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阮良玉睁开眼睛,晨光从石头缝里射进山洞。他虚弱的吐出口气,感觉全身骨头如同散架一般,稍微动动就一阵阵的疼。
身后人似乎受到了骚扰,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些许不耐烦:“别乱动。”
阮良玉眼中凌光一闪,很想骂上几句,刚开口就发现自己声音哑如被砂纸磨过。他清了清嗓子:“天都亮了你还不从老子身上滚下去。”
身后人翻了个身改成平躺的姿势,他和阮良玉同样是个全裸的状态,不过裸的十分坦荡自然。
“原来你还有力气骂人。”宇文俊斜睨着他,“昨晚没把你收拾老实?”
“滚你娘的,要不是吃了那药你以为我会跟你苟合?”
宇文俊脸色一沉,他原本就是个面如冰霜的模样,生气起来更如同凶神。他利落的一翻身,抓住阮良玉两只胳膊将他压在身下。
“那又是谁害我吃了那种东西?”
阮良玉死命挣扎,可惜残存的那点力气在宇文俊的压制下,就犹如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我不是已经承认过错了吗,你这个人也太小心眼了!”
此时两人下身正紧密的贴在一起,经他这么一摩擦,宇文俊某个地方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眼神一黯,磨牙道:“你在乱动下试试。”
阮良玉憋着口气恶狠狠瞪着他。
“如果你一直保持这个模样,我说不定会少讨厌你一点。”宇文俊说着用手指在他眼角处点了一下。
身下这人头发乌黑面如桃花,皮肤由于常年不见光显得细白透明,一双桃花眼此时正含嗔带娇的望着他。在他刚刚点过的地方,有颗小小泪痣莫名的为这张脸填了些许妩媚。
宇文俊只觉得下腹再次腾升起一股欲望之火。
阮良玉起初以为自己充满杀气的眼神让对方退却了,但接下来他发觉,这该死的眼神好像起了反作用。
宇文俊拉开他一条腿,撸了撸硬起来的棒子,找准地方一鼓作气捅了进去。
阮良玉当即破口大骂:“宇文俊你个狗娘养的!你给我滚下去!你、啊……轻点……你想杀了我吗!”
宇文俊不理他,光是埋头苦干,两三下便捣的对方语无伦次惊喘不已。经过昨晚一宿的努力开拓,下面的小穴已经松软滑腻,那粗硬的物件捣进来时还会紧紧吸住。宇文俊干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这个姿势不得劲儿,扶住阮良玉的腰将他翻了个身,改成跪趴式。
阮良玉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为了让自己好受点只能调整姿势撑住地,以免在对方冲撞的时候被撞出去——这种情况昨晚可是接二连三的发生。
小小的山洞里回荡着不绝于耳的肉体撞击声,还有男人断断续续的呻吟,仿佛抑制不住又拼命控制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宇文俊终于忍耐不住的哼了一声,随即他抽身退出那活儿,一股热流喷洒在阮良玉股间。
其实就算射在里面,阮良玉也感觉不到了,他腰部以下已经麻木的快没知觉。
身后的男人抓起旁边的衣服擦了擦下身,又给阮良玉简单清理的一下,才起身穿衣服。
阮良玉侧躺下来,翻着白眼道:“你个混蛋干嘛拿我衣服擦你的浑水儿?”
宇文俊没吱声,径自整理好仪容,见地上那家伙还躺着装尸体,就说:“你打算一直躺在这里,等人来抬你回去?”
阮良玉运了口气,强撑着坐起来,可屁股刚接触到地面又咕咚一下倒了回去。
“起不来了,让我死在这吧。”他虚弱的说道。
宇文俊等了半刻,见他真的就打算这么晾着鸟挺尸,不觉一皱眉,从地上捡起衣裳,将他拉起来胡乱套上。
阮良玉缓了一口气,推开宇文俊:“我自己会穿。”
宇文俊冷笑着站到一边,看他吭哧瘪肚的将衣服穿上,又在怀中掏出块布包,拿出张薄薄的面皮往脸上贴。
宇文俊看了一会儿,了然道:“又开始换脸了?整天贴这么个玩意你不累吗。”
“你懂什么。”阮良玉懒得跟他多说。
“也是,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不能用太过招摇的模样,容易被人认出来。”
阮良玉拍脸的动作一窒,从背影看明显大喘了几口气,他转过身道:“那可不,谁有你宇文大侠光明磊落啊,药效都过了还扒着人家不撒手。”
宇文俊原本戏谑的表情慢慢收敛起来,脸上又跟要下霜似的。阮良玉光顾着过嘴瘾了,冷不丁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连忙改口:“我说,你不是中了肖金娘的毒吗,怎么还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
宇文俊偏过目光:“难道中了毒就得要死要活的吗?”
阮良玉心中暗叹,匀离这春药可真够劲儿,性命都不保了还知道往人身上爬。
待到两人都整理完毕,前后出了山洞。阮良玉见到阳光才松了一口气,直了直疲惫的腰,自言自语道:“苏老弟也真不够意思,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来找找我们。”
宇文俊环顾了四周:“赶紧回去,还要赶路。”说着迈开长腿前走了。
阮良玉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走的甚是辛苦,但也憋着不肯叫苦。等他们回到之前的山洞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阮良玉摸摸鬓角疑惑道:“这小没良心的该不会是自己先走了吧。”
宇文俊蹲下身仔细观察了一下地面,说道:“这里有马匹来过,起码6个人进了山洞。”
阮良玉随手揪了跟狗尾巴草,漫不经心道:“而且出来时就变成了7个人,步伐整齐并无争斗痕迹,说明不是绑架。只是,还有一个人不知去向。”
宇文俊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也许是出去寻找我们了。”
“不管是他们之中的谁,寻不到我们自然还是要回同盟会的。我们也要快些上路才好。”
宇文俊看着他沉默片刻,眼中有难以琢磨的光芒。阮良玉被他那目光盯得屁股直疼,恶声恶气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宇文俊收回目光:“走吧。”
阮良玉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有病。
……
两人行了半日,终于出了林子到达镇上。阮良玉闻着路边飘过的烧饼香味,腮帮子直泛酸。
“我说,去前面吃点饭吧。走了这么久你不饿?”
宇文俊瞥了他一眼,淡然道:“娇气。”
“有本事你别吃!”
宇文俊无视他的叫嚣,直接迈步进了前面那家面馆。
“二位客官吃点什么?”伙计笑呵呵迎上来问。
“两碗牛肉面。”宇文俊道。
“我不吃牛肉,我的换成鸡肉,多放辣。”
“好嘞!”伙计下去了,宇文俊上下打量着阮良玉。
“看什么?”阮良玉回瞪过去。
“我只是好奇,你现在能吃辣的?”宇文俊戏谑的看着对方一愣,然后急三火四跑去叫回伙计……
两碗汤面被二人连汤带水吃了个底朝天。阮良玉摸摸肚子,觉得自己终于有了活着的知觉。
“今晚就在这住下吧。”宇文俊道。
“我以为宇文大侠是铜铸铁打不知劳苦呢。”
“你若再贫嘴,当心我收拾你。”
阮良玉轻蔑的勾起一丝冷笑,想他阮良玉也不是吃素的,昨晚被整得那么惨是因为那该死的春药。如今全须全羽还怕治不了你这清高的死人脸?
很快阮良玉就发现自己错了。
当晚在客栈,他第三次惹毛宇文俊之后,两人终于开了战。没想到这混球身中剧毒也毫不示弱,阮良玉跟他过了三十个照面心下喟叹,江湖上的称号可真不白给,想制服这混蛋还真不容易。
宇文俊一手擒住对方扫过来的立掌,另一只手一摸床头,竟然抓出根铁链子,两三下将阮良玉两只手捆了个结实。
阮良玉大惊:“卑鄙!居然使这等阴招!”
“这就叫阴招?你刚才不也使了暗器?”
说着将阮良玉拦腰抱起扔到床上。阮良玉刚想起身,对方高大的身躯已经压了下来。
阮良玉看见对方眼中欲火,咽了咽口水道:“宇文大侠,我跟你闹着玩的,你别当真啊。”
宇文俊盯着他看了看,沉声道:“晚了。”说着手指扣着阮良玉腮边,将那贴着肉皮的面具撕下。
阮良玉眉毛都立起来了:“宇文俊你还要不要脸,如今没有任何外界因素影响,你还想强暴老子不成?!”
宇文俊盯着他那俊俏的脸蛋,不自觉弯起嘴角:“今晚是你先招惹我的,就算……给你点教训。”
说罢抬手封了他几处穴道,又一把扯下他的裤子,将粗糙大掌伸进他两腿之间揉搓两下,之后直奔后面的小穴。那里尚未完全闭合,又红又肿,看上去十分可怜。可惜宇文俊无心欣赏,光是对着阮良玉的脸死劲。
他先是把对方扒了个精光,又脱掉自己的衣裳。对方眼角泪痣嫣红,在幽暗的烛光下摄人心弦,那双眼睛里似乎也带了千万风情。
可惜阮良玉此刻心里就一个想法,疼。他自小觉得自己这张脸生得不好,太过引人注目,而且总是把要表达的意思表达错。所以他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偏偏这混蛋就喜欢揭他面具。
宇文俊抬高他一条腿,侧着身子抽插。期间阮良玉嘴上就没闲着,从个人到全家又问候到他祖宗十八代。
宇文俊抽插了一会儿,停下来握住对方腿间那物件。阮良玉大惊道:“你要干什么!”
“让你也舒服舒服。”说着开始揉搓,这小东西原本是粉白粉白的一团,经过手掌的蹂躏竟也慢慢抬了头,色泽越发鲜艳。
阮良玉骂着骂着忍不住浑身一抖,唇边溢出细腻的喘息。宇文俊见他终于肯安静了,下身又开始慢慢动作起来,手中活计也不忘继续。
两厢刺激使得阮良玉身体瘫软,双眼也氲了一层水气。后穴处渐渐从刺痛转为麻木,又从麻木变为酥痒。他惊恐的瞪大眼睛,却瞧见宇文俊一直盯着他的面孔看,汗水随着剧烈的动作顺着脸颊往下流淌,目光却还是炯炯有神。
终于阮良玉忍不住呻吟一声,在宇文俊手中一泄入注。宇文俊轻笑:“舒服了?”
阮良玉飞过去一记眼刀。
宇文俊摇摇头:“我说过,别这么看着我,你会后悔。”
不用他说,阮良玉立刻就后悔了。紧随其来的是男人更加剧烈疯狂的抽插,之后又将他抱坐起来,男人那活儿如同一把楔子,深深顶入阮良玉体内,顶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两人如同一座欢喜佛似的颠簸许久,之后又变换了几个姿势,直做的天昏地暗,终于把阮良玉捅昏了过去。
再次清醒过来时,宇文俊仍在他体内奋力耕耘着。阮良玉张了张嘴,宇文俊低下头去听。
只听阮良玉吐气如兰道:“你这狗娘养的,我要阉了你。”
宇文俊冷笑着,握住阮良玉的命根子:“你还不是被我操得很舒服?”
低头看去,阮良玉发现自己肚皮上撒着许多白色粘稠状液体,而腿间那玩意还跃跃欲试的抬着头,在宇文俊手中乖巧的接受抚摸。
“你个混蛋,我饶不了你。”阮良玉闭上眼睛,面无表情道。
宇文俊沉默片刻,低头轻声说:“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嘴上说不要,里面还紧紧吸着不放。”
阮良玉猛然睁开眼睛,忽然爆发出一股蛮力,硬是将宇文俊踹了出去。宇文俊没想到他居然不知何时挣开了穴道,脸色也难看起来,猛的扑过去,两人再次扭打起来。
第二场战争很快分出胜负,阮良玉双腿被绑在床柱上大大分开,股间隐秘之处暴露无遗。宇文俊再次提枪上阵,恶狠狠的捣进去。粘稠的液体随着动作啪啪作响,红肿的小穴已经惨不忍睹,随着肉棒的进出里层鲜红的媚肉每次都会被带出一点,诱惑又煽情。
再次发泄完毕,宇文俊抽出家伙,腹部的绷带隐隐透出血迹,大概是刚才争斗时裂开的。缓过神来,宇文俊有些后悔,如此对待身下这人并非他的本意,可看着他那张脸,自己就会如同着魔一般难以控制。恨不能将他狠狠弄坏,搓扁揉碎再吞下肚子。
阮良玉已昏过去很久了,宇文俊解开铁链与绳索,将他的胳膊腿恢复原位。阮良玉是个软身子,随便摆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宇文俊想给他擦洗一下,无奈深更半夜也不好叫醒伙计去打水,只好到点茶水将就着擦擦。处理完,宇文俊给两人盖好被子,猿臂一伸,将人捞进自己怀里,不消片刻便沉沉入睡。
……
第二天天光大亮时,宇文俊睁开眼睛,旁边已空空如也。他坐起身,心想昨晚折腾那么久这人还能起来蹦跶,真是不得不佩服一下。
随后他下了床,按住腹部伤口将衣服穿好。下楼寻找一遍却也不见阮良玉的踪影,心中不禁升起不详的预感,直到回房他才发现哪里不对。不光阮良玉不见了,自己放在床头的龙鳞刀也跟着不翼而飞。
宇文俊心中震怒,一掌拍向桌子,那桌子立刻被劈的粉碎。江湖上谁人不知他金刀客宇文俊平生最宝贵的就是这把刀?这小子居然三番两次拿他的刀开涮,真是,真是……宇文俊原地转了一圈,心想真是欠操了!
中
小酒馆,一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坐在角落里喝着酒,时不时用手锤锤后腰,表情有些痛苦。周围人声嘈杂,大呼小叫声不绝于耳。
阮良玉撑着桌子再次变换一个坐姿,心想那那王八蛋该不会把自己玩坏了吧,刚开始只是腰酸屁股痛,现在连胸口也闷闷的不舒服起来。
他已连续赶路两日,心想快些赶往同盟会,离那混蛋远点,到了那里晾他也不敢胡来。
正在这时,酒馆门口迈进一人,只见这人身材高大,面沉似水,隐隐带着杀气。酒馆里多数都是江湖中人,见来者气势不善也都纷纷放下酒杯,冷眼看着他。
男人扫视了一圈酒馆,最终目光锁定角落那张桌子。
阮良玉感觉到他朝这边走来,握着酒杯的手不觉紧了紧。他在头上笼罩的阴影中抬起脸,咧开嘴。可惜胡子太多,除了能看到牙齿几乎看不出他在笑。
宇文俊眼光更加阴鸷,冷声道:“阮大侠别来无恙否。”
阮良玉放下杯子,道:“宇文大侠有何贵干?”
“阮大侠记性比在下还差,前些天刚盗了在下的刀,这就不记得了?”
阮良玉摸摸鼻子:“我有吗?你有什么证据?”
宇文俊出手如电,一把抓住阮良玉的衣领,恨声道:“快把我的刀交还于我,否则……”
“否则你想怎样?”阮良玉眯着眼,不等宇文俊答话,从桌下飞起一脚,连桌带酒一并扫翻,宇文俊松了手向后一跃避开攻击。紧接着阮良玉的掌就到了,直奔宇文俊前胸。宇文俊举掌相迎,没想到对方中途又变了招,由掌变爪直奔宇文俊面门。
两人在酒馆中打在一处。其他人见事不好,都匆匆站起离去不想掺和,伙计着了急,追出去要酒钱。
这边两人拳来脚往直打的风生水起,酒馆里的摆设可遭了秧,统统被当做武器砸个稀烂。
宇文俊边打边留心观瞧,就发现其内力深厚,招数变幻莫测,打起来既潇洒飘逸又狠致命毒。
五十招过后,阮良玉飞身跳出圈外道:“此地不方便,要打随我来。”说着足尖点地窜了出去。
宇文俊纵身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掠过街道,宇文俊心下暗叫不好,阮良玉行走江湖多年,盗尽天下珍宝,靠的就是腿上这飞檐走壁的功夫。若是在江湖中排个轻功名谱,他在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如今宇文俊虽然加紧了速度,但还是拉出一大段距离。
宇文俊怒道:“阮良玉,你莫不是想逃跑吧!”
阮良玉回身笑道:“是又如何?”
“混蛋!你两次盗了我的刀,别想这么轻易逃走。”
阮良玉不理他,直跑的迅如疾风。宇文俊虽然心中愤怒,但追不上也是白着急。正在他苦思冥想对策之际,前方那人忽然身子一歪,跌落下屋檐。宇文俊微怔,趁机撵了上去。
阮良玉刚才脚下滑空,索性在跌落时一换腰双脚着地,倒也平安无事。他蹙眉按住胸口,心里疑惑。
宇文俊飞身而至,冷笑一声:“把我的刀交出来。”
阮良玉翻个白眼:“早被我扔了。”
“你!”宇文俊气急败坏,“你知不知道那刀对我多重要。”
“干我屁事。”
宇文俊看他一副冷漠的模样,猜不出说的是真是假,假如真扔了……杀了他也不够解恨。
两人一言不合再次大打出手。此地是个狭窄的胡同,拳脚多少有些伸展不开,两人打的推推搡搡很是别扭。
宇文俊一只手接住阮良玉飞踢下来的腿,向上用力一掰,阮良玉吃痛不由自主向后倒去。他身后是墙,两厢一挤压反倒把自己困在墙和宇文俊之间。
宇文俊用力将他压在墙面上,低下头跟他鼻尖对鼻尖冷声道:“刀在哪儿?”
“说了扔了。”阮良玉一条腿的膝盖正顶在自己胸口,压得他痛疼难忍,但还努力维持冷漠。
宇文俊眯着眼睛,打量他一会:“这个面具不好看。”
“滚蛋,用你管。”
“你还真是学不会老实。”宇文俊说着伸手又将他的面具撕下来。
阮良玉难耐的扭动身子,此时两人下身贴在一起,股缝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某处的变化。从撕面具开始他就知道这王八蛋想干什么,强忍身体上的不适,他恶狠狠道:“你要是再敢对我做那事我绝对会杀了你。”
宇文俊无视他的威胁,依然以身试法,手指顺着股缝滑到那处隐秘的小穴。想起那里销魂的滋味,饶是宇文俊也不禁有点闪神,手指隔着布料便插进去一截。
阮良玉头上不知何时已冒了冷汗,眼前事物也渐渐模糊起来,他还憋着满嘴骂街的话没说,就觉得喉中腥甜,紧接着喷出一口鲜血。
宇文俊躲闪不及被喷个正着,顿时愣住。
“你怎么了?”宇文俊问。
“我怎么知道,从昨天起胸口就一直疼。”阮良玉挣脱开对方钳制,蹲下身喘了口气。
宇文俊皱着眉也蹲下来:“难道是被我干的太勤了?”
“你滚!”
宇文俊抓起他一只手腕,给他把了脉,眼中惊疑不定道:“你中毒了。”
阮良玉擦拭嘴角,凝神催动内力,就觉经脉紊乱气息不通,果然是中毒的光景。只是这毒究竟是何时中的?自己平日谨小慎微,不可能遭了暗算还不自知啊。
宇文俊见他顺着鬓角流汗,身体也摇摇欲坠,便想伸手扶他。没想到阮良玉向后一躲,防备的看着他。
宇文俊不满道:“躲什么?我现在没心情做那事。”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是我下的毒吧?”
阮良玉沉默不语。
“我宇文俊一生行得正站得直,下毒这等下三滥的手段还不屑于使用。”
阮良玉眼中光芒闪烁不定,这时又一阵眩晕袭来,他终于体力不支倒下。
……
待到他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阮良玉撑着坐起来,只觉四周环境陌生。
门一开,宇文俊端着个碗进了屋。见他已经醒了,默不作声的把碗递过去。
阮良玉有气无力问:“这是哪儿?”
“客栈。”
“你送我来的?”
“除了我还有谁?”
阮良玉闭上眼睛。
宇文俊把碗往前一送:“把这药喝了。”
“这是何物?”
宇文俊看他始终是个抵触的态度,只好把碗放到一边:“虽然我不知道你中的什么毒,但吃些解毒的药总该没有坏处。”
阮良玉闭上眼睛:“不必了,待我到了同盟会找匀离,他自然会给我医治。”
“不喝就算了。告诉我刀在哪儿?”
阮良玉心中冷笑,就知道这混蛋没那么好心救自己,索性继续闭目养神。
宇文俊深吸一口气,按捺再次动粗的冲动。眼前这个货明显属于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类型,真想把他扒光裤子按到床上捅老实了。
似乎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阮良玉睁开眼睛,警惕的扫视了屋内。宇文俊回神,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阮良玉忽然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抬头向屋顶看去。
宇文俊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立刻心领神会。他走过去推开窗子,纵身跳出窗外。阮良玉靠在床头,再次闭上眼。
不消片刻,屋顶便传来打斗之声。忽然屋顶轰然塌陷,石头瓦片夹着个人一起从上面掉了下来。随后宇文俊也从那窟窿落下来。
阮良玉扇扇空中尘土,不耐烦道:“你就不能走远点打吗?”
宇文俊动动手腕满不在乎:“谁让我没了兵刃,只有这么个打法。”
地上那人挣扎着要起来,被宇文俊一脚踩到后背上。
“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也是个倔强的主儿,就是不肯开口。
“看看他胸口是不是有个火焰的印记。”阮良玉道。
宇文俊扯开那人衣服,果然有火焰印记。
“你是血冥帮的人?”宇文俊怒道。
那人见事情败露,忽然牙关紧咬,宇文俊赶紧掰住他的下巴,可惜为时已晚,那人已脸色变青双眼外凸,不一会儿就没了呼吸。
“估计是来打探情况的探子。”阮良玉掀开被子下了床。
“血冥帮想要将我们逐个击破,真是煞费苦心。”宇文俊见他已经穿戴整齐,不禁疑惑:“你要干嘛?”
阮良玉白了他一眼:“当然是走了,客栈里死了人,屋顶还有一个大窟窿,你要是愿意留下来接受盘查我也不介意。”
……
两人趁着夜色溜出客栈,到了外面又发起愁。半夜三更的,到哪儿住呢?再加上阮良玉身体虚弱走不了长路,宇文俊想了想背对着他弯下腰。
阮良玉退后两步惊恐道:“干嘛?”
“背你。”
“我才不用你背。”
“少废话,快些上来。”
阮良玉犹豫一下,磨磨蹭蹭的爬上男人宽阔结实的背。
宇文俊背起他施展轻功往前掠去。夜晚的冷风刮得阮良玉脸颊微痛,他把脸埋在宇文俊身后道:“你这是往哪儿去呢?”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来到荒郊一处小木屋。阮良玉疑惑道:“这荒郊野岭的,为何有处房子?”
宇文俊进了屋,轻车熟路点起油灯:“这是我以前途径与此建造的。出门在外,总要给自己行个方便。”
阮良玉心中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五大三粗的男人还挺细心。刚想调侃两句,胸口又疼了起来,这次毒发比前几次都严重得多,犹如一把利器卡在心口处。
宇文俊转过身时,正瞧见他身子一歪,连忙上前扶住。
“你去床上躺一会儿,试试运功将毒逼出。”
阮良玉难忍的摇头:“试过了,没用。”
宇文俊将他扶到床上盖好被子,阮良玉一直是裸脸的状态,就这个脸蛋而言,就连痛苦难当时也十分招人怜爱。
阮良玉感觉自己昏迷了好久,似醒非醒间好像有人在摸自己的脸颊,对方手掌温暖又有力度,让他忍不住靠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过去了三天。三天功夫,阮良玉整个瘦了一大圈,皮肤也如同脱水一般。据宇文俊说,在他昏迷期间出了一床的汗,光是被褥就换了两套。
阮良玉被他扶着起来喝了点水,宇文俊原本还准备了吃的,可阮玉亮一吃进肚就不停呕吐,吐的比吃的还多。
宇文俊蹙着眉坐在他对面,脸上表情难以言喻。阮良玉不经意间抬头,竟在其中看到了心疼,大概是中毒太深,眼神也不好了。
宇文俊道:“我已写信给同盟会,请求他们的支援,估计不消几日便会有人来营救我们。”
他说的是我们,阮良玉心中好笑,他又没事,为何留着不走。对了,他的刀还在我这儿。想到这,阮良玉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从这里往西走二十里有个村子,村里有个土地庙,你的刀我埋在佛龛底下了。”说话间他不慎牵动胸口疼痛之处,忍不住咳嗽起来。
宇文俊眼中霎时闪过许多情绪。
阮良玉咳够了继续说:“假如没被人挖走,就应该在,你还不快去?”
宇文俊犹豫片刻站起身:“那,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说完给阮良玉往上拽拽被子,就脚步匆忙的离去了。
阮良玉望着门口发了一会儿呆,再次合上眼睛。
宇文俊一去就是好几天未回,阮良玉虽然醒醒昏昏不知多少回,但也大概能感觉出时间的流逝。他心想宇文俊定是已经拿到刀了,觉得自己没有骗他,也用不着再返回照顾自己。想到这他忍不住苦笑一记。
自己若是在此死去,未免也太丢脸。想他盗侠恣意逍遥半辈子,临了却落这么个下场,如何对得起他一世英名?如何对得起那些尚未到手的奇珍异宝……
阮良玉断断续续想了好多事,最终心有不甘的流出几滴眼泪,可怜他到死都不知道怎么中的毒……
黑暗中,四周吵闹声渐起,自己的身体被人慢慢抬起。有人在耳边哭哭啼啼叫自己小玉。
小玉……?
阮良玉抖着眼皮睁开眼,果然见到匀离的脸出现在自己上方。
匀离见他醒了,激动的一甩鼻涕道:“小玉你可算醒了,急死我了知道吗!”
阮良玉想说话,无奈喉咙干哑。他低头看去,只见自己全身赤裸,皮肤上密密麻麻扎着许多细小的针。
匀离欢欢喜喜的跟他解释:“正在给你驱毒呢,别乱动,幸好我来得及时,再晚一步我俩就要天人永隔了。”
这时门帘一掀,宇文俊拎着茶壶走了进来。匀离站起来拦住他:“说了让你在外面等,进来作甚!”
宇文俊瞟了他一眼,又看向床上阮良玉,淡然道:“你没看他渴的都说不出话了吗。”
“把水给我就行了,你出去。”
宇文俊冷哼:“他身上那点玩意我又不是没见过。”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毒过给他,小玉能这么惨吗?”匀离抢过茶壶给阮良玉倒了点,喂到嘴边。
阮良玉喝了水,感觉好多了。他瞅瞅宇文俊,纳闷他不是走了吗,为何又回来了。
待到撤下针灸,匀离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阮良玉。
原来宇文俊那日取完刀在驿站买了匹快马,前往同盟会找人。无奈匀离并未到达盟中,师傅云海道人也尚在途中。宇文俊心中焦急,便连夜按原路返回,心想着总共就这两条路,总能遇上一个。结果就碰见了匀离,匀离那日去寻找他们,结果在山中迷了路,徘徊许久才出来。好在他跟宇文俊走的是同一条路,不然又要耽误几天。
至于阮良玉身上这毒,却是宇文俊传给他的。肖金娘施的毒有一特性,能够通过交合传递到另一人体内。宇文俊和阮良玉误食春药,在山洞中交合多次,不自不觉间便着了此道。
匀离跟他讲这话时,眼神不住的往阮良玉身上瞟。阮良玉光着屁股躺在床上倒是十分坦然,做过的事做了就是做了,还怕人说不成?只不过那宇文俊着实可气,既过了瘾又解了毒,天下的便宜都让他捡去了,自己可是差点丢了性命。
针灸治疗总共进行了三天,阮良玉体内的余毒才彻底清除干净。经过这几天的折磨,阮良玉已瘦得脱了相,匀离吵着回去一定要做些好吃的给他补补。宇文俊在一边默默看着不说话,脸上表情莫测。
这几日血冥帮宣战同盟会的消息传的满城风雨,三人收拾妥当也上了路。
下
京城的十二月,正是满天飘雪花的季节,再有一个月便过年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处处大红看着就十分喜庆。
阮良玉坐在饭馆中,灌下一肚子烧酒,身体才稍稍暖和起来。如今距离与血冥帮决战已过去七个月,白道将血冥帮一举歼灭,余党也尽数抓住。此战一休,武林中少有的宁静起来。只是自己的身体已大不如以前,两次中毒耗掉了他大半元气,时常胸口发闷,咳的像个痨病者。
他紧了紧棉袄想,今年若是再这样冷下去,自己可要遭殃了。不如过年时去卧龙谷找匀离一同过吧,自己在外也无亲戚朋友,那里多少还能暖和一些。
正想着,饭馆门口停下两辆马车,伙计忙迎上去帮忙挑帘子,一粉衣少女从车上下来,笑盈盈去招呼后面车上的男子。
阮良玉原本无心看热闹,待他们进了饭馆才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心下好笑,自己与这人还真是有缘分。
那人此时也看见了他,犹豫一瞬便朝他走过来。
“好久不见。”宇文俊沉声道。
阮良玉上下打量着他,就见他穿着一身白色貂裘大氅,将个原本就高大的身材包裹的更加魁梧,头上还带着顶皮帽子,打远一瞅像个异域来的生意人。
阮良玉见他穿的如此体面暖和,不禁再次拉了拉自己那件棉袄道:“啊,是挺久的。”
刚才那名粉衣女子也走过来,笑着问:“宇文大哥,这是你的朋友?”
不等宇文俊答话,阮良玉站起身和气的笑道:“在下王小云,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吴冬灵,叫我灵儿就行了。”
“哦,灵儿姑娘,没想到宇文兄还认识如此美丽贤淑的女子,怎么不早些介绍给我。”
灵儿笑嘻嘻道:“宇文大哥跟我哥是老朋友了,不过好几年也不来京城一次,这次定要多留他几日。”
宇文俊见他二人互动的如此和谐,不禁插嘴道:“你为何也在这儿?”
这话是对着阮良玉所说,可阮良玉偏不看他,光是笑呵呵对着灵儿的方向道:“京城又不是你家开的,怎么你来得别人就来不得?”
灵儿看看他又瞅瞅宇文俊,猜不透他们是怎么样的朋友关系,只好当他们在玩笑。
宇文俊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又说:“那可有住处?”
“此处大大小客栈有二十多处,还不够我住的?”
宇文俊便沉默了。
灵儿眨了眨眼:“现在天气这么冷,客栈总是不如家里暖和的。”
宇文俊看向她:“我看王兄来此也住不了几天,我想请他到贵府叨扰几日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宇文大哥的朋友就是吴家的朋友。”又转向阮良玉道:“王公子不嫌弃的话,就来我家住吧。”
阮良玉摸摸鬓角,搞不懂宇文俊在盘算些什么,但是有暖和房子住当然好。
“那就叨扰了。”
去往吴家的马车上,宇文俊与阮良玉同乘一辆。车厢虽小,但铺了厚厚的毛垫子,坐在上面也不觉得太冷。
阮良玉上了车便双手插进袖筒里,靠着车厢闭目养神。宇文俊打量他一阵开口道:“怎么还是这么瘦?”
阮良玉从鼻孔哼出一丝气息:“鬼门关门口走了一遭,谁还能胖的起来。”
“没有多吃些好的补补?”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车厢里又是一阵沉默。
隔了一会儿,宇文俊又说:“怎么穿的这么少?看你也不像穷的穿不起衣服的人。”
阮良玉终于睁开眼睛,翻了宇文俊一眼:“谁说我穿的少了,这厚实着呢。”
宇文俊伸手捏了他腰际一把,吓得阮良玉向后一缩:“你干嘛?”
“薄薄一层,都能摸到皮了。”宇文俊不屑道。
“宇文俊,你把我叫来是专程找打架的吧。”
“我只是关心你。”宇文俊无辜道。
“老子才用不着你假好心。”阮良玉抱着胸往后移了移,跟他保持距离。
一路行至吴府,众人下了车,吴东灵给阮良玉安排了客房。阮良玉进去一看,房间果然温暖明媚,床铺也够厚,比客栈强了不知几倍。
晚间阮良玉跟吴家老少一同吃了饭,吴府人非常热情好客。一看宇文俊就跟他们交情非同一般,不然为何连他的陌生朋友也一同款待了。
饭后阮良玉回到房中休息,下人送来木桶热水供他洗浴。阮良玉十分惬意的享受了热水澡的滋润,心想头一回跟着宇文俊有了好事。
洗漱完毕,他坐到铜镜前打量自己。镜中人脸色惨白憔悴,两颊微陷,做面具的时候尤为不方面,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到原来丰腴的面孔。正想着,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阮良玉一惊,回头看去,却见是宇文俊。
“这位大侠,进别人屋之前也不会先敲个门?”阮良玉立眉道。
宇文俊倒是十分坦荡,回手插上门走进屋。
“这里条件可还满意?”
“还凑合。”阮良玉扣上镜子,爱答不理的站起身。
宇文俊盯了他一会儿道:“瘦了,果然不好看。”
“那就请您别看了,这么晚您还特意来看这么难看的脸,回去不怕做噩梦啊。”
“你这张嘴还真是没变。”宇文俊有些无奈,走过去搬住阮良玉的肩膀,对方立刻挡开。
“这可是在别人家,请自重。”
“我又没做什么,你干嘛总是对我有敌意?”
“那是因为你前科太多。”阮良玉回想起之前他做的那些事,不禁心生愤怒,刚想开口数落,对方已低下头强势的吻住他的嘴。
阮良玉顿时惊呆住,死劲拍打对方肩膀后背,无奈对方似乎又壮了,这几下根本没造成什么威胁。
宇文俊擒住他的嘴唇又舔又啃,直亲的阮良玉双腿发软,呼吸不畅才松手。
搂住对方的腰,宇文俊摸了摸他的头发,语气中带着点满足道:“你看你,连打我的力气都变小了。”
阮良玉脑筋还没转过弯,刚才那似乎是他们的第一个吻,虽然之前更亲密的事也没少做,但宇文俊从未吻过他,连前戏都少的可怜。今天这是抽了什么风?
宇文俊见他发呆,忍不住又在他脸上啃了一下,声音也放柔了:“那日在同盟会,我本来想邀你一同回山上,让我师傅替你诊治一下,你倒好,头也不回就走了。”
“诊个屁,我都好了。”阮良玉锤了他两下,就觉得他胸膛硬的像堵墙。
“我前几日碰巧寻到了颗千年人参,明日叫人跟鸡一起炖了给你吃好不好?”
阮良玉反复品了他这话,眼中既有疑虑又有防备:“为何忽然如此对我。”
“说到底,你这毒也是因我而中。”
阮良玉听着他话中带着愧疚,模样又甚为诚恳,不禁冷笑一声:“良心发现了?如此甚好,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给爷爷尝尝。”
宇文俊似乎松了口气:“那你好好休息,天冷就别出去瞎跑。”
“你管我呢,好走不送!”
……
第二天,宇文俊果然端来了人参炖鸡汤。阮良玉捧着碗吃的舔嘴咂舌,心情也跟着舒爽许多。宇文俊发现他吃饱喝足之后尤其好说话,就隔三差五弄些补血养气的吃食往他房里送。阮良玉对吃的可谓来者不拒,一来二去两人关系也缓和许多。
这日吴府上下在院中赏雪,阮良玉有幸也被邀请到场。他自幼无父无母,在外朋友也不多,很少有机会跟这么一大帮人坐在一起闲谈。
宇文俊坐的离他不远,吴东灵正眉开眼笑的给他讲笑话,无奈这位大哥听了数个笑话之后依然面无表情。
吴东灵没了法子,叹气道:“宇文大哥,我这边讲的口干舌燥,你好歹捧个场啊。”
宇文俊想了想道:“我觉得第二个挺有趣的。”
“那你为何不笑?”
“我有笑啊。”
“……”
阮良玉捂着嘴,笑的直抖肩膀,心想谁若是能叫这凶神露出笑模样,自己定要拜他为师。
晚间就寝时分,阮良玉脱了外衣正哆哆嗦嗦的往床上爬,这时门栓咔吧一声脆响,紧接着门被从外面打开。
阮良玉差点从床上蹦下去。
“我说,这可是别人家,你讲点道德好不好?”
宇文俊气定神闲走进来,回身将一半的门栓再插回去。站到阮良玉床前,他道:“这几天住的可好?”
“挺好的。”阮良玉裹上棉被,只露个脑袋出来。
宇文俊坐到床边摸摸褥子,觉得厚度还不错,便脱了鞋上床。
阮良玉大惊:“你干嘛。”
宇文俊没理他,径自脱了衣服在他身边躺下。
“喂,回你自己房间睡去。”阮良玉在被子里伸脚踹他。
宇文俊凑过来将他拽进自己怀中,他身躯高大,几乎能将阮良玉整个罩在怀里。
“还冷吗?”宇文俊跟他鼻尖贴鼻尖的问。
“原本也不冷。”阮良玉躲闪着他的目光道。
“这几日吃的不错,果然胖了一些。”宇文俊边说两只手边在他腰际抚摸。
“你不会打算在这睡吧。”阮良玉瞪他。
“有何不可?”宇文俊将他搂得紧一些,又探着脸去亲他。从那日亲吻之后,宇文俊便时常借口看看长肉了没对他动手动脚。
阮良玉抵着他的下巴道:“又跑我这来过瘾了?”
“先让你过过瘾。”宇文俊说着探下手去握住阮良玉腿间那团。
阮良玉倒吸了口凉气,又不敢大声叫嚷:“你疯了吗,这可是别人家!”
宇文俊此时已经手脚麻利的剥掉他的裤子,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上下撸动那软绵绵的小东西。
“放心,他们都睡下了,吴家下人不吩咐是不会到客房来的。”说罢再次吻阮良玉的唇。
屋内烛光昏暗,大床上挡着层层纱幔,里面隐约传来男人抑制不住的喘息。阮良玉咬着下唇,单薄的胸膛时不时颤抖一下。宇文俊顺着他的下巴一路舔吻到胸口,擒住挺立的乳尖轻咬吸吮。阮良玉刚才已经在他手中射过一次,浑身如同散了节的蛇,软趴趴躺在他怀中,经过宇文俊的再次挑逗,腿间那东西又跃跃欲试的抬起头。
宇文俊将他两个乳尖统统吸吮的嫣红肿胀,才转移目标,把他两条长腿分开来亲吻其光滑的内侧。阮良玉一手拽着被单一手捂着嘴,双眼失神的望着顶棚,感觉到下身刺激加重他忍不住夹紧双腿。
宇文俊不肯让他把腿并拢,手上却加紧动作,粗糙的指腹反复摩擦其光滑的顶端,下面两颗鼓胀的囊袋也一并照顾了。直到阮良玉颤抖着再次一泄入注,宇文俊拿手掌准确的接住他一袋子子孙液。
下床擦干净手,宇文俊又躺回他身边伸胳膊搂住他。
阮良玉侧过身疑惑道:“完事了?”
宇文俊莫名其妙:“射了两回还嫌不够?”
“不是……这可不像你的作风。”阮良玉往下看了一眼他支出老长的裤裆。
宇文俊把他搂得紧了一点:“看你现在这么瘦,我都不忍心干你。”
“滚蛋。”阮良玉白了他一眼。
宇文俊盯着他的脸,就见他原本是鸭蛋脸,现在瘦成了瓜子脸,双颊因情绪激动泛着红,眼角眉梢都是挡不住的春情,宇文俊越看越移不开眼。
血冥帮一役分别七个月,虽不是时常想起,但偶尔脑海中浮现出他的面容也尽是些可怜可爱的。不知从何时起,心中那份厌恶渐消,喜爱怜惜之情常常跑出来作祟,扰的宇文俊终日心神不宁。直到在京城再次相遇,那人穿着破夹袄,冻的哆哆嗦嗦,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想揽进怀中。
叹了口气,宇文俊心想,这个货大概也留了什么毒在自己身上,不然为何一见到他就心口发疼呼吸不顺呢。
阮良玉伸手指点他的眉间:“为何叹气?”
宇文俊心说,还不是因为你。嘴上却道:“在想你什么时候能胖回去,好让我也过过瘾。”
阮良玉指锋一转,直插他双眼:“你个满脑精虫的混蛋,滚回自己房间去。”
……
隔日,吴家去探亲,府中就剩下两个大闲人。宇文俊又到阮良玉房中做客,阮良玉不胜其扰,轰鸡似的将其轰出去。不消片刻,宇文俊端着热气腾腾的砂锅又来敲门。阮良玉大概上辈子是个饿死鬼,见到吃的就两眼发直。热情的将砂锅迎进门,宇文俊也光明正大的进了屋。
所以说,凡事都要讲策略。
趁阮良玉吃饱喝足之际,宇文俊又抱着他上下其手。先是摸摸溜圆的肚皮,摸着摸着就往下去。阮良玉从鼻子里哼出一丝满足的气息,也不知是吃的还是被揉搓的。
宇文俊将他那粉白的小肉虫撸的笔直,又讪讪松了手。
阮良玉疑惑的转过头。
宇文俊微蹙着眉,一脸严肃道:“这种事不宜多做,不然吃进去的好东西都白费了。”
阮良玉嘴角抽搐:“你早干什么去了,才想着这茬,不行,今天不给爷爷伺候舒服了别想走。”
宇文俊抱着他坐在自己腿上,将他裤子退到脚踝,露出两条光溜溜白花花的腿。现在可是大白天,虽然门插着,但屋内阳光明媚,外面还能听见鸟鸣声,更增添了刺激之感。
阮良玉一手拎着衣服下摆,一手向后揽住宇文俊的脖子,哼哼唧唧呻吟着。
宇文俊话中带着笑意,凑到他耳边道:“这回就忘了是别人家了?叫的这么大声,羞不羞?”
阮良玉毫无羞赧之色:“你都不怕我怕什么?”之后又想起来什么一般,回头戏谑道:“我看吴家那小丫头可是十分喜欢你,你别辜负了人家一片心意。”
宇文俊咬了一下他的鼻尖:“你这是吃醋了?”
“跟你吃的着醋吗。”阮良玉回过身闭起眼睛。
宇文俊似乎心情很好,亲昵的嗅嗅他颈窝,手上也更加卖力。不一会儿,阮良玉便颤抖着射了他一手。
宇文俊给两人清理干净,摇醒阮良玉道:“虽然我不知道灵儿那丫头是不是喜欢我,但我是不会喜欢她的。”
阮良玉懒洋洋道:“为甚。”
“因为在下已经心有所属。”
“哦。”
宇文俊看他兴致缺缺又要睡着,叹口气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阮良玉睫毛微动,沉默了一会儿,睁开眼想反驳他两句,抬眼却看见宇文俊正笑意温煦的看着自己,眼中闪烁着可以称之为宠溺的光。
阮良玉愣住,嘴巴张成圆形:“你居然也会笑!”
宇文俊:“……”
……
在吴府中住了半个月多,宇文俊和阮良玉终于告别吴家众人,动身启程。临行时灵儿姑娘依依不舍的将他们送至城门口,宇文俊跟她挥过手,便拉着阮良玉头也不回的出了城。
阮良玉感慨似的叹道:“可怜一片少女心啊。”
宇文俊瞟着他:“说好了跟我回山上住两天,你可不能反悔。”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
宇文俊稍微放下心。
“我给你的衣服为何不穿?”
“你说你那暴发户似的外氅啊?太大了,穿不了。”
“那拿去裁缝铺改改,不准扔掉。”
“知道了。”阮良玉不耐烦道。
天空中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城外两排脚印一直延伸到很远。
续一
清平山上坐落着一座古旧的道观,门口高悬一牌匾“隐仙居”。
阮良玉抬着头瞧了半晌,扑哧一乐。
宇文俊见他停住脚步不肯往里走,疑惑的回头问:“怎么了?”
阮良玉道:“感情你师父真拿自己当神仙了,在这儿一呆就是二十余年。”
宇文俊懒得跟他争论这些没用的:“快进来。”
两人进了道观,阮良玉边走边四处观瞧:“上次来还是五年前,这里倒是一点没变。”
宇文俊走的脚下生风目不斜视:“人年纪大了,便不喜欢改变。”
两人穿过前厅来到内室,宇文俊上前敲门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屋内传来一洪亮的老者声音:“进来吧。”
阮良玉随着宇文俊迈步进了屋,就见屋内炉子里正烧着火炭,将这屋子烤得暖气熏人,里面炕上盘腿坐着个身穿道袍的清瘦老者。
阮良玉上前两手随便作了个揖道:“云海师叔,好久不见,您老身体可安好?”
云海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他,蹙眉道:“这是哪阵风把盗侠吹来了?几年也不来我这破道观,大过年的倒是来了?”
阮良玉嬉皮笑脸道:“正是赶着给您拜年来的。”
云海道:“难得你有心,我这做师叔的还得包个红包给你。”
阮良玉刚想说话,被宇文俊从后面捅了一下,不满的回过头。宇文俊一派自然道:“师傅,我们这次回来住到初四就走,不会打扰您清修。”
云海又把眼睛闭上了:“你师弟这次也带了个人回来,我这道观向来冷清,你们年轻人凑到一起热闹热闹去吧。”
“是。”
云海道人清修已久,不爱与人多谈,说了两句话便不再开口。宇文俊也趁机带着阮良玉出了屋。
“你为何叫我师父做师叔?”宇文俊来到外面问道。
“我师父本与云海道是同门,可惜死得早,我那时功夫还未学成,只好下山另谋出路。”阮良玉低头踩着雪道,“想当年我在这观里住的时候,这里还是相当气派的。”
宇文俊看着他把周围一圈半厚的雪都踩得十分扁实,不禁皱眉:“你怎么这般不老实,靴子湿了回去又要喊冷。”
阮良玉不以为然:“下雪的乐趣便在于踩雪堆雪,要是人数够,再打场雪仗就更美了。”
宇文俊走过来给他把散开的外氅拉紧。阮良玉现在穿的这件原本是宇文俊的,经过裁剪修改终于合了他的身,剩下的边角余料又拼凑着做了顶帽子。
雪白的绒毛衬眼前这人发黑如墨,由于没带面具,脸颊被冻的微微发红,宇文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捧住他的脸。
阮良玉向后一跳,警惕的看着他:“干嘛?”
宇文俊脸色一沉:“过来。”
“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阮良玉说罢轻盈的踏过一溜残雪,转眼间已离宇文俊三丈余远。近来他发现了宇文俊轻功很差这个弱点,每每宇文俊想跟他亲近便撒开腿窜出老远,然后在远处得意洋洋看着他。宇文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无奈的叹口气,对他招招手:“你过来,我不碰你便是。”
阮良玉但笑不语。
“我带你去看看房间,那里暖和……一会儿就开饭了,你想吃什么?”
一听到有吃的,阮良玉立刻变得和蔼可亲起来:“我想吃红烧鲫鱼,你这道观能做吗?”
“我去看看亦程在不在,他若是在,就让他做。”
正说着,观外走进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那白衣青年见了他们一愣,随即欢天喜地跑过来道:“宇文大哥,你也回来啦?”
阮良玉回身一看,正是苏云朗和段亦程两人。
宇文俊点下头:“你们去干吗了?”
段亦程背后背着一箩筐菜,神清气爽道:“去集市上买菜刚回来,你来的正好,午饭一起吃。”
苏云朗瞥到旁边的阮良玉,觉得十分眼生,便问:“这位是?”
阮良玉一笑:“苏老弟,才分开几日就不认识我了?”
苏云朗恍然大悟,围着他转了一圈:“阮兄你又换了模样,难怪我认不出,不过这个样子好,漂亮极了。”
阮良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摸摸鼻子。
“你还没尝过亦程的手艺,他做菜可是有两下子。”宇文俊又转向段亦程问道,“买鱼了吗?”
“买了。”
“那就做个红烧鱼,我们先回房休息了。”说罢招呼阮良玉。
“那就,麻烦你了,段兄。”阮良玉朝他一拱手,跟上宇文俊的脚步离开了。
段苏二人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苏云朗挠挠头道:“他们两个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段亦程一耸肩。
苏云朗想了想,忽然一拍手:“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苏云朗神秘兮兮凑到段亦程耳边嘀咕几句。段亦程脸上表情又惊又好笑:“还有这等事?”
“真的,我没骗你,不然为何以前宇文大哥那么讨厌阮兄,现在又忽然对他这么好。”
段亦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你别总关心别人的事,多想想我们就好。”
苏云朗捂住鼻子:“我们天天见面还有什么好想的。”
段亦程发愁的看着他,原来确实是苏云朗追着自己跑,但自从互相表白过在一起之后,段亦程就觉得自己对他的喜爱一天多过一天,这少爷反倒停滞不前。看来感情路上还需继续磨练。
道观中原本有小道士生火做饭,段亦程回来之后便包揽了三餐。给师傅送去一份素斋后,四个人年轻人围坐成一桌。阮良玉夹了一块鱼尝了尝,立刻赞不绝口,觉得宇文俊没白骗自己来。一顿饭倒也吃的其乐融融。
饭后各自去休息。阮良玉住的客房在离大殿很远的南面厢房,环境不仅清净而且白天太阳直射,十分明媚温暖。他脱了外氅坐到床上,伸手摸了摸被褥,微不可闻的叹口气。想起二十多年前师傅不顾道观反对收下他这个捡来的孤儿为徒,当时自己便是住在这排房子里。每日早起扫完地就跟着众师兄弟练功,日子过得倒也清幽。只是师傅死后,观里内乱不止,自己每日看着他们争吵不休甚至大打出手,心甚不安,便偷偷跑下山去独自过活。起初时常遭到江湖老手欺辱,后来终于混出了点样子。
阮良玉躺倒在床上,架起二郎腿,嘴里哼哼唱到:“夜雪初……霁,荠麦弥望……入其城则四壁萧条……寒水自碧……”
宇文俊在他门口停住脚步,听他唱了没两句便消了音,估计是睡着了,眉心拧起一丝无奈背着手离去了。
阮良玉一觉睡到了太阳下山,起来后觉得神清气爽双眼放光,活动活动筋骨,他穿好衣服出了屋。屋外雪已经停了,不远处有人堆起了个不完整的雪人。阮良玉揣着两只手走过去,看了看笑道:“苏老弟,好兴致啊。”
苏云朗独自忙活的额角冒汗,心情却很好:“阮兄,要不要一起来?”
“怎么,你家段兄没来帮你?”
“啊……他去厨房张罗晚饭了,叫我自己玩。我邀请观里的道长们一起,他们都不肯,害我一人堆了好久。”
阮良玉朝手上哈了口气,搓搓手道:“来,我帮你。”
两人动手着实快了许多,阮良玉将雪人的脑袋拍圆了,又按上两块石头做眼睛,一根胡萝卜当鼻子,雪人终于有了点“人形”。
苏云朗擦擦汗,围着雪人转了一圈,十分满意:“这才应了这雪景,看着也活泼不少。”
他刚想转过身招呼阮良玉,却被迎面飞来的雪球正中脑门。苏云朗被乎了一脸凉雪,愣愣的看着阮良玉:“阮兄,你干嘛打我?”
阮良玉搓着雪球,脸上挂着奸笑:“雪天怎么能少了打雪仗这项活动?苏老弟不来一发?”
苏云朗笑开了:“说得有理。”说着也蹲下搓起雪球。
阮良玉能将一捧雪搓的浑圆松软,打在身上也不觉得疼,苏云朗见他百发百中甚是厉害,屡次中弹后便心有不甘的跑回去搬救兵。不一会儿,段亦程也出来了,两个打一个,阮良玉终于有些招架不住。
正躲闪之际,余光瞥到宇文俊正朝这边走来。
宇文俊来了就瞧见这院中雪球满天飞,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
“你们这是……”他被眼前这景象闹得有点愣,“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游戏。”
苏云朗边发射雪球边招呼他:“宇文大哥一起来吧。”
段亦程也笑:“难得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宇文俊兴致缺缺,显然不屑于跟他们这帮童心未泯的大孩子一同胡闹。
段亦程又说:“你不来帮忙,阮兄可要被我们打输了。”
宇文俊看向阮良玉,那家伙发梢全都湿了,脸上却粉腾腾的,看上去很是开心。
正在他犹豫之际,阮良玉道:“不用你帮忙,我一个人就能对付得了他俩。”
如此闹到晚饭,众人踢踢踏踏涌进饭堂开始吃饭。不时有小道士在门外观瞧,他们终日跟着道长清修,很少遇见如此热闹的时候。
苏云朗拿出私藏的美酒,众人连吃带喝一直闹到晚间才散场。
阮良玉喝得有点高,直到被宇文俊掺回房还迷迷糊糊叫着“苏老弟,再喝一杯”。宇文俊将这个醉鬼抬到床上脱了鞋袜,盖好被子,阮良玉躺了没一会儿忽然坐了起来。宇文俊疑惑的看向他,只见他双目放光,直挺挺下了床。
“你要干嘛去?”
阮良玉来到桌子前脱下裤子。宇文俊赶紧拽住他的手:“是不是要去茅厕?”
阮良玉点头道:“茅厕到了,我要尿尿。”
宇文俊哭笑不得:“这哪是茅厕,你等着。”说着去拿了尿壶过来,摆在阮良玉前面,“来,尿吧。”
阮良玉歪歪斜斜差点尿到宇文俊手上,好容易等他尿舒服了才终于肯回床上睡觉。宇文俊收拾完毕也上了床。抬手搂住阮良玉,对方也配合的回抱住他。
摸了把他腰际,宇文俊发现这些日子的猛吃海补确实有效果,不仅人胖了气色也红润不少。
两人紧贴着摸索了一会儿,宇文俊有些心猿意马。他在被子里脱了阮良玉的衣服开始亲吻他。喝醉之后的阮良玉变得特别乖,任对方将自己摆成各种姿势也不反抗。宇文俊舔咬着他的乳尖,手掌在下面将两人的肉棒互相摩擦了,阮良玉忽然颤抖着啊了一声,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宇文俊。
宇文俊凑上去堵住他的嘴,勾住他的舌头又吸又吮,直到阮良玉呼吸不畅开始捶打他才松开。两人下体已经被渗出的液体弄的湿濡不已,宇文俊就着湿滑慢慢插进对方后穴里。
最开始两人本是在春药的促使下才交合,几次做下来却无比契合,这具身体也有了极强的适应性。宇文俊试着插进了三根手指,感受着里面的火热紧致,他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疼吗?”他低下头问。
阮良玉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抓着他的胳膊,眼中始终清明不起来,他皱着眉摇摇头。宇文俊见他不像是痛苦的表情也放下心来,分大他两条腿,慢慢将肉棒插了进去。
一进入阮良玉的体内,宇文俊就控制不住了。自从阮良玉中毒之后他就没再进过这销魂滋润的地方,虽然多次帮阮良玉手淫,但对方始终不肯让他进一步做。宇文俊也顾忌他身体瘦弱,禁不住这档子事的冲撞。如今“故地重游”绕是宇文俊这等自制冷清的人也有些把持不住。
深入浅出的抽插几次后,宇文俊摸摸身下人的脸问:“感觉怎么样?疼吗?”
阮良玉抓着他胳膊的手一会儿松一会儿紧,听他问了就大力摇了摇头。宇文俊知道他也快活,身下便加紧了动作,抬高他的腿狠狠捣进去。阮良玉被他撞的呼吸颤抖不已,腿间那活儿热火坚硬,他自己摸索着伸手去揉搓,很快便一泄入注。
宇文俊铺开被子裹住两人,然后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好,这个姿势不知碰到了阮良玉体内哪里,只听他哭泣似的嗯了一声,随即紧紧搂住宇文俊的脖子。宇文俊含住他的耳垂儿,不住亲吻他的颈部,下身动作更加猛烈。阮良玉如同陷入惊涛骇浪一般,唯有紧紧抱住眼前这颗浮木才能安心。
小小客房里暖气熏人,床上人如泣般喘息不止,还好这里离其他客房都很远,在大声点叫也不会被别人听了去,不过宇文俊担心他明天起来嗓子难受,就将自己手指放进他口中,让他含着。阮良玉叼着他两手指也不咬,光是哼哼唧唧的吸吮,上下触感都十分销魂,刺激的宇文俊一下没绷住,尽数射在阮良玉体内……
……
翌日,晨光明媚,阮良玉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的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眨了眨眼,脑海中关于昨晚的记忆一概全无,但看眼前这人一脸餍足的表情,他也差不多能估计出来情况……
宇文俊感觉到怀中骚动,慢慢转醒。看到阮良玉正瞪着自己,心情大好的说:“醒了?饿吗?”
阮良玉裹着被子坐起来,感觉除了腰有点酸下面那个地方有点麻外其他一切正常,他有些不自在的说:“我昨晚……喝醉了?”
宇文俊也坐起来,没了被子遮挡他也不嫌冷,露着一身腱子肉他眼中带着笑意:“醉的一塌糊涂,冲着桌子就要尿尿。”
阮良玉绝望的闭起眼睛,他就知道会这样,那后面的事就更不用提了。
宇文俊凑过来捏住他下巴:“不过……之后一直很乖,叫干嘛干嘛。”
阮良玉斜瞪着他,心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自己以后还是少喝酒为妙。
而宇文俊却是另一番想法:这人醉了之后可爱的紧,以后还要多喂他酒才是。
吃早饭时,苏云朗一直盯着阮良玉看,直看的他心里发毛。
“苏老弟,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污渍?”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阮兄今日气色很好。呃,看来是这面具做的太逼真。”
段亦程在地下拉了苏云朗一把道:“快吃饭。”
宇文俊一直默不作声,直到饭后到了无人的地方才给阮良玉的领子向上拉。
阮良玉一摸脖子恍然大悟,肯定是昨夜的留下的痕迹被人看了去。顿时怒目圆瞪道:“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
宇文俊平静道:“叫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也好不再打你主意。”
“打个屁!苏老弟和你家师弟是一对,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宇文俊认真思索一下,摇摇头:“我还真没看出来。”
“……你究竟是有多迟钝?”
“那又如何,我只要知道对你好就行了。”
阮良玉看他神色一片坦然,反倒没话说了,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道:“住在这儿的几天……就先别做那档子事了。”
“你的意思是出了这儿就可以做了?”
“你脑子还能不能装些别的东西?”
宇文俊不置可否,但接下来的几天也老实许多。
续二
阮良玉很多年都没过过如此热闹有年气儿的新年了。主要是有苏云朗在,就总能热闹起来。大年三十儿夜,大家一同包了饺子,苏云朗看段亦程能将饺子一个个包成元宝型,而自己却包得又扁又胖,就向他寻求窍门。无奈段亦程教了多次,他还是学不会。
阮良玉看着他们闹的欢乐也忍俊不禁,宇文俊把捏好的饺子放进蒸笼,见他手底下摆着一溜面噶嗒,便说:“看你这架势,也是从来不下厨的人。”
阮良玉拍拍手上的面:“男子汉大丈夫,没事下什么厨?”
“此言差矣,过年包饺子是老传统了,未必要包得多,但起码也要意思意思。”
阮良玉回想起以往过年情景,面上微露遗憾:“可惜我这二十余年的节,不是错过了就是一人度过,实在是没有练手的机会。”
宇文俊靠近他低声道:“确实可惜,不如以后的节日都由我来陪你。”
阮良玉抬眼看他,就见他眼中含笑话语诚恳,心中一时有些悸动,竟脱口而出:“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阮良玉转回身继续包着不成样的面团团,嘴角却由不得向上弯。
初一,段亦程告别师傅,跟着苏云朗回扬州府中探亲。道观中少了两人顿时冷清起来,阮良玉悠闲待到初四,终于闲不住了,宇文俊见他整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问:“下山之后你想去何处?”
阮良玉道:“上个月听闻北冉王得了件罕见的宝贝,之前去京城本就是想去一探究竟,结果中途遇见你就无功而返了。”
“如此说来,在下阻止了一场天子脚下的盗窃案,还真是大功一件。”
阮良玉翻了他一眼:“谁说我要去偷了,只看看不行吗?”
宇文俊促狭的看着他:“难保看的动了心,又想动手了。”
“啧,啰嗦。”阮良玉脑筋一转,又想到:“为何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我俩在一起呆的日子也太久了吧?”
“说好了以后节日都一同过的,转眼就要到正月十五了,我俩当然不能分开。”
阮良玉摸摸鼻子,总觉得不知不觉中就着了他的道儿。
宇文俊借机继续道:“往年元宵节的花灯会都是热闹非凡堪称一绝,你若想去看我就陪你去。”
阮良玉一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哪儿都一样。”
……
新年新景,大街小巷处处洋溢着欢喜景象。时不时有小孩子追逐而过,带着爆竹声声。
偏偏也有那不和谐的声音。某客栈,一面带刀疤的魁梧汉子拎着店小二的衣领,凶恶道:“老子没吃霸王餐,老子只不过说饭钱先欠着,你哪那么多废话讲!”
店小二被他勒的面如土灰:“可是这位大哥,你已经欠了我们三顿饭钱了,我们也是小本生意,禁不住你这么赊账啊。”
“去你娘的,我管你那么多!”汉子一把将他推了出去,嘴上继续骂骂咧咧,忽然感觉到有人拍他肩膀。大汉横眉立目的转过身,却见一个身长玉立的斯文公子站在他身后,这公子生得好生俊俏,眉眼浓秀如画,淡唇未语带笑,那桃花眼下一点泪痣更是风情千种,看的大汉不禁呆住。
只听公子开口道:“这位兄台,你影响到我们吃饭了。”
大汉缓过神来,不禁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老子!”
那公子摸摸鼻子:“在下是什么东西在下也不甚清楚,不过你又是什么东西?没钱还想吃霸王餐,如此粗鲁野蛮不要脸,想必跟在下也不会是同一种东西。”
大汉被他东西来东西去绕的有些迷糊,不过心知自己被骂了,抡起拳头就要打人。那公子见他扑过来,不紧不慢抬起一只手,大汉只觉得那纤长的手指在眼前一晃,面门便一阵钝痛,随即惨叫一声身子飞出一丈多远,直摔到墙面上。
客栈中不少还在吃饭的看客们不禁发出阵阵惊叹,刚才这公子如何出的手他们谁也没看清,转眼就把人打飞出去了,这得是何等高超的武艺。
大汉吃痛爬起来,知道今天遇上了高手,虽然心中怒火冲天但也不敢再动手,只虚张声势的叫嚷几句:“你等着!我们没完!”就赶忙夺门而去。
阮良玉在一片唏嘘声中回到座位上。宇文俊饮尽一杯酒,对着一桌菜道:“再不吃鸭子就凉了。”
阮良玉在盘子里翻了翻道:“好好的一顿饭,却被人扰了兴致,我都不饿了。”
宇文俊故意露出惊异的表情:“你也有不饿的时候?真是难得。”
阮良玉眉毛一扬:“难不成在你眼中阮某就是个吃货?”
宇文俊沉默一阵,露出了难道你不是吗的表情。
阮良玉就当没看见,继续道:“吃了饭我出去一趟,你先回房休息吧。”
“你要去干吗?”
“处理一些私事,与你无关。”想了想又道,“不准跟来。”
宇文俊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饭后阮良玉果然一个人出去了,独自在街上逛了两圈,确定身后无人跟随才进了一家当铺。不多时又拿着一小包东西出来了。他转进一个小胡同,几经周折终于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敲了三下,门被打开,阮良玉拿出一块玉佩给看门人看了。那人见了玉佩便让过身子请他进入,一路送进书房,里面出来一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中年男子。
阮良玉直到下午才返回客栈,推开门,见宇文俊正在桌边翻看一本《春秋》。他笑道:“今天怎么没看刀法反倒研究起史书来了?”
宇文俊见他回来,放下书道:“闲来无事,随便翻翻。办完事了?”
阮良玉点点头:“如今街上的人可真多,不少人家老的少的一齐出动采购,等到十五那天还不一定多少人呢。”
“京城新年一向如此,你若嫌闷,我们去戏园子看看戏或者到茶馆听听书。”
“唉,你这日子过得还真是悠闲。我向来不喜欢那些热闹的地方。”
宇文俊见他还挺难伺候,有点没了耐性,走过来将他拦腰抱住,凑到耳边沉声说:“那我们就做点只有两个人的事儿。”
阮良玉被他抱了个满怀,对方手不规不矩的越过外衣伸进里面,蹙眉道:“现在还是大白天,发什么情?”
“反正也没事做。”宇文俊说着将他抱起来朝床走去。
白天屋内光线甚为明亮,两人在床上抱着滚做一团。阮良玉心想自己一定是疯了,终日无所事事只是随着这人胡闹。两人在性事上越来越默契,互相取悦各自享受。自己的身子也在男人的抚慰下变得越发敏感。每当对方粗大火热的家伙捣进来,快感就如同电流一般战栗着窜上脊背,随之流过四肢百骸。
既然快乐,做一做也没什么。阮良玉如是想。
借着光亮,宇文俊将他的身体翻来覆去研究了个遍。最后抬高他的腰,拿手指去逗弄那小穴。就见那里湿淋淋的一张一合,仿佛邀请一般。宇文俊把手指打着转儿的抽出来,换上真家伙捣进去,阮良玉抽泣似的哽咽一声,随即抓紧被单。顺着宇文俊的方向看下去,他正眉头紧蹙双眼迷离,白玉般的胸膛上嵌着两颗嫣红乳首,已被狎玩的红肿薄皮,此时看着娇艳欲滴。一根水亮玉柱正随着宇文俊剧烈的动作一晃一晃敲打在白肚皮上。再看两人交合之处,更是淫精靡液一片色情。
宇文俊驾着他两条腿干得挥汗如雨,臀间汁液飞溅,阮良玉被顶得上气不接下气,忍不住伸手去推宇文俊的小腹,触手之处肌肉火热结实。
“慢……慢一些,太深了……”
宇文俊见他满面春色甚是惹人怜惜,不禁放缓了动作低头吻他,等他缓过劲儿来又扶着人改成跪趴式,从后面顶进。动作较之刚才更加猛烈,阮良玉双膝打颤几乎要趴下去,宇文俊倾身一手揽住他柔韧的腰肢,一手又去蹂躏那两颗娇嫩乳首。下身变换着角度在甬道里冲刺,恨不能将两颗卵蛋也顶进去。阮良玉腿间玉柱无人照应,竟也颤抖着泼泼洒洒喷出精液。
穴里肉壁随着他猛然缩紧,宇文俊不由得一声闷哼,狠狠向前一顶,一股热浆也尽数喷进深穴里。
宇文俊停下喘了口气,就着这个姿势弯下腰将人抱进怀里一同躺下。阮良玉只觉心口蹦蹦跳个不停,待眼前清明了,才回手抓宇文俊道:“抽出去,还想赖着不走吗。”
宇文俊在他脸蛋上亲了一下,又拱了拱下身:“我去打水进来给你洗洗。”
之后又缠着他亲吻揉搓好一会儿,才下床穿衣服。
阮良玉听到关门声,慢慢伸直了身体,望着顶棚呆呆的发愣,最后微微叹了口气。近来欢爱之后他时常有这种感觉,一颗心在腔子里不上不下空落落。明明之前那么激烈的交合,被那人紧紧的勒在怀中,为甚还会感到孤单。感情是他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有人愿意陪着他他还不习惯了?
说不明白啊。阮良玉抹了一把脸。宇文俊已经拎着水桶进来了,一番响动之后,宇文俊在外面招呼他出来洗澡。
阮良玉抱着胳膊哆哆嗦嗦奔进大木桶里。宇文俊给他捏捏肩膀,说道:“明天我去探望一个朋友,你愿意出去就出去,不愿意出去就躺着睡觉。”
阮良玉嗯了一声,撩着水擦洗前胸。胸前那两个东西还没消肿,一碰又疼又痒的,甚是难受。阮良玉心中烦躁,忽然扭过身问:“我说,你是喜欢我这张脸还是身体?”
宇文俊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想了想道:“都喜欢。”
“倘若有一天,我……变得又老又丑了,你还会不会,呃,对我有欲望?”
宇文俊眼角抽了抽,撩了一捧水溅到他脸上:“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尽问些娘们儿的问题。”
阮良玉问完也觉得尴尬,转回身心说莫不是自己被人操弄的多了,也变得女人起来?啧,真他娘的,想我阮良玉何时为这等事情烦心过,还不是身后那混蛋,尽说些奇怪的话,做些奇怪的事,让他忍不住多想……
晚饭期间,宇文俊发现阮良玉有些怏怏的,以为他下午折腾累了,也没在意。第二天出门拜访朋友,一走就是一天,回来后发现房里空空,人已经不知跑哪儿去了。
宇文俊在朋友家跟众人寒暄应承也很累了,独自吃了饭就上床去休息。直至半夜他翻了个身猛然醒来,下床穿了衣服来到阮良玉房门口,就觉屋内安静冷清依然是无人在的样子。宇文俊不禁纳了闷,心想这人跑哪儿玩去了,大半夜的还不回来。转念一想,他莫不是遇上了什么祸患危险?
宇文俊皱着眉在屋内徘徊半宿,凌晨时,阮良玉终于回来了。一进屋发现床头坐着个黑影,不禁一愣,随即怒道:“黑灯瞎火装什么鬼吓人?”
宇文俊站起身点上油灯,来到他近前上下打量一番,见他四肢健全脸色也不差,稍稍放了心。
“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
阮良玉解开外氅,懒洋洋道:“就兴你去看朋友,不兴我探亲戚?”
“哦?你在这儿还有亲戚?”宇文俊一挑眉,“你不是说你父母双亡,无亲无戚吗?”
阮良玉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冷着脸沉默半晌,终于说:“那人说,他认识我爹。”
宇文俊愣了片刻,试探着问:“什么人?”
阮良玉脸上忧疑相掺,蹙着眉犹豫半天,不知要不要把话讲给宇文俊听。
宇文俊看出他的忧虑,坐到他对面微微笑道:“你若信得过一个人,就对他说;若信不过,就永远别讲出来让他知道,因为倘若今后为他丢了性命,后悔也来不及了。”
阮良玉望进他一潭深邃黝黑的眸子里,在里面看见自己既渺小又胆怯,二十余年冷清的华年渐渐氲淡了内心仇恨,今夜却被再次提起,不知怎的竟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他在心里咬了咬牙对自己说,我就信他一次。
“我今日在堂里,遇见的那个人。”阮良玉幽幽道,“起初以为他是发现了我的宅邸,没想到他跟我说,他认识我爹。”
宇文俊见他开口,心中一喜,立刻做出认真状聆听状,听到这却生出种种疑问:“呃,你说的堂里是什么地方?”
“算是我在京城的一处落脚地。”
“倒是从未听你说过。”
“那地方为了保密我很少去,堂里的人在我手下做事十余年,都是忠心不二的。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手中无数珍宝,你以为我都将它们放在哪儿了?”
宇文俊微微一愣,看阮良玉面带狡黠,只好摇摇头:“江湖上谁人不想知道盗侠的藏宝之地,在下如此愚钝,断是不知道的。”
阮良玉下巴一挑:“就算你想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宇文俊轻咳一声,无奈的笑笑:“那请您继续。”
“我在各地的落脚地都十分隐秘,不知道这个男人如何寻到此处。我今天到堂里,伙计跟我说,他一直在门口等我。我也觉得纳闷,就见了他一面。那男人也就五十来岁的模样,看着跟街巷市民并无两样……之后他就跟我说,他认识我爹。”
宇文俊眯起眼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还说,他知道杀我爹的仇人是谁。”
宇文俊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你爹是被人所杀?”
阮良玉点头:“若不是我家爹娘被人杀害,我也不会沦落山林险些被野兽咬死,还好后来被我师傅所救。”
“那你师傅也知道你家的事?”
“嗯,但是师傅不肯告诉我仇人是谁,还叫我潜心修道不要心怀仇恨……后来师傅死了,我就算想报仇也无处可寻。”
阮良玉叹了口气继续道:“那人跟我讲的事,让我至今还无法相信……我爹,竟然是因为一场情灾而亡。”
续三
两人在屋中一直谈到东方泛白,宇文俊听完阮良玉所说也有些缓不过来神。
“没想到你爹竟是当年峦风堂的堂主。”宇文俊蹙眉道。
“我也很吃惊,传闻峦风堂三十年前是江湖上最大的情报中心。我曾听人浮夸说凡是有人的地方,便有峦风堂的探子。只是可惜,三位堂主因为某些原因闹了内乱,从此分道扬镳,这峦风堂也在一夜之内土崩瓦解。”
宇文俊沉默片刻道:“那人还说了什么没有?”
阮良玉揉揉眉心:“他让我三日之后去城郊万鸦林找他,他还有话要跟我说。”
“这人倒是好手段,能查到你的真实身份。你苦心隐藏这么久,还是被人找出了破绽。”
“他说,他曾经是峦风堂内一名探子,当年看着好好一个堂毁于一旦时痛心疾首,这么多年都难以释怀,如今寻到老堂主遗孤,也想让我知道当年所发生之事。”
宇文俊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忽然冷笑出声:“好一个忠心耿耿的旧部下。”
之后他转过身见阮良玉神情恍惚,似乎还陷在往事中无法自醒,便走上去轻轻揉捏他的肩膀,低头问:“我看那人处处透着诡异,不知你打算何如?去还是不去?”
阮良玉道:“我当然想知道当年的事,弄清凶手,若是能报仇……最好就报了。”
宇文俊见他一副当局者迷的模样,知道这种事外人劝解也是无济于事,就说:“那好,到了那天我陪着你去。”
阮良玉抬头看他,微微展露笑颜:“那,就多谢你了。”
宇文俊难得见他示弱,心下顿时柔软起来,伸手捏了捏他下巴道:“如今你还跟我提谢,看来我们的关系还不够亲密啊。”
阮良玉一晚劳心劳神,显得有些精神不济,宇文俊逗他几句就赶他去休息,自己也回了房。
三日之约很快便到来,阮良玉与宇文俊来到约定地点,果然见一灰衣中年男子负手而立。那男子见到宇文俊后不禁一愣:“这位是?”
阮良玉道:“他是我的朋友。”
宇文俊一抱拳:“在下宇文俊,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那人一摆手:“我如今活的跟死人无异,姓名这东西也早已不用了。”
宇文俊默默放下手臂。
“既然来了,就一同跟我走吧。”
说着那男子在前面带路,三人向林中走去。这林子阴沉寂静,时而有乌鸦飞过落在枝头,乌溜溜的眼睛不瞬的打量着来者。
阮良玉越走越觉得此地阴森,道路也变得崎岖狭窄。他看着周围的景色不禁皱起眉头。宇文俊见他脸色青白,在后面轻轻揽住他的腰道:“要不要喝点水,我带了水囊来。”
阮良玉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不必扶着我。”
宇文俊松了手,随即改拉他的手臂。阮良玉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中却是一暖。
如此行了半个时辰,三人终于来到一处石洞。
“由此进去,便是峦风堂的总堂了。”男子回头道。
阮良玉宇文俊二人听了顿时精神一振。
“没想到峦风堂的总堂竟设这样的地方。”
男子低沉的一笑:“当年这地方,还是秦堂主所选。”
宇文俊见他一直盯着阮良玉说,感觉他口中的秦堂主大概就是阮良玉的父亲了。
三人走过石洞,又过了一条狭窄的悬崖,终于到了一所荒废古旧的大宅前。
阮良玉不错神的盯着这房子打量,就见上方匾额灰突突破旧不堪,隐约可见峦风堂三个字。
“进来吧。”男子在前方带路,其他两人跟在他身后。
进了堂里,两边歪歪斜斜摆着许多桌椅,正中央三把铜黄色的椅子,一把已经被砸得稀烂,棚顶红绸凋残,但当年那辉煌繁荣之景依稀可见。
男子带他们参观了堂内外景观,最终停在一间厢房门口。
“这,就是秦黎……秦堂主当年所居住之地。”男子推开门让他们进入。
阮良玉踏进屋内,四下观瞧,触目所及皆是再平常不过的生活用具,桌案,椅子,砚台……
这都是……父亲用过的啊。阮良玉心中微痛,他五岁时父母便离他而去,如今所剩记忆已经不多,偶尔回忆起来,也只能模糊想起那人高高的身形,把自己放到肩膀上满院子跑,自己还觉得无比恐怖,时常吓得哇哇大哭。
正在他满怀伤感之际,男子幽幽道:“你难过时的样子,真的跟他一模一样。”
阮良玉惊讶的抬起头,就见对方眼中隐隐带着痴迷:“他那时若不是一心恋慕无涯,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阮良玉心中有些乱,觉得无涯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待到想起来时才恍然,原来他师父当年未进道观时便叫做无涯。可是父亲跟师傅……又是怎么回事?
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阮良玉近前,脸上表情有些扭曲:“无涯不要他,他还苦苦纠缠,最后终于把无涯逼走,进了道观当起了道士。可笑那些痴情人,以为自己被人所弃,但哪一个又不是在无形中抛弃了另外那深爱着他的人。”
男子说着还想上前一步,宇文俊忽然从阮良玉身后站出,不动声色的挡在他面前,淡然道:“前辈,你当年只是小小一名探子,又如何知道这其中内幕的呢?”
那男子眯起眼睛:“是啊,我又是如何知道的呢?”说着似乎很困惑的样子。
宇文俊心中警戒,分出神来朝阮良玉看去,就见他秀眉微蹙神情恍惚,仿佛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宇文俊不禁皱了皱眉。
这时男子忽然看向他道:“为何我和小黎之间总有第三个人在!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男子劈掌便朝宇文俊袭来。宇文俊早就防备着他,见他出手如电,连忙一把推开阮良玉大喝:“快闪开!”同时飞身躲过这一掌。
男子两三招将其逼道墙角,随后一拍桌子,那墙里也不知有什么机关,竟应声而倒。宇文俊大惊,脚尖点地向前猛的一窜,堪堪躲过。可是他刚落地,就看见前方阮良玉脸色苍白的飞扑过来,同时大叫:“小心脚下!”
不等宇文俊低头去看,脚下已空了,青砖石地面不知何时塌陷下去,宇文俊暗叫一声不好,身体随即一并掉落下去……
阮良玉扑倒那漆黑的洞口,额上冷汗涔涔:“宇文俊!你怎么样?”
里面没有声音。
男子冷笑一声:“这里的机关陷阱都是当年峦风堂第一机关师所设,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阮良玉呼唤几声依然无人应答,那洞里隐隐吹上来一股腥臭的凉风,也不知里面究竟有多深。他站起身眼中阴光闪动,对男子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加害于我们?”
男子看他生气起来反而很高兴:“他,只是运气不好,跟着你一同来了,不然兴许还能多活两年。”
阮良玉如今反倒冷静了,他冷笑一声道:“你要杀我?”
“是啊,送你们一家去团聚,有何不好?”
阮良玉眼中迸出痛楚:“当年杀我爹娘的凶手,就是你对吧!”
男子笑道:“是我。”
“你为何要这么做!”
“是你爹先负了我!”男子面带痛苦眼露凶光,“原本这峦风堂是我和小黎一并创建,中途那无涯加了进来,小黎就再也不肯多看我一眼。枉我多年照顾他尽心尽力对他好,为他在江湖上打拼……就算后来无涯不肯接受他,他也不愿回到我身边,娶妻生子隐居山林,他是想活活把我折磨死!”
阮良玉见他有些疯疯癫癫,也不想再劝阻他,自腰间抽出软剑道:“师傅在世时常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叫我不要心怀仇恨,但是我没办法遵守他的遗愿。今日你若杀不了我,我就要替我爹娘报仇雪恨。”
男子抖着一双肩膀阴森森笑道:“好,好,小黎生出的儿子,果然跟他像极了。”
话音未落已抡双掌拍向阮良玉。阮良玉看出他掌力浑厚,若是拍到身上不是内脏迸裂也要骨断筋折,便不肯轻易靠近他。
另外这屋子里不知还有多少机关陷阱,阮良玉边打边防备着。脚下石块时不时便松动向下塌陷,阮良玉左躲右闪,一直处于下风。
男子猛然出爪抓在阮良玉肩头,阮良玉大惊,顺势向下一哈腰,被对方硬是抓掉一只袖子,肩膀出也微微渗出血来。
他按住肩头后退几步,靠在墙角强作镇定,男子一步步朝他走来,他握紧手中剑,心中叹道,爹娘啊,莫非我今日真的要下去与你们团聚?随即又想起洞下生死未卜的宇文俊,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
正在男子离他还有三步之遥时,忽觉地面一阵晃动,随即一人怒吼一声自那裂开的地洞中飞身而出。阮良玉抬头看去,竟是刚刚落下的宇文俊。
宇文俊一身尘土,手中握着龙鳞刀,煞气凛凛。男子见他竟安然无恙的从机关中出来了,讶异的同时不禁更加凶恶,转身朝他扑来。
宇文俊将个龙鳞刀舞的虎虎生风,他怕再种了屋内机关,便故意将男子逼退到院中。阮良玉也随着他一同出来,两打一,三人战在一处。
那男子很快便有些招架不住,退到天井处呼呼直喘粗气。阮良玉看准时机,一剑刺向他肋下,男子这时反倒不躲了,迎着剑锋直挺挺扑向阮良玉。宝剑穿透他的身体,他也卡住了对方的喉咙。
阮良玉被卡的呼吸不顺,咬着牙硬是将剑又往前送了几分。男子咆哮:“你就跟我一齐下去见小黎吧!”
没想到话音未落,眼前刀光一闪,自己那条手臂已断成两截。宇文俊刀锋一转,直刺他胸口。
男子向后倒去时,眼中痛苦、迷茫、悔恨等情愫一一闪过,最终扑在那尘埃之上,口中嗫嚅了句什么,没人听清,他挣扎了两下终于咽了气。
阮良玉掰开脖子上血淋淋的胳膊,扔到地上,忍不住咳嗽起来。宇文俊瞥了地上尸体一看,收起刀走过去轻轻拍打阮良玉后背。
“怎么样,有受伤没有?”
阮良玉摇摇头,随即看向他:“你呢?”
宇文俊抬起胳膊晃了晃:“骨头有些错位,不过不碍事。”
阮良玉眼中有些红,他咬了咬嘴唇道:“我还以为你……”
宇文俊知道他想说什么,将他揽进怀中拍拍后背道:“那种机关就想要我的命,想的也太简单了。”又凑到他耳边道:“落下去时我将刀插进石壁中,原本以我的轻功想上去还是有些难度,但是我心里急着上去救你,可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阮良玉把下巴靠在他肩头,收紧手臂搂抱住对方,他叹息似的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两人按着原路返回城中,一路上阮良玉脑中反复思考着男子所说的话,或许那些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当年那三个人之中究竟谁负了谁,已没人能说清楚,不过这一切的因果报应皆是因为一个情字。
如今逝者安息,活着的人也不应再纠结往事,好好享受当前才是最重要的。
……
夜里,房中春色满溢。床上两人颠鸾倒凤的抱在一处。
阮良玉撑在上方,面前是宇文俊腿间弩涨深红的家伙,他颤抖着伸手握住那东西,随即忍不住呻吟出声。身下宇文俊正捧着他的臀瓣细细探究。阮良玉长了个浑圆挺翘的屁股,扳开臀肉,那如花蕊般粉红紧致的小穴就露了出来。此时这里正水亮亮的微张着,宇文俊在其周围涂了些白色的粘滑膏体,手指时轻时重的转动抽插。
宇文俊见他只是握住了自己的家伙就不再动作,拱了拱下身道:“来,张嘴含着。”
阮良玉见他这东西又大又粗,在手中突突的跳动,便胆怯的不肯含进嘴里。宇文俊哄劝道:“乖,我也含着你的,我俩应该礼尚往来才是啊。”说着将对方那粉红性器含进嘴中。
阮良玉被前后夹击刺激的腰身直抖,犹豫了一瞬,伸出舌头舔舔那东西的头,之后张大嘴慢慢吞咽进去。
两人一上一下,吸溜舔吮声不绝于耳。阮良玉只觉口中鼓胀,下巴张的发酸,那东西还在逐渐的变大,口中津液顺着性器流下,润滑了它的进出。
最后阮良玉终于要喘不上气来,把它吐出来不肯再含。宇文俊见时候也差不多了,就扶着他转过身来,自己坐在床上,让阮良玉靠在他怀中,下身找准位置缓缓顶入。小肉穴瞬间被撑开,宇文俊伸手摸了摸两人相连之处,觉得十分满意,便开始上下颠动。阮良玉在颠簸中气息不稳的抓住宇文俊搂抱自己腰肢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他睁开情动的双眼,忽然就想亲吻宇文俊。
宇文俊见他转过头渴求的看着自己,顿时心中一动,血脉喷张起来,一把将他扑倒在床上,吻住他的唇。两人互相勾动着舌头,交换着律液,下身动作猛烈又疯狂。宇文俊拉着阮良玉的手放在交合处,阮良玉就觉自己那里被撑的紧实皮薄,对方铁杵一般的性器不断捣进来,仿佛要将自己捅坏捣烂一般。他忽然害了怕,猫似的缩在宇文俊怀里,哽咽着说:“歇一会儿吧……我那里要……要坏了……”
宇文俊揉搓着他胸口,亲吻他的脸蛋:“没事,不会坏的,放心吧。里面还能再插一根手指呢。”说着又强行顶入一根手指进去,阮良玉惊喘出声,拼命向前爬去,想要脱离这恐怖的快感。宇文俊将他紧紧禁锢在怀中,喘息也越来越沉重:“别怕……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阮良玉在他怀里死过去又活过来,简直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终于战栗着达到了高潮……
欢爱结束之后,宇文俊摸着他软缩下来的玉茎道:“瞧你模样长得好,这东西也比旁人漂亮。”
阮良玉全身瘫软,拱进他怀里哼哼两声,表示不屑。宇文俊瞧他睫毛微颤,脸蛋粉嫩,心中泛起无限怜爱,柔声道:“如何?现在还烦恼否?”
阮良玉知道他是因为自己从山中回来之后一直闷闷不乐,才整天变着法儿的安慰自己,有这么个人陪在自己身边,他还为甚要去烦恼那些已经过去的事呢?
张开双臂揽住宇文俊,阮良玉挺了挺前胸,让两颗娇嫩乳尖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摩擦过,很舒服的吐出一口气。
两人终日在房中厮混,宇文俊一身腱子肉,健壮魁梧龙精虎猛,阮良玉也是个贪欢的,得了舒服能把什么都忘怀。滚了两日床单之后,才算是偃旗息鼓了,双双躺在床上恨不能死过去。
……
正月十五闹花灯。京城的花灯会向来热闹非凡,华灯初上时,各式各样华丽明亮的花灯遍布大街小巷。街上人潮拥挤,一派喜气祥和之景。
阮良玉在小摊上买了一张鬼脸面具戴上,转过身面向宇文俊。宇文俊弹了他额头一记道:“小孩子”。
阮良玉在面具后得意洋洋的笑着,又拿起一盏鲤鱼花灯。
“这个如何?”
宇文俊站在他身后说:“那个兔子的比较适合你。”
“是吗?可是我比较喜欢这个。”
宇文俊晃晃手中三四只大小不同的灯道:“还想买?。”
“不行吗?”
“我又没说。”
眼前这个男人向来冷清沉稳,如今眸子中也带了无限的柔情宠溺。阮良玉挑了挑眉,黑白分明的眼睛灵活的朝宇文俊飞过去一记眼风。
宇文俊见他如今比初见时更加风姿绰约,眼角眉梢都带了春情媚意,心知这是自己一手调教的,不禁心潮涌动,探身低声道:“你如今怎么不易容了?”
“你不是喜欢看我这张脸吗。”
“是喜欢,但给我一个人看就够了。”
阮良玉哼了一声:“能看的时候就多看两眼吧,免得以后老了丑了就没得看了。”
“傻瓜,你真当我是冲你这张脸才宝贝你的?”
“难道不是?”
“你呀。”宇文俊苦恼似的叹口气,“若真是喜欢一个人,又何必在乎他的模样。你若不信我,我们从此便绑在一起,等到你老了我也老了那天,看看我是不是还喜欢你。”
阮良玉的表情隐藏在面具之后,让人无法辨认,他盯着宇文俊看了一会,轻声道:“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阮良玉星辰般的眼里,如同闪烁着无数揉碎了的火花,他得意的一笑,拉住宇文俊的手臂道:“走,我们去前面买糖葫芦。”
光阴似水往事如烟,前尘旧事一并消,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