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行。”秦昊半坐在床头,烦躁地抓脑袋,一头乱发。
“怎么了?几点了还不睡?”陈婉迷迷糊糊地翻个身。
他重新侧躺下,手掌抚在她腰间,不受控地游移着,一路向上直到托住她的丰软。她比以往丰满了许多,揉捏着,耳边聆听着她不满意的哼哼,他当下情动。
“别闹了,几点了?”
“还早。”他贴紧她,蹭蹭她的翘臀,对着她的耳心说。
她睁开惺忪的眼睛,“别闹了,豆丁在旁边。”说完拨开他的手,闭上眼往床侧移了移。
手掌凌于半空,他看一眼小床上酣睡的豆丁,抓狂地抓抓脑袋,一下子躺倒回去。
一声委屈的呜咽,秦昊再次坐起来,对上哈士奇的红眼。
原来他把哈士奇蹬下床了。
互相瞪着足足有十分钟,倔强的哈士奇抵受不住他杀狗的眼神,别开脸,委委屈屈地在床前地毯上伏低身子,耷拉着脑袋。
秦昊这才躺回去,背对着陈婉。
滴答滴答,秋雨方歇,露台滴水观音的叶子上的水珠有序地滑落石板,听得他更加烦躁。他转过身子,动作很轻微地把陈婉揽回怀抱。
脚边嗖一声,哈士奇纵身跳回床上,根本不敢抬眼看他,鬼鬼祟祟地在角落找了个位置蜷缩起来。
秦昊对它做了个“你大爷的”的口型,无奈地阖上眼。
陈婉手上托着豆丁,一手拿木勺搅了搅锅里的粥。“不是说今天有事,要早点起来吗?”年中的一场暴雨,巩香居的损失不小,她那时才知道朱雀商投代管的竟然是他的物业。如今,朱雀巷正式招租在即,他已经是连续几晚夜深才回家了。
秦昊在豆丁脸上嘬了一口,“儿子。”
小家伙喊了声“怕怕。”舞着手上的小勺子给他看。
“嗯嗯,好武器。十米外取人首级,杀人于无形。”
陈婉啼笑皆非,“说什么?别教坏豆丁。”说着摸摸他的脸,“怎么了?一早上没精打采的。”
他凑过脸往她唇上亲去,一触碰到她的柔软便衔住不放,轻挑慢咬,脑袋上挨了豆丁一记也浑然不觉。
陈婉回过气时,已是红晕染腮,乜他一眼说:“给豆丁看见了,一大早的发狂。去,准备吃早餐。”
坐在餐桌边时,他重复昨晚的话:“猫儿,这样不行。豆丁不能和我们睡一间房,还有,那只狗,”他往阳台方向摆下脑袋,“得把它送人。我从不知道狗也会打呼噜说梦话磨牙的,我天天晚上没一刻钟安生觉。”
“他们都习惯了,豆丁一直和我睡,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停下来,豆丁不依不饶地抓她的手,还要喂,“妈妈,饭饭,饭饭。”阳台上的哈士奇已经吃完了盆里的狗粮,慢悠悠溜达进来,蹲在她脚边。
“或者请个人,或者把对面那套房子买下来,请你舅舅舅妈搬来住,顺便帮忙照看豆丁,或者全部搬去朱雀巷我奶奶家老屋去。不行就三口搬回我爸妈家。”
“从结婚时就为这问题争个没完。我第一百次申明,我是坚决不回你父母家同住的。”
“我是不乐意家里有外人晃来晃去,碍眼。其实就在金盛另外买套房子好,舅舅舅妈就住对面,或者楼上楼下,也方便照看。”
“我舅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当卖闺女换房子呢。”
“不可理喻。”
他起床就心情糟糕,这四个字语气不太好听,说完了气氛顿时僵下来。
“那后天豆丁生日你自己和我舅说,说通了是你本事。”
秦昊想想她舅那张脸,立刻发悚,没有再说话。
“豆丁,自己擦嘴。”陈婉喂完饭,抽了纸巾在豆丁前。小家伙以前会捡起来擦擦小嘴巴的,今天却不捡,躬着身子把脸埋上去蹭了蹭。然后抬头朝爸爸妈妈咕咕笑,眼睛里全是狡黠得意的光。
陈婉和秦昊忍不住相视一笑,方才沉闷的气氛消失贻尽。陈婉刮了豆丁的小鼻子一下,“坏小子,学兜兜是不是?”听见自己的名字,脚下的哈士奇站起来,两只前爪搭在豆丁椅子边缘,直立着好奇的张望。“豆丁,来,下来和你兄弟玩去。坐沙发上哈,乖乖的,妈妈吃了早餐还要洗碗。”
豆丁听话地伸展开两只小胖腿,将手上的小皮球扔出去,嘴里荷嗬有声。皮球影子一闪,兜兜跃起向前奔去,衔回来后交还给豆丁。
“狗东西,早上蹭我一脸口水。我还以为是你在亲我,正想搂着你好好亲亲的,一睁眼对上一对红眼睛,差点没害我阳痿。”
在洗碗时,听见他忿忿数落,陈婉笑得花枝乱颤。“色鬼!”
“我憋了多少天了?天天搂着你吃不着,再这样下去我还真修炼成柳下惠了。”他揽住她的腰,将她抵在料理台边,忽地声音暗哑起来,“记不记得有回就在这?干得你直喘气儿,叫我名字叫得象发春的猫一样?”
“不记得了。”她面红耳热,瞥他一眼说。
“真不记得?”两人粘在一起,他大手托着她的臀轻轻旋转,中间坚硬处滚烫炽人。“再做一回一定能记起来。”
“讨厌。”她被他亲得脖子后仰,“不要了,你忍忍,豆丁在外面。”
“忍不住了,我忍了多久了?”他的唇舌一路向下,舔舐她微颤的峰尖,在她期待至极限时连衬衫一起含住细细吸咬。
“昊……”她低哼,手指插入他浓发中。
“喜欢这样?”他一手探进两人间轻轻解开她衬衫纽扣,一手隔着衣服托住她的丰盈揉捏,“我喜欢你叫我,喜欢你发软的时候颤抖,喜欢你哼哼唧唧很满足的模样……”他说一个喜欢便低头吸咬她一下,她果然如他所说般低声呻吟起来。
“昊……”他解开了她胸前的扣子,继而埋首在她胸前,“昊、昊——兜兜,兜兜——”
他抬头,“咬疼你了?我轻点——”
话未说完,裤脚被结结实实地咬住。兜兜死命地咬住秦昊裤腿往后拖,鼻子里咻咻吐着恶气,一副誓死捍卫女主人的壮烈架势。
“你大爷的——”
豆丁生日那天,巩香居停业。
陈婉事前极为反对,“小孩子,不过就是个周岁生日,没必要。”
她舅舅说:“我们没所谓,照以往吃顿饭就行,不过亲家要来,太失礼了都不好看。”
陈婉抿紧了嘴,没有多说。
秦昊的父亲,打以往至今,她还是挺敬重的,朴拙肃穆下有股看淡世情的通透。至于他母亲,她们是天生的气场不合。当初他们家对她的态度她都能理解,毕竟在那样的环境,时刻要防备着,处处陷阱,自然是比平常人警惕性高。但是说到感情,她是比较记仇的人,某些时候是不够何心眉豁达,而且年纪阅历越深她也越来越明白,世界上大多数的事情并不是靠你的委屈就能求得圆满,所以,婚后她也只是恪守本分而已。
既然他们要来,那就热热闹闹一场。
她拟了菜单,被秦昊抢过去一看,“不用这么多菜。停业本来就是为了让你休息,开十多席和平常有什么不同,累的还不是你和你舅?照我说,在外面订一桌就行,你若是不爱给人赚钱,就几个菜在家里热闹一下。你也知道我爸,顾忌的条条框框多,太热闹了影响不好。”
最后定下来,就在巩香居,中午是朋友,晚上就只是双方家人。
吃完饭,陈婉被秦昊拉出门,“去哪?马上抓周了。”
“抓周由着四个老的玩,多聚聚也培养培养感情。我们自己去找乐子去。”
“豆丁……”
“豆丁有那么多人看着,你少看一眼不会有事。”
上了车,他开了车顶灯,头也不回,很有些窘迫地指指后车座,“自己看看,喜欢哪种?长这么大没送过花,也不知道你爱什么。”
陈婉看向满后座的姹紫嫣红,再回头时眼中波光闪动,许久没说话。
“都不喜欢?”
她摇头,“又不是什么节日,花这个钱做什么?”
“谁说的?孩子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去年的今天我不在你旁边,想着你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我还在钓鱼,我就脸红。当赔罪当补偿,今天晚上随你处置我。”
她扑哧而笑,对上他眼底的笑意又缓缓严肃起来,“昊,我想抱抱你。”
他摊开手,“来。”
她投进他的温暖,脸贴着脸,她在他耳边说:“好像从结婚到现在一直疏忽了你是不是?”
他沉默,过了一会问:“你说我对人说吃醋,还是吃我自己儿子的醋、吃一只狗的醋,会不会被人笑死?”
她窝在怀里轻笑。“对不住了,当了妈妈后不自觉的重心全在豆丁身上。我会改,我保证改。”
“那要盖个印才算数。”他说完托住她下巴,不由分说就强行吻住她。
唇舌交缠,讨不够似的抵死吸吮,到呼吸将断时,渐趋缠绵细细含砸,他在她口里咕哝说了句“猫,你好香。”
他火烫的鼻息送来的是花香和他的味道,她几乎迷醉在其中,心摇神怡。“昊。”她搂紧他脖子,更深地回吻。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托着她的腰,一只手探入她裙底。当他摸到裙下的丝袜发出一声沮丧的声音时,她埋在他颈间闷笑。
“脱了。”
“不要,在车里。”
“这不是为难我吗?早点通知一声我带把剪刀出来。”
“色狼,现在在哪儿,有人走过去怎么办?”
“我是色狼。你也不看看我憋了多少天了?结婚那些天你喊累,又在爷爷眼皮底下,想放肆点也不成,回来家里不是豆丁就是兜兜,唯一不在你心上的只有我。我都快憋坏了,不信你摸摸。”
“不摸。那我分开那段时间你怎么过的?别和我说你找了别的渠道。”
“那不一样啊,那会有我五个兄弟。现在你在我旁边还要找我兄弟解决,忒不人道了。我真快憋坏了,不信你摸摸看。”
“不……”她的手被他抓住往他那处送。
“好老婆好媳妇好猫儿,来,摸摸。”
陈婉在他的怂恿下,大着胆子探手过去。子弹内裤下的铁铸般勃发一被握住立时弹了一下,她在他怀里轻笑,想缩手又觉得他强忍欲望的表情实在可爱,顺势拿指尖一路轻触摩挲。手心越来越炽烈灼人,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她心神微颤,想放开已经被他噙住嘴唇。
舌尖探寻来的时候她轻轻含住,随着他的搅弄越发情难自制,“回家去。”她还保持一线理智咿唔说。
“等——”他突地闷哼一声,在她手中爆发出来。
陈婉郑愕地看着手中的黏滑液体,抬头对上他满脸的窘迫。爆笑。
“陈婉,你再敢多笑一声——”
“怎么?”
“我——你等着——等会你就知道。”
车到望谷,陈婉眼角眉梢仍是憋不住的调侃笑意。秦昊羞恼难耐,一把把她拖出来,顺手就扛上肩膀。掂量了一下重量,沾沾自喜地刚想说把她养胖了,就听她挣扎着笑骂:“疯子,在家没疯够?快放我下来。”
他一巴掌拍上她屁股,“再蹬腿,把裙子蹬上来就全走光了。”
“那你放我下来。”
“没门儿。”她一双小腿紧紧裹在靴子里,在面前扑腾得极是养眼,“小样的,越折腾得欢实,等会越有你好看!”
话未说完,慢慢将陈婉从肩膀上滑下来,“何叔叔。”
望谷是度假酒店的设计,因为性质单一,平常最是清静,没想到这个时候旋转门处出来一行人,当头的是他父亲的副手。任秦昊脸皮再厚,当街调情被人看见也有些窘促。
婚礼上见过很面熟,陈婉拨顺了披散的头发,也随秦昊喊了声。
“你们小两口,还正是蜜月的时候,没出去哪转一圈?”那人目光从他们交握的双手移回秦昊脸上,朗朗而笑。
“没呢,过段时间,大概过年的时候。何叔叔,您这是……”
“我们刚准备离开,你们慢慢玩。”准备走又回头,“年轻人,注意劳逸结合。”
剩下他们两个时,陈婉见秦昊似笑非笑地望住自己,啐他一口说:“回家不好吗?还怕全世界不知道你是个色鬼?”
她刚才倒伏在他身上,脸颊血色未褪,仍是酒酡般,俏眼凝睇,正挠到他心肝上的痒处。当下二话不说,一把举起来抱她进了后面的连幢小楼。
“疯子,你晚上喝多了二两,发疯了是不是?都在笑呢。”
“那有什么,夫妻伦常,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孩子也会叫人了,难不成不是我们俩做出来的,是石头缝里迸出来的?”他一把她丢床上,就开始扒她外套,“来得早了点,还说和你泡泡温泉的,谁知道大冷的天他们不在家里呆着?”
“你自己精虫上脑了才是真的。呜——”
被他堵住嘴,柔软的带着淡淡的酒香,顿时沦陷在他微醺的气息里。抬手环抱住他脖子时,他仿佛受到极大的鼓励,用力揽住了她,把她往身体里挤。胸脯上的丰软与他的坚实紧紧贴在一处,大手拢在她臀瓣上揉压,舌尖在她口里翻搅,辗转含弄。她抑制不住地在他口里低吟。
“记得第一次吻你的时候,狠狠咬了我一口。”他放开她,双唇在她耳侧下颚上萦绕不去,“害我吃了两天稀粥。说话也不利索,被老宋笑得脸面全没了。”
多年前的旧事一直是两人间的禁忌。这一刻,心神摇曳,秦昊说完了顿时懊悔不迭。心虚地端详着她,她却低声说:“那时候怎么知道会和你这个无赖纠缠一辈子?爷爷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土匪。喜欢上土匪,是我自己没用。”
他这才定了心,笑意吟吟问:“就只是喜欢?没别的?”
“秦昊,你手脚老实点。”她哧哧笑着扭动着身子往上移,渐渐脱出他掌握,又被他连裙子扯回去,褪掉一半。
“说了有你好看的——”胸前半敞着,灯光下是玉质波澜。他探手过去掩住一边,拢住揉捏不已,“今晚上你是我一个人的。”另一支手已经隔着一层阻碍乱掏下去,极其刁准地按住她要命的一处,重重撩拨。
她脸色嫣红,呻吟随他的力道逐渐放大,到无法忍受时,又变成软软的哼哼。“亲我,”热流就在他手下聚拢绽开,却总觉得隔了一层不到实处,她寻找他的唇。“亲我,昊。”
“等会,我就想看看你一点点着火的样子。”他只是不停地吻她带着淡淡胭脂色的皮肤,从颈间一路向下,直到他渴望的峰尖。
她深吸一口气,昂着头几乎把自己送入他口中,所有的感官喧腾起来,需要碰触他,被他碰触。
“说你爱我。”他含糊地要求。
“你知道的。”她在他身下轻颤,随他撼动每条神经的逗弄战抖,“呜……”
“不听话,比我们儿子还磨人。”
他像是说了句什么,接着噙住她正浅吟的口唇,舌尖探进来的同时,他粗砺的手指也进入她软滑的体内。瞬间几乎失去了呼吸,她咿唔着,狂乱地回吻他,回应他无休止的挑弄探寻,脑子里只有他进出的节奏,他急促的呼吸声,喉间的闷哼,舌上的味道。
到她全然地裸裎在他面前时,她才找回一点点的自己。“别看,好丑。”她捂住胸,觉得不妥,又掩住自己的腹部。
他抬起眼,眼底的温柔立时摄住她的心。“谁说的?猫儿,你是最美的。”他躬身吻她小腹的伤疤,极尽温存极尽呵护,“那时是不是很疼?”
她摇了摇头,才意识到他看不见,“不是很疼,有麻醉。其实我很后悔没有带个镜子进去,我很想看看豆丁在肚子里是什么样,自己的子宫是什么样,可惜看不着。”
他轻笑,边用舌尖描摹她伤疤的轮廓,边说:“下回再生的时候,我负责全部拍下来给你看。”
“还要几年呢。”
“不怕,我们有一辈子时间。”
她眼中盈泪,埋在他发中的手指用力,“昊,我爱你的。”
“我知道,”他撑起半身,她眼中的爱意近在咫尺,他覆唇上去徐缓地亲她的眼皮。“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大概就是有了你的爱。”
两两相望,全然的喜悦,圆满的爱意。她屏息,然后迎向他,以最深切的吻封缄他最浪漫的誓言。
他含住她的唇瓣,发狂一般咂吮吸咬,血液奔流几乎能听见脉搏的呼啸。
他抱她起来时,她惊叫一声,双手揽上他肩头。
秋末风凉,清月当空,中间一汪明池泛着粼光。
“有人——”
“没人,我保证。”他在她耳边低笑,“等会别叫得太大声就行。”
她沉进水里,见他随后也下来,阴影处勃发喷张,不由耳热地别开脸。
“坐我腿上来。”
“不要。”她忸怩着,已经被他抱进怀中。“上次……”
“上次没尽兴,我心里一直念叨着。”
他噙了她的耳垂细咬,火烫的呼吸在她脸侧,对着她耳心说:“好猫儿,听话,把腿分开。”她不及合拢已经被他大手罩住最敏感那处,循着那一点边缘转圈,最后按着轻轻揉弄抚慰起来。
她自觉姿势糜绮至极,却被他衔住嘴做不得声,只能呜咽着无可奈何倚在他肩头。他手掌在她身体上游走,沿曲线上下,荡起池里一波波的涟漪,象她身体深处潜埋的欲望被撩拨而起,一波波的温热酥麻漾开来。
他放开她时,她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接着被他托住胸前的柔软,纳入口里,她再次吸气,“死耗子——”
他一掌拍在她屁股上,“坐上来。”
她呜咽着向后闪躲。
“不想要我?”他抬起脸,眼中被欲望氤氲,深不可测。手指仍然嬉弄着她,撩拨着,肆意进进出出,带弄着她意识越来越迷离。“来,一点点坐下来。”他诱哄她,她知道,就是无力抗拒,一寸寸吞进他的昂扬,听见他的抽气,她心中升腾起一种快慰与满足。
连接处酥痒酸麻,涨满他的欲望。她伏在他肩头,娇喘微微。
“宝贝,动一下。”
她试探地稍稍离开,又坐下,“不要,涨得好难受,你别动、别动——”
他托住她脸颊死命亲她微肿的唇瓣,掌心按住她臀尖往深处挤压。
几乎溶在一起,她无力呼吸。
他放开她时哑着嗓子说:“那我不动,换你来,今天我任你鱼肉。”他往后仰,摊开手好笑地目注七晕八素的她,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
她四下扫视,暗沉的夜幕中只有他们,以及峡谷遥远处传来的水流和风划过树丫的声音。她抿紧嘴,罔顾内心的羞怯,指尖滑拨他的唇形,覆上自己的。
“你故意的是不是?”他再受不住她的亦进亦出,一把托住她的臀瓣按下去,然后满足地在喉间逸出一声低吼,同时挺了腰连连狠撞上来。“不要了,这样不行,受不了……呜,你轻点,昊,昊。”她颤声唤着他名字,胸前两团嫩软被他至下向上,冲撞得在水中载浮载沉。
“来,伏在石头上。”他捞她起来,勃发的欲望抵在她腰间。
“你说话不算话……啊,”风过去,后臀清凉。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把自己最私密处暴露在他眼前,羞不可抑的,拢实了腿又再次被他大手拨开。“你说了不动的,骗人。呜,慢点、慢点。”
他手指徐缓地拨开她的粉嫩,在里处掏刮。眼前骄傲的她伏低身子,软乎乎两团丰润前后荡漾,蜜桃似的臀瓣中心两片粉肉象婴儿的小嘴吞咽他的手指,只是看一眼已经遏制不住,情动如狂。火烫的粗壮再次贯入她身体,她闷哼一声,手掌往后想拨开他,却被他紧紧握住。
“轻——太深了,呜……,死耗子,你轻点。呜——”她颤不成声。
他置之不理,每一下都深至极处。
“昊,别,呜……不要,不要那里。”
那里轻微抽搐,他深吸口气停下来,探手抚慰她胸前跌宕的丰润,她难受地捂着他的手用力抓按。“要到了是不是?”
她摇头,又不知所以地点头,星眸流转眼媚如丝。他含住她发颤的唇瓣咂吮不止,丝般的细滑丰腴紧裹着他的火热,几乎崩溃。他缓慢抽出,接着沉实有力地再次顶入她的空虚。
“不要了,呜——昊,受不了了,昊——”
“忍着。”他拍拍她的臀肉说,声音在空寂的谷里分外粗嘎。
“不要——那儿,呜、呜——受不了了,不要、不要顶那儿——”
“哪儿?这儿?”他大汗淋漓,随着她的战栗抽搐肆意攻伐,“这儿是不是?”
她分不清自己是否有点头,忘却了一切,意识里只有他急快有力的进出和无法忍受的逐渐逼近的高点,“昊——”
他以一声闷哼做回应,在她体内爆发时,脑中也有眩光掠过,绽放开来。
珠玑的小老板迎上来时脸上的笑容诚挚而亲切。
陈婉打趣说:“只记得和我们家小宇抢球摔了一身泥的样子,这做了老板,差点认不出了。”
对方带一丝尴尬,说:“小婉姐,你是贵人事忙,哪还记得我这个小萝卜头?”说着两眼晶晶闪亮,“朱雀巷我们这一辈的,谁不恨晚生了几年,没赶上和你同桌的时候。”
“死小子,你皮痒了是不是?等小宇过年回来,有你乐的。”
“哈哈,还不知道再打一架谁输谁赢。”说着指指后面,“正哥早就到了,在小院二楼。”
“行了,我自己去。”
“那哪成?我这不也是闲着吗?我带路。”
“生意好不好?”陈婉问。
“还不错。白天咖啡馆,晚上酒吧。慢慢做着,这熟客就多了。”
一路说着话,到了中间小院。廊上挂了个雀笼,陈婉停了脚,“这还是二大爷那只画眉?”
“不是,这只今年才买的。旧的那只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扑腾了大半个月,也跟着没了。”见陈婉默不作声,又说:“家里没了它早上唤人起床的声,怪不自在的。今年一开春就又买了只。”
“对不起,二爷爷走的时候……”那时肚子里怀着豆丁,前路未卜。
“没事,你们不是不知道消息吗?这周围以前的老邻居搬走了的,几乎都没通知。”
陈婉点点头,随着他进了后面的小二楼。“正哥在楼上,要啥尽管喊人。我先闪了,外面还要人招呼。”
一步步踏在木阶梯上,声音沉重空洞。
豆丁周岁时,她事前约过方存正,他说在外地,大概赶不回来。陈婉不确定事实如此,还是推搪躲避。
她不是驽钝凉薄的人,和耗子在一起,幸福每多一分,对老二的歉疚便也多了一分。
她不希望他确是如此感受。
他伏在二楼的栏杆上,背影萧索。
总不小心看见他的背影,如同他们第一次亲吻的那个夜里。
陈婉走过去他身边。
“怎么站这?”
“这里是除了客栈外朱雀巷最高的位置了。”
陈婉随他目光眺望不远处的李家大院,那是耗子奶奶家的老房子,最近又开始休整,改做老式客栈。“豆丁这两天又有点小感冒,不然就抱他来了。”
他点点头,“好点了我再去接小家伙出来玩。”
见他神色如常,陈婉才稍略放心。“去了哪?一去半个月,你这个干爹可不称职。”
他回头对上她含着薄嗔的眼睛,笑说:“我这个干爹可是跑不掉的,还等着他长大会泡妞的时候帮他料理麻烦呢。”
陈婉哑然,唯有重复无数次的埋怨,“被你们这几个爷这样教法,豆丁将来不坏都难。”
楼下的石板缝里有几根杂草在风里摇摆,角落头的旧石辘中间躲着几只流浪猫,眯缝着眼缩成一团。陈婉讶异:“那只猫还在!以前经常在我们老院子里山墙上晒太阳的,有时候还拨弄桂枝偷花吃的那只——”
“二爷爷孙子心良善,经常喂猫粮,这附近的猫都聚在这儿。”
“你认识?那只黄虎斑的,尾巴特别粗那条?”
“认识,常常趴在你家厨房石棉瓦上,我去找你时,站厨房门口就能看见它眯着眼瞄我。”
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旧事,如同以往的任何一束时光,默契地只聊朋友间该聊的琐碎生活。带着少许不易察觉的温暖的忧伤。
静下来时,他扫视一遍眼底的朱雀巷,突然说:“其实他也算不错的。我没想过他那号人,还能不声不响的做了这么大的事出来。”
陈婉知道说谁,一时无法应对,敛去眼中的笑意,回以沉默。
“要是朱雀巷象别处那样,拆了,起了一幢幢的商品房,等我老了,想回想点什么也难了。”
“老二——”
“你日子过得快乐不?不用说,每回看你的笑,我就知道。笑得踏实,坦荡荡的。”
“老二……”
“我问自己还能怎么样?还能期待什么?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喜欢她不就是想给她幸福?虽然给她幸福的人最后不是自己,不也算达成愿望了?可这话有时候能安慰自己,有时候安慰不了。”
他兀自笑着,掩不住眼底的疲倦和凄凉。她想起那晚他嘴唇擦过她唇边被她推开后的表情,想起那夜两人坐在纯阳观偏殿屋顶上晒着月光喝啤酒时他期待的眼神。忧伤,象冬天的薄日,无奈的忧伤。
“瞧我,说这个做什么?好好的惹你难过。”
“老二,”她抬起眼,“别恨他。我想就算没有他,我们也不太可能。记得以前有一次曾经给过你希望,那也不是因为喜欢,可能是感动也可能是太累了。”
“我明白。我早说过我拿了一幅臭牌。你——”他停留在楼下的石板上的目光移向她,“算了,我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说这个。大概豆丁一岁了,心里也明白了豆丁越大你就离我越远,有点难受,和自己过不去找难受。真想想也没什么,你过得好就行了。”
“我指望你也能过得好。老二,你三十的人了,好好找个人过日子。我没你想得那么好,真的,你试试去找找。”
他对上她殷殷切切的眼睛,半晌没说话。七八岁扎羊角辫穿花裙子白袜的她,十多二十硬铮铮万事不饶的她,去年时挺着肚子表情沉静中犹带着倔强的她,然后是现在平和得时常团着微笑的她,她是幸福的是不是?
“你,知道他会回来找你的是不是?”他问出一直盘绕在心上的疑问。
陈婉抿着嘴,摇头说:“不知道。我只知道爸爸没了妈妈没了,付出的感情也没了,只想拥有一点真正属于自己的。他、小五会不会回来我根本没心思去考虑,也没功夫想。我本来打算是生了豆丁,只要好好做事,应该能应付未来的生活。苦点没什么,有一样感情有个人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就好。我不知道无意中是不是又给了你一次希望,老二,如果又让你误会了什么,对不起。”
没有开始,却已经结束。
不管是以什么方式划上句号,对他来说都是残酷的,残酷到连彻心的痛苦也没资格拥有。
他以为自己无法在这一刻露出笑容,当他费力挤出一个微笑时,才恍悟对着她微笑永远轻松永远顺理成章。“回去了,太阳快下了,这里风大。”
“老二,我给豆丁织的毛衣给小婉送去了?问了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饭没有?”
方存正默默点头,想起他妈视力不好,闷声答了句“送去了。”
“你哥年前就能出来,家里也得拾掇拾掇。这段时间有空,多往你哥那跑跑,和他说临出来前,千万别再闹出什么事了。”
“知道了。”他答应着,往自己房间走。
“还有,你四姨介绍的姑娘究竟相不相?老拖着不是事,你给我一句老实话,我也好回人家。”他妈絮絮叨叨地跟着进来,“小婉、小婉孩子也那么大了。有什么念想,你也——”
“妈。”他对着母亲,话语里少有地露出一丝厌烦的情绪。
“行,行,我少说两句。可……”他妈叹气,“那我回了你四姨?”
他打开床头的盒子,她织的那条围巾安安静静躺在里面,像是在期待什么。手指在上面缓缓摩挲而过,他回头和他妈说:“回了吧。”
你是在等我吗?不是。真的没有等吗?
不,是在等。
我假装自己没有等,其实一直在等着你。
假装不在等,就不觉得那么可悲,
你突然出现,我就会很惊喜。
所以,我总是做到争取不等,
不过,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山田咏美
番外一
据说婚后婆媳难处中的矛盾势必会影响到夫妻感情;据说婚后要改变以往的生活习惯,相互妥协;据说男人婚前婚后是一枚硬币的正反面,同居在一个屋檐下,他的懒他的散漫他的种种恶癖才会彻底暴露出来……。
何心眉的婆婆远在天边,没有婆媳问题;松鼠鱼的恶癖她早十年前已经清楚透亮;但是她就是知道!她和松鼠鱼的恋爱以浪漫的婚礼划上句号后,就代表不着四六的现实生活宣告开始了!
“陈婉,你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何心眉一屁股坐上陈婉家厨房的大理石台面,就开始嚷嚷:“天天早上我眼睛还没睁呢,就被他一巴掌拍醒了,说什么‘吃的比猪多,睡的比猪多,做的比猪少’。说他是什么金牌饲养员,我就是他的得奖作品。我晚上要在床……运动,早上要陪他跑步运动,上了班各个采访点颠来颠去的运动,靠!我也是职业妇女好不好?我也要养家糊口的!操兵也不带这样的,他准备推选我参加明年的奥运还是怎么着?”。
陈婉抿着嘴听她一轮说完,才接口问:“那怎么不见你瘦点?好像婚礼前减下来的又长回去了。”。
何心眉低头看一眼料理台上自己偌大的屁股,摸摸膝盖委屈地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不是晚上回家没饭吃只能吃零食的缘故吗?说到吃,还真头疼。婚假回来我就回报社,好家伙,我年底忙,他老先生比我还忙!早上分开到晚上才看见人影。你知道我是不会做菜的,晚上他不到半夜不回来,我总不成空着肚子等他?喊了外卖,自己一个吃又没味,躺沙发上扒拉零食看电视,看着看着零食就给我报销干净了。小婉,我现在有点后悔结婚了。你说换以前,我自己爱干啥干啥多好啊?连吃碗方便面也是香的。”。
“方便面还是以前的方便面,你觉得不好吃是因为没见着那人的面吧。”陈婉打趣说,见心眉脸上略带窘色,她正正脸,问:“宋老师真那么忙?老是吃零食也不成样子,不如……”
“别!”心眉跳下地,脑袋探出厨房门口望了望才大声解释:“我可没打算来你家蹭饭的啊。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了。”。
“你就别解释给耗子听了,他不在家!带豆丁看爷爷去了。”陈婉直乐。
“我说今天少了点什么。这么安静。”心眉嘟嘟囔囔地说,想想又叹气:“他喜欢家里有人等他的感觉,以前他住东大宿舍时就是,白天夜晚玄关里都点着一只灯。我晚上同事什么的应酬能推全推了,就怕他加班回来见不着我。回我爸妈那里蹭饭也不行,你知道我爸爸妈妈那脾气,才结婚没几天就往家跑,我妈别以为……我爸爸要知道我晚上不吃饭,怕是连厨房都搬来我们小家了。”
吃饭这种事也能造成困扰,陈婉不知该气该笑。
“你别笑,毛主席语录说了,吃饭问题是阶级斗争第一大问题!”毛主席诞辰115周年,社里做纪念特刊的时候何心眉把一本语录背到溜熟,“这不是请客吃饭,是水深火热的我天天要面对的!”
陈婉一脸狐疑,“真那么严重?外卖泡面都吃不下?”
何心眉连连点头:“很严重!”她表情忽然郑重起来:“小婉,你能不能、哦、能不能教我点啥?不用太考技术的,就是炒菜炖肉做汤什么的。我……”她扭扭手指,犹豫不决的、声调越来越低,“老宋加了班回来,还要给我做饭。我……”
面对何心眉旷世难见的忸怩女儿态,陈婉嘴巴越张越大……
“我好心疼他。”
数秒寂静后,厨房里爆发陈婉鄙夷的控诉:“何心眉!你说了一大圈宋老师怎么怎么,受欺负的原来是人家!”
择日不如撞日。食材师傅都是现成的,一对一烹饪班教学马上开张。
第一天宋书愚就感觉不大对头。
以往回到家,死小孩不是在沙发上躺着,就是在床上躺着,不然就是在沙发往床的征途上跋涉着,难得见到厨房竟然灯火通明。
心眉正忙着研究自己的实验成果,没顾上开门,等宋书愚出现在厨房门口,她收拾犯罪现场已经来不及。
“怎么不按门铃?明知道我在家的啊。”
新婚,她还是改不了回家按门铃的习惯,有时候明知道宋书愚不在家她也故意按几下;宋书愚和她相反,爱自己开门,他说掏出钥匙的那一刻总有种这个家属于自己的归属感。
宋书愚听见心眉的数落,倚着门边只望着她缓缓翘起嘴角,“这厨娘是我老婆?”
何心眉听见厨娘两个字,尴尬得在围裙上蹭蹭手,“什么厨娘?我不过是把外卖丢微波炉里热热。”走过去,已经被他一把拥入怀里。
“下午给你打电话,讲了一半就急急的收线。”
话里带着撒娇的埋怨味道,心眉抖抖手臂上的鸡皮,一边深刻检讨:“社里忙啊。又没有什么重要事情谈。”
“谁说不重要?老婆,我想你了。”宋书愚把下午被掐断的话重复说完。
“貌似我们早上才分开。”话音一落,何心眉就想呼扇自己一耳光,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呢?应该学电视里羞答答回一句我也想你了才是。
果然老宋万分不甘心的样子,何心眉一边被他捏住鼻子躲闪,一边哼哼:“吃饭吃饭,我六点等你到现在。”
“外卖?”宋书愚才喝了一口鱼头豆腐汤,立刻抬起眼问:“门口那家换师傅了?”
何心眉心虚地低下头,“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味道不好?”应该不会啊,菜可是她在陈婉的英明指导下完成的,虽然卖相差了些。
“好。”宋书愚笑眯眯地,“本来还打算和你商量要不要找个全职家政,看来不用了。老婆,以后我们晚饭就他家。”
“啊?!”心眉一勺子汤泼在前襟上。泪奔,我没打算在厨房长期驻扎的啊。“可我觉得没你做的好吃。”她垂死挣扎。
“谁说的,比我手艺好多了。”宋书愚一口把半碗汤干掉,“有巩香居的水平。”
靠,果然老妈说的对:女人啊,什么都别会!会一样就多做一样!
番外二
“蓝天白云,水清沙幼。”
何心眉和麦兜小童鞋一样,马尔代夫是她心心念念的天堂。
婚前定蜜月行程的时候,心眉妈和心眉同事一致提议欧洲五国游。杜姐一干人等拟代购清单正不亦乐乎时,心眉手撑着下巴,神往地望着开心网上松鼠鱼送的那幢白色的马尔代夫别墅,心里寻思老宋一直没发表意见,是不是也有跟他妈妈回英国回苏格兰走走的打算。
那天晚上松鼠鱼把她手上的单子拿过去细看,视线从长长的单子上一路往下嘴角越加忍不住笑意。“金卡不行,要带白金卡。”他总结。
“去你的。”何心眉一把抢回来,闷闷地说:“我们是度蜜月,又不是中年妇女购物团!光LV的袋子就七八个,还有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怎么带?我就不明白了,那种过胶帆布袋子有什么好看的。”
“我记得某人在某年发过宏愿,如果哪天好命中了大奖一定要去欧洲扫一次货。”
“不用你提醒,某人不就是说我吗?那是因为宁小雅,从初中认识她就开始看时尚杂志,把我往名牌的路上带。”心眉瞄宋书愚一眼,他笑笑的,既不赞同也不反对的样子,“好好好,我承认我是购物狂,我还没结婚就筹划着以后不归我妈管了,工资该怎么花;还有啊,我奖金刚拿到手就被我妈打劫去办嫁妆了。松鼠鱼,我不管,你要赔偿我的损失。”
宋书愚拧她鼻子一下,笑骂:“还算老实。至于赔偿?我整个人赔给你。”
“稀罕!”何心眉揉揉被捏过的鼻子,用无论谁听见立马呕吐的鼻音问:“松鼠鱼,你究竟怎么打算的?蜜月我真不想一堆人参合一起啊。我就想和你两个人,什么也不做,就说话就行。”
他一脸惊喜:“那我们哪也不去,关上门在卧房过十五天?”
“……滚!”
臭男人!精虫上脑了半点情趣也不懂。打一巴掌还要赏个糖果子呢。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美得他!
那天难得撒娇碰了一鼻子灰的何心眉忿然而起,“那就购物团!金卡白金卡黑金卡!不把卡刷爆我不姓何!”说完就被松鼠鱼一把拖回来按在他大腿上动弹不得。
她把背对着他,宋书愚也不勉强。脑袋凑过来架在她肩膀上,脸几乎贴一起。热乎乎的呼吸和鬓角的毛发搔弄着她脖子好痒。“控制点,你的鱼毛扎我脖子!”
他轻笑:“是我误会了。老婆,我以为你的梦想是血拼一场,谁知道……等我想想你还有什么梦想要实现的……”
他沉默数秒,心眉揣着噗通噗通的小心肝悄悄等待。
“马尔代夫,那里椰林树影,蓝天白云,水清沙幼。是位于印度洋上的世外桃源。”他学麦兜的声音说。
“哇!”他话没说完,心眉已经欢呼了一声,转身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松鼠鱼,就是那里,阿汤哥度蜜月的地方。”
“阿汤哥?又老又矮,过气了。换呕像!”
从马尔代夫回程坐阿航飞机,到底还是在迪拜彻底的腐败了一次。
心眉不爱在网上晒她败家的战利品。只是在社里忙完了之后,上坛子大肆贴图,全部是马尔代夫风景照。
底下跟帖的人纷纷不满,说要看真人相。连才坐完月子的拿铁姐也飞一块砖头来,以斑猪的正装上阵,威胁说:“这照片我随便百度大婶那里一抓一大把,没诚意我删帖了。”
心眉无奈。
——摊手,你们见过我婚纱照啊,蜜月照我就不发了。弱弱说句,俺没化妆,天天顶着马尔代夫的太阳,咳咳,见不得人。
59L 暴暴熊。
——熊熊,你的照片就免了。我们完全无视。要看小新的。
60L 拿铁咖啡。
——排斑竹大大,要看版草小新的泳装照!□也无妨,□的。
61L 妙龄妇女。
……
底下附议者众。
心眉撞墙的心都有了。
为了照片的事,在马尔代夫时臭鱼已经跟她摆过一次臭脸。每回说给宋书愚拍照,镜头自然而然地偏移角度。没办法,生平第一次住六星酒店,第一次见到那般蓝得层次分明的海,关键问题是:第一次,咳咳、有那么多帅哥、不对,是半裸体帅哥在身边绕来绕去。就连伊斯兰教的服务生也个个长了对深邃的大眼,水汪汪的,煞到她直勾勾地盯住人不放。
保留了N多国际型大帅哥的玉照,实在是非她所愿啊!
——饥渴寂寞的女人们啊,啧啧啧。我放几张国际帅哥的□给大家解馋吧。至于我们家小新,他是俺私人专宠,色女退散!
PS:老公,你在偷看帖子的话,不许发言回家不许吃醋,否则,画圈圈诅咒你木有小鸡鸡!
115L 暴暴熊。
贴了图上去,总算世界清静。
她单Q拿铁:拿铁姐,对不住对不住,回来社里一直忙,没时间上坛子。现在快到春节了才好一些。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了礼物给你。还有,宝宝好不好?
拿铁:我猜你早回来了,还说怎么一直不见你出现。宝宝好,昨天才磅过,十多斤了。她爸爸爱死她。我还怕生的是女孩我家那口子不高兴呢,谁知他天天抱着不肯撒手。
暴暴熊:女孩有什么不好?生男孩好听,生女孩好命。女孩是妈妈的小棉袄,我们松鼠鱼也说要生一定要生女孩。
拿铁:(震惊的表情)啊?已经有了?这么快?
暴暴熊:(脑门挂一大滴汗)是说说而已,哪有这么快。
拿铁:嘿嘿,那要加油了。最好生个儿子,将来给我们闺女当嫩草吃掉。
暴暴熊:某人相当之卖力,囧。可是……拿铁姐,我不想生孩子啊。
拿铁:震精!靠!你脑子里在想啥?
心眉蜜月回来和父母也有类似的对话。
爸爸妈妈急切地把她和松鼠鱼送作堆之后,立马开始做弄孙的美梦。心眉妈说:“我和你爸爸合计过了,我可以办病退。这段时间每个星期上两次瑜伽课,身体好多了,给你带几年孩子没问题。还有,等你爸爸退休后,我们把房子卖了,添些钱在你那小区买一套小点的,就近照顾你们方便。”心眉妈说完洋洋得意地长叹:“还是亲家离得远好啊,最起码没人和我们抢孙子。”
心眉爸乐不可支地点头附和:“宝宝,你和小宋把工作做好就行了,孩子你们只负责生,其他的有爸爸妈妈。”
心眉无力地抚额。生孩子……豆丁那样的调皮捣蛋精灵鬼,当玩具玩一天是不错的。要好好教养他(她),守候着他(她)一天天长大,要告诉他(她)怎么获得快乐,怎么给予别人快乐……多么艰巨的过程!
同样重要的是:她已经回到130斤了,她不要变成150斤的大胖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番外三
“猪,起床了。”
大手抚在脸上,猪哼唧了一声,拨开手翻身继续呼呼。
“熊熊,熊宝宝,熊贵妃……”
好像是松鼠鱼的声音,烦躁,他就不能消停一会?一早上扰人清梦。
“何心眉,八点了,迟到等着扣奖金。”
拿被子蒙住脑袋那位呼哧一下坐起来,“八点了?松鼠鱼,你为什么不叫我?”说着已经跳下地,光着脚往洗手间冲:“给我十分钟、五分钟。”
宋书愚没抱住人,把手收回来,懒洋洋地靠向一堆边角被某人咬得烂兮兮的枕头,拖长声音说:“新年快乐。”
心眉含着牙刷站在洗手间门口,勉强睁开被眼屎糊住的眼皮,愣愣神才意识到自己在放元旦假。
她和宋书愚婚后的第一个新年!
她嘿嘿笑着走过去,宋书愚头往后闪,说了句“牙膏沫子”已经被她白呼呼的嘴巴在脸上印了一记。
“新年快乐,老公。”心眉挥挥手上的牙刷,含糊不清地嚷嚷:“不许躲!还有右边!”
宋书愚无可奈何把右脸迎向她,等她得逞后才伸手拿床头的纸巾抹抹她嘴巴,再把自己脸上一左一右的白泡泡拭干净。“你动作快点,爸妈才打过电话来,问我们要不要一起中午饭。”
“不是说好了白天我们自己活动,晚饭一起吃的吗?”心眉在洗手间回应。
“我和爸妈……”
宋书愚的话音被惊讶的叫声掐断:“秤呢?松鼠鱼,我的电子秤呢?”没等他回答又是她奇怪的自语:“我昨晚上还称过的啊,就放在洗手台底下,怎么会没影了?”
心眉从新年这一天发誓新的地狱减肥计划正式开始,晚上宋书愚深情的眼神专注地凝视手上的鸡翅膀,边叹息“外酥里嫩,爸爸炸鸡翅有一手”边抹嘴边的油时,她也只能恨恨地看着暗地里狂吞口水。
“你故意的!”回家路上她指责他。
他一脸无辜。“我说的是事实,就算爸爸手艺没我好,拍老丈人马屁也是做女婿的义务。”
“……”
“真不饿?”死小孩晚上就只吃了两条过水的青菜,“爸爸给你留了一盒,我带回来了,真不饿?”
他偷偷瞄她不就是确定她意志是否坚定嘛。心眉思想斗争了三分钟,握拳说:“不饿。”坚持就是胜利!
下了车,那叫一个天寒地冻、饥寒交迫。心眉打个哆嗦,捂紧了领口催车里那位快出来,“松鼠鱼!”对方慢吞吞地熄火拿钥匙,她跺跺脚,揣着新买的电子秤先冲上了楼。
第二天在陈婉家的时候,心眉目光避开茶几上的零食和水果,只抱着一杯白开水不停往肚里灌。
“臭小子,没良心的,见到漂亮阿姨就不要干妈了。”
“叶阿姨给我剥小核桃,”豆丁小心翼翼地捧着满满的核桃肉给心眉献宝,“干妈不好。”
“别气你干妈了,她饿得两眼放光等会把你给吞了。”
豆丁听见小眉的话,冲心眉做个“我好害怕”的鬼脸,“小坏蛋!”心眉假装凶狠地扑过去,小家伙已经咯咯地先笑起来。
陈婉端着一盘新烤的小松饼出来问:“心眉,你早餐也没吃,吃两块点心垫肚子?他们哥几个大过节的撞一起也有谈不完的事,午饭有得你等的。”
心眉深嗅了一口松饼的奶油鸡蛋香,摇头说坚决不吃,又喝了半杯水压住饥火,突然问:“小眉,你练了几年瑜伽,我妈玩了半个月现在也说好,究竟减肥有没有效啊?”
“当然有效了,问题是你能坚持?”
“……那你能把腿蜷起来,膝盖放脑袋上?”
“当然可以了。”小眉说完就试,腿一往上抬立刻感觉不雅,那边陈婉已经笑起来,小眉涨红了脸啐一口:“饿疯了,拿我开玩笑。”
豆丁急急的表演:“干妈看我看我,我会。”
陈婉见自己儿子跟翻了个个的小乌龟一般四脚朝天地缩在沙发角,更是笑不可抑,“何心眉,我说你半天不吃东西还怕你饿着,原来一肚子坏水早涨饱了。”
心眉有些艳羡有些气馁:“人瘦就是好,高难度的动作随便做到。我每次一抬腿肉和肚腩挤一团,连气也透不过来,第二天腰跟折了一半似的。偏偏人家乐此不疲的,就是好这口……”
小眉和陈婉面面相觑,三分尴尬五分好笑。
“我不减肥能成吗?和人老先生说换个姿势,他倒是听话,可把我搬来搬去,到最后还是这招。”
一时间客厅里静悄悄的,豆丁坐直了困惑地望住妈妈,陈婉憋得脸上微红,看看自己儿子然后转头严肃地告诉心眉:“那个、据说是最容易受孕的体位。”
“兽运?受孕?”心眉张口结舌,不可置信地望住陈婉,傻傻地重复:“受孕?受孕!”只听得耳边小眉长长喟叹:“看来小宋哥哥想孩子也想疯了。”
“松鼠鱼,你行。十五。”
何心眉在床边的地毯上练仰卧起坐。
“松鼠鱼,阴险狡诈,你又刷新下限了。十六。”
何心眉低声喃喃。
“松鼠鱼,你肠子究竟绕了多少道弯弯?十七。”
被念叨的那位半躺在床的另一侧,荒腔走板地哼着歌,看起来心情极好的样子。心眉凝神细听,“再见丑小鸭再见,我要洗心革面,人定可胜天梦想近在眼前……”
“靠!十八。”
“美丽极限爱漂亮没有终点,追求完美境界……”
“我……十九。”她忍。
“麻雀也能飞上青天。”
“别唱了!唱得难听死了。拜托你团成一团圆润离开。”
“熊熊,二十个了。该睡了。”床沿上探出他的脑袋。
“还差十个。”她深呼吸,“你先睡。”
他躺回去,“再见丑小鸭再见,自卑留给明天……”
我靠!何心眉一跃而起,“我去刷牙。”
宋书愚望向她背影消失的洗手间门口,抿嘴低笑。不到五秒钟时间,那家伙又冲出来,指住他怒喝:“松鼠鱼,我的电子秤呢?第二个了!别和我说你不知道!”
何心眉的恶癖是早晚要称一次体重。第一个秤可是她的陪嫁,无端端消失不见了。昨天新买的刚过二十四小时,又没了。又不会自己长脚的,家里除了她就是他,难不成打扫卫生的阿姨也有和她同样的爱好?
宋书愚一本正经地问:“秤?在洗手间啊,我回来还见着。”他边说边下地汲了拖鞋往洗手间走,“真不见了。”
心眉跳脚:“你还给我装蒜!”
“我装什么蒜?别急,再找找。”他进去衣帽间又出来,莫名其妙的样子,“没有。奇怪了,明天问问阿姨,说不准她收起来了。”
何心眉握紧拳头盯住宋书愚。还装,眼神也不敢迎视她,明显说谎。“阿姨这两天休息,明天才来上工。”
他掀被子的手不易觉察地呆滞了一秒,躺好了才说:“那是不是你顺手搁哪忘记了?别想了,早点睡,明天我陪你找,找不到我们再买个。”
“松鼠鱼!”心眉要抓狂了,“还装还装还装!”说着扑过去骑住他:“还我的秤来。昨天说买秤你已经不乐意了,你看不顺眼我减肥你直接说,你藏我的秤做什么?那是我的陪嫁,跟了我多少年了。你老实交代,都藏哪去了?”
“在、在我书房。”宋书愚老实承认,攥着他睡衣领子的手松开了点,他强自忍耐还是闷笑出声,“猪脑袋,第一个不见了的时候就该想到是谁的。”
心眉从他身上滑下来,委顿地盘腿坐在他身侧,委屈的眼神、饱含控诉的眼神定定地望住他。
宋书愚敛了笑回望她,小声问:“生气了?”试探地握住她肉乎乎软乎乎的手,更低声地问:“真生气了?熊熊?
她不做声。
“体重真那么重要?心眉?”
……
“心眉?”
“当然重要了,你懂个屁!谁不想好看点?谁不想穿漂亮衣服?我能吗我?我前天才秤过,一百三了。松鼠鱼,我知道你想要孩子,我妈也说快点快点,再拖拖等将来我们孩子结婚你站都站不稳了。我敢吗我?生了孩子再减肥比现在减更难,难一百倍。我想想你下半辈子跟个大肥婆生活在一起,我都替你着急。你以为我不想要宝宝?我这次连减肥药都不敢吃,怕有副作用怕影响身体,你以为减肥容易啊?我饿得胃里象火烧,走路脚发虚,你知道不?我、我还不是怕,怕将来……”
“怕将来什么?”他目光专注,不离她的眼睛。
“你知道的。”
“猪脑袋,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相信?”他叹气,手指移向她指间的婚戒,轻轻摩挲,“心眉,哪怕你长到两百斤,也不够你在我心里在我们家的份量重。”
……
再重也没有她重要?
“……真的?”
他郑重点头,“别减了。”
心眉挣扎不已,还要不要减啊?
他补充:“一百三和一百二没区别,我们抓紧时间做人要紧。”
“去你的,”心眉在他起伏的胸膛前挣扎,“宋叫兽,你眼睛里又泛鬼火了!”
“熊贵妃,该侍寝了。”
“屁,小鱼子,来给哀家宽衣。”
三千尺上的冬幕里,一个穿裙子扎两条小辫的胖妞嘴角抽搐,捏紧身边穿白衣的阿姨的衣角,期期艾艾地说:“不要吧。这一对二皮脸……观音阿姨,观音姐姐,求您了。”
白衣服阿姨嘴角绽开一朵微笑,“去吧。”
“不要……二皮脸……爹妈啊……”
番外四
宋心珮小盆友在三四岁前一直对自己的身份犹疑不定。奶奶叫她“甜心”,姥姥姥爷叫她“心肝”,爸爸叫她“肉肉”,妈妈心情好的时候叫她“肉包“不好则叫她“哭包”。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关于名字的典故有很多,比如“肉肉”,据知情人回溯当年当日,她生下来那会象一个大肥肉团。爸爸一时兴起,便“肉肉,宋肉肉,我的小肉肉”如此这般叫起来。她妈妈一听肉字立刻发飙,躺在医院的床上有气无力地吼:“松鼠鱼,哪个男人会娶叫肉肉的女孩?你敢糟践我们女儿我活撕了你。”
看来家庭暴力是在她出生前便已经存在的了啊
后来还是姥姥姥爷出面才化解了一场家庭风暴,姥爷说“孩子不就是妈妈的心头肉吗?就叫宋心珮,宋书愚和何心眉心尖上的玉。既有小宋的姓,又有了宝宝的名。都好都好。”
听到这里的时候,宋心珮才确定了自己的名讳,并且鼓起眼偷偷鄙视了妈妈一下。还宝宝啊?正宗的宝宝是她宋心珮好不好?
至于哭包……咳咳……
她知道动辄哭得惊天地泣鬼神的不好,可是谁叫她没人疼没人爱?纸尿布浸得她屁屁好痒妈妈也不记得换,饿得肚子咕咕叫爸爸还要和她抢食,她不吼两嗓子日子没发过!自从发现爸爸埋头在妈妈胸前,鸠占鹊巢敢抢她的窝后宋心珮就发现哭——是继妈妈的胸器后第二种能吸引爸爸注意力的人间凶器!
除了这些,宋心珮唯一拒绝承认的小名是“冬瓜”。
她吐啊。象她这么出色的女孩,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即使口袋里的旺旺雪饼和阿尔卑斯奶糖露出一角,也不能掩盖她的光芒。给她起这外号的那个人,分明就是嫉妒她,嫉妒她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那个满脸不屑粗着嗓子叫她“冬瓜妹”的坏人,那个不过有点小帅却万分拽毛、看见她就翻鼻子瞪眼的家伙,那个在人前一幅大哥哥风范背地里挑着一边嘴角坏笑着揪她头发捏她肉肉的混蛋,不是别人,就是陈恪礼。
宋心珮小盆友情愿埋在果冻堆里噎死也不愿意多见豆丁哥哥一面,可是每次和那个讨厌鬼在一起的时候就有机会见到叶家的小正太啊。斯斯文文的叶起臻,永远笑咪咪的叶起臻,抢他零食也不发脾气的叶起臻,偷偷亲他一下还会脸红的叶起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比她所有的娃娃都可爱的娃娃啊,她爱死他了。
“干妈,把臻臻送我吧。”她时常抱住干妈大腿央求.
干妈总是忍笑摇头,有一次干妈笑出声问她:“心珮,你要我们起臻做什么?”
“我帮他穿衣服哄他吃饭和他玩,我还把我所有的玩具都给他,哦、实在不行,零食也全部给他。不要,分一半好了。干妈,臻臻当我宝宝我当他妈妈,我们天天过家家玩。”
那回话还没说完已经是一片爆笑声,心珮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她说的是真心话啊,连起臻也呵呵笑她。妈妈虎起脸说:“起臻只比你小半岁,是弟弟。天天在幼儿园玩还不够?”
心珮嘟起嘴,很有些不开心。想去问起臻去她家住好不好,听见有人打鼻子嗤了一声。回头一看,那个讨厌鬼坐在秦叔叔旁边正拿着新款的PSP机玩得乐着呢,连眼皮也没抬一下,难道是她听错了?
陈阿姨笑嘻嘻对干妈说:“你们两个可不许糊弄小孩子啊。心珮可是早许给我们家了。哎呦,小家伙可真沉。再大点我可抱不动了。”
她宋心珮发誓,她又听见有人重重地哼了声!可是她不管了,陈阿姨身上好香啊,比妈妈还香。
她还在吸鼻子呢,就被妈妈接了过去,妈妈说:“陈婉,你可不能抱了,顾着自己肚子。”然后又哄她说:“再过几个月,陈阿姨添了小宝宝,我们接起臻和小宝宝到我们家玩好不好?”
小宝宝?小宝宝!
宋心珮小盆友眨着星星眼掰着手指头过了几个月,每回妈妈和陈阿姨讲电话她都会抢过来问:“宝宝好吗?宝宝来了吗?”
直到有一天半夜,她被妈妈的声音吵醒,揉着眼睛站在爸爸妈妈房间门口,听妈妈压抑着喜悦说“生了”,爸爸问“男孩女孩?”妈妈说“女儿。”
啊,女宝宝啊?
果然是一团肉,眼睛只有一条线,没有她的大;但是比她白一点点,象剥壳的鸡蛋一样是透明的;小嘴巴只有她指甲盖那么大,好想咬一口啊。
“小萝莉啊。”她赞叹。然后自我介绍:“我是肉包姐姐。”
小宝宝不理她。
心珮抬头求救地望住妈妈,妈妈脸贴着她的,小声说:“宝宝还不会说话,我们声音小点,别吵着她睡觉。”
她郑重其事地点头,旁边讨厌鬼试探地想摸摸小宝宝脸蛋的手也一下子收回来。妈妈笑着问讨厌鬼:“豆丁,妹妹可爱吗?”
讨厌鬼想了想,“可爱,也很好看。”
呜呜,心珮委屈地瘪起嘴,讨厌鬼从来没有赞过她好看啊!
回家的路上,心珮一直耷拉着脑袋。妈妈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困了,爸爸问她是不是饿了,她就是低着头不出声。
晚上妈妈帮她洗完白白,爸爸抱她上床的时候,她搂住爸爸脖子问:“爸爸,有了小宝宝你们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爸爸嘴角扬得高高的,手指刮她小鼻子说:“你是爸爸的肉肉,爸爸不喜欢你喜欢谁?”
妈妈啼笑皆非:“那时候说我们80后怎么怎么,天啊,来看看00后。这么小会吃醋了。”
醋好吃吗?她没吃过啊?心珮满眼是问号。
妈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骂:“肉包快睡觉,别想些有的没的。明早妈妈给你买肉包吃。”
爸爸似笑非笑地望住妈妈问:“不然,我们给肉肉生个妹妹?”
妈妈啐爸爸一口,心珮顾不上他们的眼神交流,急急地反抗:“不要妹妹不要妹妹!妈妈,给我生个哥哥吧。要夸我长得好看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