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1-17

霜霏: 穿回古代玩暧昧 130 - 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  神偷之徒

  两人皆转目望向那个明显受伤还未恢复的虚弱身影,伊鲁忽然肃凝了神色道:“班库你进去休息,我去。”
  “不,伊鲁,我去。”白熊亦是坚定的立于我们将行的方向。
  “管你们谁去!时间就是生命!速度!”这会儿居然还在争,我要怒了!
  “班库王子,如果你的身子真的可以,那么伊鲁你就让他带女神去吧。”总算有人能做决定了,弗思老人,谢谢你的理智。
  于马背上一路急驰而过,当火灾现场已然浮现眼前时,我纵身一跃下马,对身后人道了声谢就冲进了混乱的救火圈。
  “伊萨,咕咕哩咧咔啦哆。”(王,火势越来越大了。)耳边尽是一连串听不懂的语言,扫望飞跳火星四处散落,周边易燃之物甚多,再观火势波及范围,我的脑子竟仍是一片空白。
  虽然人是赶来了,但一路上其实我根本没想到什么好方法阻止火势蔓延,眼下越是急欲想办法灭火,脑中却越是腾烧起山寨里那场大火。
  想起那血染腥红的一幕,我的手不自觉收拢,像是怀中抱住了自己说要保护的孩子恍惚喃喃道:“敏敏……”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声惊怒的暴喝惊醒了我的思绪,转头扫了眼怒焰狂炽向我逼近的王,我双手合扣抵上眉心,闭上眼静静思索,直到他的手狠狠锁住我的臂,我才蓦然睁眼,露出安抚笑容轻声问道:“你部落里可有轻功极好,速度快到可卷起旋风的人在?”
  王先是被我镇定自信的笑容怔住,听到我的问询后,更是茫然不解地皱起了眉。
  “看来是没有,那么就只能我去试试了。”用未被他钳制的手轻拍了拍他攥着我的手,我微敛笑容,“王,弗思婆婆相信我能灭火,而我现在确实有方法减弱火势,但是我需要你对我的信任,解开你对我内力的牵制。”
  听闻此言,王的神情更加肃然,虚眯了眼细细地审视着我,我则继续说服:“病急也乱投医的,王若没有办法,姑且可以试下我的方法。”
  “伊萨……”又有人焦急了嗓音要向王汇报情况,王厉喝一声,“吔噜哒。”(收声。)便塞了一颗药到我嘴里,以手抵上我后背注了股暖热的内力以化丹药。
  感受内力源源不断汇入,渐渐释出我的功力,我调息理气,道了句:“多谢。”便径自向火势最猛处行去站稳,以一句“你们都站远!”的警告应对王那句“你不要辜负弗思婆婆信任”的警告,我微勾着唇角,沉气丹田,摒息调动起周身的气形成旋流,慢慢扩大范围。
  没错,这就是我所想的办法,用气流的旋转造成中心的真空以抽走空气中助燃的氧灭火,本是想的由轻功极好之人在火场周围绕圈以身体带动气流造成气旋真空,却不想这里并没有轻功过人之人,如此,便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内力带动周身气流造出大范围的真空来灭火。
  这……其实就跟我当初为了防毒而练的功夫一样,只是灭火所要求的范围更大,中心能留的空气浓度更低,真空状态的停留时间更长。
  早在最初修炼这项本领时我便知道,要用内力控制周身的气流旋转有多困难,而旋转的气旋中间稀少的空气浓度不止会令人呼吸困难同样会因空气压强等问题使人产生各种不良反应,只好在避毒是一瞬间的事儿,对专门去适应了此事的我影响不大。
  眼下,若是其他拥有极强内力的人也未必能理解并做到我所要求的程度,所以我只能试试自己是否有能力挑战这个极限。
  随着逐渐扩张的气旋圈将燃火的粮仓包裹入内,我只觉全身的意识都要被抽走了,完全听不到其它任何杂音,就连自己的脚尖似乎都已浮空。
  但到底,我的身体对如此巨大的内力消耗根本支撑不了太久,而气旋中心对自身造成的影响我亦无法过多承受,所以在目睹火势有所减小后,我到底突破不了极限,散了内力。
  气喘吁吁地单膝蹲地看着眼前复又燃旺的火势,我紧咬牙关慨叹,如果晓在的话,说不定他来无影去无踪的功夫可以做到。
  死死盯着眼前肆舞的火苗,任它的红光覆满双瞳,汹涌的热力扑散而来,毛发焦灼的味道窜入鼻腔,我真的很不甘心自己在此时虽以尽力但却仍旧无能为力。
  知道自己的力量是浅弱的,是应该依靠大家的,可能依靠大家的灭火方法在哪里?除了轻功好的人,我现在想不出还需要怎样的能力,但现在谁又有那样好的轻功可以来帮我?有谁?
  “小心。”明白有人在说危险,抬目望着眼前越来越近的火团我却无意闪躲,直到一只并不强壮的手拽住我的臂将我拉起,以轻功带上我整个身子于火场周边绕圈奔跑起来。
  终于从失落沮丧中回神,我吃惊瞪着眼前施着轻功倒退奔走却依旧气息平稳的敏小孩,一瞬竟被他灿烂的笑容震愣在那里。
  “我想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了。”俏皮的朝我皱了皱鼻子,敏小孩自信的话语竟给我带来一线希望的曙光。
  “只要这样绕圈就可以了是吗?”于火光映衬中再次用他堪称绚丽的笑容颠倒迷乱了我,敏小孩收臂将我拉近,左手于我兴奋惊喜的面上一滑而过握紧我的右手,他微一侧身将右臂揽抱住我肩头,令我与他并行。
  察觉我投注上他柔嫩侧脸的目光,敏小孩大大咧开嘴角,偏头在我项间亲昵地蹭了一蹭,才轻声说:“抱紧咯,要加速了!”
  话音刚落,陡然加快的速度让我只觉坐上了云霄飞车,迅速旋绕着向上攀升,以密实的圈叠画出螺旋,卷起一股飓风般的强流吹开了周边的人,将粮仓的火势包裹于中央。
  如风压机般渐渐抽走中心的氧气,逼拢火势,让它们慢慢变小,直至全然熄灭。
  当最后一点火星消失,敏小孩迅速拉着我脱离风暴圈,在暗夜中若一道不见影的流光于众人眼前一滑隐逝。
  紧拉着敏小孩的衣衫任他带着我在广袤的夜空下疾行飞驰,这样的速度连周边景色只剩道道残影划线,借着云遮半掩的皎暇月光细细端详身边的人,我这才看清他真的已不再是曾经对着我撒娇的敏小孩而是幻影神偷已出师的徒弟。
  幻影神偷尹欢,一个令晓都承认,他若有心逃,自己亦追不上的人,由此可见他的轻功何其了得,而今,敏小孩这一番携人疾行的功夫,虽不知承其衣钵几何,却也必然领会其间真髓如许。
  自己开车跟被人带着飙车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所以我享受极了敏小孩带来的这一次意外惊喜,在感受够了这种疾速带来的刺激,我埋首抑不住的偷笑,转身贴向他,双手合抱上他的腰,轻声悠语,“停下来歇会儿吧。”
  “好。”嘻笑应声,敏小孩松下内力,一落地便瘫倒在沙地上不起,我则按现代锻炼的习惯非拉他起来,“刚剧烈运动完,不能这样躺。”
  敏小孩却在地上耍起赖来,嘟起他气喘不已的小嘴对我大张手臂,“我累死了,姐姐抱一下才有力气。”
  被他孩子气的举动勾出心底柔情的蜜意,我亦笑得脸上开出一朵花,蹲在他的肩侧,揪着他的小脸逗他,“都是这么厉害的神偷徒弟了还撒娇?”
  红润的小嘴愈发翘得高了,他拉着我的手不依不饶地闹,“再厉害还是要姐姐抱才有力气。”
  “好了好了,我抱就是。”表面上的勉为其难,实际心底早笑翻了,暗笑自己也是闷骚的我扮着斯文蜷腿侧身而坐,将敏小孩的上身拉到怀里抱着。
  他却是不满意这个姿势,转过身将头埋进我胸前,鼻尖摩动,直逗得我笑,“呵呵,痒,别闹了敏儿,你这样不觉得闷吗?”
  做势抬头于空气中嗅了嗅,他又伏低头在我胸间沉醉般吸着气,闷声中带着些委屈说:“姐姐这里香嘛,这么久没见了,敏儿想多闻闻啊,姐姐一点都不关心敏儿。”
  说话间的热气穿透衣料吞吐上我左胸软肉,丝丝颤动我心尖,无比感动于他这般的亲昵依赖,我眼中渐渐泛起湿意,被适才大火所唤起的心底顾虑令我不舍地收拢右臂将他抱得更紧,左手轻抚上他的发,我情不自禁缓声低唤:“敏儿,敏儿,敏儿……”
  不解于我忽然带上的哭腔,他从胸前露出半张脸,小心翼翼地问:“姐姐……?”
  摇着头笑看他,我眼中的湿意终于凝聚成珠滚落颊边滴上他粉透精致的小脸,“姐姐!”又一声惊慌的呼喊,他迅速脱离怀抱跪坐起身,扶住我的脸,手忙脚乱的擦拭着,“我压疼姐姐了吗?”
  摇头,使劲的摇头,我抬手揽住敏小孩的颈将他的头复又紧紧抱进怀里,为了迟来的愧歉与难抑的怯怕,“敏儿,你不记得你娘了吗?你不记得山寨那些弟兄了吗?你不记得山寨那场大火了吗?你为什么会对我没有恨意?你难道不认为那是我带去的灾祸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单纯的对我展现你的好?”
  我的问话让胸前的呼吸窒住了,从怀中移出身看着我良久,他的回语闷沉中带上了心寒的恼意:“难道我的举动有哪里让姐姐觉得我对姐姐有恨意吗?难道我对姐姐的好竟让姐姐不敢相信我了吗?难道姐姐怀疑我对你的好是为了报复吗?”
  一字一顿的冷声逼问,我立时明白自己的怯怕刺伤了他,赶紧抬手抚上他,欲化去他脸上的冰寒,我对着这个早熟的孩子露出自嘲的苦笑,“敏敏你会错意了,我一直是个迟钝的家伙,这么久了,我今天才忽然想到告诉你其实我一直自觉亏欠了你,害你失去了你的娘,你所熟悉的生活,是我的出现改变了你的命,虽不知是好是坏但我觉得自己真的愧对于你。”
  “姐姐,”轻轻一声喟叹,敏小孩换上一脸我从未见过的沉稳成熟,“还记得地牢里你曾对那疯癫妇人所说的话吗?你说:‘选择是自己做的,后果也得自己承担(第三十九章)’,所以,寨里的事错并不在你,责任也不在你;跟着师父后,我明白这个世界很多事的发生都有其必然,而选择成为霸路安寨占山为王的我们本就该有所觉悟,与官府对上只是时间早晚问题而已;不是我无情,但是比起失去生娘的痛,我更庆幸自己寻到了一个即使我只有一口气仍不放弃救我念头的姐姐,不管她是为了等我长大的约定或其它什么理由,她在大火危急的关头选择了我,我便选择实现保护她的承诺,何况她还曾换肤以保于我有深重养恩的爹爹。”
  “可是敏儿,”真情感动于他这一番话语,我的手覆着他触上我脸颊的指,“你又知道吗?就是因为后果要自己承担,我的懒惰让我一直不愿自身担上什么责任,因为我怕责任大了,若一时不慎犯了错所影响牵连的范围也就越大,而现在我已经担上了责任这种麻烦的东西,我怕的是,跟我牵连的你会失去更多你知道吗?我可以预见后面的路途有多曲折,本来我以为我无所谓,但我今天真的发现你是个闪闪发光的宝贝,你值得更好的,虽然你单纯的美好,直白的喜欢,不求回报的付出都让我不舍,但比起从未拥有过的难受,我更不愿承受在习惯你的好后忽然失去的痛苦你知道吗?所以,你真的想清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了吗?你真的明白自己的选择是什么吗?”
  “姐姐……”我并不知自己哪句话让敏小孩的眼中亦闪现出莹亮,但他忽然不再直视我而是将头靠上了我的肩,让我的心更柔,更软了,轻拍着他抖动的肩,我深呼吸平缓自己的情绪,“没关系,你还年轻,慢慢想,别太早定论,那样会错过许多更美的风景知道吗?”
  摇头,是他的回应,双手环住我的腰将我抱进怀里,他在我肩头用鼻音哼哼道:“姐姐你狡猾,说出那样的话……害我鼻子都酸了,我还能说要离开吗?”
  “敏敏!”是喜亦是惊的矛盾让我急欲拉开他的拥抱要他再好好考虑,他却紧抱着我一丝不松,挣脱不开他的考拉熊抱,我从心底溢出欣然的笑,于醒来后就一直骚乱不安的心终于在他这般执意的示好下趋向平稳的跳动。


  第一百三十二章  偶得

  拥着怀里的人,我亦贪恋起倚赖他的感觉,偶然起意,揉着敏小孩的发,我拿手与他量着身高,在发现他比我还稍矮那么一两厘的差距时,偷笑出声,“敏儿比我矮咧。”
  撅嘴不甘地从我怀里挣出,敏小孩一脸信誓旦旦,“我还会长高的!”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呵呵!”戏笑着将额低上他与他玩着顶牛角的游戏,却又听到那一声清远悠长的叮音。
  两人的身躯均又是一震,没有将额心移开,也没有看他的眼眸,只是将头扭摆轻蹭,我喃喃道:“你有传承记忆是么?”
  微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敏小孩有些吞吐的发音,“师父传下的,姐姐也有对吗?”
  “是啊,所以身边才那么多破事,有够麻烦。”
  忽然抬起头脱开两人的碰触,敏小孩自得开怀,“果然如师父所说,不同于其他想要传说之物、传承记忆的人,姐姐会认为那是麻烦咧,只是我曾听师父说:所谓传说并非如外界谣传一般,齐得者可立而为王,而是传说之物与传承记忆有对应的牵制作用才必须齐得,若单得四样传承记忆尚无大碍,但若单得四样传说之物则是要出大乱的。”
  “这样?”所以曾经,晓才会要我寻回白银剑前最好先找齐传承记忆?“那敏儿的师父可说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或者若单得传说之物会出什么乱子吗?”
  丧气看着我,敏小孩抱歉地摇了摇头,“师父没说,所以敏儿不知,对不起了,姐姐。”
  “没,别道歉,我也只是问问,这传说传得太久了,难免有些东西失真,只是现在这层层谜团要解开怕还要些时日,算了不想它,船到桥头自然直;对了,敏儿,来,姐姐跟你说下找你来最重要的事情。”
  “嗯,好。”许是心里还牵扯着传承记忆的事,敏小孩有些心不在焉地应声。
  强自扳正他的脸,我无比严肃地说:“敏儿,此事关系重大,如果失败所造成的乱子说不定不比传说之乱轻松,所以,我后面的计划得全权麻烦你完成了。”
  “嗯?什么计划,姐姐直说吧。”
  “每日到敌营中偷一样一丢失极易被人发现的东西,第二日再请黄金派使臣以我军拾到为理由还回,东西可小可大,看你方便,只是所偷之物最好是先从小兵共需的日用开始,再到小将的武器之类,最后是王及其上将等人的宝贝,当然他们的宝贝是什么我会尽量探查后递消息给你,关键是要怎么递消息呢?你让我想想……”
  “其实姐姐不用这么麻烦,寻宝贝的能耐我可是天生的呢,今天我还从那个戴面具的人身上顺手拈来一个好看的荷包呢,不过那也是他的注意力全在姐姐身上再加他的内伤不轻我才可以在那么多人眼下轻易得手。”说着,敏小孩拿出一个荷包拉开袋口,“我后来才发现里面只是一块碎玉残片呢。”
  “碎玉残片?快给我看看。”急切从敏小孩手中接过碎玉,我掏出卫生球给我残缺一角的玉佩一拼,果然是恰好吻和。
  深吐了一口气将残片放入荷包,并着玉佩一齐递给敏小孩,我决定一赌,“敏儿,你今天这件事确实做得相当不错,所以,后续就还得麻烦你将这个荷包和玉佩一并交给卫生……卫清,让他协助你说服王爷倘若蒙疆族领愿意议和,请他一定考虑下以不见血的方式结束这场长达三年的战争。”
  “可是……卫……清……?”
  “没问题的,敏儿,你只要把这个交给他,我想他虽然会犹豫但最后还是会愿意协助你说服王爷的。”纵然我只是在赌:比起父子情,卫生球更看重这份兄弟情而不会愿在战场上与自己的双生兄弟兵戎相见,我仍是紧握住敏小孩的手,传递给他我的信心。
  五指并拢收握住掌心的物什,敏小孩展颜一笑,道了声好,便又将额头抵上我的,只是这次,我却感觉有一股热流从相触点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立时回想起晓的师父递传记忆时的感觉,我撑住敏小孩的肩膀就欲拉开他,“敏敏,你在干什么?这是你师父传给你的!你别……!”
  两人相触的额间产生了巨大的吸力让我推也推不开,只觉脑中热胀不已,脆响的铃音越来越短促,震得我意识一阵昏沉,“师父说传承记忆可牵制传说之物的影响,既是玛瑶扇已在姐姐处,传承记忆我理当送给姐姐,只是对不起,我犹豫了好些时日,因为我怕姐姐与其他人一样,好在……姐姐是……”
  后面的话再听不清,我被脑中翻转而上的热潮涌动夺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在军营帐内,望向榻前盯着我若有所思的王、他的侍卫及候在一旁的白熊,听着帐外细物拍打上帐布的窸窣声响,我只觉有些滑稽地笑道:“下雨了?”
  王的目光变得有些奇怪,语气却是相对和气了,“是,下雨了,你回来时就已经下了。”
  “哦,我是自己走回来的,还是由人接回来的?”从榻上坐起身,感觉到身上还有些泛湿的衣物,我无比平静的神情询问。
  “自己行回来的。”王依旧好耐性的回答兼观察。
  “这样,”垂眸掩下心中惊疑,我诧异,难道是阮媛媛醒了吗?又想想浓烟颗粒可比碘化银的功用聚凝水气使得大火后会所降雨的一般规律,我讪笑自嘲,“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敢情有水神附体了不成?”
  “你承认自己是水神了?”
  “没,没瞧见我现在都还迷糊着吗?这场雨我自己都纳闷是怎么回事呢。”
  看我一脸的无辜,王低声一语:“是吗?那灭火一事又是?”
  “风出现了,虽然风助火势,但风势若强于火势数十倍,火也就只得灭了吧?”笑得好整以暇,我不等王开口就抢道:“他便是我最初欲向王寻要的轻功极好,速度快到可卷起旋风的人,他本是靖英王爷的人,放火烧粮草是为了乱你防备将我带走,只是后来见我执意灭火才助我熄焰携我而逃,只不过途中想起王曾告诫我不可对不起弗思婆婆的信任所以又回来了,虽然我已经不记得是怎么回的了。”规矩老实的提前坦白,我泰然自若以对,是诚意显露,又是警示暗含。
  “他的名字。”沉默半晌,王只说了四个字。
  “风,我刚才有说。”为表恭敬,我多说俩儿字。
  眯着眼瞥我,王不再多话,起身正立,威猛的阴影压迫性笼罩了下来,“军中无女子,所以适才怠慢了女神,现已派人去为女神寻一侍婢,更衣一事还暂且委屈女神再等等。”说完,示意众人随他出帐。
  这王……莫不是就此承认我是那什么辛逖萨斯女神了?虽说我是有意误导他,但他也应该不至于这么快相信,所以,莫非是有其它打算?
  思索着目送他们出帐,却发现白熊跟王躬礼请示又留了下来,望着眼前未卸去面具的他,我微笑颔首,“刚才谢谢你带我过来。”
  “你……”白熊欲言又止。
  “怎么?”我天真一笑。
  “我……”白熊又是吞吐。
  “如何?”眨着星星眼,我忽然惊道:“哦,对了,一直都忘了问,壮士如何称呼?”
  “你……?”白熊蓦然瞪大了眼,对上我依旧纯净无知的笑容半晌无语,本欲抬近的手又于我面前无力挥下,他眸中尽是困惑迷茫。
  “没有名字吗?还是你的真名就叫班库?”其实在被迦华敲晕之前,我已确定白熊没有失忆,当下就想着醒来要以独独忘了他的失忆来让他尝尝感觉,却不想醒后发生的事让我再没心情这样玩,仍旧问他名字,不过是希望他明确给我一个态度,他要以什么身份继续后一段路程,但见他如此犹豫挣扎,我又不忍的告诉自己算了……
  “说你不聪明是真的认为你掺入这件事太不明智,得知零国神女要来边城助阵,弗思婆婆便要以香诱你过来,我应下了,进城后因不知这香于你是何意义本不欲用香而计划将你暗地掳走,但当晚房顶上你的伤心咒骂让我生了于他们眼前掳走你的念头,所以我设计他们出现在客栈,于迷药中掺入少量异香使得药性难解是我意料之外的,只不过更在我意料之外的,是你竟避过了那毒,随后王爷的话才让我恍惚想起他曾千辛万苦移种一棵画像中的植物入府,这时我才将这香与秘境中的植物和画像中的植物关联起来,这时我才明白这香于你所存在的意义。”
  “等等,你这样说我有些不明白,你不是进入秘境养过伤吗?那时你难道没有闻过那株植物所散发的味道?”
  面具外的唇形慎重微紧,白熊的声音愈发低沉,“还记得你我初次见面吗?当时你曾问我为何不觉当了乞丐的你臭(第四十六章),我那时一直因为这是自身的缺陷不愿告诉你,但现在我可以很平静的向你坦白,我的嗅觉从十一岁那年被父亲置于试炼地内弃尸坑,独自承受腐水尸瘴的气味十日后出来便已近乎失灵。”


  第一百三十三章  议和策略

  “那么……”伸手卸下他的面具,抚上他直挺的鼻梁,我从胸口内的药盒中寻出颗最难闻的递到他眼前,“也就是说,你现在闻不到这颗药的味道咯?”
  白熊翕动着鼻翼,最后却只能失望地闭上眼沉声:“一点儿味道而已。”
  “既然只有一点儿味道,那么干脆地把它吞下去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将药更近地递向白熊微张的嘴,我笑着示意他吃掉。
  陡然想起自己在诱野人吃药时也是这种笑容,我便理解了白熊吞药前的迟疑和认命吞药时的搞笑神情了。
  看他等待药效发挥作用时那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死静,我真想从床上笑翻到地上,但顾及某人的面子,我只能故作淑女地抖动起肩膀,有些岔气地说:“这是我配出来的寒玉蓄魄散而已,虽然味道相当的难闻且极易造成人吞前欲呕,但闻不到的话吃下它就免受这种煎熬了,而它对受内伤的人绝对是大补的好药。”信誓旦旦夸耀着,我又寻出几颗递到他手心,“记得一天一颗,运功调息。”
  接过我手中的药,白熊有些怔愣,小心翼翼将药收入怀中,他勾笑的唇角忽然溢出一缕血丝,见状,立时想起迦华曾说白熊因药周身失了痛感,再无笑闹心思直接将他拉到床边坐稳,回想野人帮我消冰针的输力方式和王替我化药的部位以自己的内力助他化药理息,感觉他气息有所顺调才跟他调换位置强行把他按上床,我随手抽了张布擦去他额上的汗和唇边的血渍,“抱歉哦,虽然有内力,但给人输内力还是第一次,我只会依葫芦画瓢,也不知这样对不对。”
  将这个受了重伤,还对弗思婆婆承诺会驾马将我送到战营,从大火熄灭到现在都没休息的白熊安置上床,我难抑颤抖的手为他盖上被单,笑得温婉可人,说出的话却是毫无温柔可言,“你不要命了?!明知道周身已没有痛感做警示还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你简直……虽说最初忽略了你的身体状况是我的过失,但你自己也不能因为不痛就这样硬撑!如果这是你的苦肉计,那你玩得很成功!”
  有着粗茧的温厚大掌伸出被单紧扣住我的,白熊的气息又变得急促,“不是苦肉计。”
  用没被他握住的手覆上他的手背,我又像没事儿人似的笑,“别紧张,我只是发个牢骚,没怪你的意思;因为使苦肉计的事,我不久前才被卫生球训过话咧,所以转过来就对你发泄下而已,呵呵,”将他被我反复变脸给折磨得愣然无言的表情看入眼里,我压下心底的躁动,笑嘻嘻执起他的手放到颊边蹭蹭,温言嗔语中带着些许伤感与担忧,“你无法感受到痛,所以卫生球亦无法感知你所受到的创伤,时日一久,他便真的以为他的双生兄弟逝去了。”
  “对不起。”顺势主动触上我的脸颊,拭去我眼角的微湿,白熊似乎有满腔的话要说,却在看到我耐心等候的平和笑容后,犹豫着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只是接着讲了客栈之计。
  听他说因为私心做祟想看我是否认得出戴面具又变嗓变瞳色的他,他现身了,听他说为我见到他眼眸时瞬露的怔愣及用闷骚一词探究他身份的立断,他动容了,听他说当我参透这层叠复杂的计中计寻上他们时,他挣扎了。
  他清楚弗思婆婆认定零国皇帝御封的凌教神女为辛逖萨斯女神,但他不清楚顶着这样身份的我踏入蒙疆地界后会造成怎样诡异的情况;他希望零国与蒙疆的这场战役能够以和平方式结束,但他不知道这似简单又似复杂的形势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消解;他对我心存寄望盼我能有所作为,但他又无法保全我站稳自身立场以化战局为和局。
  所以,计中计是他给我的考验,是他给我的选择,我用智慧通过了考验,我的抉择却令他于自我矛盾中更加不安。
  以指尖轻滑过他的脸线让他别想太多顺着药性安心歇息就好,我于白熊闭眼睡着后才起身从药盒内取出一张叠放在内的纸条,铺展开来,只见内里写着:药效甚好,毒已清,伤大愈,王爷所签协议并无实用,若你为此入敌营大可不必,望速归。
  一笔一划竟是大叔的字迹,于燃灯前将其烧毁灭迹,我盯着帐门处发呆,手中摩挲着敏小孩趁我昏迷后塞入我胸内的药盒,我不禁笑骂这个小色狼胚子,稍是收敛笑意,随后又微蹙起了眉:阮媛媛,我失去意识那时可是你醒了吗?
  静静的帐篷,回应我的却只有摇曳灯火中那噼啪的声响。
  自当神女后,国事家事事事闹心,好不容易得了空,我清晨醒来就坐在床上发呆,昨夜侍女出现时约摸都过凌晨三点了,我的衣服早已干透。
  虽说王大半夜把人唤来只为给我换件湿衣让我很感动,同时也觉得很对不住那位侍女,但当她入帐后一惊一乍地叫护卫把白熊抬走再告诫我身为水神必须保持处子洁身不得与人OOXX的话时,我对她的歉意基本已经转化为无语。
  而再当她教导我女神应该一直在帐内为我军祈福或祈雨,没事不得外出等王交待下来的规矩时,我总算明白王认我为辛逖萨斯女神的意图不过是从心理上安抚我,肉体上软禁我。
  只是相较于他们对我所做的事,我更无奈的是第二天卫生球居然会做为使者来还那个存了碎玉残片的荷包。= =
  当这个分明有脑子却大多时候总感性大于理性家伙的嗓音出现在帐外时,我额上迅速挂下一串串汗珠,听着帐外高声的喧哗,瞟着帐内监视的侍女,我委实有一手刀砍晕她,再冲出帐把卫生球踢回去的冲动。
  “我是奉命来归还此物,所以一定要见到物主才肯交出,请丢失此物的人前来认领。”卫生球的大嗓门还真是纵横千里、响彻八方啊。
  “丢失此物之人眼下不方便现身,你将东西留下,我们自会交还予他。”陌生的声音,可能是这边的谋士。
  “上层将令,物归原主,乃敢有违?”陡然拔高的语调,我面壁垂泪,为什么卫生球在别人地盘都敢这么嚣张呢?不过貌似我诸多时候也相当嚣张,所以这会儿才会为他的酷腔激动得落泪吧。
  “锵,锵。”武器出鞘的声音。
  “住手!不得对使者无理。”王一声威喝亦震得人心颤栗,接下来的语气却又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情感起伏,“守城王爷敢派使者只身来我战营想必不应只为归还此物吧?”
  “嗬,言意确实,我来倒也不单为此事,不过是我军王爷听说蒙军本就……”
  “慢,”又是一声阻了卫生球的后言,王隐着心头的不悦说:“帐外尘厚风大,使者不如进帐详谈?”
  好一阵的沉默,我脑中浮现出卫生球皮笑肉不笑的欠扁表情,“好啊,请吧。”
  随着众人的脚步声渐弱,我闭眼念阿弥陀佛,虽然很想听他们谈什么,但想到冲动的自己要是冲出去见了卫生球极可能让本就冲动的他更冲动,所以,我选择继续念我的阿弥陀佛,直到脚步声复又增强,我才竖起耳朵听卫生球依旧的痞笑,“王爷宅心仁厚,对蒙疆之境况深表同情,相信蒙王你亦不忍百姓受苦,王爷的提议你可考虑考虑。”
  “意思已明,你请。”不耐烦的送客短句,貌似详谈之后,王的心情愈发不甘恼怒了。
  “呵呵,那我就不打扰了,静待答复。”
  卫生球泰然自若笑着离开,王却是在他一离开就满身高热气焰站到我面前亮出荷包,沉声冷问:“这是你从班库身上偷走的?”
  无比镇定的看着他,我平静摇头,“不是我。”
  “是吗?”甩手收回荷包,王不再多言转身交待侍女一句大概是看管好我之类的话就出了帐。
  接下来的日子虽然敏小孩没来找过我,白熊也没再出现过,但外面的情况倒是越发有趣了,蒙军帐内每日都会掉一样东西,然后掉了东西隔日清晨就会被那个笑得没脸没皮的卫生球送回来,走时还总不忘问上一句“想好没有?”
  为了军营里掉东西的事儿,王还曾严打过营内的奸细,派人没日没夜监视我,屡屡加强卫兵巡逻,可东西依旧在掉,终于有天他问我,“偷东西的人是否为你口中的那个风?”
  我点头,笑得事不关己,“他偷的本事好着了。”
  定定审视我,王的眉头紧锁,“是你出的主意?”
  嘟嘴耸肩,我答非所问,“王,风持续这十多日的偷盗行为可是已让营内兵众惶恐莫名,军心散乱了?”
  静静看着我,王没有说话。
  摇头失笑,我意有所指将头偏向监视我的侍女,“如果您把跟她同作用的人都撤去,还我部分自由,我想也许下次看到风,我可以说服他不要再偷了。”
  王还是没有说话,再次拂袖而去,随后撤走了侍女和暗地监视人,却又把白熊找了过来。
  明白王心里的小九九,我一看到白熊仍是兴高采烈扑了过去,旁若无人在他怀里吃够了豆腐,我才心满意足问道:“可会什么乐器?”
  白熊瞧着我鬼灵精怪的笑,愣愣答道:“曾吹过箫,却并不熟练。”
  “你会吹箫?”瞪大双眼,我脱口而出,“帮谁?卫生球?”
  “帮卫清?”白熊一脸茫然,“父亲从未要求过卫清与我学习乐理,我们只是各自爱好着学了一样,我是箫,卫清是笛,虽然都不常吹。”
  “嗷,对不起,原来你吹竖的,他吹横的。”讪笑着掩饰自己这个色情脑子想歪的尴尬,我缩鼻吐舌装可爱,“那你可会吹什么思乡的曲子?”
  眸中波光闪动,白熊柔摸着我的头,安抚中隐着忧郁笑道:“你想回京了?我吹曲子给你听?”
  “好啊,吹给我听吧,不够深情感人我不认哦。”
  “好,等我寻只箫来。”
  拉住白熊转身的动作,我小小声说:“不要告诉别人你是吹给我听哦,我只想一个人听。”
  点头应下我的任性,白熊找箫去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拍拍手,我长吁一口气,议和战略进行中。


  第一百三十四章  意外进展的不祥征兆

  之后又过了许些时日,白熊天天在我跟前吹箫练曲,敏小孩夜夜从营房帐内挟物偷带,卫生球日日于蒙王面前还物追问。
  终于某天在卫生球离开后,有个大嗓门叫嚣着冲进来一把拽上我,“他们欺人太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要我们投降,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伊萨,他们要再逼,下次就把她拉出去当人质!”
  本专心小声吹曲的白熊面对这一变故,一时未能反应得及拦阻,让身后穿半截毛裙的家伙得以用刀逼上了我的颈,只得惊惶道:“因格,不能动刀,伊萨,您让……”
  “班库你这几日就一直在这帐内吹这个?”入帐的王却毫不理会我这边的情况,随手抽走白熊手中的箫把弄,覆满恼意的瞳朝着我冷笑,“很有闲情?”
  我蛮不在乎的打了个哈欠把脖子送上刀刃,感觉有热热的血流淌下才惊唤一句,“唉呀,流血了,真不吉利。”
  指尖捏住刀锋将其推开,我用手捂住颈上的伤口对身后的莽汉说:“我才见血你就呆了,你确定你能挟持我当人质?”音落抹去项间红色的液体,我毫不在意伤痕在众人面前慢慢合拢,长成完好如初的皮肤。
  “你……”很显然,王被我的小强能力惊异了。
  不理会其他人的窃窃私语,我夺过莽汉的刀于左臂上就又是一划,再次于他们眼前把小强复原力展现了个彻底,才勾挑起嘴角,“其实早在我以使者身份自称时,我就有话想对王说了,只不过那时王并不想听,我便只好等着,那么现在等的时间也差不多了,王可是愿意平心静气坐下来听我跟您慢慢谈事情?”
  我的话顿时让王的脸像调色板一样五颜六色,好半晌才结束这精彩的变色,沉颜对其他人命令道:“你们都出去。”
  “其他人可以,但白熊得等等,”插嘴拦下白熊,我待到帐内只余王、白熊与我三人才端端坐好,前倾身施了一礼,“王,出京前轩辕帝就曾对我说,此战僵持太久,现下拼的就是一个军心稳牢;半月前一场大火令本就物资匮乏的蒙疆现状更加困窘,而风对帐内物的一日一偷必然也已扰得军心惶散;我知您不甘,但如今的战局,要想反败为胜我是想不出办法了,但我却有办法扳成和局,不知您是否有意愿听听?”
  “讲。”
  “好”,笑眯了眼指着白熊,我说:“班库王子这些日子练了好几首零国内流传的思乡曲,而且都吹得是声情并茂,其实不论是守城的将帅或下属的士兵在经过这么久的仗后必然已是万分想家,眼下只需请班库王子寻一个离边城近的高地,朝着城内吹曲,曲乐传得越远被感动的人也就越多,如此勾起他们的思乡情意,便会士气涣散,那时王爷那方必定也就无心征战了,既然一方惶散无力打,一方涣散无心打,那么议和是最好的了!”
  这会儿才明白我要听曲的意图,白熊怔怔看着我,说不出来是吃惊还是忧心的复杂神情,继续温礼笑着,我征询着王的意思。
  王却是深思许久蹙眉问道:“你可知我族为何要自立国疆?”
  “最初的理由我不知道,再者我也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天下大一统其实是对百姓很好的一件事,因为那会方便物资流通文化交流,彼此学习对方优势的方面,改善弱势的部分,若一方有难,还可由国家出面进行整调支援,就拿这里缺水来说,完全可以规划个大型的开渠工程,从水资源丰富的地方引水来此以完成资源的有效利用再分配,总之益处多多。”
  “然你所言根本连听都未曾听过,更别说轩辕氏会在这方面有所打算为我蒙土谋福利了。”
  “呵呵,王,相信您与轩辕帝都知道战争受伤害最大的是百姓,而同时,就因为我了解您二位都是以百姓为己任的上位者,我才来劝你们议和而非对你或对他劝降;至于原来没听过我说的那些好处,那是因为不曾有人提出这个思路,现在既然我提出来了,那么只要轩辕帝有能力他必然会为他的子民谋福利,而议和后,天下大同,你的臣民亦是他的子民,他的子民亦会尊您为上位者。”
  “你到底不清楚我蒙土为何要脱离他轩辕氏而存,因为他国的制度于我国完全不适用!”
  “那就在议和协议上明言一国两制啊,他管他的地方用他的方法,但您还是这领地里的王,您就用您认为合适的方法管理这个国家,只是在边境管制方面放宽些要求便是,到那时,天高皇帝远的,只要不出问题谁管得着这遥远边地儿?而要是出了问题,自己解决不了的时候还能找上面的人来解决,这种自己省事又可获利的方法,何乐而不为?”
  “嗬,你说得倒轻松,若真如你所言对我方全是好处,你以为对方会答应?”
  “等的就是这句话!是不是我要能让他们答应你就肯议和?”激动得站起身锁住对面的王,我费下这番口舌要的就是他这样一句肯定承诺。
  王的眉头又皱紧了,眼神若有所思于我和白熊之间扫了数遍,才肃声开口:“班库你先按女神所说去寻处高地,待到夜深人静时再吹曲。”
  “是。”得令的白熊颇有深意看了我一眼告退离去。
  “至于女神,”王忽然笑得诡异莫名,“若你真能做到,我方自是愿意议和。”
  “你同意了?”他这么轻易答应反倒令我不安了,回想出京前皇帝曾明言蒙疆的王是受他国人挑唆才开的战,但于此营帐内停留数十日虽是足不出户但好歹王身边的人也见了个遍怎么就没看见那个挑唆的人在哪?
  再思索这位王刚刚以管理制度不适用为借口来说此战根源,现在却又轻松给了肯和议的承诺,忽然就让我产生一种有个更大的阴谋在酝酿,而我选择要双方议和是个错误决定的本能退缩?
  叹气,我就说我的脑子不够用啊,居然还尽往泥坑里栽,可现在都一脚踏入泥沼了,要想抽身谈何容易?只能按我原定设想让双方先议和再走一步算一步了,脱力。
  “女神好像对这个答案反而更加不安了,似乎是怀疑此承诺的诚意?”王的讪笑让我只觉满脸涨红的尴尬,“不过实话说,我会答应完全是看在女神刚才肯逝血以明神体的举动上;如今,既是已认你为辛逖萨斯女神却没让你入秘境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不如趁现在同行走一遭?”
  听到这个提议,我瞠大了双目,脑子里分明警示这样的意外进展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再加心底确实为秘境内的事物好奇,半个时辰后我还是站到了这个黑咕咙咚的听说是蒙疆秘境入口的山洞前,感觉山洞里吹出的瘆人寒风,我身体一个哆嗦。
  “知道为什么这里分明是秘境却无人看守吗?因为这里面的洞穴分叉环绕,错踪复杂,无论有心或误闯寻不到出路的,都只有被困死在里面的结果,纵使有能力寻到那边出口的也会因某些不可抗因素于返程时惨死在洞内,所以,跟紧了。”音落,他就大跨步迈进了山洞。
  亦步亦趋跟着他走进黑漆漆的山洞,我很纳闷他为什么不点火把,而这种进入‘黑风洞’却不点灯的感觉实在令我觉得万分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有过这样的经历……
  “听说你胆子并不大,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只是为了更方便带路,相信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尖叫惊吓到这里面的其它寄居者。”
  立时就明白了王的言下之意,我迅速缩近与前方人的距离,更加小心迈着步子生怕干扰到里面蝙蝠之类的暗夜一族,但经他这么一说,那种黑暗时不怕,点灯时被吓晕的熟悉感倒是越来越强烈了,究竟是什么时候有过的感觉呢?
  终于,我的沉思让我在这个没有光线,路况不熟,脚程又不快的境况下很必然的跟丢了王,而也就是这个独身处于伸手不见五指且‘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黑境内才让我欢喜想起,在秦老板店内寻卫大当家时就是这种感觉啊!
  只不过欢喜之后,我又呆了,那次能顺利寻到卫大当家是因为有秦老板手动操纵人工暗道指路放行,而这次……我可就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幸运了额……
  “王……您跟卫宁旭卫太尉或秦惑秦老板可是熟识?”不敢放声大嚎惊扰洞内的蝠蝎,我小声的询问只盼前方能有人回应我,可到底,感觉在原地等待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洞内没有传出任何声响。
  终于,我失望得不能再失望的确定自己迷失了,沮丧得不能再沮丧的蹲到地上画圈圈,强迫自己镇定冷静下来,千万不要去想那些在连环隧道里因为乱窜反而越窜越乱最终死掉的尸骨。
  正自我催眠中,就忽闻那股熟悉的植物异香不断侵扰我的鼻腔,正欣喜的以为可以凭此找到出口时却只觉心安之余脑中便是一阵阵的困乏,想强打起精神,却抵不住身体的瘫软不适,挣扎了数下,终是不支倒地。


  死胎怨念重生之番外(上)

  就在我脑中的豪言壮语刚落,野人突然停下了一切动作,没了声响,松了支撑,整个身子如泰山压顶瘫倒在了我身上。
  计谋得逞的轻笑,我被他全身紧贴的碰触给惹得心头热颤,几乎是下意识想扭动身子磨蹭着他的,却发现,压在身上的人实在太重令我根本动弹不得。
  嘟嘴于四肢运气灌力,我抱着尹皓隼翻了个身,在他震惊的注视下右指轻滑上他的胸口,两腿分跨坐于他身侧伏低了身子,暧昧地将气息吞吐上他胸前褶衣未遮挡的裸肤,我取出一张绢帕覆于他面上娇声吃笑:“不用太吃惊,我用了药而已,所以今天你得乖乖由着我来!”
  音落,指已隔着绢布磨擦上尹皓隼紧抿的唇线,借着慢慢的抚摸,挪动擦去他唇上残留的药物,直至拭尽,才将沾有药膏的绢帕缓缓下拉,用未污染的部分盖在唇部,以软瓣替代指尖描摩他的唇形。
  略带凉意的丝滑布料粘连着彼此,辗转时偶被髯须勾挂出的线理带来凹凸不平的摩擦,痒痒的撩拨。
  微启唇接收下他口中热热的吐息,我扬起嘴角伸出软舌隔着绢料探入尹皓隼的口,湿润的凉滑,津液的稠连,欲触不触的勾引,诱惑着他舌尖更为激烈的纠缠。
  隔着巾帕虽是另一番感受却不够尽兴,于是撤去两人间的隔物,我用舌直搅他厚实质感的烫舌,仿佛食着温度稍烫却口感甚好的滑软鱼肉,尝不够般紧密吸裹缠绕着他,偶尔扫过牙根令彼此都颤动着想要更多品味那比舌还要滑腻的肉质。
  累了,便喘息着将眉心抵上尹皓隼,巧笑嫣然,近看他愈渐迷沌的神情,我以鼻间摩动,扇动翘长的睫毛挑逗他泛热肌肤下微痒的神经末梢,引发身下人阵阵的笑意。
  缓缓顺着鼻梁走上他的鼻峰,只听一声压抑的叹息溢出喉间,感受他分明的无奈更逗得我咯咯轻笑,复又将唇贴上他的,我以吻慰藉他强烈的渴求。
  软润的舌舔弄上刺人的短须,舌尖麻痛的相触更诱得我欲勾缠而下,湿印一个个落上他贲张的血脉,于他急促的喘息间咬上他频繁上下滚动的喉突,用牙强行定住它的移动,几乎窒堵了尹皓隼的呼吸。
  听着他喉间难耐的咕音,我的身子亦颤动了,翘臀拱起后腰,倾伏上身埋首于他的颈项,我深喘气以呼吸中起伏的胸口磨蹭着尹皓隼硬实的胸膛。
  不喜于衣物的阻隔,我强忍冲动用手剥开他的衣物,再卸去自身的黑衣、兜罩,任泛热透粉的肌肤裸露,散发着情欲潮湿的气息。
  于此种情境下,脱衣都是一项浩大且辛累的工程,所以当两人的上身均袒裎相见时,我已然又透出一身密实的汗。
  微凉的寒风穿过窗缝缕缕袭入,拂过我身带走了些许湿意亦带走了我身体的热度,畏冷地贴向床上不受影响的热源,那泛凉的沁意对上烧灼的热烫,令我舒服的低吟出声,“唔……好暖和。”
  我的情动亦引出身下人愈发粗重的喘息,胸前的颗粒硬实挺立,直直顶触上我胸前的软肉,“你……”欲言又止的嘶哑嗓音,完全透露出尹皓隼受刺激不得纵情发泄的心火狂炽。
  丝毫无意理会他的不满,决定今天必要掌握主动权的自己妖笑着轻吁气,以手握住软乳,用峰尖上同样硬挺的红蕾触压上他的硬粒,乳心相碰的刺激带来阵阵麻痒,细弱的电流却疾速窜遍全身酥软了我的力气。
  急喘着深呼吸,我几是不能自已地抖动起身子,不再用意识控制而是随着本能欲求,用硬蕾代替手指于他胸前压抵、绕圈、拨动,摩动他的同时,以他的热肤碰触抚慰自己。
  饱受了只可感受不能动作的肉体折磨,尹皓隼不再敢放任体内的激流奔腾,而只能以隐忍的低吼压抑他一波波翻涌而上的欲潮,强自僵硬了身子。
  我亦被身体的热度烧干了喉,以舌舔润着唇,也不知怎的,脑中恍惚升起眼前的胸乳能挤出汁水解我干渴的念头,于是情不自禁覆舌上去,浅浅轻尝,便全然吸裹,吮咬着口中的乳粒,我竟为那外软内硬的奇特口感而心神荡漾。
  不理会身下人被快意刺激得濒临暴发的粗哮,我径自品尝着口中的美食,不厌其烦的收唇抿吸,直到它红肿胀大,敏感得再受不住我唇齿间的力道,才于尹皓隼呼吸全然失稳的喘息中,由他的左边换到右边。
  “住……停……停下……”尹皓隼语不成句地吞吐,只令我更坏心的勾起唇角的弧度,加重了牙上的咬力,“唔……呼……”喉间发出的语气词已辨不出是快乐还是痛苦的反应,只有嘴下愈发硬实的肉壁让我的牙再下不去咬力。
  “呼,好吧,既然你非要把这里变铁板不让我咬,我就咬更好咬的地方,呵呵。”没错,我是坏人,我是恶人,我就是喜欢这样折磨毫无反抗力的他,能让一个如此强壮的人在自己身下乖乖承受而不能反应实在是大大的满足了我女王的操纵欲。
  直立起身放松腰力骑坐上尹皓隼的小腹,我的眼戏笑着盯上他松了一口气想快速平息欲动的神情,背负过手摸索到他长裤上的系带,我在他又陡然变紧张的注视下狐笑着解开他裤带上的结。
  察觉我的手顺着他松垮的裤腰探入腰侧,抚上他僵硬的臀线时,他的眼又迷惑了,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有瞳孔中那看似期盼又畏缩的挣扎让我更深地坚定了欲念。
  背着身缓缓将他的外裤褪至大腿中,再回到腰际牵拉住他底裤两侧,用指绷开裤腰使得裤边上沿能紧贴着尹皓隼下身的弧度走,我更加缓慢的移动着手上的动作。
  不用眼睛看,只以手移动时所感受到的阻力为判断稍是抬指放松裤边上沿,却依旧是压迫着那造成阻力的物体爬山般画着抛物线前行。
  尹皓隼死咬着牙关,摒着呼吸想更贴近床面以减少肿胀下体被裤沿布料压迫所带来的刺激,却无奈身不能动,而呼吸所能挪出的距离本来就少,在感受到他的躲避后,我便将裤边收紧,更压迫上他欲闪躲的欲望。
  终于,尹皓隼不再敢逃避,只是浑身更加僵硬,不敢说话,于是喉结的滚动更为剧烈。
  他的听话顺从我很满意,所以我不再用裤边压迫他的茎体,而是放松了力道,绕过伞菌最宽的边沿,以布料的凹凸扫过他伞形的冠面,于顶端铃口处刮扫一拂。
  “唔……”巨大的刺激令尹皓隼到底没能抑得住这声闷响。
  这声极大的取悦了我,于是眯得愈发成一条线的眼眸闪过更加坏心的逗弄,我以手撑着他硬实的腹肌,稍抬上身,一寸寸挪动着分跨的两腿。
  行至他跨间的突起时,故意撑力一软,坐上了他的硬挺,我的轻吟,他的低吼,粗壮的热杵就这么隔着湿意的布料触上我私密的花瓣。
  热烫霎时熨暖腿间的湿意,引出一串麻人的电流窜入内腹,让我喘息着紧缩穴口,不想这细微的动作却让花间更加酥痒。
  “唔。”身下人亦被这动作刺激得欲挺身不能便只得僵板着身子一抖震动了整张床板。
  坏笑着伏低前身,我就仗着下身还着黑裤肆无忌惮用臀肉磨蹭着尹皓隼的欲望,撩拨却不给解脱,只延续着这激昂却又陌生的情潮荡漾。
  摩动的肢体变换着前摆后移的幅度,时起时落的碰触把他折磨了个够戗,微虚着眼将尹皓隼紧咬双唇的动作看入眼里,我倾身上前吻住他,撬开他的牙关,借吻慰藉安抚他。
  气喘起身舔去唇边银亮的水渍,我展颜一笑,动手解开腰上的束带,褪去下身遮掩,将这光洁玉白的身体完全裸露在尹皓隼眼前。
  他的眸色愈发深浓,我闭上眼笑,盖住心底忽升的挣扎退缩,下身幽秘紧贴着尹皓隼的热烫,逼开干扰自己的心伤,我亦狠咬住下唇,稍抬臀用手扶起他的粗挺,在穴口磨蹭着。
  我正琢磨要用多大的力度坐下去才能让短痛更短,就恍觉有数股来势汹汹的危机感侵来,激得我浑身汗毛竖起,一个翻身从尹皓隼身上翻下,我抽走一条被单于胸前一绕裹住大半裸肤就旋身坐到了茶桌边,赶在不速之客进门前掌风一扫,用被盖住了尹皓隼腰部以下的重要部位。
  “咚。”一声撞门,三人风风火火的闯入带进一股寒风袭上我裸露的肩头让我一个颤栗的哆嗦。
  从李玉琮身上收回点穴的手,我舔下颊边泪水喂入他口中,凄凄笑问:“苦吗?咸吗?涩吗?那么接下来,也许会有让你们都觉得更难吃的!”
  音落,锁紧窗门,大燃明灯,我于他三人面前抬手解开裹身的被单,将他们惊诧红窘的面色纵览入眼,我哼声失笑,抬脚跨过落地的被单向床榻行去。


  死胎怨念重生之番外(下)

  “嘘!”以指封住尹皓隼欲张的嘴,我揭开盖于他身上的被,却发现他的男性已然软倒,有些失望地撇着嘴角,我嗔怪道:“这样就被吓软了?”
  “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并不想……”
  “我说嘘!不准说话!”先装乖巧点着他的鼻尖,后又笑得妩媚妖娆,“慢慢让我来就好,这么多人里我选择你了,难道你不肯帮我?”说着,我的手揉捏上他的软茎。
  “不……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找我,但……我们之间并没有过第一次……所以……唔,停下吧,别……自暴自弃……”
  尹皓隼看透我内心的好言相劝让我微凝起眉心,手上的动作稍停之后又更紧的合握,再次翻身骑坐在他身上,我的手牵拉上他胸口的突起,唇附向他耳边听不出情绪的笑着,“刚刚那些情欲感受很陌生,我当然知道我们并没有过第一次,但我决定今天就来真正完成我们的第一次,怎么样?给我了?”低声诱哄,啃咬着他泛红发烫的耳肉,我再次用舌于他敏感的耳后勾挑着他的欲火。
  “你……”呼吸再一次急促,尹皓隼还想说服我放弃,“会后悔……”
  将吻沿着颈印上他胸前的乳粒,再吻至他的脐凹,绕舌画圈舔走脐眼处散发出的热气,我抬头扯出因干渴而吵哑了的嗓音,“除非你会后悔,”移开他的双腿让自己跪坐于他腿间,我在他有所抬头的男性上轻轻一吻,于他身体僵硬的弹动下接续后言,“否则我不会!”
  说完看着他僵硬木愣的表情,我只觉好笑万分,极自然就将自己的头埋进了他密林丛生的三角地带,止不住的笑意令我浑身颤动,将热热的气息喷吐而出,我鼻间充盈着尹皓隼特有的荷尔蒙气息。
  眯了眼深吸气,却发现他的阳物像气球般膨胀巨大贴上了我的脸,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满眼都是这血脉贲张的巨物,忽然就觉一股羞怯的热气涌上,烧火了我的双颊。
  看出我的迟疑,尹皓隼又似失落又似松下了气开口:“别继续了……真的!”
  不甘心的瞪着尹皓隼,我攥紧了拳,不是怕痛,这会儿我真的不是怕痛……而是……我忽然发现一个很现实且很严重的问题,我本是一只耽美狼啊啊啊!!!
  不明白什么意思?这还不明白?!因为我是耽美狼,所以我平常看BL多于BG,所以看着这个我身上没有的东西,我才忽然想透为什么我一定要主动呢?为什么我一定要把尹皓隼这么强悍的人毒得瘫软在这动弹不得才对他上下其手呢?因为我脑子里从头到尾都只有男男是怎么Make Love的啊!因为强攻强受是我的最爱啊!因为我一直给自己定义为强攻的啊!可现实是我根本没有攻他的东西啊啊啊!!!
  倍受打击地扶着自己的头盯着尹皓隼发呆,我猛然狠敲上自己的头想敲出些女上男下ML的相关动作,却居然连这个都直接转化为了受上攻下菊花朵朵绽的美妙情景额,可我不是受啊!
  几乎两眼翻白的放软颈力将头又倒贴上了尹皓隼的硬物,撞得他一声痛嘶,深感抱歉地复将头抬起,拿手揉抚去他的痛意,我头脑发晕眯眼瞧着面前愈发跳动胀大的发热体,鬼使神差顺着脑中小攻对小受的动作,中指沿着龙茎滑向底部,抚过它下方的玉袋,探向了他股间紧窒的孔穴。
  陡然明白了我的意图,尹皓隼惊恐地瞠大了双目,即使受药力控制,他依旧挣扎着扳动起身子,却除了肉身碰撞床板的声响一切徒劳无功。
  尹皓隼眼中的屈辱与不愿分明揪住了我的心,偏过头不敢看他时却又扫到了屋内僵立的另三人,稍先的不忍就这么被心中的虐意掩去,双手‘啪’一声落在尹皓隼的耳侧,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任自己的大腿抚磨蹭扰他的硬挺,低头在他唇上轻咬,“放松,把自己交给我,相信我,我能让你快乐。”
  给下承诺,我回位将唇印上他大腿根部,一步步的挪动吻上他的茎体,直至绕上顶端,才张嘴将他的热柱含入口中。
  “唔……”身下人僵硬机动的一挺腰,却收效不大,反倒令我的手得已顺利滑向他硬臀间的菊穴。
  抚摸着他后庭穴沿紧实的肌肉圈,我一阵心神荡漾,加深了口中的吸吮动作想挤进他紧绷的肌理,却无奈干涩的穴口完全排挤我手指的进入。
  不得已松开口中被唾液沾染得粘湿的柱棒,我诡笑着寻出黑衣中另一个药盒打开,以食、中二指从盒内勾出大坨膏脂,挤入他股间窄缝,将凉滑的药膏抹上他的穴口,便全然不顾他的挣扎反对坏笑着以中指探入那极私密的地方。
  指身满是温热腻滑的触感,他穴内的肉壁紧紧包裹住我的中指,似热情接应,又若疏淡欲离,让人辨不清是退出好还是深入好。
  纵使手上的动作难以论定,唇间的灼热却是仍旧一点一厘的肿胀,鼓动的血脉盘绕在龙茎之上突突跳动,以嘴细细含弄口中的热物,湿舌寸寸沿着凹凸的纹路从下舔上,再由上滑下,偶尔以空闲的左手抚玩下方的玉袋。
  口中卖力的吸吮,食指亦趁机挤那紧窄的穴口,待到身下人完全的适应才缓缓抽插,未抬头看尹皓隼死绷的神情,仅他愈发僵硬的身体都可体会他所受的煎熬。
  将溢出口的叹息借更深的吸入他的灼热堵回,我忍住深喉的呕意吞咽口中的津液,却无奈只能牵扯起咽管的微动让无法吞咽的液体复又沿着热杵流了出来。
  如此动作当真耗费体力,不一会儿便累得有些气短,但看着眼前仍旧高昂挺立丝毫没有释放意思的男性,我深感泄气,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无奈吐出口中的热物,脑中不自觉回放的依旧是小攻怎么折磨小受的情景,终于,我找到了解决办法,将被子拥成一团垫在了某人的臀下让我的手得已更方便动作,我这次的动作却不是单纯来回,而是在后庭一点点寻觅着听说是最能带给男人快乐的敏感点。
  二三寸的深入,内勾弯的指尖,即使身体是强忍的硬直,但他隐忍的哼音仍透露出哪里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总算找对了地方,我斜勾的嘴角愈发邪恶,左手触上他发烫汗湿的麦色皮肤,逗玩他胸前的硬粒,右手则持续按压着寻到的密点,由缓至急,变换着节奏与频率完全激起身下人的冲动。
  难抑只能接收不能动作的刺激,尹皓隼终是咬牙吼出一声:“够了。”
  明白他忍耐到了极限,右手更加快速度,左手则回滑至他跨间上下环套他的欲望,手中的突跳,铃口几下开合,那灼热的欲液终于喷射而出,洒了我满手都是。
  明显感觉欲望发泄过后羞愧得几欲死去的尹皓隼的心理变化,我再次伏身他面前,要他睁眼看着我,当着他的面将左手沾上欲液的指放入口中舔食干净,我以极平静却认真的眼神告诉他:你是我的!(先看作者有话说。)

  恶搞番外小剧场——初夜之华煜篇:

  场景:月圆,竹苑
  人物:林霖:L;华煜:H;李玉琮:C
  L(怀疑地扫看华煜):你会么?
  H(脸红,犹豫):……来之前看过书了。
  L(慵懒躺下):OK!那交给你了。
  H(吃惊瞪大眼):……?你呢?
  L(故作羞怯一笑):其实我……不太会。
  H(挺胸吹灭灯,陡然底气十足):是么,那我就来了!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后,立马……
  L(痛呼):唔……痛……你走开!
  嘭,华煜被推倒在地,林霖赶紧点亮灯蹭到惊呆的华煜身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华煜没反应。
  L(紧张):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会突然进来,所以一激动就……
  H(看着林霖的腿间,呆):你……你流血了……
  L(低头看看,镇定自若):当然要流血,你又没做前戏,还一杆进洞,不出血才怪。
  H(看着林霖腿间,继续呆):你……你流血了……
  L:我知道,第一次都这样,不要大惊小怪了,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H:(两眼翻白)你……你流血了……
  L:喂……喂……喂……你不是吧?!你别晕啊……我都还没晕吔!
  H(躺地晕倒):……
  L(哭笑不得):不会吧……?居然在这会儿晕?
  帮两人穿好衣服,林霖出门把李玉琮找进屋看他的好侄儿。
  L(朝床上一努嘴):你看吧,这样就晕了,怎么办?
  李玉琮正欲上前诊脉,华煜就坐起了身,疑惑地揉了揉后脑勺,他扫望屋子一周,盯着林霖问李玉琮。
  H:伯父,她是谁?
  L(无语看向李玉琮):他失忆了?
  C(号完脉,意味深长地笑):他见你被他伤得流血,所以吓得晕倒后失忆了。
  L(焦急):那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恢复的?
  C(高深莫测):有,每月15月圆之夜找一位处子来与他交合,当他看到女子在他身下流出的破瓜之血后便会恢复部分记忆,不过这是个长期抗战啊,因为上次帮华煜恢复他娘亲的记忆可是花了足足五年之久啊。
  L:……= =
  旁白:从此,外界传言,华府出现了一位专夺女子处女之身的BT淫魔大色狼。


  第一百三十五章  诡异得无法理解

  温软梦境甜香,在暖融的阳光下翻了个身不愿醒,让周身接受这静谧林间清新空气的洗礼,我伸着懒腰,直到全身都舒展开来才满足地回应脑中唤了我许久的女音,「阮媛媛,你醒了真好,有人陪的感觉真好。」
  「姐姐,」柔声中透着疲惫,娇语中又带着嗔怪,「你想探秘境,我们进来了,你就快些看了,我们好出去吧。」
  「嗯,好,」起身拍拍灰,我张望这所谓别有洞天四周的十个洞口,对阮媛媛表示出无比的敬佩,「天啊,阮媛媛,你是怎么走进来的?还有你确定我们能走出去?」
  「姐姐昏迷后,妹妹也不知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至于出去的路,妹妹想是还能找到的。」
  阮媛媛的自信让我放宽了心,陡然摆出自大的痞笑指天狂哼哼,“这果然就是天意啊,哈哈哈,咦?奇怪上面只有这么小一个洞是怎么让阳光普照到洞底这么大片地且让这棵树长得那么好的?”
  「其实关于这点妹妹也很惊讶,这里的阳光居然是跟外面的阳光同升同落的。」
  「嗯。」仔细研究着洞内的环境,我还是没有想透持续运动的太阳是怎么将光线收集至顶上的小洞口并扩散洒遍这直径近十米的圆地,再次抚着下巴环视四周,我自言自语:“难道是运用了平面镜的反射原理和凹透镜的扩散作用?可古人谁会想设计这个东西?”音落便一提气向洞顶光源处跃去想确认自己的设想,却无奈这个球面穹顶太高且中间根本没有落脚点让我可以克服重力走弧线,虽然从根本上讲是因为我的轻功并未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
  再次没飞上顶就落地,我仰头遥望着头顶如小太阳般的圆形光源,垮肩泄气,“算了,知道有这么个地儿就行,管它所以然。”挥手甩开脑子里各种纷乱的猜测,我将视线转投向洞内唯一一株茂盛的植物。
  这株周身都沐浴在阳光下的植物散发着它特有的植物香气,而它浓密的枝叶明显兆示出阳光的存在就是为了延续它的生命,那么它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
  凝思着,在那迷幻人的香气中沉醉,我恍惚看见有着阮媛媛相貌的自己在那棵植物下与一位熟悉的男子耍闹嬉戏,看见她困累得倚上那棵树口中喃喃,看见他宠腻含笑为她做画,看见他将迷茫疑惑的她拥进怀里。
  望着他抱她离开的背影,回想他脸上露出的温柔满足笑容,我亦不自觉傻傻咧开嘴角,是那棵古树的记忆?还是我见景思情?自问不得解,我又再次揣测着他到底是谁?而她又是不是我呢?
  就这么从站着到蹲着,再由坐着到躺着发呆,直至顶上的阳光变得昏黄晕红,我才想起差不多该是往外走的时候了,起身活动下僵硬得发麻的肢体,我有些奇怪地唤道:「媛媛?」
  「……」没有回应,我更奇怪了,从我专注盯着那棵树开始,阮媛媛就不曾再说话,难道……其实那个画中的她是她,而她不愿打击我才躲起来不说话?
  「媛媛?媛媛?」这个猜测无端让我感到失落,也无端让我生起任性的念头欲闯闯这诡异的连环洞看看自己是不是也得天神庇佑。
  于是,打定主意便随性选了个看得顺眼的洞口钻了进去,但我承认,走出不超过百步,在这没有灯光的洞穴里我只是乱撞,终于还是很没骨气的放弃了这项挑战倒退回原地。
  此时,天色已暗,我不再敢妄动,强撑起眼皮倚上树干仰望树冠,慢慢等待皎白月光照入,带来一片安逸祥和的宁静。
  暂时的轻松让我深感无力困倦,实在耐不住疲惫就在这记忆中熟悉的香气中闭上了眼,却没睡多久就只觉有人故意传音入我心,“她怎么又回来了?”这个声音我听过。
  “估计是有运气摸进来没运气摸出去咯?”这个调侃的语气我也听过。
  “要是凭运气就能进来出去,他们蒙疆人怕早百十年前就该发现这里其实是无神教属地了。”这个苍老沙哑的嗓音?他们是迦华、迦音、迦孚?
  “嗬,那倒也是,不过要不是碰到非我教中人在这疗伤,我们也照样发现不了原来蒙疆人还把这个地方当疗伤秘境哩。”吴美人迦音的语气嘲讽意味颇浓。
  “不管他们怎么看这个地方,这丫头在这洞里少说耗了四天,还留她在这儿磨蹭,主上的事什么时候才能结?”迦孚有些不耐烦了。
  “说起来,不如迦音你绕路把她送到山洞口去吧,我听说那个蒙王已经跟零国王爷议和了。”
  “哟?居然还真议和了?想不到小丫头这边偷东西那边吹曲的招数还真乱他们军心,消他们士气了?”
  “我个人倒认为蒙王是借这丫头诱某几人入洞后再蓄谋干点什么。”迦孚一语惊住了我。
  “想不到你偶尔还动点脑子。”
  “迦音!如果你想尝下我手上这东西的滋味,我不介意你继续挖苦我。”
  “你们俩继续,反正该看的我也看了,我先走了,至于送不送她出去,你们自己看着办。”音落,迦华带着对斗嘴两人的无可奈何离开。
  而我,则昏沉地被人挟带出境,只是走的似乎并非来时的路,恍惚中,许久没说话的阮媛媛好像一直在叫我睁眼,所以,纵使睁眼再困难,我还是眯着虚缝看到一尊雕像残影划过,仅一眼却惊得我心头突跳,因为那雕像的样貌竟是我于幻境中所见到的所谓这个世界最伟大的神?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虽然深知现在的身体大概是被人用了药所以操纵起来无比力不从心,但就是不想放弃在无神教坐客的机会,我不自量力扭动挣扎起来,却没两下就被挟带我的人一手刀劈晕,让我得已不用跟自己较劲。
  “多谢你让我解脱啊。”我果然是很有礼貌的孩子,失去意识之前我满意的夸赞自己。
  再次醒来就揉着混沌眩晕的头发愁,我对这个诡异得不能再诡异的故事情节发展表示莫名的哀悼,虽然有点理解也许是因为我夸耀能说服王爷的自信让某王认识到我的价值从而决定利用我在洞里骗王爷他们也进这个洞来做点儿什么,但我不太能理解那个洞居然可以被无神教和蒙疆人共享且有一方还不知?这简直就像自己的电脑被黑客窥视了个干净自己却还使劲往电脑里塞自己的宝一样令我汗颜。
  同时,我有点能理解那个所谓最伟大的神被塑成雕像由无神教供养许是因为她是他们的信仰,但我完全无法理解那个自称神的家伙的追随者居然给他们的教派取名为无神教?
  “哈,真是讽刺又滑稽你说是不是阮媛媛?”翻白眼的笑意,我想坐起身,却动不了,想唤阮媛媛跟我说话,她却根本不睬我。
  失望地看着凌晨六七点钟的太阳变成黄昏六七点钟的太阳,我笑得没心没肺的跟等得辛苦才终于出现的大人物们打招呼,“嗨,好久不见,众位兄台,别来无恙否?”
  ‘你怎么出来的?’我知道王现在投向我的疑惑抽搐表情是这个意思,但我懒于理会,而是跟一脸担忧扶起我说:“没事就好。”的黄金客套,“劳您挂念了,真是不敢当。”
  “唉……”几声叹息同时响起,谴责的目光道道剜来,‘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省心呢?’
  万分抱歉的赔着笑脸,我为自己没大脑的差点陷众位于水深火热之间道歉,但我拒绝接收你卫生球淡漠清冷目光的审视,那会我让得心头很不舒服!
  闭上眼别开了脸,卫生球眉宇间凝上一股让人看不透的阴云。
  黄金打断我与卫生球的‘眉来眼去’,拉着我交给护卫就向蒙王告辞,“既是我国神女已平安寻到,我等明日即班师回朝。”
  王的眼里翻来覆去尽是深沉考量,我亦斟酌着要不要把他原本的诡计揭穿,拉了拉旁边华煜的袖子,我低声咕哝:“议和协议都签了些什么内容?”
  眉角一挑,华煜似乎条件反射想讥我两句,最后却是被我的星星眼恶心到,干脆利落列出重点不再赘述,“此战和议,蒙疆归属零国,但不从属于零国,其制自立;零国与蒙疆商贸流通畅行;主要约束是上面两点,附加内容是有人承诺会为他们开渠引流,而他们还有意与零国皇室结成姻亲。”
  “这么诡异的条款,皇帝肯答应?”
  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华煜隐着愠怒:“我国本是赢面的,要不是你来边境不到一天就弃零国边城军民跑到敌营,要不是你出那什么吹曲以懈人斗气的主意,要不是风翻遍蒙地寻你不到,你以为我们需要签定议和书?”深吸口气缓了缓,华煜斜睨着我,“为此,皇上很生气。”
  “后果很严重。”埋低头接下他后面的话,我决定算了,不管蒙王是表面答应议和也好,或阴差阳错现在只能就此议和也好,能达成现在这个我千辛万苦想达成的结果我便不计较他的不良意图了,本来这边的战事也并非我关心的重点,我关心的重点是这个结果对我回京后所起的作用……或者该说所造成的影响……
  就当我不负责任吧,但是没办法,我的能力只能将局面暂时维持成这个样子了,这个结果很大部分是零国方面皇帝等人肯为了保我而有所退让,而即使保了我,他们怕也一样认为我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吧,唉……
  不知他们又有几人能想到我其实是为了兵不血刃解决卫大当家与皇帝之间那个更加诡异的纷争才决定这么做的诶,真是不被人理解的失落啊,装作无所谓地朝对面的面具男哀怨地眨眨眼,我转身随交涉好后要离开的黄金队伍回城。
  假想若真按我脑中的走向维持此局面回京,卫氏难免受到打压,我忽然对卫生球又什么怨气都没影了,不自觉蹭向了他,悄悄声问:“你可去跟那面具男过过招?”
  低头扫我一眼,卫生球的眸子真深沉到跟卫大当家有得一拼了现在,“先管好你自己吧。”
  “喂!你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气堵,虽然我也知道自己这是无聊的多事,劣根性的犯贱。
  “这事不劳你操心,相信你刚刚没听到他们说明天会同我们一道回京,所以,确认的时间有得是。”说完,卫生球撇下我,快步向前,而我,则愣在原地,很是想敲那个蒙王两棍子,暂时平定了外忧就是想回京解决内患,他这个人怎么这么烦?非要也进去插一脚?


  第一百三十六章  班师回朝

  “就这么回去了?”傻傻地望着车箱里跟我大眼瞪小眼的诸位女士,我非常无语队伍都在回京路上了,我的意识居然还停留在刚到边城那阵儿,简单说来就是他们都要回去了而我却觉得我在边城要干的事才刚刚开始……
  由此可见这趟边城之行我完全没做什么实事儿,更确切说起来应该就像跟着旅行团走马观花、马不停蹄看了一个景点又一个景点,然后返程?
  真是令人费解的一次旅行,发着感慨将目光对上车内一脸戒备盯着我的红衣芷芙、乖巧静默的挂名侍从若晴和刚生完小孩按理本该坐月子却不顾众人反对非要跟着归京的花舞伶和她的孩子,“呿。”我突然神经质的笑了,不理会这一声对车箱气氛变化所造成的影响,我径自转头撩帘看外面的行军阵仗,无比郁闷。
  还嫌我受的刺激不够?心里犯着嘀咕,我满脸抑郁的闷闷不乐招来了某骑马小将的‘问候’,“敢问神女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好气的迁怒一句放下帘子,我最郁闷的是坐在家属专用车箱被夹在队伍中间,让我隔自己心目中那几位武功高强的护花使者们老鼻子远,所以,我空虚了,我寂寞了,我堵得慌。
  “原来春天真的到了。”复又把视线递向车内制造沉闷气压的几人,我故作开朗的假笑。
  “欧……凌神女……你是在生气吗?”小白兔一样可怜的花舞伶怯怯低着头,不敢看我。
  笑得越来越假地伸手逗弄花舞伶怀中已睡着的小孩,我阴险地说:“花舞伶你不可以在情敌面前这样唯唯诺诺的哦,你难道不知我刚刚就在想怎么把你的小孩折磨死然后再把你逼疯吗?”
  花舞伶震惊了,惨白了脸色向车箱角落缩去,红衣芷芙则怒了,要替天行道的架势向我扑来,“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呃……”被掐得两眼翻白,我摆出一副吐舌鬼脸,“你的卫清哥哥也没选择我,你掐死我还不是没用。”
  看我没有一点儿挣扎的意思,若晴赶紧招呼吓愣的花舞伶把芷芙拉开,三个大人一个被吓醒哭嚎的小孩坐在对面看我自作自受的边咳边笑,僵持数秒,若晴无奈叹气:“神女还真有些常人没有的癖好。”
  抬起亮晶晶晶晶亮的大眼,我学小孩腻花舞伶腻到她胸前笑得灿烂,“对啊,若晴既然知道我想要什么,那赶紧的拿鞭子抽我吧,我实在难受了,只有用鞭子抽了我才会舒服,嗯~啊~哦~打我,快,继续,再来,好舒服。”
  “哇……”小孩不满我学他撒娇又哭了。
  “啊!我受不了了,我要换车!”芷芙亦忍受不了我的变态,冲出车箱要求换车,却被外面的小将拒绝了,原因是除了上位王者乘的马车和儒将们的马车,再没多的马车可换,但王爷的马车她没资格坐而儒将的马车为避嫌她不会去坐。
  “就是因为马车不多,神女才会和我们同乘,芷芙你就别冲动了。”花舞伶一边哄小孩一边拉她的袖子要她别走。
  “不行的话那我骑马!”芷芙瞪着我一脸慢走不送的欠扁笑容气得不行。
  “姑娘。”显然,小将为难了,停滞太久的马车终于引得前方一位能做主的将领回头了,“怎么回事?”
  见上司前来,小将支吾,“副将军,这……”
  “禀告将军,我忽然想到有些事情要与王爷商议,特向您请示能否将我带到王爷的马车上?”插嘴打断小将的解释,我心理暗爽,机会到来就得牢牢抓住啊。
  “神女如此折煞本副将了,本副将这就带您前去。”这将士估计有黄金授命要尽可能满足我的要求吧,很恭敬地要带我上马。
  摆手谢过他的好意,“不远,我自己赶上去。”说完,就把头探进车门帘朝里面的人挥手,“我不折腾你们了,记得想我嗷,不然我还回来吓你们,吼。”装老虎叫却居然把花舞伶怀中那个本来还在哭的小男孩给逗笑了,我快乐地跳下车箱,朝百米前的马车奔去。
  有种回归本性的放纵,心情好,所以在路过某个小兵发现他被绊了下时随手搀了他一把,结果发现这小子明显发育不良兼营养不良,“唉,打仗苦了你们了。” 不自觉发出感慨,我心血来潮在他旁边走起了齐步,还唱起了歌:“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一进门,叫大娘,给我块干粮。”唱完,献宝似的递了颗药丸到他手上,对着他的疑惑,笑逐颜开,“这个,强身健体,吃不死人。”音落,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飞跃而去,却不知,自己随性的一闹让男孩跌了更惨的一跤。
  几步赶上了黄金的马车,我先蹭到野人骑的马旁跟他并行,在他奇怪地看向我时,抚着他高大坐骑的鬃毛轻声哼唱,“我愿他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歌:在那遥远的地方,一直就觉得这两句很……嘿嘿……)把歌里的‘她’换成‘他’,我畅笑着调戏完野人就钻进了车箱。
  看来已经有人跟车里的两位报备过了,见一位王爷一位王都不意外我的出现,我扑进了黄金怀里大蹭特蹭,满意地得到了预期中两人脸上不同的惊讶效果。
  像只偷了腥的猫一样窝在黄金怀里不出来,黄金居然也就当着蒙王的面很自然地将我揽在了怀里,只是背后颤动激跳的胸膛起伏很明白的告诉我:我的亲近让他激动得都忘了在对我们还有威胁的蒙王面前稍做掩饰了啊。
  我们有恃无恐,蒙王自然肆无忌惮笑看我们亲昵,语气中说不尽的调侃嘲弄,“原来两位是这种关系。”
  “我们是不是这种关系,我不信你一点儿不知,” 不理会黄金越箍越紧要我收敛的暗示,我装乖巧翻白眼,就趁今儿心情好偏要摸摸这老虎屁股,“不过我可是现在才明白伊萨你是真的从来就没信过我是辛逖萨斯女神啊,所以得知原来你对我的恭敬其实都是有目的的,这让我很伤心。”
  “你非要双方议和又何尝不是有自己的目的所在?”蒙王也不甘示弱地接招反击。
  可他这一下倒把身后人对我的火气给惹起来了,做势把我的身子搂高,借跟我说悄悄话狠咬了下我的耳朵,“别再多生事端,你这次混入敌营的做法回京后有心人必会大做文章,你再这样挑衅他,我不担保能保得住你。”
  ‘可我担心因为我从秘境中出来坏了他的秘境之计,他入京后会有个更大阴谋在等着。’咬着唇,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到底没胆量当着对方的面把自己想了许久才得出的猜测说出来。
  更何况若蒙王进京的计划真是个更大的阴谋,那么我因为信任所以最初就将其排除在挑唆人选之外的人也许才是对我造成最大威胁的人,但我不愿相信,所以哪怕只有一线可能,我想让这个阴谋胎死腹中,因为我无法承受给予他的信任被遗弃,所以我宁愿将真相扼杀在摇篮里,那样等风波过去大家都可以当一切没有发生,毕竟有时候事实不重要而无知才是幸福的。
  对黄金展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纯笑,我不再就那件事情纠缠,拉着他的手指把玩,若无其事地问道:“对了,伊萨是想零国的哪位公主与蒙族的谁和亲啊?”
  话题转得太快蒙王忽然有点不太适应,愣了两秒,诚恳笑道:“迎亲的当然是班库,所以这次才特地带他同行,至于零国的和亲公主,就看轩辕皇的安排了,但我想,人选应是不会令我蒙疆失望的。”
  对方看似真诚的笑容倒让身后的黄金身子紧绷了,感受到黄金的不自然,我没有太过在意,只是皮笑肉不笑,“班库王子难道没有异议吗?”
  “维持两地和平的使命,连小动物都不忍杀害的班库怎么会拒绝?”
  不行,这个蒙王看戏的表情实在是惹恼我了,一脚已经踹了过去,却被黄金翻身给压制住,我挣扎两下对蒙王吼道:“别人没看过班库的脸我不信你没看过,看过他的脸又见过卫清,我不信你看不出他们是双胞胎,我不信你现在完全信任他一个流着零国血脉的人会向着你们蒙疆,除非……不过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如意算盘打得好,你当心被同谋给卖了还不自知!”
  “你这是何意?”额……我这个冲动的白痴怎么还是说出来了?听对方的语气,看黄金的表情,我还真懊悔自己的多嘴了。
  “虽说宫中现在并无适婚年龄的公主,但皇兄自有定夺,你急什么?”黄金的冷笑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我别多话。
  “嗯?但是璇叶公主呢?”打蛇随棍上,我滴溜眼珠子,转移注意力。
  “嗬,凝月去年就嫁给应傅邈了,你还不知道吗?”黄金坏笑。
  “哦,这样,没喝到喜酒我怎么会知道?嗯?!”拽住黄金的衣襟我震惊道:“璇叶公主已经嫁了?还是嫁给了应画师?”难怪出行前模特会跟应画师挑衅了,那我答应模特要帮他得璇叶的事要怎么办???
  啊,头大,不再有心操管那个该男人处理的阴谋啊战争之类的问题,女人就是该操心怎么当红娘搭红线,怎么才能从应附马手中抢走璇叶公主好让模特跟凝月私奔以促成一段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佳话啊。
  处理得好的话,指不定还能用应画师给卫大当家塑个榜样,让他看看别人应画师多大度,只不过前提是应画师不见了老婆后别伤心欲绝的要拿刀来砍我,但那明摆着是白日做梦。
  我的低落却让黄金误以为我是失落白熊要和亲,于是坏笑又变冷笑,“这么忧心?难不成你想被皇兄收为义妹立为公主嫁他?”
  无比哀怨地扫了眼黄金半真半假的玩笑,我亦半真半假的调笑,“那要我后来才发现其实自己离不开的是你怎么办?”
  “那就再把你抢回来。”黄金瞟了眼蒙王说的自然,一语双关,我却只看中他话中所显露出的惊世骇俗。
  想了想,多少还是有些感动地把头埋进他胸前,我娇声细气地偷笑,“那我们就是名义上的乱伦,不过很刺激的样子,我们就这么办吧?”
  面对我的兴奋,黄金无语,蒙王无语,一车人里只有我笑得越来越没形。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路逍遥

  大部队的返程自然比小队伍的行进要来得拖沓,所以20天的回程愣是被拖了一个月,但是拖了这一个月也好,给了我充足的时间晚上偷跑到别人房里套近乎,首当其冲自然是野人。
  “没事儿,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混淆偷袭人员注意力才故意把你这个本该寸步不离守护神女的随待派去跟在黄金马车旁边的,同理可证其他人,所以我最初所坐的马车周围没一个熟人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真的完全可以理解。”
  一进门就噼哩啪啦一堆话先堵了野人找借口回避的最佳时机,我悠哉悠哉伸手抚上野人逃无可逃一脸困窘色的刚硬颊线,无限柔情,“这次边城之行有没有趁机回无神教老巢探下亲?嘘,听我说完你再说,白熊的事儿我还是蛮感谢你念了他曾尽心照顾你的旧情把他从无神教内偷运出来的,但这些事儿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呢?”
  “别以因为我没问所以你没说为借口敷衍我!如果不能透露教中事物是你无神教的规矩,如果很多事你并不能向我坦白那你执意认我为主究竟有什么意思?!”语气陡然严厉,我忽然发现因为野人失过声,我现在能将他眼神表情所显露的心理波动完全看出也不一定。
  我给他时间,他锁眉深沉,知道这家伙相当的一根筋,很多事情喜欢闷肚子里,我只能轻松一笑放开他,“暂时不说了,我现在也不想这件事扰乱我对回京后一些事情的思路,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假若京城事了后我要回到无神教,你还是否愿一直护我?”
  “……”野人还是不说话,但他的表情并不是为难,而是在探究我的意图。
  对此,我只能耸耸肩,划下本次套近乎行动的句点,“好吧,那我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咱回京后见。”
  言毕,狠力关上房门,把他那句“我不能妄给承诺。”的辩白关进门里,我走了很远才径自偷笑,“很好,我喜欢比我有责任心,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有担当男子,这样的他才是独立的他,但还是有点失落他没唯我命是从耶。”
  “我不知道姐姐要做什么叫喔,但我会一直陪着姐姐的。”一双细臂缠上我的颈,敏小孩的唇贴上我的耳际。
  无比惊讶地看他双脚倒悬着陪我走路,我瞅来瞅去不见走廊梁上挂了什么倒吊的着力点,嘴角有些抽搐,“你不会就只借撑在我肩头的这点点力就这么附在我身上倒立着前进了吧?”
  “就是啊,敏儿累了嘛,姐姐背敏儿一程啦。”敏小孩一派这种背是正常且他省力的理所当然撒娇语气让我嘴角更加抽搐,再次为敏小孩的轻功所折服。
  “姐姐不高兴了?姐姐不愿意背敏儿吗?那敏儿只好下来了。”挂上一脸的委屈,敏小孩不甘不愿地双脚落地正立走了两步,转过身嘴嘟得更翘了,“这样走真的好累啊,姐姐背敏儿啦,敏儿又不重。”
  “那我背你一截,你背我一截,怎么样?”既然这家伙轻功好,背他一截不吃亏,我眨个媚眼,乐得跟他玩玩猪八戒背媳妇的游戏咯。
  “好,那姐姐先背我!”敏小孩说着就跳到了我背上,冲力差点推得我摔倒,趔趄两步站稳身子,我反手拖住敏小孩的翘臀拍了一巴掌,“刚刚那么轻怎么这会儿那么重?”
  “嘻嘻,我要不这么做,姐姐会答应背我吗?”孩子心性的把头腻进我颈窝偷笑,敏小孩快乐得不得了,“本来是想让姐姐抱着走的,但怕姐姐抱不动了只好让姐姐背咯,其实我一直很怀念当初被姐姐抱着跑出山寨的时候诶。”
  “小滑头,你长这么大了我现在背着也很吃力吔!”背着敏小孩走了两步,我发现虽然比我矮,敏小孩的重量还真是不轻。
  “那就换我来背姐姐咯。”看出我的吃力,敏小孩双脚落地捞住我的腰一旋就把我背到了他背上,动作只在一瞬间,快得我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我放到我屋的床上跟我并排躺了下来。
  对他的轻功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兴奋不已地抱住他,“你真的是块逃命宝,怎么样都得把你带着,方便随时逃命好用啊!哈哈哈哈!”
  “嘻嘻,姐姐喜欢就好。”难抑脸上因被我夸赞而露出的自豪得意,敏小孩抱着我的腰跟我在床上快乐的打滚,折磨得床发出‘碰碰’撞墙和‘咯吱咯吱’的声响。
  “咚咚咚。”隔壁有人不满地敲墙壁了,咕哝了句什么我这边却是听不清,不过无非也就是“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还要赶路!”之类的。
  玩兴大起,我跟敏小孩也对着墙壁给他敲回去,表示听到了,道歉的话里却是一点歉意也没有,“嗷,是的,马上睡了,尊敬的华煜大人,打扰两位帮我守夜的大人休息真是不好意思了哦。”
  对面无声了,一会儿却是大叔直接走到我门前敲上了,分明的调侃却隐着些许冷怒,“你这边那么热闹,反正我也睡不着忽然很有兴趣来掺一脚,你欢迎的话不如行个方便把门打开?”
  “唉呀讨厌啦大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好意思呢?”我装腔做势娇嗔。
  “那你让房里除你以外的另一人回他房里睡觉,别在夜里闹。”大叔的语气还是温柔,温柔中夹带冰渣。
  “他是我‘妹妹’,‘妹妹’陪我睡一晚有什么不好?”大叔爱管闲事,我今晚也跟他闹腾上了。
  “就是,姐姐害怕一个人睡,妹妹陪她你都不让,真狠心。”敏小孩居然捏起他的脆嗓装起了女音,但别说还真蛮像。
  闻言,门外人被打发走了,我一双魔爪捏上敏小孩的嫩脸,“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是个‘美娇娘’哦?”灿笑着就亲上了他果冻似的小嘴,口感极佳的在上面舔了又咬,我吃够了才累得趴在他胸前喘息,抛开一切的放纵之后,稍空闲的脑子居然又想起回京后的事,一阵难抑的沉闷于胸腔蔓延,也不知这种逍遥快乐还能持续多久?
  “姐姐……”察觉我又陷入消极低落的泥沼,敏小孩扶住我坐起身,坚定明确笃言:“爹爹所做一切肯定都有他的理由,姐姐一定要相信爹爹。”
  “呵呵,”笑中含着苦涩抚上敏小孩清澈的双眸,我幽叹:“现在我身边能帮助我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了,我不相信他们还能相信谁,我怕的是他们不相信我……”
  转头挥袖扫开门栓,放门外找了救兵的大叔等人进屋,我稍是停顿,一个个看入他们神采各异的眼,“我怕的是你们不相信我,且不相信我相信你们!虽然看过太多故事中的主角都说最无法接受是背叛,但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信任最可贵,只要你信任,那么他表相的背叛也许本质上并不是背叛,就算连本质上都是背叛,那么只要对这个值得信赖的人投以足够的信任,背叛也是可以转为忠诚的;而造成背叛的根源其实就是不信任;当然以上论点于男女关系时不适用,所以我说最难达到是理解,最难做到是宽容,最难给予是信任。”
  那晚难得感性的一段话似乎被当时在场的大叔模特黄金几人给吃了个遍也跟相熟几人传了个遍,结果最先找我的是模特……
  在谈到怎么设计带走轩辕凝月的相关细节时,他只嬉皮笑脸留了句,“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需要我的时候知会一声。”
  KAO,有没有搞错?我当时说的是军事政治方面的国事,不是针对这种儿女情长的家事,带璇叶公主私奔这事儿我只是辅助人物好不好?!
  虽说还没想到最稀奇古怪解决办法,不过最俗不可耐也就循着N多言情小说中此案例的惯用手段诈死吧,反正算上师父我这里有两种诈死用药和至少四种诈死方法,不愁到时‘死’不了,只愁璇叶不愿‘死’,唉,谁叫模特让人家美女一等等了三四年,好在璇叶没小孩,要不黄花菜都凉了。
  再之后是我以为最不可能来的卫生球来了,“你还是不要进京了,现在就离开吧。”
  “不是叫你相信我吗?你劝我走就是不相信我!”削了个梨跟敏小孩分着吃,我现在跟这个逃命宝是形影不离。
  “我要你走是因为我相信凭你的能力可以把这次的事搅乱,但然后你想过吗?倘若真乱得寻不到幕后了,那搅场的人就会被拿来顶罪!”
  为卫生球的担忧而莫名欣喜,我塞了一块梨到他嘴边,他却死活不吃,我只好又塞进自己嘴里边嚼边咕囔,“放心我死不了,对了卫生球,当初我昏迷前拜托你在我床底拿的要求皇帝做三件事的字据还在吧?到时要真有什么事的话,就把它拿出来向皇帝要块免死金牌,这样不就保命了?嘿嘿,这点我都算计好了的,再说还有逃命宝在手咧,你说是不,敏儿?”
  “嗬,你把梨都跟他分吃了,难道不是做好分离打算了?”卫生球一阵冷笑。
  “啊,姐姐,平常都分着吃吃惯了,我刚刚一直没注意我们分的居然是这个啊,好不吉利,呸呸。”苦着脸,敏小孩赶紧放下了手中的半个梨。
  “吃吧,咱不忌讳这个,何况咱的爱好就是挑战禁忌,所以咱就要来试试咱是不是只有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命!”说着,我狠狠咬着口中的梨,又递了一块到卫生球跟前,一语双关,“要不你也尝尝?”
  这次接过了手中的梨,卫生球拧着眉留下个背影,至于那梨到底入没入他的口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皇宴门事件(上)

  一路上还令我开心的,大叔约我幽会,说他明白我边城客栈那晚的语中隐意是现在的我其实已无需靠这簪子来避毒,但我依旧戴着只因它是大叔送的礼,所以为了同样的理由他要我再戴上并且他还提供了一种诈死的药,还是那种包裹了极易让医者误诊为某必死毒药外衣的做假好东西,我感动得无以为报,拉着他就去单独开房滚床单,两人都情深意朦了,大叔却忽然停下说要我再确认清楚,这一番话让我再一次感动,也再一次惋惜。
  啧,我要献身怎么就没人要呢?到底是我魅力不够还是他们责任心强?
  天上白星,地上红星,点点篝火,映照暗空,返程途中的最后一晚休息,我叼了根草蹲到野营地边上当烟抽,痞笑着看华煜走到我跟前一把抽走我装帅的道具,一脸故作不咸不淡却掩不住他别扭不爽的表情,“相信你很清楚这次回去可能会遭到什么非议对待,但你得想着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娘还要借你的身子来看我,所以,别添乱!”
  “呵呵,敢情你们都知道我回去后会遭难所以由着我这一路乱来了嗦,不过华煜你说话什么时候才能更直白些咧?我真听不出来你这是在关心我吔。”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举动很白痴你不知道吗?”一派谆谆教诲语气,华煜面对我时的针锋相对与火暴脾性还真是难变了诶。
  “我们不是上辈子有仇吧?”我还是一副痞相。
  “我们是这辈子有仇!”没好气的斜了我一眼,华煜不欲跟我这个没水准的人说话了。
  我却在他身后没脸没皮讨好的乞笑,“诶,大人,我说大人,小的现在生命危在旦夕,您能不能行行好把白衣仙子也就是你娘的遗物给我啊?”
  “琉璃索都……你是想要传承记忆?!”我一提这事,华煜降温了,转过身再次投给我的表情却是从未见过的冰寒阴沉,“为什么?”
  “因为我希望我身上的筹码能更多些。”我很认真的回答他。
  “什么筹码?你确定不是野心?”
  “华煜,就算我有野心,听说只有四样传承记忆也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我得了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不过是想说看来传说之物到我手上似乎是天命所归,那我不如早点向你讨过来,我很正经严肃地告诉你:我绝对没有丝毫邪念。”耸着肩坦白,虽然传说东西会被我收齐是假设,但我的心态端正是事实,所以也就是说,考验华煜你对我信任度的时候到了。
  但很显然,我跟他的信任度还有待提高,所以,“贼会明白告诉你他是贼吗?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了,我不会给你的!”吐出几个冰字,华煜甩袖转身走了。
  随手又抽了根草叼着,我觉得他翩翩公子的儒士背影还是挺迷人的,虽然现在有点心慌乱步凌乱。
  伸个懒腰正准备回去却发现敏小孩突然冒了出来,“姐姐为什么忽然想要传承记忆了?”
  看着敏小孩跟我刚才如出一辙的严肃正经表情,我失笑两声摸摸他的头,“事情是变化着的,我只是了解了一些情况后才想到要收传承记忆的,因为我相信有个人告诉我的话,而在去某个地方确认某件事之前我得为自己准备足够的筹码才行。”
  “那个你给予了信任的人是谁?”敏小孩说这话时带上了些许不服气的酸意。
  “呵呵,”察觉他的不甘,我揉乱他的发,拉他回营,“说了你也不认识,不过你师父认识,叫晓,全名筱靛。”
  “他?”敏小孩眼里有了疑惑,“那个被打得遍体鳞伤倒吊着挂在无神教里的人?他是不是惯穿黑衣,一直蒙面且他还有个师父叫单淀?这个人姐姐认识?”
  “你在无神教里见过他?”意外获得的消息让我瞪大了眼,扶定敏小孩的肩,我心跳狂乱,“你说他受了伤被倒挂在无神教?你确定在里面见过他?”
  “嗯,见过,因为师父说我若要能从无神教里偷样他规定的东西出来就算出师,所以我进去把里面逛了个遍,那个人我印象很深,因为当时我非常好奇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蒙着脸就想过去扯下罩布看看他是谁,没想到他厉害得即使不睁眼都能一直出招阻拦我拿走他的面罩,那面罩大概是我到现在为止,唯一想拿却失败了的东西,所以回去后特别向师父问了这么一个人,师父讲的不多,但我记下了,只是我一直都不知原来姐姐认识他?”
  眉头蹙得死紧,我现在更在意的是,原来幻境里那些晓受伤的残影真的是提示?那么这种情况又是怎么造成的?
  “姐姐?有什么不对吗?要不……虽然有点困难,但是也许我可以进去把他偷出来。”想抚平我的眉心,敏小孩小心翼翼地提议。
  为他的话感动到不行,把敏小孩搂进怀里紧拥着,我强压下这个认知所带来的不安,还是决定按计划先把回京的事情处理好再返去无神教,“没事,敏儿不可以去,虽然我认识他,但无神教的危险,我不想让敏儿你去为他承担风险,因为你不同,明白吗?”
  轻拍怀中同样被我一番话感动得愈发粘人的敏小孩,我对野人丝毫不透露无神教内部情况的遵纪守法摇头失笑。
  面见皇帝时,朝堂之上居然没有任何人对此次本该胜却只得议和结果的战事提出质疑,想想许是托了蒙王也同批面见皇帝的福,但老实说,不管什么理由,这样的平静都只让我想起黎明前的黑暗,反倒令我对皇帝所安排的洗尘宴更担心了。
  面见皇帝后,我就一直在叹气。
  想到我希望来向我表态的野人没有来表态,叹气。
  想到我期盼来找我坦白的白熊没有来坦白,叹气。
  想到我期待来跟我了结的黄金没有来了结,叹气。
  想到皇帝安排的休息时间我不想也没空休息,叹气。
  于是把师父炼制的诈死药、原来时空的一首曲和私奔A、B详计划托敏小孩带给了璇叶公主,又抽空跟模特排演了遍私奔A计划,顺带演了下私奔B计划,觉得都忒俗,叹气。
  宴会前还有意跟若晴碰了个面,挥挥手眨眨眼嚅嚅唇对她施了个短期失忆咒,却不想才干完坏事转身就看见师父盯上了我,叹气。
  唯唯诺诺跟着师父来到皇宫里曾相依为命的阴太医专用属地,看着这满目疮痍,又是一阵物是人非的感触,叹气。
  手中捏着师父总列出的快速帮皇帝恢复记忆的咒术单,我扑到他怀里又是道歉又是道谢语无伦次哭得唏哩哗啦,从来也没想过以师父生气的习惯他还肯这样帮我。
  拍着我的背,师父被我哭得心酸,慈祥的语调却也有了鼻音,“为师知道你强扭了性子的苦,看到你回来后不曾笑过就只是叹气的脸,为师也很愧疚,但有些事情却不得不逼你自己去认识去面对。”说着,师父竟妖化了身形将他的额头抵上我的。
  脑中的铃音立时让我明白了师父在做什么,最初的挣扎后便泰然接受了,收纳着眉心不断传来的热流,我暗笑自己刚刚居然会有师父传了他的记忆给我后他会死的预感,但其实传承记忆与死亡本是无必然关联的,所以才会有我适才挣扎之后的泰然。
  与前次敏小孩传记忆给我时的感觉截然不同,全盘接收了师父的传承记忆竟让我觉得头脑清晰无比,甚至还多了许些我从未看过的咒术记忆和医理药理,正想惊喜询问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时,睁眼却连师父一丝一毫的身影都没看到。
  回想刚才的直觉,我瘫软了双腿跌坐于地,才获得的大量记忆陡然失了约束般在脑子里飞窜,乱得我只觉得记忆全是一片空白,竟失了怒喜忧悲惊五情,还隐约有种失忆的错觉。
  但我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么,该干什么,所以,我浑浑噩噩走在前往皇宫夜宴的路上,虽然五感清楚明白告知我碰到了些什么人,但我空白的思路却让我抓不住重点不知要跟他们说什么,不由的感慨这个时候要是阮媛媛能出现就好了,可我不是失忆了吗?我又怎么会记得阮媛媛?所以也就是说我明显是没有失忆的。
  坐在宴会桌前索然无味地吃东西,看着席上的食,听着台上的曲,望着对面的人,我知道这场宴会不平静,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按计划顺利脱险,而现在脑中这种思绪空白的情况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无措?
  飞雪寄托我思念
  朝你的天堂无尽的蔓延
  昨日离别容颜还在眼前
  仿佛一场永无止尽梦魇
  发呆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一曲轩辕剑里的《天之痕》牵住了我的注意,随着璇叶公主的登台,私奔A计划开场,而我则按计划握紧了袖中的特效匕首。
  若要填补这苍天
  却选择将你遗忘到永远
  泪光中的依恋化成天埑
  这故事原本无终点
  轩辕凝月优美深情的甩袖舞姿,我无心观看,也懒得去跟模特对眼色,只在“终点”一词刚从女子的口中溢出就从坐席间一跃而起,趁着他人毫无防务将大半锋刃没入了她的胸口。


  第一百三十九章  皇宴门事件(下)

  “月凝!”
  “凝月!”
  两声惊呼从不同的方向传来,却只得那位喊月凝的模特同学扑到了璇叶公主身前,失心疯般扶稳公主后倾的身子狂嚎:“你不能死!”
  然而只有从我的角度才能看到他逼真COPY马兄演技下,那疑惑的双眸曾扫过似乎被眼前一幕震在当场动弹不得的应画师,所以也只有我才反应过来敢情刚才从模特所坐方位飞出点了应画师穴道的暗器还不是他放的嗦?
  那还会有谁呢?故作高深的清冷目光扫射过坐席上神情各异的每一位,直到将最可疑的卫大当家划入视线范围,我淡淡勾起唇角,扭头对皇帝出言挑衅:“如果皇上你想璇叶公主因我拔刀而失血过多致死的话,大可让所有人都尽情的动作!”
  立时,纵然皇帝没放话,全场亦安静了,于是我大展嚣张气焰,笑得妩媚狂浪,“皇上,都怪你一再纵容我,为我创神教又立我为神女,害我现在贪心不足想当女王了怎么办?”
  闻得此言,诸人倒抽一口冷气,我则时刻紧握匕首这一筹码,故作娇弱的喘气,“唉呀,人家又没说真要当女王,人家看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宝贝凝月只是不服气的想赶她走,再一个人独享公主的高贵身份嘛,你们像风压机似的抽气会害人家因舞台高地空气稀薄而窒息的啦,要我窒息后不小心拔去了公主身上的刀,零国可就真连个公主人选都没有了!”
  娇嗲嗔怪的语调惹得一帮人呕吐,半真半假的说辞令在场诸家分派都不敢轻举妄动,“上面那个皇帝,我都降低标准要你踢了璇叶公主只立我一个公主我就不抢你皇位了,你倒是答应不答应?反正你不答应这公主还不是死,别拖拖拉拉的,快做决定!”做势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顺手抽出点点染血的匕首。
  “你……!”看到匕首见血,模特心慌了,猛一抬头,凶狠的目光剜向了我,不忿恨声,“原来你用此计根本只意在杀了月凝以夺公主之位!?”一语悲恸,模特抱稳怀中人一拳就向我挥来。
  侧身稍退躲过他因怀抱凝月而迟缓了的进攻,我抓住机会威胁:“劝你别动我,刀没拔前她只是昏迷还有得救,刀一拔她可就一点儿救也没有了。”
  说着,成功定住模特,我冷眼睨向大概一个个都算计着在这场皇宴中设局闹腾的‘领导人’,眼下怕是不知该怎么出手了吧?
  “说起来我都差点忘了,既然璇叶公主没有了,那她的丈夫应傅邈也得一并由我接手才成,反正我的族群不在乎娶多少夫君,只可惜当了公主就不能吃你了啊,我亲爱的皇帝哥哥,你到底想好没有?是牺牲自己还是牺牲璇叶?。”赤 裸裸的情色目光瞄着皇帝,满足地看到他青筋暴突,再左瞅蒙疆之王拧眉瞪眼,右瞅卫大当家虚眼锁眉,泛滥的成就感溢满胸腔,我就是要搅局,怎样?
  良久,皇帝终于嚅开了他的金口,“我……”“Bu~”
  却被一声伴乐断了后文,立时全场肃凝。
  我吃惊扫向这悠扬声音的发出地,只见蒙王责难瞪视着落坐他左边的下属。
  小插曲不影响首长发言,皇帝也只是不满地扫了眼那个窘得埋头的蒙疆人便再次开口:“我……”“Bu~Bu~”
  皇帝的发言再次被打断,我专注看向蒙人专席,憋笑。
  被郁闷的皇帝忍,换开篇语:“你……”“Bu~Bu~Bu~”
  “哈哈哈!”要的就是这效果,我真的暴笑了,因为蒙王的眼神横完左边横右边,现在没得横的了就只能横他自己了。
  同志啊!我真想上前去跟他握爪,但迫于现场诡异的气氛,便只得轻咳两声,温言安抚,“没关系的蒙王,俗语‘英雄脚臭,好汉屁多’,您大可不必一再重申,相信在场诸位都已认定您的胆量堪称好汉了!”
  话音刚落,蒙王拍案而起,吓得左边众人皆受惊放出“Bu~Bu~”声,被熏的宫女们个个急步倒退却撞翻了高擎的照明油灯。
  立时“轰!”,臭屁氨气爆发出一场虚张声势的爱情火花,分明没有危险度的东西却再次把那边服侍蒙人的宫女吓得乱了套,于是油灯接二连三的被打翻,覆落一地的灯油带着火势“呼呼”烧上了蒙人座席。
  左边的纷乱情况,前台皇帝冷静起身,正吩咐众人不必惊慌却又听“咻……”一声,一支长翎破空而出,箭头直向皇帝身前的菜肴,裂碗插入小桌,尾羽左右摆动,浓稠的菜汤溅了皇帝满脸,如此挑衅折磨得皇帝眼角抽搐,冲动之下拾起手旁的碗盅摔砸落地,他身后立时“蹭蹭”出现N多黑衣卫,外围不知从何方而来的箭羽直指右边卫大当家所处坐席。
  一箭既出,万般皆发,卫大当家怎甘坐以待毙,“砰”手中酒杯碎裂,他的人手也行动了。
  三方混乱,谁敌谁友,是敌是我,均分不清,怕都只因不想吃鳖就出手了,只不过里面最滑稽的大概就属吃了皇宴东西的几位蒙疆人了,要一边忍着不放出“Bu~Bu~”声一边进攻。
  尽览周边战局,地处风暴中心的我不凑个热闹怎么行?于是手臂一圈死死勾住模特的脖子顺着舞台中心甩手丢下一串烟弹进化版,所谓进化版就是不用点火,丢到地上,一声炸响,即可生出滚滚浓烟。
  在迷蒙的烟中吹着口哨召唤逃命宝,我擒着模特,模特抱着璇叶,一齐左躲右闪,终于握上了敏小孩的手被他一拽瞬移至逃跑出口,我才松开勒在模特脖子上的手,一脸抱歉的递上解药,“抱歉,因为觉得原计划不够震撼所以我临场改了剧情,怕璇叶不适应所以刀尖上涂药弄昏了她,放心,魔术匕首造成的伤口不深,而这是解药,你带她先走吧,看这架势估计短期内皇帝是分不出足够人力来搜查你们了,如果风头过去他能平安,那他应该也就不会计较你们的事了,所以,尽情的逃吧!”语毕,拍拍模特的肩要他宽心。
  “这一切都在你预料之中?”稍加思索,模特的眼神终于肯带着些佩服正视我了。
  其实我只想让他们被我这一闹都放弃于皇宴上造声造势的安排而已,谁想到他们居然个个都下了既暴露企图又增加损失的决定……
  “唉,”所以本想跟璇叶一起逃的念头就这么被扼杀了,伸手从璇叶头上抽走一根一点儿都不显眼的发簪,我哀声叹气,“这根发簪我就当礼物收下了,你们先走,我得回去收个尾,否则一个都跑不掉。”
  “姐姐!”敏小孩不满嘟囔了,“因为你要走我才来的!”
  “乖,敏儿,姐姐怎么舍得你,你赶紧把他们送出去赶紧回来,我还指望着收尾不成得由你来挟持我咧。”
  “你确定这不是支我离开的借口?”敏小孩斜眼睨我。
  “你看到我脸上有骗你的心虚吗?老娘我在逃命问题上是一点儿都不含糊的!我的奉献精神还没到那高尚境界,不过确实想去加演一部‘美女救英雄们’的戏码倒是真的!”
  面对我恶心的花痴笑容,敏小孩无力垂首,留下一句“那你等我。”转身扯着模特从我眼前消失了。
  “呼。”轻吁一口气,克制着拿了发簪后,师父所授传承记忆与传说之物白银剑间所起的不适反应,我施了轻功往舞台现场奔。
  按猜想,此时战局应已基本稳定,且三方巨头各自制住另两方的某几位重要人物以威胁彼此达到三足鼎立的平衡,而我则拿着靠坑蒙拐骗抢来的这根破发簪再次破坏他们之间的平衡,以无神教之名让他们把矛头通通指向我,留他们都围攻无神教去吧,这样我才可以趁乱把晓偷渡出来。
  当然相较于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天的局势也许更应用计划是漏洞百出的美好,现实是完美无缺的诡异来阐述,而人,不聪明可以,却千万不要像我这般不聪明还自诩聪明,否则在面对接下来的种种出人意料境况时就只有呆滞愣神的份了,默。
  返回风暴中央,台上薄烟还未散尽,这令站立台中的我隐隐有了仙人飘逸之姿,剥开发簪的伪装露出它传说之物白银剑的本质,我勾起邪笑放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本神女还真没想到应画师会将白银剑这样掩人耳目地返还给轩辕氏啊!真便宜了我只差一样就收齐了啊,哈哈哈哈!”
  自以为此消息足够劲爆到震撼他们了,现场却只得卫大当家应声沉吟而他所关注的重点还不是我收了几样而是:“原来白银剑是长这样的……”
  转头扭向这个唯一回应了我的人,却发现卫大当家居然会悠哉地同时被蒙人和零国的两位双刀武士架在跟我同一战线的场中央,尤其双刀武士的另一把刀还都分别又架在对方脖子上,如此一幕我顿觉无语,有没有人讲过三国鼎立时要是曹操被另两方的刀架住,只剩孙权和刘备对峙,那剧情会怎么发展?
  想不通的斜撇嘴角观察蒙王,又正好看见他吃了粪便的臭脸用‘关我P事’的眼神横我一眼就转瞪皇上,“原来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嗯?先以议和诱我众人前来再设计围剿我蒙族在场诸将以胁蒙土其他族人臣服?这招贼喊捉贼倒是演的不错!”
  蹲身的皇帝只露侧脸,平静的语调听不出起伏,“朕不屑用此阴险招术平复蒙土之乱,然尔等配下诸多兵将私入我京城,暗地埋伏,于皇宴上公然后挟我朝重臣如许,莫非还算得心怀坦荡了?!”说着,皇帝不甘示弱地起身利眼回射。
  而这时我才看清,皇帝手上的人竟是胸中一箭的空姐?
  “对你们的狡猾议和不可不防!”
  “于尔等的居心叵测朕则亦然!”
  “皇上,蒙王,你们切不可中了……”对于两主争执,零国一被蒙王挟持的老臣本欲高声提点,却被外围弓箭队的一支羽箭射死。
  “离间计,‘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释读出已逝老臣留下的遗语,我站立台中漠然,原来卫大当家的被俘不过是为了真正诱发皇帝与蒙王的混战。
  因为团体作战的士兵有个最大的毙端就是他们大多靠身体本能的服从与跟随,有时即使不用语言命令,只要有人发箭,就会有人跟着放箭,神经高度紧张之时跟随放箭者只会增不会减,于是射向蒙人的箭只会越来越密,这时,入耳便是箭林破空声,即使皇帝怒喝:“停箭。”也无法力揽狂澜了。
  因到此时,蒙人中箭之人已不在少数,怒火中烧的他们自是被激红了眼杀了手中的筹码,死也要用这些被自己所掳的零国朝臣们陪葬。
  见自国朝臣惨死他族人之手,零国的箭士怕是又会追加箭数,如此往复,恶性循环,直到一方完全覆灭。
  这才是真正战场上的血雨腥风,放任箭羽从我周身呼啸而过,一步步行向于血花四溅战场中笑得愈发邪魅的卫大当家,我毫不在乎射中自身的箭,反正伤口会自行愈合,而明知皇宴上会受点皮肉苦我怎会不事先吞一颗独创的‘皮开肉绽呵呵笑丸’来止痛?
  拖着这个没有负担的身体,理着师父传我记忆令我失了五情后更是没有负担的心理,空旷,明晰,终于我站到了卫大当家面前。
  任原本威胁着卫大当家的刀双双逼架上我细弱的颈项,我心底感谢着师父因早知会有今日惨剧才故意圈住我的情感让我冷静的分析解决而非冲动的发疯吧,试想若是冲动浮躁的我,遇到这样的事怕真的只有发疯一途。
  侧头看肩上带箭的蒙王冲向皇帝的背影,我淡展笑颜,“我真佩服卫大当家你可以算计这么多步,还连带他人的反应一并设计进去。”
  挥手让两个冒牌货散去跟别人打,卫大当家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在跟大叔抢华煜的野人,还有不知在跟哪方人士对殴的卫生球与白熊,“看不出来你竟也这么冷血,现在居然还可以这般冷静的笑。”
  “只是笑而已。”没错,只是笑而已,勾勾嘴角,就是一个面部表情,又不是真实的情感,情景模拟加变脸,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会做的事情,“不难啊,卫大当家你不也一直这样在笑?”
  “呵呵,那倒也是,怎么样?还满意这份大礼吗?我可是很守诺的。”
  “嗯,很满意,因为看到这份礼才真正认识到自己的愚笨,真懊悔出发前居然只一心想着要皇帝与蒙王议和,以为议和就表示没有任何一方胜,就表示我没达成皇帝和卫大当家中任何一位的要求,这样我便是没有得罪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也没有偏向你们中的任何一方,我以为这样便算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你们了;只是……我却未意识到你竟算准了我这个念头才会在出发前对我下达助蒙疆得胜这么荒唐的指令,因为你算准我不会听,你算准我会努力达成议和,而你要的就是议和!只有表面的议和,跟你有所约定的蒙王才可以带人混入京城,大家才可以这样貌合神离地坐在这席皇宴上!于是面对蒙王防皇帝,皇帝防你防蒙王,你只需把自己设计进去再故做无辜的稍一搅和就足以令他们相争,再于乱战之中杀了皇帝而你坐收渔利!但这里面蒙王吃很大亏啊,他怎么会愿意这样跟你搅和呢?”
  “看来你念经太久变迟钝的心思总算有所恢复了。”卫大当家的神情带上嗜血的兴奋,一手揽过我的腰紧箍进怀里,在我耳边冷笑道:“我知道你现在功夫不差,眼下又变得聪明了,这可有些麻烦,你得让我好好想想,要怎么才能不让你坏我的事呢?”说着,单手突然紧扣住我的脖子就将一粒东西塞进我口中,强逼我吞下。
  喉咙哽痛得只好咽下口里的圆物,我呛咳着被卫大当家一个旋身反抱着正面朝向舞台,朦眼观望台前那场未完的战役,“说来兴许你觉着讽刺,说服他的提议其实是你随口所提的‘南水北调’啊。”
  “谁信你,这话我也跟蒙王说过,他说他没听过!”
  “他要在那时就承认他听过你会这么晚才明透我的计划?早在廷内势无壮大之时我就把算盘打到他们身上了,因为他们常驻野居生活艰苦,所以为了衣食他们勇猛异常,他们以为族人奉献牺牲为最高荣耀,所以蒙王的牺牲是他自己甘愿的,而我承诺事成后会好好照顾他的族人。勿需用怀疑的眼光质疑我的承诺,既然他在世时我为了得到他的信任持续数年投入人财物力支援他们,你以为我有必要在事成后把这个已经养成的‘好’习惯担着背信弃义之名消抹掉吗?”
  为了族人后续的生计而牺牲自己与族中勇士跟卫大当家立下这种约定?纵使没有五情却知道自己该为此心生感动,于是眼睛更加朦胧了,始终不忍再看蒙疆仅余数人的挥血奋战,我要自己将注意力转向白熊,“所以,白熊也是你送过去的!他跟蒙王合着伙搞集团欺骗!”
  “卫柏……是个意外,”意料之外的,提及此事时,卫大当家的话语中多了些人性,藏着许叹息,“边城一役本不由他去,他根本就是发现了我的意图才请命前往,后来却以死亡失忆妄图了断跟我的关系,他不知此举真伤了我这个为父的心了啊……子欲离……欲离。”惆怅的腔调渐弱,卫大当家忽又面目狰狞了起来,“既然他要断,那我自是不再念及情份,极尽可能的利用,也多亏他被蒙王捡到,我当然许了蒙王卫柏是质子这才真正安了蒙王的心,令其答应助我一成大业!哈哈哈!天意啊天意!”
  “可是蒙王已经败了,而皇帝还活着,只要皇帝在,你要抢的江山就还是没到手。”与卫大当家细说这些来龙去脉之时,蒙疆人已尽数倒地,血洗的战场中直立的人已然不多。
  大叔疲累地瞪着挟了华煜不知要干什么的野人,卫生球扶着因在蒙族人堆里戴面具所以伤重未知生死的白熊单膝跪地。
  将迦空的身体交由同样漫身血迹的应画师保管,皇帝沉痛万分地为被杀朝臣的尸躯默哀,眼色深浓之后血红了目光狠咬上我身后的卫大当家,他冻结了一切执着手中的剑缓缓走了过来。
  “差点忘了说,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痛心到要亲自手刃我吗?因为地上躺着的这些被蒙族人挟持并杀死的朝臣都是忠于他的‘卿臣佳将’(亲臣家将?),我要当王的话,他们必然都是阻碍,不趁此机会都杀了怎么成?你觉得呢?”
  “你这个偏执的疯子,做你的春秋皇帝大梦去吧!皇帝没死,明显只有你被杀的份,你居然还可以在这里说要当王的疯话,我简直怀疑你已经争王位争的神智都不正常了!”
  “嘘!你怎么能咒我?”看也不看走近的皇帝,卫大当家低埋的头在我耳边吹浮着狂热的气息,“从现在起不可以说话,不可以有任何表情,任何动作,否则肚子痛了我可不管哦,谁让驭儡蛊喜吃不听话的孩子。”
  卫大当家刚刚喂我吃下的还真是蛊虫?这变态从哪寻来的,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对了,我还没介绍蒙疆人野外狩猎凶残动物的方法吧?其实就是由数人把自己包括武器都掩饰在杂物里,再由一者为饵引所猎之物到特定地点,以便射箭之人能精准的将弩箭射入猎物最脆弱的几个地方将其杀死。”
  闻言,我挣扎了,立时想叫皇帝不要再靠近却身体僵硬得动不了分毫。
  “我才想起来,射死迦空的箭就是他放的,可他好像还没死,那么他到底躲在哪呢?”卫大当家依旧诡异的轻笑低语。
  一边听他废话,一边感觉体内虫蛊的位置,我对自己被一只小虫控制得连闭眼都做不了感到脱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闪耀银光的箭头正中皇帝左心,穿膛而出。
  与此同时,卫大当家松开了我,我体内的禁制亦解除,提步上前扶稳欲倒的皇帝扯下长布条按急救法将箭的位置在皇帝胸前固定好,塞了颗续命药丸到皇帝嘴里,我断了后背的箭羽将他平放倒在地上,忽略应画师杀了射箭之人的吼声哀嚎和皇帝嘴角溢出的鲜血。
  我转身走回笑得志得意满在我眼中却无比白痴的卫大当家面前,甩手“啪啪”给了他两巴掌,“随你怎么解释我这两巴掌是当初的报复还是眼下的教训。”
  当着他的面抽出匕首开膛,将手插进肚中找准蛊虫所在的位置一把揪拽扯出,哪管尽染满手血腥,我隔着肠壁将那只恶心蠕动的小虫就着我的碎肉内脏一并喂进了被我这番举动震惊的卫大当家口里,用同样的方法逼他咽下才满意地勾挑起嘴角,“我想,加了我血肉的虫蛊肯定是比你喂给我的味道好太多了!”
  随后更是懒于理会卫大当家欲呕欲吐的抽搐,把肚子里的脏腑又塞好裹住才扶起皇帝却险些力虚倒地,好在有应画师过来添了一把手,无力扫望遍目所及满眼狼藉,我转头对还能行动的大叔、野人和卫生球吼道:“大叔你带上迦空!野人、卫生球带着你身上的人跟我走!”
  吩咐完,才恭敬地对上应画师,“曾听你说皇帝恢复记忆后可解皇宫禁地之秘,虽不知有什么作用但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那里了,所以请你带路。”音落,留下运气好没死的一群无所适从的人爱怎么的就怎么的,我忍着失血的眼花随应画师朝皇宫禁地行去。


  第一百四十章  非恶搞NP向结局(一)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禁地外迎接我等一行人到来的竟不是禁地守卫而是无神教除迦空、野人外的另三位尊者……
  远看着本以为该是祥和宁静的皇宫禁地被某几位人士改造成静谧无声的鬼屋现场,我浑身抽得差点没把肠子又从肚子里倒出来,再见那三人一个比一个变态的自得笑容,才经历一场混乱洗礼的我真不想再来一次劳心费力的折磨,脑中一阵眩晕之后便不打算再撑,只想倒地了结,爱他们谁谁折腾谁折腾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可莫非是我使用晕倒这招逃避的次数太多以至于连老天爷都不待见了?他怎么就非不让我晕?!
  若问我为什么不晕?要是你身边本来就一群重伤患者一时之间又全被人摞翻在地上,你还敢晕?吓都把人吓精神了还晕。
  无神的瞪着迦华不知从哪把已经失去意识的敏小孩揪出来丢到地上用他那粗嘎的老嗓威胁我:“主上要见你,你要是晕了他们就先陪葬!”
  变态啊变态!晕倒这种反应要是真能靠意识来控制,我早八百年前就倒地上了还会留这等你要胁?但我又很没骨气的承认这变态的要胁还真TM管用,眼下我竟除了跟着吴美人往禁地里去会他们那个什么主上根本是想晕也晕不了。
  瞅着前面那个摇曳的身姿,我忽然脑袋搭错了弦开口找他聊天,“我说那个迦华不会真是太监吧?”
  “噗哈哈哈,你说她是太监?”吴美人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连风度都不要了。
  对他的反应摆死鱼眼,我扯着嘴角,“说了,怎么?”笑,还笑,其实老子觉得你丫的比他更像太监!心底腹诽但到底没敢说出来。
  “没怎么,哈哈哈,没怎么,只是意外平常最不爱动用武力解决事情的迦华这次一改行事风格非把你身边的人都打趴下的起因原来是这啊?太监?哈哈哈,”笑的快岔了气,吴美人终于肯停下来对我一扬凤眼:“别看迦华那样,其实她挺自卑自己一女儿身却不像女人这事儿,所以平素里最恨别人说她是男人,虽说我最喜欢拿这事来挖苦她,但好歹我也有分寸,你倒好,竟宁说她是太监也不承认她是女人,不怪得她有如此积怨,我看若不是你身份特殊,保准她真正想杀来解恨的人是你!”
  继续抽筋,回想当初分明是她自己表述的含糊不清才让我误会的好不好?现在居然还扣到我头上?“被当男人有什么不好?在这年代,男人可以当官可以入仕,可以三妻可以四妾,可以嫖窑姐可以玩小倌,比起那些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非遵什么三从四德饱受封建压迫的女性好多了去了,她有啥不满非要为像男人喊打喊杀的,我要穿成一男的,我留得着在这跟你们装疯卖傻混日子?早出门逍遥快活去了。”
  “啧啧啧,”一根玉白修长的食指抵上我的唇阻了我的大放厥词,吴美人笑得妖娆,“你那是真为男人,又不是像男人,你怎么体会得了人家的小女儿心思?再说了,你若真为男子,那不比常人的复原力可就得不来了,话说神话所传八物在你身上更是徒自招惹杀身之祸,我五尊不会寻你,主上不会要你,更无人会注意你,你怎么就还不明白,你其实是托了这女儿身的福了?”
  看他那副面容虽笑,眼神却高高在上的态度就不爽,我张口咬住他那比女人还漂亮的手指理直气壮道:“我智障!白痴!听不懂!”
  “嘶,属狗的?”嗔呼着抽出手指,吴美人吹着他手上的齿痕红印忽然发神经似地舔了上去,随后又笑得一脸怪异钳住了我的下巴,慢慢将他那张妖美的脸凑了近来,“想不到还别有一番味道,怪不得他们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往你身上贴……”
  “青鸾,你太慢了!”一个柔和却清冷的嗓音窒住了吴美人即将落下的唇,我大呼一气谢天谢地没被这变态吻才恍惚反应过来,刚才的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我很高兴你达成了与我的约定,找齐了四样传说之物。”
  一席旧识相见的舒缓轻调,一副如月似水的治愈嗓音,我怔愣望着吴美人让开身后,眼前出现的宫装美女,果然,脑袋又转不过弯了,“你……到底是晓的师父单淀还是皇帝后宫的谨妃?”
  “都是。”对方一派淡然,完全没有骗子身份被戳破的自觉。
  “我说你的身份好像还没说完吧?无神教五彩凤尊者鹄迦空的真身!”
  本来我就够混乱了,但吴美人好像跟我有仇似的,这样落井下石又捅穿一层,顿时,我受刺激过度,嘴角一抽,恍然大悟拍手傻笑,“哦,原来外面那个死去的迦空是被谨妃杀的嗦,但她都还没去无神教总坛举行登位仪式你怎么就能叫她为迦空咧?想想野人登位的辛苦,没经过考验就认她为尊者,你们很不公平哦,在组织的纪律面前,这是不合法滴!”
  “你这是什么榆木脑袋?你们都一直认为是迦空的人其实是她培养的心腹,专门用来掩饰她真实身份的,她这个心腹当尊者当的可叫顺手,连卫宁旭和后入教的尹皓隼都被骗过了,就算是江湖人眼中她那个所谓的徒弟都是近年才得知她还有这重身份的。”吴美人事不关己的扇着凉风,吹得我心底是一片萧瑟。
  “到处都是谎言啊……” 我一说谎惯犯都发出这种悲鸣,绝对是讽刺,“当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一现代人对着古人吟出这种感叹,简直都无奈。
  “其实如果她听我的话没有爱上那零国皇帝,就这样再骗个几十年,等你们都不在了,我所谓迦空的身份也不过是空物罢了,可恨她不听我的千叮万嘱管不住自己的心非爱上了那皇帝,害得捅了篓子要我亲自来收拾不说,还搭上她自身一条性命,何苦呢?当真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唉。”
  语毕,迦空,不对,谨妃,也不对,啊!抓狂,这就是身份多的坏处!就是那个把我从现代雷过来的无敌闪电(单淀)一脸悲戚,意味深长地凝视着我,只不过她语中的深意,“我还是没听懂。”
  “没关系,更多的事情不容我等多说,自由主上亲身为你解答,所以,见了主上你就懂了,世事无巧合。”留下一语玄机,单淀侧身扬手一引,“请吧,主上已恭候多时了。”
  转手一推要我紧随单淀,吴美人愈发不爽的哼哼,“不是就仗着教中元老的身份比我们早察异象,早寻到你,早发现开启主上神识的关键吗?同为五尊之列,有什么深沉好装的。”
  看惯了吴美人对迦孚的强势,忽听这他等弱势的抱怨,我的神经持续打结,“老实说我更在意她这个教中元老到底多大年龄了?”
  “呵呵,”说到这事吴美人又开心了,凑到我耳边自以为轻声的喧哗:“偷偷告诉你,她的年纪当皇帝的奶奶都够辈数了,你说要是皇上知道他跟一个足以当他奶奶的人睡了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我真想看看。”
  “我想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在她面前吴美人你会这么弱势了……因为女性这么忌讳的年龄被你这样高声谈论她都不介意,两人的思想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啊。”
  “能这样挖苦惯常挖苦他人的青鸾,你跟他也不在一个档次了。”于一扇洞门前停下步子,单淀优雅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一股不容逃避的气场就这么压了过来,“主上要单独见你,所以我与青鸾就不能再走了,里面的环境你应当比我们更熟悉。”
  绝对是被单淀不容反驳的气势给压迫的,我连犹豫都犹豫不得,深吸一口气就跨步越过了她,却只听身后吴美人还在不停的叨叨:“不是她的档次比我高我才不敢教训她,我是没傻到忘记教中古训,去学迦孚找不着人就只知用武力伤她逼你徒弟现身,方确认她的身份,我可是从来都不曾真正伤过她分毫的。”
  “是啊,真正伤她的事都让有勇无谋的迦孚做了,这样主上责怪起来也不会怪到你头上,但倘若主上真要追究,你以为身为怂恿者可以逃得过责任?”
  “嗬,教中所传遗诫只说了不可伤此人,没说一定要连心都向着此人吧?我们费力不讨好的设计这算计那还不都是为了引她回正途,没功劳也有苦劳了,说到头,其实一直不理会传说的人是她才对吧?而且我想她肯定现在都没发觉外面那群人中少了谁,遗忘主上最快的人分明也是她。”
  “那你认为以主上对她的痴迷会舍得罚她而忘记罚你吗?”
  “……”
  刻意放慢了脚步却还是听不到后面的话,我干脆疾步前行欲揭开总BOSS之谜,因为我就自信自己没忘了谁,数数,大叔、华煜、卫生球、白熊、野人、敏小孩,连跟我没暧昧关系的应画师和皇帝都在了那还少了谁了?
  当然是少了黄金啊,我的大姐!
  脑中低咒,僵立于禁地洞庭入口,望着碧池长廊尽头一身银白华衣王爷扮相的背影,我心跳扑通,吟叹故地重游,果是心潮澎湃异常……因为我竟真的是从头至尾都没想起过黄金这个人啊……额滴神……
  微笑着转过身将我的僵硬纳入眼底,黄金稍稍抬眼向我递出一只手,顿时我只觉自身像被磁石吸住的铁块,眨眼便滑过碧湖上的浮台撞进那方硬实的胸膛,痛得我直揉胸部,惊声叫唤:“这里撞小了你负责?”
  “嗬,”喉间溢出一声满足的轻笑,他低头含住了我的唇,失而复得的激动掺杂心疼珍视的怜惜一寸寸浸透过来,侵占了我的思绪。
  他的唇细细包裹,每一厘都不放过,他的舌四处挑逗,每一分都是滋润,如此的火热,这般的温存,几乎要融化了我,可这与黄金截然不同的吻法仍旧让我于彻底沦陷前却了步。
  喘息着推开他的纠缠,我以眼描摩着他的脸线,勾画着他的五官,终于,我确定,这个躯壳是黄金,这个人却不够神似。
  “终于又能抱着你了。”毫不在意我无礼的直视,他埋于项间那带着些许凄凉的叹息挠得我心里又酥又痒,躁动的情绪骚乱不止,可我还是抵挡着诱惑冷静推开他,严肃开口:“身上有血,会污了你净白的衣服。”
  他摇头失笑,便又来亲昵,“无妨。”
  我再次推开他,神情更加肃穆,“你是谁?”
  立时,笑容一顿,他眉间微拢,“忘了吗?”随后却只将吻又印了上来,在灼热的吐息中呢喃,“忆起了吗?”
  眼前闪过那幅画像,脑中滑过只幕片影,我想我猜到他是谁,那么黄金呢?没来由的胸口紧缩,我闭眼躲避他的亲近,“你是谁?”
  毫无停滞的攻城掠地,他咬上我的耳,“我亦忘了。”
  顿时,一种被耍弄的急怒攻心,我扶正他的脸,反客为主向他热情邀吻,直到他急促了喘息,松了臂力,终于让我找到机会猛力推开他箍得死紧的铜墙铁壁。
  扫了眼降入地平的石台和原石台后新开启的禁地小屋(禁地内原样参看第一百零六章),我暗笑,原来这就是皇宫禁地的秘密噢?一颗水晶球?
  另一边被我推开的人踉跄一步站稳了身子,情欲迷乱的眼中猛然卷起被忤逆的不悦,鸷猛强烈的气势覆压了过来。
  抬头见我满身谨慎防备,他笑笑散了压力,再次向我伸出手,“来,过来,我不会再伤害你。”
  “是吗?你那时骗得我还不够?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他确实不是黄金,他的气场比黄金强出N倍,而我,消受不起这么强势的气场,所以,还是不敢对我用强的黄金好,但见鬼的黄金跑哪去了?我知道这个主上出现的重点在于水晶球,但是不是只要控制了它就能控制他?
  “你想起了?”实话说我没想起,不过是借着幻境中曾看过的故事诈他一诈,他却以为我想起了,于是,温颜上闪过惊讶、欣喜与矛盾,伸出的手缓缓垂落,他苦笑着挣扎,“你还是不原谅我吗?如此,也许没想起会更好。”言罢,他衣袖一扫想故伎重施。
  我哪里肯再次中招,转身提了内力侧跃行Z字,往水晶球奔去却还是跟他的吸力形成拉锯之势。
  唔,肚子搅得难受又不能不硬撑,谁知道再次落进他怀里会是什么情况?“不要碰它!”察觉我的意图,他高呼的语音颤抖。
  深刻明晰他话里的恐惧,他的畏怕更坚定了我的念头,看我即将触上,他也急了,松了吸力就直接跃身过来拦,我狡黠地笑,到底动作快他一步冲到水晶球前把它抱进了怀里。
  ……
  却是心焦气躁的我疏忽了,这球体也许并非什么操控此人存亡的器物,而只是一个记忆容器罢了,至于他不愿我碰,也不过是怕我完全想起他所不愿我想起的旧事而已。
  可是,到底醒悟得太晚了啊,我在心底哀怨,丫的脑子一根筋还兼有反应迟钝真是要不得,早知道这颗球内装的是这家伙无怨无悔为画中人所付出的一切见证实录我真的就不碰了啊!
  当他移至我身边,从背后扶住我因承受不起突然侵入的庞大记忆量而瘫软后仰的身子时,悔恼的泪水从我眼角滑出。
  鄙视我吧,请尽情的鄙视我吧,要是没看这记忆前我可以很干脆的抛弃这个人,可看过之后,我竟然真真舍不得他了,为此,我已经深刻鄙视过自己了,但是无效,我还是舍不得……= =
  所以热烈欢迎你们共同来鄙视我!唾弃我!直到将我骂得体无完肤再无脸见人吧!那我就可以继续没脸没皮地将他给收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非恶搞NP向结局(二)

  终于,我的厚颜惹得天怒人怨了,于是老天鄙视我了,然后阮媛媛在巨大记忆的冲刷下,清醒了,她掌控身子,睁眼就甩了抱着她的人两巴掌,再站得远远的。
  望着空无的双手,顾不上双颊受重击的红印,这位BOSS级主上溢出满腔悲情,“我的补偿赎罪竟还是得不来你的原谅吗?”哀怨抬眼却忽然变了神情盯着阮媛媛,数秒之后,陡然出手控了她的颈脉,“你不是她,你是谁?”
  听到这话,在身体里发木的我那叫一个感动啊,他居然知道不是我……隔着肉身就知道不是我吔!不亏为总BOSS。
  阮媛媛挣扎着呛咳出声:“你要是杀了我就永远见不到她。”
  于是总BOSS的手松下了,颓然道:“是,我怎么忘了,她跟你其实是并存的,只不过当初我与她相恋时你便从未接受过我,那她何时出来?”
  “她突然忆起你曾经对她所做过的事,正恨得不想出来,所以才让我来见你。”
  “是吗?”受痛的神情捂上了胸口,他拧眉倒退两步。
  啊,好言情,不是!是好可怜,BOSS你不要信她,我是被那些记忆震得动不了了才无法出去,哪里是恨啊,是感动才对,嗯,不过阮媛媛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谎不打草稿了?连她也被我带坏了。
  沉寂,忍下心底的痛,他瞪了阮媛媛许久,忽然狠下决定,“如此我便抓你回去关着,直到她肯出来见我!”
  “好啊,我无所谓,反正从知道姐姐是因为当初经常让我使用身体才害得她与身体契合不够被抛出去,我便也早已在心底存了意念只要再见姐姐,一定多让她用身子。”阮媛媛说着,也丢了身体的操纵权,徒留总BOSS上前接住软倒的躯壳,一脸担惊受怕。
  任身子被总BOSS抱入怀里吃尽豆腐,我望着坐在我身边的阮媛媛说:“原来我们在上古时期就有渊源啊,我的并蒂莲妹妹。”
  “呵呵,是啊,姐姐,我们能再这样说话……真好。”说着,妹妹将头轻靠在我胸前双臂环住了我的腰,满足地依偎在我身上,“我也是刚看了他的记忆才想起的呢。”
  “就是啊,能回归真好。”叹息着闭上了眼,看了某人的记忆后便再不紧绷着神经,其实是因为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而那个所谓集齐传说之物和传承记忆便可当王的传说也已是空谈,因为早在我的魂体被他因极度悲愤而爆发释放出的能量弹出这个时空后,一切与那位女神有关的传说与诅咒便都已随着女神的覆灭而被他改写。
  原来上古时期,妹妹与我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并蒂莲,师父的前身发现了我们,因觉实属难得便将我们收养并教化我们修身之术,直到我们的精魂都可修炼成人形时,我与妹妹一并将自己的莲花身化成了人形。
  却不想并蒂莲为花好看,为人却是一个身子两个头,形态怪异之极,见我俩都忍受不了这具外形,师父受我们所托,寻找与我们精魂适合的肉身为我们移魂,却无奈好不容易只找到一具,便是现在这阮媛媛的样貌,但先移我或妹妹都不妥当,于是师父一并将我们移了过去,让我们先交替着用,以后若寻着合适的肉身了再移一花的精魂出来。
  巧遇芮(rui,四声)贞与女神那日其实是我与妹妹不小心跟丢了为寻肉身四处游历的师父,无所适从的妹妹便将我换了出来,于是我看到了芮贞,遇上了女神。
  因我与妹妹的特殊引发了女神的好奇,她便时常来找我们,隔些时日,我便不忍地劝说女神放了芮贞,女神以要我们住到她的宫殿为交换条件同意了我的请求,我们与女神亲近了,被放出的芮贞却又同时找上了我。
  其实说来也奇怪,虽然与妹妹共用肉体的我本着礼让多数给妹妹使用,但几乎每次我出现时,都能遇到他,长此以往,我跟他相恋了,在妹妹与女神愈发熟络的时候。
  芮贞待我很好,他会吟诗,会做画,知道我喜爱对植物自言自语便时常带我去那棵散发着惑人香气的树下游玩,每每玩闹之后,我都会在那香气熏染下困累安然得睡着,再醒来便又是很久以后了。
  与芮贞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也想回去曾经修炼的地方却被他赢了便跟我一同回去的承诺说服,心甘情愿地等待,心甘情愿地睡着,那段时间我很快乐,沉浸恋爱中的我很少与妹妹说话,而在听过芮贞对女神管理失妥的种种看法后,我更是鲜少与妹妹交流了,因为每每跟她说话都会吵架,她说我盲目信任了外人随意动用身体做了背叛女神的事,我却总数落女神的不仁慈,还有她其实是将我与妹妹当玩物,每每不欢而散,我都认为是妹妹受女神蛊惑刻意抵毁芮贞对我的感情……
  直到芮贞与女神的战争进入尾声,我才终于从女神的指责和芮贞的不否认中得知,原来那株树木所发出的香味真的有幻惑操纵人的作用,而我每每睡着,芮贞也确实是用我的身体佯装亲近女神探出了许多隐秘的事情。
  所以,力薄势弱兵少的他才可以在终战时与女神打成平局吗?所以,芮贞才可以站在女神面前与她对峙吗?知道真相的我哀莫大于心死,在遭到女神借黑暗力量给出的拼死一击后,本因使用身子过少而与身子绊连不高的我被抛了出来。
  察觉我的离去,芮贞悲愤难当,牵动了他潜藏的神力消灭了女神,取代了她的地位,但同时,我的魂体也被这力量弹到了异时空,于是我在现代生活了下来。
  就当我在现代快乐生活的那二十多年,这个时空已经历了数百年的流逝,芮贞没有闲着,为抵消女神留下集齐四样传说之物便可称王的神旨,他传下四样传承记忆分别克制传说之物的力量且为它们赋予亲近我魂体所在的意义,魂体与我本身越相近,可吸引的传说之物便越多,如此便将所谓持有即可当王的四件物什转化为指明我存在性的八样东西,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传说之物和传承记忆的人会围着我打圈的真实原因了……= =
  怕好不容易出现的我还没跟他谱写完Happy End就又死掉,他下放神力,定下传承记忆与对应传说之物于女体相结合时便可生成异能的潜规则,因此小强复原力算得芮贞给我的保护了,虽然我后来问他万一我回来时跑到一男的身上怎么办?他高深莫测地说世事有定数……-。-
  再考虑到虽然女神已死,但她最后的诅咒依然存在,曾深切看到我为他的欺瞒背叛所苦的芮贞,同时也因爱自尝苦涩的芮贞,不忍再看我受这样的苦楚,也要天下背叛我的人尝到他所尝的苦,于是又耗下他宝贵的神力立下因爱而生的背叛会变无害,因杂念而生的背叛会爱上我且从此为此所苦的语咒。明白这些,我无语了,因为这变态的诅咒让我开始怀疑难不成现在喜欢上我的其实全都是些一开始就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的人?0 0
  老实说看过前面那些个事迹,经过现代小言洗礼的我简直觉得:原来的我好白痴,好弱智,遇到的事情好恶俗,好狗血,但不可否认,白痴弱智的我还是恶俗狗血地动容了,为他如此细致的考虑,如此久远的设计,而这些事是我这个懒人打死都不会做的,因为我哪里记得了那么复杂的事情?
  所以芮贞很聪明,他以可能会需要恢复记忆为由留下了那个记忆球还存了点神力以兹证明。
  但懒惰的我还是说,有空想那么些杂七杂八的事劳心劳力还不如去睡觉。
  所以在等待了世人数辈轮转之后,芮贞明智的对由追随他而组成的无神教众说:“我为那个死女人耗费那么多神力她都不出现,害我现在神力不足得去睡一觉,谁也不准叫醒我!等她来了就让她自己先玩去,玩到她集齐了传说的东西没得玩的了再来喊我陪她玩,还有你们只能指点帮助她,绝对不能欺负她,否则醒来被我知道你们谁欺负了她,哼哼,有你们好果子吃。”
  “原来我当时留给无神教众的是那样一段话吗?”七天后,早恢复了行动能力的我正兴高采烈跟我的牢房战友皇帝同志将古神芮贞曾经为一傻女人所做的糗事讲了一遍,逗笑了还躺着养病的皇帝也引来了满身阴郁的总BOSS。
  扬眉朝着他笑,我粗声粗气地说:“我跟原来那个我简直已经八竿子打不着边了,你确定你要的是我?”
  “你便是你,无论如何变,本性犹存。”
  “也就是说我本质上还是那么白痴,OK,明白了,那就谈判破裂,我不跟太聪明的人玩,因为定了输局的游戏太折磨人,与其相互折磨还不如一个人来得逍遥自在!”
  “规矩你定。”激动吔,谈了这么多天总BOSS终于同意任我开条件了,我要不要见好就收咧?
  “我定?定了我一个凡人还不是照样赢不了你一个拥有神力的人。”但是还不够,谈判第一讲:有地皮就得当奸商,坐地叫价。
  “你明知我将己力三分,现只有轩辕翎于你的爱意,根本没什么能力。”
  “呿,我信你?我可没忘记你曾经是怎么骗我的。”谈判第二讲:有筹码也不能只漫天要价还得攻其软肋。
  很好,总BOSS被戳痛了,又放不下面子,踌躇着走了。
  “慢走,不送。”我坏笑着看他再次挫败离开,反正我时间多得是,慢慢跟他耗,一天一次要他愧疚,不愁他不乖乖听话,唉呀原来我才是真坏人。
  “你用那一妻多夫的想法来逼一个爱你的人接受明显太过。”
  “但你要我只守着他一个人又根本不可能,有本事他就一直囚着我啊!了不起咱再穿回去,反正传记忆给我结果无意间消失的师父已经托梦告诉我他找到开启次元门的方法了,实在不行,我穿回去就不碍你们的眼了,回去照样一妻多夫。”
  “你……曾生存的世界当真是一妻多夫?”皇帝疑虑犹存。
  “爱信不信,” 我摆了摆手装大牌,翘起二郎腿,“反正我是从女尊世界来的,我们那里一妻多夫,有本事你就去查吧!不过老实说你自己都还被他关着咧,倒先为他心疼了。”
  “毕竟曾是一体中分割出来的,虽不是感同身受,但他的挣扎也体会得分明。”皇帝叹息着便背过身不再与我搭话。
  望着这个因芮贞想守护天下的坚持而生的皇帝,我耸了耸肩,神的想法永远不是我们这些个常人能轻易理解的。
  当初他居然用把自己分成三份来脱离神的位置,一个是爱我的心,因画而觉醒,情感充裕却能力受限,所以黄金身为王爷却不强势;一是守护我的意,但他只会玩幕后,所以,猜对了,那个人就是晓;还有一个便是这份以天下为己任的理性存在,他就是皇帝。
  现在之所以没有再去追着让黄金回来也是这个原因,因为这个总BOSS其实只是一个有着芮贞记忆又稍多了点神力的黄金,他有着黄金的性子,不过现在鲜少显露,他记得黄金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他府里的妻儿……
  就是想到这点才更坚定了我的一妻多夫,否则就得一夫多妻啊,选择如此明显,怎能妥协?
  所以,纵使总BOSS日日都来见我,也日日指望着我让步,我偏就紧咬不松口。
  于是,又过了十日,皇帝能下床了,谈判没结果。
  再过了十五日,皇帝被转移住处,谈判局势一度恶化。
  终于时光如梭一个月,某天,我站在墙角对着墙壁惊呼:“什么?师父你已经找到开启次元门的方法了?这么说我随时都可以回去咯?即使是现在?从这里?”
  “真的可以?什么?只要回去了就再回不来……?”听着急切的脚步声靠近,我握拳坚定,“好!我回!既然这里再呆下去也没什么结果我当然回去会我的小言,抱我的小电,爱我的小漫!”说着,我的手触上了墙壁。
  匆忙赶到却眼见我的手与墙融为了一体,连带整个身体都有消失在墙里的可能,BOSS这下真的慌了,伸手拽我,却被我的手从他掌心穿肉而过,完全拉不上仿佛透明的我,他悲凄的语调更为恐慌,终是松口妥协了,“别走!我答应了!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留下!”
  身体还在慢慢地与墙壁相融,我苦笑着摇头,“抱歉,我还是无法相信……你的……承诺……”
  “相信我,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要想想为你失了心的他们,他们现在正为了你围攻无神教!”
  “其实你不用的,我想通了,现在的我根本不能确定他们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因你的语咒爱上了我,所以我仍旧无法相信,失去信任的我做不到为并非真心爱我的他们留下,我做不到……”
  “我能证明!”慌乱打断我的话,BOSS眼中的伤痛如此明显,“他们就在外面,你留下,我证明给你看,他们不是因我的语咒才……爱上你。”最后三个字吐得异常艰难,但他望着我的眼仍充满希冀与恳求。
  终是为他的眼神所不忍,我深蹙起眉,紧抿着唇,慢慢退出了墙壁,端身站到他面前,无言。
  在意识到我并没有离开,在察觉自己又能碰触到我,他惊喘着将我死死抱进怀里,浑身颤抖的后怕,“我掌控不了你,始终掌控不了,就一如你当初强行钻进我心里让我无所适从,现在的你我亦无法拒绝,所以……我什么都答应了,只要你留在我能触及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二章  非恶搞NP向结局(三)

  他的浓情,我却冷血,“你说要给我看的证明呢?”
  立时僵硬了身子,他的臂力愈发收紧,窒顿数秒,松开了我,背转过身,“跟我来吧。”声音寂寥,背影落寞。
  “嗯咳。”用轻咳掩饰不忍与心虚,我乖乖跟他走到无神教总坛欣赏他一脸肃凝向阶下几人交待事情的上位者风范,偷笑兼花痴流口水的我完全忽略他吩咐下属们的话,只在察觉野人欲言又止地偷瞄我时绽出灿烂坏笑。
  目送他与另三位尊者离开,我纳闷了:“怎么只有四尊者了?迦空呢?”
  复又引着我往另一个方向走去,BOSS的情绪明显低落,“迦空于皇宫里的身份并未暴露,所以留在京城了善后事。”
  “哦?可他们还是攻过来了。”漫不经心跟着低气压走,我就装冷淡,虐你心,不虐哪来修成正果?
  终于,目的地到了,竖于墙上的一面水镜光灵异彩,看着上面如监视器所展示的现场直播,我阴脸怪笑:“我要看证明!你居然叫四尊者去跟他们打架?”
  身边的人又是一脸受伤,转头朝水镜说了一句,“迦华,可以了。”
  迦华的目光远远扫过我与BOSS,便停下身法,任自己被敏小孩造成的风圈围在中心,她粗嘎着嗓子惋惜:“你从无神教盗走我教秘药,不回来便罢了,回来了可就……”
  “可就怎么?你们抓走了我想救的人,就算有‘可就’,我也得回来不是?”见对方停了,敏小孩也停,自大的语气哼哼,“不过这次我‘可就’不会像上回一样栽在你手里,你不爱幼,就别怪我不够尊老!”
  嘴角滑出诡异的笑,迦华又说:“说什么想救的人?你想救的人已经知道你曾经背叛过她了!但她不接受你这次的赎罪,所以你还是别费心力,乖乖当你的逍遥神偷去吧。”
  “谁跟你说我背叛过她?谁跟你说我是来赎罪的?说谎话也得着点边际才能令人信服!”敏小孩一派油盐不进的傲慢语气。
  “那你想救她总得有个理由才说得过去吧?怎么偏就要救她?”迦华步步诱导,这下我听明白她问上面那些话的意思了,就是为了这句做铺垫啊~
  立时,我两眼放光,竖起双耳,紧盯水镜就等敏小孩来句,‘当然是因为我喜欢她啊’,‘她是我重要的人啊’之类的话。
  结果……
  敏小孩滴溜了两下他黑亮狡黠的眼珠子,换上一脸严肃,“因为我代表正义,而你们代表邪恶!”
  “噼咔。”我听见内心美好期待裂开的声音,无力地偏过头摆摆手,我露出死鱼眼,“不看这个了,换频道。”
  BOSS一言不发听命,拂袖一扫,换频道。
  “耳闻本任迦音性喜玩药,尔等大可先行!由在下来会会他。”频道一转就是大叔温柔中透着痞拽的腔调。
  其他人瞅他一眼,当真未多做停留,走了,只留吴美人单手扶腰‘娇’笑,“好,我也正想跟无影毒圣萧空尘的徒弟比试比试,不过我想比的不是药物的毒性,而是下药的手法!”说着,抖手铁扇一出,一笼紫烟就向大叔袭了过去。
  泰然自若释出气流圈阻隔毒物近身,大叔于毒烟中悠然轻笑,“该在下了?”
  见状,我却是在水镜下怒嚎:“啊!大叔你偷学我创的绝世神功!”
  吴美人的身子抖了两抖,同迦华一样往我这方向斜了一眼,扇着扇子散漫道:“请吧。”
  闻言大叔笑眯了眼,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打开,轻嗅之后递向吴美人,“这是盒涂上后会变成蓝色的唇脂,不知迦音可有兴趣试试?”
  立时,水镜下的我脚上一滑扭到了,水镜内的吴美人却兴奋的不得了,移身一把抢了过来,仔细研究,确定没毒,便沾染少许在手上玩了起来,不多时却又将盒子丢还给了大叔,继续扇扇子撇嘴角,“好吧,我输了,谁叫我这个偏爱蓝色的喜好被你利用了。”
  “有兵家语: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大叔脸上满是温文尔雅的假笑。
  “唉,所以说算你赢了啊,不过既然做了赢家,帮输家解个惑总可以吧?你曾经背叛过里面那个疯子?”吴美人悠哉扇扇,完全没有身为中毒人的自觉。
  “有人差你来问?”大叔亦悠然回语,丝毫没有对峙时的紧迫,只不过稍低的冷调渗透出他些许的不快。
  “如果没背叛,犯得着为她擅闯无神教来赎罪?我教内的玄机你们可未必参得透。”说着,吴美人惋惜看着离去数人的方向扇凉风,“搭上性命可就亏大了,指不定他们现在又被谁困住了……”
  “若然如此,是否来赎罪也无告知你的必要,在下只是相信——邪,必不胜正!”音落,大叔飞身上前,跟吴美人打起来了。
  至于后面你来我往的什么‘你没中毒?’,‘不,我中了,只是我又解了。’之类的废话基本已经被我这个因邪不胜正而再次受击开裂的Glass Heart给彻底忽略了……
  转身揪住BOSS的衣领,我泪盈满眶,“他们居然统一口径!我郁闷!换频道!”
  “你们先走吧,这里该我了。”白熊铿锵坚定的语气让我简直连头都懒得回了,更郁闷地钻进BOSS怀里,我嘴角抽搐碎碎念:“真见鬼了,又不是回顾经典动漫《圣斗士星矢》,一个二个来什么‘你们先走,这里我挡’的破烂对话,我丫最见不得打雅典娜拯救战时的那些段无敌重复剧情,换频道!”
  “你背叛她?”BOSS没听我的话,所以白熊仍旧在我耳边唱戏,只不过这句居然改他问了……?0 0
  “曾经……”野人低沉的语顿令我的手一紧,心底冒出酸酸涩涩的泡泡。
  “曾经?”不知听懂了还是没听懂的也是一顿,白熊静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多谢你当日将我从无神教中送出。”
  “在卫府之时亦得益于你诸多照顾。”
  “言下之意,你我彼此再无亏欠?”
  “是,所以……出招吧。”语落,野人飞身上前先行了攻势。
  掌风袭近,白熊举臂隔挡,招式中却存犹豫,“既是曾经,时下心境必已不同,又为何仍要阻拦?”
  “你又为何执意要闯?”问话间,出拳者手法干脆利落,毫不拖沓,毫无顾忌。
  险险避过野人的实拳,白熊蹙眉,分心思索,好半晌才半真半假吐出一句:“因无神教乃邪教。”
  “噼哩啪啦咔咔……”心彻底碎了一地,我几近癫狂地揪拽着BOSS的衣襟狂嚎,“看清楚了!我就是雅典娜!我的热血BC星矢在哪?!”
  “还真够热血的。”回应我问话的却是迦孚幸灾乐祸的欠扁嗓音,转头盯着又换了频道的水镜,只见迦孚摆弄着他手上的铁拳套,明显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只能进去一个,所以也只能救出来一个,你们谁进?”
  闻言,卫生球不客气地往里冲,毫不考虑那个谁谁是不是也在冲,于是门前,所谓的正方两人交上了手,应画师怒声质问:“你背叛他(她)!”
  卫生球无所谓地接招,漫不经心撇嘴,“我忠于自己!”
  “那你跟来……”
  “不过想沾个正义之师之名。”
  卫生球吊儿郎当的做派,再加统一口径的说辞,终于……我这个山寨雅典娜撑不住天雷屡轰,光荣倒戈了!
  面朝水镜深呼吸再深呼吸,总算稍是平静的我长臂一挥,气势恢宏,对着BOSS颐指气使,“把他们统统都给我抓起来!”
  听言,BOSS锁眉,片刻之后挣扎着问了句:“你打算……?”
  “打算?”哼哼冷笑,我斜勾嘴角,“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我就是代表月亮来调 教你们的——奥特曼!”
  “轰隆隆……!”打雷了!下石头了!大家快出来收衣服啊!被天雷击中的四散飞石砸得左躲右闪,我见鬼的怎么就不知道奥特曼的经典POSE是招雷的?难道只因为我忘了月野兔的招式,临时用鸡蛋眼客串下包子头就要遭天谴么?=。=
  在大BOSS的焦心呼喊下,不小心被流雷击中,望着不知从哪跑出来的晓、皇帝和华煜,我出现了昏迷前的唯一意识,以上……
  三个月后……
  无神教总坛某田园式小院一角……
  双目空茫望着跟大叔下棋下得不亦乐乎的卫大当家,再望跟野人请教野地族人生活习性好助皇帝因地制宜推恩施策的应画师,回看在我身后吃零食的敏小孩和无所事事闲坐着的芮贞附身态黄金,我对着一脸臭屁的华煜纳闷:“会被你娘附身的那个身体被晓保护得好好的咧,你不去守她,跟着我做什么?”
  斜瞥我一眼,华煜没好气地凉声回话:“这不是排队等你调 教,今日刚好轮着我了?”
  “有么?”我拧眉不爽,“貌似做什么都要被限制,再被你这生人勿近的臭脸熏着,我怎么觉着不是我调 教你而是你管教我了?”
  “我管教你?”闻言,华煜积压的火气也上来了,“你以为我想?要不是你现在这样子我有责任,你以为我想守着你这张白痴兼弱智的脸?!”
  “我现在这样子怎么了?就算你当初伙同晓跟皇帝胡乱摆弄教内机关误打误撞引来天雷害我被抛出阮媛媛的身子,现在只能附在这血虚气弱的身子,但我不是早就不计较了吗?你去照顾阮媛媛吧!我现在这个样子是自找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你又不是我夫婿候补之一,当初我就算说要调 教的人里也没有你,实在看我不爽就闪开!掺和个什么劲啊?真是!”
  “你……!”一席话,将华煜气得脸都胀成了猪肝色,好一副别扭受的楚楚可怜委屈表情瞪着我,看他黑亮的眸子蒙上水气,玉洁的皓齿颤抖着咬上那红润的樱桃唇肉,我很没骨气的……萌了!
  转瞬就变出一脸淫 笑,伸手挑着他的下巴,贼眉鼠眼从上打量到下,我嘴里吐的尽是轻佻戏弄之词,“虽不偏好,但要是小爷你想从了咱,咱就勉为其难收了你。”调 教不成我变调戏,本大爷手段多着咧。
  “姐姐!”听,这叫得人骨头发酥的清灵嗓音就是我家一小爷发出的。
  “唉哟!”可接着怀里撞进一个不见得强壮却足够有冲击力的身躯,才真要我岔了气,扶开敏小孩要他站稳,我揉着胸口急喘,“死小孩你不要总是用撞的,很痛吔!”
  “呜,姐姐好凶,华煜哥哥你看到了吗?人家从了姐姐,姐姐就变这么凶了,所以你千万不要被她骗了哦,我当初就是被姐姐骗了才误入狼窟的。”看敏小孩完全复制华煜适才楚楚可怜的演技说一语双关的话……
  我满头黑线,转向不再下棋而跟着大叔跑近来凑热闹的卫大当家,有气无力地说:“卫大当家你在这白吃白喝多久了?虽说吃用都不是我生产的,但我是负责收费的!”
  “该叫爹了。”卫大当家若长辈宠溺后辈般摸着我的头柔声纠正道。
  立时,我浑身汗毛惊得有如春天野草般‘噌噌’疯长,在阳光柔风的‘温暖’抚慰下瑟瑟发抖,连说话都结巴了,“大……大大叔,你……你快给卫大当家看看,他……他脑子坏掉了!”
  大叔无奈失笑,却是伸手探上我的脉,“今日状态似是且算平稳。”
  霎时,又是一股柔暖风暴卷起,我身上的汗毛摇得更加狂乱,卫大当家则笑得愈发温情,“她都忘记娶走我两个儿子就该唤我为爹了,还叫平稳?”
  “谁……谁娶了你两个儿子?!”瞬间跳离他八丈远,想到这事儿我就不忿,“一个当了蒙王为他的族民一星期才肯回来两趟!一个都不晓得去哪跟人厮混两星期才回来一趟!这次更过分!已经三个星期没回来了!房都没圆,谁娶他们了?!”
  “唉,我看你还是再细致检查下吧,她甚至连卫清是为了她离开都忘了……”
  听卫大当家半真半假为儿子指责我没大脑没心肝的不平语气,我真郁闷得想哭啊!
  “我丫没病!我跟你们说我这身体没问题你们不信!跟你们说师父知道与这身体完全融合的方法你们不信!跟你们说我能找到师父来让你们信你们还是不信!偏偏卫生球主动要求他去找你们就信了!现在还任这个喜欢说我有病的卫大当家呆在我的地盘天天折磨我脆弱的心灵,呜呜呜,你们好无情,我要去找晓。”
  “你还要去招惹他?!尹皓隼,拦住她。”黄金一语发狠的急怒嗓音,我撞进了拦路的野人怀里,任自己泛光的水眸晶莹,气堵的脸颊绯红,疾行的娇喘喷洒上野人的前胸,我伸手揽住他的颈项,当着众人的面‘吧叽’在他脸上来了一口,大用特用‘美人计’,“谁是你的主人?你听他的还是我的?”
  野人愣住,好半晌才吞吐出一句,“从来只认过一人为主……”
  说得我心花怒放啊,抱着他就准备大亲特亲,却嘴还没下去,就被黄金一把扯开了我挂在野人身上的手,“你呀……”叹息着将我搂进怀里,黄金用起了哀兵政策,“晓若守在你身边则必须归于我本体,当初是你宁愿他守着阮媛媛也不愿他与我相融的,现在却还要去招惹他?除了晓,我都已容忍其他男人在你身边了,你还怪我无情?到底是谁无情?”
  唔,戳中我理亏的地方了,分明敌不过某人的软语攻势我偏还是嘴硬,“谁叫你们都任卫大当家欺负我又不帮我,看他欺负我,你们就应该把他赶出去!”
  “唉,当初如果你没有以自身血肉将驭儡蛊化为血蛊中入我体内,让我脱离不了与那具肉 身的牵连,我想,现在我也不会在这里碍你的眼了。”如此心酸无奈的语气,卫大当家带着一身寂寥背转过身离开。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又不忍地懊悔了。
  “他现在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求的不过是亲人能在身边的和美,做为他干女儿,你这番言行可是不孝了。”见我的脸随着卫大当家的离开垮了下来,一直沉默的应画师摇头插话。
  “哦,那我去跟卫老爹道歉。”说完,挣开黄金就跑,天呀,地呀,额滴神呀,想寻个正当理由脱离他们管制还真是有够费脑。
  见女子又丢下他们一群独自走掉,李玉琮已无力苦笑了,只能睨着偶尔才出现的应傅邈凉凉冷笑,“说得那么悲情,其实不过是怕好不容易肯停手的前太尉再回去搅得朝内不安宁罢了。”
  “别只说于朝廷的好处,你们肯留下他不也一样是为了填补她对亲情的渴求?”
  “话是这么说,她于重生那一世有太多牵挂,一个人确实拴不住她,否则我当初也不会为留下她将其他人牵扯进来,只是傅邈,綦应该还在等你回去,所以你就别过于关注这里的事了,若是该传达的话都已带到,该了解的情况也已得到就回去吧,我累了;至于王府内的人,就按綦的安排办吧,毕竟我已不单单是轩辕翎了……” 同样的苦笑,轩辕翎亦举步离开,远远只听他无奈的叹息溢出双唇,“放任或独占,究竟什么才是爱到深处?难解啊……”
  “为了她,真值得王爷放弃这么多?”疑惑望向李玉琮,华煜的语调满是惋惜与不值,“我以为为她做这些事,她不一定看在眼里,她分明就只会浪费他人的好意。”
  “嘿嘿,能发出这种感慨,华煜哥哥你肯定也是深有所感了哦~”金敏自以为洞悉一切的搅和被尹皓隼警告着拉走了。
  李玉琮则倍感头大地盯着他的外甥,穆然严肃道:“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华煜你就别因什么又不是很重要的责任留在这里了,想离开就离开吧,能抽身就尽早抽身,她……确实不值!”音落,收尾语,结束了本场‘群英荟萃’。
  这边,跟着卫大当家的我却发现他居然进了阮媛媛所住的屋子,在外奸笑了数秒,我蹑手蹑脚凑到窗下偷听。
  “我体内的蛊虫本就是与阮媛媛你这具身体相关联,若你与晓已确定要走,便带我一起离开!”
  “卫大当家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我都知道那血蛊只是我受伤会让你有所感应,其它时候并无牵绊作用的温性蛊物,当初你将此蛊说得多么血腥狠恶以留在这里我都不拆穿你了,分明为了姐姐留下的你现在说要跟我们走是做什么?有一个晓让姐姐露出那样难过不舍的表情已经很令我心疼了,可不管怎么说,姐姐不愿晓消失将他托给我,我接了,但你要离开不必拿我做挡箭牌,自己去跟姐姐说。”
  “血蛊的效用也许你我都并未摸透,否则面对心里明明最厌恶的人,我怎么会忘了留在这里的本意是为报复她的擅做主张改变我‘败则亡’的命运?到底是吃了女人的血肉才让我有了妇人之仁还是人老了就难免心慈手软?怎么我现在想到她自最初就计划让我败,然后于轩辕綦手中保我一事已不再愤怒而只欣喜于她可是念及了曾经短暂的‘父女’之情?思及此,便不再想报复,只想看她与卫清卫柏结成连理让我得已享受下失落已久的天伦之乐,可无奈,眼下女大竟嫌父丑了,我不找个理由离开,让我这张老脸怎么搁?”
  “找不到理由就不要离开啊!女儿没有嫌弃卫老爹你的。”被卫大当家一席坦白之词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我也顾不得自己是偷听的不良行径撞门就闯了进去。
  “爹,你原谅女儿刚才口不择言的大逆不道吧,女儿绝对没有嫌弃爹的意思啊!”扑到卫大当家怀里大演特演父女情深。
  私下大抹一把心酸泪,卫大当家总算理解我的苦心没再怪我非留下他这条骄傲的宁可死也不苟活的命了啊,我就知道他当初留下来是有企图的,嘿嘿,好在我菩萨心肠感化了他,终于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我还真是伟大啊~
  难得自恋,我假哭够了,单手就放肆揽上卫大当家的肩指着窗外豪情万丈地说:“天啊,赶紧下雨为我烘托下气氛吧!”
  顿时,卫大当家无语了,推开我的亲近,拨盖喝茶,颇无奈地跟阮媛媛说:“我还是跟你们走吧,年纪大了受不了太多刺激。”
  “谁说阮媛媛要走的?没我的同意!你们谁都不准走!”双手叉腰扮圆规,我承认我现在的举动很小白。
  “我跟晓是真的决定要离开的,姐姐。”阮媛媛一派坚定不容反驳的语气却让我只能收了不正经,怔怔看着她,颦眉忧郁,“为什么?”
  “因为想以距离消磨不舍,用时间消弥难过。”拉着我的手,阮媛媛温容淡定,“姐姐很喜欢晓,所以在得知晓是因为知道芮贞的出现会令自己消失,而不甘的抗争引来他师父迦空的惩罚后,才宁愿自己放手也要他存在,只因他想存在,虽然他的存在却因一颗金珠而注定只能守护这具身躯,但姐姐的不舍难过,妹妹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这是妹妹唯一能为你做的,有他们在你身边,一个人远了,就会慢慢的淡了吧。”
  “媛媛,”眼眶是真的红了,我紧握住她的手,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感受交织缠绕,最终却是只能狠狠地抱着她,在她耳边哽咽了嗓音,“媛媛,你知道么?为了晓只能守着你这件事,我曾经妒嫉过你,可我明白,你为我做了很多,我又欠了你太多,所以,把晓交给你,我是真的安心了,如果不讨厌他,真的,你们就在一起吧,也许他只有跟你在一起,我心底黑暗的嫉妒才不会忿恨到宁愿他消失,所以,你们就算离开也一定要过得好好的!”
  从确知了阮媛媛与晓要离开,我的脑子就有些迷糊,只知道隔日,黄金来告诉我应画师走了,我随便嗯了一声,他本来就是皇帝派来视察情况的,要走就走吧。
  又一日,大叔告诉我华煜也走了,我哦了一声,这个玉璧仙子眼中的天下第一奇才是该为国效力的,他本来也不属于这里,所以就做朋友吧,我没有留。
  但是第三日,敏小孩跑过来告诉我阮媛媛和晓‘私奔’偷跑被野人拦住了时,我强打起笑颜走到了无神教的出境秘口,没有亲密的拥抱,没有戏笑的偷吃豆腐,我很正经地要野人放行,最后的别离,我高呼着威胁阮媛媛没看到晓面具下的容貌就不准回来!
  直到这对璧人的身影消失在朦胧的视线里,我终于蹲下身子放声大哭。
  我喜欢晓,是的,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自己忆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他放在心里挂念,喜欢到自己心底数落的全是他的缺点却仍旧记着他,喜欢到得知他因为不愿消失而与想逃出无神教的皇帝、华煜引动了那场天雷阵将我打出阮媛媛的肉躯也不在意,因为如果我不与阮媛媛的身躯分离,融合了芮贞的黄金就必定会吸收他,即使并非完全消逝,但晓并不认可这样的相融,所以他选择分离我,而守着只属于他的阮媛媛。
  明知无法占有,我放手了,只要他好好的存在于这世间的某个角落,他的幸福便是我的快乐。
  可看着他们离开,心到底还是那么的痛,所以在这个因为不太适应所以不能激烈动作,情绪不可剧烈起伏的新身体里装了那么久,忍了那么久,现在让我发泄下就好,哪怕有可能会哭得岔了气也不要拦我,不要劝我,放我哭哭就好了,真的。
  “一周只回来两次,小野猫你就用眼泪来迎接主人的归来吗?”推开了所有人想安抚我的手,只有白熊,只有他的手我没能推开,因为他非执意在我伤心的时候惹我,所以我咬了他,狠狠地咬着他的手,留下一排深深的齿痕,我的牙床好痛,他却没有呼痛,仍是将他带着伤的手抚上我含泪的眉眼,将我抱进怀里轻拍着我颤抖的背部,细语低喃,“没事了,我在这里,我们还在这里,大家都在这里……”
  顿时,一股浓浓的愧疚涌了上来,我终于睁眼看清了守在我身边的这群神情各异的男子们。
  大叔凄凉无奈的苦笑,对上我的目光便移开了视线;野人低垂着眼不愿看我,察觉我在看他后,却是移身退到了黑暗的角落用阴影压抑他的情绪;黄金隐忍着悔恼与不甘,眼中燃烧地尽是我要真哭晕了,他就把晓直接抓回来吸收的戾气,感动得朝他笑笑,我的释然终于缓和了他的面部表情。
  安抚了这个大BOSS,我这才将目光投向那个明明拽到不行,此刻却怕到缩手缩脚的敏小孩,看他瞪大双眼一副欲哭不敢哭的小鹿斑比神情,简直可爱到爆,我拍拍白熊的背告诉他我没事了。
  从白熊怀里退出,我向敏小孩张开了怀抱,迎接他惯常的一扑,只不过这次他很小心地没有再撞疼我,任这个只比我高一点点的小子在我耳边撒娇指责我刚刚怎么怎么吓到了他,满足地在他耳际蹭了蹭,我轻声承诺:“以后不会了,因为我有你们。”
  “没事了?闹够了她又没事了,但你们就任她这样玩弄自己?”煞风景的,是卫生球嘲讽中透着委屈的抱怨。
  我理亏没话说,黄金却是很大哥大的低沉了句:“我都忍了,你还有什么不满?受不了就离开!这里人多了犯挤!”
  “……”一言不发,卫生球真赌气转身了。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的卫生球要走?我又傻了,再不顾及形象指着他就开始泼妇骂街,“卫生球你给我站住!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旅馆啊还是酒店?居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你是房客啊?就算房客住旅馆酒店都还要预订下,你就这样招呼都不打一个的来去,你把这里当什么?你把我当什么?唔……额……”一不小心吼过火被一口气堵上了,我供血不足两眼陡然发黑地仰躺进白熊怀里。
  白熊被吓住了,赶紧抱着我辩解,“这里绝对不是旅馆酒店,这里是家,是避风的港湾,累了回到这里才能安心休息,烦乱了到这里才能心绪宁静,这样一个地方,永远不会是旅馆酒店,它是家,一个愿随时承纳我们且令我们心生牵绊的地方,所以没有人是房客,我们都是家人,卫清,是不是?”说着,白熊拉上卫生球要他跟着附和。
  闭着眼都能想像卫生球胀红了脸不愿应这种丢脸话的语憋神情,我朝白熊竖起了大拇指,“丫果然闷骚都能闷骚得如此极品,这样现代言情的台词都背出来了,我彻底被靐(bing)到了,不过~你的总结我喜欢,我们都是一家人。”


  尾声——懒羊羊与变 态狼之犇雷轰天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耳边回响着那个时代的歌,我终于又恢复了精神从体虚的晕倒中醒来,侧头盯着正专注玩弄我散发的敏小孩,不禁咯咯傻笑。
  抬眼发现我醒了,敏小孩露出与我截然相反的忧郁神态,无比可怜的语气询问着,“姐姐真的会离开这里穿回去吗?”
  额?这个问题有难度,心虚得眼睛乱晃,我嗲声撒娇,“敏儿,我渴了。”
  知道我有心逃避,敏小孩还是递了水过来无奈地唤了声,“姐姐!”
  “呵呵,我真的渴了。”装傻喝水,这么富含玄机的问题怎能回答?
  “你喜欢装疯卖傻的习惯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改?”同样无奈的腔调飘进屋子,浑身像没有骨头似的倚着门框,卫生球一脸不羁笑容,“让我来告诉你答案吧,其实当初轩辕翎看到的穿越术,是她吸收了传承记忆又拿了白银剑后所得的传说异能,只不过大家一时都忘了这点才被哄骗,而那个所谓的穿越术也不过是只能穿透这个世界的事物罢了,并无穿越时空的能力,何况此项异能是在阮媛媛的身体上才得以体现,所以,现在的她,根本没有穿回去的能力,阴太医也一样没有。”
  “卫生球你见到我师父了么?敢说得这么肯定?”眯眼扮高深,我才不信因记忆相触瞬间意外感觉到了与我灵波相适肉身的师父,传完记忆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一声就跑去回收尸体的师父,好不容易将寻回的瘫尸丢给我帮我渡过游魂一劫便说累得要闭关休息的师父会有空来‘指点迷津’咧,再说,“其实没了阮媛媛那具肉 体的束缚,我的灵魂更自由,想飘就飘,你管得住么?”谎话信口拈来,挑衅地呶呶唇角,不留点危机感怎么行?
  闻言,卫生球挑了挑眉,移到我身边,居高临下钳住我的颌关哼笑道:“阴太医没寻到,不过倒是有人给了我个可以留住你的办法,你说,要是你肚子里有了我们俩的孩子,你还能走吗?”
  “……?!”陡然瞪大双眼,我不得不承认我被雷到了,再看卫生球貌似不像开玩笑的神情,我又装傻了,“孩子?难道我忘了跟你们讲那个牛郎织女和宝莲灯的故事?没看着我那时代的这些传说一个个全都是女的生了孩子后就抛夫弃子上天去了么?就连七仙女在天上生的孩子也是丢下界来让董永自个儿养咧,嫑(biao)忘了我们那里女尊,女尊!女的在外闯,男的在家养孩子是很正常滴!”又是一口胡谄,反正我扭曲了中国神话也没人知道。
  听到我口中诡异的规矩,卫生球更郁闷了,当即趁敏小孩不备点了他的穴把他丢出屋子,锁紧门窗,就阴冷邪笑着朝我走了过来,“不试试怎么知道?”
  “嗯~~”拐上几个颤音任卫生球颇有气势的身子扑压上我的,我贼笑得那叫一个花开灿烂,做戏似地叫,“春啊~春啊~”
  卫生球无语了,停下啃咬我脖子的动作,将头埋进项间,垂头丧气,“真是败给你了。”
  继续嘿嘿傻笑,我才不承认自己装怪是因为被他的气势给吓到了这么丢脸的事儿,所以,“其实师父说了,要想让我与这身体完全恰合很简单,只要我爱且爱我的人跟我ML就好了,这样才能灵肉合一嘛,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想明说你们不让我说,进这身体这么久了还任我一个人在那发霉,好不容易有人开窍了,却是以孩子为目的,你说,这是不是很伤我的心?”
  装出一脸可怜,我偷觑卫生球抿唇怔愣的僵硬,就不信这会儿理亏的他还敢对我逞凶,随性打着哈欠,我故作漫不经心,“我伤心了,所以你压够了就起来吧?”
  “ML是什么?”这家伙……没想到卫生球沉默之后居然不是悔过辩解而是问的这个?我恼了,眯眼瞪他。
  卫生球却不知把我瞪人的厉眼看成了什么,居然朝着我的唇就狠咬了一口,说不出是沙哑还是郁闷的嗓音低喃:“别这样看着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额……好吧,我承认这句言情中恶俗的台词从他嘴里出来还真是见鬼地让我雷且心动着,细细注视着他俊逸深刻的颊线,我伸手触了上去,“前些日子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瘦了呢?为哪位伊人消得憔悴?”
  卫生球鼻音一哼,恨恨地说:“反正不是为了个没心没肺的!”
  “人家当然是有情有意的啊~”双臂自然揽上他的脖子,我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无语地翻个白眼,卫生球的手朝向我领口进攻,动作猥 亵,声音严肃,“ML到底是什么?”
  拉低他的脖子,我眼神猥 琐,表情纯洁,“人家这么纯洁怎么会知道嘛。”露骨的肢体挑 逗,胶着的气息缠绵,只差一点点就天雷勾动地火了。
  “碰”突来一声巨响,打断了房里说暧昧不暧昧的气氛。
  无力望着门外走进的N位眼神不善候补人士,我咽了咽口水,因为我知道,虽然我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但其实我很怕打雷!
  “ML,Make Love的缩写,解释为:做 爱!即圆房,男女交 欢。”瞪大双眼,我朝着黄金发愣,他是从哪听来的翻译?该不会是假谨妃真迦空告诉他的吧?
  “原来林子已经等很久了,亏我们都还顾虑你身子虚弱一个个都忍着。” 大叔说话越来越邪气了,看他扫过众人后一脸‘有得你受’的眯眼笑容,我颤抖,有种极为不祥的天雷轰顶预感。
  “我一直以为你其实是畏怕……”野人的闷声说得我心肝乱颤,老实说我是怕啊,我现在是怕你们一个个都达成共识,一齐上了啊!
  “姐姐真的怕吗?可我觉得姐姐的眼睛怎么像狼一样冒着绿光呢?”
  “敏儿,姐姐是羊……怎么会像狼?你看看,分明是你身边那群狼的眼睛才冒的绿光,没见我都吓得浑身颤抖了吗?”推开卫生球缩进床角,一个劲地抖动身体,我绝不承认自己这是被第一次就NP之雷给雷得兴奋的颤抖。
  “不当野猫改当小羊了吗?”白熊笑得那叫一个怪异,却忽然只见他神色一正,语出惊人,“我觉得为了让小羊对我们有所改观,大家都有必要去安抚下这只受惊的小羊。”
  一语犹如发令枪,音落则狼动,立时,小床变成了战场,房内的我惊恐而兴奋的尖叫,声音此起彼伏,时而婉转悠扬,时而雷声震天。
  “唔~不……不要碰那里。”
  “嗯~对对,就是这里,呼,好舒服。”
  “呜,痛痛痛,轻……轻一点,你这个坏人。”
  “啊,哈哈哈,痒,别闹了。”
  一句一个调,听得门外自称‘人老,受不了刺激’的卫大当家直摇头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啊,玩得还真是疯。”
  于是隔日,我有了亮堂堂的名号,叫‘夜驭六郎’,注意,不是夜遇六狼!是‘驭’!驾驭的‘驭’,“诶,我说吴美人,这名儿虽然知名度不高,但起得够响亮吧?”
  吴美人嗤之以鼻,拨弄他手上的算盘,“搞了半天你就是来找我说你的新名头吗?那请恕本人无暇奉陪,这还有本外销的药材进账要总,我忙得很,不像某人这么好命,色欲熏心,好逸恶劳还有人养着。”
  “额……原来吴美人改行当账房了嗦,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去看看自家种的蓝色妖姬。”说着,不理吴美人本想跟我抬杠却被我忽略的呆愣,奔去看我的小花。
  远远只见迦孚正摆弄院里的植物,拿起我培植蓝花的陶瓶,嫌恶地看了两眼,貌似图谋不轨,“啊!不要动我的花!”我一声尖叫,惊得他差点失手摔瓶。
  转身一看是我,甩手把花瓶丢向我,他一脸不屑指着我院里的盆盆罐罐,“拿水泡着就以为能养活?懒人还学什么高雅?连养花要加土都不知道!”
  气喘吁吁接过花瓶,我吐舌头做鬼脸,“呿,这叫无土栽培你懂不懂?不懂就不要乱说话,免得别人说你没文化,我可是费了好大心力才配出这营养液的,当然这花瓶里的不是营养液,是染色剂,大概还有几小时就成了吧,嘿嘿,比我想象中好看吔。”说着,我抚了抚饱满的月季花瓣,很满意这个山寨版的蓝色妖姬能有如此效果。
  见我陶醉,迦孚鼻音哼哼,“丑死了。”
  “呿,丫就一不懂得欣赏的蛮人,不求你欣赏,反正又不是给你看的,这是专门做出来要送吴美人的。”我笑,我再笑,其实是想拿出去卖的,所以贿赂贿赂能把药材带出去卖的吴美人是有必要的。
  “这……真是送给我的?”激动的,兴奋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转瞬我的背就贴上了一个颤抖且热烫的胸膛,双臂从身侧环过,轻触着我手中的花,吴美人刻意的低音,如蚂蚁似的在我耳边挠啊挠,“我很喜欢,谢谢,可没有礼物回送,怎么办?要不……就以身相许了?”
  “呵呵,呵呵……”我知道吴美人是想耍我然后看我吃鳖,当然我也想反调戏回去,可前提是……我没感觉到那数双泛绿大眼的瞪视,因为我感觉到了,所以我只能白痴傻笑,“你们也来院子里看花啊?”
  “你还真是没一刻老实得下来了?!”黄金眯眼瞪着吴美人的手。
  敏儿窜上前,把花瓶递到吴美人手里将我扯出身后的怀抱,假笑天真:“姐姐还想重温下我的辣手摧胸掌啊?”
  “我看不止,她大概还想试下我昨天没忍心对她用的‘天宝蜜露’。”大叔笑得好邪恶。
  “我觉得她昨晚是痒痒肉没被我玩够。”卫生球的表情好阴冷。
  “唉,难道是昨天把她按摩得太舒服了,今天才这么精力旺盛?”白熊无奈叹息。
  “还是该用十字固定锁的。”野人的自言自语把旁边看好戏的卫大当家惊诧了,“你们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还能做什么?不就是一个个各显本事逼她排每个人的日子,本打算着一天一个她还有得休息,现在看她自己都不想休息了还在四处招惹,我决定今晚上把她用绳子倒吊起来。”黄金认真无比的眼神震得我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我也觉得还是捆绑有效。”额,野人你酷了,居然跟着来搞行为艺术?
  “我看我今晚还是改针灸吧。”白熊有气无力看着我,一副是我逼他出狠手的莫可奈何。
  “还是正着吊吧,还可以在她脚上把李兄的那个什么‘天宝蜜露’给涂上让这只懒羊的同类来舔舔。”
  额,听到卫生球的提议,我直愣愣盯着大叔,他则笑得很自豪,为他的药,“放心,那不是什么好药。”
  不是什么好药,还让羊来舔?难不成想玩人兽啊?果然一帮禽兽,我啧啧嘴。
  “我,我,还有我,”敏小孩激动地举起手做势掐上我的脖子,在我怀里像幽灵似的只露眼白盯着我,“我要在姐姐身上划几道血红的口子,还是白的上面染上红的才好看。”
  表面平静遍扫众人,我推开敏小孩拔腿就跑,边逃边哭,“呜……呜,这个地方风水不好,人家不要呆,大家都变态了。”
  “小姑娘,这么急要去哪里啊?”居然被那个喜欢扮老女人的迦华抓住了,我不甘的挣扎,她死拽不放,看着越追越近的人,我颤音狂嚎:“老子要去给这个鬼地方改名,叫什么幽圣地,它应该叫变 态集中营!”
  嚎也嚎了,叫也叫了,可貌似某人到底还是没逃脱众人的爪子,但最终,是羊吃了狼还是狼吃了羊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
  好多年后,有个蒙族小孩在密林深处迷了路,他遇到了一位笑得万分和蔼可亲的老太太,老太太将他送回了部落。
  村口告别时,小孩拉着老太太的手,怯怯地说:“玛桑说林子里的狼外婆会吃小孩子,奶奶是好人,所以奶奶不是狼外婆。”
  老太太诡异地笑了,凑到小孩耳边低声说:“狼外婆早被懒羊羊吃了,现在懒羊羊才是大坏蛋,它抓小孩子虽然不是拿来吃,但它会把他们全带进变 态集中营,进去的人啊,一个个都变 态了,所以要乖乖听玛桑的话不可以到处乱跑哦,要不然会被懒羊羊带进变 态集中营。”
  “哇……”小孩被吓哭了,转身就往族地跑,老太太笑得铃音脆响。
  “你又乱扮我的样子偷跑出来造谣吓小孩。”迦华对我已经是完全的无奈了。
  扮着鬼脸跃离她数丈远,我褪去一身易装轻快地笑,“总在一个地方呆着会加快变老速度的,就是要让他们有空出来锻炼锻炼,才能寻回属于他们的激情活力,我不想因为陪伴我禁锢束缚了他们的本性,所以,偶尔的偷跑是为了增加生活情趣啦,别太计较。”
  挥挥手将迦华甩远,回归本初的自然,呼吸清新的空气,携着他们对我的在意,带着我对他们的牵挂,无论走到哪里,已经是一家人的牵绊不会断。
  我感谢上天的厚爱,让我如此幸运地拥有这样的他们,这样的幸福,沉淀下刻骨的思念,珍存住心甜的现有,我希望能与他们就这样走过每一个来年……
  对了,还有句后话忘了说,貌似我当时一语玩笑,真颠覆了狼外婆的地位,从此懒羊羊成为新一代传说中的恐怖代表被蒙族各家的玛桑讲给他们的小孩听。
  这还真应了一句话吔,不流芳百世,我还真就遗臭万年了。>_<~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