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8-26

清雨幽舞: 霸气圣主傻大夫

  第一章

  熊大家本在乡下,但却是个大家族,家里人以山为依,临江而居。所以打渔,砍柴,采药,样样都通。熊大的父亲熊富财也算是个有心机的人,他知道渔和柴在城里都换不了几个钱,只有草药能卖个好价,便招呼着五等以内的亲戚全投在了采药这活上。不过两年,熊富财一家子便从熊家村里搬到了城里,过上了暴发户的日子。
  熊大从小在熊家村长大,人如其名,长得又高又壮,还是个只长身子不长脑袋的小伙。虽然如此,但也不代表他笨,只不过心地太善良,太纯朴。再加上他又是熊富财的独子,更是宝贝到天上去了。他上面还有四个姐姐,入城后都找了户好人家,这也让熊家的财业更稳实了。
  熊大话不多,再加上从小便对草药熟识,入城后遇上一游走的江湖老郎中,莫看是个老郎中,但本事可不小,大大小小的病到他手上,只须望闻两道工序便知其得的是什么病,还能开出与众不同的药方来。熊大有幸被其收为徒弟,专心学医,跟着这江湖老郎中穿山越省的,一晃便又是三年。
  “熊大夫,东街的张叔要你有空去一趟。”一个常客走了进来,跟正在看病的熊大叫了声。虽然三年对学医来说并不算长,但熊大不知道为什么,学医特别聪明,不到三年便能独当一面了,所以回到父亲开设的善药堂坐诊。
  “好呐!”熊大应着,跟身边的伙计交待了几句,马上收拾好几样药材放进箱子里,准备出诊。
  “咳咳……”一个穿灰色丝绸长袍的人走了进来。
  “哟,熊老板好!”刚才的常客笑着问好。
  “好好,来进货?慢慢挑!”说罢,微笑着的脸一沈,转向熊大:“你怎么搞的?又出诊,我们这又不是义堂,你给那个姓张的看病都没算银子了,还白当跑腿的?”
  熊大傻呵呵的笑了起来:“爹,张叔家穷,腿又不利索,我这不是有空嘛,去看看也没什么。”
  “你呀!真是的,有空向你几位姐夫们学学,别老是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很闲吗?店里这么多事,你也该多多操心了……”
  “知道了,爹,不早了,我先走了!!”打断父亲唠唠叨叨的话,大步一迈,便出门了。
  留下熊富财一个人在那唉声叹气的。

  汉阳城虽然不算大,但多多少少也算是个武林人士聚集的地方了,不远便有武当山,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帮派,所以在街上常能看见大侠式的人物走动。
  熊大就算不是江湖人物,不喜欢到处打听是非,但闲人碎语,总有几句入耳的。
  武当,少林,峨眉算是正派中人,再加上后起之秀,玉翠门,韩家堡,以及近几年特别兴望的唐门,五湖帮和武林盟主符逸剑的天一剑居,武林算得上是安稳的。
  邪教虽然也有,但大大小小的都非常散落,成不了气候。但听说最近有个叫巫月盟的神教非常厉害,前段日子的黄山一战,巫月盟的盟主便以一招紫云剑法战胜了围攻他的洪峰派所有人马,随后一人冲入其派将所有人全部歼灭,洪峰派总共一百多人在一日之间都惨遭毒手,听说每人都被废了武功,一剑封喉,手筋脚筋也被挑去了。
  熊大听到这也不禁打了个冷颤,心想,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人呢!
  但那洪峰派也不是什么好鸟,所以江湖中人有的对这事绝口不提,有的夸巫月盟做得好,更有武功高强的人放话说这是狗咬狗。
  不论如何,巫月盟算是在江湖上闯出了名气,而近日将在武当山举行的武林大会也邀请了巫月盟的人。所以汉阳城里这几天特别热闹,那些带剑的,结朋伴友的数不甚数,而且每两天都要闹得几件出血的事,弄得善药堂及城里别的医馆生意都特别好。
  熊大虽然是个大夫,但对此种现像万万不能理解。为什么好好的便要动刀动枪呢?说上几句就要见血,难道受伤就那么光荣吗?他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天下再也没有病人。可惜这话他不敢讲,不然他爹再疼他,也要气得吹胡子瞪眼拿起棍子乱打一气了。
  “张叔,我来了!”站在一个小院子的里面,熊大粗声叫着。可半天了,那木门里头都没有动静。
  熊大觉得奇怪,这张叔要他过来,怎么会不在呢?何况张叔腿脚不方便,这一时半刻会去哪呢?
  想着,突然看见门压了一条缝。熊大再糊涂也感到出了事,忙推门一看,只见张叔横倒在榻前,双眼暴睁,颈间一抹血仍在缓缓的流动着。(熊:真是可怜……才出场就挂了,下了地府记得找某舞报仇啊!某舞:= =|||||||)
  “啊?张叔张叔!!你……”上前一看,张叔已经气绝身亡了。
  熊大呜呜的哭了起来:“张叔,你死得好惨,是谁这么狠心,要致你于死地呢!!呜呜呜……”
  “闭嘴,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算什么!”专心制注的哭泣的熊大一愣,这小房子里除了自己还有别人吗?他抬头一看,只见一黑衣人静坐在一边,半张脸被黑布包着,垂在地上的手还握着血淋淋的剑。
  “你……你……是你杀了张叔!!”熊大顿时怒火攻心,指着黑衣人骂道:“你这混蛋,杀人凶手,我饶不了你!!”
  四处张望,拿起一张凳子就往黑衣人砸去。但熊大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得手呢。还未看清黑衣人出手,熊大便被点了穴道,定在空中,双手高抬的动不也不能动了。
  “你……你……”熊大气极,但他平时就不善说话,便别提骂人了,所以气得满脸通红,也骂不出半个字来。
  “哼,原来不会武功……咳咳……”黑衣人放松下来,又坐靠在墙边。
  熊大这才注意到,黑衣人受了伤,血还在不停的流。心地善良的他一惊,忙道:“你受伤了?快,得止住血才行。”
  黑衣人一愣,惊于熊大说的话问道:“我刚杀了人,你还帮我?不知道你这样叫不叫帮凶呢!”
  “你……”熊大又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讷讷的道:“我是大夫,不能见死不救,你杀了人是你不对,不过只要你认错,我想官府一定会从轻发落的。你还是去自首吧!县老爷是个好人,青官,一定会帮你的。”
  黑衣人虽然看不清脸,但那双厉眼突然一变,冷光一闪,让熊大看了也不敢正视,吞了吞口水,把眼珠子转到了一边。
  “哼,妇人之仁。”黑衣人突然拿起剑,指着熊大:“快说,你到底是谁?是那个帮派的人?”
  熊大一愣,原来他误会自己是来害他的了,这下又气又急:“我就一大夫,是张叔约了我来帮他看病的!我又不会武功,怎么会是帮派中人呢!”
  黑衣人不语,怀疑的打量着他,熊大更急了:“我那边还有药箱,你可以打开来看看,里面有止血药,你先用着吧,不然血流多了……对身体不好!”
  “想用毒药害我?没那么容易!”黑衣人脸色一沈,剑已架在了熊大的肩上。
  熊大叹了口气,心想:“这人的疑心病怎么这么重呢?”看了眼他的伤口,虽然穿着黑衣不易发现,但那湿湿的液体越流越多,再看眼黑衣人那苍白的神色,熊大就更急了。医者父母心,熊大恨不得能冲去过帮他止住血。
  黑衣人握紧剑,像手臂没受伤似的,眯起眼,正在犹豫是否要除掉他。正在此时,另一个青衣人破窗而入。
  熊大一愣,这让他想起茶馆里说书的了,不禁又想:怎么这武林人士都喜欢从窗户进来呢?大门又不是不能进?真是奇怪。
  只见那青衣人跪在地上,声音大概是因为跳窗而有些激动,颤抖:“圣主,青衣办事不利,请属主处罚。”
  黑衣人瞟了那人,冷声道:“虽然你是中了他们调虎离山之计,情有可原,但护主不利,依盟规论处,杖行三十,你可服?”
  “青衣领命,谢盟门不杀之恩。”
  熊大这回可彻底傻了,天下还有这种事?受了罚还要谢恩??
  “将这奸细捉住,带上一起走。”
  “啊??”
  熊大再次惊愕。

  第二章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摸了摸酸痛的颈子,记忆如水般灌了进来。
  那天张叔被杀后,两个凶手要将他带走,他不肯,骂了几句,只觉得颈后一痛,便晕了过去。真可恶,一定是那两个人趁我不注意打的。
  起身活动了一番,给自己把了下脉,发现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打量着身处的地方,一个废弃的矿坑,坑的尽头已经被石头埋住了,看来是塌崩后被人遗弃的。沿着矿坑往前走,一道耀眼的阳光洒满全身,用手掩住的眼睛在烈日下好半天才适应了这光芒,双指缝张望,光芒点点,如星繁乱,绿色缭绕,鸟声如乐,好美的一副画啊!
  不过这如仙境般的地方怎么如此眼熟呢?
  熊大偏头思量,突然叫道:“这里是神农架?”(某舞:不知道神农架这名是什么时候有的……若是近代才有,请诸位莫怪莫怪!反正是架空文……)
  是的是的,记得当初跟师父离开汉阳城时,第一站来的便是神农架,因为这里少有人烟,林茂树盛,加天地之灵气,是块仙乐之地。所以一些名贵难见之药便长生于此。
  “天哪,居然都走这么远了?该死的凶手,哼,待我回去一定要报官。张叔,愿您在天之灵保佑我早日回去。”向着西方深深作了个揖,往着不知方向的林中走去了。
  熊大这人吧,脑子实在用得不怎么多,除了学医外,根本不知该如何在这谜林中行走。这都走了两个时辰了,却还没走出去。
  “啊,怎么又走回来了?哎!”望着那熟悉的矿坑,熊大叹了口气:“都走回来两次了,难道我要在这里走一辈子吗?”心里虽急,但也被疲累的身体给打乱了。再加上烈日当头,更让熊大饥渴万分。
  可傻人总是有傻气的,休息了片刻,熊大再次起身,朝着没有走过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走了一会,便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能大大喜,赶紧往这水声的地方跑去。
  已能看见溪水了,熊大刚准备过去,便见一个鸽子从头上!!飞过,好似刚起飞的样子。熊大扭头观望,自言自语道:“奇怪,怎么只有一只鸽子?”未曾多想,转头刚想起步时,被眼前一幕惊艳的景像给震住了。
  只见一人全身白衣的人站在溪边,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又有树木相阻,但熊大还是能清楚的看见,那白衣之下包裹着的纤纤玉体。白衣已被水打湿,飘逸飞扬起的衣袖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透明,半湿半干的衣服更将穿着此衣的人显得风姿绰约。那双浸水而起的裸足,白若无骨,美巧宜人。而上的长腿更是如无瑕白璧,引人注目。
  熊大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喉间像被火在焚烧便难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实在不懂这是什么感觉,难道我病了吗?如是想的熊大缓缓后退,摇头晃脑,神情错乱。
  他无意中碰处的石子咕噜滚了下去,只见白衣人回过身,低吼道:“是谁?出来?”
  熊大一惊,连忙跪下,不断磕头:“对不起,对不起,小人误闯仙镜,扰了神仙姐姐清静,实属无心,对不起……”
  “神仙姐姐?哼!”
  熊大一惊,怎么仙女的声音如此嘶哑?但他仍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想着,眼角突然看见了一缕白衣。心中更是相信,这位便是神仙了,否则怎能没听见声音便飘了过来呢?
  “把头抬起来。”
  熊大听令,缓缓将头抬起,永永,只觉得鼻间一热,用手一摸,用来是流鼻血了,甚为丢脸的他赶紧将头再次低下,但那张如月般明艳,绝美的容貌将深深的印在了脑海中,一次次,一遍遍,不断的回想,加深。
  如丝似玉的光滑脸颊,只看一眼就有伸手触摸的欲望。在如此烈日下,也不见一丝红润,如此苍白,光泽诱人,却又不似病容。柳眉浓郁飘扬,眉下那双妖艳媚人的大眼却透着如鹰般的尖锐。只望上一眼,就会被那深幽如墨的双眸吸走灵魂,不能自已。挺直如笔的鼻子,鼻尖异常漂亮,熊大见了就想到了积雪,摸起来定如雪便冰凉舒透。鼻下那两片薄唇,唇形极美,虽然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般厚实,但却让他心跳加快,更想扑上去吻住那紧抿漂亮的薄唇。
  熊大的呼吸越发不顺畅了,他的心更是在骂着自己。怎么能想着如何亵渎神仙的,真是万万不该啊!如此绝色的仙女,又怎么会看上他这个普通人呢?咬着唇,汗水如雨,身抖不停。
  “站起来,听见没有?”冷酷的命令,像有魔力般输进熊大的耳朵里,他颠颤着站起身上,与在脑海中肆意妄为了千百次的面孔平视,细细观看了许久,熊大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因为那仙女的嘴角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时,熊大才发现,这位玉体纤纤的仙女居然和自己一般高,不仅如此,骨格也透着一股强势,颇向来就诊的武林中人。奇怪,难道仙女也要练武?
  “看够了没有?你可知道凡看见我容貌的人会被处于挖眼,剐肉之刑!?”
  熊大一惊,不敢置信的问:“难道神仙也用如此酷刑?”
  “哼,你这笨蛋,看清楚点!”只见仙女愤怒的一拂袖,白衣大开,熊大清楚的看见了与自己同样构造,却白皙万倍的驱体,脑中如蚊蝇乱叫,眼珠子打着转,轰的一下倒了下去。

  第三章

  再一次在矿坑清醒,不像上次的自然醒,而是被春梦加恶梦给吓醒的。
  “你醒了?”如寒冰般的声音传来,熊大抬起一看,原来身边还坐着一个黑衣人。这眼神……
  “你这凶手,你……”话还没说完,便被剑尖一指。
  “哼,还从没有人敢如此跟我说话,就算有,现在只怕也在阎王爷那报道了吧!”轻挑的语气更是让熊大气愤,他干脆转过头不再看那黑衣人。
  两人又是一片沉默,熊大讷讷的想,难道刚才只是一场梦?可,怎么又如此真实呢?回味着那绝色的容貌,熊大觉得心里暖暖的。但自己为什么会晕倒呢?真是奇怪。就连刚才的梦境是如何诱惑缭人,也只有段模糊的片段,除了那印像最深的漂亮脸孔外,熊大一率都记不起来了。
  “喂,奸细,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奸细?我才不是呢!我只是个大夫,你要信不信!”熊大不愿跟这个杀人犯再多言,偏过头坐到一边。
  “奸细,奸细,奸细……”
  “喂,你叫够了没有?”熊大生气的叫着。
  “你又不说名字,我只有这么叫你了!”蒙面人满不在乎的说。
  “……我叫熊大!”
  “呵呵,果真人如其姓呀!”蒙面人讥笑道,见熊大没反应,又道:“你是家中老大?”
  “不是,上面还有四个姐姐。”一向老实的熊大本不想答话,但出于习惯和性子便回了。
  “你认识张叔多久了?”
  “两年,他腿不好,我便经常去他家治病。”
  蒙面人沈呤片刻,又问:“在那天之前,可有留什么东西给你?”
  “东西?说来奇怪,现在才八月初,他就送了一堆腊鱼腊肉给我,我爹想丢了,我觉得不好,便放在自己屋子里了。你问这干什么?”
  蒙面人眼色一变,不再答理能大的话。
  能大觉得奇怪,而且盯着蒙面人看得越久,就觉得那双眼睛和梦中那人的眼睛越发相似。忽然身子一麻,暗自骂道:熊大啊熊大,你这个笨蛋,在想些什么呢!这凶手才不会和那美人一样呢。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蒙面人扬起漂亮的眸子望着他,盯了半天:“你这人真奇怪,我是个凶手,你还管我伤口如何?让我死了不是更好吗?”
  “救死扶伤仍医者本性,不管何人,我都不会见死不救的。”撇撇嘴,熊大不满的说。
  “喔?可你那一脸勉强算什么?真是自欺欺人。”
  “我才没有!”反驳着,看了看四周问:“我的医药箱呢?”
  “丢了!”
  “什么?你把它丢了?你……你……”气得满脸通红,想骂又不知该如何骂的熊大半天硬是没“你”出个什么来。
  “里面我检查过了,都不是什么贵重药品,那么大的箱子,带上身上麻烦,便丢了。”
  “你……可恶……哼!”气得不知如何是好,熊大干脆站起身来往处走。
  “你去哪?”
  “去哪都不和你这种人在一起!”
  “要是我伤口流血怎么办?”
  这句话果然让熊大停止了脚步,但他没有回头,仍是愤慨的说:“你把我的医药箱都丢了,流血也没法了。”
  蒙面人看着熊大离去,并未阻止,摸了摸肩上的伤口,看来毒已经入侵皮肤了,再过不了半个月,功力便会全消。呵呵,他轻笑出声,靠在石壁上,这傻大个还真像笨熊一样,又老实,留他下来还不是多一人送命吗?
  闭上眼小小的回复了一下体力,之前将晕迷的熊大抱到矿坑来已扯到了他的伤口,用尽了他的余力。但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追兵未到之前还是早走为妙。
  用剑支持身体,缓缓站了起来,蒙面人立停了片刻,迈向洞口,此时的他气吸稳定,完全不似刚才起身时的不隐状,可细看下,额上已粘上了少许发丝,凌厉的眼神中也迸出一抹刚毅。
  “喂,你去哪?天呀,你的衣服又湿了!”熊大一惊,不顾对方微愣的表情,赶紧将他的上衣扯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直到肩一被凉风吹过,蒙面人才扬起剑指着熊大。
  熊大叹了口气:“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重的疑心啊?你看你的伤口都出血了,再不重新包扎,不出一日你就会因流血过多而身亡的。刚才我去采了草药,和空竹。喽,你看,这可是比止血药更好的草药啊,土生土长,没受过人气和污染的。我可是大夫,不会害你的。”
  诚恳的话并未让蒙面人相信多少,但不知何时,他的心底早已对熊大少了一份介意,将剑放下,忍着痛,不发一语的任由这笨大夫给自己包扎伤口。
  片刻,熊大在用撕下的衣布上打了个结,包扎的事总少告一段落了。随后他将空竹中的水倒在剩余的衣布上,打湿,轻沾着蒙面人额头的汗水。
  “还好,这草是依水而生,不然长远了,我还得迷路。不过也真奇怪,我怎么知道那个方向会有水呢?”自言自语道,又对蒙面人说:“你这伤可得休息一下,不过你的面纱能不能拿下来?这对你的伤口而没好处啊!”
  “除了我月盟中人,凡见我容貌着必挖其双眼,你要不要试一下?”
  熊大一惊,敢紧摆手,他还想多看看这世界呢,可不想瞎那么早。不过这话好像在那听过呀?真奇怪。
  “但你肩上的毒可不轻呀!我看这里的草药未必能配得出来解药。”
  蒙面人一惊,双眼杀意一出,手便快速点上熊大的死穴,稍重力一按,他便能马上毙命。
  “说,你怎么知道我中了毒?”
  “我见过这种毒啊……你放心,我还配过解药呢!”熊大这回没有惊慌了,因为他对人的观察力本就不好,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人眼中的杀意。而他对这蒙面人也不再惧怕,其一是知道他中了毒,其二是出于相信人的天性,而且他好像发现这蒙面人似乎并无杀他之意。
  “你知道这是什么毒?”蒙面人放下手,但仍怀疑的问。
  “嗯,这叫劫攻散,虽然毒性不强,但中得越久,恢复的机率也就越小,而且不仅如此,还能使全身气力全无,到最后便是像被虫趴一起奇痒难忍。”
  蒙面人一惊,他只知道这毒是化功的,没想尽是如此厉害。
  “不过你放心,这解药我曾配出来过,但因为药方很难找齐,再加上也只有一个人来找我医过,所以要做解药可能有些麻烦。”
  “谁找你医过?”
  “一个武林中人吧?两年前的事了,我都快不记得了!”熊大皱眉,很是认真的想着。
  蒙面人看着眼前这副熊样,气得直翻白眼:如此记性,是信还是不信呢?但肩上的伤口抹了他采的药后疼痛之意果真减退不少……暂且信他一回吧。
  “这里不能久留,快走吧!”坚难的从地上站起来,几次险些摔倒,熊大想伸手扶住他,但马上被他的利眼一瞪,伸出的双手也被打得火辣辣的,好痛。
  “我最恨别人碰我,你要是想再看见明天的太阳就给我记清楚点。”阴狠狠的说着,熊大扁扁嘴,满脸委屈的跟在他身后。

  第四章

  看着前面气虚体弱的身形,熊大总觉得心在一阵阵的发痛。这人脾气怎么这么难侍候?又不是金子打的身体,还不让别人碰,哼!
  蒙面人独个走在前头,一边走,一边以体内仅剩的四成功力听着周围的动静。见后面的人半天没跟上来,便转头怒道:“你是不是不想走了?走这么慢,当心我把你的腿砍下来,让你再也不用走!”
  熊大一惊,赶紧加快脚步跟了上来。蒙面人这才回过头,继续赶路。
  须知道,将背对人,是武林人士的大忌,更别谈这蒙面人的武功已失了大半,加上他对熊大不完全的信任,这一错举,不知是无意,还是……
  夕阳西下,鸟兽在黑夜中蠢蠢欲动。
  “先找个地方过夜吧。”说着,蒙面人马上找了一个靠着大石的背面坐了下来,熊大也着实累了,跟着倒地,寒夜瑟瑟,一股冷风吹起,让熊大直哆嗦。
  “怎么不生火?”
  “笨蛋,我们现在是被人追杀,你生火不是告诉他你在这里吗?”蒙面人丢了个白眼。
  熊大嘀咕道:“好像是你被追杀吧,又没我的事……对了,我记得你身边不是有一个……一个叫青衣的吗?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我把他杀了!”
  “什么?”熊大站起来大叫,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恶魔。
  “叫什么叫,我哄你的!”蒙面人不耐的说:“真是的,笨个跟个熊一样。我派他去查事情了,等事情查到他便会来与我会合。”
  “喔!又不说清楚……”
  月出东山,夜星点点。
  “这月色真美,跟我梦中的仙人一样。”
  “梦中的仙人?”蒙面人奇怪的问。
  “是啊,我梦见我在湖边,看见一个绝色之人,好美好美,就和这月亮一样,温润如玉,我想他身上一定很冰。”
  “湖边?”蒙面人语气上扬,眼角有些抽筋。
  “是啊,然后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他对我笑,还对我生气,我们之前好亲密,即像夫妻又像兄弟,好像怪,仿佛我和他早已认识了。”
  “……”蒙面人觉得自己快吐血了,怎么还有这种人?打了个寒颤,不想跟他多话,冷声道:“我要运功逼毒,你帮我看着,不准出声。”
  “喔!不过你这毒可有逼不出来呀?上回那个找我医病的人都没逼出来。”
  “哼,别把那种平凡人跟我相比,逼不出来是他们功力不够。”说完,闭上眼,盘腿而坐,不再搭理熊大。
  静静的,在迷之林中时不时的传来鸟啼声,风吹草之声,甚为阴森。
  熊大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好饿啊……要是在家里,就能吃到好料了,烤肉,烤鱼,烤猪蹄……”想着,肚子居然叫了起来。
  就在此时,蒙面人‘!’的一声,满口的鲜血洒了一地。
  “啊?你怎么了?”熊大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住他,却被他用力一推。
  “滚开,我说过不要碰我!”冷眼瞪着熊大,狠狠的目光让他不敢开口。
  该死,真的逼不出来……居然被这个蒙古大夫说中了,不仅逼不出来,反而气血上涌,内力消耗得更快了。
  “都是你,我不是让你别出声吗?你居然敢发出声音?”
  “啊?没有,是肚子自己叫的。不是我……”
  “闭嘴!再有下次,我就杀了你。”
  “喔!”熊大虽有不满,却不敢讲出来,他还想留着命回家呢。
  “把地上的草都集在一起,我要休息一夜,你给我看着,如果有敌人,马上叫醒我。”
  “啊?为什么我不能睡?”气愤的,熊大不平的道,魁梧的身子站立起来,颇有气势。若换做常人,只怕早已被吓住了,但蒙面人早已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非常不怕,还恶狠狠的望着他,透出淡淡的杀气轻声问:“你想被五马分尸还是下油锅炸?”
  熊大立马一缩,陪笑道:“您睡您睡,我帮您看夜。”
  “哼!”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在熊大为自己铺的叶加草的床上睡了下来。
  “呃……你这样会着凉的,虽然是夏天,但入夜还是蛮冷的,又在这无人烟的树林里,把这个披上吧,虽然我几天没洗澡了,呵呵!”说着,不给蒙面人反对的机会,熊大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
  蒙面人一怔,不解的望着熊大,这是关心?但他马上推翻了这个想法,如此怕死之人怎么可能关心我呢?
  “不要妄想我会感谢你,如果你有一丝不诡的想法,我不仅杀了你,还会杀你全家的。”说完,翻过身,背对着他睡了下去。
  熊大撇撇嘴,心中有丝气愤,但一向好脾气的他安慰着自己:“就当他是个小孩吧,哎!”
  虽然这样想,但仍对抗不了入夜的寒意,熊大紧紧环抱住自己,心里反而安慰道:这样好,越冷就越睡不着,免得他真去杀我全家了。
  可怜的他根本就没想到,如果这人一死,还有谁会去杀他全家呢?待他逃走,再说是别人做的不就万无一失了吗?而且确实有人在追杀他们。可惜熊大不能老实,而且单纯,正是了解他这一特性的蒙面人才敢如此大胆的在威胁完他之后熟睡。
  入夜,月上头顶。
  蒙面人不安的翻了个身,额上泛出了点点汗丝,嘴中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熊大打着盹,但马上醒了过来,他轻声爬向蒙面人,用冰冷的手为他拭去汗水,摸了摸额头,体温正常。不过他这面巾……是不是会让他透不过气来呢?这样肯定不舒服,要不给他拿下来吧!
  不行,他说过看了他便会挖眼的,太可怕了,还是算了吧。
  熊大缩回手,刚想爬离,就见蒙面人正不安的说着梦话,还不住的动着,突然,他的手被蒙面人一抓,熊大以为他醒了,吓了一跳。定下神才看清原来他还在熟睡中。
  可能是做恶梦了吧?如是想着,将蒙面人的同样冰冷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意外的,他的手并不如看起来的那么光滑,反而很硬,同自己的一样,可不同的是,熊大的手是采药,爬山,劳动成这样的,而他的手却是练武所致。
  紧紧相握,奇异的,蒙面人不再呻吟,身休逐渐放松,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恶梦走了吗?真好!高兴的笑了,熊大就坐到了他的旁边,继续看夜。

  第五章

  清晨,一片鸟语花香,熊大被阳光照得很不舒服,卷着身体换了个方向继续同周公下棋。
  “喂,死熊,起来了,还睡!!”蒙面人气愤的踢了熊大一脚,这个笨蛋,明明说看夜的,结果睡得比自己还要熟,不仅如此,早上还是被他那巨大的体重给压醒的,差点就喘不过气来了。从未受过如此待遇的蒙面人当然怒不可遏。
  “唔……娘,我想再睡会……”
  “妈的,我才不是你娘呢!给我滚起来!!”狂吼着,熊大一个伶俐,骨碌一声快速站了起来,迷蒙的眼睛一下子清醒了:“啊……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梦见我娘要我起来吃早饭……嘿嘿。”
  “哼,你的衣服。”将那衣衫丢到熊大身上,接着命令道:“那边是溪的上游,你去打点水,我去采些果子,记得不要迷路了,否则被野兽咬死我可不负责。”
  “喔,好的好的。”熊大呐呐的应着,马上往蒙面人所指的方向而去。
  但他完全不知道,背后还有一道高深莫测的双眼正在打量着他。
  蒙面人将望着双手,早上醒来时,发现两人的手正紧紧相握,换做是平常,他早一剑了解了那个人的性命,但……昨夜不仅恶梦全无,还睡得异常舒服。
  实在不解心中奇怪的感觉,转过身,边走边下定决心:如果这个笨蛋再碰我,我一定砍了他的手。
  虽然离入秋还有一段时间,但采的果子却同样的美味多汁。
  熊大吃得好高兴,因为他已经饿了一晚了,这果子如同娘亲的菜肴,让人回味,口齿留香。
  但面对熊大夸张的吃法,蒙面人不禁感到可悲,庆兴着刚才就已经吃饱了,不然真要对着这个笨熊吃,只怕还没吃到一半就要吐出来。
  熊大一口一个,一手一个,很快的,堆在面前的果子就见了底。
  蒙面人耐着性子,温怒道:“吃饱了就上路。”
  “唔唔……”抽起空竹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饱了饱了,真好吃,这果子好香呀!”幸福的抬起头,嘴边一圈红红的骡腮胡子赫然显目,蒙面人双眼一瞪,马上扭过头,忍着狂笑之苦快步而行。
  “喂,你等等我呀!怎么一下子走这么快?”
  走着走着,熊大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这条路是对的?”
  “……看太阳。”
  “太阳?太阳能告诉你方向吗?”
  “武当在南,迷之林再怎么厉害,也不是奇门之术,只要往南走,就能走出去。”蒙面人漫不经心的答。
  “啊?原来如此!”熊大恍然大悟,又问:“我们都走了两天了,怎么没见追杀的人呀?”
  “你很想被人追杀吗?”阴冷如风的声音飘过,熊大在阳光下一抖,马上摇头。
  “估计也是在这林子里迷路了吧,所以我们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喔!你真聪明耶!”蒙面人前行的身子一僵,由背后而透出的无限崇拜的视线让他觉得一寒,心一沈:自己怎么会和这种笨蛋讲这么多呢!一定是在这林子里走得有些发晕了。
  在如此烈阳下,一个人若能滴水不流,真乃奇迹,而一个穿黑衣的人在行走了几个时辰后还能滴水不流,真乃奇迹中的奇迹。
  熊大如是想着。甩了额上的汗,气吸也大了起来。一直走在前面的蒙面人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倒:“先休息会吧!那边不远便是溪流,去打点水来。”
  “啊?这你也知道?”
  不想再多听熊大的废话,丢了一个白眼后熊大马上吓得半死,灰溜溜的跑去打水了。
  蒙面人暗忖:还是被找到了……剩下的内力不到四成,昨日运功之时又消耗不少,如果全力应战,应该能保那笨熊的性命……该死,我怎么这个时候还想他。
  就在蒙面人以为不远处的敌人会围攻自己时,听见溪水方向传来一声悲惨之声:“救命呀!有熊呀!!!!!!!!!”
  心猛地一跳,惊惶的跃身而起,飞快的赶到了溪水边,只见熊大正蹲在溪边,而溪的另一边则又站了一个黑衣蒙面人。
  “熊……熊……”那黑衣人眼露慌乱,用手指着熊大边后退边叫着:“这里怎么会有熊……”
  蒙面人松了口气,不禁觉得有些无奈,看来那黑衣人便是要追杀自己的人了,居然会被一个不会武功的笨蛋给吓住,虽然他的确很像熊……
  熊大也及为不解,这里哪里有熊了?看着那黑衣人指的方向,还不停的往后面和左右两边看,深怕那熊会袭击自己。
  “巫月磬,纳命来!”话声未落,几道飞刀齐齐射向了躲在树上的蒙面人。
  熊大听及此声音也赶紧张望。听见蒙面人飞身一跳,稳稳的停在了自己身边。
  他趁机跑过去,小声问:“巫月磬是谁呀?”
  蒙面人青筋暴起,低吼道:“闭嘴!”
  就在此时,五个黑衣蒙面人同时将熊大和蒙面人齐齐为围住。
  为首的黑衣人对着溪对面的人大叫:“还不快过来,鬼叫什么!”
  “嘿嘿,我迷路了,以为看见了熊……”那人嘻笑着说,边挠头边小跑过来。

  第六章

  六个人终于集齐了,为首的低着头,小声道:“不要看他的眼睛,他会摄魂术!”继续狠声道:“巫月磬,把‘苍月神功’交出来,我们就给你解药,还保你不死,否则,哼哼哼……”
  熊大只觉得那人的声音好难听,对此时的情况是一点也不了解,还傻傻的道:“摄魂术?谁会这个?奇怪,怎么今年这么留年着黑衣和蒙面呢?难道你们都丑得见不了人?没关系,我师叔是整容好手,我可以帮你们介绍。”
  “喔?真的?”最后那个跑来的黑衣人一喜,双眼放光的问。
  “嗯,我保证,他整容的技术可好了!”熊大一谈及医术,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兴奋,脸上也泛起了光彩。
  蒙面人一心想着如何除去这些人,哪知这个笨熊居然跟别人大谈整容,真是煞风景。闭上眼叹了口气,好不容易集中的杀气被他的话全给弄散了。
  为首的黑衣人更是青筋直跳,眼睛抽了半天,才将脸僵硬的转向巫月磬:“巫月磬,听见没有?你以为你那剩下的一点点武功能是我等的对手吗?实相的就快交出来!”
  熊大听这人的声音叛断了他的年龄:“大叔,这里没有叫巫月磬的人呀,你是不是找错了?再说了,你们几个人衣着打扮全都一样,你怎么知道你要找谁呢?要是找错了怎么办?”
  “你……你……”为首的老大捂住心口,突然大叫一声:“先把这只熊给我杀了!”
  只见刀光一闪,熊大还没看清,就被蒙面人一脚踢进了溪里。
  “砰砰”几声后,所有人的兵器全被一缴而空,众人你望我,我看你,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
  “哼,你们真以为我内力消失了吗?告诉你们,我根本没有中毒。今日就饶了你们,回去告诉他,要杀我,就自己来,少派些虾兵蟹将。”
  那些黑衣人全吓得半死,被蒙面人这么一说,都像三魂掉了两魂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还不快滚,是不是要我把你们全杀了?”
  “啊!!”一群尖叫后,六个人瞬间就跑光了。
  待六人全走光,巫月磬才气喘不停的坐了下来,无全没有刚才盛气凌人,自信狂傲的样子。同时,他也在庆兴,还好这回派的不过是些三角猫的人,看来是来试探自己的吧?下回……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敌人……
  再看熊大,被巫月磬那么一踢,就落到溪里了,在溪水里挣扎了半天,才发现,这溪水还不及自己大腿处,这才松了口气,不高兴的怨言:“你干什么呀?就算看见你的亲戚也不能这样对我吧……”
  在熊大眼里,长一个样的全是亲人……
  见没有声音,他抬头一看,只见蒙面人独自靠树而坐,额头在阳光的照射下,微露汗水,却不见红润。而刚才突然出现的六个人则全无踪影?
  “哎?你亲戚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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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你的毒正在加快速度,一定是你用了内力了!你怎么这样呢?明知不能为而为之。”
  巫月磬收回手,冷漠道:“闭嘴。”
  “怎么闭?再闭你小命就会没的!”熊大异常的生气,望着蒙面人额上拭之不去的汗水,苍白得可怕的皮肤,心里就觉得着急,当下他就决定道:“灸草长在转为空旷的地方,千年健长在转为偏僻的崖边,这两味药比较难找,剩下的五眼果在这林子里应该能找到,我们得先改去处,否则你性命堪优。”
  望着熊大一脸严肃的表情,肯定且不容反对的语气,巫月磬完全的愣住了,这个笨熊……还是之前的笨熊吗?
  心中不禁有些气愤,本来自己也准备改变方向,免得再被敌人发现,可现在却变成被别人指挥了,从小到大只有他只指挥别人的份,这可是有始以来第一次。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哼!不过你既然提议了,那么我们现在应该往哪走呢?”
  “啊??”熊大傻了,挠挠头,望着那双漂亮的不再觉得可恶的双眼,很认真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耶!”
  “笨蛋……”巫月磬支起无力的身体,刚才使用过内力的确让他很痛苦,被全身的气力被抽干一样。
  熊大想去扶,但想起他之前的话又缩回手。
  “汉阳城在北边,南边是武当,看这溪水的流式应该是往西边。”
  “喔,我知道了,就是往西边走,溪水流下去的地方必有断崖峭壁,下面被水流冲击,定会有空矿之处。”熊大兴奋的说。
  巫月磬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快到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便消逝了。
  熊大再次跟在他身后,咋呼道:“巫月磬就是你吗?名字真好听呀!月亮般的乐器,悠扬美妙的声音,真不错!你父母一定是个喜欢声乐的人。不过你那些亲戚走得真快,下回你别把我踢水里了,虽然现在天很热,但这样很突然耶!对了,苍月神功是什么呀?你真的会摄魂术?我听说那是一种很诡异……”
  “……闭嘴!”
  “喔……”

  第七章

  “哇,你看,真的是溪水的尽头耶!真壮观!”熊大高兴的叫着,还将手平放至额头处了望。已经走了三天三夜的他们总算是看到了希望,只要将菜一采齐,便能除去那毒了。
  巫月磬走到熊大旁边,看了眼瀑布两边的峭壁,断然道:“看来只能飞下去了……”
  “什么?”熊大居然能在瀑布的喧嚣中听见巫月磬的自语,把巫月磬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不飞下去你打算怎么下?”
  “可……你再使用内力的话……”
  瞅了眼熊大担忧的神情,巫月磬的眉不禁松开,语气也温和了不少:“死不了!五眼果放好了吗?”
  熊大从口袋里掏出五眼果,这是一天前他们在某处找到的,而且仅有一颗。
  “放好了,现在,我们要跳下去。”
  说罢,将熊大一抱:“抓好了!”
  熊大依言而行,但心中却惊叹道:“这个同自己一般高的男子居然如此清瘦?(某舞:汗,主要是你长得太壮了……)”
  纵身飞跃而起,风呼呼的吹过耳边,刮得脸冰冰的。将这个瘦弱的男子紧紧抱住,一股清草般的气味混得他独有的淡雅幽香之味扑鼻而来,是从肌肤来的味道,好舒服。熊大干脆将头埋进巫月磬的颈项之中,任头发被风吹摆着。
  瀑布溅出的水滴大把大把的打在身上,水亦柔亦刚,在这样的撞击下,打在身上还不是一般的痛。
  重重一下,两人摔到了地上。熊大腾空的心总算是放了。他睁开眼,发现巫月磬正躺在身旁,一点动静也没有。
  “喂,你怎么了?别吓我呀!”推了下,发现他软棉棉的,双眼紧闭,毫无动静。“醒醒呀!你快醒过来呀!天呀,你没事吧?”拼命的摇动着那脆弱的身体,终于发现他不知在何时睁开了双眼。
  “太好了,你没事吧!我快担心死了!”猛地将那人紧紧抱住,熊大满心欣慰,惊喜若狂,如获致宝般,久久不能平静。
  巫月磬暗暗咒骂道:“这个笨熊,差点把我的骨头架子都摇散了……”但而后听见他带着哭声的兴奋之语,不禁笑了下,推开他:“我没事了,你快去找草药,不然我也坚持不了多久的。”
  “是啊是啊,你看我,这一高兴都忘了,你等着,我马上回来。”轻轻地将巫月磬抱到溪水边,待他躺好之后还不忘交待:“你千万不要到跑,也不要动,一定要等我呀!”
  “知道了,快去吧!真是的,像个女人似的……”虽然不耐的瞪着他,但巫月磬的心中却着实高兴。
  “喔……那我去了。”熊大乖乖的住了嘴,飞似的往草丛深处走去。
  待看不见熊大的身影了,巫月磬才勉强坐了起来,胸口热气一涌,一口鲜血沸腾而出。他扯掉面巾,苍白的,带着汗水的绝色容颜映然于阳光之下。
  一滴,两滴……水中渐渐混和着血液的痕迹,巫月磬气喘渐急,他趴下身,将面巾浸在水中,不久,大量的血随着溪流飘浮而下。
  将面巾拧干,轻拭着嘴边的血渍和额上的冷汗。该死,已经不行了吗?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软软的趴在地上。
  巫月磬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十几年来的呼风唤雨,谁见了他不是怕他三分,可现在连站起来的劲也没有了……莫说像平时那样简单轻松的杀一个人,只怕如今连杀掉自己都不可能了。
  笨熊,怎么还不回来……
  好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老大,快来看,这里睡了一个死人!”突然一个难听的声音高叫着。
  巫月磬闭上眼皱眉,好吵,声音又难听,不过好像在哪里听过……
  “笨蛋,死人能睡吗?这叫躺着一个死人。”
  “喔!哇,他好漂亮耶!”
  太阳被一片阴影掩住,听着四周的动静,巫月磬心一沈,难道是三天前放走的那群人吗?混蛋,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还好那只笨熊没有回来。
  “真的好美啊,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其实一个人吞了吞口水说。
  “笨啊,把他衣服解开看看不就可以了吗?”
  “要是是男的怎么办?”
  “管他的,男的女的我都要了,MMD,在这森林里走了三天都没走出去,反正碰上了这么个绝色,我们就先挠挠痒,解解口好了。”
  “老大英明!嘿嘿,不过他的衣服看起来好眼熟呀!”
  一片沉默后,那老大吼道:“真笨,你看,我们的衣服跟他的一样了,你都看了这么多天了,当然眼熟啦!”
  “喔……老大,快把他衣服扯开。”
  “嘿嘿嘿嘿……”一片淫笑声越来越近,巫月磬现在不仅全身无力,而且胸口又开始翻腾起来,夹着一股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多的杂乱气味更让他忍无可忍,突然他双眼一睁,那群人吓的猛的坐到了地上。
  “啊……大白天还有鬼?”
  “笨啊,是个活人,嘿嘿,那更好!兄弟们上。”为首的黑衣人兴奋的直搓手。
  巫月磬压住体力暴走的真气,支起软弱无力的身体想站起来,哪知身边的六只狼根本没给他机会,其中一个人‘唰’的一声撕开了他的衣服,露出了白色的底衣。
  巫月磬目露凶光,怒火翻腾,狠狠的咬住唇。若是换成以前,只须眨眼的功夫便能让这个混蛋去见阎王,可是现在……巫月磬好恨,他趴在地上,手指颤栗着抓起地上松软的泥土,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将这泥土化为暗器。他发誓,如果今日能活下来,他一定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以解今日之辱。
  ‘!……’一口血腾越而出,沾在了他苍白的脸上,更显妖艳。
  “哈哈,小美人,你就别反抗了,乖乖从了爷们几个吧!”
  体内的毒慢慢侵蚀了他的身体,巫月磬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双眼一闭,倒了下去。

  第八章

  “靠,你以为装死我们就会放过你吧?哼,死了我也要让你快活一番!”为首的黑衣人毫不在乎的说,他将巫月磬众溪水中拖了出来,手在那光滑的脸上抚摸着:“哇,皮肤真好,MMD,一点也不比怡红院的姑娘们差!”
  其他的五个人也看得只流口水,分分将手伸出来,准备撕去巫月磬的衣服。
  其中一个只手无意中扯掉了巫月磬的发簪,一头亮如丝,黑如墨的秀发凌乱的披散而下,随意的摆动着,几分诱人,几分媚惑,几分妖艳,几分醉人。
  看得所有人都蠢蠢‘欲’动,那袭白衣,是仙?是精?
  “住手!!”一声高呼,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六名黑衣人抬头看着站在远处的人,如英雄般的仗剑走来,一阵阵的风夹着树叶从他身边飘流而过,衬上那还算英俊的五官,颇有大侠的气势。
  “哼,你们几个混蛋,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调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实在太过份了。”
  六名黑衣人一愣,为首的说:“他是个男的……”
  “啊?这……男的也不行!你们几个恶徒,看本少爷的剑!”说着,男人不等他们反应,举着剑就冲了过来,剑横过一划,只见白光一闪,六名黑衣人还没回过神就觉得身子下面一片冰凉的感觉,纷纷低头一看,原来是裤子断了!
  “啊!!”六个人齐声一叫,转过身光着屁股跑得飞快。
  “哼哼,叫你们知道本公子的厉害!”男人兴奋的扬了扬头,走到巫月磬的身边:“你应该感谢我,算你走运,本公子刚好迷路……天啊,这个人是男的?这……这……太不公平,原来还有比我帅的家伙,真是……早知道不救你了,哼!”
  男人虽然这样说,但还是盯着巫月磬看了半天。他皱了下眉,蹲下身子,将巫月磬的手抬了起来:“真的是劫攻散?这个笨蛋,一定在之前过多的使用了内力,不然怎么会晕倒的,而且要是再没解药,只怕这一身的功内就会废掉,哼哼!果然,最后还是靠本大侠才能救他。不过得找个干净点的地方,还不如有人打扰才行,哎,小白脸,就随本帅哥去一趟吧!”说着,男人一把抱起巫月磬,往他来的地方走了过去。
  再说熊大,辛苦的采好必备的药草后慌忙的往溪边赶,没有迷路算是大幸,哪知他一来,只看见一地的黑衣,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那黝黑脏乱带着泥土的脸上写满了失落。他走了吗?不……不对,他刚才用了内力,现在应该正是毒发之时,怎么可能走得动呢?
  将两手的药放好,熊大扯出惊人的嗓门大叫道:“巫月磬,你在哪呀?巫月磬……”
  顿时,鸟雀齐飞,除了瀑布的声音,整个森林里都回荡着熊大焦急的回声。
  只见亮光一闪,气流涌动,熟悉的杀气让熊大一喜,高兴的回头一看:“啊!!!”
  “……是你?”又是一个黑衣蒙面人(熊:我看改名叫《黑衣蒙面人》算了……某舞:找死……)
  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熊大脸垮了下来。不,不是,不是巫月磬,身上的味道不对,眼睛也不对,他……到底去哪里了?
  黑衣人扯下面巾:“你居然敢直乎本盟圣主名讳?哼,好大的胆子!”
  “哎?”熊大双眼一瞪,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呀??再仔细一看,原来就是在第一章出现而后又消失了的青衣呀!那个领了杖债还谢恩的人。
  “对了,你是和巫月磬一起的人,你有没有看见他?他现在在哪?他的毒快发作了,要是再不……”
  “什么?毒?圣主什么时候中了毒?”青衣一脸茫然。
  “你不知道呀?那就是说你没和他在一起啦?真是的,中了这么深的毒,还到处乱跑,像个小孩似的,真让人担心。”
  “喂,你个笨蛋,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青衣板起脸,恶狠狠的扯着熊大的衣服。
  *****************
  “原来是这样……该死,我居然不知道。”青衣一脸自责。
  “哎,你知不知道都没用,你又不是大夫。”熊大撇撇嘴,巫月磬消失的事让他很不开心。
  青衣瞪了这个笨蛋一眼,加上刚才试探过他不会武功后更加确定圣主的失踪和他没有关系,而且这人还配了解药,所以言行上对熊大的态度要加了一些。
  低头看查地上的衣裤,青衣抬头很肯定的说:“圣主目前应该没事。”
  “啊?你怎么知道?”
  “这裤子应该是敌人的,从削口来看应该是剑气斩断的。地上的血颜色较乌,应该是圣主吐的,如果圣主当时已经毒发,又怎么能再用内力呢?而且剑又从何而来呢?这说明应该有武林高手借了圣主,我只是担心……”握紧手中的面巾,上面还有血染上的湿湿的触感。
  “担心什么?”熊大蹲下来问,看了眼青衣手上捏的东西后才恍然大悟:“喔,你是担心别人看了巫月磬的模样会吓住呀?”
  “啊?”青衣一愣,显然还没听明白熊大讲的什么。
  熊大则以为青衣想隐瞒,因为那人必尽是他们的什么什么圣主嘛,一听就知道地位很高啦。而武林中人大多讲面子,自尊又高。所以拍了拍青衣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们圣主的模样说出去的。就算他长得再怎么难看,五官被毁,或是缺牙齿歪鼻梁,我都不会说出去的。必尽,我也和他在一起共患难有七八天的时间了。就算天下人都讨厌他,我熊大也会把他当朋友的。”
  青衣一脸震憾,死盯着熊大,半天也讲不出一句话来。
  熊大摇了摇头,心里暗叹着:“哎,居然就为了这件事,就让他感动到说不出话来,真是惭愧惭愧!”

  第九章

  巫月磬困难的睁开眼睛,意识渐渐的清醒过来。警觉如他,马上坐了起来检查起自己的情况。
  一身已换过了的干净白衣,体内涌动的股股真气,试着运气,果然,内力全恢复了。
  熊大?巫月磬马上想到了他。屋外不远处传来起伏压韵的咏佛声,再打量着这间房,虽然简朴,但四处散发着檀香的味道,不是很有名的画和诗,却能从字里行间里看出画写之人的内力之深厚,笔法之独特。一个正大的‘佛’字,在烛光闪亮之上,竟给人以安和的感觉。
  巫月磬的心却难以平静。男男之事他虽然没有体验过,但巫月盟却大为盛行,不论男女,只要相爱,便可成婚。这也是为世俗所不耻的行为,所以很被正道中人鄙夷。好在巫月盟地处偏僻,也不屑与正道中人来往,便形成了一种神秘的气势。
  缓缓下了床,试着走动了几步,巫月磬并未发现有何不妥。眉微微放开,但心情却十分复杂。熊大这笨蛋去哪了?该不会打算在这寺里当和尚吧?
  打开门,刚好有一年幼的小和尚走了过来,巫月磬还未开口,只见那小和尚脸色微红,颇有不好意思之举,他走到巫月磬面前,鞠了个躬道:“女施主,您醒了!”
  女施主?巫月磬眼色一沈,手一握紧,压抑着杀气,冷声道:“救我的人在哪里?”
  “就在那边的厢房中。”
  顺着小和尚所指之处望去,那里的厢房非常偏僻,是谁让熊大住在哪里的?不满的蹙眉,大步的向那边的厢房走去。
  刚走近,便听见一声声激情淫乱的尖叫声,巫月磬双眼暴睁,身形一晃,猛的推开门:“你这个笨……”
  床上,两名男子正以高潮的姿势愣在床上,四只眼睛齐齐的盯住巫月磬。
  许久,许久……两个人才慌慌张张的把被子扯在身上。
  较为俊俏的,也是在上面的男人破口大骂:“你个混蛋,看够了没有?”
  门口的巫月磬早已收起惊讶之色,换上了一惯的冷情的神态:“你们就是救我的人?”
  聪明如他,已经猜到救他的人不可能是熊大,虽然心里有些失落……该死,什么失望,我才不会对那个笨蛋抱这种不可能的期望呢!
  摆正了心态,冷视着面前的两个‘被单男’:“除了我之外,你们还看见其他人没有?”
  “喂喂,你什么态度呀?要不是本大侠刚好路过那里,你早被那六个淫虫玩完了呢!”
  “拓,我记得你好像是迷路才救了他吧?”仍躺在床上的男子好奇的出口问道。
  “嗯……反正是我救了他!”
  “可,要不是我急时找到了你,你还不是救不了他。”
  “嗯嗯,澈,你也没说错,要不是有了你……”
  只见两人情亦深浓,气氛突变,巫月磬眼一眯,杀气突击,一掌就朝那名叫拓的男人打了过去。
  两人单手相交,虚不容发,交击而应,如风涌过只见两道不同的颜色在晃动着。
  “哎呀,别打了……”澈叹了口气,哪知他气还没叹完,拓就被巫月磬一掌击中,坐到床上。
  “喂喂,你功功好了不起呀?太过份了!怎么说也是我们两个救了你耶,早知道让你被那个还好一些。”虽然这样说,但拓很清楚的知道,这一掌他并没有吃什么亏,因为一点也不痛,可见巫月磬的武功有多么高了。要知道,高手过招,控制好内力是很困难的,因为多一分则可能气虚而败,少一分则可能败北而亡。但若全力对敌,又怎么能保持不伤人的地步呢?巫月磬光做到这一点都让拓佩服不已,但他的性格就是死鸭子嘴硬,怎么输,嘴上功夫也不能输。
  “我问了两个问题。”巫月磬背手而站,连简单的白色底衣穿在他身上也多了几丝气质。
  “哼,什么态度。好了好了,就让本大爷心善,告诉你。”拓穿上衣服,站了起来:“那天我迷了路,又听见水的声音,哪知道一过去就看见晕迷着的你被那几个黑衣人凌辱,我打跑了那些人,发现你居然中了劫攻散,好在我身上有这种毒的解药,于是就把你带到了一个清静的地方,并运功帮你疗伤。至于是你说其他人,我就没有看见了。”
  “这是什么地方?”
  “天缘寺,一个离武当山只有五天路程的寺庙。”
  “我睡了几天?”
  “嗯……你的恢复能力蛮快的。帮你运功之后,澈就找到了我,然后我们两个一起把你带到了这里。你在这里睡了两天。”
  巫月磬沈呤片刻问:“劫攻散的解药你是怎么来的?”
  “嘿嘿,一个笨大夫开的,我拿了药方多配了几副!”拓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是自豪的说。
  “喔……可是用灸草长、千年健和五眼果炼制而成?”
  “哎?你怎么知道?”一旁没有说话的澈穿好衣服站起来奇怪的问。
  “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那个笨大夫就是我在迷之林里失散的人。”
  拓和澈一对望,两人异口同道的说:“原来你也认识熊大呀?”

  第十章

  “原来你就是巫月盟的圣主──巫月磬?”澈极为惊讶,拓也是一样。
  “你们呢?”
  “咳咳,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韩拓,这位呢,就是我的亲亲爱人──宇文澈了!”
  巫月磬脑中马上有了两个模糊的概念,但却没有马上说出来:“你们跟熊大是怎么认识的?”
  “哎,说出来呢,话就长了,讲他个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呀,不过呢,拿到这解药的方案呢是在两年前吧,当时有一位武林高手,虽然长得不如我英俊!!嘿嘿,咳咳……嗯,虽然是一位武林高手,但在众人的追杀和诡计下也中了劫攻散的毒,最后晕倒在我们家门口,而熊大当时就在附近采药,就这样也住进了我们家,然后这解药就出来了。”
  宇文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鬼话,巫月磬会信才有鬼。
  不错,的确有很多漏洞,要揭穿的话也很容易,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都无所谓。而且一听这两个人的名字,巫月磬过目不忘的脑子里便有了印像,他们一个是韩家堡的长公子,一个是唐门的私生子,五年前双双私奔把两家人弄得是人仰马翻,惹出的祸也是大小不断,两派整整追杀了他们一年多,才放弃。
  而韩拓的心底已经开始佩服起巫月磬了,当他一听到巫月磬的名字时,就想起在《武林风云榜》里的《最佳武功榜》(某舞:突然想起华语榜中榜……容某人小恶寒一下……)中曾记载:巫月磬,巫月盟圣主,武功排名第十四位,而后黄山一战,排名直升至九位。但韩拓曾和武林第名第一的武林盟主符逸剑比过武,虽然已事隔四年,但当事两人尽全力也在三百招后才分出上下,可见巫月磬有多么的厉害。真乃深藏不露的高手。
  “原来如此。能和你们相遇也算是运气了。这样吧,我近日要上武当,武林大会之日也将逼进,不如我们一同前往吧!”说是邀请,但语气中的强硬气势显露无疑。
  宇文澈叹了口气,看来这人是甩不掉了。
  韩拓也是这样想。突然,他们齐齐将眼睛盯住巫月磬,脸色一变,乎白乎青,而且神情极不自然。
  “怎么了?”巫月磬沈声问道,看及这两人的神色让他一紧,眼睛略微一转,在墙边的铜镜上看见了自己的貌容。
  怪不得那个小和尚会叫我女施主……巫月磬怒火暴起,双眼一沈,双手紧握。
  忽然,寒风四起,杀气深重,如地狱深渊般的阴森之气让韩拓和宇文澈颤抖得面色全无,泪花四溅。
  “呜呜,不要!不关我的事,都是拓要这样做的!”
  “澈,你居然……哎,‘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跑’这名话还一点也没错,你太过份了,难道你就没份吗?”
  “什么呀?要不是你,我怎么会……”
  “闭嘴!!”
  两人同时禁声,可怜惜惜的望着巫月磬。
  “我给你们两条路选,一是打赢我,二是从明天清晨开始到武林大会开始的前一晚为止,你们都必须做女人装伴。”
  “这……”两个互望了一眼,咬牙:“我们选第二个。”
  巫月磬仍是毫无表情的盯着他们,那如寒冬似的冰雪般无情的双眸让他们两人不敢正视他。
  推开门,巫月磬的身形一顿:“记住,不要枉想逃跑,否则,你们将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不要以为我会像韩家堡和唐门那样对你们放而不管。”
  只到人而远去,两人才大喘了一口气。
  “澈,我们好像救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是啊,连韩家堡和唐门的事他似乎都很了解。连我们的身份都知道了,真是没趣。”宇文澈叹了口气。
  “呜呜呜,最可恶的是还要拌女人,太过份了。我不就是给他画了一个妆,穿了一衣女装的内衣,粉了粉他的脸,涂了涂他的唇巴,刷了刷他那比我还长一点点的眼捷毛吗?也不看看是谁让他更美艳亮丽了,真是的……”
  “呃……呵呵,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你做得真是够多的了……”宇文澈完全无语。
  青峰县的一家客栈内,青衣头一回有了想一头撞死的感觉。
  为什么?你居然问为什么?你看下旁边那张桌子上的战况吧。几十个碗,几十个盘子,这个长得跟熊一样结实的男人已经在这里吃了一个多时辰了。而且店小二还就站在青衣旁边,深怕这熊吃完了不结账就走人,他这么壮,谁敢拦呀!所以,掌柜,小二,加上一群围观的群众都将眼睛来回在他和仍在努力奋战的熊大身上看着。就算熊大跑了,也能抓住好欺负的眼神和想法让青衣哭笑不得。
  终于,在第N盘两斤牛肉,烤全鸡和猪肉炒大碗饭见底之后,一声饱嗝在全店寂静无声之下打得响响的。
  “哇,好饱呀!!真好吃!”熊大满意的说出了大家都放心的一句话。
  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好累呀,终于吃饱了!
  青衣在掌柜和店小二的注视下,拿出一张银票:“多的不用找了,我们还要在这住一晚。”
  店小二的脸色大变,笑道:“好咧,没问题,小的马上给您准备上好的房间。”
  熊大站了起来,同青衣一起在小二的带领下一起来到了客房。
  “青衣,真的是往这个方向走吗?”
  “嗯,再走一天半就能到武当山脚了。”
  “你确定巫月磬会去?”
  “一定,如果圣主是被武林中人所救的话。”青衣肯定的表情让熊大安了心。他拿出已做好的丹药,心中默默希望巫月磬已经没事了。

  第十一章

  青衣对熊大的映象渐好,一大部份的原因是熊大习惯不错。就拿睡觉来说吧。本以为依熊大这样的块头,睡下后便很是恐怖的,但两人一路走来,不论是在树林里或是村民处借的房间共眠,都能看见熊大良好的睡觉习惯──一躺下就能熟睡,一夜都不会翻罢或打鼾。听熊大自己说,这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当时家里穷,一家七口人睡在同一个屋子下,要是他一吵,大家就都不能睡了,久而久之,就成自然了。
  可这夜,却总听到熊大叹气的声音。
  “你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青衣由屏风后的床上不耐的问。
  “青衣……我可能是病了,大概快死了。”
  “啊?”青衣一愣,难道之前吃多了?
  “我总觉得心里头闷闷的,但我又诊断不出我得了什么病……而且自从巫月磬失踪后,那仙子便再也没有进到我的梦里头来了。”
  “仙子?”幽大的房间里,月光下两人正以细小的声音交谈着。
  “是啊……他全身都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就像踏月而来的仙子般。”熊大看着月亮,扬起一抹傻傻的笑容。
  青衣心想:“难道这笨蛋得了相思病?”
  “你试试想想那仙子的模样,看你心口是不是会好一些。”
  “我试过了,没用……”
  “难道不是相思病?”青衣暗忖,这可奇了,这种情况除了相思病还能是什么呢?
  “哎,你说,巫月磬真的会没事吗?”熊大突然问。
  “当然,我们圣主洪福齐天,神通无量,断然不会有事。”
  “嗯……我就是怕,要是救他的人没有解药怎么办?其实你是他下属,我不敢在你面前这样说,可这几天吧,一想到这个事就烦,一烦呢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哎……”
  青衣一愣,总算把熊大的病因给想清楚了。
  “对了,你看见过圣主的容貌吗?”
  “没有,不过一定很恐怖,虽然他长眼挺漂亮的,和那仙子也有几分像。”
  “我说,你怎么就觉得圣主模样丑陋呢?”青衣平静的问着,但心里其实快笑翻了。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熊大心听的仙子便是巫月磬了,不是他自夸,这世上除了他们圣主,还有谁能长成如此美貌呢!
  “不丑他能总脸掩上吗?”
  “这……”青衣直翻白眼,被熊大的话堵得差点接不上气来:“我还不是蒙了面,你看我丑吗?”
  “你?不丑呀!”
  “就是,其实蒙面只是江湖上的一种手段,方法。如果你不想以真面目示人,蒙面就是个图方便的法子。并不是长得丑才蒙面的!”
  “是吗?”熊大挑眉,睡在床上想了半天。
  “好了,别想了。明早还要赶路呢!早日到武当,便能早日看见我们圣主了。”
  “嗯!”熊大喜应道,一想到能见到巫月磬,他就觉得高兴,闭上眼,一会就和周公会面去了。
  而之前还担心得半死的病情也随之抛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三日后,午时,武当山脚。
  山下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小贩商人,此起彼伏。
  在一个名为‘正宗武当素菜馆’的地方,走进来了三个人,一男两女。小二擦了擦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三位是上山的吧?要不要进小店休息片刻,小店素菜味美鲜嫩……”
  只见那模样比后边两位小姐还漂亮的公子爷眼睛一沈,小二马上闭了嘴。三人坐到一个空桌上,等了半天韩拓也不情不愿的拿出一两银子:“小二,上几盘小菜。”
  “是是,姑娘您稍等咧!”
  “喂,我说你有没有搞错呀?”侍小二一走,韩拓才不满的叫道:“从我救你那刻开始,你就吃我的用我的,你病好了吧,不止不感谢,还逼我们穿……呃,这三天你一分钱也没出,姓巫的,不要以为你武功高,我就怕你呀!”
  巫月磬不答话,宇文澈也端气茶杯品茶。
  “喂……你们,你们两个居然不理我?”韩拓气得穿胡子瞪眼。
  “你如果能像你情人一样安静点,我想你的命会更长一点些。”阴森冷酷的话让韩拓一僵,乖乖的坐了下来,扁扁嘴,满脸委屈的靠在宇文澈身上。
  “小二,好酒好肉的给老子端上来。”难听粗大的声音叫道,四周的人都暗自皱眉,一看来人是一群带刀狠毒的模样便全当没看见似的。
  “呃……大爷,我这店是素菜馆,没有肉和酒呀!您要是想尝肉味,隔壁街有家酒楼,那里……”
  “什么?他奶奶的,赶老子走?你不想活了?”
  “哎呀,不是不是,您看这不是真的……”
  韩拓用传音之术道:“是五湖帮的二当家──候大海,他哥哥候万山接了笔大买卖,所以就派他来。看来这里将变成是非之地了。”
  好不容易将就坐了下来,候大海就粗声粗气的骂道:“妈的,爷就知道这五当山不是人来的地方,真***受气。”
  “二当家,这不是大当家不能来嘛!这还不表明您在江湖上有地位呗!您哪,消消气,等武林大会开完了,小的们再陪二当家去快活快活。”候大海五个跟班的其中一个拍马屁的说。
  “哼,好!就给武当个面子!”
  “哎,二当家,您看那边。”另一个跟班指着巫月磬那桌色迷迷的道。
  候大海一转身眼睛就呆了,突然他狂放的大笑起来:“妈的,这里也有这么好的货色。”
  韩拓和宇文澈眉头一皱,巫月磬因为是背对着候大海,所以纹丝不动,完全不理。
  候大海看着韩拓和宇文澈,色咪咪的走近:“小姐们,不知道能不能给个面子,我们一起吃?”

  第十二章

  宇文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小扇子,忽悠忽悠的扇着:“这……不太好吧!”
  “是呀,又不认识干嘛坐在一起?”韩拓就直白多了,不喜欢就摆不出笑脸。
  候大海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哪里还管别人说什么。他盯着以背对着他而坐的男子,手猛的抓过去,眨眼的功夫,只见一双筷子夹住了候大海的猪蹄。
  “滚!”
  筷子一松,候大海居然连退了几步。
  “哼,脏了我的筷子!”那人将筷子一丢,又从桌子上抽了双。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候大海只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只见他面色乎青乎白,插出腰间的大刀,骂道:“他奶奶的,老子要你好看。”
  刀用力一砍,男子身形一侧,候大海一怒,接着又横过去一刀,男子翻身而起,候大海抬头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嘴巴大张,口水沿着嘴角往下直滴。
  众人恶心的别开目光,男子单脚一勾,凳子轻起前推,候大海只觉得关节处一痛……
  “啊!好痛啊……”
  “二当家?”五个跟班异中口同声的叫道,一拥而上扶住快要倒地,脸色苍白,大汗直冒的候大海。其中一系着黄色头巾的跟班冲着巫月磬叫道:“喂,你把我们二当家弄成这样,太不像话了,你还有没有把我们五湖帮放在眼里呀?哼,居然敢跟我们五湖帮为敌?”
  “哎哟哟!这位小哥口气好大呀!我见你们口中所说的呃……什么五湖呀?什么二当家怎么如此不中用呀?我只看见凳子角碰了他一下,他怎么就站不起来了呢?还在几个手下扶着,真是没用,喔呵呵呵~~~~”韩拓的明嘲暗讽弄得四周的人都笑了起来。
  而候大海则在瘫了似的仍由跟班们扶住,脸色沧白得可怕。
  “你……”黄色头巾怒极,拿起刀就往韩拓身上砍去,韩拓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内力至手,刚要一掌打出去时……
  “住手。”听闻两个单音,却声大震人。
  好深的内力呀!在场略懂武功的人惊讶的叹道。
  只见一个穿白衣的翩翩公子走了进来,身边还跟了几个和尚,三名男子,两名女子。每个人都极其华丽,丝衣,宝剑,玉钗,佩饰。几人的到来让这间小店如神降临,蓬荜生辉。
  “是符逸剑,没想到他来得这么早!身后的是少林寺的天缘大师,听说他乃少林寺第一高僧,连方丈天无大师也要敬他三分。另一个是他师弟天绝大师。那两名女子好像是玉翠门的大弟子伍秀琳和二弟子罗采瑛。”韩拓利眼一扫,马上用传音之术道出了来人的身份。
  巫月磬也将来人一扫而遍,听完韩拓的介绍后问:“其他的三名男子呢?”可惜没有得到回声,因为韩拓和宇文澈极有默契的同时低下头,好像在躲避着什么。
  白衣公子走到候大海身前,平静的脸孔突然一变,回头对三名男子中穿蓝衫的道:“唐沅贤弟,你来看看。”
  唐沅上前,站到符逸剑身边,眉头微蹙:“骨头已经断了,必须马上救治。”
  “嗯!二当家,在下符逸剑,这位是唐门的唐沅公子,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不如找个僻静的地方为您治疗?”
  “原来是武林盟主,真是英雄出少年呀!即然如此,多谢盟主,多谢唐公子。”候大海虽然好色,但必尽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如今又身负重伤,谈吐间马上收敛不少,跟刚才那个霸道的色狼完全是两个样。
  “那好,我们来的时候有间客栈,就先去那里吧!各位大师,两位姑娘,若不急着上山,不妨和符某一同过去?”
  武林盟主发话了,怎么会有人出言反对?何况这救人之举,不仅在无意中拉扰了五湖帮,又在江湖上树立了一个义气助人的形像,增加了武林盟主好名声,一举两得,实仍高计。
  一群人终于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这间小店,临走前,符逸剑紧觉的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对上巫月磬。
  微微惊叹了一会,符逸剑在唐沅的呼喊下才转头离去。
  巫月磬三人也赶快离开了这事非之地。
  “呼,好险!”一到没人的地方,韩拓马上软坐到地上长吐了一口气。
  宇文澈也像极累似的靠在韩拓身上。
  巫月磬仍在为符逸剑最后一眼中所透出的怪异神色所感到不悦,但他自制力极强,马上就将符逸剑的事暂放到一边。
  “原来跟在符逸剑身边其中之一的就是唐沅呀!唐门下一任的长门,哼,怪不得你们两个像看见鬼似的,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如果我没猜错,另外的两个一定是韩家堡的人!”
  “是呀!当年我们私奔已经闹得够呛了,如果以这副模样被他们看见,一定又少不了一顿好闹!”韩拓有气无力的说。
  宇文澈则道:“我还好,只是个私生子。要不是当年我有些利用价值只怕也不会进唐门了。哎!!”
  “澈,你刚才用扇子扇的是毒粉?”巫月磬问。
  “当然不是,我怎么敢在武林人士集中的地方用毒粉呢?这不明罢着告诉唐门我在哪里了吗?嘿嘿,那个色猪,用毒还便宜了他,我用的是巴豆粉。而且还是特经我改良后的,从皮肤慢慢渗入的极品药喔!”
  “对了,巫,我觉得很奇怪耶。你们巫月盟向来不和武林人士打交道,这回武当派怎么能邀请到你们呢?”
  巫月磬冷冷的面孔上迸出寒冽之光:“内贼和谣言。”
  拓和澈互看了一眼,拓一改嘻嘻哈哈的表情,正色道:“内贼?我听说了,巫月神功即是一种邪功,但若能练制最高层便可长生不老。所以黑道中人均想得之。我当时也在奇怪,你们本教的秘密怎么会流漏在外,原来真是内贼!”
  “没想到一个谣言居然也能令正道中人蠢蠢欲动,露出狐狸尾巴!这武当派请你们来只怕用心不浅呀!”澈也讥笑道。
  “哎,别这样说嘛,怎么样,他们也得给天下人做做个样子。”拓挑眉:“巫,我有一计,你如果信得过我们,不妨一听!”
  “请讲!”三人便在这偏僻之处定下了一个引蛇出洞之计。

  第十三章

  翌日,武当山脚。
  在武林大会召开之日的逼近,这里的人群也是络绎不绝。不远处,两个狼狈万分的人影晃荡着走了过来。往茶馆里一坐,青衣马上有气无力的叫道:“小二,先上两壶茶,快点,要渴死了。”
  “好呐,马上来。”
  不一会,两壶茶水就滚进了青衣和熊大的肚子里,总算让这两人松了口气。
  “都是你,要不是你管闲事,我们能从青锋县走过来吗?本来一天半的路程,居然走了四天,你……你……”青衣气愤不已,狠狠的瞪着熊大。
  “我只是想帮帮他们嘛……”熊大小声嘀咕。
  “帮?你那叫帮?把我所有的银子全给了那些乞丐,弄得我们四天不吃不喝的走路过来,你可真伟大啊!”
  “哪有……我也给了一些穷人嘛,我见你身上还有一个小钱袋,以为你还有银子,哪里知道那只是个装饰……何况这四天不是吃了野果吗?”熊大的声音越说越小,青衣的怒火越烧越旺。
  “哎,算了算了,不给都给了,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吧!”青衣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是再不找到圣主,只怕我们两个要饿死了……”
  “对了,你没钱……我们这茶水费怎么办?”熊大突然着急的一叫,整个茶店里的目光全集中到他们身上了。
  “这个笨蛋……”青衣埋头暗骂。
  小二马上跑了过来,假笑着说:“二位爷,不会连几个铜钱也没有吧?”
  熊大连忙站起来,在沾满泥巴的包袱里拿出一根人参:“小二,这是我前天采的,虽然这人参很小,但应该能值几两银子了吧?”
  小二双眼暴睁,马上接了过来:“您坐您坐,我马上给您添点好茶。”
  “嘿嘿,多谢多谢。”熊大笑着道谢,坐下来对青衣说:“看,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青衣一口茶差点吐出来。
  “对了,我们要怎么找巫月磬呀?这里人这么多,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放心,一会我去发送暗号,只要圣主看见就会来找我们的。”
  “真的,要是他没看见怎么办?”熊大一脸天真的问。
  “……”青衣再一次想撞墙。
  因为送暗号乃机密之事,所以青衣就让熊大坐在井口等他。
  井口四处都是平房,小巷子特别多,熊大等着无聊,就这里坐下,那里动下。靠着墙,无聊的望着天空,心里想的却是:巫月磬,你在哪里呀?你再不出现我和青衣就真得饿死了……
  “迷之林的人回来没有?”
  “主人,他们全死在里面了。”
  “哼没有用的废物!”冷酷的声音将熊大游神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次不仅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连巫月磬的下落也丢失了,你说应该怎么处罚呢?”
  “主人饶命,请主人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定当抢回苍月神功,杀死巫月磬。”
  “失败过的人,我一向不会再用第二次的。”
  “啊……”
  一股血味侵染了四处,熊大捂住嘴,生怕发出了一点声音。
  “谁在那里?”
  熊大一惊,连忙站起来想跑,一袭黑衣从天而降,拦在了自己面前,白亮的剑上还染着刚才那个人的血。
  “哼,小伙子,怪就怪你运气不好了。”只见剑影一晃,熊大本能的用手臂捂住上方,心里狂叫声:巫月磬──
  砰!锵!两声,预期的疼痛没有来,反而听见了打斗的声音。
  熊大撤手一看,只见两个黑衣人正在井口处打得热火朝天,而且武功不相上下,剑光四闪,眼花缭乱。
  打了好一会,胜负仍未分出。一个黑衣人跳上屋檐,转瞬便消息了踪影。另一个黑衣人没有走,反而看着熊大。
  熊大一愣,因为他已经不知道是谁救了他,看他的心在被那双眼睛凝视后却狂跳不已。这双眼睛,好熟悉……
  远处传来了一片脚步声,还有人叫道:“快,各位大侠,就在那里。”
  黑衣人突然移步到熊大身边,单手将他的腰一搂,轻跃而起,离开了刚才的地方。
  这味道……不,不会错的!!熊大欣喜若狂,紧紧抱住黑衣人,再次将脸埋在了他的颈项处。还是和之前一样,好清新的味道。
  不知飞了多久,两人一着地,黑衣人就将他用力推开,并恶狠狠的瞪着他。
  熊大一愣,张口道:“巫月磬,你怎么了?”

  第十四章

  “我最恨别人碰我,你要是想再看见明天的太阳就给我记清楚点。”
  “哎?这句话好耳熟呀!好像你讲过一次了吧?”熊大认真的问。
  “……你……再乱碰我我就砍了你的手!”
  “可我们在迷之林都互相碰触那么多天了,我以为我不算别人了,再说我要是没手了,你再要是中了毒,生了病,或是晕倒了,那我怎么……”
  “闭嘴!”巫月磬深刻的后悔刚才救了这只笨熊,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好好,你别生气。对了,你的毒怎么样了?”话还在问时,熊大就一步冲上前抓住巫月磬的手给他把脉。
  “放手,已经没事了!”盯着那只紧抓住自己的熊掌,从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嗯,真的没事了耶,不过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之前在迷之林是中了毒,身体虚弱,难道你还没有恢复不成?”熊大担心道:“这样吧,我帮你熬点补药,吃了之后应该就会好了。”
  巫月磬抽回手,冷然道:“不用了,我一向如此。”
  “我不信,那有人天生如此呢?”熊大板起脸:“让我握着你的手,如果半个时辰内还没有暖和的话,那我就去做十全大补汤给你喝。”
  巫月磬脸有些抽筋,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这只笨熊不晓得自己的样貌,还以为他突变成狼了呢!
  “不用了,我不喜欢这种热度……”
  “不行!”熊大断然拒绝,一把抓起那双白嫩的双手,纤纤玉指在粗厚的掌中极其醒目。巫月磬眉头微蹙,刚想挣开,就只熊大笑呵呵的讲:“以前呀,我娘一到冬天就脚冷,还容易冻,我懂事之后,老将她的脚握在手里,这样,不仅不会冻,我娘也会高兴的说很舒服呢!我的几个姐姐也是,一到冬天就抢着要我帮他们捏脚……”
  巫月磬听得脸色青白交加,用力甩开两人的牵断,寒意的目光紧盯着熊大。
  “呃……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熊大吞了吞口水,小心意意的问。他当然看出来了,巫月磬正在生气中,虽然他还不太明白巫月磬为什么要生气,但却在那如冰般的眸子里看见了一团火焰,狂爆的燃烧着。
  “圣主?”青衣本来是来找熊大的,居然看见了巫月磬,微愣了会,马上单跪敬畏道:“属下叩见圣主。”
  巫月磬也是一惊,刚才面对熊大居然流露出这多意外的情感,连注意力也分散了。侧过身,冷冷的眼神,威严的声音,依然是没认识熊大以前的那个巫月磬:“起来吧,怎么来得这么晚?”
  “请圣主恕罪,属下因查……呃……”青衣看着呆站在一旁的熊大,不知当讲不当讲。
  巫月磬也撇了一眼那只笨熊,虽然就算当着他的面讲,他也不一定会听得懂,但事后一定会用极有毅力的念经法和缠绕法来问个清清楚楚的,而且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这笨熊又不能自保,到时候若那人对他也出手的话……
  为了熊大的安全,巫月磬果断的说:“先到客栈吧,这事一会再说。”
  “是!”青衣领命。
  巫月磬带走转身,熊大马上跑到青衣跟前,用他自认为很小的声音问:“哎?你在查什么事呀?我怎么不知道?是不是跟张叔的死有关?我先以为是巫月磬杀了张叔,后来想想又不对,因为巫月磬就是在那个时候中的毒,所以一定还有其他人在现场!你说,会是谁呢?”
  青衣大汗如水,混身发抖,眼神不停的看着前面的背影,万是圣主挑头就是一掌,这笨熊可就性命不保呀……
  回到客栈,讲了好半天话的熊大直叫肚子饿,把他留在客栈里吃饭,巫月磬和青衣则从背面窗口处跳上二楼。
  “说吧,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巫月磬边问边拿掉面纱,青衣直视的目光马上下降。虽然已经看了好几年了,但触目仍感惊艳。收敛慌乱的心情,青衣答道:“布局的人很有心计,他先找人杀了老张,再用自己的人替代,为的就是阻杀圣主您,还用调虎离山之计把我们引开,再将假的线索藏起来,仿佛老张之前就藏好一样。但一查就觉得虚有其表,追根而去,疑点就越多。后来我在假老张的尸体上发现了一样东西,请圣主过目。”
  巫月磬接过小瓶子,放在鼻前一闻:“毒?”
  “是!但还不知是什么毒。属下已经飞鸽传书给紫晴,让她查清此事。后来属下在迷之林迷了路……所以就来晚了……”说到此处,青衣也觉得有些汗颜。
  “为何今天才到?”
  “呃……那天我遇到熊大后……他就把钱全用光了,如果不是在路上采了一颗人参,只怕我们早饿死了……”青衣红着脸讲了所发生的事,他一个巫月盟的四大护卫,居然被一个笨蛋弄到身无分纹,还差点饿死街头,说起来就觉得丢脸。
  “嗯,我知道了,你让湛蓝和红炎一起过来,盟中之事全全交由红月打理。”听完后的巫月磬仍平静的吩咐着,其实心中也深为佩服熊大。要知道以青衣的实力,排进武林前十名是绰绰有余,却被他一个大夫弄得如此凄惨。
  “是!”
  “你先下去吧!看着那个笨蛋,别让他惹事。”
  “是……”
  青衣边答,边用余光瞟向正在往自己脸上涂着某些东西的巫月磬,难道圣主……

  第十五章

  “喂,你看够了没有?”一声娇骂,让客栈为之惊艳的人纷纷收回了目光:“乡巴老,再看本姑娘把你眼睛挖出来!”
  “哎!师妹,又何必跟个乡下见一般见识呢?”
  这说话的便是翠玉门的大弟子伍秀琳和二弟子罗采瑛。两人中间坐着的便是一派悠闲自在的符逸剑。
  “哼,师姐说得轻巧,只怕你永远不会有像我这样的苦恼吧!”罗采瑛相貌出众,而伍秀琳只能算普通的清秀女子。两人同门已久,矛盾也越发激化。再加上两人同时喜欢上符逸剑,明争暗斗,热火朝天。
  罗采瑛的话让伍秀琳笑容一僵,但她马上又道:“师妹也算是翠玉门的弟子,就算不给师门丢脸,也得保持风度呀,莫让符大哥看了笑话。”
  “伍姑娘说的是,罗姑娘何必这么认真呢?”符逸剑淡笑,清朗的声音让人心里一醉。
  “符大哥说的是。”罗采瑛马上乖巧的坐了下来,还瞪了一眼笑得灿烂的伍秀琳一眼。
  而盯着罗采瑛看了半天的熊大这才回过神来,他也明白这样做是不对的,所以他上前准备解释:“姑娘,刚才失礼了,真是不好意思,因为你跟我梦中的一个仙子长得有三分相似,所以……”
  “喔,哈哈哈,这大块头在思春呢!!把这姑娘当对象了!”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整个客栈的人全笑了起来。
  熊大脸一红,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罗采瑛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从小到大那里受过这种委屈,若不是符逸剑在场,她早一剑刺了过去了。
  “不是,不是啊……只有三分相像而已,因为那仙子比她长得更漂亮,更艳丽一些,真的不是,你们误会了。”熊大原本的实话实说,听在众人口里只当是笑话,而听在罗采瑛耳中更如同讽刺。她脸一红,提剑就向熊大刺去。
  “姑娘何必对一个不会武功的老实人狠下毒手呢?他讲的是真心话,乡下人,不会什么心机,请姑娘见谅。”
  众人一惊,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符逸剑虽然没将惊讶之色表露于面,但双眼一眯,仔细打量着来人。
  “你……放手,听见没有?”罗采瑛脸色发青,被那人用双指夹住的剑身怎么也动不了。
  青衣手一松,罗采瑛连退了几步,忿忿之色尽露之。
  “得罪了!”青衣拂手,同熊大一起回到饭桌上。
  “青衣,她没事吧?”
  “怎么,你喜欢她,担心她?”青衣好笑的问。
  “没有没有!你千万别乱说呀,也别让巫月磬知道!”熊大一听,大汗直冒。
  “喔?为什么圣主不能知道?”
  “呃……是呀,为什么他不能知道?”熊大歪着头,皱起眉,认真的想着。
  “哎呀,好了好了,不闹你了!问你,为什么要盯着那姑娘看?”
  “喔?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仙子吗?她跟那仙子有三分像呢!”
  !……青衣一口水全喷了出来:“不是吧,你说那恶婆娘跟圣……仙子像?”
  “只有一点点!不过还是我的仙子最好了,又不会发脾气,还会对我微笑!”熊大傻笑着,青衣也听傻了,心想:“圣主会对别人笑?”
  “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巫月磬呢?”
  “我在这!”熟悉的声音响起,两人回头一看,一个穿着淡黄衣衫白色花纹的公子走下楼来,气势冷傲,双目有神,只是那长相普通的模样有些破坏这美景。
  “巫月磬?”熊大笑着问。
  巫月磬不答,坐到了熊大旁边。
  “你长得不丑嘛!”熊大坐下后笑咪咪的说:“青衣把你形容得好丑,丑到会吓坏人的那种,原来他说谎!”
  “我……圣主,我没有呀!熊大,我什么时候说过了?”青衣汗水直掉,这个熊大,怎么乱说话。
  “你有说呀!”
  “我没有!!!!!”青衣低吼。
  “够了!”巫月磬皱眉:“青衣,你的自制力越来越差了!”
  “圣……”
  “吃完饭就上武当,不要再耽误了。”
  巫月磬冷漠的态度,不耐的眼神让青衣把满肚的委屈全吞下肚子,低头答道:“是……”
  瞟过那异样灼热且带着侵略查探的眼神,巫月磬任由他打量,心中却算计着这武当一行。

  第十六章

  “这位公子,且慢!”符逸剑潇洒的站在巫月磬三人面前:“公子,我们是不是见过?”
  “你认错了!”巫月磬目光如冰,直刺刺的看着符逸剑。
  “喔?是吗?我还记得公子当日同两位姑娘在一起,当时五湖帮的二当家候大海也在场,我记得公子只用一招就将候大海的骨头给敲断了。虽然公子的样貌有所变化,但我想公子不会忘了吧?”
  “让开!”巫月磬不想再跟这人废话,刚才那尖锐打探的眼神就已经让他不很悦了。
  “你……”符逸剑笑容一僵,但他要知道的事情绝对要查清。只见衣影掠过,直击巫月磬耳侧,巫月磬微微一偏,轻松的躲过了这一招。符逸剑仍是不摆手,虎爪一抓,巫月磬头往后一抑,又避了过去。符逸剑攻势一改,直击向巫月磬的丹田。巫月磬单手一拦,提上而推,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符逸剑只觉得虎口一麻,再看,巫月磬手如剑刃直刺了过来,身形一侧,让开了去路。
  巫月磬带头走出客栈,熊大紧跟,青衣垫后。
  山峰直入云霄,陡峭高耸。朵朵彩云,如天梯般横贯山腹,百转千回,直达山顶。似仙境般飘渺,缭绕。重重峦峦,群峰秀丽,雄伟挺拔。
  “青衣,你这武当四处打探一下,若有发现暗中向我汇报。”
  “是!”青衣余音仍在,人却不见踪影了。
  “哎?青衣,你怎么不见了?”熊大闷了:“我要你给我家发的信,你送到没有呀?”
  “放心吧,信已经送到你爹手上了,如果有回信,我会给你的!”青衣的声音传入耳中,却不见其人。
  “这……”
  “走吧!”巫月磬颇不耐烦的说,本应该在与他见面时就让青衣送他离开的,但一时间,这里也少不了青衣,二来符逸剑已经看到过他们在一起了。符逸剑给巫月磬的印像极其不好,特别是那双眼睛,太具有侵略性了。再说内贼是谁还不清楚,但他幕后一定有更大的帮手,否则他也不敢将苍月神功的详细情况公布于世。而且这个帮手在武林中的地位也不会差,若上次攻击熊大的便是这个主谋人,那依他的武功,一定也会出现在武当山上,他们决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这次,一定要将他们全都处死!
  其三……
  巫月磬瞟了眼跟在一旁四处张望的熊大,未来过武当山的他正以惊喜的眼神打量观察着。为何对这笨熊有一种不舍的感觉呢?为何让他跟在身边有一种放心的感觉呢?
  “请公子留步!”一位武当的四等弟子拦下他们,巫月磬递上请贴,四等弟子马上带着他们来到大殿之上。
  “哦?原来是巫月盟的巫圣主,久仰久仰!”一个年近六旬的道长向他们作了个揖:“听闻巫圣主黄山一战,以一敌百,真不愧为武林奇葩。哈哈哈哈”
  熊大被雄厚的笑声吓回了神,收回惊奇的目光,望着面前这位灰白的仙骨老道问:“巫月磬,这人是谁呀?”
  “呃……”老道笑容一僵,上下打量了着熊大:“贫道玄衣,不知这位小哥是?”
  “喔,我呀?嘿嘿,你不用客气,依您这年龄不用叫我小哥的!我没那老!”熊大笑呵呵的说:“我就一大夫,跟着巫月磬一起的。”
  巫月磬冷笑置之,这老道大概以为熊大是什么厉害的武林高手才会用这样的敬语,武林中人真是个个虚伪。
  玄衣道长脸色忽青忽白,清咳了两声,直向巫月磬道:“请巫圣主在敝山的别院里休息几日,再过七天,便是武林大会了。默一,送两位贵客到七星别院的天权居休息。”
  “是!”一旁着深蓝色衣服的三等弟子站了出来,领站巫月磬和熊大一同离去了。
  七星别院是着落在紫霄宫不远处的太子坡上。从太子坡最外边能看见武当山上有名的两座桥──剑河桥和禹迹桥。穿过这两座桥,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能走到紫霄宫了。
  而七星别院是依北斗七星的形状建成的,分为七座院,院里又有七座居,纷以七星的名字命名。七座院里,巫月磬和熊大被安排住在了一星院中的天权居。
  “巫月磬,这里好美呀!也好漂亮!空气也新鲜!要是能久居此地就好了。”
  四下无人,熊大的一番话也让巫月磬有了开玩笑的兴致:“你想当道士?”
  “啊?不要不要!我听说当道士一辈子不能娶妻的!嗯,太痛苦了!”
  “哼,凭你这熊样,还想娶老婆?”
  “我怎么了?一不偷,二不抢,还是个大夫,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养家活口还是行的嘛!”
  “那你想娶个什么样的?”
  “像梦中的仙子一样就好了!可惜,只是个梦。”熊大笑着摇了摇头:“只要他的千分之一就好了。”
  “要求这低?”巫月磬挑眉:“如果那个仙子是个男的怎么办?”
  “男的?”熊大一愣:“是啊……要是个男的怎么办?哎,你说这也奇怪,我明明梦得很真实,却只记得他的长相,不记得他的身材了。真是奇怪!他到底是男是女呢?”
  这个笨熊……巫月磬深吸了一口气,心情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巫月磬,你的毒是谁给你解的呀?”
  “一个江湖郎中。”
  “喔?真的,好厉害,这解药我当初还想了好久呢!你知道那郎中叫什么名字吗?”熊大兴冲冲的凑到巫月磬面前问。
  看着他放大的脸,闪着亮光的双眸,巫月磬只觉得呼吸一紧:“不记得!”
  “喔!”失望的坐了下去,巫月磬这才缓了口气,调整好神态:“笨熊,记清楚了,这里武林高手甚多,以后不要在这里惹麻烦知道吗?尽量少出门。开完武林大会我就送你回去……”说到这,巫月磬握住杯子的手一紧,胸口也有些难受。
  “喔,知道了!你别笨熊笨熊的叫我,我又不是没名字!对了,我看你气色不大好,一会熬点补药你吃,这练武的人呀,身体可不能差,不然武功再好也没用呀,是吧?”
  带着人皮面具,气色能有多好?巫月磬笑了笑,边听着熊大关心的唠叨,边品味的香茶。但他却没有发现,从遇见熊大开始,他的脾气越来越人性化了,笑容和生气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第十七章

  晚饭时刻,各院各居所分派的四等弟子便会准时将饭菜送到房内,半个时辰再来收拾。
  “无明,你就负责给天权居的客人送饭菜。”
  “是!”
  院外一片杂声,在宁静的一星院内听得格外清晰。熊大属于勤劳型,不等送饭菜的小道叩门便将门打开。
  “公子!”那个叫无明的小道行了个礼,跟着熊大一起进到了天权居。将饭菜摆上,熊大见无明穿的是青衣,和之前殿上的蓝衣颜色不同,便问:“哎,小兄弟,你们这衣服有什么讲究吗?”
  “喔,衣服的颜色不同,代表的身份也不一样。”无明热心的解释:“蓝衣的是已拜过师了的,而我们则还有修行中,负责一些打杂之类的活,直到我们修行圆满才能拜师换衣。”
  “原来如此!”熊大了解的点了点头。
  “呵呵,看这位公子皮肤黝黑,手掌指头略厚,一定是位大夫吧?只有大夫经常采药才会如此。”
  “啊!这也能看得出来?”熊大露出崇拜的眼神,高兴的说:“你好厉害呀,我就是个大夫。”
  “呵呵,小意思小意思!我还有更大的本领没使出来呢!”无明得意的笑道,脚往凳子上一踩,颇有再露一手的气势。
  “你似乎很闲?”冷酷的声音飘来,两人一回头,马上接触到巫月磬寒冰般的眼神,打了个哆嗦,无明马上笑道:“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两位公子请慢用。”
  “我送你!”熊大对无明极有好感,主动提意。
  “坐下来吃饭!”命令的语气让熊大气势一消,为无明打开门后转个身马上坐到饭桌前,乖乖的一动也不敢动。
  “小道告辞了!”无明对着巫月磬眨了个眼,临走前又道了句:“太子坡下方有很多名贵草药喔!”
  只觉得寒光一闪,门砰的下被关上了。
  “哼!你少给我想些别的,不要忘了我之前说的话。”
  “喔!”熊大撇撇嘴,心里想道:“不出去就不出去呗……不过你也说过不惹到武林人士就可以了嘛,明天还是去看看吧!”
  “你胆子挺大的嘛,也不怕露了身份。”巫月磬在房间内自言自语着,可再一看,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呢!这人便是刚才送饭在小道无明。
  “嘿嘿,别这么说嘛!”无明笑嘻嘻的说:“我好久没见那熊大了,还不整整他,看看他的傻样!”
  只觉得气流一冷,温度马上下降了不少。
  “呃……你眼神太恐怖了,拜托收敛下好不好?我看你对着熊大时不是这样的表情耶?”
  “韩拓!”一声低吼,握在巫月磬手中的杯子已化成灰粉。
  无明便是韩拓易容而来的啦!他吞了吞口水,小声嘀咕道:“真是的,我好不容易为了帮你来当这个天天听别人命令的小道,你还这样吓我……以为你武功高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巫月磬冷着一张脸,突然站起,踏步而出。
  “哎哎,你要干什么?”韩拓拦住巫月磬:“行了行了,我怕了你啦!要是让熊大知道我的身份,不到三天,马上整个武当山都会知道的!哎,我开始进入正题,行了吧!”
  “说吧!”巫月磬又坐了下来,悠闲道。
  “武当掌门玄若道长正在闭关,会在武林大会前一天出关,现在武当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由他师弟玄无道长打理,就是你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另外符逸剑和少林寺的几个和尚都住到了七星院的天衡居和天阳居。听说翠玉门的那两个大姑娘跟符逸剑住在一个院子里,还好每一居式的院子够大,房间也够多,不然真是~~~”见巫月磬神色不对,韩拓又接着道:“武当最近闲杂人等还是挺多的,包括你那位护卫,然还有一个蒙面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因为他武功还在我之上。”
  “我就猜到他会来武当的。哼哼!”巫月磬邪笑着:“这次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呀,也得给武林人士们泼一盆清水了,让他们的脑子都醒醒,什么长生不老!简真是妄想!”
  巫月磬站起身,眼神一沈,轻声道:“难道你就不想长生不老?”
  “你怀疑我?”韩拓颇受打击,但马上又恢复过来:“我知道,这个很诱人,但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长生不老。而且一辈子我都觉得长了,要是总不死,那多没意思呀?我和澈就活这一辈子,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我们要的是自由,可不想被全武林的人追杀找我们要不老药!唉~~~想着就可怕。”
  巫月磬侧过身,道歉的话他从来不说,高傲如他,不再言语已是最大的歉意。
  韩拓也了解,笑了笑:“好了,先这样吧,有消息我再来找你。”
  “巫月磬,你睡了吗?”熊大的敲门声正在此时响起。
  “没有。”巫月磬不顾无明还没离去,上前准备打开门。
  无明脸色大变,心里把巫月磬骂了个千百遍,以极快的轻攻跳窗而去。
  “怎么了?”让熊大进来后关上门问。
  “呃……我,我想跟你睡!”熊大极不自在的说。
  巫月磬一惊,目光扫过那黝黑脸上泛出的羞怯之意。

  第十八章

  “你在乱说些什么?”巫月磬压低声音,窗外那轻声摔倒的声音熊大听不见,他可听见了。
  “我没乱说,我很认真的!”熊大板起脸:“这几天一直睡不好,就算睡着了又做恶梦,或是会突然醒过来。可能我有点认床吧!不过在迷之林我跟你一起睡的时候就不会这样,而且那仙子也会来梦里找我!”
  巫月磬脸色一沈,心中冒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不行。”
  “为什么?”熊大不解:“我们两个大男人怕什么,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何况床这么大,我睡觉又不会乱压人,不会怎么样的。难道你还怕我不成?”
  “……”巫月磬无言了,这笨熊是真笨还是假笨?连激将法都使出来了?
  “我看你不应该叫熊大!”
  “啊?那我应该叫什么?”熊大瞪着眼问。
  “牛大!”脾气跟牛一样倔!
  ‘!’的一声,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倒了,熊大没听清巫月磬的话,还望了望窗外。
  “反正我不管,我今天就睡这了!”
  巫月磬不想再管熊大,因为这牛脾气的人要是决定了的事,你要不把理由讲通,他是不会走的。再加上多日来已领教过熊大缠人和念经的功夫后,巫月磬更是明智的不去搭理他,但麻烦却越来越多……
  “巫月磬,你身上好冰喔?”熊大本来想帖着巫月磬睡,却被他异于常人的体温吓了一跳。
  巫月磬不理他,闭上眼等待周公的来临。
  哪知这熊大一个人还来劲了。他拉起巫月磬的手,诊断了片刻:“奇怪,没有体虚呀?反而身体还很壮!”熊大在巫月磬身上继续试探着,发现除了身体微微有些热度外,四肢和脸上全是冰凉的。就身上的那点热度,对于全身火热的熊大来说,也够不上一个人普通的热度。
  熊大坐起身,将单衣一脱,再轻轻扯下巫月磬的单身,那知刚解下一个扣子,手腕就被白晰瘦细的手用力一握。
  “痛……痛痛……”
  “你要干什么?”巫月磬的脸在淡淡的月光下犹如青面獠牙的魔鬼,把熊大吓了一跳。
  “放手,好痛……”
  “哼!”巫月磬冷冷的甩开熊大的手,一脸怒容,眼如寒冰。
  “我看你身上这么冰,想帮你温暖一下。而且你脉像平和,并不像有病或体虚的样子啊。我听师傅说过像你这样的情况,我明天就熬药你喝,不出一个月,你就……”
  “不必了。”巫月磬无情的断下熊大的话,翻个身继续睡觉。
  熊大嘟起脸,见巫月磬不领情,干脆也翻个身与他背对背的睡着。可半天也睡不着,心里乱得很。他再次翻过身来,轻声叫道:“巫月磬?睡着了?”
  巫月磬这时只想着赶快睡着,就没有答熊大的话。
  熊大以为巫月磬真的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将他拥在怀里。深夜,本就有些寒气,当巫月磬那冰冷的身体靠近自己时,仍抽了口气,但熊大马上适应了,再将手臂环住他的手臂,双脚将他的腿夹在中间,两人毫无间隔,连彼此的一个呼吸都能感应得到。
  巫月磬身体明显的一僵,但熊大因为放下了心,便没有发现。倾刻,巫月磬身上独有的幽香侵入熊大的鼻子:“好香啊……巫月磬,你身上真香!”伴着这股熟悉的淡雅清香,熊大很快的睡着了。
  有规律的呼吸撒在巫月磬的颈后,本来不习惯别人靠近自己的巫月磬竟没有推开环抱住他的熊大。
  夜,很静,静到巫月磬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缓慢的心跳声。他睁着睛,心里咒骂道:“该死的笨熊,死牛,把别人弄得乱七八糟,自己却一头睡着了。”
  渐渐地,从身后传来的热意让周公提前到来了。巫月磬闭上眼,就这样睡了过去。
  卯时初(5-7点),巫月磬和往常一样醒了过来。全身暖暖的,精神上也比平时好了很多。自己练的苍月神功属阴寒,身体怎么会暖呢?
  他猛的坐了起来,压在身上的重力让他想起了昨晚。
  “……”心头一片混乱,有怒火也有些别的东西杂在一起。他回过头,熊大平稳的呼吸正好喷撒在他脸上。枕头上,发梢间也染上了熊大淡淡的体香味。一向对别人的亲近感到厌恶的巫月磬居然没有反应,只是用一种深遂的目光凝视着熊大嘴角上扬的睡脸,半天才扬起手,在那张粗犷的脸上慢慢扶摸着。
  突然他一惊,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有些意外自己所做的事,很快的放下手。片刻,巫月磬平静的将熊大的手和腿从自己身上轻轻的移了下来。
  扫视着熊大的睡颜,巫月磬的眼神突然一变,锐利的盯向门外,站起身大步打开门。只见四个身影已跪在门外。
  “湛蓝。”
  “红炎。”
  “青衣,叩见圣主。”
  巫月磬拂袖,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跟我来。”
  三人一愣,但还是听令跟上,一起走到了熊大的房间。
  “圣主,这是紫晴的飞鸽传书。”青衣递上来一封信,巫月磬大概的看了两眼后折起来,脸上仍是没有一丝情绪。
  “红炎,红月的情况怎么样了?”
  红炎咧嘴一笑:“谢圣主关心,红月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红炎和红月本是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妹妹一直在巫月磬身边当侍女,两人相爱后经过重重隔难才获幸福。
  “嗯,看来这边的事也要加快进展了,免得你看不见新生儿诞生的那一刻了。”
  房内的气氛在巫月磬的这句话中缓和了不少,三人脸上都不然来时那样僵硬敬畏,特别是红炎,眼底的幸福,嘴角更是忍不住的上扬。
  “湛蓝,红炎,青衣,你们三去宣传一下,就说……‘苍月神功’正在我身上。另外,暗中探察,看看有什么异动,一有情况就回报我,不得轻举妄动。”
  “是!属下领命!”
  待三人离去后,巫月磬才慎重的拿起那封信,嘴里默默的念道:“洪峰派的蜂毒吗……是余党?还是利用呢?”

  第十九章

  熊大一觉醒来,就没看见巫月磬。
  “公子,您醒了!”无明正好送饭过来,笑咪咪的道早。
  “你早啊!对了,你有没有看见跟我住在一起的那个公子?”
  “喔?有呀,我来的时候见他出去了,他说有些事要做,可能在中饭前不会回来。”无明仍是笑咪咪。
  “真的?太好了!”熊大赶快跑到桌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无明奸笑着退下。熊大一吃完饭,就拿起随身带着的锄头和大包出门了。出了一星居,来到太子坡下方,鸟啼如乐,凉风似水,高树成林,草低见远。
  止血草和制感冒的草最为多见,熊大也不歉麻烦,不分贵贱,只要看见的药草全采了去,当然,除去幼小的便不会采。熊大本是大夫,看着熟悉的药草不自觉的就多了一份熟悉感,他一路低头采药,再将采到的药放进身后的袋子里,渐渐的,他越走越远,不知不觉间,已远离太子坡了。
  熊大抬头,擦了擦汗。呼,采了好多药喔,要是巫月磬再有个什么伤的,也不缺没药了!笑想着,四处一看,熊大愣住了。
  这是什么地方呀?完了,迷路了……绝望的坐下,呆呆的看着四周:该往哪里走呢?要是中午回不去,一定会被巫月磬骂的。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哼~!”
  “你……罗姑娘,虽然我们五湖帮不是什么大帮派,但上通官府,下管船运。不是我自夸,连符逸剑也要敬我三分,要是把我得罪了……哼哼!”
  “候当家,其实我也不是不给你面子,只不过就算有朝庭当靠山又如何呢?不过是昙花一现,人死灰撒,过眼云烟,又有谁记得你!”先前的怒骂声已变得娇柔动听,百炼钢也成绕指柔。
  “喔?罗姑娘是指‘苍月神功’?”
  “呵呵,候当家然难道不想吗?”
  “想是想,就是觉得不太可能!”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候当家,我可就等你的好消息喽!”
  接着,一片无声,但细听之下,又能传来一丝激情的声音。
  “唔……好,老子豁出去了!”
  听着脚步走远的声音,熊大才松了口气,刚想动探,又听见刚才那女子的声音:“哼,臭男人,敢吻我……我要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这女子没有跟那男的一起走?熊大想回头看看,哪知刚一动,就听身后一声:“是谁,出来!!”
  熊大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剑指着。
  “原来是你!哼!先是在客栈调戏我,现在又偷听!看来不杀你都不行了!”美丽的女子──罗采瑛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呃……姑娘,我没的调戏你,刚才我也不是有意偷听的!真的!!”熊大急了,站起来边退边说:“刀剑无眼,姑娘小心呀!”
  “小心?不错,我今天就要取你的心。”
  “啊!”熊大吓得半死,只见那利剑当头一劈,熊大一躲,背在肩后的袋子断了,裹着的药草撒了一地。熊大满脸苍白,拔腿就跑。
  “站住,今天就要取你的狗命。”
  熊大睁着眼只顾着往前跑,但他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是罗采瑛的对手呢!罗采瑛一个轻功就跳到了熊大前面,熊大见状又往后跑,罗采瑛看出他的路向,在快追上的时候剑尖一指,转眼间,熊大身上已划了十几处伤口,深浅不一,血因运动而流得越发快而多了。
  “呼……啊……”熊大已再无去路,而且身上的伤痛得让他没有力气再跑了。
  “哈哈哈,你继续跑呀?今天我不止要杀你,还在把你的肉一片片的刮下来。从头到脚,你别想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好阴毒的女人,熊大咬牙,心想,反正是一死的,不如气死她:“你这个丑女人,苍月神功是巫月磬的东西,你以为你拿得到吗?他武功那么好,一定会为我报仇的!”说着说着,不禁哭了起来,都怪自己没有听巫月磬的话,非要跑出去,现在只怕再也没命回去见他最后一面了。
  “你……哼!”罗采瑛被气得差点一剑杀了他,这个没用的贱男人居然说自己丑?也不看看他那副熊样,恶心死了!但转念一想,这人或许也有点利用价值:“也对……我知道你和那个臭男人住在一起。不如……我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再刮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珠子,再用你来换苍月神功,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你来换呢?”
  “才不会呢……”
  “是呀,我也觉得不会。必尽你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听说你只是以仆人的身份跟着他的。呵呵,谁会为了一条狗来换这种可以长生不老的秘笈呢?”
  “我才不是他的仆人……啊!”熊大摸着被划破的脸,第一次如此憎恨一个人,双眼如铜铃般狠狠的瞪着她。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刮了你的舌头,让你一辈子也无法开口了!”罗采瑛毒辣的说着,见熊大闭上嘴才满意的笑了:“你说,我是先挑了你的手筋好呢?还是挑了你的脚筋好呢?”
  熊大冷颤着,心里乱哄哄的,都说人快死的时候想得特别多,但为什么……为什么他只想着巫月磬?为什么……上回他来救了自己,这回是不是也会来救自己呢?
  剑光一闪,熊大本能的闭上了眼。
  “原来是翠玉门的罗采瑛罗姑娘!”
  “啊!”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会有人的罗采瑛在听见那人叫出自己名字和门派时猛的收了手,惊异的转过头,只见一个青衣的小道正站在不远处,而自己居然连他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无明?”熊大大喜,只见无明慢慢走了过来,罗采瑛的脸色也越发难看了。
  “罗姑娘,请问你们……”无明假装不解的问。
  “哼,这个恶徒,居然偷窥,我要杀了他。”罗采瑛想快刀斩乱麻,速速解决了此事。话一落就举剑直击。
  “且慢!”无明大喝一声:“武当乃清修之地,何况小道也对这位熊公子颇为了解,不如我们先听听熊公子的辩解好了。”
  罗采瑛见已无力回天,狠狠的瞪了熊大一眼,马上道:“哼,今天看道长的面子给他一条活路,如果你这张臭嘴乱说的话,就别怪本姑娘无情!”说完,罗采瑛快速离去。
  熊大松了口气,想着罗采瑛临走前的那一眼寒光和冷酷的威胁,还不禁有些怕。
  “你没事吧?”无明跑过来担心的问。
  “没……我没事……”熊大笑了笑,无力的回答。
  “别想太多了,一切有巫月磬顶着。”无明眨了个眼,扶着熊大准备回去。
  “喔!”熊大呆呆的应着声,突然他大叫一声:“我采的药草掉了,快快,得找回来才行。”

  第二十章

  两人一进门,马上被一股怒气给包围住了。
  无明放下熊大,作揖退下。关上门挡住那魔煞般的利眼。
  “呼……还好我跟他不熟,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无明拍了拍胸口,擦了擦额上汗水:“熊大,你就自求多福吧,我可保不了你喽!”
  熊大也知道气氛很不对劲,他看自己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再流血了,便坐到巫月磬旁边说:“你看,这是我采回来的药喔,以后有什么问题也不用着急了……”
  砰的一声,巫月磬拍桌而起,放在袋子里的药草全散落到地上。
  “你干什么呀?”熊大惊呼,对药草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他生气的站了起来。
  “干什么?哼,我到要问问你做了什么!我让你呆在这里不要出去,可你到好,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吗?看看你身上的伤,是谁弄的?”
  “我……”熊大气势马上低了一节。
  巫月磬怒火凶腾,对熊大吱吱唔唔的回答更是愤慨。他一把扯过熊大,唰的一声,熊大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碎片,古铜色的肌肤上,处目惊心的伤口尽显眼底。
  “痛……”
  “你还知道痛呀?”巫月磬捏住熊大的手不劲松了松,另一只手拿起散在桌上的止血草用力一握,顺间,那草变成了粉沫。
  “过来坐好。”
  “喔!”熊大乖乖的坐了下来,仍由那冰凉的手在伤处扶弄着。火辣辣的伤口不知是因为止血草的原因还是巫月磬的体温,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在伤口处由外至内的散发着。
  巫月磬又拿起另一种有愈合功用的药草,化为粉沫,涂在止血草的上面。
  “我包袱里有……”
  熊大话还没有说完,巫月磬就拿出一卷绷带,为熊大裹好。
  “如果我再发现你私自外出,我就挑了你的脚筋。”
  熊大一震,身子一颤。巫月磬皱了下眉,坐下来问:“是谁弄伤你的?”
  “这……没什么,只是小伤嘛,何况……”
  “说!”不怒而威的话让熊大吞了吞口水,慢慢的道:“是上回在客栈的那个姑娘。”
  “为了上次的事要杀你?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吧?隐瞒我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
  熊大见瞒不过去,才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我听见他们在谈苍月神功的事,然后她就要杀我了!”
  “谁和她?”
  “嗯~~~我听见她叫那个人为‘候当家’。”
  听了事情经过后,巫月磬一直阴沉的脸色才有所好转。熊大也松了口气。他快速的将地上的药草一收拾,对巫月磬说:“明天你陪我去采吧!那里还有好多呢,这些也制不了几粒药丸的。我想多备一些,以后也会有帮助的。”
  巫月磬没有回答,但熊大知道他是答应了,笑着说:“我先把这拿到我房里去,草药味重,你可能不习惯的。”
  “你怕我吗?”
  熊大停住脚步,直觉的说:“不怕呀!”
  “真的?”巫月磬挑眉。
  “嗯……就是你生气的时候有些可怕,不过我知道是我错了你才会生气的。其实你脾气蛮好的,就是不太喜欢讲话,让别人以为你很可怕。你放心,我知道,我不会和他们一样的。”熊大以为巫月磬在内疚,所以大方的安慰道。
  “那,以后也不会怕我?永远也不会吗?”巫月磬眼神渐深,可惜单细胞的熊大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仍是大大咧咧的笑道:“永远也不会。”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嗯,那我先过去了。”熊大慎重的点点头,离开了巫月磬的视线。
  再说罗采瑛,慌慌张张的跑回七星居。她越想就越不安,越不安就心就越乱。不应该放过那个臭男人的,要是他让巫月磬知道了,不是……
  “哎?罗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呀!”符逸剑刚巧碰上了回来的罗采瑛,皱眉问道。
  “喔!符大哥,我……我可能没睡好吧,正想进去休息下。”
  “嗯,那好好休息。”符逸剑虽然有所怀疑,但仍保持着君子风度,待罗采瑛一进房,才马上闪身至窗下,侧耳旁听。
  “师姐!”
  “采瑛,你这是怎么了?”伍秀琳担忧的站起来。
  “我……刚才我和候大海的谈话被巫月磬身边的那小子听见了。”
  “什么?”伍秀琳抽了声气:“你没除去他?”
  “我刚准备下手的时候被武当的一个道士看见了!就……怎么办呀?”
  “别急,不如今晚就动手,你联系候大海,我们先下手为强!”
  “嗯……琳,我好怕!”罗采瑛突然扑在了伍秀琳的怀中。
  “别怕,不会有事的。”伍秀琳亲了亲怀中人儿的额头,安慰着。
  当牵扯到一些有利益或是有很多益处的事情时,人们往往都会不顾结果的往前奔。就算只有微乎其微的成功率也要放手一拼。
  窗外的符逸剑嘴角一勾,施展极高的轻功飞走了。

  第二十一章

  “青衣,湛蓝。”
  两道身影唰的下跪在了巫月磬的面前。
  “属下叩见圣主。”
  巫月磬将之前从青衣那得到的那瓶毒药递给青衣:“用这个,稿赏罗采瑛那个贱人。”
  “这毒……”青衣一惊,和湛蓝互看了一眼。
  “湛蓝,候大海就交由你处置,我要让他一辈子不能人道。记得把那个贱人放到他床上,哼哼哼!”
  两人打了个冷颤,同声道:“谨尊圣主吩咐。”
  “嗯,有人来了,从后面走吧。”说罢,巫月磬起身开门,而刚才的人影早已不知去向。
  “堂堂一个武林盟主,不走正门,偏要使些旁门左道,真是可笑。”
  “哈哈哈,巫圣主好功力。”符逸剑从屋檐上一跃而下,笑着走向巫月磬:“就同你的易容术一样精湛,让人佩服。”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喜与这种话里藏话,眼中带刺的人打交道,巫月磬有些不耐烦了。
  “果然快人快语!”符逸剑眼中闪过一片激赏:“我刚听到一个消息,或许对巫圣主你,很有用喔?就不知道你能用什么东西来跟我换呢?”
  “巫月磬,是谁来了?”熊大早听见外面的杂音,穿好衣服慌忙赶出来,就看见巫月磬和符逸剑面对面而站,心中涌起一种怪异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熊大小声问。
  “没什么,你先进去。”
  “那你小心……”熊大瞟了符逸剑一眼,这人上次还在客栈准备攻击巫月磬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且慢!”符逸剑的话拦住熊大的脚步:“我的消息,和你身边的人也有关系,难道……你就不想知道?”
  巫月磬眼神一变,马上冷静道:“你想用什么来交换?”
  “我要你用你的直面目陪我一晚!”低沉悦耳的声音渗入几分淫猥的味道。巫月磬顿时杀气迸出,双拳紧握,蓦地转过身:“恕不远送。”
  熊大听得一头雾水,虽然不太明白,但他清楚的感到刚才巫月磬对此人的厌恶。瞪了符逸剑一眼,跟着巫月磬离开了。
  “巫月磬……我看你能躲到几时!”符逸剑丝毫不介意,反而泰然处之的笑了,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巫月磬的房间,转身离去。
  吃过晚饭,熊大又跑到巫月磬的房间里赖着不肯走。
  “你的伤好些了没?”
  “啊?喔,好多了好多了。”熊大一愣,他以为巫月磬又会赶他走的,回答时不禁愣了下。
  “对了,巫月磬,下午来找你的那个人是谁呀?”
  “武林盟主符逸剑。”
  “什么,他就是武林盟主?那不是很厉害?你……好像很讨厌他耶,得罪了他不要紧吗?”
  “你怕了?”
  “才没有,我担心你嘛。”
  “哼,他还不是我的对手。”
  “喔,那就好!嘿嘿!”
  房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巫月磬打量着这个跟着他不过半个月的男人,不管怎么看都像个做苦力的,国字脸,眉浓似笔,眼神单纯,直率。除了黑色,就不会再有任何别的色彩。这种长相,只怕见过一眼,就很难记住。只是那一身晒得黝黑的肌肤有些引人注意罢了。
  “你的肩膀好宽。”巫月磬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啊?是吗?我都没注意。”熊大抖了抖手臂,手上的肌肉纯粹是做力气活而慢慢练成的:“呵呵,我从小就包干家里的体力活,我爹娘就一心一意采药,几个姐姐都是女孩子,这剩下的事就只有我做了。”
  “虎背熊腰这词挺适合你的。”巫月磬脸上荡开一阵淡淡的笑容,手指在熊大的肩臂处滑走着。
  “呵呵,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巫月磬……别,好痒……”上衣被退去,那白细的手指在伤口周围画着圈圈,惹得熊大左扭右歪。
  冷不丁的,巫月磬在熊大胸前凸起的一点樱丘上用力一拧。
  “啊!”熊大吃痛的一吃,慌忙间起身,绊到了后面的凳子,连退之下差点摔倒。
  “怎么样,还好吧?”巫月磬忍笑而问,单手搂住熊大的腰,轻轻松松将倒在半空中的他扶起来,继而用力一带,熊大整个人都扑到了他的怀里。气散唇边,熊大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没……没事。”
  巫月磬的脸越逼越近,熊大慌了,只觉得混身不自在,全身发热。难道我病了?
  “咚咚!”
  “谁?”巫月磬蹙眉。
  “贫道无明,玄衣道长请两位到大殿一聚。”
  巫月磬上前打开门,四道精光对闪而过。
  “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

  第二十二章

  “你做法太绝了吧!”无明小声道。
  “哼,惹我者,以一敬十。”巫月磬唇边那抹若有若无的鬼魅笑容让无明一寒,不再发一言,领着巫月磬和熊大一起走到大殿。
  紫霄宫正殿,灯火通明,人涌而动,三个五个一群,蹙眉而谈。
  巫月磬一到,整个大殿就静下来了。
  “人到得挺齐的吗?哼,玄衣道长在深夜叫我前来不知有何事。”巫月磬一副事不关已的淡然模样让众人有些愤愤不平。
  玄衣道长还没说话,就有人在下面叫:“巫月磬,你还敢赖?你用洪峰派的特有蜂毒杀死翠玉门的罗采瑛,又加上五湖帮的二当家,你好狠呀!”
  巫月磬一记冷笑:“玄衣道长,这就是你们武当的处事做风吗?让这么一个无名之辈对你们请来的贵客大呼小叫,而且,我根本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中原人,就是这么做事吗?”
  玄衣道长马上清咳了几声:“巫圣主,事情是这样的,旁晚十分,我派小道送饭时发现了五湖帮二当家死在了床上,命根已断。而……翠玉门的罗姑娘也……死在了他旁边。”
  “请问他们是怎么死的?”
  “候当家是流血过多而亡,而罗姑娘则是中了蜂毒。”
  “喔?蜂毒还能致人性命?”
  “这是洪峰派所制的特别的蜂毒,不仅能伤人性命,计量一多还会全身浮肿而亡,全身都是红疱,没有一处完整。”
  “原来是洪峰派的毒!”巫月磬满脸笑容,突然他脸色一变,怒斥:“洪峰派是我所灭,那就一定等于蜂毒是出自我手吗?”然后直盯着刚才在下面叫的那个人:“你有什么证据?我相信你一定有证据吧?不然为何敢一口咬定就是我下的毒呢?”
  “呃……这……”那人在巫月磬的气势下吓得半天接不上话:“那,那洪峰派为你所灭,毒一定是你从洪峰派拿来的啦!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想低赖。”
  “是啊,是啊!”旁边众人开始附和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巫月磬不会做这种事的,我天天跟他在一起,根本就没看见有你们说的那种毒。”熊大突然站出来高声道。
  众人都被熊大的声音给吓住了,又变得鸦雀无声。
  巫月磬站到熊大前面,下意识的想保护他。扫了眼站在一旁不说话的玄衣,心里笑道:这只老狐狸,想置身事外?哼!
  “我灭洪峰派的事,江湖上众所周知。今天不管是谁用这个毒,都会成功的向目光移到我身上。说不定这毒……是你,还是你?也有可能是你下的!”巫月磬随手一指,众人马上惊惶失措躲开。
  “玄衣道长,你说呢?”
  众人又将眼神全集中到了玄衣道长的身上。
  “不错,巫圣主言之有理。”
  “呵呵,还是道长明白事理。”巫月磬一句满怀感激的话,说得好像玄衣道长在帮他似的,弄得玄衣道长脸色有些不自然。
  “刚才玄衣道长说了,候当家是和罗姑娘死在一起的,而且……候当家命根已断,试问,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众人你望我我看你,都没有人说话。
  “我想大家心里想的是一样的吧,只怕……这是他们私情淫乱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就在大家都同意巫月磬所说时,一声凄凉之声响起。
  “你胡说!”
  只见符逸剑和双眼浮肿,头带白绫的女子走了进来。
  “我师妹一向安分守己,洁身自爱。我们翠玉门又全是女子,下山前根本不认识一个男人,更别说是她钟意的符大哥了。那候大海长得如此难看,我师妹又怎么会看上他呢?”
  “喂,你说什么!”五湖帮的几个弟子刚好走进来,带头系蓝巾的汉子骂道:“哼,我们五湖帮虽然在武林上没什么地位,可连当朝皇上都会敬我们三分。权,钱,势,我们都有,还配不上你们什么狗屁贱人吗?”
  五湖帮本就是海江边上跑船的粗人,张口就让各门派人平平摇头。
  “再说了,你口中那个洁身自爱的师妹居然会睡到我们候二当家的床上,我们二当家一定是你们害死的!!”
  “给二当家报仇,给二当家报仇!!”几人举刀大喊。
  巫月磬拉着熊大站到一旁,并对他附耳密言了几句。熊大脸上虽然布满了迷惑,但仍是连连点头。
  “你们……你们别太过份了!符大哥,你可要为师妹做主啊!”伍秀琳说完便又哭了起来。
  “哎呀!什么为你师妹做主,你师妹又不是符大哥的什么人。再说就算有什么关系,都睡到别人床上了,还怎么做主啊!”满语讽刺的是峨眉派的俗家弟子。
  “你……”伍秀琳正欲发怒,却被符逸剑拦了下来。
  “伍姑娘,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把令师妹的事解决吧!武林中有不过问别人门派的规定,虽然我身为武林盟主,要为此事负责,但这里是武当山,不如我们请玄衣道长说句公道话可好?”
  伍秀琳咬牙退了下来,暗中瞪着符逸剑,又瞟了眼一旁冷笑的巫月磬,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两人碎尸万段,方能报瑛妹之仇。
  玄衣道长本不想管这事,却三番四次的被拉出来讲话,心中颇有些不爽。
  “各位,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属本派所愿,但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追查到底,再过几日便是武林大会,不如我们到时再协商?如何?”
  “不行!”伍秀琳一口反对了,指着巫月磬说:“凶手就是他,为什么要到武林大会再解决?”
  “为何伍姑娘一口咬定就是巫圣主所为呢?莫非你有什么证据?”玄衣道长好奇的问。
  “这……”伍秀琳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她们要抢苍月神功,所以一时间接不上话来。
  “哼,我来说吧!”巫月磬和熊大一同走到伍秀琳,符逸剑和五湖帮中间。
  “我今天下午才听说,就在早上,罗姑娘约了候当家到太子坡远处一偏僻的地方,利用美色让候当家为她盗取苍月神功!”
  “什么……”众人一片惊呼,谁到知道,这次明里暗里,都想抢到苍月神功,哪知今天居然被别人抢先了。
  “而此时,我这位不会武功的大夫朋友刚好听见了他们的谈话,罗采瑛更是举剑相向。熊大,把上衣解下来。”
  “喔……”熊大解下衣服,已包扎好的白色带子在古铜色的肌肤上显得刺眼极了。
  “把衣服穿好。”巫月磬待众人看清后又马上吩咐道。
  “他既然不会武功,又怎么会从罗采瑛的手上逃出来呢?”五湖帮系蓝头巾的人问。
  “是武当派的无明道长救下他的。”
  玄衣叫来无明,证实了此事。
  “再说我跟五湖帮一无往来,二无仇恨,怎么可能会害他呢?反而是罗采瑛,见这事被我朋友听去了,一定很着急,便又想打候当家的主意,于是……”
  “哼,翠玉门,我们五湖帮和你们没完!!”
  因为武当仍清修之地,两派都认为此地不是了结恩怨的地方。
  当晚,伍秀琳就离开了,五湖帮也因为当家已死,仇家翠玉门的离去让他们也早早下山,不愿再留下来。
  回到房内已快子时了。
  “怎么了?一路都没说话。”
  “你骗了人,我也骗了人。”熊大郁闷的说。
  巫月磬叹了口气,真是个老实人。
  “武林就是这样,不是你骗我,就是我骗你。要这里只要说一句真说,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不喜欢这里,巫月磬,我们早点回去吧。”熊大把心中的希翼吐出。
  “别急,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就回去。”巫月磬笑着道,他要把熊大带回巫月盟,一辈子和这笨熊在一起。
  “嗯,我爹娘一担很惦记我了!我也好想善药堂,好想镇上的朋友呀!我娘之前还在催我早点成亲呢,说不定这回回去了就会娶媳妇了。”熊大开心的说,而一旁的巫月磬脸色越来越难看。

  第二十三章

  “巫月磬,你也去我家好不好?说不定能喝上喜酒呢!”熊大讲着讲着回过头来说。
  “不用了,我会回巫月盟,不再到中原来。”巫月磬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漠道。
  “什么?你不会再来?”熊大脸上的笑容没了,反而有些失落:“那……这里结束后,我们也不能再见面了吗?”
  “早点睡吧!”不想再和这个把自己气得半死的笨蛋讲话,巫月磬一躺在床上,马上闭上眼睛。
  熊大有些不解,但见巫月磬都闭眼休息了,也不好多说什么,爬到床上沉沉的睡下。
  但一旁的巫月磬哪里睡得着呢!自从他明白了自己喜欢上这个笨熊之后,他就发现这笨熊对他也有意思了。但……哪里知道他居然迟钝到如此地步。如果喜欢也可以选择的话……那他情愿一辈子也不喜欢这只笨熊。
  本来跟那些虚伪的中原人打太极就令他不耐,而且中原的气息也让他有一种很厌恶的感觉。到中原来之后,一切事情都颇为不顺,先是放在中原的暗探被杀,而后调包,还让他中了毒。内贼也没有查出来,并把这个笨熊也一并带在了身边。如今想甩开都舍不得了……
  假老张留下了一封信,一封写给青衣的信。若说青衣是内贼。当日他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除了他和青衣外,其他的人都死了,青衣的嫌疑的确很大。但光凭这一点并不足以定罪,所以巫月磬一看完那信便将它毁了。
  局已经布好了,等着的,就是往里钻的老鼠。
  今天的事虽然是个意外,但却让各大门派蠢蠢欲动,对苍月神功也有着更加势在必得的野心了。
  至于这只笨熊……巫月磬转过身子,看着沉沉睡去了熊大。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说半句反对的话,别说是言行上的拒绝,连思想上的拒绝也不允许。可没想到他第一次动情的对象居然是这只笨熊……他有什么好的……虽然这样自问,但他仍是忍不住的想抱住他。
  巫月磬将手慢慢移到那张恬静的脸上,喃喃道:“我决定了的事情,你反对也没有用的……”按住熊大,侧身深吻住那厚实的唇瓣。属于熊大的气味瞬间侵入巫月磬的鼻息间,他低吼一声,翻过身将熊大压住,手滑进衣底下,在结实而有弹性的肌肉上用力抚摸着。
  “唔……”睡梦中的熊大觉得有点不舒服,想动也动不了,说话也说不成,缓缓睁开眼,巫月磬放大的脸孔,他的唇,他的眼,他的手,五官和身体无一不感受到了巨烈的震憾,出于一种本能,熊大猛地的推开了巫月磬。
  而后,他又惊慌失措的看着巫月磬,张开嘴,半天没吐出一句话。
  巫月磬满意的笑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想成亲?那也得看跟谁!满脸子断然而霸气的想法,对于熊大这样的人不能急,得慢慢来,反正离下武当山还有一段日子。逼急了也不好。
  “睡吧!”淡淡的吩咐道,巫月磬带着甜甜的笑意快速的睡着了。
  而被吻醒又吓傻了的熊大,则是愣半天没回过神来。黑夜里,他借着月光,瞪大眼睛看着巫月磬,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夜,他注意无眠了!
  第二天,熊大仍是心有余悸的,小心翼翼的看着巫月磬。经过一夜的思考,他终于明白──这样做是不对的。两个男人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虽然自己懂得也不是很多,只是听来看病的客人讲过,但……从来没有哪个是因为男人和男人的关系而来的呀?真是……太可怕了。
  “别像个贼似的在那躲着,有话出来说吧!”巫月磬暗笑着,看着一旁担惊受怕的熊大就觉得有趣。
  “巫月磬……你,是不是求欲不满呀?”一坐下来,熊大就丢下了惊人的一句。
  巫月磬虽然料到了熊大会问,但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白。
  “没有!”
  见他回答得这么肯定,熊大也就放心了:“那就好,昨夜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吧!”
  “不行!”
  “啊?”
  “我不仅要当它发生过,还要继续让它发生……一辈子都要。”慢慢的逼近,看着熊大惊骇的样子,巫月磬脸就越邪恶。
  “这……这怎么可以呢?这样是错的,不对呀!”熊大急了,站起来想跟巫月磬讲道理,但他似乎太不了解巫月磬了。他一站起来,马上被巫月磬夺去了吸呼,那如鱼般嫩滑的舌头快速在熊大的口腔内搅动着,牢牢的占领了他的地盘。
  霸道而高超的吻技让熊大有些飘飘然,如风似云的感觉更让他马上沉迷于此,理智和想反对的话早已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巫月磬见熊大不再抗拒,更是一手搂住他强壮的腰。两人除了衣服外,可以说是毫无间隔,身子不断的摩擦着。连巫月磬一向冰冷的身体也稍稍有了一些暖意。更别说熊大那比火炉还烫热的身子了。
  “听着,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不准你再想什么回家娶亲的事……否则我把你们家的人全灭了!不过……只要你乖乖的跟着我,好处决不会少的。听清楚了吗?”
  熊大哪里是巫月磬的对手,刚才那一回合,早就有些醉了。所以跟本没听清巫月磬的话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直到巫月磬离开许久才回过神来……
  “啊!!!!巫月磬……糟了,糟了……这可怎么办啊!!”不知所措的熊大只能欲哭无泪了。可怜的他注定逃不出巫月磬的手掌心。
  “怎么在这里发呆?”青衣无意中看见湛蓝躺在树上,双眼看着天空。
  “是你呀……没什么,只是没什么精神!”湛蓝笑了笑,帅气的脸上,细长的眼里透着一丝悲情。
  “是因为圣主上次吩咐的事吗?”青衣同湛蓝在巫月盟一同长大,当然对这个心地善良的同伴甚为了解,所以马上就猜出了他的心思。
  “嗯……虽然圣主手段一向毒辣,对敌人也毫不留情,但这取的是两条人命啊!我……有点心烦!”
  “别这样,你也了解圣主的!他一向赏罚分明,公正严谨。而且这次那两人也是罪有因得,谁让他们打苍月神功的主意呢!你呀,就别想太多了。再说,你这么帅气的脸,皱成一团,可不好看啊!”
  “说什么呢!”湛蓝总算是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亲和力极强的他一直是四大护卫里性格最好,脾气最好,心肠最好的,所以他的人缘也是最好的。
  青衣见湛蓝总算是打起了精神,便道:“好了,继续任务吧,最近武当这里乱着呢!”
  “是啊!这次一定要抓出打苍月神功的人!”
  “嗯,加油吧!”说罢,两人又以不同的方向施以轻功离去。

  第二十四章

  一大清早,熊大就醒了。偷偷地瞅了眼一旁仍在熟睡的巫月磬,轻手轻脚的跑下床,穿好衣服马上往自己房间跑去了。
  这个笨熊,一大早要做什么呢?背后,巫月磬早已睁开锐利的双眼暗想着。
  采了一上午的药,用中午的时间将之准备好后,将药材全倒进罐子里。再把炉子里的柴半时刻一添,约莫到了傍晚,这药就快熬好了。
  “嗯,去火养颜汤,巫月磬只要喝了这个就正常了!希望能有点帮助!”熊大颇有自信的说:“昨天的事就当做梦吧!相信巫月磬也会这样认为的!”
  “你在干什么?这整天都泡在厨房里就是为了这个?”不悦的口气,熊大一回头就看见满脸阴沉的巫月磬走了进来。
  “呃……你怎么来了?”熊大马上吓得有些结巴了:“我……我……”
  “哼!我看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别别!”熊大用力推开巫月磬想抱住他的手臂,紧道:“巫月磬,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真的……要是被别人发现……”熊大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劝服巫月磬了。
  “哼,我会在乎别人的眼光吗?而你,我会保护你的。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到你。”热腾的气息喷撒在熊大的脸上,熊大一个冷颤,手心都溢出了薄薄的汗水。
  “别……”
  微弱的拒绝全化成一片片的激情,溶成热吻,一波波的夺走着两人的理智。厨房里,伴着药汤的味道,两人如火似漆的不断索求着。熊大的衣衫被弄得凌乱,宽厚的胸膛在巫月磬的卖力之下引起了一个个的红点子,万分煽情,千分妩媚。熊大都已分不东南西北了,只到巫月磬想解开他的腰带……
  “住手!!”只见无明冲出来,怒气腾腾:“两位,应该吃晚饭了。”
  熊大一愣,满脸羞红,还好他黑,看不太出来,只是将头低得深深的,恨不得埋进土里。而巫月磬,同样是横眉怒目。
  无明这回很勇敢,不怕死的瞪着巫月磬,心里想:妈的,老子这样卖命帮你,你却在这里跟熊大调情?太过份了,要知道为了帮你,我跟澈都几天没恩爱了!
  巫月磬似乎知道无明心里在想什么,突然他转怒而笑:“无明,我想……熊大煮的那碗药可能很适合你,你快喝了吧,免得浪费了!”
  说完,不顾无明冒火似的瞪眼,搂着熊大离开了厨房。
  熊大从来没有觉得一顿饭有这难吃过,在巫月磬的注视下,他的好胃口也变得酸酸苦苦的。而脑子里又不停的回想着刚才在厨房的一场激情之事……还被无明看见了,天啊!!明天肯定会被整个武当山的人耻笑的。
  “怎么不吃?”
  “喔,马上吃……马上吃。”熊大现在连巫月磬的脸都不敢多看一眼,对着饭碗说。
  “你在跟白饭说话吗?”巫月磬不悦的说。
  “啊,没有没有……”熊大连忙抬起头,看向别处,就是不肯再看巫月磬一眼。
  “哼,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邪邪的笑声终于让熊大正视了巫月眼。
  “你……你说什么?”
  还没等熊大反应过来,巫月磬一把拥住他,狠狠吻住他,借机话还没说完的空隙,灵活的舌头一下子就滑了进去。
  熊大两手停在空中,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笨蛋。巫月磬本来就是很有耐心的人,再看熊大这副傻样,干脆不管他算了。一把将熊大抱起,轻轻松松的将巨大的他抱进室内,用脚将门一关。
  “啊!”熊大这才清醒过来,他也才发现,自从巫月磬开始不正常后,他不变得不正常了,老在发呆……直到巫月磬将熊大放到床上,熊大才吱吱唔唔的说:“巫月磬,你要做……什么?我们,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呀,我们不能……”
  一记热吻封住了那双唠叨不停的嘴,只到熊大又开始发晕,巫月磬才放开,满意道:“我说对就对,我说不对就不对。记住,你只要听我的话就可以了。”
  “喔……”呆呆的应了,巫月磬一喜,嘴角上的笑意全浮现在了眸子里。衣衫下,那健壮的肌肉裸呈在巫月磬的眼中,手指沿着同自己不一样的纹理慢慢画着,本以为略为粗糙的皮肤在肌肉的力度之下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让巫月磬爱不释手。熊大不停的微颤让巫月磬更为动容,他俯下身,轻咬着硕立的果实。避开了伤处,两人尽退衣衫。
  近十五的月儿格外的明亮,将这床上交叠的两人照得更是清清楚楚。
  几声呻吟,几分痴;几分风情,谁人醉。
  清幽的月光下,那黑白分明的两具身体却极其火热。
  “巫月磬……”
  “叫我月。”说完,不顾熊大的迟疑,将他的双腿一抬,两边一挤,借着那不羞的月光将私处看得一清二楚。
  熊大先是羞,再是掩,却在巫月磬的一瞪之下做罢。
  “这里真白……不过是当然的,没怎么见太阳嘛!”玩笑的话让熊大红了脸,但接下来的疼痛却让他咬白了下唇。
  巫月磬的气息声也越来越重了,除了两人的呼吸外,更夹杂着一些羞人的撞击声。
  直到释放了所有的力量,巫月磬才倒在了熊大的身上。
  虽然不似女人的柔软,而且还硬得可比石头,但躺在熊大的身上,伴着两人的汗水,巫月磬头一次觉得这么幸福。
  “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突然的问话让熊大一愣:“喔,就是身上的汗有点粘粘的!”
  果然天生少根筋……巫月磬笑了笑,叹了口气:“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只能听我的话,知道了吗?”
  “喔……”虽然答得有些勉强,但多日来被训练的奴性让熊大在第一时间里答应了。
  “巫月磬……”
  “月。”巫月磬再次强调。
  “月,你好瘦……”环抱住睡在自己身上的人,摸着他光滑的皮肤,熊大嘟囔着:“以后我要把你养胖点。”
  “……不必了,这样就很好了。”
  熊大有力的肌肉,强壮而厚实的身体让巫月磬很是喜欢,虽然不够柔,但却硬得很有弹性。听着那有节奏的心跳声,从来接触过外人的体温,讨厌别人气味的他第一次安心而舒服的睡着了。

  第二十五章

  “我们又不是他们佣人,干嘛一大清早帮他们做这个呀?”不满的小声道。随着一丝轻微的落地声,另一个声音说:“别这样嘛,你看熊大多可怜,这么大个头却被吃得干干净净,哎!早知现在,当初我们就应该好好开异他了。”
  “嘿嘿,澈,你小心被巫月磬追杀喔!”
  “呵呵……好了,走吧!”
  关上门,直到脚步走远,巫月磬才坐起身来。长发凌乱的散落的胸前,透着红润的白色光泽在黑发下妩媚动人,只可惜了那张普通的脸孔。
  嘴角一勾,他已明白刚才韩拓和宇文澈送来的是什么。一把抱起仍在熟睡的熊大,走到前厅。两人大的木盆,热气腾腾的水,白烟徐徐飘起。突然,水花涌起,四溅射开,两具相拥的身体猛的跳进了木盆里。
  “呜……巫月磬,早上了吗?好累呀……”
  “昨晚不喊累,现在才叫累?你还真是怪胎!”巫月磬虽然这样说,但仍将他按在怀里:“闭上眼,再睡会。”
  “好……记得你要陪我采药的啊!”
  “知道了……”随口应着,一只手指伸进蜜穴,轻轻的拔弄着。还好没有留血,似乎只是红肿而已……不过愧是皮粗肉厚的笨熊,这方面也异于常人。
  早上的欲望似乎会特别强烈一些,洗着洗着,巫月磬又硬了起来,把刚才要熊大再睡一会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分开两片臀,火热的欲望借着水流狠狠贯穿了那紧闭的密穴。
  “啊,好痛……巫月磬,你怎么又来呀?昨天都做了那么多次了……”熊大本是埋怨,可说着说着,话无意中变成了撒娇。嘟着嘴,刚回过脸来就被巫月磬狠狠的吻住。
  水波一层层的往外洒出,两人接着吻,身子也有节奏的上下摆动着,裸露在外面的上身更是毫无间隔的服帖在一起,硬红的凸起相摩擦,幽香的情欲让两人如痴如醉,直到分分喷出爱的精华才停缓下来。
  熊大气喘脸红,无力的侧躺在巫月磬的颈边。而巫月磬则是满意的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动离分毫。
  “那个……巫……”
  “嗯?”威严的一哼,熊大马上收住嘴,改口道:“月,你能不能把东西拿出来?好不舒服啊……”
  “呵呵!”低沉的笑了,愉悦的将熊大一扯,低头在那下巴处深深一吻,烙印完毕。
  太子坡下,一个农汉似的男人背对着太阳,背着个箩筐,拿着锄头对着地上的土里挖着什么。而他身后,站着的一个快和日光同化的男子正不耐的皱着眉。
  “快午时了,你到底够了没有?”
  “月,别这样嘛,你看,这些药都不错耶!喏,这个还是有美容作用的,你皮肤那么好,吃了这个一定能比以前更好了!”
  “……不需要!”巫月磬撇撇嘴,虽然熊大的提意很荒唐,但对自己的关心和听话的程度都让他高兴。从小到大有哪个人不是听他的命令,唯独熊大的听话让他心喜。笨人的奴性……的确不可限量!
  “也是喔,你皮肤都那么好了,要是再好点就更好了……”
  “你在说什么饶口令呢!快点吧,不要饿了肚子。”
  “好!下回再来吧!我回去把这些分分类,制成药丸,你多带点在身上。对了,现在正是八月,桂花飘香,不如采些桂花吧!”
  “桂花?”巫月磬眼珠子一转:“弄点桂花油吧,你会做吧?”
  “会会!你要抽桂花油吗?那一定很香!嘿嘿,不过月呀,你不用擦就很香了,真的!”
  “……”想让这兴奋的笨蛋闭嘴,可听他喋喋不休的说着这些‘废话’时,心中却异常的舒坦。
  “两位真是好雅兴呀!阳光明艳,微风清凉,正是散步的好天气。”
  碰见不喜欢的人,熊大马上沈下脸:“月……”
  巫月磬牵着熊大的手一紧,适意他不要说话。完全漠视,饶过那个突然出现的人直径走过去。
  “自从那日大殿一事之后,武当山上更是不太平了。亏得你还有这等闲情雅致。”一番交情深厚的话理所应当的脱口而出。正如他之所料,巫月磬停下了脚步,冷冷的盯着他:“武林盟主武功高强,就算武当山再怎么不太平,相信也不会对盟主有所损害吧。”
  “是呀,但最近都是手痒得很。哪天晚上去看看也说不定,万一捉到了谁,可怎么办呢?”
  两人像朋友似的聊天,让熊大听得一头雾水。
  符逸剑见巫月磬没说话,便笑着走了过来:“有时候多一个人,就能多一份胜算。”
  “道不同不相为谋。”
  “为了某个益处,道……”符逸剑话一停,微笑的脸突然僵了起来。他狠狠的盯着熊大,却对着巫月磬说:“没想到你喜欢这种货色……”
  熊大被符逸剑看得有些不自然了,对巫月磬说:“月,我们走吧!”
  “嗯!”巫月磬应道,没理符逸剑,拉着熊大往回走。
  “哈哈哈哈!”还没走上几步,符逸剑突然大笑起来:“巫圣主,你应该还没有给任何人看过吧?”
  巫月磬眼神一变,又马上消逝。但对于注意他的符逸剑来说已经知道了答案:“如果你身边的人知道你骗了他这么久,不知会做何感想呢?”
  这话是对着熊大说的,熊大再怎么傻也听见了这话的弦外之音。
  目的达到,符逸剑冷笑着,先他们一步返回。

  第二十六章

  一个人影借着黑夜的掩饰,悄悄的溜进了七星居,看他的步伐沉稳轻巧,且对这里的环境相当熟悉,以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路线轻易的饶开了几座小院,来到了符逸剑所居住的天衡居。
  “天缘大师,你确定你没听错?”
  “老衲确信,是玄衣道长亲口对我所言,还请盟主一定要为武林除害。”
  “嗯,如果确有其事,符某定当义不容辞。”符逸剑的声音有些沉重,屋外人一晃,只见里面两人人影一动,高声呵斥:“谁在外面!”
  ‘唰唰’两声,只见闪光忽现,赶出来的符逸剑和天缘大师侧身一躲,飞镖狠狠的刺进了木门上。
  再抬眼,夜空平静,只闻轻风。
  “好高的轻攻……”
  “阿米佗佛。执至已,悔悟迟。符盟主,老衲告退。”
  “天缘大师慢走。”
  纷纷扬扬,落叶喧哗。黑白交错间,符逸剑如疾风般一闪而过,虎爪追影,眨眼间就将那黑衣人擒住。
  “你……”符逸剑一惊,这黑衣人应该不是之前的人,因为他身上的香味自己曾闻过。虽然没有跟之前的人交过手,但看他的轻攻跟内劲应该属于男子,而眼前这人……
  “符逸剑,我要你的命。”趁符逸剑放松手力之时,黑衣人口出妄言,阴恨的轻脆声音已透露了他的身份。
  符逸剑招招当让,踪影迷离,步似流云,约莫五十招后,只见他手指轻点,打掉了那黑衣人的兵器。并又快速的封了他的大穴,让他不能行动。
  “啊……”黑衣人一惊,他知道符逸剑武功好,但却没想到他武功这高,自己居然连百招也没用上就被他制服了。
  “伍姑娘,你借下山之名再上武当,要是被众人发现,只怕你退路已断。”
  “哼,不用你假好心,当初如果不是你不肯相助,我师妹又怎么会枉死呢?我要你和巫月磬为她陪命!”伍秀琳见符逸剑已知道她的身份,便不再隐瞒,心中的愤恨化为怒骂脱口而出。
  “哈哈哈,伍姑娘,只怕你这罪名扣得太大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罗采瑛的关系吗?你们两看似关系不好,其实每当没有人的时候就做那种不容于天理的事情……”
  伍秀琳脸一青,干脆将脸撇到一边。
  “呵呵,伍姑娘不用生气。除了我之外,并没有人知道你们的关系。再说情字本就不能控制,所以你们的事我全当不知道。而且要说相助……当时的情况也不容我来相助,只能说巫月磬已掌控了大局,令师妹……哎!”叹了口气,符逸剑解开了她的穴道,对着不解的她好言相劝:“伍姑娘,你还是快下山吧!如果被巫月磬发现就不好了。”
  伍秀琳望着符逸剑,刚才那番话真说中了她们的内心,这种不容于世的情事可又是她们能掌控的?一丝复杂的感激热涌心头,向符逸剑行了个礼,伍秀琳拾起兵器转身离去。
  符逸剑的笑容不断的加深,直到伍秀琳完全消失才自语道:“巫月磬,我送你的这份礼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呢!”
  巫月磬房内,熊大坐在桌前瞪着靠在床边的白衣人,这一瞪,就是一下午。
  “你的眼睛不累吗?”这笨熊,蠢牛。巫月磬叹了口气,坐起身,眼中透出的不耐和寒意让熊大缩了缩颈子,气势马上下降一级。
  “你说,你到底骗了我什么?什么真面目?不要因为我笨就埋着我,我讨厌别人骗我的!”
  “喔?那我骗了你,你又能如何?”
  “啊……”熊大一时语塞。是呀,如果他真骗我,我就,我就……我……
  “不管,你今天非得告诉我才行。”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拿巫月磬怎么样,熊大心里不禁有些着急。
  巫月磬非常悠闲,因为面前那头笨熊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就像没有吃饱的宠物正以渴求的眼神看着主人,发现自己求不到,就焦燥的低吼。这笨熊……太逗了。想着,下身突然一紧。巫月磬本为自律的人,欲望这种东西他向来不屑,因为以前都能很好的克制,哪知道光熊大的一个表情,现在都招架不住。
  眼一沈,声一深:“过来。”
  熊大一愣,以为巫月磬要告诉自己,马上乐颠乐颠地跑了过去,刚想问就被巫月磬猛的一拉,扑到了床上。一个熟悉的东西印了上来。
  气息交融,巫月磬轻吻着那两片唇辨,再伸出舌头,戏弄着,挑逗着。本来熊大对于接吻一事是完全不懂的,但这两天巫月磬时不时的调情也让他略懂了一些。他先是一愣,再试着学着巫月磬动了动舌头,马上,天雷勾动地火。巫月磬把熊大用力一按,只觉对方轻颤一下,香舌蠢动,火暴的吸允,两人第一次互动的索取着,呼应着彼此的热情。情欲的气氛顿时弥漫开来,心灵的渴求让他们缠绕不能罢手。
  一声惊讶的轻呼,巫月磬双目一睁,杀气四溅,锐利的眼光如剑般刺向来人之处。来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巫月磬扣住了命门。
  刚才满屋的情欲暖昧仿佛像梦一般,现在的寒冰之气才让人恐慌。屋内一片沉静,巫月磬只是沉沉的盯着来人,熊大刚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而来人则惧于巫月磬的压迫感而张大了双眼。
  突然,床上发生了巨响。熊大连滚带爬的掉下床来,他惊惶失措拉着衣服,抚平头发。一抬眼,正好对上来人那打探的目光,熊大下意识的侧过头,脸上苍白不安的神色已泄露了一切。
  来人似乎明白了,放肆的笑道:“呵呵!没什么杀人无数的巫月磬会手软,若不是我刚巧看见了这一幕,又或者我不是刚巧在屋子里,只怕我刚才就毙命于此了吧。”
  刚说完就觉得巫月磬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一声吃痛,那人像不怕死的快速叫道:“巫圣主仍有为之人,居然也做这种变态的事情……啊……不容于世,不容于世。啊!”
  断气了,眼角仍是笑意。
  “你……你杀了他?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熊大完全傻眼了,他不停的自语着,眼神变得空洞,惶惶不安的蹲在地上。
  “圣主!”刚赶来的湛蓝跪在地上。
  “湛蓝,把尸体弄下去。”冷然道,湛蓝托起地上的尸体退了出去,只听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只留下湛蓝呆呆的看着关门而拍起的灰尘。紧闭的门,里面的人似乎很生气啊!

  第二十七章

  巫月磬不得不承认他有私心,让那个女人把话说完,无非是想让熊大早点清醒。之前再怎么亲密也不过是没有撕破面具的假像,欲望的唆使,自己的强硬才让两人有像情人般的暖昧。熊大一天没有认清这个事实,一天没有看清自己的真心,到后来也会越来越迷乱,甚至一点点小的打击都会让他承受不住,还不如让这打击来得早点。
  “没事吧?”巫月磬走到熊大跟前,准备拉他起来,却被熊大猛的挥开,捶地嘶哑哭叫着:“你为什么杀她?为什么啊?”
  “地上不会有你要的回答。”他乌龟似的态度,让巫月磬不愉,言语间不禁多了几分冷敖。
  “为什么……不对,不对……不容于世,不容于世,呵呵呵呵……”
  “该死,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巫月磬一把提起熊大,却被他脸上的两行清泪给震住了。
  “月,我们是不对的,我们不可能的。她说的对,你是有为之人,万人之上,如果被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会,会……”
  巫月磬把心一硬,不于回答,将慌乱的熊大一把抱起放到床上:“这事是我强逼你的,就算被别人知道了也不关你的事。日后我会让他们送你回去,这样你就能跟我一刀两断了。”
  “不,不,不要!”熊大气急的叫着:“不行,我不回去。如果别人要杀你,骂你,我决不允许。”
  “算了吧!”巫月磬冷笑的望着他,一语刺中要害:“你对我又没有感觉,这事是我迫你的。你有什么资格救我?”
  “……”熊大一震,渴求的望着巫月磬,半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巫月磬神色一淡:“反正她也死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江湖上的杀戮。如今不死也死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各过各的,待武林大会一完,我就让青衣送你回去。”
  见熊大仍愣愣的看着他,心不禁一颤,回过身黯然的走到门边:“你今天就睡这吧,我睡你房间。”
  直到门关上,熊大才不支身的颓废而坐,像混身的气力被抽离似的。
  我……我为什么说不出话,为什么?喉咙好难受,声音发不出来?刚才巫月磬的脸色好难看,都是因为我,我好笨,好傻!!
  熊大的身子一阵阵的紧缩,冷栗。心痛的难受,那股难受像波浪似的一浪高过一浪的向他冲过来,扑下去,狠狠的灌进他的口里,耳朵里,眼睛里,让他呼吸困难,脸色发青。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巫月磬怎么会难过,伤心呢?还会被人叫成变态,怎么办?怎么办?
  结束吧……可是为什么心又这么痛,巫月磬,你教教我啊!
  这一夜,只怕注定无眠了。
  巫月磬并没有去睡,只是站在门外,站在冷风中。熊大从未碰过感情,脑子又笨,只怕给他几天的时间也未必会想出结果的。听着里面细细的哭音,巫月磬强忍着自己的脚步,命令着它不要动。笨熊,虽然这次的紧钟敲得早了一点,但……下一次就不会这么痛了。
  咬牙不去听门内的声音,巫月磬使出追月无影的轻攻离开了这里,他也需要冷静……
  一袭白衣,风中单溥的身影,恍若幽灵般轻巧的移动,快速的闪入了七星居。
  哼,最近跟这里还真有缘呢!讥笑道,瞟眼而上,盯着树上半路跟他汇合的男了一眼。树上的男子丢了个媚眼,继续向前探行。
  两人的汇合决不是巧遇,而是被另一个武功高深之人所引来的。
  那人不见了,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他才是真正的幽灵?
  巫月磬缓缓向前走,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青衣,你在这里干什么?”
  青衣一慌,脚步凌乱的转过身来,脸上错乱的表情马上恢复过来:“属下叩见圣主。”
  巫月磬不语,慢慢走过来一看:“她的尸体怎么会在这?湛蓝呢?”
  “这……”青衣语塞,半天没答上话来。他低着头,不敢看巫月磬一眼。
  “把她处理掉,若明天还能看见她的尸体,自断一臂。”
  “是!”青衣抱起尸体,飞快的在夜色中消失了。
  “你的属下似乎不简单呢?”树上的男子飞身跃下,满脸笑容的站到巫月磬旁边。
  巫月磬转身想走,那男子又说道:“那日回眸一眼,你的美貌就印在了我的心上,每天都让我深不自禁的想要碰触你。”
  巫月磬停住脚步,身上冷冽的气息越发深重了。
  男子像没注意到似的继续说:“可没想到你居然挑到那只黑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堂堂武林盟主配你不是更好吗?说实话我已经在梦中和你……”
  空气微微流动,血却从符逸剑的脸上流了下来。
  他双眼一挑,丝毫不介意脸上那道伤口:“一剑封喉,看来此剑非彼剑啊!”
  话音刚落,只见一白一蓝两道身影在月光下交错辉映,杀气滚滚而动,转眼间,已打了二百来招。
  赤手空拳,却如利剑穿梭,处处击以人体百穴,招不虚发。符逸剑也并非等闲,一边防范巫月磬的攻击,一边以彼还施,再加以自己的绝学,化臂为剑,力剑一体,收放之间,攻守完美。若说巫月磬的武功,以狠,绝,准为特点,但施展开来却犹如柳叶轻荡,飘逸柔情,力揉于自然的美感让人赏心悦目。而符逸剑的武功则以力之招为美,一招一式虽然看似平凡,但变化多样,让人防不胜防。
  不知打了多久,两人都未分出胜负。
  倾刻,两人突然往后一跳,齐齐收住了手。
  “哈哈哈,果然好功夫。不过真可惜,我只用了六成的功力就能和你打成平手,看来你还是乖乖从了我比较好喔!”
  “哼!”讥讽的,巫月磬轻瞟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在对我挑媚眼吗?真漂亮,真迷人,可惜浪费了……那黑熊又不会欣赏,哎!”刚说完,符逸剑突然左躲右闪,回头一看,刚才飞射而来的三片树叶早已刺进了树干上,入木三分。
  “好吧,我承认我全了全力!”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想来刚才若不是自己反应快,只怕身上早就伤痕累累了:“不过巫月磬也真算是奇人了,打了这么久,不紧没有一滴汗,身上还香得紧,真想抱他入怀啊!呵呵呵!”
  回到天权居时,在门外碰见了无明。
  “你才回来呀?哇,居然只穿了一件单衣!切,想在我面前秀身材呀!”
  瞪了无明一眼,巫月磬准备进屋看看休息。
  “好了好了,说正事!”酸溜溜的说着,眼神不断的打量着那宽肩细腰,还有单衣下透出的有力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肤。
  听无明小声说了几句后,巫月磬身上的浓烈的杀气再度扬起。

  第二十八章

  “你确定他就是内奸?”
  无明点头:“只不过幕后老大我仍在怀疑,跟踪他这么多天,只知道他武功非常好。但是怕他发现所以一直不敢靠得太近。所以……不过江湖上武功能达到这个级别的也只有几个。除了你之外,就是符逸剑,少林主持、天缘大师和他师弟,武当的玄衣道长和正在闭关的玄若道长,峨眉掌门,唐门掌门……不过我看这人不像用毒的,所以唐门应该不可能。我比较怀疑是符逸剑。”
  巫月磬突然笑了笑:“先这样吧,有消息再通知我。”
  “等等!”无明扬眉,眼中精光一闪:“巫月磬,其实我早就开始想了,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接受我和澈的帮助呢?这件事如果传到你盟中,只怕会有损你的威名吧?”
  “不让他们知道不就可以了?”说完,巫月磬走到熊大房中,准备在天亮前小睡片刻。
  巫月磬,你果然知道了什么。无明笑着,不再担忧,觉得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佩服别人。
  清晨,又是新的开始,却暗藏着来势凶猛的浪潮。
  负责给七星院送饭的道士传来的凄厉的叫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囔啷之声四起,转眼间,七星居就围满了人群。
  符逸剑推开人群一看:“啊!怎么会这样……快,去请玄衣道长。”
  一时间,人群心慌意乱,浮躁不安。
  “什么?天缘大师圆寂了?”巫月磬一惊,冷峻的表情露出了不耐的神色:“想不到他那么急……下一个目标又是谁呢?哼,还有两天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看来这两天的血雨会很多吧。”
  “天缘大师这么厉害,都会死在他手上,这人武功不是一般的高啊!他除去天缘大师就代表他可能等不急了,弄不好会提前来抢‘苍月神功’,你要小心啊。”
  巫月磬自信的勾起嘴角,冷冷的笑容里闪着点点火热的欲望:“若真是我……到可会他一会。”
  无明摇了摇头,心想:好战,自负,狂妄……武功高的人除了我之外怎么会是这种德形呢?
  “好了,我得走了,你跟熊大的事情最好早点解决,免得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两人分头而行,仿佛刚才只是碰巧相遇。
  推开门,就看见熊大呆坐在床上,双眼直直的盯着地上,一动也不动。
  巫月磬叹了口气,走过去坐下来搂住他道:“一夜没睡吗?看你精神都差了许多。”
  “月……”熊大这才反应过来,缓缓的回过头,清澈而祈求的双眼像要诉说着无数苦楚似的。
  看着眼前这个像孩子一样无助的熊大,巫月磬心中想保护他的欲望更强了。
  “你想了一晚上,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有……那个,你以后不要杀人了好不好?”
  巫月磬一愣,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想了一晚上就跟我说这个?”
  熊大不语,仍是天真的看着他,仿佛在等他答应。
  “告诉你,谁惹了我,我就要杀谁,就算不杀,我也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我的处事作风,你要是不喜欢,我也不勉强你!”说完,巫月磬起身准备离去,却被熊大一把抱住:“放手,怎么,你是接受我杀人了?”
  “月,别逼我,求求你!”哽咽着,熊大说:“我知道我笨,我也知道在江湖上生死是件很简单的事,可是我不想让你双手染满血腥,更不愿看到别人恨着你,想着怎么杀你……甚至你不快乐。”
  巫月磬收敛了怒气,平静道:“我只能答应你不再轻易杀人。”
  熊大点点头,轻声说:“谢谢你,月。”
  “还有呢?”
  “嗯,那个我有想过……我们……”熊大觉吞吞吐吐,想了一晚上下定的决心在看见巫月磬坚毅的表情时不禁有些退缩。苦涩入心,满腔酸悲,不断的翻腾倒搅,苦难压抑。但他知道,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巫月磬就会被人嘲弄,唾弃,鄙夷……江湖上最重名声,决不能……决不能。
  将自己的心痛麻木掉,让那种快要死去的感觉全埋进土里,熊大缓缓道:“月,我们把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好不好?我知道,有时候男人的欲望很恐怖,你如果要……我也不会拒绝的。”
  巫月磬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刚才所听到的话:“这就是你想了一晚上的结果?”天啊……我是不是太高估这笨熊的脑袋了?巫月磬越想越气:枉费我为你做了这多,给你时间让你想清楚,满心喜爱,满心期待就换来这种结局?手缓缓握紧,长指刺入皮肤也不及心口那千分之一的痛疼。
  “月……”熊大担心的叫了句,那张愤恨的脸上闪过的失望,怒火,悲伤让熊大不知所措。他突然怕了,好怕。
  慌忙间,他扯住巫月磬的手说:“不然、不然我们也可以在人前做普通朋友,这事情、这事只要我们两人知道就可以了吧!”
  “怎么,你还想搞地下党呀?” 巫月磬怒而冷笑:“哼,我最恨那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虚假行为了。你要是不愿意,我不勉强你,不必这么委屈的跟着我……”
  “不不,不是的,我不委屈。月,我只是希望你好……”
  “砰咚!”
  门猛地被撞开了,只见无明抱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快,过来帮忙!”
  巫月磬马上过来关上门,待无明将那男子小心抱到床上,熊大才回过神来,仔细一看叫道:“师兄?”
  “熊大,他伤得不轻,你快来看看。”无明表情严峻的说,疲倦的神色间透着仓皇和担忧。
  “澈怎么会伤成这样?”巫月磬皱眉,在无明退下宇文澈的上衣后勃然道:“这一掌好厉害,幸好没打在胸口。”
  “流血过多,左肩骨碎裂,淤血未散,得静养,配以药材和施针,三月之类方能全愈。”熊大按着宇文澈的脉搏正色道:“而且体内还有一股热火,看来是中了内伤。”
  “熊大,澈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医好他。”无明急急的肯求道。
  “你放心,莫说他是我师兄,就算不是我也会尽全力医治的。”
  巫月磬将无明拉到一边:“到底怎么回事?澈不是跟在玄衣道长身边的吗?”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愤恨的打着自己,哽咽道:“因为天缘的死的时候,澈一直跟在玄衣身边,所以排除了他是主谋的可能。后天就是武林大会,所以这命案会暂缓。我跟澈就跑到天缘的房中,澈说要检查天缘的尸体,我就在外面帮他看风,结果……”猛地捶着桌子,恨意从眼中迸出:“我刚听见打斗声就冲进去了,哪知道就这会……澈居然……”
  “那人呢?”
  “见我来就跑了。”
  一时间,怒火与恨意交织,房内充满了沉重的血味。

  第二十九章

  “他怎么样了?”
  “已经稳定住了!”熊大擦了擦汗,松口气说:“不过,无明,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师兄呢?你一个道士……”
  “天啊,你还没发现?”无明沾了点水将易容粉洗去:“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韩拓?你……”熊大指着韩拓,仍是半天不敢相信无明就是他。
  “哎,熊大,说句实话,现在是关键时期,你放精明点,弄不好就会血流成河的。”
  熊大不语,看着韩拓一脸倦容,内疚感更强了:“你放心,我虽然帮不了你们什么,不过我会努力的!”
  韩拓抬头,对自己刚才的话感到歉意:“呵呵,你帮得可多了,如果不是你,澈就没命了!”
  “哪有,我也只能做好这些了!”熊大想着刚才巫月磬急急离去的背影,深深的自责,在这个时候他却只能站在远处,看着他的背影,却怎么也帮不了他。只怕不添乱都是好的了吧!自卑的,熊大回过身,却看见韩拓趴在宇文澈旁边睡着了。
  哎……担心了一上午,也是累了。给他披上外套,熊大失落的关门离去。
  这里居然连自己一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月,我想帮你,我不想看见你那么烦。你们在做的事我连一点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呢?心中如吃了黄莲般难受,走向厨房,熊大再次为宇文澈晚上的药做准备。
  “怎么样?”
  “最重要的证据被取走了……天缘死的时候你真的没发现?”
  符逸剑一脸冤枉:“真的没有!昨晚不是还跟你夜下散步嘛……”
  巫月磬一个瞪眼,符逸剑马上转口:“后来睡不着,就到处走走看看,回来才躺下就听见叫声了。”
  “哼,说不定是你折回来杀了天缘,你看他面部表情和静,明显是熟人所为!”
  “如果你是想表扬我武功高呢,我很乐意接受,不过杀人这种事我还是会挑对象的,比如说你身边的那丑男,我会更有兴趣!啊……你想杀人啊!”符逸剑怒瞪,刚才如果不是他反应快,早抹脖子陪天缘了。
  “如果我再听见有人说他半点不是,决不手下留情。”巫月磬阴冷的说着,寒光中略闪着警告,凛若冰霜的气势更是不容人反抗。
  巫月磬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先谈正事。不过你要知道,我一向不会轻易认输的!”见巫月磬不理他,笑了笑,脸色马上一变,口气也严谨起来:“看来是有人用了毒,并且知道这件事会因为武林大会的召开而耽搁下来。尸体放在天缘大师的房中,应该并未移动过,为了保留现场,更是没有人来过。看来,凶手是拿走了关键的东西。”
  “迷魂香?”
  “嗯?你怎么知道这个?”
  “之前我也闻过!”想起那天在老杨闻到的东西,的确是这个。若不是这个,自己又怎么会被刺伤而且中毒呢!
  “天缘大师的衣服上还留有少许。”巫月磬看了看四周,敌人应该不会蠢到把证据留下来的,似乎再没什么好找的了!
  巫月磬准备离开,却被符逸剑一拦:“你确定不要我帮忙?我可是真心想帮你喔!”
  “哼,有企图的人就算是真心,也成假意了!”讥讽道,巫月磬利落的从窗外离开。只留下符逸剑一个人深意着看向那漂亮的背影。
  夜幕降临,乌云蔽月,似乎在预兆什么。
  烛灯下,韩拓正亲密小心的喂宇文拓喝着药。韩拓以口对口的喂法吓坏了熊大。
  “你们……你们居然是这种关系?”熊大红着脸叫道,他一直以为这两人是很好关系的朋友,没想到居然……
  “喂,你还真是笨啊!”休息了一天的韩拓精神显然好了很多,自然也有力气骂熊大了:“有像我们这样关系好的朋友吗?天天睡一起,如胶似漆?”
  “呃……我只是觉得你们关系太好了而已……”
  真是只单纯的家伙,看来巫月磬这回有得忙了!!
  “咳咳……”
  “澈!”韩拓心喜叫道,温柔的扶起他:“怎么样了?”
  熊大把着脉:“嗯,内伤已经好多了,接下来就得静养了。”
  “拓……”
  “嘘!别说话。”两人眼中闪着激动的水花,紧紧的抱在一起。生离死别过后的担忧全化为织情热意,暖暖的围扰着他们。
  熊大本想说些什么,可见他们眼中只有彼此,便静静的退了出去。
  黑夜中,只见一身白衣站在空旷的院子里,像月光般洁白透亮,惹人注目。还好今夜没有月亮,否则也只是多添了陪衬罢了。
  巫月磬回过身,正好看见熊大发呆的样子。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接,上回的被打断的争执让气氛有些尴尬。
  “澈醒了?”
  熊大点点头,愣愣的走到巫月磬旁边,吱吱唔唔半天才小声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把澈照顾好就行了。”
  “不是的,我不是说这个。”熊大些急:“我想帮你!真的!虽然我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对不起,我、我可能……”
  熊大像个失措的孩子似的低下了头,手不停的揉着衣角,不安和无能的想法更是让他自责的想哭。
  突然,一个冷冷的,带着独特幽香的身子将他抱住。
  “月……”
  巫月磬轻咬着他冰冷的耳垂:“只要你在我身边,足以胜过任何的帮助。”
  狂乱的一颤,心渐斩安定下来的,这个久违了的怀抱异常的温暖。而巫月磬心中确尤为清楚,熊大一天不想通,他们就无法再进一步。不过就算如此又如何呢?他已下定决心:等这事一结束,不管熊大想没想通,或意愿如何,他都会将他带走,永不踏入中原。

  第三十章

  翌日,午时。
  韩拓刚喂宇文澈喝完药,巫月磬就推门进来了。
  “睡了一晚,精神好多了吧?”
  “嗯!”
  “你睡着吧,我不会耽误你们太久的!”巫月磬坐到椅子上:“你那天有没有看到什么?”
  宇文澈摇了摇头,轻声道:“他出手很快,轻功也很好,我发现他站到我身后时他就出手打晕我了。不过在他进来之前,我有闻到室内有一股奇怪的香味,天缘大师身上也有。”
  “可是迷魂香?”
  “是!这种香很轻,只须一点点,就能让人晕晕欲睡,失去知觉。”
  “哎!如果当时我跟你一起进去就好了!我明知道你武功不好,却还……”韩拓自责的话被宇文澈用笑意的眼神制止:“没事,还好你在外面,不然那人真的会杀了我的!”稍微缓了口气,说:“不过那人身上也有一种味道!”
  “什么味?狐臭味?”韩拓突然来了精神,兴趣盎然的眨着大眼睛好奇的问。
  宇文澈瞪了他一眼,不理他,继续道:“这武当山上到处都有檀香的味道,天缘大师房中也有。可能我是学毒的,在唐门里受过训练,所以味道对我而言是种很微妙的事情。当那人靠近我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很重的檀香味。”
  三人互看了一眼,巫月磬眉头一蹙:“你确定是很重的檀香味?”
  宇文澈点头:“因为天缘大师死后,房间一直紧闭,没有侍候,味道变淡了。所以我肯定。”
  漂亮的长眸中,闪过几道异光。巫月磬冷笑一声:“只怕,他今天晚上还会来的!”
  “你确定?”韩拓看向自信满满的巫月磬,疑问道:“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这一天不到的时间,他会如此仓促的来了结此事吗?”
  “哼,若是不了结,只怕武林大会一开,他就会身败名裂!”看着不解的韩拓和宇文澈:“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过来。”
  “圣主!”红炎单立于门外,看样子似乎已站了好一会了。
  “怎么了?”挑眉淡道。
  “湛蓝和青衣失踪了。从昨晚起我就没有看到过他们。不知……”
  “不用管他们了,该出来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出来。”巫月磬面不改色,仿佛这两人的失踪他全知情似的。
  “是!”红炎见巫月磬反应平淡,便放下了心。
  “月!饭菜好了,快来吃饭吧!”从厨房出来的熊大端着盛满饭菜的托盘走了过来。
  “不用了,我要出去一会。”巫月磬帮他打开房门,看熊大满头是汗,发丝都粘住了,便伸手帮他抚顺。跟在身后的红炎看了这一幕,差点吓死了。这……这是圣主吗?居然对一个下人……
  “哎?你后面的是谁呀?他嘴巴张好大喔,是不是饿过头了?”熊大侧过脸,认真的说:“快,你先吃吧,要是饿坏身子可就不好了!”
  “呃,这……不用了。”
  “熊大,这人是四大护卫之一,跟青衣一样。”
  “喔!!那就更不用客气了,快进来吃吧,没关系的。要是你吃完了,我再弄一些好了。”
  红炎汗不停的冒着,这人真热情啊!瞟了眼带着笑容的巫月磬,红炎更加确定此人果然不是普通角色,居然能让圣主展露笑言,真是太恐怖了!
  “谢公子关心,红炎并不饿。请圣主先进膳。”红炎恭敬道。
  “哎哟,你还不好意思啦?别怕,巫月磬脾气很好的,不会介意的。你看你,脸都白了,快进来吃吧!”
  红炎脸的确白了……不过是被熊大吓白的。巫月磬脾气好?这说了谁信呀?
  “红炎,进来吃饭。”几近命令的口气,这次却听起来像平述句。
  红炎愣了好半天,才点头,傻傻的被熊大拉进来了。
  “对了,月,澈的药快用完了,我要去太坡下面采药。”
  “嗯!红炎,你跟他一起去,一定要保护他的安全,懂了吗?”
  “是……”天呀,他没听错吧?圣主居然让这人叫得这么亲切?月……好冷……
  红炎这人,在巫月盟里算是最本份,性子最稳和的了,做事也是有条有理,对人对事也是公正无私。所以在盟里,红炎便是刑堂的堂主。
  红炎小口的吃着饭,还不停的打量着熊大。虽说这人长得不怎么好看,也算不上精细,但五官还属于大气型的。宽额饱满,眉浓目深,眼色单纯。只是皮肤很黑,混身粗壮结实,高度也算魁梧,还带着点乡下人的气息,但他言语间无一不是关心圣主的口气。也对,如果换成别人这样说,只怕早没命了。
  “红炎,你看够了没有?”冷然的语气把红炎吓了一跳,他忙收回打量熊大的目光,低下头,急急解释:“属下只是……只是……”
  “怎么了?”熊大不解的问。
  “采药的时候记得小心点,不要跑太远,采够了就回来。”巫月磬不理问话,淡然的吩咐道。
  “嗯!知道了。我还要采点防迷香的药。免得你也被伤了。”熊大笑笑站起身:“下午你也要小心点,我练的止血丹药带身上了吗?”
  巫月磬点头,看着一旁吓呆了的红炎说:“保护好他。”
  “是……”
  待巫月磬走远,熊大拿起工具,笑道:“我说,你怎么比我还笨呀!真是的!”
  “……公子,走吧。”
  “别叫我公子,听起来好怪。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熊大吧!”
  “呃,这样不好,尊卑不分是要掌嘴的!”红炎一脸严谨。
  “啊?可我就一大夫,能尊到那去呀?”
  “公子不用多说,红炎明白。”
  熊大愣了,第一次看见这么死板的人。讷讷道:“那随便你吧……”

  第三十一章

  “熊大,要出去呀?”正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韩拓打开门问。
  “是呀,师兄的药快用完了。”
  “能进来会吗?想跟你说些事。”
  “喔,好啊!”熊大应着,转头问红炎:“一起进去吧。”
  “不了,红炎在这里等公子。”
  见红炎一脸坚定的表情,熊大只能耸耸肩,一个人走进屋里。
  “怎么了?”
  “嘿嘿,我说,你小子不错呀!”韩拓突然神秘的笑着,熊大不解,一眼看去,宇文澈也在笑。
  “你们……没问题吧?”
  “切,你才有问题!我问你,你是不是跟巫月磬好上了?”
  “这……”熊大脸一红:“怎么这么问啊……”
  两人看熊在有点不对劲,宇文澈躺在床上说:“拓说昨天你们都抱在一起了,难道你们还没有和好?”
  熊大不语,闷闷的坐了下来:“其实我挺怕的,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可怎么办啊?”
  两人一愣,韩拓问:“什么怎么办?”
  “这种不容于世的事情……”
  “天啊,你…………”韩拓拍着额头惨叫道:“我可真佩服巫月磬,也只有他敢跟你这个死脑筋谈情说爱了吧!哎……果然绝配!!”
  “拓!!”宇文澈轻叫,用眼神示意他赶快说些正经的。
  “咳咳,那,熊大,我先问你,你这么为巫月磬着想,证明你一定很爱他。既然你爱他……”
  “爱?”
  “啊??”韩拓愣了两秒,惊叫:“不是吧,你连你爱不爱他都没有想过??天哪……不愧是熊大,我太高估你的智力了!!”
  “拓……”忍住笑,宇文澈警示的又叫了叫他。
  “呵呵呵……好吧!那,我问你,你喜欢他吗?”
  熊大这回没有思考,马上说:“喜欢啊!跟他在一起感觉蛮好的!不过……爱嘛,我没有尝试过,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嗯,这样跟你说吧,如果把巫月磬从认识你到现所做过的每件事情全换成别人做,你会认同吗?”
  熊大扬起头认真的思考起来,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到第一次分开的想念,再次邂逅,住进武当,睡同一间房,以及…………
  韩拓和宇文澈一起睁大眼睛看熊大那张脸一时皱眉,一时笑,一时悲,一时喜,还加上恶心的表情跟突然的脸红,两个是看得一愣一愣,就像在看瞬间万化的杂耍般有趣。
  “不行,如果换了别人……这,这不是太……”熊大急了,到嘴边的话半天说不出来。
  “呵呵,好了好了,这不就行了?这些足以证明你是爱他的。”韩拓很肯定的笑说。
  “这……就是爱吗?”熊大像个急于求知的孩子似的问。
  “是呀!爱是任何人,事,物或情都无法取代的。不过这其中的真谛嘛,还须你自己去体会。你看我和澈,不是很好吗?”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还是担心,如果被别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天呀,又跷回原点了!”
  “拓,我来说吧。”宇文澈虽然须要多加休息,但仍努力的偏过头说:“其实我也曾担心过,但如果让我跟拓分开,我情愿顶着别人异样的眼神和语气。”
  “澈……”
  “拓……”
  两人毫不避讳的当着熊大的面开始亲热起来,好在熊大正在低头思考。突然,他猛地跳起来说:“是,我不想跟他分开,要是再也见不到他,我……”熊大一愣,马上红着脸低下头,又瞟眼一看,那两人仍沉醉在热吻中。于是暗笑着偷偷关门而去。
  “好了,我们出去吧!”
  “是!”红炎应着,却奇怪的发现熊大表情与进去之前明显不同,仿佛……那拔开乌云的太阳般。怀着好奇,红炎和熊大一起向太子坡走去。
  “公子似乎心情很好?”可能因为这里不是巫月盟,熊大跟别人也不一样,所以红炎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嗯啊!一直让我挺困扰的事,现在想开了,心里当然舒服了!”
  “困扰的事?莫非和圣主有关?”
  “是啊!不过不能告诉你,嘿嘿,我要第一个告诉月。快点,我们只采四天的药份就可以了。要我快点回去,弄好晚饭,等月一回来!!”
  “是……”红炎傻了,眼前这人怎么顿时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呀?到底是什么事呢?真想知道。
  一黑衣人,光天化日之下,攀沿走壁,熟练的跳到客房门外,推门,闪身而入,只是一瞬间而已。眨眼再看时,刚才的那黑影仿佛只是幻觉。
  只见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而床上的两人早已昏昏入睡,没有知觉。
  黑衣人快速的靠近,举剑一刺……
  “啊!”
  “哼哼,上当了吧!不用看了,澈已经换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韩拓用抵住剑的匕首用力一推,两人马上分开一段距离:“告诉你,这种迷香的低级勾当,只能用一次。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居然还连用两次,你大脑是怎么长的呀?”
  黑衣人看不出表情,但只听他的呼吸就表示他已有些愤怒,他提剑以快而准的剑法向韩拓功过去,韩拓连连应对,马上就连开口说话的时间也没有了。
  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打了几十回合,韩拓渐露下风,他趁机跳到一旁,高叫:“巫月磬,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呀?还不下来帮忙?”
  黑衣人一惊,马上推门跳出。只见那一身白如雪的人正傲然站于中央,那气宇轩昂,冷若冰霜的气势让人为之一震,转不开视线。
  两人的斗气在空中交战激荡,彼此都闭气凝神,等待着那一触即发的刹那。

  第三十二章

  凌厉的神色,混乱的杀气,让此时的气氛如烈火狂啸,就在这风起云涌之时,韩拓扑门而出,一把利剑往黑衣人身上一刺。
  但那黑衣人早已有所警觉,与韩拓过了两招,趁机脱离,跃起于檐上。冷笑道:“巫月磬,你有本事就追来呀!哈哈哈哈哈。”
  “拓,你留下。”
  “嗯!”一瞬间,声还在却人已无踪。
  两人如闪电般追逐,纷纷使出最高层的轻攻,眨眼间,两人便已来到了剑河桥和禹迹桥的中间,脚下,清澈的剑河正潺潺下流。
  “怎么,等不及要杀人灭口了?或者说你这次的目的是它呢?”
  “苍月神功?”那黑衣人惊叫出口,声音刺耳低沉,虽然练武人声音都会透着那股混厚,但不难听出,这人的声音还有一股苍劲感。
  “哼,怎么样,是不是很想要呢?”巫月磬冷冷的笑了起来,手上的书在阳光下照得像夜明珠般耀眼。
  “……”黑衣人没有说话,但眼神却变得深幽起来。
  “我真想不通,为了这本内功心法,你居然这么大劳神费力,把我从那么远的地方叫过来。不过也辛亏我过来了,否则……”眼中闪过一片柔情,扬眼中却又是寒光:“我想你安排在巫月盟的内奸一定告诉过你吧?这‘苍月神功’是禁功,不仅不能练,而且练着必当走火入魔,但……如果能挺过来,便能长生不老。”顿了顿,看黑衣人似乎并不打算说话,巫月磬又道:“你身为一代宗师,居然梦想着长生不老?不仅如此,还把自己的私生子送到一个完全陌生而偏远的地方做内奸,你于心何忍?”
  “住口!”黑衣人终于忍不住开口怒道:“你懂什么?为了我的千秋大业,他又是我儿子,就算为我的霸业做出一点贡献那又如何?”
  “哼,你的霸业?那也得看我同不同意才行!”说罢,巫月磬眼中精光一敛,手从腰间闪过,随那细指抽出的是一比银白如雪的四尺长剑。
  “如果你能赢我,我不介意把这书送你。”冷笑着,把书放入怀中,剑如寒冰,和巫月磬身上所透出的气息相应相溶,犹如万年冰山,光这气势就能让敌人魂飞魄散。
  另一边,韩拓见两人没了踪影,才跑进房内,关好门窗,揎开床上的木板,打开一道暗层:“澈,你没事吗?”
  宇文澈的脸上只见苍白和汗水,但他仍笑笑道:“我没事,你放心。”
  韩拓心痛不已,刚想拾袖给他抽抽汗,便听见外面有动静。面色一整:“你等等,我去看看。”
  “嗯,小心点。”
  “快点呀!!”熊大飞奔似的从太子坡一路跑回来,未采满的药框里,药草正一上一下的跳着,仿佛感应到主人的快乐一样跟着在开心。
  “是……”红炎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背影,这人真没练过武功?居然跑得这快?不过看那魁梧的身材,也能说明为什么他的体力能这么好啦!
  “师兄,韩拓,我回来了!”
  “原来是你啊……”开门的韩拓松了口气,突然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喔,你之前跟我说的事,我想通了嘛,想早点跟月说!”熊大露出甜甜的笑容。若是平常,韩拓一定会狠狠嘲笑他一翻,可是现在……
  一旁的红炎却在此时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因为韩拓的表情太怪了,而且院子里还沉浸在一种古怪的气氛中。那是只有身经百战的人才能闻得出来的,是杀气的余留。
  “请问圣主何处?”
  两人都没料到红炎会有此一问,不尽全愣住了。
  “红炎,你怎么这么说?”熊大突然心一紧,问:“是不是月出了什么事?韩拓!!”
  “这……”着实没料到他们会这早回来,韩拓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该不该告诉他们实情。
  正在此时,又一道蓝影出现在院子门口,是符逸剑。
  他一眼扫过院中所有人,凌声问:“巫月磬人呢?”
  熊大脸色一变,急叫道:“韩拓,你快说呀!!”
  “好吧好吧,我说好了。刚才黑衣人来袭,我跟他过了几招,他可能就是主谋人,现在巫月磬和他施以轻攻往紫霄宫的方向去了……”
  熊大刚准备开跑,就发现符逸剑早不见了踪影,心头一气,丢下药框飞奔而去。红炎也警戒跟随其后。
  三人一路跑到了剑河,只见两道交错的身影闪着剑光相互耀应着。你来我往,剑走偏峰,险象环生,让看了眨不眼,移不开视线。
  熊大一颗心都快呛出来了,他的眼睛完全跟不上那两人的动作。
  “紫云剑法!”红炎低声道,符逸剑却耳尖的听到了,他沈心闭气,以静制动的冷眼旁观着两人的剑招。
  不知打了多久,巫月磬已站尽上风,但黑衣人特别老练,总是以有胜无,加以轻攻避开。巫月磬一个回旋,剑峰扫荡,黑衣人退步连连,差点摔倒。就在此时,黑衣人袖袂一挥,几根细针朝巫月磬的方向飞射过去。
  “月,小心!!!”正好站在下方的熊大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他飞快的朝巫月磬扑过去,准备以身体来档这几根细针。
  巫月磬先一惊,后而一怒,连忙蔽气收剑,以免伤到熊大。两人一个撞击,巫月磬楼着熊大的腰回身一转,细针扎进了泥土里,而没有站稳的两人一同跌进了剑河里。
  “圣主!!”红炎一叫,巫月磬也跟着跑了过去。
  “该死,你干什么冲过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会没命?你这个笨熊!!”难止的心还在猛烈的跳动着。
  “对不起,月,我当时好怕你会有事,所以……”两人满身是水,熊大好不容易从河中坐起来,委屈的说着,抬头一看…………
  “该死,那他跑了!”巫月磬皱了皱眉,忽然发现在场的三个人全愣住了。
  符逸剑是一脸色迷迷,红炎脸色怪异,而熊大则满脸苍白,指着他的手还颤抖不已:“啊!!月,你……你……”
  巫月磬从他们的眼中感觉到了什么,伸手在脸上一摸,熊大两眼一翻,猛的倒在了河中。

  第三十三章

  “他怎么样?”冷酷的声音从巫月磬口中吐出,若不是看他一脸担心的表情,只怕还会以为他不关心熊大了呢!
  “只是受到惊吓,晕过去了。”澈用没有受伤的手给睡在一旁的熊大把脉说。
  “我真是佩服你呀!还以为你们真的坦诚相见了呢!”韩拓在旁边说着风凉话,对两人的情况感到好笑。先是熊大没想清楚到底爱是不爱,再又是巫月磬根本就没让熊大知道他原本的长相,两个人还真是一对活宝,绝配绝配,哈哈哈!
  “拓……”宇文澈瞪了他一眼,对巫月磬道:“你把他抱过去吧,他睡一会就没事了。”
  记忆,复苏般的涌进大脑,第一次看见巫月磬的时候……
  “啊!”熊大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只见前厅巫月磬的背影,笑了笑道:“月,我刚才又做了一个梦,好怪喔!”
  “什么梦?”
  “啊!!!你……你……”熊大惊慌失措爬到床上,那副看见了鬼的模样让巫月磬皱眉。
  “这不是梦,是真的。你刚才昏过去了,过来!”原来巫月磬刚才是在前厅帮他拎热毛巾。
  熊大好像还没接受这个事实似的,一直用眼角在瞟着巫月磬,看一眼,低下去,再看一眼,又低下去。
  “我说过来,听见没有?”威严的一吼,把熊大吓得了一跳。爬到床边,熊大还是有点不适应仙子姐姐发脾气……喔,天啊!为什么他是巫月磬?还是说巫月磬是他?
  冷眼看着熊大的眉头全皱到一团了,眼珠子不停的打转,巫月磬只好无视他那张古怪的脸,自行给他擦汗。
  突然想到之前说过的话,脑子里一片混乱:该怎么办呢?气氛好紧张啊!我还说过想娶他呢!喔,天哪!月之前一定在笑话我!我怎么这笨呢!
  “你啊!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在为别人哭了……真看不出是个这么大个块头的男人呢!”
  “……”
  “看着我!”
  熊大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凝视着那张无与伦比的漂亮脸孔。心里一阵阵的寒颤,总觉得像在做梦般。
  “不管是之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你都要平等对待,听懂了吗?以后不准避着我,也不准低着头。”
  “喔……”
  “你好像回答得挺勉强?”巫月磬眯起眼冷声问。
  “啊,没有没有!”熊大惧怕的说,看着他的眼睛又不自然的滑下去了。
  巫月磬叹了口气,本想完全霸道的让他忘记接受,却又想起熊大虽然不聪明,但有时候神精还是很细的。
  突然他一把抓起熊大的手,搂住他的腰一用力,狠狠的吻住那惊慌的脸孔上红唇,狂暴撕裂般的啃咬,吸允着,像要夺去他所有的吸呼般,千缠万绕,夺取神智。
  “唔……”熊大轻哼着,马上沉醉在这个热吻中,双手习惯似的放到巫月磬的肩颈上,慢慢环住。两人原本快分离的身心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彼此的所息在这激情迸发的一瞬间显得特别强烈。
  巫月磬压着熊大倒在床上,久违的情欲一波波的向他们袭来……
  “呼……”好不容易得到一些空气,熊大才从迷蒙中回过神,眼前的人影让他一愣。
  这张被情欲染红的脸居然是如此熟悉而陌生。手轻抖的扬起,在光滑的皮肤上轻轻抚摸着,那冰凉却带着点热度的触感让熊大心隐隐蠢动。难以置信,梦中喜欢的人居然和现实中喜欢的人是同一个,这……太突然了!不过……为什么心里又有点高兴呢?喜吱吱的感觉……
  突然下身被某个硬物一顶,熊大脸一白,又一红,小声喃喃道:“月……这不太好吧?现在才下午耶!等晚上……”
  “闭嘴!!”巫月磬青筋跳出,过了会才平缓的说:“别动,只抱一会。”
  “喔……可是这样子对身体很不好!”熊大趴在巫月磬的怀中扬头说,在看着巫月磬满眼的情欲时又急道:“呃,当我没说,呵呵呵呵……”
  寂静了许久,感觉那硬物稍退了些,熊大才滑出,跟巫月磬平视:“月,我想摸摸你!”
  巫月磬表情没动,像默认般。熊大一喜:“知道吗?我第一次看你的时候就好想摸你了!”
  “喔?你色心起得蛮早的嘛!”
  “嘿嘿,哪有!只是偶尔做梦啦!不过跟你分开后,我就没有再梦过了。”手指在那精致的五官上抚摸着,深怕漏了哪里。
  两人额头紧靠,彼此气息相绕,暧昧的情趣,淡淡的微笑,心与心仿佛都粘在了一起。
  “月……”
  “嗯?”
  “我去采药之前,拓跟我说了些事。”
  巫月磬不语,认真而懒散眨着长长的睫毛,如宝石般的黑眸正一动不动的盯着熊大。
  “我为我之前说的话道歉,让你生气了!”
  “喔?你还知道我生气了?”
  “月!”类似撒娇的声音让巫月磬一笑,若在刚认识他的时候看见他这种表情,只怕自己早就把他踢到一边了。
  “我是只是担心你,怕你被别人嘲笑,就算让他们笑我也没关系,可是……我就是不想让他们对你怎么样!”熊大紧张的解释,在这样美艳的巫月磬面前,那股压力比较前大了好几倍。“后来我才知道,是爱你才会让我这样担心你。但我不想跟你分开,不想一辈子也见不到你,所以……就算别人嘲笑,我也要和你一起。”
  真诚的眼神,信誓旦旦的言辞都让巫月磬感到放心,最重要的事解决了,还剩最后一战,这一战结束后,所有的事都会随之结束。
  “那个……”
  “嗯?”
  “月,我想咬一下你的鼻子……”
  吞吐了好半天,熊大终于说出他最大,也是最初的心愿了!

  第三十四章

  晚霞染天,红光四射,一直在房里的巫月磬和熊大总算出门了。
  “哎哟,我的天呀,你们总算出来了!就算彼此赤裸相见也不用弄到现在吧?我们都快饿死了!!”
  熊大脸红红的,头低低的,小声道:“我去做饭。”然后快速跑开了。
  “怎么,武当送的饭菜不能吃吗?”
  “嘿嘿,没办法,熊大的手艺太好了!”韩拓打着哈哈,完全不将巫月磬的冷眼冷语放在心上:“哎?你的鼻子上……怎么有道牙印呀?”
  “……没什么!”巫月磬恼火的无视韩拓,直径走到房里。
  韩拓早已猜到几分了,忍笑惋惜道:“哎,真是可怜那漂亮的鼻子了,你说白玉上面要是有个印子那多丑呀!”
  巫月磬脚步一停,回面就是几道寒光扫射,迫力逼人,杀气冲天。韩拓冷汗直掉,伸手摸了摸脖子,好像刚才巫月磬就砍了他的头似的。干笑着闭上嘴,实趣的乖乖坐到宇文澈身边。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蓝袍的俊儒男子走了进来,和他身上所带的邪气格格不入。
  “你来干什么?”韩拓不悦的说。
  那人不理韩拓,直直的看向巫月磬,眼中毫不避讳的流露出赞叹,倾慕的神色。
  “我当时问你,你居然不承认我们有一面之缘,巫月磬,你好绝情呀!”
  韩拓打了个寒颤,决定当这个肉麻的人不存在。而且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巫月磬绝对不会容许他在这里乱放屁的。
  “符盟主,既然来了就直说吧。”
  “哈哈哈,不愧是巫月磬,有趣有趣!”符逸剑几声赞赏,眼光更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巫月磬。可巫月磬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完全把符逸剑当成一个透明人无视,弄得符逸剑这么厚脸皮的人也得收回目光了。
  “你和那人在剑河的比试很精彩!虽然那人借机跑了,但我部署的人却看见他失消在紫霄宫的上方。而且我还在剑河附近找到这个!”符逸剑拿出一块方巾。
  巫月磬扬眼一看,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冷笑。
  “应该是无意中掉的,然后又被风吹走了,所以他才没有发现!不过看样子……你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呀?”
  巫月磬并不答理他,反而站起来开始逐客:“符盟主如果没事的话请回吧!”
  “哎?难道你不想要这条方巾做证据?”符逸剑有丝惊讶,但在巫月磬满不在乎的轻哼后哑然失笑:“是我多虑了,对于巫圣主而言,自然是有办法的呀!”
  屋中一片清静,宇文澈和韩拓靠在床上假寐,但两人的手还在不停的玩乐着。巫月磬则无视他人的存在,喝茶看书。
  符逸剑干脆坐了下来,盯着巫月磬的侧面看着。就算是侧面,也这么美,看都看不厌呀!真是极品!那皮肤,真漂亮,像透着月光似的……哎?怎么鼻子上面有个印子呀?好像是……牙印??
  符逸剑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天呀,他没看错吧?
  “呃,巫月磬,你……你鼻子上面……”
  对于他的吃惊,韩拓!!一声笑了出来。巫月磬怒火的把书一合,冷敖道:“符盟主,请回吧!”
  就在这万分尴尬的时候,熊大端着饭菜就进来了:“吃饭了,你们一定饿坏了吧?哎?你怎么在这?”
  符逸剑轻蔑的看了熊大一眼:“怎么,有谁规定我不能在这吗?”
  “你……”熊大气极,他讨厌符逸剑,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人。
  “喂,你看什么看呀?”熊大档在巫月磬面前,档住符逸剑的目光。心中却如火在焚烧,这人……这人的眼光太邪气了,居然敢这样看着我的月。
  被档住目光的符逸剑眉一挑,凌厉的气势直逼熊大。
  “哈哈哈哈!熊大,有你的!”韩拓早就看符逸剑不顺眼了,若不是几年前跟他有些交情,早赶他出去了。
  “韩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向你的兄长汇报吗?”
  “切,怕你不成?”韩拓最恨别人威协他了,马上向熊大挑拨:“熊大,你要知道,这人可是你情敌,不要被他给打倒了呀!”
  熊大一听,把胸一挺,浓眉一扬:“我们要吃饭了,你快走吧!”
  “你……”符逸剑看着刚才已经有些退缩的熊大马上变得气势汹汹,不禁有些气愤,这丑男人居然敢跟他挣?
  要知道,当母鸟为了保护小鸟时,是连猎狗也不怕的。当然,巫月磬可不是什么小鸟!只见巫月磬站起来,将熊大一搂,亲密的在他耳边道:“不用管他,我们去吃饭。今天晚上早些休息。”
  “嗯!!我帮你添饭!”熊大一喜,听话的傻样跟刚才就像两个人似的。
  “啊呀!”韩拓伸了个懒腰:“澈,你躺着,我来喂你吃饭。”
  马上,三人在饭桌前谈笑风生,将符逸剑忘得是一干二净。
  “你们……”符逸剑当然也恼火,但他贵为武林盟主,这点自律还是有的。所以马上又笑道:“我不打扰你们了,明天武林大会再见!”说罢,潇洒的拂袖走人。
  “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巫月磬,你可有准备?”一片静默后,韩拓正色的问。
  巫月磬莞尔一笑:“你只管留下来照顾人即可。”

  第三十五章

  晚饭过后,巫月磬和熊大回到隔壁的房间,为明日的武林大会做准备。
  一盘清水,几滴珠液。巫月磬擦干脸就看见熊大正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怎么了?”
  熊大轻声说着,低下头,又想到什么,站起来走到巫月磬旁边,帮他把毛巾挂好,再将那盘水放到一边。这些工作不知从何时起就全是他在做了。
  “有话就说吧!”巫月磬忍笑,看这笨熊一脸矛盾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有所不满了。从铜镜反光看去,他正在做着每天必做的事,不知劝过多少回让他不要做了,他却不听。这个笨蛋,奴性还不是一般的强,就像……一头时而乖巧时而倔强的小狗一样!不……狗比较聪明,还是笨牛比较适合他。
  不知巫月磬心中的遐想,熊大坐到他身边,眼神像贪婪的漩涡一样,想将那绝色艳丽的人深深吸进。每看一眼的惊鸿,每看一眼的迷恋,每看一眼的倾倒,妖艳与清雅的结合,及一身冷若寒冰的气息,只怕是让人远远看一眼都觉得知足啊!
  望着深幽如星的眸子,熊大有些郁闷的说:“月,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你就坐在我身边。不过,那个符逸剑看你的时候,我觉得好生气。”
  “喔?”巫月磬有些想笑的应着:“为什么?其他人看我你就不生气了吗?”
  “不是,其他人看你我也会不高兴,可是生气就……因为符逸剑那个坏蛋看你的眼神色色的,恨不得要把你吞下去一样。我不喜欢!”
  巫月磬脸上浮起一抹淡笑,坐直贴进一旁的熊大,亲密的在他耳边暧昧道:“那我还是易容成之前的样子可好?”
  “好啊好啊!可是……这样我就看不到你现在的样子了……”
  巫月磬面色一沉:“要是我原本就是之前的模样呢?”
  “嗯,那我倒可以接受。不过知道你还有另一个模样后……我就……”熊大有些吞吐的说:“其实我也知道,光凭别人的长相去喜欢或讨厌一个人是很不公平的。虽然我从不这样做,但你却不同,我、我想就这样看着你一辈子。”
  在熊大温语昵声的话语下,巫月磬愣了下:是呀,这人可是那只笨熊耶,怎么可能跟世人一样呢?
  “以后我决不再试探你!”
  “啊?”熊大没听轻那声细语,愣了下盯着巫月磬。
  “呵呵!没什么。不过明天我就得易容出去了,今夜是不是应该好好珍惜呢?”
  巫月磬媚眼无敌,更何况是已‘死’在其手的熊大呢?只见熊大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轻嗯了声。
  两人马上翻滚到床上,巫月磬像等不及似的,内力聚集手指,轻轻一挑,熊大的上衣‘唰’的声就被分成两半了,强而有力的健壮胸膛裸露眼前。
  “知道吗?除了你那有弹性的小屁股,我最喜欢你这里了。”巫月磬的声音已近嘶哑,手不停的在熊大的胸前抚摸着。
  “啊?”熊大一愣,傻傻的,话未及大脑的丢口而出:“那其他地方就不喜欢了?”
  “哈哈哈哈!”巫月磬大笑起来,没想到这可爱的笨熊还会说调情的话呀!
  熊大一愣,懊悔的大叫:“呀!你、你当我没问吧……”天呀,丢死人了。
  “这怎么行?你既然问了,我就回答你。我喜欢!”巫月磬直视着熊大的双眼,鼻尖想互磨擦:“这里,这里,这里……我都喜欢!”边说,边一一轻吻着他的唇,眼,鼻……直至喉咙:“还有我手碰到的地方,全都喜欢。”
  “嗷……”熊大一声轻呤,因为巫月磬已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分:“月……”呼唤着,熊大的手攀上那白皙若骨的肩头,但手感却不似看到的,不轮那里都充满了精瘦的肌肉,加上光滑的皮肤,熊大那双大而粗糙的手也在巫月磬的身上尽情的抚摸着。
  “月,你皮肤好好,比我好多了……”
  “喜欢吗?”
  “喜欢!”
  巫月磬降低身子,让熊大的两只手不断的在身上游走,而他也不闲,轻柔而狂暴的吻住那唠叨的红唇,细细的在里面翻搅,夺住他所有的空气及呼吸,完全的主导、开发身下人的情欲。两人像两只野兽般不断的索求着彼此的体温,身体,欲望和情感。
  “月,好舒服……”熊大手插进已散开的长发里,巫月磬灵活的舌头正与熊大粉色的樱丘戏弄着,一只手托起他的腰,另一只手不断的刺激着已硬起的分身。
  “看,变大了!”
  “别,别这样。”听熊大这么说,巫月磬更是坏心眼的让他半坐起身,逼他看自己肿胀的欲望,青筋在黑丛中蠢蠢欲动。
  熊大一把环住巫月磬纤细的腰,嘴更是不得闲的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嗯……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咬人呢?原来还是狗比较适合你!”
  熊大不理巫月磬的话,顺着香肩一路寻上,像小狗一样舔弄着巫月磬的脸孔,毫不放过一个地方,最终,他又停在了鼻尖。
  真是漂亮,形状好美,好冰……果然和厚雪一样。
  “啊……你……”巫月磬一声轻叫,原来熊大又咬了他的鼻子……
  不过巫月磬也不是好惹的,他一把分开蜜穴的保护层,手指一个冲刺,毫不留情的让熊大狂叫:“好痛!”
  “哼,你还知道痛?”虽然有些怨气,但在看见熊大那副笨笨的脸上浮起的迷乱和暗红,让巫月磬也越发兴奋了。
  感觉那里似乎适应了一些,巫月磬又加了一根手指。
  快感的冲激下,熊大本已硬起的分身一发冲天,白色的液体畅快的喷射而出。
  “喂,你早泄耶!”
  “哪有……”发泄过一次的熊大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但巫月磬并不打算轻易的放过他:“今夜还很长呢……”说罢,又用手有技巧的揉捻住那软掉的分身,不消一会,它再次‘重震雄风’。
  身后的不适让熊大又舒服,又难过。三根手指让那里满满的,热热的,一波波的情欲充盈着全身,嘴边时时的呻吟,再加上巫月磬不时在身上落下的细吻,更让熊大奇痒难忍,就像千万只虫在爬似的。
  “月…我…”此时,熊大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了。
  见时机已到,巫月磬扶正他,调整呼吸:“来,这次由你主动,坐上来!”
  “什么?”熊大傻了,可是他扬头一看,巫月磬的表情深深的震憾了他。妩媚诱人,双眸勾魂,红唇如艳。如此淫靡的表情,如此淫乱的姿势,但在他看来,却一切都是最美的。
  “快,我帮你!”
  三根手指的抽出让熊大体内一空,更是寂寞难受,未合的蜜穴像在邀请着什么似的,空虚的让人难受。
  巫月磬扶住熊大的腰,分开那弹性的臀部,让他慢慢坐下。
  “对,慢点,慢点……”
  过大的欲望刺向幽小的蜜穴,痛疼更是可想而知,虽然不是第一次做爱,但这样的感觉更是强烈。
  慢慢的,那空虚的蜜穴被填满了,几丝疼楚,几分快感。
  巫月磬开始动起身,抬住熊大的双腿,上下抽出。
  “啊!”熊大尖叫着,腰部因不舒服而轻动了下,这下可好,两份交织的快感更是让跌入欲海中的他们无法自拔。
  “快,你也动一下。”
  摇摆着,床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啊——”几翻冲刺,两人同时达到高潮。
  欲海深沉,一夜无寂。

  第三十六章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这句话一点错也没有。虽然经过了一夜的缠绵,早起的巫月磬和熊大依然精神十足。
  “你先过去吧,我易完容就来。”
  “嗯!快点喔!”说完,熊大主动的在巫月磬的脸上啵了一口,体帖的关门离去。
  巫月磬微笑的脸也在关门的那一瞬间关变冰冷起来:“红炎!”
  “属下在!”红炎从窗口跳入,行礼道。
  “青衣找到了吗?”
  “已找到,事情已准备完毕。”
  “嗯!如果此中出半点差错,你也不用看见你刚出世的孩子了!”
  “是!”红炎精神紧绷,满脸严谨。
  “拓,师兄!!早上了,起床了!”
  “喂,不是吧,这么早就来叫我们?”拓打得哈欠跑起来开门,一脸的倦意和深深的黑眼圈惹得熊大开怀大笑:“拓,你昨晚去做贼了吗?哎?师兄,你脸色也不大好呀?”
  宇文澈干笑了两声,但韩拓就没这么好了,口无遮拦的大声道:“切,你以为我们想呀?要不是你昨天叫得太大声,我们能睡不着吗?”说完不顾熊大通红的脸继续埋怨道:“这房间连着耶,一堵不算厚的墙,真亏你们昨天还能那么投入!真是的,也不想想澈的身体还没好,这不是存心找我们麻烦吗?”
  “拓!!”宇文澈不满的瞪了韩拓一眼。韩拓双眼一翻:“我说的是事实好不好?要不是我们昨天用手解决……啊!”
  宇文澈一个枕头丢到韩拓头上,熊大这才从羞涩中回过神来,低声道:“我去做早饭!”
  “真是的,你怎么连这也讲呀?你……”
  “嘿嘿,澈,别生气了,你看熊大那傻样,就得开发开发……”
  紫霄殿正殿中,各派掌门齐聚一堂,友情利益交谈攀关系各各上演。
  “玄若道长,恭喜恭喜!”符逸剑一上殿便向玄若道长道喜:“得闻道长刚刚出关,又正逢武林大会,可谓是双喜临门了吧!”
  “哈哈哈,哪里哪里!这次有盟主光临才是武当的福份呀!”玄若道长──玄无道长的师兄,武当派掌门笑言道。
  “听说道长这回闭关已有四月余,不知道长可又悟出什么心得呀?不妨给大家讲讲?”
  “这个……”玄若道长脸色一僵,恰巧各派掌门也都听到了符逸剑的话,跟着向玄若道长讨教。
  就在此时,玄无道长带着少林的天无大师一同来到了大殿,大家都知道天缘大师于前日已仙逝,所以欢悦的气氛顿时全无,大殿上也是静若无声。
  “掌门。”玄无行了个礼便走到一边,天无大师面色悲切,嗓音嘶哑:“玄若道长,我师兄前日惨死,死因离奇,借武林大会之际,还请各位掌门,符盟主主持公道。”
  玄若行了个礼:“天无大师请放心,天缘大师不仅是少林高僧,更是武林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就算今日不是武林大会,我们武当也会极尽所能查出凶手。何况天缘大师又是在武当遇害,我们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呀!再说符盟主也在此,定不会让那凶手逍遥法外。请天无大师放心。”
  “阿弥陀佛,那贫僧先谢过诸位了。”
  “呵呵,哪里哪里!”
  “请大师节哀!”
  那群武林人士又以天无大师为中心,纷纷安慰或保证着,大殿上又喧哗起来。
  辰时,巫月磬才带着熊大缓缓步入大殿,本来就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众人一下了就抖擞起精神,个个眼睛都盯向巫月磬。
  突然,熊大发现人群中有个人是笑脸,因为实在是太明显了,顺着眼角看去,居然是符逸剑。熊大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阴沉起来:这外坏蛋,一定又是在打月的主意!
  巫月磬冷笑道,他不想在这里多浪费时间,站在大殿中央就道:“此次的武林大会召开的目的,只怕就是为了我吧?或许是为了我派的‘苍月神功’才是。”说罢,拿起一本蓝皮金边的书,书上醒目的写着‘苍月神功’四个字。
  所有人都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就抢个干净。
  “哈哈哈哈,久仰巫圣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年青人,就是快人快语呀!”玄若道长突然说道,而众人也因这翻话停下动静,扫视着玄若和巫月磬。
  “哼,什么久仰?玄若道长,我们昨天不是才见过吗?”
  玄若眼中闪过一道诡异之光,马上正色疑惑道:“巫圣主何出此言?贫道今晨才出关,昨日又怎么会和你见过呢?”
  “一个人的声音可以变,但一个人的身形却是变不得的。就算有缩骨功也不可能在斗上几百个回合后仍保持不变。”
  众人一惊,完全不明白巫月磬在讲什么,只是觉得气氛逐渐怪异起来,所以也没有人出来讲问一句。
  “巫圣主,江湖传言说‘苍月神功’能长生不老,虽然不信之置,但此传言却给武林带来了一波又一波的灾难。更有人为了此功寻到巫月盟,枉偷取神功。不知可有此事?”
  “有。”
  “请问那些人呢?”
  “全死了。巫月盟机关重重,盟外更是一片野生丛林,玄若道长不会以为像这样的人还会有命活着回来吧?”一记冷笑,换来各门派连连抽气声。因为这些人不少乃名门正派派去的,但大家又不能明着指责巫月磬,心中更是恨得牙直咬了。
  “月……”熊大听了死了这多人,心也有阵悸栗。
  巫月磬回过头用眼安慰着他,大声道:“哼!那些人连这两关都闯不过,又乃小偷小摸之做,被野兽咬死,算是他们的造化了。若是落到我手上……呵呵!”残酷畜血的表情,阴冷的笑声更是让众人愤恨交织,怒火腾腾。
  玄若道长嘴边闪过一丝诡计的笑容:成功了,众人愤怒之群起时,便是你巫月磬的将死之时。

  第三十七章

  “巫圣主,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就算他们再怎么不对,这样枉死也未免太可怜了,想想他们的亲人,朋友,哎……你居然还说风凉话?”
  “是啊,太过份了!”
  “哼,真不愧是魔教中人。”
  “大魔头!!”
  ……众人吵骂着,一时间,巫月磬就由客人变成魔头了。
  熊大觉得有些气氛,这些人怎么比唱戏的还善变呢?
  巫月磬按住熊大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哈哈,我是魔头?只怕跟诸位比起来,巫某还不及各位的心思和手段吧?”
  声音突然沉静下来,人人脸上都浮出一种难看的神色。玄若见情况不对,忙道:“看来这本‘苍月神功’真是害人不浅呀!虽然贫道一直在闭关,但关于此事,我已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不知大家是否愿意听贫道一言呢?”
  “喔?玄若道长请讲!”华山派堂门马上立捧玄若。
  “呵呵!”玄若点了点头,颇有长者之气的说:“如今关于‘苍月神功’的谣言骆驿不绝,弄得江湖上是动荡不安,为了武林的和平,我建议巫圣主将神功贡献出来,若真像谣言那样的确可以长生不老,不止是武林的福份,更是全国的盛事呀。若是不能长生不老,即可以断了谣言,让巫圣主你少些麻烦,更能让武林再度恢复和平。大家觉得如何呢?”
  玄若早猜到他们会同意的,等神功一到手,就换上一本假书,呵呵……
  果然,此话一说完,人群马上沸腾起来,全部都赞同并称玄若道长此主意好,大度,不愧为一代宗师。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巫圣主,请你交出……”
  “喂,你们太过份了吧!”熊大实在忍不住了,他还没见过这么恶心又厚脸皮的人呢!
  “这是他的东西,你们同意他就要拿出来吗?他还没说话呢!难道你们要以人多欺负人少?”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们说话……”一派的弟子拿刀骂道,凶恶得很,但他还没有再说第三句就被点了哑穴,同时,三片树叶如飞刀似的刺入他的三处大穴,让他不仅说不出话,更痛得在地上到处打滚,表情扭曲变形,四肢全卷起,模样甚是可怕。
  众人一惊,这一瞬间发生的事只怕没几个人看清楚了吧。
  巫月磬扬声道:“这里什么时候又轮到你说话了?哼,如果不是看在他的份上,你早死了。”那惊人的气迫,如死神般的眼神让大家半天都没回过神,更别提没有人有胆子去责指巫月磬了。
  “大家可能不知道,‘苍月神功’在我教乃禁功!”巫月磬冷笑着看各大家不相信或是惊讶的表情,继续道:“从我教开始祖──巫重(chong)楼开始,此书就被列为禁书。因为当时始祖身边的四大护卫都齐心练此神功,但每当他们练到第五层的时候,就会感到心力交瘁,力不重心,但体内却有一股强大的真气在流动。起先并未在意,可当他们练至第六层的时候,那股真气就开始逆流,四大护卫中有三个人走火入魔而亡,另一个则全身筋脉爆烈,七孔流血而死。”
  听完巫月磬的话,所有人都吓到了,眼中开始出现犹豫和害怕的神色。玄若一看不对,忙道:“哼哼,像这种神功,又怎么会让四大护卫练呢?分明是你在说谎!”
  “是啊……怎么会是护卫练呢?”
  “对嘛,说不过去呀!”
  不理会他们的怀疑,巫月磬突然跟天无大师说起了话:“敢问大师,贵寺的易筋经,洗髓经等内功可算是神功?”
  天无大师愣了下,合掌道:“阿弥陀佛!若说神功,也只能算我们少林寺的神功吧!”
  “哎,大师过谦了,谁不知道少林寺的武功博大精深,神功之词,当之无愧呀!”符逸剑趁机夸道。虽然这是实话,但他边讲还边向巫月磬抛了个媚眼,惹得熊大一肚子的火。不过好在巫月磬完全无视他,才让熊大又得意起来。
  “可问这些内功只能方丈才能学吗?”
  “不是!”天无大师实话实说:“只要达到学经书的要求,自然可以学习。”
  “在我派,四大护卫也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况且武功一事,讲的是天份,跟你们这些自私自利,虚伪卑鄙的人是不一样的。”
  “喂,巫月磬,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们开武林大会,请你来,让你交出神功是给你面了,你别太嚣张了!”峨眉派掌门恼火的说。
  “哼,我情愿不要这个面子。”巫月磬不屑的冷哼道,但他这样的态度也把各大派的人惹火了。
  玄若一阵阴笑,正想引发众人对战巫月磬,哪知接下来的一翻话却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天无大师,你不是要查天缘大师的死因吗?”
  天无大师一惊:“巫圣主,你知道?”
  “我跟那凶手交过手,而且,那个人还练了魔练的邪功。虽然他极力隐藏,但很不巧,我看过那邪功,所以就算他再怎么隐瞒也还是原样毕露。”
  “那……那凶手呢?”天无大师有些激动的问。
  “跑了,但却留下了证据。”
  众人一声抽气,玄若更是做贼心虚,他笑道:“哼,当今天下有谁比天缘大师厉害呢?巫圣主,莫非……你才是杀死大师的凶手!!现在却在这编谎话来骗大家!”

  第三十八章

  巫月磬不为玄若的话所动,继续道:“这个杀死天缘大师的人,同时也是散播‘苍月神功’谣言的人,便是将武林弄得动荡不安,逼我带神功到中原,参加武林大会的人。”
  “他是谁?”天无大师显得有些激动。
  “他就是举办此次武林大会的武当派掌门。”
  “什么?”众中惊呼,反而天无大师不讲话了。
  “哈哈哈,巫月磬,你讲这话太可笑了吧?且不说我一直在闭关修练,而且天缘大师武功高强,除了你,跟本没有人有这个能力杀他。再说我闭关四月余,根本不知道有关苍月神功的事,还是出关后我师弟玄无给贫道讲的。你如此诬蔑我,寓意为何?”
  “你故意隐瞒‘苍月神功’会走火入魔的消息,借闭关之名趁机下山到处造谣,希望让众派提前寻到此神功,然后你再夺回,即省时又省力。只是你没想到各派的人都是有去无回。但没关系,还有武林大会,你派人来邀请我参加,并写信用语言来激怒我……甚至派你十八年前安插在巫月盟的内奸来试探我,为了他,我到要看看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所以我才过来。”说着,又眼含笑意的看了下熊大,熊大听得是一知半解,见巫月磬看他,也不管是什么心态表情也笑了。
  “若不是看在那内奸是你儿子,还有我这趟颇有收获的份上,你若自己认了,我也放你一马。”
  大家见巫月磬说得有模有样,不禁都有了分几怀疑,但玄若在武林上也是有名气的人,所以再也没有看清势头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巫月磬,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儿子,内奸?我念你是一派之首,不于你计较,你别太过份了,否则……”
  “否则怎么样?用你那一身的邪功同我打吗?”巫月磬冷笑:“而且我有证据,你谎什么?”
  气氛一下子沉重很多,众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的全瞟向玄若。
  “哼,那我可以看看你有什么证据了?”玄若颇为气愤的说,摆明了一脸清白的样子。
  “证据在符逸剑那里。”
  “啊?怎么会在那?”众人一惊,什么时候巫月磬跟武林盟主搭上了?
  玄若也是一惊,如果符逸剑指证他的话,情况就很不利了啊……
  符逸剑在众人的注目下走向前,清了清喉咙道:“不错,其实巫月磬跟那主谋人打斗时,我也在场,他们整整打了几百招。而且巧得很,打斗时,从黑衣人身上掉出了一样东西,我恰巧看见了,便捡了起来。”
  拿出那块方巾,众人全都愕然了。
  “这是……”
  “是武当掌门的发带?”
  掌门发带,不仅颜色不一,还带有特别的图案以表身份。
  玄若一惊,刚想装清白解释,就被巫月磬堵住了口:“怎么?要说这是你掉的?哼,那请问道长,你在闭关之间,这头巾又是怎么掉的呢?”
  “这……我出关的时候就没看见它了……”
  “难道这四个月掉了,你都不知道?这个可是掌门的信物之一呀,若是被人拿去……呵呵,玄若道长可否给个解释?”
  “哼,不管这发带是怎么不见的,相信定是有人诬蔑我!再说像你这种人格品性都是无耻之极的人所说的话,要大家怎么信呢?”
  “喂,你怎么这么说?”熊大怒了:“明明就是你骗大伙,却偏偏说月的坏话。”
  “熊大……”巫月磬拉过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玄若大声笑了,那笑声仿佛是在嘲讽他们似的:“湛蓝,把人带上来。”
  所有人都齐齐回首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蓝衣的俊雅男子带着一对五旬夫妇走了进来。
  “爹,娘?”熊大傻眼了:“你们怎么会来这?”
  两位老人紧张的神情一下子崩溃了,跑过来抱住熊大哭叫道:“你这不孝子,来一封信就不见踪影了,叫我们两老可怎么活呀!”
  “这位便是巫月盟四大护卫之一的──湛蓝,今晨他找到我,因为受不了巫月磬残忍爆烈的性格,所以愿供出他所犯之所有罪行。”
  “在下湛蓝,从小便跟在巫月磬身边,他脾气一向不好,谁要惹怒了他,莫说尸首完整,就连他的亲人也会遭遇毒手。来盗‘苍月神功’的虽然不对,但却全都死于巫月磬之手,死得极恐怖,全都面目全非,肢离破碎。巫月磬还口口声声指骂中原人虚伪,要将大家全都杀死。不止如此,他还把这个不会武功的大夫骗至身边,强行占有他,并威胁他如果不从,便杀其全家。”
  “不,不是的!”熊大极力否认,神情焦急。
  “难道他不有威胁你要杀你全家?”湛蓝微笑着逼问,温文的气质显得有些阴寒。
  “有是有,不过……”
  “他没有强行占有你?”
  “其实不算……”
  “大家都听见了吧?”玄若截断熊大的话:“像巫月磬这种禽兽不如的人,谁还能相信他的话,他不仅杀害无辜之人,更想将我们全杀死。”
  “不,不是的,月他不是这种人!!”熊大急了,刚想再说便被其父一拉,只见熊父满脸通红,朝着熊大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让全场鸦雀无声。
  “你这个不屑子,居然为这种人说话,你……你脑子是怎么长的呀?你都被他……被他……那个了,你还……你、你,我打死你这个笨蛋……”
  熊父手一扬,熊大反射性的一躲,眼角只见银光一闪,父亲的打骂半天没有动静。熊大睁眼一看,只见巫月磬只用剑指着父母,两位老人怕人连嘴巴都没合上,站在原地直颤着。
  熊大一惊,忙攀上月的手臂:“不要,月,他们是我爹娘呀!”

  第三十九章

  巫月磬冷冽的眼中寒光流溢,迫人的气势将熊父熊母吓得魂不附体,熊大苦苦求情,他知道巫月磬只是因为父亲要打他所以才生气的。
  就工巫月磬准备放下剑的时候,玄若突然冷哼一声:“大家看看,这个人居然连不会武功且年近五旬的老人都不放过。足以见其心胸狭窄,狠毒无情。这样人说的话怎么可以相信!符盟主,请问你看见那黑衣人的面孔没有?”
  “没有!”
  “哼,一定是巫月磬派人假办的,偷取我的东西又借机让你捡到!”
  符逸剑不语,但各派人士却群情激昂,恨不得马上杀了巫月磬,抢夺神功,为死去的弟子兄弟报仇。
  “月,他们……”熊大好急,看眼前这趋势只怕非要见血才能收拾了,这该怎么办?要是月受伤了可怎么办呢!!
  巫月磬转头凝视着熊大,满眼柔情,两人就当着全场百名观众暗送秋波……
  熊父见如此情景,心头火一涌,一把拉过熊大。
  “你这个不孝子,居然敢跟他……跟他……你、你气死我了。现在你就跟我回去,听见没有!”
  “可是……”熊大不放心巫月磬,但面前父亲已气得面孔通红,真叫他为难及了。
  “你……你看看,别人是怎么看你的?你要是再不回去,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熊父吼道,熊母则在一旁哭泣着。
  熊大一愣,这才注意到,环顾四周,每个人脸上不是鄙夷的笑容,便是轻视厌恶的神情……他猛的一震,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现了吗?不……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巫月磬脸色一沈,因为他清楚的看见熊大所表露出的不稳定,那种害怕及退缩都让他心痛……双拳紧握,指尖刺骨,心如刀刮般痛……痛得有些麻木了。
  “哼,像这种货色,以为我会留恋吗?看看你儿子那副德性!”巫月磬的冷言冷语把跌入自责和害怕深渊的熊大猛的拉了回来,他不敢置信的忘着巫月磬,刚才那翻话是他说的吗?
  “月……你、你刚才说什么?”熊大露出难看的笑容。
  “别笑了,难看死了!这几天无趣,陪你玩玩,哼,当真了吗?”无情的话再一次将熊大推向深渊,四周的嘲笑声不断的从耳中灌入,怎么掩也掩不住。还有众人吐弃鄙夷的眼光,全像毒蜂似的向他涌来,针针刺心,身上像开了几百洞般,鲜血急促的往处流着……
  不,他不信,不信这些日子里巫月磬对他的态度是假的!这不可能!
  “月,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知道我笨,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别碰我!”巫月磬厌恶的避开熊大的碰触,剑尖一指:“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吗?碰我者砍双手,哼哼,你是不是要留下你的那双手呢?”
  “月!!你……不会的,不会的……啊!!!”
  熊大吃痛一叫,利剑快速的在他黝黑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长而深的口子,血马上流了出来。就跟刚才熊大的心一样……身体一样,痛得无以言喻。
  熊大愣愣的盯着巫月磬,只见巫月磬一记冷笑,剑光一扬──砰砰,两声轻脆的声音,剑光交击。熊大不过眨眼的瞬间,身前就站了一个人,是符逸剑!
  “够了吧?就算你是玩弄他的,也不用如此吧?”符逸剑扬眉,眼中闪烁着疑惑。
  “哼,看在盟主的份上,就暂且饶了你!”巫月磬不屑的说。
  “阿大,阿大!你……你好狠毒呀!”熊父这才回过神,见儿子整个傻了,脸上血又流个不停。又悲又气,但却惧于巫月磬的气势而又不敢多说,连忙和熊母一起将熊大拖着离开了大殿。
  众人嘲讽着,同时也对巫月磬的冷酷无情感到害怕。
  “湛蓝,你为你父亲做事,我不怪你。”巫月磬突然出语惊人:“但你却瞒着我这么多年,瞒着把你当成兄弟的好友这么多年,瞒着一心一意喜欢你,对你好的人这么多年。甚至让他为你去死!!”
  湛蓝一惊,脸上的情神开始变幻起来。
  “巫月磬,你在乱说什么?”玄若觉得事情得赶快解决,不然一定会有变数:“大伙一起上,将这个魔头铲除,为武林除害!”
  “哈哈哈,玄若,真正的魔头是你吧?练魔教失传的邪功,而且关于‘苍月神功’的事,你在三十年前就知道了,当时你不过是个小道,于是你处心积虑,费尽心机夺取掌门一位,并将你的亲生儿子,也主是湛蓝安排进巫月盟。你真的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湛蓝来的时候学武功就很快,这是为什么?因为有你们武当的内功心法帮助!我父亲早就发现了,所以特意让你如愿,看你想怎么执行这个计划,所以这次我才会到中原来……”
  湛蓝听着,头早已低了下去。他在巫月盟活了十几年,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不光是那里的环境,文化,居民,更有朋友,兄弟,一起并肩做战,吃苦玩乐的生死之交,更有……每每投向他爱意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当做不知道而已,最后却还是利用了他,伤害了他……
  “红炎,带青衣进来!”
  巫月磬话一落,不知从何时闪来一个黑影,以及快的轻功跃于殿中央。而且他手里还抱着一个人。待红炎将那人放到地上,大家才看清楚。
  众人惊讶了,因为这人身上不仅到处是血,而且已经身上全是伤口,手筋,脚筋也断了,脸上已看不出原有的模样,看他的样子,好像连话也不能说了。
  “青衣!!!”湛蓝嘶咧的叫着,扑了上去。就算看不清他的脸,但他也马上认出……这个眼神,从没有变过……

  第四十章

  “巫月磬,就算他是你的属下,你也不能把他害成这个样子呀!!”玄若佯装悲痛的说。
  “哼,我害成这个样子?湛蓝,你可记得我派盟规?叛盟者一率挑断手筋脚筋,废其武功,逐出巫月盟。”
  “湛蓝记得……”凄楚的声音,湛蓝跪在青衣跟前手指轻抚着他的脸。
  “你不仅记得,更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你的父亲,是不是?”
  “是……圣主是说?”
  “不错,玄若,青衣就是被你害成这个样子的!!你还敢不承认?”
  “你……巫月磬,你别再血口喷人,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玄若扬剑势威。
  “哼,因为你太了解巫月盟的条令,所以你将青衣的喉咙割伤,让他不能说话,这样,他就不能说出你的秘密和阴谋了!”
  “不,你答应过我放过他的!你为什么……”淇蓝冲到玄若大叫。
  “湛蓝,你别听他的,这怎么可能是我做的呢?他是想挑衅我们的关系呀!!”
  “够了够了,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心软,我受够了!!我不想再做你的棋子了!现在青衣都成这样了……你太过份了,为什么要伤害他!”湛蓝俊秀的脸变得狰狞起来:“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为了帮你,青衣就不会变成这样的!为什么我会是你的儿子呢!!!”
  一座皆惊,怀疑的视线一下子都扫到了玄若身上。
  “你……你……”玄若慌了,但他马上又镇定下来:“湛蓝,哼,你居然假装投降,这全是你和巫月磬的诡计是不是?”
  “玄若,你居然连亲生儿子都不认?”巫月磬讽刺的盯着他。玄若被他轻视的眼神激得愤慨及了,他的眼神仿佛在说着自己已要输掉似的!不,不会这样就输掉,只要杀了这个乱说话的叛徒……
  玄若的心计早被巫月磬注意到了,就在他准备下手的那一刻,巫月磬利剑一提,转刃而刺,玄若射出的毒针就纷纷掉在了地上,轻脆的声音像扎在众人心里一样。
  “我小的时候,就被他送进了巫月盟,他虽然是我父亲,可我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还不满一年。因为他总是匆匆而来,急急而去。除了教我武当心法,说得最多的,便是要我帮他夺取‘苍月神功’……”
  “什么?怎么会这样?”
  议论声传入玄若的耳中,但他张不了口,刚才被巫月磬打断的时候,已被巫月磬点上了穴,他的手法太快,加上众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在湛蓝身上,所以……
  “可是我发现,这神功是禁功,练了便会走火入魔……但他不信,仍想得到。于是待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便命我引圣主来中原,因为他早已布置好了人手,到处造谣……”
  “张叔便是那时候被杀死而替换掉的?”
  “是……因为他发现了我和父亲通信的秘密……”湛蓝话落,其心也受尽了自责和悲伤的痛苦:“圣主,请赐我一死,希望圣主能带我的骨灰回去,安葬在青衣的穴边……”说完,湛蓝重重的向巫月磬磕了三个响头,便扑向掉落的毒针,准备寻找一死。
  哪知就在此时,湛蓝利落的动作突然止住了,身体动也不动的定在空中。
  “隔空点穴?”符逸剑首先看了出来,这一说更是让大家惊讶了,不禁对巫月磬的武功多了几分佩服和惧怕。
  “想死?我还没同意呢!”冷哼一声,巫月磬一把拉过湛蓝让他和青衣同身躺平,以及低的声音道:“红炎,一会带他们两个先离开。”
  红炎不动声色,仅以眼色答应。
  “玄无道长,天无大师,到现在,你们都不愿意说出实情吗?”
  巫月磬的这翻话让人迷惑,却只有被点住穴的玄若隐隐心惊。此时,他正以内力冲开穴道。再加上刚才巫月磬点穴只是为了让玄若闭嘴,所以手法上并没有太重。
  玄无和天无相互看了一眼,玄无作为玄若的师弟,首先是吐了口气,沉重的摇了摇头:“天缘大师的死,全都是因为我而起。有一天,本应是由弟子送饭去给闭关的掌门时,因为出了点事,所以我便带其送饭。哪知里面根本没有人,闭关的掌门根本不在里面。我心中怀疑,不知怎么,与巫月盟的事就联想到了一起!想到谣言四起的时间,想起师兄特意吩咐我发请请贴给巫月盟……当晚我便去找天缘大师,将所有事情倾吐,并求大师相助。大师见我这样怀疑,便想出试探之计。”
  “不错,天缘大师深夜曾来找过我。当时他就已经感觉有人在跟踪他了,所以特地说了一些话给窗外人听,结果……”符逸剑也是一脸沉痛!
  “哼,说来说去,你们根本没有证据是我做的!!”玄若见两个穴道中已解开了一个,另一个也快解开了,语气终于变得强硬起来。
  “既然如此,请问道长你为什么没有在闭关?便是因为你在闭关,所以任何事情都怀疑不到你的头上,不是吗?”符逸剑怒问。
  “哼,你是不是凶手,证据很简单!”巫月磬冷笑,他已算好了玄若冲开穴道的时辰,一切都跟他计划得一样。只见此时,他又拿出神功,金色的字现在不仅耀眼,更加刺眼了。
  只见那本书在巫月磬的手中开始自然的焚烧了起来,片刻便成为了灰尽。
  众人轻呼,也有惋惜,可有一个更大的声音盖住了其他的声音。
  “啊!!你!!”玄若一声怒吼,最后的穴道终于解开了。气急攻心,混身的内力四处扩散,引来大风呼啸。红炎抱住青衣和湛蓝,在大家睁不开眼的时候消失去大殿上。
  “巫月磬,你居然敢毁了这本书?”咆哮如雷,玄若瞪大双眼,眼中恨怒了然,表情更是狰狞得可怕:“我十几年的心血,到现在居然一无所有!!!全被你这个无耻小儿给破坏了!你给我纳命来吧!”想到十几年的精心安排毁于一旦,想到梦寐以求的神功在眼前烧灭,想到一心忠于自己的儿子背叛他,重重打击让玄若怒不可遏,切齿痛恨。他的目标,他的梦想,全毁了,全没了!
  发了疯的玄若聚一身内力,邪功气体让所有人都难受及了,内力稍差一点的都会痛苦不已。环若整个大殿,也只有巫月磬能稳如泰山。
  眼看玄若马上要坠入魔道,玄无更是痛心疾首:“师兄,不要呀!”
  “是啊,你若是马上回头,你还能当你的武当掌门,也不算一无所有啊!”巫月磬冷讽的话让玄若一愣,武当山,这个美丽的地方,养育了他一生的地方,这次就要分离了吗?可……已没有退路了!

  第四十一章

  玄若心一横,手握长剑,以千幻之变向巫月磬刺去。巫月磬又启岂是等闲之辈,加上已和玄若交过一次手,这回更是应对自如。
  两方剑法匀以变化为长,但玄若的剑法因承邪功之能,所以狠毒十足。巫月磬虽然也以准、狠为长,但必竟是自己学了十几年的剑法,剑中随同主人的霸气更是让玄若招架不及。
  而玄若原来的武当功夫跟邪功更是一个至阳,一个至阴,不仅不能辅助,反而完全不能使用。玄若本是武学宗师,邪功对他而言并不难练,若能加上武当玄宗心法,若说是巫月磬,只怕全武林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由大殿内,打到了大殿外,跳上屋檐,转眼间又来到了剑河。
  此时,两人已斗了近五百招。巫月磬很冷静,而玄若却因为这长时间没有打败他,甚至说伤他一剑而越来越紧。
  砰的一声,两人稍稍分开了距离。
  巫月磬像知道玄若的想法似的,微笑着说:“你忘了吗?我说过,你练的邪功我曾看过!而且,他和苍月神功同属至阴之气……呵呵,我练的就是苍月神功喔!”
  “你!!!!”玄若大惊,此时的他脑子里已经成空白一片了。
  “书虽然没了,但我记得嘛,写几本都不是问题!可惜呀,你沉不住气,不然,以你武当掌门的身份……哎,算了,你已经不是武当掌门了,听了也没用了!”
  “混蛋,我要杀了你!!”被气得吐血的玄若扬剑就砍过去,突然,他在接近巫月磬的那一瞬间,看见了同死神一样冰冷的微笑……
  一剑刺穿了琵琶骨,玄若不敢置信的望着巫月磬。
  “你……”
  “哼哼,你就是太冲了,你都等了几十年,再等几天又何妨呢?就因为如此,你才失败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会用这一招?”玄若口吐鲜血,仍是不死心的问。
  巫月磬摇了摇头,瞟了眼随后敢来的武林人士,好心的说了最后一句话:“这一招是此邪功里最容易至胜的一招,你已心急,想快些杀了我,不用这招,难道你还会用别的吗?”
  玄若双眼一闭,满脸苍白,已了无希翼的他只能等死了。
  “事情都解决了?”七星院,天权居,韩拓扶着宇文澈问。见巫月磬不回答突然笑了笑:“瞧我问的是什么话?你都来了,能不解决吗?”
  “走吧!还有人等着你们救呢!”
  “喂,你又随意使唤我们,太没诚意了吧!!”
  “澈肩上的是?”巫月磬蹙眉的望着韩宇肩伤处前后的两块木板。
  “是固定肩膀的,这样可以避免在任何情况下过度的拉伤。”宇文澈解释着,突然他眼角向外一瞟,道:“好像有人找你耶!”
  巫月磬回首一望,居然是符逸剑。
  “我有话想问你。”
  三人不答,六双眼睛全盯着符逸剑。符逸剑愣了一下,笑起来,颇为认真的对巫月磬问:“为什么你不杀玄若?”
  “我曾答应过一个人,不再轻易杀人。而且玄若武功全失,他杀死了天缘,你们自然不会饶了他。”
  “呵呵,可惜你答应过的那个人根本不在你身边。我真奇怪你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做呢?如果为了保护他,你为什么还要伤害他?直接打昏他让他走不就好了吗?”符逸剑自顾自的说着,而另三个人早就提着包袱走了,直到符逸剑回过神来才大叫:“喂,你们三个太过份了吧?等等我!巫月磬,你别想这么容易就甩掉我,哼!!”
  临村的客栈内。
  “青衣的伤怎么样?”
  “我知道有种失传的膏药,长期涂抹加上适微的锻炼和按摩可以令手他的手脚再度恢复康健,但却不能用武了。至于喉咙,就无能为力。”
  一片沉重的气氛,被点了穴的湛蓝更是双眼莹光。
  “湛蓝,你听楚了?青衣,你未急时回报消息而受到的苦果,你自己承担,巫月盟不会要叛徒。你们二人久不是我派中人,望好自为之。”
  闻言,湛蓝和青衣的眼中,一个充满了感激,一个充满着歉意和失落。
  巫月磬仍是毫无表情,对他二人的种种情绪都冷然视之。跨出门口,看见一靠在墙边的韩拓道:“这里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没问题,不过那只熊,你可得带走呀,不然我们说不定哪天心情不好,也会把这两个家伙丢下的。”
  巫月磬不语,解下备好的马绳,一跃而上,驾马飞驰而去。
  直到那身影快消失在天际时,另一个骑马之人急奔而来。
  “巫月磬人呢?”符逸剑大声快问,见韩拓颇愣的神情和系着的马匹数量,才急急咒骂了几句,马上又向远处飞奔起来。

  第四十二章

  “阿大呢?”熊父蹙眉,几天来他的白头发又增多了。
  “出去了!哎,这孩子,可怎么办呀!本来还可以帮他办一门好亲事的,谁知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熊母也是满脸愁。自从回来之后,熊大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呆着个脸,话也不说,每天总是日出而行,日落而归,一天都不知道在外面乱逛些什么,也不知道吃了没,那大个块头,一下子就削瘦不少。再说善药堂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也不知谁把熊大的事传了出去,整个城里的人都知道了。说什么善药堂的大夫是武林人士养的兔二爷,还被无情的玩弄后抛弃了,身上惹了一身的病,马上快死了,善药堂也不干净,全是病毒…………此类的流言数不甚数,以讹传讹者更是夸大其词。
  “哎!”两老又叹了口气,不仅他们生意差了,连女儿女婿的生意也受到连累,一家子可谓是渗淡呀!
  就在他们说话的同时,熊大正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所有人的注目,所有人的观望,所有人的指点,每到一处都引起纷纷议论。但他始终是面无表情,因为他必须这么做,要感受这种轻蔑的眼神,要感受这种异样的气氛,要感受这种尖锐的言语,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他才能觉得自己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自从回来之后,熊大就像灵魂被抽掉一样……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整个世界都是扭曲的,连他都纽曲得透不过气了。一想到所有的事,都让他窒息,所以他要拼命的找回之前的自己……或是拼命的要让自己记得最后那天的感觉……
  如行尸走肉般的穿过繁华的大街,来到了清佛寺最偏僻的林间,只有在这里,才能仿佛回到刚认识月的时候,那么快乐,无知。
  想着解释他的怀疑,想着为他疗伤,想着帮他守夜,想着陪他睡觉……想着飞下瀑布的那瞬间,想着他吐血而失踪……
  熊大扬手摸了摸脸上的疤,嘴边喃喃道:“月,你怎么还没来呢!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你不会抛下我不管的!月……”
  “我好不容易才追上你,你就这样对我?太伤我的心了吧!”符逸剑捂住心口悲切的说,那模样的确让人担忧。可若对象是巫月磬的话……
  “你什么时候滚?”
  “喂,你太过份了吧?好吧好吧,如果我放下对你的企图,你是不是能对我好一点?”见巫月磬不答话,符逸剑试探的问:“都到汉阳城了,为什么你不直接去找那个笨……呃,大夫?反而往这么偏僻的地方走呢?”
  “他在这里!”
  “真的?不可能吧,你早派人打听了?”符逸剑收起惊讶,露出俊美的笑容:“我真不懂,为什么你要那样伤他?如果是我的话,只会打昏他让他走。”
  “我不想跟一个糊涂的笨蛋过一辈子。所以要跟我过一辈子,他必须清醒!”
  “呃……”对于巫月磬这种说法,符逸剑只有佩服的份。也只有熊大那种人才适合这种不问别人意外的霸道鬼了。
  “他要是因为这样想不开,变傻了怎么办?”
  巫月磬不再回答,跳下马,将缰绳直接丢给符逸剑:“马你帮我带到城里的客栈,晚上在那见。”
  “喂,我不是你佣人!!怪不得韩拓这样说你了……”符逸剑摸了摸鼻子,发现在巫月磬的面前他完全一点气势也没有!不得已,只好牵着两匹马又往返走去。
  “圣主!”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巫月磬直盯着树林深处道:“红炎,你可以先行回去了。”
  “是!”声落而身无。
  巫月磬以卓越的轻攻一跃而起,瞬间就消失在寺庙门前。
  熊大缩卷着,光着脚坐在地上,地上一阵阵的寒意刺得他的皮肤,骨头发寒,但他丝毫不觉得难受,反而像享受般,很喜欢这种感觉。
  突然,一股幽香的味道扰动了他混乱的思绪,他不自觉的叫了出来:“月……”蓦地,他头一晃,神情突然激动起来,口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话。暗淡的眼神更像看见希望般窜出了火苗,他扶着树站起来,但脚已麻,再加上刚才那阵刺骨感让微动的骨头一冷,差点摔倒。这样几次熊大才好好的站了起来:“你来了……”
  两人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望着,巫月磬缓缓走进,双眼流动着激情爱恋,在那削瘦而憔悴的脸上认真的打量着。熊大同时也用贪婪的眼神深深的凝视着巫月磬,深怕移开眼,他就会不见似的!
  过了许久,巫月磬才开口:“跟我回去,永远不再进中原,你愿意吗?”
  熊大笑了:“愿意!”
  “永远不能见你父母,你愿意吗?”
  “愿意!”
  “永远呆在我身边,你愿意吗?”
  “愿意!”
  “永远爱我,你愿意吗?”
  “愿意!”此时,熊大再也忍不住,晶莹的泪水从眼眶四溅而出,怎么擦也擦不掉,怎么擦也擦不完。
  巫月磬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熊大,像要把他揉进骨头里似的,紧紧的抱住。
  “现在就走,不准后悔,也不能后悔。”
  “嗯!”熊大轻应,两人鼻息交溶,身体紧帖,在这清静之地,情素直升。
  巫月磬的手抚过熊大的脸,低声问:“还痛吗?”
  熊大摇摇头,小声道:“心里更痛!月,你那天说的话是假的对不对?我知道一定是假的,不然你就不会来了。那天你一定很生气,我明明答应过你不会计较别人的眼光的,但……我还是没有做到。月,我以后会努力的,可你不要再说那种话,也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巫月磬低沉的笑了起来,这笨熊,还会撒娇了吗?
  “不会了,永远都不会。”
  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鞋子,再看了眼光着脚的熊大,一把抱起了他:“轻了好多……我们走吧!”
  “嗯!”熊大想起了巫月磬第一次抱他的时候,那跳瀑布的时候……
  两人离开了寺院的后林,不知所踪。而汉阳城客栈内的符逸剑一直到等日落西山却还不见人影!!
  “巫月磬,你骗我!!”在狂吼怒骂了一夜后,第二天后一出客栈便听见善药唐的大夫熊大在清佛寺消失了。听说是被神仙接走了,只留下了一双鞋子。
  同时,谣言四起,善药堂一下子又成了圣地!

  [完]

  番外:熊大的反攻

  时间:2月14日午时
  地点:武当山(汗……杀了我吧……)
  主犯:熊大
  共犯:韩拓,宇文澈
  道具:桂花精油
  姿势:69(= =||||||)
  “我说,熊大,你跟巫月磬站在一起明显你看起来比他威武一些嘛!”韩拓不死心的说。
  “呵呵,是呀!不过他更威严一些!”熊大还真不是普通的护内,一提起自己心爱的人就满脸笑容。
  “咳咳,熊大,你要知道,男人的尊严是要维护的,你不能再让巫月磬压着你了!”
  “啊?这……”熊大有些犹豫了。
  “是啊是啊!”宇文澈也旁敲侧击:“你看我跟拓,他身材就比我壮实,所以他在上面,嘿嘿!我看巫月磬只能算得上精瘦,你看你,整个要宽他一倍,这样老被他压在下面,难道你不想压他一回?”
  “可是……我不敢呀……”典型的惧内……
  “嘿嘿~~~~不要怕~~~我们教你~~~”两只狼异口同声的邪恶奸笑道。
  一个时辰后。
  熊大红着点走到巫月磬的房里,乖乖的坐下。
  “怎么了?”巫月磬秀眉一挑,一眼就看出了熊大的不同。
  “月……你爱我吗?”
  利眼中寒光一闪,巫月磬露出了一个淡雅的笑容:“当然爱你了。”
  “那……我们现在XX好不好?”
  “现在?然后呢?”巫月磬何等聪明,一下子就看出了熊大的居心所在。
  “然后……嗯……听说那个69在耽美圈很受欢迎……所以……我想试试。”熊大小心翼翼的说着,果然,他一说完就看见巫月磬的脸色下沉,马上又哭声道:“月,你要是不爱我就算了,我知道你也不会顾及我的感受的!呜呜呜……”
  巫月磬脸泛青筋,这笨熊,什么时候学会这么高明的说话技巧啦?
  “好吧,今天是情人节,我就答应这一次,不过不会有第二次,否则……”
  “嗯嗯!!”熊大马上双眼光亮,像小狗似的扑到巫月磬面前可爱的点头。
  熊大不仅身材壮,连那里的尺寸都大得恐怖。巫月磬有丝为难,虽然平时在床上很喜欢摸他这里,可……这能吞得下去吗?
  才想着,熊大已经将巫月磬的分身一口含入,舌头灵活的在上面细细的添弄着。
  “啊……”巫月磬一抽气,这笨熊,技术越来越好了。
  熊大下身摆动着,试意巫月磬有所动作。不得已,将那巨大的欲望勉强含入嘴中,不到一会,银丝般的露水从巫月磬的嘴边急急溢出,只觉得这火热的欲望越来越大,上面青筋紧绷,白汁渐出。巫月磬渐渐的快有被窒息的感觉。
  要知道,熊大的分身在普通情况下大小就和巫月磬在暴发时的尺寸大小一样,当熊大暴发时……那尺寸就是相当的恐怖了……
  所以现在巫月磬都有些快不行了。
  熊大只觉得那处在巫月磬的口中越来越热,越胀越大,想起了拓和澈的交待,知道这就是最好的时机。他一边吸允着巫月磬的分身,一边将准备好的桂花精油往手上一涂,扒开巫月磬白嫩而紧闭的后穴,手指往里面一刺。
  “唔……”巫月磬想叫,可口里都已没有多余的口间让他活动了,怎么又能叫出声来呢!
  熊大的手指在里面尽情转弄着,借着精油的润滑,在那紧闭而干涩的空间里渐渐的活动起来,回想着以前巫月磬对自己做过的方式,学着他慢慢的往里探索。
  “好热……月,你这里好紧,喔……好舒服!”吐出巫月磬硬起的分身,熊大忘情的叫着。突然,他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头低下,时轻时重的啃咬着巫月磬大腿内侧,光滑细致,鼻息间尽是桂花精油的香味,让人沉醉。
  感官的刺激让熊大的分身又变大了,巫月磬实在受不了,将那硕大的欲望摇摆而出。熊大借些机,趁巫月磬还没缓过气来,将他一把抱起,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手指退出,火热的分身一坐到底。
  “啊!!!!”虽然之前有过润滑,可突然刺入最深处仍让巫月磬疼痛不已。
  熊大抱着巫月磬,有丝心疼。可又见那绝色的面孔上意乱情迷的表情时,心头又热开了花。
  “月,你这表情好美!好漂亮!”喃喃着,吻住巫月磬性感的双唇,沿着下巴,喉节,索骨,最终停在胸前那精瘦有力的胸膛,含苞欲放的挺立樱丘似乎正在邀请着熊大的亲临。
  “好香,月,你身上好香……”边啃着那胸前的凸起,边口齿不清的念着,下半身才跟着还未抒解的欲望摆弄着。
  “啊!不要动……还没有……”太大了,太大了。好难受……后身还是第一次的巫月磬红着脸叫着,虽然疼,但却有一种充实而舒服的感觉涌出。
  熊大此时脑子已经不管用了,他用力的动着,扶着巫月磬的腰上下摆弄,缓出重进,一遍遍撞击着那紧闭湿热的内穴,同时又用自己的下腹磨擦着巫月磬的分身,那污白的露水浓浓的射在了熊大的腹上,撞击间,两人身上全是那淫靡的气味。
  “啊!”巫月磬开始忘情的叫着,那身下硕大的分身刺激着他敏感的感观,舒服的感觉让他不能自已。
  直到感觉密穴里热量一涌,爱的汁液让腹部一急,熊大的分身才渐渐的小了下来。两人累得倒在床上。喘气不停,靠在熊大身上的巫月磬调整好自己后说:“是谁教你的?”
  “啊……”熊大全身一绷,结巴道:“月,你,你说什么……呢?”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没有人教你,你怎么敢这么做?”巫月磬冷硬的声音让熊大打了个寒颤,不敢多语。
  “算了……这次我不追究,但如果还有下次,哼哼,我不介意把你那里砍下来。”
  “不要不要!”熊大慌了,叫着坐起来想辩解,可他还忘了,刚退去火的欲望仍停留在巫月磬的体力呢,这一动又有了感觉。
  “唔……”
  “月……我……”
  “闭嘴!”巫月磬生气的说:“今天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
  熊大见得了放释令,马上将巫月磬腰一搂,‘咚’的一声飞快从床上坐起,两人裸呈的帖着,紧粘的下半身疯狂的摆动着。
  情人节就这样过完了,可是往后的一个月,巫月磬都没有再碰过熊大。不仅如此,反而每天都对他不冷不热,爱理不理,弄得熊大可怜惜惜的,像被抛弃了的宠物一样,成天含泪的看着巫月磬。而共犯韩拓和宇文澈,在这一个月里天天被巫月磬骚扰,阴魂不定的跟着他们,弄得他们也是一个月都没睡好觉……
  从此以后,韩拓和宇文澈再也不敢惹巫月磬了,而熊大也是乖乖的不敢想反攻一事……

  番外:两人的生活

  巫月盟的确是人间仙镜,地处云南边境,山川秀美,灵气动人,如仙如画。
  熊大深深的喜欢了这个地方,不仅是因为地灵人杰,更是因为这个地方有巫月磬。两人回来时,因为熊大不愿意无所是事,巫月磬便让他依旧从事本职,在巫月盟当起了大夫。
  子时,两人在床上激烈的运动着,二人一个推让,一个强要,床在摇晃中映着那点点烛光。
  丑时,熊大终于能说句话了:“月,换这床换掉吧,我总觉得有一天会坏似的……”
  “嗯,明天就换,你不累吗?”
  “累累……我累死了!”熊大怕怕的说,巫月磬一笑,将他卷进怀中,共眠之。
  寅时,熊大的睡像是好呀,可巫月磬的睡相就不好了。本来练武之人应该有极高的警惕,不过巫月磬像个孩子似的,不是这里蹭蹭,就是那里摸摸,弄得熊大睡意全无,还欲望直起。
  “月,我……”
  “嗯?怎么了?”巫月磬模糊的睁开眼,邪笑道:“喔,你不老实呀!!”于是新一翻激战又进行起来……
  卯时,熊大起床,腰酸背痛,但习惯性的早起性格让他无法懒床,只得起来。巫月磬在没有熊大的情况下怎么能睡得着呢?于是也一同起床。
  一个去练剑,一个去煮饭!
  别以为巫月盟没有煮饭的,是因为熊大喜欢煮给巫月磬吃……
  辰时,吃完饭后就看不见熊大的影子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去药庐或是去采药才是。药庐是新搭建的,特地为熊大而建,方便他在里面配药,调药,制药。
  “看见熊大夫了吗?”
  “回圣主,熊大夫之前说去采药了!”小丫环恭敬的说。
  巫月磬点头让丫环退下,不急不慢的坐在前厅上喝茶。
  巳时,终于有人坐不住了,跑去采药地点一看,一个人也没有,只见两个下人各提着满满的两筐子药草回来。
  “熊大夫呢?”
  “回圣主,熊大夫先回药庐了!”这两人也是大夫,平时在熊大手下打杂,有时采药,但决不进药庐半步。
  巫月磬以轻功来到药庐,只见熊大正在里面劳碌着。
  微微一笑,踏进药庐,由后面抱住他:“我的好大夫,这么专心?”
  “月,你来了?昨天下午议诊时发现很多人都是小毛病,所以准备调一些防身的伤药和感冒药给他们。”
  “我让你议诊,可不是让他们全占着你的心!”
  “哪有……”熊大脸红了。
  “还没有?你看你心虚得脸都红了!”巫月磬脸一沈,熊大就急了:“我真的没有……”
  巫月磬把手滑进熊大衣服里:“要我相信你吗?”
  “啊……”一声呻吟,熊大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午时,两人终于走出药庐,前面是高兴和满足,后则是羞恼交织。
  未时,熊大去议诊,巫月磬命红炎一旁守护,并记录名单,收取药钱……当然是得瞒着熊大。而他自己则去外理盟中大小事情。
  申时,熊大仍在议诊,巫月磬仍在公事。
  酉时,晚饭,熊大因为高兴做了好事而将早上不高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还弄了一桌美美的菜肴,全是巫月磬喜欢吃的。
  戌时,两人共同沐浴,熊大为巫月磬擦背。在水中又被吃得干干净净。
  亥时,抱着昏倒的熊大走进房中,让他安静的睡觉……
  子时,被巫月磬骚扰而醒……提醒要换床……

  番外:熊大造返记

  在盟里生活了近两年的熊大,突然开始思乡了。再加上红炎的儿子刚2岁,正是磨人的时候,所以老看不见人。紫晴也在一年前嫁了出去,很久没回来了。湛蓝和青衣又不再是巫月盟的人,更不可能回来。数来数去,平时除了见巫月磬以外,就是下人了……
  而平时巫月磬对他管得甚严,不仅床事上不能反抗,他说的话也不能不听,对于此种现象,熊大早就有些反感了。再加上巫月盟两年的相处,那个老实的性格多少也有些改变。
  “月,我想回家乡看看!好不好?”
  “不行!”巫月磬想都不想就一口拒绝。
  “月,我真的很想我爹娘……”
  巫月磬不再理他,熊大只得一个人坐着发呆。
  过了好久……
  “在想什么呢?”巫月磬从后面抱上他,在耳边吹气说。
  熊大一个不耐烦,推开他:“想什么也要跟你说,我还有人生自由没?”
  巫月磬一愣,盯着熊大:“你没事吧?”
  “没……烦着呢!你没事就走远些!”
  巫月磬脸色一冷,沈声道:“你在说什么?”
  “说一次你还听不懂呀?真是,难道你耳背?居然要我说两次……切!”熊大愤然起身,大步向外走去,留下巫月磬一个人愣在当场。
  “哎,烦死了!这也要管,那也要管。”熊大气呼呼的说,边说边往河里丢着石头:“无聊死了,天天做爱,又不是种马……”
  一旁偷听的巫月磬差点摔倒,只见熊大又说:“要是他再管我,我就跟他分!!哼,我让你无视我的尊严,我让你比我娘管得还宽!!我让你天天发情……该死!”
  “咳咳……阿大,你是不是生气了?还是内分泌失调?”
  “你怎么来了?”熊大怒道:“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空间吗?烦死了!!我命令你,不准再跟过来,否则我跟你分手!!”
  巫月磬也怒了,平时听话的熊大居然连这样对他说话?一把按住要离开的熊大,巫月磬脸色渐黑:“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如果求欲不满的话可以直说!不要以为我念关你病了几天对你好点就不知高低了!”
  巫月磬强吻住熊大,手快速的在熊大的分身处以高超的技术爱抚着……熊大起先有些挣扎,后来干脆仍巫月磬自行自动,身体不再做任何反应。
  巫月磬努力挑逗着,可熊大就是没有反应……
  “你……”巫月磬慌了,熊大一脸木然,不耐烦的道:“你摸完了吧!摸完了就让开!!”
  说着,一把推开巫月磬,快速走开。
  这就是所谓的情感危机吗?巫月磬心中警钟大响。
  花了少许时间,巫月磬终于在红炎的居处找到了熊大,只见他正跟红炎的儿子玩得带劲呢!
  “圣主,您怎么来了?”红炎看见巫月磬刚准备行礼,就被巫月磬阻止了。
  “他来的时候表情怎么样?”巫月磬小声问。
  “呃……很好啊,就跟平常一样!”红炎不解,仍照实说。
  巫月磬挥手让红炎退下,走到熊大身后,问:“喜欢这个孩子吗?”
  熊大马上停下哄孩子的动作,站起身,回过头恼火的大叫:“你来干什么?你好烦呀!!你没自己的事做吗?红炎,我先走了!!”
  瞪了巫月磬一眼,熊大快步离去。
  红炎冷汗直冒,天呀,这是怎么了??
  “站住,熊大,听见没有?”巫月磬追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已足以告诉所有的人,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你想造反吗?”
  熊见被挡住,只得叹了口气:“你好烦呀!”
  “你说什么?你……”
  “月,拜别你,别用你那张漂亮的脸做这种表情好吗?会长皱纹的,到时我又要跟你调配美貌膏了!!”
  “我又没要你调!”
  “那你就是说我是自找麻烦的呀?那我不是有病?哼,不调就不调!!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呀!!”
  “够了,熊大,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
  “怎么样?难道我就不能有脾气吗?”
  “可以,但是有像你这样发神经的吗?”
  “你才发神经呢!!我烦着呢,你少管我!不然我马上离开这里,回老家!!”
  “你……哼!”巫月磬也不是好性子的人,当下甩袖而去。
  两人背道而行,让所有气氛降至零度。
  “巫月磬,你这个笨蛋,我要跟你分开!!!!!!!!!!!!!!!!!!”
  夜,被这道声音划破了宁静,黑暗的房间内马上点燃了烛火。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啊……月,我说什么了?”熊大一身冷汗坐被子里坐了起来。
  巫月磬眯起眼,威严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涌动。熊大干笑着,心里却想:打死他也不能把刚才的梦境说出来!!
  “阿大,是不是我最近对你不够好?嗯?”
  “没有没有!你一直对我很好啊!”
  “真的?没有任何不满?”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不满过!”
  “……那早点睡吧!”
  “好好!!”熊大赶紧睡下,深怕被巫月磬发现半点不对劲的地方。同时心中也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再做这种梦了呀,不然被发现,只怕会少十年的寿命呀!!此时,熊大把想回家乡看看的想法也忘得一干二净,不再提起……

  番外:熊大学武记

  熊大想起玄若的事,问:“那个神功真能长生不老吗?”
  “我练的就是!”
  “啊!!”熊大猛的一叫,露出害怕的眼神:“月,你今年多大了?”
  “……你相信长生不老这种事?”巫月磬逼近,颇为阴森的说。
  “呃,不信不信,可是你不是说练这个神功的都会死吗?”
  “其实这种神功并没有事,只不过要以紫云剑法为基础而已。所以……”巫月磬耸耸肩:“这是我爷爷的爷爷突然发现的,因为他有一天想自杀,结果还练成了!!”
  “真的?好神奇喔!!哎?他不是没有死成?”
  巫月磬瞪了他一眼,继续在后完的梅树下午睡。
  过了一会,熊大突然道:“月,我想学武功!”
  巫月磬睁开闭着的眼睛,盯着他宠溺的说:“不行,你现在学已经晚了,而且有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事的!”
  “我想学嘛,我想保护你!!”熊大在巫月磬怀中蹭蹭,他现在已经能将这种以前做了会脸红的事掌握得很好了,每次只要这样,巫月磬都会同意他的要求!
  “不行!你现在练武没有好处,而且也练不成!”
  “不管,你教我嘛!!”熊大见那一招没有,干脆把脸全帖了上去,反正巫月磬的脸够光滑,又好看,完全不吃亏!!
  “你……好吧好吧!不过在那之前,你得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啊?”熊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巫月磬一把抓住,反身压住他。熊大惨想:完了,这回吃亏了……不过他身上皮肤也好,多摸摸……
  一个时辰后,累得筋疲力尽的熊大晕晕欲睡,勉强讲了一句:“你可得说话算数啊……”就被睡神招走了。
  巫月磬精致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眼神和手指怜爱的将那熟睡的轮廓一一勾画。
  约莫又过了一个多时辰,熊大终于睡醒了,此时,他已由后院的梅树下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想起刚才的激烈运动熊大就觉得脸发红,居然就在后院里就(看来巫月磬把你调教得越来越好了!)……应该是月抱我进来的吧,他人呢?
  熊大边想边穿起衣,走了出去,拦下一个下人问:“圣主呢?”
  “熊大夫,圣主在功房。”
  熊大大喜,在功房准备教他武功吗?高兴的快速跑了过去,正看见收剑的巫月磬。
  “月!”
  “这么快就醒了?”
  “呵呵!是不是准备教我武功?”
  巫月磬一笑:“不急,从明天开始吧,你现在不累吗?跑过来的?那里不痛了?”
  “呃……没有,我高兴得忘了!”
  “明天早上开始吧,不过练武很辛苦,也没有多的时间给你采药,你要想清楚了!”
  “嗯,为了保护你,我一定会努力的!!”熊大拍胸脯保证!!
  第二天清晨,熊大揉着发肿的眼睛踏出大门,嘴边还不停的嘟囔着:“都是你,昨天都没有让我睡多少……”
  “我不是让你睡了吗?”
  “你那样动我怎么睡得着呢!”熊大气呼呼的说,巫月磬微笑着,好意的问:“那还要不要练武?”
  “当然要,我不能让你的阴谋得逞!!”熊大瞪了他一眼,虽然知道是阴谋,可昨夜怎么也拒绝不了……哎,真是失败!!
  功房,熊大身上汗如雨下,四肢僵硬,渐有不稳的趋势。
  “月,我还得这样蹲多久呀?”熊大觉得自己快支持不住了,特别是屁股那里……因为分开而使空气流动,冷冷的,加上汗水,特别痛!
  “直到你可以蹲一天都不出汗为止,这可是基本功,如果你连这都不行,那就算了吧!”略带讽刺的冷语让熊大咬牙,更加重他的决心:死活也要支持下去。
  巫月磬好笑的坐在后面,昨夜他故意让熊大疲累,没想到今天早上他还能下得了床,并蹲了一上午的马步!虽然了解他的脾气很倔,但没想到他会做到如此地步,但打心底不想让熊大学武的巫月磬当然也不会就此妥协。
  约若又过了一会,熊大已经到达底线了。巫月磬站起来走过去,十分好心的说:“好多汗,我帮你擦擦吧!”
  “好……”虚弱的应着,熊大也因身上的汗而难受着。
  巫月磬招下人端上一盘热水,将熊大的上衣解开。
  “都是汗,干脆脱掉吧!”说罢,手利落的一扯,熊大便成了裸身……邪恶的一笑,可惜已快无知觉的熊大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还想练吗?”巫月磬边跟熊大擦着汗,边在他耳边低声问着。
  熊大只凭着意识点了点头,巫月磬脸色一冷,手指在他胸部用力一拧……熊大便猛的向后倒了下去。好在巫月磬早一步将他搂抱住,不能定是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你这个死性子!”巫月磬摇了摇头,抱起晕迷的熊大回房沐浴,直到他上床躺好,此间所有过程全是睡得死死的,任由巫月磬一个人摆布……
  熊大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两天,而且睡得又香又沈,弄得巫月磬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唔……月!”
  “醒了?”
  “嗯!什么时候了?”
  “你睡了两天了!还问什么时候!!真是能睡……还好没有冬眠!”
  “我睡了两天?天啊……我的药呀!”
  “我已经派人弄好了,不用担心!”巫月磬的话让熊大静了下来,他拍拍胸:“好险,要是那些药毁了就完了……”
  “嗯哼!那你还练不练武?”
  熊大一愣,傻傻的盯着巫月磬,两人就这么对望着,过了好半天,熊大才说:“月,我还是用药来保护你吧!!没武功也是一样的!!”
  巫月磬!!一声笑了出来:“好,你用医术来保护我,我用武功来保护你,怎么样?”知道熊大心中的不平衡,所以巫月磬特意说道。
  “好!!你放心,我会负责你的健康的!!”
  说实话,对巫月磬来讲,生病根本是从来没有的事,若说中毒或别的,只怕在这个偏远的地方,也不会有人来专门投毒吧……
  于是,熊大的目标渐渐转向附近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