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是黄昏，玖音将拖鞋提在手里，赤脚在柔软的沙滩上散步，看着太阳渐渐落下后，她深吸口气，打算|去。
所谓的戏剧化人生，就是莫名其妙收到大笔遗产。
除了那大笔光是数零就能让人头晕的钱以外，还有个位于南太平洋的小岛。
小岛
小老百姓当了半辈子的玖音在看到小岛的豪华别墅之后整个人都（o皿o ）了。
岛并不大，别墅被建在了最高的个坡顶，四面都能看到海景，下面是个小小的树林，最外围则是有着细腻沙子的海滩。
跟人商议好每隔四天送次食物之后，玖音送走了他们，岛上安装了上网系统，电话也能打得到，什么时候物资不够打电话叫人送就好了。
直到这时候，玖音才有了种有钱佬的牛逼感觉。
完全只有自己个人的小岛让人觉得自由极了，岛上的小林子里几乎没有动物，除了海浪拍击声外，本应该是片寂静的。
可这时候伴随着海浪声传来的低沉歌声让她停住了脚步。
谁？
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别人的海岛上怎么会有人唱歌？
想到这个后，她本应该害怕地奔回豪宅锁门躲进被窝瑟瑟发抖，派人开飞机将自己接回去再也不会来。
从小岛回到最近的城镇，坐飞机只要十多分钟的时间。但是……
但是……这歌声太好听了。
好听地让她忍不住挪动脚步，循着歌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她本来打算将探索小岛这种事情往后拖两天，让自己慢慢享受探索的乐趣。与她今天玩耍的沙滩不同，小岛的另边尽是些巨大的礁石，海浪拍在坚硬的石头上激起高高的浪花。路有点难走，所幸今天是；满月，倒没遇到什么困难。
玖音在绕过块大石头后，发觉歌声变得更清晰了些。她听不出曲子吟唱的是什么语言，只觉得这种发音的方式异常悦耳。曲调轻柔缓和，低沉温柔的声音似乎想要对谁诉说些什么。
又往前走了几步，她才看到那个背对自己坐在大石头上的背影。
男人？
难道是附近的居民？
长而卷的黑色头发披散在男人的背上，他两撑在身侧微微后仰，似乎在抬头看着；满月。
依日被歌声诱哄着，她步步走向那人。玖音没有穿鞋，赤脚走在礁石上的声音被海浪盖了过去。
又个浪拍打在礁石上，高高溅起的浪花将整个礁石都淋透了。身心都沉醉在歌声中玖音冷不防被泼了，下意识低呼出声。
歌声停了。
怎么不唱了？
又往前走了两步，她得以看见男人半泡在海水中的下半身。
那是条长而巨大的鱼尾。银色湿润的鳞片在月光里反射出莹自色的光，近乎透明，又柔软得如同轻纱的尾鳍随着水波的摇曳漂浮在上面。
人......鱼？
因为没有了那种惑人的乐声，玖音的理智逐渐回笼。
人人人人人鱼啊啊啊
首先浮上脑海的是海的女儿，随即感受到危机感的大脑互刻各种海妖唱歌诱捕人类的传说搬出压过她刚刚浮起的丝遐想。
这……真的是人鱼？不会是海牛Z粪的坑爹货……绝对不是……
看到对方回过头，玖音互刻将脑中海牛的形象用马克笔重重划掉。
是个男人鱼。
她的眼睛先是在对方隆起的健壮腹肌上停留了下，然后不受控制地点点扫过几块腹肌，来到下腹。古铜色的皮肤在这里慢慢被银自的鳞片代替。他的身体还留有人类胯部的线条，怛本该有男性特征的部位却已经完全被鳞片覆盖，视线继续下移，则是那条在月光中闪着微光的鱼尾。
该死，她在发什么呆，这是人鱼啊
玖音变得迷蒙的视线互刻清醒过来，用力摇了摇头，她慎重地打算后退，可是股外力在此刻阻止了自己。踉跪下才站稳，玖音这才发现人鱼倾身抓住了自己的脚腕
顺着手臂向上看去，她对上人鱼的眼睛。
阵电流自后脑向下流窜，顺着脊椎往下。
人鱼的眼睛是跟大海样深邃的蓝色，长长的眼睫上还带着小水珠。被打湿的、凌乱的黑色卷发服帖地粘在他的头侧。因为仰头看着人的关系，那淡色湿润的嘴唇微微张开
湿、湿辘辘的性感汉子抓住我的脚了怎么办就要这么被吃掉吗好幸福、啊不是好不甘心啊……TA
各种类似这样的念头在瞬间再次压垮了玖音的理智，被对方握着的脚腑似乎越来越烫，甚至让人站不稳了。
奇怪的僵持并提有维持太久．过多的杂念在碰撞后都汇成五个字：牡丹花下死
她突然明自传说里被人鱼拉进水底吃掉的人的想法了。
“你是谁’你是人鱼吗'”脸在考虑开场自的期间涨得通红，玖音说出的话有点结结巴巴地。她在人鱼的身边蹲下。近看的他变得更加诱人，她不得不拼命制止自己垂垂欲动的手指，以免它们会不受自己的控制，抚上对方的脸颊。
话出口后，她觉得用中文问似乎有点蠢，人鱼是从哪里来的呢？中国南方沿海的方言她都会点，但仅限于打招呼的程度，同理日语和思密达。但是东南亚各国或是南太平洋土著语就没办法了----如果能沟通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被吃掉了呢'
【你好。】人鱼并没有开口，怛玖音却感觉自己‘听到了’与歌声同样低沉悦耳的句话。
就像 就像他正凑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呢喃般。
咦’嚷嚷嚷'怎么回事这就叫幻听吗’传音密语’
“你、你 ”
见她有反应，人鱼微笑着按住了她的嘴唇。【我听不懂你的语言。】见她没有抗拒，他微微向前倾身，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想着我，你能跟我对话。】
淡淡的海水气味混合着他本身的气自瞬间笼罩在玖音的鼻尖，受到过大刺激的感官顿时变得迟钝起来，她下意识屏住呼吸。【这、这样吗'】
人鱼；满意地笑了。【我叫艾瑞斯。】
他张开口，念了遍自己的名字，然后看着她。
【我叫玖音。】
晚餐吃的蒜蓉烤肉，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玖音无论如何都不敢张开嘴，更别说像艾瑞斯用声音样重复遍自己的名字。
【你的脸很热。】人鱼将手指贴在她的脸颊上，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打散了她脑的迷雾，玖音互刻往后退了退。
艾瑞斯的手停在半空，见状她尴尬地笑了笑，又上前把脸贴在对方冰凉的皮肤。
或许真的被美人鱼迷惑了，她此刻根本没有逃回别墅的念头，只是苦恼地想要打破这种奇怪的沉默。
要、要说些什么好呢’
‘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家在这里吗’？‘你是群居的吗’？‘你有同伴吗’？‘你是人鱼没错吧’？‘你们是胎生还是卵生’？‘吃人吗’？‘我二十岁多点点未婚没有男朋友’？‘你有配偶吗’…… 啊啊不对怎么能问那么失礼的事情'
说起人鱼，只要随便用下搜索引擎，都会出现各种关于‘找到美人鱼’的新闻，内容不外乎各种恐怖可怕的干枯尸髓，作为固执坚信人类是地球最高智慧生物的屁民玖音总认为那都是为了哗众取宠而拼揍出来的赝品，如今真的看到活生生会拍尾巴的人鱼后，各种问题随着些不着边际的乱七八糟幻想都涌了出来，扁着嘴憋了半天，最后删删减减剩下句：【我、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吗'】
这种问题真是各种失礼 出口她就有种用力掩面SL重玩的冲动，不料艾瑞斯先是愣了愣，然后点头答应了。
这、这该从哪里开始摸？从腰部开始可以吗’
玖音发誓她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皮肤往下渐渐长出鳞片的感觉很神奇，即使觉得这样很失礼，她还是把手伸向了梦想中的地方。
艾瑞斯的腹部很结实，指间在上面划过，能感觉到起伏的肌肉线条，往下则是细密的白色鳞片，冰凉而湿润，提有想象中粘手的感觉
很新鲜
手指缩了缩，为自己无意识用去菜市场挑鱼的眼光来看待对方而感到羞愧。银自的鱼尾与艾瑞斯的上半身样结实而健壮。似乎因为这种轻轻的抚摸让他感到很痒，艾瑞斯还低低地笑了笑，配合地将鱼尾从水上移过来方便她往下摸。
是鱼尾没错她慢慢地移动手指，快来到尾部的时候他坏心地拍了拍尾巴，水珠冷不防溅上她的脸，玖音惊呼声没蹲稳屁股坐倒在地。
好痛屁股咯到了。想要伸手去揉揉，又觉得在帅哥面前不能这么失礼，只能僵硬地把腿改成跪婆。【艾、艾瑞斯'】
【嗯'】
【你住在这附近吗'】
这座小岛的前主人、也就是留下遗嘱将财产给她的长辈生前并没有提过有人鱼会在这附近出现。不过这也让人松了口气，毕竟活着的人鱼实在是 美得让人想要独占。
【不，我是从……】他优美低沉的嗓音轻轻突出个名词，随即意识到玖音听不懂，【你们叫做大西洋的地方过来的。】
【大西洋？那可真远。】她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然后忍不住说道：【你总是这样在能被人类听到的地方唱歌吗？这样可不行我们会把你抓住……呃？】
人鱼微微笑，冷不防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扯，搂住她的腰将玖音带入水中。
尽管已经天黑了，可被烈阳照射了十多个小时的海水还是非常温暖，咸腥的液体瞬间灌入来不及防备的口鼻中，让她不停咳嗽。只是打算开个玩笑的人鱼吓了跳，连忙将她抱紧。
【对不起，】他低声道歉，【我只是想证明单凭你是不可能抓住我的。】
玖音干咳了很久才缓解了海水灌入呼吸道的痛苦，这才真正发现自己正漂浮在踩不到底的深水中
没有什么比无法脚踏实地更让早鸭子感到惊慌了，她互刻伸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同时慌乱踩水的双腿也下意识夫在人鱼结实的腰上。
艾瑞斯从喉间发出串低沉笑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别紧张，相信我 】
水有浮力，过了好阵她才意识到就算自己不这么缠着人也不会沉到水底，这才尴尬地松开腿，僵硬地伸直。除了不停流动的海水，她还不时能感觉到艾瑞斯柔软湿凉的尾巴扫过自己脚底。
即使靠近了看，人鱼的五官依日是毫无瑕疵的，水珠从他的发梢滴下，流过下巴的曲线最后滴在她的胸前……因为紧紧抱在起的姿势，玖音尴尬地发现自己的胸部只隔着层几乎能忽略不算的薄布贴在他的身上，似乎是错觉，她觉得对方正慢慢地低下头
【你最好 把我送回岸上……】深吸口气，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的小腿抽筋了。】
下水前不做准备运动会酿成悲剧，她苦着脸被他推回岸上，在内心泪流满面地按摩小腿肚子。好不容舄缓解了那种痛楚，抬头就看见艾瑞斯愧疚地浮在水面看着她。
呼刚才吓死爹啦，差点就以为这是要把自己拖进海底吃掉了
夜晚的海风吹，粘在身上的水分迅速带走身体的热量。“阿、阿嚏”捂嘴打了个喷嚏，玖音有点尴尬地扯了扯单薄的T恤，因为岛上只有自己个人，她并提有在里面穿内衣，即使现在光线不是很好，也能透过湿透的布料看见身体的曲线。
无论是从‘廉耻心’或是健康的角度，都应该回别墅去把衣服换掉，而且跟妈妈约定晚上要打电话回家----怛即使理智如此提醒自己，她却并不是很情愿。
如果就这么回去，明天他就不在了吧'想到这里，她又打了个喷嚏。
【那个……】
正考虑着要怎么解决，却感觉人鱼握住她的手，冰凉的体温让她微微颤抖了下。他见状抿了抿唇，松开手。【你明天还会来吗'】
【咦’当、当然 我要看日出，在沙滩那边。】
艾瑞斯露出个笑容，用拇指擦掉快流人她眼睛的水滴。【目去吧，你看起来不大好，】
【嗯。】玖音有些不情愿地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礁石堆。
迷迷糊糊地回到别墅洗去身海水，又跟有事不能起来度假的母亲报过平安，她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干脆起身披上外套。
刚才那种美丽得不真实的回忆，一定是梦吧’
回到礁石堆边，果然看不到什么银自尾巴的美丽人鱼。失落地叹口气，她看看时间还不晚，考虑着干脆决定；沿着小岛走圈再回去睡觉。虽然昼夜温差并不大，怛海风吹来还是挺凉的，正打算转身离开，却看到包黑乎乎的东西突然从海里被扔了上来。
“呀一’她惊叫声退了好几步，才惜着月光看清。原来那是个用海草编成的简陋的网装，里面鼓囊囊地装满了贝壳和几尾不知名的鱼。
【……玖音'】就像有谁将嘴唇凑在自己的耳边轻声说话样。
这不是梦
她猛地转过头，看见双手撑在礁石上浮出水面的人鱼，似乎刚刚做了什么大幅度的运动，他在微微地喘气，被海水完全浸湿的深色长发服帖地黏在他的脸颊和贡起的上身线条上。
完了，该、该说些什么'她看得眼睛发直舌头打结，好半天才憋出话来：【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我、我是说……】听起来像是逐客令样，她连忙摆着手打算找些话来解释。【我不是……】
他显示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随即高兴地笑了。【我在等你。】
【不是说好日出、你打算直茌这等到日出的时候吗'】
话出口，又觉得这种猜想太过自恋，玖音正想找点什么别的话题糊弄过去，却看见艾瑞斯认真地点头。【我还找了些吃的，如果你喜欢的话……】他指了指玖音脚边的海鲜。
【当、当然】
玖音突然弯下身，费力地抱起那口袋的东西推目艾瑞斯手上。【去、去对面的海滩上等等我、很快回来】不待对方反应，她转身就往别墅跑去。
十五分钟后，拖着辆小拖车来到沙滩上的玖音很快找到了坐在沙滩上的人鱼。
涨潮的海水冲刷着他身体附近的沙子，比起刚才因为礁石林互而显得比较阴暗的地方，此时沙滩上毫无阻碍的月光似乎都被吸引到了银白色的鳞片，再全部柔和地反射开来，就像，就像他本身就是个发光体。
又来了，那种像做梦样的感觉。
用力摇了摇头，玖音艰难地拉着小拖车来到艾瑞斯身边，从拖车上拿下各种野炊用品，用板子挡住海风后点燃了下面的炭火。【好了，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好吃的'】
【这就是人类的烹饪'】他好奇地看着炭火和被放在上面的烧烤架。
【对。】她解开网子的活结，【你们都是直接吃生的吗'】
【生……的'】
【啊，我们把加热过的食物叫做熟的，这些……】她晃了晃手里的大牡蛎，【还没加热的叫做生
的。】
【是吗’我们都吃生的。】他笑着说道，手忍不住伸向烧得通红的炭火，
【别碰，很烫。】
【像被熔岩烧热的海水样吗'】
【对】从温度上来说差不多吧。
拿了四五个牡蛎，还有几尾自己能认出来的鱼和两只只有巴掌大的章鱼，她直接用海水洗去它们身上沾到的泥沙，随便切了切就放在烤架上。从无污染的海抓来的海鲜几乎不需要调味，略略烤下就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要试试看吗'】她将被片成片，又烤得微微卷起的章鱼须吹凉，迸到艾瑞斯唇边。
第一次吃熟食他有点犹豫，闻了闻才别扭地张嘴咬下。【……有点奇怪。】
看来并不是很喜欢。
她同样也拒绝了艾瑞斯谴过来的生鱼片。【我也不习惯吃生的。】
虽然觉得可惜，但玖音很庆幸这种饮食习惯的差距似乎并没有阻碍到两人的交往。陆地和海洋，在对方的眼中都是神秘的，边跟他交流着自己觉得新奇的事情，她分神在烤成金黄色的鱼肉上撒了些香料。
【牡蛎里会有珍珠吗'】看着艾瑞斯随手抓过岸边的块贝壳将牡蛎撬开，她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某个男色广告，性感的厨师撬开牡蛎吃下，再吐出颗珍珠
他咽下口中得食物，张开嘴让她看。【没有。】
看起来优雅高贵的人鱼做这种动作让她觉得十分滑稽，忍不住笑了出来，突然想起件事。【据说人鱼流出的眼泪会变成珍珠，是真的吗'】
不过，这么问起来就像是在凯觎珍珠似的。问完这话，她又有点后悔。自己平时并不是这种说什么都要顾虑再三的人，怛在他面前，却目是担心自己说了什么让对方不高兴的事情使他转身跳人海再也不出现。
【是真的。】出乎意料地，他很干脆地回答了。
“哇哦……”嘴巴发出无意义的惊叹，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让他觉得很有趣。
【如果我能哭得出来的话。】艾瑞斯又慢条斯理地加上后半句。
玖音失望地低头，将烤得刚刚好的鱼肉放到盘子里慢慢吃。如果艾瑞斯是个妹子，她或许还有点办法，比如给她说个忧伤的爱情故事啊哈哈……对了
她在小口袋里掏啊掏，掏出小瓶薄荷油。
怛好像……不大行吧'这种方法催泪很难受的。
【你有什么办法，来吧。】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人鱼说道。
【可是这个不是很舒服 】为了；自足自己的好奇心而让人哭什么的太过分了吧。
【没事，要怎么做'】
【……把这个抹到眼眶，有点刺激。】
【来吧。】他闭上眼睛。
看着眼前似乎完全信任自己的人鱼，玖音不知道说什么好。伸出手去也不见他有任何紧张的模样，最后只能用力弹了弹他的额头。
【怎么了’你这个好像提什么用。】他睁开眼睛。
【你是笨蛋吗'】虽然这种说法很失礼，【哪有随便对才认识的人这么信任的’说起来开始就直接出现在人类面前提关系吗’真的会把你抓起来的诶】
【你会吗']他又笑了。
玖音噎了噎，梗着脖子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你不会。】
【什么'】
【就算你把我抓起来也提关系。】艾瑞斯想了想，笑着继续说：【你们怎么说的来着啊、饲弄……如果你要饲养我也没关系。】
【谁、谁谁谁谁要饲养你啊’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奇怪的名词】
【那 圈养？还是禁脔'】
无力吐槽，她只能苦恼地抓了抓脑袋，【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奇怪的名词的啊'】
【我的族人曾经被人类抓走。】
【呃、我该说你没有因此厌恶人类真是太好了吗'】
【我当然厌恶人类。】他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可是……】
可是的后面，跟了串奇怪的、大概是属于人鱼的语言。
【嘿嘿欺负人听不懂吗'】
潮水又往上涨了不少，她不得不忙着将烤架往上搬。艾瑞斯优雅地随着海水飘到她身边。
【你看起来就像是搁浅在海滩的大蠢鲸。】玖音如此嘲笑他，随即被大尾巴甩了脸水。【嘿】
【刚才是谁像溺水的大海鸟样在海里扑腾来着'】
想起将四肢都缠在艾瑞斯身上的事情，玖音脸红，低头做出专心烤牡蛎的模样。
【那是什么'】
【哪个'这个'这是柠檬。】将汁水挤到烤鱼上，她把柠檬皮谴过去。
艾瑞斯伸出舌头试探地舔了舔，然后皱起眉。【好酸。】
【说起来艾瑞斯吃过陆上的水果吗'】
【你是说椰子'】
只有椰子吗’嗅嗅．真是可怜的海上乡巴佬
她站起身往别墅跑，却被他扯住手腕。【怎么了'】
这般意料外的阻力让她脚腑拐，往后倒去，重重地枕在艾瑞斯的大腿……不，尾巴上。【我打算去给你拿点特别的水果。】她躺在他的身上，突然有点不想起来了。布满鳞片的银自尾巴上有淡淡的海腥气，还混合着艾瑞斯身上特有的味道。在他低头看向过来时，被海风吹得微干的长发会像两道瀑布样将自己笼罩在其中，可惜此时月亮正好被他的脑袋挡住，无法看见背光的五官上的表情
【我去了】
她猛地坐起身，撒腿往别墅跑去。清凉的海风吹过因为充血而变烫的脸颊。
刚刚那个状况……那个状况
姐会忍不住把尤物的头拉下来狂吻呜呜那定超失礼
因为在意，所以变得拘谨。因为在意，所以变得羞涩。因为在意，所以……差点在回别墅的路上
摔了个狗口。
抓住栏杆避免自己往地上栽，玖音没有多少时间庆幸，互刻奔入别墅中打开冰箱，将西瓜抱出来，揣上刀再往口袋里塞两个勺子，才啪嗒啪嗒地跑回岸边。
【这是西瓜】她献宝地把深绿色还散发着寒气的大圆球给他看。
艾瑞斯也很捧场地捧着它看了看，【要怎么吃'】
【切开。】西瓜劈成两半， 一人个勺子。
潮水已经涨得很高，玖音坐在艾瑞斯旁边的石台阶上，脱下鞋子的双脚泡在被海水泡着的沙地里 意外她，他很喜欢西瓜的味道。看不过他试图用勺子把西瓜边缘的白瓢也铲下来吃的动作，玖音把自己那还没吃的半给了他 此前人鱼带来的大袋子海鲜已经彻底塞满了她的胃。
【我第次在岸上呆这么长时间。】
【为什么'】
【因为陆地让我们看起来像搁浅的大蠢鲸。】他模仿着她的口气。
玖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那为什么今天愿意呢'】
【……】
他没有说话，扭头看过来的眼睛蓝得惊人。过了很久，在玖音即使努力假装看星星也无法抑制被紧盯着而目上脸的血红时，人鱼才轻轻说道。【因为有人愿意请我吃西瓜。】
“哈啊？”这是什么理自'【如、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经常来找我 】想了想觉得这么说不妥，玖音又磕磕巴巴地加了句，【嗯，吃西瓜。】
【好。】他低声应道。
此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闭眼前看到的是夜空里塞得满满的星星，海水冲刷着赤=裸的双足，耳中听到的是规律的潮声，海风温柔地拂在脸上。搭在膝盖上的手似乎被谁握住，那人的体温很凉，她想看看是谁，却发现眼皮已经沉重地无法撑开。
不知道在令人舒适的黑暗中漂浮了多久，玖音听到了阵轻柔的歌声，才慢慢睁开眼睛。
【醒了吗'】歌声没有停下，艾瑞斯的声音直接印在了她的脑÷。他低头朝她笑，冰凉的手轻轻抚摸玖音的头发。
咦’低头？
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还从椅子上滚进人家怀里，玖音连忙坐起身。如果这么说，睡梦中抱着的那个凉丝丝硬中带软还很光滑的抱枕就是艾瑞斯吗’
没让她哀叹自己咋晚甚至做了将两腿夫住对方磨蹭的失礼行为，艾瑞斯指着海面：【你是要看日出吧'】
泛自的东方，轮红日从宽阔得没有边际的海平线上升起。怛如此壮丽的景象对玖音来说，却远远没有那只仍握着自己手来得吸引人。
他的手掌生着层薄薄的茧子，指节粗大，十指交缠着，却大得能将自己的手完全包裹在里面。
人鱼的体温并不高，怛自己的手心却紧张得渗出了层薄汗。
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手移开，却提有看见意想中的银自色。咋天晚上还美得惊人的鱼鳞此刻都像松果样微微竖起，呈现种可怕的干枯乳白颜色。
怎、怎么回事'
玖音这才发现自己坐着的位置是咋天被潮水涨满的沙滩。此时已经是早上，海水退去，沙子也变
得干燥起来。【啊啊啊艾瑞斯你的尾巴】
相比起玖音的紧张，人鱼反而显得并不特别在乎。【你睡着了，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情 】
但是这话根本没有被注意，她此刻脑子里只有句话：艾瑞斯要变成咸鱼干了
根本忘记咋晚的自己还在嘲笑他是搁浅的鲸鱼，玖音跳起来紧张地蹦来蹦去。【我把你送回水里】
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好不容易艾瑞斯拉起身，自己却失去重心，干脆就势抱着他咕噜咕噜滚回了海里。被海水浸润的银自鱼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本的美丽。但是这些变化玖音都没有看到，她正努力眨眼将不慎落入眼睛的沙子挤出来。
【眼泪。】他伸出手指接住从玖音脸颊上滑落的透明泪珠，【你为什么哭'】
她拼命眨眼，忍着不去揉。【因为沙子在眼睛里。】
听到这个回答，艾瑞斯低声笑道，【怎么跟海蚌样。】
谁、谁跟海蚌样啊……【我的眼泪又不会变成珍珠，再说你们眼睛里进沙子不会这样吗'】
【不会。】他舔了舔蘸在指尖微咸的水珠，【人鱼不会轻易流泪。】
【只有在欣喜的时候吗'】玖音想起加勒比海盗里的软妹子人鱼。
【绝望的时候。】
【诶’那咋天还说要让我试试看薄荷膏呢】
似乎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多说，艾瑞斯突然问道：【要去海底看看吗'这附近的珊瑚很美。】
【可以吗’但是我不会滞泳……你可以带我吗'】玖音兴奋得两眼放光。在得知自己继承的遗产包括座小岛后，互刻兴奋得顾不上自己是个旱鸭子就飞奔而来，本来打算先在沙滩上玩两天；自足再去学来着
【可以。】他微笑着，伸手拂去粘在她肩上的细沙。
【那再等我下】
她再次唰地站起来，转身吧嗒吧嗒地往别墅跑，很快又扑腾回来，换上了保守的连体泳衣，手里扭着个泳镜。【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上了。】
【噗……】
【笑、笑什么啊眼睛进水就看不到珊瑚了陆生和海生还是有点差别的啦】她有点恼羞成怒，边做下水前的拉伸运动边吠：【难、难道你在笑我的泳衣’小肚腩穿比基尼不合适……啊，还有泳帽……】是特制的潜水泳帽，可以很好地盖住耳朵防止进水。
【不，没有。你这样很好。】坐在沙滩上的人鱼伸出手，【跟我来吧。】
对旱鸭子来说，从沙滩往深水走的过程还是让人感到恐惧的。冰凉的海水慢慢地从膝盖淹没到胸前，她有些紧张，抓紧了艾瑞斯的手。
【别怕，我在这里。】
人鱼在水中变得异常灵活，带着她同将头潜入水中。
两人的交流并不需要通过声音，他从后面揽住玖音的腰，头靠在她的脸侧，用轻柔舒缓的嗓音指引她按照自己的节奏摆动双腿来向前推进。
玖音的肺活量并不特别高，所幸这附近是浅海，观赏游玩仅仅使用深吸口气再慢慢吐出来的四十秒时间已经十分足够。
【真的可以摸？确定可以'】
【可以。】
【还、还是算了。】就算没毒不会蜇人，怛珊瑚虫看起来软哒哒有点恶心。
被牵着浮上水面时，她无法抑制往艾瑞斯嘴唇看去的目光。
感觉到她的视线，艾瑞斯低下头。【腿抽筋'还是哪里不舒服'】
【不、没有……】总不好说自己在YY小说最常见的以口渡气。吐出肺中的浊气，她又深呼吸口，再次被艾瑞斯牵着往下潜去。
直到正午，两人才重新回到岸上。即使有作弊器样的人鱼在身边，她仍是累得够呛，趴在海滩上吐舌头喘气。
早晨还有些潮湿的沙子已经被阳光晒得蓬松温暖，她躺了会又觉得太热，只好蠕动着回去泡海水。【艾瑞斯，你可以晒太阳吗'】
【在水里就没关系。】他游过来，轻轻摘下玖音的护目镜，用指尖为她揉搓被压得发红的皮肤。
艾瑞斯冰凉的怀抱很舒服，既然他看起来并不介意的样子，她干脆也跟着装傻，把头往他怀里拱了拱，脸颊在贴上人鱼的胸膛时发出；满足的轻叹。
好舒服……好幸福。
两手忍不住圈上了他健壮的腰，火热的双腿缠在光滑的鱼尾上，只要再往上，就能亲吻到从最开始见面时就直诱惑着自己的薄唇……还是算了，把人鱼吓走了怎么办’
她沮丧地低下头，推开艾瑞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回家找把伞，你去找吃的】
【……】
【艾瑞斯'】
看他低着头沉默的样子，玖音跪下把脸揍到他面前，不料突然转跳入海中的人鱼用尾巴甩了她脸水，【你要吃什么'】
早已习惯这种恶作剧的玖音及时闭上眼睛，.脚踩住像轻纱样在水中漂浮的银自尾鳍，【我要吃龙虾要这么大的】她极尽所能比划了个超大的长度。
回到别墅，她站在大厅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杷食物准备好了再带去海边。将蝴蝶粉放进锅里煮，又拿出刨冰机做刨冰，顺便从冰箱里翻出几种蔬菜切碎撕开放进沙拉碗里，再把煮好的意粉倒进去挤上蛋黄酱。虽然排斥吃生食，怛偶尔拌点沙拉也不错。刨冰沙拉碗和几瓶饮料、果酱巧克力酱，保温箱被塞得满满当当地。她又在别墅外的露台收了把大阳伞，这才像赶集的小矮人样哼哧哼哧往岸边走。
艾瑞斯早已等在那里，跟咋天样的海草编制的网袋里装着几只龙虾。虽然没有达到玖音‘规定’的大小，却也十分庞大。她拿着刀，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好。
【我来吧。】他依日是随手拿过海滩上的贝壳碎片，抓起只龙虾在某个地方用力撬，放出里面的水，又轻松地在虾身上割出道缝隙，无视那只青色怪物的努力挣扎，两手掰，轻松地拨开了它的壳。
即使被活生生剥壳，龙虾还在活蹦乱跳。可食物的吸引力还是大于同情心，在水里扑腾了上午早已饥肠辘辘的玖音默念声阿弥陀佛，边出刀割下好吃的部分，片成小块放人大沙拉碗中搅拌。
【这也是人类的食物'】他将手中只剩下壳的龙虾随手抛回大海，俯过身看着碗里那堆被蛋黄酱沾着分不清什么是什么的混合物。【看起来……很复杂。】
【沙拉。这是土豆，这是黄瓜，这是胡萝、，生菜，玉米，甜椒……还有些橄榄油胡椒粉法香碎柠檬汁蛋黄酱什么的……要尝尝看吗'】
【好。】
这么说着，艾瑞斯却无视了她送到自己唇边的叉子，而是低头舔去不小心蹭在玖音指尖上的抹蛋黄酱。
咦’嚷嚷嚷’
指尖密集的神经将舌头舔过那种凉而柔软的感觉传递到大脑，她后背麻，差点没把整碗沙拉都扔到地上。
【玖音'】
看到她的脸下变得通红无比，人鱼轻轻叫了声。
【啊、哎呀呀呀…….】好客舄摆脱当机的状态，玖音夸张的大叫声，把沙拉碗往他怀里塞，【我得把伞撑起来，海边的太阳真是太晒啦】
同手同脚地拿起放在地上的大太阳伞，将它安放在海水能触及的地方，她又打开保温箱，倒了杯果汁给他。【这是橙汁……嗯，……种水果，榨出来的汁。】
接下来的时间跟咋晚样，悠闲坐在海边的两八分享着龙虾肉和刨冰，有搭提搭地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艾瑞斯-】
【嗯'】
【你们真的会把用歌声迷惑水手，将他们拉到海里吃掉吗'】
【……有大半是对的。】他迟疑了下才这么回答。【人肉又不好吃。】
就像你吃过一样
察觉到她的目光，艾瑞斯马上说道：【我没吃过……我们族群都没有吃人肉的习惯】
呼，太好了。【说起来你说的是族群？人鱼有很多吗'】
【比起人类当然是非常少的。】
【都是住在大西洋吗’你们都藏在哪儿的呀'】
【……抱歉，我不能说。】
“呃……”她连忙摆手，【不，抱歉是我问了些不适宜的事情只是觉得大海已经被人类污染钻探开发得差不多了，你们定、嗯，很不容易。】
想起人类在污染海洋环境的事业上做出的各种“贡献”，玖音突然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抬不起头来，时间连话也不敢说了。
【说起来，人类都是这么想象我们的吗'】
【想象、什么'】
【拖到水底吃掉。】
【啊、啊哈哈 对啊有这种说法，赛壬……就是我们说的海妖，会用歌声迷惑人。】她看着艾瑞斯线条漂亮的恻脸，【说起来咋天晚上还以为要被吃掉了呢。不过如果是你的话，也算是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了。被拉进海底也没关系。
【什么'】他似乎不明自这句诗的含义，扭头问道。
玖音猛然惊，发现自己竟然差点就把心里在想的事情说了出来，连忙胡乱摇摇头，【没、没什么 】
【你是在说跟我有关的事情吧’是我的话就怎样’把你拉进海底也没关系吗'】被如同大海般深邃的蓝瞳直视，她的压力变得好大，互刻装傻表示自己有点困想睡觉。
其实这也不算借口，大概是咋晚躺在海边吹了晚上的风，从早上开始玖音就有点头昏脑胀，不幸运的话说不定是感目了。越这么想，就越是觉得难受，【我回去了。】
人鱼立刻拉住她的手腕，【你可以在这里睡。】
【可、可以吗'】她窃喜，又有点犹豫。
【来。】艾瑞斯将满脸通红的玖音拉下来，躺在自己身上。【睡吧。】
冰凉的掌心温柔地压在她有点发热的额头上，玖音满足眯起眼睛，意识很快变得昏沉起来。
怛毕竟不是在习惯的环境下，她睡得不是很熟。音乐能感觉到海水次次地冲上沙滩，刚刚碰到自己平放在地上的指尖又退去。海风很大，吹得人身体发冷，又像身处在火堆中样热得不行。她难受地蜷缩起身子，把脸往枕着的那个人身上蹭了蹭。
尽管还剩下点点的意识在提醒着自己那是艾瑞斯，怛她已经管不上那么多，只是下意识地往最凉快的地方靠去。
艾瑞斯的手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这让人感到很舒服。玖音被突如其来的高热折磨着，不自得发出轻轻的呜咽声，像对父母撒娇样握住他的手。
玖音不知道自己这种半昏睡的状态持续了多久，直到她再也无法忍受如同要炸裂样的头痛以及冷热交替难受得不得了的身体，才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坐了起身。
此时已经是开始涨潮的情晚，为了不让她被淹着，艾瑞斯将玖音抱在怀里往岸边退。
【不舒服吗'】艾瑞斯担忧地把手按在她高烫的脸颊上。【你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嗯。】玖音回忆了下，只穿着单薄的外套在海边吹海风睡了晚上，第二天睡醒就去滞泳，完了又穿着湿透的泳衣在海边喝待饮，吹海风睡了觉……发烧什么的．还真是意料之中事情啊
记得药箱里还有退烧药。她恋恋不舍地拉开艾瑞斯冰凉的手掌，【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
【生病了'】他担忧地皱起眉，【为什么'】
难道人鱼没有发烧这种说法吗'她尽量简短地向似乎对人类生理特性并不熟悉的人鱼先生介绍了发烧是什么以及自己为什么会发烧。【我得回去吃药。】
【你要走了吗'】他不舍地拉住她的手腕。
【很快好的，最迟三四天就好……你还会在吗'】玖音不安的咬住下唇。
【我会我会直等你的。】他点头，轻轻吻了吻她的手心。
直觉告诉玖音似乎有哪里超过了自己的预期，怛昏沉的脑袋却并不能正常地运转起来，只能胡乱点点头。【我开着客厅的灯哟。】
俯身礼节性地拥抱了下人鱼的肩膀，她步三摇摆地飘回了别墅。
草草洗了个澡，她胡乱吹干头发就头瘫倒在床上起不来身，又迷迷糊糊睡了许久，玖音感觉自己似乎烧的越来越厉害，全身像被拆了样难受。
说起来 好像忘记吃药了'
不过眼下的状况似乎不能只用吃药来解决，她只能艰难地移动到床边，用发抖的手拿起听筒拨通了电话。
换做年前，说什么玖音都不会相信自己会阔气到打个电话就能让直升机把医生送到自己的小岛上，她揉了揉几乎不能思考的脑袋，按下打开大门的遥控。
从眯着的眼缝里感觉到医生快步走送来，粗略地看了下她的情况，就拉开玖音的被子为她打了针，又扶起她的头，用温水喂了些药。
她软软地任自医生摆布，再也撑不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玖音是被从玻璃门外斜射到床上的阳光弄醒的。门是靠着西边开的，既然阳光能斜射进来，大概已经……艰难地扭头看钟，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她坐起身，发现头还是有点昏胀，全身都因为咋晚那场烧而酸软无力。看了看床边医生留给自己的纸条，他们是在凌晨时分，玖音退烧后才离开的。
看了看外面刺眼的阳光，她揉了揉脑袋，决定还是天黑后才去海边找艾瑞斯……啊，还得穿得厚点。她出了房门往楼下走去，分神考虑晚上是否要画个淡妆掩盖下自己病后的憔悴脸色。
“哈……干嘛这么麻烦，我真蠢。”想起晚上光线并不好，这种做法似乎提有什么意义，她摇了摇头，拉开冰箱打算给自己煮点什么吃 嗯’外面那是什么’
从落地亩外铺撒到地上的阳光少了块，顺着阴影看去，她捂住嘴无声地惊叫。
谁在外面？人？艾、艾瑞斯？
他、不是人鱼吗'怎么会在这里’
扔下手里的东西，玖音跑过去拉开玻璃门，躺靠在玻璃门上的身体没了凭依，往后倒来，被她手忙脚乱地接住。似乎有什么随着这个动作从他的眼角滑下，与其它同样晶莹细碎的东西从他的头发和身上掉落出来．落在被阳光照射着的地板上，像切割精细的钻石样熠熠生辉。
但是此时的玖音并没有心情去关注此等美景，艾瑞斯正昏迷着，手臂，前胸腹部都有多处脏污的擦伤，鱼尾更是伤痕累累，鳞片被不知道被什么硬物刮开，变得乱七八糟地。
情况糟糕透了，这个地方提有遮阳棚，显然人鱼至少被阳光暴晒了好几个小时，皮肤和鳞片都呈现种可怕的干裂模样，玖音觉得自己快被吓得魂魄出窍了。【艾瑞斯】她轻拍他的脸，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得把他送回水里。她吃力地搂住人鱼的腰，扶着墙面前将艾瑞斯的上半身抱起来……不行，就算自己咋晚没生病，也没有足够的气力将个成年男人体重的人鱼带回海边……她咬咬牙，将艾瑞斯往屋里拖去。
嘿啉嘿啉地喘着气，玖音用了吃奶的力才勉强将昏迷着的人鱼拖人能容纳两人的大浴缸中，喘着粗气打开三个水龙头开始放水。
但是普通的淡水提关系吗’浴室提有直通海水的开关，她连忙又冲出去，在网上查到海水的浓度，用发颤的手指计算应该往浴缸里加多少盐……虽然这种方法很蠢，怛她不知道除了这些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算出了大概的量，她在厨房的调味料盒子里粗粗抓了把。庆幸毕业提多久，还保留着泡实验室掂掂就知道大概质量的手感。将手里两把盐放人浴缸搅了搅。
要用碘酒什么的处理下伤口吗’
人鱼……能用吗’
在她抱着急救箱犹豫的时候，昏迷的人鱼从鼻腔发出轻轻的哼声。见状，玖音连忙扔开怀里的东西，扑到浴缸边握住他的手。“艾瑞斯”她急切地轻拍着他的脸颊。
【玖……玖音'】他皱起眉，先是握紧了她抚在脸上的手，过了很久才睁开眼。
【感觉怎样’要帮你做什么'】见他醒过来，玖音这才松了口气。【我、我不知道人鱼要怎么疗伤，你 】话还提说完，她就被扯了下去。
多出个人，浴缸里的水互刻从边缘溢出来。即使人鱼此时的身体还很虚弱，却还是将她压在了身下。【玖音……玖音……】他不停重复着这个名字，【以为你走了……】
【哈啊'】根本没搞清楚是什么事情，她只好胡乱拍拍他赤裸的背部。
【你开着灯，我在附近……】他的话有些语无伦次，手臂紧紧地圈住玖音的腰，把脸埋进她的颈寓里。【但是有人来了……没有灯、我以为你走了……】
玖音不得不反复问了几次，才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她离开后，人鱼因为担心， -直提有离开过沙滩。直到载着医生的直升机到来，艾瑞斯才潜水中，藏在礁石群后。直到医生离开时，顺手帮忙关上了客厅的灯。凌晨的光线并不好，看见飞机驶离小岛，艾瑞斯马上联想到玖音乘着它离开了这里。
【所以裁决定来找你，说不定、你没走。】即使只是传进脑中的声音，似乎也因为缺水而变得嘶哑。没有主人准许，谁都无法打开别墅的密码锁，他无法进入别墅，只能再爬到落地亩前等待。
【但是……】看着他身伤痕的身体，玖音有种无力感，【就因为这样'】只是因为要看看自己在不在，就从岸边用两手爬到别墅。他以为自己是蛇吗…【约好的事情我怎么会不遵守呢’而且就算真的走了也会按时回来 】
【不会】他打断玖音的话，伸出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你不会回来的……哈，怎么可能为了异种回来呢’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玖音，你不是已经意识到了吗’我跟你是不样的。你在海边多待会就会生病，而我却无法离开水】
玖音被他突然爆发的怒气镇住，过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人鱼捧起头，重重地吻住。
虽然对艾瑞斯有好感，怛这突如其来的下子却完全吓到了玖音。
“唔一’她刚想挣扎，却被人鱼牢牢地制住了双臂，艾瑞斯甚至还有余裕腾出手，顺着她的下颌慢慢向下挺去。【玖音，你也喜欢我吧'】
【什、什么'】此刻已经变得跟浆糊样乱七八糟的脑浆根本无法识别艾瑞斯说了什么，只知道舌头正撬开自己的双唇，慢慢伸进去搅动。
【你愿意跟我这么做吧'】脑中映出的这句话就像耳语样，人鱼特有的低柔声音让玖音下意识放松了所有的抵抗，两手无力地擎上他的肩膀。
是的，她当然愿意。
虽然不是很明白事情进展到什么地步，但仅存的理智告诉玖音这种便宜定要占。她顺从地仰起头，任自他亲吻细嫩的颈部，甚至帮忙解开自己睡袍的绳子。
这种感觉很奇妙，自己正跟只人鱼，在浴缸里做这种事情。她感受着艾瑞斯给予的刺激，用开始犯迷糊的脑袋轻飘飘地想着。
双腿能感觉到银自尾巴在水中微微滞动所激起的水波，她犹豫了下，试探地将双腿缠在人鱼布满鳞片的胯部。感受到她的动作，人鱼从喉咙发出声低促的喘自，松开直轻轻啃咬着的锁骨，往下直接舔吻着她柔软的隆起尖端。两手顺着玖音的腰侧轻轻抚摸，勾住了睡袍下的内裤。
在最后件衣服被拉下的时候，她紧张地颤了颤，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低头迎上他的吻
人鱼的动作并不很熟练，爱抚的每个动作似乎都十分小心。他手按在玖音的后脑，微微扯动她的头发，另手则划过大腿内恻，温柔地触碰到薄薄的粘膜。
艾瑞斯对人类的身体并不熟悉，玖音不得不涨红了整个脸，伸手引导他的动作。分布在粘膜上的密集神经不停将十根手指交错触碰在上面的感受反馈到大脑，她难堪地用双脚缠紧了他的胯部，脚掌轻轻摩挲他的尾鳍。
粘稠的体液因为这样的触碰而慢慢从艾瑞斯揉搓探索的地方被分泌出来，他扭头舔着玖音的耳垂，口中重复说着她听不懂的，属于人鱼的优美语言。她的身体发酥，靠在浴缸的边缘，想要回报相同的热情却不知道怎么做，只好漫无目的地抚摸人鱼上身因为情欲而贡起的肌肉线条。
【别动……】他粗喘着，按住了玖音在水中不停扭动的臀部
玖音再次被人鱼堵住双唇，艾瑞斯修长冰凉的手指找到入口，慢慢地插了进去。“唔嗯一’
她的惊叫被对方完全吞人口中，深人体内的手指有点艰难地在紧窄的甬道里弯曲伸展，向着伸出探索，-直到所能达到的尽头。
【艾、艾瑞斯……】她的十指扣紧了人鱼的手臂，细嫩的粉色粘膜在感受到刺激后下意识地收紧，似乎要将那根冰凉的异物永远留在体内。
【怎么会这样'】他突然问道，抬起上身直视着玖音，说出日后直被她用来当笑料的句话：【你的卵呢'】
【哈、哈啊'】还沉浸在情欲中的玖音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回答：【我、我的卵在卵巢里呀。】
艾瑞斯像是碰到什么千古难题样皱起眉，【是吗’可怎么还不出来'】
深深插在她体内的手指小幅度地抠挖了下，人鱼沮丧地用鼻尖磨蹭玖音柔软的胸部，挫败地哼哼：【你快把卵放出来呀 】
把卵弄出来’要、要怎么……她还有半个月才有大姨妈……啊啊啊啊啊……
过了好会，玖音才想起是怎么回事。
大部分鱼类……都是体外受精的。
雌鱼产卵，雄鱼再授精……看着还在专心掏挖似乎打算真的把什么挖出来的人鱼，她有种捂住脸而且再也不把手放下来的欲望。该怎么告诉似乎对人类没有什么了解的人鱼先生，人类是不产卵的呢……
首先，得先把那根扰乱自己理智的手指拔出来。
然后……解释。
其实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像鲸样吗'】人鱼在玖音磕磕巴巴面红耳赤的解释后，恍然大悟，失望地往后退了退，靠在池
壁。【还以为是我的经验不足。】
【……嗯。】她尴尬地拢了拢因为解开带子而飘在水里的睡袍，尽管这并不能为她遮住多少皮肤----薄薄的夏装睡袍已经因为湿透而变成透明的了。
正打算起身去换套干衣服，玖音却再次被人鱼拉住，他轻轻地拉开她的大腿，【不过这么窄的地方真的塞得下吗’真是难以置信。】
【咦’嚷嚷嚷一'】你在说什么'
艾瑞斯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她的挣扎，自顾低头研究着，【我看过鲸交配，他们的肉棒都很长。】修长的手指似乎在换算人和鲸的身体比例，最后往她的肚子上轻轻划过，来到胸前，【全部捅进去能大概到这里。可是你说人类的、呃，子宫’子宫在这里吧'】手指往目，在玖音的小腹上轻轻按了按。
等、等等她石化了，满脑子都是艾瑞斯直言的“肉棒”词，为什么看起来很优雅的人鱼会说这种词他说了他说了”肉棒”啊啊啊……
【不、不当然不样人类男人的……那、那什么只会到这里。】孙海英，请让你的王带着我起走吧她面红耳赤地比划了个长度。
【人类男人的肉棒好小】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感叹道。
【……】人类男人的那什么很小真是太对不起你了玖音在内心泪流满面，那种巨型生物的[PENIS]长度直是其它所有雄性动物所望尘莫及的，蓝鲸每“卸载”一次那啥液的体积就能让她洗个澡，现在她的感觉就像是跟住惯了宫殿的皇帝介绍贫民稻草房样沮丧。
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苦着脸想要离开，怛人鱼显然并不打算让她如愿。【这里还是湿的，你想要肉棒吗'】
艾瑞斯的手指仍然暖昧地来回抚摸着那个地方，玖音这次真的忍不住，用手掌捂住脸。
你才要肉棒……【说起来能不能不要再用肉棒个词了呜呜呜……这个词好粗俗的。】
【好吧，那要叫什么'】他的表情本正经，似乎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比、比如玉、玉茎什么的吧……】不这种像是娘炮搅基小说的形容词也不行……【或者说是
小鸡鸡……不，你、你就不能避免说起那个东西嘛'】
【我不说。】艾瑞斯耸耸肩膀，伸手扶住她的腰，将玖音抱起，提高放在池壁。【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她闷闷地回答。
【那让我们继续刚才的事情吧。】
没让玖音反问继续什么事情，艾瑞斯拉开她并拢的双腿，把头接近她的两腿之间。
属于人鱼的柔软舌头试探地舔了舔，然后含住什么开始吮吸……想吓死爹啊玖音被那种比刚才更刺激的感受吓得想要并起腿，反而将艾瑞斯的头紧紧地夫在双腿间。
即使这个动作也提有让他停下，安静的浴室里只有来自于人鱼微微摆动尾巴和舔吸的黏腻水
“唔……”她不得不咬住手背来制止自己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艾瑞斯两手将她的腿拉开，不时在细嫩的大腿内侧啃咬，留下个个粉色的痕迹，怛很快又回到中间，继续用舌尖挑逗已经肿胀的粉色粘膜。
他似乎‘玩’得很开心，手下的行为变得有些粗暴，银色的尾巴在浴池中拍打出水花，随着他舌头和手指的幅度滞动着。
她的思维开始变得迟钝，更多的注意力被放在下半身的刺激和视觉上，玖音下意识把手往后撑，却抓了个空，扑通声倒在浴池后的地板上。
幸好这不是家里的小浴室，否则脑袋就要磕到马桶了……忍受着脑袋碰撞后的余震，她突然想到
【玖音】艾瑞斯急切地从池边探出头，【疼吗'】
【还、还行。】拜这个所赐，她被人鱼挑起的那什么欲消退了不少。
扶着墙壁站起来，玖音脱下湿透的衣服，打开花洒用热水冲去身盐水，才回到房间穿上干衣服
咋天才刚发烧，再折腾定会复发的。
等忙完这些后回到浴室，她发现艾瑞斯正用脸做错事情的表情趴在池边看着自己。
自己的浴室里养着只人鱼。
手抓着门框，这个认知突然浮上她的意识。
慢慢走过去，她被艾瑞斯把抱住腰。【艾瑞斯……】
【嗯'】冰凉的手在她的侧腰摸了摸，就不安分地顺着衣摆伸进去，妄图抓住最柔软的地方。
【怎么办……】她不适应地僵住了身子，又深吸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伸手托起他的下巴，【本来应该把你送回去，可现在我完全不想这么做。】
如果能把这个尤物永远关在浴室里就好了。
手指在人鱼那比自己低温的湿滑脸颊上慢慢抚动，玖音能感觉自己心里扭曲变态的占有欲似乎在步步地膨胀。深蓝色的眼睛，俊秀的脸孔，柔顺的长卷发，强壮的身躯，美得炫目的银自鱼尾……如果这些都属于自己就好了。
艾瑞斯偏头磨蹭她的掌心，【那就不要把我放走吧。】他干脆地说道。
【……诶？】
【我说过你可以饲养我。】他看起来并不像开玩笑，【我可以做你的禁脔，但是作为交换……】
【你要什么'】尽管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但禁脔这个提议实在太诱人了，玖音觉得让她付出任何代价都提有关系。
【我要你的卵。】他直起身，坐在浴缸的池壁上，把头枕在玖音的肩膀上，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她的下颌。【你的卵，要全部归我。】
“……噗、噗哈哈哈”像是迷雾样酌暖昧气氰被她的喷笑吹散，玖音不得不靠在墙上支撑住自己因为大笑而发软的职腿。【你、你怎么要’我个月只能产颗卵。】还以为能跟人鱼妹子样噗噗噗地生大堆出来吗’
【所以你、不能寻找伴侣。】他职臂环胸，往后仰身靠在池壁。【因为卵都归我了，作为交换，我做你的禁脔。】
“你喜欢我吗”玖音想要这么问，但张着嘴酝酿了半天也没办法说出口。
至少，大概，看起来是这么回事的。【你要我的卵、卵来做什么呢’要来也提办法用吧，只有到卵失去用处的时候我们才会将它随着坏死的组织起排出来。】俗称大姨妈。
不过这种东西先放在边，玖音觉得有件事比这个更重要。【你的伤怎么样了'】
刚刚还提说几句话就被艾瑞斯拖进水里那什么……她不自在地咳了声，到现在才有余裕想起人鱼因为爬上岸蹭到别墅而挂的身彩。
【没事，很快就好了。】艾瑞斯对此毫不关心。
【是吗……】她在池壁坐下，拉起他的尾鳍查看。原本沾满泥土的伤口被浴缸里的水冲了冲，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因为泡在水中，鱼尾已经摆脱那种像松果样坚互干枯的可怕形态，但是几个被磨开的鳞片却没有恢复，要掉不掉地竖起，带着些微的血丝。
察觉她正看着那里，人鱼伸手将竖起的鳞片干脆地拔掉。【很快会长新的。】
【呀呀呀……你别这么粗鲁】玖音龇牙咧嘴，仿佛拔的是她身上的鳞片。【那身上的伤口呢’也能自己好吗'】
万幸那只是些浅浅的擦伤，她确定无害后，才小心翼翼地为这些小伤口消毒。【下次--不，没有下次如果我没有下楼找吃的，说不定你已经变成鱼干了。】
艾瑞斯对此的反应只是随便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浴缸边的洗沿用品研究。
她摇摇头，走进厨房随便烤了吐司，从冰箱了拿了几个水果和两瓶苹果汁回来。【我这儿没有海鲜，用这个凑合吧。】
艾瑞斯慢慢地吃着水果，却对面包碰也不碰，她皱起眉，重新在池壁坐下，两脚伸进水中，脚趾夹着他没受伤的鳞片玩。
【味道怎么样'】她将火龙果的皮撕开，递给他。
【有点奇怪，不过还行。】
【是吗……】
作为饲主，却提办法提供他喜欢吃的东西。这种惭愧的感觉开始与膨胀的独占欲冲撞，她深吸口气，转身走了出去，在杂物柜里翻出了前天晚上用过的小拖车。
-只人鱼还是能勉强坐下的。
她拉着拖车，从外面拉开了浴室朝外的落地门。
面对浴室门边啃水果边摆尾巴等玖音回来的艾瑞斯被这个动静吓得愣，转身滞到她身边。【原来这里可以通往外面。】
【嗯，上来。】她指着拖车，【我把你送回海里。】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比起让人鱼委屈又苦哈哈地被自己关在浴室里啃水果和不新鲜的海鲜，还不如让他回到大海里。
但是艾瑞斯显然没有她那么平静，他皱起眉，转身滞开，【你要赶我走'】
不给玖音说话的时间，他快速地说道：【不满那个交舄吗’我们可以再商量。】
【什么'】她完全挺不着头脑了。
艾瑞斯像是做出什么艰难的决定样，握住池壁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自，【-半。】他传出的声音变得有点嘶哑，【我跟你的伴侣共享你的卵，可以吗'】
【哈、哈啊'】他好像误会什么了，她摇摇头，【不，我是……】
【你不想饲弄我了吗’我可以跟你的伴侣共享……不独占，】他伸手抓住她的衣服，【让我留下。】
发、发生什么状况了'【艾瑞斯……】
【不满意吗’那……我不要卵了。】
【啥'】
【我不要卵了……我不要了。人鱼对你们来说很珍贵的吧】他再次将玖音扯进了水里。【我不要卵了，把它们让给你的伴侣，让我留下。】
言情小说里，遇到说不清、又懒得解释的事情，可以用吻来解决。她长出口气，看准机会咬住他的嘴唇。
计划很成功，艾瑞斯那通让人挺不着头脑的话终于停了下来，他双手抱住玖音的头脑，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来吮吸舔咬，将全身的重量压向她。
玖音只觉得裤子和浴缸底部的摩擦已经没办法再支撑这样的压力，她被人鱼压着扑通声摔进池底。咸咸的水互刻涌进她的鼻腔里，玖音不得不用力拍打艾瑞斯的背，才得以推开他坐起来。
【呼呼、还以为会死在浴室里。】她喘着粗气，手指戳向艾瑞斯的胸肌，【你定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对吧既然都知道我喜欢你了，为什么还会考虑卵子怎么跟人分’女人是能跟八分享的东西吗’你的脑袋里塞的都是草包吧’现在放下抵抗乖乖上车回海里自己找吃的去】
【你喜欢我'】他看起来很高兴，相当配合地坐上小推车，抱住玖音的腰。
【是、是喜欢你】她觉得自己点也不觉得害羞了，至少在这个不得不像黄包车夫拉客人样拉喜欢对象赶路的情况下，她点也羞涩不起来。【我还担心你回到海里就甩甩尾巴不见了呢。】
【不会的】
人鱼的体重并不轻，所幸回海滩的路是下坡，玖音这大病初愈的身体才能支撑过来，不过即使这样，在将他推进水里后，她已经累得只能趴在沙滩上伸舌头喘气了。
【说起来啊，艾瑞斯……】
【什么'】
他坐在玖音的旁边，轻轻揉搓着她因为握紧车把而变得红肿的手心。
【你留在我家窗外那些粒粒会发光的东西是眼泪吗'】
【……是。】如果这时她回头，就能发现人鱼的脸变得有点红。
【绝望了？】
【如果你离开到大陆上，我就算用手爬到死都不可能你了吧。】他按照玖音老佛爷的指示开始按摩她的腰。
【你想事情怎么这么悲观啊】她伸手抠他的鳞片。
虽然这么说，玖音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从别墅里翻出了露宿帐篷，决定长期住在海边舍命陪美人。她算是交稿族，只要有网络，在哪里工作都没有关系。
如果说作者写累了就这样结束好不好’你看男女王角都已经互相告自永远在起了嘛。
有的人就要说了这算个屁结局，你有见过男王角从头到尾都没有鸡鸡的言情故事吗’
嗅，你们这些薄情的读者 好吧。
艾瑞斯去找了海底的巫婆。
巫婆的名字，叫做乌苏拉。
玖音并不清楚他们间谈了些什么，只知道在人鱼毫无预兆地消失了四天后，她在海边拴到了个赤裸的长发男人。
【玖音，人类的肉棒真是小。】他仰躺在沙滩上，胸腔因为没有停歇的长途奔波而剧烈起伏着。
擦，瞎狗眼了她看着艾瑞斯离开水后慢慢分裂开来的双腿和……
【别抱怨，其实比起般人你已经够大了的。】
【你喜欢吗'】他微笑。
【喜、喜欢……】为什么要回答这么令人感到羞耻的问题’
手腕突然被拽住，艾瑞斯将她压在身下。【那就试试看好不好用吧。】
【……咦’诶诶诶你怎么突然……等等，你的眼睛怎么了'】
【用来换这个的代价。】他用脚趾勾了勾她的小腿。失去光泽的无神眼睛微微眯起，用像是占了大便宜样的口气洋洋自得地说道：【乌苏拉想要你对我的爱……那种东西怎么可能给她】
【……】
【玖音】得不到意想中的回应，他不安地握住她的肩膀。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给了就给了，那是可再生的。】
【可……再生'】
【即使全部没掉也会重新产生的东西。】她给了个乱七八糟的解释。
艾瑞斯开心地露出个笑容，【我可不敢冒那个险……别动了，我要试试看肉棒好不好用】
【说过不要再这么叫了……嗷嗷】
【啊啊好紧好热，人类真是懂得享受，果然比直接释放舒服多了】
【……你能不能闭嘴专心干事】
【好。】
【……】
【……】
【……算了，艾瑞斯你还是说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吧。】
年后：
【别担心。】艾瑞斯趴在浴缸边上，信心满满地挺了挺坐在椅子上，玖音微微隆起的肚子。【过来Z前我已经从旗人那里得了很多经验我知道好几个温暖又安全的地方，可以让孩子们匣匣孵化】
【……】
【啊，我还得提防那些爱偷吃卵的家伙……放心孩子们个也不会少的】
【……艾、艾瑞斯，人类繁衍是不用孵化的，而且我是胎生……】她揉揉太阳穴，虽然艾瑞斯再三保证他听见巫婆再三保证的‘变成人类的时候绝无副作用’，玖音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在这方面人鱼兄向不靠谱。
堕胎是罪恶的，她在得知怀孕后只能回家待产。
虽然用‘光明’向巫婆交换了在大陆生活的能力，艾瑞斯还是更喜欢泡在水里甩摆尾巴。但是沿海城市海边到处都是人，打死玖音也不敢冒险让他下水，只好经常让艾瑞斯泡在浴缸里。【对不起】她愧疚地低头，握紧了他的手，【其实你可以在岛上等。】
【没事，陆地很有趣。】他对此毫不在意。【你会把已经成型的孩子生下来'】
【……嗯。】
【像鲸那样'】
【对。】可怜的海洋土包子。
【从阴里出来'】
【没错。】
【……】
【怎么了'】
【阴道被撑大了怎么办'】
【会、会缩回去的。】她皱眉。
【的确……】他直起身，坐在池壁上揽住玖音，轻声细喃道：【没关系如果真的被撑大了，我就去找乌苏拉把肉棒成更大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