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我静立在黑暗中,清楚地感受到四周柔和包围着的慵懒感,整个房间因为他的出现而沉浸着一股温暖的情调中。
他寐着双眼侧卧在床上,半开的衬衫前襟下是大片结实的胸膛,仅着一条黑色子弹内裤的下身暴露出他线条分明的修长双腿,慵懒中夹杂着性感和蛊惑,却又透露出不容忽视的锐利!就像兽类狩候猎物般,在阴暗中无声无息地守侯着!
我以为我不会被他再迷惑,可如今看来是自持过高了!我根本克制不住不去看他,两眼的视线象是被定了形一样绞在他身上,任自己陷进他魅惑的圈套中无法自拔!等我意识的时候,已是在不知不觉中屏住了呼吸,在微暗的月光下目光变得异常贪婪。
他仿佛觉察到空气中微弱的波动,蓦地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双眼骤然放出两道会噬人的光芒,直直觑向我,仿佛要把我整个吞噬掉似的!
“我美丽的鸟儿终于舍得回巢了!”他的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深邃的黑眸在黑暗中熠熠发亮。
我倏然回神,平复着一瞬间失控的心跳,调整了下紊乱的呼吸,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自己的视线从他身上抽离开!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进来的?”我本该再凶恶一些的,可内心的惶恐却让我的语气中缺少了应有的理直气壮!
他翻身赤脚着地,眼神勾着我,一步步朝我逼近。在走动之间,半开的丝制衬衫变得若隐若现,质感极好的发丝在夜风吹拂下变得稍稍凌乱。
我不断提醒着自己应该避开,但是却在他不经意流露的性感中失了神,一径痴痴地看着他,呆楞在原地任他把我虏进怀里。
“你不会认为我这四年里我就这么放任你什么都没做吗?”他的唇贴近我的耳际,声音像丝绒一般轻柔,但是却一种有无法言喻的魔力“这套房子在你购买之前是属于我的!”
我蓦然一呆,猛地抽气,冰凉的空气立刻被吸入肺里,忡怔之间显得有点局促不安!“为什么?”我嗫嘴着问出了口。
他浓眉微挑,将我圈得更紧,一只大手驾轻就熟地伸进我贴身的礼服里肆意地摸索着,火热的唇移到我裸露的颈项上,嘴一张狠狠地吸吮着。
“不要!”我下意识地闪躲,可是一双铁臂却把我的头固定住丝毫不容我的退缩。
良久,他终于松开了嘴,看着我白皙的脖子上那一抹醒目的嫣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把如烟的星眸对向我,低声像呢喃“因为我阻止不了自己不去想你!”
我忘记了挣扎,怔怔地看着他,欲言又止,迟疑了很久,才一鼓作气说“为什么会阻止不了?”
他倏地阴下脸,冷峻的神态隐隐着了愤怒的火,咬着牙对着低吼道“你是装傻还是怎么地!”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他话中的意思,就听见‘嘶’地一声,身上那件火红的礼服在刹那间变成了一块破布!
“你在干什么?这衣服很贵的!”我朝他大吼一声,瞪着地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破布,愤怒的情绪使我无法冷静下来。
“我不喜欢你的身上穿戴别人的东西!”他妒意满腔地霸道宣告着,然后把手伸向我脖子上的项链。
我看出他的意图蓦地倒退一步,惊叫着双手死死地护住项链“不行!这个不行!”
“拿下来!”他温和的语气中带着命令和威胁,冒火的眼神直直盯着我。
我撇撇嘴,万分无奈地把项链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里,然后转过身恶声恶气地对他说“你凭什么管我?要管就回家管李源源去!”
他的脸上的愤怒更炙,一把攫住我的手,忿忿地说“我以为我暗示得够明显了!”
突地,门口有阵细微的敲门声,接着一个男人的嗓音飘进了我和他的耳朵里“小曼,你睡了吗?”
我心头一惊,是南源赫!他为什么又折返回来了?在愕然之余我连忙抬眸望向段逸风,只见他的眼底瞬间酝酿出一股肃杀之气,又阴又狠,恨不得撕裂什么似的!
此刻的混乱让我措手不及,恐惧之意在心底油然而生!在还没引发爆炸之前,我伸出手死死地抱住已陷入狂乱的段逸风,压低声音哀求道“不要,求你!”
他身体一怔,用食指勾起我的下巴,表情十分认真地问“你和他上过床吗?”
我愣住了,踌躇着该如何回答他。可是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越是踌躇越是禁不住焦急心慌,所以迟疑了片刻,我的头立刻摇得象拨浪鼓似的,拼命地否认道“没有,没有!他只是我的老板!”
“是吗?”他眼睛一眯,象是在揣测的话中的可信度。
我娇蛮地扫了他一眼,低声嗔叫道“你要怎么才相信嘛!”
他静默了一分钟,脸上浮出一丝耐人寻味的阴险“吻我。”
他突如其来的转变使我像化石一样僵住,我不解地看着他,做出一脸茫然的样子。
他嘴角勾起一个坏心的勾纹,懒洋洋地对我说“你吻我我就相信你。”
我二话没说把双手勾到了他的颈后,在他耳后、脖颈、额头乱吻一阵,最后扳过起他的俊脸,死死地印在他唇上。
我一边吻着,一边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唇下的男人似乎对我的分心感到极不满意,按捺不住反过来重重地压在我的红唇上,用舌尖对我挑逗着。
在他的强制的进攻下,我的舌被迫与他的卷在了一起,整个口腔中布满了他独特的气味……良久,我们在气喘吁吁中分开,脸对脸热热的喷着鼻息。在模煳的月光下,他俊美无俦的脸和张狂的气势在黑夜里出散发惑人的魅力,也使我沉浸在一种堕落放任的感觉中……
52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骤然停止,被隔绝在门外的那片空间重新回归到静寂当中。
我觉得我大概接近疯的边缘了,我一向当男人是生活的调剂品,也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的,而如今我又在意些什么,害怕些什么呢?真的好难理解,某种脆弱的情绪霎时油然而生,导致了我内心深处产生了些许不安和惶恐,让我失去了一身现实的风姿,变得就象是一个红杏出墙却又怕被抓的浪女似的。我为自己因恐惧而诱发出的感情癞痫症感到羞愧,这样沉不住气的作风本是我不齿的,可现下我恰好是犯了自己的大忌!
我的心境突然变得异常沉重,为了不让自己更加窘迫,我脱离出他的怀抱,头垂得低低地,轻声说“你走吧!我们结束了,早在4年前就结束了!”
我彻底放弃了先前瞻前顾后,畏畏缩缩的做法。不管如何,在我还未理清自己的想法之前,我不想再给自己添乱了。如果他坚持要出去和南源赫对质就随便他吧,他们要打要吵要闹都是他们的事,我无力阻止!
象是被我的镇定吓到了,段逸风冷峻的脸倏地扭曲起来,刹那间丢下了傲气和自尊把我拉回怀抱,惊叫起来“不----!小曼,我们不会结束,永远不会结束!”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想要我的身体是吗?”我抬眼看他,一瞬间抿掉同情,不带温暖地残酷挖掘他的疮疤。
“你好无情!”他放开我,脸上肌肉的线条扭曲着,浑身气得发抖“你为什么总要把你自私的想法加注到我身上!”
我歪着头看他,夜色下,他那张俊美的脸庞显得更加好看,在他身上总是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吸引力,那种与生俱来的贵公子气质在他身上自然地流露,使他总是显得高不可攀!只是此刻他已然失去了平常的冷静自持,变得焦躁和急切,而这一切都如他所说的是我造成的吗?
我用一根冰冷的手指抵住他的唇,摇摇头低声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不是吗?我冷情且顽固,的确非常自私!”
“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在感情上那么迟钝呢?”他搂紧我,眼中两股直透人心的利刃仿佛就要喷将出来,以往浪荡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伤和掩饰不住的失落。
我瞅着他,忽然脸儿一开,蓦地笑了出来,笑得很冷然,很黯淡。他的指责我了然于心,可是却不愿多想,或许我在潜意识里早就把他屏弃在心房之外了!
片刻后我捧起他的脸凑上唇散下紧密的细吻,低喃着说“逸,结束吧,就算是我对不起你!”
他唇角又掀起了几分,眼神深沉,却没有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肩膀微垂,紧揽着我的手也松懈了下来。
就在我以为他打算放弃的时候,他的眼再度对上我的,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让我觉得有所不同的是他的笑并不似以往那种邪魅,而是真诚的,自心里流露的!让人感到昏眩,也让我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
他抬起我的脸异常温柔地吻着我,温热的气息在我脸上每一处徘徊,而后他身体紧贴着我,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处,类似某种依赖和慰藉,让我心莫名其妙地颤动起来,顿时有点晕陶陶。
他在我的颈项上停留住了“我想要你好吗?”
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乞求使我心头萌生出一股怜惜,无可救药地回抱住他,任由他把我身上仅存的内衣、裤卸下,再把我抱到床上,轻柔地压在身下。
“这是最后一次吗?”我本不想说刹风景的话,但是在不知不觉中仍是问出了口。
他默然不语,眼眸变得黑沉了,唇角掀起,下一刻毫不客气地封住我这张不讨好的嘴,粗暴中带着温柔和呵护。
他紊乱的气息吹拂着我的脸,我被动地承受他狂风般的吻,心里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涨满了。我突然忆起苏玲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有时候没必要把自己绷得那么紧,人生就应该及时行乐和享受生活!’
曾经我的确是这样做的,可是先前我却有了一丝迷茫,在他和南源赫之间举棋不定!我冷嘲一笑,人真是容易变得贪婪,一旦食髓知味就想尽办法得到更多,连自尊都顾不上了。
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心不在焉,他突然将手抚上了我浑圆的胸部,毫无忌惮地揉弄着,火热的唇也跟着落了下来,一口吮住一颗微微上扬的蓓蕾。
他熟练的逗弄使我心里一阵哆嗦,意志力也逐渐模糊,身体的那种火热感也由于自己瞬间高涨的欲望而觉醒,全身的机能和感官都被燃烧着。
“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趁着自己意识还清醒的时候,我娇喘着逼他下保证。
他停了下来,用满是欲望的狂乱眼神盯着我,指着我胸前的一个红印问道“这是谁弄的?”
我别开眼,用生硬的语气回答“不关你的事!”
他若有所思地睨了我一眼,蓦地加重了手和唇的力道,象报复般,如法炮制地在我白皙的胸前制造出更多的红痕,使我原本就饱满的胸部又涨大了几分,变得就象快要涨破的气球!
“你不要这样!”我推拒着他,觉得自己此刻脆弱得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鱼,半死不活,苟延残喘的活着。
可是他一语不发地把唇由胸部一直吸到我的小腹,一只手继续蹂躏着我的饱满,另一只手探到我的私密处。
“啊……”我忍不住呻吟出来,拼命地想卷起自己的大腿,可是我的双腿却不听使唤地抖得很厉害,而他抓得很紧,撑得很开,用一只手指抚弄着顶部的突起物,剩下的四只手指则搓揉着花瓣中央的裂缝。
刹时我的脸上布满了被欲望煎熬的痕迹,在他愈加激烈的搓揉中我愈来愈湿,而他也愈来愈疯狂,完全象个不识相的男人,随心所欲地对我的身体做着恶作剧!
“你这里肿了!是被男人弄的吧!”他把妒意十足的眸子转向我,声音带着一丝危险。
我毫无羞愧地迎向他,咬着下唇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愉悦的闷哼。
“真是令人心疼啊。”他眼神一黯,咧着冷酷的嘴角咬牙道“我要被你逼疯了!”接着猛地低头,伸出舌头舔吸着我看似无骨的花唇的窄处,吸取着那汩汩流出的蜜液。
“噢……别这样……!”我拱起身体在他的头颅间摇摆着,根本抗拒不了那股会蛀蚀人心的快慰。
他边卷吸着,边把自己身上的赘物退掉,我娇喘着把他扯到了眼前,奋力地吻住他,用舌头缠住他,他嘴里的咸腥霎时遍布我整个口腔。
我的身心一直持续沸腾,禁不住我抬起双腿把他夹在其中,不停地用自己的花瓣摩擦着他生气勃勃的巨大,乞求着他的进入。
他挑眉露出一贯邪恶的笑容,双手抬高我的翘臀,一鼓作气地进入到我的最深处。
“啊……”我逸出低哑的喘叫,双手攀住他的脖子,迎接他由浅到深的入侵。
在一阵规律的进出后他改为猛烈的撞击,我压抑不住满腔的欲火,嘤咛地叫了起来,喘息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在我快要达到高潮的那一刻,他蓦地抽了出来,带着薄汗贴在我的身上,咬住我的耳垂口齿不清地说“这次我要得到全部的你!”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修长的手指就撩起我私处的粘液涂抹到我从未被开发的菊花小洞上,在我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强悍的挤了进去。
“啊……不要弄这里!”瞬间我的脸变得铁青,痛得尖叫出声,身体扭动着抗拒这令人害怕的感觉。
他强制性地将我翻过身,双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臀部固定住,不顾我的喊叫把那根硕大的亢奋用力挤进了那小小的菊花里。
“啊……你这杀千刀的男人!”我痛得反手紧紧绞扭着床单,被巨物撕裂的感觉让我的身体在刹那间产生了痉挛,一向性感的翘臀象是被硬生生地分成了两半!
“我终于得到了完整的你!”他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唔……我的小魔女,你太棒了”那像钢铁一样的硬度,像烙铁一样灼热的东西停在我身体里不动,象是在等待我的适应。片刻后,身体里那阵撕裂感逐渐消失,我本能地移动了一下想挣脱他,可是他根本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猛地撞击进来,在那小小的股沟里寻找全新的快乐。
随着他所带来的冲击和压倒感渐次地变大,我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这样恐怖的交合中产生快感,那又痛又爽又酥又麻的感觉,使我发疯似的达到了完全无法自制的地步!
终于,我在哭喊中冲上了未体验过的高峰,接着再也无法承受地昏迷了过去。
53
早上还不到7点,我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我蓦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再熟悉不过却总是那么空荡的房间。
我翻过身想拿手机,可是身体里的余痛让我不禁蹙起眉头,嘤咛出声。这时我想起自己昨夜和段逸风共同经历的堕落放任。
我咬了咬惨白的下唇,努力地克服身体上的不适和头脑尚未清醒的晕眩,伸出手捞过手机,看也没看是谁就翻开盖子,语气不佳地低吼道“是谁?”
“小曼,是我!”电话那头传来父亲气急败坏的声音,但是不同于以往的中气十足,而是带着些许沮丧和悲怆。
他的异常使我皱起眉,一阵不好的预感蓦地冲过我的脑骸,意识霎时变得无比清醒!
“爸,出了什么事?”我谨慎地问出口,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一头的回答。
“是源源……”他预言又止,带着忧愁叹了口气后接着说“……她自杀了!”
我的心突然紧缩了一下,哑着声音语气生硬地说“没事吧?”
“没有,现在在医院里。”
“那就好,那就好!”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其实我根本就不担心李源源,反倒是担心父亲会因此而受到波及。
我对李源源这个妹妹一向有偏见,我讨厌的她的娇纵,更看不起她的懦弱!但是得知她的自杀没有成功在某种意义上还是让我松了口气,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心平气和地问。
“好象是逸风要和她解除婚约……”
一瞬间我的五脏六腑象是被一只威力十足的炸弹炸得四分五裂,接下来的话我根本充耳未闻,脑海里就只有‘解除婚约’这四个字!
好半晌我都维持这一个姿势,直到父亲在电话里一再提高嗓音才把我唤回了现实当中。我压制不住在胸口滚动浮窜的气泡,呼吸急促地说“知道为什么吗?”
“源源不肯说,我们也不知道。”他又是一阵唉声叹气,看来李源源的自杀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我平稳微微紊乱的心跳,故做镇定地说“你们在哪家医院?”
“中山医院……”父亲停顿了一下,有些惊讶地问“你要来?”
迟疑了一秒,我答道“恩,我过来看看你!”
记下李源源的病房号后,我挂上了电话,怔怔地靠在床头消化着这惊人的消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依稀地记得在朦胧间好似听到一声细微的关门声。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离开的数小时后,制造出了一场轩然大波,让父亲他们为了李源源的事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想着他昨夜对我的疯狂掠夺和今晨叫人措手不及的退婚,我就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又或者是他早已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花花公子,使我根本掌控不了他异于常人的行为和作风!
我淡淡地扫了一眼这布满情欲味道的凌乱房间,然后拉高身上的被子把自己卷作一团!可是随着被子的卷离,床单上醒目的斑斑血迹顿时印入可我的眼帘!我僵住了身体,刹那间昨夜疯狂的一幕象是会自动倒带似的在我眼前播放着,臀瓣中央那隐隐作痛的娇嫩更不断提醒着我所遭受过的肆虐!
我不知道该不该后悔自己的一时心软,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是真的爱上了我了!只是这次他算计过了头,他把我们都当成了玩偶,在短短的一天内就把我们一家老小耍了个遍,但是他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或许我还是有点在意李源源的!
床头的闹钟在时针指到8的那一刻发挥出了它的功能,蓦地发出的刺耳铃声成功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转过头瞪着这令人烦躁的东西,肖想了片刻,伸出手抓起它往墙上用力地踯去。刹那间支离破碎的塑料碎片满屋子乱飞,连带割伤了我的手臂和脸颊。
在四周盘旋的碎片一秒过后散落到地面,整个房间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我轻抚着脸上的那抹疼痛,骤然回眸却惊现指腹上那触目惊心的血红!
我立刻掀开身上的被子下了床,不顾脚下尖锐的碎片径直朝浴室走去,站在莲蓬下任水冲刷,让自己第一次显露出脆弱,也第一次为家人产生担心……
四月的午后,已经变得温暖了。可是当我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时,灿烂迷人阳光突然被一片乌云遮住了,热闹纷繁的大地蓦地沉寂了下来。而后,象是为了奚落我似的,一场倾盆大雨恍然落下,把我淋得就象是个迷失方向的小孩!
我怅惶地在偌大的医院中找寻着父亲给我的地址,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就在我一筹莫展地时候,一把黑色的大伞遮住了我头顶上方的一片空间。
闻到熟悉的气味,我反射性地仰起头,将他的表情全收入眼底。那一刻我觉得他就似刚才那抹没被乌云遮住的午后阳光,灿烂夺目,温暖而迷人!
突然我笑了,笑得有些乖戾,有些失落。接着想也没想就投进他了的怀抱,双手死死地搂住他的腰,低叹道“哥哥,我好想你。”
他温柔一笑,抬起我的下巴,炽热的双唇也跟着贴了上来,温柔且狂热地向我索吻!
我的双手改为勾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他,任自己溶化在他甜蜜、酥麻的热吻中。
54
象是感觉到我呼吸的不顺畅,他蓦地从我的唇上移开,略微喘气地紧搂着我。
身体的紧密接触使我清楚地感受到他胯间的肿胀,于是我任性地凑进他耳畔,低语轻笑“想我吗?”
他深邃黑眸凝望向我,伸手撩过我被雨打湿垂落额际的发丝,以指腹轻轻描绘着我微张的红唇,而后游移到我的粉颊上,轻柔地碰触着颊边那醒目的伤痕,带着怜惜的语气轻道“怎么受伤了?”
他亲昵的举动让我倍感窝心,在他溺得死人的眼神中我也找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可否认,我再一次迷失在他展现出的温柔里了!
忽然我的心情跟着大好了起来,对他绽放出笑颜,轻描淡写地说“不小心刮到的。”
我突兀的笑容让他明显一怔,清亮黑瞳中闪过一丝惊讶,淡淡的,带着某种情愫和狂喜。
但是这种状态只维持了短短的几秒!他象是对我的漫不经心起了异议,霎时蹙起了两道好看的剑眉,不由分说地牵起我的手“我带你去上药。”
我象个小媳妇似地被他牵着走,甜蜜的感觉突然间紧紧攫住我的心房,一点一点,一张一缩地把我整个包围住。
我们进了电梯,他按下5楼,接着回过头对我说“源源的病房在上面。”
“哦。”我随意地答了一声后低敛眉睫,将自己锁在一个独立的世界里,不让他看见自己复杂的心思。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我握得紧紧的,然后抬起我的下巴,对上我的眼,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情意,无声无息地划过我的脸颊,有些担忧地说“你确定要去看她吗?”
他意外的言语教我愕然,顿时涨红了心虚的脸,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当然确定!”
其实刚才自己也是在犹豫这个问题,去还是不去这两个选择一直在我脑中盘旋。但是经过他这样打岔地一问,再加上自己一贯的逞强,现下演变成不去不行了!
他露出自然而富有深意的笑,深深地看我,眼底闪烁着光芒“没什么尴尬的,都是一家人!”
“我……”我瞠目以对,被他一语道破了心思竟让我觉得哑口无言。
“不必担心!”他再次捏紧了我的手,把手心里的温度传到我身上,瞬间融化了我的紧张。
我怔怔地看了他几秒,顿时有种如负重释的感觉!接着毫无预计地垫起脚尖在他唇角上轻啄了一下,由一开始的烦躁,转为笑容。
电梯在‘叮’地一声后停了下来,他拉着我往外走。这时我远远地看到了琴姨在病房门口焦急地踱来踱去,刹那间来不及预热的脸庞骤然冷下。
我不着痕迹地抽出手,褪去眼底原有的暖意,摆出一抹距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停下了脚步,好整以暇地瞧着我,沉默了半晌,掀了掀嘴皮说“那我先进去吧!”
我抿着唇点了点头,看着他朝琴姨走去,象是安慰了她几句后两人一齐进入了病房。
虽然我有些踌躇,但是心里却无一丝愧疚之意!我这样自私的人当然不会把李源源的自杀归算到自己头上,何况就算没有我的存在段逸风照样也会把她给甩掉!事情发生到今天这种地步,只能说李源源太过脆弱,为了那样一个无心的男人要死要活实在太不值得了!
女人呵,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当成弱者?就算无法改变痛苦的存在,但也可以改变生活的心态啊,何必要为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轻易地选择放弃自我!
惆怅了片刻,我象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手机立刻拨通了何英奇的电话,在接通的那一刻我抢先出声“我要请一个星期假!”
何英奇缄默了片刻,随即道“为什么不直接和南说?”
我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没必要,你代我转达一下,就说我家里出了点事。”
“好的。”他回答得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谢谢!”道谢过后我立刻挂上了电话,然后把手机的电池直接卸了下来。
我靠在墙边,长长地吁了口气后,提起脚缓缓地接近李源源的病房,站在门口肖想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硬着头皮进去,就当自己是来看父亲的!
于是我在门上敲了两下意思意思后,轻轻地拉开门,把自己推入一个极度尴尬的气氛中去。
“小曼,你怎么来了?”我进入的一刹那,琴姨对我发出了一个很惊讶的问句。
忽地,我微愣,霎时明白了自己的出现是件多么可笑的事!不过我仍是摆出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对琴姨露出干涩一笑“早上爸爸打过电话给我,所以我来看看。”
仿佛是觉察到我的不自然,父亲责备地看了她一眼“都是一家人用得着那么惊讶吗?”
琴姨怔了怔,有些尴尬地对我说“谢谢你来看源源!”
“没事,都是一家人嘛!”我虚伪地回应道,目光则转向病床上一脸呆滞的李源源。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娇气,惨白的脸色和无神的双眼,把她从一个天之娇女变为一个跳梁小丑!
我忍不住拧起了眉,在心底为她叹了一声气,看到她的惨状我才知道自己对生活的态度有多么的正确,原来自私也是有好处的!
父亲把我拉过去坐下,关心地问“小曼,你的脸是怎么搞的?”
“没什么,不碍事!”我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接着说“源源不要紧吧?”
说到李源源父亲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逸风他……唉!”
“别难过,早些看清他的为人也不是件坏事。”我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
我的话音刚落,李源源就由床上坐立起来指着我歇斯底里地大喊“你懂什么!你凭什么那样武断的认为?他肯定是被狐狸精缠住了,不然不会不要我的!”咆哮完毕,她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我身体一僵,脸色微变,半眯着眼看着精神失常的李源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鄙夷。
父亲连忙站起来去安抚她,倒是一旁的琴姨赶紧走过来跟我说“小曼,你还是先走吧,源源的精神现在不太稳定!”
我识时务地站了起来,握住父亲的手,轻道“爸爸,我先走了,你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说完我不带半点留恋径直从这混乱的局面中走了出去。
55
从小我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把琴姨母子三人融入到自己生命当中,哪怕是流着一样的血,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形同末路的陌生人。只是碍于父亲的关系从未和她们撕破过脸,一直客气地相处着。
时至今日,我想我已经尽了最大限度的力量,可是这难得的好意却一瞬间被屏弃在门外!这样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反正我对琴姨母女毫无亲情可言,我的感情也针对父亲一个人而已!
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能靠感情维系着吗?若是少了父亲这个联系纽带,我还能对对她们再摆出客套的脸谱和虚伪的笑容吗?
趁着等电梯的空档,我望向窗外,雨过天晴的天空又萌现出阳光,但却失去了柔和,变得异常刺眼!
我弯出一抹酸涩的笑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介意。又或许这种场面我已经司空见惯了,而且一向都保持着置身事外的态度,所以这会儿我根本感觉不出自己心情的好坏。
不一会儿电梯上来了,我也收起惆怅步了进去。可是就在门要关上的一刹那,蓦地挤进了一只脚,电梯的门又再度打开。
是裴子骞!他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按上关上门键后毫无预兆地一拉,我一个重心不稳,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一向清澈的黑眸里出现了一丝慌乱,声音低哑而深沉“你生气了?”
我的心情竟因为他的突现和慌张而变得十分高兴,不禁微笑地偎进他的怀里,轻道“没有,我早就习惯了!”
我眼中的淡然让他眉头打结,垂着眼看我,表情充满了心疼“其实你不需要那么逞强的!”
我微微一愣,敛下眸中的一丝凄然,扬起一抹淡淡的笑“你似乎比我想象中更了解我!”
“小曼……”他低叫一声,抬高我的下巴用额头抵住我,眼对眼、鼻对鼻,温热的气息拂在脸颊,令我意乱情迷“我随时可以让你依靠,只要你愿意的话!”
我凝视他漾着如水般温柔的黑色瞳眸,我的心猛然一动,彷佛有种东西被触及了。怔怔地和他对望了几秒,我无意识地捧起他的脸,仰着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而后巧笑倩兮地说“我知道的,我一直是知道的!”
他的瞳中倒映着我的身影,瞧的是那样深邃、那样长久,彷佛他的眼里只有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地打心底升出一抹温暖。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这样看过我,没有都没有!好似把我当成他唯一的宝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疼爱着,我不禁扑到他的怀里,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中,闷声道“我喜欢你。”
他倏然一怔,抬起我的脸和我对视着,眸光中有着温柔,有着热切,有着坦诚,这一切都真真切切地告诉我他的喜悦!
“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我停顿了一下,审视着他深邃的黑眸“我想跟你在一起行吗?”
他的眼神依然温柔,嘴角噙了抹若有似无的笑容,轻声道“好,我会陪你的。”
“谢谢哥哥!”我充满感激地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双手紧紧地挽住他的右臂。
我会做出这样决定,一方面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些许温暖和慰藉,另一方面是为了避开另外的两个男人!
这样做并不是代表我畏惧他们,只是我有些累了。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看到刚才李源源狂乱的样子,我的心更累,更冷!
蓦地,一丝苦涩哽上我的喉头,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犯贱,或许根本不应该招惹象他们那样霸道,强势的男人!
“去我那里?”见我一脸茫然,他低头沉吟,目光是贯有的温柔。
他宠溺的眼神让我心头的烦躁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禁偎紧他,想也没想就点点头“恩,好!”
于是他先带我去饱餐了一顿,然后才把我带回了他的公寓。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直对着笔记本电脑,我则躺在床上翻着时尚杂志。良久,我百无聊赖地望向他,他依然是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注视。
他的侧脸看来如此地完美,隐隐透着清冽的正气,身上散发的温文风采和贵族雅致,没有一丝邪意。我不禁诧异琴姨那种普通的女人怎么能生出象他这样出色的儿子?他的五官几乎和母亲长得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
“你是不是长得和你父亲比较相似?”我好奇地问出口。
他停了下来抬起眼,用带着疑问的眼光看着我,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你和琴姨长得一点都不象!”我撇撇嘴属实地说。
霎时他的嘴角荡漾着笑意,放下手中的电脑,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带些惊讶挑眉道“什么时候对开始关心我了?”
“现在开始的,不行吗?”我皱皱鼻子,流露出不经意的可爱。
他低笑着把我揽入怀中,轻点了下我的鼻头“我的确是继承了父亲的相貌!”
“那你父亲应该也是个英俊的男人!”我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轻问道。
他抿嘴一笑,—抹嘲讽笑意顿时飘上他的眼“应该是吧,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女人对他趋之若骛,导致他最终抛弃了我的母亲。”
我一怔,脸色乍变地抬起头看着他,瞠目结舌地有点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这件事对我母亲打击很大,连带性格也跟着完全变了。”他眉眼微扬,口气平淡,觑了我一眼后继续说“所以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喜欢你的原因,因为她太怕再次失去了!”
听完了他的叙述之后,—抹冷淡飘上我微扬的唇角“你是在告诉我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的道理吗?”
“不是这样的……我……”
他着急地想解释,可是却被我厉声打断“其实她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做,我对她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我知道不能完全怪她,人都是有私心的,只是……她前夫的错误就应该由我来承担吗?刹那间蒙蒙水光忽地染上我清亮的眼。
下一刻,我跌入他的怀里,他稳稳地抱住我在我身边低喃“小曼,别那么乖戾。就算全世界都把你遗弃了,我还是会在你身边的!”
他的语气听来不似以往般沉静,有点慌乱的味道!我体内的火瞬间熄灭,感觉象是被掏空了般,我扬起抹虚弱的笑“如果是琴姨要你离开我呢?”
“不会,即使是她要求我也不会离开你!”他深情地看着我,脸色凝重地保证道。
我看了他半晌,然后伸出手攀住他的脖子,把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低低地说“我相信你。”
他再一次把我拥紧,唇移到我的颈项边,吐出的温热气息都拂在我敏感的肌肤上,轻声说“谢谢你相信我!”
我没有再吱声,也没有再做进一步的亲密举动,只是任他搂着,躲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56
窗外斜射而进的阳光照耀到我的身上,映进一室的明亮。我拥着被子坐起来慵懒地靠在床头,视线下意识地环绕了空荡的房间一圈,再转到挂在墙面上的大钟上,不禁皱起了眉头!每当这个时间裴子骞都在医院照顾他那宝贝妹妹,我则单独一人留在他的公寓面对着满室的静溢!
伫立窗前,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忽的,发现原本弥漫著男人气息的卧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的女人馨香侵蚀了。我不禁莞尔一笑,看来我不仅占领了他的心,连他的私人空间也一并归为麾下了!
其实他真是个很傻的男人,笨得把自己的心送给我糟蹋,而我则一直在利用他,把他当成一个避风的港湾!我极不愿与他有任何关系,只是,在需要有人陪伴时,自己总会忍不住悄悄地向他靠近。或许是他那无所求的温柔神情让我无法放开他,所以在惯性驱使下,我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对他产生了某种依赖!
忽然忆起今天已经是我告假的第五天了!从请假的那一刻起,我的手机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刻意地和外界保持距离,不让任何人骚扰我,也不去想任何烦心的事。只是,还有剩下两天,我舍得离开吗?
不知道为何,一道空虚猛窜进我的心口,顿时让我头痛欲裂,思绪千丝万缕缠在脑中,硬是理不出头绪来!
突然我听见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于是我赤着脚迫不及待地奔到门口,尚来不及思考心中异样所为何来,门已经开了,下一秒裴子骞那张斯文俊帅的脸霎时印入了我的眼帘。
他今天穿着一套合身的休闲服,淡蓝的上衣和米色的长裤,突兀出他的亲切和俊拔帅气!我掩不住心中的喜悦,朝他撒娇道“你回来了啊?”
他愣看着我,显得有点意外,盯着我看了几秒,他蹙起眉,带着浓浓的关心和淡淡的不悦“怎么不穿鞋子?”。
“我迫切地想见到你嘛!”急遽起伏的胸口显示出我十分激动的情绪,不知为何他总是能平复我没来由地坏心情。
他一语不发地抱起我,轻柔地把我放到床上,蹲在我身前,抬起我的脚仔细地检查着。审视了半天,他叮嘱道“不要老是不穿鞋,会伤到脚的!”
感受到脚上的温暖,—抹浅笑,悄悄地轻扬于我的唇角之上“我会注意的!”他的温柔浑然天成,让我感到一阵窝心,根本抗拒不了!
他叹息一声,身子靠向我,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双唇触感好得不可思议。
这几天里,我们除了接吻和拥抱外没有再做进一步的事!因为不知道出于什么坏心眼,我故意让他瞧见我布满全身的情欲痕迹。原以为他会生气,会鄙视我,可是他却脸色阴沉地紧抿着唇,拿出药膏给我轻轻地按摩!
但是接着他像是在惩罚我似的吻遍了我的全身,把我弄得娇喘连连,却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欲望没有碰我!
后来我才从他黝黑的眸子里读出哀伤和怜惜,就在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他之所以不碰我的原因是因为怕伤到我,也知道原来被人深深疼爱着的感觉真的会让我有热泪盈眶的冲动!
“饿了吗?”他望向我,柔声问道。
我在他嘴角轻啄了一记,难得乖巧地点点头“嗯,饿了!”
“那我们出去吃饭吧!”他拿起鞋子为我穿上,然后牵着我的手缓缓地步出门外。
我带我走进一家气氛很好高级的西餐厅,布局典雅高贵,柔和昏暗的灯光很适合情人之间的浪漫情调。
当服务生过来问我们要点什么餐时,他才把眼睛对上我“你想吃什么?”
服务员怪异的眼神让我皱起眉,语气不佳地说“随便吧!”
于是他翻着菜单,兀自为我点了餐。
待服务员走后,我觑了眼自己身上随意邋遢的衣着,然后埋怨地看着他“为什么老来这种地方用餐?”
他笑而不答,只是用高深莫测的黑眸紧瞅着我。
相处的这些天我发现他是一个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的男人,特别是对吃这方面!他从不吃零食和路边摊,总是带我到一些看似干净的上流餐厅去进餐。我不禁对他的经济状况感到好奇,希望这几天自己不会把他吃穷!
正当我想开口询问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亲切的叫唤声,接着一只手拍上了我的肩膀“小曼,是你吗?”
我回过头,万分诧异地看着她,然后扬起一抹笑容“蓝,好久不见啊!”
罗蓝朝我嫣然一笑,瞄了眼我对面的裴子骞,促狭道“噢,和男朋友出来吃饭啊!”
我轻嗤一声,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当然不是,他是我哥哥!”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蓦地回头,看到裴子骞一脸黯然的表情,第一次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我尴尬地朝罗蓝笑笑,客气地邀请道“你吃饭了吗?要不一起吃?”
她再度把眼光放到了裴子骞身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接着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接下来的时间,罗蓝就似一个发光体,嘴角勾着逢迎讨巧的线条,不断地找着切入点和裴子骞套近乎。起初裴子骞对她的态度还比较冷淡,但是没过多久就逐渐地热络起来,到最后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们像久未见面的朋友一样侃侃而谈,反到把我晾到了一边!顿时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丝酸涩和一阵没来由的伤感!我不敢深想,唯有用手中的刀叉用力地切着盘中的食物来让自己分心,把自己的神魂沉浸在半恍惚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罗蓝怪异的声音“小曼,你吃好了吗?”
我蓦地抬头,立刻丢下手中的刀叉,扯出一抹窘迫的笑容“好了!”
“那我们走吧!”罗蓝亲热地拉住我的手,唇边漾着欣悦的微笑。
然而出了门口后,罗蓝做出了一个令我意向不到的举动,就是径直从裴子骞手中拿过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号码。然后微扬的眼眉,对他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裴先生,下次见!”
我闻言一惊,半眯着眼觑向她,当然没有错过她眼中的势在必得和毫不隐藏的爱慕之意!
57
冷视罗蓝远去的背影,我眼眸中骤然蒙上一层灰暗,心情瞬间陷入了低潮。刹那间我为心里一闪而过的酸涩感到困惑不安,也为了罗蓝的大胆行径感到怀疑。
她根本就不属于韭菜型的女人,特别是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更不可能像今天这样侃侃而谈!同窗的四年中,我从来没看见她和哪个男生走得比较近,就连出了社会也从未从她口中听到过一个男人的名字,有段时间我还以为她不喜欢男人呢!
但是她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向冷淡如她竟然在裴子骞面前露出女儿娇态!一扬眉,—抬眼之间都散发出飞扬的神采,双眼变得闪闪发亮。
难道她真的对裴子骞一见钟情?
这个恼人的问题使我的脑袋霎时变得一片混沌!我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不是焦躁激动,也不是生气愤怒,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对他从未有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态,只是顺其自然地做着一切。只是人的欲望本就无穷无尽,当一个愿望满足了又会衍生另一个愿望,或许我对他就是这种心态吧!
“怎么了?”仿似觉察到我的不对劲,裴子骞关心道。
眨了眼,我神情幽然,眸光凌厉地看向他“她好像很喜欢你!”
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脸平静地看我“我不知道,也看不出来!”
他对我伸出手,我蓦然后退,下意识地躲开了半分,转过身背对着他说“回去吧!”
沉默了片刻,他才回应道“好!”
单凭这个字,我就能听出他的口气中的落寞,我想转身安抚他,可是我倔强的却不允许我退缩!我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也许今天根本就不该出门,又或许我该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吧!
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刚走到停车场,我就被一只大手从后面一把攉住。
我转头一看,是南源赫!
我顿时傻了眼,惊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用一双比千古寒潭更令人难以窥测的深邃黑眸瞅着我,冷声道“我不该在这里吗?”
我有些紧张地干笑两声“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总裁!”
他锐利的眼光直直地投向我,再瞥了眼我身后的裴子骞,嘴角拉起一个似谑非谑的弧度“李小曼小姐,我好像还没有批准你的擅自的请假噢!”
听到我们的对话,裴子骞适时走了上来,惊讶的表情转到南源赫脸上“小曼,这位是……?”
为了应付眼前突发的状况,我硬着头皮说道“我的老板,南源赫先生。”
“你好,南先生,小曼多亏你照顾了!”他带着温和的笑容客气地对南源赫说。
南源赫含笑的敛下眼中不该显露于外的阴暗,客套地说“哪里,哪里!李小曼小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工作方面对我的帮助不小!”
裴子骞的目光落回我脸上,眉宇微蹙地询问着我“小曼你没有请假吗?”
闻言,我不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我当然请了!”
南源赫的目光凝结在我脸上,双眼含笑地说“你好像没有亲自和我这个顶头上司告假吧?”
“对不起,是我的一时大意!”我欲哭无泪,唯有诚心地道歉。之后把目光转向裴子骞,轻道“哥哥,你先回去,我回公司一趟!”
他微怔,若有所思地觑了我一眼,轻柔地将一手探入我头发中,语气宠溺地说“好的,早些回来!”
他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才刚放柔了神色的南源赫蓦地半眯起眼睛,带着丝丝危险瞪着他那只插入我发间的手。
我假装没看见,乖巧地对裴子骞点点头“嗯,好!”
接着目送着他上了车,再慢慢淡出我们的视线。
待他走后,南源赫眼光立刻转为深沉,一语不发地把我拽到他黑色的奔驰旁边,打开门,动作粗鲁地将我推了进去。
我稳住身体坐定后,迎视他鹰隼般犀利的目光,揶揄道“我们一向温柔的南总裁今天怎么变得那么粗鲁?”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看也不看我,径直发动车子开了出去!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任沉默的气氛漾在车内。
但是在一个转弯之后,车子驶上高速公路。这时他也开始发狂了,猛地踩下了油门,车子刹那间飙到了一百四十码,像箭一般地发射了出去。
疾驰的失重感让我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死死地咬住毫无血色的下唇!心里虽然怕得要死,但就是执拗地不想开口求他减速。
像是要挑战我的失控的极限,他一直用这种快得能吓死人的速度狂飙着,没过多久他像嫌不够似的,把车子向右一偏,让车身尽量贴近隔离带。
我听到车身边缘摩擦起电的声音,全身的神经瞬间崩到了最高点,终于忍不住嗷叫出声“南源赫,你快给我停下来!”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好大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刹车声,下一刻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
我解开安全带,颤抖着身子,惊魂未定地朝他大吼“你想害死我是不是,你这王八蛋!”
“我就是要你害怕!”他嘴角带着残酷的笑,阴寒目光的黝深黑眸直直望向我,表情维持一贯冷静。
来不及理会心中那股强烈的失落感,就被一阵愤怒涌上心头,我轮起拳头死命地超他身上打去“看我不打死你!”
像是看猴戏般,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任我虚弱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片刻后,他一把攫住我的双手,轻松一带,把我带进他的怀里,咬牙道“你吓着我了,我以为你消失不见了!”
58
我心头大恸,仰起头,望进那略带凶狠的黑眸中,惊奇地发现他的眉宇之间夹杂着一抹我从未见过的慌乱!
我呆了呆,胸口因他的慌乱而衍生出一连串鼓动的气泡,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气无力“我请过假了……”
“我没有批准!”他脸色变得铁青,沉沉地低吼道“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而要打给他?”
我静静迎上他怒视的眼,忿忿不平地说“如果直接打给你,你肯放人吗?”他的责备让我觉得自己好像犯了滔天大罪似的,我当然不免要为自己辩护!
瞬间,他黝深黑眸中的精明锐光黯淡了下来,片刻后他忽然俯头下来,猛烈地亲吻我,恣意地卷缠着我。
良久,他才喘着气离开,眼神幽幽注视着我,低喃地说“我想我是疯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遍寻不到你的结果就是导致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我……”他的坦然让我呼吸一窒,嗫嚅着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
“你这个魔女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吗?”他把我抱在怀里,抚着我的头发说“你还会不会离开我?”
我一怔,顿时呆住,他是想得到我的保证吗?我一直以为保证誓言这种口头上的东西只是一些没有安全感的人才需要的,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再强的人也是有缺乏信心的时候!
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我虽然自私,无情,但潜意识里仍是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怀,不然也不会轻易地相信裴子骞会永远留在我身边的话!我自嘲一笑,看来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别人向我寻求保证了!
见我半天不答话,他没再勉强我,却还是紧紧地抱住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边轻道“你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觑了他一眼,含糊其辞“我妹妹自杀了。”
他挑眉,眼中漾起不确信“噢?”
我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提高语调“你不相信?”实际上不光他会质疑,而是对我稍有几分了解的人都不会相信我的鬼话!一向自私自利的李小曼什么时候会在意别人的死活,而且对方还是我一向讨厌的李源源!
“唔。”他随意地应答了一声,不以为然地把玩着我的发丝,忽地,把话题转到另一个问题上“那天晚上我送你回家后,你出去了?”
我颦眉看他,他开始在意了吗?仰或是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不过我早已料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所以这会儿根本没有半点惊讶!于是我眨眨浓密的睫毛,不动声色地反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那天你有东西遗留在我车上,我折返回去想给你,结果敲门却没人应答。”他侧望着我,语声渐低。
我微扬着头与他对视,眼内尽是戏讽“难道我要随时向你报告我的行踪吗?”停顿了半晌,我接着说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可以把当晚的事情详细地、一字不漏地告诉你!”
我的话音刚落,他眼眸的色泽骤然产生了变化,手臂也开始收紧,把我勒得差点喘不过气!
“要我说吗?”我呼吸困难地轻嗤。
他一把捣住我的嘴,调开目光,低吼道“不要说!”
我愣了一下,心底没来由地升出一股怜悯,下意识抓住他的臂膀,轻叫道“南……别把我逼太紧,我无法让自己失去自由!”
肖想了片刻,他那张原显得过于冷酷的脸庞,在下一秒转为温柔笑意!他忽然捧起我的脸,灼热的双唇贴上来,像用尽全身力气猛力地吻着我。
我呢喃一声,主动伸出双臂揽住他的颈项,配合着他的唇舌恣意地迎向他吻。
“小曼……”他边吻边说“你真是我天生的克星!”
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气息紊乱地说“两天后我会回到你身边的!”
“好,我等你!”他的声音犹如叹息,非常好听。
我抬起脸,诚挚地望着他,俯下身在他棱角分明的唇瓣上印上轻轻的一吻,低声道“一定!”
而后他静默不语地重新发动车子,在下了高速公路的第一个路口把我放下了车,深深地凝了我一眼后绝尘而去。
我半眯着眼盯着那逐渐缩小的黑点,不免有些唏嘘。保证对我来说一向艰难无比,但今天我还是给了他某方面的保证!这说明我变得有软弱了吗?还是他的低头打动了我?
此时已接近黄昏,我一个人站在喧闹的城市中央暗自矛盾着,任天边柔和却又刺眼的夕阳把我照亮……
再次回到裴子骞的公寓已经是天色大暗了,我神游太虚地按下门铃。不一会儿门开了,然后他出现了,配合着浓浓的夜色,像天使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面前,温柔地搂住我。
他的唇贴我的颈边的肌肤轻道“我的小曼回来了!”
我浑身颤抖,手紧紧地圈住他的腰“我回来了!”
他的手骤然一收,将我拥进胸怀拉进门里“累了吗?要先泡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下来吻住,可是他却在我碰上他薄唇的一秒后蓦地抽离开,像是避瘟疫般地把我推离了半分。
我不解地看着他,把他不自然眉头高蹙的表情尽收眼底。片刻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意,在意我口中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阴沉之色在他黑眸中若隐若现,全身的气息也倏然变得极其凝重肃穆!但在我看来他脸上除了失望之外并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
突然我升出一丝想戏弄他的心态,于是我带着妖娆娇艳的笑容,全身柔若无骨地贴到他的身上,一手攀上他的肩,倾过身对他吐气如兰“哥哥,为什么要把我推开?”
他望着我,脸颊肌肉抽搐着,蠕动的嘴唇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我玩心大起,板过他的脸嘟着红唇想再次印下去,可这次他却失去了一贯的温柔把我一把推开,我立刻重心不稳地跌坐在地上。
他双眼暴戾地俯视着我,一点也没有拉我起来的意思!沉默了片刻,他才轻启唇角带着森寒的语气说“小曼,永远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59
警告吗?还是威胁?我不言不语,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死盯着他,嘲讽道“终于受不了我了吗?但是你……”我做作地甩动下大波浪的长发,带着一丝惑炫的神气觑向他“不是最了解我的吗?”
他抽气,神色恼怒地伸出手扳住我的肩,将我提起来“小曼,你非要把我惹火才开心吗?”
“我 ……”我咬咬唇,想站起来,但他却紧紧地压住我的肩膀,不让我逃开。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才满意?”他的眉头紧皱,说不出是妒忌或是憎恶的声音。
我睨了他一眼,眼波一转,撇撇嘴道“对不起!”我表面虽然真挚地道歉,可是打从心里一点歉意也没有。因为我十分清楚他的心迹,就算我再怎么不济,他也不会不要我的,所以我并不担心这一点!
裴子骞蓦然抿紧唇嘴,捏住我的下巴,从牙缝从迸出冷冽的话语“你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
“就是……”我瑟缩了一下,微微变了脸色,有些措手不及似的“我不该用吻过别人的唇来吻你!”
“然后呢?除了接吻你还干过什么?让人舔了还是插了?”他冷笑一声,表情严肃得更吓人,一向清澈的双眸此时就像两潭深邃无底的湖水,也似两股直透人心的利刃!
我立刻沉下脸,嘴角要扬不扬,凝出一抹冷笑,却笑得好不冷淡“随便你怎么想吧!”
我的表情是无所谓,其实心里却很震惊!没想到一向儒雅的他竟然会变得如此暴躁,或许这是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嘴巴说得不在乎,心里却是另有打算,仰或他心里更深层的地方,还有另一种版本的思考!
我的淡然像是激出了他内心的恐惧,他的脸上瞬间凝霜,蓦地,将我扯到卫生间,用一只大手攉住我的下巴撬开我的嘴,另一只手拿过牙刷,粗鲁地给我清洁了一番。
“嗯……放手!”我含糊不清地扭动着身子,却丝毫挣不开他的钳制。
直到把我的牙龈刷出血,他才停下手,把水杯拿到我面前,声音沙哑地说“自己冲掉!”
我委屈万分地睇了他一眼,接过水杯冲洗了一番,然后把带血的水吐了出来,擦擦嘴,挑衅地微微一笑“你会那么在意就说明你根本不合格!”
“你!”他原本平息的怒气瞬间被我挑起,他反手一抓,将我两只收反剪在身后,迫使我丰满的胸部往前突出,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握住我的浑圆肆意地揉捏着。
“生气了?”我勾起嘲讽的笑纹,冷声道“我真的高估你了!”
他俯下身吻住我的唇,狠狠地肆虐了一番,久久,才扯出一抹酸涩的笑“不是你高估我,是我太高估我自己了!”
我抿紧红唇,不说话,审视地看他一会。突然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理智,任内心深处强烈的占有欲主宰着身体的一切机能!非要竭尽所能地恶意破坏,卑鄙和不择手段地想把他全身心地占为己有!
其实这样的偏执做法早就违反了自己定下的规则,只是我顾不了那么多,根本不想去压制身体里那股邪恶的欲望!
裴子骞没有停下手,反而掀开我的上衣,把手直接伸进我的胸罩中,恶意地逗弄着那刹那间变得又挺又硬的顶端。
他一反常态的粗鲁使我身体变得极为敏感,每过一会就虚软在他身上,浑身颤抖地哑叫一声“裴子骞,你别这样。”
他抬起眸,露出一个邪笑,然后吻住我的嘴,夹杂着些许血腥的味道恣意地在我口中缠卷着,吸吮着,模糊中好想听见他说“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一怔,浅浅一笑,漾出最柔情的笑脸,嘤咛地叫着“裴子骞……子骞……骞……”
他像是感动万分似的再次吻住了我的唇,不过这次并不像先前那样粗鲁,而是轻柔的,带着怜惜的。
良久,他从我唇上移开,热热的鼻息喷到我脸上,说“摸我!”
我朦胧着双眼,嘴里逸出动情的呻吟,意乱情迷沉陷在情欲里,任他脱掉我的上衣和胸罩,双手碰住我的两只饱满,用力地吸吮那尖端上的红点。
“啊……子骞……我要你!”再也忍不住了,我娇吟着把手探到他的身下,伴随着阵阵罪恶的战栗胡乱摸索着。不一会儿便摸到了他此刻暴涨,变得硬硬的亢奋!
他从喉咙发出低吼,一只手拼命地蹂躏着我的一只娇软,另一只手则向我裤内摸去,在我颤抖的双腿间找到了那片湿润的桃花源地,紧接着长长的指头也跟着伸进去。
霎时我加快了呼吸,也加快了手中的动作,隔着他的裤子上下摩擦,然后拽着他那根大东西直向前扯。
他倒吸一口气,像是明白了我的意图,将我放倒在沙发上,迅速地把裤子拉链拉下,释放出那褐色的巨大,顺势往前跪倒,硬邦邦地抵在我的鼻子上。
我娇气地张大眼睛,对他勾出坏坏的笑容,接着一张嘴,把他的欲望完全含入口中,想吸吮冰棒一样舔弄着。
他喘着粗气摆动着臀,手上的动作也不曾停止下来,并起两只在我汁液外溅的花径里进进出出,不断地拨弄我最敏感的地方。
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如蚊鸣的轻哼,熊熊的欲火又不由自主地燃了起来,伴随着他的爱抚,如兰的鼻息越来越急促、低沈。
我睁开情欲满涨的双眼,看着他因欲望而变得有些狰狞的脸,不甘示弱地握住他巨大的根部,不让他全部进来。然后坏心地轻扯着他巨大根茎上的黑色毛发,一下又一下,血就好似顺着那儿往上冲,一会儿整根欲棒涨硬到了最高点!
“啊……我的小魔女!”他大吼一声,终于忍不住了,翻上身,三两下扒下了我的裤子,直直地插入其中。
“噢……骞……别……那么猛!”我痛叫一声,却兴奋得要命,咬着牙十指抓住他的手臂,扭摆着臀迎合着他的动作!
“你要的!”他用两只手环住我的腰将我贴紧,喘着粗气加快速度狠命地捣弄着。
那一霎,我的壁肉突然收紧,包裹住他的巨大,两只修长的腿也高高扬起,任由他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
一时间只听到两个人粗重的喘气声,呻吟声!在一阵欲仙欲死的躁动中,我全身痉挛般的发出连连娇啼。
经过最后的狠命一刺,他蓦地抽了出来,把浓浓的滚烫的白色液体浇在了我平坦的小腹上!
60
两天后,我离开了裴子骞,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可是当我神清气爽地踏入公司的一刹那,迎面而来的寒意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时我才发现明亮的大堂内夹杂着无数道鄙视的眼光,我低下头懒得去理会,更不想做出回应!
直到---
“李小曼--!”身后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在静溢的空气中回荡着,我带着疑惑下意识地回过头。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啪——一记既响亮又火辣的巴掌直落在我右颊上。
“你这贱人!”她指着我的鼻子朝我破口大骂“我现在才知道你有多下贱!居然勾引妹妹的男人!你简直人尽可夫!”
霎时周围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嘲讽的冷笑声不绝于耳。
我捂着发烫的脸颊,态度依旧从容,半眯起杏眼审视着一脸泼妇相的李源源。
她穿着一条飘逸的白色连衣裙,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但此刻若是除去那张狰狞的脸,她仍是美丽的!
她把头甩得高高的,态度鄙夷,躁忿地挡在我面前,嚷叫着“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他会喜欢你?”她冷哼一声接着说“他只不过是玩玩你!把你当做妓女看待!”
我在心底冷笑,脸上却笑得比花更甜更灿烂“那你用得着在这里穷紧张吗?”
“你这不要脸女人”她憎恨地瞪了我一眼,近乎无理取闹地大叫着“我一定要让父亲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我嘲睨着她,露出又好笑又好气的表情“你尽管去说好了!”顿了顿,我半眯的双眼中强释出阴寒目光,带着冷笑慢慢接近她,俯下头贴在她耳边轻道“最好让全世界都知道你被抛弃的事实!”
“你!”李源源满腔忿恨再度扬起手,想挥下第二掌。
可是这次我不打算让她再次如愿!我立刻抓住她的手,冷眼觑向她裹着纱布的手腕,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才刚从医院出来就知道打人了,看来你的伤势并不严重嘛!”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贝齿死死咬着下唇,但仍是不愿认输地瞪着我。
“真的不痛吗?”我望着那和我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声音放得很淡,不带一丝感情。伴着几近冷酷无情的笑,加重手中的力道,甚至连指甲都陷进了几分!
“啊……好痛,你快放手!”她蓦然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脸上的表情也因吃痛而变得一团模糊。
我冷笑地看着她扭曲的脸,下一科,蓦地放开手,让她跌坐在地上,引起众人的惊呼。
“现在知道痛了吗?”我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清脆的嗓声利了起来。
李源源狼狈地爬起身,怒瞪着我,指责道“你不是人……竟然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妹妹!”
我不为所动,冷下淡然的面容,残酷地加重语气“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了,还在意别人怎么对你吗?”
“我用不着你管!你还是把精力留给自己吧,以后当心点!”像是被我的话激得恼羞成怒,她涨红了脸留下一句狠话就踉跄离开了。
闹剧收场后,我敛下眼中那抹冷漠,扫向身旁这些看笑话的人,扯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大家觉得精彩吗?”
像是没料到我会有此举动,四周立刻陷入一阵静默,每个人都像看怪物般看着我,生怕被我的阴冷所波及。
我露出妖冶的媚笑,语气嘲讽地说“看够了戏,可以回各自的工作岗位了吗?否则……”我顿口不语,一双媚眼直视着前方。
“否则全部开除!”一个冷酷无情的声音犹如一道圣旨般迅速驱散了人群,南源赫冷眼一一扫过这些凑热闹的人后,伴着悠闲的步伐走到我身边,猛地一把扣住我的腰,将我掠进他的怀里。
他捏住我的下巴,端视了一番,柔声询问道“痛吗?”
“不痛。”我怔怔地望着他,惊讶于他的公私不分!肖想了片刻才拍开他的手,淡笑道“现在我可真变成万人唾骂的对象了!”
“这才是我疼爱你的表现!”他也笑了,然后低头吻住我的唇。
我环上他的肩,任由那股炙热引燃我的本能,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场激情的戏码。
良久,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使我们相吻的唇迅速分开,我抚着心跳有些失控的胸口,打量着一星期未见的何英奇,惊奇地发现他的左眼出现了一圈黑轮!
我想凑近看个仔细,却被腰上的一双铁臂紧揽着不能动弹!无奈之下,唯有指着他,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你……哈哈!”
“还笑!还不是因为你我才……”他气急败坏地控诉,却被我身旁的南源赫用危险的眼神制止住了。
“是你打的?”我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忍不住咭笑出来。
“他活该!”他咧牙道,把头转过去不再理会何英奇,拥着我径直走进了电梯,直接上到了16楼。
我再次大笑,却因为一再地扯动受伤的肌肉而痛得呲牙咧嘴。我轻轻抚着右颊,没想到李源源那副柔弱的样子力道还真大!
南源赫自然也看见了,但只是瞟了我一眼,声音转向低沉“她就是你那个自杀的妹妹?”
“嗯。”我随意地点点头,然后抬眸看他,猜测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他静默了两秒钟,然后慢慢开口“你们还在一起?”接着他以着优雅闲散姿态与危险眼神盯着我,并且等着我的答案。
我毫不避讳地觑向他,神态冷静从容,语气更是坚定不已“没有!”
他把目光移开,一语不发地拉着我走进他的办公室,让我坐在凳子上,自己则进入休息室。没过一会儿,他拿着一包冰块走了出来。
“敷一下!”他把那包冰块递给我,表情虽然依旧冷酷,可是声音里却带了丝丝柔情。
“谢谢。”我忡怔地接了过来,对他露出真挚的笑容,然后把冰块敷到肿胀的右颊上。
冰冷的感觉渗入到我的脸颊上,瞬间缓和了隐隐地疼痛感,舒服得我忍不住低吟出声“嗯……好舒服!”
片刻后,我才睁开眼,对上他幽深的黑眸,再次道谢“谢谢你!”
他直直地看着我,眼眸的颜色逐渐加深,接着反手将我带到怀里,毫无预警地覆上我的唇,一如他往常的侵略。
手上的冰块包霎时跌落在地,我无法反应,只能倒在他的怀里任他攻城掠地!直到我几乎快窒息时,他才移开唇让我呼吸,然后在我耳边低喃“明天我要去美国,10天后回来!”他停顿了一下,用粗糙的指腹轻抚了下我的唇瓣,轻道“你跟我去!”
61
我抬眼看他,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我拒绝。”
意外地,他的语气并没有以往的怨怼阴沉,而是淡淡地问“为什么?”
我别过脸,似乎想甩掉什么,又似乎想理清些什么!但是想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根本道不出什么原因,于是我坦然地说“不知道,就是不想去!”
“没有理由那就跟我去。”他用像是能透析人心思的目光看着我。
我幽怨地望着他,叹了口气“你这不像是询问,根本就是在强迫!”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拒绝?”他黑亮的眼眸直视着我“你承诺过休假回来之后会陪着我的!”
我翻翻白眼,有些气闷!他可真难伺候啊,那么快就要我履行承诺了,看来保证这种东西还真不能随便乱给的!
“我好像是说会回到你身边,没有说会一直陪着你吧?”我眨眨眼,端起一脸妩媚的笑意,打算抵赖到底。
没想到他嗤笑一声,宠溺地揉了下我的头发,抱着我坐到他的大腿上,轻道“在我看来,这两者的含义是相同的!”
我冷下脸,不悦地撅着唇“不管你怎么说,横竖反正我就是不去!”
他扳过我的脸,用凌厉的目光盯着我“究竟是什么原因你不想去?”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还是这里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人或事物,让你不想离开?”
我微怔,连忙逃避他过度锐利的眼眸,摇头答道“没有!”
他强制锁住我的游移的目光,一针见血道“是怕你妹妹真去你父亲那里告状还是怕你父亲会不要你?”
想是被他踩到自己不愿表白的敏感处,我猛地倒吸一口气,心头瞬间被不安笼罩,顿时惊恐万分!唯有瞪大眼角看着他,嗫嚅得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看到我惊慌失措的表情,他却笑了,笑得极得意!他俯下头,把湿热的唇贴在我的耳畔轻声说“我猜对了?”
刹那间我压下心底的惊惶,用自誉高明的掩饰技巧把自己武装起来,冷漠道“为什么你会那么自信?”
“猜错了?”他半眯起魅惑的双眼,语气冷清地说“我以为你父亲就是你的死穴呢!”
我紧抿着嘴唇,不予置评。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地方漏出了破绽,让他抓了个正着,连带点中了我的要害,刨出我心底最深处的紊乱思绪!
沉默了好一会,我才面色难堪地挤出了几个字“你想怎么样?”
他燃起一根烟,侧着面孔看我,吞吐了好一会才道“我想带你逃离这一切!”
他的声音像是从远方来,把我一直引以为傲的自持镇定全盘击碎,使我无法再问也不愿去细想这其中的话意!
忡怔了半天,我才道“给我考虑一下好吗?”
他没有再说,只是搂着我紧绷的身子,恣意地抽着烟,那种慵懒的姿态更教我感受到他的蓄势待发!
而我则强自压下满腹的灼痛,靠在他身上,任已乱了套的思绪在我脑海里游走……
或许是为了让我好好的考虑,今天下班之后南源赫放了我完全的自由!
我独自在喧闹的城市中心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意兴阑珊地根本没有被沿街店铺里精美的商品所吸引,心中反而为了去或不去做着激烈的争斗。
亏我还自信的以为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没想到一向冷漠的南总裁竟然会把他用在商场上的手段来拿对付我,凌厉尖锐地企图要令我折服。且不说他的手段光明与否,但他的确是洞悉了我心中的秘密!
我自嘲地一笑,站定在汹涌的人群中仰望着天空,蓦地发现天色早已大暗,而我竟然不知道黑夜降临有多久了!
我抬起手腕看看了时间,微微颦眉,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外面瞎走了近三个小时了!
我吁了口气,决定重振旗鼓地面对事实!于是随意走进一家餐馆饱餐了一顿后,回到了那个已有一星期未归的公寓。
打开门,走进卧房,意外地发现这里有人清理过,原来的脏乱已被干净整洁所取代,连被我砸成碎片的闹钟和床上那张带着点点血迹的床单也倏然消失不见了!
我冷眼扫了一圈这间被粉饰太平的卧房,心里当然清楚这是谁的杰作!这时我也清楚地认知道,看来今天夜里他又要来纠缠我了!
我打开衣柜,找出睡衣,走进浴室。片刻后,当我恢复一身清爽步出来的时候,一个令我熟悉的古龙水味道霎时飘到我的鼻际,下一秒我扯出一抹冷笑转身对上这个让我既恨又难以割舍的男人!
“段公子,你来了?妾身一直在等你呢!”我勾出一波浑然天成的魅笑,直直望着他,可是笑意却未达眼底,眼眸的温度依旧是冰冷的!
“这几天你去哪里了?”他的语气带着兴师问罪,在昏暗的灯光下他那略嫌阴柔的轮廓,及在浓黑剑眉下强释出阴寒目光的黝深黑眸构成了他森寒俊颜。
“你很在意我的何去何从吗?”我笑眯眯地伸手抚向他脸颊,凑上前,轻咬他唇瓣,直到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才松开。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我,就连被我咬破了嘴皮也没使他皱一下眉。但直到他犀利的眸光到达我肿胀的右脸时,他才带着一丝阴冷倏忽开口“谁打的?”
我眼波一转,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装腔作势地扭怩道“还不是你那个刚下堂的未婚妻吗!”
62
“她还真敢跑去找你麻烦?”他的语气充满憎厌,脸上找不出一丝对李源源该有的愧疚之意!“我看她是吃了豹子胆!”他伸出手用温热的掌心包着我的右颊,动作轻柔,和他冷冰冰表情完全不协调!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且做不做的问题!”我不合时宜地咯咯笑起来,眼角微勾,带着几分了然的语气说“原来你早就料到了啊!”
“我事先已经警告过她了,既然她执意和我唱反调的话,那么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段逸风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说得那样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我一直知道他是个无情的男人,只是他从来没在我面前表现过他冷血的一面,如今他狂傲的自负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却有一种本该属于他的自然。
我不禁为李源源的未来感到悲哀!不过这是她应得的!如果她今天只是在众人面前羞辱我,我还不至于动怒,反正也我不是第一次在人前被打耳光了!可是错就错在她不应该拿父亲来威胁我,自以为是地拿着鸡毛当令箭,企图威胁我!
“你难道就一点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吗?”我斜睨了他一眼,明知故问道。
“从不!”他黝黑的眸子射出了炫目的光芒,带着我读不懂的诡异,接着说“但是你除外!”
一瞬间被脑袋里接受到的讯息所惊诧,我快速地抬起眸,冷不防望进那一潭深邃的秋水中,心头泛起丝丝涟漪。
我不自在地把目光从他身上闪开,哑声说“为什么?”
“在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傻事后,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他睁大双眼瞪着我,一副指责的样子。
我眨动眼睛,有点造作,但是却显得无辜又矫嗔“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这是明知故问!”他拥我人怀,弯身低头埋入我颈间,吐出一声长叹“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对上他的眼睛,挑出邪佞的笑,决定不再装傻“你是要告诉我你爱我吗?”
他蹙着的眉头刹那间舒展开来,伸手抚上我的发际,眼睛里的温柔足以溺死人!“你终于肯看清事实了!”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变得如此温柔,一时怔住了,忘了对他的憎厌,愣愣地望着他。
“你的逃避让我差点抓狂了!”他噙着笑容,勾起我的下巴,对准那娇艳的红唇印了下去。
这时我注意到他眼中从未有过的亮光——不是常见的欲火,而是类似兴奋的雀跃!
我逃避似的低垂眼睑,暗骂自己的愚蠢!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迷失在他罕见的温柔中,但是一想到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就怒不可遏,根本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要接近我的家人?”我暗底冷笑,抬眸直直地对向他“包括和李源源订婚也是你的计划?”
“原谅我!”他拉我埋进他的胸膛,低哑道“你对我的影响太大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吃惊!即使是你待我身边,我仍是毫无安全感。你就像一阵清风,虚无缥缈,我抓不住,也掌握不了。所以在不得以的情况下我选择了最愚蠢的办法!”
“你这样就能解释你无理取闹的行为吗?”我甩开他,越来越强烈的义愤填膺的情绪涌上了心头“你知不知道伤害到了我的家人?”
“我不在乎!”他不耐我回避,抓住我双肩,逼迫着“而且我也知道,你并不喜欢李源源!”
“所以她就活该地被你拿来开刀?”我怒气腾腾地想挣扎出来,可是他的一双手像铁壁般,我根本挣脱不了!
“我不知道自己爱上了你会变得如此疯狂,甚至做出一些别人看来毫无意义的事!”他的脸上露出烦躁的线条,低吼道“我承认自己很自私,但是都是因为太爱你的缘故!”
“但是你的自私却扰乱了我的生活!”我凝白了脸,透出一点若有似无的委屈。
“我对自己的信心不够才刻意走上了这条捷径!”他自嘲一笑,接着说“现在我才知道自己走错了方向!”
我在心底早已经判了他的罪,所以对于他的激动我仍是无动于衷,甚至有意为难地说“你这种做法根本就不是爱我!你只是喜欢挑战,而我恰好扮演着一个高难度挑战的角色!”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难道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堪吗?”当他听清我的话后,简直按捺不住地大吼出声。
“的确是!”我一脸无事地点点头。
霎时他的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情绪,面露愠色地看着我,良久,才吐出几个字“我没有骗你!”
我抿紧红唇,不予评论,眼里流露出淡淡的防备之意。
“你要怎么才相信我?”他扳过我的身体,正色地看着我。
“你连已经订下名分的李源源都可以甩掉,何况是我?你这种嘴巴上的保证叫我如何心安?”我睨了他一眼,一阵冷嘲热讽。
他沉默了一会,双眼紧紧瞅着我。半晌后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既然这样,那么我们结婚吧!”
我凝着脸定看住他,好似自己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好一会突然绽开笑脸,灿烂如花“结婚?你不是说笑吧,段公子?”
蓦地,他表情变得很严肃,一脸凝重地看着我,模样十分认真“对,我们马上结婚,明天一早就去注册!”
“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我原本荡漾着笑意的唇角在下一秒抿出了残酷的线条“可惜现在太晚了!”
“不晚!只要你愿意!”他激动地欲拉我入怀,可是却被我躲过。
我笑而不答,掩去所有的情绪,教他看不透我的心思。
“你到底要什么?干脆说清楚,不要让我瞎猜!”他得不到他要的肯定答覆,起了一丝急躁。
我仰止不住地大笑出声,没想到一向狂妄自负的段逸风竟然会拜倒在我面前。可是如今的坦诚已经失去了时效,他永远无法挽回了!
“我拒绝的原因是……”我的笑容寂落下来,回复到冷冷的面容,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上了别的男人!”
“你敢!”他的墨黑的眼珠瞬间冻结起来,萌发出一种无声的低吼。
63
“你知道我当然敢!”我娇嗔地横他一眼,波眼转盼,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你说谎!”他突然缩紧了眸光,紧密地盯住我,神情矛盾复杂得像是在盼我说句否定的话!“你告诉我这些都是骗我的!”他扳住我的肩膀逼视着我的双眼,朝我大声咆哮道。
他乌亮的双眼中映出两团火,忽忽在燃烧,也似两道利刃紧揪着我的神经。我蓦然睁大了双眼,有些冷不防的混乱!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我凑近他,特意压低的嗓声,在静暗中,竟像一种暧昧的挑衅。
“我绝对不相信你的鬼话!”他霸道地钳住我,顺势我把我压在墙上,双手撑在墙面上,围住我两边的去路,强势地吻住我的唇。
我把脸一偏,避开他的唇,喘着气低吼道“你明知道我是冷血动物!你还在坚持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热烫的唇,触吻着我的脸庞,而后延烧到我的耳际!他细细咬着我的耳珠,温热的呼吸在我的肌肤上随处跳窜,勾出我的一丝敏感。
他的吻热像窜火,烧得我的耳际一阵热,也引得我心头微征地泛起一阵阵的麻酥感。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悸,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周围的气流,霎时混合了两人急促的鼻息,浓重的空气紧密地将我们包围住!良久,他才把唇移开,目光轻佻地觑着我的耳垂,嘲讽道“如果你真爱上了其他男人,为什么一直带着我送你的耳环?”
我冷笑一声,扬扬头,僵着虚情的假笑迎向他“那又怎么样?”
“你!”段逸风缓和的冷峻又冻结住,眼神又阴又狠地看着我,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我柳眉一扬,盛气凌人地说“如果你想要回去,我现在就给你!”
语毕,立刻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把耳环解下来,负气地仍到他的面前“我不要了!还给你!”
他忡怔了一会,一脸木然地看着躺在冰凉地板上那对小巧的钻石耳环。蓦地,他笑了,笑得阴晴不定,像是无奈,又像是疲惫,幽幽地叹了声气“你真的那么绝情?”
我脸上的笑意不减,但是心里却充满了苦涩!我别过脸不去看那双受伤的眼,尽量装作满不在乎、无所谓的神气和口吻“你一直知道不是吗?”
我的回答让他抿紧了嘴,表情也绷得死紧,凝立不动地站在我的面前,自我演绎着沉默的角色。
我垂下了眼,忽略了他愈渐凝沉的神情,用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眸子里道出不的心绪,在心底轻叹。
爱情果然是男人跟女人之间的一种纠缠,谁先主动谁就占了上风!而如今纠缠得够久了,也是结束的时候了!
于是我再度勾出坏心的勾纹,越过他拿起桌子上的皮包,翻出那张他曾是我金主象征的卡片,一并扔到地上,骄傲地抬起下巴,语气生硬地说“这个我也不再需要了!我……”
“你这无情的女人,你就一点感受不到我的心?”他阴沉地打断我的话,声音尖冷得像冰刺,紧盯着我的眼,带着若隐若现的恨意和鄙夷。
我大笑出声,装腔作势地翻出另一张卡片,在他面前炫耀道“我有了他,所以不要你了!”
“那男人是谁?你爱的人是谁?”他一个箭步,将我拉回来,冷漠幽深的眼眸,射出了残酷无情的冷光。
是谁?这个子虚乌有的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真真假假,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
我不禁莞尔一笑,勾住他的脖子,眼角带媚,斜斜地睨着他,神态娇媚到了极点“问的那么清楚做什么?就算你知道了也动摇不了我!”
他铁青着脸,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像是痛心又像是厌恶。
那眼神瞅得我有些惊惶,让我的心情一瞬间沉到了谷底!我放开他,倒退了几步,重重地甩过头,冷声道“你可以走了吗?”
“我再问你一次。”他逼到我的眼前,直勾勾地望着我,叫我无法忽视“你当真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
我就着昏暗的灯光打量他,不禁心头大怔!此刻他像是吞下所有的傲气和自尊,委曲求全似的企图挽回些什么!
我在心底苦涩一笑,暗嘲着他的愚笨和自己的无情。若是他一开始就用最直接的方式接近我的话,或许我真的会被他软化,可如今……一切都难以挽回了!
我点点头,冷漠地,不带感情地说出了违心的话“是的,一点也没有!”
他的眼光带着丝丝忧郁,无言的,以凝视的姿态,望了我好久好久,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我,低声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像是只负了伤的猛兽,迈着踉跄的脚步,迅速地逃离出了猎人的圈套!
望着他凄凉的背影,我的脚底突然感到一阵冰凉,由足心直窜到胸口,冻得我差点停止了呼吸!
默然了半晌,我才诚惶地回过神,全身僵硬地走了几步,弯下腰,从地上把耳环和卡片东西捡了起来,紧紧地按在胸口。
接着,我感觉到脸上有湿湿的,热热的东西,我用手一抹,这才发现我竟然流出了眼泪!我从没想过自己哀悼初恋的方式竟和普通的女人一样,以哭泣来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下意识地接了起来,带着重重的鼻音道“喂?”
“怎么了?你哭了?”南源赫带磁性的嗓音飘进我的耳朵里。
我吸吸鼻子,倔强道“没有,你耳朵有问题!”
他轻笑过后,语气轻柔地问道“你决定了吗?”
“决定了。”我轻叹口气,眼神有些飘忽地望向窗外,停顿了片刻,才道“我跟你一起去!”
“好的。明天下午的飞机,你还有很多时间准备!”他的语气听不出一点意外,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跟他去似的。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吧?”我撅着嘴,嘟喃着心里的不满。
“呵呵,出去放松一下不好吗?”他答非所问,语气很轻快。
我气急地挂断了电话,一头栽到床上,后悔自己一时冲动,那么轻易就答应了他!
但关于他的种种,我实在没心思再想那么多,那么远。不过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好不容易摆脱了段逸风后,又把自己置身在另一个危险的氛围中了,这次,我还能安然无恙地逃脱吗?
64
下午三点,我穿着一身张狂撒野的火红套装,用宽大的蛤蟆墨镜遮住半边脸,全身惹火地出现在人潮汹涌的机场大厅里。
我一向深知自己的魅力,并且懂得如何将那魅力发挥到最大,使自己更吸引人!我自信且嚣张,就如我身上的颜色一样,我的出现如火起一般引起骚动!
当然我刻意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单纯地为了省去找人的麻烦,我要他找上我,而不是我去寻觅他!
无视周围投来的惊艳目光,我径直走到大厅中央,放下手中简单的行李,随意地拨弄了下褐色的大波浪,然后抿紧红唇,双手环胸地等待着。
果不其然,我站立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纤细的腰上就被一只占有欲极强的铁臂给霸占住了。
“现在才出现?好慢!”我勾他一眼,语带风情。
“你总是那么地张扬?”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我,轻笑一声把我揽紧胸怀,毫无顾忌地在我唇上啄了一记。
我眼波一转,巧笑倩兮地对上他的眼,红唇一撅,勾勒出一股妩媚“我怕你会找不到我呀!”
他含笑地接过我勾魂的眼波,执起我的手置于唇边“只要是男人都无法忽视你!”
我没有被他赞赏的话所迷倒,反而在眼里闪过一丝慧黠与狡诈,用极不经意的口吻反问“如果是同性恋呢?”
他脸色微变,目光凌厉变得异常凌厉,审视了我半晌,才露出了浅笑,半认真半玩笑地说“即使是同性恋,恐怕也逃不出你的魅力!”
“谢谢你的称赞!”我笑吟吟地用双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在他性感的薄唇印下一吻,然后抓住他的大手往安检口走去。
走进了那道关卡之后,我无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心底仍挥不去那份连自己也不明白的茫然。像是在期盼什么,又在哀悼什么!
“准备登机了!”临上了飞机的一刻,南源赫微微倾身靠向我,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口气淡然地说“还是放不开这里的一切吗?”
我蓦然回神,这才觉察到自己愚蠢的行为!我不是早已达到了冷血无情的最高境界,还需要为了情感而伤神吗?
“喜欢猜测别人的心思并不是件好事!”我露出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歪着头,斜睇着他,眼神夹带一抹讽刺的色彩。
“是吗?”他抽紧手臂,俯下头,刻意压低了嗓音制造出磁性的效果“我觉得很有意思!”
“不要忘记杨修是这么死的!”我轻嗤一声,表情不以为然,丝毫没有他的话给激怒。
他被我难得的幽默逗得哈哈大笑,过了好一会才止住笑,带着几分轻佻和挑逗对我说“你要当曹操吗?”
我嫣然一笑,潇洒地耸了下肩“我就是我,不做任何人!”
冷不防,他扳过我的脸低下头给我重重一吻,而后紧搂着我缓步走上这架即将要离航的飞机。
我微喘着气,头脑霎时变得一片空白!乖乖地倚进他肩窝任他双臂搂住我身子,呼吸间充斥着他强势的气息!
当飞机飞上清空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有种挣脱出牢笼的感觉,像是舍弃了一切,对这个城市再无半点留恋!
不再去想父亲和李源源,也不再为段逸风和裴子骞烦心!罢了,我也累了,就当这次的旅行是种逃脱吧!
“你还好吗?”身边的南源赫一脸担忧地觑着我,语气轻柔地说。
“怎么?”我颦着眉,带点疑惑望向他。
他没说话,只是低垂下眼帘,把视线定在了某一处。
我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望,蓦地发现自己的双手正牢牢地抓在他的手臂上,因为抓得太紧,指关节都泛得死白。
“对不起!”我倏地收回手,把眼睛转向另一边。假意地欣赏窗外那一大片蔚蓝的天空,实则为自己无意识表现出的懦弱而感到不安,也为他不识相而感到恼怒。
慢慢地,静谧的气氛弥漫在四周,我们都没有再开口。直到他取来一条毯子为我盖上,我才从呆茫中清醒,然后皱了皱眉,想也没想就要拒绝他的好意“不用,我不冷……”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拥紧,直到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缝隙“不许拒绝我!”
“你这算什么?擅自猜测我的心思,擅自温柔地对待我,擅自……”此时我的火气也跟着上来了,我使力地推拒着他,身子不停地扭动却丝毫离不开。
“因为是你,我才这样!”他低头以唇堵住我的话,在我唇上渴切地一吻再吻,带着不满和愤怒,像只饥渴的猛兽肆意地索求着。
耳边嗡嗡作响,体内灼热不堪,一阵麻酥战栗在我的心间泛烧起来,交错出微微地痉挛感。
他的动作幅度变大,滚烫的吻沿着我的颈项接二连三落在我身上。而后趁着在我意识尚未清醒之际,把我整个抱起,让我的身体腾了空又落下。
“你要做什么?”我惊惶出声,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牢牢地被他抱在腿上,整个身体陷进了他的怀抱当中。
“小曼,不要曲解了我的好意。”他轻喃,抚过我的长发顺势贴近耳畔,舔吮我耳垂。
“好,我不曲解,你别激动!”我忍不住发颤,之前的胆量全教他给逼退了去。
他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一手按在我的浑圆上,带着调侃说“我的小魔女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
我敏锐地扫他一眼,目光犀利,表情微泛着一丝不情愿“还不是因为你!”
65
他眉毛一扬,隐约释出了笑意“你紧张什么?”
“有了前车之鉴,我能不紧张吗?”反正四下无人,我索性大叫起来。
“其实你的紧张是多余的。”他带着痞子似的笑容望向我,显得不经心又似刻意!而后俯下头在我耳畔低语“如果我想要,谁也拦不住我!”
“你以为你是神啊?”我冷哼一声,没好气说“我话说在前头,你若碰了我,那么我就收回我的保证!”
“我什么也没做啊!”他嘴角带邪魅的笑,心情像是大好地和我拌起嘴来“难道一个吻就能让你心猿意马?”
“你!”被他耍弄的感觉让我无比气恼。我不禁狠狠地瞪着他,几乎要瞪出火花;他愈是这样无所谓,我愈觉得气愤。
“你这只猪!”我抑制不住狂烧的怒火,满不是滋味地朝他吼叫“放我下来!”
转眼间,他松开了手,我连忙跳了下来,坐到他前面一个位置,闷声不说话。
本来,他言语上的挑衅对我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我心止如水,不管任何事都干扰不了我的情绪,或是产生感觉上的混淆。但现在,我的情绪显然被牵动,混淆了我的感情,而失去了控制。
是因为他自作主张地猜测我的心思,才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吗?
“坐过来!”我屁股还没坐热,他就倏地对我发出了命令。
我躁动奔流的情绪一时被堵住,侧脸瞪着他,没有一丝软化。
“过来!”他的声音带着丝丝危险和一种不容抗拒的威胁“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威胁我?”我不耐烦地皱着眉说。
他叹口气,好像真有那么几分无可奈何“过来,下飞机前我不会再碰你了。”
我撇撇嘴,没有再辩驳,昨夜一夜没合眼让我也没有多余的精神和他再做对峙。于是我乖乖地起身坐到他的身边,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
他将毯子重新盖在我的身上,揉揉我头发,在我嘴唇上啄一下,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火气“睡一会儿吧。”
“唔。”我咕哝了一声,蠕动了下身体,转瞬之间进入了梦乡。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已经身处在地球的另一面---纽约。
今天纽约的上空,刮着强劲的风。一道道急躁的风把我尚未清醒的意识成功地刮醒,也吹得我感觉到一阵萧瑟。
我抬起头,看着灰白的天空,高耸的楼墙、阴暗的街道和形形色色的人群,突然觉得自己有种被放逐的感觉!
“这就是纽约啊……”我自言自语地低喃着,然后深吸一口气,把自己融进这多元化的商业城市中。
“感觉还好吗?”他含着笑望着我,将我搂进怀里低声问。
“很好!”我把眸子转向他,心情大好地抿嘴一笑“我很喜欢这里!”
“我知道你会喜欢的,这里和你很合拍!”他万分呵护地用大手包住我,带着几分宠溺地吻吻我的脸颊。
“的确和我很像!”我点点头,优雅的唇勾勒出柔媚的弧形“和我一样实际现实,崇物拜金!”
“错了!”他摇摇头点住我的唇,目光如炬地看了我一会儿,才道“和你一样懒散、自由!”
“或许是你所说的吧!”我轻叹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遮去自己的表情,也阻隔了他逼人的视线“你带我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像我这样的女人自私且现实,是良家妇女的变异、恶女荡妇的突变!而且生性多疑,喜欢算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一贯奉行的终旨!
毕竟像他这样聪明的男人向来不会做多余的事!这样费尽心思地把我带到这里,会有其他的意图吗?
他又意味深长地瞄了我一眼,平淡地说“就当作是度假吧!”
“噢。”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对于他敷衍的话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他搂着我进入了一辆出租车,用流利的英语对司机简洁地说“XXhotel。”
话音刚落,引擎声隆隆转动,车子渐渐驶向夜的深处。
到了酒店,他便拉着我走向酒店前台。令我诧异的是,他好像和这家酒店很熟,服务生一见到他的面孔连入住手续都没要办理,就直接把钥匙交给他。
他接过钥匙,只停顿了一下,便扶着我走进了电梯。
我怔怔看了他几秒,突然有个不安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莫非……!我顿时一惊,连忙抬起眼问道“你似乎很熟悉这里?是因为常年在这里生活吗?”
这时,‘叮’地一声,电梯攀上了他按下的楼层,门正开着等我们。
“你终于发现了!”他在我耳旁轻拂过一道微热的呼息,下一秒,蓦地把墨镜从我脸上抽掉,接着将我紧紧揽住我的腰,大步地走了出去。
我面露愠色地看着他,冷声道“你想怎么样?”
进了他的房间,我甚至连打量环境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压在反手关上的门板上“我想和你做爱!”
他漾出一抹慵懒的笑容,以性感的语调,充满暗示性的话挑逗着我的感官!我一愣,在头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他倾身吻住。
他含着我的下唇,细细地舔弄着,舌头在我唇间勾勒出暗示性的动作。
我发出呜咽的声音,伸出手挤进两人紧贴的胸膛之间,勉强挤出一丝距离来。
他把唇移开,抬起头,挑眉道“你不要?”
“如果我说不要呢?”我双眼含情挑衅道。
“我会把你挑逗到说要!”他咧开嘴,给了我一个邪邪的笑容,然后低头再次吻住我的唇。
我疯狂地回吻着,舌头在他嘴里纠缠不舍,两只手也主动拉出他衣服的下摆,扭动着娇躯让他更顺利除掉我的衣服。
当两副身躯终于没有任何阻隔存在,他的头立刻埋进了我的浑圆丰满中,用嘴叼住我的一颗蓓蕾吮吸起来。
胸上的敏感处经由他的侵扰撩拨而变得异常挺立,悸动的欲望开始跳动它专有的节奏,我想阻止却无能为力!
他用牙齿细细地咬着我越来越硬挺的尖端,一只手握住另一边的饱满怒耸揉抚着,另一只手顺着那柔细卷曲的毛发来到我的私密处,蓦然插进我的下身!
“唔……唔……啊……!”我欲火如焚,脸颊烧得通红,急促的鼻息已变成了婉转的呻吟。
他用两根手指在我湿润淫濡的幽径中轻刮柔抚,随后,更是把另外两根手指捏着花瓣顶端那粒柔嫩的小珍珠挑逗。
“噢……南……!”我娇喘着把五指插进他的头发里,不自觉地抬高一条腿,让他更轻易地进出逗弄。
“想要了吗?”他喘着急促的粗气,加快了手中的逗弄,一心一意要把我挑拨到无法忍耐的极限!
我从鼻间哼唧了一声,一只手伸到他的身下,抓住他坚硬的欲望,对他露出娇媚一笑,然后死命地上下套弄着。
“噢……你这要命的魔女!”他发出重重一吼,腾空我的双腿,把我完全架在他身上和门板间。
我松开了手,让他的巨大顶在我的花径入口。忍不住蠕动了下身体,腿儿用力夹下他的腰,柔柔地对他睨了一个笑靥,连眼神都软得像渗出水来“你还在等什么?”
他半眯起满是欲望的双眼,在下一秒用力地挤进了我的紧窄狭小中,然后用力向压,整根欲望深深地、完全地进入了我的体内。
“嗯……”我舒服地喊叫出声,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背,兴奋得连指甲都陷入其中。
他双手抬住我的臀,不紧不慢地进出着,没过多久就开始足足实实地顶进我嫩肉中,像只失控的野兽撞击着我。
我的呻吟也由原来的细弱蚊呜变得不顾一切,他每一下都顶进了最深处,顶得我的小腹都跟着一鼓一鼓的。
我的身子摊软开来,内壁也忍不住收缩痉挛,像一张无牙的嘴,一紧一放,湿热地将他的巨大整个包裹住。
他咆哮一声再次加快节奏,越顶越重地刺激着我敏感的内壁,几近疯狂地抽送着。
我甩着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淫媚入骨的娇啼,充分地享受着销魂蚀骨的酥痒刺激和充实紧胀的强烈快感。
直到我喉咙沙哑地再也叫不出声音,他才在一记重捣之后,飞快地抽离出来,将一股浓浓的液体喷射到了我的身上。
66
我真后悔自己一时昏了头,跟着他来到这里!
我全身僵硬地躺在大床上,暗自嘲讽着自己。
整个房间里一片安静,空气中流动着一股淡淡的情欲气息!我颦着眉坐了起来,抬起眸,扫向那一大片厚重的窗帘,帘幔的缝隙之间泄露出丝丝光影,我猜想现在应该是白天了!
而那男人呢?我视线环绕了四周一圈,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但是却在床头柜上看见了他留下的纸条。
我拿起字条,视线触及那刚劲有力的字体‘出去办事,等我回来!’
我会等你才有鬼!我轻嗤一声,把纸条随手一扔,然后拉开被单,赤裸着身子地走下床,但是身体骤然传来的酸痛让我忍不住哀叫出声。
我真不敢相信,在经过那么累的飞行后,他居然还有力气为所欲为,而且要了我还不只一次!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超人!
“真是自找苦吃!”我不顾酸痛,咬着牙直接走进浴室,快速地洗去一身情欲的味道。
冲洗过后,身体舒服多了!我从行李箱里翻出干净的衣服赶紧换上,然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隔着窗仰望着天空上自由飞翔的鸟儿,忽然产生了某种羡慕之意。
于是我吐叹了一口气,抓起随身携带的皮包,径直步出了这间停滞感沉重的豪华套房。
到了酒店大堂,我操着生硬的英语问前台服务生要了张地图,当下决定让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探一回险。
五月的纽约,气候微凉怡人,十分舒爽!我独自漫步在纽约的街头,发现这里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市侩。我曾经以为,超级大国应该到处呈现出一派珠光宝气、纸醉金迷的繁荣景象。然而在这里一点都感受不到那种中国式“灯红酒绿”的味道,反而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平淡、简单、内涵!
我一路走走停停,至少走了十几条街,虽是初来乍逢,却对这个城市却已有了相识的感觉!我喜欢这种感觉,毫无纪律性,又有点慵懒,和我的性格真的十分合拍!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觉到自己有些累了,于是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大口地啃着刚才在街边买的热狗。
到现在我还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那么轻易地上钩,飞行了十几个小时,来到大洋是彼岸,把自己放逐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
我越想越心烦,越想越荒谬,我蓦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不想呆在原处面对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事,那么只有随着他来到这个全新且陌生的地方。
或许对我来说也许这也不是件坏事!漫漫人生中,总得有那么一次惊异的旅程,这次就当做是一个意外的冒险吧!
我咽下最后一口热狗,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准备继续我的探险。然而没走几步,脚步却忽然顿住,一个高大的身体向我扑来。
“啊--!”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心脏险些从喉咙蹦出来。
“你还敢叫!”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责备的意味十分明显。
我定了定心,调整了下呼吸,辩驳道“我犯了什么错吗?南总裁?”
见我毫无悔意,他不禁升高了音量朝我大声地咆哮“你一个人跑出来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里的治安不比国内?这里随时会发生抢劫、杀人事件!”
“紧张个什么劲啊?”我撇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笑话,他有什么资格对我生气啊!他可是把我带到这里的始作俑者,他如果要怪,就怪他自己吧!
他眉宇间有隐隐的怒气,和我僵持了片刻,依然保持僵硬的姿势,几乎成了一尊石像。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身后一脸讪笑的警察,于是我拍拍他的脸颊好心地提醒道“警察是你叫来的吗?”
他紧抿着嘴唇狠狠瞪了我一眼,缓缓地转过身对警察点了点头,说了声thank you,随后抓着我的手臂把我拽到对面马路。
突然之间,一堆杂杳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好几家媒体记者同时拿出麦克风和照相机对我们唧唧呱呱地照个不停。
我皱起眉头,用手遮住脸觑向他,冷静地说“什么回事?”
一瞬间他的脸色转为凝重,立刻用身体挡住我,用力转开摄影机和照相机,对那群记者说了一大串英文。由于说得太快,我根本没听懂几句,只是知道大概是不准拍照的意思。
他转过身打开车门,把我推进车里,接着自己也跟着挤了进来,蹙起双眉对司机说“走!”
车子开了好一段路,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静溢的车厢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似诡异又似沉闷。
终于他打破了僵局,沙哑地开口“刚才没吓着你吧?”
“怎么会?”我轻嗤一声,要笑不笑地看着他,带着几分揶揄的语气说“我不知道南总裁在纽约也是如此地出名!”
“我的养父是美国金邸国际集团的董事长!”他简洁有力地回答了我的疑问。
顿时我产生了微微惊讶,没想到他的背景居然如此大,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就能出任中国地区的总裁!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径自作答道“我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完全靠的是自己的努力,无关任何身份!”
“我真怀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咕哝一声,扬起了讽刺的笑,随口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他薄唇一勾,笑了,笑得极像狐狸,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他用一只手臂勾住我的腰,使我更加贴近他,然后俯下头在我耳边低声说“去我养父家,他要见你!”
我一愣,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刹那间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
67
我略带狼狈地瞪着他,劈头一连串的质问,语气充满了气恼“你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他表情非常自然,让人看不出他在撒谎。
我拨开他的手,岔岔不平地大叫道“我不要去!”
他斜了我一眼,露出了懒洋洋的笑容,嘴角一歪好心地提醒道“恐怕太迟了,已经到了!”
我一怔,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司机正带着和善的笑容替我们打开了车门。
他首先跨了出去,然后对我伸出手,做出一副邀请状。
“真是麻烦!”我白了他一眼,小声地嘟囔着。虽然心里纵然有再多不满,但是仍是识时务地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
看见我的表情,他微笑起来,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说“以你的聪明才智,根本勿须害怕!”
我反射性地惊叫出身,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害怕?”
“我就知道你不会!”他的语气里有着一丝揶揄,却好似没有特别的向度。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里烦躁极了!其实这根本就无关害怕,而是我讨厌在未知的情况下被人摆布,就像是一只急于赶上架的鸭子般被逼迫着!更何况我本来就是想来这里清静一下的,结果才来的第二天又不得不面临另一个棘手的问题!
还让不让人活了?难道连一点喘气的时间都不给我吗?我在心里低估,差点脱口而出。不过我及时止住,不想被他看出一丝软弱的端倪!
我认命地低下头顺了顺褶皱的衣角,然后拢了拢凌乱的发丝。半晌后仰起头,脸一偏,勾起嘴角,眼睛亮得出水,荡漾着波浪,说不出的引诱,要笑不笑地推推他说“走吧!”
他看得一怔,犀利的双眼种盛满了异样的光芒,良久才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嗯!”
这种光芒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欲望!我不禁吃吃地笑出声,笑得乖戾又充满诱惑,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他从喉咙里发出闷笑,大掌惩罚似的用力拍打了一下我的翘臀,然后牵起我的手缓缓了走了去。
由于天色太暗,我看不太清周遭的景致,只是觉得这里黑乎乎的,乍看之下,根本不起眼。但越是接近那幢偌大宅邸,我越是能感受到这里奢靡的气息,也恍然发觉这里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步行了大约五分钟,我和他终于站在了主宅门口。
我偷觑了他一眼,发现他在转瞬之间倏然变会了庄重严肃的样子!
他挑高两道剑一般的浓眉,鄙视着我的眼睛“紧张吗?”
我的眼光一点也没有躲开,嘴角一掀,轻嗤道“我看你比我还紧张吧!”
他没有搭腔,意味深长地望着我,脸部线条明显柔和了许多!他紧捏了下我的手,随后按下了门铃。
不一会儿,门无声无息地开启了,一个管家模样的白种妇人迎了出来,年纪约莫四五十岁左右,表情明显带着一些刻板严肃,但是一见到南源赫便荡出欣慰的笑容“long time no see, How are you? Nathan.”
他对妇人露出温和一笑,简洁地回答道“fine,thank you!”
很快的,妇人收起了笑,面无表情地打量了我一番后,欠了欠身,领着我们进入了客厅,安置我们坐下后,她便不疾不徐地上楼通报去了。
我惊讶地发现,这个像管家的妇人对我并无好感,锐利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些许挑剔!直觉告诉我,自己恐怕并不受欢迎!
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反正我早已习惯别人的冷嘲热讽了,况且我跟她是八竿子打不到边的,何必为了一个不友善的眼神而坏了大好心情!
“不必担心她,玛丽只是这里的管家!”他会意似的对我咧嘴一笑,用热力十足的手掌包裹住我冰凉的小手。
“哈!”我低笑一声,饶有兴味地望着他“Nathan?”
“在这里我叫Nathan.Bennet.”他低声地作着自我介绍。
这个全然陌生的名字让我颦起了眉头,人总是在不同的环境中时常变幻着,每到一个地方,换个身分,变换个名字,便又变换出一个全新的面貌。
这就是所谓的只有人适应环境,而不是环境适应人吗?如果换作是我,我还能保持现在这份潇洒吗?
这个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一个连家都不要的女人,还有什么事能够左右得了她?
就在我自我嘲弄的时候,身后倏忽响起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我蓦地收回了天马行空的思绪,在南源赫眼神的提醒下站立了起来。
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个六十开外的年纪,满头白发的男人,他穿着一套铁灰色的西装,表情沉着,不苟言笑。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忽然发现他和南源赫有几分相似的味道!除了是不同种族之外,那气势,那眼神简直是同出一辙,是个让人难以忽视他存在的人物!
“father。”南源赫欠身打个招呼。
男人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犀利的目光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我。
“hello sir。”我从容一笑,操着蹩脚的英文微微地鞠躬,拘谨有礼,像个受过上流社会高等教育的好女孩。
“Please be seated”他态度高傲地应了一声,伸出手示意我们坐下,接着转向南源赫,开始了他们男人之间的谈话。
68
我垂着眼,保持着端庄的仪态坐在一旁。对于他们的谈话我完全听不懂也不想听,但是从他们脸上严肃的表情我大致能猜到他们谈论的话题八成是和生意上有关。
我暗自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南源赫和他养父都神色都很生冷,完全没有任何的温情,态度也不热络,一点不像久未见面的父子!
想必在这样一个庞大家族里,家族成员大多都情感疏离。而且南源赫年幼的时候受到过如此大的打击,再加上养父又是个孤傲冷淡的男人,所以也造就了他现在的孤僻个性!
他们继续又聊了一会儿,四只凌厉的眼睛不约而同地觑向我,好像把话题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但不同的是,南源赫的眼光中带着热烈,而他养父则很冷冽,不带任何温度。
我本就敏感多疑,更何况他此时的态度绝对称不上和善,甚至还有点排斥的味道!这个认知让我的眉毛微微一斜,蠕动了下嘴角,在心底无声的冷笑,努力维持的端庄也骤然消失。
我自动自发地站了起来,脸上挂着虚伪的假笑直视着南源赫,促侠道“我很累,想回饭店休息!”
话音刚落,我立刻感觉到一双锐利的鹰眼向我扫来,带着微微惊讶却又毫不容气。
我装作没看见,眨了眨娇媚的双眼,继续朝南源赫嗔叫道“好不好嘛?”
南源赫很懂掌握分寸,在恰当的时候站起来对他养父说了几句话,然后拍拍我,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一脸不悦的男人,决定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道别!
于是我风情万种地拢了拢长发,狐媚地朝前一倾微露前襟,以那种柔得会让人全身酥软的声音对他说“goodnight,sir.”
被我冷不防的一吓,男人顿时嘴角微张地瞪大双眼,刹那间变成了一尊雕像。
什么叫目瞪口呆,我现在才真正的见识到!我憋住笑,缓缓地转过身体,风骚地扭着屁股走了出去,“喀嚓”一声,门里门外又隔成两个世界。
不一会儿,南源赫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我,勾出一股愤怒,还有男性嫉妒的不甘愿“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坏的女人!”
“我可不觉得!”我嘴角一撇,冷着笑反问“坏的定义是什么?”我是真的不明白,我只是敢要求,敢拒绝,不管别人的想法及忠于自己的欲望而已,这样就叫做‘坏’?
“今天之前我从没看过Ansel目瞪口呆的样子!”他的眉头蹙得高高的,一双锐利的眼睛仍是紧盯着我。
“那今天可真是你的幸运日!”我嘴角斜勾,要笑不笑的,掩着一层恶作剧的兴味。
他沉着脸掉头走开,片刻后一辆车子开到了我面前。他坐在驾驶座上,冷眼瞧着我,闷不吭声,剑眉低低压着,也没有绅士为我打开车门。
对于他的阴阳怪气我已经屡见不鲜了,况且现在我也累了,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搭理他!于是我不以为然地拉开车门迳自坐了进去。
一路上他紧闭着嘴,不再说话,将车子开得飞快。车内的气压很低,让我不禁暗暗揪着眉,平静地看他一会。
“你生气了?”我曾经领教过他的飙车技术,所以这会儿我丝毫不敢怠慢。
他的眼睛没有偏移地直视着前方,渐渐减缓了车速,过了好久才转过头对我一笑“没有!”
我微微扬了扬脸,调侃道“你刚才没有在吃醋吗?”
“我的确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回答得又快又直接,目光更没移开,逼得紧紧的,差点让我招架不住。
我怔怔地看了他几秒,然后嫣然一笑“这不能怪我,是他对我的态度太不友善了。”
“那你就该去勾引他吗?”他斜睨着我,语调不觉提高了半分。
“我自问没那个本事!”我瞪着他,大胆地直视着。“我只是不管别人的想法,我行我素了一些,但还不至于对一个老态龙钟的男人下手吧!刚才那样充其量只是个小小的恶作剧而已。”
“我希望这种事以后不要发生!”他冷静了下来,墨黑的瞳孔缩了一下,极个性的五官因为冷静而变得冷峻,十分地阳刚。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我冷哼一声,决定把话跟他说清楚“我是向你许诺过会待在你的身边,可是希望你不要过多的干涉我!”
“你就那么喜欢招蜂引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尖酸,充满讽刺。
我半眯眼,不怒反笑地说“每个人都有交友的权利不是吗?何况我也从不过问你的私生活!”
他蓦地踩下刹车,拉下安全带,用力拉住我,恶狠狠地说“如果我有其他女人你也不过问?”
我愣住不动,忽然之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内心深处流了出来,会痛、会刺、会使我的呼吸停止!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类似的问题,经过他这样一问,我不得不仔细地推敲,但是越是细想自己就越是惶恐不安!
好半晌,我才回过神,带一点报复的恶意,轻道“我不会。”
“还真是大方啊,能上你这种无所谓的女人真是我的荣幸!”他浓眉化成剑,斜斜刺入我的心窝,字若冰珠地嘲讽着“至少很容易甩掉!”
我倒吸一口气,心头蓦然一阵痛,我们就这么僵持住了,再也没有说过半句话!一直到这段旅程结束,我都没能和他言归于好!
而我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大洋彼岸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等待我的是一连串接踵而来的打击。很久之后,我回想起,或许我的哀伤就是从这段逃避的旅程中开始的吧!
69
不知道他是刻意安排还是真的公事缠身,十天后的回程他选择了和我不同的航班,我提前走,而他则多逗留一天。
这个世界存在太多非理性的感觉,往往就是这种感觉最能碍人手脚。我不喜欢让自己被任何事牵绊,也懒得用心去认真经营这种麻烦的关系!所以我没有半点踌躇,二话没说地提起行李就前行走人。
坐在飞机上,我隔着窗看着机身下那一大片连绵的云朵,突然有种魂不守舍坐立难定的感觉,连一向令我心神安宁的蓝天白云此时也起不了作用!
我自嘲一笑,发觉自己太过虚荣了!我本应该继续卖弄风情,享受着男人的宠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陷入让我一向觉得麻烦的感情当中。
算了,想再多也没有用,或许等他气消之后就会来找我求和,我何必要为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而心烦呢!
飞机开始徐徐下降了,我闭上眼,决定让自己放松一下,不去再想那些恼人的事情。如果真有什么风浪,也等风浪发生了再去担心吧!
已经是凌晨一点的机场大厅里仍是挤满着形形色色前来接机的人,一时间欢笑声、哭喊声不绝于耳,回荡在这本应该安静的夜半时分。
我一个人提着小巧的行李箱,缓步地走了出来,怔怔地站在大厅中停顿了几分钟,冷眼地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他们的三两成群让我的形单影倍加凄凉,而这些喜极而泣的重逢画面在我的眼里简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像是在安慰自己似的,我轻轻地吐叹一口气,甩甩头,捏紧手中的行李箱快步地走出了这个让我陷入尴尬的场面中。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寓中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了三点了。我把行李箱随手一搁,踢开鞋子,打着赤脚步进卧房。
往床上重重一躺,我吐了一大口气,真是累惨了!但是在疲惫之间,像是还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情等待着我!
于是我倒仰起头,扫视着整个房间,蓦地,视线触及到床头上摆放着的手机。
我刻意把自己在这个城市的通讯工具遗忘在家里,就是不想有人打扰到我。可是始料不及的是,这次的旅程并没有让我的心情产生实质上的改变,反而更加烦躁了!
轻叹一声,我拿过的手机,发现早已没电关机了。于是我翻身下床,找出充电器,接上电,然后开机,不一会儿便看见屏幕上跳出了好几十个未接来电。
我皱着眉头快速地翻了一遍,发现这些电话大多都是一个号码打来的,而且间隔的时间非常短!我没有细想,也忘记了此时的时间,倏地回拨了过去。
很快地电话接通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从话筒中传了过来“喂?”
当我正欲张口的时候,电话的那端却突然转变为一个我熟悉的男音“你好,我是裴子骞!”
我的心一惊,把视线移到手上的腕表,那上面时针指着的数字告诉我现在的确是凌晨三点十五分,而这个时间段居然有人女人在他身边,拿着他的手机跟我通电话!
一时间,我的脑中变得一片空白,所有的意识在他道出名字的时候已经变得模糊,我努力地张开嘴,带着些许颤抖哑声道“我是小曼。”
“小曼?你是小曼?”他说话的音调徒然拉高,声音中夹杂着丝丝恐慌“你在哪里?”
我用最大力气抓住话筒,力持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在家,刚下飞机。”
他着急地冲口而出“我去找你!”
我盯着黑夜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看得出神,神情变得异常空洞“不用了!我马上要离开了!再见”
“等等……别……”对他的疾叫声我充耳不闻,没有任何迟疑地,我重重地合上了手机。
回国的第一夜,自己居然收到一份那么大、那么重的礼物,压得我差点喘不过气!真是没想到自己越是明哲保身,就越是陷入混乱中!
“哈哈!”我干笑两声,第一次遭遇到背叛,让我感觉到自己坚强的自信像是在半路夭折了,丝毫抬不起头来。
不!我绝不能让自己觉得凄惨!我的骄傲也绝不能被这个小小的打击所击碎!我蓦地把被子拉高盖过头顶,闭上眼睛,在这个令人辗转反侧的夜里带着些许惊惶,些许惆怅昏昏沉沉地睡死过去。
但是在昏睡之间我不知道自己曾流下过眼泪,而我却连克制、觉察的机会都没有!
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后十分了,我望了望窗外炙热的太阳,呆坐在大床的一个角落。
这时刺耳的门铃再度响起,我没有注意这是第几次,仍然维持这同一个动作,注视着窗外,像尊雕像般地凝固住了。
“小曼,开门!”门外传来一阵猛烈的敲打声和男人的咆哮声“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我的沉默让他更加疯狂地捶打着门,口中吼叫的内容也引起了我注意“小曼,李叔生病住院了!”
“啊!?”我惊动了一下,转过头来,在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门口穿上了鞋。
大门啪喀一声地打开了,我脚步轻快地走出屋子,然后锁上门,对眼前的男人视而不见,丝毫不予理睬。
就在我刚走下楼梯的那瞬间,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我,把我硬是扯了回来“小曼,等等,你去哪里?”
“你在明知故问吗?”我甩开他的手,毫无攀谈下去的意愿。我现在头脑里唯一想的就是快些去医院,去见父亲!
“你知道在哪里吗?”他拧着眉,用力地扯住我,逼我和他对视。
我沉默了一会,回了他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撅起嘴角轻嗤道“我有嘴,可以一家一家医院问!”
“这样会累死你的!”他盯着我的目光又深了几分,眼底深处仍是带着丝丝的复杂之意“我带你去!”
我略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目光水盈盈地朝他裂嘴一笑,仅接着笑容倏然一敛,冷道“那么就麻烦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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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带忧郁地深凝了我一眼,掀了掀嘴皮,欲言又止,转过身率先下了楼。
我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迳自坐进了他的车子里,系好安全带,侧头望了他一眼,用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催促道“麻烦快些好吗?”
他压低了眉,盯着我看一会,才发动了引擎,将车子驶出停车场拐上马路,然后猛地加快了速度。
周围的气压很低,沉滞着一股诡昧的气氛,让人有些呼吸困难。我拧起了眉,心情就被莫名的恶劣情绪干扰着,根本忘记了自己对超速驾驶所产生的恐惧!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听上去很冷静“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
我像是没有听见似的默不作声,仍是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发呆。
“你听到我的话了吗?”他低喊起来,沙哑的声音听起来经过极力的压抑。
我的身体明显一怔,但仍旧没有转头,只是淡淡地说“爸爸为什么住院?”
“高血压。”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斟酌了一番后接着说“五天前昏倒在家被送进了医院。”
我心里一惊,把脸转向他,急急地问道“没什么大碍吧?”
他瞅我一眼,嘴巴僵硬的裂开一条缝“没有,送去医院很及时。”
我睨睨他,把头转向前方,没有再搭话,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父亲的平安。
“小曼,其实……”他深吸了一口气,把眼光调向我,试图解释着什么“在电话里的……”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心中顿时又涌起那种奇怪的感觉,酸得很不是滋味,很不舒服!我不耐烦地皱眉,冷冷地打断他“我们并没有跟对方做过任何承诺,就算是有,我想大家仍是有交友的权利。”
他蓦然一呆,眼神立刻黯淡下来“你真的不在意吗?”
我嘴角浮起一抹近似嘲谑的笑,轻轻地摇头道“我没有在意的权利不是吗?”
他的声音倏然熄寂,将油门踩到底,速度狂飙,一路冲冲撞撞地,很快就到达了医院门口。
待车子停稳,我便推开车门下了车,不假思索地问道“在哪间病房?”
“我带你去!”他的头微微一倾,示意我跟着他。
“不必了,告诉我,我自己去。”我不识相地推辞他的好意。
他的唇抿出一条直线,悻悻地望着我,语气不再温和地说“住院部603。”
我内心不由得一动,思绪隐隐约约地突生出一种要杂乱的念头,惘惘地威胁着我!我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看清现实的丑陋。
“谢谢!”我投给他一个虚假的微笑,对他的气愤视若无睹,没有半点迟疑快速地离开了。
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我慢慢地接近了父亲的病房,走到了门口,我深呼吸一口,欲推开门,可是身后的叫唤声却让我停住了动作。
“小曼--”
我回过头,对上琴姨那张扑克脸,扯了扯嘴角轻声打了个招呼“琴姨。”
她一阵静默,审视地看我一会才轻描淡写道“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我挑高一边眉毛,耐着性子问“为什么?”
她视线飞快地别开,不敢看我的眼“你爸爸不能再到任何刺激了。”
她到底想说什么?难道想说父亲是因为我而病倒的?我紧抿着嘴,沉默地等着。
片刻后,她接着说“源源把逸风为什么退婚的原因告诉了我们,所以……”
“哈哈!”我假笑两声,不禁口出嘲讽“所以你不打算让我见他?”
“我是在告诉你事实!”她冷眼瞪着我,口中的话也变得不客气起来“都是你的缘故源源才自杀,你父亲也是因为这样才气得犯病!”
“琴姨!”我甩了甩头,紧迫地盯着她,几乎冷笑出声“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琴姨微微变了脸,倒吸一口气,哑声道“我只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我笔直地,带着仇恨地牢牢盯住她的脸,向她逼近一步“你似乎忘了你和你的儿女们才是夺走我家庭的罪魁祸首!”
“我没有……”她略带狼狈地反驳道。
“你还敢说你没有!”我低吼一声,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如果不是你们的存在,我何必孤苦伶仃地独自在外生活吗?如果不是你们,父亲会那么烦恼吗?你们把我仅有的父爱都夺走了,现在还要禁止我去探望他的权利!”
“我……”她喉头一紧,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我慢慢地逼威的气势,以一种怪异的冷漠与平和看着她,用很轻的音调搁下狠话“不然我将让你们永不得安宁!”
像是被我脸上的冷冽吓到了似的,她瑟缩了一下,倒退了好几步。被脚下一个凸出的台阶拌了一下,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
“妈,小心!”随后前来的裴子骞及时上前稳住了她的身体,然后抬起眼,不赞同地望着我“小曼,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轻嗤一声,恢复武装的神态,像株带刺的玫瑰“就算我过分,这也是你们欠我的!”
霎时他们母子俩变得面如死灰,默然伫立在那一头,像看怪物般地看着我。
我勾勒出一抹残酷的笑容,嚣张地甩了甩一头妩媚的大波浪,走到门边,小心地把门扭开,踩着轻轻的步伐悄声地步了进去。
在进门的刹那间我换上一张开朗的笑脸“爸爸,我来看你了!”
原本闭着眼休息的父亲在听到我的声音后,蓦地睁开了眼,艰难地支撑起身体,老泪纵横地把手伸向我“小曼,你终于来了啊。”
我的胸口像是被灌满了空气似的,根本无法呼吸,眼泪也在一瞬间涌了出来。我禁不住内心的冲动,一把抱住父亲,哭喊道“对不起,爸爸,我太任性了!”
71
“小曼,你不要自责,这不关你的事。”病床上,父亲挣扎着坐起身,睁着一双不再炯炯有神的眼,闪动着泪珠,殷切地望着我。
我沉吟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凄凉又哀伤的冷笑,眼底覆盖着一层不说出口的忧伤“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在这件事上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认为自己该负上什么责任。只是父亲现在的凄惨模样,让我于心不忍,也起了原本不该有的愧疚感。
“不--”父亲连忙打断我,带着些许沉痛说“其实归根结底错都在我,是我太疏忽你了!若是我能多用些时间在你身上,你或许就不会……”
“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问题!”我心中猛然抽搐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摇摇头道“我的本性天生如此,不管谁都改变不了的。”
“是啊,你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执拗且固执,独特的思想自成一派!”父亲伸手拂开我肩前凌乱的发丝,下一刻便陷入幽缈的往事中模糊了的脸“我那时就奇怪,你和你母亲长得那么像,为什么性子却是南辕北辙?”
我坐在一旁,没有搭腔,嘴角若隐若现的笑纹,静默地看着他。
他含笑地注视着我的眼,接着说“或许是因为我给你取这个名字的缘故吧,你还真和陆小曼有那么点相似的地方。”
“我觉得这样很好啊,活得自由自在,没有任何负担!”我苦涩一笑,眼神里却有某种感伤。
他紧瞅着我,吐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语带伤感地说“我知道你的心底多少还是在乎的!如果我没有再婚的话……”
“不要再说这些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顽固地抿起嘴,不愿他挂心地又是微微一笑“只要你觉得开心,那么我也开心。”
父亲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指尖纠缠着割舍不断的怜惜“我早就知道源源是配不上逸风的。”
“你这是……?”我的眉头一皱,不可置信地望着父亲,有些疑惑和诧异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呵呵,逸风这个年轻人太过耀眼和狂傲,根本就不是源源可以掌握得了的。”父亲把洞悉一切似的眼神对上了我,接着说“只是我没想到原来他的真正目的是你!”
“那你为什么还让他们订婚呢?”我舔舔因紧张而干涩的唇瓣,力持镇定,使情绪看上去没有太大的波动。
“这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败之处吧!”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夹带了十分强烈的嘲谑。
“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多想也是无济于事。”我的表情和眼神都沉静无波,但那无波中又隐藏着一丝游移。
“嗯。”父亲了然一笑,点点头,下一秒,却蓦地抓紧了我的手恳求道“小曼,你搬回来住吧,让我照顾你。”
“爸爸……”我不知如何回答,但是心底下意识地排斥这样的转折。
“可以吗?”他睁大渴求的眼再一次询问。
我望着父亲,对他带些落寞的神情不忍起来,但是又不愿搞得自己筋疲力竭!何况刚才我已经彻底撕破了平常好不容易伪装出的嘴脸,这下恐怕和琴姨她们连最基本的和平共处都难以做到了。
面对这样的两难局面,我无法轻易做出决定,只能用沉默来作答。
空气依然沉寂,好一会儿,他才仰起头苦笑道“罢了,这个世界的角落里,总有许多为难的故事。”
他停顿了一下,吐叹道“所以我也不勉强你了,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过人老了,总希望孩子能够待在自己的身边。”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心中的沉闷,语气轻柔地下了保证“我会天天来看你的。”
“那就好。”他吐出长长一声谓叹,似安心,又似惆怅,眼底的疲惫状又倏地加深了一层。
“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小心地扶他躺下,胸口中刹那间涌现甜蜜又哀痛的心情,复杂地交织着。
“我只希望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父亲轻声在我耳边要求。
“好!”我了解似的微微一笑,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父亲微笑着闭上眼睛,我守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凝着他。直到他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缓慢、平和,我才悄悄地站起了身,轻手轻脚地走出这间被亲情充满的病房。
刚拐过一个弯,还没来得及走到电梯口,就再次遇见了裴子骞!
他凝立不动地倚在墙角,薄唇紧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鹰隼般犀利的眼直直射向我,露出一股隐隐威仪的气势。
他是在怪我刚才对他母亲无理的言行,所以才用那么凌厉的眼光看着我?我蓦地沉下脸,怏怏不快地垂下眼,视而不见地从他身边穿过。
可就在我越过他的同时,他却伸出了一只铁臂倏然把我拉了回来,冷声道“我有话对你说。”
我身体一僵,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冰冰表情充满了憎厌“是为了我对你母亲的不敬来找我谈判吗?”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眼底发出了无情的光芒,咬牙切齿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愤世嫉俗?”
“很抱歉,我就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我傲然地抬了抬下巴,嘲讽道“如果你看不惯可以不要看,我又没逼你。”
“哥!少跟她废话,这种女人就是要人教训教训!”霎时我身后传来一阵尖酸刻薄的女声,我在心底冷笑,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是李源源。
“源源,你不要乱来。”裴子骞大吼一声想出言阻止,可是他又这么阻止得了对我恨之入骨的‘好妹妹’呢!
带着一脸萧杀之气,李源源冲到了我的面前,二话不说扬起手就要打下来。
我保持优雅的姿势,逆光挺直着腰,既不躲也不闪,嘴角勾出一抹讽刺,要笑不笑地望着这个再一次变成疯子的女人。
‘啪’地好大一声,打破了医院的静溢!可是,令我错愕的是我的脸上却少了预期中的疼痛!?
72
“哥,你!”李源源惊呼一声,瞪大眼睛,一脸不置信地看着裴子骞,一手抚着脸颊,一手指着我,提高音调大叫道“你居然为了这个下贱的女人打我?”
“你不要再胡闹了!”他蓦地收回那只打人的手,脸色微变,俊朗的脸庞上霎时罩着万年不化的寒霜,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我好整以暇地觑他们俩,脸上堆满坏心的笑容,点点幸灾乐祸噙在嘴角“对啊,为了一个男人何必呢?这个世界上又不只他一个男人!”
我饶有意味地瞟了裴子骞一眼,笑得好自在又好诱惑,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勾引“哥哥,谢了!”
李源源立刻僵住脸,对我大声咆哮道“他是我的哥哥,不是你的!你根本没资格这样叫!”
我暗嗤一声,嘟起红艳的朱唇,装出亲匿的神态,很自然地慢慢靠近裴子骞,依偎到他身上,状似委屈地说“那人家要叫你什么嘛?子骞--骞--!”
“小曼!”他的表情依旧冷冷的“够了,你也少说一句。”
我抬起晶亮翦水的双瞳,像是为他思情痴迷般,说出了唯恐天下不乱的话“难道你不打算告诉她们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什么关系?”李源源仇恨地敌视着我,羞怒的质问道“哥哥,你跟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子骞斜睨我一眼,抿紧薄唇,没有做任何解释,一语不发地笔直站着原处。
“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么……”我脸上狐媚的表情不变,要笑不笑地故意站在一旁,故意挑惹地看着李源源,顺便用眼角的余波勾着裴子骞,继续火上加油“我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肌肤相亲的地步了。”
“你在撒谎!”没有出乎意料地又是一声尖叫,李源源柔脸大变,直直地瞪着他“哥,你告诉我,她说的都是假的!”
他深深的视线在我脸上流连着,他当然知道这是我蓄意制造出事端,但是他却默不作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亲爱的妹妹,你认为我有必要说谎吗?”我眨眨媚眼,笑得极愉快,毫不在乎裴子骞对我皱眉的眼神。
“我不相信!我的子骞才不会这样做!”这时,琴姨也出现了,从她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看出她显然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我弯起嘴,释出一抹冷冽,心情没来由地大好。我就是要让她们气恼,要她们尝尝我曾经受过的痛苦滋味!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信!”我毫不在乎地耸耸肩,斜仰起头望进琴姨惊慌的眸子中“反正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琴姨忍住脾气,把脸转向裴子骞耐心地轻问“子骞,你告诉妈,这些都是她在瞎编乱造。”
“对,哥,我相信你不会被这妖女迷惑住的。”李源源也赶紧在一旁帮腔,一双满是愤恨的眼睛凝固在我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痛恨。
我嘴角一撇,心生一股不屑,但还是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回眸横媚他一眼,把天大的难题丢给了他。
裴子骞盯着我看了半晌,深冷表情始终没融化,沉默了良久,他才侧过脸,语气平淡地说“小曼说的都是真的。”
“不--”母女俩同时发出一声惊叫,李源源更是怒气腾腾地冲到我的面前,拽着我的衣领大叫“你这狐狸精为什么连我哥都不放过?”
我冷漠地甩开她,倒退一步和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温不火地讽刺道“是他们自己招惹上来的,怪不得我!”
李源源猛地抽气,愣住了愤怒的神色,缓一会才大声骂道“你这荡妇!你会不得好死的!”
我的心中顿时烧出阴诡的恶焰,毫不留情地说“做个荡妇也好过做一个被人抛弃的怨妇!”
“我不会放过你的!”李源源顿时面如死灰,像是再也承受不了了,掩着面转身跑出去。
“源源--”琴姨大声地叫唤着,然后把憎厌的眸子看向我“你为什么那么冷血?非要把我们一家搞得天无宁日才高兴吗?”
“你也说了是‘你们’一家,而不是我的家!”我收住笑,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信步地踱到裴子骞面前,双眼炯炯地看着他,决定最后给他一次机会“你要送我回家吗?”
“不行,子骞你绝对不能再和她接触了!”一旁琴姨的厉声打断我的话,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俨然一副捍卫的架势。
裴子骞习惯性地皱起眉,带着冷冰的态度,默默地望着我,眼神中闪过好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不耐烦地蹙着眉,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时候,再次逼问“你的决定呢?”
在我咄咄逼人的瞪视下,他终于掀动了嘴角“抱歉,妈,我不能丢下小曼不管。”
我带着丝丝狡然,以胜利者的姿态望着琴姨“琴姨,我先走了,明天见!”
“子骞,你……!”琴姨的脸色倏然变得惨白,像是接受不了打击似的身体一歪,软绵绵地跌坐到在地上。
“妈,你怎么了?”裴子骞低吼一声,赶紧上前扶起她。
“子骞,不要走。”琴姨神情楚楚地抓住他的手,泪水一颗一颗掉下来,声音颤抖着说“留下来,妈需要你。”
我原本雀动的心跳,倏地往下沉落。我很清楚这是琴姨为了挽留他所用的伎俩,可是他呢?他还会选择我吗?
裴子骞转头对上我,墨黑的眼眸中渗出丝丝请求。我的心跳霎时跳得好快,莫名地不安起来,让我隐隐不安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还是选择了他的家人!
“我明白了。”我凝住了笑,低喃着转过身,移动着哀怨的脚步,默默地退了出去。
傍晚的天空突然细雨纷飞,下得像丝一样,飘忽得让人有种侵犯的诡异感。我走出医院,被细雨侵蚀得全身颤抖,却又不愿躲避,任雨打在脸上形成一道道泪痕。
我一向最讨厌下雨,特别的这种毛毛细雨,这样的天气总会让我心情无比恶劣!而恰好每次都在我觉得委屈的时候,他会出现在我身边,将我围在怀里,轻轻呵吻着我,给我温暖问慰。
我无奈一笑,眼神凄迷地望向黑灰的天空,或许我该放弃这个唯一的避风港了!
番外 裴子骞
五岁那一年,我的父母正式离婚了,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出轨、争吵、打闹之后,仅仅维持了六年的婚姻终于圆满地宣告结束!
当母亲带着我离开了那幢金碧辉煌的大宅,回归到平静的轨道中,我也着实松了一口气,心里很庆幸自己终于在这种无形的枷锁中解脱了出来。
从某些程度上说,我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不解世事,即使面对家庭的分离我也没有半点伤心,反而很淡然地去面对,淡然得就像这些闹剧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年之后母亲的再婚,让我有了新的父亲,也有了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只是当时我无法预料的是,和她的邂逅竟然会是我一生最重大的转戾点,让一切都改变了,变得叫人有些措手不及!
那一年我七岁,她,五岁!
新父亲李叔待我很好,也非常喜欢我,对我甚至比对待自己的女儿还好。我当然知道这一切源于我的听话、聪明、懂事,而且永远不会做错事,或是做出一切会引起大人不悦的举动!
因为在原本那种很孤单、凄凉无依的环境里,家庭的矛盾使我的心理和年龄呈反比的早熟,对人生的看法也充满了不信任和警惕。所以在很早的时候,我便学会察颜观色和擅于伪装!
我理所当然地对那些对我有利用价值的人笑脸索爱,装出天真无邪、纯洁可爱的笑脸,博取大人们每一分的疼爱和怜悯,让他们对我付出关怀和照顾,毕竟懂得谄媚撒娇的小孩通常比较容易讨人欢心,也是最不让人设防的。
我一直知道人类天生就是充满欲望的动物,为了生存不择手段,但我也非常清楚在道德假面伪装下的自己是多么地虚伪,多么地不堪一击!
但是--我的伪装却被她彻底地戳穿了!
那一天,寒气很重,天灰蒙蒙的,乍起迷雾,周遭变得一片氤氲,缥缥缈缈似梦幻又似诡异。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仰起脸,默默看向被雾遮盖的天空,心情没来由地往下沉,情绪也变得异常急躁。
我甩甩头,企图甩掉这种难以挣脱的无奈,于是我加快了脚步,急切地往家的方向奔去。可是就在我跨进家门,就要脱离迷雾包围的那一刻,一个稚嫩的声音冷不防传进我的耳朵里“走得那么急,你在害怕什么?”
我倏地转过身,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是在雾的干扰下,我只能依稀地看到一抹粉红缓缓地朝我接近。
片刻后,她站定在我面前,一瞬不瞬的凝盯住我,娇艳欲滴的唇瓣上噙着一抹甜美纯真的笑容。
“小曼,你怎么在这里?”我颦着眉,半眯着脸觑向她。
她今天穿了一套粉红的公主裙,乌黑的长发扎成两条麻花辫,整个人看上去娇俏甜美。可是她嘴角眉宇间的那抹浅冽,让她看上去毫无任何温度可言。
严格来说,我不喜欢这个无血缘的妹妹!特别是她性格太过冷清,极少粘缠大人,她的安静少言更让
我觉得自己是多么地惺惺作态!还有就是为了母亲的面子我不得不表现得像一个热络的哥哥,可天知道我有多么痛恨照顾别人,特别是一个那么不讨喜的小女孩!
她依然带着惹人厌的笑容,抓住我的手,仰起看似天真的面孔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在害怕什么,哥哥?”
她的盈盈大眼像是能看穿人心似的,让我的心情越来越急躁,我抿紧嘴唇,耐着性子说道“我没有害怕!”
“那你看上去为什么那么慌张?”她笑得极灿烂,完全不符合她往常安静的本性“哥哥,告诉我嘛!”
“不关你的事!”一缕缕逼人的压迫感向我袭来,让我气恼的沉下脸,态度也变得恶劣起来。
“哥哥,你为什么生气?”她撅起红艳的小嘴,不为所动地又粘了上来。
她一反常态的行为让我头皮发麻,神情紧绷。我极讨厌这种不受控的感觉,所以想也没想地就一把拂开她,压低声音嘶吼道“我都说了不关你的事,还有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你的哥哥!”
由于我的力道太大,使她跌倒在地。我蓦地一阵心慌,一方面怕她受伤,另一方面担心这件事会影响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良好形象!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她既没哭也没叫,只是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裙子,然后抬起眸冷嘲一笑“终于原形毕露了。”
“你……”我顿时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女孩居然隐藏着那么敏锐的慧黠与顽固的深沉!
她带着审视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模样老成地说出了不符合她年龄的话“我有时真怀疑,你带着面具到底累不累!”
“我……”我死死地瞪着她,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半晌,莫测高深的微笑绽露在她嘴角,她甩着麻花辫子转过头,一语不发地走了进去,徒留我个人站在门外瞠目结舌地瞪着空气。
她的退场让我吁出憋在胸坎的那口气,但心头仍绑着一份无法解脱的沉重。
从那以后,不知道是出于害怕还是憎恶,我渐渐开始疏远她,甚至在母亲面前说她的坏话,导致日后母亲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生疏。
没过多久源源的出生彻底转移了李叔对她的注意力,也夺走了她生存的价值,使在成为家里格格不入的一员!
令我吃惊的是,在那么不堪的环境下,她的存在依然傲然鲜明!她淡然洒脱,早熟世故地洞悉现实世情,又能无动于衷地不带同情、自私自我,无所谓仁义道德,但寡情冷然的个性下,又隐隐地暗藏了一丝软弱。
她的魅力是如此的狂傲独特、强势有力,随时随地散发出烈焰般的灿烂光芒,迷惑了身边所有的人!连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眼光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了。她的喜好、她的执着,她的从容不迫、她的一切一切我都一一记在心里!
然而随着自己对她的愈加了解,我才知道原来那次的对话仅仅是她表达友好的方式,可我却……毁了她的这份好意!等我觉察到自己错误的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母亲对她的偏见已经根深蒂固了,而她也走了,搬离了这个曾经只属于她的家!
于是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懊恼中无法自拔,甚至每个星期总会去她学校附近窥视着她,看到她的安然无恙我才能放松心情。
直到我看见了她生命中出现了另一个男人,我才发现自己早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最可笑的是我竟然没有好好珍惜这个上天赐给我最宝贵的礼物,还差点把她弃之不顾!
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样,追根究底完全都是我造成的,我还能自私地奢望有一天她能在我的怀抱中,绽放只属于我的美丽光彩吗?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一定要好好地呵护她,不让她收到一丁点伤害,然后跟她说一万遍对不起!
73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家走去,一进门,脚步软弱得几乎要跌倒在地板上了!我冷嘲一笑,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理智得令人发指,绝情到连我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的地步。
他们的幸福死活,从来就不在我的管辖范畴之内,我也没必要为了他们而情绪错迷。可是这一夜我始终无法像往常那样平静,辗转反侧地难以入睡。也许让我心烦意乱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我从没试过象今天这般沉不住气,一下子把沉寂了多年的不甘完全释放出来,毫无顾忌地宣泄着。把我已经设定好的人生轨道硬是划出了一条裂缝!
曾经,在我心情低潮时,裴子骞好像总会适时出现,将我从谷底拉回来,他了解我,从来不会问我为什么,只是默默迎合我种种无理的需求,让我感觉到无比宽心和快乐。而如今他那种磨磨蹭蹭,做事不干脆的性格真的令我失望透了!
或许就如苏玲所说的感情根本没有所谓的永恒,永恒代表着陈旧,陈旧的东西很容易就腐烂,一旦腐烂了就再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何况我本来就冷情,现实又很能坚持,对男人的态度也可有可无。我和他们之间就象是一场成人游戏,既然是游戏,就没必要投入那么多精力,点到为止是最好的!
而且我一向不是有个耐性的人,习惯一直往前冲,也没打算让这种哀凄的情绪继续维持下去。所以隔天我便打起精神回到公司,恰好的,南源赫也回来了。
跟以往不同的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他象是回到相见之初冷漠挑剔的时候,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他都视而不见。就算偶尔狭路相逢,也不会用正眼看我,最多只是微微颔首。一度曾有过的亲密荡然无存,仿佛我和他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这些天光是父亲的病已经让我耗尽了所有的气力,我每天都累得和头牛一样,周旋在公司、医院和家三个地方,精疲力竭地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去关心南源赫了。毕竟这是我第一次领略到为人子女该有的责任!虽然辛苦归辛苦,我却觉得甘之如饴。而且幸运的是,那天之后我就没再见过琴姨母子三人,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胜利了,但我知道她们绝不会那么轻易地善罢甘休!
我冷嘲一笑,既然已经打破了那薄如蝉翼的紧张关系,还需要再害怕什么吗?
“你的笑带有讽刺哦。”一个半带调侃,半带慵懒的声音从门外飘来,我抬起眸,发现何英奇倚在门边,正对着我。
我不知不觉颦起眉“你有什么事?”
“你最近好像很累的样子,出了什么事吗?”他走进来,停在我面前,目光带着丝丝关切。
“我能有什么事。”我站了起来,轻描淡写道。
“是因为南吗?”他挑挑眉,问得极是无所谓,混带可有可无的试探“我看得出最近你们在冷战。”
我瞄了他一眼,回答得很干脆“不是。”
“他又变回从前的样子了。”他疑惑中带着认真,抛下一句戏谑的问句“你不是在玩火吧?”
“我发现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八婆。”我倾头看看他,嘴角一弯,半正经半玩笑地回敬道“他那么可怜,你用你的身体去安慰他可好?”
“这才象标准的李小曼!”他没有因我的话而动怒,反而流出一抹稀奇的表情,轻笑出声“世故、不做作,非常喜欢冷嘲热讽。”
我轻扯着嘴角露出隐隐笑意“我看你是有被虐待倾向!”
“哈哈。”他干笑两声,把满是揶揄的双眼对上我“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我横了他一眼,勾出不悦的表情,粗嘎说“好个屁!”
他走进一步,深深地凝着我“你总是那么爱逞强,一点也不可爱!”
“可爱?”我撇撇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可怜没人爱?”
“哈哈……”又换来他一阵笑声“你这么可能没人爱!”
“我根本就不需要这种东西。”我垂下眼帘,神情有些黯然,声音轻到像是在叹息。
“小曼……唉……”他轻叹一声,很自然地伸出手拂开我垂落在额前的发丝,对我笑了一下继续说“我希望你快乐!”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并没有太惊慌失措,只是有些奇怪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
良久,我抿嘴一笑,眼波似勾地觑着他“难道你也要把自己的爱给我?”
他凝住呼吸,停在我发上的手蓦地收了回去,镜片下的黑眸闪烁着别样的情绪。片刻后,他才慢慢恢复原来的表情和姿态“你不需要的。”
对他的改变我微有忡怔,但仍是态度坚定地点点头“是不需要。”
他露出一抹浅笑,要语不语的,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显得意味深长地打量我一眼跟着步了出去。
我坐了下来,把头垂在办公桌上,闭上眼睛慢慢地吸了一口气,根本就懒得多想这些会使我心烦的事。
突地,我似乎感觉有道冷淡的的视线在注视着我!我敏感地抬起眼,意外地对上门外那双阴鸶狠毒的眼。
我一愣,被他身上那股隐隐的怒气怔得心头大拗,呆呆地和他对望了一分钟之久。而南源赫没动也没出声,只是令人窒息的、沉默的注视了我一会,然后悄悄无声地退开。
我眨眨眼,对于他怪异的行为有些错愕,有些疑问。但还来不及问出口,门外的人早已人去楼空,只能依稀地留下空气中那股淡淡的烟硝味。
他这是在警告我吗?我眉头不由一皱,脸色愈变愈难看。我很清楚他的作风是绝对的,蛮横的!他并不会装腔作势、说说而已,他往往会付诸实际行动,而且从来不打折扣,连给对方有缓冲或后悔的机会也不留。
下一刻,我的思绪变得乱七八糟,现在我可没有功夫才应对他了呀!
74
五点十分,我站在公司门口,望着那灰蒙蒙的天空和晕散成流的雨珠,我不禁喃喃自语起来“又下雨了吗?”
连绵的细雨仿佛就象天空在述说着某种感伤和荒凉似的,把整个世界一瞬间染得模糊,凄美极了。这样的雨,这样带点悲伤的时刻,让我无法抑制地想起裴子骞。或许是因为我接受他的最初就是从雨中开始,所以他就象雨一般,丝丝绵绵,点点滴滴,偷偷渗入到我的头脑中,让我无法抑制地想起。
也许能让我怀念的也就是他那温吞沉默的性格吧!比起段逸风的不折手段,南源赫的霸道和侵略性,他的感情较内敛,姿态也沉默,一直都默默地守在我身边。
每次想到此,我就觉得可笑!没想到他的情感、他的诺言都那么经不起考验,被那场刮得很及时的家庭风暴一吹,一下子就吹远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摇摇头,撑起伞步进那片凄美的细雨中,可是没走几步,身后便响起一阵汽车的喇叭声。我下意识地转过头,意外地看见了熟悉的车,但是开车的却换成了另外的人!
罗蓝从车窗里探出头,对我招招手,道“小曼,上车。”
我犹豫了一下,很快地收起了一闪而过的惊讶,走进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找我有事吗?”系好安全带后我直截了当问。其实她不说我也知道她开着裴子骞的车子来找我的目的,但我偏要为难她,就是要听她亲口说出。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罗蓝反问,明丽的脸庞掩着一种淡淡幽静的表情。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瞥了她一眼,观察她的表情,口气淡淡地说“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她没有立即回话,只是专注得开着车,似乎在寻思该怎么说才是最恰当。良久,她才缓缓地开口“听说你们闹得很不愉快。”
“不是我们,是我和他们母子三人。”我神色冷淡,目光微垂,回答得很无所谓。
罗蓝窥觑我一眼,抿著唇,直视著前方“子骞这些天为了这件事郁郁寡欢的,所以我想找你谈谈。”
“找我谈什么呢?要我向他们磕头认错?”我语气充满嘲讽,态度变得异常冷漠。
她深吸一口气,轻叹出来“你这又是何必呢?难道你就不觉得难过?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啊。”
“我从来没把他们当作亲人看。”她苦口婆心的说辞让我冷笑一声,仍是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
像是被我的乖戾惹急了,她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你这种行为伤害到别人了,你知不知道?”
“又没伤害到你,你急个什么劲?”我平静地看着她,显得一点都不在意。
“可是你伤害到他了!”她有些恼怒地转过头,接着说“我不希望他不快乐。”
我露出一股复杂的表情,藏在眼里,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才道“我不知道一向讨厌男人的罗蓝居然会被爱情所俘虏。”我的口气仍然很平常,语调平平的继续说“爱情的力量就那么大?”
“这有什么不对吗?”罗蓝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没有!”我耸耸肩,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
我的回答让她难看的脸色少有缓和,露出了微笑继续游说“关系交恶对你也没有益处不是吗?所以……”
“我似乎暗示过你这不关你的事吧!”我很快打断地的话,无意听太多的这些对于我来说的废话。
她微微变了脸色,竖起眉瞪着我,不知不觉提高了音调“实际上,我和他上床了。”
其实那天夜里当她接起电话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我毫不意外她会找来,也不意外她会对我说出这番话。
我收起迷茫的眼光,屏息一会,迅速甩掉一时的纷乱,把视线重新对上她说“然后你想说什么?”
她把车子停靠在一边,露出自信一笑,从容道“站在你未来大嫂的立场,我希望你能和他们言归于好。”
我冷淡的扫她一眼,语调没有高低起伏“他姓裴,我姓李,你怎么会是我的大嫂?”我停顿下来,思量了片刻接着说“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从来不喜欢被什么人或者事物牵绊住。”
她颦起双眉,口气有些急“那如果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对你做这个要求呢?”
“你是要我做出选择吗?”我半眯着眼,紧紧瞪著她。
她像是被我凌厉的眼神怔住了,起了一丝胆怯,语气中也少了理直气壮,但仍是委婉的坚持“对,没错。”
“嗯,我知道了。”我点点头,对她甜甜一笑,表情很自然。
见到我的笑容她像放松了紧张的情绪,如释重负地吁了好长一口气,浅浅的一个笑容开出来,如同美丽的花朵。“谢……”
“你不要搞错了,我选择的是和你绝交!”我打断她未说出口的话,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蓦地拉开了车门毫不犹豫地跨了出去。
“小曼--等等--你听我说!”她在我身后急叫不迭。
我禁不住心田一酸,但是却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在雨中的步伐。
“小曼,是我错了!对不起,我再也不会那样要求你了!”像是为了极力挽回这段即将要逝去的情谊,她加大了声音,伴随着哽咽之意,撕心裂肺地朝我大叫着。
我抬头渴望凄迷的而空,听着那在黑暗回响的呜咽,疲惫得不想回头,任落寞的情绪由心底最深处滋生,迅速地蔓延了全身各个感官。
我不禁大笑,让笑声和淅沥的雨声融合在一起,如涟漪般慢慢地在我耳边扩成回声。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资格求饶吗?既然拿友情当作赌注了,就应该想到有会输的可能,现在想挽回不会稍嫌太晚吗?
丝丝的雨落在我的身上,落得我心烦意躁!我今天实在没用心情再去看望父亲了,也实在不想让他见到我软弱的一面,所以只打了通电话到医院托护士交待了一声。
挂上电话后我疾步走在冷凄的街道上,随着大批人潮过了马路,在下一个路口拦了辆出租车,抽出两张百元钞票,对司机说“随便往哪个反方向开吧。”
司机接过钱,草草地瞄了我一眼,二话没说地发动了引擎,载着我游荡了一遍这个寂寞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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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雨中缓缓行驶,我坐在临窗的位子,靠在椅背上,认冷风细雨吹拂着我的脸。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的景象。但那种表象之后揭示的是什么?繁华?快乐?还是人性的脆弱与空虚?
情势还真是峰回路转啊!我以为经过那样的争吵后,可以不用再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结果还是摆脱不了,甚至还把不相干的人也硬是扯了进去。
这样的结局一点都不伤感,甚至令人习以为常,似乎本来就应该这样。以前我就把这些事情看得很透测,却从来不开口去纠正什么!可是随着心态的越来越不平衡,我发觉自己变得愈加予取予求,既挑剔又任性!
我无奈一笑,这样的性格倒是跟南源赫很相似,难道在一起时间久了,我也被他同化了?看来我还真不能这样下去了,我势必得找回曾经的潇洒和淡然处世的态度,就算那抹淡然背后或许真有那么一点憔悴,我也非得坚持下去不可!
毕竟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地球也不是以我为中心在旋转,我又何必去凑那个麻烦的热闹?这不是值不值的问题,而是就算再不甘、再难过都改写不了这个已成定局的事实了。
暂时压下了心态紊乱的思绪,我让司机调了头,刻意提前一个路口下了车,想让夹杂雨丝的冷风把我的一时的迷惑吹醒。
由于我陷入自我情绪过深,以致于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从暗处突然出现的三个男人将我围了起来。
我愣了愣,还来不及反应,一个人扑上前来抓我,我下意识地闪开身,低吼道“你们想怎么样?”
“有人要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其中一个逼近我,脸上出现的猥琐笑容让我颦着眉倒退了一步,小心不被他触及。
“受人指使?”我扫了他们一眼,力持镇定地说“他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来教训我?”
“这与你无关。”说完他们三个人互相使了眼色,似乎打算一起上了。
“如果你们是为了钱,我可以给你们更多,还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假装态度从容地和他们谈起了条件“况且你们这样做等于在玩火自焚!”
他们又对视了一眼,恶狠狠地说“你当我们是傻瓜吗?”
说音刚落三个人同时扑向我,我倒抽一口冷气,举起手中的皮包砸在一个男人的头上,急忙转身要逃。
但是还没跑几步远,衣角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我惊呼出声,差点要为自己接下来的悲惨命运哀悼。但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右肩上方出现一只手臂,手指有力的成拳,将抓住我衣角的那个男人一拳打得飞撞到身后两个人,倒成一堆。
“谢谢。”我微微喘着气,抬起眼,楞了一下,轻呼一声“逸--怎么是你?”
段逸风倏闪狂噬暴怒之色的双眸,英俊的脸庞上净是一片肃杀之气“是谁指使你们的?”
三个男人惊疑的望着满身冷酷残暴之气的男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连忙爬起身来一溜地烟跑了。
“站住!”段逸风大喝一声,准备追出去,但我却用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不让他离开。
“不要走,我怕!”我抬起氤氲的双眼央求着他,一下子松懈了紧张情绪,使我两腿发软地差点跌坐在地上。
“我的小曼害怕了。”他及时接住我虚软的身体,冷冽阴鸷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柔和了许多。
“遇到这种事能不害怕吗?”我撅嘴嘟囔着,说得好不理直气壮。
“知道是谁做的吗?”他的双眉逐渐聚拢,声音中隐藏着一丝令人窒息的煞气。
我想了想,摇摇头,无法抑制地更加偎进他载满安全感的宽阔胸膛,闷声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没再追问,一语不发地打横抱起我,走出了这条阴暗的巷子,一路走上了我的公寓。将我放到床上,替我拉好被子后,便打算退出卧房。
在他转身之际我想也没想地拉住了他的手,露出一脸恍惚的笑“今天谢谢你。”
他拉回步伐,坐了下来,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轻轻地摩裟“永远不要对我说这两个字。”
“我那样对你……你不恨我吗?”我咬住下唇思量了片刻,才轻声探问,屏息的等待。
他的手指抚向我发白的嘴唇,眉宇流露出一丝愤怒“当然恨!”
“那你为什么……?”我连忙低垂的眼帘,盖住了复杂的心思。此时胸口像积了一口闷气,眼神也变得游移不定。
他深邃的目光凝着我,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我恨你,但是我更爱你!”
我抬起熠熠发亮的大眼,根本压不住兴奋地拉下他的脖子,深深吻住他,用温软的红唇和湿滑的舌尖挑逗着他。
“唔--”他闷哼一声,立即热烈地与我纠缠起来,化被动为主动,完全侵略地占据了我的全身各个感官。
我的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不由自主地迎向他炙热的吻,让那股热在身体中流窜,引发全身的颤抖。
直到他猛然停住,把唇移开了半分,我才在刚才的急喘中,慢慢找回自己的呼吸。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半晌后,哑声轻道“我要走了。”
“我--”我僵硬地仰起头,将目光投在他的脸上,像是霎那间失了魂魄似的。
他冷然的眯起眼,将犀利的目光对上我,逼迫着我“你要我留下吗?”
我瞅着他,抖了抖唇,却始终说不出那句让他不要走的话。
他蹙眉沉思片刻,半合上眼睑,声音沙哑地说“你好好休息吧。”
话毕,他转身就走,我紧紧的盯视着他的背影,一股酸楚禁不住涌上了心间。在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对他伸出了手“逸,别走……求你!”
他重新坐到床边,凝视我许久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对你没有任何办法。”
我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苦笑道“我对自己也没办法。”
76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做这么虚伪的行为!或许我是有些窃喜的吧,不然也不会故意装模作样地博取他的同情,想借此躺偎在他的胸膛中吸取他的温暖,再一次从他的怀中寐醒。
实际上我一点也没有自己表现出的那般害怕,那三个人不入流的角色还不足以让我产生恐惧,我也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而且出现得那么及时!
当然我很清楚这些人不是他指使的,他就算再不折手段、再阴险,也不可能拿我的安全做文章!何况依他对我的了解,也知道我不会被这样‘英雄救美’的桥段所打动,他更不会浪费时间去做这种蠢事!
至于主使人,我想这根本用不着去调查就一目了然。只是事已至此,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必要了,谁是谁非我也懒得去计较。我的要求不太多,愿望也不太高,现下只想好好地在他怀里睡上一觉。
如我所愿,他和着衣服躺了进来,大手将我脸庞一抬,用拇指摩裟着我的脸颊,轻声说“睡吧,今天我不回去了。”
“你想回去也不行了。”我霸道地宣告,伸手去握他抚在我颊上的手,注视着他,眼波与眼波纠缠着,感觉有了那么一点缠绵,随后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事情或许就是那么莫名其妙吧,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征兆,忽然之间就这样开始了,像乱了套的麻绳般,剪不断理还乱,所谓的终点更是暖昧难明的结局。
在睡梦中,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上好似被什么重物压着透不过气来,不一会从幽径中传来熟悉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地向我袭来。同时胸乳上传来的一阵粘湿的感觉,嫣红的顶端像是被什么逗弄着。
我蓦地睁开眼睛,发现段逸风正在我身上狠命地冲刺着,我则大张着双腿承受着他每一次猛烈的冲击。
那条巨大的欲望在我体内有节奏地摆动,深入浅出,伴随着时而的左右搅动,让我梦幻般的美妙感也随着往返的摩擦渐渐增长,越来越感到舒适,身子软绵绵都快支持不住了,不禁呻吟出声“逸……啊……嗯。”
“舒服吗?”他用充血的黑眸紧瞅着我,一边狠命地撞击我春潮泛滥的蜜唇,一边大力捏揉我娇柔挺拔的乳房。
“舒服--啊--”我的娇嫩被摩擦得受不了,一阵一阵快慰把我推向性欲的最高峰。
“我会让你更舒服的!”他邪邪一笑,猛地加快了速度,加劲的插,快速的抽,火热的亢奋也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硬,越来越烫。
随着冲击力的越来越猛,我的娇喘也越来越急,止不住地狂叫起来“不--我不要了。”
我的叫喊让他的动作更加勇猛,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接着,又猛然撞击了几下,就觉得一股股滚烫的热流射在花心深处。
我们重叠在一起,额头抵着对方的,喘着粗气,过了好久才从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性爱中平静过来。
我轻轻推拒着他,微喘道“你下来啦,好重!”
他眼神闪烁着笑意,用力地啄了下我的红唇,慢慢起身把那根半软的欲望抽了出来,然后扳开我的大腿,看着那乳白的液体伴随着我体内的爱潮慢慢地溢出来。
我本能地收拢双腿,红着脸对他大叫道“要流出来了,还不快给我纸巾!”
他低笑出声,舔着我的耳朵,轻道“我喜欢看你这个样子。”
我的脸色更加噪红,挣扎着坐起身,赶紧拿起纸巾拭去腿间那粘绸的感觉,但已经来不及了,大部分的液体已经流在了床单上,成了一个情欲的证明。
“都是你啦!”我的眼神有些埋怨,也有些娇嗔的意味“不仅把我吵醒,还把床单弄脏。”
他一把搂过我,嘴唇就吻落下来,而且吻得很深,滑润的舌卷住我的舌。
我支吾一声,急忙用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任他混合着古龙水的气息席卷着我。
“爱我吗?”他暖暖的气息轻喷在我脖颈上,哑声问道。
我怔了半晌,几乎要失笑“你是在向我索爱吗?”
“不是索。”他高深莫测地望着我,极漂亮的薄唇微微弯着,形成一股致命的诱惑“是在确认。”
“这个问题留给你自己想不是更好吗?”我态度嚣张地回答他。
他的头一低,目光和我对上,自嘲地说“我若能猜出你的心就不会这样迷恋你了。”
我的眼波流转,微撅着红唇做出一副勾引状“那就让你永远迷恋下去吧!”
“你这坏女人……”他搂住我的腰,低身亲吻住我。
“这样才配得上你这个坏男人!”我在他唇间喃喃地放出了暗示,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脱离大脑控制的念头是怎么突然蹦出来的。
“宝贝你……?”他蓦地张大了眼睛,狂喜的姿态毫不掩饰。
“这个世界上的坏男人多着呢!”我翻个白眼,坏心地加了一句。
“你--”他倒吸一口气,暴戾地咆哮出声“到底还要玩弄我到什么时候?”
“似乎是段公子你一直在玩弄我吧!”我觑着他,不怒不笑,慢条斯理地一个字一个字说。
他沉默片刻,倏地把我拉进他的怀抱,轻叹着说“不要再提以前的事好吗?”
我的心思一瞬间变得复杂,僵硬地在他怀里点点头“好。”
他的手指轻滑着我背部的曲线,和我密合地紧贴着,另一只手已经覆上了我圆润滑嫩的臀峰,沙哑道“那么让我再要你一次!”
“不行!”我惊呼一声想起身逃跑,可是却被他一把抓住翻身压下,连动都不能动。
他挤出邪气的笑脸,轻扯着嘴角揶揄道“我知道你会要的。”说完把手伸进了我娇嫩的大腿根部,停留在花瓣上,由向外里剥开、又向内挤进。
“住手,我不要!”我全身僵直,死命地加紧腿。可那根灼热手指还是轻易地继续往里伸,挑逗着我的花唇,寻找着那粒小小的肉珠。
“唔---”身体上最敏感的部位被如此亵玩,我的欲望也逐渐剧增,密道一张一合地流出了兴奋的液体。
这时,床头上的电话突地响起,我一愣,霎时从情欲中缓过神,连忙推开他,接起电话“喂?”
77
电话那头一片静寂,没有人说话。
我理了理凌乱的秀发,调整了一下微乱的气息,再次发问“谁呀?”
还是没有人说话。
一旁的段逸风耐不住寂寞,上前搂住我,用微有薄汗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双手握住我的两只浑圆用指缝轻轻地夹住那以是微微翘起的蓓蕾。
我顿时满脸绯红,呼吸急促地转过头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耐烦地对着电话粗嘎道“再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
半晌,我才听见清晰的呼吸声,之后,一个带点沙哑的从电话中传来“小曼,是我。”
是裴子骞!我强忍住挂上电话的冲动,语气不佳地问道“找我什么事?”
“我--其实-”他欲言又止,要说的话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我有些恼,皱眉说“有话快说,我没空陪你闲聊。”
这时,段逸风板了过我的身体,俯下头得寸进尺地用灵活的舌头沿着乳房外侧舔过,接着转向腋下,顺着平坦的小腹,再次逼近我的高耸,一口含住了那朵嫣红,用舌尖代替了手指去挑逗娇嫩的蓓蕾。
“我知道昨天她去找过你了!”他急急地开口“你听我说--”
我惊惶地在他的怀抱里挣扎着,紧张得用力抓住他的手臂,根本听不清裴子骞说了些什么,抑制不住地从鼻子里哼出声音“嗯--”
“小曼,你没事吧?”他带点疑惑问道。
暧昧的叫声足以引任何人遐想,特别是裴子骞这样聪明的男人!我连忙捂住嘴,再次瞪眼,他无赖地一笑,在我耳边低语“宝贝,快乐吗?”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电话的那端听见!下一秒话筒中传来裴子骞咆哮的声音“是谁?小曼,你身边的人是谁?”
“你--”我刚想回话的时候,段逸风迅速地摁下我的头把我上身压低,接着分开我的双腿,抬高我的臀,一下子将一个巨大滚烫的东西‘扑哧’一声猛地插进我已经湿滑的花径中,一下子顶到了最深处,充实了我的紧窒的甬道。
狼狈地咬著牙,尽量调整粗重的呼吸。密唇被粗壮的欲望不断地挤刺,花瓣也在粗鲁的蹂躏下,流淌出与意志无关的蜜汁。
“小曼,小曼--”裴子骞仍是不死心地大叫着,他的声音让我有了些意识,也换回了我一丝理智。
我本能的收紧双腿,想要把他的侵入逼出体外,然而甬道中被他摩擦所激起的火花却又我的抗拒心理冲倒!
我紧抓着话筒,指关节握得死白,喘气如牛地低叫道“我挂电话了!”
段逸风蓦地从我手中抽走电话,并且故意猛地连根插入。那根炙热、坚挺、粗大、雄厚结实的欲望仿佛要从我的喉咙中穿出来一样,让我不由地尖叫出声“嗯---啊--。”
他握住我纤细的腰肢在我身体里摩擦着,恣意地体味著自己粗大的亢奋进出我紧窄的蜜洞的快感,感受着我内壁嫩肉收缩的快感。
随后他把唇贴在我的耳朵上,吐着热气,用牙齿轻咬着我的耳垂“我就是要让他听得见,吃不着!”
“你--这混蛋!”我咬牙切齿地朝他低吼。虽然心里在某些程度上不认同他的做法,但是身体却抗拒不了那无穷无尽的快感,摇晃着娇臀配合他的动作。
他的双手伸到我的胸前,两颗高耸的浑圆在他大掌的按捺下大幅度地起伏着,下身交媾之处也不断传出‘啪、啪’的靡乱声音。
“宝贝,你下面的小嘴都兴奋地说话了,你上面的小嘴还要逞强吗?”他邪恶的大笑出声,开始加速挺动,每一下都刺到我的最深处。
我闭上眼睛娇喘着,芬芳的气息夹杂着微弱的呻吟从唇间不断喷吐出来。体内悦乐的波浪让我的理智在一点一点退却,我唯有用双手死死地揪着床单,曲起修长的双腿极力分张,细致地感受着甬道中的充实感和欲望尖端轻刮内壁的骚痒感。
“小曼--小曼--”电话里裴子骞那愈加沙哑的叫喊始终没有中断过,不过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又或许是为了故意刺激他,我将喘息与呻吟一起喷吐出喉咙,声浪一声高过一声。
“叫吧,我的小魔女,再大声点。”段逸风喘着粗气,汗珠一滴一滴地跌落下来,在我的后背形成了一颗颗烙印。
我彻底迷失在他挑起的情欲当中,所有的感官几乎到了所能承受的极端。我忘我地大声呻吟,差点在他制造的性感波浪中晕厥过去。
他抱着我躺到床上,把我翻转过来,抬起我的双腿驾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里面猛顶。
“逸--”我在感观的波浪中极力扭动腰肢,密道控制不住地一阵收缩,由此激起更加高昂的愉悦浪花。
“唔,你好紧!紧得我要窒息了!”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欲望在花径中一阵暴胀。
“我--要到了--”剧烈的快感像电流一样在我体内激生,并且极速飙升到顶峰,让我像火山爆发一样尖叫出声。
“等等我……”他在最后一记重捣中,将一道道滚烫浓稠的液体尽情地喷洒在我湿润的幽秘深处,引得我全身酥麻。
待一切平静下来之后,电话里的‘嘟、嘟’声这才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裴子骞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但身边的男人却收紧了搂着我的双手,抚摸着我的肌肤,轻吻我的脸庞,在我耳边霸道地宣告“从今以后,我要做你身边唯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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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笃定的语气和势在必得的模样让我嘴角一弯,冷笑出声“你对自己就那么有信心?”
“我做任何事都信心十足,除了你之外!”他正色的回答,严肃的表情始终没有化开过。那份严肃和他全身的姿态相得益彰,形成了一种态度。
我扬眉一笑,有些得意,有些沾沾自喜,正欲张口调侃他的时候床头柜的电话又再次响起。
“又是谁?”段逸风嫌恶地蹙高了眉头,身体动了动,似乎打算去接电话。
“不许接!”我大声喝止了他,抢先一步接起电话,粗声道“是谁?”
话筒里霎时传出了一个清爽的男性嗓音“何英奇。”
我收起了不善的态度,语气温和了许多“什么事?”
“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他用一种委婉的口气小心地试探着。
我下意识抬起头看看墙上的大钟,时针指着的数字差点让我惊叫出声!我扭过头瞠大满是风情的媚眼,俏唇一嘟,似乎要把所有的罪都归到他头上。
“对不起,昨天晚上出了一点状态。”我干笑两声,轻描淡写地说。
段逸风无赖地耸耸肩,嘴角扯出一抹慵懒的笑意,目光却紧盯著我,
“什么状况?”何英奇急急地问,不觉中流露出一股关心之意。
“宝贝--”冷不防地,段逸风炙热的身体又贴了上来,让没有提防的我吓了一跳。
我赶紧捂住话筒,面目狰狞地压低声音朝他叫道“你不要说话可以吗?”
他的表情一动,忍住笑意催促道“那你快些。”
电话那头的何英奇见我久久不语,带着疑惑再次出声“小曼,你在听吗?”
“我在!”我略微烦躁地翻翻白眼,冲口而出“昨晚遭到了抢劫,所以现在有些惊魂未定。”
“没什么事吧?那你……”何英奇的声音带着一丝急躁和恐慌。
“我没事!”他对我的态度像是跨越了某个极限,让我不禁打断了他“等下去公司再说。”
他察觉到我的不耐烦,立刻转变了态度“好的。”
我刚挂断电话,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抱住,我惊呼一声,用双手死死抵着他的胸膛上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放开,我要去公司了。”
“别去了。”他轻啄了下我的红唇,漫不在乎地说“你辞掉工作好了。”
“什么意思?”我斜睨着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以后到我公司上班。”他搂紧我,露出一副窝藏居心的笑脸“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
我愣了一秒,蓦地挣脱出他的怀抱,想也没想地说“不好。”
他平谈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失望,仿佛我的言行举止都在他意料之内,他没有再勉强我“你考虑一下。”
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垂下头沉默不语。虽然从他的态度看不出太多的情绪,但是过于平淡的语气却透露几许感情的沉积。
他扯扯嘴,拍了下我的翘臀,带着一丝牵强道“去吧。”
我猛地抬头,望进他假装毫不在意的眸子,心田微酸,轻轻的亲了亲他的唇,道“好。”
突然间我有股想留下的冲动,但是这股还来不及形成就被我的理智遏制住了!接着我用最短的时候梳洗完毕,飞快地逃离了他的身边。
我微微喘著气站在公司楼下,仰头望着长空白云下高耸的大楼,忽然心生一丝迷茫。
那种感觉我说不出来,很复杂,很抽像,却有一种强大的激荡,一味地逼我想投入他感情里。但是我仍旧无动于衷地不做任何表示,哪怕他对我的爱是那么地毋庸置疑的!
就在我陷入冥想的时候,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拍上我的肩膀“小曼,你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我惊动一下,回过身定眼看着何英奇,说“没什么,进去吧。”
他和我并肩走进了公司,直到进了电梯才轻道“昨天……你没出什么事吧?”
我眼底闪著晶亮的光芒,朝他逼近了一步,语气不耐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
“朋友之间不该这样吗?”他双手插在裤袋里,视线对上我,表情很平静。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我蓦地拉下他的头,唇轻轻地贴在他冰凉的唇上,表情很亲腻,甚至暧昧。
“你--”他镜片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闪烁着某种不置信和一丝欣奋。
“真的有区别……”我放开他,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不要忘记这里是公司!”在不知不觉中电梯门早已经打开了,而门外的那个男人显然没有错过这一幕,一声冷言冷语,平板得没有高低起伏的情楮,但很不客气。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耸个肩“没什么,只是做个实验而已。”
如果他像平常那样咆哮出声,可能还教人不那么生气。但刚才他那种不动声色的教训、不痛不痒的态度实在让人光火!
正当我要越过他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只大手攫住我的肩膀,在我的惊呼声中将我拦腰抱起,扛在他厚实的肩上,大步地往总裁办公室中走去。
他用力地踢上门,把我重重地摔在沙发上,差点把我摔得两眼冒金星。
我头昏眼花地勉强坐立起来,朝他低叫道“南源赫,你想怎么样?”
他目视着我,表情没变,周身隐缠一股混乱怕气流,在无形的空气中传播开来,叫人不寒而栗!
我猛不防打了冷颤,冲口而出“你在吃哪门子的醋啊!”
他用那对锐利、深沉、泛著寒湛光芒的狼眼,直直射向我,猛地,倾到我面前,用力扯住我的头发逼我仰起头,接着带着野性的唇便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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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急喘着,抬手抵住他坚硬的胸膛,无力地推拒着他。
他用力地吸吮我的嘴唇,一双铁臂死死地缠住我的腰,用一条结实的大腿夹住我,不让我移动半分。
那微微触电的感觉使我快要晕眩,我的心跳蓦地加速,整张脸火烫火烫的,不由自主地拱起身体和他紧贴在一起。
“实验的结果呢?”他大口喘着紊乱的气息,隼鹰般的锐利眼神打量了我一会,光气内敛,紧绷的神情似乎也慢慢变了。
我感到那股凌厉压迫的力量,隐约有种沉重透不过气的感觉,不过单凭这样还不足以让我产生惧意!我回视他的注视,认真地想了想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盯着我,表情仍相当严肃。
我一向不擅长长篇大论,只能很老实的说出感受“感觉不一样。”我瞟了他一眼,接着说“我和他不来电。”
他看着我,指尖悄悄刷过我红润的嘴唇,声音轻到不能再轻“那么和我呢?”
他炙热的眼神让我有些燥热,仿佛神经短路般,老实地点点头“有那么点触电的感觉。”
他目光一闪,伸手轻抚我的面颊,突然低下头亲了我一下,在我耳边低语道“我对你有同样的感觉!”
我一愣,呆呆地看着他,不觉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话“那么你对他呢?”
他的脸色倏忽下沉,全身绷得紧紧的“你知道些什么?”
“我是不小心看见的。”我略约地解释了一下。
他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精湛有力的眼眸紧盯着我,久久不语,似乎在揣测些什么。半晌后,突然道“那只是我的报复心作祟,和感情无关。”
从他略紧的语气就听得出他的不悦。所以我没有再问下去,只是伸出手爱恋地抚着他的脸,轻道“你真的和我很像。”
他倏地将我拉近,轻轻握住我的手,深深凝视的眼眸轻轻诉说“所以我们很相配。”
我望着那恋恋的眼神,有些犹豫“可是我……”
“有什么你无法割舍的?”他哑着嗓子,有些狂乱“难道你一辈子都不想安定下来?”
“我太懒散,太爱自由,永远无法让自己像别的女人那样谈那种盲目的、惊天动地的爱情。”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逃避了,正色地回答道“或许到了某个阶段,我会像苏玲那样生个小孩自己养吧。”
他沉默了一会,明亮的眼睛直视着我“只要小孩,不要男人吗?”
我摇摇头,移开目光,看向远处“不过这只是个构思,至于会不会实现还是个未知数。”
他握住我,将我拥入怀抱,声音像是充满了感情的承诺“如果你肯放弃这些坚持的话,那么我……”
“那种不顾一切,全心全意把人生寄托在别人上的傻事我做不到。”我仰起眸,轻轻离开他的怀抱“所以,你不要等我,也不要给我做任何感情上的承诺。”
他墨黑的眸子一敛,一语不发地再次把我拉近胸怀,温热的体温渗透到我冰凉的身体中,让我有了一丝温度。
片刻后,他扯动了下嘴角,无奈地暗哑道“周末到我那里去好吗?”
我胸口一涨,轻轻地回抱他,吻了一下“好的。”
下一秒他放开了我,静静地看了我一会,轻声道“出去做事吧。”
我呆了呆,对他骤变的态度感到微有不适,但是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颔首道“嗯。”
或许这个世界上的总有许许多多的巧合和变因,让人总觉得不那么真实。
像我和段逸风本不应该有交集的,但是我们之间的一切都那么充满戏剧性,包括最初的相遇。而我和南源赫的故事则从这间办公室里开始的,但是该怎么继续,我有些迟疑。
我甩了甩头,把这个严肃的问题抛诸脑后,等什么时候天真的蹋下来了再去想吧。
“南没有为难你吧?”何英奇的眉头微皱一下,掩在厚厚眼镜下的神情略露出一丝愠色,像是诡异,还有一点琢磨。
“没有。”我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刚才对他的恶作剧。
他的表情没变,丝毫没有迟疑道“那就好,我就怕他误会。”
我瞪了他一眼,很不耐烦“你的世界只有他吗?”
“这是为了减少我的罪恶感。”他仍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你干脆去做个变性手术做他妈算了。”对他这副死人样我早已习以为常,但仍是无法改掉语气中的嫌恶。
“小曼你……”他扯起嘴角,似笑非笑,露出了一丝腼腆。
我白了他眼,随意地甩甩手,下了逐客令“别啰嗦了,不怕你的南总裁误会吗?快出去。”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出去,那故作潇洒的背影让我不禁颦起眉。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希望再节外生枝,我自己还有更无奈的烦恼。
下班之后,我独自往车站走去。今天我也只是心血来潮,在车水马龙的下班高峰期,跟着人挤人,享受这般平民的生活。
在等车的空档,我突然想到裴子骞早上的那个电话,他似乎是想解释些什么。但是经过段逸风那样的恶搞之后,恐怕短时间内他都不会再找我了!毕竟在电话中听到那样暧昧的声音,任谁都会受不了的。
可是想象总是跟不上现实的脚步,我刚想到曹操,曹操就出现了。
他开着那辆熟悉的车停在我面前,表情不像寻常那般温和,反而带点狰狞,朝我低叫道“小曼,上车!”
我动了一下,抬起头,望进他满是血丝的眸子,表情霎时变得异常严肃。
他无表情地瞥我一眼,再次出声“快上车,不要让我下来抓你。”
我的眼角扫到周围窃窃私语的人,毫不意外地发现这些人当中大部分是公司的同事。所以我只犹豫了一秒,便坐进了他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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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们都没开口说话,我有我的心思,他有他的想法。何况我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所以我和他之间理所当然地陷入了冗长的沉默中。
这时正值下班的高峰时刻,道路的拥挤情况非常严重,他的车子也被迫停在了马路中间。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把原本直视前方的眼睛转到了我的身上,冷峻的、深沉的瞥了我一眼,说“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我为什么要报复你?”我忍不住提高音调,带着一些倔强道。
“这还需要我说出来吗?”他动了怒气,深沉的眼神显得冷峻凶悍,整个人看上去阴森森的“你早上做过什么难道你忘记了?”
我要强地对上他冷峻的视线,毫不害臊地说“我当然没忘,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表情虽然没有太多变化,但是隐隐的怒气由眼睛里泄露出来,释放出一种带著剑锋锐利冷峻光芒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你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他深深地看着我,激动地叫出来,近乎歇斯底里“你为什么可以装作这样不在乎?难道我对你来说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够了!”我用一种冷淡的口气打住他的话,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无动于衷地说“我不想听这些。”
他默不作声,盯看了我一会儿,随即变换了一个十分严肃的表情“你对我就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我皱皱眉,吐叹一口气“不知道,我没研究过。”
“那么当罗蓝找上你的时候,你有什么样的感觉?”他不死心地问。
“只是觉得有些意外。”我偏过头想了想,表现得一派无所谓“况且我一向不喜欢干预别人的私生活,同样也不喜欢别人干预我的。”
“那你为什么那么生气?”他的脸霎时变得一阵红一阵白,面色有些难堪,但仍是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
“我说了我不喜欢别人干预我的私生活!”我斜睨了他一眼,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态度“她对我干涉得过多了,超出了我对友谊的界限。”
他倏地抬起眸,眼神有些复杂,难言的,难诉的,语气中也隐隐有些落寞“我真的很爱你,只爱你一个!”
我挑眉看着他,似乎存心挑衅“那她呢?你不管她了?”
“我和她……”他的脸上顿时纠结了痛苦和不安,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不想说就别说。”我微微皱眉,口气中多了一丝烦躁。
他几乎凝住气息,霎时沉下脸,墨黑的眼珠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喝得很醉,完全没有意识。”
“哈!”我干笑一声,一脸处惊不变。他的话实在没几分可信度,假得让人听了就想笑“酒后乱性向来是你们男人编造谎言的首选理由。”
一想到罗蓝来找我的情景,我就无法仰制埋藏在心里的嫉妒和小心眼。这也是我第一次尝试着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心头百味杂陈的感觉让我差点连表面的冷静都维持不了。
“小曼!”他急急地拉住我的手,眉宇之间起了一丝急躁“我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
“要我等你?”我的语气变了,带一点尖酸,满不是滋味地低叫道“你凭什么做这样的要求?”
他理直气壮地冲口而出“就凭我爱了你十五年!”
我的心头冷不防一阵狂烈震荡,怔怔地看了他五秒钟,然后把眸子转向另一边,尽量不让他看出此刻我心中的波涛汹涌起伏。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过了好半晌,才道“那又怎么样?”
他顿时脸色大变,眼神瞬间失去光彩。他纹丝不动地维持着这个动作,久久地,像是时间静止了般。
见他不说话,我干脆不理他,将目光掉向车窗外,语气淡然地说“况且你在这之前不是已经做出了选择吗?”
他这才恍然大悟地倒吸一口气,板过我的身体,对上我的眼,阴着脸说“你是故意的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拒不承认他对我的质问。
“你知道我无法弃我妈于不顾,所以你就故意那样做,目的是为了逼我做出了选择,让我远离你!”他满眸怒意,沉如一头野兽,眼神暗杀着无声的低吼“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你确定你没有弄错人吧?”我嗤笑一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嘲讽道“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善良!”
“你可以选择不承认,我心里清楚就行了!”他露出了一个不符合他情绪的笑容,笑得阴阴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的双眼掩上了一抹深沉,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一声也不吭。
他仰叹一声,刹那间恢复了以往斯文俊俏的模样。他凝望了我一会,然后慢慢低下头俯向我,吻住我的双唇。
他用粗涩的舌尖卷吸着我,带着某种歉意或者带着某种承诺。所以这样的吻是特别的,和过去的都不一样,和其他男人的也不一样。
他的吻从我的唇移到我的颈项,最后停在我的锁骨上,低哑出声“对不起。”
“不必跟我道歉。”我摇摇头,双眼平静无波的看着他“你并没有欠我什么。”
“不是的,小曼,我……”他表情认真地将我拥入怀中,似乎要告诉我些什么。
“不用多说了,你说的那些我通通都不会承认的。”我打断了他的话,挣脱出他的怀抱,烦躁地挥了挥手,冷哼道“我才没那么伟大呢!”
他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怪异表情,止住了嘴,没再多说。
“今天到此为止。”我深吸一口气,倏然打开车门,匆匆说“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他点住我的唇,充满深情地说“我们不会分手。”
我们对望了良久,我突然轻扯嘴唇,故意刺他“计划哪赶得及变化快?”
“给我时间。”他用食指轻刮过我的脸庞,正色道“让我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我觑向他,在心里轻叹一声,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但气势中已经少了那份坚决,只是瞅他一眼后,蓦地打开了车门,头也不回得跨了出去,让自己的身影埋没在人潮汹涌的繁忙景象中。
81
出了车门,我才后悔自己的没出息,居然不知所措成那样,简直丢尽了自己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吐出来,自言自语道“有所谓的真相吗?”
但我仍不明白为什么罗蓝会忽然对他产生那么浓厚的兴趣,她的头脑一向比较清楚,不容易迷乱,说是一见钟情未免也太牵强了。所以这样蹊跷的事情由不得我不揣测,不胡思乱想!
我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产生了本不该有的过度反应和过剩的心情。虽然我一直把自己的感情锁在心房的最底层,但是还是不能做到若无其事地面对一切。毕竟肉做的心总是会痛的,我只有趁它没腐烂之前小心地警惕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远离泥沼。又或许我该让自己避开他们,看不见,听不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一切。
我一回到了家,便看见餐桌上摆了几样小菜。我好奇地凑近,发现桌子边上还压了张纸,上面写了大大的四个字‘我回公司’
菜还是温的,显然他没走多久。我拉开凳子坐了下来,环视着这几样我平常爱吃的小菜,蓦地觉得心情霎时变得很愉快,胸中有股无法言喻的感情,饱涨到几乎氾滥出来。没有迟疑地,我默默地为自己添上一碗饭,大口大口地咀嚼着他的心意,吃得非常痛快,直到盘中见底才停住手。
这一晚我失眠了,辗转反侧地像是在等候着什么。而这个失眠的夜显得那样漫长,许许多多我刻意遗忘的事情一下子跳进了我的脑海中,逼使我不得不去想,去面对。
几近天明,我总算閤上了眼,但是睡得不深,纷纷扰扰的梦反反复复地如扭曲的镜头一闪而过,我躲避不及,被裹入所有的扭曲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极突然地转醒过来,耳边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像是蚊子叫,又像是耳鸣。定了定神后,才听出是阵阵急促的拍门声。
我甩着昏沉的头,踉蹌着打开了门,在开门的同时,还很不文雅地打了个呵欠。
门口出现的陌生女人让我始料未及,我收起微微的惊讶,打量了她一番,霎时明白了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眼前这个风姿绰约、养尊处优的女人,和段逸风有着相似的五官和眼神。咋看一下就知道他们同属于那种高傲得让人难以靠近的人。
她看了我良久,才用平淡有礼的语气询问道“是李小曼小姐吗?”
拜昨夜失眠所赐,现下的我两眼无神,脸色也憔悴,战斗力也下降了一大半。不过我仍强打起精神和她打了声招呼。“你好,段夫人。”
“你知道我的身份?”她的眼里闪过微微的惊讶,但仅一闪而逝,很快就被眼中的锐利所取代“还是逸风有提到我?”
“都有。”我淡淡一笑,给了她模棱两可的答案
女人微微地点了点头,轻咳一声“不请我进去坐会儿吗?”
“真是不好意思。”我端出客套的笑容,欠了欠身体让她进去。
她优雅地坐到了沙发上,眼神打量了客厅一圈后,开门见山地说“听说你们在交往。”
“这好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我皱皱眉,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他昨天不是还在这儿吗?”她一动不动地睨着我,语气中肯得不像问句。
我摇摇头,否认她的笃定之词“段夫人,他只是偶尔来这里睡觉罢了。”
她略略感到诧异,沉吟了片刻,似乎在咀嚼、思量我的话。半晌后,她才带着疑惑问“只是光睡觉?”
闻言我轻笑出声,以玩味的口吻对她说“您不会以为您的儿子是什么正人君子吧?”
她略微颦眉,随后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沉思了一会儿,才笑吟吟地说“我和他现在的关系应该被称作性伴侣吧。”
她的眉头蹙得更高了,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但是他说要娶你!”
我莞尔一笑,摇头以对“段夫人,这点您请放心,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像是在捍卫自己儿子的权利般,她急急地冲出口“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肩一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不打算嫁给任何男人。”
“但是他的态度却非常坚决!”她饶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他对你的态度比对你妹妹有着天壤之别。”
我偏头细想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个令我好奇的问题,张嘴便问“难道您当初就没有反对他和李源源订婚吗?”
“当然反对,可是那时和现在不一样。”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虽然有门户偏见,但至少你妹妹还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孩。不像你……”她蓦地止住话,刹那间空气中流窜着丝丝尴尬。
我不痛不痒地笑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不像我那么自私,难以管束是吧?”
“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地方让吸引他,让他整天像着了魔似的。”她张大眼睛,有点不可置信。
我轻叹一声,眼神慢慢转为淡然“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啊。”
“你真的一点不爱他?”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也在一直问自己这个问题。”我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理会我的推脱之词,她一言道出“我想没有女人会傻得不爱他这样的男人!”
“或许吧。”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等我想清楚了再联系您吧,现在我想我是没办法回答你的。”
她直直地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你的眼神中有着迷离。”
我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她则露出了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后站起身,走到门口对我说“李小曼小姐,后会有期。”
我跟着站了起来,拉出完美的微笑道“再见。”
她最后瞥了我一眼后,径自拉开门走了出去,接着只听见‘喀嚓’一声,门再度被阖上。
这是个什么状况?我忽然笑了起来,真是想不到他的母亲会找上门来,但是更加想不到我们居然在一种莫名的气氛中结束了首次的谈话。
我就这样站了原地干笑了两分钟,然后才移动着脚步缓缓往卧室走去,跳上床,疲倦地闭上眼眸,让所有的愁绪烦恼慢慢地沉澱。
今天决计不去公司了,至于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我实在是太倦了,需要好好地休息。
82
过后的几天,段逸风没有出现过,但他仍是在百忙之中抽空给我打了个电话,解释他这些天失踪的原因,接着霸气不改地向我宣告着他的专属权。
对他的无赖和霸道,我不予置评。他爱怎么说是他的权利,我不否认并不代表我非得照他说的话做。只不过我现在学会了尊重他,所以才懒得跟他争辩,他觉得高兴就好。
这些天我也在反复思考我们之间的那种感情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爱情’?后来我终于发现,爱情在我的观感中充其量只是半下流的东西。男女之间大部分都是用下半身来思考,来来往往玩着不疲的游戏。而我的爱情也是完全建立在灵肉合一、水乳交融之上。合则来,不合则散,什么天长地久、此情不渝,在我眼里全是一堆狗屎!
我明白,目前的我无法超越这种乖戾与讽谑的想法。况且为爱而苦只会自寻烦恼,想我这般游戏人间岂不更好,至少没有负担和责任,乐得一身轻松。
突然身后伸出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腰,紧接着一个带有磁性的嗓音伏在半空中“在想什么?”
在他怀里转过身,把脸贴在他的胸口,轻轻一笑,但又像叹息“我在想我的爱情。”
他愣了一下,良久,才开口问“我以为你从来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而烦恼。”
“的确是。”我的声音低了下来,神色也黯淡起来“现在我也没在烦恼,只是想想罢了。”
“有时候我实在不了解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逞强?”他淡淡地说,像是看透一切似的。“你这样只会让自己觉得更可怜。”
“我从不觉得自己可怜!”我瞟了他一眼,态度淡得几乎结冰“我只是忠于自己的感情,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没有必要强迫自己抱着那种虚假的态度去迎合别人。”
他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亲昵地揉了揉我的发,轻声开口“你真是我梦寐以求的女人,连思想都和我完全一样!”
他说得那样理所应当,好像我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快乐似的。我抬头看他一眼,低喃道“你不觉得太过相像的两个人在一起会很累吗?”
“从不!”他用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我,回答得十分笃定。
我给了他一个最灿烂的笑容,然后把唇抵在他的耳边轻道“南,今天是周末了。”
他明显一怔,那颗隐藏在身体里心脏顿时加快了跳动的速度。片刻后,他露出邪魅的笑容,勾起我的下巴,重重地印下一吻后道“今天晚上你是我的了。”
他的笑充满了企图和轻佻,而且不怀好意!我当然清楚自己对他的影响,所以毫不掩饰我接近虚荣的愉悦
“你--”我的眼波不经意地扫了他,邪里带俏,完全一副勾引人的媚态“也是我的!”
他果然是个行动派的男人,在下班之后直接带我回到他的公寓。
一进门,他便急切地抱住我,火热的唇对准我的小嘴印了下来。在接吻的同时,两只大手也没闲着,迅速地解下了我的上衣和胸罩,一把罩住了我我胸前那两只丰满挺拔的娇乳。
“嗯……”我闭上眼嘤咛一声,踮起脚尖就把樱唇往上凑,两人的嘴紧紧的吮吸着,舌头交织缠绵在一块。
他的嘴离开我的唇,慢慢地脸庞上舔了下来,吻向我的胸脯,蓦地伸出舌尖细细舔着一边的嫣红。只不过他并不急于一时,反而忽快忽而慢地吮咂,技术娴熟地逗弄着我,让我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我的双颊已经绯红,肌肤也呈现出白里透红的颜色。原本就丰满的胸部在他的逗弄之下绷得紧紧的,看起来更加的圆满。
他一只手钻进我的裙子里,挤进内裤的边缘,探向那片隐密的私处,用略带粗糙的指肚摩擦着嫩肉,指甲轻刮着嫩壁。
我下意识地夹紧双腿,拼命的抵抗他手指的侵入,但也于事无补。他轻而易举地掌握了我的敏感区,一寸一寸地攻击着我,让我下腹部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念头。
女人是经不起爱抚的,就像男人经不起诱惑一样。何况他火热的手指用不断地翻搅肆虐,让我的花径不由自主地渗出清醇的花露,嘴里也荡出了快慰的呻吟“南……别……轻点……”
“小曼,你快乐吗?喜欢我这样抚摸吗?”他在我耳畔轻喃出邪恶的话语,手指更是加剧了进出的速度。
“你说呢?”我露出蚀骨的一笑,面带绯色地看着他,喘着粗气不甘示弱地抓住他已然勃发的欲望,上下套弄着。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低声咆哮着把我拦腰抱起,一路来到我们曾经欢爱过的落地玻璃前。
我倒吸一口气,怔怔地看着他“你该不会又想……?”
他在我脸颊重重地亲上一口,语气揶揄地说“猜对了。”
他动作迅速地拉开了窗帘,在我的惊呼声中扳过我的身体,把我整个压到上面,使我两只高耸的浑圆紧密地贴合着玻璃。
“唔……你这变态的男人!”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想反抗却又抵制不住心中那股兴奋。
“我保证你会爱上这种感觉的。”他蓦地拉下我的裙子,迫不及待地扯下我的内裤,运用他那妙的手指轻巧地翻开我的花瓣,抚上那粒充血的敏感珍珠。
“噢……啊……”我禁不住呻吟出声,彻底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和矜持,放开胆子撅起翘臀去迎合他的逗弄。
“我要来了。”他趁着我意乱情迷的时候,快速地解开裤子,甚至连脱掉的时间都等不及,巨大的欲望尖端已经陷入进蜜唇的紧窄入口。
我感到他的侵入,甚至感觉到整个欲根的形状。现在我已不能控制自己感官上的刺激,微有不断扭动臀部催促着他的继续“南……你快些。”
“遵命,我的小魔女!”他巨大的凶器在接受到我的哀求后立刻朝那狭窄幽谷间推进,随后用力一顶,雄壮地整个填充了进来,没有停歇一秒就开始了原始的撞击。
我伸出双手死死地抵着玻璃,承受着来自后面的撞击,无法仰制地将娇吟吐出红唇“嗯……嗯……啊……”
就这样,他不断地变幻地速度充斥着我。在这无限的肉体撞击声中,他将我推上了性感的高潮。在悦乐的波峰里,我大声尖叫着,而他也在我飙升到顶峰的后一刻,在我的幽径深处喷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