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8-08

佛吟: 陌上初熏 1-20

01

时值盛夏,烈日炎炎正是草长莺飞、蝉噪蛙鸣的季节。

天宇王朝的送亲队伍正浩浩荡荡行经澜沧江、穿越哀牢山,约一月之后便可抵达西夷国。送亲队伍以六王爷宇文无极为首,九公主庄镜乃是此次和亲人选。

有青山绿水环绕天气并未如城镇那般酷热非常,即使如此,数十日以来的舟车劳顿还是让众人略有些吃不消。

「韩侍卫!」一个清亮好听的男音从那金碧辉煌的马车里传出,只可惜这声音的主人显得相当不耐。

「属下在,不知王爷有何吩咐?」韩青烟温润如玉的嗓音透过金丝绸缎窗帘传入车内,不轻不重,让听者都足以如浴春风。

不过,车中之人显然非常不屑,听到韩青烟的回话之后傲慢态度有增无减。

「你给我说说,送亲队伍已经在此绕了几日了?」

「回王爷,送亲队伍庞大,行程亦受影响,已经两日有余了。」

「两日......混账,你的意思是说,本王今日又得露宿荒郊吗?!」眼看天色渐沉,怕是今日也过不了这座山;开什么玩笑,他已经两日未曾净身了!

韩青烟心中暗叹,他何时有说过这种话......不过,这与事实也相差无多,想来六王爷亦不过是为了数日以来的欲求不满而找他晦气。

「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降罪。」对此等情况他早已应对自如,跟了这难缠的主子两年有余,韩青烟不敢说自己对这恶名昭著的六主子了若指掌,但为「不求有功,只求无过」这就足够了。

「降罪降罪!说得好听,本王又可治你何罪?」宇文无极不悦的声音再度传出。

他受够了,成天面对的尽是些四肢发达的臭男人【他好像选择性遗忘了自己也是臭男人的事实......≡ ≡】!母后也忒狠,居然连个随侍的婢女也不留给他,除去碰不得的庄镜,所有女眷均属嬷嬷级,想这穷乡僻壤的怎么就没养出几个水灵灵的美人呢!苍天啊,更可恨的是......母后居然还指明了要韩青烟那个背后灵一般的男人随队服侍他的一切起居!比起对着满脸可怖花纹的韩青烟,他倒宁愿成天被三十好几的老女人跟着。

「回王爷,属下无法为王爷排忧解难视为殆乎职守;属下出言不逊视为以下犯上,请王爷治罪。」

「韩青烟!」这个死奴才,当真以为自己光说不练!

「是。」

「你--!」宇文无极语塞,他最痛恨的就是韩青烟这点,不管自己如何为难他都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现在立刻传令下去,止步扎营。再去找块干净的地方,本王今夜要沐浴!」

「是的王爷。」

韩青烟哪能不知这花名在外的六王爷心中何想--宇文无极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上有太皇太后的偏爱,下有皇太后的羽翼呵护,如若不是他本人无心,由得他不学无术只怕当今的天下必不是当今的天下!

他韩青烟自知貌比无盐,面上更是胎纹遍布,除了一身鬼魅武艺值得骄傲以外别无所长,要想得到六王爷的垂青根本是难于上青天。正因如此,当初才会在众多候选人中被皇太后一眼相中,招为六王爷的贴身侍卫。皇太后的用心再明显不过了......

天宇王朝有个秘辛,全国百姓都知道却不被允许提起的一段过去......

宇文瑄--昭明帝,天宇王朝第八任上位者,也就是宇文无极的父王,他爱上了『天若宫』第八代君策--墨云。

天若宫,自开国以来即是作为辅佐皇族的存在,每一代君策都身系一代君王安危的重任,因此『君在臣在,君逝臣亡』,亦可说是『君策一生,只为一人卖命,只为一人所有』。天若宫门下只收男徒,墨云与昭明帝同为男子也全非天理不容之事,坏只坏在他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前朝国教余孽『暗裔』的上代神子。暗裔复国之心终日不灭,墨云原本的目的昭然若揭!宇文瑄对墨云不是看不破,而是不愿去看破;若非两情相悦,抑或是墨云再心狠一分,怕是天宇王朝百年基业便要危在旦夕!

墨云终是不能狠下心来,他没有叛出暗裔,亦没有从宇文瑄......身份曝露之后,他选择了死在宇文瑄面前,匕首上抹了见血封喉之毒。不能以身复国,便要以身殉国--这是墨云给予自己信仰最后的回应。之后昭明帝驾崩,宫人亦有谣传目睹昭明帝抱着墨云的尸体跳下了『情人谷』。

谣言未必可信,但宇文瑄抛下整个江山、抛下一切责任、抛下所有恩恩怨怨却是千真万确!以致后来的内乱,皇太后转而扶植大皇子宇文无心登基,号昭和帝,改年号为祈治。 出乎众人意料,内乱竟是被年少的昭和帝一手平定下来!内乱既平,天若宫地位几度被人质疑,其中反对呼声最高的自是太后党羽,太后本人对此倒是没有表示,不过对亲生儿子宇文无极的要求显然与对庶出的宇文无心大有不同......

这一代的君策--绯琰,据传红纱覆面,至今少有人能睹其素颜,美丑未辨,可......宇文无心迷恋绯琰之类云云亦非空穴来风。

韩青烟其实也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木讷,被人嫌弃长相更不是什么稀奇事,只不过这六王爷表现得更为直接一点。这么一想,他反而有些同情起宇文无极来,谁都希望眼前是赏心悦目的景色,宇文无极每天要面对自己的这张脸也蛮可怜的。


※※※※※※※※※※※※


夜半三更,月色如霜。

韩青烟避过守夜的侍卫悄然来到驻地西南的一片水潭边。

多日劳累,连宇文无极那样成日闷在车中避暑之人都叫苦不迭,更别说他们这些出汗又出力的下属了。

其实若不是自己这该死的......

韩青烟的目光飘向自己浑圆的乳房,以及那因为凉水浸泡过而愈发挺立的乳头--

他十三岁便受命随侍天宇皇朝六王爷宇文无极左右,异状却是发生在两年后;当他发现时自己的乳房已经初显丰满了。他惊惶地用层层纱布裹住双峰,企图抑制住它们的生长;结果却适得其反,它们不仅以惊人之速成长,更是越长越傲人,直至他十六岁才见停止发育。

韩青烟也从几乎崩溃到如今的认命,可是好景不长,不久之后却发生了更令他震惊的事。就在今年年初,他的乳房竟自有白色液体流出,他的裹胸为此又加厚了好几层。天气凉爽也还好,可此时正是盛夏,御织坊原本为了方便护卫们活动而设计为无袖的武服如今都快要掩不住他的浑圆了。

韩青烟哀叹着,双手托起两只乳房集中一挤,乳头立刻溢出大量白色液体。

自入夏以来,他的产乳现象就愈发严重,原先只要不刻意触碰是不会漏出奶来的;可现下只需要稍微使力一碰,那里就喷涌如泉。

身为王爷的护卫,他亦免不了四处走动,若是一两天不清理,蓄积的乳汁就会令他的乳房胀痛非常,就连裹胸都被浸得潮湿不已。

方才取下裹胸布时,果不其然,上面已是奶渍斑斑。即使这种情状他也不只看到过几百回,还是忍不住万般羞愧。他明明是男子,为何竟会有女子哺乳之物?


02


韩青烟正自沉浸于回忆中,完全未察有人靠近水潭,因此直至那人开口唤他才惊跳起来。

「业已三更还到此沐浴,什么人如此雅兴?」

不听也罢,听了更糟!这个声音就算化成灰他也不会错认,不正是那看他不顺的六王爷宇文无极吗!

韩青烟头也不回直游向自己藏了衣物的隐蔽处,胡乱揪起衣物遮住下体和胸脯,正欲施展轻功,竟冷不防地被绊了一下,就在这时韩青烟感到有人把他从后方拦腰一抱。

「美人,何必如此匆忙,陪在下共饮风月可好?」

宇文无极心下有丝惊讶--这美人抱起来竟不似普通女子那般柔软......不过,方才见『她』出水一瞬,月露之下没腰长发泛着奇异的暗红微光,若隐若现的胴体、诱人双峰仿佛都有暗香浮动......好似记忆深处一抹冶艳的红......

趁宇文无极搂上他那一刻的分神,韩青烟用手肘向后使出内力顶去,宇文无极不防险些落水,而后,韩青烟运功逃之夭夭去也。心中暗骂宇文无极你这瞪徒子,要调戏良家『妇女』也不看准了再下手!

宇文无极从来自命风流、情场无往不利,哪家姑娘见他不是芳心暗许也要怦然心动!自己好心扶『她』一把,这女人居然不识相地扁了他!说什么也要追回来问个明白!

再说韩青烟怀抱着衣物逃入密林之中,他不清楚宇文无极是否有追来,只是一心想着不能被对方认出来。

当他在一棵树下停住时已经全身冰冷,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动静之后,便靠在树上打算先穿好衣服。之前是精神过度紧张,刚以为逃过一劫,不料才一松懈竟被人从后点了麻穴,在即将坠地之时,不出所料宇文无极将他接了个正着!

「我抓到你了。」

宇文无极充满挑逗意味地在他耳后吹气,韩青烟背上一个激灵呼吸急促起来。

「好香啊~身上涂了什么,嗯?」

被宇文无极低沉好听的声音围住,韩青烟紧张得只剩下心跳,他根本无法出声,更不能出声!

「不回答?那~~在下就自己猜咯!」

说罢,宇文无极把韩青烟转成与自己面面相对,而后毫不客气地占据了韩青烟冰冷的唇瓣!

酒香,只是淡淡的若有似无,但是一刹便足以攫住韩青烟所有的意识。

宇文无极吻得有些忘我,对方温软的唇舌都自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乳香,好似那娃娃身上的香甜味道!思及此,他轻轻一推便将人禁锢在自己与一树之间,一手索住韩青烟的腰身,另一手袭上那颤巍巍的玉乳,那滑软的触感逼得宇文无极用力摧残起来。

「嗯唔唔~~」

其实这种程度的点穴根本难不倒韩青烟,只是从未经历过情事的他怎堪身经百战的宇文无极这般挑逗,被蹂躏得只剩下急促的喘息任人摆布。

宇文手上的力道掌握的极好,虽用力却不致使人觉得不适,但已足够让韩青烟体内的奶水源源不断地涌出,最后沾得宇文无极满衣满手。

夜色深沉,月光晦暗照不进密林。宇文无极只当是『她』刚才净身还未干透,不疑有他,此时享用他的猎物才是正经!

韩青烟被玩弄的昏昏沉沉,间或发出嗯嗯啊啊的低叫。他的声音本就温润清雅、男女莫辨,情动之时更显妩媚勾人,听得宇文无极陶醉不已,吻的忘我,下身冲动得只想直捣黄龙。

不行,不能再任他摸下去!会被发现的......

韩青烟惊觉宇文无极的举动是要拉开他拼命用来遮住下体的衣物,用尽所剩不多的绵力抵抗着。他强迫自己不能沦陷,始终没有放弃挣扎,在宇文无极就要触上他的根部的紧要关头终于冲破了穴道。这次,他毫不留情地朝宇文无极那话儿送了一脚。

「你--!」宇文无极痛不欲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遭人暗算了,看来他是太小看这『女人』了。

韩青烟不自觉地后退,若让宇文无极知道是自己踢了他要害,并且很有可能因此不举......自己被千刀万剐也不够他泄恨的!

韩青烟抖了一下,一阵风过只余一点淡淡乳香;宇文无极狠狠地盯着韩青烟离去的背影,待到缓过气来韩青烟早已不知所踪了。

没想到竟然是只脾气火爆的小野猫,够辣够味!等着吧,他宇文无极此仇若是不报就一辈子不碰女人!

宇文无极愤恨地捶打着一旁无辜的树木,几片看不见的落叶稍稍对他的暴力进行了声讨。之后他立起身来,抖去一身狼狈,咬牙切齿地朝来路走去。

回到方才初遇的水潭边,他没有马上离开,只是四处绕了一圈--

果然还在!

宇文无极心中一喜,弯身拾起早些被其主人遗落水边的月白色长纱,已经被水浸湿了边缘。他将长纱轻轻举至眼前深深嗅了嗅,是那香极淡极的味道,觉得会在小野猫身上闻到着实有些不搭;再一看上面还布满了明显不属于这块布的颜色。

乳白色......该不会......

我们六王爷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目光停在自己微觉粘腻的手掌上,他眼中一滞,显然无法正视自己的猜测。

该不会是......人乳?别说一般未孕女子乳房中不可能有奶水,更何况是流出那么多来!

打击--唯有这两个字可以形容宇文无极此刻心中的感受;他居然看走眼了,反应那么清纯......怎么可能......那只小野猫竟然已为人妇,并且有孕在身或已为人母!【想得真远............≡ ≡】

===

韩青烟跌跌撞撞地返回自己的营帐,前后不过一刻。

要论轻功他不认为自己有可能输给宇文无极,之前被追上一定是因为自己过于慌乱吧;途中更衣才发现裹胸丢了,也不敢再回去取......这件事搁在心里总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能平安坐在帐中也总算放下了颗大石头,没被看到真是太好了!

人一安心就会特别容易回想,韩青烟看着自己衣衫凌乱酥胸难掩的样子就一阵羞愧,方才被宇文无极肆虐过的乳房就像被火烧过一般热烫不已!灼热之感直接从胸部传至下体,韩青烟惊慌地一手按住自己的玉茎,一手按住半边乳房--

他的下体竟然硬了!他活了十七年从未有过这种经验,连捡到自己的师傅、培养自己的师门也未曾教过他这些!紧紧按住下体,出乎意料的,竟有一股无法言喻的快感袭来;出自本能的,他握住微挺的玉茎抚慰起来......不知是什么缘由,此时脑中闪过的一幕幕全都是宇文无极在他身上亲吻抚摸的情景。

「唔~~嗯......哼......」韩青烟死命捂住自己不听话的嘴,那里仍自吐出羞耻的呻吟。

厚重的营帐内包裹着少年清涩的初潮,连少年本人都不会知晓自己布满图腾的面容在高潮涌起的那一刻显出异常娇艳的神采。

03
※※※
次日,送亲队伍再度浩浩荡荡地前行。昨夜的风波直接造成了两人的心事重重,因此宇文无极上路之后竟也没有例行地找韩青烟麻烦,这让韩青烟提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就算宇文无极多半是认不出他的,可昨夜之事他又怎能当作没有发生呢?不是不想忘,而是那样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太大,越是想忘掉,它就越记忆犹新!心乱如麻的,他已不知该如何面对宇文无极了......

再如何逃避也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该尽的责任一样也不能少。终于赶在天黑以前抵达了西南小城的驿站,少不了大小官员的接风洗尘。宇文无极一天下来都心不在焉,哪有这种闲工夫应酬;几句话打发了过去便作散了。这下可苦了韩青烟,要知道宇文无极若是不接受地方官员的宴请,那就必须由他安排伺候着。

晚膳安排妥当之后,韩青烟才磨磨蹭蹭的挪至宇文厢房前报道。

「王爷,您该用晚膳了。」

「进来吧......」宇文无极含含糊糊地应了句,甚是无精打采。

小厮们进进出出折腾了半盏茶时总算上好菜色,接着全退了出去,只余一名颇有姿色的婢女,穿着不似中原人,许是异族,想来是地方官员刻意留予孝敬六王爷的。宇文无极也不怎的在意,仍旧心不在焉,思绪渺渺。

母后这次真真是做得太过了......一路上全都打着『献美』的名义来为他一个人选妃;真是苦了那些名门闺秀,好好的锦衣玉食不用,大老远的跑来和他『民间偶遇』......而且明知对方留有薄面无意拆穿,还要一次次试探他的忍耐底线!

且不论母后的做法有多于理不合,皇兄在位多年亦不曾如此劳师动众,就连三年一次的选秀也延为五年;他倒好,选妃排场大过皇帝......落人口实!

天知道,他根本没有那种心思,否则三年前定不会应允了那人的要求......三年了,他已经离开自己有三年了......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股浓浓的失落,他不该想的,更不该怀疑......

五年为期......两年之后,无论你的心愿是否达成......龙儿,我都会从他手中将你夺回!

※※※※※※※※※※※※

韩青烟心想,有个女人在旁边伺候着,想来宇文无极就不会再把自己找进去了,守在门外还不够......离得再远些才是!

「韩青烟,给本王出来!这是什么菜,你想烫死本王吗?!」

一听这口气韩青烟立刻头皮发麻,又来了不是,果然他一天不给自己搁应是没可能的。韩青烟看似不紧不慢的进屋,其实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

瞟了眼桌上被宇文无极弃于一边的『罪魁祸首』,回道,「王爷,这是王爷吩咐的,每过一处便让厨子准备几道当地的特色菜......」

宇文无极心情不好,口气更是不好,抢白道,「废话,本王问你这是什么菜,不是要你告诉我它叫作『特色菜』!」

一旁的姑娘听着乐,硬是忍着没笑出来。

「回王爷,这道菜名为『过桥米线』,当地人为能让米线和肉菜都可以即烫即熟又不破坏其鲜美,所以才用热油汤浇于面上以作保温之用,会烫到也是自然。」

韩青烟心想:也是你自己说出门在外不必样样假手于人的,当然我这么说也并非巴望着能给你试菜......

「你是想说本王活该?韩青烟你好大的胆子!」

基本上就是你活该......

「王爷恕罪,属下的意思是......王爷是否需要试菜?」

这时候,旁边站了许久的美姑娘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王爷息怒,让奴婢为王爷试菜可好?」这姑娘虽是插话却也不矫揉造作,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韩青烟有些惊讶,他还以为会是之前那些只为巴结王爷而来的,被为难的时候他倒没像过会有人来解围......看来是个聪慧的好姑娘。稀奇,难道不是冲着『王妃』而来的--

此地官员竟会如此独树一帜、别具一格,连太后的情也不领?

「也好,就你来吧。」宇文无极此话一出,韩青烟立刻如获大赦,若是以往自己怕又要跑个数趟给他换掉整桌菜吧......

有个人陪着吃饭还带民俗解说,找着乐子的宇文无极也没再为难韩青烟。用过晚膳,宇文无极似乎一扫这一日的阴霾,脸上邪门的笑容又回来了。

宇文无极心情一好便拉上二人陪他散步去,闲闲摇起手中折扇道,「樱落--」宇文无极此时唤的是方才那位异族少女「你可去过哀牢山?」

樱落笑笑道,「自是去过,我可是这儿土生土长的,哪能没去过!」

「那正好,我有件事想问你。」宇文无极从袖中摸出了件东西递到樱落面前,「你可见过此物?」

樱落接过瞧了半天,越看面色越古怪......

韩青烟犹豫着要不要探个究竟,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自己的好奇心......该不会是......

「啊,王爷--您!」樱落差点没将那东西丢在地上。

「王爷!!!」除了樱落同时还有一个人也惊呼出声,那人自然除了韩青烟不做第二人想。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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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状似无心地问,隐藏了眼中邪恶的光芒。

「您......您怎么可以在姑娘家面前......面前......拿这种东西出来!」樱落捂着脸直把那东西推回宇文无极手里。

「哪种东西?」宇文无极一脸的无辜。

大骗子,你怎么可能会不知这是何物!!!

韩青烟仿佛多看一眼都要晕过去,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一晕了之,但也只差一点没能晕过去,悲哉!

「王爷......」她可不可以拒绝回答?

樱落也不是个扭捏的姑娘,只是再怎地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没有光天化日......≡ ≡】、大庭广众之下【只有你们三儿......≡ ≡】、还在姑娘家面前拿着块裹胸晃悠!

「嗯?说啊,我听着~~」答案是不可以!

「就是......就是......就是姑娘家用来裹胸的东西嘛!」

「噢~~~原来是用作裹胸的!」宇文无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把那块布又收了回去,打开折扇摇将起来好不逍遥!

惹得韩青烟心下大骂,宇文无极你个大变态,连这种东西也留!

宇文无极又问了,「那你知道此地何处能买到这种裹胸吗?」

「这......」樱落面有难色,六王爷真是折腾人,「寻常姑娘家哪用得着这么长的裹胸啊!再说现在是夏季,女孩子爱美,哪能这么裹着,一般都用肚兜嘛......」

「啊呀,是本王犯糊涂了!」宇文无极合上折扇轻轻敲了自己肩窝一下,「那这要何时才用?」

「依我看......八成也买不到,这姑娘莫不是女扮男装吧?」樱落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古有木兰从军不是,兴许人家养在深闺也有那啥啥巾帼之志!」说着樱落的大眼中还露出闪闪发亮的某种叫做向往的目光,「要不然就是哪家闺女儿出来游历江湖,要不然就是......」

「好啦好啦好啦」宇文无极挥挥手中折扇,示意够了,「你不错,挺机灵的!本王这儿正好缺个婢女,以后你就跟着吧。」

「谢王爷夸奖~~奴婢今后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侍奉王爷绝无二心!」

「贫嘴,你一个小丫头本王还能指望着你给卖命,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王爷您真是小瞧了奴婢,出力的事情有您身边这位侍卫大人就够了,要说鬼点子奴婢可多着呢!」樱落大言不惭地道,惹得宇文无极开怀大笑。

「怪哉,韩青烟......你今日特别沉默,平时本王无论做什么你不是都有话说?」经樱落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宇文无极,「嗯?莫不是本王眼花了,韩青烟你该不会是在脸红吧?」他貌似刚才反应也很大,之后怎么就不吭气了?

「......没、没有的事!」

宇文无极邪邪一笑踱到韩青烟面前,用扇子挑起韩青烟的下巴端详起来,「嗯......你的确是在脸红!」其实他刚才只是随口胡说想要糗糗韩青烟,没想到真的让他说中了。

「王爷,请不要拿属下开玩笑!」韩青烟抗议着向后退。

宇文无极对调戏毫无姿色的男人也没兴趣,随即悻悻地收回折扇,继续嘲笑韩青烟,「一直看你跟个古董似的,原来该叫闷骚啊~~见了女子的私物还知道脸红,还有救!」

「............」韩青烟心中苦笑,何止见过,那分明就是他的!

「本来长得就丑,又摆出那副棺材脸,难怪没女人喜欢。」

「......」习惯了,习惯了这个无耻男人对自己的挑剔,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装聋作哑就好。

宇文无极狂笑着,「本王今日心情不错就不与你计较了。」说着挥开折扇转身又念叨起来,「木兰从军......好个木兰从军......看我怎么把你逮出来!」

宇文无极潇洒离去,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随着夏夜的凉风传入其余两者的耳中。韩青烟顿觉背脊生凉,立于最后的樱落似乎正向他投来一道同情的目光......

05
※※
五日之后便是本朝法定的『休沐』,即民间的大洗之日。宇文无极一行人自上京至此历时有两月之多,余下约摸还有一月多的行程才能抵达西夷国。旅途诸多劳累,启程以来兵士仆佣亦没有得到固定的休沐日。五日后的目的地紫川正好是座大城,因此六王爷宣布全员休沐一日。

此番和亲极为皇室所看重,因此十四公主的嫁妆相当丰厚--布千匹,钱百万,什物六十余种......随亲队伍数百人以示隆重。为保证人人都能洗上又不至护驾人数剧减,所以宇文无极命此地官员置办下一处公用浴场,所有休沐人员分男女签名领牌入场洗浴,每次十余人,时限为半个时辰。被蒙在鼓里的众人不疑有他,还道六王爷真是个体恤下属的好王爷!

而此刻,浴场对门的一座茶楼上,心知实情的只有三人--一人白衣,闲坐品茗,轻摇折扇;一人黑衣,倚于窗边,身环佩剑;一人蓝衣,上窜下跳,含笑晏晏。

「樱落,让你办的事情可办好了?」白衣男子懒懒地问道。

「问到了问到了~~」樱落蹦蹦跳跳地来到白衣男子面前「王爷吩咐的事奴婢怎敢怠慢~~」

「嗯?」宇文无极挑挑眉,一席白衣玉树临风之姿、贵气逼人、俊逸非凡,无怪乎迷刹天下芳心、羡刹天下男儿!

「回王爷,到此为止--一个也没有......」樱落说完犹如一朵烈日之下暴晒的花儿枯萎了。

哒的一声,宇文无极手中的折扇击上了桌面,他微微一笑,俊美中散发着无限的邪气,「等!」

「是~~」又等,在这待了一早上她都快无聊死了,偏偏茶楼被宇文无极包下,此地只有他们三人。王爷似乎已经打定主意坐镇于此,午膳晚膳也都让韩青烟叫人送来了。

数个时辰以后......

「没......有......王爷,这已经是最后一批了......」

「怎么可能!」宇文无极紧皱眉头,「难不成真的只是路过?」可是又有什么人会半夜去到荒山野岭沐浴,而且轻功了得还能化解他的两仪点穴法。山中无人家,他亦未曾听说最近此地有江湖异动,之后也四处寻不到踪迹,那唯一的可能便是藏在此次的禁卫军中。

「王爷,这是事实......我们都察过了,一个也没漏掉,而且也没有人转让洗浴牌......」

「不可能!」

「王爷~~连公主殿下今日也在官驿里净过身了,要说真的还有人没洗过......那也只剩您、奴婢还有韩大人!」

「你说什么?」

「奴婢说,今天只剩王爷、奴婢和韩大人没有净身了......」她现在可是最需要净身的人!

此话一出,宇文无极立刻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起樱落,然后又飞快地转头望向窗外。

「王爷......您可不能怀疑奴婢啊~~我......」

「本王知道,你若是,我都怀疑自己眼光有问题。」

「王爷您......」呜呜~~太过分了......TAT,「那就只剩下韩大人了......」

「......不可能!」宇文无极手中的茶直接洒了大半。

「那......不然就是王爷您产生了幻觉!」樱落立即惨遭白眼,「呜~~是不是看一下就知道了嘛!」

「绝--不--可--能!」

「哎哟~~总之王爷,趁现在韩大人还没回来,您就快决定吧!您找人家也不知是拧的什么劲儿;若是他,横竖您也没少给他小鞋穿,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若不是,也免了成天记挂着嘛~~」

「停!」他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宇文无极沉默良久终于起身,默默然朝楼下走去。

「王爷,您不是要在此用膳吗?」这时,韩青烟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心事重重的宇文无极吓了一跳。

「......不必了,回驿站!」宇文无极口气不善地丢下话便离去。

韩青烟呆了一下,他又惹了他了,早就习惯这主子对自己的态度也不以为意,随即下楼吩咐了仆役再把晚膳一并带回驿站。

--是不是看一看就知道了嘛~~

马车上宇文无极脑中盲目回响着不久前樱落的怂恿之词,他透过帘子瞟了眼窗外令他烦躁的根源--

银色古怪的图腾自前额开始爬上半边脸颊,一直蔓延到颈侧而后伸入衣襟之内。以往没正眼看过,韩青烟的皮肤尤为白皙,因为习武的缘故总是透着淡淡的红,可掩盖在花纹之下的面容无论怎么看都只能用『丑』字来形容!他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那日月光下的浅影实在是太过相似,黑发上抖落的暗红星子是那么耀眼,那是专属于他的发色!就算误认......

他的龙儿,也绝不可能与眼前这个丑男人牵扯任何瓜葛!


06
※※
「来人哪,本王要沐浴。」宇文无极熬到了大半夜终于又开始给韩青烟找事做了,他就是没法对他和颜悦色。

在门外把守的韩青烟习惯性叹了口气,万分头痛地回道,「王爷,现已夜深,烧水的伙计全都睡了......」

「废话!不然本王唤你何用,没人你就不会自己烧!」

原来是要使唤他烧水,今天的澡算是白洗了......一个人烧一大锅水不是什么难事,问题在于他必须一个人在短时间内把所有的水运到浴间,之后匀好水温。

韩青烟折腾了半天才把一切办妥,宇文无极伸手试了试水温说太热了,于是他再往里注凉水,宇文无极还是说太热了......一直反反复复了几次,宇文无极最后连水温都不试了,韩青烟觉得那桶水大概都快成凉水了,他怀疑宇文无极是故意在耍着他玩呢。

不过,他吩咐他照办,这是本份。只是他不理解,宇文无极若要整治他直接和平常一样随便找个理由让他忙得死去活来不是更好,没必要连自己也搭上。韩青烟又提着 一桶水往浴间里去,浴盆中的水早就满了,之后再加也是全溢出来,不过宇文无极没说可以他就得继续加。

韩青烟已不知今天是第几次叹气了,搁下桶抬手轻拭去额间薄汗,瞥见前襟湿了一片很不舒服。

「哈欠!」他急忙掩住喷嚏,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似乎觉得有些失礼,他抬头看看宇文无极。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的宇文无极实在是太奇怪了,竟无责怪之意,还和衣斜靠在躺椅上盯着他站的地方一言不发。韩青烟当然没有自恋到以为宇文无极会对着他这张脸有什么遐想,但事实不中亦不远矣--

宇文无极盯的是他的胸部!

韩青烟反射性地一手搭在肩上挡住前胸......糟糕,顿觉这种行为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可如今他放也不是收也不是了。

浴间内的烛光透过红绸灯罩显得尤其暧昧昏暗,就算此刻的衣物紧贴前胸,宇文无极亦不可能发现的--

韩青烟自我安慰着,后退一步,踢到脚边木桶发出咚咚声响打破幽暗中的一片寂静。这时候他若有一丝迟疑便是心虚,可一旦失了先机就没了转圜余地......不知他现在提起桶走出去,是否还来得及......

「等等,你这是要上哪?」话方落下,人已挡在身前。

这话说得,分明是他让自己给他匀水的,他还能上哪......「王爷有命,属下去提水。」说着又向外举步。

「不准走!」宇文无极长臂一伸将韩青烟拉回身前。

许是年龄差距,宇文无极高出他半头有余--

对此他一直耿耿于怀。

这次宇文无极则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的胸部,那种目光似要将他的衣服剥光一般。下一刻,韩青烟黑色的外衫竟真的被撕了下来,只剩下白色中衣!

天啊,宇文无极这是在干什么?!

「王爷!」韩青烟脸色刹白刹红,躲闪不及,便抵死抓住前襟,「请您住手!」他只希望能保住最后一件遮蔽物,可显然,对方并未打算令他如愿。

「韩青烟,你敢反抗本王!」宇文无极凉飕飕地威胁道。

「可是,王爷的行为于礼不合!」

「哪里不合?别以为有母后为你撑腰本王就奈何不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韩青烟顿住,宇文无极说得没错,他不能--

天若宫弟子,被君王选中即为下一任君策,被选为王爷的进身侍卫即有两重身份;一重是护卫,另一重是娈童......

这是先帝给他们定下的规则之一,亦为大家心照不宣之事。久而久之,即演变成了挑选承担此任之人的首要条件之一必是『色』。而他当初会被选上却是缘自太后本人对于男子媾合之事的反感,故严禁自己的亲生儿子沾染男色。太后自然觉得韩青烟这等姿容是万无一失的,事实上也确是如此,时间长了他便也忘了,可并不表示它不存在--

但凡主子有需要,他无权反抗......

他的手有些松动,宇文无极借机撕破了他的中衣,终于露出了那令人记忆犹新的裹胸。

不可能!

宇文无极阴沉着脸撕下最后一道防线,似乎已经由不得他不信了。而此刻,他心中满是被骗与失望的情绪,他忍了那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日,真的是你?」

韩青烟捂住脸不敢看向宇文无极,而宇文无极则是目光紧锁住那因着主人的不安上下晃动的双峰,淡粉色的乳头微微颤抖......

他是有些昏头了,看在眼里竟是那般情色、那般诱人,除了愤怒更有立刻蹂躏的冲动!他下腹一热,欲望竟然硬了起来。

该死!宇文无极暗啐一口,下一刻即将韩青烟摁倒在地。

韩青烟闷哼一声,「王爷,您都已经看到了,还要怎样!」但愿不会是他想的那样......这时候,他倒宁愿相信宇文无极的以貌取人是种美德......

「你说呢?」他正愁找不到好方法来整治他呢,这下可好,横竖他也积压的够久了,泄欲与泄愤同时进行,一举两得!

韩青烟瞪大了狭长的眸子,脸色顿时变得红如滴血,宇文无极竟真的松开裤带掏出自己已略微勃起的男根。感觉那勃起的热物压向自己的双乳之间,韩青烟被烫得惊跳起来,却被宇文无极的重量压了回去,一对乳房同时被从旁托起往中间挤压--

「嗯~~ 哼唔~~」他没想到宇文无极会下手那么重,压抑着呻吟却痛得直抽凉气,见他越是忍耐宇文无极抽动的速度反而越快。

「唔-唔嗯-!」伴随着身上之人毫不怜惜的抽动,他的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痛苦中更夹杂了些令人羞耻的快感,带着浓重的喘息控诉着,「哼嗯......唔!痛......哈啊......王爷!」

不似女子甜腻的叫床,韩青烟恬淡柔和的男音染上了情欲的色彩之后显得尤为性感,压抑的喘息让人想更进一步地将他摧毁。粗暴的蹂躏致使那柔软的乳房胀痛不已,乳头高高挺起映入韩青烟模糊的视线中,炫耀着他们诱人的红艳色泽,韩青烟羞耻地捂住双眼不让自己再看,此举却换来宇文无极的嘲笑,「被男人蹂躏还如此有感觉,真是淫荡,若是这样呢......」

「嗯唔唔!」宇文无极说话间骤然握住他左边的乳房,使力一挤,韩青烟立刻感到一股热流自他的乳房向那敏感处涌去,接着便有白色浓厚的乳汁从顶端溢出、顺着指缝流下。肿胀感竟被一种难言的舒适所取代,他情不自禁发出了难耐的呻吟,听在宇文无极耳里极其受用,揉搓的动作变得更富技巧,随即惊叹道,「好厉害,一次出那么多的还真少见,宫里的奶娘也不及你奶水充足!」

若不是红绢笼烛,恐怕此时韩青烟绯红的脸颊又会是宇文无极的话柄了。他别过头不予理会,只有被咬得泛白的唇瓣说明了他的忍耐。

你就忍吧,我看你能忍到何时!

一手依旧揉捏着那浑圆,一手开始探向下体,韩青烟一惊,突然做出了异常激烈的反抗,挣扎扭动着避开宇文无极的抚摸,目的只是紧紧护住下体。

他怎么会以为宇文无极只是一时兴起想要恶整他,只要让他羞辱够了之后就会放了自己!

「王爷,对我这么做只会污了你......啊哈......不要!」他一边压抑着被人抚摸带来快感,一边抵抗宇文无极想要窜入他亵裤的手。

「是吗?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宇文无极并未让他逃脱,他武未必及得上韩青烟,调情手段可不是韩青烟招架得住的。手一伸一拉,韩青烟的下着立刻顺滑去了大半,剩下的上衣裙摆被他死死握住不放,他有些绝望地看着宇文无极摇晃着手中破布,朝他轻佻地笑笑,扔进了桶里......

「别想了,好生伺候本王,尝够了就不为难你。」

韩青烟怕的不是失身,他只是想将那不可告人的秘密永远独守下去,他从未想过会以如此方式被人揭穿......更何况,还是这个男人!

「王爷,属下自知鄙陋,今日之事若传了出去只怕会有辱王爷威名!再者,太后娘娘一片良苦用心,命属下留在王爷身边便是希望您多多谨言慎行......」

「别和我提这事!母后是不是让你来监视本王的,她究竟如何对你说的?你竟敢如此放肆,有胆以身为饵,本王若是不做些什么岂非对不住母后的用心良苦!」宇文无极看似并未打算放手,大手再次伸向最后一块遮盖物,「今日除非你敢以下犯上,否则本王要定你了!」

他疯了--这是韩青烟此时唯一的想法。就在今天以前,若是有人用刀比着脖子告诉他,宇文无极有天会对他起那种兴趣,他一定会当那人是个疯子......可此刻又是何状况?不是他疯了,就是宇文无极疯了!

「王爷,属下并未受过太后娘娘任何嘱咐,您若有需要大可不必委屈至此,王爷一切作为,属下绝不敢透露半字!」

他知道......他知道了!

事实上,太后娘娘早在他入宫之时便有言在先......

--色不可,但能让无极双手奉上『全蚀之祭』的人,非你莫属!

他一直不明白......为何会是自己,找到全蚀之祭又与他何干?正如太后所说,他无色可言,过人之处更少,又如何让宇文无极双手奉上?他以为太后对宇文无极绝无杀意,又为何要百般算计?

师傅走后,困扰他的事情不断涌来,他毫无准备地被卷入一个混乱的战场......最悲哀的是,在这个战场上,他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他是谁?他的父母又是谁?找上他的人又是为了什么?

--如何,你可愿意?只要答应了本宫,事成之后,你可以得到韩孤云的下落,还有,你的双亲......

答与不答应又能怎样,他绝不会天真地以为,事了之后自己还能全身而退。答应了,亦只是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而已。

--如此甚好,你既然愿与本宫合作,本宫就先提醒你一点,除了今日之事,你切不可让无极知道韩孤云还活着的消息!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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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属下并未受过太后娘娘任何嘱咐,您若有需要大可不必委屈至此,王爷一切作为,属下绝不敢透露半字!」

终于乱了阵脚,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你平时不是很大胆吗,什么都要管,怎么不管了?还有,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现很像欲擒故纵?」

「你──不要看!」

最后一件白色亵衣也被夺去,宇文无极却似被定住了──女子的胸部,男子的下体......千真万确!

「你......究竟是男是女?」

察觉到宇文无极手下的松动,他飞快夺回属于自己的衣物,先一拢,把残衣破布扣回两处重要部位上,再一缩,立刻退出宇文无极长臂所及之外,脸色乍红乍白完全无法面对宇文无极错讹的神情。

他是男是女?他又何尝不是满心疑问?若不是师傅离去前苦苦交代着,无论将来发生任何变故都不可轻生,他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师傅,您一早就知道了对不对......那为何还要将我一个人留下......是要去做什么呢,我已经成为累赘了吗......需要不告而别?都已经没用了,却还要留给我活下来的希望,这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他茫然无法作答,摇摇头。

好在宇文无极终于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改口道,「真不知你当初是如何混入天若宫的。」说完再次拉近两人间的距离,挑起韩青烟的下巴,转至右脸端详起来,「不看左脸也还普普通通,可本王怎么越看越觉得......真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韩青烟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只是倔强地不肯去看宇文无极恶质的眼神。

「别遮了,本王全看到了,再遮不觉得过于矫情吗?韩青烟,你的欲擒故纵很有效,本王现在对你很~~有~~兴~~趣~~」

韩青烟不语,只是手中轻薄的亵衣被握出了道道褶皱,而下一刻,它们就被宇文无极毫不留情地拿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仅剩的衣物没入水中,韩青烟有丝凄然,转头对上宇文无极邪肆的微笑,充满掠夺,充满嘲讽,充满情欲......让他有一瞬间的迷惑,只是一瞬,他就被人揽上了腰背提起,形成只有胸部高高挺起的怪异姿势,雪白双峰随着宇文无极的动作一阵地上下晃动。

宇文无极坏心地用前胸紧紧压住晃动的双峰,借助衣帛表面的纹理摩擦着两处粉嫩的顶端──那柔软而又弹性的触感,那汁液流出的淫靡画面,都让施暴者下腹胀痛不已。

那两处粉嫩的果实早在韩青烟不知道的时候变成了他最脆弱的敏感点之一,被蓄意挑弄着,原本抬起想要抵抗的双手转而拧住宇文无极的衣襟。

「啊啊啊啊~~嗯唔~~王......王爷......不要......嗯啊啊......痛~~」明明那柔软的乳房被再三肆意玩弄已经有些痛得麻木 了,可是顶端一旦被人触碰却又舒服得令他浑身打颤,他想要宇文无极停下,他想要抑制这种异样的快感,他想要出口制止,可所有的语句一到嘴边就会自行化作呻吟,绵长慵懒,破碎的哀求......

「啊啊哈啊~~嗯啊~~不......不......」

「不要,还叫得那么浪,骗我......嗯?」

「没有......嗯嗯嗯~~痛......嗯唔!王爷~~别再......要破了......哼嗯......」

「是吗?让本王看看......」说完真的不再继续方才的暴行,拉开些许距离,那被玩弄得红艳欲滴的乳头立刻暴露在空气中,又是一抖,而后高高挺起,似要让人疼爱一番。

「啧啧,糟糕~~是胀奶了,本王帮你处理一下,马上让你舒服~~」

「嗯啊啊啊~~王~~王爷~~王爷~~住手啊~~嗯唔~~不要......不要~~」即使被快感如狂潮般地吞噬着也没有放弃哀求,心中的痛苦与挣扎只有他自己知道。

肿胀的乳头突然被用力吸吮,浓厚的乳汁迫不及待地一并涌出,全数落入宇文无极口中。

乳水自乳尖滑过的麻痒难耐,被对方闵入口中造成咕噜咕噜的声响,他全都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情难自己,一手没入宇文无极乌黑柔顺的发丝中,不着痕迹地往自己身上压,一手攀上浴桶边缘寻找寄托,却将乳头更往宇文无极口中送入几分。

宇文无极也不客气,那温热的乳汁异常甘美,让他想要狠狠地品尝殆尽,一直重复着吸吮舔咬,不太温柔地按压,然而却没有下一步动作,这让韩青烟无所适从,最终还是迎合了这羞耻的行为,渐渐软倒在宇文无极怀里。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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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无极强势地将膝插入他的腿间,并朝根部一顶使那修长的双腿自然撑开,接着依依不舍地离开被自己蹂躏多时的乳头。他现在急需得到解放,否则就要炸开了!可那娇艳欲滴的顶端好似被抹上了凝脂一般滑软可口、丝丝甜腻,一旦尝过就会欲罢不能!强烈的诱惑驱使下,他只得再度撅住那甜美娇嫩的乳首,又是一次近乎肆虐的舔抵缠绵!

哀伤的呜咽打破主人一如死水的心湖,同样让侵略者炽热的源头一紧再紧!

宇文无极狂暴地将韩青烟拖到软榻前,逼迫他跪坐在自己身前,「你们果真很像,容貌相差十万八千里却同样可以让男人疯狂!」

面对那正向自己耀武扬威的巨大阳物,韩青烟的脸再次充血,迎向宇文无极邪恶的眼神是无尽的迷茫。

「用嘴含住它。」

韩青烟本能地向后缩着身体,却被制住了。宇文无极略施力道将他的下巴抬起,「乖乖含进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那话分明说得很轻很轻,却令听者由心的颤抖,是无奈,是彷徨,是恐惧......这会是一个深渊的入口,掉进去就将万劫不复!

一个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一再打破他的认知、他的底线、他的尊严......太过无耻、太多渴求、太过放荡,他不知道这具躯壳里还隐藏有多少个可怕的自己!

「唔嗯──唔嗯......」口中被强行挤进男子的阳物,抽插力道毫无顾忌,他只觉一阵阵恶心感翻搅着他的胃──想吐,更想推开施暴的男人!

疼痛与耻辱中,他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宇文无极的愤怒在他的绝望里一遍遍释放,他在生气,他有什么理由生气?仅仅只是源于他的隐瞒,说来只是安慰自己,他的欺瞒又如何能够让宇文无极失常若此......

掘地三尺地将他挖出来,那个看不真切的幻影真的那般重要吗?

──还是,你看到的根本就是别人......

他一直都知道,太后在利用自己,他可以不问缘由,因为从来没有人给过他,而那些理由也许他宁愿永远不懂。可是,他心里却能看得那么清楚......太后只要这躯壳为饵,宇文无极只要他身后的幻影。

──太后,你好狠的心啊,你这是要把他逼疯了才罢休吗?若是我没猜错,亲手把『全蚀之祭』送予自己儿子的人是你,亲手毁掉那份幸福的人亦是你。王爷......或许,你其实和我一样无望......

那仿佛永无止尽的抽插几乎让韩青烟窒息,等到口中的巨大终于射完白色粘液之后,他已经快要晕厥。

「韩青烟,你那是什么表情?是不是上面不够看,还想来下面?」

韩青烟绵软无力地侧躺于地面,满身狼藉青丝散乱,尽是残留的奶水和宇文无极射到他身上的精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情事后的慵懒。此刻,他已再无力气表达自己的意愿了。

「本王真是太小看你了!」说罢便伏到韩青烟身上,抬起一边修长的大腿驾在自己肩上,「母后有教你怎么勾引男人吗,嗯?」

过于扭曲的姿势造成了韩青烟微弱的反抗,拒绝成了口中一声浅浅的低吟,瞬间重燃了宇文无极的欲火,就在他自己会被粗暴的进入时,却见宇文无极脸色骤然一变,「什么人?!」

韩青烟不得不感叹,这人实在是有些可怕,前一刻还在情欲的泥沼中徘徊,下一刻却可以装容得体地跑出去追刺客!自己这个侍卫......做得真是过于失职了......趁现在,他也该尽快离开此地才是。

再说,宇文无极追着来历不明之人直到那西厢后花园──下人们的宿处,不远处,竟是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樱落?」并未放松警惕,宇文无极缓步走了过去。

「啊?是王爷!」蓝色的身影循着声源蹦蹦跳跳地靠过来,「王爷,您大半夜地跑出来做什么?」

「这问题,该由本王来问才对。」宇文无极哼笑了声,「你这丫头,大半夜不休息何以出现在此?」

「当然是~~赏月咯!」樱落不慌不忙地道,完全无视今夜无月可赏的事实......

「哈哈哈哈!你可是在与本王说笑?」

「哪有~~哼~~就知道您不会相信的......」

「噢?愿闻其祥!」

樱落眨眨眼,压下心中的不满道,「就是......您知道吗,奴婢的家乡可是有很多的传说哦!其中有一则,阿妈总是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讲给我们听,一直到我们永远都忘不掉为止!

「在很久很久以前,世上还有两个月亮。那时候,夜里出行也和白天一般没有任何阻碍!于是,太阳与月亮便在这天地四时里各占了一半的光景,轮流带给人光明。然而,人们却硬要分出阳与阴、光与暗、正与邪。他们把太阳归于光明,却把月亮归为黑暗,此事惹恼了年纪较小的月神。望舒娘娘甚感担忧,并找来另一位月神共同商议。之后不久,果然出事了!小月神不再愿意与太阳轮职,他擅自独占了白天。人们第一次感受到了黑暗的恐惧──因为,小月神根本无法抵抗白昼所产生的阳炎之力,硬撑的结果便是打破世间的平衡!就在他的元神几乎耗尽之时,月神哥哥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换回了弟弟,他自己却要永生永世都活在黑暗的背面,为月亮之名洗刷罪孽......只有在每年看不见月亮的时候,他才会重现于这个世间......我们把这则传说,叫做日全蚀。」

夜风吹过樱落的发丝,勾起眼角四散的晶莹,仿佛那是一杯祭奠的泪酒,吹到了天边无际,温暖幽长无月的冷夜......

「呜呜~~王爷您太坏了~~奴婢会想哭的~~」

「......有什么好哭......」宇文无极汗颜,「你还没告诉本王,后来那个弟弟怎样了?」

「哇~~不要再问啦!」

「......好,那就不问了......」

樱落抽噎着看看宇文无极,「王爷!您这么赚了奴婢一把眼泪,好歹也该回答刚才的问题才是!」

「???」

「您大半夜的跑出来做什么?」

「晒月亮。」

「王爷,您赖皮!」樱落穷追不舍,「哦~~奴婢懂了,您一定是跑出来与别家小姐幽会去了,对不对?」

「......没有。」不过,就是差点和一个体制特殊的男人做了。

最后看着宇文无极头也不回地走了,樱落转向西边天幕,沈寂了许久。待到风止,才从她口中悠悠吐出一句话,「您方才,不该打扰的......」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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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满是男子阳刚的麝香味,腹中也残留了过多不属於自己的体液,翻江倒海一般侵袭著韩青烟的腹部,他无法抑制住那种肮脏、恶心的感觉,他不愿停下来思考,逃回宿处之後便开始疯狂的干呕!他要吐出来,全都吐出来,抓破身上泛红的肌肤,一寸寸绽出血痕,只有痛才足以让他忘掉!他怕一旦停下来就会想起除了耻辱,还有令他无法漠视的不该存有的欲念。身与心为何会如此矛盾,心里明明万般厌恶,身体却如飞蛾扑火般想要得到抚慰......这样的身体,还是他的吗?

用尽所有方法,他仍旧什麽也吐不出来,哭,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懦弱可笑,所以他从不哭泣。师傅曾说过,即使受尽千般磨难也要活下去,因为,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需要他。为了这句话,他一直等到现在,还会继续等。

没有月华的清寒,披於身上的湿粘衣物亦抵不住窗外漫天飞舞的流霜,侵蚀这躯壳却侵蚀不了意志。一夜之间,足够让人看清什麽他不懂,他只知此刻已到了深渊的入口,他别无选择地跳了下去,他还未能靠近光明就已没入了黑暗......

※※※※※※※※※※※※

「唔 嗯──王爷......王爷......嗯嗯嗯......啊~~哈啊!」被人撕开前襟,裹胸也被拉至双乳下沿将乳峰集中托高,乳首处被宇文无极温热的唇舌包裹住又吸又咬,韩青烟发出暗哑温漠的呻吟,他不打算做无谓的挣扎,那样只会让对方更想凌虐,「王......爷......您的...... 啊~~早膳──!」

从韩青烟的酥胸上微微探起头,宇文无极沈声道,「难道,这不是本王的早膳吗?」

昨日被人扫兴,还被韩青烟给跑了,正想著韩青烟今日敢是不敢来见他时,人就出现了。顺手抓来灭火,怎知火会越烧越旺。那蓓蕾甫入口,乳香四溢腻香满舌,略品之下,转瞬化为浓浓的蜜汁顺喉而散。甜蜜的毒瘾让人欲罢不能!

「唔嗯~~不、不是......啊啊~~」已经磨掉半个多时辰了,若是再不发话他还要磨到午时不成?一早来到这儿他就知道不会有好事......岂料,宇文无极竟直接把他压倒,撕开他的上衣就强迫他为自己哺乳......

一开始还好些,只是有规律地缓慢吸吮,没多久便开始撕咬玩弄起他可怜的乳头,胀了肿了才放掉,换另一边继续......

「早膳......凉了......唔嗯~~」只有韩青烟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希望宇文无极去用早膳。

不再摆著晚娘脸的韩青烟没有平日那麽惹他心烦,何况这般敏感的身体已经足够让男人销魂了,「不凉,还很热~~本王揉揉就更热了!」说话间,退开的唇舌不经意又刷上还在溢出奶水的乳头,惹得韩青烟又是浑身一抖,宇文无极立刻讥笑出声,「你好像等不及了,我们现在就来试试!」

「啊哈─!」毫无准备的,乳房就被那般一圈一圈来回挤压,宇文无极的力道,与其说是揉,还不如说是在压榨里面的乳汁。可身体遭受这样的对待,竟会产生激情的颤栗!虽然早已决定了任人予取予求,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还是深受打击。

双腿被分开搭在宇文无极的两侧,被压成下体大开的羞耻姿势,即使全身上下只有双峰完全暴露在外,他还是有种正被人玩弄著下体的错觉!他不愿意承认,此刻下体早已潮湿,格外的空虚,格外的想要得到什麽......

「啊啊啊啊啊啊~~王爷~~不要再......不要再......啊啊~嗯啊~」难耐地发出呻吟,已不知是在反抗还是在邀请了。

宇文无极恶质地问著,「真有那麽爽吗?」仿佛知道韩青烟呻吟里的渴求一般,轻顶了那私密的根部一下,「只是如此就能让你浪成这样,真不乖啊......罚你,以後每日都要为本王作早膳......」

韩青烟心想这是废话,他哪天的早膳不是由自己负责的......

「就用......就用你的奶水!」

......这个......这个无耻之徒!这种要求,他怎能说得出口?!又不是未足岁的奶娃娃,他怎能让他每日......每日......

就算他已经决定把自己的身体交出,可是他後悔了,无奈也罢,屈服也罢,放任也罢,他不该忘了宇文无极是个得寸进尺的大色魔!

「不过,在此之前,你要负责给本王的宝贝灭火!」

没等韩青烟明白过来,他就已经反身趴倒在榻,外裤里库亵裤一并被脱到膝上,上衣下摆被提至腰际,露出雪白的臀部,没有一丝赘肉,自幼习武更使得那里格外翘挺、富有弹性......

宇文无极心中赞叹,「可惜......时候不早,今日就先放了你。」说罢用指腹轻搔过韩青烟干涩的小穴,那里还是会猛烈地收缩,画面看来异常淫靡,害他差点就想不管三七二十一!

「把腿收紧了!」韩青烟仍旧不解,因为背对著宇文无极他根本无从知道对方打的是何主意。

「啊啊~~」突然感到身後一个又热又硬的物体穿过他的大腿根部,摩擦起大腿内侧最柔嫩的密地,他不自觉地夹紧那热硬之物,只希望其主人能再温柔一点,可显然此举唯有令人更加激动,「嗯嗯嗯嗯嗯......哈啊......啊......」

因为那样急速的抽送,两人的精液汗水混合交融分不清界限,有的粘在一起,有的又被激烈地动作打散,最终都如露水一般挂在那双修长白皙的大腿上,造成斑驳的轨迹。

感觉著,那热硬依然在胀大,在他的腿间撑出越来越明显的缝隙,没有最後的进入,宇文无极低吼著射在了他的大腿上,大量精液滑入那道缝隙,流到亵裤上,滴落锦被上......

他的发早已凌乱,一脸的迷离,只懂得吐息,整张床榻犹如独立的一般,弥漫著甜美的情欲滋味......

上衣脏了......裤子脏了......下体湿了......可是宇文无极没有要他......

他在心里轻笑著,应该是高兴的......他仍然是完整的......

宇文无极恢复得很快,神清气爽地下床披衣,很快将自己打理妥当,步向门前,回头丢下一句,「自己起来,今日按时启程。」说罢没有留恋,仿佛刚才的激情也不过是梦里的场景。


10
※※
过了紫川城,还未算是跨出哀牢山地界,送亲队伍仍将在旁支山脉逗留一段时日,二十来天就可抵达西夷,算算也还绰绰有余。在城中做好食水补给,一行人又不紧不慢地上路。

山中天气多变,早晚风凉,时雨时晴,最怕的就是赶上风雨交加、天暗路滑。一旦碰上,王爷、公主金枝玉叶是万万不能凉著冻著,否则下面的人便跟著倒霉。

「哎呀倒霉!这天又暗啦!」一名仆役打扮的青年抱怨道。

年纪看似稍长的老实人安慰道:「得了,今儿个咱们还能住上个大帐,守夜的侍卫可都在外边儿晾著!」他们隶属乐部,分到的差事已经相当轻松。

先前的青年正欲接话,却听前面传来一阵巨响,随即众人喧闹,後方的人也都伸长了脖子探个究竟。

「前方何事喧哗?」

「王爷,像是道路被阻了!」樱落也不知何时跳到了前面,又不知何时摸了回来,十足一个包打听。

韩青烟舒了口气,毕竟,那种事情......於他而言不可能如表面那般风平浪静,好在平素也不喜多言,樱落嘴快总会抢著说,否则指不定有多尴尬。

「被阻?」宇文无极凉飕飕地重复著,随即下令,「掌帘!」然後领著二人前去察看。

「此地发生何事?」

「禀王爷,是山体滑坡造成道路堵塞,幸而无人伤亡!」校尉左仲郁拱手作揖回道。

──西南一带山势险峻,山体滑坡时有发生,亦不足为奇。此间仍靠近官道,虽暴雨方晴、天色晦暗,怎堪至此?全都是碎石......分明有人故意为之!

「山体滑坡?这分明是人为所致。」宇文无极对左校尉的直线推测嗤之以鼻,左仲郁立刻红了黝黑的俊脸。

──少见,他们居然还能有想法一致的时候......

「真是盛情难却啊......」宇文无极状似自言自语地呢喃过,转身吩咐道,「左校尉,由你负责,除司物卫、公主卫以及女眷,其余人搬石开路。在孤回来之前,务必办好!」言罢,飞身掠过碎石堆积的封路上方,「如此隆重的邀请,本王不去会会此人,未免失了礼节了!」

──难道,是你吗?

「王爷!」韩青烟一看,也追了上去,轻点过一块峭壁,人已随著宇文无极消失在一片苍茫远山之中。

「王爷!韩大人!!」樱落懊恼地直跺脚,「太过份了,你们怎能丢下奴婢自己跑去玩?!」嗓门大得可以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里,此话一出换来的是无数白眼,尤其是立於她身前的左仲郁。

「哎呀~大家不要这样看著人家嘛~~会害羞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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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飞瀑──与红河一衣带水,水流湍急奔腾直下,至清明净!又因畸石林立阻隔水源通畅,一路飞溅,造就蜿蜒纵梯直下数百里,不愧为『天地之曲』的延续!【爆!咱是云紫派的......为啥要取这种名字.........=______=/|\】

「孤道是谁呢,原来......是暗裔的云魇大人......许久不见,本王该如何回应你的盛情招待?」

「哈哈!宇文小弟,这话多假,其实,你现在一定很失望才对!」随意地立於礁石之上,手执荆棘长鞭的是一名女子,身材修长,年纪莫辩。身披黑色坎肩,绀紫色缎带将她的长发编成一束搭於左肩,内著暗紫低襟短裙,脚踏长靴。一开口就很豪爽,完全不把那个『王爷』放在眼里。

宇文小弟......宇文无极此刻很想将这女人的豪爽笑容给撕下来!但见他手中把玩著折扇悠闲走到云魇身旁,「呵呵!是有那麽点失望,不过,玄冥星君亲至驾临所为何事,孤对此比较感兴趣。」

云魇侧身望向宇文无极,叹道:「嗳......本君真是好心没好报了!千里迢迢来替人予你送信,结果还遭人嫌弃......」

「......」

「好拉好拉,不与你拐弯抹角......」云魇无奈,不知何故,宇文无极一见她就翻白眼,天知道她不过是为了看热闹......

「天外红霞如抹锦,槛边桃杏斗新妆
盈眸烟熳谁居首,美酒频斟且酌量
──你可听懂了?」

──武後赏花?本是吉相,龙儿要暗示的,一定不会是好事......皇兄,你已经要开始行动了吗?母後真是把你惹火了,连暗裔的势力也敢利用,看来,臣弟也不可置身事外了!

「就这麽多?」

「就这麽多!」

「孤如何能信你,你千里相告就不怕......」

「本君只是喜欢看热闹,帮谁,也得看自己高兴!至於暗裔......从墨云大人离开之时,就不再是我所认同的暗裔了!」

云魇喜欢墨云!一直听说云魇与暗裔高层不和,想不到正是因为墨云。当年墨云被送潜天若宫接近父皇,而後成为君策......最後还与父皇殉情了。眼睁睁看著他被送入另一个男人怀中却无能为力,那原本是她打算守护一生的人,可怜,也许能在墨云心中留有分量的,除了父皇便是那个将他当作『牺牲品』的男人......

若没记错,那人应叫姬殇,前朝『九阳』的余孽。稀奇的是,分明是姬殇自己将墨云拱手让人的,墨云死後他却又骤失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九阳群龙无首,暗裔又失了神子,竟还孤注一掷!难道他们竟也相信解开『全蚀封印』就能取得逆转天命的『月神之力』?

──龙儿,我已经後悔了,当初不该答应让你走,我可以将你藏起来,让母後永远找不到!但是暗裔......虽然韩孤云已死,不会再有人从他口中得知你就是能解开封印的『全蚀之祭』,可事到如今,我已全无把握了......

他紧锁了眉头,「星君话已至此,本王再不该多加揣测,谢过了!」

「好说,本君向来对漂亮娃娃提出的要求不会拒绝。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那样美的人居然也舍得......」

「诶!」宇文无极抬起折扇示意云魇,「这是私事,星君亦无需多言。」

云魇愣了一下,回头望向十丈之外──正是一身黑衣的韩青烟。

「!」云魇出其不意地落在韩青烟面前,二话不说竟是抬起那张满布胎文的脸,直勾勾地打量起来。

韩青烟一惊,一招移形幻影退出了丈许外,然後满脸疑惑地看向宇文无极。

宇文无极轻拂过额头走来,不理解这个女人究竟打算干什麽,「云姐......你似乎对本王的侍卫颇感兴趣,认识的?」

云魇迟缓地收回凝滞在空气中的手,有著担忧,「这孩子......不......没有。」转身後又是另一种表情,「我走啦,宇文小弟!」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阵风没了影子,其余两人呆然。

「王爷,我们该回去了。」他知道宇文无极一直防著自己,瀑布流水交错的声响令他无法听清二人的谈话,但他对那不知名的女子也不打算探究。太後并未告诉他该如何做,只是让他留在宇文无极身边,他便留下。他从不认为太後会真的兑现自己的诺言,找到『全蚀之祭』於他根本无关紧要,他所要争取的唯有时间!

「不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11
※※
「不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方目送过云魇离去才回身,瞅瞅韩青烟问道:「本王今日是否遗漏何事?」

韩青烟皱皱眉头,不懂他问的是哪一桩。

他走近几步,又道:「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才发现,好像......忘了吃早膳。」

似被那漫不经心的话语麻痹了,听者并未立刻反应过来,直到一只温热的大手伸入厚实的裹纱之内,包覆住他敏感的乳房开始缓慢摩挲,才觉出那话中的狎昵之意。

宇文无极哪里会给他思考的机会,将人抵到最近的树干上,另一只手亦窜入裹纱内。双手同时使劲按压,换来韩青烟暧昧惊呼,裹纱顺势滑至胸脯上沿,露出雪白的双峰。粉红的乳头一如从未被人触碰过那般稚嫩,它们已然微微挺立,从他的指缝中顶出,含羞带露,水光莹莹!他坏心地两指一夹,往後一拉,再往前一按,左边的顶口立刻喷出奶水!

「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断断续续地吐出呻吟,韩青烟恍惚中看到那一幕,猛然受到刺激,他没有退路只能拒绝,扭动著不让宇文无极嚼住他那甜蜜的蓓蕾。

宇文无极丝毫不打算浪费时间,右手使力抓稳不肯就范的蜜房,唇舌立即缠上那涌出甜汁的乳头,用舌清理掉四周因挣扎而流出的甜汁之後,忍不住吸咬起那雪胸上的肌肤,细腻滑嫩,仿佛敷有香脂一般奇异地催人动情。流连许久终又回到顶峰,含上去那一刻可以感到它抖了一下,之後变得更硬更挺。顿觉一阵口干舌燥,他毫不犹豫地吸吮起来,绞缠之间还会发出滋滋的水声。

「啊啊~~嗯......嗯哼......嗯~~」

适应那种哺喂的频率之後,他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一般任由主人抚慰,不时发出慵懒的叫声,发现到这一点,宇文无极心里大为不满,怎麽反倒变成他在取悦了!

抬起头,韩青烟惰情舒适的模样立刻映入眼帘──

该死的,就是这种神情,就是在这种时候让他几乎将他错认为龙儿!他第一次发现韩青烟身上会发出这种光晕就是在那个晚上,他以为是自己喝醉看走了眼,也许是太过想念了,他分明知道那不是他要的人,可气息却如此相近!错觉也罢,他好想再次将那人拥入怀中!

韩青烟也许从不知晓,自己动情的时候就会抖落一身火红的星子,尤其是那头黑发几乎要被暗红所取代。有幸看到这一刻的人,大概都会被这种美所震慑,无怪乎连自己也被迷惑......

──母後,您究竟要做什麽?!

「啊 哈~~哼嗯......王......王爷......」敏感处被人挑拨之後又被忽然放下,他恍惚睁眼,却感到胸前一痛,粗暴的舔咬骤然而至,「啊啊啊~~唔嗯......坏......要坏了啊!!!」他推打著,脱力的手臂却对宇文无极毫无影响,每每撑出一丝缝隙就会被挤压得更彻底!

「王爷......王爷......啊......啊嗯......嗯唔~~」挣扎到最後,连自己都认为徒劳,那样只会更痛。他闭上眼,寻找著疼痛之外的感觉,呻吟中夹杂著低低的喘息,低低的,无人听闻。

血腥味,直到尝出血的腥味才发觉自己的失常,若不是,那乳白中混入的丝丝鲜红又是什麽?心中没由来一股烦躁,狠狠瞪著韩青烟略失血色的脸庞,仍有光晕却苍白了许多,似乎得到了缓和,他亦抬眼与他相望,那眼眸,竟也是红色的!

同样是红色的......那对眸子早已离他越来越远,仿佛是他生命的追逐,而这一对,为什麽更像是记忆深处的一道伤痕,一旦撕破就会有万千毒虫将他腐蚀?!

「你到底是谁?!」一次一次,每当看到这样的韩青烟,他就会失控,这让他无法不怀疑其中是否有哪个环节被他所遗忘。

没有等到答案,因为那血乳交融的伤口几乎让他看得抓狂,不知名的火焰焚烧著,冥冥之中似有引力将他们焦灼在一起,强行地抵制只能让它每次迸发得更激烈、更无法抗拒!下次下次......不能有下次!

横手揽过韩青烟的腰,双双落到一块平坦的大石上,宇文无极直将韩青烟的外裤拉至膝上,掀起过长的衣摆,看到白皙圆润的大腿和被凉薄空气刺激得时而收缩的菊口,他下腹就冲动不已!

偏偏此刻韩青烟却很不合作,虽然知道跑掉的几率近乎为零,可是他仍不放弃地想要逃出宇文身下,已经失去理智的人哪里经得住他这般胡搅,一不做二不休,脱掉他下体的所有累赘物,不顾後果地全部丢入湍急水流之中。

韩青烟心下没了主意,因为对方几乎是断了他一切逃走的念头!

一个闪神,宇文无极已将韩青烟的双腿压向两侧,抬高腰部,大手探向那从未被人开拓过的小穴,厚实的指腹试探著按压摩挲起穴口,那里立刻开始的猛烈收缩,完全无法接受异物的进入,何况是自己的巨大。身下的人儿也似乎有意在抗拒,这让他火气不由直上,随即瞥见挣扎中缓缓晃动的两抹嫣红,心念一动,露出狡猾的笑容。

「啊啊啊!嗯嗯......啊嗯......」没有受伤的玉乳被人猛然覆住,让他防不慎防地惊喘出声。原本轻轻按压就会溢出许多,经过宇文无极这般狠戾的蹂躏,毫不意外会压榨出更多的奶水!虽然可以想见,但真实地看到那如泉涌一般的奶水,韩青烟仍旧羞愧至死,连宇文无极都很惊讶竟然会出那麽多!高高挺立的粉头被浇上香浓可口的蜜汁,这样香豔的画面,险些让他把持不住!

韩青烟仍自羞愧中,小穴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宇文无极抓准这一刻将那沾满香乳的大手捣入韩青烟窄小的穴口。中指与食指毫不留情地刺入,韩青烟惊叫著发现小穴已经被人占领却无可奈何,只能任由香乳逐渐打湿他干涩的通道,软化那蜜穴周围的褶皱。抽插之外,他亦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在用沾满他乳汁的手拍打著他脆弱的下体。

「啊啊啊啊~~」被异物侵入的痛感让他皱眉,不是彻骨的痛却是难言的痛,更是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他低声抗议著却显得那麽难耐,「唔唔唔~~停~~不要......停下来啊~~啊啊啊啊~~」

「你这麽叫......是要本王停下来......还是不要停?」

韩青烟怎会知道自己疼痛时破碎的吟叫会产生这种歧义,他羞耻地猛摇头。

宇文无极低声取笑著:「那就是,不要停?别急......本王,这就给你!」说罢真就抽出了长指。

「嗯啊!」韩青烟浑身一震,身体竟是有些空虚!他不明所以地抬眼,目光穿越自己被强行撑开的大腿中间,那个抵上他的东西,那是......竟然是对方已经烧红的男根,他不会是想......

「哈啊啊啊~~啊啊啊......不......出去......哈啊......出去......」泪水在那粗壮的男根插入时决堤,痛,与方才相比简直是撕心裂肺的痛!可是,这样的痛又好似被封印在记忆深处的感受,触动了,让他想要紧紧抓住!

不管韩青烟要不要,他已经等不及了,没有做好润滑就插入,可是进入的那一瞬间,让他无法相信怎能如此契合,似有千丝万缕的头绪,将他们缠绕束缚,从身体到灵魂镶嵌到一起!

被那奇异的情绪撩拨,宇文无极怒吼著将欲望完全插入,不顾身前已经流出淡红色液体的小穴,执意开始动作,深重的插入和抽出虽不快却很生猛,每一下都让韩青烟以为自己会被撞坏,就这样游走於被填满与极度空虚的边缘,他抓住身下粗糙的石面划出一道道刮痕,昭示著他体内热潮汹涌不复往日。

「嗯啊......啊啊啊......哼嗯......」不能漠视那疼痛之後身体逐渐升起的酥麻、火热,过多的刺激使他原本淡雅的声线变得甜腻,混合著越来越多的空虚。

「你......好棒!再咬紧一点!」抓住韩青烟难耐扭动的腰肢,强迫他配合著自己的律动,把那硕大的硬挺顶入幽深火热的蜜穴,时而撞击那要命的弱点让那小穴将他包裹得更紧。

「不......不行了哈啊~~好痛......好痛......」感受著男人的阳物在他体内壮大,窄小的通道第一次就承受如此对待,让他几乎无法负荷地低喘道,「唔嗯......王爷......慢、慢点哈啊~~慢一点......」那样猛烈的冲撞可以将所有弄碎,他的身,他的尊严,他的心......

苦苦的哀求融入流水的喧哗里更像是绝美的天籁,让宇文无极不愿去思考这个身体为什麽会与自己那般契合,他此刻只想索取更多,「再叫......别停下,我想听你的声音!」说著便将一双长腿撑得更开,一记记顶入身下人儿的最深处!

「哈啊哈啊......嗯啊......求你......不要......」他拼命摇头拒绝,也不清楚自己在拒绝什麽,也不清楚想要的是什麽,只能疯狂地摆动腰肢迎合著,直到无法负荷地射出精华,後庭也随之猛烈抽搐,将对方的巨大阳物挤压得在他体内射了又射!

两个人的喘息交错著,回荡在水流与山林之间,没有鸟兽为他们祝福,亦没有第三者听得见。

初次欢好几乎耗尽了韩青烟所有的体力,四肢酸软,後庭剧痛,使他惰情地仰躺於宇文无极身下,双腿大张,玉峰耸立於外随著呼吸挺动,说不出的撩人,说不出的妩媚,连眉梢眼角都满含了春色!

「......」宇文无极心下暗骂自己何时变得如此不济,韩青烟又不是什麽倾国绝色,居然只是看到他云雨後的媚态,下腹就又冲动了起来!

「啊嗯~~嗯......」

正待压下那股莫名的躁动,却听韩青烟情不自禁地发出餍足的叹息,这一撩拨,直接导致还埋在那花穴中的男根再次胀大。不仅宇文无极,连韩青烟都可以明显的感觉到......

後庭又被硬物撑开了!他惊恐地想要推开宇文无极,却牵动起二人相连的下体,引来宇文无极一声低吼,就著当下的姿势再次操弄起来!

「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哼啊......王爷......不要...... 再......再......」痛感犹在,可毕竟是适应了,身体自发地吸咬住宇文无极的巨大,就好像已经渴望了彼此许久许久......

狂乱的媚叫与低 吼,一直持续了多久他不记得,宇文无极到底在他体内射了多少次他更不知道......唯一能清晰记得的,是那无止境地撞击与喷薄,那人仿佛要将全部精华都留在他的腹中一般,後庭里不断被热烫的精水填满、充盈尔後溢出......直到,直到他的灵魂也烙印下他专署的痕迹为止......

12
※※
暮霭沈沈,孤鹜高飞,水流击打石壁良久,都提醒著韩青烟时间在流逝,他艰难地撑起身体想要到水旁清洗下体的污秽物,却失力狠狠栽了下去!

他哼了声,引来一阵强烈的晕眩,下身又平添了伤口,可他此刻连喊痛都无余力。需索无度的激情真要比自己过去避食三日的习武更加耗损体力。

待晕眩感稍逝,他才缓缓挪至水边,没有白日的酷热,山中之水是凉得彻骨的,他眉也不皱便将下体置於水中,那寒意使伤口的刺痛愈发清晰,唯有这种痛才能让他找回已经逐渐涣散的意识。

──怎麽会是他呢?

找回思考能力的同时,脑海中首先浮现的竟是那人离去前无比懊恼的眼色......为什麽生气呢?他已经任他为所欲为了,甚至放下尊严地用身体取悦他,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羞辱他了,难道这不就是他要的吗?

没用,这种时候自己为何要想这些有的没的......当下是,没了完好的避体之物他该如何回去?被人吃干抹净不算,下体衣物亦早被冲到天边去了,混蛋......

心里不痛快的韩青烟终於吐出了数日来积压已久的愤怒,「混、蛋......变态!」只可惜,因为体力不支而显得没有任何震慑力,就像小猫被主人抛弃一般哀怨。

「你骂谁?」一道声音凉凉地从他头顶传来,入眼白衣锦绣,眉目俊朗,风雅绝俗,正是宇文无极。

来人有些哭笑不得,回去帮他找件衣服,一回来居然给他听到韩青烟的腹诽!要知道,与他欢好过的人无一不对他死心塌地的,虽然他承认对初尝云雨之人来说是有些过分了......可是......变态?!

不过,从来不叫的小野猫突然会咬人了,真不是一般的可爱......闲来养只宠物也是不错!

忽然,韩青烟看到眼前款款落下一套衣物,半新不旧,极为眼熟......他忽而低垂了头,不是因为歉意,而是因为眼角莫名的湿意......

「可别误会了,本王只是不想因你而耽搁了行程,能起来的话就快些!」说罢,转过身去找了棵树靠上,似是打算等韩青烟著衣,惹得韩青烟满眼疑惑地望向他,他闭著眼解释道:「以你当下之状若是能自己回去,本王亦不想多此一举。」他就是知道韩青烟在看他,也许是长期以来被他盯梢惯了。转念一想,也不对,从很多方面而言,韩青烟都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好下属!尽忠职守......哼,不管原因为何,认命之人都为他所厌恶!

====

他是被宇文无极抱回来处的,从未有人如此待过他,正如怀抱著陌上初草,垂露如泪。似乎有什麽东西闯入了他的心,暮色撩人,清风过耳,是柔软的,填满了他空落十七年的心......

「阿牛,俺今天撞鬼啦!」

「呀,小八!俺们才说你上哪儿去摸鱼呢,咋就不回来......诶,你衣服咋没啦?!」

「这不是,才说今儿个撞鬼啦!」

「撞鬼?你咋就这兴奋?」

「嘿嘿~~会脱男人衣服那该是女鬼,铁了!」

「你小子,做梦都想媳妇儿!」

此时,处在尚品桐木车内更衣的韩青烟愣了一下,瞧瞧手中褪下的衣物,忽而忆起之前:在离众仍有段路时宇文无极将他放下,并草草交待他找好自己的衣物到他车里换上便先行离开,言语中似有隐情......

韩青烟顿然有些了悟,转目看了眼宇文无极,心下觉得万分好笑。要是那人知晓自己口中偷袭的『女鬼』正是堂堂六王爷,怕才是真见鬼了。

「咳──!」宇文无极重重清咳一声,将那单纯的目光打断,单纯如菱花坠落,让他有些不忍揉碎,可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了破碎的声响。

韩青烟缓缓收回目光,他明白有很多东西是自己永远无法奢想的......如此就好......

※※※※※※※※※※※※

「可恶,跑去哪了?居然敢把本姑娘甩掉!」樱落避过忙碌的众人,偷偷摸摸寻觅著宇文无极二人的踪迹,终因延误太久而告失败。

忽然,一道声音随著一阵风吹到她的耳边,「蓝樱......」樱落一震,回身探去,已见那紫衣身影飒飒落下。

「云、云姐!你怎会在此?」樱落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惊喜多於讶异。

「这该由我来问,不是吗?你又为何出现在此?」来人正是云魇,和樱落相反,她的语气却是冷然的,「或者,本君该改口唤你『苍龙星君』蓝樱大人了。」

「云姐......」

「告诉我,你为何会与他们在一起?」她方才看到那孩子就觉另有隐情,路过此地又见蓝樱,这让她怎能不怀疑!

「我......你不会理解的,这个机会我们已经等得太久,不能......不能再错过,一旦错过,那将会是百世轮回!不是几十年、几百年......而是上万年!」蓝樱的言辞突然有些激动,她不停地重复著,仿佛这是她生的唯一信仰,「世上万年,天上不过流光百日,有谁知道,有谁知道......」

「所以,这就是你们要将封印解开的理由?」云魇深深叹了口气,要用这天下苍生作为赌注与天相争吗?「好,今日本君便不再插手此事。你且记住,如若日後你们仍旧无法保全两者,本君一样会阻止你们解开『全蚀封印』!」

※※※※※※※※※※※※

转眼,西夷国已近在咫尺,说不上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可那日之後,宇文无极显然没了游山玩水的心情,前行速度变得相当紧凑,众人似乎终於感染上了这炎炎夏日的浮躁。

趁著午膳过後难得清闲的时刻,韩青烟牵著自己的坐骑绕到了一处清澈的溪流边。

「飒露紫,我有些累,你自己到一旁觅食吧。」韩青烟摸摸爱马柔顺的毛发,放下缰绳哄著。飒露紫嘴里咕噜几声,似在埋怨主人多日的冷落,却又很听话自己觅食去了。

韩青烟俯身掬了一捧水,清澈的水拍打上他略显苍白的脸庞,清洗掉一些疲惫。近几日,他总是会感到头晕目眩,很多次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好在这马儿极通人性,每次都能在他掉下来之前将人引来。不过,次数一多难免会让他心生疑惑,他不记得自己体质有如此虚弱过......难不成,真是纵欲过度?虽然那日之後,王爷并未再对他做过那种事,只不过早起时会让他......

他在想什麽!

和著水用力拍打上自己的脸颊,甩掉那些令人羞耻的回忆,也抹掉迅速升起的绯红。不知是这日头过烈还是情绪所致,近日来熟悉的晕眩感又再次袭来......

13.番外.千华残梦
※※※

他也许做了一个梦,只不知,身在梦中的自己为虚为实......

那是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场景,脚下是苍茫云海、群山万壑,风捋浮云遣散最後一籽碎星。在那天明的一瞬,他回头遥望朝霞云雾中的神氐──容颜模糊,蓬松的暗红长发迎风飞扬,勾起天光,绘出凌乱的缠绵,不经修饰亦显尊贵至极!

那男子似是有意似是无意,第一次扬起高贵的脸庞与他对视。如此一眼,竟能燃起他心中异样的雀跃,可那人额上深刻的金印却在一刹那刺伤了他的眼!

「哥哥,你是怎麽了?」一名绝美的银发少年出现在他身旁,讪讪发问。

他轻颦著眉头,这人每每唤自己『哥哥』时都带著讽刺,「没什麽......只是忽然有些不适。」

「你该不会是与那些浅薄的众仙一样,被那虚有其表的男人所迷惑了吧?」少年双手环胸,一脸的不屑。

「伊洛,休得胡言乱语!」话中有著被人看穿的狼狈。

「先别急著否认,我只是说他虚有其表而已,不然,哥哥以为我在说什麽?」

「不要忘了,此刻是在『无色玄天』,众仙家往来频繁,这话若是传出去,於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伊洛穷追不舍地道:「哼!不知是谁,一日不见神思恍惚,每回都走得那麽不利落。」

「那是因为──我为何要与你解释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忽然发现自己关心则乱,不该失却平日的冷静。

「当真没有?」

「你又如何纠缠於此?」

「好吧......」伊洛微微扬起嘴角,笑得邪肆张扬,「你可要记住自己今日所言,日後若有变数,令你心中不快,可不要与我算帐啊!」

「变数......你究竟所指何事?」他这弟弟太过不知天高地厚,会作出任何惊天动地之事他已不觉为奇,怕只怕祸及苍生、无力回天。不知怎的,心中那不祥的预感顿时越发强烈起来。

听罢,伊洛嘴角弧度又加深了一分,「只是忽然很想知道,那个男子究竟有何魅力,能让所有人都为他倾倒,连哥哥也愿为他臣服。」

「伊洛,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他只是......不由自主地,抚上左脸那道伤痕,很深,很长,状似弦月,却那麽丑陋!

月神一族向来早慧,他至今仍有出生前的记忆,他与伊洛一同被孕育在『千华树海』中唯一的『月生树』上,伴随著花精树灵经历了千年流转。旦辰那日,月生树体光芒万丈,众仙观礼,并引来无数珍禽异兽。渐末,不幸就在那一刻发生。孕育他的胎果竟早一步脱落,滚到浮屿的边缘,一位守护花仙手忙脚乱地欲将他揽回,不料,却直把他推下了九重天。

胎果一路疾速下落,其它浮屿中的树灵纷纷伸出枝丫援救,可每每都只差一步,却撕破了胎果脆弱的外皮!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将他救起的神仙的面容──与月族的光华完全不同,是耀眼温暖的金色,簇拥著那俊美深刻的五官,飞扬的眉眼,绿玉水碧般深沈的瞳眸,高挺的鼻,带笑的薄唇......他想,能在这个男子手中出生亦会是一种幸福!

【太一,你在做什麽?】一道声音引回了他的思绪。

──太一......他是东皇太一?曾听照料他们的花仙提到过,是一个特立独行、傲意天界的神......

【快放下那孩子,你的法术会伤到他!】那人劝阻著。

【有何不可?我只是想替他疗伤,小可怜,脸都花了。】男子打掉另一名男子伸出的手,充满兴味地打量著怀中脏兮兮的瓷娃娃,七八岁上下,【长大定当是个美人!小美人~以後要不要嫁给哥哥作皇妃?】太一笑著逗弄起怀中的小人儿,顺手凝聚一团光,抚上那张小脸。

【啊──】【太一──】痛呼与另一名青衣男子的劝阻几乎是同时响起,不过,仍旧无法阻止太一已经释放的治疗术。

他捂住脸颊无助地低泣著,很快,便有银白色液体顺著指缝缓缓流出......

【......银色之血!他是......】

【啧!你闯祸了,看吧,这脸现在十有八九是要毁了!】说罢赶紧夺过进行补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你如何赔给望舒娘娘一个小月神!】

他一听哭得更凶了,他不希望那人因他而受责难,於是抽噎著保证,【......我、我不告诉娘娘......】

青衣男子听後一愣,随即酸酸地道:【你还真是老少咸宜!】

太一却听得开怀大笑,手一伸,拭去那张小脸上银色的血、透明的泪,【乖孩子,哥哥喜欢你!】而後再次将他揽入怀中,轻声哄著,完全没了人前的架子,【小乖,别哭了,哥哥现在在你脸上加了印,别人是去不掉的,你就是我东君太一的人了!日後,无论你变得怎样,我都不会嫌弃你,嗯?】

青衣男子在一旁狠命地抽著气,满脸不可置信,居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好啦,那小乖现在告诉哥哥,你叫什麽名字?】

【......嗝......幽都......我叫幽都......】小人儿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说话还打著嗝,神态刹是动人,太一乐得深深印下一吻,不是脸,而是那软软的唇瓣。

这是猥亵......是猥亵!青衣男子在心中呐喊......

【记住了,成为我的皇妃就不准和别人跑了哦!】方才的吻余香尤在,还未等到小人儿的答案,太一忍不住又补上数吻,额上,鼻上,腮上,唇上。

【你疯了!他是男孩子......】青衣男子首度爆发。

【有何不可?小乖,来,也吻哥哥一下!】他发现自己已经玩上瘾,停不下来了......只是不经意地触到那软软的小舌,他立刻含住逗弄起来,翻搅著那香软的檀口。

【你......你......你们......停下,全都给我停下!】青衣男子大受打击,多年以来,第一次发现好友竟有如此变态的癖好,一时不知该如何分开如胶似漆的一大一小了......

那日的约定,不知你是否偶尔会在梦中忆起,可时光太长,距离太远,也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没有结果......

千华残梦.终

14
※※
「嗯......啊!啊嗯......」胸前不停传来的骚动,湿痒难耐,让他浑身一阵颤栗。

「啊哈~~不要......」他轻喘著气,感到胸前敏感正在被人享用,缓慢地抬起右手去阻止,更毫不意外地摸到那柔顺的发丝......习惯真可怕,同是男子,他竟已经习惯了承欢,被抚摸时他的腰会软,被吮吸时他的下体会兴奋,被擦过小穴就会发痒......

正如此刻,缓缓睁开双眼,他再次确认自己是裸著上身,双腿大开地跨坐於另一个男人身上。男人正专注於嚼咬他挺立的乳头,压榨出乳房中的奶水尽情享用,每一次哺喂都伴随著「咂咂」的水声。

「王爷......啊嗯......」他唤著,声音沙哑懒媚。

「嗯?」宇文无极并未抬头,仍旧埋在他胸前汲取甜汁,低沈的回应震得韩青烟胸脯又是一阵酥麻。

「我......为何会在车上?」他记得之前是在溪边......

「你晕倒了。」宇文无极仰头淡淡地道,一手仍箍住他的腰,另一手扬指抹掉唇边还残留的乳白汁水,接著移至口边一并吮掉。韩青烟羞愧地垂首,却迎上同样淫靡的一幕──

他胸前的两颗红樱已被吸得严重走形,高高耸立著不停往外溢奶,红肿似抹了深红海棠酿的脂粉一般。他忙移开视线,可青涩的性器却诚实地硬了起来,惊讶地与另一块硬物相撞!

宇文无极轻声斥道:「小荡妇!看到自己出水就忍不住了吗?本王还没用那里插入你的淫穴呢!」

韩青烟浑身一抖,想到那日後庭痛感仍记忆犹新,面对这样的狎昵徒然不知该如何回应才是。

「本想到了西夷再慢慢享用,不过本王现在改变主意了......车里颠簸,我们换个方法玩。」

「换个方法......王爷,您!」也不知何时,宇文无极已将那火热的大手放入他的亵裤内,袭向那微挺的玉茎顺势摩擦起来。有力地抚弄挤压著,从底部两颗小果一直到分泌出黏液的铃口,最後抓起柱身开始上下套弄。

「嗯......啊啊啊......」难以言喻的快感瞬时麻痹了韩青烟的思考,双手立刻罩住在他裤下乱来的大手,「啊啊......啊啊啊哈......不、不要......好......嗯啊~~」

「乖乖别动!」说话间,温润的口再度咬住一颗红樱,粗重的鼻息喷上那酥胸开始新一轮的焦灼。不出所料,经他轻轻一闵乳头顶端的小口又立刻涌出大量乳汁,「好棒,才两天没碰就积了那麽多!还是,兴奋的时候就会出得特别多?」

「嗯 嗯嗯嗯......啊啊......」套弄越来越强劲,乳头被人连著乳晕一同狠力吸咬,他上身几乎重心不稳,左手及时抓住了对方的发,手指深深没入其间, 可是依然掩不住胸前『叭!叭!』的淫声,「王爷王爷......啊......那里、痛......哼嗯......」

感到自己的右手正被人引导到一处热汤的源头,硬得搁手,韩青烟疑惑地望去,看清硬物後他慌忙想要收手,却被人使力按住,只得手心一紧,引来宇文无极一声慰叹,「啊!小妖精......继续揉,别停下......本王喜欢你那样!」

韩青烟爆出一声低叫,羞得脸上直冒气,却未拒绝宇文无极的要求,手抖了抖,像对方抚慰自己那般揉起手中的巨大,彼此的套弄终於达成默契,低吟粗喘此起彼伏,一浪接一浪让人无法思考。

「啊! 王爷......啊啊啊......要、要......嗯啊~~王爷......」他狂乱地索求著,也不知自己想要什麽,直到神思一恍,待回过神来才发现下体已被自己的体液打湿。不一会儿,那股湿意竟淹没过他骚痒难耐的小穴,「嗯啊......啊......啊哈......」释放过後的舒适让他有些反应迟钝,茫然不觉有只沾满自己精华的大手正用长指在他的菊穴里来回抽插,逗得他无比自然地喘息长叹,「啊啊......嗯......嗯......」

似乎不满他的分神,那人猛地一个戳刺,直戳痛他体内最敏感的那点,「啊啊啊......唔唔!」他惊叫出声,却被一物紧紧塞住檀口,他睁眼一看,宇文无极竟将他裹胸用的素纱拿来堵住他不自觉溢出的呻吟!

「嗯嗯嗯!」他摇头,拒绝地推打著宇文无极,眼中出现一汪水雾。

「不行,你叫床太大声,本王担心待会儿过於激烈把人都引来,你也不希望吧?」宇文无极一本正经地戏谑道。

「唔唔唔唔!」还不都是你害的!

「不准任性,否则要你的小菊花明日也合不上!」说完狠狠刺了几下已经被捣开的菊穴,那穴口竟自咬著宇文无极的手中不放了!

两人似乎都感觉到了这种变化,韩青烟扭打著要从宇文无极腿上逃开。宇文无极哪里会给他机会,一手稳住他的腰际,一手飞速解开自己的裤头掏出那勃发的巨根,接著扯下他的裤子褪至大腿根部,只露出那雪白的翘臀和粉红的菊口。

「嗯嗯嗯!」那日瀑布下野合的记忆让他害怕。

宇文无极低笑著,「别怕,相信本王,你马上就会离不开它......」

「唔唔──」还想推拒,却被人提至肩上,再放下,那巨根竟已直接将他的菊口捣开一捅到底!

「唔~~哼嗯~~哼嗯~~」韩青烟喉中立刻挤出甜腻的呻吟,雾蒙蒙的眼瞬间便空洞放大。

似要应征宇文无极的话一般,蓝樱此时竟在车外询问:「王爷,里面动静怎的那麽大,韩大人醒了吗?」里面在打架吗?为了今日能抵西夷,他们好歹也赶了一夜的路,一大早的也真能折腾......

韩青烟一惊便不敢再造次,岂料,宇文无极竟不歇停,发话前狠狠顶了一下韩青烟才高兴,「嗯,是醒了。」换个角度又顶了数下。

「唔唔~~哼唔~~唔唔唔~~」听著身上人儿频繁的粗喘才道:「就是,不太老实!」

「不太老实?!」蓝樱惊讶不已,她一直认为王爷没有资格指责别人不老实......

「可不是,让他坐下来偏要出去,出去不行还咬人。」边说还在那湿热的小穴内左右翻搅著,满意地听到韩青烟在他耳边发出微弱的惊喘。

「啊?什麽?」韩青烟会咬人?蓝樱觉得车内一定有问题!放轻脚步地靠近想探个究竟,可是除了一些奇怪的响动便什麽也听不清了。

「唔唔唔~~」大变态!韩青烟在心中为宇文无极的兽行下定义。

似乎看出韩青烟那悲愤眼神後的含义,宇文无极扯著嘴角笑得如常的邪恶,身下的撞击变得又狠又准,次次都顶到柔软粉腻的蕊心,接著又用唇舌衔住那从主人被插入就不曾间断出奶的红樱,剩下一颗不时擦过宇文无极的肩窝。韩青烟眼眶一红,他已经可以想见,不久後那片衣物被自己的乳汁溅湿的淫靡画面了......

思及此,小穴竟先一步作出了反应,强烈的收紧将对方的巨根深深吞入,宇文无极此时亦难再保持冷静,草草吩咐道:「你下去吧,本王自有打算。」眼神一沈,骤然发起猛烈撞击,下下都疯狂折磨著那软柔的蜜心,而後将他的巨大深深融於体内。

奇怪......太奇怪了!蓝樱狐疑地皱起眉,一不做二不休,口中悄悄念了一句,与其说是语言不如说是咒语。不让她听,看总可以了吧!贼贼一笑,右手在车外某处轻轻一挥,那儿竟然变成了透明的!

「哇!」蓝樱立刻被眼前的情景炸得倒退数尺,她她她......虽然不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情,而且这也是她必须亲自确认的环节......可是!上次也只是听到......听到那种奇怪的声音而已,这次、这次居然让她那麽清晰地看到这样香豔的情景......

韩大人口中被塞著块很眼熟的布料跨坐在王爷身上,还一脸痛苦的表情......不对,也不能说是痛苦......可是,真没想到那张脸也会有如此冶豔的时候......没错,就是冶豔!

而另一个人,就是王爷──啊啊啊啊!她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未出嫁未经世事的少女......看这种她会长针眼的!可是上天居然让她看到了!【而且 还在继续看......欧发誓她不是腐女......】王爷、王爷一脸......该死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表情,总之很色情就对了!更色情的是,他他......居然咬著韩大人那个......乳房在吸,还吸得很投入!

啊!王爷把韩大人扑倒了,然後......然後仍旧死咬住那乳头不放,韩大人的腿挂在王爷肩上抖得厉害,为什麽抖得那麽厉害?!哇!他们的下面居然连在一起了!不对,是王爷将自己那个、那个很粗的东西插进了韩大人的後庭,那样简直是不要命地撞,她想那一定很痛,因为她看到韩大人眼泪不停地往下落,还一直摇头拒绝!

──禽兽......王爷,我看错你了!

而事实上是,韩青烟被宇文无极上吸下顶弄得几欲疯狂,那快感,也只有身处情爱漩涡之人才能感受到的销魂蚀骨!在韩青烟快要以为自己会被顶穿时,那急速的冲刺才化为一股股热流慰烫他紧窒的小穴,不可思议的,韩青烟胸前两处挺立的小口竟也在那一刻喷出更多的奶水来!

情事过後,宇文无极并未离开韩青烟体内,嘴上尤为眷恋地舔食了一遍又一遍,像是满足了才道:「今日午时便可入西夷,你一会儿也好好准备一下。」最後仍不忘托起那对丰满的乳房,在上面用力地制造出一片吻啄的痕迹。

韩青烟心下不解,他还有什麽需要准备?

「入了西夷,可有鸿门宴等著我们,你说该准备什麽?」

天外红霞如抹锦,槛边桃杏斗新妆。

大喜之日,似已近得有些不真实。新妆,庄镜......与他亲缘尚薄的一位皇妹,一直听闻乖巧贤淑,这次和亲,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她,主动要求,真是特别!

15
※※
西夷,顾名思义,为西南蛮夷之地。其域内多种族、多动乱、多凶煞......此中最为神秘莫测、瑰异绮丽的莫过于善使『巫蛊』的苗裔,而他们便是西夷原住民--不喜扩张,安于现状,尤为憎恨外来侵略。亦因此,西夷皇族至今仍握有众多稀世罕见的秘术在手,这便不难理解,其国力虽微却为众壤国所顾忌,至今仍屹立不倒是何缘由了。

而天宇不愿与其交恶的更大原因在于,前朝九阳暗裔的势力尝隐匿于此,若说不是有意放任恐怕没人相信,西夷历代国君态度暧昧,看似中立其实心如明镜--他们从来没有把天宇的存在放在眼里!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他们的到来不会是西夷皇族所乐见的,但是......

「如此待客之道,便是你们西夷的作风?」西夷国都相狩城外数里处,宇文无极已换上一身暗金色朝服,乘上自己的坐骑位于队伍前端,眯起眼睫,瞥了眼前来接风的男人。

--南薰?为何之前从未听过此人?倒是个祸水......

西夷国素以黑色为尊,能穿上深紫色朝服的人,品阶不低,至少为文官正二品。

「六王爷此言差矣,令国公主自是贵不可言,愿与我西夷结下婚盟岂有怠慢之理?」那男子面无愠色,眉眼微挑冷艳非常,似是早有说辞,「实为我国婚俗使然,婚前王上是不能与新嫁娘有任何接触的。本宫斗胆,暂为王上统理后宫,所以今日之事无有怠慢之说。」

不错,是『本宫』而不是『本官』,巫劫这个无礼的人,竟让自己的男妃代为迎亲,摆明了是在示威!庄镜好说也是先王在世时册封的正品公主,就算不受宠,远嫁为侧妃已是屈尊!这巫劫看来存心要给他们吃铁板了!

宇文无极冷笑道:「哼!你们说是,便是了。」他倒要看看这巫劫能有多无礼,「该不会,连册封大典都要以人代劳吧?」

「王爷多虑了,南薰保证,往后事宜全部都有王上参与。」

「最好如此。」宇文无极早已收回视线,因此并未察觉,南薰与他说话时目光却是落在另一个人身上。

「请!」南薰抬手,让出一条路,一条通往相狩城的路,翠竹林立,青箩蔓蔓,正午阳光斑驳洒落,却反模糊了前路,由此开始,从此结束......

他们果真不太受欢迎,这种感觉在南薰将他们领入相狩城之后越来越强烈!相狩作为国都,实在不能算大,正如西夷给人的印象,不大却很精悍,人人行色匆匆,即使围观亦不见喜庆之色。虽然大部分武卫不能入城,尽可能弃戒以示友好,可似乎对相狩城百姓而言,来人亦不过是外族而已。

小桥流水,碧树奇花,竹楼木阁,翠羽青纱,这便是西夷皇室独有的建筑特色了。若不是气氛欠妥,宇文无极会相当钟情于此,又从南薰口中得知今日必不可免的洗尘宴,对方一副公事公办不愿多做寒暄的模样,他亦不欲多留,与其两看两生厌不如早早作散。

「哼~那个叫南薰的家伙,性格真是差劲透顶了!」蓝樱愤愤不平,两个拳头握得死紧,「以为自己长得不错就可以拽成那样,不就是以色侍人,迟早会坐冷板凳!王爷您说是不是?」

「嗯。」宇文无极虚应一声,他此刻正思量着,这座城中谁才是最重要的棋,现如今敌友未分,谁都不可信。

「王爷!我们有必要如此牵就吗!」

「什么?」

「吼!气死我了!」南薰那个家伙,失踪那么久竟是跑来西夷鬼混了,而且性格依然如过去一般讨扁!

「你好像很讨厌他。」

「何止是讨厌......呃......奴婢只是在为王爷鸣不平!」

--转得也太生硬了,枉费他还一直看好她......

「本王并未觉得有何不平,庄镜嫁过来受威胁的是他,最应觉不平亦是他才对。」宇文无极凉凉地把玩起折扇。

「啊~~当我没说!」找不到盟友,蓝樱心中无比碎碎念,嘴里更是不停地念叨,「气死我了~~~我要吃东西,消化他,把他消化......」一想到过去在总坛里的种种『不堪』回忆,她恨不得马上将那个人的脸拉长了再搓扁!

「等一等,你要上哪找吃的?」

「当然是找膳房自己做啊~~」她又不是王爷,还千里迢迢、迁家带伙地将王府的厨子也带来......

「那便顺路转告掌厨的,除有必要宴请,这往后的十日我们膳食自理。」

蓝樱原觉这么做似乎不妥,但转念一想,她又何必为那种人长脸,切!等~~顺路?!先不说她也许可能会因地形不熟而迷路,这厢可是西苑,府里带来的下人们都住在东苑啊!

蓝樱有些哀怨地回头望向只踏出一步的花厅,她记得这种事情之前不是她做啊......

她左看看右看看,确定一个是不能忤逆的,那么急着把她支开,有阴谋!另一个,怎能用那种单纯的眼神看她,呜呜~~是要保护起来的,她认命......再瞅了眼门外的侍卫大哥,人家目不斜视,果然不是一国的!

蓝樱走后屋里骤然静了下来,只剩两个人,宇文无极不发话,韩青烟更不会说话,气氛异常尴尬!韩青烟努力回想着以前是怎么做的,现在又该如何做......脑中绕了一圈,原来,过去一直都是他出去只剩王爷一个人。他现在该出去?

「王爷,属下也--」

「你过来。」没等他表示去意,宇文无极便打断了,并且率先离开座位,走向偏门。

那里是......卧房!明明早上才......

「你在磨蹭什么?」

「没、没有,属下忽然想起......方才命人炖了甜品,现在应该--」

「不必了,本王倦了,晚上还有恼人的洗尘宴,现在先休息。」宇文无极很轻松地掐断了他的退路。说话间,已走至软榻前,看了眼,深蓝锦被,沉香木床,轻纱及地,虽然不若他的虎皮床看着舒适,倒也还凑合。接着转身面向韩青烟,很自然地抬起双臂等着人为他更衣。

韩青烟极为不自在,虽说出门在外总不能事事都由专人打理,可是横竖他也只脱过自己的衣服,替另一个男人脱衣服这种事,他还从未做过......走到宇文无极面前,终于不自觉地犯难起来。

--奇怪,平日府里的丫环都是怎么脱的呢?看起来分明很简单,为何他现在会觉得这些衣饰异常繁琐?

宇文无极翻了个白眼,看来要让他多多练习。

「你看好,本王只做一次,往后这便是你要做的。」说完先解开了斜缀于左肩上的一串流苏盘扣,然后是右臂上的,这才把短外衫卸下来,接着是袖口上的......

韩青烟看得有些晕乎,不过却是很认真的研究起来,全然未觉那双大手已经开始在解他的腰带了,待他发现时人已被顺上了床。

「王爷!」又不给他机会,中衣敞开后裹胸也被无情地拉开,露出一对微微泛有红印的雪峰。

看着那弹动的酥胸,犹如北地盛产的水蜜桃般粉白圆润、盈盈一握;还有那柔软如丝缎一般的质感;还有那惊人的恢复能力,无论他试图在上面留下多少痕迹,之后都能很快复原;更不用说,这两颗蜜桃还能榨出甜美的蜜汁......这若是生在女子身上,不知会迷煞多少男人,羡煞多少女人!只可惜,他却为一名男子所拥有。再一看,那厚重的裹纱,宇文无极不禁皱眉。

「以后不准再裹那种奇怪的布在身上,听懂了吗?」宇文无极几乎是贴在韩青烟的乳头上说的,说罢随性地舔了舔上唇,很自然的,刷过那那粉嫩的顶端。

「啊嗯!王爷,晚上还有......」

「别担心,现在是甜点,晚上才是主食。」说完便迅速含住眼前那颗粉乳,连着乳晕一同吸住,那甜蜜的汁水果真是百尝不厌!可一想到晚上的应酬,真扫兴!吮了好一阵,才强压下那股欲望,帮韩青烟拉好不太具有遮蔽效果的轻薄中衣,果然还是要露不露令人心痒。于是,双臂扣住韩青烟的腰背,用力往身上一压,才发现韩青烟的全身的肉似乎都集在胸部上了,之后将脸埋入那柔软中,调整好姿势才欲睡下。

不一会儿功夫,似是觉得不妥,又出声补充道:「这床太硬,你瘦是瘦了点,不过这里够软,就借本王靠靠吧......」话毕就当真睡去了。

「......」他并不困啊,虽然该做不该做早就做了,可这样抱着他睡又是什么意思......这会让他,这会让他感到害怕,已经不是他所能驾驭的了......


16
※※
洗尘宴,于当晚戌时如约举行,没有意外,与宴者都是些看似有关其实无关紧要的要员。唯一令宇文等人惊讶的是--西夷王巫劫,他恐怕是全国唯一对这门亲事抱有好感的人了......只见坐于大殿正中央的巫劫满面春风,丝毫不顾位于他右侧座上,直用满身寒气发出警告的南薰。

从蓝樱的多方打探得知,原来,南薰祖上竟是西夷传说中消失已久的水护巫祝--

这水护巫祝相传为天上魁星降世后发展起来的巫裔,他们通常身怀异能或如先知,始为民间祈福,受世人爱戴......后,因泄漏天机遭获天劫,异族巫祝乘势将其驱逐,终因寡不敌众,就此销声匿迹。

因缘际会,巫劫的祖上出外游历时偶然结识了南薰的祖父,两人交谈甚欢,俨然相见恨晚。那时巫劫尚在与宫婢们嬉耍,南薰已随祖父浪迹数年。巫劫祖上见了南薰实在喜欢得紧,又不意得知他们是水护一族的末裔,再想那被捧在手心里的孙儿--野天野地,无人能管,不免杞人忧天起来,心中寄望巫劫将来也能如此优秀。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虽然巫南二人志趣相投,却也各有其职,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两老喝得天昏地暗不醉无归。巫老醉后感慨良多,并将自己的担忧一并透露。南老听后拍胸作保,允诺在南薰弱冠之年令其入朝为仕,辅佐巫劫。巫老又觉不够,这一来二去的......巫劫与南薰这荒唐的婚事竟被乌龙地定下了,二老击掌为盟交换信物,末了才放心地各奔东西。

这醉了的事情自然酒醒便忘了,二老有志一同地忘了,一忘便是十年!再次忆起,竟到了南薰及冠那年,才问及那重要的信物......

「哈哈~~虽是一时头脑发热,若食言面子上更说不过去!巫老脑子一转,找个人来管管巫劫那野小子也是不错,又及南薰这孩子的能力若为己用岂不美哉,这其中大可以另作文章,只不过这巫劫你南薰是嫁定了!

「嗯,是极是极~~国师兼妃子--哈哈哈!」晚宴归途,蓝樱绘声绘色地向宇文无极汇报着零零总总打听来的消息,外加许多个人感想......

--南薰,你这个男人居然也会有今天,总算让姑娘我给逮到了!

「樱落姑娘,此地不宜大声喧哗......」韩青烟尽可能婉转地表达,在别人的地盘说别人主子的坏话,至少应该小声一点才是......

「韩大人!您不要那么拘谨啦~~人家都不在乎,明目张胆地娶个男人做小老婆。再说了,我看那西夷王,分明是恨不能马上摆脱他!」

「做得不错,不过你快赶上说书的了。」宇文无极摇头,女人添油加醋、无中生有的能力真是不可小觑......嫉妒是魔鬼啊......

「难道奴婢说得不好吗?」

「好,你若是有闲功夫说书,不如现在去让人备些甜点来。」宇文无极在蹋入房门前道,晚宴实在没吃下什么。

「是......」--又来这套!

「王爷,属下去就好。」--不要又来......

「你留下,本王有话问你。」他就那么可怕?

甫坐定,宇文无极才道:「你可知道公主最近在做什么?」

「公主?」不解王爷为何会突然提到庄镜公主,韩青烟只得如实回答:「回王爷,公主一路上都由四位嬷嬷在照顾,只知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状,其余属下并不清楚。」

--果然只有她一个。皇兄,是何缘由让你选了她?传言中那般乖巧的庄镜,你如何下得了手?她才十六岁,芳华正茂......

「不妨事。这几日,你白天就跟着公主吧,保她周全,并将所见所闻一字不差如实禀报。」

原来是公事,韩青烟心下松了松,他从早上到现在可是滴水未进,再禁不起折腾了。王爷的言下之意,他可以不必每日都来此报道吗?

「王爷的意思是,属下起早即往公主宿处吗?」他很委婉地再次确认这个好消息。

「嗯?你的意思是,早上就不必向本王报道吗?」宇文无极扯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属下不敢。」他还真想不来了。

「韩青烟,你怎么就学不乖,偏要好好惩戒几次才能记住,不要挑战本王的容忍度,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本王说了算!」说着步向韩青烟。

「属下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他后退,这人太不讲理了,他不过是心里希望离他远一点,就问问也伤到他王爷的威严!

「还嘴硬!」逼近。

「是,属下知错。」他爱听什么他说什么,这招向来管用,不过也每每为自己的下次倒霉打下基础。

「你哪里错了?知错知错,你有哪次真的知错了?」宇文无极发现自己仍然很喜欢刁难韩青烟,怪不得这几日觉得少了什么!

「......」他已经累到不想重复了,虽然,他也从来未觉得自己有错过。

「怎么不说了?」终于,他将韩青烟逼到了墙角,「不说,也要罚!」

「唔嗯......」也许是最近过于频繁的亲密接触使他习惯了宇文无极的接近,因此,直到那温热的气息喷上敏感的脖颈他才反应过来。

宇文无极湿热的唇舌首先刷过了他柔软的耳背和耳垂,一阵酥麻立刻传遍全身,双臂竟不由自主地攀上那肩膀......其实很舒服,就像一个柔软的梦境,让他昏昏欲睡,身体里那熟悉的倦懒还是无法抵挡。

感到肩上一双纤长的手臂逐渐软了下来,宇文无极反射性地将怀中人儿的腰拦上,这才疑惑看去。竟然给他睡着了!真是窝火......

「算你狠!」韩青烟很少在当班时睡着,想来也是自己最近玩得有些过火。宇文无极在心里说服自己,他其实也很累,今天就暂休好了......暂且养精蓄锐,看他以后怎么讨回来!

※※※※※※※※※※※※

隔日,终于得到宇文无极首肯的韩青烟才不用每天王爷公主的两边跑,只是,他必须每晚回来报备,仍旧免不了一场『酷刑』......

西苑的吹花亭,轻纱舞动,传出阵阵哀婉的琴声,过者不禁流连细听,一曲终了,连鸟儿都不愿再去打破那片宁静。

「韩大人,您的气色看来很差,是哪里不舒服?」庄镜停下手中弹拨,轻声问道。

「属下很好,多谢公主关心。」韩青烟被宇文无极调来监视庄镜,应该可以说是监视了。不过,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对这么温柔美丽的人也要提防......

他不懂音律,但是,庄镜的琴声里,却有种可以触动他的东西。听不懂,却每每深陷其中,让人无比的哀伤,那是被主人注入了灵魂的音符,即使每日每日地听亦不会厌倦。

「那就好了,盛夏的西夷真和天宇大有不同......韩大人?」

「......公主何事?」

庄镜轻笑着,「韩大人如此心不在焉,可是与庄镜呆在这里很无趣?」

「公主言重了,公主的琴声如此之美,怎会无趣?」他是真的喜欢那琴声。

「韩大人可是喜欢这曲子?」庄镜边问,边将脸转向有着桂树的一角,然后兀自接道:「其实,这首曲子是有词的......只是,无法吟唱。」

「......为什么?」他不懂,既然无法唱出,那词又有何用?

庄镜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地坐回琴架前,再次扶上那丝弦,乐声扬起,她轻轻念道:「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你可知,这永远不敢吟唱的,不是词曲,而是人心......

17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九天九夜,公主一直在弹奏,他仍然在听,却始终猜不透是为了什么,又是在为谁而奏。这也许会是他最后一次听这曲,因为明日便是庄镜的出阁之日,之后他们也必须回朝了。

「公主殿下,明日便是大典,您该安歇了。」依旧在那吹花亭,一位嬷嬷劝道,庄镜不予理会,依旧弹奏着那不变的旋律,那嬷嬷不禁摇头叹息。

这时,亭外缓缓走来一人,月光下,他颀长的身影只有斜倚在亭柱上的韩青烟注意到了。那人合着旋律走至亭前,「好凄美的乐曲,没想到九皇妹还有如此雅兴。」

「六皇兄!」庄镜有些慌张,连忙起身盈盈一礼,「不知皇兄驾临,臣妹有失远迎!」

「兄妹一场,不必如此多礼。」宇文无极挥退众人坐定才道:「你弹,无须在意本王。」

庄镜应声坐回琴台,开始抚琴,还是那曲调,琴声有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在思念什么人吗?」心绪不宁的庄镜猛然回神,这才发现宇文无极已经走到她身后,将她围在琴台与那双长臂之间。

「皇兄何出此言?」她强自镇定着。

「心悦君兮君不知......庄镜,你在思念着谁呢?」他不依不挠地重复着。

「庄镜不明白。」

「是吗,他有六皇兄好吗?」

「皇兄,这只是一首乐曲......」辩驳间,一只手已经抚上她的右颊。

「撒谎!那皇兄为何会听你一直在唤......」那只大手由她的脸颊滑至她的前胸,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无心......无心......」

庄镜突然发狂一般地将那古琴推到地上,琴体发出铮铮的悲鸣,「皇兄请自重!」

「不行吗?六皇兄哪里比不上他,皇妹为何偏要执著于那人?」

「庄镜不懂您在说什么,望皇兄不要再做无谓的猜测!」

宇文无极忽而轻笑着立起身子,「你最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要知道,什么是你可以要的,什么是你不该想望的。」

「庄镜自然知道。」此时的庄镜已不再是平素那个温婉聪慧的女子,她眼中有着太多的迷惘。

「你不知道,你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会得到他的认可吗?他在利用你,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

庄镜有些艰涩地接道:「难道六皇兄以为,他不爱我,我就可以不爱他了吗?况且,从恋上他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你会为自己今日的决定后悔的。」因为他已经不打算沉默了,就算输掉这一场,他也要赢到最后!

「对错得失......真有那么重要吗?只要是他希望的,我都愿意去做!」

「傻丫头......如果这是你唯一的心愿,六皇兄会成全你。」宇文无极背手走出吹花亭,留下一句承诺。他们都一样,对唾手可得的从来不屑一顾,即使明明知道却还要执迷不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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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婚宴,庄镜一身红妆、环佩叮当、珠翠掩面,端坐于巫劫身旁,他们是今日的主角。婚典枯燥而繁琐,宇文等人借故免去了观礼,不过晚宴还是无法推脱的。韩青烟与蓝樱此时同立于宇文无极身后,婚宴已行至将进酒。宇文无极是天宇的送亲王爷,自然也是庄镜在西夷唯一的亲人,进酒自当为先。众人入席坐定不久,酒便已送至--两杯。

「六王爷,公主、驸马进酒。」将酒送来的是庄镜的嬷嬷,宇文无极并不打算喝,可另一杯又是怎么回事?

「韩大人,这杯是公主吩咐要敬您的。」

韩青烟有些惊讶,不过,庄镜此时已在座上举杯,他只好勉强接过。犹豫着该不该饮这酒,一抬眼却和宇文无极的眼对个正着,他慌了一下神,酒整杯灌了下去。那动作太迅速,以致宇文无极本欲制止的话硬是卡在了喉中。辛辣的酒味将他呛得头晕,眼前的画面忽而模糊忽而清明。

宇文无极亦纳闷着是何用意,却见韩青烟一股脑地全喝了,当下就想狠狠地......此时又见韩青烟狠狠地用手腕敲了自己几下,他皱眉望向庄镜--为何要将无关之人也算入?

庄镜藏在珠帘下的面容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问--你真的觉得无关吗?

宇文无极捏紧了手中折扇,心下有些恼,终于没有等到宴散便先行退场。蓝樱饿了整个下午,抓住机会说什么也要去觅食。宇文无极便拖着韩青烟直奔宿处,由于大典调度,一路上并不见什么人来往,因此也没人发现被宇文无极拖着的韩青烟身上的异常变化。

韩青烟觉得自己浑身发热,满脑子闪过的都是他被宇文压在身下交欢的情景,羞耻感令他颤抖,下身的性器竟有了反应......更糟糕的是,他竟然渴望着宇文无极对他做那种龌龊的事情,这不是他自己!

宇文无极狠狠将房门摔上,见那眸色发色又染上了一层红,二话不说便把韩青烟压上床榻,身下的人儿立刻揪起一旁的锦被扭动起来。媚药?该死的为什么是媚药?!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那些女人了!

「啊嗯~~哼唔~~热......好热......不要......」韩青烟哑声提出要求,脑中出现混沌的他,早忘了东南西北,殊不知这根本是在肆无忌惮地释放诱惑。

宇文无极下腹一热,已经冲动起来。这个问题困扰了他数日,韩青烟的样子是让他足足嫌恶了两年,无论怎样看那胎纹都觉得丑陋,可自从有了第一次的欢爱之后,他竟开始觉得那张脸有时很诱人,尤其是心理不服嘴巴很硬的时候。

「嗯唔~~走开......热......」身下人儿开始撕扯自己前襟的衣物,并且一手掩口,不住地呻吟。宇文无极自然没有走开,直看着那襟口被揉得凌乱松垮,连内侧的胸衣也有滑下的危险。

挺立的乳尖终于在主人不遗余力地揉弄下冒出了顶端,然后立刻又被胡乱拧住搅弄,肿胀,出水。韩青烟睁开微红的眸子,满是媚色,见宇文无极仍然不去,又挣扎起来。

「哼嗯......走开啊......哼嗯......别看......」见推打不去,他便转身背向宇文无极,扭动间裹胸彻底滑至胸下,两颗雪乳同时弹起,那翘挺的乳首磨过锦被引来韩青烟令人酥麻的喘叫:「啊哈~~啊~啊啊~~走开......」被磨得不由自主,他只好扬起头,并一手垫高自己的胸部以免再次碰到,可从宇文无极的角度来看,却是一览无余。

「该死,本王还什么都没做!」被撩拨到极限,宇文无极斥道,接着双手绕过那裸露在外的瘦削肩头,握住韩青烟丰盈的乳房使力向下压,好让那乳头更加向上涨挺,果然挤出不少白色汁水,将他的手濡湿,然后不断滴落在锦被上出现一片湿渍。

「啊啊~~啊哈~~啊啊啊嗯~~不要啊~~王爷......求你......不要......啊啊啊哈啊~~」那股熟悉的热度再次燃烧他的理智,交欢的次数愈多他就愈加无法自拔,他害怕,他害怕这种热度最终会将他焚毁!可是,他潜意识地拒绝着,身体却在渴求着......

不知他的哀求是否奏效,宇文无极骤然放开了双手。他无法停止地喘息着,听到身后衣物摩挲响动了一阵,之后猝不及防的,他的薄裤被人同时扯至膝上,接着那紧窒的菊口便被一只巨大的肉棒刺穿,还来不及收紧就被塞得满满的,随即是狂风暴雨一般的抽插。

「啊啊啊啊~~哼啊~~不要啊嗯~~哈啊~~哈啊~~」许是媚药的缘故,韩青烟虽觉后庭热辣无比,并且已经有热流从那穴口边缘流出了,可是却想将对方的巨物深深包裹融化。再痛,还是要将那粗壮的性器留在自己体内,那样的充满让他腰背发麻,长腿颤栗得合不拢。

「不要......出去哈啊~~啊啊啊啊~~」他已经不清楚自己是在拒绝还是邀请了。

「好!不出去......孤还要在里面待很久......直到喂饱你的小穴,嗯?」宇文无极用那低哑断续的声音说出令他羞耻的话。

「不......王爷--啊~~哼嗯--啊!!!」

扣住他腰际的手用力一翻,体内的硕大丝毫没有离开,宇文无极将他的姿势换成了侧躺,并将他的右腿架在自己肩上,朝下疯 狂地顶刺。韩青烟隔着囤积在腰间的衣物抚上自己腹部,因为他忽然觉得里面有一块血肉在抽动,揪得他很痛很痛,一下重重地顶撞令他痛得弓起腰身,「嗯哼-- 啊哈~~王爷......好痛哈啊......哈啊......不要了--啊啊啊啊~~」

见他揪紧了腹部,宇文无极顿时觉得那动作有着无法言喻的性感,开口问道:「哪里痛?」

虽然在询问,却完全没有停止下体的撞击摩擦,随着他的律动,韩青烟艰难的回答夹杂着破碎的呻吟,「嗯嗯嗯......啊哈......这里......好痛--啊啊啊......」腰间的衣物已被他攒得快要化了。

宇文无极恶质地调戏道:「女人来月事那里才会痛,你别告诉本王你也会来月事......还是,你肚子里面已经有种了?」

「啊哈!」韩青烟无地自容得将自己的脸埋入锦被中,他知道自己身为男子却有女子产奶之物根本就是怪物,宇文无极又用那种事情羞辱他,他的自尊再次被伤得体无完肤!

「啊哈!啊哈!没有......不是......不是--哼嗯!」他迷茫地摇头否认。

「真的没有?你可是在怪本王不够努力吗?」宇文无极没有注意到韩青烟的异样,仍旧不肯放过他,「那我们以后多做,一定让你怀上宝宝,嗯?」说罢顶得更为生猛激烈。

韩青烟羞得咬住被面不愿再呻吟出来,全身都罩上了一层情色的粉红光泽,「嗯啊!不要......不要说了--哈啊~~嗯嗯嗯~~」

只是,直到最后他却没有再叫过痛,因为,无论他怎样哀求,那痛,却无法传递给另一个人,只能任其在他体内驰骋,用那热度将他卷入无法自拔的漩涡,将他的腹部慰烫,将他自此焚毁......

宇文无极确实说到做到,一直在韩青烟体内射了无数次,最后也不肯将自己的巨根退出,让彼此的精液一同浸染着那已被捅得媚肉外翻的菊口,轻轻一动,那小口还会挤出更多的白绸粘液。

待情欲消退之后,宇文无极看了看天色,不知做了有几个时辰,可却不觉得累反而神清气爽。他缓缓抽出,还是引来韩青烟轻声的慰叹。

此时出门走动实在有些诡异,不过宇文无极却有这种打算。庄镜给韩青烟下药却是为了什么,没人会白白送他一夜春宵。

宇文无极离开之后,黑暗中另一双眼随即睁开,他其实并未昏过去,有了那么多次交合,他已经完全习惯了那个男人,想要昏过去都很难。他无视一身疲惫,穿起衣服,随后亦赶了出去。

奇怪的是,一路上仍与他们来时一般,没有任何人声,连巡夜的守卫似乎都不知去向了。如此顺利,实在太匪夷所思了,直到看见倒在地上的侍卫时,宇文无极才觉似乎晚了。他快步走向自己的目的地祈心阁--庄镜要搬入的寝宫,亦是巫劫今日要留宿之处。

果然,祈心阁外所有守卫无一幸免的倒下......恐怕,这座宫殿里能幸免的人不多吧......祈心阁内灯火通明,他踢掉挡在脚边的守卫,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厚重的木门发出吱丫声响,房内是一片火红,喜庆的红色,这一刻看来却像血的红。庄镜端坐厅前,桌上放着那架跟随她多年的古琴,地上躺着的是巫劫......

「六皇兄,你总算来了,庄镜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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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皇兄,你总算来了,庄镜已在此等候多时了。」庄镜柔婉的声音响起,她随之起身面向宇文无极,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宇文无极趋步向前,确认巫劫只是昏迷之后才道:「你欲如何?」

庄镜不答反问:「皇兄既来,不知可否愿听臣妹再赋一曲?」

宇文无极背手叹道:「事已至此,本王还有别的选择吗?」他确实开始好奇起来。

「皇兄放心,听完臣妹一曲自当明了一切。」庄镜回身坐定,水袖轻扬,指尖立刻弹出如水的旋律,自祈心阁流泻而出,宇文无极真就侧耳欣赏起来。

曲未过半,庄镜忽然幽幽问起:「皇兄可知庄镜的母妃是何出身?」

宇文无极思索了片刻,最终决定沉默。他只隐约忆起庄镜的母妃从来被人忽略,庄镜的出生或可说是十六年前的一场意外,父皇无心之下的产物......这也是她一直被人遗忘的缘故。

「皇兄不必介意,庄镜虽为公主却出生卑贱,这早已是众人皆知的。不过,却极少人知道,臣妹的母妃其为月族遗民......一个被诅咒的种族,父皇将她从处决奴隶的北场救下,之后,她成为了父皇的乐师。父皇请专人教导她乐理,她虽目不能视却学得很用心,不久便已超越了全国的乐师。同时,也成为了以乐杀人的刺客。最普通的乐曲,经她手弹奏之后都会具有意想不到的功效。这是因为,月族作为上古遗民,仍有少数身怀异能者,我的母妃则有音随意动的能力。」

「你呢,你又如何?」

「臣妹不才,至今仍无法做到与母妃一样以乐刹人,只掌握了一种名为傀儡曲,可操控人的部分意识。皇兄可知现在这首是何曲目?」

「还请皇妹赐教。」

「此曲名为回魂,可与离魂一同使用,若无意外,这座皇城很快就会醒来。」

「回魂......那么离魂呢?」问罢庄镜的琴声忽而急转直下,由柔美变为错综迷乱。

「离魂,是为六皇兄而奏的,六皇兄只需帮庄镜完成一事此曲效用即没。」

「......」

庄镜说完,宇文无极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已完全不受控制了!他直走到放置古琴的桌前,伸手拨弄了琴身上一处机关,进而抽出了一把剑。

「皇兄只要将他杀了......」

「王爷住手!」此时韩青烟忽然闯了进来,看到的便是宇文无极持剑欲挥向巫劫的一幕。他迅速从后制住宇文无极的动作,可由于方才消耗太多体力,他险些就抵挡不住。

「王爷不要去!」他此刻能做的只有如此而已。

宇文无极暗糟,他知道就算此刻令韩青烟去阻止庄镜已晚,因为剑已逼至巫劫胸口!

庄镜的琴声越来越急,就在这时,巫劫竟有了动静--只见他一个轻侧,避过了剑尖却仍在不远处,接着有苏醒的迹象。

宇文无极一见轻声对韩青烟道:「做得好,再坚持一下,一定要等他醒来!」虽然他不清楚,巫劫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要对他行刺的后果,但绝对要比死在他剑下强。

「好......」韩青烟允诺,放在宇文无极腰上的手加深了力道。

僵持许久不下,巫劫果然意识模糊地撑起躯体,然后踉跄地爬起,却一个失力坐回了地上。

庄镜一看时间紧迫,若再不出手恐怕就要错过时机了--不行,她绝不会让无心失望!心念一动,庄镜的琴音戛然而止,她冲到宇文无极面前双手握住那持剑的手,用那长剑刺穿了自己的腹部,而后再刺到巫劫身上......

血腥立刻浸染了那把长剑,整个新房顿时弥漫起死亡的气息。

最糟糕的情况果然发生了,南薰竟在此时带人闯了进来!此情此景,宇文二人真是百口莫辩了......

南薰以冻结的表情怒吼道:「敢伤我王上,无论何人全都拿下!」

南薰的命令一出,二人即刻被团团围住,刀剑相向。

若论武力,在场之人应当没有几个能与他们对抗,可此刻却是寡不敌众,车轮战没有胜算,他们逃走便是认罪,不走也未必能澄清。宇文无极暗施内力欲离开此地再作打算,一试之下才知内力竟已全失!

他低声对韩青烟道:「你先行离开。」

「王爷?!」作为护卫他未能好好护主,怎能先行离去?

「别啰嗦,本王让你走!」

「属下不走!」

「哦?没有本王的安慰,你是不是很寂寞?」

「王爷!」明白过宇文无极话中的含义,韩青烟手一抖,一个侧身险险避过一剑,「不管您说什么,属下都不走!」

「你......走!」

「不走!王爷先走!」

韩青烟的脾气倔起来真的没人能拧,以前就最讨厌他这点,所以每次的持久战他才无法占上风。

宇文无极怒道:「你道本王不想走吗?」宇文无极几乎被他气死,不走难道要大家一起死?「依你现在的状况,保自己都困难,如何保护本王?」

「......这是何意?」终于悟出宇文无极似乎话中有话,只是此刻无法细想,因此他仍不打算走。又或者,真如宇文无极所说那般,他只是眷恋起了那种身体的温度,不想离开,已无法离开......

此时,西夷皇宫最高的建筑上,立了两人,他们遥望着祈心阁所发生的一切。其中一人身着蓝衣,正是蓝樱。另一人高出蓝樱约一头,身形看似一名男子,披着黑色罩身斗篷,宽大的帽沿遮住了他的容貌。

沉寂了许久,黑衣男子首先打破了平静:「第一重封印已解开许久,为何迟迟没有上报?」

「属下办事不利,一时疏忽所至!」

「疏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如今知道不算太迟。去察他们会被带往何处,三日之后本座将无极带走,你设法将哥哥带回总坛。往后之事便不可再有插翅,无论如何,一年后本座要看到一个完好的人。」

「蓝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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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的最底层,除了死寂还是死寂,那里被劈成两间独立的牢房,烛火明灭,画面湿冷,看不清景致。牢房之间隔了一根根坚实的铁柱,韩青烟依着中间的铁柱坐在地上,仰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另一间牢房内,宇文无极依靠着另一侧打坐。

最后,韩青烟忍不住问道:「王爷,您为什么走不了?」

宇文无极大翻白眼,这个时候才问,说了也是白说,但沉默太久总忍不住要确认这空间里还有他人的存在,「本王方才发现内力全失。」

韩青烟惊讶地望向宇文无极,「是何原因?」

「拜你所赐。」虽然知道这事情不能完全怪在韩青烟身上,若不是自己把持不住,亦不至于此。

「我?」韩青烟搜寻着记忆,这才明白是庄镜公主在酒里下了毒,接着他忽然很轻地道:「王爷对不起......」身为一个护卫连这样基本的警觉性都没有,实在太失职了!

「你说什么?」韩青烟外表看似顺从其实从来不曾真心道歉,虽然觉得错不全在韩青烟身上,可他还是忍不住确认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他再次低声说出歉意。

宇文无极忽然起了兴致,移至韩青烟身边调戏道:「你若真觉得歉意,就用自己的身体来安慰本王吧。」

韩青烟不可思议地瞪向宇文无极,这人死到临头还要轻薄他!如此一眼的目光交汇,尽是缠绵,令人不安......他的心竟狂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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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真觉得歉意,就用自己的身体来安慰本王吧。」

韩青烟心思一怔,收回视线,垂下眼睫低声道:「王爷,如果这是命令,我会去做......」他明白那种东西不是属于他的,所以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去深究,不要去触碰,更不要相信......他只需要一个命令,他会让自己的心麻木然后无知无觉。

「当然......」

韩青烟不再言语,而是默默拉下层层上衣挂于肩侧,之后再解开裹胸滑向腰部,正欲搭上腰带的手竟不意被另一只手覆住。韩青烟直看向那长臂的主人,竟会那么近,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在那令他窒息的一刻,两片热烫的唇瓣一举撅住了属于他的,韩青烟脑海中轰然失去了一切反应,只能任由对方掠夺。

宇文无极一手拉下韩青烟束发的带,乌发随之一身披散,将长指插入发丝之间与其纠缠,而后轻轻摁住,再配合着自己的深吻变换角度。

「唔!嗯唔......嗯唔......」韩青烟微仰起头轻喘,承受着这个将他淹没的吻,承受着这一刻奇异的温柔,生涩地递出自己的软舌。

宇文无极闯入他口中一下下汲取着蜜津,使他的意识被一寸寸搅碎,尔后再将那柔软吸入自己口中细细品尝,觉得不够便将那散发着淡淡草木香味的唇舌一并含入口中,缠逗不去。

「......唔啊......啊唔...哼唔...啊唔~~唔唔唔~~」直到听出韩青烟的喘息变得甜腻而急促,在被他吻咬得红艳的唇瓣上轻啃几下方才移开。

湿热的吻掠过下巴来到颈侧,韩青烟自然地扬起头,好让这吻能够温暖整片肌肤。

舔吻中,宇文无极忽然隔着铁枝将他揽起,韩青烟有些不稳地攀住手边的铁枝才站定,宇文无极则一头埋入韩青烟半敞的前襟之间,含住那颗超出铁枝高高耸起的右乳,第一下就是有力的吮吸!还是那清淡温厚的奶汁,唇舌之间绕了一圈,滑入喉中,余味不绝,正是这种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感觉到自己的乳头被那般猛烈地一吸,韩青烟溢出高亢而压抑的呻吟:「嗯啊!唔唔~~啊啊~~哈啊......哈啊......」遭受如此猛烈的侵袭,奶水好似要抽空了一般,可再次被吸吮时,胸部竟又瞬间被填满,那粉头跟着涨挺起来,制造出诱人的蜜汁。

仿佛觉得那衣襟非常碍眼,宇文无极一把将之拉至对方肘间,使得韩青烟的整个右乳都暴露在空气中,以满足他贪婪的啃噬,并不时发出餍足的慰叹。

「唔唔......啊唔~~嗯啊......太......用力了啊嗯~~」乳头被人一直强占着,那猛烈的抽吸都不曾间断过,这让韩青烟异常焦躁起来,「王爷......轻--啊!轻点......嗯嗯......」

「轻点?嗯......好吧......」宇文无极轻笑着应允,让人出乎意料,却更令人不安起来。

韩青烟压抑住浪叫的冲动化为声声短促难耐的低叫:「唔嗯......啊啊......嗯嗯嗯......」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叫声引来上面的狱监,若是被人看到这样的自己,他实在无颜苟活了!

宇文无极果然爽快地放开那粉乳,接着只是在那雪白的胸肉上来回舔吮,「吧嗞吧嗞」的声音不绝于耳。时而在那浑圆的下方深吸一口,时而在乳晕旁频繁地轻舔浅吸,惹得那粉圆的乳头轻微抽搐起来--一滴一滴往外流汁,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明,宇文无极只偶尔用舌尖卷掉那薄薄的汁水,而后再轻蘸一般的吸掉。最后滑到被隔住的胸沟处舔弄一番,这才发现自己冷落了另一边,大手立刻隔着衣物撮弄起来,一圈圈,一下下,让那乳房得到充分蓄积,奶水不久便沾湿了衣物。

「啊啊啊......唔哼~~唔嗯~唔嗯~唔嗯~~王爷......啊~~别舔......嗯嗯~~」说着却无意识地将自己的胸部挺得更高。

「喜欢吗?」宇文无极边问边在那乳头上轻酌了几口,发出享受的鼻音。

「嗯唔唔~~啊哈!不......不是......哈啊~~」韩青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种问题,只能高高攀住铁枝抵制体内的疯狂与空虚。

「知道吗?你每次叫『王爷』的时候,总是一脸喜欢得不得了的表情!」

「王--啊.........不是......啊唔~~啊啊啊~~」本欲出口的称谓硬生生被宇文无极的话堵了回去,随后,宇文无极在他的胸口沉声笑道:「多叫几声......本王奖励你......」

「......不......不叫......嗯哼唔~~哼唔~~」不是不要,而是不叫。

宇文无极俯头多咬了几口那粉圆的头部以示惩罚,「啊哈~~嗯唔......啊嗯......啊嗯~~~~~」韩青烟用力咬住下唇,仍是不可避免地发出欢喜低叫,他羞恼一退,将已送入对方口中的粉嫩抽出,不再让宇文无极肆意玩弄,昏暗中,那抽搐的小孔里牵连出银白色黏丝,「啊嗯......嗯~~」他溢出低吟,宇文无极见状用早已环在他腰上的手将他揽回,再将那柔软的圆头对准自己口腹毫不留情地按下,奶水立即涌入他口中。

韩青烟不能自已,浑身麻痒得唯有借助呻吟来表达自己的渴求:「哼唔!啊~~哈啊啊~~」

宇文无极忘情地吸吮,左手配合着上下揉搓,吸吮间隙,他含着娇嫩的粉圆沉声道:「想不想尝尝?」

热气喷在韩青烟的乳头上,颤栗感由出奶的小孔直传遍全身,宇文无极的话最后才传入他耳中,「啊嗯~~啊~~什么--唔!嗯哼~~」是什么东西?

宇文无极以吻把清醇甘甜的汁水渡入他口中,有些稀薄,淡淡的奶香味......

「唔~~唔唔唔!嗯嗯~~」意识到宇文无极在给他喝的是什么东西,韩青烟瞪大了双眼,立刻伸手推开宇文无极,不想后颈早已被固定住,他有力挣开却无力阻挡对方强势的追逐,退开一寸就会被更狂野地吸噬。那吻丝毫未有松懈,在他的口中翻搅,用他清甜的乳汁濡湿彼此的口,最后滑入腹中......

「嗯哼~~唔~~」宇文无极忽然收起缠绵的长吻,俯头再度深吸数口,「哼唔......啊嗯~啊嗯~~啊~~唔唔!」才解放不久的檀口又一次被封住,宇文无极令他仰着头承受这甜腻的吻。一次次被强迫品尝着自己的奶水,韩青烟羞得几欲晕厥,「王爷......唔哼~~不要......啊哼~~啊~啊~~唔......够了......啊嗯~~」

「不够......当然不够!」宇文无极仍旧不肯放过韩青烟,吸一口蜜汁又狠狠堵上那被吻得红艳的唇瓣,直到乳汁多得从韩青烟的唇角流出都没放开。

宇文无极一手固定住韩青烟的头部,另一只手来回抚摸着韩青烟的腰脊,由上而下,来到尾椎处对准那穴口轻轻一刺,而后就着那小口边缘一圈圈按摩起来。

下体的麻痒使韩青烟紧张得收紧了双腿,此刻那热烫的大手已然探入他的裤中,一根手指在他的菊穴内搅弄多时了,「唔嗯~~唔~唔~~王爷......哼唔~~」

听他呼唤,宇文无极奖励似的再插入一指,一进一出软化着那入口,「啊~~哈~~王爷......不要......唔嗯~~」入口处已被自己流下的阳液沾湿,韩青烟红着眼扭动起来。

抽插的频率渐快,「啧啧啧」的淫糜水声充斥了两人耳边,韩青烟越来越无所适从,凭着本能与宇文无极深吻,更忍不住用自己的根部与对方摩擦,无意碰到一个硬物,与自己一般火热。

「嗯!不想痛就不要乱动!」

「嗯唔~~」轻吟一声,却很自然地又摩了数下,只觉得那热度可与自己的相抵,口中还发出叹息「嗯哈~~~」

「小荡妇......那就怪不得本王了,转过去!」不等韩青烟照办,宇文无极边自行将他转成背向自己,右手仍旧箍住那窄腰,迫不及待地扯下层层障碍物,握住自己的巨根推入韩青烟松软的小穴。

早些充分的软化使宇文无极进入时没有造成过多疼痛,小穴被完全塞满的充实感令韩青烟轻颦起眉头,舒服地发出一声慰叹:「嗯哼--!」

宇文无极见他没有不适, 随即大胆地在他体内进出,完全抽出之后再猛地完全插入,每一次都顶到不同的地方,让韩青烟的呻吟带着浓浓的鼻音,懒媚不已,「哼啊~~啊~~啊~~哼嗯~~王......嗯~~王爷~~」

「不想它出来就把腿夹紧......嗯?」

韩青烟听话地夹紧酸软的双腿,可是小穴中饱含着对方的巨根,无论他如何努力收紧,大腿都无法合拢,每次试图夹紧都让他不能自已地陷入狂乱。

「啊哈!王爷!」韩青烟猛地睁大眼,激动地唤着宇文无极,「再......再......啊哈!」

「嗯!」差点就咬住他不放了,宇文无极使力退出韩青烟的热穴,就是不让韩青烟如愿。

「嗯~~王爷~~」韩青烟哀求着。

「想要吗?自己动......」宇文无极沉声命令道,说罢向那穴口一撞,占满了整个小洞,之后居然定住不动了。

「嗯哼~~王爷......啊~~」韩青烟扭动着下体,希望得到回应,可是对方却说什么也不再抽送了。他咬咬牙,将那巨物退出一半,后穴立刻空虚不已,他毫不犹豫地用力坐下,如此来回几次,很快让他浑身使不上力来,只好求救:「王爷......进来......好不好?」

宇文无极轻笑道:「本王在里面,怎么了?」说着还在韩青烟体内左右动了动。

「啊哈~~啊嗯~~」只一下,根本无法满足他的欲求,他不知道宇文无极还要折磨自己多久,「唔唔~~嗯啊~~啊啊~~你出去......求你出去......我不要了......」越想越觉得委屈,随即挣扎起来,推着身后的人想将那硕大抽离自己身体,宇文无极箍紧他的腰部让他无法逃离自己。

「嗯啊~~啊~~」艰难地抽出又被再次顶入,韩青烟羞恼地拒绝,宇文无极反而顶得更起劲,「哈啊~哈啊~~哈啊~~不......出去......出去啊~~不要......讨厌你啊啊啊~~出去......不要再啊啊啊啊~~哈啊............」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叫声似乎只能让宇文无极更加兴奋,他只好拼命压低呻吟,变为一声声无力的低喘。

「不放!是你不对,都怪你,你不该勾引我!」宇文无极也发觉自己有些失常,可是却止不住想要毁灭身前人儿的冲动。

韩青烟欲哭无泪,他何时有勾引过他,从始至终这个怀抱都是他想逃离的!不是他的,他从未想过要得到......就算有,他也永远不会表现出来,「啊!哈啊~~唔!不是......你走开啊~~啊~~」

「你有!你不该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知道吗?你每次看我,都让我觉得对你有所亏欠......」

「嗯哼~~没有......你胡说......我没有......啊啊啊~~哼啊~~」他一直都知道该离他越远越好,早在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他就在心中下了决定......

「你喜欢我吗?」

「没有哼唔~~放了我......求求你......啊!啊啊啊嗯啊~~」

「我会如你所愿,不过不是现在......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我讨厌哈啊!!最讨厌你嗯嗯嗯~~唔!」

「很好......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今日所言,否则我会让你万劫不复!」

「哼嗯~~我讨厌你......讨厌你唔唔唔唔......」

韩青烟自认从未做过令宇文无极困扰之事,他不明白宇文无极何以要逼他说出这般誓言,是誓言,还是谎言,也许只有他们心里才能找到答案。这一刻,他们不要问心无愧,只想抵死缠绵......

20
※※
一番云雨之后宛若梦醒,二人倒是默契非常,没有尴尬,没有对视,没有言语,自顾自一如从未有过交汇。

韩青烟撕下上衣的一块布角,稍事清理了自己的下体,方才将衣物拉系起来,只是仍旧有些惨不忍睹。理罢这些,几乎已是耗尽他所剩无几的体力,这亦是他所剩无几的坚持,多一分的软弱都不能再有,他没理由!

就这么浅浅睡去,细闻仍可感知彼此的存在,这幽暗的天牢里竟是如此平静!如果不是那人的到来,他会以为平静如斯便是他的一生......

那日,他正闭目浅眠,微闻一阵脚步声靠近,依照作息此时不该有人来到......那会是谁?正觉奇怪,那人已将隔壁牢房打开。转念一想,怪不得王爷如此悠闲,原来还留有一手。

不过显然,宇文无极对此也出乎意料,他不紧不慢地打量着眼前以黑色斗篷掩饰身形的人:「你是何人......」

那人揶揄道:「你这薄情人,竟连我也不认识,可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说着拉下那宽大的帽檐,昏暗的烛光下,那双妖娆的凤眼透着玩味,目光飘向另一间牢房里的韩青烟。

「龙儿!」宇文无极讶异道出男子的名字。声音传入韩青烟耳中,让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

「无极,三年不见,你可想我?」他直言不讳笑得妖娆,胜过火红的罂粟,让人清楚看见他的危险,却一步步踏入他所编织的陷阱,心甘情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龙儿......先别说这些,你为何在此?」不知是否无意,他竟有些回避了问题。

「我为何不能在此?还是,你根本不想见到我?」龙儿挑起凤眼负气道。

「别瞎猜,我怎么可能会不想见你?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三年,我就后悔了三年!」察觉到他的不满,宇文无极这才将他揽入怀。

「哼,这还差不多!」

「该你回答我了,为何出现在此?」

「来救你。」他轻描淡写地道。

宇文无极倒有些不信,找个可以代劳的人对龙儿来说并不困难,如果怕他不敢信任,只需像上次那般留予他暗示即可。「他怎么可能放你出来?更何况还是来救我......」

「我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可以阻拦。」龙儿理所当然地轻哼道,「包括你!」

「我知道。」宇文无极轻叹道,却藏不住其中的宠腻。

韩青烟未曾睁开眼睛,可他却仿佛看到了,好耀眼的人,那么自信......这世间又有多少人可以心无旁骛,只做自己呢--难怪你要对他念念不忘了......

「你可知道,太后娘娘日前已被无心禁于青华宫?涉嫌私通外戚,密谋叛国。」龙儿说得异常轻巧,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宇文无极无言以对,他知道母后曾对龙儿做过很多不可原谅的事,他亦无法原谅!「是你做的吗?」

「当然不,我决不会让她如此轻易死掉。」说着龙儿眼中燃起冷戾的火焰,那个女人欠自己的,他定会要她千倍偿还!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宇文无极见他不语便提醒道,看了韩青烟又道:「把钥匙给我。」

粗重的链条磨擦声再度响起,由中原盛名的百炼钢制成的禁锢,解开也不过是如此轻而易举,解开之后也不过是一条最寻常的锁,也许会被弃如敝履。

「你都听到了,走出这座天牢之后我便不再是王爷。母后已被软禁,必定另有打算,你与她再有什么约定也暂且放下,走出这里你便自由了......」总觉得似乎忘了什么,他反复回忆,他们之间真的只有最亲密的关系,却唯独没有心的牵系。而韩青烟从始至终也未曾睁开过双眼,现在离开,也许是最好的......

「龙儿,我们走吧。」宇文无极说罢亦不再多作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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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座天牢的,只知道一路上安静得犹如没有生物一般。天亮之后,他终于看清,眼前这一片若大的竹林,耳边回响晨鸟空寂的鸣叫,立秋未至落叶已然满道。

自由,原来这就是自由吗......他说过会放他自由,这是他要给他的自由,令人好生茫然。

活了十七年,他未曾有过怅然若失,没有得到过,又何来失去?这世间,竟没有一个人需要他......

「唔!」思及此,腹部竟没由来的一阵绞痛,韩青烟立刻护住想要减轻痛楚,额角已不自觉渗出了冷汗,恶心感顿时席卷了他的胃部!他是怎么了......

听说,娃娃小时伤心过度就会吐奶,年纪长了伤心过度吐的是血。男儿伤心亦会流泪,他却没有眼泪。他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但为何此刻还会想吐呢?只是,他什么也吐不出来,持续不停地一直干呕,这般难受,还不如吐血......吐完了,就什么也没了!

「韩大人......」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唤他,他十分狼狈地抬头,他知道,自己此刻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样子一定挺吓人。「韩大人您怎样了?」

「樱落姑娘......」韩青烟摇了摇头,又恍惚道:「或者,我该叫你什么?」他如今什么也不是,没有必要再装成一无所知。

「......韩大人,别说了,先与我一同去疗伤吧!」蓝樱仍然有所顾忌。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来此究竟有何目的?」韩青烟没有给她回避的机会。

蓝樱犹豫了片刻,最终竟毫无预兆地跪倒在韩青烟面前,异常恭敬,「属下蓝樱,奉命迎回神子。属下罪该万死,令神子受苦了!」语末有些颤抖,似乎有很多话无法道出。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却迟迟没有将他带走,在等什么呢?等到他终于有能力成为一颗棋子吗?

「罢了,把我带走吧,去哪里都好......」他已经不愿再去思考自己存在的理由了。

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宇文二人已乘着快马连夜北上。天亮后,两人已经到达相狩境外第三处驿站。正下马打尖,竟瞧见一群马贩子拖将着一匹刚烈的棕马--身形轻细优美、毛发长密、颈部弯曲,是匹西域的大宛良马!而它会引起宇文无极的注意,却不止如此。

「飒露紫!」那分明是韩青烟的马!看来它是趁着城内大乱跑出来的,找不到主人,只好自己找回去的路了......都说老马识途,可韩青烟的飒露紫至多不过十年,主人的爱惜与驯养似乎让它异常通得人性。

宇文无极皱了皱眉,想也不想便上前阻拦起那些粗鲁的马贩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为何轻易动怒。

一段小插曲,宇文无极最后以超过市价数倍的银两买下了马贩子口中「尚未驯服」的烈马,龙儿劝阻不住只能任由他去了。

「你真会给我找事,好好的宝马不坐,偏生要买这匹烈马。这下可好,我们北上的行程又要耽搁了!」龙儿难免有些微词。

宇文无极笑笑道:「龙儿莫担心,我自有主张。」他此去不能直接回帝京,北上绕过额尔古纳河到达鲜卑部落,找到母后的皇族表亲慕容氏才行。那匹中原培育的混血宝马,如何能撑得住,韩青烟这匹才是难得的纯种大宛马,带它上路最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