那样吸人眼球。东方祺脸带微笑的撑着雨伞进了院子,当看到木莲脸上的笑容的时候,他也不自觉的回应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