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1-15

霜霏: 穿回古代玩暧昧 56 - 65

  第五十六章  万恶淫为首(一)

  坐在一摇一晃的轿子上,我想:今早上来装扮我的丫鬟还真‘心灵手巧’,发髻盘的还真复杂,头上插的饰物还真多,浓妆画的还真富贵;同样,选的衣服还真配套……
  下了轿,我望着靖英王府的大门纳闷,来见黄金穿成这样干嘛?我现在这身装扮就一个词——雍容华贵,但我非大家闺秀没那份气质,穿这样简直不伦不类不土不洋像个暴发户。
  门口守卫通报后,府内出来一人招呼卫大当家,估计是府里的管家,两人客套完,卫大当家唤我跟上,我抬眼不满地望望他,对他的审美观打了大大的折扣。
  不做声地跟着前面的人走,我对这身装束不满意,很不满意,可卫大当家非说见上层人物要穿的正式,那就算穿的正式也不用穿成这样吧?不怕太华贵抢了主人的风光?
  看看他自己分明都只按平常那样穿的,而我……像小丑,郁闷地直想大呼:我要男装!!!
  就在我的苦瓜脸皱得不能再苦的时候,前方人停下了脚步,我没注意,一不留神撞上了卫大当家的背,当时脑袋第一念头就是:多蹭两下,把脸上的妆全蹭他衣服上。
  可惜计划还没实施就听管家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王妃。”
  接着,卫大当家正准备福身行礼,就有一温婉柔和的女性嗓音说:“卫太尉不必多礼,今日您是王爷邀来的贵客,妾身怎敢受此礼。”
  听到王妃说话时谦和的语调,我忍不住凑出身子张望,这一张望,天,我发现一大美女,原本以为阮媛媛的外貌算得上是A级,可这位王妃是A++啊。
  略施脂粉的脸自然地透着高雅华贵,样式并不复杂的暗红色衣着,既让人有气势张扬之感却又不显浮夸,总体评论下来就是:这王妃的气质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跟她一对比,我这不是差两个等级了,而是降4个等级。
  想想自己这身装束,终于知道卫大当家为何要将我打扮成这样了:掩盖我的清(蠢)秀(逗)气质,到时杀敌方个措手不及,哦呵呵呵。
  我在评赏王妃的同时,她也在打量我,随后眼中露出疑惑,“这位是?”
  我赶紧两手扣握腰间,曲膝躬身,“民女阮……林霖见过王妃娘娘。”还是报原名好了。
  王妃点点头,管家问了一句,“王妃,您这是要出门?”
  王妃应着,“我要添置些东西。”
  管家又说:“让府里的下人去吧。”
  “不必了,有些东西还是亲自看过的好。”王妃说完,扫看了我一眼。我茫然,难不成她是借买东西的借口看我?我的魅力没那么大吧?
  管家了意,“那您路上小心,王爷等着见客,老身就不多耽误了。”
  王妃颔首侧身,“王爷已久候多时了,你们快去吧,卫太尉,请恕妾身招待不周了。”
  卫大当家客套一句,终于脱离的这繁杂的待客对话,我心力憔悴的跟着卫大当家继续走,来这种地方讲礼仪话客套,还真是累。
  回首看看王妃,原来黄金已经名草有主了,我就说嘛,王爷怎么可能会缺美女,娇巧可爱的花舞伶、端庄高雅的王妃,那他还有事没事来招惹我干什么?陡然回想起从华府出来那一路上他对我的关照,心里又是一股酸涩,我苦笑,又自作多情了吧,唉,我这支老孔雀。
  背对着向会客厅走的几人,王妃停下脚步,“燕子,你觉得像吗?”
  “夫人,燕子只觉得就面颊轮廓稍有些相似,其它无论气质或扮相都不像。”身后的丫鬟老实地回答。
  王妃轻叹一口气,“只怕那身装扮是故意要掩去她的真面目。”
  “夫人,燕子就觉得夫人您是最温柔漂亮的,王爷不该这样待您。”丫鬟打抱不平的语气。
  “燕子,有些事……你不懂,今天就不出去了,回房吧。”王妃的话语中有些哀怨。
  “夫人。”丫鬟心知王妃心里不舒服,所以更是担心她回房后憋着。
  “回吧,我累了。”说完,王妃径自转身回房,丫鬟跺跺脚也只得跟上。
  那边有人哀愁满腹,会客厅这边则是一室诡异。
  空旷巨大的会客厅,说起话来都可以听到加重音响效果,这么好的自动扩音系统却从我们进客厅坐好后便再没人使用。
  望望自顾自喝茶的卫大当家,和一直带着复杂眼色凝视我的黄金,我起身,决定一展歌喉,试下这的音响效果同时放松心情,回了两双带着“期盼”的眼一个微笑,我气运丹田,深情闭眼,张喉开吼:
  归来吧,归来哟,
  浪迹天涯的游子,
  归来吧,归来哟,
  别在四处漂泊……
  将《故乡的云》高潮部分用我刻意搞怪地狼声嚎了一下,发现这厅房的回音效果真不错,咂巴嘴,我道谢,“多谢各位捧场,小女子献丑了,接下来有请特邀嘉宾卫大当家发言,鼓掌,谢谢。”说完便坐回椅子上。
  耍下宝,活跃下气氛了不得了,别指望我负责驱散全场的诡异气氛。
  卫大当家当即很捧场地笑了起来,“这是你‘家乡’的歌?”
  我点点头,“怎么样?好听吧!”
  卫大当家不置可否地摇头笑笑继续喝茶。
  坐于上座的黄金终于稳重地开了他的金口,“你……”顿了一顿,他低沉道:“这么说,你确实不是阮媛媛?”
  我看看卫大当家,黄金这话的语气……为何愁苦中带着轻松?听错了?
  不过现在我能肯定我猜这两人是合作伙伴是猜对了的,而且昨夜卫大当家应该还有跟黄金单独对谈过一次,只是不知他究竟告诉了黄金多少,而黄金又能接受或理解多少他的说词?
  “我以为王爷已经确定我非阮媛媛,您曾问过我究竟是谁,那时我避而不答,可如今我坦白:我是来自异世界的一缕孤魂。”
  见我肯定,黄金眼中有着要接收这超自然现象的迷茫和迟疑,抓住那迟疑,我趁机,“王爷,其实我对这个世界的事情一点儿也不清楚,即使是这种情况,您也还是要让我当您的棋子吗?”
  我并没忘记我是因何种理由离开华府的,当黄金的棋子嘛,而如今我又投入卫大当家阵营……虽然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但倘若日后出了岔子,我可能两边不是人,还是先说服黄金放弃我这颗棋的好,这样……我以后对他在感情方面也尽量不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了。
  “原来这是你来见王爷的目的?”卫大当家轻笑着问。
  我肯定的摇头,“当然不是,我的目的:一、确定野人是黄金的下属,二、说服黄金要么给野人自由要么好好待他。”
  卫大当家听后一脸讽笑扫看黄金,黄金皱起眉,眼底隐忍着怒气,此时的黄金,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逼得我直想收回刚才说出口的话。
  而他凝着我的眸子幽暗深邃,似凌厉的冷风冰刀,想在我身上剜几刀泄愤,又似炽烈的热火灼焰,给了我温暖再将我燃成灰烬。
  更悲惨的是:我居然从那目光中看出了压抑悲痛的深情?而我的身体居然也很配合的心跳加速,面色潮红了起来,仿佛被那目光划得满身是伤,灼得一身焦痛,却心甘情愿沉溺于那痛苦而无法自拔。
  颤抖的心经不住他赤裸裸目光的凌迟之刑,我气息不稳地说:“王爷,不管你透过这身子看到谁,那个人不是我;我很感谢你肯冒跟卫大当家翻脸的危险派野人来通知我小心,而我也很抱歉我的错误让你们彼此可能不会再像以往那般信任,但我无法同时服从二主,所以……我想说我只是棋子,不敢劳您费心。”顿了一顿,我平稳下气息,“野人是您的属下,我不知道您是如何对待下人的,但您不能因他脸上有伤、口不能语就弃他如蔽履,他……”
  我话还没说完,黄金就离座旋风般卷到了我面前,下颌一紧,他扣住了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教训了一句含着怒火的冷语,“我想用谁,怎么用,都不用你来操心!”
  这威胁本应让我紧张后退,想逃离黄金的掌控,可此时他靠近的身躯散出一股淡淡地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我不自觉懵了。
  持续加快的心率,想更靠近他的渴望,我浑身发起烧来,他生气了我却心动?难不成我最近欠摧残?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情不自禁向黄金贴了过去,靠在他怀里汲取那香气,真的很好闻,不一会儿便飘飘然了,张开双臂抱住了他,我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抱我。”
  黄金的身子顿时比我钻进他怀里时还僵,但他并未理会我的要求,只是看了卫大当家一眼,“你对她说过什么?”
  卫大当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什么也没说。”
  黄金不再言语,皱眉将我拉出他的怀,仔细察看。
  我看着黄金的俊脸,有些意识迷离的傻笑,我知道这个人是黄金,我知道我刚才对他很心动,而且我现在也很有冲动想扒光他的衣服贴上去。
  想着想着,我不愿阻拦身体的自然冲动反应,露出了调戏他人常用的痞子笑容,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小爷,你真的不愿陪我玩玩?”
  黄金愣了,随后有些怒不可遏的制住我乱来的手,“失忆了却还记得这低劣的手段,这次没鞭子给你用药。”
  手被他捏得生疼,耳朵再听到一个药字,醒了个神,我稳了稳气息,一脸无辜的看看黄金又看看卫大当家。
  暗揣我应该没这么饥渴吧,这是会客厅耶,我竟然就这样随处发情?好在现在我还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是这冲动……?难不成我中毒了?一种会让人产生想扒人衣服冲动的毒——春药?
  意识到这个问题,我立马惊出一身冷汗,看看这一屋子的男士,我低咒一声:“糟糕!”我可不想这会儿母饿狼扑虎啊,估计我这体质,药性一发,那就是绝对的霸女硬上弓,一把推开黄金就往门外冲。
  冷水,冷水,哪里有冷水……唔,跑起来才发现:头上的饰物真的好重,这衣服真的好碍事。
  绕了一阵没看见个人,想想黄金这保密措施做得好……为防隔墙有耳就清空这么大片的地儿,可是这哪里有水降温啊?
  转了个拐角,我眼睛一亮,湖!见湖面已结起层层薄冰,我捞起袖子从旁边搬了块石头砸下去,冰面破了个洞,我提裙纵身就向下跳,却连脚趾都还没沾到水就被人拦腰捞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耳边传来黄金的咆哮,我一靠近他的身子,身上就又腾起一股热浪,再嗅到他身上传来的香气,马上又有点恍惚了。
  趁着还没失去意识,我赶紧推远黄金,“别靠我这么近,你身上的味道。”
  “味道?”黄金脸上先是不解尔后顿时怒气喷涌。
  看他的表情,我无力地想笑,估计他以为我嫌他味道难闻,赶紧补了一句,“你用的什么熏香?”
  “熏香?”黄金挑挑眉,“没用过。”
  “才怪,怎么可能,我分明就闻到你身上有香味,而且还一闻就神智恍惚,你快离我远点儿,免得等会儿后悔。”急急想推开黄金,黄金却死死扣住不放。
  见这边他不松手,我只好求助在那站着看好戏的卫大当家,“卫大当家你帮帮我啊,我可能中了什么药了,心跳一直降不下来。”
  卫大当家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黄金,将我跟他分开了,我缩在一边,脑子又烫又晕,看着那泛着白光的冰面,还有那在冰洞里浮上浮下的碎冰。
  按捺不住情绪,我伸手捞起一块冰,冷得一个哆嗦,好在刚才没下去,不然这身体骤热骤寒的,我挂定了。
  感觉脸上还很烧,我用搓了冰的手擦脸,擦下了腻稠的脂粉,哟嗬?这冰可以卸妆?那就卸了卸了,边卸边竖起耳朵听另外两人的对话。
  “你真没用过什么熏香?”卫大当家有丝逗趣的语气。
  “我没有熏香的习惯。”黄金的语气平缓。
  没有熏香的习惯?那他这么说就是指责我无理取闹咯,我继续用冰擦脸,不管他,不过现在心跳好像确实是又渐渐平静下来了。
  侧转头,我看看黄金,他看着我无力的笑了起来,“我就说她在胡闹,不知又想干什么。”
  卫大当家应声转过头来,看到我的脸也笑了起来,“你折腾这么半天,不会只是想把脸上的妆洗了吧?”
  我不理那两人,转过头琢磨着,现在看黄金又没什么感觉了,难不成我就喜欢被他的目光凌虐?就喜欢被他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我是被虐狂?= =
  “别用这冰折腾了,我让人端水来给你洗。”黄金好声好气的把我拉起身,我愣愣地看着这会儿展露温柔面的黄金,他到底……?还没想透,就又闻到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屡次的香味进攻终于让我的脑子有当机趋势,我决定了,踮起脚尖,拉低黄金的头就想印上去,黄金却大掌一挡阻止了我的进攻,然后有丝威胁意味地瞪着我,“别玩了。”
  其实我心里万分委屈,黄金说他没用熏香,可我就从他身上闻到一股舒服的香味,然后身体不自觉的就产生了某种冲动,起了某种反应,我想跳湖灭火他拦着,我顺应生理需求他又不同意。
  想我也是要面子的人,被拒绝了我才不会死缠,退离黄金远远地问:“水在哪?我要洗脸。”
  黄金估计也怕我再攻上去,跟卫大当家说了两声就走了,没走两步又示意我跟上。
  我像小媳妇一样跟在他后面,卫大当家走在我旁边,“你当真闻到他身上有香味?”
  我点点头。
  “可我却没闻到。”卫大当家很柔和的说着。
  他这句话炸得我脑子一阵发懵,其实他这话就相当于:我和卫大当家都在等电梯,电梯到了,我看里面没有人,正要往里走,他却拉着我说:“里面那么多人你没看见吗?还挤,超载了。”
  当然此次的事件不是恐怖片没有那么恐怖,但对我来说却比那还要恐怖,因为这意味着——我被黄金的荷尔蒙吸引了?!
  瞪大眼睛,我觉得超级不可能,如果要被吸引那不是一见钟情,就应该是久见倾心,怎么想也不该是现在,总不可能给我来久别胜新婚吧?我跟黄金婚都还没婚过咧!
  摆摆头,我坚信我如果不是中了春药就是情欲泛滥想找人安慰了,我绝对不接受什么我爱上黄金的可能。
  可是,所谓春药应该是我看到人就有冲动,而情欲泛滥同理应该是我看到男性就有想扑过去的冲动,此时,我看着既是人又是男性的卫大当家,却是一点儿冲动也没有,所以……难道我真的爱上了黄金?
  我的鼻子居然比我的心还先发现这个现象?Oh,my god,为什么这个时候我会想起我曾经教育晓的一句话——味道的吸引才是真正的吸引……
  看着前方的身影在跟管家嘀咕着什么,我超级无神地走到他跟前,趁着还没被他的味道蛊惑,我吼了一句:“黄金,我刚才发现我喜欢你。”
  话一出口,就惊住了周围所有人,而我,顿时有一片红炸上了我的脸,我伸手摸着脸,脸红了,心跳加速了,敢情我是后知后觉型?告白了才发现自己真的喜欢对方?
  黄金回过神,深深地看着我,“知道了……你先跟管家去洗脸,一会儿来书房,本王有话跟你说。”
  咦?自称本王?有话跟我说?是要拒绝我?我没想过他会接受啊,说出来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而已,毕竟卫大当家的测试,我不敢保证能通过,现在当然是把想做的都做了,转头看黄金的表情有些古怪,读不懂他的心,摇摇头,我跟着管家去洗脸。
  见那个大胆告白的女子走远,卫大当家才踱到黄金身边,“你真的什么都没用?”
  “……早知结果如此,便不用了。”黄金叹一口气,目光变得缥缈,“她果真不是她……?”
  “你既已察觉她不是你心中那人,便不要再执著下去了。”卫大当家一派语重心长。
  黄金的表情带着坚定的悲痛,“……多谢……让您费心了。”
  “你不再迷惑就好,不用谢我。”卫大当家摇摇头,没有多的话可说。
  “……外面天寒,回书房坐吧。”黄金淡淡的接着。
  “接下来的话,我在场,你们年轻人会拘束,我先告辞了。”卫大当家说完转身就走,走开几步,背对着黄金,卫大当家严肃地说,“我相信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卫大当家一走,这萧瑟园景中孤身而立那人的背影更显寂寥惆怅,闭目仰天沉思,半晌也未曾睁眼,直到有冰凉的触感贴上他的面颊……
  他以为自己哭了,睁眼却发现那冰冷并非自己的泪,而是天上降下的寒雪,那雪飘飘絮絮的下,好似能填补自己心中的空缺,抹去心伤的痕迹。
  谁说冰雪无情,它们外体虽寒,内里尤暖,不然不会在此时降落,在此时陪自己勾画白净素雅的景,让自己不觉是孤身一人。
  一件裘衣披上了男子的肩,“进屋吧,别着凉了。”女子带着心疼,温和地说。
  点点头,男子握了握女子冰冷的手,跟她走向了书房。


  第五十七章  万恶淫为首(二)

  洗脸时的自己有点郁闷,因为照了盆里的水才知道自己的脸当时擦的有多花、多难看,洗完脸才稍稍舒服了一些,看自己恢复了那素静的脸庞便满意的笑了起来,自语着还是不化妆自然。
  对头上那超重的饰物很是无奈,挨个取下用丝帕像裹包裹一样包了起来,挂在腰间,这样头上也清爽多了,可惜这身衣服动不了,想想就这样吧。
  打整好后,我坐在镜前发起呆来,今天我是怎么了?怎么总有个冲动去亲近黄金?真的爱上他了?可要真说爱,为何告白后就只脸红心跳了那一阵,现在也不担心他会不会拒绝我,这不是恋爱的表现吧?呵呵,摇头轻笑一下,我起身去书房,总不能让主人等太久。
  到书房外的苑门,管家指了个方向便不再引路了,我点头谢过他的指点便走向书房,可走到书房门口我就后悔这么早出现了。
  书房里传来了调笑声,我愣了愣,再听时,那声音里还夹杂着动情的呻吟。
  心下了然,立在门前我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男子的声音是黄金我听出来了,那女子是?再一细听终于听出是王妃的声音,摇摇头,我退离了书房门坐在楼梯上。
  看着廊外飘下的雪花,我无力的埋怨,这黄金让我来书房,却又在书房里行男女之事到底是想如何?想给我免费上一堂性教育课咩?
  “翎……抱我……”
  我两耳无神的听着,原来温和的大家闺秀情动时,声音也可以如此娇媚。
  “嗯……啊……”
  王妃的声音越来越大,能让一个古代有良好家教的大家闺秀如此,想必黄金这方面很厉害……
  “唔……”
  黄金终于也出声了,看样子两人开始互动了,这个时候敲门恐怕就更不好了吧……我拍拍屁股上的灰,远离那泛着春色的书房。
  站在院内仰头赏雪,抓着冰冷的雪就往脸上抹,想用这寒逼退那忍着火气的情潮。
  为何偏偏在今日?偏偏在今日我发现自己想靠近黄金,偏偏在今日黄金在我耳边跟他人上演情戏,偏偏在我情欲萌动的一日,他要让我接受这般刺激……
  走出苑门,管家已经不在,我背倚着墙,无力地斜靠着,心里酸涩苦楚,身子冰冷冻瑟,双手圈住自己的肩,我喃喃着,好冷,我也想要温暖,我也想有一个怀抱将自己围绕。
  可是,没有……等了许久都没有,望着那下个不停的雪,我想起大叔隐着悲忧的温柔笑脸,想起华煜和我逗嘴的冷脸,想起卫生球满眼狡黠的痞脸,想起白熊温和易被骗的呆脸……
  唇角勾了起来,跟他们相处的日子很愉快,但他们的心情不属于我……
  想起了给我玛瑶扇那小孩纯净白嫩的小脸,陡然有了想蹂躏他那温软身躯的念头,我赶紧摆头散去那想法,这要在现代可是犯法的,呵呵……
  笑意过后,思绪暗沉,想起了饭馆里与黄金初见,竹苑内与黄金谈话,马车上与黄金调情……他那多变的脸,时而冷硬,时而柔和,他多变的情绪,片刻焦躁,片刻沉稳……
  我一直以为一个皇宫里出来的人不该如此多变,所以当他在我面前多变时,我曾认为那是因为对象是我,只是我……
  当我隐隐察觉他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时,我告诉自己没关系,逢场作戏而已,我不会心动……
  当花舞伶对他毫不掩饰的爱慕印入我的脑海,当他的王妃从我面前走过,我固执的忽视心底那警示的酸意,我告诉自己不在意,我没有心动……
  为什么要在我孤单一人的时候告诉我,我心动了?无力问天,抽痛的心,酸涩的心,我当真消受不起‘爱’字?
  我抽动肌肉牵扯出一个笑容,不哭,不伤心,要笑,要开心……
  从怀里摸索出金珠,我轻问,“晓,你在不在?我知道你不方便出现,那……在脑中安慰我一下就好,谁叫我身边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只能找你了,你可不能也弃我于不顾。”
  “……”脑中无人回应。
  收起金珠我就暗骂自己傻气,别人晓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哪会闲得没事跑来安慰我这春心涌动无处发情的小女生,苦笑……
  “难过的时候抱着树好了。”脑中响起一句话。
  我笑了,这样啊,原来抱树可以抒解郁闷?扫望这周围都没树,我撒开腿在王爷府里跑了起来。
  隐隐闻到一种奇特的味道,顺着那味道,我寻到了一棵小小的树,栽在花坛边的树长得并不粗壮,时值冬季,枝上无花无叶,就是一片光秃秃。
  这样一棵树,究竟从那里散发出了这般奇特的味道?此时我并没有心情去在意,只是望着那迎寒挺立的枝,我迷惑了,再闻那神奇的味道,我沉迷了,情不自禁伸出手想抚抚这树。
  “你想干什么?”一个不客气的声音传入耳中,转过头,我对着黄金做了个噤声动作,便伸手继续抚那曲绕的树枝,直至滑到它那并不粗的树干。
  树皮那凹凸的纹理给了手另一种触感,一种熟悉的安心感升起,我激动地双手抱住树干,将额头也抵了上去,跟它沟通,跟树说我的心思,感受树传来的温柔安慰,心情渐渐舒畅了……
  平静了情绪,我合掌拍拍,谢过奇树的指点,转向黄金,“王爷,书房现在可以进了?”
  黄金皱皱眉,“你等了多久?”说话间不曾前行,跟我保持了三米以上的距离。
  “唔,不太清楚,怕打扰你们等了一会儿就走了,现在我们可以去书房说事情了?外面好冷。”他站那么远,是怕我再扑上去啊?呵呵~
  “你刚才在对那棵树干什么?”看得出黄金对别人知道他的情事,心情很不好,所以他转移了话题
  “说话!”你不跟我说,我跟树说。
  “你懂它的话?”
  “不懂!”谁说说话一定要对方懂了?
  “不懂?那你做出那个动作是?”
  “情不自禁!”
  我说完这四个字,黄金的眼中泛出了迷茫的光,他皱着眉低问,“你到底是不是她?”
  他说出来了,果然还有一个她!我轻叹一口气,“告诉我你跟她的故事,我再告诉你。”
  黄金摇了摇头,“未曾开始便已结束。”
  我无言,只能沉默,我以为我跟黄金你的故事也是未曾开始便已结束……
  “跟我来书房。”
  黄金转身离开,为了不增加他的心理负担,我保持距离跟在他后面,有些真相要大白了,可我心里却不开心……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一进书房我竟觉得屋里满是淫糜的味道,本已平息下来的怒火和欲火竟又燃了起来,赶紧忍下站在门边,等黄金拿出他要拿的东西。
  室内不比室外通畅,站了一会儿我就觉得黄金身上的荷尔蒙飘了过来,面上顿时又有些泛红,看他手执一画轴放于桌上,摊开便示意我过去。
  我摆摆手,“站那讲就行了,我怕……”
  “你怕什么?”黄金一副你又装怪的语气。
  我火了,“我怕等会儿控制不住。”
  听了这话,黄金愣住,随即笑了起来,“时辰已过,你无需担心,既然已知你对我并无那份心思,我自是不会强人所难,现在只是应你要求说故事罢了。”说完,便让我快过去。
  我边挪动脚步边扁嘴,有没有搞错,我是怕我控制不住,关你强不强人所难什么事?算了算了,色字头上一把刀,我忍!
  靠近书桌,我看见了那幅画,一个身着飘逸薄纱裙的女子,头戴蔓藤花环,侧身倚在一棵树边。
  树下虚眼养神的她樱唇微启,仿佛在说着什么,脸上神色平静柔和,看着画便觉有股温柔的气息包裹了自己。
  画中女子穿着虽然素雅却丝毫掩盖不了她那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大家闺秀气质。
  这幅只有黑白灰没有其它色彩的水墨画,我看了许久,除了觉得画中女子很像阮媛媛这身皮囊外,便无法再从里面看出更多东西了,旁边题的篆字更是一个都看不懂。
  赏完画,我笼统的说了自己的想法:“能将这女子气质神态刻画得如此传神,想必做画之人对女子用情颇深。”
  所以,这画中人才是黄金心中真正恋上的人,呼,我果然是替代品,知道了真相我果然还是会觉得憋闷,不行,要冷静,我现在的情形一激动不知会干什么……
  手覆上胸口,吐气,再深吸一口气,却有一股浓郁的气息灌入鼻腔,顿时浑身不自然发烫,我看看不知何时站在身边的黄金,努力压下翻涌而上的情潮,“你……靠这么近干什么?”
  他却丝毫不理我有些冲的语气,伸手抚过画中女子的眼睑,指上女子头上的蔓藤花环,“记得吗?从华府出来第一天的路上,你做过一个……当你戴着那花环靠在树边时,我以为你就是她。”
  黄金那回忆的语气极为温柔……但他此时越温柔的语气,我的火气就烧的越旺,没错,就那次,我直觉发现他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沉于记忆中的黄金,随后又指着女子所倚靠的树说:“这树,便是你刚才寻到的那棵。”语毕,他伸手绕上我的发,顺着发纹游走,头皮顿时一阵酥麻,那舒服的感觉我不愿拒绝,可我深知若沉迷下去便无法脱身了。
  稍稍推开黄金,我告诉自己,黄金喜欢的人不是我,黄金已经有妻子了……
  我的推拒动作,他依旧不在意,径自说着:“我一直以为只要找到了这树生长的地方就能找到她,可我找到了树,却没找到她……所以我不远千里移栽了一棵到府中,只想若他日有人找出这树,那只会是她,可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找到这棵树?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决心不将你当她的时候,变得那么像她?”
  黄金的语气悲愤无奈,听得我心里阵阵酸痛,想安慰他又不愿安慰……
  其实我自己很清楚,这两件事情都是我一时兴起,误打误撞,我……不可能是他心中的那个她,克制住想将他抱进怀里的冲动,我颤抖着退得更远了,心里的情感越沸越猛,“抱歉,我占了阮媛媛的身体,我不是阮媛媛,是我让你们两个无法在一起的,你现在想怎样?杀了我唤她回来吗?那不如就动手吧。”
  悲痛怨怒的复杂情绪汹涌而上,压制不住,我眼中泛出泪水,想怒骂他暴打他,最终却只是有气无力地说,“刚好我今天才发现,在这个世界,我竟是如此没人缘不合群的一个人,死了也没人会心痛,再说这身体也不是我的,你若想要就拿去。”
  我话音刚落,就被黄金拥入怀里,“别哭,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贴着那温热的胸膛,顿时有股电流传遍全身,酥麻得我身软气虚,但我还是气不过握拳捶他,“你是白痴,这个时候你还抱我干什么!快放开!这个时候你安慰我,那以后怎么办?你的心是阮媛媛的,你的身子是你妻子的,你还来招惹我干什么!放开!快放开!呜……”
  我大哭,为自己不受控制要为他情动的身体,为自己不听使唤要为他沦陷的情感,就算知道这温柔为的是这皮囊,就算知道这怀抱不只属于自己一人,我还是沉迷了……
  我怎能不哭,明知这只是短暂的偷来的幸福,身子却还是因靠近了他而激动的颤抖,心情却还是因他此时的温暖包容而开心,如此的矛盾是我最不甘的情况。
  揽住背部的双手将我圈紧了,他的唇在我耳边轻语,“好了,别哭了。”
  他的气息扫过耳后带来一阵颤抖的松弛舒畅感,不甘愿的,我收起自己的情绪,双手松开拳头搂住他,脸贴近他的胸膛,将他的味道牢牢地记住。
  我知道我的身子比我的心诚实,我的身子比我的记忆可靠,所以,无理取闹就此一次,体会他的好后一定要放手,放手后一定要忘记!
  下定决心,我咬了咬唇,终于让自己松开了手,退出了黄金的怀抱,少了那怀抱,冷的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身体想碰触黄金的欲念始终没有下去,我只得不说话继续忍。
  “我想你理解错了。”黄金见我终于平静了,也平稳了气息慢慢地跟我解释,“这画是我意外发现的,画中人并不是阮媛媛,当然,阮媛媛的面貌确实长得很像她就是了,我第一次看到阮府送来的阮媛媛的画像时吓了一跳,以为阮媛媛便是那画中人,可我还没来得及去确认,阮府便遭受了灭门惨祸……所以,其实发现你时,我很意外。”
  黄金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听我说什么,而我却被现在身体持续不退的反应和他的话弄得一片混乱不愿开口,见我沉默,他只好继续说,“其实那阮媛媛我也只见过画像,并不知道她的性子;而你……一个灵魂,纵然借了这身子还魂却丝毫没有画中人的气质,所以我并不指望你会是画中人,但有时你给我的感觉却真的又像极了那画中人。”说着,黄金伸手摩挲起我的脸,“人要是能看清对方的灵魂就好了。”
  他的手所过之处引得我肤色火烫,我动手隔开黄金的碰触,“要是真的能看清,你就会直接知道我不是画中人了,很明显我没她那份气质,会让你误认为我是画中人的那两件事,其实都是我无意识做出来的。”
  “就是无意识的动作才更有可能性!”黄金不放弃的再次将他的手覆上我的脸。
  我继续对抗体内的骚动和他的手,“你不是已经决定不将我当她了吗,那就不要来招惹我。”
  黄金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又动了起来,“那是因为你早上说的那句话让我以为其实你并未对我心动,可为什么你现在的反应却又不像?”
  我愣,“哪句话?”
  “……‘我刚才发现我喜欢你’。”
  听到这话,我脸上涌红,虽然知道他只是在重复我的话,可我还是开心了一小把,只是……“我那是在向你告白耶,你居然因为这句话认为我不喜欢你?”那我这暗涌的欲望要怎么解释?别跟我说当真就因为‘空虚’二字!
  “……”黄金停下动作,收回了手。
  见他想逃避话题,我马上拽住他的手,不客气追问:“不准逃,怎么判断的?”
  黄金忽然剑眉一横,“放肆,你以为你有什么权利过问?”
  他这一凶,我就知道,完了,我的M潜质被正式调动了出来,甘心沉溺于他的厉言冷目相对,且现在不止身体连心里都涌出了无比的兴奋感,想更进一步贴近他。
  不顾他身上可能爆发出的怒火,我死死地将身体贴在了他身上,他愣住,没爆发。
  好,你不拦,我也忍够久了,现在我决定!继续!
  双手拉住他的衣领,很想一把撕开他的衣服,却发现自己的手力完全扯不开衣料,随后我很干脆地放弃了那条路选择慢慢的解开扣子。
  刚才心里不自觉闪现了想当女王的一面,我唇角微翘扫看黄金有些愣然的脸,黄金,这会儿还没醒过神?那你今天就被我吃定了。
  现在!管他是狼吃虎还是虎吃狼,管他身为女性我是该主动还是被动,管他我到底是S还是M,这年头,万恶淫为首,今天这恶人!我当定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刀就刀,忍字头上还一把刀咧,再加个点有刃更锋利,所以我决意选色字,了不起就是一刀。
  柔情的对峙我抵抗了许久虽未能全身而退却也算是成功,现在却是败给了黄金的怒目一瞪,看样子我还真有M倾向。(隐隐的汗一把,女主被我塑造的越来越变态了。)
  解开黄金的腰带一丢,我一层一层扒开他的衣服,每扒开一层心里就暗爽一把,当看到白色的里衣时,我停住了动作,将鼻子凑上前去闻了闻,虽然已没了那股香气却还是觉得心情舒畅。
  伸手在他胸前游走着,隐隐察觉他胸前的颗粒硬了起来,便开始在那周围画圈挑逗。
  察觉出我的意图,黄金一把抓住我的手,“你别乱来。”
  我对着他媚笑,“哎呀,王爷,现在我这身体,一半是它自己的反应,一半又不受我控制,它想动您,我还真就阻拦不了了,只有您告诉我,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我才好对症下药啊。”
  “嗬,”黄金勾起一抹邪笑,“想用这方法来让我告诉你吗?”话音未落,黄金就拦腰抱紧我,让我察觉他那渐渐昂扬的欲望,“恐怕是你比较吃亏。”
  我浅笑,单腿一抬勾住他的腿,让自己更贴近他,感觉他的下身在我这动作下更有抬头趋势,我干脆直接将全身重量压上他,“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我听说站着做很伤身子,我可不想到时被王妃骂狐狸精。”
  “你……你们那地方的女子都像你这样?”黄金的话中蕴着怒火,“还是……你已经习惯这样服侍人了?”
  手挂着全身重量太累了,腿勾着也太累了,我无趣地松了靠黄金获得的支撑力,“你要是不愿就算了,何必来挖苦我,我还不想那进了别人身体的东西再进我的身体咧。”
  黄金一听我说这话就燃起来了,他一言不发的将我带进书房里间就甩到了床上,随后倾身压了上来,“你会后悔你刚才说过的话。”张嘴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脖子。
  我躺在床上屁股有点儿疼,脖子很疼,扭扭身子被压着动不了,放弃,只觉得黄金也忒神经大条了,这张他刚跟王妃行过房的床,居然又把我丢上来?这点儿洁癖我可是有的,于是我继续不怕死的张嘴,“嗯,爷,您慢点儿,别急,我又不会跑,只是,我忘了跟你说,我当乞丐的时候……曾被很多人……用过……所以……得了花柳病……啊……你咬那么用劲干什么?”
  看着黄金那冷暗的想杀人的脸,我心里越来越兴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伸手拉低他的脖子,“不过没关系,现在已经治好了,不会妨碍……”
  黄金一掌挥开我的手,用冷冽冻人的声音威胁道:“你说的是真的?”
  快成了,我放纵自己忍了许久的情欲气息柔媚地吐了出来,沙哑着嗓音说:“人家现在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王爷您也看到了,我天生就这淫荡性子,虽借了这身子却还是需要时时找人来安慰,您……”
  “闭嘴!”伴随着耳边一重拳的落下和黄金的暴喝,我住了嘴,可怜的床承受了黄金这满载怒气的一拳,光荣的咔吱咔嚓几声牺牲了!
  隔着床板躺在地上,我看黄金起伏的胸膛,知道他正怒火中烧,床上的轻罗纱帐飘飘扬扬的覆在了黄金头上,此情此景实在是极为不搭调,我想笑却又不敢笑。
  伸手抚上他的脸,既然已到此步我就一定要逼他说出来,“我也知道你不希望你心中爱恋之人被千人骑万人上,可身体的需要瞒不了人,我也不愿瞒;到需要时,这身体就是会像今日这样随便找个合适的人就贴上去。”
  “我叫你闭嘴!”黄金眼睛都烧红了,估计是忍着想掐死我的冲动憋出这句话的,接着,他起身离开了,背对着我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他沉默了好久终于再次开口,“你不用再装了,今日是我不对,用了药。”
  我躺在床板上缓气稳息,听到他用了药,心里有些轻松有些失落,轻松的是:好在我的身体不是真如我所说的那般缺人安慰;失落的是:放任自己如此挑逗对方,结果还是只惹起他的怒火而非欲火,说明自己始终魅力不够啊。(= =你那叫挑逗?分明就是挑衅!)
  见我不说话,黄金侧头看了我一眼,“你不问什么药?”
  我还在努力平息体内的火,没空思考那么多,只淡淡地说了句,“王爷您若想告诉我,我便听,您若不想说,我也没力气再来第二次了;反正今天发生的任何不正常的事我都归到您那无敌的药上就是,您若愿意背黑锅,我也没意见。”
  “……真是无赖的想法。”
  “嘿嘿,前几日京城出现的那个‘天下第一臭屁’就是我哦,当无赖更是小意思了。”
  “……”不打算跟我扯不着边际的话题,黄金无力地说,“怎么碰到你就全乱了……那药只是令服药之人散发一种能使原就对他有意之人感情变得更浓烈的气息而已,而我……也是在今日才发现那药还有催情效果。”
  这药效听得我一愣一愣的,奇药,绝对是奇药,这药不会是由昆虫的性外激素提取出来的吧?想当初上生物课讲激素那章时,我就想这东西可真方便,到了发情季雌性只消散发些性外激素便能吸引雄性前来,那简直比香水和体味还有闻香识对象的效果,如果发明出来绝对是社会生物界的一大震撼。
  当然这只是那时的异想天开,没想到这个时空真有这种药?而且还附带情感增效作用和催情效果?那不是跟化学实验的指示剂和催化剂一个效果?


  第五十八章  万恶淫为首(三)

  发现了新奇东西,我迅速从烂床板上爬起来,两眼发光地看着黄金,“诶,那药你还有没?能不能给我点儿?”这么神奇的东西当然要自己用用看。
  黄金见我忽然眼放异彩,愣得后退一步,“你……?”随后好似明白了我的意图,冷冷地说了句,“没了!”
  “没有了啊……”我有点失望。
  见我一副失望的表情,黄金更不满了,“你想对谁用?”
  我对他眨眨眼,“你今天是下了许久决心才用的吧,是想确认我对你的情感,再看要不要从卫大当家那里保我?可我那增了幅的情感却只对你说‘我刚才发现我喜欢你’,你便知道我并未对你心动太多,而我身体那屡次想贴近你的冲动,咳,就是所谓的催情效果了?原来是这样啊。对了,回答你的问题,我想知道卫大当家的心,要是能让卫大当家爱上我,他应该就不会这么设计我了,嘿嘿,反正我的时间不多,就让我假以爱之名异想天开吧。”
  “……别妄想了,姑且不说卫太尉不可能于你有意被这药蛊惑,就算他有意,这药效时限一过,他更是不会放过你!”
  “就是哦!”我做恍然大悟状,忘了这感情变浓烈是要对方本身对我有情,“对了,那个催情效果持续多久?”想起他让我看画时曾说时辰已过,我当时还不理解他干嘛要这么说咧,原来他是认为时间过了,便不担心我吃他了嗦?
  “半个时辰,让你别妄想了。”黄金警告着提醒。
  “半个时辰?”我瞪大眼看黄金,从见面到现在早过了吧,那我身上这会儿还没完全平息的骚动……是因为我真的……想吃他?!
  “对!所以刚才知道你故意演戏逼我,我更生气。”黄金忿忿地。
  吐吐舌头……我别过脸,呵……呵呵……我还是干脆承认自己本是色女本来就想吃了黄金算了,黄金那药所引发的催情药效与其说是催化剂不如说是诱发剂。
  “如果我说我是真的想跟你行房……你同意吗?”此时顺应需求说出心里想法的自己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滴~
  平常我虽喜好调戏别人,却很是注意尺度的,更深层次的情况出现时我绝对会退缩,因为我心里对由女孩变女人的过程始终还是有些畏惧的,不过今天……
  “为什么?”打断我的思考,黄金情绪不明地沉声问道,“是因为我,还是真如你所说,随便一个人都可以?”
  “不知道。”我抬眼用极为纯净的眼光看他,的确,我不知道,我身子这么想了,我的心也接受了,那我为什么不做?机会难得。
  “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我不会拒绝,但你确定不后悔?”黄金一再肯定的询问,“我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投怀送抱的女子。”
  黄金用这种‘自己是不挑对象一切通吃’的说法,是想让我退缩吗?我已经用过的旧招拿来对付我不觉得过时?
  “呵呵,小心色字头上一把刀哦,如果我是要杀你的杀手,肯定会选这种你快乐我轻松的方法,谁让你来者不拒,所以房事还是慎选对象的好,何况王爷您又不……”
  我的废话还没说完就被黄金拉进怀里,他的唇堵住了我喋喋不休的嘴,狠狠地印了下去,我趁机张嘴回吸他的薄唇,他愣了愣,轻咬住我不安分的嘴,伸舌在我口里挑绕,滑舌所过之处虽然很舒服,但我就是逗他,让自己的舌跟他玩起捉迷藏。
  察觉我的故意,黄金的手扣住了我的后项,堵住我的退路,深吮的唇,深入的舌,不一会儿便抓住了我的舌,纠缠着不放,此时的我放任自己感受那吻带来的欢愉舒畅。
  见我面色憋红,黄金缓了对唇的进攻,用细细的吻走过我的脸颊,我的额头,感受这饱含温情的动作,我情不自禁环手抱住了他的腰。
  回应我的动作,黄金单手搂上我,单手在发间顺着,“教训我?那你自己呢?”
  靠在他怀里,我调皮的笑了,他担心我?呵呵,好感动,让自己贴得他更紧了,心中此时的感觉已由激动地想吃他变成了懒懒地想一直赖在他怀里……
  有了一个温暖的依靠我才知道,原来比起某种意义的抱,我更喜欢这种纯粹的抱……
  我静静的抱着黄金,黄金仿佛也知道我的想法没再做别的动作,只静静的抱着我,让时间悄悄流逝……
  但不久后,我就知道他的下半身可没他表面上这么平静,推开他的怀抱,我痞笑着看他。
  他故作冷脸,“你满意了?”随后又拉近我,不让我退开,张嘴咬上我的耳垂,“我已给了你时间……现在,不准逃。”
  我扭动身子,“不要……”
  “这会儿由不得你。”黄金带着些哑音的话语饱含情欲。
  “听人家说完啦,人家想说的是:不要你主动!”我一边扮可爱,一边伸手探向黄金的灼热,“我要主动。”握了一下,便咯咯笑着拿开了,仿佛小孩想玩新玩具却又不敢拿。
  听黄金难抑地低喘一声,我更开心加不客气的玩起了玩具,“让我主动,不然我不玩了。”
  黄金露出了有些无力却又有些玩味的笑容,“你想怎么玩?”
  我看看屋里那张坏掉的床,琢磨琢磨,把黄金推到凳子上坐着,今天我也算是让黄金几起几落了,既然要主动当然要够敬业,我决定重拾在现代学习的sex知识,练技巧!要当色女是需要技巧滴。
  大手一挥将黄金下身那阻碍人动作的布料捞开,解裤带脱裤子,边脱边想黄金这样坐在凳子上应该很冷,于是把解了一半的裤子又系上,去床上把被子抱出来垫在他的美臀下,当然我还没看到那到底是不是美臀。
  一切做完,我又开始解裤带脱裤子,解了一半又想起我要练的那个技巧需要毛巾温水等辅助道具,于是把解了一半的裤子又系上就跑出里间去找毛巾温水,最终失望而归,我拿着毛巾干巴巴的说:“没有材料,我没办法了,不如我们还是改天吧?”
  黄金一副我就知道最终会这样的表情,整理好衣服起身走到我面前无奈地说:“扯平了,下次我不会放过你。”
  我使劲点点头,“下次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黄金捏捏我的鼻子,“这话等真有下次再说。”无力地摇摇头,他出了书房里间。
  我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今天不是我故意逃避,而是今天‘天时地利人和’只得人和,不合适啊!
  天时不对……我去找毛巾的时候注意到门外有人,地利不占,我本身也就对这个黄金和他妻子行过房的书房有心理障碍。
  看到那个坏掉的床,我磨磨牙,让你们在书房里亲热,现在床被弄坏了吧,哈哈!
  察觉自己竟有如此负面的情绪,我无力,还真是万恶淫为首,就因为一个色字,我嫉妒狂怒,变成一个从醋缸里出来心眼极小肚肠繁绕的奸恶小女人。
  所以……我怕恋爱,被已有家室的黄金吸引在我眼中更是比见到鬼还恐怖的事情,好在今天的不正常反应有很大部分原因都可以归咎于黄金用的那个无敌‘性外激素’,让我不会太有心理负担。
  不过总得说来,我今天始终还是败了,败在了一个‘色’字上,但经过今天这事我决定了,我是现代来的女性,我要有现代女性的先进开放观点,拒绝进入“做了就爱,越做越爱”的误区。
  今天我发现:人的欲望也是可以跟人的感情分开的!哇哈哈哈哈,有了这个认知,我能预见我将由‘有贼心没贼胆’的色女转化为‘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的欲女,所以……
  我阴狠的奸笑了起来,卫大当家的测试哪怕再苦再难,我也要坚决通过,为了后期能够实行欲女计划!想不到让我痛下决心孤注一掷破釜沉舟抵抗困难的动力居然是一个‘色’字?!
  嘿嘿,摸摸下巴,我自我调笑着走出书房里间,看黄金站在门口神色冰冷不知又谁惹他了,正想招呼他别一天到晚摆黑脸吓人,才发现原来书房门外那人是王妃?
  我暗暗吁气,好在刚才喊停了,不然还不被捉奸捉双?不过她耐性也忒好了,我与她丈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却能站在门外忍到现在?不知她究竟站了多久,总之她的忍耐力真的很厉害,要是我老公这样我早冲进去捉奸了,所以将心比心,我知道她现在心里肯定比我听到他们两人欢爱时还难受。
  琢磨着自己刚刚也确实对黄金有非分之想,不如就把责任揽了,免得他们一家关系恶化。
  想好,我就让头发乱着,衣服散着,一脸不满地走了过去,王妃抬眼看到我这身造型顿时满脸受伤,指责的目光又不敢投向黄金,只怨怒的瞪了我两眼,便转身要泪奔而去,我眼疾手快拉住,“娘娘,你夫君是个君子,你不能仅凭表象就误会他,看他身上整齐的衣装和我身上凌乱的状况就知道:刚才其实是我想引诱他,可他却不为所动,一把推开我,我才做出此等假象,就是要让你们夫妻误会,但……”我做悲苦状垂头,“看您一直在门外守着却不推门而入是真的相信他跟我不会做什么了,夫妻间如此的信任实属难得,我也不忍破坏,便坦诚实话相告,其实我知道这里该走的……是我!”说完我也要泪奔。
  这次却是黄金拉住了我,“才刚从床上下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甩了甩手,他不松,我只好背着王妃的目光侧转头瞪他,用口形说,“我在帮你,放手!”
  他却一把将我搂住,还做势亲昵地在我项间蹭蹭,“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我顿时无语,心知黄金是故意的,但却不知他为什么要这样气王妃,看王妃那不受控制下滑的泪,我确定自己是恶人,无力地说了句,“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家事自己处理,说起来,卫大当家呢?怎么都没看到他?”
  “早就走了,你现在才想起问他,如果被他知道不知做何感想,哈哈!”黄金发出了极为爽朗的笑容。
  王妃见黄金跟我自说自话,知道自己再呆在这里也是自取其辱,姿态高傲地转身走了,快出苑门时说了一句,“妾身只是来叫两位去用膳的。”
  见王妃选择如此酷的方式离开,我对她还真的多佩服的,转头厌恶地甩开黄金的手,“她是你妻子,你怎么能这么做?”
  “哦?”黄金也摆起架子,“那你认为对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该怎么做?”
  “不喜欢?不喜欢还跟她在书房里办事?错了,这话我说错了,我收回。”我刚刚才总结出感情可以和身体分开的嘛,怎么就犯这种错,换种说法,“我是说不喜欢也不要故意去气她,毕竟她是你妻子。”
  黄金见我又开始说教,很是不耐,眉尖微挑,捏住我的鼻子,“闭嘴,管好你自己,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个时候我知道黄金现在是有心情宠我,放任我放肆,所以我当然很识时务的该“闭嘴”时就“闭嘴”咯,“黄金,你知道人的嘴巴是拿来干什么用的吗?”
  黄金唇角微翘,对着我的唇就又印一下,“接吻和吃饭,闭嘴,再说废话我就用这方法让你闭嘴。”
  哟嗬,我都没发现原来黄金如此有情趣?兴致来了,我掏出一枚铜钱,夹在两指中间说:“黄金,我不说废话,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将我手里的铜钱拔出来再回答我的问题,只能拔出来后再回答,不准用内力,好,第一个,你全名叫什么?”
  黄金不知道我又在玩什么,但他现在心情好,所以也便陪我玩,从我手中拔出铜钱他说:“轩辕翎。”
  我点点头,才知道这个国家的国姓是轩辕啊,将铜钱又抓回手中夹着,“第二个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重复上述动作,黄金回答:“21。”
  原来比我真实年龄还年轻,我又拿回硬币夹着,“第三个问题,这国叫什么名?”
  黄金重复动作,“零国。”
  我也重复动作,“今年是多少年?”
  “庆元4年。”
  ……(如此往复,反反复复)
  终于,我紧夹硬币问他,“行房时,你跟对方说什么?”
  黄金终于了悟地露出了邪笑,伸手要拔铜钱,却拔了半天都做了无用功,我又规定他不能用内力,他只好说了句,“你夹的太紧了,我拔不出来。”
  听到这话,我当即松了铜钱大笑,哈哈哈,黄金也太配合了,我使劲大笑,笑完就逃。
  黄金见我大笑,马上明白刚才自己是被我逗弄了,坏笑着就要擒我。
  落入他的怀抱我开心极了,撒起娇来,噘着嘴说:“我饿了,要吃饭。”
  黄金宠溺的拍拍我的头,带我去吃饭。
  感受黄金手心传来的温暖,我忏悔:王妃,今日就请你原谅我的任性,就这一日,原谅我的放纵!我……始终是自私的!
  饭间,黄金吩咐管家去打理书房的床以及一些杂事,饭后,我本想拉着黄金在院子里坐,可外面的雪下个不停,只好找几个凳子排好枕着他的腿睡觉,体会这难得的悠然轻松。
  我问些有的没的的闲事,他说着有的没的的闲话,只是关于彼此是否真的心动或以后会怎样的情感归属话题两人都很默契的避而不谈。
  这样的闲聊,他对我讲了我失落的那段记忆,在客栈里醒来的事,遇到山贼的事,还有后来被掳到山上去的事,说到这事时,黄金揽着我的手紧了紧,眼中有着悲伤流露,我抱抱他,说自己现在可是打不死的小强,不用担心。
  他不置可否的笑笑,我一个好奇问了他一开始想让我当什么棋的问题,他轻叹一口气,只说若我当时没有失踪那么情况也许就不一样了,可是我离开了他,还让他寻了许久都未找到,才会出来现在这复杂的情形。
  他说他在客栈一放手便后悔了,后来围剿山贼时,当他发现我失踪,不知是死是活时便更后悔自己那该死的,认为自己一定有能力让我回到他身边的自信……如果不是那时他松手了,那现在我并不用过多地牵扯进卫太尉的计划,只需完成黄金的棋局便可过自己的小日子……
  我听了他的话也极为后悔,附和着怨骂那时选择跟山贼归寨的自己还真是目光短浅,害得如今小日子没过成还惹了一身事端。
  黄金苦笑一下,揉揉我的头继续说,回京后他并没放弃找我,可谁知我竟然就在他家门口扮男装当乞丐,我所做的选择中有太多让人把握不住的意外,天下第一臭屁的恶名一出还先被卫太尉给收了去。
  说到这里,黄金停住了,我了然,知道后面的内容我不适宜知道,便不再追问,可我还是疑惑了一句,黄金你想让我当的棋子难道跟卫大当家想让我当的棋子不一样?
  他无言,示意我别再发问了,我点点头,散去好奇心,静静的躺着,黄金肯告诉我这么多,大概已经是极限了,这么好的时间不尽情享受简直是浪费,我还在这不自觉地画密圈,该打。
  一个下午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我觉得我知道了很多,我却又觉得知道了很多反而更迷惘了,不过,这下午的时光可说是平淡温馨幸福的了,所以我知足了。
  终于要到告辞的时候,我提到野人,黄金蹙了蹙眉递给了我瓶药,说野人是山寨首领,为了让他听话给他服了间歇性发作的毒,这是解药,也许他命不该绝,这解药随我如何使用。
  我看看手里的药瓶,知道用毒让不听话的人服从命令是惯用手段了,所以对黄金这么做并不奇怪,笑了笑谢过他的信任便起身上轿。
  随着轿子的摇摆,我捞开轿帘,看看越来越远的王爷府门,我轻松地笑了,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跟黄金有如此温情的下午,居然会跟他有如此剖心的交流。
  只是以后呢?我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第五十九章  魔术妙用

  下了轿便很乖顺的让人通告卫大当家我已规矩回府,回房把玩着黄金给的药瓶,我摸不清自己的思绪。
  起身去了野人休养的房间,见他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估计身体还很虚弱吧,我没有多话,轻轻走到他床边坐下,倾身枕上了他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起伏,野人没有做声,只抬起他虚软的手臂轻轻地搭上我的背。
  我轻笑一声,把解药交到他手里,“这是解药,我想你知道该多久吃它,毒解了,你就自由了,”望着他带些喜悦的眼眸,我又严肃道,“但我要你给我一个承诺:日后若不是靖英王爷先动了杀你的念头,你不可以去找他报仇。”
  野人的眉在听到我这话后顿时蹙成一团,面部表情的冷硬程度远超过我想象,我摇摇头,轻轻抱着他,“我不记得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仇恨这种情感不好,抛弃吧,那样才能活得轻松。”
  看见野人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我无力地吐了一口气,“我也知道我这个要求强人所难,但我既不想用毒控制你,也不想因给了你解药而使黄金陷入危险,我的矛盾你能体谅?”
  野人依旧紧绷全身不发音,我了然地起身,也罢,我口才太差,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劝人放弃报仇的话我带到就尽力了,倘若他要执著我无力改变。
  站在门边,我冷了态度,吐了一句:“如果你执意要报仇我不会阻拦,只要你认为那样做……没有浪费这药。”
  野人始终沉默……
  罢了,黄金既然敢把药给我,就应该做好了准备,我现在是怕野人不自量力跑去报什么仇反倒把自己的命搭上……若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何苦操心。
  暗嘲自己的粥还没吹凉就去吹别人的,真是无聊,跨步甩开烦心事,我睡觉去!
  第二日依旧是被丫鬟拖起来的,此次我极力要求轻装上阵,这丫鬟终于没再给我头上身上添太多东西,打着哈欠进入饭厅,满目都是卫大当家的笑容,我无力的耸耸肩,边吃东西边说,“卫大当家,我想通了,那个允熙的妻子和妓院老鸨能不能今天一天见完?我想早死早超生。”
  卫大当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同意了,我继续边吃边说:“我已经把解药给了野人,希望您厚道些,别又让他中另一种毒。”
  卫大当家满眼的无力加谑笑,觉得我太鸡婆了?管他呢,我自顾自吃饱了擦擦嘴,看着卫大当家,总觉得他的笑容中多少还能看出些寂寞,于是脑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算算天数,我点点头,对卫大当家做了一系列亲密动作——走过去揽着他的脖子抱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喜笑颜开地在他项间蹭蹭,甜腻腻地说了一句:“早饭很好吃,谢谢你,爹爹。”
  这招爱的撒娇式每次在我家做时都会引得父母亲开心无比,可想而知,在这追求含蓄内敛的古代必然更会让他们震惊!
  先是端糕点的丫鬟摔碎了盘子,尔后门口的守卫吞咽唾液被呛到,最后连卫大当家筷子上夹的东西都掉到了碗里。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热情,卫大当家的表情冻着,眼神变来变去,最后终于摆出了然的笑容,放下筷子,问了一句:“这是你们那边的习俗?”
  我浅笑,卫大当家语音中的不稳显示出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这么镇定,很满意自己这次的举动所造成的影响,我松开双手,偏头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如果您希望是就是。”
  卫大当家眼睛笑眯,“你就算将我当爹,我也不会心软。”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笑道,“如果您不觉得讨厌,我每天都这么做行吗?”
  “我不讨厌,至于能不能每天这么做,那得看你自己了。”卫大当家笑着把球踢给我。
  我笑了,更加肯定了自己做的决定,坚决要完成卫大当家所谓的测试,然后……嘿嘿……我跟卫大当家对着笑……只是他是精光算计的笑,而我是算计精光的笑……
  (林子的“精光”非卫大当家的“精光”,而是……嘿嘿……自行想象……)
  达成共识后两人就像打仗一样匆匆忙忙步行去允熙家,途中我向卫大当家询问要去拜访的那家人的情况,他淡笑着说:“允熙之父在朝任朝奉郎一职,允熙在朝任胥吏,允熙之妻为京城林家二女儿,两人成婚已两年了,虽无子出,但夫妻恩爱,生活美满……”
  我在旁边听得那是一愣一愣的,且不说前面允熙家都是干什么的我没听懂,就后面卫大当家说那么多有关别人家庭内部的事儿是想干嘛?提醒我不要去破坏人家夫妻感情?我至于那么无聊吗我?
  翻翻白眼,我无视卫大当家笑得极为复杂的表情,暗揣:那女子姓林?跟我原名本家?那她真不是我那个时空的小邱?
  行走间不小心撞到了个人,我赶忙扶起她拍掉她身上的灰说声对不起,便头也不抬地追着卫大当家的步子。
  在允熙家的小宅子里,我先跟看见我女装扮相满脸吃惊的允熙道了个歉,便不客气地拉着他妻子林夕娇进了内厢,留男人跟男人对谈。
  接着……只有女子的内厢房,传出如下对话:
  “娇姐姐,你就答应我吧,别不好意思了。”
  “欧姑娘你……我是很感谢你那日的搭救之恩,可你……可你也不能……一见面就对我提出这种要求啊。”
  “好姐姐,这要求又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难道你担心你丈夫?我保证不让他知道就行了,你答应我吧~”
  “欧姑娘你这话说的,我并不是怕允熙知道会如何,而是……这实在是……很难为情。”
  “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你就当我是你丫鬟好了,闭上眼一会儿就好。”
  “可……可你我并不熟识,这……”
  “大家都是女子,这事儿影响又不大,娇姐姐你这么扭扭捏捏的,倒真让我起了什么别的念头了。”某女做势口水下流。
  “你……你……那……那好吧,你等等。”
  在我的软磨硬缠下娇小姐终于同意了我的要求,看她走向角落转过身去的动作,我嘴角咧开窃笑,嘿嘿,美女脱衣图哦~~
  谁知当她转过身来时,她的衣服整整齐齐,手里却多了一根绳子,她将绳子递给我说:“你若能用这绳子帮我,我就答应你。”
  听了这话,我的笑容立时僵在了脸上,敢情她要我陪她玩SM?不是吧?我不过想让她解开衣扣让我看下她胸前是否如小邱一样有颗痣,她居然要我陪她玩SM??
  嘿……嘿嘿……不过我喜欢啊,色女笑容越扩越大,我走过去圈住她,顺势将她垂于身侧的两手牵到背后,麻利地用绳子捆了起来,就在我绑得正开心时,怀中女子用颤抖地嗓音怯怯地问了句,“你……你在干什么?”
  我抬眼看着那因惊吓而泛白的和小邱一样的脸,顿时玩心大起,一手圈紧她的腰,一手在她的面颊上滑过,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我唇角微挑,低头靠向她的耳畔,轻吐,“我在帮你啊。”
  “帮……帮我?……我要求都还没说,你……帮我什么?”
  听怀中女子那疑惑恐慌的语气,我蹙了蹙眉,随即又展开一个无害的笑颜,“没关系,我不会告诉你相公的,呵呵,你不用提什么要求,我知道如何让你满意。”说完,便将娇小姐推到了床上。
  床上女子终于发现我好像是认真的了,吓得使劲挣扎,但无奈手被捆住,看我一脸贼笑地向床靠近,她恐慌的往床里躲。
  我在这边可是无比兴奋啊,在现代都被小邱压得死死的,想不到还能看到小邱的脸摆出这种表情,心里那是绝对地偷喜+窃喜+贼喜。
  原来看强势之人露出害怕的表情感觉如此之好,我抵不住持续上涌的恶作剧念头,仰头哈哈两声,一脸淫笑扑上了床。
  就在我扑上床的瞬间,一声尖叫响起,我赶紧捂住耳朵,脸上泛起大大的恶作剧笑容,“嘿嘿,我逗你玩咧~”这个笑容却在看到娇小姐闭眼晕倒的时候僵在了脸上。
  我茫然了,不是吧?居然被吓晕了?我是女的耶,她害怕个什么?(就因为你是女的才更吓人= =)我愣愣的,赶紧掐她人中,帮她缓气。
  “怎么了?”随着允熙焦急的声音,丫鬟、允熙和卫大当家都进了厢房,他们一进屋看到的就是:一个女滴双手压在另一个女滴的胸前……见到他们进来,一个女滴赶紧将手滑向另一个女滴的小腹,脸上泛红,嘴里支吾着,“我在帮她缓气……”
  其情其景……在不同人眼中看到的当然是不同的事实,丫鬟眼中是担心她家小姐的焦急,卫大当家是‘看你作怪’的无力笑容,允熙……则再一次怒了,冲到床前一把推开我,抱着妻子想唤醒她,这一抬身却又发现妻子的手上绑着绳子,当即怒火就喷了过来……
  “你刚才到底干了什么?”伴着允熙的怒喝,我惭愧低头,这次玩笑开大了,只好缩头缩尾的走到床边冒了句,“是活结,扯这个头就开了。”
  松了绳子,我有些不安地看着娇小姐,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卫大当家,他无力地走了过来,说了句,“失礼。”便搭了搭她的脉,“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一会儿应该就会醒了。”
  允熙却依旧在发火,“卫太尉,你今日这做法究竟是为何?说是带她来道歉,如今却……”
  “不关卫大当家的事,是我吓到她的我赔礼。”他干嘛往卫大当家头上扯?
  “赔礼?你……娇娇,你醒了?”允熙见妻子醒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娇小姐则点点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啪”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口吐两字:“淫贼!”
  我脸上火辣辣的疼,苦笑哟,要是淫贼就不在这乖乖等你打了,不过也是我自找的,林夕娇哪怕长得再像小邱,我如今也能肯定她不是小邱了,小邱不会被我吓晕,只得一味地道歉,“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卫太尉(相公),他到底是男是女?”我一径地道歉,允熙两夫妇却同时问了个不搭边的问题,只是问的对象不一样。
  “我是女的!女的!你们要不相信我就脱衣服给你们看,反正我又不介意。”敢情他俩都没改过观点还认为我是男的才这么介意?这欧凌悛影响也忒大了吧?冷汗……
  “不用了,我没兴趣知道,相公……”娇小姐偎进了允熙怀里。
  娇小姐哟……我打也让你打了,歉也给你道了,你怎么还不消气哦……
  允熙安抚的拍拍她的背,“卫太尉,今日家父不在,晚辈乃一小辈无足轻重,内子胆小,经不得吓,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不要怪罪于家父……现在内子惊吓过度需人照顾,请恕晚辈无余力招待您,请回吧。”
  允熙说话也来不卑不亢,开始赶人了……只是为什么对象还是针对卫大当家?
  “今日是老夫唐突,惊扰到二位,既然要见的人也见了,那老夫告辞!”说完,卫大当家示意我跟他走。
  我摇摇头,我惹的又不是多大的事儿,他们至于那么生气?说我也就无所谓了,为什么允熙的语气中总含沙射影的要怪到卫大当家身上?也许两人是因为卫大当家的身份才肯见我,就算是我拖累了卫大当家,但这两人的做法我不喜欢。
  攥着手里的绳子,我让卫大当家等我一下,走到娇小姐面前,“我吓娇姐姐你一次,姐姐你那一巴掌不轻,而我也真心道歉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做法,毕竟……”我拿着绳子开始绕结,“心结宜解不宜结,就像这个活结,本来轻轻一扯就解开了……但倘若非要使力多缠一圈,那就可能变成死结,很难解开的,而且还可能越结越大……”
  接着我又转向允熙,继续绕结,“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所以解决问题的根本是找源头,只有找对了源头……”我找出结成一团的绳头,轻轻一拉,“才是重点,从别的方向入手容易越结越牢。”说完,我将看似打了很复杂的结的绳子还原为一根没有一个结的绳子递给两人,浅笑一下,“这是一个魔术,专为你们俩变的,看懂了吗?”
  看两人呆愣吃惊的表情,我酷酷地转身,真是的,一个得理不饶人,一个抓错重点人,本来还想跟这两人打好关系的,现在我决定放弃!长得像小邱又如何?该玩酷时照样耍酷!
  随着卫大当家出了厢房,我还在不满,却发现卫大当家满脸笑意,眼中有着一丝欣赏,看到那个眼神我心情陡然大好啊,兴奋地伸手挽起卫大当家的手臂,撒起娇来,“爹,他俩夫妻恩爱,我们也回府共享天伦吧?”
  我的热情举动这次倒没让卫大当家呆住,他任我挽着他的手臂,缓缓说:“那便回府,你想见的最后一个人要晚上才能见。”
  我点点头了意地窃喜,嘿嘿,妓院老鸨哦,要逛妓院咯,我可以尽情玩调戏哦~嘿嘿~傻笑ING~
  正幻想今晚上的花天酒地,后方却传来娇小姐的呼喊,“欧姑娘,你等等。”现在才追出来?晚了!我耍酷,不管后面的人,拉着卫大当家就快步走。
  “欧姑娘,请留步。”允熙也唤了一声,我还是耍酷,谁理你啊,抓不住问题重点的人,继续拉着卫大当家使劲走。
  “卫太尉,晚辈有一事请教,请留步。”允熙这次终于知道该叫谁了,卫大当家很给面子的停下了步子,我见他停了,只好也停下来,给卫大当家撑面子,嘿嘿~
  见我俩终于不奔了,允熙和娇小姐急急追了上来,夫妻俩分别给卫大当家和我行了一礼,便分工协作,允熙拜托卫大当家,娇小姐劝我,目的只为刚才的绳结魔术!
  我也是有小性子的,当然就给娇小姐摆脸色,让她得理不饶人,倒是卫大当家马上就被说通了,满脸柔和的笑容,“再变一次吧,老夫也想再看看。”
  既然卫大当家感兴趣我当然再来一次咯,讨好他,嘿嘿~从娇小姐手上拿过绳子将刚才那个绳结又打了一次,然后让卫大当家扯一个绳头,复杂的绳结解开了,这时卫大当家脸上的笑容很纯净,那样的笑容让我也觉得很开心。
  脑子里忽然又想起了几个有趣的魔术决定回去变给卫大当家看,正欲把绳子还给娇小姐,却听她问了句,“剪断的绳子能不打结的接合起来吗?”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冒了句,“剪刀。”就运用手法在她面前把绳子剪断了,露出四个绳头,再合掌一拉,绳子又变为只有两个绳头的一根绳子了,这就是她口中所想看的魔术吧。
  其实只是剪了绳子的一小截让其变成四个绳头,再给他们看长的一截,短的一截藏起来,很简单的一个魔术。
  结果,娇小姐看完却开心激动地泪花泛滥起来,拉着允熙就说,“熙,你看到了吗?剪断的绳子真的可以不用打结就接起来,真的可以。”
  她那个反映吓了我一跳,这……是干嘛?允熙则安心地拍拍妻子的肩让她别太激动,对着我歉然地笑笑,“抱歉,这是她姐姐给她出的难题,说倘若娇娇能将剪断的绳不打结便接合起来,她们姐妹便不计前嫌,和好如初。”
  “嗯,我当时只道姐姐是故意刁难我,剪断的绳不打结如何能接合?直到有一日,我妹妹偷偷告诉我,说她和姐姐现在已经见过有人会将剪断的绳子还原,让我去找,我这才日日出门打听,今日拿出绳子本来是想让姑娘你知难而退的,谁知你竟然就是我要找的人。”娇小姐边说边擦泪。
  我汗颜,这演的是哪出?姐妹吵架用不打结便可接合的绳来和好?娇小姐的姐姐和妹妹看到的应该是杂耍班那群人变的魔术吧,原来魔术还有这用途?
  不过说起来,我知道杂耍那群人进京了,但那是将近一个月之前的事了吧?难不成这帮消息探子还在京城里混?
  等等,如果能找到他们,这对我的消息库那是一大充实啊,想完,我谄笑起来,“娇姐姐,你姐姐和妹妹现在在哪里?她们在哪看到会将绳子还原的人的?”说完我故作神秘,“我想他们跟我是同类。”
  娇小姐被我的变脸吓了一跳,口不择言冒了句,“宫里。”
  “什么?宫里?你的意思是她们在宫里看到这个魔术的?”我语气忽然激动起来。
  娇小姐听罢,点点头,允熙赶紧伸手将妻子揽了回去,不让我欺负。
  我看看这夫妻俩,堆出一脸笑容,敢情这两人还跟皇上沾亲?而杂耍班那群人也好本事,居然混进宫了?原来如此,嘿嘿,我又决定要跟这两人打好关系了,没办法,我就是随风倒,哈哈。
  伸手握住娇小姐的手,我眨着饱含诚意的眼,用坚定的语气说:“等我四天,我一定帮你们姐妹和好。”
  “谢……谢谢……”娇小姐被我的热情吓怕了,但还是道谢了。
  “劳姑娘你费心,多谢。”允熙对我也客气了起来。
  我笑着回了句,“诶,你们这么客气我不习惯咧。”
  “你们俩这么相信她,说不定她到时就临阵脱逃了。”卫大当家语气中有着挖苦,看我的眼神忽然有些冷。
  我一愣,他怎么了?生气?为什么?
  我茫然,允熙夫妻沉默,见彼此都没什么话好说,卫大当家道了句告辞,便转身带着我离开。
  路上,卫大当家对着我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你是真有自信能活到四日之后,还是怕四日后的丧礼太冷清想找人来哀悼?亦或宫里真有你的同伴或同类?”
  听到他这个问句,我立马明白了,原来他气这个啊,嗨,这卫大当家想的还真多,我挽起他的手臂,撒娇模式启动,“爹~我是真有自信能活到四日之后,跟他们的四日约定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如果您担心我死了,他们或者宫里的那些我见都没见过面的‘同类’来找您麻烦,就说我自知没什么能力无颜见各位,逃跑了呗,反正我一小人物,失踪也不会有人在意。”
  “你倒是知道自己有几分重量。”卫大当家斜蔑我一眼,谑笑起来。
  见他缓了情绪,我也放松了,“那是,我贵在有自知之明,嘿嘿。”


  第六十章  装怪不落人后

  我快乐地跟卫大当家抬杠,没有注意到后方有一群来势汹汹的人冲了过来,顶头的人撞了我一下,摔倒在地上。
  我揉揉撞疼的肩,正想抱怨,却发现撞我那人正闪着星眸看我,精巧的瓜子脸上还留有未干的泪痕,她的眼露出求助的目光。
  为什么?我想问的是为什么向我求助?没看见人家是弱女子吗?我抛了个哀怨的媚眼给她,她被我这一眼震呆在那里了,一脸不可置信,忘了起身继续跑。
  我继续媚笑,随后,被卫大当家拉到了一边,后面上来五个壮汉,费了好大力气才制住那个女子,我这才发现……原来那女子力气了得,需要四个大汉才压制得住,那她还向我求助做什么?
  趁我发呆的功夫,那些壮汉已经将女子捆了个结实,正要带走,我注意到那女子的目光里除了不可置信还有疑惑不解还有些责难,自知自己刚才又装怪害人了,只好扯扯卫大当家的衣服,“这事儿您不管?”
  “你没看她求助的目光是投向你的吗?我怎么好插手?”卫大当家等着看戏的语气。
  我扁扁嘴,“就因为她的目光是投向我的,我才犹豫啊,我担心是你设的测试项目呢。”
  “呵呵,是我设的你就更应该救了不是?”
  “错,是你的测试项目我就不救了,太浪费脑细胞,不过我现在可以肯定不是你的测试项目了,你等等我哦。”我拍拍手,大喊着“大哥哥~~”奔向了那群壮汉……
  好不容易追上壮汉们,我拉拉其中看起来最有发言权的人的衣服,“大哥哥,这位姐姐是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去啊?”
  被我拉的那人没说话,旁边的小啰啰倒凶巴巴地吼了起来,“去去,小丫头哪那么多事。”
  我露出可爱的笑容,“人家哪有多事,只是刚才人家也算是帮你们抓住这位姐姐的,多少给人家点回礼才说得过去啊。”
  凶我的小啰啰听到我要回礼更是不耐烦了,挥手一把推开我,我很合作的跌坐到地上耍起赖来,双手掩脸开哭,“呜,大哥哥欺负人,人家不过想要串糖葫芦吃,大哥哥都这么凶,大哥哥欺负人,呜。”
  不过这种小孩子把戏别人壮汉够酷啊,甩都不甩,走了!
  壮汉抓人时,市集上都没人关心,现在更是没人关心我这‘悲苦’小女孩了,我见无人配合,便侧转头看看卫大当家,发现他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回了他一个自信的挑衅笑容:等着,今天我要来它个七十二变,看谁招架得住!
  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我又冲到他们面前,这次却是直接对着被绑的女子语气轻快地说,“姐姐的脸皮好漂亮哦,人家好想要,”边说边哀怨地摸自己的脸,“人家看腻现在这张脸了,想换一张,可爹爹说要换脸就一定要活人皮,既然大哥哥他们都欺负我,不给我买糖葫芦,那我只好问姐姐你要这张脸皮咯~”接着我取下头上的发簪,在那女子脸线旁勾勒。
  女子听到我这么说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加震惊加一丝黯淡的情绪加有些恐慌,我对着她笑笑,“姐姐不用担心,爹爹技巧很好的,他已经给我换过3次了,只是……”我蹙起眉,“换了脸,你就死了,真可惜。”
  壮汉们明显不相信我的话,其中一个出列再次把我丢远了,“快滚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再次坐到了地上,琢磨着可爱的不行,可爱加危险的也不行,那就换妩媚的呗,起身拍灰,又一次堵上了他们。
  摆了个妖娆的姿势,眼神和话还没送出去就被人一拳招呼上了肚子,是那个我认为最有发言权的人,“这一拳不重,你别再跟着了,下一次我不会留情!”他在我耳边冷语了一句。
  我接收到这一拳,确实不重,但我既然说了要七十二变,就绝对不会让你们只接受两变就OK的,我要让你们忍无可忍,哈哈,这就是林霖版七十二变之极致——变态!
  展开一个柔媚的笑容,我一手搭上对方的臂,一手绕上对方的脸,“大哥哥,你这一拳打得我好舒服哦,能不能再来一次?”
  领头人怒了,手臂一挥就把我甩了出去,这次是没手下留情,我在抛物线运动过程中琢磨着怎样才能不撞到头?
  很荣幸的,没落地就被卫大当家接住了,看他一脸讽刺的冷笑,我赶紧立身,拉着他的手说:“爹爹,孩儿还没变完哦,你先不要生气,看着吧,不会让您失望的,嘿嘿。”随即绽开一个绚烂的笑容又向那群人奔去。
  当我再次站在壮汉面前时,领头人没有说话,而另外四个小啰啰却直接踢翻我边打边骂,我左边挨一拳右边遭一脚,脸上的笑容却止不住,当乞丐被人追着打时的感觉又出来了,原来我的M潜质是这样被诱发出来的?
  被打时的我思绪缓缓飘了起来,没有听到女子的呼喊、卫大当家的厉喝、还有某些人的惨叫,只是忽然察觉身上没有了疼痛我才回神睁眼。
  抬眼看见壮汉倒了四个在地上,还有一个在和卫大当家对峙,而那女子跪在我身边一脸焦急的看我,我拿起手上的簪子靠向女子的脸,“这脸我要了!”
  女子这次倒是不躲不避,握住我拿簪子的手,“你若要就给你,从哪里下手?我怕错手毁了你想要的脸。”
  “呵呵,你这么主动我倒觉得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了,不要也罢。”起身调整下呼吸,我问她,“他们抓你去哪里?”
  “醉梦阁。”
  “客栈?酒楼?妓院?”
  “……妓院。”这女子好老实,有问必答耶。
  “因为什么?”我装酷~
  “我……是被卖进去的,才逃出来,却……还是被抓住了。”女子凄楚的语气中含着恨意。
  我点点头,“为什么向我求助?”
  “姑娘,我们见过一次,你不记得了?上午我也不小心撞了你,你还扶起我……我以为……你会……所以……”
  上午我撞到那人是她啊?呵呵,我忽然好想冷笑哦,这是疑点那是破绽的,笑看了她一眼,究竟是缘分还是算计?谁说得清?今天这闲事管得还真叫闲~
  打住了跟女子的问答,我朝卫大当家带着嗲音嚎了起来,“爹啊,你什么意思嘛,你出手就犯规了啦,犯!规!人家明明可以解决他们的说,你却出手抢了人家的风头,人家难得挨一次打,痛快一次的说,好不容易才挑起他们的怒气,你却又把他们都打趴下了,人家还没痛够咧。”说完一脸埋怨地瞟了瞟卫大当家。
  卫大当家的表情就是哭笑不得的最精确展现,那边的领头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回了他一笑,“大哥哥,你那一拳真的打得我好爽哦,再来一次嘛,人家等着哦~”说完再附赠飞吻一个。
  看领头人已经有想直接晕过去的冲动了,我无比开怀地哈哈大笑,古人对BT这个词想必还接触得很少吧,遇到我,算他长见识了,呵呵~
  挥手把那女子推到领头人那边,“人带回去吧,不是自己抢来的没意思,不过记得帮我跟老鸨说,她不能接其他客,只能接我,美女姐姐,记得晚上洗干净等我来嫖~~哦。”我的嗓音又大说的内容又无敌,街上已经没几个认为我是正常人了。(应该是全体人都认为你疯了才对—_—!)
  转过身,我正想揽住卫大当家的手跟他悠哉地回府,却觉得肚子里面还有股气没发泄出去,于是又转身向领头人飞奔而去。
  那边领头人满身戒备地开退,我进敌退,没意思极了,干脆放弃了跟他近身交流,远远地站着满脸端庄笑容鞠了一躬,随后语气缓慢轻柔却不失尖利地‘吟’了一句,“KAO~你们TND也叫男人?居然打女人,老娘我TM还真鄙视你们!”
  以上便是我自创的“优雅泼妇骂街”,看领头人气得一脸黑红,我小小自豪了一下自己的变脸技巧,挥挥衣袖拽着已经觉得我不可理喻的卫大当家回府,笑话,晚上还要逛妓院咧,当然得保存体力赶回去装扮装扮。
  途中沉默了许久,卫大当家终于耐不住寂寞问了一句,“如果我不出手,你会如何?”
  “嘿嘿,”诡笑两声,我一脸严肃地看他,“鄙人就等着您问这句话啊~”语毕,我一手扶上卫大当家的肩,一手指着天上虽不很温暖但好歹还叫太阳的大圆饼说,“看到了吗?那个正散发着热量的东西叫太阳,烈日当空正是热血沸腾之时,青春的我们就应该在这时尽情的激昂拼搏,挥血洒汗!”
  卫大当家无语地闭起眼养神,我则继续激动的解说,“曾经,激情的我们认为打架赢了的是强者,身上的疤痕是光荣勋章,流出的血液是勇敢证明,而今,年少轻狂的我们都长大了,我们懂得了不是所有事情用武力都可以解决,能够压制对方于无形,挑起对方的怒气,抓住对方的弱点,才是得胜根本,所以~嘿嘿,”装怪完毕我终于舍得恢复正常语调,“如果您不出现,我会让他们见识一种以痛为快乐,越痛越快乐的性格,再加上一个怎么打都打不死的小强能力,呵呵~这样的对手可是很吓人的哦~”
  见卫大当家用审视的眼神开始看我了,我曲手抱着头,潇洒的往前走,“所以惹谁都行,就是别惹变态,特别~是我这种喜欢装怪的,哈哈~”
  后方卫大当家听过我的言论没有说话,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而我也笑着不说话,明天就要进行卫大当家的测试了,我现在就是临近大考前放松的心态,今天不疯实在浪费~


  第六十一章  强中更有强中手

  夜幕在我的千呼万唤下终于降临了,我兴奋地洗过澡,兴奋地换上男装,兴奋地往身上洒了好些香得可以呛死人的粉,就兴奋地去找卫大当家。(= =你还真要去嫖?)
  卫大当家看我如此兴高采烈实在是无话可说,挥挥手说他不去了,便派了卫浴做我的护卫。
  卫大当家不去,我倒是无所谓,可在门口看到野人也一身和卫浴一样的护卫装扮准备随行这才让我茫然,昨晚还躺在床上动不了的人,今晚就能起床动作了?而且这身衣服……?
  “野人,你昨儿还躺床上的,怎么今天就能起来了?穿这身衣服不会是因为太久不近女色,也想跟我一起去狎妓吧?我可先提醒你大病初愈不适合进行太过激烈的体能运动哦。”别怪我如此说话,因为我能想到的他出现在这里的唯一理由就是——阻止我去妓院!
  但今天这妓院是非去不可的!谁拦都不行,所以我才不管这到底是野人自己的意愿或卫大当家的希望,径直就往门外冲。
  野人却在我擦过他身子的瞬间拉住我的手写了两个字,“理由。”
  我对他笑了笑,“约定,我约了一位美女姐姐今晚去会她,总不能让别人空等啊~所以,野人你要是没什么事儿还是回房去躺着吧,等身体养好了下次我再带你去。”
  我这话一出口,野人就眉头蹙紧,压抑了半天终于在我手心写了三字,“我也去。”
  我撇撇嘴,“无所谓,你要犯了马上疯我可不管。”野人捏紧了拳头,看似很想揍我一拳啊,嘿嘿,我故意的~
  对着站在身后无力摇头的卫浴说了句出发,我们三人就兴冲冲地(只有你一人兴冲冲吧……汗= =)杀向了花柳巷。
  一踏入那条巷子,那就是另一个世界啊,这边一个花姑娘召唤着,“小爷,来我们这边坐坐啊。”那边一位花姑娘娇嗲着,“爷,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酒水伺候着呢。”
  边走我边汗,这古代的红灯区可比现代开放多了啊,特种服务行业能公开营业的地方就是不一样,我正左顾右盼的专心搜寻醉梦阁。
  前方某家勾栏院忽然传出了女子的喝骂声,“没钱?没钱还敢来?”
  “吃了酒没钱付就只有吃苦头了,来人,给我打!”接着,护院丢出一个人教训了起来,本来若只有护院的殴打声或围观人群的讽笑声我还觉得没什么,自管走自己的路,可躺在地上挨打那人肚子被打了一拳后正赶上在我脚边吐了出来……
  好吧,这我也觉得无所谓了,可他吐出来后冒了一句,“挨了一拳,终于舒坦了啊!”
  嗯?这……这可就有什么了,这话本来是我早上想好要说的,却被卫大当家扰乱了没说出来,居然……居然被这人拿来用了?
  虚眯起眼,我磨磨牙,噌地蹲到了他跟前,一手拍上他的肩,大嚎了一句,“知音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后面七七八八传来有人倒地的声音,卫浴大概多少习惯了我这种无厘头的说话方式,无力地后退了一步,用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告诉众人,他不认识我!
  比较起来,野人就厚道多了,他直接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在手心里写道,“别管闲事!”我晃晃眼睛,对着他亮出白牙傻笑,回了句,“好!”就继续找醉梦阁。
  可还没走两步就听后面吐的那人喊了一声,“欧凌悛……嗝……”
  嗯?听到这个名字我又激动了一把,‘知音’认识我耶,于是我又蹲了回去,“你认识我?”
  “嘿嘿,你小子日子过得逍遥啊……嗝……怪不得肯给我们留那么多钱……嗝……可你也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嗝……我按你的要求……嗝……把全体乞丐都带到茅厕外等着……嗝……你却没去……嗝……我们在那可喝了一肚子冷风闻了一肚子臭气啊……嗝……你小子现在富了……嗝……就敢耍我们了是不?……嗝……你还把我们当前辈?……嗝……结果那群人担心你……嗝……以为我骗他们……嗝……害我还被他们打的……嗝……今儿被我抓到了吧……嗝……看我不打你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嗝……”说罢,‘知音’挥起拳头就要敲我。
  我闪过他命中率极低的一拳这才发现……他哪里是什么‘知音’,是乞丐前辈,立时露出了巨大的舒心笑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是乞丐前辈啊,激动地一把抓住他的手,“我终于见到你了啊!来来来,瞧这家店东西难吃的,非让你吐了才舒坦,我们去别地儿。”我拉着他起身正要走,却有一粗壮手臂拦住了去路。
  瞟一眼就知道这个护院是没打够乞丐前辈,但碍于现在我跟前辈“认亲”了,我身后的野人和卫浴让他知道我不好惹,所以只好转而向我要钱嘛,瞥了他一眼,我酷酷地对卫浴抛了一句,“卫浴,给钱。”
  卫浴听罢,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和不自然,依护院说的数目乖乖掏了银子出来付,护院拿了钱不再多纠缠,转身进了他家勾栏院。
  等看热闹的人散了,我才笑了起来,“哈哈哈,卫浴,出来玩你主子没给你钱你就直说嘛,至于脸上变红变绿的,呵呵,这银票是还你刚才付的钱,这些也给你,等会去醉梦阁还是你付钱,我觉得这感觉多不错的,自己享受别人付钱,哈哈。”说完,扫看了一眼野人的脸色,知道他觉得我这个念头白痴,于是我就回他一个傻笑,无语的他选择继续沉默。
  “嗝……看来你小子真富了……嗝……还有没?给我再分点儿……嗝……”乞丐前辈打着嗝,说胡话。
  我这才收起胡闹性子,无力地看看这个麻烦的乞丐前辈啊,从他刚才说的那一长串话来看……我已经知道晓当时给我的一锭黄金除去准备‘最臭武器’用去了一小部分外,剩下的我放在枕头下的银子……估计趁我不在时他们全给分了……
  而我三日前在聚雅楼后巷丢的那个裹着银票和纸条的包菜叶,虽然的确是很运气地被乞丐前辈他拣去了,只是……估计他没看懂我纸条上的意思……
  其实那张纸条,因为当时考虑到这个年代能识字的人不多,所以没有写太多字,而是画的漫画,漫画的意思是:一个人拣到这个可以得到包菜叶里夹的钱,而如果他想得到更多的钱就得多找些人去卫府见我,一个人介绍去卫府的人越多,那他得到的钱也就越多。
  纸条上所表示的简单概括起来其实就是传销:一传二,二传四,四传八……这样传下去……就有很多人知道欧凌悛在卫府,只要带人去见他就能拿钱,多轻松的事儿,再加上我那天下第一臭屁的名号,在京城多少应该还是能造成点儿影响力。
  我当时设计这一步的目的其实很简单,让很多人知道我在卫府,这样……倘若我被卫大当家咔嚓掉了,至少有人会知道我被咔嚓掉了。
  因为若我还活着,我肯定会给来卫府的人钱,若我被咔嚓掉了,卫大当家是无法让死尸给这群人钱的,这样群众就会骂我,我的名气会越来越臭,越来越臭后就会有人好奇想见我,而我已经被咔嚓掉了,所以那个好奇的人就见不到我,他就会不厌其烦的去骚扰卫大当家,如此下来,就算我被咔嚓了,也要搅得卫大当家不得安宁。
  当然其实最好的效果就是在短期内引来极上层人物或超高高手的关注,让我脱离卫大当家的手心,至少生命就暂时不会受到威胁了……这是我当初的打算~
  可是……架着身边这个走S型的乞丐前辈,他还真是会花钱,三天就把那些钱全换花酒喝了,却没有人来卫府找过我,而是跑到茅厕去等我?“我说前辈,你们为什么要去茅厕等我?”
  “切,小子……嗝……你这就看不起我了……嗝……好歹别的字不识……嗝……但那个‘卫’字……嗝……我可是认识的。”乞丐前辈边打嗝边自豪地说,“我说,小子……嗝……好在你这张条是被你前辈我拣到了……嗝……要是别人拣到了……嗝……说不定根本不知道……嗝……去哪等你……嗝……”
  听他说着半清晰半糊涂的话,我只好附和着,“还是前辈你厉害,可是前辈你怎么猜到我要在茅厕出现的?”
  “嗝……那天你把新买回来的外袍……嗝……丢进茅厕后面的粪坑里搅腾时……嗝……那个老精头不是说那东西脏吗……嗝……结果你回了句……嗝……在你们那边……嗝……茅厕就叫……嗝……卫生间……所以……嗝……那里面出来的东西……嗝……不脏……嗝……很干净卫生……嗝……把那袍子晾干了……嗝……还非穿着出去……嗝……然后你不是就没回来?……嗝……然后大家伙发现你枕头下有好多钱……嗝……都说你留点儿钱给我们,独自享好日子去了……我不信啊……嗝……后来在聚雅楼后巷发现你留的条和银票……嗝……一看就知道是你画的……太丑了……嗝……我寻思着……嗝……你是过上好日子……嗝……叫我们一起去咧……嗝……再看到……嗝……那个‘卫’字……嗝……不就是那个卫生间吗……嗝……好在我记忆力好啊……嗝……就把他们都带到茅厕去了……嗝……结果你小子……嗝……居然不来……嗝……”说完,乞丐前辈又挥了一拳过来,这次我是结结实实的挨上了……虽然拳力不重,我还是向后仰了……
  倒在野人的怀里,我双目痴呆,呵……呵呵……我遇到厉害人物了……当乞丐时怎么没发现这位活宝前辈?我随口的一句话就让他将卫府的‘卫’字变成了卫生间……又将卫生间变成了茅厕……为此还认为茅厕是过好日子的地方?还在那等着?
  咳……呵呵……虽然说告诉他们卫生间就是茅厕是我的错……说卫生间里出来的东西干净卫生更是我的错……可我说得这么明显的胡话怎么会有人信?这个乞丐前辈绝对是国宝级的,原来强中真的更有强中手啊……
  我一边叹息着自己的耍宝本领还未修炼到位,一边惋惜着我那个漏洞百出的小聪明到此为止就算正式宣告破产了!
  接受了我那因自己的胡话害得自己的小聪明失败的打击后,我稳住身子,谢过野人刚才的扶持,转向卫浴要了一张银票,塞给了刚才因打了我一拳身体受惯性作用而摔倒在地上并趁此机会在地上睡着的乞丐前辈。
  借着冷风,我衣袂飘扬,负手望望这条泛着粉色光芒的花柳巷,想融进那花花世界的激情忽然都消散了,原来这便是被自己打败的感觉。
  露出一个能化解一切恩怨情仇的洒脱笑容,我潇洒的将散出帽沿的发捋到它们该在的地方,抱拳对地上睡着那人说了句:“乞丐前辈,你果然是前辈,晚辈谢过您的指教了。”
  转身见野人和卫浴一脸不知我在干吗的表情,我摆出一个极为柔和的笑容,“敢问两位,那个醉梦阁好像不在这条街耶。”
  野人面色一赧带着一丝怨怒别过头去,卫浴吞吞吐吐半天,终于支吾出一句,“醉梦阁是男娼院,不在这条街。”


  第六十二章  醉梦阁

  什么?男……?男娼院?听到这个名词我先是目瞪口呆……再是恍然大悟……最后是心花怒放啊~啊~啊~
  目瞪口呆上午那个向我求助的可能是男的?恍然大悟那些壮汉先是不为我的娇弱可爱打动,而后被我激怒,选择痛扁我一顿而不是抓我这个绝色的女子去他们妓院原来是因为他们只看得上男的?心花怒放……嘿嘿,奸笑……醉梦阁的绝色美男小受们,我来了……哈哈哈哈~
  挥手掩去很损形象的三尺垂涎,我满眼期待的望向看我变脸看到无神的卫浴,“卫浴兄弟,请带路吧!”
  卫浴听罢无力苦笑,有些郁闷地指了个方向,我两眼放光,抛下乞丐前辈就往目的地杀去,站在超级冷清的醉梦阁门口,我与台阶上的守门领头壮汉对视,看样子他等我很久了,挑衅地勾了勾唇角,隐隐看到对方有些青筋突起,我马上换了一个满面春风的柔和笑容,“兄弟,实在是抱歉,让你久等了,我们这就进去吧!”说罢,我就自顾自地往门里走。
  对方迅速移动身形堵上我,大概是有话想说,而我则摆了一脸纯净白痴相将他看着,直看得他额上的青筋跳了跳,面部僵硬双唇紧抿,最终放弃了开口直接将我方三人让进了店里。
  如果说其他妓院给人的感觉是花天酒地的桃色天地,那么这个醉梦阁则阁如其名是一个使人沉醉幻梦,脱离真实却又仿若真实的素雅空间,踏着飘摇的步子踱入阁中,我对领头壮汉感慨了一句,“装修的这么高雅,怪不得生意不好!”
  野人和卫浴顿时无语,领头壮汉则青筋暴起,攥起了拳头,我当作没看到,继续发表‘高见’,“你别听不进去,所谓干一行就该有一行的样子,看看别妓院的风格就敬业多了,你们老板将娼院设计成这样不是存心误导人嘛,让来嫖娼的以为进了附庸风雅之地,让附庸风雅之人一不小心变成了嫖娼的,实在是有挂羊头卖狗肉,欺瞒消费者的嫌疑啊,当心商管所来查封你们。”
  “哈哈哈,姑娘的‘高见’,我还真是受教了。”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从阁中二楼传下,我当即被这声音震愣地心脏扑通扑通跳,好~好好听的声音啊~
  望望说话之人,身着贴身有型的黑袍,面带淡笑看我,本来一张线条柔和轮廓不深的男子的脸并不适合黑衣,可我却觉得他穿这套衣服真是合适极了。
  见我一脸惊艳表情,他的笑容中竟透出丝丝妖娆,缓缓的下楼动作中,适度柔软的姿态带着一股刚硬感,有了这个认知,我马上笑靥如花的走到他面前,“你就是老鸨?”
  对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过他修养良好的只顿了一下,便继续他的笑,“不是。”
  “不是?”我眨巴眼,“那你是爸爸桑?”
  笑容疑惑了一下,“爸爸桑?”
  “妈妈桑是鸨母,爸爸桑与妈妈桑是对应词。”
  对方额上挂下一条黑线,“不是。”
  “还不是?”我手摸下巴,这个气质,莫非?“你是头牌?”
  对方无力地笑,“不是。”
  哦?这人每次都只说两字是非要让我猜他的身份了?呵呵,我自信的一笑,“那你就是欧吉桑咯?”(注:‘欧吉桑’日语‘大叔’)
  “……?”疑惑一顿,“不是。”
  “那就是欧巴桑了?” (注:‘欧巴桑’日语‘大妈’)
  黑线两条,“不是。”
  “那哦多桑?哦嘎桑?哦內桑?哪个桑?”这就是日本称谓的无敌之处。
  “……”对方黑线三条加井号一个,“我是主管。”
  “什么?猪倌?原来娼院除了清倌、红倌、还有猪倌啊~想必很受歧视吧?唉,同情你!” 说完,我拍拍他的肩,嘿嘿,这即是所谓中国语言的玄妙之处!
  察觉对方有一丝冷淡不耐表情,我知道我玩过了,马上由痞笑转为谄笑,“抱歉,开个玩笑,不过那个主管确实容易引起误会,这样吧,为了避免歧义,我还是称呼你为吴美人好了,只口盖天的吴,我是想说吴美人你很厉害,还可以代替老鸨出来招待客人,所以吴美人确实该身为主管的你当,呵呵;当然还有一层意思,‘wu’化为‘乌’,乌者,黑也,穿黑衣服的美人,当然叫‘乌美人’咯~你说是不是?吴美人?”
  “呵呵,姑娘你说话倒有点儿意思,觉得我这个主管的身份都还是怠慢你了?”对方稳下情绪,好修养的确认我语句中的意思。
  “哪有?你这就冤枉我了,我没将乌字的意思解释为:一只有眼无珠的鸟,就表示我绝对没有恶意,真的!”我只是因为看不到醉梦阁的老鸨而你又迟迟不报身份想埋怨下而已~(但你现在说出来的话……绝对会让吴美人误会你说他有眼无珠!= =)
  对方听了这话眼睛微眯,笑容中隐隐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气势,我愣了愣,嗯?杀气?不是吧?正想解释,卫浴和野人却忽然同步上前将我挡在了后面,望着前方两个伟岸的背影,我觉得好感动,原来有人保护的感觉这么好~于是我理所当然一脸花痴的欣赏这英挺的一对背影~
  双方正僵持着,吴美人忽然嘲讽一笑,“怎么?我在跟你们主子谈事,她都还没说话,你们两个在我面前摆威风是想怎样?别忘了这是谁的地儿。”语气中大有威胁意味。
  我知道继续躲在野人和卫浴身后发花痴是不行滴,所以我拨开两人间的缝隙,凑出一颗头,“那个……吴美人,其实我不是他们主子,我想这两人应该是觉得你实在是只应天上有,地下难得几回见的绝色无双大美人,想跟你套近乎,让你能记住他们才这么冲动的抢了我的戏份,本来我也很生气,但看你们都深情对视那么久了,我也不好发火;我知道你刚才问那话的意思是想确认:一、他们是不是我下人,即:我有没有权力决定他们的去留婚嫁;二、告诉我,我现在身处龙潭虎穴,如果不答应你后面的要求,我就没法走;但我真的得很无辜的声明,即使你再喜欢他们,这两人也确实不是我的属下,我没权力让他俩嫁你或娶你,你要挟我也没用;再说就算我有权力,现在的情况是这两人都对你有意,我也不好决定到底把谁给你,要是把野人配给你,卫浴肯定会找我拼命,要是把卫浴配……咳……唔,痛……野人你……你下这么重的力做什么?痛啊!”
  我话还没说完,野人就一手刀激动地劈上我的后项,大有气不过想一刀砍死我的味道,我好想翻白眼,上面的话是为了活跃气氛才说的,结果野人居然……居然……?“喂,野人你不会真的想让我把你配给吴美人吧?”
  野人激动地又劈手一刀,后项又痛又酸,我无比委屈只好向卫浴请求支援,看我泪水涟涟,可怜楚楚的表情,卫浴先翻了个白眼,退到一边叹气去了,表情似在后悔听从了卫大当家今日的吩咐陪我来醉梦阁。
  请求支援无效,我只好自己发嗔,“野人你凶什么,我又没说真把卫浴配给吴美人,痛,你又砍我……你……痛……还来?喂,难不成你喜欢的是卫浴?早说啊,我帮你做媒!”
  终于……野人的手刀僵硬在了半空,深呼几口气,他松下高举的手,也退到一边叹气去了,还刻意跟卫浴保持了两米远的距离,我看看卫浴和野人,摸摸数度遭受某人摧残的颈子,一脸八卦的凑近吴美人,“诶,吴美人你觉不觉得他俩有搞头?”
  “呵呵呵,”吴美人轻笑几声,伸手勾起我的下巴,轻蔑的扫了野人和卫浴一眼,“真不知你是生性胆大,还是没神经,居然就这样靠过来了?”语气满是带着挑逗的威胁。
  我愣愣地看着吴美人,“我……我刚才有没有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这种挑逗味道的威胁声音更好听哦,极具魅惑力的磁性嗓音,真是天籁啊,再多说两句吧。”
  听罢我的话,吴美人眉角微挑,放下了手,对着身边的壮汉无奈的说了句,“她还真如你所说是个疯子,送出去吧,我们这不招待疯子。”
  吴美人要赶我走?我不肯啊,一把抓起他的手,深情款款的注视着他,“吴美人,你是第一个看透我第二层本质的人啊,为了奖赏你如此高的识人能力,我决定告诉你一件事!”我一改平常的不正经,用严肃郑重的语气说,“其实……我就是天下第一臭屁欧凌悛,现在既然我将这个本来只有天知地知少数人知的秘密告诉了你,那你就不能赶我走,否则我会认为你嫌弃我,如果你嫌弃我,我就会伤心,我一伤心就会憋气,一憋气我就会排放毒气,一排放毒气,我估计你们这儿就不用开了,当然我这绝对不是威胁你,真的不是威胁你,你也可以不理我,但是你不理我,我还是会伤心,我一伤心就会憋气,一憋气我就会排放毒气,一排放毒气,你们这就不用开了,当然我这也绝对不是威胁你,真的不是威胁你,你还是可以赶我走,但是你赶我走,我还是会认为你嫌弃我,如果你嫌弃我,我还是会伤心,我一伤心就还是会憋气,一憋气就还是会……”
  搞什么?点我哑穴?我正在大练唐僧嘴法,他居然不准我说?张嘴无声,我愤愤地瞪着点我穴的卫浴,居然帮外人,看我回去找卫大当家治你!
  不过无所谓了,现在说不了话正好去跟野人‘哥俩好’,用哀怨的眼神扫了一眼吴美人、卫浴和壮汉,我转身老实的站在野人身边,避过他人的目光拉起野人的手开始跟他说话。
  “你不用帮我解穴,我现在要在这跟他们磨时间,最好能磨个四天,哈哈。”我写。
  “为何是四天?”野人写。
  “咦?你不知道?明天卫大当家就要让我去进行一个什么持续四天的测试了,好像很危险的样子,能在这里躲过也不错,嘿嘿。”
  “测试?”野人皱眉,“很危险?我陪你去!”
  “咦?真的?你这么好?为什么待我这么好?很危险哦,说不定连命都会没有,你考虑清楚了?你确定?”
  停顿半秒,野人坚定的写下,“确定!”
  “这么坚定?为什么?你这样,我好感动哦,真的!呵呵~”
  “……不想后悔!”野人的笔法有些颤抖,看来想起某些事心里不平静。
  我拍拍他的手,“了解了,我让你当英雄,呵呵,谁让我是美女,英雄救美的戏我很爱看的,到时一定要救我哦~英雄!!!”
  野人的手僵了一下,“你又来了,说话总让人不识是真情还是假意,跟我聊天的目的是什么?”
  “嘿嘿,你还算了解我嘛,磨时间,放心吧,就这样磨,等会儿醉梦阁的人肯定会主动过来搭话的。”我自信的笑笑。
  “……真不知道你的信心哪来的,他们大可不搭理你。”
  “呵呵,他们的确可以不搭理我,或者把我赶出去,甚至杀掉,都可以,但是他们不会那么做,因为我要见的人对他们来说好像很重要的样子;再说假使他们起了杀意,卫大当家就不会放任不管了,所以他们不会硬碰硬!”
  “既然知道他们不会硬碰硬,那你这是?”
  “诶,我在等待合适的时机让对方肯将我想见的人带出来交给我!别摆吃惊表情,本来我只以为今天要见的那人是普通身分,但是一进醉梦阁,主管就出现了,还磨了半天都不跟我切入正题,我刻意引开话题也有一定原因,对方不但不阻拦,还跟我一起磨,对那人只字不提,最终目的是赶我走,嘿嘿,说那个人不重要我都不信了,他们就是不想让我见人,这跟娼妓院的交易原则明显不合,所以这醉梦阁有内幕哦,呵呵~”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嗯?猜到一点点而已,嘘,有人过来了。”
  项上一点酸痛,嗓子终于通了,我不满的瞥了一眼卫浴,感受声带能够重新振动的美好,张大嘴巴,开始咿呀啊呀的练嗓。
  众人被我的魔音震到无力,实在无法忍受我这般胡闹了,卫浴提醒了一句,“时间不早该回府了,不然老爷会担心。”
  “不要!”我负气地对卫浴吐出两字就转向吴美人,“吴美人,你看,既然我都来了,多少也该招待我一下吧,我的要求不多,让我见下今上午跟我有两撞之缘的那人就行。”唉,本来我还想再磨一下的,可卫浴都拿卫大当家压我了,我只好主动点儿速战速决。
  “早些说出来不就好了,带人。”吴美人毫不犹豫的就让壮汉带人去了。
  嗯?这么干脆?难道我猜错了?疑惑的眼神对上野人,他……他在笑?忽然觉得有点儿郁闷,我这么完美的推测居然被人看不起?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气愤!
  “吴美人,我斗胆再问个问题,这阁内的老板、老鸨、倌人、龟公都在哪?怎么一个都没看到?”
  “老板长年不在京城,至于老鸨、倌人,呵呵,想必姑娘你是完全不清楚这儿的规矩吧?醉梦阁的倌人都有固定的客人,客人来了便直接去内院,这外阁是有特别之事才用的,今日无特别之事,外阁自然冷清,所以姑娘你入阁时那一番话可是显示你的无知了,想来你的运气也不好,恰逢今日老鸨有贵客来访无暇迎客,只好由我这个主管代为招待,反正你来的目的也不是见倌人,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听吴美人这样解释了半天,我抓住了一句话,这醉梦阁还真有幕后老板?而且长年不在京城?一般说来,除非是连锁妓院,否则老板跟老鸨应该是同一个人,而这醉梦阁明显不可能连锁嘛,所以,嘿嘿,我还是相信这里有内幕,看来我丢过去的问题还是有用滴~
  “卫浴,他说的规矩都是真的吗?”虽然我很想笑,但最终还是故作沮丧的演戏给吴美人看。
  “不知道,你可以回去问过老爷,还有你要见的人来了,见过后请速速回府,免得老爷久等。”卫浴的回答很酷!
  “行了,行了,句句不离卫大当家,你再说下去我都以为你暗恋他了,真是。”我一边嘟哝着一边走向被壮汉带出来的人,向对方展露一个无害的笑容,我道了声“得罪”便伸手覆上对方胸部,肉质柔软有弹性,应该是真的,“你这胸部手感不错,我想要,反正你在这里也用不上这个,不如换给我吧?嗯?”我的笑容带着邪恶的诱惑,“换给我,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对方的眼神在听过我的话后已由见到我的惊喜变成了恐慌,见她身子瑟缩着想向后退,我止住她的动作,“如果你不愿意,那就还是把脸换给我好了。”说完,伸手摸向她的耳后,对方又是一个颤抖的后缩动作,我当即皱起眉头,锋利了指甲在她脸上一划。
  就这一下,对方惊呼了起来,我不爽地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子,“我只不过是挑开了你的易容面具而已,至于这么激动?”
  对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紧张,抬手挡住自己的脸,这才发现我并没有在她脸上造成任何伤痕,当即明白自己被我骗了,只得一脸慌张的看向吴美人。
  吴美人见女子是假冒的被我发现,凝着的眉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随后笑了起来,对我点了点头,正欲张嘴就被我打断,“行了,不用解释,我时间不多就不为难你了,既然是这种情况,那我手上的玛瑶扇就无法出手了,真可惜……”
  “玛瑶扇?”在场的除了不能说话的野人和我,其他人都出声了,只是各人语气不同,壮汉是不信,假冒人是不解,吴美人是吃惊,卫浴是责难。
  “没错,玛瑶扇!吴美人,本来我以为用这个传说之物来换我想见的那人绰绰有余,可如今你宁愿用个假冒的出来……我只能认为要么那人是你们心目中很重要的人,要么就是你们诚意不够,如果是前一种,那么玛瑶扇必然换不来那人,我就无需再费心力,如果是后一种,那我不甘心这样被你们愚弄,所以我放弃了!今日是小女失礼,惊扰了贵阁,还望恕罪,卫浴,回家,你愣什么?不怕你家老爷担心了?”说完我就拉着卫浴和野人离开醉梦阁,这才叫酷,这才叫速战速决!
  途中,野人不解的在我手心写下一问,“如何知道对方是假的?”
  “因为我自大!”挑眉见野人一脸的茫然,我干脆一股脑给他解释清楚,“因为我自大,我肯定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所以我不相信吴美人这么干脆带出来的人是真的,脑子里就认定那人是假的,这是其一;其二,我上午见到的那人对我说换脸一事只表现出了一丝恐慌,由此推断她不应被我的换胸一说吓到后缩;其三,上午那人还曾说过如果我想要她的脸,她就给我,所以当我伸手探向她的耳后时她本不应颤抖,而假冒女子的颤抖就让我认定她的心虚;所以我就用划她脸皮的方法诈出她的真伪,这样解释你能接受了吧?”
  “那假若最后一步判断出对方是真的,你当真会用玛瑶扇换她?那东西本不属于你,你应该先问过老爷。”卫浴不客气地插了一句。
  “卫浴,我说你也太护主了吧?我在你眼中就这么没神经?我告诉你,倘若那人是真的,那么我绝对不会用玛瑶扇去换她,因为不值,你说如此畏事胆小之人要来何用?说不定到时还要我照顾她,我哪有那个闲情,做装饰我都嫌太大带不动,还不如带玛瑶扇!”
  “那你向他们透漏玛瑶扇一事是为何?”卫浴又跟进一句。
  “为何?哈哈,回去问你家老爷吧,他肯定会告诉你为何,哈哈,”仰头豪放的笑了几声,我踏着大步大声地自言自语,“为何啊?我怎么知道为何?可能就是想让吴美人他们后悔一下吧,也可能就是想给卫大当家添点儿麻烦吧,还可能期待谁来找我吧,谁知道呢……为何?为何?我还想问为何我明天非要去做卫大当家的测试啊??郁闷!!”我越想越有点儿不爽。
  激动焦躁地沿街跑了起来,边跑边嚎,“你们别管我,我这是考前综合症!会传染的,前面的人也快闪开,快啊……”
  咚!
  我还是撞上了,仰跌在地上,我喘着粗气,望着没有星星的天空发神,明天就要进行卫大当家的测试了,其实我真的好紧张,别看我整天像疯子似的这跑那窜,我那是舒缓紧张压力的一种方式。
  我不知道明天以后是死是活啊,卫生球和白熊一直没出现,黄金跟卫大当家统一战线了,别的人找不到可以靠的,我的小聪明又失败了,为什么总是到考试前才开始后悔当初没好好学习,总是到考试前才觉得时间不够用,唉,我这个喜欢考前怯场的人……
  “姑娘?姑娘?我终于找到你了姑娘!”忽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睁眼望了对方一眼,我不耐烦地丢开她的手,“别理我,烦着呢。”
  “姑娘,我找你好久了,我担心你去醉梦阁找不到我,才又逃出来了,姑娘,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姑娘?”
  “行了行了,别叫了,既然你有本事逃出来,那该去哪去哪,找我干什么?没看我正忙着吗?”这醉梦阁里的守卫还真差劲,居然让她第二次跑出来?别跟我说吴美人找人冒充是因为怕得罪我方什么人?这理由和做法也太……低劣了!实话实说都比较有说服力。
  “姑娘,你#@$%&^……”对方开始喋喋不休……
  “你有没有冰清玉洁?”完全听不进去对方在说什么,我脑中忽然浮过冰清玉洁四个字,琢磨着用毒去吓吓卫大当家也不错,随口就对一个自以为绝对不可能有无神教专用毒药的人问了这个犹如天方夜谭的问题。
  “你……”对方面色有丝僵硬呆愣,“你要那个干什么?”
  “呵呵,我随口说说而已,你没有就算了。”对方的表情……让我警觉回了神,陡然想到刚才那四个字好像不是我脑子自己想出来的吧?莫不是晓在告诉我什么?眼前这人是无神教的?真的假的?那我可说不定挖到宝了。
  绽出一个超级阳光的笑容,我拉着她的手,“跟我回家吧,我会照顾你的。”
  “咦?怎么?为什么?”对方显然有些不适应我的热忱。
  “呵呵,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忽然发现我对你三撞生情了!”


  第六十三章  三人行

  天还未亮就被人给推醒,眨眨朦胧的睡眼望望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我忽然惊得坐起了身,捞开两人共盖的被子一看才放心的吐了一口气又躺回了床上。
  “你怎么了?”转头看到女子清秀的脸庞露出了不解的可爱表情,我的心情忽然大好,张开手脚如八爪鱼贴上了这个昨晚捡回来的女子。
  “空姐。”喊到这个称呼我就想笑,因为她叫空儿,又比我大,所以昨晚当我听到她的名字时,脱口而出空姐,她马上欣喜的接受了,我也很顺口的就这么叫了下来。
  “嗯?”空姐的语气很温柔,“怎么?”
  心中瞬间一动,我把她抱的更紧了,“经过昨晚,我发现我更喜欢你了,嘿嘿。”
  空姐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一脸羞色的把我推开了,“丫鬟已经等你很久了。”
  什么?我吃惊的往床外一看,丫鬟的表情在偷笑,我有些无力地起身埋怨一句,“我昨晚折腾到好晚才睡的,这么早就要出门,卫大当家还真是不厚道。”
  我话一出口,空姐就拽过被子蒙住了脸,丫鬟听过我说的话,再看到空姐的动作,表情忽然变得非常奇怪,满脸惊色加戒备谨慎地盯着我。
  我心知她误会了什么,调皮地转身扑上空姐,“快出来,不出来我就像昨晚一样了。”
  “好,好,我出来。”空姐听话地探出了头。
  此时,丫鬟的表情更震惊了,不觉倒退两步,我看到她的举动陡然玩兴大起,凑到空姐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随后一脸邪笑看着丫鬟,丫鬟当即惊得转身奔出了房,还带走一声尖叫。
  房里的我露出意图得逞的巨大笑容,哈哈两声,自己穿起了衣服。
  “你也太爱胡闹了,昨晚非说自己紧张一个人睡不着要拉我一起聊天,上床了却又说困,辗转几下又拉我聊天,结果说着说着你自己倒先睡着了。”空姐无力地说着昨晚回卫府后发生的事。
  “看我睡着了,所以你也睡了,结果我半夜忽然醒了还非叫醒你问你为什么不好好听我说话,呵呵,看来我真的很紧张今天要发生的事咧,昨晚这么折腾你,实在抱歉,你再睡会儿吧。”我边抱歉地说着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我也跟你一块去吧。”空姐看着我的动作忽然说出一句。
  “还是不要了,昨晚跟卫大当家说我要带野人他都有点不愿意的样子。”随意地把头发扎成两个辫交叉盘起来,我满意的晃晃头,透过镜子看到空姐有些迷惘犹豫的神情,我琢磨了一下,从衣服夹层取出玛瑶扇递给了空姐,“其实我并不是很清楚空姐你这个人,但昨晚你对我的包容和忍让,还有听我说话时的认真让我很感动,所以我想把这个送给你,无论我的结果为何,只要你跟卫大当家说你有他想要的东西,他应该就不会为难你的,好了,我走了,你再睡会儿吧。”说完,我走出了卧间。
  “等等,这个……”空姐拿着玛瑶扇,一脸凝重的神情,“你给我?你是认真的?”
  “嗯,好好收着吧,算是见面礼,呵呵。”笑着说出这句话,我暗揣,但愿不是永别礼。
  “……等等,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也是认真的。”空姐说罢起身,动作迅速地整理好仪容站在了我的面前,对着我吃惊的面孔展露温和的一笑,“经过昨晚,我忽然发现我也喜欢上你了。”
  “嗯?你确定?说不定很危险喔!”不懂空姐为什么执意要去接受测试,这下该我茫然了。
  把玛瑶扇递到了我手上,空姐一脸坚定,“我们才认识彼此,我不想这个礼物变成送别礼,等你不是将它做护身符送我时,我才接受。”
  看着空姐的表情,再看看手中的玛瑶扇,我激动地抱上了她,我想我是真的挖到宝了,“谢谢你,空姐。”
  安抚地拍拍我的背,空姐用轻柔略带寂寞的语气说:“好了,虽然昨晚就知道你喜欢用这种亲密的举动表达自己的心情,但有人来了,快放手吧。”
  “不放,我还没抱够,空姐你介意被别人看到吗?”对着这个昨天才认识的人,我不自觉撒起娇来。
  “……我是不介意,可是好像有人很介意。”空姐语气不甚肯定地吐出一句,推开了我。
  转头居然看到卫大当家已经走进了屋子,我讪笑着跟他打招呼,“抱歉哦,我耽误了时间,我们这就……”
  “你的头是自己盘的?”带着责备表情扫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丫鬟,卫大当家黑着脸问出一句。
  “是啊,怎么?我今天想绑这个发型,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我这么说,卫大当家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你知道盘头在这里表示已有婚嫁吗?”
  “知道啊!”
  “知道?那莫非你们俩真的……?”卫大当家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我和空姐,“昨晚真的……”
  “真的什么啊?哈哈哈,不会连卫大当家你都误会吧?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惯,我盘头只是因为想这么做而已,在我眼中发型不代表什么的,剔了头的就一定是当和尚去了?呵呵,在我们那边也可能是蹲监狱了,表面的形式永远不足以判定什么的,卫大当家。”敢情他是以为我跟空姐经过昨晚变夫妻了哦?呵呵,我头一次发现卫大当家也会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卫大当家赧黑了脸,不出半秒却又平静了下来,“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好!”我故作兴奋地回应着,仿佛是去春游。
  马车上,我无聊的打着哈欠,卫大当家一直用面具表情看我,但他的眼神透出了懊恼无力,只因为我又壮大了一次自己的队伍,拉进了空姐,说服他的理由:于己,‘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有助于提升自身能力;于他,说不定寻到了个备用棋子,到时也许他会觉得空姐更合适也说不定;谁让这年头,陪朋友去试镜,却被导演相中的概率那么大,人生到处都是意外,多一份考虑,多一种选择……直到最后连踢足球把鞋一起踢了出去,结果守门员抱住了鞋却没抱住球都讲了出来,说了一大堆卫大当家听不懂的东西,他才放弃听我的无敌理论,同意了空姐的随行,只是最后补了一句,“我是为你好,对你来说,多个人多麻烦,到时,你会明白的。”
  什么啊,我实在有些不想说卫大当家的奇怪态度了,他到底做什么打算?每次只说一半就搞那种神秘兮兮的东西,根本就比我还恶嗜好。
  不把卫大当家的提点放在心上,我努力跟同伴野人和空姐打好关系,配合默契。
  但是,老实说……我还真没想到卫大当家会用这个做第一关的测试= =爬楼梯?一下马车,我就看见了高耸入云霄的伟大山峰矗立在我的面前,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用我仅存的墨水好好的做一首‘啊,天,你还真是蓝;山,你还真是高’的自由体散文长诗,再大唱一曲愚公移山鼓舞我方气势。
  但是此时,我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支撑头顶上那颗巨大的汗滴了,转头望望卫大当家,我讪笑了一句,“卫大当家,您不会是要选登山运动员吧?我马上推荐一个出来,野人。”说罢,我把野人推了出去,看了测试第一关,我更是摸不清卫大当家要找什么棋子了,无力。
  卫大当家不理会我的话,径自说着,“这面有梯子登山,其它三面均为悬崖峭壁,另一条下山路是洞穴,四天后,我会在洞穴出口等你们,超过四天才出来的也不算过关。”
  唔……卫大当家的表情自信冷淡到可恶,看得我极为不甘心,扑上去就挂着他的脖子大打悲情牌,“爹啊,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啊,孩儿我的心好痛啊,你就不要这么狠心的赶走孩儿吧,孩儿想一直留在爹您的身边伺候您啊……哇啊啊啊啊……”
  “浪费的时间可是你自己的。”卫大当家虽面带笑容,语气却是冷酷无比,说的话更是命到重点。
  唉,轻叹一口气,我规矩地走向了绝高见不到顶的梯子,对着野人和空姐抱歉地笑笑,“你们还是别上了,我担心上去容易下来难,爹,帮我好好照顾我两个朋友,谢谢了。”说完,身子前倾,双手着地,正正宗宗‘爬’起了楼梯,边爬边悲哭着,“苍天啊,不是我不孝,而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成定局啊,所以我现在只能提前归宗,学祖先用四肢爬上去以表虔诚啊,请您到时一定收到我的诚意,后半生善待爹他老人家啊……”
  受不了我做戏十足的语言和表情,卫大当家转身进了马车,留了一个不认识的侍卫督监我上山,无力地叹一口气,我四肢并用的状似愉快好心情地爬着楼梯……
  爬着爬着,野人轻快地跃到了我身边,伸手准备拎着我上山,我摆手拒绝,只道自己的战争得自己打;随后空姐坐着飞机飞到了我身边准备用飞机带着我上山,这是不可能滴,空姐气喘吁吁地赶上我,跟在我身边,“我说了一起就不会让你一个人。”
  感动于两人此时至情至义的举动,我的眼眶泛红了,赶紧低头不愿让他们看见,我满足地笑了起来,原来友情也可以这样伟大。
  再次抬头时,我的眼中充满了燃烧的斗志激情,没错,三个臭皮匠都顶一个诸葛亮,我就不信野人、空姐和我三个人的智慧都过不了这个人造的坎了!
  坐在马车里的卫大当家,心里隐隐有着一丝紧张的抽痛,脑中浮现的竟然是一个喜欢装怪女孩的各式表情,想到这几日见不到这个小家伙,忽然有了些落寞的感觉。
  溺在惆怅的情感里,卫大当家渐渐有些迷茫了,“咚,咚。”马车外传来一个声音,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车内人说:“怎么样?”
  “三人都上去了,但是他们都忘了带食物。”车外隐秘处传出一个声音。
  “不用管食物,好好监视着,时刻汇报情况。”卫大当家现在可以想象女孩发现没带食物时的夸张表情,不禁轻笑了出来。
  “主上。”车外人语气有些迟疑。
  “有什么事就直说。”
  “让三个未经训练的外人进入暗卫试炼地真的没问题吗?而且这个试炼本应为期十天,现在……”
  “人是活的,再者,我只是看个程度,不过……能按期活着出来的就都是我要的人,你明白了?”
  “属下明白。”
  “好,明白了就下去吧。”
  “是。”一阵风扫过,隐秘人消失了。
  坐在车里的卫大当家勾起了唇角,“‘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嗬,小丫头的理儿倒是不少,但愿你的理儿能保住另外四人的性命。”


  第六十四章  测试是严格的,现实是残酷的

  测试不只是用来验知一个人的能力多少,更是用来深刻检验认识一个人,例如在这个光阴似箭,时间如梭的测试第一天,我就得到了几点颇为有内涵的自我认知:
  首先,我时间观念超差;没有时间观念所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我能一个时辰到顶,空儿姑娘能两个时辰走完的长梯,居然愣是被你拖了四个时辰才爬到……”以上为野人的原话手笔。
  好吧,我承认我的错,但爬了四个时辰真的是有原因的,爬了半个时辰的山,我忽然发现我们没带水没带食物没带打火石没带瑞士军刀,错了,是没带武器,简单说来是没带任何野外生存所需的用品时,我慌了,意识到这是个多么严重的问题时,我更慌了。
  于是我迅速转身就往山下奔,但我忘了我是在用四肢爬行,所以那个转身动作很顺利地由爬行转化为滚动,尔后当野人反应过来,以安全形式堵住我时,我已经浪费掉了四分之一个时辰所爬的高度,然后我花了半个时辰来哀悼悲叹我那浪费掉的四分之一时辰的高度,接着那四分之一时辰的高度我花了两倍的时间才补上,再接着,我肚饿耽误了八分之一个时辰,我口渴耽误了十六分之一个时辰,我吃某人豆腐耽误了三十二分之一个时辰,我被某个看不惯我吃另一个人豆腐的人痛扁耽误了六十四分之一个时辰,我于是本着一个都不落下的原则转吃痛扁我的人的豆腐耽误了一百二十八分之一个时辰……
  如此如此,我们爬了四个时辰才爬上山顶,当我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地站在梯顶时,我一点儿也没有什么‘一览众山小’的豪情感慨,激情勃发,有的只是“爬到顶了,可以让我吃豆腐了吧?”
  不过经过这件事,我还认识到一点,所谓积少成多是很恐怖的,不要以为一件事儿浪费的时间不多就可以做,当做了许多浪费时间不多的事儿时浪费的时间就多了,所以时间容不得浪费啊~
  其次,我神经超粗;其实神经太粗没有敏感性也没关系,做人规矩老实点儿不乱惹也就行了,偏偏我是那种神经粗了还喜欢到处惹事的人。
  当踏上山顶时,我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因为在山顶虽然不是会被冻死就是会被饿死,但好歹是个全尸,不像在梯子上被绊死会摔得个青红相接,面目全非。
  无奈就无奈在人要是一放松了,自然警觉性就低,看见那广袤的盖着白雪的松树林,我兴奋冲动地就往里面奔,野人和空姐想拦都来不及。
  这年头不奔不知道,一奔吓一跳……当我很“幸运”的一踩一个准踏进了一个套被倒吊了起来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松树林里有机关啊……
  看野人和空姐倒着身子一脸无力加谨慎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向我挪近,我脑充血的傻笑,原来蹦极跳完等人解救时就这感觉啊……那我以后绝对不去蹦极,因为会咬到舌头!
  在脑袋晕胀到无法控制自己的牙不要再咬舌头时,我终于安全落地了,感激的拍拍寻到机关源头解救我下地的野人,我言之由衷的说:“我万分庆幸野人英雄你来了啊。”
  野人没有搭理我的话,但他谨慎审视观察四周的神情让我明了敢情这树林是机关遍布?思忖半秒,我择路狂奔了起来。
  有着中招不会死的小强能力和一撞一个准的运气,我决定把机关全引发,嘿嘿,谁说躲机关难来着?其实躲机关是最简单的,其次难的是设机关,因为它要布设的出其不意且让人看不出破绽,而最难的莫过于破机关,此处的‘破’指的是清楚一切机关布设原理的‘破’,但是最难的当然最花时间,所以我选择这种迅速又快捷的方法让机关失效。
  当然,选这个方法还体现了我那‘宁可苦了自己,也不降低就业率’的伟大情操,既然卫大当家用机关来做第二关的测试,如果不多诱发几个,不仅当时会让布机关的人没有成就感丧失自信心,其后更是相当于减少了他们的工作量,扣了他们工钱,让他们体现不了自身价值,万一被下岗就不好了。
  所以当我边跑边笑着一脚勾过一根弦状物时,心里顿时涌出挖到第一桶金的喜悦,对着身后急急向我奔来的两人大嚎了一句,“小心箭!”我倒地躲箭。
  仰面后摔的我有幸目睹了野人挥拳运掌的飒爽英姿,他拎起空姐丢向一棵壮树,就左劈一掌风右劈一掌风将向他疾速飞去的箭隔往其它方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得我心花怒放。
  自认机关已完,起身就准备大赞野人的功夫,却见他一脸惊惶向我扑来,听着箭羽声啸划过耳际,我懵了,还有?下一秒野人手扣我腰,提气起身,点地飞跃入空躲过了贴地而行的一排箭。
  正当野人专注于前方可能还会射出的箭时,我发现有支箭从他背后射来,且射出高度与野人的腾身高度相差无几。
  焦急于空中无着力点根本无法躲这样目标精准的箭,我说了一句,“转身。”
  此时野人的思绪太过专注躲箭而根本没有猜到我的意图,于是他的身体本能地顺着耳朵所听到的话语转过了身,当知道我的打算时,他震惊了,满眼的不信,急急落地便要缓侧过我的身子看我的箭伤。
  我赶忙阻止他的动作,握住他的手来了个古装经典煽情生死别离,“别,我想我的时间不多了,趁我还有气,有几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满眼的不信覆上了一层悲痛,野人回握住了我的手。
  带着一脸安抚笑容,我说,“答应我,一定照顾好空姐。”
  野人蹙紧了眉,点点头。
  我宽慰地笑了,伸手摸上他的脸,“答应我,如果我吃你豆腐,你不能再打我。”
  停顿了半秒,野人眼中的不信变得带有疑惑味道,但他还是点点头。
  轻咳一声,我闭眼虚弱地笑笑说:“最后一个要求,你先答应我。”
  野人眼中的疑惑更浓了,但看我一脸虚弱不忍伤我的心,依旧点了点头。
  我于是放心地说,“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无论你听后有多生气,不可以生气超过半个时辰……那么……我想说其实那个箭只擦到我胳肢窝一点儿皮就被我夹住了,所以……哎哟,痛啊,就算只擦到一点儿皮你那样拔也很痛诶。”
  看到拔出箭后衣衫并未渗出什么血,野人怒了,青黑着脸,愤愤地把箭插到地上,握紧拳头狠劲击上旁边一棵无辜的树,走了。
  望着那个燃着怒火的背影,我喊道:“生气不能超过半个时辰,小心别迷路,别触到机关,半个时辰后记得回来,英雄!”
  野人的背影僵硬了一下,加快步伐离开了我的视线,这时我才将脸转向空姐,“有了半个时辰的空余,我们赶紧先去解决国计民生的大问题——吃饭吧!”
  带着无奈的苦笑,空姐说:“这样捉弄喜欢你的人的心,有趣吗?”
  看到空姐的表情,我愣了愣,起身抱住了她,“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我只是太好面子,不敢承认自己犯的错而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空姐轻叹一口气,拍拍我的背,“不是我,是那个被你气走的人。”
  “咦?”听到这句,我的思绪忽然有一瞬的短路,脑袋的转速也顿时下降了数倍,眨着迷茫空泛的大眼,我满脸吃惊地说:“你是说野人……野人他喜欢我?不会吧?不可能,不可能!”
  “你知道可能的,他愿意陪你上山,不顾危险去救你,即使知道自己被你骗了也还是不肯打你,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但我要吃他豆腐他就狠得下心来打我!”这会儿什么卫大当家、什么测试忽然都被‘野人喜欢我’这个信息击得烟消云散。
  “他是在害羞!”
  “嗯?”我露出一脸怪异表情,“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整天混迹于荒山野岭的野性汉子会害羞?”脑袋的转速变得更慢了,“真的假的?”
  轻笑一声,空姐摇了摇头,“信不信由你,旁人不该多话,伤口怎么样?”说完,她要看我背上的伤口。
  我没有搭理她的察看动作,蹲在树边喃喃自语起来,“我不是感情白痴吧?我没有这么粗神经吧?看了那么多言情剧和言情小说我不可能连这点儿事都发现不了吧?”(你要是不粗神经……就不会故事都进行到现在了……还没个归宿,唉!)
  我的持续发呆被某人递过来的一个巨大松果给招了回来,望着塞满饱实松子的干果,我激动的一把抢过,“食物啊!”
  “他给你带的,知道你肚子饿了,但山上冬天没什么可吃的,这个也不知他从哪挖出来的,快去谢谢人家。”
  手捧松果,耳听空姐的话语,我茫然地望向野人的背影,完了,当意识到某人可能喜欢自己后,怎么总觉得对方做什么都表现得……那么……暧昧咧?
  我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咧,野人执起树枝开始讲他离开后所获得的信息:我们现在处在山顶的西南方,而东北方有个看似山洞的地方应该是下山要走的路,从此处出发走到山洞,距离的远近不是问题,问题是途中隐秘的机关。
  带着严肃的神情扫看了空姐和我一眼,野人写道:我曾有些在山林里布机关的经验,接下来的路,我会尽量小心绕过机关陷阱,空儿姑娘你到时跟着我走就应该没有问题;而你别再乱跑给人添麻烦,也许你不在乎自己的命,但是我在乎!
  “咦?”看到野人最后一句话我更觉得他态度暧昧了……难不成他真喜欢我?难不成我真是粗神经?
  随后的路,我很老实地跟着野人的步子,很认真地看着野人的动作,当没再触发任何一个机关成功走出森林时,我感慨,野人好本事。
  站在山洞前,我对着野人说了句,“谢谢你。”便凑到空姐身边,“空姐你以后干脆就叫我粗神经算了,我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么粗神经。”
  巧笑一下,空姐走进山洞喊了一声,“粗神经。”
  “诶!”开心地应了一声,我跟野人走进了山洞。
  最后,在山洞里……我有了今天的第三个认知,好在我只有一张嘴……
  不意外山洞是卫大当家的第三关测试,意外的是他会选择阵法做为这关的测试。
  刚进入山洞并没有什么不妥,但走着走着就觉得洞内忽而极冷忽而极热的温度变化很是奇怪,死撑着跟在空姐身后走,我不满地嘟哝一句,“阴阳阵啊这是?”
  空姐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问我,“你懂?”
  我茫然,“我不懂?”
  “不懂?不懂如何叫得出名字?”
  “……”摆出死鱼眼看看空姐又看看野人,“我说你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敢情你俩都知道这是阵?莫非还真是阴阳阵?”
  迎着我追问的眼神,空姐点头。
  “啥?还真是阴阳阵?我先声明名字是我猜的,我对阵法一窍不通!”所以说我没有真才实学,只会神侃而已……
  了然的点点头,空姐望着前方的一片红白交错的颜色说,“我学过一点儿,我来破阵。”
  “咦?你懂阵法?完全看不出来啊!”我一边吃惊空姐的隐藏能力一边庆幸她是三人行的其中之一啊~
  野人听后却没有太过震惊,只让出了列首的位置在她掌心写了句,“拜托你了。”
  握住手心里的话,空姐自信温和的点头一笑,“相信我吧。”
  有关阵法的破解很是令人费解,特别是我这种只会猜名字的人更是只能站在一边做旁门左道的讲解。
  首先的阴阳阵,不知空姐从哪里寻出了一个什么阳穴的穴眼从中取出了一块红石,又从哪里挖到了一个阴穴的穴眼找出了一块白石,两两扣合放到了一个地方,洞内温度终于正常了,而那个最终放石的地方,据空姐讲解是阴阳交界处,所以融合的石块放在那里才能发挥作用。
  我听得愣然,胡侃了一句,“原来是风水问题!”
  空姐忽然一脸欣喜地看着我,没等她说后面的话,我就接了一句,“不用欣喜,我又是猜的!”
  带着落寞的表情,空姐领路,三人行继续前进,接着进入一个五边形山洞大厅,我随口一吐,“来五行阵了。”
  空姐点点头,仔细观起了阵法,终于看出了破阵基点,本着五行相生相克的原则破了阵法,破阵后我开心地说:“这个我看懂了的,但是我疑惑一下,为什么你要从克土开始?随便选一个不行?”
  “土是该阵的弱点,环环相扣的阵,先从弱点开始才会快速有效;之所以判定土为弱点则是看出布阵之人并未在意土为万物之基,而只注重水为万物之源……”空姐好耐性的讲解,我听得再次发神。
  接下来进入的阵型我连看到没看就来了句,“该八卦阵了吧?”
  空姐一脸凝重表情说:“你真的不懂阵法吗?”
  我无力地讪笑,“我莫不是又猜对了?呵……呵呵……我忽然发现说不定我也有预知能力咧,下来估计不是十二天干就是十二地支要不就十二属相,再接下来说不定就是二十八星宿了,汗……”
  对我的话不置可否的笑笑,空姐专心破阵去了,看她的表情这个阵似乎很难,但就算很难,空姐的破阵能力怕也不是一点点儿,只用了比前面阵法多一些些的时间,八卦阵也破了。
  出阵后,我跟空姐调侃,“我做好打算,你要是破不了,我就去跟那个阵八卦,一直八卦,八卦到它不能八卦,呵呵。”
  带着有些疲惫的笑容,空姐领着我们继续前进,但接下来的阵里却绕不出去了,大家都明知那是迷阵却还是总走重复的路。
  看出空姐的力不从心,我把她压到地上让她休息,规矩地拨出松子给她吃,当然也贤惠地拨给野人吃,见两人带着一种“你是谁?”的疑问表情看我,我玩起了变脸。
  一脸痞笑,“我是天下第一臭屁欧凌悛!”
  一脸端庄,“我是大家闺秀阮媛媛!”
  一脸调皮,“我是大学生林霖!”
  一脸痴傻,“我是粗神经!”
  ……
  就在我不亦乐乎地又变起“我是一朵花”的魔术时,空姐忽然不知从哪得到了灵感,起身领着我们,三步两步就走出了阵,出阵后留下高深的一句话,“万变不离其中。”
  再接下来的情况那叫一个吓人,本来都看到洞的出口了,大家正琢磨着这一关终于过了的时候,野人忽然一个激动地箭步冲上前去抱住一团空气悲哭,口里吞吐出的呜噜音仿佛在说:“香儿,对不起。”、“香儿,是我害了你。”之类的话,其实我也听不清他说什么,但我就觉得野人的表情和他的口型是这么说的。
  正吃惊他患了什么痴癫疯,转头想问问空姐时,却发现空姐蜷着身子蹲在一边呓语,“我不爱你,我不能爱你,绝对不能,永远不能。”
  我更吃惊了,疑惑着这要是传染病那我也该得啊,就看见21世纪的爹娘都出现了,小邱也出现了,再接着小电出现了,然后我抱着小电哭,爹娘和小邱抱着我哭。
  隐约中,我听到野人呜噜,“香儿,你原谅我了?你真的原谅我了?”;空姐欣语,“我真的可以不顾一切的爱你吗?真的吗?”
  接着在我眼前出现了众美男的裸体秀,有大叔,有华煜,有卫氏双胞胎,有野人,嗯?居然还有卫大当家和给我玛瑶扇的风小孩,耶?面上蒙着黑布的晓都有?天啊……我想流鼻血,虽然裸体秀可怜的只有上半身,但还是给我造成了巨大的视觉冲击,但……当仔细看过那些裸体上身后我打了个恶颤,发了个感慨,“为什么你们的上身都长得一样啊?连肌肉纹理都一样不觉得很恶心吗?”
  “啪!”脸上一阵疼,原来野人打了我一巴掌,我火了,一把推开他,“你打我?你打我也没用,机会难得,现在我最想看野人跳艳舞,不是男子跳的那种是性感女郎跳的那种!”
  接着,眼前的野人勾起手指,扭动起了他粗壮的腰肢,朝我抛了个媚眼,便将手指含入嘴内舔吸,做尽了一切挑逗动作。
  我笑得肚子疼痛,腰都直不起来了,眯着泪花泛滥的眼,我大笑着说:“贴柱子跳。”
  其结果是直接遭受了野人专用后项手刀,晕过去了。
  当我在篝火边迷茫地醒来时,空姐说:“你刚才陷入幻阵太深,所以我们只好打晕你带出来,我跟他一致认为今天就到这儿,现在吃点儿东西。”
  接过空姐递给我的烤肉,我不解的问:“那个阵到底是什么?”
  “能让你见到最想见的人,能满足你内心最想的事……或看到的画面。”
  我咬肉的嘴一顿,故作镇定地说:“那你们都听到我想看什么了?”
  空姐无力地点点头,野人拨了拨篝火里的柴,起身走了,我开始很是庆幸自己只有一张嘴……否则不晓得还会说出什么来……
  “诶,等等,既然是我最想看的画面,那为什么一开始我看到的那些人的裸体都是一个身型?”
  瞬间红了脸,空姐分析道,“那可能是因为你内心本来有一个最想看到的样子,而对未知的内容又缺乏想象力,所以……就只能全部一样了。”
  啥?嗵,我浪费了一坨烤肉,仰面朝天,经过这有意义的一天,我得到了三个自我认知,错了,是四个自我认知,原来我缺乏人体想象力?


  第六十五章  无敌的马蜂与不辨敌友的人

  俗话说得好:有钱难买天明觉,所以一大清早被人逼得东躲西窜是件非常令人火大加郁闷的事儿。
  经过昨日的奔波,我方三人已成功通过长梯、机关、阵法三关走到了半山腰,而半山腰又出现了密林,只是这次不是机关把守而是真人捣乱。
  清晨先是被人摇的稀里糊涂,尔后被石头砸的半晕半醒,再后被上颠下陡的路簸的迷糊,突然,拽着我手的力一松,我的上身摇晃,下脚失力踩滑,咕噜一声,跌进了一个坑里。
  随手一捏都是些超浓稠的粘滑物质,马上明了自己是栽进了泥坑,于是就使劲扑腾,谁知越扑腾陷的越深,这才陡然回神醒悟……这不是泥坑……而是沼泽?!
  赶忙睁眼张望,发现同期跃进沼泽的还有野人,耳边听着空姐喊:“你们先别动,我用树枝拉你们上来。”
  眼睛看着野人认栽无力的眼神表述着:我都松手了,你为什么还是栽进来了?
  嘿嘿傻笑两下,我挣扎着把空姐递来的树枝传给野人,“我还没睡清醒,你先上。”
  野人毫不推拒,很干脆地借着树枝先上了岸,接着,野人和空姐合力几经折腾,终于把全身上下蘸满泥巴的我拉出了沼泽。
  趴在地上,正想喘息,忽有一枚飞镖暗器袭来,野人迅速带着我和空姐就跑,闪躲途中在我手中写道,“约有五、六人。”
  我吃惊,“五、六个人?卫大当家这么看得起我们?”
  空姐凝着眉追述一句,“他们的进攻方式似乎意在将我们逼散。”
  “这样?”我单手拍打着脸上的纯天然沼泽泥面膜,“幸好我有保护色。”
  野人和空姐听罢无力地看了我一眼,沉默着思考退追兵策略,抹着这一身泥浆,我抬头仰望,很运气加眼尖地看到了一棵树上的“大肿瘤”,暗笑,这个方法不用可惜,于是,就着泥手往野人脸上抹。
  野人烦躁的一掌挥开我的泥爪,怒瞪地眼神在说:别玩了。
  我则不退缩地又抹上去,“跟你说是保护色,那个你能摘下来不?”泥巴抹完我指了指树上的“大肿瘤”。
  野人一看“大肿瘤”愣住了,疑惑了眼神:你要用……?
  “嗯,”我点点头,“蜂蜜和蜂皇浆,我很厚道滴,大补哦!”
  空姐带着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你还真是……”
  “嘿嘿,全民通过,干活吧!”
  三人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便分工协作去了,野人上树取材,空姐和我则在下方呈环形制造诱敌深入圈。
  当野人将一个用巨叶包裹的“大肿瘤”抱回来时,我的眼皮跳了跳,“马蜂?”
  野人点头,我眼皮跳的更厉害了,忐忑不安地告诉两人,“一般说来,人不动,马蜂就不会叮过来。”交待完毕便瞅准机会让野人将“大肿瘤”向追兵躲藏的方向砸了过去。
  毁灭他族家园的代价是惨重的,尽管现在是冬季,马蜂还在冬睡没有完全清醒,但其出阵报仇的架势也算得上是倾巢出动、群蜂乱舞了。
  追兵们顿时个个显形,四处逃窜,我躲在矮垛中偷着乐,可乐极生悲是永远存在滴,就在我得意的笑时,有人向我的躲藏地扑了过来……
  尔后,我亲身验证了意志薄弱之人的理性是抗不过本能的科学真理,我抛弃了不动原则,顺着身体躲避针扎的本能跑了起来,在马蜂发飚时跑动的后果是严重的,我的头部、背部、臀部分别遭受了2、1、2的针扎攻击,然后在蜂毒锥疼刺心的影响下,我跑得更快了,接着……我脱离三人行……迷路了= =
  从一条细得不能再细的小溪流里捧出水洗去头上的泥污,我轻摸头上的肿包暗悔,“电影是骗人滴,谁说身上裹了泥巴马蜂就不叮了?还不是一样叮!”
  再触触背上那个疼得我咬牙切齿的肿包,现在好了,头上正面看像月野兔、侧面看像赵灵儿、背面看像春丽……的头,反正就是两球发型;背上那包则恰如其效让我变成了罗锅!!!
  再碰碰臀部那俩儿包,令我臀围大增,绝对的后翘……
  我就疑惑了,既然马蜂的针能精准到让臀瓣一左一右均匀增大了,它们为什么不连胸前也来两下?还省了我去做丰胸手术的花销,疼点儿算什么?好歹那是个前凸后翘的S型,怎么着也比现在这个后凸后翘的3字型有看头吧?
  可说归说,抱怨归抱怨,我这个把毒效翻数倍的体质,遭了蜂毒真差点儿没把我疼死!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正当我在溪边疼得不能自理的时候,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了,看到那个惊喜中带着忧心的表情,我安心地疼晕过去。
  所以为什么说我运气好咧,或者也许该说懒人有懒福,在我睡觉的时间里,有人清理干净了我头上、面上的泥巴,还把我满是泥污的衣服拿去洗了个干净,省了我打整自己的一切麻烦。
  闻着山药香在温暖的篝火边醒来,我一边庆幸着自己又莫名其妙、无所事事的熬过了一天,一边对着在火边烘烤衣服的白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嘿,白熊,好久不见。”
  听到我的声音,白熊的手一抖,“你醒了?吃点儿东西,在那边。”
  我不客气地拾起树枝就在不知用什么做成的锅里叉山药吃,烫得自己不亦乐乎,“呼,好烫,不过好好吃,想不到白熊你在这过得不错嘛,呆几天了?”
  沉默几秒,对方答曰:“八日。”
  “嗯?八天?这样……我还当你失踪了咧,原来是跑这儿来玩了嗦,怪不得有这一手,不错,不错,真的很好吃。”
  “……”
  “怎么不说话?有点儿奇怪哦……”我吃山药。
  “……哪里奇怪?”对方的语气忽然夹杂一丝冷硬。
  我继续吃山药,“说不出来,唔,人间美味,吃饱了,对了,我头上这纱布你包的?怎么裹得跟东北大婶似的,嘶,疼,背上和屁股上的包没处理?”
  听我这么问,对方马上窘红了脸,“不……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外衣都脱了不差这么几件,来吧,反正我是宠物。”说完我就往白熊臂弯里挂。
  对方一个闪身躲过我的进攻,把衣服披到我身上,“那几个不用上药没关系,天冷,快穿上衣服。”
  我拉拉衣服,挠挠头,不解地看着白熊,“真的有点儿奇怪,天冷靠一起不就不冷了?你躲什么?反正我是宠物,你宠我是应该的吧?”
  白熊蹙了蹙眉,僵硬了动作将我搂近,我调皮地笑着钻进他怀里,摩挲他的掌心,忽然奇怪着手感怎么不一样了?“诶,不要碰背上和屁股上的肿包,疼;腰也别碰,痒;唔,还是我来吧。”言毕,我顺势对着白熊的脖子就咬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白熊的身子更硬了,我咂咂舌,确定了一件事,原来不是天无绝人之路,而是卫大当家无绝我之意,想到这里,我失笑一声,缩进某人的臂弯里睡觉。
  篝火渐熄,拂晓微寒,带着朦胧的睡意,测试第三天无可避免地展开了。
  刚被某人领进可视度不超过三米的白雾森林,我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冰刀,泰然自若地把头压在刀上,我调笑,“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亏我还以为你是友呢,原来是敌……”
  听我如此说,对方吃惊了语气,“你知道?什么时候?”
  我舔舔嘴,“昨晚咬你的时候,口感不一样。”
  “如此?那你昨晚……?”
  “野外过夜,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我可不想昨晚捅穿你,让你抛下我一个人,我会害怕。”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再装了。”对方的话语忽然满是狠厉,完全没了昨晚的温和气息。
  冷刀逼进颈项,热流丝丝渗出,我仰头不动,满脸自信笑容,视死如归,极有大义凛然的气势,“来吧,谁怕谁!”
  对方忽然转了刀锋在我手臂上一滑而过,红色的血液渗透了衣衫,裂开的肉牵扯着疼痛的神经,我皱眉捏合起伤口,“割这死不了人的。”
  冰刀又架上了我的脖子,“为什么不逃?”
  听闻这句,我忽然明了,“原来你是要玩这个?好,好,刀拿开,我逃!”用手移开假冒人的刀,我转身就跑,边跑边无奈:敢情之前逼散我方合作无间的三人是为了这个欲擒故纵的猫捉老鼠游戏?卫大当家……你还真……无聊!
  不识方向的乱跑一通,借着雾大,后方的假冒人没追上来,却忽见前方有一人影急速向我移动,我闪身躲到了树边,再看时,那边人影也不见了……
  迷雾中,辨不清方向,识不清人影,不找到一个人,估计我是出不去的,所以我很是郁闷地左探身右张望,故意暴露自己的踪迹,终于当一把刀再次架上我的脖子时,我欣喜地鼓掌,“恭喜你终于抓到我了,快带我去见阎王吧,我又不想玩这种无聊的猫捉老鼠游戏了!”
  听到我的声音,对方疑惑地松下刀劲,“你是……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说会动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拉起对方拿刀的手往我脖子上放,“你干嘛松劲?要杀就快。”
  “你……阮媛媛?”对方另一只手伸到我头上解下我裹头的纱布惊喜道。
  “什么阮媛媛,我还欧凌悛呢,等等,你……你是白熊?真的假的?”我这才用疑惑地正眼打量出现在我眼前的人,所有衣饰装扮都跟刚才那个假冒人一模一样,是敌是友?真假难辨啊……
  我心情不爽地拽住对方的手就咬了一口,磕得我牙疼,一把丢开熊掌,我揉揉嘴,“身份确认完毕,白熊,你怎么在这?还有什么真的假的?你莫不是也遇到假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