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少女安银知已十七岁,却有一副晚熟的身体,她褪去象征女高中生的水手服,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的胴体。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很丰满,所以,她很少像今天这样大剌剌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那比同年龄的少女都还来得小的胸部,还有她的三角地带不怎么浓密的毛发,像是还没发育完成的小女孩般,要是别人看到她的身体,铁定很难相信,再过两个月她就满十八岁了。
幸好她长得高,一七三的身高,一摆下来就像是个大人,平时,她总穿宽松的T恤,所以,也就没人发现她胸部扁平的事实了。
说真的,她倒真有些庆幸她的胸部长得平,因为,从今天开始,她就要舍弃她女儿身的身分,变成男生,而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他。
银知的目光往墙面上一张放大到像真人尺寸的海报上,在那海报上是一个男孩的相片,他脸上有着朗朗的笑容以及一双明亮的眼睛,深邃得像海洋。
这个男孩姓黎,单名一个华字。他是她家司机的儿子,小时候常跟着他爸爸到她家来。
他很安静,也很受念书。
她记得他来她家的时候,总爱窝在她爸爸的书房里。而她最喜欢他的眼睛,那双像大海一样的眼睛,她记得小时候就算只是看着那令她着迷的眼睛,她就能安静一整天。可是,后来他不知是怎么了,变得很少来她家。
那天,也就是上个礼拜,她偶然兴起不搭专车,偷溜出门改搭公车上课时,竟意外的发现她小时候暗恋的男孩。
他的眼睛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明亮,她也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喜欢着他。
那天,她的心一直怦怦跳得好快。她像个变态似的偷偷的跟着他下车,跟踪他直到他走到学校。
她看着他走进校门,直到他的背影不见了。
从那一刻起,一个主意自她的心底油然而生,她决定了 她要转学到这个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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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银知,妳有没有搞错啊?妳、妳真的要转到上风高中去?!」银知的手帕交尹萱慈哇啦啦的鬼叫着,「上风高中它、它是一间专收男生的和尚学校耶!而妳是女的,妳怎么去?」
「我可以变。」银知早就有了主意。
「变什么?」
「变男生。」银知说得好小声。
但尹萱慈仍耳尖地听到了。
「变男生?!妳当妳自己是孙悟空啊?不只能七十二变,还能变身啊!」尹萱慈口无遮拦地大呼小叫。
银知要她小声一点。「我自有办法。」
「办法?!什么办法?」尹萱慈就是不信银知的鬼话。
她总觉得银知是让她家下人的儿子给迷昏头了,要不然,银知怎么会有那种异想天开的想法?还想变男生呢!
「真的!萱,我没骗妳,妳看!」银知翻开身上的T恤,她在她的胸部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
「我的妈呀!」尹萱慈差点被吓晕倒。她手养在额头上,一副头疼的痛苦表情。「妳这是在做什么?学梁祝里的祝英台,还是学木兰从军里的花木兰啊?」
她看了一眼就觉得受不了,连忙要帮银知把缠在她身上的白布给解下来。
「妳要做什么?」银知闪开身,不让尹萱慈得逞。
「银知,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妳的胸部本来就已经够小的了,再那么折腾它们,小心它们两个以后长不大,妳就得永远当个让男人可以一手掌握的女人了。来!你快过来,我帮妳把那块布给解下来。」尹萱慈朝她招招手。
银知才不过去呢!
她双手泡在胸前,紧紧的护住那块洗衣板。「我知道我的胸部不大,但不大就不大,我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潜进上风高中。」
「妳真要进上风高中?」
「嗯!」银知执着地点头。
「纵使妳以后胸部是扁的,妳地无怨无悔?」
「嗯!」银知深怕尹萱慈不信,这次头点得更用力了。
「纵使妳明知道上风高中是一所三流学校?」
「我去那里又不是为了读书才去的。」她是去找她的他!
「我知道,妳是为了妳的阿娜答。但是银知,妳想过没有,妳的阿娜答……」
「他叫黎华。妳别我的阿娜答、我的阿娜答的叫他,」银知羞红了脸,小声地说:「他又还不是。」
他又还不是!
啧!银知嘴里虽然那么说,但从她脸上羞红的表情看来,她心里可是开心得很,真是「爱呻假细字」
尹萱慈翻了个白眼,但倒没戳破银知少女瑰丽般的粉红美梦。她点点头,顺从民意的道:「好吧!黎华就黎华。但妳那个黎华哥哥既然身在上风高中,足以见得他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妳听说过没有?上风高中是个名誉很不好的私立高中,听说他们那里的学生是吃喝嫖赌样样都行。」
「黎华他不会的。」她对他有信心。
「妳都几年没见过他了,妳又知道他不会!」尹萱慈要银知醒醒吧!「我问妳,要是妳到了上风高中后,才发现原来这个十八岁的黎华跟十几年前的完全不一样时,妳会怎么样?」
「我、我──我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
又是无怨无悔!
尹萱慈翻了个白眼。「妳可不可以换个说词?无怨无悔这四个字妳说了很多遍了。」尹萱慈不禁大叫受不了。
银知扁着嘴,小声的说:「可是,我是真的不在乎他变得怎么样,总之,我就是想再见他一面。」
她想象以前那样跟他生活在一起,分享他的喜怒哀乐。她没想过他会改变的事,只是一心一意想跟他在一起。
而想在一起的念头让银知的小脸顿时呈现出少女初恋般的甜蜜。
尹萱慈一看就知道,这回她是救不了银知了。
看银知这个样子,她就知道银知是真的爱惨了那个叫做什么黎华的男孩子。
「好吧!我帮妳。」
第1章
在好友尹萱慈的帮忙下,银知终于顺利的转进上风高中。
其实,能转进上风高中也没什么难的,因为上风高中是一所唯利是图的学校,只要有钱,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好巧不巧的是,银知她家就是钱最多,所以,在尹萱慈跟银知瞒天过海的计画下,银知的爸爸毫无异议她便让银知转学到上风。
只是,银知的父亲一点都不知道,上风高中其实是一所男校,而且,还是一所声名狠籍的高中。
银知每天都把自己包成像是木乃伊一般的去上课,她故意转到上风高中三年7班,跟黎华同一班。
在见到黎华的那一瞬间,银知立刻明白她的计画是值得的,因为,黎华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帅,一样在她心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总之,银知的计画十分顺利的在进行。
瞧她现在还是黎华的哥儿们呢!反正黎华有什么好康的、好吃的,都会拉她一把,跟她一起分享。
只是,这当中还是有一件事情不如她的理想。在接近黎华的这些时候,银知发现黎华的一个秘密──那就是个在暗恋隔壁女校青华高中的女孩子。
那女孩像天仙一样的美,功课好得足以考上北一女。总之,隔壁青华高中所有的女孩子是上风高中所有的男孩子心目中的白雪公主。上风高中下课的乐趣不是抽烟、打架,就是爬墙越过藩篱偷看青华高中的女孩。
传说,上风跟青华两所学校的负责人、理事、监事都是同一批人,他们一起创办了上风跟青华高中,却怎么也没想到两所学校的素质却差得十万八千里远。总之,上风高中是一所流氓学校,而青华高中则是一所贵族学校。
想当初银知就差点被她爸爸给送进青华高中来,是她抵死不从,才免除一劫。唉!当初要是她愿意,搞不好黎华现在暗恋的人会是她也说不定。
银知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想着那不曾实现的梦想。
「阿智、阿智,有好康的,你来不来?」黎华像风一样的身影窜过教室走廊,直冲到银知的跟前。在上风高中,安银知改名为银智。同学们管她叫「阿智」,而「阿智」跟黎华是死党,这也是她来上风高中最大的收获。
「阿智,你失什么神?你来不来?」黎华催着。
银知也不问黎华那桩好事到底是什么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跟着黎华跑,直到黎华要带着她一起翻墙。
翻墙!
她这辈子连个水沟都不曾跳过呢!以她的身手,怎么可能翻得过这面墙?
「我、我、我不会!」银知站在墙下看着高高的围墙。
黎华从来没想过他的死党会这么「逊脚」,就连翻墙都不会!还好阿智的功课还算不错,要不然,他觉得阿智还真成了百无一用的人了。
「来吧!我帮你。」黎华把他的手伸过来要拉银知。
银知把自己的手交给黎华,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因为,现在黎华正在拉她的小手耶!
她幻想了好几十次,幻想着有一天他们去约会,他的大手牵着她的小手一起逛街的情景,没想到她现在连黎华的女朋友都称不上,竟然就让他牵着她的心手手了!
银知不禁傻呼呼的笑了起来。
黎华从来没见过这么傻的兄弟!
「你笑什么呢?」他狐疑地看着她。
「啊!」她愣了愣,随即猛摇头说:「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们现在要去哪呢?」
「你别问,跟我来就是了。」黎华的手没放,还是拉着银知。
而银知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跑、跟着他打转。只是,他走的方向怎么像是要去青华高中的女生会馆?
他们来到体育用品的储藏室后面。
这栋木造的房子历经风吹雨打,被蚀了几道捆窄的缝。
黎华要她往细缝里看去。
「看什么?」她傻傻的问,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你看就知道了。」黎华说,自己还迫不及待地凑上眼,就着细缝往里头瞧。
银知也学他,跟着往里瞧。
里面有一男一女,正上演着活色生香的画面。
银知当下羞红了脸,赶紧把小脸别开。
「你怎么了?」黎华发现她的不对劲。
「你怎么带我来看这个?」她羞红了脸,还边跺脚。
「哇!你别这么娘娘腔行不行?还跺脚哩!」黎华实在受不了这么女性化的阿智。况且──「我是当你是好朋友,才会带你来看,你别不知好歹了。」黎华边说着还边往里面看,安抚银知的动作压根不热中,倒是敷衍的成分多一些。
「你、你爱看这个啊?」银知红着脸问他。
「废话!家里装不起译码器,难得有这种免费的限制级可以看,为什么不看?」黎华像个痞子似的回答。
这样的他跟在银知心目中的他,简直差上十万八千里。
在银知心中,黎华一向是温文有礼,像个大哥哥一般的疼着她、呵护着她,不像现在这样,是个好色鬼。
可是、可是,为什么不管怎样,她还是喜欢他呢?
「你一直看我干嘛?」黎华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有好戏你不看,看我能干什么?」他的手比着细缝要她看。
银知强忍着心中翻腾的不舒服感,硬着头皮往里瞧。
那里头的男孩正吸吮着女孩的乳尖,女孩的乳尖粉粉的、挺挺的,像颗小坚果,但怎么、怎么跟她的一点都不像?
她的乳尖一直都陷在乳晕里,不像那女孩,圆挺得像颗小球。
银知看傻了眼,手攀着木板,身体紧贴着那面墙,睁大了眼睛直往里面看。
男孩剥除了女孩身上所有的衣物,还扒开女孩的大腿,一根手指直往女孩的最私密处掏捣着。
从那女孩的口中吟哦出让人心痒难耐的呻吟声,她像只虫子一样不停的蠕动
身子,而她的私秘处则在那男孩的掏捣下流淌出一摊摊的水──
「啊、啊、啊……」
「嗯、嗯、嗯──」
女孩不停的呻吟着,男孩还不肯松手,他以手撑开女孩的私秘处,露出女孩花园般的丛林。
女孩的那里早已湿成一片,就像是个水泽深潭;男孩用他的嘴、他的舌舔着女孩动情的水流。
哦~~天哪!他竟然吻她的那里!
银知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难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那里是、是……尿尿的地方耶!那么脏……他怎么敢吃她的那里?
银知看得面红耳赤、口干舌躁,但她的眼睛、她的视线根本离不开里头极尽煽情之能事的画面。
那里有她不熟悉的情欲,她就在里头浮浮沉沉,直到她发现在她身旁有不寻常的动静。
银知转头看去。
她看到她一直暗恋的黎华,他、他竟然拉下裤子的拉链,而手、手则是伸到裤挡里不停的抽动着。
他、他、他在做什么?
银知不禁看红了眼。
「你干嘛一直看我?」黎华在动情之际,还分神注意到银知的不对劲。
「你在做什么?」银知不懂黎华为什么突然间像是生病了似的,喘气喘得好厉害,他的脸还像是让高烧一样,红得不象话。
黎华一听到银知问他的话,登时脸上变得一阵白、一阵青。
「有没有搞错!你都几岁了还问我,我现在在干什么?」他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银知,把她从头到尾、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看他这副既无辜又单蠢的表情,是有那么一点点像是他真的不知道。
「哇噻!你该不会是长到十八岁,还没自慰过吧?!」
自、自慰!
银知听得瞠目结舌!刚刚、刚刚……黎华所说的……是、是自慰两个字吗?
一听到这个字眼,银知好象又要晕过去做的,但黎华像是嫌这样的刺激还不够精采似的,他欺身到她的跟前。
「你、你要做什么?」银知猛吞口水,一双眼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地直盯着黎华看。
他这个模样,像是要侵犯她!
天哪!他知道她是女的了吗?
银知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像是小鹿在奔跑似的。
「你、你想干嘛?」银知又吞了一大口口水。
黎华把她的手拉过来
哦~~他就要做了!
银知赶紧闭上眼,不敢看他的表情。
但黎华却把她的手搁在她的裤档下。
她突地睁开眼。「这是要做什么?!」
「教你自慰啊!来,你把妳的手伸进去,握住你那根,然后上下搓弄……喂!傻小子,我现在是在教你,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啊?」他看到银知失魂落魄,像是还没回魂似的,一只手还在她的面前挥呀挥的。
银知赶快回神,却嗫嚅且满脸羞红的告诉他,「我不会。」
「不会什么?」
「不会……自慰。」她后面那两个字说得像是蚊子在叫一样的小声。
但黎华还是听见了。「我知道你不会,所以,我现在不就在教你了吗?」
「可我……还是不会。」银知硬着头皮说实话。天知道,要她说这种不三不四的话,她得鼓起多大的勇气啊!
「还是不会?」黎华翻了个白眼,他从来没看过像她这么蠢的男生,就连最基本的DIY都不会,「你还是不是男生啊?」他气得问她。
银知低下头,半句话都没回答。
「你不会就要学啊!」
「我可不可以不要学?」她是女生耶!
「你连这个都不会,以后要怎么娶老婆、生孩子?」黎华没好气地责问银知。
银知还是半句话都不吭一声。
黎华简直被银知弄得什么兴头都没了。
「算了,看在你我是哥儿们、是死党的份上,今天傍晚你就到我家来吧!」
「到你家去?」银知倏地亮起一双眼,笑得傻呼呼的,她满心欢喜地心忖,她能去黎华家啰!
黎华是不懂银知那亮晶晶的小脸代表着什么,他看她支支吾吾的,迟迟没有点头,「怎样?是不是不方便?」
「没有、没有,没有不方便。」银知一颗头摇得可急了,因她早就想去黎华的家,只是一直苦无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但是──
「但是我去你家做什么?」她的脸上有着满满的期待。
黎华说:「教你自慰啊!」
教、教她自慰?!
这一听,银知险险晕倒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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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后,银知还是去了黎华的家。因为,那毕竟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跟想望,所以,纵使她的意图再怎么不堪,再怎么难以启口,她还是去了。
去到黎华家,她才知道原来他的家境一直很不好。小小的屋子不到十坪大,既要当客厅,还要当寝室跟厨房。
「你就住这里?」
「是啊!」黎华坦然地点头。他不觉得他住得差有什么好羞耻的,反正睡觉嘛!也不过是一张床、一张被的事,不需要太奢华,更何况,他也没那个本钱去奢侈浪费。
「不过,你别看我的屋子小就瞧不起它……」
「我没有瞧不起它!」他话还没说完,银知就急着否认,她不想让他以为她是个嫌贫爱富的人。
「我知道你没有。」他给她一个笑脸,「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这屋子里可是什么都有。」他拿出他私藏的东西给她看。
那是一片片的A片。
封面上坦胸露背的女主角,有露三点的、有露毛的,还有一些极尽煽煽情之能事的动作……
银知看了差点晕倒,她以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不太能承受这种官能上的刺激。
而黎华却当她的反应是在害羞。
「人说一回生、二回熟,你看久了就习惯了。」他这么说,但银如欲不敢听。
这种事怎么能够一回生、二回熟.
「我要回去了。」她可没把握自己能跟自己暗恋的对象一起看A片,却不产生任何情生意动的情愫。
「你别回去。」黎华一把抓住她的手,发现「阿智」的手小得不像是个男人
该有的手。「喂!你到底还算不算是男人啊?怎么看个A片都扭扭怩怩的,像个女生一样!你给我坐下。」他强制她坐着,而他放片子给她看。
银知不敢惹黎华生气,于是只能闷着头,不敢看电视,但她有耳朵,听得见电视里的男男女女像野兽一样的呻吟声。
听到他们的吟哦娇喘,让银知不禁想到稍早她在青华高中体育室里看到的那一幕!
她偷偷的抬起头,电视里的女人正抓着男人的命根子上下移动,黎华还在她的耳旁解说道:「这就是自慰,你懂了吗?」
银知没有回答,只是猛点头。
她懂,她真的懂了。原来那人就是这么DIY的,而且,我的妈呀!男人的那一根怎么那么丑啊?!
银知不敢相信,她想闭上眼,可黎华却催促她要教导她。
银知硬着头皮表示,「我不会。」
「不会!都找A片来让你观摩了,你还不会?嘿!你该不会是要我帮你弄吧?」
「帮、帮我弄?!」银知都被他的话吓死了。她试着想象那个画面,黎华帮她掏捣下体,他的长指拨弄着她的私密……
天哪!
银知的小脸顿时烧红成一片,她赶紧以双手捂着脸颊,根本不敢见人了。
「你别帮我。」
「我知道。」黎华没好气地叹了一口气。「我又不是同性恋,我对别的男孩子的身体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你给我争气点,都活到十八岁了,还不会自慰,说出去你准会让人笑死。」
「你不说,我不说,又没人会知道。」银知说得倒挺理直气壮的。
黎华差点没让她给气死。
他都不知道他怎么会有像银知这样的小兄弟,他胆小、懦弱不要紧,竟连最基本的男人本色都没有。
如果现在有人要找十八岁的处男,可能这世上就只剩下一个「阿智」,别无第二人了。
「是兄弟,我才要帮你,你今天要是别人,看我理不理你!」黎华火了,拉着银知的手就往她的裤档里探。
「你不要这样!」银知吓了一跳。
他的手要是真的伸进去,铁定会发现她女扮男装的事。「你……我自己来!你的手别、别进来!」
「你确定你会?」黎华狐疑的看着她。
银知只好猛点头。「我会、我会!」
「会还不快做!」他催她。
银知只好硬着头皮上,把自己的手伸到内裤里,摸着自己的私处。而她那里早在她看A片,听到那些演员嗯嗯啊啊叫个没完没了时,就已经湿成一片。现在她这么一摸,四处都是敏感点。
黎华则跪在银知的身边看着她做。
银知觉得好糗,不禁出言求他,「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看我?」让自己暗恋的对象看她手淫,银知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阿智。」他叫她。
「嗯?」银知的声音充满了媚态。
不过,这个时候黎华才没那个美国时间跟精神去管她的声音媚不媚,他所有的注意力全在银知的裤档下。
「阿智,你那里怎么扁扁的?」难怪他没什么性致。
「扁、扁扁的?」
「对啊!你自己看。」黎华指着银知的下半身,她那里除了她伸进里面的手外,撑起来的高度似乎并不怎么高。
银知抬起头,看到他专注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下半身看,她手里的律动就变得更羞人。
他这样看她,教她怎么做?
银知猛喘着气,用手掌包住自己的阴部,把那里撑起来,然后红着脸,腼腆的告诉黎华,「我那里很小。」
「很小?」
「嗯!对,很小、很小。」银知一直强调那个「小」字。
这下子黎华终于懂了。原来「阿智」到了快十八岁还是处男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很小。「你很自卑?」
「一点点。」银知不得不这么说,免得黎华生疑。
黎华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告诉她那没什么。总之,黎华为了她的小,说了很多话,而银知一边听着他的声音,一边被迫DIY,那是她第一次尝到高潮的滋味,而且,还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那种感觉银知说不出来,只知道,那一刻她的身心全都属于了黎华──不管他知不知道!
第2章
自从银知知道黎华住在哪之后,她游荡的地方又多了一处。
她每天下课后就去黎华那里帮他打扫屋子,做些她在家里从来没做过的家事。她一直以为,这样她就能跟黎华多些相处的时间,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因为,黎华一下课,就得去打工。
「打工!那你不吃饭了吗?」
「我到外头吃。」
「可是我买了菜。」银知提起超市的购物袋给他看。
黎华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要煮饭给我吃?」
「嗯!」
「可是我得上工了,时间快不来及了。」
「那我给你送去。你在哪工作?」
「在电动玩具店。」他老实说,随即想想又觉得不妥。「你还是不要去了,那种地方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你还是别去了。」
「那我把饭菜煮好放在桌上,你回来要吃喔!」银知叮咛他。
她不能在外面待太久,否则她爸爸会起疑心,她得做好饭就回去。
黎华给她一个笑,答应她,回来之后就吃她做的菜,银知这才笑了出来。
于是,她每天都来帮他煮饭、打扫屋子,直到六点半回家,她跟黎华一直到礼拜六、礼拜天才有花一起的时间。
银知看他每天那么累,便问起他为什么要打工的原因。
黎华说:「为了养活自己。」
养活自己!她愣了愣,她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她一直以为,他在电动玩具店打工,纯粹是因为他爱玩,而赚钱养活自己,这好象是个很辛苦的答案。
「那……你爸爸呢?」
「我爸!不知道。」他耸耸肩。
「那你妈呢?他们都不养你吗?」
「我妈!」黎华先是嗤笑一声,而后见到银知的表情才改口说:「她死了。」
「死了!」这她倒没听说过。
只是,黎华的身世变得如此落拓,还真是她终料未及的。在她的印象里,他好象一直是她家司机伯伯的儿子,再来就是她的青梅竹马的身分。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们分开了,他会变得不一样。
不过,没关系,现在她又回到他的生活了,以后他的生活有她照顾,他就不用像个孤儿一样。「以后,我每天都来。」
「你现在不就每天都来了吗?」黎华取笑她。
「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
「喜欢我来吗?」
「你来,我就有得吃、有得穿,家里还会变得一尘不染,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哪有嫌弃妳的理由?」说完,他还咧嘴笑说:「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是赚到了。」
「这么说,你是乐意我来啰?」
「当然。」
「那你给我你家的钥匙吧!」银知把手伸了出来。
「为什么?」
「这样我随时都可以来,不用老是在外面等你开门。」她亮着一双眼睛告诉他答案。
不知怎地,这样的目光却陡地撞进黎华的心中,让他的心里兴起一股他不懂的情绪。
他就那么愣愣的看着银知,久久才问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咧嘴一笑,告诉他,「因为我们是哥儿们呀!」
冲着银知那句哥儿们,黎华那天跑出去买了两打啤酒,硬要跟银知一起「吼干啦」。
银知不会喝酒,但她却拗不过黎华的说词,「没有男孩子不会喝酒的。」
「可是,我还没满十八岁,我不能喝酒。」
「拜托!现在整间屋子里就只有你跟我,又没有外人,谁知道你没满十八却喝了酒?」黎华不理银知的说法,硬是把一罐冰啤酒丢给银知。
银知硬着头皮尝了一口。
「好辣!」她伸出舌头,了眼。她不敢喝,黎华却一直怂恿她一口接一口的猛灌,没三两下,银知就醉倒了。
那一晚,她跟黎华一起睡在地板上。
黎华没发现她是个女孩,只知道「阿智」的身体好软、好香,简直不像个男孩子。
唉!他怎么会跟个娘娘腔变成好朋友呢?
黎华回想起「阿智」刚转学到他们班上时的情景,那时候,班上没半个人理会阿智,而他也一样。
要不是上一次小考阿智帮他做弊,他想,他永远都不会跟阿智这样不起眼的人当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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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礼拜天,银知到了快中午才回家,她一回去,她爸跟管家都在。
银知蹑手蹑脚的走到玄关,还没开口,就听到她爸爸发怒的声音,「妳野去哪里了?」
「我──」银知才刚要开口,马上又被她爸爸打断。
安于夏冲到女儿的面前,瞪着她的头发看着。「妳哪时候把妳的头发给剪短的?」
「我剪了快一个月了!」她爸爸到现在才发现,足以见得他们父女俩的感情有多生疏。
安于夏觉得女儿愈来愈不像是以前他捧在手掌心的那个心肝宝贝了。「妳不只把妳那头留了好久的长发给剪了,妳还夜不归营!说!妳把这个家当成什么了?」
「爸不也常常没回来?」银知忍不住反驳父亲。「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行?」
「因为我是大人,是妳的父亲,我晚上不回来是为了工作、是为了这个家,但妳呢?妳是为了什么?」
「我!」银如被父亲骂得矮了气势,她又不能跟她爸爸说,她之所以一整晚没回来,是因为她留在男孩子家过夜,甚至还喝了酒。
「爸,你别生气,我是在萱慈家留宿,那是因为我们昨晚看了一场午夜场的恐怖片,我看完之后不敢回家,因为回到家里,空荡荡的没几个人在,我会怕,所以才去萱慈家过夜的。」
「那为什么不打电话回来报备?」
「我以为你不在。」
「我不在,妳就能什么行踪都不留的住在别人家里了是吗?」
「爸,你别这么凶嘛!人家下次不敢了。」银知放软了态度跟她父亲撒娇,末了还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她绝不再犯。
安于夏的情绪这才终于被女儿安抚下来。「没有下次了。」
「是。」银知保证。
其实,她今天早上起来后头痛得要命,这才知道原来宿醉的滋味真的不好受,若要她再来一次,她也不肯。
「那~~爸,我先回房了。」她现在要回房补眠,免得明天还头痛。
「等一等。」安于夏叫住女儿。
「爸还有事吗?」
「妳今天晚上有空吗?」
「有啊!」银知很自然的点头。
「跟爸吃顿饭怎么样?爸要介绍个人让妳认识。」
「介绍个人!谁啊?」
「妳先别问,总之,妳把晚上的时间空下来。」
「好吧!」银知答应了。反正今天晚上黎华要打工,也没空陪她,她闲闲在家没事做,的确有时间陪她爸爸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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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知没想到快到晚餐时刻,黎华会临时约她出去,而且,听他的声音,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为了黎华,银知便决定放她爸爸鸽子,因为,跟她爸爸吃饭随时都可以,但现在黎华可是心情不好,她当然要陪着他。
给了自己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银知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她回来之后会不会被她爸骂,总之,她就是在晚餐前偷溜出去见黎华。
一见到黎华,银知的眉头就垮了下来。「你怎么又喝酒了?」她坐在他的旁边,帮他买了便当,又帮他买了小菜,没想到他什么都不吃,就光喝酒。
银知知道自己劝不了黎华,所以帮他剥了花生壳,让他下酒用。「你吃点小菜或是花生米,先垫垫肚子。」
她才说着,他又喝光了一杯米酒,银知看了眉头都皱起来了。
这人怎么这样,喝酒好象喝水一样,他当自己酒量好,所以就能如此没有节制了是吗?
「阿华,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银知跪在地板上,像日本仕女一样,倾着身子关心的问他。
黎华细了眼,他的心情的确很不好。「陪我喝酒。」他把银知拉了过来。
「我不行。」银知慌忙的摇手。「我昨天喝了两瓶啤酒,头痛到下午才刚好,你别再叫我喝了;你……你要是心情不好,那我、我听妳说心事。」
「心事!」
「你有心事对吧?」她的身体向前倾,脸上呈现出关心他的表情。「我走的时候,你人还是好好的,完全不像现在这样浑身不对劲。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会借酒浇愁的是吧?你告诉我,我替你想办法。」
「你帮不了我的。」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更何况,我帮不了你没关系呀!你把你的苦恼说出来,纵使我没法子帮你,可你说出来也会痛快些,不然,把心事欲在心里是很难受的!」银知边说还边倒了温开水让黎华喝。
她的细心、体谅,在在都让黎华感到温暖与窝心。
黎华这才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今天我妈打电话给我了。」
「你妈!你……你不是说你妈死了吗?」就在昨天他才告诉她的呀!他现在怎么又说他妈打电话给他了!
「我骗妳的。我气她负心,在外面有了男人,所以我才诅咒她死,但我是真的情愿她死了,也不要有她那样的妈!阿智,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好不知羞耻,她背着我爸有男人,跟那男的勾三搭四的,这些都不要紧,但她也别把那样脏的事带回来家里啊!你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吗?」他昂着脸问她。
银知好怕他这个模样,他赤着双眼,像是一只负伤的野兽,但他没有哭出来,只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哭了还要让人伤心。
原来,在黎华玩世不恭的外表下,他一直背负着母亲红否出墙的包袱,难怪他一直都不开心,一直用游戏人间的态度来待人处世。
「她今天打电话给我,跟我说她要跟那个男的结婚了!阿智,你听到没有?她说她要跟那个男的结婚了!你说她恶不恶心啊?那个男的有家庭、有妻子、有小孩,她还有脸说出那种话来!
「而更可耻的是,她说她要我过去跟她一起住!我不要,我才不要!我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我要跟她一起住?喊她一声『妈』?甚至叫那个男的一声『爸爸』!」黎华愤怒地嘶吼着,他那模样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急欲挣脱的猛兽。
银知怕他再这样疯狂下去只会伤害到自己,于是不停的安抚他说:「好!你不要就不要,谁都不能勉强你是不是?」
「对,我己经成年了,她是不能勉强我。」黎华醉言醉语地重复着银知的话。
「既然这样,你就别生气了。」
「不!我还是好生气、好生气,我不要她打电话来,不要她再跟我的生活有任何的牵扯。」他的手爬进头发里,不停的扯着自己的一头乱发。
银知赶忙握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
「你别这样。」她说,
听到她的声音,黎华的心像是找到了港弯,心情莫名的渐渐平复下来,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
「她说她会不惜跟我爸对簿公堂。」
「做什么?」
「她要跟我爸打官司,争取我的抚养权。」
「可是你已经成年了,她那么做,无异是以卵击石的行为。」银知说。
黎华听到她说的话,不禁愣了一下。
「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银知不懂黎华看她的目光为什么变得这么怪异。
黎华撇开刚刚突然心悸的感觉,随口说了一个理由敷衍她。「阿智,你说话好有学问,连以卵击石都说得出来,你跟我还真是不同世界的人。我从小就跟着我爸到处打工、到处流浪,读书纯粹是为了混学历,学到的知识没多少,倒是为非做歹的事会了一大堆。」
「你有你的难处,而我不一样。」
「所以我才说,我们两个是不同世界的人。」黎华不怎么经心地开口说,但听在银知的耳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感。
她不要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想要跟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现在她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安抚他别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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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知知道回家后免不了要让爸爸责骂一顿,果不其然,她人才刚到家,爸爸便让王伯进来叫她。
银知只好硬着头皮去见爸爸。
「妳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才刚跟妳嘱咐过,让妳待在家里别乱跑的吗?怎么我前脚才出门,妳后脚便跟着溜了?妳这是存心让我难堪是不是?」
「爸──」
「妳别叫我,妳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的存在吗?」安于夏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爸,我是真的有事。」
「妳能有什么事?又是跟萱慈去看电影、喝茶?还是两个人又泡在网咖里打电动,还一玩就玩了一整个晚上?」
安于夏火极了,罚银知从今天起不准出门一步。
「不准出门!那我上学怎么办?」
「请假。」
「请假!没有理由,我怎么请啊?」银知追爸爸追到大门口,希望爸爸能网开一面,饶了她这一次。
但安于夏没理女儿,他要给她一个教训,省得她像外边的野孩子一样,疯惯了就不知天高地厚。
「妳这几天好好的待在家里反省吧!」
「爸──」银知还要求情。
但她爸爸却「砰」的一声关上门,半句求饶的话也不听她说。
银知这下子算是被她爸爸给软禁了,她爸就是这样,心疼她,可却又不够了解她。
她哪会去什么摇头店或是网咖啊!那些地方她根本不去,她现在心里装着的全是黎华的事──
黎华!
想到他,银知觉得那又是另一个令她头痛的问题,今天晚上,她好不容易安抚了黎华的情绪,让他终于平静下来。但是,如果她连着几天不去学校,那、那黎华要是出了状况,该怎么办?
一想起黎华,银知只感到揪心不已。
唉!她爸爸怎么老是在最紧要的关头找她的麻烦呢?今天她是真的有事,又不是存心砸他约面子,更何况,爸爸能有什么客人那么重要,非得地出席不可?
银如被迫关在自己的房里,但她就算想破头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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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知足足被她爸爸关了三天,才准许她踏出房门一步。而软禁的生活一结束,她立刻背起书包上学校。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迫切的想去上学的一天,她像往常那样,穿著原先学校的制服来到尹萱慈家,再换上风高中的制服。
尹萱慈一看到连着三天没出现的银知,便追着她问:「妳这几天怎么没来我家?」
「我被我爸软禁了。」
「软禁!」尹萱慈的眉头往上一扬,不怎么相信银知的父亲会软禁自己的女儿。「妳做了什么?惹得安爸爸这么生气?!喝!」她突然想到一个不得了的恐怖答案。「妳是不是跟妳那个白马王子黎华上床,被安爸爸抓到了?」
「妳在胡说什么啊?我、我、我……他、他、他……」银知说话都结巴了。「哎呀!黎华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个女的,他怎么可能跟我上床?」她气急败坏地说。
一听说不是,尹萱慈这才松了口气。「不是就好,但这三天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不就是砸了我爸的面子,让他在一个重要的客人面前下不了台,所以他才会罚我。」
「什么客人让妳爸爸这么看重?」
「我不知道。」银知垂头丧气地直摇头,等她想到上学快来不及时,才赶快跟尹萱慈拿了上风高中的制服换上。「我不限妳多聊,我得赶着上学去。」她飞快的换好衣服,往公车站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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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知第一节课还是没赶上,但那也无所谓,反正,上风高中是一所只要有钱就能进来的学校,理所当然也是只要有钱就能顺利毕业,所以,上课点名就成了形同虚设的事,学校里没几个师生会认真看待,倒是下课钟声大家还算满期待的。
银知不等下课钟敲完,就拉着黎华往外跑。
「你这几天还好吧?'你母亲有再找你吗?」银知关心的追问他后续情况。
「有。」黎华点点头。
「那你怎么办?」她好着急。
黎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事了,那天听完妳的劝之后,我的心情就好多了。反正我都己经成年了,早就有谋生能力,我才不信我若不想跟她,她还能拿我怎么样。倒是你,你怎么这么多天没来上课?」
「我!」银知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他会问起她的状况,一时没准备,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对。
「怎么?不方便说吗?」
「也不是,只不过是家里出了一些小事,没什么重要的。」银知耸耸肩,露了个无奈的笑容打算敷衍过去。
没想到黎华是真的关心她,直咬着问题不放。「到底是什么事?」
「我──我爸病了。」银知咬着才说了谎,她就是莫名其妙的不想让黎华知道她被软禁的事。但她没想到这谎她会愈说愈离谱,甚至还提起她妈妈。「而我妈……她跟我爸爸在一年多以前离了婚,现在我爸病倒了没人照顾,所以,我就留在家里照顾他了。」
「那伯父要不要紧?要不,我今天跟你一起回去看看伯父,顺便看看你家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用、不用。」银知急忙摇头。「我爸爸已经好多了,所以我今天才能来上课咩!谢谢你的关心,但你不用去看我爸了。」她怕他一来她家,不就知道她的真实身分了吗?
「我家很小又很窄。」
「我不在乎呀!」因为,他的住处不也是如此?黎华不怎么在意的咧嘴一笑,看来,他的心情真的好多了。
这样,银知就放心了。
所以,银知心情愉快的继续扯谎,「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我爸爸那个人极要面子,他不喜欢别人看不起我们,所以在人前,他总喜欢装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让人以为我家很有钱,但是,如果你今天去了我家,不就戳被他的体面了吗?那不好吧!」她把她爸爸说得像是个极要面子的穷酸。
黎华想想,也觉得银知说得有道理。
「好吧!那我就不去了。」反正,他这些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尤其是最近,他妈老是打电话来,说要跟他见个面,他一直推拒,却怎么也推不掉。
或许,他真该考虑「阿智」的建议,去见那女人一面,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来个一次解决,省得她老是对他纠缠不清。
今天,他本来是想找阿智跟他去的,但阿智他爸病着,人家也有他的难题,他怎么好意思再去麻烦阿智呢!
算了,他还是自己赴约,去见他妈吧!
第3章
「我可警告妳,妳今天别再跟我要花样,要是弄砸了今天的会面,妳看我会不会把妳送到妳日本的奶奶那里去。」
「奶奶!」银知一听到奶奶就大叫。「我不要!」
银知的奶奶是个传统的日本妇人,遵循着妇女传统的道德观念,以丈夫为天的观念根深柢固,她小时候曾在日本待过一段时间,而在那段日子里,她像是活在地狱一样,每天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那时候她才六岁,她那个日本奶奶竟然要她每天学茶道,而日本人喝茶的手续复杂得像是老太婆的裹脚布──又长又臭!她一个小女生怎么坐得住?所以,她三天两头逃课,奶奶则是每天拿家法追着她跑。
那段恐怖的童年经验,她是记忆犹新。
「爸,我会乖乖听话,你别老是拿日本奶奶来恐吓我。」
「妳知道怕就好,还不快去换套衣服,跟我去见妳阿姨。」
「阿姨?!」银知的脸皱了起来。
她爸爸跟她妈妈自从一年前离婚后,两人便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爸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带她去见妈妈的亲戚?!
「什么阿姨?」
「妳别问那么多,总之,吃饭的时候妳就知道了。」安于夏训斥着女儿别多问。
银知只好乖乖的上楼去换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
六点整,她跟着她爸爸一起出门。
到了饭店,她才坐下来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进来了一个女人,她约莫四十岁的年纪,不怎么美丽,但却有一股女人的魅力。银知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韵味,只觉得这女人似乎有些眼熟。
「还不叫人!」安于夏催促着女儿。
银知乖乖的喊了一声,「阿姨好。」
「好,银知还是像以前那样的乖巧又听话。」这句话是那女人对着银知的爸爸说的。
银知的目光于是就在她爸爸跟那女人之间游移着。
听这女人说话的口气,像是她很早以前就认识她了。
「银知,我跟妳介绍,这是妳梅姨。」
「梅姨?」银知的小脸一皱,想不出来母亲那边的亲戚有这号人物。
「……我跟妳梅姨打算在这个月月底结婚,这顿饭算是让妳们两人认识、认识。呵!说认识也不对,因为早在妳小时候妳就见过妳梅姨了。还记得吗?妳小时候常黏着妳梅姨带妳去儿童乐园,妳梅姨疼妳,总是拗不过妳的要求,三天两头就带妳去坐旋转木马……」
安于夏说了一堆,银知却半点印象也没有。但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女的根本不是她母亲那边的亲戚,而是她爸爸要娶的新老婆。
「银知,妳觉得怎么样?」安于夏问。
银知还能觉得怎么样?
他们都要结婚了,才来告诉她,明着是问她的意见,事实上,她爸爸做的也不过是告知的动作而已。
现在她要是摇头说她不要,她爸爸会听她的意见吗?会真的就不娶这个女人了吗?
银知的目光锁在父亲身上。
她看到她爸爸在笑,那笑容不只深植于他的脸上,还扩散到眼底深处。看来,她爸爸真的很爱这个女人,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我没意见。」
银知才说完,她就看到她爸爸与那女人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她的肯定对他们两个而言,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我去上个洗手间。」银知先告退。
她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沉淀一下刚刚所听到的消息,然后好好的冷静一下,想想自己该如何应对,所以她借故离席。
她才离开,另一个人却迎面走向安于夏。
那人寒着一张脸,不怎么甘愿的坐在银知刚离开的那个位置对面。
银知没有特别留意,她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再出来时,听到他们那一桌闹烘烘的,她心忖,爸爸该不会是跟人吵起来了吧?
银知赶了过去,她只看到那陌生人的背,便冲着她爸爸叫了一声,「爸,怎么了?」
那人倏地转过身,银知一看到他的脸,险些吓得晕倒了。
「黎、黎华!」
他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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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阿智!是他的女儿?!」黎华指着安于夏,不怎么相信跟他是死党、是哥儿们的同窗怎么曾往瞬间变成男的,而且,还是抢他母亲的男人的女儿!
「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鬼?耍着我玩吗?」黎华手用力的往桌上一拍,他们点的餐点便从桌上跳起来又跌回去,那力气之大,足以见得黎华有多生气。
他以为他被人设下圈套耍弄了!
「黎华,你误会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梅姨是你妈妈。」银知急急的要跟他解释,却愈解释愈厘不清,只是把事情搞得更糟糕,黎华一点也不相信她说的话。
「妳不知道!妳要是真不知道,妳怎么会装扮成男生的模样来接近我,劝我见我妈一面?」
「我──」银知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怎么?这下妳没话说了吧?」他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明显的写着瞧不起银知的行为。
银知像是被他的目光给刺了一刀似的。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是很单纯的暗恋他,想接近他,但到最后,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不堪?「黎华,你听我解释。」
「妳还能胡诌什么谎话来骗人?」他冷眼扫了在座的每个人一眼,包括背叛他的母亲,还有欺瞒他的好朋友。
这就是他们有钱人的社会是吗?
「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黎华摔了餐巾纸,把它丢在桌上后便拂袖而去。
银如想追出去,但她爸爸却叫住她。「妳给我站住。」
「爸──」银知转过头求她爸爸。
「妳要做什么我都随便妳,但妳现在得给我说解释清楚,黎华刚才说的那是怎么回事?他说什么扮成男生!他说的是妳吗?妳是不是给我扮成男生四处去玩了,妳说!」
「爸,你要兴师问罪可不可以等一会儿?」她现在急着去追黎华,向他解释,她爸爸在这个时候搅什么局嘛!真是的。
银知不顾一切的追了出去,只是,她追到大门口,看见外头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她根本就找不到黎华。
银知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黎华的住处。
「黎华,你在吗?你开开门,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我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银知在门外大声嚷嚷着,只差没隔着门告诉黎华她暗恋他的事。
「黎华,你听到没有?你开开门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银知不断用手敲打门板。
她制造的噪音够响亮了,连对面的邻居都跑出来看。「小姐,妳男朋友还没有回来。」
「啊?」银知猛地回头看向对门。
那人没好气的又说了一次。「我说妳男朋友还没回来,妳要是不信,他的钥匙就藏在脚踏板下,妳可以进去看。」说完,那人当着银知的面把他家的门给甩上,很明显的,那人是忍耐银知的噪音很久了。
银知真的在黎华门前的脚踏板下找到了钥匙。
她打开门进去,里头黑鸦鸦的一片,黎华的确还没回来。
这天,银知在黎华的住处等了一个晚上,黎华都没回来;次日一早,银知又换了上风高中的制服去学校等他,但他依旧没有出现。
银知折腾了一天一夜,才决定放弃。
黎华是故意躲着大家,所以,她再等下去也是没用的。
那天,她总算是安分的回去自己的家。一回去,她当然又被她爸爸狠狠骂了一顿。
她爸爸摆开三掌会审的架式,从她小时候有多乖、有多听话开始说起,说到她近日反常的行为,还问她为什么执意要读上风高中那所烂学校?
到今天,她爸爸才知道上风高中是一所声名狼籍的男校──
银知始终是三缄其口,不管她爸爸问什么,她什么话都不回答,就让他一直骂、一直骂,直到她爸爸累了。
事实上,银知是豁出去了。她现在也不怕她爸爸要胁她要把她送去日本奶奶那里,反正她都已经变坏了,那不妨就让她坏到底吧!
她爸爸要是真想把她往日本送,那她就来个抵死不上飞机,她就不信她爸爸还能拿把刀子把她架上去。
银知是铁了心。
安于夏也拿女儿没办法,他心忖,算了!女儿大了、翅膀硬了,他不想管了。
于是,这场风暴算是暂时给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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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知以为她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黎华的面了,没想到半个月后,她爸爸娶他妈的那天,黎华竟破天荒的出现,而且,他还答应要搬进来安家住。
黎华就要搬进来了!
银知压根没有多想他之所以改变心意的原因,只是雀跃着她能与他朝夕相处。
那天,他们两家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那气氛实在有够诡异的,但银知还是很高兴,她不断的找话题跟黎华聊,但他鸟都不鸟她,只是闷头吃他的饭。
对于他充满敌意的态度,银知有些失望,但她心想,没关系,反正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来日方长,她还是有机会找黎华聊天的。
银知是如此乐天地想着,但黎华可不这么想。
他恨死搬进安家的主意了,但没办法,他妈对他说了重话,要是他不答应跟她一起住,那她就会跟他爸对簿公堂打官司。
黎华知道他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自从他发现他妈有外遇的那天起,就变得一蹶不振,整天只晓得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感觉。
对簿公堂!
说的多好听啊!说白一点,他妈还不是想借用安于夏的财力通他父亲就范。他父亲连买酒的钱都没有了,怎么请律师打官司?
这一仗根木不用打,他妈就占尽上风。黎华心知肚明。
对于他无力改变的事,他只好先佯装顺从,只是,他没想到在安家还是见到银知。
她是如此热切的想与他说话,像是他们之间压根没有任何芥蒂似的。她怎么能那么不要脸?耍弄他之后,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黎华觉得银知实在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女孩子,她一点都不像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又憨又单纯的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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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华,你等等。」
饭吃到一半,黎华突然中途离席。他讨厌餐桌上的气氛,他跟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偏偏大伙却硬要搞得像是和乐融融一样,真是虚伪得让他倒尽胃口,所以,他索性离席,不想看那恶心巴拉的作戏场面。
他一走,银知也想了个借口跟着离开。
她急急的追上他,叫住他。
黎华停住脚步,却没转过头。
银知只好自己走到他的面前,跟他面对面。「我知道你讨厌我。」
「妳知道,那妳怎么还不滚开,干嘛老是挡着我的路?」他说话一点都不友善,直冲着银如想伤害她。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我不怪你说话口无遮拦。」
「你他妈的见鬼了,谁需要妳的谅解了!」他哼了一声说:「我根本就不在乎妳要怎么看待我这个人,滚开啦!」他推了她一把。
银知没想到他会这么粗鲁,一时没防备,身体退了两步,撞到楼梯的扶手后又弹回跌到地上。
「好痛!」她忍着泪叫痛。
黎华也没想到自己的手劲会那么大,才推一下,她就跌倒了,而且还撞伤了手臂。
他的心口紧了一下,想去扶银知,但随后又想起地做了那么多恶劣的事,而且还欺骗他的信任,那口气他是怎么也吞不下去的。
「妳活该!谁让妳挡我的路。」黎华硬着心肠,刻意忽略心里对她的关心。
他故作冷漠地走开。
银如却不怨他,因为,她知道他心里的苦。
当她还是阿智时,黎华曾借酒浇愁,告诉她他心里的苦。那时候他是那么不愿意原谅他的母亲,现在,他却不得不搬进来跟母亲的情人,甚至是跟他最讨厌、最恨的人住在一起。
这事若换作是她,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为此,银知一次又一次的容忍黎华对她的不友善行为。
但黎华却变本加厉的使坏。
他妈让他转学,想给他一个好一点的读书环境;黎华却不懂得珍惜,他还逃课,拿着钱四处去玩。
银知在校园里找不到黎华,这才知道他天天都没去上学,她真替他着急,害怕学校通知家里,黎华又要跟他妈闹起家庭革命。
所以,今天早上,她跟着黎华一起出门,而且还是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妳烦不烦啊!妳干嘛一直跟着我?」黎华扭头怒视着银知,瞪着她吼。
银知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两步,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这路又不是你家开的,你管得着我要怎么走吗?」她鼓起勇气反驳他。
她的眼勇敢的迎向他眼中的怒火。
黎华拿她没辙,只好又继续往前走。
而他走,她就跟。
他走得快,她就小跑步赶上;他走得慢,她的速度就转为乌龟走路,一步一脚印。她这样不是在跟踪他才有鬼了!
黎华气炸了,转身就走进一家电玩店。此时才早上七点钟,里面就已经围了一群年轻小伙子,他们人手刁着一根烟,一人占据一个枱子,黎华找了个位置坐下,发现银知处在那个环境,显得格格不入,她连站在角落都显得碍手碍脚。
但银知并不气馁。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要是她输了,那黎华这一生就会玩完了!她无论如何都得把他劝回学校。
银知不断这么的告诉自己,而这让她又有了勇气,但她的执着并没有唤醒黎华的良知,倒是招来一群不良少年。
「哟~~是个漂亮的马子耶!」
「小姐,妳叫什么名字o.」
「妳家住哪里?」
「妳要不要跟我们玩一玩哪?」
一连串的调戏直冲着银知来,她退了两步,把书包抱在胸前,「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跟妳聊聊天、说说话。」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男孩流里流气的说,脚还站成三七步,一副耍流氓的样子,让银知看了就不舒服。
「我又不认识你们,干嘛跟你们聊天、说话?」
「不认识不要紧啊!我们聊聊,不就认识了吗?」一个男人话还没说完,手就已欺了过来。
银知连忙闪身躲开。「你说话就说话,干嘛毛手毛脚的?」她拿书包拍开那男的的手。「你别过来。」
「小姐,妳很恰喔!竟敢打我们老大的手。」一群男生顿时就把银知团团围住。
银知眼看情势不对,伸长脖子想向黎华求救。
黎华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他冷眼旁观,嘴角还挂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他一定很开心吧?银知心想。他一定恨不得她被这群小混混带走,这样她就不会来烦他了。
「黎华。」她叫他。
他则是充耳不闻。
「你是真的不管我了吗?」银知拉大嗓门问他。难道他真的打算见死不救,让她被这群小混混欺负是吗?
小混混们听到她在喊人,顺着银知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里坐着一个少年郎,正无动于衷的继续打他的电动。
「小姐,妳的阿娜答不爱妳了啦!妳看,妳吼了这么久,他都不理妳,妳就跟着我们几个,我们包管妳吃香的、喝辣的。」一个小混混伸手过来,抓起银知的小手。
「我不要吃香的、喝辣的,我只要你们放开我。」银知拚命的想甩开他那讨人厌的臭手。
但那群小混混早就无法无天惯了,这里是他们的地盘,除了他们的老大能管他们之外,谁的话他们都不甩。
小混混们把银知拖到后面的小巷子里,任银知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敢来救她。
「黎华、黎华 」
银知不断的叫,但黎华眼里仍是一派不关他事的神采。
第4章
「玩什么好呢?」
「玩野球拳好了,输的人要脱衣服。」一个混混提议。
「你白痴啊?都几岁的人还玩什么野球拳,你想脱她的衣服还不简单,直接动手剥了不是比较快吗?」一个高壮的混混给了更好的提议。
「大仔,你是说……我们可以直接上吗?」
「可以,不过……」那个叫大仔的混混留了话尾。
「不过什么?」他底下的那群小喽啰们各个摩拳擦掌,无比兴奋地想要试试银知的滋味。
「这女孩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不知道是不是处女?!」
「是不是处女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身材好不好?」
他们当着银知的面讨论起她的人,而那用字遣辞说有多下流就有多下流。
「你们不要脸。」
「妳还没见过更不要脸的呢!」一个混混说着,人就要欺上去。
「你们当我是死人哪!」那个叫大仔的混混给了底下的人一人一个拳头。
「大仔,你怎么打我们?」
「你不是说我们可以上她吗?」
「我是说可以,但当然要等我上过,你们才能轮着上。」
「轮别怎么轮?」
「去猜拳,猜赢的人先上,猜输的在后头等着。」而在他们猜拳的这段时间,他刚好可以跟这个女的玩玩。
「小姐,妳长得真水。」大仔的毛手毛脚已摸上银知的小脸。
他的手湿湿的、黏黏的,让银知感觉很恶心。她把脸转开,紧紧的闭着眼,「你不要碰我!」
「我不碰妳,怎么让妳爽呢?」大仔说着恶心下流的话。
银知吓死了,她现在才知道她以前被保护的世界有多么单纯、善良,而这群人有她脑子没办法想象的邪恶念头。
他该不会是想在这里强暴她吧!
银知不敢想象,她只能拚命的叫救命来驱散内心的恐惧。在她的吼叫声中,
她似乎听到那混混的邪笑。
她偷偷的睁开眼缝,看到那人正拉下他裤子的拉链。
天哪!他真的要对地做耶!
银如想都不想就弓起膝盖,狠狠的往那叫大仔的膀下撞去。
大仔的重要部位赤裸裸的被人撞伤,当下痛得在地上哭地抢地的。
银知趁此机会想要偷跑。
「把她抓回来,别让她跑了。」大仔抱着下体在原地直跳,像只野猴子似的。
他手底下的人这才回过神,一群人连忙把银知给团团围住。
银知以为,这下子她准死无疑,却不知道是谁在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警察来了!
「大仔,条子来了耶!」
「啊!咱卖按怎?」
小混混们当下慌了手脚,倒是那个大仔见多识广,「没影的代志,不要让他们骗了。」
「可是,大仔,我有听到警笛声哪!」
「嘿咩、嘿咩!我嘛有听丢。」
混混们一人一语,大家心都慌了,叫大仔的那个人倾耳专注地聆听着外头的动静。真的有警笛声朝他们这边过来呢!
「快走!」他立刻下达撤退令。
「那这个女的呢?」还有人恬着银知。
「你不要命了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那些黄色的事。」大仔给那小混混一个拳头。
他们十几个人当下就做鸟兽散。
银知张着眼,还不怎么敢相信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她保住了她的清白,没有被人轮暴,而且──还是在这么莫名其妙的情况下!
「妳傻了啊?他们都走了,妳还在这里发呆,怎么?还想要他们回来吗?」有人突然出现。
银知抬眼看向那人。
那人背着阳光,她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她认得他的声音──是黎华!
「是你报的警吗?」
「报什么警啊!」他不屑的嗤道。
「那──那警笛馨呢?」
「那是这个。」黎华手里拿着一个小型录音机,里头传来小声的警笛鸣声。这是他以前在混的时候,打不倒别人时会拿出来现的小把戏,没想到这个时候倒能救她一命。
「走吧!别赖在这里,免得待会儿那群人看事情不对,铁定又会折回来,到时候这东西可就派不上用场了。」黎华把录音机放回口袋,转身就要走人。
银如想跟上去,但她的脚受伤了,站不起来。她试着站起身,但才一使力,就又跌回地上。
黎华折回来看她。「怎么了?」
「我的脚受伤了。」
「站不起来吗?」
「嗯!」她小声地回答。
黎华迫于无奈,只好伸手来扶她。他把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半扶半抱的送她回家。
「看妳以后还敢不敢那么鸡婆,管闲事管到我的头上来!」回到家,他把她丢在沙发上。
他皱着脸,不太喜欢她刚刚靠他那么近时的状况。她的味道就在他的身边环绕,搅得他心里麻麻的,怪不舒服的。他瞪着她看,希望银知能知难而退。
她却告诉他,「我是为了你好。」
「妳不能就只为自己好,只管自己吗?」他没好气的蹲下身子,脱掉她的鞋袜,想检查她拐到的脚踝。
她的伤不严重,冰敷一下就能消肿。
他帮她拿了一条冰毛巾,让她敷着。
银知看着他细心的动作,知道他没变,他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的善良,是她最喜欢的心哥哥。
「妳干嘛这么看着我?」黎华皱起脸,不怎么喜欢她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妳不用表现得这么虚伪,也不用刻意想对我好,」他烦躁的扯着头发,试着用讨厌她的口吻说:「妳接近我的目的不是早就达到了吗?为什么妳还要来管我的事?怎么?我妈让妳来监督我吗?」
「你以为我之所以接近你,是你妈妈的主意?」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银知有些惊讶。
「要不呢?」
「你误会了!我也是那天才知道我爸爸要娶的人是你妈,在那之前,我从来没见过你妈的面。」
「都这个时候了,妳还说什么谎啊!」
「是真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证明。」
「妳拿什么证明?」
「我、我……」银知咬住嘴唇,不知该不该说。
「怎么?无法自圆其说了吧!」他冷哼着,表情里有戳破她谎话的快感。
他是这么的不相信她,于是,银知决定豁出去了。「你跟我来,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她用手撑起身子,但她脚疼得站不直,「你扶我。」她求他。
黎华心不甘、情不愿的靠过去。
她又靠在他的肩上,让他的体内文翻腾起一股他说不出来的骚动,这让他真想叫银知走开些,但她脚痛,害他想把她推开都不行,只好乖乖的、快快的送她回到她的房里。
他门一打开,意外的看到一张大海报。
「那是──」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那是你,小时候的你,我拿你的照片去放大的。」别人看不出那是他小时候的模样,但那人是他自己,他该不会也认不出来吧!
「妳怎么会拿我的照片去放大?」他不懂……也不对!其实他是有一点懂,但他却不怎么敢相信。
「你说呢?」她大剌剌的问他,也不怕他笑话她。
「我喜欢你,你还看不出来吗?而这就是我先前之所以瞒着你我的身分故意接近你的真正理由,现在你懂了吗?」
她喜欢他!所以,她装扮成男生的模样来接近他!
黎华愣住了,他不太能接受这个答案。「妳疯了!妳知不知道妳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说了我喜欢你。」银知不怕他笑,又说了一次。
黎华只觉得头疼欲裂。「妳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是不是?」
「以前的什么事?」
「我妈跟妳爸的事。」
「我爸爸跟你妈!他们怎么了?」
「他们十年前就在一起。」
十年前!
银知听到这个数据,只觉得天旋地转。「不!不可能的,十年前,我爸爸还爱着我妈妈,他们还在一起……」
「就是妳爸跟妳妈还在一起,然后他又跟我妈搅和在一起,这事才会变得恶心得让人作呕;要不,妳以为十年前,我爸为什么会辞了妳家的工作,为什么会带着我离开?我爸是看到你爸跟我妈在一起,才决定离职不干的。」
「你胡说!」银知决定不听他胡说八道。「你信口雌黄,你是故意的。」
「我没有,是妳忘了,而且,我妈跟你爸的奸情还是你发现的,只是,那时候妳不懂,妳只知道妳爸压着我妈,我妈难过的直呻吟,妳以为他们是在玩游戏,以为他们是在玩……」
「不不不!」银知不想听那么可怕的事。
她爸爸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虽然不怎么关心她,但在他还没跟妈离婚前,他们两个一直相敬如宾,是亲戚里盛赞的恩爱夫妻。
他们两个甚至在离婚后还一直保持联络,他们告诉她,他们之所以离婚是由于个性差异!
个性差异!
好熟的词。
好象很多离婚的伴侣都是用这种借口来结束婚姻关系,但为什么以前她就是没想到?银知的心里乱糟糟的,她已经分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还是喜欢黎华。
我不管大人的事,我只管你跟我。」
「妳跟我能有什么事?」
「我喜欢你。」
「来不及了。」
「为什么?」她不懂。
她真傻。「这有什么好不懂的?妳忘了吗?你爸已经娶了我妈,妳说我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
「是──」兄妹!
她知道,但她说不出口。
「是兄妹。」她说不出口的,他替她说了。「妳是可以喜欢我,但之后呢?妳喜欢我之后,我们两个能怎么样?两心相许吗?那在两心相许之后又如何?我们可以有好的结果吗?还是妳压根不在乎乱伦这顶大帽子?」他问她。
银知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她只知道她喜欢他,而她原以为喜欢是一件很单纯的事,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在喜欢里面,两个人之间还能夹杂着许多无关乎情爱的问题,这就叫做「现实」,银知现在终于懂了。
但她不要,她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银知的表情像是要哭了。
黎华心中的骚动更为猛烈了,突然间,他的脑中飞掠过一个邪恶的念头,如果银知真的那么喜欢他,那他为什么不能顺水推舟呢?
反正,她爸不也抢了他妈吗?那他怎么不能抢安于夏的宝贝女儿呢?这个念头才一闪而过,黎华便开始行动了。
他的手比他的脑筋动得更快,看到银知一副眩然欲泣的模样,他直接拥她入怀,要她别哭,他说他会心疼。
而他做的尚且不只如此,他还吻了她。
银如被他一吻,连心都在颤抖。「你不是说不可以吗?你不是说我们这样叫做『乱伦』?」她眨着水汪汪的水眸看着他。
他告诉她,「我们不是亲兄妹,所以不算。」
「不算吗?」银知是不知道算不算,她只知道,自己能再喜欢黎华的感觉真好,而且黎华抱着她、拥着她,还亲吻她呢!
银知没喝酒,但她却醉了。「我喜欢你吻我,我一直梦想着这个。」
「在妳的梦里,妳还想些什么?」
「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
「是吗?那在妳的梦中,我有这样吗?」他把手伸到她的衣服底下,以两根手指掐住地怯怯的乳头。
她那里小小的,还凹陷在里面,他用手指将它给挤出来,让粉红的乳尖变得硬挺。
银知的身体顿时像是有千万只蚂蚁雄兵入侵般的啃咬着她,她的胸口好痒,好象快喘不过气来。
「不!我的梦里没有这个。」
「那妳都梦些什么?」
「梦到你跟我谈恋爱,我们牵手一起逛街、看电影。」她从来没作过这么色情的梦。
「妳骗人。」
「我没有。」
「那妳DIY的时候想着谁?别的男孩吗o.」
「不!我没DIY过。」
「妳又说谎。」
「我没骗你。」
「可我就看过妳做过,记得吗?就在不久前,我们去青华高中的体育用品室,看到一对男女在做……」
他还没说完,银知就想起来了。
是,她做过,但──
「我就只做过那一次而已,真的,我没骗你。」银知的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领,要他相信她。
「我信。」
「真的?」
「真的,但妳得告诉我,那一次妳心里想着谁?」他亮着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瞧。
银如被他瞧红了小脸。「我……我──想着你。」她小声地说,极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但黎华没有笑她,只是咬住她的耳朵,用舌头舔她的耳窝跟耳垂。
银知的身体都快麻掉了,而黎华却还不放过她,「妳那时候是怎么想我的?」
「我……」她不知该怎么说。
「我有这么碰妳吗?」他的手指拉扯着她的乳尖,刺痛到她的心脏。
银知猛烈的摇头,「没有、没有,你没有这样。」
「那我有这样吗?」他伸手到她的裙子底下,以食指缓缓将她的底裤给卷下来,让它可怜兮兮的挂在她洁白又丰盈的大腿上。
银知能感觉到她的底下凉飕飕的,她下意识地想合拢双腿,可他却不让。
「干嘛合拢呢?妳得开着,我才能进去。」
进去!他要进去?!
银知听到这话,小脸像是被丢进热水里的虾子那般,一下子变得烧红。
但他却无视于她的羞赧,拉开银知的两腿,跪在她的身侧,睁大眼看着她娇艳的嫩肉。
他的视线是如此的大剌剌,毫不遮掩,银知简直不敢相信在他的眼里,他看到她的什么了!她只能求他,「你别看!」
可她才说着话,他的手已伸了进去,来到她敏感又细致的大腿内侧,用磨人的方式搔她痒,银知觉得她整个腹部都纠结在一起。她不由自主的更加张开腿,让他的手能更顺利的来到他想去的地方。
他的手指就磨蹭着她的谷口,磨蹭着她羞人又红艳的嫩芽。
银知还来不及品尝他手指带给她的羞意,他已以猝不及防的速度,刺进她早已湿润的洞穴中。
他深埋在她体内的手指被夹紧,她温暖而黏滑的爱液一下子便像崩堤的潮水般大量的泄了出来。
他的手指沾着她的蜜水,这种色情的感觉刺激着黎华的感官,他开始享受起在她体内的感觉,且临摹做爱的手法跟速度,以手指在她的体内抽刺。
银知感受到他猛而有力的抽送,那不断堆高的快感急速又猛烈的冲下来,把她带到世界的高峰,令她的花穴流出更热、更诱人的热汁。
感受到他手指抽送的动作变得又快又急,不谙人事的银知寻着生物的木能,抬高她的腰身去迎接地快速的律动。
她扭着腰臀,颤抖着迎接他积极的爱抚前戏。
而她一抬起腰臀,使得原本就不大的花穴变得更紧、更小,它小得连他的手指都被紧紧的吸住不放。
黎华也感觉到自己手指被吸附时的快感,他内心骚动着,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取代他的手指。
他想进去都想疯了,于是,他一等到银知的身体尝到极致的高蜂后,便毅然决然的撤出自己的手指,一个挺身,将自己的硬挺贯入她的体内。
他将自己深深的埋进去,让银知的体内被他的肿胀填满得没有一丝丝的空隙。
「不……」银知的求饶声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她不停的叫痛,求他不要了,因为她真的好痛、好难过。「你别这样!」她的指甲掐着他的肉,身体不断的向后缩,急着要避开令她感觉不舒服的地方。
她哭着求他,但他却没有退出去,只是静止在原处没动。
他听过女孩子的第一次都会恨痛,但他不知道会是这么的痛!看到银知都流泪了。但她的泪却没让他觉得心疼,只觉得更加兴奋,他更想要她。
「妳忍一忍,女孩子的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他哄她,把手滑到她的身下,
拨开花丛,找到她柔软毛发下的珠蒂,随即用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旋弄着她敏感的花核,让银知又恢复到刚才在他身下娇喘不休的样子,而他则将蓄势待发的昂藏猛地刺进。
他的大腿撞到她的骨盘,激撞出暧昧的声音,黎华将银知的双腿拉得更开,他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巨大于她的体内进进出出。
她的花谷随着他的进出翻腾着,而水流声伴随着他的撞击,发出色情而暧昧的乐曲。
银知觉得她好象快要死掉了。她一直喊着,「不要……不要了……」她哭红了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是那么痛的事,可她又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的舒服?
是因为女孩子的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吗?
银知不知道,她只晓得,当黎华的男性埋在她的身体里面时,黎华是真的属于她。
第5章
从那天起,黎华跟银知就偷偷的在一起。
他们瞒着家人,谁都不敢说。怕的是让他们的父母发现了,他们短暂且天理难容的爱情就要腰斩了。
但是,偶尔他们也会有调皮的时候,他们会偷偷找机会在一起,像在吃饭时,黎华会选择坐在她的旁边,摸摸她的小手跟大腿。
今天,黎华更过分,他甚至摸到她的私密处。
银知让他这么一挑逗,体内不由自主的流出汁液,她夹紧双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却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只给了她一个无辜的眼神。
银知觉得黎华变了,他变得滑头,却也更让她眷恋不已。
他们这一顿饭吃得比寻常的时候都还来得久,那是因为他们有大半的时间都在餐桌底下玩。
银知用膝盖去顶黎华的大腿,要他别玩了,他却趁她用膝盖撞他时,把手指头伸得更进去。
「你!」她瞪大眼睛看他,不敢相信他们的父母还在客厅,他竟敢这么做!
他回她一个痞子的笑脸,大有「她能奈他何」的表情。
「你们两个今天怎么吃饭吃得这么慢?」客厅传来他妈妈的声音。
银知怕被家里的人知道他们两个躲起来偷偷做这种事,赶紧回答,「就快吃饱了。」
「吃饱了就出来吃水果。」
「哦~~好。」高声回答的人当然还是银知。
银知等客厅没有动静后,才斥责黎华,「把手给伸回去。」
「我不要。」他非但不要,还用指甲扣着她敏感的内壁,让她流出更多动情的热液。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这样是哪样?妳不也很喜欢吗?」
「谁.谁说我很喜欢的?」
「妳不喜欢,妳会这就样!」他伸出手指让她看,那上头还沾着她发倩的证据。
银知顿时脸红得像关公似的。
「你们还在干什么?」黎华的妈妈走了进来。
黎华赶紧把手指缩回去,拿着筷子开始认真的扒饭。
银知也低下头,不过,她的视线不停的偷看着黎华的手指,因为他的手指上还沾着湿,她好怕他妈会看出不对劲。
不过,还好他妈只是进来拿茶叶,一下子又出去了。
见到梅姨出去,银知才吁了一口气,她睨了黎华一眼。「我早晚会让你给吓死!」
「妳不做亏心事,干嘛怕人吓?」
「可你刚刚、你刚刚……」她比手画脚的,就是说不出他刚刚对她所做的龌龊事。她实在想不出来,这人的脸皮怎么会这么厚,她不敢说的他全都做了。
「总之,你小心一点,别再这么明目张胆,小心被我爸爸发现我们之间的事。」
「妳怕什么?」
「我当然是怕我们不能在一起。你想想看,我才刚满十八岁,要是我爸爸发现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他会怎么做?」
「把我打死!」
「那还算是好的,我怕我爸爸会活生生的拆散我们。」谁都能不懂她爸爸的个性,而她可是当了她爸爸十几年的女儿,他的个性她哪会不清楚。
依她爸爸的性子,他绝对不会让她在这个时候谈恋爱,还跟人乱搞男女关系。
她爸爸认为,在她这种年纪谈恋爱都是属于不成熟的事,他以为男女情爱只是一时迷恋,不会太长久。换言之,她爸爸绝对不会相信她会爱黎华一辈子,所以,如果她爸爸知道她跟黎华的事,那么,不是黎华被赶出这个家,就是她被送到日本去读书。
对于这样的结果,银知是怎么都不愿意答应的。
她就是要跟黎华在一起。
「你等我到二十岁,等我们经济都能独立,好不好?」银知引颈企盼的问。
他笑了。「等妳二十岁、等我们经济都独立了要干嘛?」
「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再跟他们说我们的事。」
「要是到那时候他们也不同意呢?」
「那我们就私奔。」
「私奔!」黎华没想到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想过要跟银知真的在一起,他现在之所以跟她在一起,是因为他要让安于夏的生命蒙上污点。
他喜欢的人、要的人甚至不是银知,而是青华高中那个不知名的女生。
而私奔──
她竟然想到私奔!
「怎样?」银知还亮着一张小脸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妳真的想嫁我?一辈子都跟着我?!」
「嗯!」她重重的点头,没有半点迟疑,彷佛这就是她一辈子的答案,她永远都不会改变。
「妳好单纯。」而他见她如此单纯,心里却有一种想欺负她欺负到她哭的念头。
她怎么能在知道她父亲跟他母亲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之后,还能活得如此理直气壮,且毫无烦恼?
她知不知道他小时候那段没有母亲的生活过得是多么的晦暗啊!黎华陡地绽开了一抹笑。
银知的心像是突然被人掐死了一样,她感觉到他的笑中存着一丝不怀好意。「你干嘛笑成这样!」她皱着眉。
他则大方的亲吻着她眉头上的皱褶,告诉她,「我想到一个法子让我们两人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什么法子?」
「妳教我功课。这么一来,妳爸和我妈就不会怀疑,而我们两个也能大方的在一起谈恋爱,不怕他们看出什么不对劲。走!我们去跟他们两个说去。」黎华拉着银知一起去说。
而看到儿子懂得上进,做母亲的当然很高兴。
至于安于夏也不觉得互相研究功课会有什么不妥,所以也就点头了。
于是,黎华跟银知就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大大方方的谈起恋爱来,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是有一点银知觉得有点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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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戴套子?」
才刚翻云覆雨后的两个人躺在银知的单人床上,那床位显得有些小,但两个人挤在一起还算暖和。
银知抱着黎华的腰,两个人还不想起床念书。
反正他们这些日子就是这么打混,虽然打着念书的名义,但每每书没看几页,两人就滚到床上嬉闹。
至于黎华要不要抱她,银知是没有多大的意见,但她害怕他总是不戴套子,她会怀孕。
「我不喜欢戴套子的感觉。」这是黎华给她的埋由。「而且,我们也不会那么倒霉,偶尔做就中镖。」
「我们哪是偶尔做,我们是常常耶!」她嘟着小嘴反驳他的话。
「妳不喜欢我常抱妳?」
「喜欢,但是我怕。」
「别怕,如果妳真怀孕了,我会负责的。」
「你会娶我?」她笑甜了脸问他。
但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她这个问题,他只说他会一肩担起这个责任。而银知一直都以为他的一肩担起,就是他愿意做承诺的表现。
这个时候的银知觉得自己好幸福。
而既然黎华愿意承担责任,那她当然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既然黎华不想戴套子,银知就顺着他的心意。「好吧!不戴套子就不戴。」
「那么,我能再要妳一次吗?」黎华的手不安分的溜进银知的大腿内侧,撩拨她的情欲,点燃她的欲火。
他们的身体再一次的交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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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华是故意的,他每次都不戴保险套,每次都故意把自己的种子留在银知的体内,他就是故意要让她怀孕。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银知哭泣的样子,他更想看看当安于夏知道自己的女儿做了丢人现眼的事时,他会是怎样的一个表情?
银知就在黎华的坏心眼下,度过了她自以为幸福的每一天。
直到他们两个从上风高中毕业,银知考上南部的大学,而黎华也以吊车尾的成绩考上二专。他们以互相照应为由,说服父母让他们两个住在一起。
安于夏跟黎华的母亲都答应了。
银知是打从那天开始,整天都是眉开眼笑的,因为,她就要跟她心爱的人天天住在一起,不必偷偷摸摸、不必掩人耳目,从此,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待在南部那个温暖的地方,建立属于她跟黎华爱的天地。
银知数着日子,等着九月份开学。
然而,就在那段期间,就在八月的某一天,她发现她胖了!
其实那也不算是她发现的,是黎华有一天脱光她的衣服,在跟她做爱做的事时,摸着她的腰身,发现那里大了一吋。
黎华随口一问,问她是不是胖了?银知才猛然想起,这些日子她嗜吃零食,而且,每天三餐还多吃了一碗。
本来她以为她是胃口好,但直到今天,她才猛然想起她的月经好象、好象连着两个月都没来了!
一想到这里,银知的眉头顿时垮成八字形,她急急跑去找黎华,问他该怎么办?
黎华好镇定,算是早就预知了这种情况,他拉着她的手说:「别怕!我们去看医生。」
「看医生刊我不要。」银知的头摇得都快断了,因为她是死也不会去的。「要是去医院,让我爸爸知道我怀孕了,那我还能不被我爸爸打死吗?黎华,我们不要去好不好?」她在求他。
「妳又不一定是真的怀孕了。」
「可要是真的,那该怎么办?」她反问黎华。
黎华无话可反驳,最后他只好屈服。「我们可以不要去医院,但我们总得想个办法了解妳到底有没有怀孕,不然,妳会一直疑神疑鬼,活得胆战心惊的。」
黎华说服银知,而她也真信了黎华的鬼话。
「那我们该怎么办?」银知手足无措地问他。
「我们去药局买验孕试纸,那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但总是个凭证。」
====== ※※======※※ ======
银知验孕的结果,她真的有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银知昂起脸看着黎华,她是将她所有的人生与希望全都寄托在黎华身上。
她以他为主,只要他下定决心的事,她都会义无反顾的跟随他。
但他却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只说:「等我们到了南部再想办法。」
到南部!
银知一听,觉得还是黎华聪明。
是呀!等到了南部,没有他们两人的父母随时监视他们,那时候,南部就是她跟黎华的世界,他们两人做什么都没人管。
到那时候──
「我可不可以把孩子生下来?」银知昂起小脸,天真的要求他。她的手放在腹上,像是要保护她的孩子,呵护他一辈子似的。
那是即将为人母的表情。
黎华在那间懂了,原来,女孩子真有当母亲的天性,瞧瞧银知,孩子都还没生下来,她脸上就已经盛满了慈母的光辉,看起来一副很圣洁的模样。
就在那一瞬间,黎华突然为他即将要做的事觉得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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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知不知道黎华心里打着复仇的主意,还以为只要到了南部,她就能跟他天长地久,永远的在一起。
她每天拉着黎华往外跑,买他们日常生活的必需品。
「妳干嘛在台北买呢?到了南部再买不就好了?」黎华虽心不甘、情不愿,但银知买什么,他也就提着什么,一点东西也不敢让银知提。
人家不都说怀孕的女孩是最矫贵的,动辄得咎,他是怕银知动了胎气,于是,只好成天跟着她的身后打转。
他是尽其所能的给银知自以为是的幸福,那是因为黎华知道,他能给的就只有这么多,所以在这段期间,不管她做什么,他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会顺着她、配合她。
终于,到了他们南下台南的时候。
他们两人坐着安家的车子下去──因为银知怀孕初期,小产的机率大,所以没敢坐飞机,他们最后只好瞒着家人,说了一大堆之所以不坐飞机的谎言以骗过家里的两个大人。
总之,到最后,还是银知家的司机载着他们南下的。
黎华在这一路上六、七个小时里都没说一句话,他们两个人的眼睛就直直的盯着那名司机的后脑匀。
看到这名司机,他就想到他的父亲。
想到他父亲为了安家做牛做马,最后,却让安于夏给戴了一顶大绿帽──而一想到这里,黎华对于他即将要做的事便一点内疚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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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是一座古城。
他们一到目的地,银知就让这里的民风给吸引住。她告诉黎华,「我喜欢这里,我们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好不好?」
她昂起小脸问,但他却不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要银知赶快收拾好东西,他们搬进了她爸爸在台南为她购置的公寓。
替银知收拾好东西之后,黎华便告诉银知,「我出去买个东西。」
银知连忙放下手中的盆栽,跑到他面前问他,「你要去哪?」
「没要去哪,只是随便走走。」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表情似乎很凝重。
银知总觉得这一趟下来,黎华始终都是心事重重的,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不是,妳别乱猜。」
「那、那我跟你一起出去。」
「不要,我只是出去走走,又没要去哪,妳坐了一下午的车,好好的休息一会儿,我们晚上出去吃饭。」
「出去外面吃!」银知一听,两个眼睛都亮了。
以前她跟黎华谈恋爱,是在父母的监视下,他们谈得偷偷摸摸,一点都不光明正大,就连看电影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两人能相约出去吃晚餐,所以黎华的提议深深的打动了银知的心。
她忙不迭的点头说:「好,那我在家里等你。」
黎华出门了,而银知还在屋子里收拾她跟黎华的东西。
她在台北买了各式各样的生活必需品,一种各一套,她一个、黎华一个,足以证明他俩是一对。
银知抱着她跟黎华两人的拖鞋笑得好开心,在她的脑中净是她跟黎华瑰丽的未来,甚至是今天他俩晚上的约会,她都满心的期待着。
银知觉得台南既然是她跟黎华新生活的开始,那她就该找一家令他们两人永生难忘的店,这才值得,所以,她甚至上网去查台南有什么名店。
只是那天,银知等黎华一直等到凌晨,他始终没有回来。
隔天早上,她像疯了似的四处去打探黎华的下落,甚至到警察局询问当天有无发生交通意外,结果仍是一无所获,他像泡泡似的,消失在银知的生命中。
而那一年银知刚满十八岁,她才刚考上大学──那本该是她最骄傲、最幸福的一年,没想到却是她晦暗人生的开始!
第6章
「银知、银知,妳在想什么?想得都入神了!」聂文泡了两杯咖啡端来,递了一杯给失魂落魄的银知。
银知抬起头给聂文一个轻轻的笑。
聂文以前是她的顶头上司,现在则是她的男朋友,他们两人同住在一起已经快两年了。
有时候她会想,她到底为什么会跟聂文在一起呢?
银知看着聂文的侧脸,发现从某个角度看来,聂文其实跟黎华有些相似,他们的鼻子是同一款,像水葱似的,直挺又硕大,只是,她怎么又想起黎华了呢?
她早该忘了他的。
八年前,黎华遗弃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时,她就该对他死心才是;只是,她今天怎么又想起八年前的往事?
那一幕幕,揪得她的心都痛了,彷佛那些事是昨天才发生似的。
「怎么了?」聂文坐在银知身边,手捧起她的脸,发现她的眼眶还是红红的。
「我没事。」她摇着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以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失控。她告诉自己,她的人生还很长,她不该让黎华绊住她往前走的脚步。
她现在有聂文,他才是她该厮守一生的男人;而黎华是属于过去的回忆,是属于她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她不想记起来,所以,银知逃避似的把头窝进聂文的怀里,她知道这里才是属于自己的安全港湾。
这二夜,聂文抱着银知,可是,银知的脑子里想的却是她难忘的旧情人──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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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知。」聂文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酱油没了,妳去超市帮我买好不好?」
「好,怎么会不好。」现在家里是聂文掌厨,她除了张着嘴巴等吃饭外,别无用武之地,现在有跑腿的工作让她做,她哪有理由说不。
「你那是什么朋友啊?你干嘛这么紧张?还亲自下厨呢!」银知的身子依在门边,看着聂文在厨房里忙得焦头烂额。
今天来他们家的是个女客人,聂文说是他高中时的学妹。
学妹!
若是没有特殊交情,有哪个学长在多年后还会跟学妹有联络啊?!
「你还是老实招了吧!」银知笑得贼兮兮的,看着聂文满脸通红的模样。「她是你女朋友?」
「以前,很久以前。」见银知一猜就中,聂文慌得直解释他跟江绮虹的关系。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你现在式的女朋友。」因为,他现在的女友是她,不是别人。「只是你这么着急她,莫非是对她旧情未了?」银知很好奇,一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
聂文真怕银知误会他,连忙解释说:「没有,真的没有,我之所以忙着张罗这些,是因为绮虹在台湾没有亲人,她这次回台湾就只有我这个老朋友在,我理所当然得多照顾她一点,妳别乱想 」
聂文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银知抽了张面纸替他擦汗。
「我相信你。」她说。
「啊?!」聂文又惊又喜,不敢相信银知这么好说话。
其实,银知不是好说话,她刚刚追着聂文直问他的旧情史,其实不是吃醋,只是捉弄他让她觉得有趣。
她喜欢看到聂文手足无措时的表情,那代表他是真的在乎她。她只想拥有这种被人呵护、被人在乎的感觉而已,真的,她一点都不在乎聂文的旧情人。
银知直到拎着钱包去超市买酱油时,她还这么想。
到了超市,除了买酱油之外,她还额外买了几句零食。那些都是聂文爱吃的,她从来没见过有娜个男人长这么大却还像个孩子似的爱吃零食,不过,他的这项习惯她倒是觉得很可爱,觉得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这种认知让银知老是有种错觉,觉得她之所以跟聂文在一起,不是为了男女问的情爱,而是他满足了她被剥夺的那份母爱。
八年前,黎华离开她,她挺着肚子心力痹地四处找他。在一个下雨的夜里,她失去了她的孩子,当时,她整颗心都被掏空了,一直到聂文进入她的世界,给了她快乐、给了她安定,
她心里那个空了一块的地方才慢慢被填补起来。
「小姐,总共一百八十五块。」柜台小姐说。
银知拿了两百块让她找,找了钱后,她幽幽荡荡的回到家。
一直以来她就是这么生活着,靠着回忆来支撑她疲软无力的人生。
「我回来了。」银知拿着大包小包进门,在玄关处,她脱下鞋。
有人从厨房走出来。
银知知道那不是聂文,因为,那脚步声不像,聂文像个孩子,他总是拖着鞋子走路。
银知心想,那铁定是聂文的客人,于是她一抬头,露出一抹笑──
当她与那人四目交接时,她的笑容顿时凝结在诡异的氛围里。
====== ※※======※※ ======
「银知!妳怎么了?」
聂文听到玻璃打破的声音,赶出来看,只见银知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口玄关
处,而手里的塑料袋掉在地上,里头的酱油瓶碎了一地,地上流出黑黝黝、黏答答的黑色液体。
聂文忙着问她是怎么了?
银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知道她在蒙眬中听到他的声音──
是黎华!他说他再去买一瓶。
她目送他出去,又见他回来,她只知自己的心里翻腾着一股她说不出来的酸楚;倒是他,他就像个陌生人似的,压根没多看她一眼,那模样就像是她之于他,只是他朋友学长的女朋友,像是他俩从来不曾相识。
在席间,银知像是掉了魂似的,她不知道聂文有没有看出她的不对劲,但她已经尽量在维持镇定了。
她想,既然黎华可以装作不认识她,那她也可以做得到。
只是这一天晚上,当聂文抱着她,触摸她的身体时,她的身体却比以前都来得敏感,反应也比以前都来得激烈,因为,在她脑中想的人不是聂文,而是黎华。
而黎华跟他的女朋友就住在他们隔壁的房间。
因为他们两个刚从美国回来。热心的聂文就邀他们住下了,聂文的意思是,反正他们的空房间还很多。
而黎华竟不懂得客套,理所当然的住了下来。
当银知一想到黎华就睡在隔壁,而她却在跟聂文做爱做的事时,她就忍不住喘得更大声,她要让他知道。自她离开他后,她一样能得到属于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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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知本来习惯在七点起来帮聂文准备早点的,但是今天有外人在,而她又不确定自己能否坦然的面对黎华,所以她撒了谎,说自己的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正在穿西装。打领带的聂文转回头看着她。
银知躺在床上看起来懒洋洋的,是有那么一点病恹恹的感觉。
他折了回来,坐在床缘边。「怎么回事?严不严重?需不需要去看医生?」很自然的,聂文伸出手,探了探银知的额头。
「我没事,就是胸口闷闷的,头有点晕,我在床上躺一会儿,或许待会儿就好了。」
「那妳今天就别去上班了,在家里休息。要是人真的不舒服;那就得去看医生,别像孩子似的赖着。」
「我知道。」银知起眼,佯装人真的很虚弱,其实,她是不忍心看聂文替她担心的表惰。
要是聂文知道她此时烦的人是黎华,他会做何感想?
银知着眼,耳边传来聂文在房间内走动的声响,在蒙眬中,她听到他开门出去,听到他下楼梯的声音,听到他的车子驶离。
银知本来想在床上多一会儿的,没想到着着,却真的睡着了。醒来时,看了看时间,都已经九点了。
这么晚了,她心想,黎华跟他的女朋友应该出去了吧?
这么一想,银知才放心的起床。她简单的梳洗完毕,拿了本散文兜到厨房去替自己煎了个荷包蛋、煮了杯热咖啡,打算就这样度过她的早晨,没想到黎华却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她的跟前。
银知才喝了一口咖啡,当场吓得她差点把口里的东西给喷出来。「你、你怎么在这!」
「我昨晚寄宿在你们家,妳不会这么健忘吧?才一晚的工夫,就忘得一乾二净了!」他坐在银知的对面,端起咖啡壶替自己倒了一杯。
瞧他挺自动,一点也不生分的模样,银知的眉头不禁皱起来,她不喜欢他待在她的地方,却露出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样。怎么?他当这里是他家啊!
「喝妳一杯咖啡而已,妳不会就把我当成是仇人了吧?」他看得出银知眼里对他的仇视。
银知不理他话中带刺的揶揄,只问他,「你女朋友呢?」
「出去逛逛。」
「你为什么没出去?」
「台湾我熟得不能再熟了,我不觉得有什么好玩的,所以我就留下来了。」
他喝了一口咖啡,脸上的表情一如从前那般潇洒自在。
以前,银知非常喜欢看他这种表情;但现在,她却讨厌极了。
银知不想让自己再为他心生波澜,闷着头喝完杯子里的咖啡,却再也没胃口吃那颗蛋,只好把它全喂给垃圾桶。
「我吃饱了,你慢用。」她有礼的想离开。
银知不认为自己能跟他相安无事、好好的相处,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所以,她想避开他。
她匆忙的想逃开,黎华却一个箭步赶上前,挡住她的去路。
「你……你这是干什么?」
「听说妳病了?」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她恼红着一张脸,不看他的脸。
「妳装病!为什么?」
「没为什么,你让开行不行?」银知打算闪过他溜出去,但他却快她一步赶在她的前头,又栏住她。
「妳不会是为了要躲我吧?」他明知故问。
银知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她的心情,可却又拿它当作话柄,以取笑她为乐。看她为他所苦,他就那么快乐是吗?
银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到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类似痞子一般的笑容,她心忖,这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我认识你吗?」银知心一横,打算不承认从前那段感情。就算他记得,她也要抵死不承认那段荒唐的过去。
黎华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足足愣了好一会儿,目光更不停的在银知的脸上游移着。
他知道她在说气话,从她看到他的第一眼那震惊的表情足以见得,在这八年来,银知从没有一刻忘记过他。
她说不记得那是在说气话,可她气他什么?
八年前,他遗弃了她,可她也没闲着不是吗?才不过短短的几年时间,她又交了个新的男朋友,而且还住在一块呢!
如此想来,他才是该生气、该发火的那个人不是吗?毕竟,当初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要她为了他的离去而感到痛不欲生;可相反的她没有,她过得远比他还轻松惬意。
「我看到今天早上聂文穿的那套西装了──」他话没说完,却又止住不说了。
银知的眉头拧高,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
「……那是妳当初替我买的那套西装。」他还记得那时候她兴致勃勃的要南下与他共度新生活,所以,特地请师傅替他量身订做了一套西服,铁灰色、三排扣,穿起来既笔挺又神气。
那是她请人替他做的,但今天她却给了她的新情人穿!
如此看来,那他算什么?
他的目光闪着怒火,炯炯有神的瞪着银知。
银知却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他连她的人都不要了,却图她一套西装,这人真是、真是 寡廉鲜耻得让人觉得恶心!
「我懒得跟你说。」银知恼得用手推开他,打算一口气冲出去,从此之后跟他再也了无瓜葛。
黎华却顺手把银知给揽过来。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妳该很清楚?」他将她的手箍锢得紧紧的。
他要她记起他,记得谁才是她最爱的那一个。
他的手顺着她的曲线游移,摸进她的大腿内侧。
「昨天晚上妳叫得那么火热,为的不就是要跟我示威吗?」他伸手除去她的内裤。
银知都快疯了。
这人、这人这么这么无耻!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聂文的家,你怎么、怎么敢在他的地盘上动他的女人!」
「我天生是个坏胚子,有什么事是我不敢做的?」说到这,黎华将银知搂得更紧,让他勃发的欲发贴紧她的私密处。
银知的身体虽然还隔着彼此的衣物,但她依旧能感觉到他火热的欲望。
他的吻像细雨般纷纷洒落在她的脸庞各处。
银知要不是从前有过经验,知道在他温旧的表相下有着一颗不怀好意的狼子野心,她会以为他温柔的吻是甜蜜、是相思、是爱……
但现在她学聪明了,知道他的吻只是诱拐她上当的诱因罢了。
他以为他这样还能骗得了谁?
银知发誓要自己不能再上黎华的当,别再以为他碰她就是他爱她。她很努力的控制自己,要自己则发抖、别有反应,可是她的身体是诚实的,她将所有对他的思念全反应在自己的身体上。
当他的手肆无忌惮的伸进她的衣服内,攫住她的胸脯时,她的乳尖立刻变得又硬又挺,像是等待他的攫取似的。
银如为自己这样的反应觉得十分差赧,她怎么会这么不知羞耻?对一个存心戏弄她感情的人,她竟还如此痴恋!
她觉得她对不起聂文。
「不要……」她想推开他,但却虚软无力,倒有点像是欲拒还来。「聂文──」
「他去上班了。」
「可是你的女朋友……」
「她去逛街。」他咬住她小巧可爱的耳垂,在她的耳边吐气。银知的耳朵相当的敏感,他朝耳窝一吹气,她全身就会泛起兴奋的疙瘩。
他的手向下滑,探进她的长裙内,长指直捣进她的密处;他发现她那里还干着,于是,将她抱上餐桌。
他让她趴跪在桌子上。
「你这是干什么?」银知频频回头,却无力为自己做些什么,只能任由黎华对她为所欲为。
黎华扒开她的双腿,「把妳的臀部抬高。」他的目光从后头注视着她美丽的后庭,她的那里像朵小菊花似的,怯怯的开了一个小洞。
让人这样看她,银知觉旱好羞耻。她将头埋在餐桌上,猛摇头说:「我不要!」
孰不知,她将头往下一埋,只会翘高她的臀。
她的两片臀瓣象颗令人垂涎三尺的水蜜桃;黎华用手扒开水蜜桃瓣,将它分成两半,那俨然是引人遐思一道沟渠。
黎华的中指沿着卜渠前进,摸到她发热、发烫的前庭洞口,洞口前花瓣遮住了一颗美丽的小珍珠。
他用手将它挑了出来,在上画着圆圈,写上相思,勾引出银知嫣红花心内的花汁蜜液。
那湿润像蜂蜜一般的诱人,黎华双手扳开护在洞前的两片花唇,将头埋了进去。
他的鼻嗅着她的味道。
银知的心都绞在一块了,她颤抖的花唇大剌剌的在他的眼前一张一阖的,以极为羞人的姿态引人犯罪。
黎华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妳这里还留有聂文的味道。」黎华的眼眸陡地转为深沉,他差点忘了她昨晚才跟别的男人上过床!
「可恶!」他咒骂了一声,陡地将手指伸进她的甬道内,来回的抽插旋弄。
「啊……啊……别……别那么快!」银知的心脏无法承受他的速度,她感到自己腹部起了一阵痉挛。
然后体内的热液便无法抑制的一泄千里。
瞬间,他的手、她的股间充盈着腥煽的味道。
而黎华还觉得不够,他没放过银知,依旧猛力的来回抽送,他一定要把聂文昨晚留在她身体里的种子给逼出来才甘心。
就在他的愤怒中,银知的身体达到了高潮,她趴在餐桌上抽搐了几下,体内的热浪冲刷而下……
黎华拿了一叠面纸将它们全数抹去,以为这样就能烟灭证据,以为这样银知就还是他一个人的,并不曾属于聂文过。
他得这样,才能肆无忌惮的侵犯银知。
他扳开她的双腿,让她的花心更加敞开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黎华再也忍不住,他扶着早已蓄势待发的长矛,一举入侵她诱人的花径深处,享受没入她体内的通畅感觉。
第7章
第七章
银知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黎华竟然会在吃饭的餐桌上要了她!
她的目光盯着他刚刚要她时,她趴着的那块地方──她虽然已擦过很多次,但还是觉得脏,总觉得那里有着她不贞洁的污点。
银知看着看着,又拿起抹布拚命的擦。
那里都快让她给抹掉一层漆了,她犹不死心。。
而黎华就站在她前面,看她如此折磨自己、折腾自己,他也不知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怎么会用那么邪恶的手段要她达到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总之,他就是觉得聂文占有过银知的这项事实让他感到厌烦,为此,他要使尽一切手段来烟灭它的存在。
这时,电话响起,黎华转身想要去接。
「不要接!」银知尖叫着阻止他。
她赶在他的前面去接电话,她怕让人知道她跟他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会让人想岔了。
黎华知道她在防什么,只是,他觉得那是多余的。谁说孤男寡女在一起就得发生什么想入非非的事?
银知分明就是作贼心虚,所以,才会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他双手抱在胸前,斜倚着沙发椅背。
银知接了电话,喂了一声。「聂文!」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妳是不是还不舒服?」
「没、没有!」银知一想到当聂文为她的病情感到忧心忡忡的时候,她竟然在家里,在他的餐桌上跟人胡作非为,她回答得便有些心虚。
而她这副对不起聂文的表情让黎华看得十分不爽。
他跟她做的是两情相悦的事,她有必要摆出这副让人抓奸在床的难堪表情吗?
为了一吐心中的不快,黎华故意选在这个时候靠近银知。
他一来就抱住银知,又摸她的胸部,又摸她的下体。
银知死命的瞪他,他却愈来愈过分,一双不安分的手窜上窜下的欺侮她的身体,银知气得连心都在颤抖。
她捂住话筒,要他别闹了。
要是让聂文知道黎华选在这个时候侵犯她,那、那……那会怎样?但银知还没想出来,她的下半身已被黎华的手指头给入侵了。
她人还在跟聂文讲电话呢!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银知抖着身体用力的喘气。
「银知,妳怎么了?」聂文发现银知不太对劲。「妳是不是真的很不舒服?要是真病了,妳得去看医生,别撑着。」
「我知道……知道……」银知回答得零零落落的,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说得吞吞吐吐,那是因为黎华的手指闯进了她幽密的森林,在她湿暖温滑的林道小径内扣着她的肉壁。
他的手指比他的昂藏还灵活,总能扣到她深处的敏感点,弄得她又痒又难受。
黎华就是要逼银知叫出来。
他要让聂文知道这个女人并不属于他。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要银知属于谁呢?
黎华感觉到她体内热情的湿热,手指捻住她娇弱粉红的芯心,恣意的挑逗搓弄,不断的刺激银知的情欲,直到她的热情又被唤起,直到她的私密处又变成一片湿意。
银知趴在沙发椅背上用力的喘气,上气不接下气。
聂文慌了,他以为银知是真的痛得很重。「……要不,我请个假,带妳去看医生……」他说。
银知听了,心头一惊──他就要回来了!
「不!你不要回来!」她赶紧阻止他。
要是聂文回来,看到这种情况,那他将情何以堪?!
「我没事,真的,要是我真的不舒服,我会去看医生的,我保证。」银知一再的强调。
聂文这才安心的挂上电话。
而他电话一挂,银知立刻双腿发软地瘫在地上。
她将头埋在自己膝盖上,哭着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知道那是聂文打来的,你为什么要故意这么做?」
「故意怎样?撩拨妳?让妳发浪?」他用手勾起她的下领,让她看着他邪魅的眼,而他的手上有着她的味道,那是她动情的证据。
银知羞得闭起眼来,以为这样,她就能逃得过她不贞的罪名。
他故意在聂文在的时候对她做这种事,分明就是居心不良。「你到底想做什么?当初是你主动离开,是你不要我的,你现在又回来纠缠着我不放,你到底是何居心?你为什么不干脆放了我算了!」
银知让黎华给搅得心力交瘁!
他知不知道打从他回来,她就没一刻过得安宁,她总是提心吊胆的害怕聂文知道他跟她之间的事,发现她以前做的荒唐事。
为此,她一直避着他。
但他怎么还不肯放过她呢?
她躲,他就追过来,逼着要她承认他们之间曾经有过见不得人的事发生。
「你为什么要这么坏?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都已经逃开了,不然,你还要我怎么样?」她哭着问他。
这是他们再重逢之后,银知第一次将自己真实的感情呈现在他的面前,她是如此的赤裸、如此的毫无保留。
看她哭得伤心欲绝,黎华的心紧紧的一揪。
他以为她哭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妳真的很爱聂文?」他问她。
银知不懂在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但是为了不让黎华再一次伤害她脆弱的感情,她决定睁眼说瞎话。
她说:「是,我的确是爱着聂文。」
在这个时候,纵使她不爱聂文也不能对黎华说。说了,她怕他又要找机会伤害她,而聂文 虽然对他有点不公平,但是聂文是她最好的防身武器,在这个时候只有聂文能救她,让她不再被黎华给迷惑。
「妳爱他什么?他比我好吗?」黎华咬着牙问,口吻里有着他不熟悉的妒意。
是的,他竟然在嫉妒聂文,嫉妒他能让银知爱着。
她爱他什么?
黎华问了,但银知却不知道答案在哪里,聂文一直是她的安全港弯,她对他的感觉一直像是对待家人一般,而──她爱他吗?
她不知道!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聂文了,又怎么能回答黎华的问题?
于是,银知找了个自以为安全可靠的答案。她说:「他爱我,他对我的感情忠诚而专一,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她指桑骂槐,变相的指责当初黎华感情的虚伪。「就因为如此,所以我爱他。」
她把那一句「爱他」说得很大声,像是极为斩钉截铁的,像是──任何人都撼动不了她对聂文的感情。
银知坚强的迎视着黎华闪着怒火的目光。
他生气了是吗?
那他气死活该。
当银知看到黎华眼里焚烧着怒火时,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心底竟有着快意恩仇的痛快。
黎华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的问她:「妳很得意?」
「有个人能那么义无反顾的爱着我,我当然得意。」
「妳就那么有自信,聂文会一辈子只爱妳一个,而且对妳不离不弃?」他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银知心里陡生起一股寒意,「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我有本领让妳自以为专一的聂文对妳不专一。」
「你、你胡说!」银知赤红着脸反驳。
「我有没有胡说,我们走着瞧不就知道了吗?」黎华眼角的笑在瞬间延展开来。
那笑容──看起来像是不怀好心眼。
银知心里的那股寒意顿时泛得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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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学妹,妳没说错吧?都这个时候了,妳才说要撤股!妳这样不是要害死我吗?」聂文急死了,他把他所有的家产全投注下去,就是想赌这么一把,要是真让他给赌赢了,那他便能咸鱼翻身,甚至能让银知过好日子,但,现在事情有变!
「绮虹,妳说妳这样怎么对得起我?」
「学长,你别怪我呀!这又不是我的主意,是黎华说的。」
「他是妳男朋友,难道妳就不能劝劝他吗?」
「谁说黎华是我男朋友的!」
「他不是妳的男朋友o.」
「不是啊!」江绮虹头摇得可勤了。
「那他跟妳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老板。」
「妳老板!」
「对啊!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可是……昨天晚上他怎么跟妳一起来我家?而且,你们两个又住在同一个房间,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啊!」
「我跟我老板虽是上司对下属,但我们两个也是好朋友,他跟我一样都好些年没回来台湾了,所以听说我要拜访朋友,他便要跟着来;我想,你们两个既然打算合伙,那他来看看你也没什么不对的,所以我就让他跟了呀!」这是黎华给江绮虹的说法。
其实,打从他无意中得知江绮虹的高中学长是银知的新男朋友时,他就处心积虑的策画一切。
「那、那你们住在一起的事怎么说?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假扮男女朋友?」
「那也是黎华的主意。他说这一趟回来,怕家里人又逼着他相亲,所以,他拿我当挡箭牌。」
「可是,你们昨晚住在同一个房间。」
「那又怎样?我们可是睡不同地方,什么事都没做。」江绮虹可是把她跟黎华的关系给撇得一清二楚。
这下聂文可苦恼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难道我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投注下去的资金全都泡汤了吗?」
聂文懊恼的把手插进发内,揪着发根。
想当初,他要是不那么贪心就好了,要是他不是什么都没考虑,就倾家荡产的把自己所有的资产全投注下去,那现在黎华要抽手不干,那些损失对黎华而言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但对他来说,却是他生命的全部啊!
「难道我真的要败在这里了吗?」聂文喃喃自语着。
江绮虹看着他如此挫败、懊恼,考虑了好久,才决定给聂文指点一条生路。「我想,或许有个人可以帮你。」
「谁?!是谁?!」在绝路中乍见到一线曙光,聂文又惊又喜。「你快告诉我,谁可以帮我?」
「我说了你可别骂我。」
「妳这是指点我一条活路,我怎么会骂妳!妳快说啊!」聂文催着她。
江绮虹只好说了。「就是你的女朋友。」
「银知!」
「嗯!就是她。」江绮虹点头。
聂文根本就不信。「她能帮我什么?」
「你不懂,她能做的可多了。」
「怎么说?妳快说呀!不要吞吞吐吐的吊我的胃口,我都快急死了」
「好吧!告诉你实话,其实,黎华曾经跟我说过,他还满欣赏你女朋友的。」
「银知是个美人,任何男人都会喜欢她这型的女孩子。」
「所以啰!」
「所以什么?」
「学长,你真是个死脑筋,我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你还不懂吗?」江绮虹拚命的暗示。
但聂文还是不明所以,江绮虹实在会被他这个大木头给气死。
「学长,你看过一部电影吧?就叫『桃色交易』。」
「看过啊!」
「那你还不懂吗?」江绮虹气得跳脚,难道他真的得让她挑明了说,他才会明白他可以做什么吗?
「妳是说──」聂文突然明白了江绮虹在打什么主意!
她是要他让银知去陪黎华一夜。
「不!这种事我干不出来。」聂文无法想象自己靠裙带关系才能挽回劣势,况且,「纵使我真这么做,黎华也不一定会买我的帐。」
「但那总是个法子不是吗?」
「不。」聂文还是摇头。
江绮虹他不勉强他。「总之,我是把方法告诉你了,你要不要答应随便你。只是,公司跟女朋友你自己好好衡量一下,想想看,就陪一夜,一夜你就能挽回你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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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就一夜,你就能挽回你的财产──
江绮虹的话一直盈绕在聂文耳边挥之不去。
就一夜!他就不必面临破产的窘境,甚至还有机会可以打下一片事业,这、这样算来,不是也挺划得来的吗?
反正,银知没跟他交往前,就已经跟她的前男友上过床,早已不是处子身分了,他就当这一次是、是……
是个意外,就这么一次,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撑过去,且当作没那一回事。
聂文终于说服自己,于是,他去找银知谈。
当银知听到他荒诞不经的提议时,她的脸在瞬间刷白成一片惨淡。
「你怎么能提出这种事来要我答应!你当我是什么?一件物品,在借给别人用之后,再拿来还你!」
「银知,妳听我说,我……我是万不得已的,我的经济状况发生了问题,如果这一关我没法撑过去,那我就会破产的。」
「你破产,我陪你,你怕什么?」她愿意与他同甘共苦,为什么他会对她一点信心也没有?
银知瞪着聂文。她看着他,发现当他听到她信誓旦旦的保证之后,不但没有松了一口气,反倒更添了几份愁。
这下银知才明白,原来,聂文不是不信她能跟他同甘共苦,而是他根本就不愿意自己受苦。「你想要享乐,所以拿我去换,是不是这样? 」她问他。
「不是的、不是的,银知,妳听我说,我绝不是那种卖妻求荣的人,只是,那些钱是我的所有。」
「你的所有?!那我算什么?衣服?鞋子?没了,只要有钱就能再买个新的来替代。」银知把话说得很难听。
她一直以为聂文待她是一片赤诚,没想到褪去外表的光鲜亮丽之后,他也是一匹披了羊皮的狼。
而她为什么总是所遇非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肯真心真意的对待她?!
一想到这,银知不禁红了眼眶,咬着唇畔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聂文也知道自己的提议很伤人,但他实在是情非得已,而且,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嫌弃银知的。「只要能让我渡过这次的难关,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的待妳,绝不让妳再受这种委屈,银知,妳相信我,我不会负妳的。」
聂文将银知背对着他的身体给扳了过来。
银知却已哭成了水人儿。
「妳别这样,妳这样我会心疼的。」
「你会心疼,就别叫我去做那种丢人的事。」
「如果我有办法,就不会想出这种下下之策,银知,妳要信我……」
「可是……」银知低着头,不断的扭着自己的手,十根纤细白皙的手指都要搅成一块了。
当她一想到聂文的提议,就觉得羞得无地自容。「如果我陪了他一夜,回来之后……」
「妳回来之后,我要是说妳一句难听的,那我就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聂文发了毒誓,聊表他的一片真心。
他是真的不介意,但银知听了却没有丝毫欣喜,只有悲哀的感觉袭上心头。她不懂为什么他要卖了她,却依旧能把话说得如此坦然,没有一丝愧意?
难道,她真看错了聂文这个人了吗?
第8章
银知最后还是输给了聂文。
她答应了聂文的请求,去陪那个人一夜;虽然她的想法有些天真,但她还是带着一丝丝的期盼,希望以后聂文的合伙人能网开一面,别教她做出让自己蒙羞的事。
她心想,她只要好好的和那个人谈一谈,或许他会愿意再跟聂文合伙,而且是无条件的。
银知原是这么期盼着,只是。她怎么想他料不到聂文要合伙的人竟然是黎华。
「妳怎么摆出一副吃惊模样!没想到是我是吗?」黎华意外的出现在大饭店的豪华套房里。他今天穿著三件式铁灰色的西装,有别于以前她惯常见到的他。
现在的他看起来仪表不凡,任谁也想不到他以前会是个不学无术,只会整天躲在柏青哥店里打电玩的浪荡子。
「你是聂文的合伙人!」
「很令妳吃惊是吗?」他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那自然的模样就像是他们两个之间从来不曾发生过什么龌龊的事。
八年前,他离开银知,身上就带着两万块独自闯荡江湖;他当船员赚了一些钱,又凭着当船员时的人脉到了美国。
在美国,他从一个餐馆的跑堂开始做起,直到当起华人街几家有名餐饮店的老板之后,他又靠着去美国那几年每天守着华尔街股市所培养出来的直觉,买了几张股票,陆陆续续的赚了一些钱,所以,今天他才能衣冠楚楚的站在她面前。
而现在他面对她,没有以前低她一等的自卑感,倒有平起平坐的自在。
黎华的嘴角挂着冷笑。
他的笑令银知感到心寒,她于是把所有的事全给连贯起来。
想那天,他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要让她亲眼目睹聂文的不专一,而今天,聂文不就把她送到他的跟前,要她陪他一夜了吗?
「这一切全是你布的局是不是?是你假情假意的说要与聂文合伙,最后,却临时抽脚,不入股了;而你布下这骗局,为的就是想破坏我跟聂文的感情是不是?」这下子银知真的全想通了。「你好阴险。」
「随妳怎么想,但到最后,妳一样得感激我。要不是我,直到今天,妳还是误以为聂文对妳的感情坚定不移,无可取代;现在经我这么推波助澜,妳不就明白妳在聂文心目中远远比不上他的几百万家产吗?」
「几百万对聂文来说,它并不是个小数字。」银知试着为聂文脱罪。
黎华笑了。
他的笑看在银知眼里,让她觉得好刺眼。「你笑什么?」
「笑妳竟然妄自菲薄到这种程度!怎么?几百万的金钱对聂文而言很重要,所以,他就能把妳当成物品一样给卖了是不是?」
「你这是在挑拨离间。聂文会这么做,还不是你害他的。」
「我可没掌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做出决定。妳要知道,一旦我撤股,我损失的金钱可是会比聂文更多。」
「你到底想说什么?」银知不想听他再胡扯下去,因为,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既然我心甘情愿的来了,那我就谁都不怨,只是你说过的话,你得算数。」
「什么话?」他装傻。
「你得答应不撤股。」
「那我就得永远跟妳不清不楚下去,妳愿意这么做吗?」只要他是聂文的合伙人,聂文就得对他客气三分。换言之,只要他愿意,他永远会是她的入幕之宾。
聂文为了钱,会不只一次的卖了她,而她真的愿意为聂文做这样的牺牲吗?
「妳不是一直希望我离妳离得远远的吗?」
「你用不着假好心的替我着想,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仁慈。总之,你别管我怎么想,我只要你保证你不会撤股。」
「好,我保证。」
「口说无凭,这份合约你得签。」她带来白纸黑字要他写下来,如果他再违约,他就必须把他名下所有的一切全赔给聂文。
是赔给聂文,不是她喔!
黎华看到这个条款,当下只觉得银知是个傻瓜,她有必要为了一个把她卖了的男人做到这种地步吗?
黎华虽觉得银知很傻,但他还是把合约签了,而且是一式两份。
银知拿到合约后才觉得安下心来,她的表情明显的像是松了一口气,好象她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
「妳别开心得太早……」
他话还没说完,她就紧张兮兮的瞅着他。「你现在想反悔来不及了,你已经签了合约,盖了印章。」
「我没要反悔。」
「那你干嘛一副野狼的嘴脸,看起来不怀好意似的?」
「妳别把我想得那么坏。」
「哼!」银知用鼻子喷了一口气,她不是把他想得坏,而是他原来就不是善类。
「既然妳拿到妳要的合约,那妳就该知道自己得履行什么义务吧?」他姿态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一副等人伺候的模样。
银知暗暗吞了一口口水,该来的总是会来,她怎么躲也躲不掉,只是,她没想到面对的人是他竟比教她面对陌生人还来得尴尬。
她手足无措地抓着裙角说:「我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自己今天来得尽什么义务。」
「是吗?」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像是很惊讶她的答案。「可是,我看妳的反应却不像是知道的样子。不如妳把妳的义务说一遍让我听听,看看聂文有没有遗漏了什么。」
「聂文说的很简单。」
「那就说简单的吧!要是有什么不足的,我再补充让妳明白。」总之,他就是要她说就对了。
这分明就是在刁难银知,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说得出口她来是为了陪他一夜这种话!
但,她看他的样子分明就不想饶过她,于是,她只好咬紧牙关,眼一闭、心一横,说出那令她觉得难堪的事。「他要我陪你一夜。」
「然后呢?」
「然后!」银知讶然的睁开眼。「没有然后了呀!」
该死的绮虹!她竟然把他的形象塑造成一副急色鬼的模样,还把他的条件说得不清不楚,什么叫做陪他一夜?!
「我是要妳当我一晚的情人。」
「一晚的情人?!」那跟陪他一夜又有什么两样?
不过,这么难听的问题银知很识相的含在喉咙里没有问出来,但她的眼睛却一清二楚的写着她的疑惑,而黎华看懂了。
他跟她解释道:「当我的情人,要陪我看电影、陪我逛街、陪我吃饭,陪我手牵手去看海……」
他把他俩共度的今晚说得像一幅画似的,银知听着都快醉了,只是她不懂,「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这妳就不用管了。怎么?妳不愿意?还是妳宁可马上脱了衣物,躺在床上等我的临幸!」他佯装惊讶。
银知当然不可能跟他说,她的确是想速战速决,跟他了断这一夜的关系,但他把话说得这么暧昧,像是她才是那个恬不知耻,提出这桩桃色交易的人似的,他这样,她根本没办法点头说对,于是,她只好昧着良心摇头说:「不!当然不是。」
他奸计得逞地咧齿一笑。「既然这样,那妳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当一个称职的好情人吗?」
「我不会。」银知故意跟他唱反调。
而黎华也不怕她闹别扭,她不会,那很简单。「我教妳。」
「你教我!」
他要教她怎么样当一个好情人?
银知皱着眉心忖,打死她,她都不信,他会是个好情人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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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黎华教给银知的东西很简单,他只要她记住一句话──顺从他。
换言之,不管他说什么,她只有听话的份,没有反驳的余地。
「那你若是要我杀人放火怎么办?」银知故意找他麻烦,提出了一个蠢问题。
但她问这个,不就是显得她不是没有大脑,就是小家子气,故意跟他闹别扭吗?银知在话脱口而出后就抿紧唇,等着他笑她。
但他没笑她,只是给了她一个保证。「我绝对不会让妳去做杀人放火、为非作歹的事。」
他只是要她陪他看电影,手牵着手一起去逛街。
银知做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倒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其实,这两年间,她也跟聂文做过情人间会做的事,手牵手的感觉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但是跟着聂文,她的心中并没有那种感动与激情。
而她光是跟黎华十指交缠,根本还没多做出任何其它火热的行为,她的心就扑通扑通的狂跳个没完没了。
那是一种心悸的感觉,是恋爱才有的滋味。
现在银知才真的愿意正视她跟聂文之间少了一点感觉叫什么,那叫「心动」!是爱情的基本原素。
原来她不是无心,而是多年前,她就已经把那份感情遗留在黎华身边,随着他的远走高飞而消逝。
现在他回来了,而她当时那种心动、悸动的感觉也跟着回来了。
银知握着黎华的大手,发现自己的心里没有半点怨慰。
这个时候,他们还真的很像一对真正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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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还想去哪里?」
打从他们出门,黎华就一直宠着银知──就像是在宠自己的女朋友那般。
银知不知道黎华的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既然他要入戏这么深,那她也就顺其自然的让他拍她当成手掌心里的宝。
她像对待自己的男朋友那样,一下子要他带她去游乐场、一下子缠着他去海边,银知本来很讨厌今天这一夜,但现在,她知道这一夜是这么美、这么好,她又贪心的想留住所有的时光,希望它不要走得太快。
到了半夜三更,他们才回到饭店。
银知才回房,就忙着踢掉脚上的鞋,跑到浴室去把她从海边抓来的小螃蟹跟寄居蟹给抓出来。
她怕牠们没空气,把牠们放在按摩浴缸里,让她们能自由自在的跑来跑去,她还把从海边带回来的一堆沙也倒下去。
她这样绝对会被饭店里的服务人员骂的,但黎华却倚在门边看她,也不阻止她。
他看她玩得像个孩子似的,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满足感。只是,这一夜就快过去了──
他俩的幸福就像是烟火一般,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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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后还是上了床,但银知却一点也不排斥。
以前她是不愿承认,但她现在不隐瞒、不欺骗自己了,其实,在她的心里一直是爱着黎华的,只是,当他负心离开时,她为了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到更重的伤,所以,她骗自己说不爱他了!
现在想起来,银知倒觉得自己很傻,毕竟,这世上有谁能真正骗得过自己?所以,今晚她只当作这是对他们两人从前那段感情的告别式。
她是真的愿意把自己的身体交给黎华。
她任由黎华褪去她的衣服,抚摸她身上每一处敏感点。当他的牙齿咬住她的乳尖时,银知甚至颤抖得叫了出来。
她的乳有花他刻意的拉扯下,变得又红又肿;他的舌头不停的拨动,她红色的果实一上一下的颤抖,成为美丽的波纹。
银知发现黎华有一个习惯,他总爱啃咬她左边的乳尖,而用左手用力的揉捏她右边的乳房,所以,她左右的乳房变得大小不一样,而乳尖颜色的深浅也不尽相同。
「妳笑什么?」黎华听见她在闷笑,抬起头来看着她,眼中有着疑惑。
银知没回答他,那是因为她说不出那羞赧的答案。她只是弓起腰,把胸部挺了出去。
她喜欢他咬她胸部时的感觉,像是要把她吃了,可却又是无比的小心翼翼,像是怕弄坏了她似的。
黎华等到银知陷入意乱情迷之际,才把她抱到床上去。
他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却跪在地上趴在床缘,拉开银知的大腿,手捧着她的臀,注视她那朵沾着花液的诱人花朵。
黎华伸出舌头,舔了它一下。
银知颤抖着身子,想要拢起两腿,黎华却不让。
「让我看、让我尝。」他的鼻尖触着她湿淋淋密地,嗅着她的香甜滋味。
她散发出来的香味像极了一剂催情剂,黎华光是嗅闻就觉得欲望勃发。
他说着说着,就咬住了她花洞前的那颗小珍珠,小珍珠让他这么一咬,便充血变得肿大,成了一颗小小但却饱满的珠蒂。
就在银知承受不了他的用力吸吮,想求饶时,他又放过了她。
银知庆幸着,以为他要让她休息一下,却没想到她才这么以为着,他已用食指戳进她的洞穴里,搅得她的小径流出湿漉漉的蜜汁。
随着他手指快速的抽送,他嘴上的功夫也加快脚步赶上,在双重刺激下,银知拱起身子,忍不住的娇喘呻吟着。「啊……啊……啊……啊……」她被带到了一片白光处。
她脑中在这一瞬间变成空白,而全身的力气也像是被人全部抽空,她整个人变得虚软无力。
而黎华却选在这个时候拉高她的腿,一个用力,将他火热的欲望顶进她湿滑柔嫩的密道中,他狂放的抽送,肉体相搏时还发出「啪啪」的声响。
他撞得太用力了──
银如想告诉他,但那种舒服劲却又让她贪恋不已。
黎华将她翻了个身,让她跪趴着,他从后面进入她的花园深处。
他俩有多激情,银知是不知道,但她知道,当黎华抽离她的身体时,她身子下的床单有一摊黏稠……
那是从她的身体内流出来的,里头混有他的体液在!
第9章
聂文觉得银知从黎华那里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成天在笑,像是在他不知道的世界里,有着她的幸福在似的。
聂文冷眼瞅着银知,看她像个幸福的小妇人,一下子嘴里哼着曲、一下子又跑去阳台看她养的小宠物──三只螃蟹、两只寄居蟹。
那是她那天带回来的,聂文不懂那有什么好留恋的,但他愈看银知就愈觉得不对劲,于是,他对他所不知道、他所没有参与的那个晚上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他走到银知身旁,旁敲侧凿的问:「那天晚上妳去了哪里?」
银知不疑有他,连头都没回地随口问道:「哪个晚上?」
「就是妳去陪黎华的那个晚上。」
他一问,银知整个人都愣住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
「你答应过我,我回来之后,就当作没这一回事,你说过你什么都不会问的。」她疾言厉色的凶他。
银知知道她很不应该,但是,当初是聂文要她去的,现在他就该信守承诺,什么都不问。
「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脏了?你要是真这么觉得,那你就直说,不用顾左右而言他,说一些旁敲侧击的话来套我的话。」
「我只是随便问问,妳不用反应这么大吧?」聂文回堵银知一句。
银知这才发现自己是作贼心虚。
要是那天她只是单纯的陪黎华一晚。而没有发现,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依旧对黎华念念不忘,那她的反应就不会如此强烈。「好吧!我承认我是反应过度了,我道歉。」银如表下螃蟹、寄居蟹,跑过来跟聂文求和。
那天晚上,她虽跟黎华睡了一晚,但她不会痴心妄想的以为黎华会重新回到她的身边。那天,她的确度过了相当美好的一晚,但这对于她来说,只是证明她在聂文心目中还不及几百万元重要罢了,为此,她更不可能奢望黎华会回到她身边。
她现在只想跟聂文相安无事的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她心想,只要她努力,她一定能彻底忘记黎华,也一定会爱上聂文的。
「我们什么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你公司的事、那天晚上的事,我们从今以后都绝口不提,当作从来都没有那一回事,让我们把一切归零,重新开始好不好?」银知企盼的看着聂文。
聂文说好。
当天晚上,银知把螃蟹、寄居蟹全丢了,她要把那天的事全都埋藏在内心深处。
银知以为这样,她就能跟聂文重新来过,但是,她想得太单纯了。
她跟别的男人上床的阴影其实一直存在于聂文的心中。
聂文虽然不说,但她心里清楚,因为在那之后,他们每次上床,聂文都特别卖力,像是要跟谁比较似的。
今天他甚至开口问她,「我跟他谁比较行?」
银知一听,心当下全都冷了。
她知道,聂文口中的「他」是谁,她这才真的明白,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挽回、都能重头来过的。
做过的事就像是白纸染上了黑墨,永远都没办法洗掉的。
「我们分手吧!」银知终于开口。
她一直以为要斩断两年的感情很难,但就在她下定决心说出口的当下,她才发现那一点都不难,只是有点伤人罢了。
「我们分手吧!」她又说了一次。
聂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她说分手?!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没办法再爱我了。」
「妳说的是什么傻话?我明明是爱妳的。」聂文极力想挽回这段感情,可当他看到银知的表情,他的心口当下一窒,明白了自己犯下什么错。
他明明承诺过她,会把那天的交易忘掉,但他没有,反而时时刻刻都想跟黎华做比较,他想知道在银知的心中,谁长谁短。但他忽略了,只要他一天记得这件事,那就等于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银知,她被他当成货品卖给了别人!
「我错了,原谅我。」
「我没有生妳的气。」
「那就不要说分手。」他要她留下来。
聂文嘴里虽没说求,但他的眼睛已然在求银知了。
银知也想心软,但她试了好几次之后,那句「好,我们再重新来一次」的话语却迟迟没办法说出口。
原来「覆水难收」说的就是这样的感情,银知终于懂了,而懂了之爱,也整个人都释怀了。
她告诉聂文,「我们能做很好的朋友,一辈子都很好的那一种。」他是个好人,但好人未必适合她。
「我不要!我谁都不要,我只要妳。银知,妳听懂了吗?我只要妳,我们重新相恋一次好不好?」
「不好。」银知断然的拒绝。
「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了。」银知终于将真相说了出来。
聂文愕然地瞪着她看,像是在看怪物似的,他看了她好半晌,却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不!这不是真的。」他们有两年的感情耶!
「这是真的。」银知斩钉截铁的点头。
「不,我不相信,除非……除非妳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他问。
但银知说不出答案。
她没有回答,聂文还以为他胜了,以为银知是在骗他的。
为了不让聂文以为他还有希望,为了让聂文彻底的死心,银知打算说出一半的事实。「是黎华。」
而聂文的笑陡地止住。「不!我不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现在爱的人就是他,所以,聂文,你醒醒吧!承认我爱的人不是你,你放我走,别强留一个不爱你的人在你身边,你这样不觉得很悲哀吗?」银知把话给说绝了,没留半点情分与颜面给聂文。
聂文抬头看着她,想在银知的脸上找到她在与他开玩笑的迹象,但她脸上的表情严肃得没有一丝虚假,他这才相信银知说的是事实。
她是真的爱上黎华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问。
「就在那一夜。」银知说谎,她不敢告诉他,她跟黎华本来就是旧情人,她只是对他余情未了──
她怕她要是真把真相说出来,那聂文会承受不了自己的女朋友一直心有所属的严重打击,所以,她选择说出一半的真相。
但这样的答案却还是让聂文受伤了。
「一夜,就那么一夜,妳就爱上别人了!那妳将我们两年来的感情置于何地?」聂文在盛恼之下,失手打了银知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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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知怎么也没想到那么样温文的人,竟然也会对女人暴力相向!
聂文把她锁在房间里软禁她,哪里也不让她去。那样的男人是偏执狂,银知只恨自己没有早点认清聂文的真面目,不过,幸好她没真嫁给那种人,赔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她现在被他关在这里,不也等于是葬送了自己的一生吗?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逃出去。
银知在房里敲敲打打的,但所有的出路都被聂文给钉死、封住了,而且,她房里也没有电话能让她求救。
这样她怎么逃啊?
银知顿时陷入了难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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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黎华一直暗中在监视银知的一举一动。
经过那一夜之后,他以为银知会明白谁才是她心中的最爱,所以,他一直在等她认清事情的真相;但日子都已经过去一个多礼拜了,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曾试着想从聂文口中套出他们之间的事,但聂文总是笑着说他跟银知过得很好、很甜蜜。
哇!他才不信那样的鬼话。
那天,银知跟他相处的情形他仍记忆犹新,他在她的眼中明明看出她对他的眷恋,银知再怎样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骗自己说她是幸福的。
他不信聂文的鬼话,于是开始监视他们住处的一举一动。
刚开始的时候,黎华还不觉得奇怪,但日子一久,他便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为什么好几天过去了,银知却不曾出门半步。
她不用上班吗?
好,纵使她请假,那她也该出门透透气吧?为什么他始终不见银知踏出屋子一步?
黎华愈想愈不对,于是,他趁聂文不在的时候,偷偷的潜进去想一探究竟。
幸好,他有个算是放荡的青少年时期,所以,开锁做坏事一点也难不倒他。黎华挑开了大门的锁,顺利的潜进去。
「银知、银知 」他一边叫她,一边循着路线找上二楼。
「银知,银知──」
银知正在房里着急,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她屏息注意听,果然从门外不远处传来黎华的声音。
银知欣喜若狂的跑去敲门。「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黎华听到响声,急忙跑上去找到银知的房间,那里被人从外面安了一个大锁,银如被人从外头给锁住了!
「救我,快救我出去!」银知不断的敲打门板。
黎华找到菜刀,不断的劈门。
他实在不敢相信都这个时代了,竟然还有这种拘禁、妨害人身自由的事!那个聂文铁定是个疯子。
黎华把锁给劈开了。
他才踹开门,正打算给银知一个英雄式的拥抱时,突然听到银知的尖叫!
他都来救她了,她还有什么好尖叫的刊黎华不懂,但过了一会儿他就懂了,因为聂文也回来了,且正想从后面偷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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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左一拳、右一拳的……」黎华比手画脚,他都还没说完他英勇的事迹,银知就忙着皱鼻子反驳他。
「……可你还是没撂倒聂文啊!最后你还不是得靠我,要不是我拿了枱灯趁聂文不注意时,往他的后脑勺连敲了好几十下,你现在人能好好的躺在这里吗?」
「我哪有人好好的?我不是带着伤吗?」黎华深怕银知忘了,还刻意举起他受伤的右手给她看。
银知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他救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干嘛老是戳他的牛皮呢?
「妳呀妳,别不知好歹了,要不是我,妳今天还被聂文那个丧心病狂的变态给关在家里呢!」
「关在家里有什么不好?至少我用不着在这里听你胡说乱盖、口沫横飞,也不见你有一句是真话。」银知又在糗他了!
「嘿!在外人面前,妳干嘛这么不给我台阶下?」
「什么外人、内人的!绮虹是自己人,你懂不懂啊?」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眼看他们两人又要吵起来了,江绮虹连忙站出来劝架。
这两个人还真奇怪,明明有正经事要解决,却谁都不提,反倒在这里吵起架来,真是莫名其妙!
江绮虹拉开他们两个,要他们别闹了,但偏偏两个却像是小孩子脾气般,到这个时候还是谁都不让谁,执意要争个脸红脖子粗的。
江绮虹见劝架劝不成,只好宣告放弃。「算了,随你们吧!总之老板没事我就放心了,你们两个要吵架就去吵吧!我要回家了,再见。」她挥挥手。
正在吵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叫住她。
「喂!绮虹,妳别走啊!」银知喊着。
「妳走了,谁帮我的忙?我是病人耶……」黎华更是声嘶力竭的叫她。
江绮虹却谁都不理。
刚刚她人在那里,他们谁也不理她,自顾自的吵得开心。怎么?她才说要走,马上就变得重要非凡了呀!
哇!真是见鬼了。
江绮虹迈开大步离开医院,就只剩下黎华跟银知两个人大眼瞪大眼,他们两人不吵了,但气氛却变得很尴尬。
这是他们两人在那一夜之后首次面对面的单独相处,很多问题都急着要他们说清楚、讲明白,但他们却谁也不开口,好象是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于是,他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瞪了五分钟,最后,还是黎华先开的口。
「我想上厕所。」
「啊!」银知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这个,表情因而显得有些错愕。
「我说我想上厕所。」他的表情变得有点鬼祟,像是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又怎么样?」
「我的手跟脚都受伤了。」
「所以呢?」
「妳得帮我。」
「帮你?!」银如被他的话吓得讶然尖叫。她试着去想象那个画面,他要上厕所,而她帮他 她的目光陡地转到他的下半身。
银知的脑门像是突然被人投了一颗炸弹,轰得她满脸通红。
「妳帮我把尿壶给拿来。」
「尿壶?」
「就是有个口的瓶子,塑料做的,有没有?」
「在哪里?」银知红着脸四处找却找不到。
「在浴室。」
「哦!」银知赶紧去拿。
可她拿来了,却不知要从什么地方下手。
「帮我脱裤子。」
「脱裤子!」银知又在惊声尖叫了。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妳不帮我脱,我怎么尿?」
「哦!」他说的是有理,但要她拿着他的那个,这样还真的令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快点。」黎华用叫救命的口气喊着。
这下子银知也顾不得其它,眼睛一闭,赶忙帮黎华脱下裤子,把他的那里往瓶口一塞。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摸黎华的那里
银知有点害羞、有点兴奋,也觉得有点奇怪,怎么黎华的那里那么硬、那么烫!
她悄悄的睁开眼,看到黎华的那里粗得吓人。
她还在惊愕着,黎华却突然开口叫她,「银知。」
「啊!」她连忙抬起头。
他看到她一直盯着他的那里看!
她一紧张,手一焰,恰好就掐中黎华的要害,突然间,银知的手握了一把湿──
黎华泄了!
那是尿吗?她抓在手里的那一把东西……是尿吗?!
银知惊愕地看着那一坨白白的浓稠物,她怎么觉得那有点像是……精液!
「你怎么可以这样!」银知红着脸,拚命的把手往他的身上擦。「你不是说要尿尿吗?为什么会射精?」
「我只叫妳拿尿壶,又没说我要做什么用的,是妳一厢情愿的认为……妳还怪我!」
「你让我拿手去帮你DIY,这样还不能怪你吗?」银知喋喋不休的又与黎华吵开来。
就在银知说得口沫横飞时,黎华从中突然插进一句话,「我们和好吧!」
他说得突然,银知以为她听错了,于是,又继续臭骂他,当她刚才没听见。
「我们从来一次吧!」他说。
这一次,银知是听听一清二楚了,她不禁闷着头笑开来。
她回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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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那我们两个在一起,我们的爸妈该怎么办?我们这样不就是乱伦吗?」才说好不到半分钟,银知又想到他们两人的难题。
黎华不断的拍她肩膀,要她「安啦、安啦」!「妳不知道吗?你爸又跟别的女人勾搭上了,他迟早会甩掉我妈的。」
「啊!」
「干嘛这么惊讶,你爸是什么德行,妳还不清楚吗?」
「我清楚啊!可是,你妈即将要被人拋弃了,我怎么会觉得你好象还很乐的样子?」
「他们两个如果分开,那我们两人就没有任何关系,如此一来,我们就能理所当然的在一起,对于这样的结果,我能不乐吗?」
黎华咧着齿,笑得痞痞的,还把银知搂在他怀里。他不断的叫银如放心,说一切有他便可以搞定。
而银知相信他的话。
就在她受难,他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救她时,银知不需要黎华亲口告诉她他爱她,她便明白,其实在他的心中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而那里一直都有她的存在,纵使当年他负她时也不例外,而她相信这一点。
有了这一点,她就能心满意足,觉得这样就够了。
所有他曾对她做过的事,她全都原谅他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