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顾承轩给徐思勤套上外套,抱着她到卧室,接着去浴室放水。
徐思勤什么也没说,安静的随着顾承轩。
第一次性爱是伤痛的,卓鸣如野兽般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她原谅了他,与卓鸣做爱就像是在生离死别一样,疯狂的要把自己陷入对方的身体,和顾承轩做爱更是伤痛,就算顾承轩充满柔情的时候也是悲怆的柔情。
他的不安在性爱上表得徐思勤都时时想哭,徐思勤低头看自己的胸脯,布满吻痕和清淤。
“你知道我希望的事情是什么吗?”
徐思勤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摇头。
“我希望能抱着你静静的睡一觉,再也不要醒来。”
冲洗后顾承轩抱着徐思勤很快就入睡了,顾承轩身上全是骨头,身体很冷,好久才暖了起来,徐思勤默默的流泪,睡不着,迷迷糊糊的意识开始朦胧时被吵醒了。
天还一片漆黑,窗帘透过的只有微弱暖黄的路灯灯光,顾承轩起身坐在床沿接电话,一只手撑着额头,半弯的腰显示出孤独,声音沙沙的。
挂上电话顾承轩坐着没动,徐思勤说:“再睡一会儿,我叫你起来。”
顾承轩回头看徐思勤,徐思勤觉得顾承轩眼睛负重,面无血色,疲惫不堪。
“不了,马上就要出去。”
“要我陪你吗?”
“不用。”然后顾承轩进了浴室,不久就传来水声。
徐思勤呆呆的盯着天花板,然后圈成一团钻到被子里,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等醒来已经是正午,家庭老师遭到了,徐思勤穿戴整齐去公司,脖子上围着丝巾。
王雷的妆很浓,同样没睡好的表现,两人关上办公室的门看地方新闻。
“元少让我给你看看,好安心。”王雷说。
地方新闻从来没有这样效率过,第一条就是顾承轩与某外资企业负责人的见面会,顾承轩依旧西装革履,面目平和,风度翩翩,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上新闻头条。
“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现在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了,顾二小姐那里你多关心下,听说丢了好几个大单。”
“天天鸡飞狗跳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徐思勤说,“赚这么多钱花得完吗?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嗯哼,元立都ED了,这日子没发过。”
“表面风光。”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方大老板会生活吧,近来每个月照样准时到医院报道。”
“迟早累死。”
“并不是人人都有你好命,这次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前夫,他不注资我们发展会受限不少,他现在在商界堪称新贵。”
“天生资本家。”徐思勤笑。
“顾承轩才王道,天生政客。”
徐思勤忽然笑不起来了,然后王雷细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徐思勤听了一额头的汗。
“你家那位最大的本领就是亲和力强,见过他的人都觉得可以信赖他,这样的天分几人有,提他的人大把大把的在,伯乐们不倒地他就不会出事情,H市是顾邹两家地盘这点改变不了的,至少现在看不到负面迹象。”
“如果顾哥哥也暴毙呢?”徐思勤说,“希望这个结果的人大有人在吧,他的就舅舅不也是江山一夜丢失。”
王雷看着徐思勤平静的表情心底暗惊,这个风声不是没传过。
徐思勤接着说:“一家人健康平安就好,拜再多的佛诵再多的经有什么用,不过嘛顾哥哥出事情我也不活了,天天都心累的要死,今天他回来我就拉他去隐居,以后天天呆一起,这样都过不了开心日子我就和他离婚,带着两个帅哥周游世界去。”
062
“想的美,你带小林和小冉出H市试试看。”
“你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
王雷说:“你看什么都简单,0和1不代表生活的全部。”
接下来的两天徐思勤根本见不到顾承轩,电话也是几句就短短结束。常林来了一次H市,她在幼儿园遇见他,常林送了徐毅林飞机模型,见面徐思勤一句话也没说,牵着徐毅林回家。元宝黄金带着小孩天天来做客,她不免更隐隐的担心起来,不安情绪是不是扰得她烦,压抑。
第三天顾承轩让徐思勤在幼儿园等他,还没到放学时间便带徐毅林出来。
徐毅林满脸的疑惑却乖乖的不问。
上车后顾承轩说:“今天我们去医院探望位老人。”
徐毅林和徐思勤同时说喔。
“邹扬的父亲并重,我希望你们能和我一起去。”
徐毅林依旧喔,徐思勤睁大眼睛看顾承轩。
顾承轩把手放在徐思勤膝盖上,轻轻说:“不用担心。”
“这样好吗?”
“只是一个需要亲情的老人,相信我。”
医院很案情,空气清新,往里走要经过一个摆满郁金香的长廊,徐毅林忍不住停下来折一支给徐思勤,“送给妈妈。”
徐思勤笑,却想哭。
“毅林要懂礼貌知道吗?”顾承轩温和的对徐毅林说。
徐毅林懂事的点点头,再折了一枝花给顾承轩,“送给爸爸,爸爸暑假和我们一起去露营好吗?”
“嗯,今年肯定不爽你的约。”顾承轩笑。
病房里只有两位老人,弥漫着中药味道,正有护士在打扫,和徐思勤想象中满是仪器和人群的病房不同。
坐在床上的老者并没有穿着病人服装,而是很老气的涂蓝布衬衣,面目祥和。
徐思勤与他有过几面之缘,邹扬的父亲,给他读报头发全百花的老妇人是他的秘书,跟了邹老近四十年,实际上的伴侣。
顾承轩牵着徐毅林进去,客气的寒暄,不多久接了个电话告辞,留下徐毅林和徐思勤。
邹老拉着徐毅林的手看了又看,仿佛忽然神采焕发起来,问长问短。
老人们对徐毅林的喜爱基本上是毫不掩饰的。
徐毅林不明所以,礼貌小心的答着话。
徐思勤就在旁边不停削苹果,再切成小块。
邹老问徐毅林:“认字吗?”
“会一点。”
“那读报给爷爷听好不好。”
“我很多字都不认识,大多猜的,读错不要笑我。”
借过报纸,徐毅林大声读起来,老人眯起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邹老忽然执意要徐思勤母子留下,饭后还坐在轮椅上出去转了一圈,精神比他们刚来的时候好了许多,还给毅林讲了几段越战往事。
此时徐毅林已经没生疏感,在草坪上跑来跑去,说话也亲近起来,一声声爷爷叫的清脆。
分别是老人很不舍,让徐思勤常带徐毅林来看望他。
这时候徐思勤觉得自己完全多心了,再位高权重的人也是人,一个生命将至的老人,最能使之愉快满足的还是基本的感情。
对她来说做一个人应该做的就是了,其他该担心的让男人去担心吧,回家时徐思勤想。
063
“你爸爸呢?”
徐思勤一进家门就问正在玩玩具的顾冉。
“在睡觉。”顾冉回答。
太早了点,才八点多,还不到顾承轩的睡眠时间,徐思勤哄睡了两个小孩,到书房,顾承轩果然裹着毯子睡的死死。
徐思勤走进顾承轩都没有动一下,她蹲在他面前,看着顾承轩皱着眉头的脸暗暗的发起了神,忽然起了想法伸手抚了他的眉毛,这样他可不可以不焦虑了。
顾承轩被扰了清梦,下意识的侧了侧脸,发出朦胧的声音:“思勤?”
“是我,到卧室去睡吧,那里比较舒服。”
“恩,”顾承轩仿佛听到了话清醒起来,“也好。”
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也不要知道的好,但这样是夫妻吗?就算她笨但是喜怒哀乐依旧可以与她分享不是吗?
顾承轩抱着徐思勤睡觉的时候很平静,眉头舒展开来,徐思勤看了又看就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爱情,顾承轩肯定很爱她,那种打打闹闹的夫妻做不了这样的夫妻也可以做。
常林的生活方式离自己太远,她心心念念的想他也在于此,如果天天在一起彼此如亲人般熟悉起来激情也不会再了。
只要不见,生活不变,兜了一圈回到最初的想法。
又到夏天,顾承轩悄悄地拉着徐思勤就离开了H市,临时起意般,什么行李都没有带,到机场随便就买了最快起飞的票。
过了安检口顾承轩牵着徐思勤往里走,“我决定给自己放假三天。”
“走得开吗你?”徐思勤怀疑的看着顾承轩,“不要一个电话又扫兴回来。”
“哥哥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你放顾冉的鸽子不只一两次了。”
“这次不会。”
“冷冷清清就带我一个丫鬟?”
“好好享受二人世界不行?”
“从来没有想过和你过二人世界,一直都是多人世界,不停的电话,不停的回忆,不停的应酬。”
顾承轩忽然停下步子,伸手扯徐思勤的脸皮,扯得她像茂密一样,徐思勤说,“大庭广众的,有损你英明形象。”
“反正我在你心目中没有形象。”
“你没发现很多人在看你吗?”徐思勤对顾承轩忽然的心血来潮不适应,而且不止一个旅客脖子快扭了一百八十度的看他们,更让她冒冷汗。
目的地是一海滨城市,两人下飞机后就在机场卖了休闲运动的套装换上,徐思勤不停的提醒顾承轩工作交代好没有,这是顾承轩就用喷火的眼神看她。
两人打车到当地最有名的景点爬山,被出租车司机狠狠宰了一刀,下车后顾承轩直感叹还是自己地盘好。
爬山,徐思勤觉得自己真是体力下降,到山腰气喘吁吁,望山顶感叹,顾承轩也好不到哪里去,“老了老了。”
“我真的老了?”顾承轩问。
“我都有白头发了你还不老?”
“所以是该改变下生活方式了,思勤,我会抽更多的时间陪你和孩子。”
“你也应该,这学期的家长会你去吧,徐毅林的班主任挺漂亮的。”
“多漂亮。”
“年轻,个子高高,皮肤白白,眼睛大大,不错的。”
“嗯,有些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了。”
“现在?”
“他是家庭的一员这点是不可改变的。”
“承受得了么?”徐思勤有点担心的说。
“毅林是你的孩子,韧性不会差。”
“我是任性,不可以吗?”
顾承轩笑着摇头,无奈的样子。
064
"我在想对你是不是太残忍了,如果生命能再来一次或许我或许不会再做这样的决定。”
徐思勤瞪了他一眼,“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儿子都会打酱油啦。”
“真的,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每迈一步都有付出这么多的代价,不管家庭还是事业,牺牲掉自己也不见得有结果,如果我倒了你带孩子们出国定居,不要再回来。”
“嘿,万能的顾大少爷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是嘛,有时候真的感觉一觉醒来天就变了,我不希望你们也受到牵连。”
“我这人嫁鸡随鸡,况且我觉得你不会有事情。”
“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乐观。”
“有什么办法,傻女人有傻男人喜欢,早就想对你说了,珍惜生命远离政治,不过除了当当官你似乎其它的也不会了,说实话,如果你从现在的位置退下来你能干什么,
能以什么谋生,我可说的是个人能力,抛开你现在拥有的家业。”
“当老师应该完全可以胜任,政治课和经济课我想我完全能讲得好,在闲点去办个私人辅导班教小孩习书法,如果还有时间可以搞点投资,和几个朋友弄个私募基金,扶植一些做实业的企业,如果还闲得慌可以买个企业。”
“得得,打住吧,再问你,如果你退下来你觉得有什么自己特别想做的事情吗?”
“学烹饪,园艺也可以学学。”
徐思勤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挽紧顾承轩的手臂,“怎么不像你的性格。”
“哎,看吧,把真心话掏给你你还取笑,其实我还想做的事情是追求一个女士,和她谈谈恋爱。”
“过分了啊。”徐思勤怒。
“是嘛,和我过了好几年了却始终无法让她开心,挺失败的。”
徐思勤眼睛里喷火,顾承轩含着温柔的笑盯着她,“思勤,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彼此试着宽容得接纳对方。”
徐思勤脸噌的红了,“哎呀,你说什么呐,都老夫老妻的了。”
“我是很诚恳的说这些话的,希望你能了解我是真心的想做些改变。”
“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不,不一样,”顾承轩握住徐思勤的手,“是完全的彼此的信任,如徐毅林,我打算让他明白他的身世,让他父方的家庭能承认他,当然,毅林会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也不会允许其他人从我们身边带走他。”
“这样啊,”徐思勤低头看着地板,“这样好吗?他还这样小,况且我们完全有能力教养他,他可是我的孩子。”
“他应该明白一切,毅林是懂事的孩子。”
徐思勤摇摇头,“我不同意,顾哥哥,现在他太小了,如果你有政治需要很抱歉,我不会拿孩子做棋子。”
顾承轩抽动了一下嘴角,“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从来都是先为你考虑,思勤,你说这话真的让我失望。”
“家庭是责任不是吗?我希望你过得开心,叶很努力的扮演妻子的角色,虽然也许还不够称职,但是我的努力你应该是看得到的,既然徐毅林现在叫你爸爸,你也应该担起父亲的责任,很抱歉我有点语无伦次了。”
顾承轩轻声叹息,淡淡的说:“思勤,我是真的打算与你重新开始,何必呢?我的心意迟早你能感受到的。”
“早就感受到了,经常有喘息不过来的时候,但是现在习惯啦,天塌下来我眉毛都不会皱一皱,顺其自然吧,你也是,我们都顺其自然的过日子,说不一样就忽然白头到老了,你看,今天你和我一起走走我就觉得很舒服,真的,心里还是很高兴,至少能平等的说这么多话。”
65
破天荒的,顾承轩和徐思勤在海滨城市呆了两天,去动物园去水族馆,徐思勤玩得不亦乐乎,还拉着顾承轩吃了他平时不爱吃的火锅。
吃的火锅的时候顾承轩照例把食物捞起来放碗里凉凉再吃,如此烫的食物对于他等怕烫的人实在是不适和,徐思勤则吃得香喷喷,时不时的插科打诨弄得顾承轩大笑。回到H市徐思勤抱着两个宝贝公子讲水族馆里的可爱海豚,听着两人眼冒光。
接着工作与生活照常继续,顾承轩成了朝九晚五的好同志,有时候午饭都会打电话找徐思勤讲讲话,有时候也就寥寥几句,说天气说花卉说食堂饭菜,徐思勤有脾气也对着电话凶巴巴。
王雷几次午饭的时候都看着徐思勤大大咧咧的和顾承轩说话,一口一个白痴,一口一个笨蛋。
王雷忍不住对徐思勤说:"最近气色真好,性生活和谐吗?“
徐思勤吹了吹额头上的发,”还不是老样子,不过他最近似乎挺闲的,元大哥是不是生意也轻松了。“
“我们分手了。”
“嗯,第一百零一次分手。”
“我的签证已经下来,年底我打算去纽约定居,开拓海外业务。”
“真的想好了?我们老板娘不是准备去牵头?”
王雷摇摇头。
“什么时候去和老板谈。”
我这周会正式和他谈,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奶奶,她不愿意跟我走。“
”外国的月亮也不见得园多少,和元立分开也好,你们都纠葛十多年了。“徐思勤认真的说。
王雷媚笑,”感情的事情怎么说得清的,像你和顾局长,当时所有人都捏把汗,但是现在你们不也过得很好吗?或许你自己没发现,你和顾少爷打电话的时候表情多温柔多自然亲昵,肉麻死了。“
”嗨,我和顾承轩谁跟谁啊,他摸我的手估计和摸自己的手一样感觉。“
”那你呢?“
徐思勤凑近王雷,悄悄说:”我现在心如止水,抱他和抱被子一个感觉.“
”那不是很舒服嘛,真羡慕这样家常的感觉。“接下来的一个月王雷和方冲去珠三角取经,徐思勤的项目也接近收尾,元宝杯上第二个孩子,徐思勤百思不得其解,都这么大的年龄怎么还要小孩,元宝回答她说一不小心就有了,有了当然就要了,黄金越发的模范丈夫样子,体贴照顾有加,其实元宝知道他在外面还养了个女孩子,舞蹈演员,不过元宝包容了。徐思勤就做不到。徐毅林临近生日,顾承轩说应该大大的操办,徐思勤想让徐毅林请几个同学来庆祝的希望落空。看名册,除开走得近的几家,邀请的客人包括常林的几个亲近家族人物,徐思勤犹豫了好几天还是同意了,她个人邀请了几个同事同学,徐尚也在名单中,让徐毅林请几个朋友,徐毅林瞪着大眼睛说都这样了怎么请,嘟起嘴巴,顾承轩和徐思勤讲:”我做事情你应该放心,思勤,这是对毅林好。“
能被邀请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见怪不怪,只是徐毅林还这么小,承受得了吗?
而自己的心境也起了波澜,常林,如果在这样的场合与他见面会是怎样的情景,说不上是恐惧还是期待,她尽力的压抑起伏的内心。
066
真要做个比较的话是没法比较。
当常林和顾成轩面对面的寒暄时,徐思勤尽量的小心的陪着笑。如果年龄是催化剂,那常林和顾成轩都是被催化后的最醇厚,迷着人眼。
徐毅林收到许多贵重礼物,脸被大人们摸得红通通,常林送了最新款的遥控赛车,他客气地说谢谢叔叔。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心里有了苦涩的滋味,自己的疲惫真有点无所遁形,常林支撑自己多年的勃勃野心机会失去了供养,已经快燃不起斗志了。
目光随着徐思勤,常林觉得他或许犯了错误,她还是那样干净的眼神干净的装束,不显露不虚张,安于富贵安于生活,如一块润玉,经过多年的雕琢发出自然圆润的光彩,而徐毅林更是开始牵动他的神经
“没机会了”一个女声轻轻在他耳边说。
是徐尚,她走到常林身边,轻轻说。
“什么机会?”常林扯起一抹笑,对身边女士说,他对她还有印象。
“你当初追到山里不就玩儿了她吗?”徐尚说,嘴朝徐思勤的方向努努
常林不答,心里也不确定起来。
“哎,其实娶老婆娶徐思勤这样的真的不错,你没福气,不过,”徐尚转了个圈。“你比我好,她心里始终有你,我念念的人心中是半点没有我的踪影."
这是私密的事情,私密的事情是不能谈论的,常林欠欠身,说失陪一下,离开。
阶层在这等场合下更加的明显,一个一个阶梯的费尽心思往上攀登,同事巩固自己的圈子不让别人轻易的进入,太太们的圈子一样,徐思勤从小就不愿意把自己固定在一个圈子里,但,有些事情却不由得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他代表着顾成轩。于是不再需要戒备的时候她去照料孩子们,离开某些场合,与小孩们一起玩。今天来的家庭几乎都带了子女,除了常林。徐毅林单了同龄伙伴的头,玩战争游戏。扮演将军的角色。徐思勤坐在一旁托着腮看孩子们,都是邹扬教得好啊。邹扬还来看了一看,大模大样的指导表扬,细看徐毅林的气质更像邹扬,和在草坪上的纤弱公子们比起来英气勃发,小小男子汉,徐思勤想到这里都笑了起来。不过徐毅林样子更像常林,脸型与常林一样,有常林标志性的、浓浓的眉毛,细长的眼睛,英挺的鼻子,嘴像徐思勤,比较丰满。常林的唇薄薄的,抿起来阴冷严肃。顾冉书生多了,就是缩小版的顾成轩,不太爱说话,投机取巧,知道怎么样想大人要到自己想要的。对付什么人使什么招,比徐毅林小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什么有什么,养尊处优,娇贵气眉宇间就散发出来,最后徐思勤下结论,两个宝贝都很帅,她很骄傲。
“看你,干嘛笑的那么开心。”顾成轩拿了果汁给徐思勤,做到她旁边。
“嗨,你们男人的牛都吹完了。”
“嗯,牛都吹完了."顾成轩顺着徐思勤说,伸手帮她理了理掉在额前的头发。
“天空为什么这么黑,因为牛在天上飞,为何牛在天上飞,因为你在地上吹,你们这些人除了吹牛,搜刮民脂民膏就什么都不会了。”
“是这样,我虚心接受批评,进行深刻反省,现在能告诉我刚刚在想什么,一个人笑咪咪的”
“觉得毅林和小冉同学都很帅,不能口水一下?都是我生的哦!”
067
徐思勤说:“孩子真的是母亲最最大的财富,有了徐毅林之后生命中似乎就有了什么东西在改变,充实且满足,看着自己孕育的生命的生长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像你有了顾冉后也有了什么东西在改变。”
顾成轩说:“是这样。”
“所以说嘛亲情是无可替代的,想我会让徐毅林接触常家的人也是这样,亲情摆在那里,虽然还是很担心对毅林有不良的影响。但你会处理好的。这点能力万能的顾成轩都没有也太菜了。”
“嗯,很高兴你愿意相信我."
“现在都没看清楚和你是什么关系,不过也就这样吧,顺其自然。天道,国发,人情,不过尔尔,你教我的。”
“不过还是很高兴”
两人没交谈几句顾成轩被人叫走,他亲亲徐思勤的脸颊后离开,下半场贵客已经陆续离场,徐尚留在后面,告辞的时候徐尚拥抱徐思勤表示感谢,“今天收到的名片是我若干年的财富。”
徐思勤乐不可支,说:“常来做客,平时这房子很冷清。”
顾成轩在一旁咳嗽一声,徐思勤对其哎哎说:"本来也是嘛."
常林表现很好,丝毫没有失态之处,临走是握了握徐思勤的手,邀请他们到N市去做客。
她一直没有抬眼看他,两只手碰到一起的时候徐思勤仿佛被电了一下,很快平复表情,但是那温热的感觉却伴随了她整整一晚,手在发烧,比一晚的疲惫还要令她感受深刻。
徐毅林和顾冉都是早睡的好宝宝,徐思勤当了一晚的明星倒在沙发上就熟睡了,睡觉的时候都在笑。
顾成轩处理公务到半夜,徐思勤去书房敲门才把他敲到卧室睡觉
“你对他还有感觉是吗?”
徐思勤本想抱抱顾成轩,听他这样说手顿在半空中,听明白了后比平常更紧的抱着他,“吃醋啦。”
顾成轩不动,就让徐思勤抱着他。“正面回答我。”
“还有一点点,我刚才的确在想他,他最近过的怎么样."
“可以说好也可以说不好,我对常林的评价不低,能让我花心思的人能力都不低。”
“你们,有矛盾?”
“根深蒂固,希望徐毅林能当一部分润滑剂,就个人而言我是不希望太多的资源就这样内耗掉,H市和N市的城市底蕴十分不同,两派人马各自为政,干事情不好干。”
“那是那个宗派占上方。”
“考考你的智慧,凭你的直觉呢?”
“我觉得你会比较占上风,就我和常林的接触来讲他太爱出风头,这样不好,力量是要一点一点的发散出来的才更能给人威慑力。”
“不错,而且在他这个年龄是个关口,危险的关口。”
“嗯。”徐思勤闻到顾成轩的气息,熟悉又令人安稳的气息,想着今天常林的样子很快就进入梦乡。
顾成轩睡不着,又不忍打搅徐思勤,淡淡说:“思勤,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会跟着我吗?”
“会的,我有钱,大不了我养家。”
“不,你会受到牵连,我是说如果你也过着不如意的生活呢?”
“嗨,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自信了,听话,闭上眼睡觉,明天的烦恼自有解答。”
68
顾承轩把手圈起来,这样徐思勤就能更舒服的窝在他怀里,他只动了动,徐思勤本能的调整了下姿态,满意的打个大哈欠.
"思勤,如果我到N市任职你跟我过去吗?"
听到这里徐思勤睁开了眼睛,"到N市?什么职务."
"和现在的一样,跳到省里当副局长,正局长的位子会一直空缺."
"推不掉了吗?"
"有点困难,今天两个老板都在加压,这次我如果不去对他们的大势发展有影响."
"没这么简装吧,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没告诉我,我不相信换个信子你会让你忧心忡忡."
"嗯,这次和老派会斗的很惨烈,我没把握."
"嗨,不去,现在H市的发展有目共睹,就在H市当你的小局长,本市还不是你说了算,致力谁也不敢动你."
顾承轩笑,胸部有起伏,徐思勤趴在上面把耳朵巾在他的胸品上听他的心跳.
徐思勤精神游走,一会儿问:"你说我们之间有爱情吗?"
"不知道."
"那你还要娶我."
"娶你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你不在我身边我就如少了什么浑身不自在,疲惫时能看到你和孩子的身影就觉得舒服踏实."
"那也不一定要娶我啊."徐思勤轻轻的说.
"想到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生活我就难受,不让你找个好人家又不娶你,总不能让你一直单身吧,所以勉为其难就娶你了,这个要说是爱情也算."
"可悲的家伙."徐思勤一起翻身,用屁股对着他.
"和你在一起心里就踏实了,怎么也罢变态也好,反正我们会在一起."
常林握的那只手烫的感觉依旧,徐思勤用另一只手盖住,顾承轩有没有如自己和常林一般尖锐的爱过,他与那人情人之间的感情是不是也如自己和他般的平淡无奇呢?应该不会.
常林回到N市本来情绪就有些许低落,家里陆婉哭闹不停更添了他的烦躁,此刻她的眼泪只让他觉得厌恶,并不是任何女人的眼泪都有能让男人动容.
论相貌,论风情,论懂事,论家世,论见识,陆婉都有高出徐思勤许多,这样的女人适合做他常林太太的,但是常林却有后悔起来了.女人,特别是放在家里的女人,最应该的还是善良与温柔,如徐思勤般有着明亮干净的眼神,温婉的笑容,没头没及的说话,没心没肺的过日子.要是无法给予家庭温暖自己又不爱,还败坏家业,栾的女人是该扫她出门了.
于是常林批上外套,冷淡的说:"明天天黑以前把你所有的东西搬出去,离开这座城市,我不想再见到你."
陆婉本哭得伤心欲绝,听到常林的话忽然呆了,不可置信的看他.
常林表情冷峻,走近她,说:"这个婚姻没必要再维持下去,如果你不要孩子可以给我,其他的条件我也尽量满足你."
陆婉疯了一般的捂信脸尖叫,"不,你不可以这样狠心的对我,我做的都是为了你."
常林蹙眉,"我不爱你,我以为你一直明白的."
69
陆婉完全失去理智,尖叫着扑上去,被常林一手挥开,跌坐地上,毫无怜惜.
"我不明白,我哪里不好,我尽心尽力的为了你们常家,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离婚,一个衢依依,一个徐思勤,她们哪里比我强,凭什么都有压在我头上。"
“你现在很不理智,陆婉,总冷静下来好好考虑,看看衢依依现在在干什么,徐思勤现在在干什么,她们是怎么生活的,再看看你每天到底在干些什么,要我如何容忍。奉劝你最好听话,你想想衢依依,再想想我对衢依依的感情有多深,对她尚且如此对你我更下得了手。”
常林离开,出了大门只回头看了一眼,好几月都没有见过女儿,有方寸的犹豫,但定下来后面无表情的交代手下看着陆婉,不许她做傻事。
对陆婉,常林也不是没有愿意温存的时候,婚前与之相处十分愉快,现在会这样的确非他所能预料。
陆婉第二天完全变了个人,同意离婚,要价不菲,包括几个能源项目,对于自己的孩子却完全忽略过去。常林深深的失望,从心宛若看不起陆婉,继而看不起自己,三十多年对女性的了解永远是不够的,一个比一个龌龊。他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是不要女儿,赤裸裸的在家变婚变后只想着利益的女人与自己同床共枕了好多日月更使用权他不快。
他满足了她的要求,这时只要是关于金钱的要求都不难达到,况且把能源的份额给了陆婉也不见得是真的对她好,现在此块肥则肥矣,然而绝对是地后的疯狂,离被清算只差半步。某中央人物的派系一直把持着此能源行业,天怒人怨,况且这中央首长年月已经不多,他撒手人世立马格局重洗,此时陆婉毫无眼光的只想分一杯羹的行为无异与往悬崖走去。常林不由得再次感慨,人在急功近利的时候往往是耳目不畅,心目不明,全期盼着毫不切实际的幻觉,侥幸心理最使人盲目,细想自己这两年的作为,常林觉得是该反思了,如若一意孤行下去命运堪忧。
看看时差差不多,常林给在大洋彼岸的母亲持了电话,母亲笑呵呵的与他说话,人到老年越发的宽容,大风大浪走过的人的确更把厉害看透,得失看淡。
老母亲变起衢依依,说在聚会上见过她两面,现在和一个外交官走得很近,母亲说这样的女人是不会甘于平淡生活的,常林唯有苦笑。
常林母亲还提起徐毅林,她下个月回国想见见他,另外也想见见徐思勤。
常林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话语见有着犹豫,母亲说自己时日不多,想抱抱孙子无可厚非,总不能让臭男人独享天伦之乐。常林母亲称他父亲一直称臭男人,除了夫妻店开得好两人并不像夫妻,却是关系颇好的朋友,两个儿子都有所作为,却是生活上的顽劣之徒,大儿子邹扬至今未婚未育,常林晚婚,有一私生子与太太有一女儿。
老母亲在电话里总结,或许自己和臭男人没起到榜样力量,害两个儿子家庭观念淡薄,游戏人间祸害不浅。
70
元立到N市公干,常林设宴款待,这是示好的信号。人微言轻大秘书元立某种程度上代表着顾承轩,席间气氛活跃,之后的一周元立与常林频频会面,两方人马密切接触仿局势更加不明朗。
私下里两人倒是互相欣赏,谈起徐思勤更是拉近了不少距离。
公干结束要离开N市那晚,常林约他喝洒玩乐,元立很乐意的就去了,两人都有喝得有点失态,回到常林家里继续麻醉。
“听说你准备离婚。”元立说。
常林很平淡的说:“嗯,离婚后更自由,单身不挺好嘛。”
单身说的是元立单身,元立不以为然,“单身孤独啊,你不知道,平时左拥右抱,全他妈的虚情假意,以为找到真爱了吧却发现还是欺骗,你说女人哪来的这么多谎言。”
“这话就不对了,男女在一起快乐最重要,说到宛若还是你大男人主意作怪,只乐意自己左右逢源又不让女人寻欢作乐,要是不想听谎言可以给她适当自由,要是真的找到命中人给她个名份,保证关系立刻不一样。”
“看看你,根本就不像围过城的男人,把老婆当情人打发是不行的,女人嘛你给她钱,满足她的欲望,她会很愿意牺牲自由的,既然花了钱买对自己忠实,看自己左拥右抱也没什么不对。”
常林笑,“你可真想得开,见过不要钱的女人吗?那你怎么办。”
元立想到王雷,说,“哄着,哄不动的时候再说吧。”
两人臭气相投的聊了大半夜,酒醒过半后连带正事也开门见山谈妥。
元立回H市,又陀螺般不停转动一天,晚上回到自己冷冰冰的往处,躺床上睡不着,烦躁。
父母及董家一次次的催婚,元立几乎就要放弃了。
他承认他卑鄙,对两个女人都吊着,看谁先耐不住,但是这样拖了好多年三人都精疲力竭,董家小姐指着日历的一个日子让他做决定,如果没有答复将退出,她是风趣又懂事的女人,事业是她的大部分,但年龄到了思家之情重起来,想要稳定的家庭想要自己的孩子。
元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好父亲,也不知道如果真有个热闹的家庭会不会耐得住好色的心。
王雷,又是他的一根刺,她一浍他也不是不知道,但是腾不出手再去哄第二个女人。
于是元立干脆起身去王雷那里,她房间的灯已经灭了,或许睡了吧,他跑上去咚咚敲门,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睡眼朦胧的开门。
元立脸面立刻就垮下来,男人看了看他问:“找王雷?”
说的是标准的中文,元立冷冷的说:“她在吗?”
“在,不过生病了,请进。”
王雷吹风吹过头,感冒发烧,在床上睡得死死的。
元立看这男人的被窝在客厅沙发上,心情轻松许多,进卧室,摸王雷的额头,滚烫的温度。
男人说:“叫我布尔,我是医生,王雷今天晚上温度应该就能退了,明天她的同事接着来照顾她。”
元立发现自己的确不是称职的男友,没有资格吃醋。
王雷的同事是徐思勤烤的饼干,精致可口,有自己妈妈烤的点心的味道。
顾冉原布尔赞美好多次后十分骄傲,“以后可以常到我家里来做客,吃我妈妈做的菜,我邀请你。”
71
布尔呵呵的笑说小鬼不错。
徐思勤喂饱了布尔叫顾冉去看看王雷的烧退了没有,顾冉说喔,蹦蹦跳跳的进卧室里。
布尔很羡慕徐思勤有这么聪明可爱的小孩,一看就有着良好的家教,又不失活泼,说:“我的孩子可没顾冉可爱,一点礼貌都没有。”
“你已婚?那还追王雷干嘛。”
“不不,我没有婚姻。”布尔手舞足蹈的否定。
“喔,好好努力,不过或许你不是王雷那杯茶。”
“什么?”
“我是说或许王雷不大会倾情与你。”
布尔露出孩子般委屈的样子,说:“知道,昨天晚上见过那个男人了。”
“谁?”
“半夜三四点了跑来敲门的还会有别人?”
“是不是高高的瘦瘦的,皮肤白白的长得挺斯文的男人。”
布尔点点头,“不过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那男人一盾就是自私自我骄傲的男人,没我好。”
徐思勤觉得布尔说的是实施,元立是自我感十分强的男人,唯我独尊,与顾二小姐的性格很像,享乐派,不愿意受任何家庭束缚。
布尔接着说:“我觉得像王雷这样的女人应该是永远被拜会在手心呵护的,整天像男人一样奔波是不对的,所以王雷最后还会选择我。”
“这个有什么不对的,女人有事业正常,家庭不是全部不是吗?”
“你不就是很好的太太吗?典型的东方女子,你先生一定很幸福。”
“他?也不见得幸福吧。”
“你先生是商人?”
“极度卑鄙那种,满口谎话,佛当杀佛,魔档诛魔的狠角色。”
布鞋尔用鄙夷又不相信的眼神看徐思勤,说:“我去看看王雷的烧好点没有,顾冉进去这么久都没有出来。”
徐思勤哼哼的跟着进去,顾承轩的确是这样的人嘛,卧室里,顾冉在王雷被窝里舒服的躺着。
徐思勤不满,“小子,你闹你王阿姨睡觉了。”
王雷闭着眼睛说:“我没睡。”
顾冉在被窝里摸索,拿出温度计仔细的瞧,“妈妈,这个数字是几。”
布尔拿过温度计瞧,“三十七度,温度已经退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王雷说:“有点热,肉团在旁边就热。”
顾冉极度不高兴,“你不知道爸爸发烧的时候就抱着我好的。”
徐思勤皱眉,“他发过烧?”
“是嘛,你和哥哥出去玩去了,就把我和爸爸留在家里,结果爸爸就生病了,晚上抱着我抱好的,还不让我告诉妈妈。”
徐思勤给顾冉一个夸张的微笑,“那次不是把你送承言那里了吗?”
“你回来那天才把我送过去的,”顾冉很委屈的看徐思勤,“爸爸还只许我一天给妈妈打一个电话,其实那几天我和爸爸都有不高兴,我看见好多人都被他骂了。”
徐思勤心里堵得慌,这顾承轩什么事情都掖着藏着,不高兴表露出来不行吗?
王雷觉得这个话题不要继续进行下去为妙,更何况外人在场,咳嗽一声,说:“布尔,给我倒杯水子吗?口干。”
布尔的话正在口边,直直就说出来,“喔,你这东方女人不够贤惠啊,孩子爸爸生病都不关心,要是我是那个男人肯定生气。”
“事实上那几天我在生气闹别扭。”徐思勤想到那几天,想到常林与自己不平静的心境,如果顾承轩和她吵和她闹那结果会是什么样,他的火气不比自己少,居然藏得这样好。
072
中午,在王雷住处,徐思勤做了一桌菜,把晚上布尔的分量都做足,下午给顾成轩打电话,问晚上回来吃饭吗?上次在隔壁学的几道新菜想做来试试。
顾成轩的回到不出所料,肯定。
其实顾成轩对她的好她怎么能感受不到呢?她又不是木头。
晚饭有道非常复杂的菜肴失败,糊了,两个儿子动了筷子就瘪嘴,顾成轩发挥绅士风度消灭掉三分之一。
“这是不是你的最大极限了?”
顾成轩说道:“我觉得不错嘛。”又动了一筷子。
“虚伪”徐思勤说,心里却甜甜的。
晚上顾成轩处理公务,徐思勤就在床上看电影等他。
十二点他摸索着上床,“今天你怎么怪怪的。”
徐思勤笑笑,眼中的光忽闪忽闪,关灯。
顾成轩照理把肩窝露出来给徐思勤当枕头,徐思勤很舒服的躺在上面。
“要是你重几斤就好了,现在全是骨头,硬邦邦的。”
“王雷感冒好点了吗?还是你在她那里受刺激了。”
徐思勤不答,脚摩挲起顾成轩的腿,手拉过顾成轩的手放到自己的睡衣里面。
顾成轩僵硬了下,第一次徐思勤如此主动,接着他热烈了起来,说:“虽然今天没打算,不过我就勉为其难吧!谁叫我在家是三等公民呢!”
徐思勤呵呵笑:“我的皮肤是不是很像棉花糖啊。”
顾成轩身体力行,不得空,朦胧的问:“怎么说?”
“顾冉说的,你觉得我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徐思勤照着顾成轩肩膀就咬下去:“可怎会找形容词啊!”
徐思勤的确在王雷那里受了刺激,刺激是自己儿子给的,顾冉一张小嘴哔哔啵啵的说不停。
布尔上班后顾冉继续八卦,仿佛要把所有的小秘密说出来,放在心里赖不住。
他说:“我抱着爸爸觉得不好抱,没有妈妈那样香香的味道。爸爸说我也没有妈妈那样好抱,妈妈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抱着暖暖的,味道特别好闻。”
王雷愣了,“天哪,我不是发烧发糊涂了吧,顾局长会说这样的话,一定是烧糊涂了,产生幻听。”
徐思勤头皮发麻,这父子太不把她放眼里了,等了一眼王雷,让她别打岔,继续她的诱供“你爸真的说我像棉花糖一样?”
“是啊,爸爸还说你长得像只兔子,眼睛圆圆的很可爱,走路一蹦一跳,不信你看钱包里嘛。有你的照片,长着白白的兔子耳朵,我也觉得很可爱,爸爸还说那时你很小,现在扮兔子扮不像了。”
“兔子?”徐思勤按捺住打人的冲动,说:“顾冉是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多一点呢?”
顾冉懵懂的张了嘴看徐思勤。似乎直觉有了不对的的事情,犹豫了下说:“当然喜欢妈妈多一点。”
“妈妈对你好吧”
顾冉点点头。
“告诉妈妈,爸爸有没有在家里发过脾气啊."
顾冉再点点头,表情愈发不自然,上了贼船下不来的委屈样。
顾成轩马上明白了,手里的动作没有停止,”顾冉那小子说的吧,别当真,我哄他的。“
徐思勤又对着顾成轩的肩膀一口咬下去,同样的地方,力道不小,顾成轩吃痛,欲望却更强烈燃烧起来。
做爱,两人都投入进来。
073
盛夏,无风的午后,艳阳高照,空气闷热。
徐思勤仿佛就是在这样的下午,化作池塘里的一条鱼。燥热的呼吸不了一点氧气挣扎这往水面游动用力扇动尾巴扭曲身体,终于接近了,蹭出水面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从窒息中解脱出来,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几乎令人眩晕。
再落回水里从水中看着天上的粼粼亮光,有点东西不一样了。
情欲退去,那点点亮光是顾成轩亮闪闪的目光,这个男人让她觉得自己很重要,他把他的一颗心捧给她,值得被好好照料。
顾成轩说:”你真好,思勤,你也可以这样好。“
徐思勤似乎羞赦起来,这次自己比他主动,脸隐隐的开始红。
顾成轩笑,一把揽过她,”第一次,两人一起高潮对吧。”
徐思勤在他怀里点头,心想多亏他看不到她的表情,这样的情形还真是不习惯。他一直是自己的家长,虽然嘴巴上她时常占便宜开开他的玩笑。
“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和我在一起很勉强,让我不自信,与你在一起会是被怜悯。却牵强的只想要你,不知道怎么样让你快乐。我也想过放弃,无数次的想要放弃。但是过不了多久就慌的不行,有时候就专心不了,不知不觉就想到你了,后来下定决心一定要留住你,放在我身边,一抬眼就能看到你,这样就能心安了,你怀顾冉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挣扎,那甜蜜感几乎快把我整体淹没,甜蜜的让人心慌。就想以后如果你不在我身边那可怎么办,于是我使了全部力量来讨好你,我想中有一天你会离不开我的。”
“事实上没有你我也不习惯”徐思勤冲顾成轩怀里钻出来:“现在要让我换一种生活也不会习惯,离开你得多大的勇气和动力。”
“上次,我就差点失去你”
“嗯,或许,你总是小心翼翼的让我也没有安全感啊,你是我的顾哥哥,给了我感情还要给我信任,互相坦诚不好吗?”
顾成轩与徐思勤面对面的看着,他的眼睛真的明亮,深情得让她最坚硬的外壳一点一点的柔软。
“思勤,我爱你。”
“不相信男人在上床后的甜言蜜语,女性守则第一条第一款。”徐思勤嘿嘿一笑说。
“我很庆幸,所有做的都值得。”
“嗨,你不紧跟着重申一遍,然后例行的问一句‘你爱我吗?”
“那你爱我吗?”
“嘿嘿,你说呢?”
顾成轩眨眨眼,笑了。
“真气人,你的睫毛怎么那么长,还这样密,女人的睫毛才应该是又长又密的,而且发现你越来越好看了,更气人、”
“选这样的男人不是很有面子?”
“哪有,相比之下我就不漂亮了,被男人比下去多没面子。“徐思勤盯着顾成轩的面部细细琢磨”这样看来你和顾叔叔真有区别,他眉毛比你浓,但是眉形没你好看,你更儒雅了一点,整张脸最好看的就是眉毛和眼睛,深邃的眼睛迷人,带高压电,估计你做出严肃状不少女性要晕。”
“我严肃起来很可怕,不过你没机会看到。”
徐思勤对这顾成轩的嘴亲了一下:“嘴唇也很漂亮,亲起来舒服,下次有机会见识一下H市土皇帝生气的样子。”
074
在徐毅林的生日宴后,徐思勤在能做主的顾系酒会都会邀请徐尚,私下里也常常会和徐尚到环境不错的咖啡店里聊聊天,徐尚给她打开的是另一道门。女性朋友之间的交往更能放松心情,而徐尚的确是与她投机。徐思勤就喜欢徐尚这点,生活努力,懂得放弃,开阔洒脱的眼界及洒脱的人生,还有调侃的语气。
于是再见到常林的时候徐思勤就猛想到徐尚,确切的是徐尚说过的一句话:”贵族没看到,豪强有几只”那是在市长家里做客,市长宴请某美国官员,市长千金与徐思勤套着近乎,徐思勤戴着招牌微笑,慎发言慢开口。能让她滔滔不绝的毕竟也只有几个,市长千金绝对不是。对于其他人徐思勤从小就本能的戒心,不会看不起谁,也不会刻意讨好谁。尽量忽略自己的存在,所以与市长千金照样是共同语言有限,短短的交谈中市长千金不止一次的“贵族”两字让她觉得别扭。与徐尚凑在一堆的时候徐思勤看着在场光鲜的男女问:“有没有发现贵族?”
徐尚嗤之以鼻,“贵族没看到,豪强有几只。”
于是,常林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出现的时候徐思勤就想到“豪强”。常林绝对是豪强的典范像那些富商身边带黑衣的保镖算什么,至少要像常林这样内围着一群大腹便便,西装革履,踌躇满志的官员,外放其貌不扬的保镖,这样才是老百姓津津乐道的权贵标准。
相比之下顾家低调多了,连酷爱张扬的顾二小姐从来身边就没跟过人,车牌也不顾是普通的车牌,顾大公子更低调了,没有公务的时候就在家带孩子,在草坪上与孩子们玩飞碟踢皮球,或者教孩子学语言练大字。
常林走过来抱起徐毅林,然后介绍身边的朋友给徐思勤认识.
徐思勤一眼就看出是军人,徐尚的话又冒出来,不过不是徐思勤说的,是徐毅林:"你好,中国人民占领军叔叔."
徐尚连带着把徐毅林都带坏了。她说邹扬是中国人民占领军的楷模,邹扬没否定,徐毅林牢记,不过这样的场合是不合适的虽然童言无忌,但大人有忌讳。
大家打哈哈,一笑而过。
没过多久顾成轩电话到,这次让她带两个小孩到N市他还是有顾忌的吧!
自从那一夜开始顾成轩慢慢胖了起来,半个月不到长了三斤肉。话也多,鸡零狗碎的事情也会和徐思勤商量半天,她觉得生活美好,于是顾成轩说周末想让他带孩子去N见见常林和常老太太的时候徐思勤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现今她觉得自己想和常林完全断了关系是不行的,徐毅林就是永远的纽带。还不如洒脱面对,就像徐尚一样,如果还喜欢还悸动顾成轩也是知道如何处理他比自己跟了解自己。
收拾行李,坦坦荡荡,顾成轩防线不对劲问:“怎么还收拾顾冉的衣服?”
“小冉也去嘛,他也是我的孩子。”
“个人觉得不大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徐毅林和顾冉都一样是我徐思勤生的,况且顾冉那么大了都没有做过飞机,徐毅林这么大了都知道跟空姐撒娇了。”
于是徐思勤带了两个孩子去了N市,买的经济舱座位,她觉得三十多分钟的飞机没必要坐头等了,飞机几乎才飞高就开始降落了,如果飞得快说不定十几分钟就到了,元立贴身陪同,一行四人。
接机的却是一群,除了几个稍微眼熟点其他几乎不认识,不过重要人物应该是那位穿休闲服与常林年龄相仿的中国人民占领军军官。
75
接了顾承轩的电话,报平安,再把电话递给元立,估计顾大老板还有重大指示,元立走支一旁去说话。
转眼看见常林眉开眼笑的抱着徐毅林,他抱小孩的姿势倒很标准,徐毅林向来不怕生,大大方方被常林抱在怀里。
顾冉显然被人群冷落了,拉着徐思勤的手有点怯生生的感觉,出了H市还是不一样。
徐思勤就更偏向顾冉,对顾冉张开手臂,“来,妈妈抱抱。”
顾冉就乖乖让抱了,搂着徐思勤的脖子,高兴起来,但是眼睛还是盯着哥哥。
元立迅速接完电话,说让徐思勤把顾冉给他抱好了,小家伙像个铁球,把她衣服弄褶了不好看。
徐思勤看顾冉不满又不敢说的表情,想这次来对了,也该让小小顾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然在顾姓光环下还真不知道长成什么怪物,怕以后连哥哥的一半都抵不上。
出了机场跟随的人少了一半。常林和徐思勤,徐毅林,小小顾一个车,普通的奥迪,常林当司机。
徐思勤坐在副驾一,让徐毅林照顾顾冉,顾冉比平常安静。
常林对徐思勤说:“不害怕见我了?”
“嗨,思想总会改变。”
“说话还是大大咧咧的,这点没变。”
“那是对少数人。”
“嗯,这我有耳闻,你是不好接触的人物,但是我想象不出。”
“那是,得靠因缘。”
常林笑,眼睛异常漂亮,眼角的皱纹只增加他的魅力,男人真是越陈越香,不像女人,青春很快就凋谢。
“看够了没有,和你们家那位相比谁比较吸引。”
“这是个深奥的命题,要好好琢磨下,小冉,你说呢?”
顾冉坐正身体,紧挨着哥哥,“爸爸好看。”
“毅林呢?谁比较漂亮。”
“常爸爸长得没有顾爸爸好看,但是常爸爸比顾爸爸有气质。”
“小屁孩,你知道什么是气质。”徐思勤笑得不行,徐毅林在邹扬的影响下审美观大大的异于常人。
“顾爸爸太瘦,风吹就要倒。”徐毅林接着说。
常林都忍不住笑出来,“思勤,和你在一起想不开心都难,你工作也这个样子吗?”
徐思勤瞪他,“我可是合格的商人,尊敬点。”
常林的笑意更浓,换了个话题,“你怎么和毅林解释的。”
“客观的陈述。”徐思勤答。
出行前徐思勤也觉得有些事情无法开口,到底怎么样和徐毅林说才是合适,顾承轩让她实话实说就好了。
于是徐思勤就实话实说,在若干年前,那时顾爸爸还没有娶妈妈,妈妈就和现在N......毅林,那个官员就是常林,后来故爸爸娶了妈妈,徐毅林就成了顾爸爸的儿子,但是徐毅林还有一个爸爸,再然后就有了顾冉,这也是他为什么姓徐而弟弟姓顾的原因。
徐毅林听完发问,那个男人是妈妈前夫吗?
徐思勤答,不是。
徐毅林再问,是他不要妈妈和自己吗?
徐思勤答,是妈妈不要他了。
徐毅林接着问,为什么不要他了?
徐思勤说,因为有些人不适合婚姻。
徐毅林最后问了几个关于顾爸爸的问题,就听话的跟着去N市。
常林听徐思勤说客观的陈述几个字,表情越发的愉悦了。
“听到毅林叫爸爸可把我高兴了一把,思勤,我还以为很困难。”
076
“听到毅林交爸爸可把我高兴了一把,思勤,我还以为很困难。”常林说。
“也不会太难。”
车队进到市区,再从一不起眼小道往里走,树木渐渐多了起来,或许要到了。
的确,常家家庭聚会的地方也不会太过偏僻,而且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方。解放前是大地主的宅院,后来成了公园,再后来成了某商人的别墅酒店,现在挂的牌是某部队
招待所,百年以上古树就不下百棵,不少文人墨客都留下了足迹。
常老太太亲自到院门口迎他们,身后也是一群人簇拥着。
徐思勤没想到动静这么大,有点犹豫。
常林对徐思勤解释,“你知道我母亲在国外呆了好几年,这是第一次回国,难免。”
徐思勤嗯了声,低头。
常林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徐思勤小半个侧脸,头发长长,随意披散着,一派娴熟恬静的样子,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心境发生了变化,他开始欣赏起安静的女子,一如徐思勤般的女子。
徐毅林轻松的就拿下了常老太太,徐思勤越来越怀疑起徐毅林是顾承轩的孩子,总有办法让人喜欢,见什么人使什么招,绝对弄得服服帖帖,却不让人觉得半分不自然。现在这点天分连顾承轩亲儿子顾冉都差半步,或许也与顾冉都在溺爱环境中有关,根本不需要争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潜能就潜了下去,如果环境发生了变化,顾冉应该比徐毅林更有亲和力,本身就及了父母长相的优点,人兽无害的样子。
常老太太对徐思勤也表现得有更多的热情,拉着她的手聊着家常,亲人般,与邹帅倒是几分相似。邹老爷子熟悉后也是这份感觉,她带着毅林去探望邹老爷子的次数一多,邹老爷子就真把她当自家人,聊的真也是自家话,当着她的面就数落邹扬,以邹扬的地位性格被当面教训也只有唯唯诺诺,徐思勤暗地里阴爽了好一阵,想他也有今天,邹扬倒一点也不见外。
晚宴设在露天,很漂亮的院子,排场比H市的都大,名流如云,美女如云,顾承轩和柯家一家也来了,顾二小姐说N市人凶猛,怕徐思勤吃不消。
徐思勤就问她是她不放心还是她哥不放心,有元立在她就不会被冷落也不会被数落,他哥是肯定放心,顾二小姐有自己的算盘就直说,果然徐思勤猜对了。
八点多就是顾冉的睡觉点,神情紧张了一天的小小顾在徐思勤的怀抱里就闭上眼睛安心吐了泡泡,常林见状说抱他回房间里休息吧。
常林抱着顾冉回房间,轻轻的放他在床上,好爸爸样子,没想到常林家居起来也是像模像样。
“你今天晚上和小孩一起睡?”
“嗯哼。”
“让毅林和我一起睡怎么样。”
“好吧,我是慷慨的妈妈。”徐思勤温和的笑笑。
“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骨头是要抢着才香是吗?”
“算我没说。”
“你女儿呢?为什么 她不在。”
“原因很复杂,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徐思勤惊了一下。
“当然,这有待证实,我却一直没有想去证实。”
“有点深奥,我又不懂了。”
“思勤,你的思维是线型的,不会转弯,如果试着转转弯你会聪明许多,不会笨成这样。”常林揶揄她,口气轻松。
离开人群,和徐思勤独处常林真的轻松起来,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点,同时他也没有意识到思勤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日落时衢依依也来了,一如既往夺目的美丽,被男士追捧着。然而常林的目光扫过人群时总是第一眼就落到了徐思勤身上,而不是下意识的望向衢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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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线性的思维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又不是政客,不会什么都用权谋。”
常林拍拍徐思勤的小脑袋,不语。
“不要打脑袋,会变笨。”徐思勤走开两步,圆溜溜眼睛盯着常林佯装生气。
常林又上前抒了抒她的头发。
徐思勤想,真是他的地盘啊,要是在H市,顾大少爷绝对不动声色的把他给收拾干净了,不过这等亲昵的动作没有半分矫情,徐思勤并不反感,常林毕竟是常林而不是其他人。
徐思勤的电话唱起歌,她走出房接。
是在德国取经的公司工程师,徐思勤发掘并重点培养的对象,现在她待他就如方冲培养她一样。因为涉及到不少公司的机密,徐思勤草草的听了大概后挂断,与他对话一直用的是德语。
此时的她又是一番模样,认真又带着几分厉色,常林觉得徐思勤的很多面他都没有看到过,点点滴滴汇集起来发觉是难得可贵的女人,如果再来一次或许会是完全不同的选择。
结束对话,徐思勤发现常林正看自己,对上他的眼,心里不由一颤,几分拘谨的低下头,“我们去看看毅林,这小子不知道惹祸没有。”
“你又怕了。”常林燃起烟,散漫样,随她往外走。
月亮出来了,很圆很亮很大,像一盏暧昧的灯,照得人心透亮。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是这么好的天气,月亮圆得不像话。”
“是的,那天我喝得半醉,遇到你。”
“嗯,凡事都有它的因缘。”
“给你看样东西,”常忽然想到什么的样子,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递给徐思勤。
徐杨勤接过看,是自己的照片,“是我吗?侵犯我的肖像权。”
“当时觉得你很可爱,就随手拍了下来,有你的陪伴不孤独。”
“别这样说,常林。”徐思勤的声音低了下去,这段路走得有点长。
常林也沉默了,他走在徐思勤前面半步,月色下的他如初见一般,露着寂寞。
“听说你离婚了。”徐思勤清清喉咙开口说。
“是的。”
“你以前的夫人不是那个让你打了三十年光棍的人对吧。”
“当然。”
“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把她留在身边,对她好,呵护一个人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或许吧,我生性比较自私,恰恰那个女人也比较自私,思勤,这矛盾无法调和,付出总是希望回报,感情对我来说也是投资。”
“典型的官员。”
“顾局不是?”
“他要比你好很多,毕竟是顾子善叔叔手把手带出来的人,从小接触的也是真正的名流,受的熏陶就不一样,况且在国外也呆了多年,如果不是受大环境的制约他的作为会更大,发现没,你身边的人和他身边的人气场就明显不一样,N市和H市的根基也完全不一样对吧,别不服气,H市的百姓比你们这里的百姓都过得更好,也吸引得了一流的人才。”
“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思勤,我佩服顾承轩和我哥的魄力与胆识,但是现在这样搞风险很大你知不知道。”
“嗯,觉得对就去做,有自己的想法没什么不好,现在缺少的就是有争议的官员,当然政治我是不懂,但对于顾大公子我是很骄傲的,非常骄傲。”
常林烟都有不想抽了,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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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勤还不是一般般的天真,顾承轩与老人拍桌子叫板的代价是高昂的,不然如今不会让她到N市,谁都知道顾承轩爱妻如命,这等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做法不是逼急了也不会做,若等到顾承轩把某集团军队的敌派收拾干净了,腾出精力还不知道要向自己下什么样的狠手双倍的讨回来。当然他常林也不是任人玩弄之辈,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只是自己忽然袭来的倦意让他松懈了许多,望着徐思勤的背影,常林觉得如今是该振奋了。
徐毅林看见妈妈高高兴兴的扑过去,小脸兴奋得红扑扑,手上拿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苦瓜,玉做的苦瓜。今晚大人们送出的礼物不少,部分已经拿到了房间里,现在冒出的苦瓜可真是别致,徐思勤拿起来看了看,好玉,寓意也好。
元立说是一位投资家好朋友的见面礼,一会儿介绍徐思勤认识。
徐思勤黯然,元立说的好朋友一定要见见了,把苦瓜交给蓄意林继摆弄,常林则被人群很快的淹没。
元立得好朋友乃戴则,这个名字徐思勤听过几次,方老板太太口中和王雷口中都叨念过,奇怪得赚钱机器,人却长得斯斯文文,穿着简单得休闲服装,比自己还像来度假的。
礼节性的寒喧,交换名片,不痛不痒的话题,元立被顾二小姐借去后戴则说:“我在大陆有个很要好的朋友,真正的美人,还有一个本来打算认的干儿子,给你看看。”
戴则拿出手机翻照片,徐思勤看见戴则用的手机心情大好,今天常林和戴则使用得手机软件全是他们公司研发。
徐思勤瞄了一眼照片,眼中的光就换了一种,亮闪闪的,嘴笑得裂开,露出整整齐齐八颗牙,“是你啊,怎么回国不来H市做客。”
戴则哈哈笑,“明天就要去H市,决定投你们集团了,高兴吧。”
“小样儿,爱投不投,不差你这点钱。”
“这可是很大一笔喔,”戴则伸出三根指头晃了晃,“你们元老板做梦都会笑的。”
“哼,反正你也不吃亏。”徐思勤藐视他,用无语的眼神。
“喂,你捧捧财神不行啊,你丈夫最大的正绩或许还得靠我帮忙嘛,别做得比我还拽好不好。”
“工业园是你们家庭出资?”
“会有很大一部分从我手里过去。”戴则又伸了几个手指晃了晃。
“你的普通话真不是盖的。”徐思勤想了想,转移了话题。
戴则沉默,表示接受夸奖。
“但是肢体语言太多,大哥,别说话手舞足蹈得好不好,你看八点钟的那位女士走路耳环都不大晃的。”
“嗯,是,这等风气在国个更浓,整体上我们还是保守民族。”
“打算呆多久,到H市就住我家吧,让你尝尝我的厨艺。”
“估计会忙得如锅里的蚂蚁,到外乱转,还是住酒店好,你们H市不是有省里最棒的酒店吗?可惜没有温泉,N市得温泉可是要盖的。”
徐思勤觉得戴则还是礼节性的说话时滴水不漏,要是让他自由发挥,锅里蚂蚁,要盖的,些词组呵。
079
戴则在,徐思勤身边又开始聚集起人,徐毅林玩了会苦瓜就无聊了,拉拉妈妈的裙角小声问徐思勤怎么没有人送他战斗机模型。
徐思勤好耐心,蹲下去对着苦瓜努努嘴示意,“这可以买一架小型飞机了。”
“可以飞吗?干爹说飞机不能随便飞的。”
“那你要去问他咯。”
“顾爸爸骗我,说我和妈妈到N市就会有飞机。”
戴则也蹲下来,三人嘀咕,“说什么呢?”
“说苦瓜,”徐思勤吧徐毅林手里的苦瓜拿给戴则看,“价格不菲,你周游列国,见多识广,这个能值一架飞机吗?”
戴则清清喉咙,“不认识玉吗?”
“认识啊,我戴的耳环不就是玉的,你看。”徐思勤甩了下头,耳环晃荡几下。
“文盲啊你,这个耳环 也戴得出手。”戴则咧嘴。
“回去我把苦瓜挂耳朵上,够牛了吧。”
徐毅林嘴喔得塞得下鸡蛋,“妈妈,这苦瓜至少一斤,我用我全部的赛车当赌注,你不会。”
戴则又哈哈爽朗的笑。
“喂喂,你觉得这玉好吗?回去我把它拿去做一套首饰。”
戴则磨牙。
“戴叔叔,我妈妈开玩笑,你别生气。”
徐思勤看戴则仿佛在磨牙,立刻转向,“原来你送的,早说嘛,我的本意是这苦瓜和前段时间某巧克力国家的朋友送的石榴很配套,那是粉红的,和在一起做一套首饰应该很漂亮。”
戴则又开始磨牙,“徐思勤,你有点形象有点品味好不好,毕竟也是外交家庭长大的人。”
“我挺有形象的,刚刚你又不是没看到,要风度有风度,要修养有修养,不是还和你们谈了会莎士比亚嘛。”
徐毅林无语,“戴叔叔,我妈妈就是这样的,我和爸爸早就习惯了,而且你们该起来了,常爸爸过来了。”
徐思勤有轻微的贫血,站起来的时候晕了一下,戴则伸手扶了一下,十分绅士,徐思勤表示感谢。
常林也几个朋友一起,还有陶卫。
徐思勤好久都没有见过陶卫了,很热络的与他打了声招呼,这家伙好多年还是老样子,不显老。
常林到当然元立很快就墨迹过来了,徐思勤思量顾大公子或许真的有麻烦了。
第二天酒会继续,范围更小,徐思勤直接约了戴则撇下他人找个地方私谈。公司的事情与戴则商量非常重要,徐思勤讲了大体的思路戴则就明白了,回答得句句都在点
子上,不浪费一个字,徐思勤觉得戴则提的问题都是以前有欠考虑的问题,得再分析分析,然后再探了戴则的底,开门见山的直接问,戴则很坦白的说了计划,包括在H市的投资计划也顺道的提到,收尾的时候说时局比较复杂或许还有变化。
“我们公司做得最卖力的软件开发业务是最不赚钱的,最赚钱的投资部门,还不到十人在忙活,今年上半年公司一半的利润就是这几个人赚回来的,所以有股东想把投资部门扩大,方老板的意思就是单独成立一个公司和你们合作,具体的事宜方太太和王雷会和你们详谈。”
“你们拥有八百最优秀的研发人才,这点是我们看重的。”
“那H市呢?”
“小白兔,政治的事情现在我还不好对你说什么,你的位置很微妙,我的建议是你最好和常林开诚布公的谈一次,他的真实想法十分关键。”
“我等会就找他谈。”
“还有一个私人的建议,”戴则把身体往前倾,几乎就要贴着她,像在讲一个秘密,“从朋友的角度我建议你和常林保持一定的距离,他看你的眼神危险,以我多年的人生经验来讲,他不是一个理想伴侣。”
080
徐思勤咀嚼着戴则的话,理想伴侣?常林的确不是理想伴侣。但是徐思勤始终认为世界并不是只有黑白两色,中间还有无数的彩色地带,除了少数极端分子大多人都是彩色。
下午常林没时间,徐思勤干脆让戴则带母子三人去泡温泉,只和元立打了声招呼就离开,徐思勤打算泡了温泉回来继续慈善晚宴。
到了温泉常林电话打来,问要不要陶卫陪一下,十足的官员口吻,或许工作与生活他是全然分不开了。
戴则包了个中型的温泉池,半敞开式,号称有最好的风景。薄纱窗帘外翠竹摇曳,时不时的几声鸟鸣,一派诗情画意。
顾冉和徐毅林都高兴的冲好澡,想一下子就跳到如牛奶般的温泉里。
戴则批评,“温泉不是这样泡的,又不是游泳池,先来喝一大杯水,叔叔慢慢教你们。”
徐思勤穿着刚买的泳衣,试试水温就下到水里,“真舒服啊。”
“妈妈都没喝水。”顾冉拿着水杯望着戴则说。
“不理这个女人,”戴则哄着小孩喝下水,再带着他们下到水池里,特别是顾冉,戴则就一直抱着。
把头舒服的靠到靠垫上,徐思勤极度享受的模样,“这样的天然温泉H市没有,不然每周也家人泡上一次,真是快活似神仙哪,自然本天成,自己在家里怎么泡都没这样舒坦。”
“肯定的,我还叫了按摩师,你要吗?”
“按摩我也喜欢,小孩子行吗?”
“应该没有问题,这里的按摩师十分专业。”
顾冉玩水玩得起劲,和哥哥打起了水战,不一会徐思勤也加入,三个人联合起来还把戴则泼得满脸是水,头发搭噜在额头上,还被徐思勤取笑。
戴则也不是这样好欺负的,当然报复回来,风度涵养规矩全抛到九霄云外,四个人喔喔叫着疯。
或许喧闹到他人,经理敲敲门进来,戴则绅士的点点头,“按摩师到了吗?”
“很抱歉打扰,”经理很有礼貌的讲,“因为来了贵客指定这间房间,不知道能不能通融换一下2,今天所有的费用我们全免,还送上金卡。”
“但是是我们先到的,而且对这里很满意。”徐毅林不等大人表示就发话了,顾冉在一旁点头。
徐思勤拍拍他们的头,一手抱一个,“小滑头,既然这样我们让吧,相信经理也是不得已。”
戴则高傲的抬起下巴,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个样子像是付不起钱吗?”
经理当然否定,继续送上若干好话,戴则不为所动,干脆闭上眼睛,把毛巾敷在脸上不答理。
“哎,何必呢?换一间就换一间吧,反正也玩得差不多了,经理给我们找几个好点的按摩师啊。”徐思勤打圆场,对经理一笑。
经理的眼神十分感激,徐思勤心理也不舒服,爱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她也懂,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这等事情影响心情划不来。
戴则把毛巾取下来,“徐思勤,没见过你这样的。”
“算了吧,回H市谈判的时候我让着你点行不。”
戴则无语,接着门又被一脚踢开,两个年轻男人闯了进来,“他妈的是什么人在这里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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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毅林和顾冉吓了一跳,看着门口进来的两人,顾冉搂紧了妈妈的脖子。
“凶什么凶,吓到孩子了。”徐思勤慢慢说。
经理上前劝,这些社会人员麻烦。
戴则没说话,徐思勤感觉得到他按捺的怒意。
片刻进来一个精瘦的老头,以前可能是练家子,或许同属头脑不太好用的那种,不过与刚刚进来的两人高档一点,“五爷的客人就要到了,怎么还没弄好。”
徐思勤觉得最大的可能是此地小流氓要抱大流氓的大腿,大流氓要抱更大流氓的大腿,所以有了这出戏,风月场所一向的麻烦,可惜今天出行不利,被一群没素质的流氓破坏了心情。如今H市黑社会都在讲文凭树新风,西装穿得无比顺畅,不轻易惊扰百姓,手伸向更大的钱袋,国家的钱才是大钱,深谙黑钱漂白还要争当国家栋梁之理,H市的地下之王就把家里装得像图书馆和博物馆一样,古书字画瓷器比比皆是,徐思勤去做客时都羡慕了一番,流氓都要学习了喔。
清咳一声徐思勤说:“能否劳驾各位把头往后转一下,我们要让也得从水里出来是吧。”
戴则嗤笑,“也不看看你的肚子和大腿,都可以熬油了,估计给别人看别人也不乐意看。”
徐毅林哈哈笑,“妈妈是很肥。”
精瘦老头打量了水中四人,坐到屏风后面让经理看茶,快点把这里收拾干净。
从水里出来徐思勤围上浴袍,再把儿子擦身体,“我们的衣服还在小间里,不介意我们去冲一下吧。”
徐思勤的话说得很客气,满脸横肉的男人呵斥她,精瘦老头没说什么,忙着打电话,给徐毅林擦干净身体后一位中年女性带着服务员急冲冲的来收拾房间,听称呼还是个副总。
“毅林,去把妈妈手机拿来,给爸爸打个电话,说我们泡好了来接我们。”
徐毅林穿着小裤裤乖乖去拿电话,戴则在一旁笑。
徐思勤给顾冉擦身体,徐毅林把电话举给妈妈,她说,“你打吧。”
徐毅林翻到常林的电话就拨了过去。
“爸爸,我们泡好了,妈妈让你来接我们,一点也不舒服,不好玩,泡到一半就被赶出去了,是的,说是我们这间有贵客要用,就不让我们泡了,好凶喔,嗯,好的,妈妈要我去冲了,我们等着你。”
挂了电话徐毅林忽略一个男人的脏话,对徐思勤说:“爸爸说他马上来接我们。”
戴则一脸很爽的样子,“你先去还是我先去。”
“你带毅林先去吧,我泡得有点没力气,喝点水歇一下,”徐思勤抱着顾冉拉了把藤椅坐,对精瘦男人说,“如果我们不把房间让给你们,是不是要挨揍啊。”
“人就座识时务。”
“完全同意,大人物一般都不守时,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赶时间。”
从进去到穿戴整齐戴则没有用到十分钟,然后笨重思勤抱着顾冉进去了,小间的门关了顾冉小声问妈妈:“他们是什么人。”
“笨人,你爸爸上周给你讲的还记得吗?山刚则水柔,暖软寒硬,穷狠富懦,愚凶狡温。”
顾冉不大懂,还是点点头。
徐思勤接着说:“所以宝贝儿子,你要懂得尊重人,尊重他人才会得到他人的尊重,我不希望你以后也是做这等贵客知道吗?”
顾冉接着点点头。
“等会你哥的爸爸是怎么处理的,认真的看。”
顾冉再用力的点头,徐思勤的手机就唱起了歌,顾承轩的电话,她嘿嘿笑,“你爸爸消息也不是一般的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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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多次,徐思勤都想开口问那个女人的事情,问顾承轩和那个女人是如何开始如何经过如何结果,在戴着结婚戒掼的时候他是如何抚摸那个女人。但是始终无法开口,无从开口,心却痒痒,越是压抑的不去想越是去想,特别是最近,看着顾承轩日益温柔的目光她就想问,或许吧,她慢热,如今才泛酸泛得厉害。所以徐思勤来N市潜意识的想想确定自己的感情,想确定她与顾承轩之间到底是不是爱情,现在她似乎有点明白了。
“在洗澡呐。”徐思勤很开心,对着电话那头说。
“还顺利吗?”他那面很静,声音也是一贯的平静低沉。
“嗯,还不错,遇到个老朋友,一起泡温泉,不和你多说了,正给小冉穿裤子,他容易感冒,我说回去也让他学学毅林,每天晚上围着屋子跑几圈,他不太爱动。”
顾冉在一旁自己穿裤子,“我哪有,你才应该多跑,哥哥都说你肥。”
徐思勤瞪顾冉一眼,“你再说一遍?”说着去挠顾冉的痒痒,顾冉咯咯乱跑。
出了房间收拾好发现屋外空气转向,屏风后多出了几个穿着考究的男人,与精瘦老人对坐着的男人最为养眼,戴一副无框眼镜,有着隐隐的匪气,与元立有着相似气质,温泉的工作人员和连小混混已经不见了,精瘦男人满脸的汗,头都不敢抬一下,戴则拿着徐毅林的手机玩游戏,徐毅林在一旁悉心指导。
“我们好了,走吧。”徐思勤把丝巾围到脖子上,随便打了个结。
“不等毅林他爸爸了吗?”
“要等就等吧,听你的。”
“喔,忘了介绍,麦处,我一进国门就贴身保护。”
“还不是怕你们带了不该带的钱进来,再带了不该带的钱出去,或者忽然暴毙。”
“徐思勤,话说我们还是炎黄子孙好不好,死了都要见孔子的,含蓄点不行?”
“谁说的,很多人死了是去见马克思的。”
“你是党员?”
“当然不是,无知少女一枚。”
“切,虚伪。”戴则给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诶,麦处,”徐思勤目光一转,“知道本地还有哪些小吃吗?我准备带小孩子去吃吃,特别是小冉,都没有怎么出过家门,想带他多吃几个地方。”
“这个,”被称为麦处的男人说,“我不是很清楚。”
“那你平时结束工作后会去哪里吃吃呢?”
麦处盯着徐思勤看,不训。戴则一副要笑不笑妨得有点难受的样子,徐毅林无语,顾冉在妈妈的怀抱中打起了瞌睡。
“别这么拘谨,聊聊天嘛。”徐思勤见他不说话,很和善的笑着开导。
“顾夫人,你见过元立夺过消停吗?”
“当然,元大哥绝对的享乐派。”
“我没什么好说的。”
“喜欢听歌剧吗?下周某剧团在H市有几场演出,我请你去,可赏脸?当然戴总裁也会去,不耽误你工作。”
戴则喂喂说:“我可答应你了?”
“就当你答应了,你不到我家做客我给你好看。”
“威胁我啊,小样儿,”戴则笑了,转而又说道,“不过徐思勤,和你合作我是越来越有信心了。”
“先说好,那块不是我负责。”
“哎呀,商业秘密怎么当着这些人说呢?”
徐毅林竖着耳朵听,在心里想,元立大叔老说一物降一物,原来就这个道理,奚落人可以这样奚落的,顾冉则偏着脑袋彻底吐泡泡,徐思勤跟着打了个哈欠,“麦处,徐毅林他爸到哪里了,怎么还不来,听说要两级跳进政治局了,是不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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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则也摩挲着下巴,“对喔,麦老板,这次变动对你家影响应该挺大,本来位置是给你们的人。”
徐思勤哼了声戴则,“你不是不谈政治吗?”
麦处推推眼镜,微微皱了皱眉头,徐思勤觉得他这个动作很好看,至少有顾大公子十分之一的道行,内敛的威慑力。
“你们先出去。”麦处对手下说。
徐毅林把手机递给徐思勤,“爸爸到了。”
徐思勤接过,刷新卫星图片,有七八辆轿车驶进温泉馆大门,“你怎么知道是他的。”
“他的车本来就有定位,我是直接查的定位嘛。”
戴则也转过头瞅,“这么高级,怎么给小孩子玩?”
“他干爹给的,不关我事,那,”徐思勤顿了下,看眼麦处,“我们走了?”
戴则牵起徐毅林,“走就走吧,这里又不是他的地盘,未必还会拦你?"
“我们不是被黑社会鄙视了嘛,还要别人来英雄。”
“我靠,谁充英雄啦,不是你要玩吗?你说你是常林孩子他妈,不管大小流氓还不把你供着,麦处也不会进来喝茶。”
“算了,你说要是你真被揍了第一个冲进来的会不会不是麦处的人啊。”
“当我真傻啊,我可以肯定要是这些阿猫阿狗稍微有点反常行为,不知哪里就是子弹飞过来了。”
“吹吧,要是没打准或者子弹弹回来伤到我们怎么办?”
“不会的,你要相信强大的国家机器。”
“真不自由。”
“得了,你以为你是主席千金啊,够好的了。”
“瞧你说的,好像皇城里的公仆就高人一等,我告诉你啊戴则,你要明白割据厉害着。”徐思勤满口轻蔑的说,用手拍拍顾冉的小脸,小家伙真是倦极,反倒把脸往妈妈怀里埋。
“我来抱他吧,看你有气无力的。”戴则贫嘴是贫嘴,体贴是体贴。
出门时徐思勤回头对面无表情的麦处说再见,顺道问要不要把门拉上。
戴则哈哈大笑,对姓麦的多日不满一扫而光,打算和顾承轩私下谈笔生意,把他收拾收拾,这等贪婪又自大的人太影响发挥,他忍他多年了。
“我说,你不好奇大人物是谁吗?”
“是和你有点关系的人,可远可近的那种。”
“只要不是顾承轩带着情人来幽会就行,其他的无所谓。”
“如果真是他呢?你打算怎么办。”
“不会的,”徐思勤掏出自己的手机,说,“手机有很多功能,比如指纹确定身份,就是这样轻轻一按就行,接着呢可以看来电显示,这个功能是普及了的,还有就是可以确定通话方的地点,现在有些手机有这个功能,再后来可以进行更详细的查询,以戴则为例,什么都可以查,电话短信邮箱即时通话访问过的网站等等,你所想到的都
能查询,你最近使用的手机的功能是邮箱,查看,就这样,很简单是吧,喔,这名字我不熟悉,可以再让我回忆下,也可以直接查询这个人的所以信息。”
“够了够了,我怕了你了行吧,”戴则打断徐思勤,“搞得跟情报工作人员似的。”
徐思勤啪的关上手机,“明白了?”
“说实话,你丫挺的心态够好,虽然头脑不够聪明。”
“我EQ不高,这是缺点,还好有人可以弥补,但别怀疑我的IQ。”
走到温泉馆门口,常林一行人也往里走。
“真帅。”徐思勤吹了声口哨,戴则附和。
一身休闲打扮仿佛才打了高尔夫球的常林伸了手指点点徐思勤的方向,“丫头,你搞什么。”
那动作气派的一塌糊涂,徐思勤又想吹声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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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勤又想吹声口哨,忍住,摸摸头,讨好的笑,“泡温泉嘛,还准备做做按摩来着。”
陶卫上前帮徐思勤拿包,“这里的水疗技师是不错,有时我也会和朋友来这里,要不晚上请技师到住处?”
“没事,现在不想了,对吧,戴总。”
戴则又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当然。”
陶卫淡淡的说:“其实和这里的老板也熟,你打个招呼就行。”
徐思勤看了陶卫一眼,对常林笑着说,“回了吧,常老板,没耽误你做生意?”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戴则觉得怪不得在互联网上唯独和徐思勤如此投机,原来两人是绝配,以后老了不管事后就和徐思勤两人搭档玩遍五湖四海,应该挺有意思。
“没有。”常林回了两字,然后带领众人撤。
“常副市长,”戴则想到什么忽然对常林说,“你看电影吗?有空看看周星星的电影,还有就是没事去天涯社区泡泡,这样和徐思勤会比较有共同语言。”
“瞎说,我现在比较喜欢西陆了好不好。”徐思勤搭腔。
“真的,绝对是很真诚的建议。”戴则屏蔽掉徐思勤,诚恳的对常林讲。
回到住处,常林耳朵里还有徐思勤嗡嗡的说话声,一路上她把那等琐碎的鸡毛蒜皮的事情叽叽呱呱讲得是神采飞扬,比如在哪里买到的大闸蟹最大个味美的,哪种黄瓜又脆又多汁,仿若火星人介绍火星产的黄瓜,这些事情是她需要上心的吗?常林身边没人认为这些事情值得一谈,自家的菜,原材料都会有专人送上门,菜市场那些食物在陆婉眼中就是农药,下等人才吃。
这就是差别,某些女人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千方百计的标榜着权势地位,其实每个人都很平凡,野心也需要自身的能力去承载。为官多年,常林深深体会到实力是利剑,巨大的心理承受力是磨刀石,放低自己收获最大,手段做尽也是成事在天。
各自回房间,徐毅林和顾冉午睡,常林给小孩们盖好被子,坐在沙发上等徐思勤换衣服,闭上眼,常林仿佛又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舒心的香味,隔着一堵墙他似乎都能感觉到徐思勤,当初他怎么会放她走呢?
徐思勤换好衣服出来,还是淡色的套裙,米色毛衣米色短裙,首饰也不再是玉,一套亮闪闪的钻石,非常平常的款式,耐看,越看越觉得精致。
“是不是太漂亮啦,真荣幸,居然被常某人这样盯着看。”
“嗯,不错,首饰不错。”
徐思勤露齿一笑,“我也知道我不是娇艳的花朵,这套首饰是我母亲最喜欢的,她戴起来可真正的美,看着我和爸爸眼睛都不舍的眨一下。”
“你戴起来也很有韵味,”常林站起来,“还有半小时的时间可以独处,我们到客厅坐坐,你不是要和我谈谈吗?”
“嗯,好。”徐思勤看了两个睡得很可爱的小屁孩,答应着往外走,其实她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打开话题了,似乎需要好好理理头绪,抬头看了眼常林,他也正转身看她,
目光碰到的时候她清清楚楚的被电了一下,一霎那的触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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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眼,空气便变了味道,徐思勤转过头,“要不要给你倒杯水,或者吃点水果,果盘不错。”
“别这么拘谨,我又不会吃人。”常林跟着徐思勤出了卧室,顺手拉上了门。
一个小时之前,徐思勤才打趣别人别太拘谨,现在是常林对她说这话了,对待常林,徐思勤的智商变成负数,呼吸都快不够用了。
“真的不喝点什么?”
“不用。”
面对在的坐下来,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照在常林身上,一时的徐思勤又是恍惚,“常林,你不该穿这么帅和我说话,真要被迷得不能思考了。”
常林把背靠在沙发上,双手合十,指尖对指尖,“要是真是这样倒真好办了。”
“呵呵,这么多年一点没变,花花公子本色不减,”徐思勤定了定心神,“今天是想和你谈谈徐毅林的事情,说实话我不知道你和顾家是怎么商定的,一直不清楚。”
“他没说?”
“什么也没说,常老太太也是什么都有没有表示,所以我想问问你。”
“徐毅林是我的孩子,思勤,这是事实。”
“当然,我不否认,但是你知道徐毅林是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而且我也有能力给他提供良好的成长环境。”
“这样两家都不好做,思勤,我哥哥没有小孩你是知道的,认毅林是迟早的事情,这事情越拖越麻烦你可知道,告诉你实情,如果我父亲去世毅林还没有名分顾家会丢失军队的大半江山。”
“我知道,但我是简单传统的女人,没你们男人这样大的野心,权是捞不完,钱也是赚不完的,毅林的健康成长最重要,我希望他能拥有健康的身体,智慧,勇敢,善良,这对我来说这最重要,你们所谓的其它考虑也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所以常林,如果你要与毅林光明正大的相认,昭告世人顾承轩是替别人养孩子,这我做不到,对他也不公平。”
“哼,思勤,你真当顾承轩是圣人,我可以这样给你说,把他拉出去枪毙十次都不算冤枉。”
“常林,你不该这样说他,”徐思勤正色,表情严肃。
“他惹了多大的祸你还不知道吧,”常林嗤笑,“的确,作为男人我欣赏他的风度,胆识和眼光,搞经济我不如他,党支部内威望我不如他,但是政治上他太理想主义,有想法是好事情,但也要看时机,你听得懂吗?”
徐思勤看常林,一脸的疑惑。
“知道我为什么下午没空吗,仇家大小组约我谈了很久,开的条件优厚,说来说去也只有一个内容,拉顾承轩和我哥一把。我真的很奇怪,如今她都为人妻为人母,还念念不忘一个顾承轩,你也是,不能和我说点其它的吗?”
“你为什么和他这么敌对,不看其它的也看在你哥和孩子的面子,非得弄个你死我活的。”徐思勤低下头,声音小了下去,心里开始堵,从常林口中传出的话句句带刺,扎得她疼。
“没办法,或许开头就是个悲剧,你最尊重的顾子善叔叔去世后他就要了我叔叔的命,那时他才回国,可以说是踩着我叔叔的尸体上去的,你要我怎么做。”
“那邹扬呢?他为什么能和你哥哥和平相处,你怎么就做不到。”
“思勤,你是和我吵吗?干嘛脸这么红,”常林坐正,挑着眉毛,神情懒洋洋的,“再瞪眼睛都有没有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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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怎么会和你吵呢?”徐思勤想了想用低沉的声音说,“你以前不是说要补偿我吗?那就尽你的力量补偿吧,我也不知道可以要求你做些什么,因为我不知道现在刮的是哪个方向的风。”
“我会尽我所能庇护你,这点可以保证,思勤。”
“有你这句话说够了,我信你。知道吗,在我答应嫁给他之前我在电视上看见了你,那时毅林刚刚会爬,都还不会走路,我就对他讲,‘这是你爸爸’那时我就下定决心要给毅林最好的,因为他有值得骄傲的父亲,不管你和顾家谁沉谁浮,对于一个女人对于一个母亲都有不是最重要的,这样说你明白吗?常林。”
“你长大了,思勤,”常林站起来,给了徐思勤一个拥抱。
“我不会用小孩或者我们之前的一段情作为筹码要你做什么,因为在我眼里你的职位就是空洞的东西,你只是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会做的你自然会做,就像承轩一样,就算有万般的难他也会对联毅林笑,因为他选择了我作为他的伴侣,他就得担负起这个责任。”
“我会好好考虑的,思勤。”
这只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温暖怀抱,徐思勤这样想,常林也这样想,但这等温暖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硬是让心一点点的起了犹豫。
“走吧,不要让老太太等。”
洒会在N市最顶级的酒店。下午是一个奢侈品牌的发布会,不少明星模特结束秀场就到了慈善酒会,满目衣冠楚楚的男女。徐思勤跟着常老太太打了一圈照面,就移到后花园。后花园是古色的中式庭院设计,少数人能进到里面,无形的墙排出了尊卑。
与什么人接触说什么话就能看出这个人的地位身份,能和常老太太畅谈的人都是真正掌握实权的人物,一句话便定他人生死起落,而且还遇见了顾承轩的伯乐,常老太太当着他的面握着徐思勤的手说顾承轩有神福气,还说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个中意味徐思勤揣摩良久,思量顾承轩是不是真的危险来临,连那个一直扶植他的人物都被他得罪了。
老人们坐在一堆吃点心赏月,徐思勤很识相的借故离开,见戴则被比他还要高半个脑袋的名模纠缠,大度的美女救英雄。
戴则很无语的问徐思勤,“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有个有钱的父亲就一定要当歌星影星,以美女自居,其实哪里美了。”
“我有吗?”徐思勤反问。
“又不是在说你,你丫挺的是我见过最正常的,我是说的那几位。”
徐思勤望过去,明白了大概,“你被骚扰了?”
“被她们伤害过好几次了自尊,上次在米兰,其中一们让我羞于为华人,表现得非常非常非常的丢脸。”
戴则一连用了好多个非常,想必是真的被雷焦了,投以同情的目光。
“习惯就好,我早就习惯了。”
“嗯,话说回来刚刚见你太紧张了,常老太太这样带晚辈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紧张也属于应该的。”
“什么叫属于应该,你的中文老师没把你教好。”
“笑的战战兢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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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战战兢兢。”戴则下肯定性结论。
“那是毕恭毕敬好不好。”
“你家那位这次肯定过关,常老太太得笑话没人看得到。”
“或许,我和她们都不熟悉,你经常见老太太?说来听听。”
“信我就是了,她和我父亲可是同学兼要好的朋友。”
“恩,世界上的钱真是在你们少数人手里流动。”
“错,资本是自发的流动,比如会不断的有钱流动到你们公司,半个小时前应该就炸锅了,还是H市商业现在应该在地震。”
徐思勤看戴则。
“看我干嘛,”戴则诡秘一笑,“你用手机查我手机也查不到我的消息来源,这是传说中的第六感,这不,常林过来了,保准他也知道,不信你问问,你们公司是不是正在被恶意收购,海外上市就是这点不好,时差害人。”
“没有过不去的风浪。”
“对,明天你回H市?”
“嗯。”
“一小时后的飞机,顾小姐和我一起先走,明天见。”戴则在徐思勤的手背上轻吻了一下,把她的手递给常林,转身离去。
“你这家伙,”徐思勤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风就是雨。”
常林闷声的笑,松了松领带,“傻女人比较快乐。”
“老太太要去朋友那里打会麻将,我就不跟着过去行吗?”
“当然 可以。”
“哎,真搞不懂你们,一家人过的是两家的日子,邹扬和母亲,你和父亲真不是一般般的疏离,完整的家庭真的很难保全。”
“小时候也奇怪过,现在无所谓了。”
“你们不累吗?”
“你累吗?要不要送你回去。”
徐思勤挑眉,手机响了。徐尚的电话,她也在宴会上,徐思勤说怎么没有见她,她说她隐在人群中,不过穿了条异常漂亮的旗袍,问徐思勤想不想看,徐思勤撇下常林去大厅找徐尚。她的旗袍的确漂亮,蓝的恰到好处,更显大气。
“怎么见到我也不打个招呼。”
“也不看看你跟着什么人,闲杂人等要靠上去多难,一晃吡油就不见了,不是人人都能把酒泼到默多克身上。”
听得徐思勤扑哧就笑了,“的确人外有人,千万别吧自己当人看。”
“对嘛,你在H市多拽,现在在常太后跟前彻底歇菜。”徐尚和徐思勤一句接一句的调侃着走向露台,熟练的燃起烟。
“这几天是不是动作很大?”
“H市商界排得上号的几个都被抓了,是上面直接抓的人。当然你们不用担心,后台硬,应该不会有事,而且对我是机会,那个我窥视已久的位子腾出来了。”
“提前祝贺你。”徐思勤说。
两人走到露台发现早就有人占着了,几男几女谈笑风生,今天的人真多,徐思勤想,和那几个叫不出名字却眼熟的人打了声招呼准备再找安静处说话。
徐尚遇见前夫,自然的说了声嗨。万花丛中过,前夫对她点点头,就是十年一霎那。
“你的名言不少啊,徐毅林就记得你说的‘中国人民占领军’,昨天他也来接机,徐毅林就叫他‘中国人民占领军叔叔’,搞得我哭笑不得。”
“绝对没有叫错,常林比他好很多了。”
“你对常林似乎很欣赏嘛。”
“常林很爷们,你不觉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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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以我的观察是你把他收拾服帖了,话题女王依依都被他支走了。”
“是看徐毅林的面子,好歹也是老太太孙子。”徐思勤更加小声的说,蚊子叫一样。现在的常林,的确让她越来越想靠近,那种带着力量感的气场和初识他时已经不同。
回到H市已经是次日傍晚,飞机上看见连片白云,天蓝的深邃高远,她很想顾承轩,可他还在开会。
此次之行让徐思勤有诸多感慨。自小就见惯了悲欢离合,见多了轻描淡写的人生,觉得浮华过去皆云烟。其实每个人都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了一生,印在别人脑海中的记忆终也会消褪。就人生的某一段经历,当时似乎要死不活,心灰意冷,过后再看都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自己的父亲,通晓四国语言,风度翩翩的外交官,自己的母亲,精通三国语言,优雅的翻译家,双双死于殉情,两人留下高中的女儿及一段为人熟知谈论的爱恋;自己的外公外婆,高中的数学外语老师,死于暴乱;自己的爷爷奶奶,死于饥饿;他们都是共赴黄泉,一路做伴,特别是父亲应该是如愿了,没有那个人惹得母亲心乱了吧。顾家人,通通高寿,只是伴侣早逝,或许徐思勤也会先于顾承轩离去吧,命运这东西实在玄妙,人要逝去也只是一转眼的功夫。总结自己的一生,真正无趣,看似波折实乃静如止水,徐思勤一直的身份就是谁的谁,做的再努力也逃不开她是谁的谁。
夜间天气转凉,顾承轩回家的时候徐思勤刚刚处理完所有的邮件。
他替她倒茶,不问她一路的感受,只静静的看着徐思勤说:“能和你呆在一起真好。”
顾承轩又瘦了,徐思勤看着仿佛就要羽化升仙的人有点恍惚茫然,“没有好好吃东西吗?”
“嗯,思勤,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对你有用就好。”徐思勤捧着茶杯抿了两口,就放在桌子上,起身于顾承轩挨坐着。
“其实我嫉妒,也难过,几乎就想让你回来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常家人都和气,就和徐尚的前夫差点闹了点别扭,其他就没什么了。”
“你最近和徐尚走得很近。”
“我把她当朋友,你也知道我们朋友不多。她很有意思,昨天给一堆八旗提建议,强烈建议海军多学学游泳,说海军军官体力欠佳,接着更强烈建议陆军军官多学学驾驶,平时不摸方向盘真正有个紧急情况吧汽车都开不好岂不是笑话【1】,真的,她就当着八旗这样说,要不是看在她是美女的份上估计有人要见气了。”
“嗯。”
“不敢想象她和冷面鬼关系这么好,完全不一样的人嘛。”
说着说着顾承轩就搂着徐思勤,脸埋在她头发里。
“还有,明天我要请一个朋友到家里做客,如果你抽得处时间回来吃晚饭吧。”
“嗯,我明天晚上回来,”顾承轩就低低的说,声音沙哑,“思勤,有件事情我想明白了,如果你还想离婚我会让你走,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思勤,你是完全自由的。”
注:【1】典故是我国军官叔叔们不自己开车,有点级别的就不让开车了。
089
中午徐思勤请戴则到山上吃斋菜,顺便见见那个身体圆圆头圆圆脸圆圆眼睛圆圆还架了一副圆圆眼镜的和尚
和尚就是和尚,说了几个禅宗故事就打起了哈哈,一副得道样,怪不得最近大热。
戴则段数高,三转八拐还是套出了不少话。
逃禅。谁都有压力,但不见得个个都会逃禅。人这么多的七情六欲,看破红尘何其难!
下午去公司,方大老板与戴则谈判顺利,徐思勤心不在焉。
太阳下山的时候徐思勤邀请戴则去顾宅,顾成轩提前回来,顾二小姐也破天荒回家晚餐。
“你面子真大”徐思勤啧啧道。
“开玩笑,我可是财神。”戴则受之无愧的说,还挑衅的瞄了徐思勤一眼。
“嗯,财神真辛苦,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窝在房间里打游戏。”
“哎,”戴则笑着摸了摸头“其实不光是打游戏,窝在房间里看书也舒服嘛。”
“同情你”徐思勤用标准的同情眼光打量戴则。
“其实嘛这次回国主要是看你家那位。”
“顾公子有贤惠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家庭美满,旁人勿扰。”
戴则又笑了,“徐,你今天脾气真大。”
“开心的起来吗我。”徐思勤没好气的说。
“应该开心,此役过后不会再有人动他了,实力到次各方只会敬畏。”
“我只看到他被逼得快崩溃。”
“你瞎担心。”
“这种感觉不会出错的,他肯定起了此念头,不然不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多心了,”戴则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相信我。”
“我也希望如此."
"宗教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还是天主教徒."
徐思勤给了他一个小白的表情,意思是你也可以?
小孩们回家后一个玩游戏一个写作业,顾成轩顾成言晚些一起到。
顾成轩与戴则寒暄几句就到书房关上了门。
徐思勤对顾成言道:”奸情啊,还关门。“
”我也觉得有奸情。顾成言撩撩头发说“就算不是奸情,这两个人神神秘秘的关门说话也不是好事情。”
“我们方老板上位了吧。”
“虽然不是很光彩,不过确实干的漂亮。”
“局势明朗了?”
“除了邹家有点看不明白其他的大多明朗了。”
“邹老爷子厉害。”徐思勤感慨。
“恩哼,我告诉你一件事,先别告诉老哥。”
“说。”
“我怀孕了,下周决定秘密结婚。”
“这样的事情不告诉你哥不好吧,而且夫妻没有秘密你也是知道的。”
“这周先不跟他讲,下周一我自己跟他说。”
“孩子多大了?”
“五十天。”
“名字?”
“跟我姓。”
“孩子他爸是......”
“我也不能确定,需要做DNA鉴定。”
“我真服了你。”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往屋外挪动,然后徐思勤就听到顾成轩叫她的名字。
顿住步子,徐思勤回头没看到戴则,“客人呢?”
“他在通话,你们呢?谈什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顾成轩走过来拍拍徐思勤的肩膀。
“我们正在谈论你和戴则关在房间里谈什么?”
“没说实话。”顾成轩微微一笑。
顾成言同样无语:“有那么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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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言同样无语:“有这么明显吗?”
顾承轩笑而不答,又拍了拍徐思勤的肩膀,徐思勤立马乖巧状,如果有尾巴或许尾巴都会摇的呼呼。
顾承言咬咬嘴唇,慢慢说:“思勤,你真没出息。”
徐思勤在心理呐喊,大妈,快点歇菜吧,你哥哥不好惹啊。
自小,从来都是徐思勤最先被攻破,抵抗的越顽强顾哥哥就越不高兴,他不高兴就会受到变相的精神折磨。所以顾承轩面前徐思勤从来不说谎话,实在不行就低头静默。
“承言,说来听听、”
顾承言倒挑了眉,“哥,你问嫂子不就得了。”
“恩。”顾承轩的收还搭在徐思勤的肩上,却看着顾承言,“我实在问你。”
徐思勤打圆场,“其实也没什么,我等会给你讲,大妈,去看看电视,今天的柠檬茶特好喝,自己倒。”
顾承言没好气的看了眼徐思勤,“你啊,革命一次都没成功过,做人不应该太温顺了,你是妻子,和你先生是平等的。
徐思勤无语了,在心里接着呐喊,顾二小姐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顾宅里自己和顾大少爷大战小站多少回合了,你在哪里啊哪里。
此时顾承轩表情益发平静的看着顾承言,看的她发麻,咬咬牙走开,坐到沙发上看电视,所有台都扫了一边,CNN在播新闻,遂看起了新闻。茶几上是徐思勤泡的柠檬茶,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小口看见戴则打完电话出来,也给戴则倒了一杯,示意他过来坐。
戴则大大咧咧的坐到他声旁,“这房子有些年代了吧。“
“是祖宅,清末返修了下就没再动过了。“
“不容易,“戴则感慨的说。
‘其实也就普通的民居,名字字画古董都一样没有,好像我们顾家都不迷这些。“
“更不容易了,”戴则缓缓说,“徐思勤在修理顾局长?”
“事情往往和你看到的不一样。”顾承言说,和戴则对视一眼,涮涮转头后看。徐思勤在说着什么。顾承轩微笑听着,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二人,顾承言和戴则涮涮把头扭回来,安静的看CNN报道。
片刻后戴则道:“你哥似乎不容易看明白。”
“要是能轻易的被人看明白了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不过嘛,看起来真的是徐在教训你哥、
“只能说我哥对嫂子比较能忍。”
戴则点点头,良久说:“他们是经常被人谈论的一对。”
“也只有徐思勤受得了他,换个女人不疯都得傻。”
“你呢。好事近了?我定送上大礼。
“戴总的大礼肯定和我心意。看来我也得抓紧。”
戴则伸出一只手,再伸出四个手指头,“看我多大方吧。”
顾承言看着戴则,两人相视而笑
顾承轩也一直对这徐思勤笑,“思勤,生气了?”
“当然生气,为什么每次都是顾承言顺利过关,每次都是抓着我不放。”
“狮子也选软的捏。”顾承轩说
“你都没有逼承言,怎么知道她就一定不会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逼过她”顾承轩的手从徐思勤肩上移开,帮他理了理有些乱的发。
“你逼过?”
“当然”
“怪不得她不常回家,原来是你害的、““如果你真的要这么讲也可以说得通,她做事情欠考虑。“
“到底是什么事。“
“我不告诉你。”
“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不少。”
“拍桌子的事呢?这个你总该给我讲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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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桌子的事情?这个你总该给我讲讲吧?”
“这件事情不值得一提。”
“严重吗”
“现在看起来不严重。”
徐思勤想了想,说:“你最近怪怪的,害我担心。”
顾承轩乐,低头在徐思勤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越活的大,越觉得感情重要。”
“感情本来就重要不是吗?你们又不是政治动物,我也不是经济动物,再则,你也正当年,四十多一点,正是一歌男人的黄金时期,我相信你能做的的很好的。”
“这里焦虑”顾承轩指着自己的心脏说。
“累了就在家里和小孩呆呆,叽叽喳喳闹的耳根都不得清静,哪里还焦虑的了其他。”
“我抽空多陪陪你们.”
“本来就应该的,不然以后孩子提起你就像说是一个陌生人一样,又炫耀膜拜或许什么都有,但是就是没有一个对父亲的感觉。“
“我知道,思勤.”
“好了,进去吧。“
“不逼供了。”
“其实你们说的是什么我十之八九知道。”顾承轩说。
N市,常老太太给常林物色了好几个伴侣,常林一一否了。
常老太太的意思是要常林与一个政治上成熟为人相对正派的女人组合嘉奖,门槛倒是比以前降了不少,只是常林表面迎合实际上拒绝,仿佛突然一下子对男女之情失去兴致。
陶卫也奇怪了,常少爷怎么转性了,喜欢一个人呢呆着了,要不就和女儿呆在一起。但做事情更叫讲究方式了,风格有变,或许心境有变。
想郭嵌一生,对着陶卫感慨疑惑邹扬的时候也不多,唯一的一次,碰巧邹扬也是常林这个年龄段,现在是好是坏,陶卫也摸不准,只觉得常林寡言的有点厉害,私下几乎不太说话,似乎在思量着下一个打的决定。
常老太太和常林去了趟H市,异常低调的去,回N市老太太颜色就不好看,第二天就飞回美国。
陶卫没有随行,不清楚状况,常林对陶卫说:“被我哥气的。”
“家事“
“当然,她现在对我哥已经没其他的要求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娶妻生子,妻只要是女的就行。“
陶卫听出了讽刺的味道,笑。
“再手眼通天也没有办法不是吗?我哥打定主意不结婚难道把他五大绑的捆这结婚?我爸爸也实乃非人。”
“邹老身体还好?”
“不太好,随时可能出状况。如果我一开始是她养或许性情都不一样。顾家我们以前也应该多接触,陶卫,你多关注一下顾承轩和徐思勤的动向。
“顾而小姐着重往实业上,今年主要是钢铁和造船,徐思勤是两家公司的懂事,两家公司的股东,方冲做庄的买卖她也有份,另外徐思勤投在H市教育医疗上的钱也不是小数目。“
“这我知道,她出的钱可不少。“
“这两年徐思勤把她一半的家产都拿出来,而且下个月,H市会公布一批官员的收入,再下个月会公布一批官员亲属的财产。“
“这个清洗够彻底,波及广吗?“常林揉揉眉心问。
“那要问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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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林晚上有个应酬,大哥的朋友从纽约到N市办点事情要常林接待,推脱不了就去.到深夜常林又忽然想到了徐思勤,她说的对,H市的人与N市的人有很大的不同.
也说到了徐思勤,话题是和气的胖子商人开的,席间H市的客人基本上都从同一所幼儿园读到高中,提到母校趣闻,自然带了几分亲切.
"笨重思勤可是奇人,"他说"她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是酊校学生最想亲吻的对象."
众人大笑,一个人接腔,"她的确可爱."
徐思勤在幼儿园就人缘颇好,更何况是顾承轩宠爱的小孩,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演出了小学部的话剧,扮演一只小白兔,穿上毛绒绒的戏服,露出圆圆的笑脸十分的憨态可掬,走到哪里就被咔油到哪里,抢了公主王子大熊的眼球,大人小孩都要抱抱摸摸,校长都要亲两口.话剧后不久就是学校一年一度的地下选举,学生参与率百分之九十八的地下选举选出十项之最,当年徐思勤以百分之八十的选票获得最想亲吻奖.
"常市长,你想啊,一个二年级的小孩."
常林靠在椅子里笑,"可以想象."
"当年她可大热啊,顾公子每天提前放学去接她,"和气商人推推眼镜说,"还有校花,仇小姐可是多年的校花,当时我们都说承轩有福气."
"还是我看得准,"另一个人说,"说了承轩是非徐思勤不娶."
这几人话中有话,常林听得出来的.
"到H市一定到我们校史馆参观,当年徐思勤的小白兔照片都在里面."
回到住处,常顿觉得冷清,以前夜夜笙歌不觉得落空,拨了电话给依依.
那头喧嚣,"常林?"
"是我,今天有点闷."
依依在那头轻笑,"你也会闷?"
"当然,下周我要去香港一趟,你呢?"
"我考虑一下,常林,你不觉得你欠我许多?"
"我会裣你."
"你对所有女人都这样讲吧,真的不觉得愧疚吗?"
"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依依."
"不是的,常林,你变了很多,算了,我也不再问你,愧疚这词也不是我们这类人字典里的,下周我会去香港,陆婉现在遇到麻烦了,你别参合在里面."
常林嗯了一声,说:"要不是你极力反对,我也不会娶她."
"娶谁都有一样,当初我的确是为了你好,因为女人比男人更了解女人不是吗?"
"如果是徐思勤呢?"
那端静默,"你现在有机会不是吗?错过了或许就真的错过了,如果你能和她白首,我真心的祝福你."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我们这么多年,你怎么想的我还能隐约感觉到,并且你也应该听听邹扬的意见,有些事情上他看得比你远."
想到今天晚上他的暗示常林有股按捺不住的火,"我爱你,依依."
"你爱过我,或许你爱也没爱过,你们都是自私的人,但谁叫我遇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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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森去香港,和同省的官僚们关在酒店里喝了一天的茶,依依来的时候基本结束.
然后游艇出海,豪赌一番,接着去澳门.一行人手气欠佳,某官员输得骂娘,风度尽失,一个煤老板连夜赶来埋单,只有常林赌什么赢什么,赢了不少,但他却无任何成就感,晚上借故和依依离开.
去一家老字号夜宵,柯嘉已等在媾,三人谈了两个小时.
和依依回到酒店已经凌晨,两人都疲惫得不想说话,一觉到天明.
次日常林回H市,依依在香港还要逗留一周.
常林下飞机就收到依依的邮件,最后一句话如下:下月底论坛徐思勤会单独去,别说我没帮你,亲爱的朋友.
常林回她邮件:依,依,什么意思.
依依:我觉得我算是最了解你的人之一了.
常林:我们不能好好的吗?
依依:现在我们最好的状态,我想不会再有比现在埸好的时候了,不近不远刚刚好,而且常林,很高兴现在你能为别人着想,给他人留后路也是给自己留后路,格局不管怎么变我相信你都能处理好.当然,我说的你不一定听,但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常林:我会的,谢谢你,有你作伴是一生的荣幸.
依依久未回复,直到常林回到住处才收到她的回邮:我倒希望从未认识你与邹扬.
合上手机,常林陷入了深思.自己只是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并不知道什么时候遇到太阳,什么时候遇到风暴,能做的只是最好的把握住自己.
某经济论坛徐思勤果真参加了,带着两个小孩,戴则当起了保姆.此类论坛本来就是度假性质,能认识一些人交流一些信息发送一些信号是其本质.徐思勤只参加了一个会议就四人开始游山玩水,显然顾家把戴则当自己人样的宣告.论坛最后一日,戴则做演讲,常林和笨重思勤带小孩们去游乐场.
徐思勤对常林讲:"顾冉认戴则做干爸了."
"嗯."常林说.
徐毅林接话:"本来戴叔叔最初是要做我干爹的."
"你有一个干爹了,"顾冉说.
顾冉这两天明显的晒黑也比以前更加的话多,基本上就要成话唠,这段时间徐思勤外出都带着顾冉,让他多看看不同的风土多接触不同的人,虽然顾冉还没有徐毅林那样第一次坐飞机就和空姐火热一片,但是变化还是有的,到少已经不是一副带天生优越感的样子.
徐思勤看两个小孩一眼,对常林说:"这年头,有钱的是大爷."
常林看徐思勤感慨的夸张表情,心情没来由的大好,嘴角都有不自觉的扬起,"他的确富有."
"是相当相当的富有,都说现在流行养猪吧,养肥了就杀来吃了,但是他这只猪可不是一般的猪啊,养肥了转头就把养猪的吃了."
常林不由得笑了出来,想,戴则若是听到会不会也是这样忍俊不止.
"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思勤啊,我告诉你,之所以猪养肥了被杀来吃是因为猪不够聪明,之所以养猪人被肥猪杀来吃了就养猪人不够聪明,和智商有关,和猪无关',也真够牛的."
94
晚宴徐思勤照例缺席,这几年除了家宴与顾成轩打了招呼的,她一般都缺席,戴则去打了个照面就溜出来陪徐思勤母子到当地的夜市游玩。
常林在晚宴上见到了卓鸣,他微微发福,至今未婚,有一子,已经在商业站稳脚跟,卓家大半家业已经交到他手上。
快散时两人单独说了几句话,卓鸣问起了徐思勤,说这几年很少见过她。
“思勤还是老样子,她1没什么变过。”常林想了想说。
卓鸣有瞬间疲态,也露出了瞬间的柔情,“她在顾家没受什么委屈吧。”
“何来委屈了?”常林挑挑眉,有点打趣的说。
卓鸣看了常林一眼,摇摇头准备走开,又停了一步,缓缓说:“到现在我也没有遇见像她这样的女人。”
卓鸣走后常林又陷入沉思,徐思勤其实是普普通通的女性。没有顾家她也能过的很好,没有自己她也能过得很好,只是自己若再有机会进行选择,这样的家庭伴侣是他想要的。
徐思勤一下飞机就看到人群中等待她们三人的顾成轩,这是顾成轩第一次这样接机,然后帮徐思勤提行李,开着顾子善留给他的古董别克回家。
车徐思勤买过两辆,后来发现用处不大,就给自己欣赏的手下用了,顾成轩没买过车,有了兴致会开那辆老老得的别克去逛逛,有段时间顾成言好收集车,后来觉得没什么乐趣全卖了,就开着生平拥有的第一辆奔驰到处跑,用元立的话讲就是严重的脱离群众,用王雷的话江就是还要不要下面的人开车了,想到这里徐思勤就笑了。
“傻乐什么啊!”顾成轩眼都没看她一眼,说。
徐思勤一五一十地说了。
“我这个级别的官员能有私家车就不错了,下个月又要开始涨一段工资,给孩子们买两件新衣服;"
徐毅林在打游戏,听到后耶了一声,”但是爸爸你陪我去好不好,妈妈买的衣服我不喜欢,像女孩子穿的,“
“暴力男,让你干爹陪你去买。”徐思勤说。
“算了,我都怕和干爹买东西。”
徐思勤扑哧就笑了出来,“那毅林,你可要跟你爸爸的秘书搞好关系,让他开后门。”
顾冉轻轻的一声飘进来,“妈妈一起去嘛,妈妈和爸爸一起去。”
顾成轩从后视镜中带点欣慰的瞄了一眼顾冉,顾冉正乖乖的靠着哥哥,眼睛乌溜溜,顾成轩说:“晒得可真黑。”
徐思勤嘿嘿的笑,“沙滩可真美啊,人家顾冉建了好大一个城堡,漂亮着。”
“戴叔叔说弟弟有天分,以后可以考虑学建筑。”
晚饭简单,顾成轩喝了点小酒,徐思勤说他虚伪,一心向佛还喝酒,晚上还很有激情,徐思勤更没好气了,问他不是看破红尘了吗,又不想当和尚了?
顾成轩说自己的境界还不够。
常林回到N市,连开了几个会,直觉又有变数,一直盯着的位置有松动的可能。这样对自己就更是一个机会,另外徐思勤那边的联系也慢慢多了起来,她的顾忌也没以前那样重,好事成双。
095
徐思勤最近事事顺利,做什么成什么,又过起了家,学校,公司,医院,菜市场五点一线的简单生活。在公司与方冲见得越来越少,估计有他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飞机上度过,也真正与某空姐发展了一段感情,王雷说此空姐她是见过的,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笑不到最后,守本分。
此时,徐思勤才钝钝感到似乎和方老板走得有点远了,公司也有她的一番心血。方冲盛情要求她参加周末的球会,想想她就去了。
她的球打得很烂,看得多打得少,众人围着方冲与一位山姆大叔。除开公司的人,“众人”包括几个外事口的,几个本土商人,几个日本商人,几个不知底细的山姆小数。但方冲五步不离她,十句话有三句都是和她谈,徐思勤想BOSS是不是让她把谁灭了,与王雷在旁边嘀咕嘀咕一阵。
休息的时候又谈起来了投资,此乃王雷强项,谈了大概思路,日本人接话,语气有点冲,徐思勤觉的方冲现在胃口有点大。
回家和顾承轩讲了公司的事情,顾承轩没说话,以徐思勤对顾承轩的了解,他应该是和自己的感觉一样,而且顾承轩主管这方面,知道的比自己更多,看事情更加客观理智。
她开口直接的问。
顾承轩用标准表情对她笑:“你该干嘛干嘛。”
“我是问你怎么看的。”徐思勤干脆坐在顾承轩的身上,揪他的衣领。
顾承轩微微皱眉,却宠溺的看着徐思勤,用一只手揪着她的耳朵,“我没什么看法。”
徐思勤咬牙切齿,做喷火状。此时顾冉抱着小皮球打开书房的门,叫了声妈妈爸爸,看到父母后隔了一秒框的关了门,咚咚的跑开了。
“你看你。”顾承轩拍拍徐思勤,示意她下去,然后两人一起出了房间。
顾冉还是抱着小皮球,在拍篮球的徐毅林后面,徐毅林说:“顾冉什么都没有看见。”
“没看见什么?”顾承轩笑问。
“我没有看见爸爸抱妈妈。”顾冉说着,害羞的低下了小头。
徐毅林忍不住笑,再抬头看到顾承轩的眼神,也低下了小头拍篮球。
晚上徐思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其实也没做什么嘛,像贼一样。”
顾承轩躺着,听到后翻身,背对着徐思勤。
徐思勤用手拨他,顾承轩轻咳一声,慢慢转过来,“睡了。”
“聊聊天再睡嘛。”
“难得有机会早睡晚起,睡了。”顾承轩说,但是手臂伸直了,徐思勤拱了两下,头舒服的枕在他肩窝里。
“唉,你真的要我不插手公司的事情?”
“你做的很好了,思勤。”
“什么做得很好了,我什么都没做,有今天还不是托你的福。”
“自信点。”
“好了好了,睡吧,知道怎么做了,我以后不管赚钱只管花钱行了吧。”
“嗯,我睡着了。”顾承轩声音低低。
“还有啊,你别让人猜好不好,有话直说嘛,你说的话我不是都听了对吧,还有你生气就表现出来,到现在我都没和你吵过架,你和我吵吵多好,子啊家里又不是在外面,唉,你在听我说没有。”
良久没回应徐思勤撑起身体看,顾承轩微微笑着,呼吸均匀,睡着了。
096
徐思勤也没有想到自己和常林见面的机会会这样多,基本上周周能见,大多是带着徐毅林去看父亲。邹老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连着做了几次大手术,只能躺着,说话都喘。
老人的过世,对小一辈的考试才真正开始,徐思勤自小就深有体会,自己的家庭,包括自己接触最多的顾家,谁不是风雨中过来的,若顾承轩的肩膀稍微软一点点都扛不下来。而且邹老不是一般人,顾子善叔叔都没有他手眼通天,几次病危使气氛愈发紧张,邹扬也面目越来越严峻,常林显得疲惫不堪。
有一次去医院看望了邹老,得知已经时日不多,在常林的坚持下就转了地方,不愿过多的受到打扰,邹扬脾气暴躁的可怕,有时候他远远的接电话徐思勤都听得到他的吼声,常林就易发的忧郁,有时候一言不发的抽烟,徐思勤隐隐的心疼起来,觉得现在的常林也不过是得不到关爱的大孩子,对他也越发的关心起来,想着办法逗他乐。
几次和顾承轩说起邹家的事情,顾承轩大多静静的听着,不说话,上星期很想与他谈谈,除开他她的某些话是不能言语的。他就支吾,从不涉及实质内容,徐思勤失望,这哪是夫妻,徐思勤以为结婚几年,两人有些许改变的关系其实一点没改变,顾承轩就是高高在上的监护人,徐思勤是永远长不大只能受其庇护的小毛孩子。还是顾承言说得对,自己应该是和他平等的人,言下之意自己实际上和他不是平等的。平等徐思勤争取过,无解,想到这里徐思勤就更失望了。
这段时间最高兴的就是徐毅林,邹家独孙,到哪里都是青蛙变王子般的对待,而且小子真是人才,一般叔叔阿姨见第二面就带着名字亲亲热热的叫,同辈人中没几个跟他比得上,考试都厉害,小学考试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拿着成绩单徐思勤就想,肯定不是从自己那里遗传的,多半是从常林那里遗传的。
问常林,常林漫不经心的说:“我偏科,理科强一点。”
后来邹扬给她说这一点就是第一第二,徐思勤无语,私下里问邹扬那常林为何不去美利坚深造,一般他的大学同学都是奔的美国,更何况他的家庭如此。
邹扬说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常林姓常。
对这个似是而非的回答徐思勤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就像无数次从顾承轩似是而非的话中她也能明白点什么,只能是顿悟,真正却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常林这一生或许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少快乐,徐思勤没有见到过他真正的开心过,或许,比顾承轩还要不快乐。
而常林,在邹扬那里感受到的气氛就是草木皆兵,对亲生哥哥,常林自是尽全力,同时也在想,若是自己上面的老人们离去,他还震得住否,想到头疼胃疼全身都不舒
服,似乎只有和徐思勤徐毅林在一起才算放松,虽然自己和女儿也有家,只是女儿礼貌得像个洋娃娃,其他女人,他也淡了下来。
097
常林对其他女人也渐渐淡了下来,时常渴望见着的就是徐思勤,他很明白自己的感觉和想法。如果那时自己坚持一下,徐思勤也不会离开了,也不会害他现在如此的思念,自问机会已经有了,时机也已经成熟,但顾承轩却让他摸不准了,他做的几件事情都在常林的预料之外。比如行政区域的划分于结构都会有变动,哥哥都在动手,但顾派动作不大,顾派力推的那个人也十分低调,基本上消声。
徐思勤忙着为本市低收入人群所设立的医疗保险基金疏通关系,辞去了几个职务和头衔,和方家的联系也不似以前紧密,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王雷下个月出国后她或许就更会淡出。
元立本月结婚,徐思勤看来他一点也不开心,不像是一个新郎应有的眉飞色舞与兴高采烈,但现在徐思勤深深的明白感情永远是一笔糊涂账,当事者都算不清楚更何况他人,旁观着自以为是的说三道四不可取。
元立大婚之日,排场奇大。顾家悉数到场,董家人自是不用说。顾冉和徐毅林完全能适应这样的场合了,特别是徐毅林,一张小脸基本上要被大人摸掉一层皮。
新娘子掩不住的胜利表情,这让徐思勤心里有着些许的不舒服,毕竟王雷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她和元立的感情多深完全看在眼里。
新郎新娘敬酒的时候顾承轩祝两人百年好合,董小姐笑得像一枝花。
席间徐思勤给顾承轩夹菜,他们那桌不少是专门为这个素食主义者做的,徐思勤觉得他真好喂,给点青菜萝卜就行。
顾承轩说:“今天怎么不大说话了,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嘛。”
“现在赶紧吃东西,等一会,你就没得吃了。”
“哎,是不是感慨了。”
“是有点感慨。”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吧。”
“不,应该说是为了得到一点东西就必须舍弃一点东西。”顾承轩侧头,几乎是贴着徐思勤的耳朵说,别人在公共场合做这个动作或许会让人觉得浮躁,但顾承轩却使人觉得他对妻子的宠爱,徐思勤耳根都痒了起来。
看了看小孩,徐思勤小声的问顾承轩,“是不是你让元大哥娶她的。”
顾承轩微笑点头,“你非要这样说也可以。”
“那岂不是拿别人的幸福当儿戏。”
“正如你说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
顾承轩如是说,徐思勤放下筷子,胃口也没有了多少,“可以减掉三两肥肉。”
下午徐思勤不想多呆,去了趟公司,自己一手栽培的两名干将要跳槽,徐思勤要再布置格局,最近公司吧重点精力放到投资上,有些能干事情的人发挥不了作用,于是徐思勤穿针让他们到另外的环境试试,毕竟不是国企,需要能哄人能拿项目就行,真正有能力的都受排挤。对于这些小鬼,徐思勤认为他们马匹得会拍,但踏踏实实的干事情才是长久之态,毕竟现在人心浮躁,沉下去做事很难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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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上徐思勤都奇怪了,或许她真的长了火眼,看上的人都没有让她失望过。与他共事过的人就算自己创业或在其它公司发展都是顶尖的,最初自己开欢送会送走的一名员工搞的公司比自己现在的公司都好,后来和自己联手搞收购的时候成熟睿智得让徐思勤直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然给自己基金的钱也不是小数目,更让她有成就感。
那两小鬼的风投也是徐思勤 帮忙找的,后台的后台是卓鸣。对方希望能见她一面,徐思勤想,似乎也应该和他好好谈谈了,顾承轩提过,卓鸣至今都没有结婚。隐隐约约的,徐思勤觉得和自己有关,卓鸣是个猜忌又敏感的人,不容易对他人打开心扉,现在回想起来与自己的一段情对他的伤害应该也不轻。
于是这几日,卓鸣时常跑到她的脑海里,以前的点点滴滴也会猛的出来提醒还有这个人。徐思勤上网,卓鸣的信息可真多,似乎他太高调了点,照徐思勤的理解,越是高调越是有问题,顾承轩就极少在媒体露面,现在的常林也是极少在电视上侃侃而谈了。后来徐思勤又想,高段的商人和高段的政客是不一样的吧,自己爸爸同事的儿子也经商,借着外事口的关系生意似乎也做得很大,一开口就建一座城,似乎也不低调嘛,不过这人在顾承轩那里没太当回事情,走得不近。
有个谈判约在某海滨城市,戴则说有几个人她该见见,徐思勤问他去不去,他说他晚点到,于是徐思勤和元立一起去参与谈判,顺带约了卓鸣。
元立似乎日子过得有点惨淡,她都看不下去了,整个一个面黄肌瘦了得,似乎上次生病后身体就没有好过,向顾承轩撒娇让元立一起去散心。或许有顾承轩邹扬带头,
H市流行瘦版男士,官员一个个道骨清风得样子,刚来半年肥头大耳的一把手现在也中等身材,面太富贵得一把手太太现在也跟柴火妞一样,不过总得看来减肥这点女人比男人有毅力啊,当然,徐思勤还是她的中等身材,小腿和手臂最漂亮,就是小油肚时隐时现。
与元立在酒店看了 半夜资料,联系了不少人,第二天打起精神去谈判。会场金发碧眼的比黑发黑眼的多,气氛明显不对,元立是老手,游刃有余,没一句废话,有理有节,简直就是党组织培养的好同志。
徐思勤上半场没说几句话,两只耳朵听,两只眼睛把到场的人员资料又再看了一遍,下半场翻译出了点问题,用词不当,她纠正了纠正,再无多话。今天来的都是鸟人,大BOSS明天才到,陪座预热一天够意思了,在MSN上骂了戴则。
散场时天已经黑了,徐毅林把考了满分的试卷传给徐思勤看,徐思勤回他两字:已阅。
徐毅林:切,爸爸都知道表扬。
徐思勤:他回来了?
徐毅林传了张图片,是他作文的家长评语,顾承轩用红笔写的不比徐毅林写的字少,接着又是一行字:老师说爸爸的字写得好,我们老师不大夸人的。
099
徐毅林传了张图片,是他作文的家长评语,顾承轩用红笔写的不比徐毅林写的字少,接着又是一行字:老师说爸爸的字写得好,我们老师不大夸人的。
徐思勤觉得好笑,顾承轩岂是随便不被夸的,那人骨子里要强得紧,什么都有做到拔尖,初中连家政课都会认认真真的上的人。
回到酒店,冲了个凉才和元立出门觅食,人轻松许多,谈了一天心中有数,就有了底气,元立可是说的喉咙都要哑了。
吃的是大排档,晚上去海边散步吹风,不少年轻的姑娘还在沙滩上玩,看着元立交头接耳的笑。
徐思勤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
元立脸上浮现笑意。
“嘿,”徐思勤清清喉咙,说,“什么时候陪我去趟美利坚,你妹妹我年纪一大把了都没出过几次国门。”
元立叹息了一声,说:“再说吧,最近事情多。”
“你这个苦瓜脸我不爱看啦。”
“徐思勤同志,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放得开。”
徐思勤拍拍元立的肩膀,“开心就好,你们太累了。”
元立表情复杂的看着徐思勤,然后拿出烟,海风大,点了几次才点燃,徐思勤向元立也要了根烟抽起来,两人并排占着看海,大海幽蓝静谧。
“到了这个年龄有些事情必须得做,明年我就要当父亲了,”元立淡淡开口,“感觉真他妈的痛苦。”
“那,可以试着和董建立相处,你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知根知底的,况且你肯让她当你这么多年正牌女友,肯定也是有感情基础的,如果你真放弃了王雷,就和董好好过日子吧。”
元立听着,过了好久才开口,“你不明白的。”
“男人比较考虑得多吧,这桩婚事不是承轩的意思。”
元立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
那天元立火气特别的大,回酒店的路上有人和他飙车,可惜车技不如元立,一段路跑车都没占到上风,后来元立让他,挑衅者不放,元立把他挤到一边迫使他停下来,直接吧小年轻车主拉下来。挂红牌的顶级跑车的车主,不是省事的灯,还在外地,但元立似乎想找点麻烦来干干,徐思勤觉得或许他也真的需要发泄一下压抑的情绪,看差不多了徐思勤劝开元立,安抚伤者。
事情没起来就压下去,前夫闯祸,前前夫解决了,不知道卓鸣从什么渠道得知此事轻松摆平。
人在顺势时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给顾承轩讲,感觉不好,顾承轩说别想太多,徐思勤说不是其他的,只是觉得盛极必衰,或许风浪要起来了。
顾承轩用一向沉稳的口气对她说,天塌下来先有他顶着。
哎,徐思勤不得不承认,她原来真是可怜虫。
事故解决后直接回酒店,已经凌晨两点,她约了卓鸣在西餐厅见。
他在等她,不知道等了多久,徐思勤坐下第一句问现在还有吃的吗,她饿了。
卓鸣叫人去准备吃的,冰激凌倒是很快就上了,是她喜欢的口味。
她十分疲惫,静静的吃,卓鸣静静的看她,直到最后一点吃得干干净净,徐思勤才抬头问他还有没有,又要了一份。
“还是这么馋,小孩子吃香。”卓鸣说,声音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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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吃是好事情。”徐思勤回答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残留的奶油。
卓鸣笑了,有点牵强,“我还一直以为我是活在过去的人,原来不是。”
“哎,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徐思勤说。
菜一道道的上了,也是和她口味的菜,徐思勤默默的想,原来他都记得,但是晚上吃这么多得长多少肉啊。
接着徐思勤抬头,碰到卓鸣不加掩饰的炙热目光,又低下了头。
“这些年,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我这人过日子一向稀里糊涂,没太长远的打算,你是知道的。”
“快乐吗?”
“你快乐吗?不也照样过,人人都有命数。”
卓鸣沉默片刻,徐思勤埋头吃了起来。
“或许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思勤,我打算到国外定居,如果你想出去散散心,记得我。”
“给我一条后路是不是?先谢谢你了。”徐思勤平静的对待卓鸣的“良苦用心”,都是成年人了,特别是现在的她,得失她已经不看得很重,身边的人平安健康才是她最宝贝的东西。
卓鸣没有接话,若有所思的盯着徐思勤。
徐思勤吃饱,又唤人来要了瓶茅台,“还是这酒够味道,卓鸣,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和你在一起或想到你的时候就想来点白酒,现在也是,虽然我们那段已经过去了,但确确实实的存在过,你给我的伤痛快乐都存在着,人生短短几十年,谢谢你陪我走过那段岁月,我会一直记得。”
“那时我不懂感情。”
“我们都不懂,来,我敬你,喝了这一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回到房间徐思勤一觉到天亮,被元立从床上扯起来。见真章的谈判是赤裸裸的,关在一间小屋子里面讨价还价,说话无耻又直接,元立有点心神不定,徐思勤思量他或许还在为昨天的事情担心,或许他本来就有许多事情需要担心,但表现得不明显不专心却是她没有见过的。
连戴则都看出来了,向徐思勤打探起了元立,这次与戴则见面的氛围已经不容许两人轻松的开玩笑了,字眼都需要在头脑里盘旋在心中笑话才能 出口,到夜里徐思勤就疲惫不堪了,不知道方夫人为何会觉得这等场合充满乐趣。
终于告一段落,徐思勤牵挂着孩子们,打电话回家,两个小孩都挺乖,顾承轩照例不在家,打他的手机,他没说几句就挂断。几年后徐思勤都会无意的想到这个场景,在这个海滨城市,她在酒店的花园里给他打电话,天上星星闪烁,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顾承轩在那天支吾几句就挂了电话。
快睡时徐思勤还接到王雷的电话,她问是不是有些事情处理不了。
徐思勤叹了口气说,许多事情难办。
王雷告诉徐思勤现在N市换血换得厉害,又和她谈了谈H市新出台的政策。
徐思勤说,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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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勤说,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虽然这样说,徐思勤还是隐隐的有些预感,却在临睡前自我安慰,自己现在是承受能力越来越差,一点捕风捉影的廉洁都让她不得安宁,事后证明是自己庸人自扰,顾承轩的能力都怀疑还有几人可以放心。
邹老爷子的去世让徐思勤提前回到了H市,一下飞机,根本不容得徐思勤开口就知道事态的严重性,顾承轩不见踪影,探口风的人络绎不绝,徐思勤知道现在家里出不得半点纰漏,把自己和孩子都照顾得妥帖就是她最大的贡献,特别是徐毅林这层关系在这。
公司还是到牵连,舆论似乎不再在掌控之中,在互联网和几本期刊上已经出现了徐思勤的报道,纸面媒体的报道徐思勤看了,言语隐晦,表面上全是吹捧,实际上目的明确,网络上更是疯狂,从卓鸣,常林到顾承轩一一数了遍。
戴则在MSN上对徐思勤说:现在是名人了。
徐思勤在MSN上回他:过不了几天舆论就会转向。
戴则发了个笑脸给徐思勤:这么自信?
徐思勤:和自信没多大关系,只是看掐架看多了呗,现在的人遗忘得最快,而且掐架过后理性会占据上风,公道自在人心,我的所有信息其实一早就公布了的,在政府部门的官方网站上一清二楚,只是以前为冷处理,现在其它人炒了炒冷饭而已。
戴则:心态不错,值得夸奖,以后做何打算。
徐思勤:我还能做什么决定不成?只需服从。
戴则下线,半小时后徐思勤接到他电话,约她出去走走,他觉得有些话需要对徐思勤讲一讲,因为她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徐思勤高兴的应约。邹老成神仙后徐思勤就憋得慌,顾承轩和她私下都没有说过几句话,顾大公子似乎一直在开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可翡的是汽车没有刹车,有时候路况也欠佳。顾二小姐同样憔悴,回老宅看了一眼就又走了,看来她受的波及也不小。邹扬更是不用说,徐思勤觉得他的气场已经盖过其他任何人的气场,私下被别人称阎王也真是恰当。常林也是一脸的冷峻,严肃得让她心疼。只有这戴则还像个人样,或许也是因为他是局外人。
拿了包徐思勤就出门了,戴则开车带她到处兜风,随意聊聊家常,然后送她回去。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戴则那天让徐思勤觉得前方豁然开朗,戴则的思维是宇宙人的思维,不像徐思勤的打不开,只在一个小家中,只在一个H市,归根到底还是受的教育不同啊,徐思勤也开始动摇了,应该把孩子送到国外受受熏陶,不该在这个环境下成长,不然迟早也和她一样只能当在寄生虫。
顾承轩晚饭时间能回来吃饭,实属难得,徐思勤做丰盛的饭菜,连徐毅林都难得不淘气,乖乖等爸爸回来开饭。
顾承轩面色凝重,胃口不好,也没什么饭,饭毕就进到书房关上门。
徐思勤端了咖啡上去,顾承轩坐在阴暗里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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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勤端了咖啡上去,顾承轩坐在阴暗里抽烟。
“思勤,你说一个人为何而生。”
徐思勤坐到他旁边,“总会有点意义。”
“那又是什么样意义?”
“嗨,你不是信佛吗?问和尚去。”
顾承轩笑,徐思勤觉得那笑异常古怪,或许是房间里光线不够,顾承轩的这个表情带着鬼魅之色,说不出的冰冷。
徐思勤呆住,顾承轩把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许久,徐思勤才说:“你的手真凉。”
“心也凉,现在已经分不清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你说后人会如何评价我,你会如何评价我。”
“尽力就好。”
徐思勤说这话时不无伤感,她看见顾承轩的眼睛亮了下,接着又暗淡下去 ,后来他闭上眼,徐思勤就什么都读不出来了,出书房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顾承轩,其实她对他的了解是那样的少,就在她踌躇的时候顾承轩又问她,“你会不会恨我。”
“你做了什么需要我记恨的。”
顾承轩不语。
“记恨着一个人其实不好受,前几天我才和卓鸣谈过,我说我早就原谅他了,既然我可以原谅他,同样也可以原谅你,况且你也没有像他那样伤害我不是吗?他可是为了事业可以放弃感情抛弃我,还有我父母,当初我也怨过他们一死了之潇洒得很,唯独没有想过我,后来我也原谅他们了,或许我就是这样的人吧,比较能自我安慰。”
稍微风平后,徐思勤就约徐尚和戴则吃饭,其实老板方冲和她太太一直想让她进入他们的交际圈,但徐思勤缺席得厉害,她的圈子小得可怜,现在身边只有这两人算是她能说说话的朋友。特别是戴则,最近留在H市的时间明显的长,民企扛不住各方压力垮掉大半,他蹲在民企重地搭顺风车强取豪夺收购了不少,暂时不知道是站在哪一边,用徐尚的话就是墙头草,那边得势哪边倒,和周相国一样不会吃亏,然后戴则和她开始拌嘴,徐思勤听了直乐呵。
家里也不轻松,不管顾家起落徐思勤都没觉得轻松,顾承轩是三天两头不见人,面对徐毅林、顾冉两个骨肉时徐思勤心情也是无法平静,孩子们似乎也受到气氛影响,没以前活泼。
邹老下葬那日徐思勤异常难过,虽然身边经历了不少人的离去,这次却有了更深的无力感。她记得小时候养金鱼,然那些漂亮的小东西在一个个闷热的夏天晚上接连翻了白肚皮,徐思勤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它们才会死去,所以她样样都努力,但是它们还是离去,顾叔叔把她抱在膝头开导她,任何活物都有离去的一天,人也是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那时的顾叔叔是那样有力量的人,说起死亡却也是一副淡然,或许他也有看不透的东西,觉得无能为力的实在太多了,徐思勤更不知道他面对父母的自杀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是结束痛苦还是承认了这种无力 的痛苦。
元立则向她展示了另一种,原来人是可以微笑着面对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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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立则向她展示了另一种,原来人是可以微笑着面对死亡的。
这个暗淡的季节过去彻底进入了寒冬,元立似乎在破釜沉舟的支持着几家企业,徐思勤把手里能动用的资源都给了他,做这些她没有问过顾承轩,也不想问,反正她心意已决。独处时两人已经近乎无话,亲热也无。顾承轩似乎总在迷茫着什么,一言不发,徐思勤不知道如何给他安慰也不知道如何与他交流,有时也只能陪他坐一坐,走一走。
谈判继续,依旧是美丽的海滨城市,谈判中戴则的立场表明,徐思勤投去感激眼神,戴则只是看向元立。
夜里徐思勤拉元立去看海,想着法逗他开心,元立看似心情不错和她挖坑堆堡。
“嘿嘿,今天心情不错嘛。”徐思勤看着玩得开心的元立,用满是沙子的手摸他的脸。
元立没躲,而是用手比划个长度:“你都这么大了啊,当时才这么长。”
徐思勤觉得元立经常提自己的长短,时不时还感慨一下,多老成似的,“嗨,明明是年轻人,却拥有一颗老年人的心脏,回去让我们家那位好好教育教育你。”
元立苦笑,然后向徐思勤借手机,王雷不接他电话,只得向徐思勤借。徐思勤把电话给他,然后沿着沙滩慢慢的走,看自己的脚印被海水冲刷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回头看眼元立,一个萧瑟的人影,如常林一样。
回酒店的路上徐思勤对元立说,她可以吹吹顾承轩的枕头风。
元立摇头,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希望值得。”
徐思勤也没想太多,以为元立对顾承轩安排他的婚事有意见。
到酒店徐思勤先进去,元立想去兜兜风,徐思勤才在房间里查看邮件不停打电话忙得心疼又心烦,毫无睡意,半夜戴则来敲门,说元立出事了,徐思勤脑子嗡一下就乱了。
“刚刚多们才在一起,别乱开玩笑。”
戴则严肃的说,“没有开玩笑,元立的车冲下了桥。”
到现场的时候徐思勤刚刚看见元立被拉了出来,她不停地流泪,却不上前看一眼,也不转身离去,忽然开窍般懂得不少事情,戴则上前安慰,徐思勤安静随他安排,末了才说此事得警方效率真高,这么快就把人从面目全非的车里弄出来了。
谈判不因为一个人的缺失而终止,世界离了谁都一样转,白皮肤表现出惋惜但也没有太多让步,敲定后徐思勤下意识的想告诉元立达到了预期,刚想侧脸找这个人影恍然想到他已经不在了,眼泪就要出来,她生生的逼了回去。
回到H市徐思勤交代完公事就跑到山上呆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胖和尚去开一个佛学会议暂时回不来,徐思勤就住在上面,三天三夜吃了睡睡了吃,有时本来迷糊的瞬间觉得有点东西不见了,找不到,在脑子里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却发现还不如找不到来得好。
胖和尚回来了把她从床上揪起来,徐思勤眼睛都不睁,“元大哥,让我再睡五分钟好不好。”
胖和尚说,“不好,在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
徐思勤抱住被子,困难的清醒过来,“歪嘴和尚,我最近火气大,当心烧了你的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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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和尚说:“不好,在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
徐思勤抱住被子,困难的清醒过来,“歪嘴和尚,我最近火气大,当心烧了你的庙”。
胖和尚阿弥陀佛了一阵子,拿来一面镜子,“施主,照照镜子”
徐思勤接过镜子,照了照,再对镜子咧嘴笑了笑,“气色不错, 好久没有睡这么尽兴了。”
胖和尚委婉了表达了徐思勤住在山上给寺庙带来的不便,徐思勤起身,拿起桌上的包包翻了个里朝天,拿出支票和笔,大方的大笔一挥。
“我也不是不尽人情的人,耽误你做生意了很对不起。”
徐思勤尽量表现得陈恳一点,连目光都是陈恳的看着圆圆和尚,和尚似乎压抑情绪有些许辛苦,脸上都肥肉跳了跳,才用平和的声音感谢。
徐思勤接着说:“我有一个好朋友刚刚去世,希望可以做个法事,让他下辈子投胎到一个安稳的人家,你也知道这年头投胎是个技术活。”
和尚脸上的肉再跳了一跳,应允。
洗了一个澡,再好好的吃了顿斋饭,徐思勤在山上漫步到天黑才归,把手机的电池按上,电脑打开,看了一会儿新闻,再对要处理的事情一一回应。
给小孩打了电话,徐毅林说家里一切安好,给王雷打了电话,她说她在H市,徐思勤就约她在山上见。
王雷到山上的时候起了大雾,差点开到了小溪里,徐思勤一听到车这个字心里面就抖了三抖,仿佛被鞭子抽了下,火辣辣的疼。
“你倒挺会享受。”王雷不客气地往床上倒。
徐思勤呵呵一笑,“那是,其他人欺负不了,和尚还不能欺负了?”
“和尚可怜啊,摊上顾家的主。”王雷叹气。
“嗨,那有什么,善男信女多的去了,和尚还怕做不了生意。”
“做这生意容易的话我愿意出家,当个比丘尼。”王雷抱着被子,半睁着眼睛,看着徐思勤。
徐思勤觉得王雷现在就像个没有生气的娃娃,整个人是空洞的,“元大哥说,希望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王雷闭上眼,眼泪划过面庞,“我在就知道有这一天。”
“王雷,我好难过,”徐思勤说,满是无力,“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对顾承轩。”
徐思勤想让王雷留宿,王雷拒绝了,临走前王雷说是元立自己作的决定,她尊重元立的选择。
王雷留了个背影给徐思勤,看着她消失在浓雾中徐思勤又感到心口一阵阵的抽搐,不知道王雷是不是回到公司的小套房,那套套房客厅的窗户长期开着,等待一个人翻进去进行一番甜言蜜语。然后徐思勤觉得气不够用,眼前慢慢的花起来,晕了过去。
醒来时是顾冉一张 放大的脸,他趴在母亲身旁,双手托腮,徐思勤一睁眼睛顾冉就高兴得按床头的扭,大叫妈妈醒了。
紧接着徐思勤就被医生狠狠捣鼓,医生问了徐思勤几个问题,徐思勤先不回答,而是问顾冉:“你爸爸呢?”
“爸爸说如果你问起来就说他很忙。”
徐思勤又问,“你哥哥呢?”
“爸爸说如果你问哥哥就说哥哥放了学就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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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勤又问,“你哥哥呢?”
“爸爸说如果你问哥哥就说哥哥放了学就到医院来看你。”
徐思勤听着顾冉的话,表情复杂。
“妈妈,你怎么不问问我呢?”顾冉白白的小脸做出委屈的表情,可爱又可怜。
“那顾冉呢?”徐思勤放缓声音温和问道。
顾冉开心,想伸手抱母亲,被医生拎着脖子逮到一旁,一声仿佛费尽了耐心,一副你不听话就阴死你的表情,徐思勤见状拿出尊敬医生的态度,十分的配合检查。
检查结果是没什么毛病。
徐思勤想,要不是家庭医生出国了,还轮不到这小海龟小伙上场,使出全身解数也找不到能证明他医术高超的机会,当然了,自己两三个月就大检一次,有病也是心病。
最后还是赖不住,徐思勤给顾承轩打了电话,不通。
晚上常林倒是到医院来看她,一见面常林觉的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这样的徐思勤他是没有见过的,穿着宽大的病服对着镜子梳头,一派品行温良的由于沉默样。
“常林,我最近掉头发掉的比较厉害。”
常林把礼物放下,对徐思勤说:“发梢有点黄,要不要找中医抓几幅药。”
“算了,陪我出去走走吧,徐毅林在外面玩皮球。”
徐毅林抱着篮球拍拍打打,看到常林跑过去给了个热情拥抱,顾冉乖乖的也跟上去叫常叔叔。
常林两个小孩子都抱了抱,拿着篮球露了两手,徐毅林与顾冉都崇拜的看他,只是徐思勤坐在椅子上发呆,静得好像要融进夜里。
“妈妈不高兴。”徐毅林顺着常林的目光望去,小声的说。
“嗯?”常林问。
“元叔叔出意外了,妈妈伤心,其实顾爸爸也很伤心。”徐毅林说。
有些事情不能开口安慰,特别是在这件事情上常林是更不可能有何表示,但是看到徐思勤没精打采的样子却实在不忍,或许可以做一些让她心情好的事情,常林走到徐思勤旁边,安慰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徐思勤微笑,表示感谢。
常林找了个话题想和她聊一聊,没交谈几句不远处就有人对常林打手势。
“办正事要紧,你去忙吧。”徐思勤不带感情色彩的说。
常林抱歉,“今天不能久呆,改天多抽点时间玳你们出去吃肯德基。”
“你也知道肯德基啊,去吃过几次。”徐思勤表情鄙夷的看他。
常林说:“去过一次。”
“垃圾食品我才不吃。”徐思勤说。
常林说:“那你定地方。”
“唉,还是自己做的东西好吃。”徐思勤也起身,交代徐毅林不要乱跑后送常林出去。
常林没拒绝,外面一群人在等他,徐思勤看在眼里,心想现在顾承轩还不知道在干什么。
接着半个小时她就打一次电话,一直不通,到半夜还是不通。
徐思勤就烦躁了,这过的是什么日子,气得把手机摔到地上,零件散落一地,有几块还跳得老高,没多久有护士进来检查,见状静静的把房间收拾干净,没多久又有一部手机送到房间里,与她以前用的同一款,号码都没有变。
天亮的时候,徐思勤接到了顾承轩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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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徐思勤接到了顾承轩的电话。
“我在家了,”顾承轩说,“刚到。”
“我要摔手机你都想到了?”
顾承轩沉默了一下,“什么时候出院。”
“还不是你说了算。”
“医生怎么说。”
“随时。”
“那我让人来接你们回来,毅林和顾冉都认床,在外面睡不舒服。”
“......”
“承言别扭就算了,你不要再闹别扭了好吗?”
徐思勤咬咬牙,再咬咬牙,说:“你没有什么要解释一下吗?”
顾承轩只给她一声叹息,挂掉了电话。
徐思勤起身,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直到被冲进来的人制止。
隔壁徐毅林听到声音跑过来,对着按住徐思勤的医生护士一声拳打脚踢,大叫放开妈妈。
徐毅林的一声声妈妈让徐思勤彻底冷静下来,她不再挣扎,配合着医生走出房间,对徐毅林说,回家吧。
是黄金和元宝到医院接徐思勤回的顾宅,徐毅林一直警觉的拉着母亲的手,顾冉却在大人怀里睡得昏天暗地。
“妈妈,明天我不去上课了,在家陪你好吗?”徐毅林小心翼翼的说。
黄金也附和,“明天我们陪你,一起放松放松,你这根弦绷得太紧了,人嘛,不应该让自己太辛苦。”
元宝低着头,整张脸肿得老高,不开口说话,似乎还在丧失哥哥的悲痛中。
徐思勤见状又想哭出来,“元宝,我对不起元大哥。”
元宝几番欲言又止,静静的看向窗外才缓缓说:“小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让那个女人呆在顾承轩身边,至少你不让他变得疯狂。”
听到元宝的话黄金把车开了几个S型,皱眉,却也没有制止。
元宝说:“顾承轩虽然冷静,但是难免也会做出不明知的判断。”
徐思勤想了又想,深深吸了几口气,“他们还在一起?”
“那个女人给顾承轩不少帮助,这是事实,但是顾承轩的回报的远够补偿,我想我哥做得这么绝也是一个告诫。”
“或许我到了坚持的底线,不想再和他在一起。”徐思勤流下泪,自己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到家顾承轩已经离去,没有留下任何口信,徐思勤把徐毅林和顾冉哄上床,徐毅林换好睡衣躺下,对母亲说:“妈妈,你到哪里都不要丢下毅林好吗?”
徐思勤点点头。
“你保证?”
“我保证。”
回到自己和顾承轩的房间,徐思勤呆了一下,整个卡通世界,强刷成森林,从枕头到毛巾都印着蓝精灵。
徐思勤刷牙睡觉的时候对着镜子中的憔悴面孔露微笑,“你看你,以前哭着喊着要一间动画片场景一样的房间,但是顾家的一草一木岂是你能改变的,现在有了你干嘛不高兴呢?”
此后徐思勤白天呆在公司,晚上回到家也关在房间办公,公司根基深厚,风浪中更显能耐,顾承轩极少回家,一般到家用餐也带着不少下属,一个人的时候关在书房里,书房徐思勤没有再踏进一步,卧室顾承轩也没有再踏进一步。
顾承轩总是很忙,徐思勤等着他不忙的一天,叫上徐思勤,说:“我们好好谈谈。”
彼时,就是这段感情最精疲力竭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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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轩总是很忙,徐思勤等着他不忙的一天,叫上徐思勤。说:“我们好好谈谈。”
彼时,就是这段感情最精疲力竭的时刻,可惜徐思勤却没有等到,或许顾承轩对她太了解,完全知道怎么回避一切火花。
冷战,徐思勤一夜夜的睡不好,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徐尚再婚时徐思勤出席,徐尚不无讽刺的说减肥减得真彻底。
徐思勤听无奈的喝闷酒,“我现在的处境你应该深有体会吧。”
“情况不同,顾局长可是把你当个宝,我那位最多把我当做一根草。”
“把我当宝就不会有其他女人了。”
徐尚说,“不必当真,顾局长不会让她有好结果。”
徐思勤对着浓妆的新娘子,想继续追问,徐尚挑了挑眉,说现在不好谈论这个,自己体会。
半途离席,徐思勤打算一个人透透气,司机紧随,对老师傅徐思勤不愿意说半句重话,客气的表达了自己开车的意愿,老师傅面露难色。
不就开车嘛,徐思勤想自己不是没有牌照,况且又不会开下悬崖或者冲下桥,瞎紧张。
于是徐思勤给邹扬拨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坐坐,邹扬答正在开会,徐思勤问那你弟弟在H市没有,邹扬没有立刻回答,说就这样吧,挂了电话。
徐思勤瘪嘴,什么臭脾气。
五分钟后常林就拨电话过来,请徐思勤去邹扬家做客。
徐思勤高兴的答应了。
邹扬住的地方在老城区,八十年代的房子,朴素得让徐思勤都不可思议。
“这不是你哥专门金屋藏娇的地方吧。”徐思勤对着不到百平米的套房感慨。
常林倒了茶给徐思勤,“他在这里养金鱼。”
“邹大哥可是处处让人奇怪。”
“有这么个哥哥压力可不小。”
“不正好?”
“你觉的顾承轩在他爸爸的光环下压力会小?”
提到顾承轩,徐思勤暗淡了,捧起茶杯抿了一口,水烫,她放下茶杯,瞄了眼常林,起身看鱼缸里的热带鱼。
“热带鱼养这么大不容易吧。”
“养了三年,本来还有一条更大的,上个月死掉了,非常非常可惜。”常林也起身,和徐思勤并排站着,用温柔的声音说。
“嗯。”徐思勤看着游来游去招摇的鱼,笑了。
“你和顾承轩出问题了?”
“嗯,”徐思勤老实的说,“正好成全他。”
“你这点心思啊。”常林摇摇头,从包里拿出不停振动的手机,接起了电话,于是徐思勤听到不该听的,侧目,常林完全不回避。
电话结束常林拿起包,说:“我要出去了,冰箱里有吃的,我哥哥晚上会回来。”
“唉,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徐思勤回到沙发上,拍拍旁边的坐垫,“再陪我坐五分钟,我们一起出去。”
常林思索了下坐到了徐思勤旁边,对于徐思勤他现在更多的有了疼惜,也真的想让她开心,如果她开口要他做些什么,他会答应的,只是她从未要别人处心积虑想得到的,而只是说陪我坐五分钟,让常林心酸起来。
“我是不是看起来挺空虚寂寞的,”徐思勤说,“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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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看起来挺空虚寂寞的,”徐思勤说,“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常林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说道:“下周我想带徐毅林去游泳。”
“喔。”
然后两人漠然,各想着心事。
常林把烟吸到一半摁在烟灰缸里,说:“走吧,思勤。”
徐思勤跟着起身,拿起包看常林关上灯,常林穿着白衬衣,藏青的裤子,裤子汤得笔直,他的背也是笔直的,似乎从来没有因为压力与疲惫弯曲过。
“怪不得我当时这么迷你,光一个背影就够女性浮想联翩。”
“这话我爱听。”
“回去我把你的新闻,采访,访谈找来看看,给你做一个系列,名字就叫徐毅林老爹的道路。”
“很老了吗?”常林回头,摸着下巴笑问,“昨天我还去修了面,看来白修了。”
徐思勤噗哧一下就笑了,“我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还能不老?”
“说的也是,”常林微笑,带着蛊惑,“我孩子他妈不让人省心啊,不成熟一点还混什么混。”
一起下楼梯,分别的时候徐思勤有点点舍不得,“嘿,下周见。”
常林听见,给了徐思勤个拥抱道别。
回到蓝精灵的房间徐思勤发现自己坚持的东西原来是如此的可笑,躺在床上看着 充满蓝天棉花糖的天花板落泪。
僵局是需要打破的,徐思勤似乎已经耐不住。
越想越烦燥,深夜,徐思勤起身,看着书房有灯光便敲了敲门。
房间里没有响动,就在徐思勤快要放弃转身回房间的时候顾承轩打开了房门。
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书卷气扑来,更显得儒雅。
“怎么,戴眼镜了。”徐思勤进到房间,犹自坐下。
“左眼的散光比较严重,”顾承轩说,“还有点老花。”
徐思勤听到他的声音,揉揉鼻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看到顾承轩在大量她,不自觉的低下头。
“周五我有时间,徐毅林的家长会我去吧。”顾承轩回到书房前,一边看文件一边说。
“元大哥的事情,你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
“思勤,有些事情你不懂。”
“不要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
顾承轩把文件放下,钢笔抛到桌子上,哐当一声。
徐思勤站起来,站到顾承轩对面,“我需要一个解释。”
“不要管你不该管的事情。”
“我需要解释,元大哥为什么会这样?”
“出去。”顾承轩锁眉,用手撑住头,似乎极力按耐住快爆发的情绪。
“以前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觉的你肯定是对的,就算有些过火的事情也是为谋得更好,但是现在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太天真了。”徐思勤大声的说,泪流满面。
“出去。”顾承轩站起来,把文件全扫到地上,几乎训斥的对徐思勤道。
徐思勤跑出书房,使劲全力拉上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片刻顾承轩到了卧室,端了杯水给趴在床上痛苦的徐思勤,徐思勤把水杯摔倒地上,问:“为什么?”
顾承轩抱住她,似乎也在硬咽,“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思勤,相信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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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轩抱住她,似乎也在硬咽,“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思勤,相信我好不好。”
徐思勤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元大哥都没有了。”
顾承轩慢慢的松开徐思勤,站起来,用十分低沉的怪异语调说:“元立不应该的。”
那语调徐思勤从未听过,冰凉冰凉,也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自言自语。
“思勤,我也希望一切都十分圆满的解决,维护某些东西就必须要失去某些东西,我能理解你,感情上是受不了,我也难过,但是光难过是不行的。”
徐思勤用床单抹抹鼻涕,不说话。
“思勤,你听懂了我的意思吗?”
“听不懂,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吗?”
“当然,这个家对我很重要。”
徐思勤冷笑,觉的自己可怜,觉的其实每个人都可怜。
常林来接徐毅林游泳的时候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徐思勤同往,顾冉因为一点小事情发少爷脾气,徐思勤不鸟他,准备把他丢子啊家里,自己开开心心的和徐毅林准备泳衣与水鸭字。
徐毅林看着顾冉恶狠狠生气不舒服,对妈妈说带弟弟一起去吧。
“好,你叫顾冉做三个标准的俯卧撑,要是他做得了就带他去。”徐思勤故意说得大声,让顾冉也听得到。
顾冉小脸白白。
徐毅林讨好的对徐思勤说:“妈妈,我替弟弟做好不好。”
“当然不好,要是你至少得做三十个。”徐思勤斩钉截铁的说,瞄了一眼站在爱徐毅林门前的顾冉。
顾冉咚咚的跑开。
把东西收拾完毕 顾承轩电话到,徐思勤在心里说了声小样儿,接起了电话,直接用德语大声和顾承轩讲话,把顾冉的小少爷脾气数落了遍。
顾承轩大部分时间当听众,没插几句话,最后问是不是在埋怨他。
徐思勤哈哈哈的就挂了电话,转身出房门,顾冉在门旁偷听,被逮了个正着后又咚咚咚跑开。
徐毅林有点无语的看着这幕。
徐思勤吹吹额前刘海,说:“都是我生的我养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蓄意令继续无语。
过了时间点常林还没有来接他们,让徐毅林打电话问问,结果是进不了大门。
徐思勤怒了,大步流星走到顾冉房间里,捉住暗自抹泪的顾冉对着屁股啪啪几下。
“我告诉你,找谁都没用,你爹现在都捧着你妈。”
常林在门口看见徐思勤的时候就笑了,气嘟嘟的牵着徐毅林,徐毅林则是一副有话不能讲的样子。
游泳的时候也是,徐思勤气嘟嘟的一个人来来回回的游,一会儿蛙泳一会儿仰泳。
“嘿,我说,游两圈休息下吧。”常林对徐思勤说。
徐思勤不理,仿佛要游到精疲力尽才算。
回程的时候就开始手软脚软,徐毅林体贴的帮妈妈锤锤腿,按按胳膊。
常林乐,对徐毅林说:“下次可以自己到深水区玩了。”
“小孩子去深水区还是大人带好。”徐思勤替徐毅林回答了。
徐毅林顺了妈妈的话说:“这样比较安全。”
“孺子可教,思勤,你有没有发现毅林成精了。”常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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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可教,思勤,你有没有发现毅林成精了。”常林说。
“再精也没有你们精,你和顾承轩,妖精中的妖精,都被我撞见了,上辈子做了些什么啊我。”
常林呵呵的笑,“妖精照样被你收拾。”
“我哪敢啊。”徐思勤眼睛都不睁的说。
常林带着徐思勤母子去了趟水上游乐场后,有几个平时不容易接触到的人也来探口风,常林觉的是更上一层楼的时机了,这就是信号,N市慢慢气氛开始紧张。
H市,倒是风平浪静起来,神龙见头不见尾的邹扬和肚皮鼓鼓的顾承言忽然有大把空余时间带孩子,周末轮着带徐毅林与顾冉外出郊游。
于是周末徐思勤最轻松,没有唧唧呱呱在耳边,自己也不用唧唧呱呱,看来一个人有一间独处的房间,一段独处的时间是有必要的。
当然,独处也不一定要在家里独处,徐思勤的选择是逛街与做美容。
连着几周都是这样,顾承轩进门她就出门。
小时候徐思勤遇到事情容易冲动,容易急,顾叔叔对徐思勤讲,在冲动的时候不能随便决定的,要静下来想一想,再想一想,把前前后后的想明白才行。
徐思勤谨记顾子善教诲,冷战功力越练越深厚,作为顾子善儿子的顾承轩,自是不差。
或者这样更好,感情冷了就冷了吧,大不了分手,徐思勤逛商场的时候就这样想,欣赏他为他疯狂的女性比比皆是,不差徐思勤这一个,在她这样碰的钉子在其他处不一样可以得到补偿?
常林到H市徐思勤倒是每次都去见见他,觉得常林张得像红包,讨她开心,常林也觉的徐思勤也长了一张红包样的脸,看着就不自觉的轻松。
但越矩的事情常林没有做一丝一毫,现在和H市的关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不能莽撞行事,得像温中药一样,火候掌握恰好。
迷茫都是做决定之前,做了决定徐思勤就没有什么可以迷茫的了,顾承轩不开口自己绝不开口,公司的事情做好安排逐步抽身,现在方冲夫妇的搞法徐思勤很有意见,太疯狂。
在MSN上徐思勤对戴则将,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戴则给了个笑脸:我喜欢见人疯狂后的样子。
徐思勤:乘机虎口拔牙?
戴则依旧笑脸。
徐思勤:这个世界真让人越看越不明白。
戴则:其实我也困惑,相当的困惑。
这样两周后,周五晚上顾承轩回家,徐思勤正打算睡觉,打开门看着顾承轩徐思勤问:“孩子们没乖乖睡觉?”
“我可以进来吗?”
徐思勤做了个标准的礼仪动作,“请进。”
“思勤,最近电影院有怀旧电影专场,我有两张票。”
徐思勤蒙了一下下,顾承轩这个姿态不是一般的低了。
“有你最喜欢的《罗马假日》。”
徐思勤鼻子酸,“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两点。”
“中午吃什么?”
“法国菜。”顾承轩温和的笑笑,然后说。
徐思勤倒在床上吗“我得想想。”
顾承轩转身准备离开。
徐思勤说:“问你一个问题?”
顾承轩示意她问。
徐思勤说:“你有没有追过女人?”
“实话?有一个,娶回来也拿她没办法。”顾承轩说。
徐思勤说:“不是这样的追求,韩剧看过吗?港剧看过吗?英美剧总看吧。”
顾承轩露出无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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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的时候方冲夫妇逃到国外,公司一朝解体,徐思勤唏嘘。
顾承轩则是常见不到人影,徐思勤觉的这个过下去累心,半年半年的冷战,人生又有多少个半年。
刚刚生了男孩的顾承言都开始劝徐思勤结束,徐思勤不得不考虑分开后如何的生活,或许生活倒不是最应该考虑的,最该考虑的是另一方的态度。
而顾承轩到底是什么态度,做的什么打算,那得猜,而猜迷恰巧是徐思勤的短处。
顾承轩的表现得似乎是在成全她与常林,常林在这个时候就凸显出来。
两人曾经坐下来交谈过,常林听不出顾承轩有什么弦外之音,但是却有让人无法忽视他的一个动作一句话。
儿童节徐思勤带着两个混球倒玩得不亦乐乎,在游乐场里徐思勤比两个小孩玩得疯,过山车要坐上两次。
徐毅林排队买了一张票,让徐思勤自己去做,徐思勤嘿嘿笑,不怀好意的样子。
“不是我不陪你,但是我们都去玩小冉被坏人骗走了怎么办?”
徐思勤又对着顾冉嘿嘿笑。
顾冉说:“我不喜欢过山车。”
回到顾宅,顾承轩已经在家。
“真巧。”徐思勤打招呼。
两个浑球十分开心的跑上去大吐口水,顾承轩听得开心。
也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假笑,徐思勤都多看了几眼温情笑着的顾承轩,似乎他今天真的心情不错。
叫住要上楼的徐思勤,顾承轩说等会儿到书房去一趟,他有话说。
接着徐思勤坎坷了,他要说些什么。
书房的窗户照例拉得严严实实,只是一盏昏黄的台灯。
顾承轩没有办公,桌子清清爽爽,似乎专门在等她。
徐思勤大模大样的走到沙发旁,又大大咧咧的坐在里面,一言不发。
“思勤,你最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不知道。”徐思勤老实的说。
顾承轩手指敲了敲桌面,“你希望怎样的一种生活状态?”
“你要说什么直说好不好?”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徐思勤一时语塞。
“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可以离开,思勤,如果这段感情你觉的辛苦,那我肯定也不轻松,或许我的压力要远大于你,如果你想离开,想要更轻松的生活,我可以答应你。”
“干嘛要你答应,你倒真把你当上帝。”
顾承轩笑了一笑,“当然其实我更希望你留下,能和我快乐的一起生活,我愿意尝试。”
徐思勤想,这太极拳打得漂亮,心里不免得难过,“行,我走的时候告诉你一声。”
习惯是第二种本能,选择改变生活是需要勇气的,现在若走,子女如何处理,那各种各样的关系如何处理。
徐思勤在MSN上问戴则,这样的决定自己能做吗?
戴则:顾对你是非常非常好的。
徐思勤:他对谁都是那个样子。
戴则:怎么可能对谁都一样?你对他的了解欠缺。
徐思勤:或许,他也想尝试和别人一起生活,或许会开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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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林在一次酒会上遇到顾承轩,与另一个女人在跳舞,散场的时候他看见那个女人醉酒在哭泣,被服务人员架了出去。
所以说人生时时都是转折剧。
期末考试徐毅林交了一份满意答卷,常林挤出时间带着徐毅林和徐思勤吃大餐。
在徐毅林上卫生间的时候常林问徐思勤:“最近不高兴?”
“嗯。”徐思勤点头。
“要不换个地方,到N市来怎么样?”常林说这话时是完全认真的,他也知道徐思勤肯定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徐思勤就哭了。
开始清点东西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东西不多,却沉甸甸的,如果要带走似乎得话费很大的力气。
她给顾承轩发了条短信,说想带徐毅林到N市住一段时间。
顾承轩没有回她,徐思勤电话拨过去,他没有接。
老婆要和别人跑了,还没时间接电话,徐思勤深深的感到无力。
订好了机票酒店,徐思勤决定先自己到N市,某公司邀请她去面试,如果顺利可以考虑到N市发展。
常林听了徐思勤的打算,发现徐思勤并没有多高兴。
去扫了墓后徐思勤打车到机场,沿途都在修路,车时停时走。
拿出手机查看邮件,有一封陌生的邮件乖乖的躺在角落里,删不掉,徐思勤肯定前几天这封邮件是不存在的。
打开,徐思勤无法查看,修复后是一段视频,徐思勤让出租司机把车停在小巷子里,她戴上耳麦。
在那个海滨城市,他车内元立拍了一段视频,他对着镜头,微笑,说:“徐思勤,你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你很难过吧,也应该难过,我对你多好,以后想找我这样的哥哥可难了,不过嘛也不要太难过,不要和顾承轩闹,也不想想你们在一起多不容易,顾承轩为你付出多少你还不知道吧......”
太混乱,徐思勤关了电话在车外面瞎逛,去超市买了十多斤的西瓜,提都提不动。
徐思勤打开手机,一堆堆未接到的电话,她说了地址,燃放家里的司机来接。
然后发了条短信给常林,三个字,对不起。
常林问她为什么?
徐思勤还是说对不起。
本来是阴天,晚上忽然月亮就冒了出来,圆圆的。
顾承轩在家门口来来回回的跺着步子,烟不离手,见徐思勤似乎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这么早孩子们都睡了?”
“他们回房间了。”顾承轩说。
“吃西瓜吗?这个西瓜挺甜的。”
“你怎么......”
“想甩了我给孩子找年轻漂亮的后妈是吧,没这么容易。”
“我是说......”
“帮我抱西瓜,好重。”
“思勤......”
“我知道,我知道,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吧,你这顾太太一般的人也当不来,一定要神经够大条,意志够坚强,更重要的是得心脏够强壮,这样危险的工作一般人我也不放心,现在暂时就勉为其难,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发现顾承轩没有跟上来,徐思勤转头,看到他复杂的表情,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