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8-09

银桃花: 魔魅II 31-完

31 半夜不睡觉,居然在……

 “去哪?见谁?”幕清幽浑身一震,当下就要坐起身来问个清楚。却被魔夜风温柔的拍著她的背部,轻声安慰道,“你不用怕,我母亲人很随和。”
 见美人儿两条好看的柳眉仍然有些不安的蹙起,魔夜风接著又说,“我这次来麒麟国原本就是要向继父和母亲大人交代立司徒星儿为後的事情的。”
 “我又不是司徒星儿。”听了魔夜风的解释,幕清幽最初感到的惶恐倒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有些气闷的胸口。於是她背对著他,将被子重新拉到眼皮底下,将自己像个大球一样牢牢盖住不想再去理他。
 “你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啊。”魔夜风见她忽然露出小孩子脾气,不禁咧开薄唇笑得很开怀。
 这是不是表示──她已经开始在乎他?
 “等我们回到骁国,你和星儿就一起嫁给我。”他拉开她的被子不让她蒙住头。时间久了这样盖被子会阻碍呼吸的,他可不想他的宝贝闷坏了。
 “魔夜风我问你──”听到这话,幕清幽突然转过身来,刚想揪住他的领口,却发现他上半身是光溜溜的,古铜色的裸身就在眼前。於是情不自禁双颊一红,改为握住他的肩膀厉声问道。
 “嗯?”男人不解的眨著双眼,坚挺的鼻梁就在她的眼前。
 “你一定要娶那个司徒星儿不可麽?她对你难道还不够坏?”女人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
 那个司徒星儿恶俗的很,她打他、羞辱他、欺负他。这些种种罪状加起来都够那个女人死十次的了。但是眼前的男人却仍然像是著了魔一样对她不离不弃,这简直就让幕清幽无法忍受!
 “她……还好的。”
 听到对方这样的话,魔夜风神情立刻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想了一想,本来想举出一些例子来表明司徒星儿并没有幕清幽说的那麽不堪。但是思忖了半天竟然回忆不出那个女人的半个优点。到最後连他自己也有些发懵……
 是啊──她有什麽好?为什麽自己非喜欢她不可呢?
 但是思考了半天,魔夜风却发觉自己心里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强行要求著他非要司徒星儿不可。只要他一动抛弃她的念头,他的头就好痛。於是他只好苦笑著对幕清幽说──
 “我不能负她,泪儿……就像我永远不会负你一样。”粗糙的手掌爱怜的摩挲著幕清幽的脸颊,魔夜风将她纤细的身子抱在怀中。唇角吻著她的鼻尖,在上面若有若无的轻啄。
 “你……”幕清幽眼圈红了,听了这样的话,她还能说些什麽?
 “你难道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喜新厌旧的坏男人麽?”含住她的嘴唇,魔夜风继续循循善诱。
 “但是你要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一定会把你照顾好。”
 “唉──”幕清幽回应著男人的吻,心里却苦苦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魔夜风的“怪病”不是只靠美人计就能医治的好的,若是日後跟他回到骁国的皇宫里整日对著那个司徒星儿,她的日子恐怕没有想象中那麽好过哩……
 “我们明天去哪里见你的母亲?”见魔夜风越吻呼吸越急促,幕清幽在他发情之前赶紧推开他换了一个话题。
 不妙不妙!刚才还在讨论严肃的话题呢,弄得她还酸酸的,有些吃味儿。现在这淫兽居然又有要“立起来”的趋势,她必须将他的这种欲望扼杀在摇篮中!
 “我娘在山上的道观里清修,大概离这不远了。”娇颜蓦地远离,魔夜风有些惋惜的舔了舔唇。
 没想到这个小女人现在被他训练的如此警觉,他稍微有一点“想要”的风吹草动,她都能立刻巧妙地躲开。
 “好,那麽我们一早就走,现在赶紧休息吧。”女人仍然是维系著背对他的姿势,不然两张脸对望看著看著就会看出事来。
 “嗯。”魔夜风不再说话,只是闷哼了一声。两个人就此无语,不一会儿呼吸就都轻柔了起来,似是皆以入睡。

 睡到半夜,幕清幽是被一种奇怪的动静所惊醒的。
 女人狐疑的睁开眼睛,只觉身下的软榻兴起一阵诡异的震动,那振幅不大,频率却不小。抖抖的轻摇起来,而睡在她身边的男人也配合著这种震动从喉咙里逸出一声又一声“痛楚”的呻吟。
 发生什麽事了?
 担心是这男人染上了梦游的结症,幕清幽不敢出声去唤他,怕会将他吓坏。只见她悄悄地翻了个身,斜著眼睛由平躺的姿势向右边看去。哪知不看还好,一看她却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忍住捂唇尖叫的冲动,女人睨著身旁正在不断动作的男人,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家夥半夜睡不著,居然在自慰!
 幕清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睁著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注目著旁边自己解决的正欢的魔夜风。也许是他玩自己玩得太投入了,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压抑了半天才让呻吟声小到几不可闻的辛苦用心还是白费了。他身边的女人此时正在以一种好奇的兴奋目光探究性的一瞬不瞬的凝视著他两腿之间的关键部位。
 哇──!
 幕清幽看著魔夜风不知什麽时候已褪下了自己的裤子全身赤裸的平躺在床上,双腿微微分开,而那一根在黑暗中仍然清晰可见粗壮轮廓的肉茎正以一种傲然的姿态直挺挺的出竖立著。那坚不可摧的架势让人浑然间觉得,若是他这兄弟此时仍被束缚在裤子里,那非要把那不知死活的裤裆戳破了不可。
 女人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嘣嘣直跳。想当初她偷看皇甫玄紫保养阴茎的时候就有过这种鼻血快要从脑门里往下涌的感觉。没想到,一向熟知魔夜风阳具强悍的自己竟然也会在偷看到他自慰之时马上身体就跟著燥热了起来。
 只见男人黝黑的大掌正轻柔的像抚琴一样沿著自己阴茎的轮廓上下不停地抚摸著。摩挲了一会儿,他似乎是觉得感觉已经完全被挑起来了,於是就用两个手指的指腹掐住肿胀的龟头不断旋揉。
 他龟头生的很大,又滑又硬,看上去像一个紫红色的草菇。下面的棒身在暗夜之中分不清上面的青筋,只知道是比圆头还要深上一些的乌紫色。柱形的棍棒粗壮笔直,时不时的还上下弹动著轻颤。看得幕清幽嘴巴干涩,两眼发直。双乳沈甸甸的胀得难受,双腿之间的私密处也流涌出兴奋的淫液……
 “啊……嗯……”魔夜风紧抿著薄唇,只从喉咙深处闷哼出一些难受的浪叫。他挺起腰部,用温热的掌心将胯间的肉棒握住,开始上上下下的套弄起来。闭著的黑眸里尽是对曾经和幕清幽欢爱时的甜蜜回忆,此时他就把自己的手当做是对方紧窄的小穴,腰臀更是不能自已的将阴茎往大手模拟出的洞中顶去。
 “泪儿……哦哦……你好紧……呜……”他一面在心里欢叫著一面越动越快,硕大的龟头不断冒著前精一次次的从他手中冒出头来。乌黑坚硬的阴毛刮著他的手腕,让他有种邪恶的快感。
 幕清幽只见他越搓越快,俊颜上的肌肉也紧紧绷住。古铜色的肌肉在月光之下闪著晶亮的汗光,两人身下的床榻也不再是小幅度的震颤了,简直就是地震般的摇晃。
 此时若是还要继续装睡,会不会太假了一点?
 “呃……嗯嗯……哦……”魔夜风犹自在欢快的把玩著自己的阴茎,却不知从旁边伸过来一直软馥的小手,一下子按住了他俊脸的一侧。
 “好玩吗──”正对著他的左耳,幕清幽歪著螓首在男人的颈边娇声说。
 “啊……!”魔夜风猛地睁开眼,却对上女人古怪的笑容。帅气的脸立刻羞到全红,低头一看自己的双手还抓在胯间的“坏东西”,连忙像捧著蛇蝎一般迅速撒手。并且不自在的还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的蹭了几下,顿时不知道要怎麽掩藏才好。
 完了完了……被抓了个正著!他懊恼万分的咬著下唇,双眼心虚的瞟来瞟去不敢正视对方,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妈妈抓住了一般。
 可是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啊……只要幕清幽一出现在他的身边,他就忍不住想起那档子事。更何况是她现在就穿著清凉的安睡在他的身侧,这让他如何忍耐得住?
 “还没尽兴吧?就这样停下来,好吗?”幕清幽却不理他的慌张,甚至是他越慌张她就越开心。满心都是要好好逗逗这个不老实的大淫虫的坏水儿。
 只见她微微敞开自己身上的睡袍,让那对饱满的绵乳若隐若现的落入对方刚刚被打断欲火的眸中。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她看到魔夜风狭长的凤眼中那欲望的小火苗就又被徐徐的点燃了,并且越烧越盛。
 “唔……”感到自己胯间仍然挺立的肉棒忽然被女人的玉手牢牢的抓住了,魔夜风忍不住仰头低咆一声。
 “泪儿,你这是……”他不解的问道,额上滴下汗珠来。
 “想要──是不是?”幕清幽主动将柔软的身子挪过去,单薄的衣料滑下她雪白的肩膀,让整个上半身赤裸的向男人靠近。
 “想……”见女人变得如此的主动,魔夜风受不了的伸出大手握住了她的一团软脂,放肆的揉捏起来。搓了搓上面粉色的小乳头,男人低下头一口含住那渐渐充血的小果津津有味的吸吮起来。
 “急什麽……”幕清幽被他吸得有些疼,腿心处的淫液分泌的更多。她在心里哀哀长叹,这一回欢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不过也好,既然逃不了就不如放松下来好好的享受。刚才看他自慰弄得她心里也痒痒的,若是不享受一番她体内的春药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我要你,宝贝……”魔夜风越吸越狠,大口大口的咬著她的乳肉。“啧啧啧”呷的爽快无比,恨不得全世界都能听见他在上她。
 “我要插进你的穴儿里好好的捣动,我已经受不了了。”说到这,魔夜风急切的将幕清幽身上的睡袍完全剥下,将她赤裸的身子从棉被里挖出来。热烘烘的与自己同样一丝不挂的阳刚身体交叠在一起。他压在她的身上,用力的分开她的双腿,就像是早就想对她做的那样急急忙忙的伸出手指去探她的湿润程度。
 “插进来吧……”真是心急的男人,幕清幽被他沈重的身体压住动弹不得,自己体内却也是空虚得很。虽然跟过几个男人,但是她的小穴却是紧窄如初。不仅能像一张小嘴儿一般将男人阳具吮得欲仙欲死,更重要的是只要她愿意,就从来都不会缺淫水。
 服过绝媚淫药的她只要被男人轻轻一碰身子就软了,立刻就能分泌出足够进入的水液。只有在受到惊吓或者被强暴的时候才有可能不那麽湿润,但这种情况却是少之又少。不久以前跟魔夜风在浴室中做爱的时候,她就被他突然间的狂浪吓了一跳。害得她紧缩下体,被他戳的嗷嗷直叫,到最後池水进到穴里才纾解了这种疼痛。
 现如今她是心甘情愿的跟他恩爱,刚才又看见他表演了半天美男活春宫……这腿心的淫水却早已泛滥成灾,只等著男人用力的插入才不会被浪费。
 “啊……”正想著这可能是他们第一次彼此都心甘情愿的做爱,男人硕大的龟头已经滑溜溜的挤了进来。凶猛的一挺腰,只听“噗滋”一声,魔夜风的整根阴茎愉快的没入了女人的甬道内。
 “啊……嗯嗯……你好紧……”男人将女人修长的玉腿扛到自己的肩头,自己则跪在她的双腿之间开始摆动窄臀浪荡的前後抽插著迷人的水穴,肿胀的肉棒在里面搅出“滋滋”的水声。
 “嗯……嗯啊……”幕清幽枕在身後的软枕上,轻啃自己的玉指。发出比猫咪还妩媚的叫床声。
 
32 用我全部的本事把你奸到死!

 看到女人如此配合,魔夜风有些惊讶又有些欢喜。
 只见幕清幽丝缎般的长发披洒在洁白的软枕上,莹彻的肌肤在黑暗中仍然闪著透明的光晕。她柔美的红唇不断逸出舒服的呻吟,不同於冶浪的叫床声,这是一种带著撒娇意味的勾引,软软嗲嗲的把男人的魂儿都快要叫不见了。
 於是魔夜风并没有像以前那般狂浪的立刻开始大刀阔斧的狠命抽插,而是用一种缓慢且用力的方式维持著规律的运动在幕清幽迷人的小穴中来回穿梭。
 滚烫的肉茎被婴儿小口一般的阴道轻柔的吸吮著,就像是有一只小手在温柔的帮他挤压出灼热的精华。越是缓慢,就越是磨人。细细品尝交合的快乐让两个人舒服的毛孔都完全的张开了,彼此交换著身上的热气,只觉得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
 律动了一会儿,交合的部位沁出多余的晶莹蜜液,将彼此的毛发打湿,同时也把男人不断露出的那一小截分身弄得滑腻腻的。
 “泪儿……你这次怎麽这麽浪、这麽媚、又这麽骚?”
 男人俯下身来,下腹部紧贴著女人的阴户做小幅度的抽插。结实有力的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从正上方居高临下的对著她红润的面颊疑惑的说。
 “你不喜欢麽?”
 女人仍然吮著自己的手指,媚眼如丝的回睨著他。
 穴儿被他插的痒痒的,又暖又胀。男人的棒子坚硬如铁,包在肉壁里熨帖著她的肌肤。让她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希望被他插穿,被他重重的捣弄花心。
 他不明白,她也不懂──
 她只知道自己早就料得到,从他和她在房门口分道扬镳时她就知道他会摸到她的房间中来。从他摸到她的房间中来搂著她睡下,她就知道早晚两人又要继续滚在一起做爱……
 在他的身边,她变得像个欲求不满的坏女人。明明穴里肿著,花瓣红著,眼皮儿也困得直打架。可是补了那麽一小会儿的眠,听到他自慰,她浑身的性感细胞也立刻蠢蠢欲动起来。  
 那麽就让他们彼此慰藉孤寂的身体吧……有了这男人的拥抱,她应该就不会再感到暗夜的寒凉。
 “我简直爱死了……真希望你每天在床上都能这麽骚!”
 魔夜风激动地低下头来将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幕清幽玲珑的玉体上,汗湿的窄臀上下起伏著覆盖在她上方性感的蠕动。同时用薄唇亲吻著女人的嘴唇,将舌头喂入她的樱口品尝她的味道。
 “嗯……啊……”幕清幽拥抱著压住她的男人,主动吐出香舌在空气中与他放浪的纠缠。柔软的舌尖舔著他的,并且绕著他粗粝的舌头转了一圈又一圈。
 “继续……吸我的舌头……”魔夜风额角沁出汗珠,舒服的将健腰摆动的更快。
 “插我……好人……用力的干我!”
 女人将修长的玉腿分得大张,好让阴茎进入的更顺畅。现在两个人最私密的部位紧紧地衔接在一起做著亲密的活塞运动,让她腿心处的敏感欢愉的洞开著。
 每一次插入男人都用了七分的力度,幕清幽只感一根坚硬的铁杵不断的捣动著自己的阴柔。硕大的龟头挤进来的时候有点痛,但是一沾上布满褶皱的丝绒阴壁,阴茎上面的浅勾就开始发挥作用。它会一点一点的将她的摺痕刮开,同时把剩下的棒身抽动著拉入,让她充满饱胀感。
 滑腻的淫液被一波波的带出,顺著洁白的股沟打湿身下的褥垫。幕清幽丰盈的臀部被撞击得在舒适的棉布上上下来回摩擦,就像是有一双大手在下面揉著她的屁股一般。
 “这样够用力吗?”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速度越来越快,腰部的起伏也越来越大。乌紫色的阴茎飞速的捣动著幕清幽的小穴,将那充血发红的蕊瓣折磨的不成形状。魔夜风越干越狠,嘴里“嗷!嗷!哦!哦!哦!”的跟随著插穴的频率发出短促的闷哼。
 “不够……好哥哥……再用力些……我要你狠狠的操我的花心!”
 幕清幽不安的扭动著雪白的屁股向上迎合著他的进入,被干了一会儿她似是还不满足便直接用双腿环住魔夜风的健腰,将男人的下体紧紧的夹住。
 “快点……用力干啊!”
 “妈的,小骚货!什麽时候你也学会说这些荤话了?”魔夜风收到女人的鼓励,腰又被她紧夹著,不方便他继续做三长两短的抽插运动。於是他撑著床榻,直起背脊开始左右摆动窄臀用旋转的方式研磨著女人柔媚的花心。
 龟头上的小孔张开了口咬住幕清幽花心处的软肉不放,只啃的她浑身震颤,尖叫不已。
 “我会说的可多了,凭什麽你们男人能说女人就不能说。”被男人这麽一激,女人扯开唇角百忙之中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笑。
 她早就知道男人们都喜欢在床上讲淫词浪语的,越是下流无耻的淫话,在干穴的时候说出来就越催情。魔夜风的声音像是百年的香醇美酒,说出如此粗俗不堪的语言不仅不恶心,反而听得人心神俱荡,像是被他低沈轻柔的嗓音给硬生生的灌醉了一般。所以她自己也想放纵一把,挑战一下他的承受极限。
 “啊……就是那……顶我……”这时魔夜风突然狎笑著用力一撞,直愣愣的将她的花心顶开一条窄缝把自己的龟头送了进去,让她自灵魂深处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下半身的甬道里尿意连连,淫水不断的向外流泄。大张的阴道口含著男人的阳具不断的吞吐,就像是贪吃糖稀的孩童般专注的唆著糖葫芦的大果。
 “我还喜欢强奸你,你也喜欢被奸麽?”
 男人的笑容更加的淫邪,那张俊美的脸上笼罩上一层阴暗的黑影。不是恐怖,不是愤怒,只是对翻江倒海的性爱更热切的期待。这种期盼让他的魔性再次浮出水面,腥红的双目,角度邪恶的嘴唇……一切的征兆都暗示了接下来的狂野。
 “说!你是不是也喜欢被我的大肉棒狠狠的强奸啊……嗯?”
 说著,魔夜风突然吐出长舌让早已分泌过多的津液滴落在她的脸上,然後像一只野兽一样从她的下颚一直舔刷到幕清幽的额头。
 他低著头在幕清幽娇嫩的俏脸上舔了又舔,而後一路向下啃啮著她雪白的颈肩。最後,他将全身的重量都抵在正被他狂操猛干的淫穴口,顺利的腾出了两只摧花的辣手分别握住了幕清幽上下抖动的绵乳开始放浪的揉捏。
 “反正你能做的事……嗯……我也一定能做到……”被男人用麽指按住两个乳头旋磨,女人忍不住舒服的抬起胸口,好让他继续玩弄自己的乳房。
 “呵呵……你真浪!真是个天生适合被我操穿的小骚货!”粗嘎的沈笑从魔夜风的口中发出。他拈住女人的两个乳头用四指捏了又捻,又用指腹按摩著她粉色的乳晕。
 当他搓著她的乳峰的时候,两团白嫩嫩的奶子就像是上好的奶冻一样微微轻颤,又嫩又滑。让他忍不住以口相就,连著乳晕大口含住其中一边的小乳头在口中舔舔吸吸,嘬出高耸的形状。
 “那你是什麽?是被我夹得快要断掉的大淫棍!”
 幕清幽不甘示弱的也用玉手抚摸上对方肌肉偾起的胸口。古铜色的胸膛在她手中温暖的贴合,坚硬的肌肉纠结成块。无论她是捏还是揉都难以改变那魁梧的形状,只得转移阵地改为掐住魔夜风的两枚男性乳头。
 “唔……你也玩这个?”魔夜风被她软软的指尖捏的暗爽,一阵酥麻的电流由胸口传给下腹,让他的肉棒又硬了三分。
 “不行麽?”胸口依然被男人粗糙的大掌来回的揉著,幕清幽抬起头学著他的样,也细细的舔起了对方深色的乳头。
 他太强壮,乳头勃起起来硬的像两枚小石头。女人缠绵的绕著香舌又是啃又是咬,只觉得魔夜风被自己越弄越野。下半身拍打的速度加快,揉著她胸口的动作也弄得她好痛。於是铁下心来叼住其中一个坚果使出吃奶的劲儿狠嘬了一口──
 “嗷!!”男人像被踩了尾巴的野兽一般干嚎起来,双眸喷火的擒住幕清幽的头颅咬牙切齿的皮笑肉不笑的抵著她的鼻尖说道,“小浪娃,你想咬死我?”
 “你又能怎样?”幕清幽弯著媚眼,花瓣一般的嘴唇在他的胸前烙下一个又一个滚烫的香吻。她双手游走在男人身上的敏感带,夹著他健腰的小腿也不安分的摆动起来用脚後跟磨蹭他的臀肉。
 “这可是你自找的……”男人挑起剑眉,黑眸中闪烁著猎奇的光芒。他跪坐起身来,双手不容置喙的握起腰间淘气的脚踝将幕清幽的双腿曲起向她的胸口压去。这样一来,他的阴茎被暂时滑出,正连著丝丝淫水在自己的胯间弹跳不止。
 “你要做什麽?”幕清幽忽然被摆布成如此羞耻的姿势,又见男人残忍的抽出自己头下的软枕垫在了她的腰後让她的阴户抬得更高。不祥的预感告诉她她这一次也许是玩得有些过火了……
 “啊嗯……喂!”刚想将羞人的双腿放下,那魔夜风却不知从哪找来了几根绳子竟然将她的双手紧紧地绑在了头顶的床柱上。这样一来她就不得不挺著胸脯和臀部任他亵玩。
 “嗯,舒服的话就尽管叫。待会儿被我奸得美了,怕是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男人淫笑著用古铜色的大掌揉搓著她滑嫩的屁股,两腿之间的乌黑毛发中矗立著那根远未满足的欲棒。此时天已有些蒙蒙亮,借助著晨曦的微光幕清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男人的阴茎狰狞嚣张,上面蔓延著鼓胀的青筋。就连龟头的部分也是乌紫的骇人,胀得如同巨大的草菇。
 “你不是要乱来吧,我刚才只是开了一个小玩笑。”女人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见对方看她的目光宛如她是一只可口的羔羊,她忍不住放软开始求饶。
 “我说我喜欢强奸你可不是开玩笑的,”男人却不理她这一套,径自在她双腿之间跪好。双手的麽指像剥奇异果的皮一样向两边掰开她的阴唇,龟头对准了翕张的粉色穴口腰间缓慢的向内侵入……
 “啊……!好深!”女人的下体被男人的肉茎从正上方完全的撑开,只觉得那滚烫的阳具像一条活的蟒蛇,自己长了眼一般在她体内越钻越深。龟头吐著热气在她甬道内摆来摆去,不时的吐著芯子刮舔她的肉壁。
 “啪啪”的几声肉体拍打的脆响,男人双手撑著床面摆动腰臀猛凿了她几下,次次尽根没入钻探她的花心。
 “呃啊!不要……啊啊!!”幕清幽酥麻的大叫,只觉得花心都快被他给干穿了。而男人却像是食髓知味,按著她的双腿开始直上直下的大干特干她的妖穴。直插的水液飞溅,阴户绯红。洞开的穴口被他越干越大,好像是欢迎他的到来一般欢喜的吮著他的阴茎。
 “啊……好美的穴……好软……哦哦……是你自找的……我要活活奸死你!!”
 “嗯……哦哦……嗯啊!!”幕清幽疯狂的甩动著自己的长发,想用摆动头颅的方式将那直冲脑仁的快感给削弱掉。但是她双手被缚,只觉得越是挣扎手上的绳子就越紧。洁白的无暇玉腿此时却羞耻的被男人的大手按住,色情的大张著。她的整个阴部都落入彼此的眼中,也让她清清楚楚的看到男人的肉茎是怎样一下又一下在她的小穴中进进出出的。
 “嗯……奸死你……用我的大肉棒把你的小骚穴干穿!!”魔夜风像一只不知满足的淫兽一般骑在女人身上疯狂的律动,他色迷迷的凝视著两人交合的地方,亲眼见著彼此乌黑的毛发不断缠绕在一起又不断的分开。那一根傲然的阳具侵略性的在女人的小穴内抽拉,发出“噗!……噗!……”的巨响。
 “不要了!放过我……”幕清幽双腿酸软不已,嫩穴已经被魔夜风插的没了知觉。只觉得自己整个屁股都是又酸又涩,累的不行。然而男人却体力十足的撑著床榻,发狠似的“砰砰砰砰”的猛干,像是真的要将她的花心干穿。
 “奸死你!操死你!!喜不喜欢我的大肉棒奸你啊?”男人干脆向下坐在她的雪臀上,一下一下强而有力的侵犯著幕清幽的阴道。从後面看上去,他黝黑结实的臀部抖动的飞快,像是坐在一个中间有一条肉沟的圆球上一般骑得酣畅淋漓。
 “啊……不喜欢……不要了……风!!”幕清幽快被他操死了,全身哆嗦的喷出高潮後的淫水来。直冲的男人龟头又是一阵酥麻,身下更是猛力的坐了两下。
 “口是心非的小浪娃,不喜欢干嘛还夹得这麽紧?看来是我奸得还不够卖力。”魔夜风见她说不喜欢,虽是明知她被自己强行弄著心里不快故意赌气才这麽说的。但却也十分不爱听这样的话,於是他解下她手上的绳子,将她酥软的身子挤到床角。自己一路挤一路狂顶她的小穴,硬生生的用两人干穴的力道把女人轻飘飘的身体给胡乱的在床角挤成一堆。
 “啊啊啊……嗯……”幕清幽眼见男人欺身过来,自己简直是被堵进了一个连正常的坐姿都没有办法维系的小空间。只好用双手抱著自己的玉腿向上举起伸直,将自己的身子折叠著靠在墙上给他干。
 “说,要不要我每天都喂你的小穴吃大肉棒!”魔夜风将幕清幽圈在怀里,下半身依然是疯狂的挺动著。
 “啪啪……噗滋……啪啪……”
 “要……要……我要你射我……快点!!”幕清幽被他撞得头晕脑胀,眼下的长跑式交欢对她而言已然成了折磨。再被他这样弄下去她真的要被干死了……那可真是太没出息了。
 一连高潮了好多次,她的穴内早已不断的痉挛起来。於是她借著这股力道狠狠的缩紧小腹用力夹著阴道内的阳具,逼魔夜风快点射出来。
 和他性交简直是一场战争,战争过後尸横遍野,满地哀号……幕清幽一面缩著甬道一面将他的脖颈勾住用力的吻住他贪婪的嘴唇,两只手也在同时按摩著他的敏感地带,捏著他的乳头掐了又掐。
 “看你渴的……”魔夜风热情的回吻著幕清幽的菱唇,将闷哼声注入她的喉咙深处。
 “这麽想喝男人的精液我就全射给你喝!!”
 说著,他又加进抽插的幅度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对女人的淫穴做著最後的侵犯。
 “啊啊……要射了……射了……哦哦哦!!!”终於,在幕清幽又一次疲累的紧缩下魔夜风紧紧抱著怀中的佳人弹著肉棒将滚烫的白浆全部抖入她空虚的体内。

 太阳一如既往的升入空中,已经有勤劳的住户起来准备一天的活计了。然而客栈中有一对男女正相拥著在凌乱不堪的大床上犹自补眠,浑然不觉天已大亮。
 大概是……真的累了吧。
 
33 告诉我你没有骗我

 幕清幽醒来的时候,屋外的太阳正暖暖的将金色的阳光泼洒进来,照得她赤裸的身子暖烘烘的。下意识的用手去抓身上的丝被来遮挡一下才发觉自己竟然是光溜溜的侧卧在软榻上,赤裸的玉体像一件供人赏玩的珍宝一样毫无遮挡的陈列於此,而身边那该死的男人却早已不知去向。
 “怎麽回事……魔夜风呢?”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不自觉的嘟起了红唇。已经习惯了那男人的存在之後稍微一看不到他,她就觉得心里少了点什麽似的。没有他,身边凉凉的,心里也凉凉的……
 “泪儿,你醒了?”
 正当她感到不快的时候,神清气爽的男人端著一个盘子推门而入,随即以最快的速度反手将门合上不让自己的女人春光外泄。
 “嗯,你去哪了?”
 见男人一身新换的月白长袍,头发依然是一丝不苟的高高束起,幕清幽只觉得魔夜风英姿飒飒,看上去心情愉快得很。
 “你累坏了,我怕你睡醒後饿著所以就去弄了点吃的。”说著,男人将手中装著清粥小菜的托盘放下。转身从放在桌面上的包袱里拎了几件漂亮的女式裙装出来递到幕清幽面前。
 “换衣服吧,这是我特意回上次那个裁缝店跟老板拿的,订下的的东西咱总不能不要。”他一面说著一面有些促狭的斜睨著双颊又有些泛红的女人。心里明白一提起他俩在试衣间里偷情的事幕清幽就羞得不行,但是他却仍然乐意拿这些话来逗她。
 她一羞,莹白的玉体就染上桃花般的粉色,看上去像个精雕细琢的搪瓷娃娃好不可人。上次她落荒而逃,他也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根本无暇顾及那些衣服。这一次他自己又折返回去,付了钱将属於他们的东西拿回,也为好心的老板解决了一件头疼的事。
 “你还好意思回去!”
 果然,女人红著脸白他一眼,媚眼中含娇带嗔一把抢过衣服往自己的身上套。她动了动双腿,只觉得身体并没有想象中那麽酸痛,反而像是已经恢复了元气一样舒服得很。柔软的细毛上已不再沾著男人射出的白色体液,清清爽爽的非常干净。身上的汗渍也被一股芬芳的体香所取代,闻不出一点酸臭。
 很显然,当她还在熟睡的时候已经有“某个人”悄悄地为她清理过了。
 啧──
 幕清幽一边穿著魔夜风为她挑选的衣服,一边偷瞄著对方围著桌子转来转去摆放碗筷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甜甜的。
 这个男人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将她照顾得很好,好到连她都不知道该怎样承受才好。这样的疼宠别说是他那样一个昔日的大魔头,就算是在自己亲哥哥身上她也是不曾奢望过的。她幕清幽自小孤单,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偶尔有神乐做伴已是人间天堂,又何曾想过会有一个男人将她像掌上明珠一样细心呵护著?
 这样宛若梦境的一切让女人在心里忍不住默默地祈祷起来── 魔夜风啊,魔夜风……真希望你能永远都是现在这个样子,不要醒过来……
 
 “还说要去看你的母亲呢,你瞧,都睡过头了。”穿好了衣服又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幕清幽挨著魔夜风在桌子边坐下。端起一碗已经盛好的白粥,喝了一口立刻觉得满口谷物的清香。
 “嗯──”
 魔夜风点了点头,也陪她吃著早餐。但是英俊的脸上挂著的笑容却是有些诡异。
 只见他优雅的咀嚼著口中的食物,如此简单的东西让他这麽一吃却宛如人间美味一般。表面上他似是在迎合著女人的话,但实际上心里却在暗笑。
 睡过头……?
 如果说连睡了三天像小猪一样不省人事也叫睡过头的话,那麽这个头也未免过的太大了。
 幕清幽犹自大口大口的吃著桌上的饭菜,只觉得自己今天特别的饿。心里自然以为是由於昨天三番五次的做“剧烈运动”太累了的缘故。却不知因为过於疲倦,她已经连著睡了三天,腹中早已空落落的,不饿才叫奇怪呢。
 男人却并不想点破她,只是一直给她夹菜,看她吃得开心,他心里就足够满足。
 这两天她睡得死,他就趁机将她摆弄来摆弄去,依著自己的性子对她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比如不给她穿衣服也不让她盖被,反正屋里暖烘烘的少穿一点也绝对不会让她冻著。
 他故意让幕清幽赤裸著身体在自己面前不自知的躺在床上动来动去,胸前的乳房随著她的翻身被挤压出诱人的形状,双腿间的幽密也若隐若现像一道等人品尝的美食。
 而他就坐在不远处看著她,能一动不动的看上好几个时辰。或者干脆躺在她的身边用自己的一双手将她从上到下摸了个遍……只觉得能像现在这样活著人生已足够幸福。
 白天的时候,他偶尔会出门四处逛逛熟悉一下地形。发现这里虽然离自己母亲在道观里清修的地方不远,但是也要走上一天一夜。於是他买了好多东西准备在路上用。钱不够了,他就先把身上价值连城的配饰当了。无论如何,金钱乃身外之物,他都不会再让自己的女人为了这种劳什子的东西发愁然後又去偷抢。
 到了晚上,他回到客栈打点好一切,就会将自己也脱个精光然後叠在仍然无意识的幕清幽的身上,扶著勃起的阴茎轻轻的进入她,然後展开温柔的抽动。而这美丽的女人竟也会在睡梦之中发出轻微的呻吟迎合著他的律动,等他释放过後再彼此相拥著沈沈睡去……
 如此枯燥乏味的日子在男人的眼中看来,非但不无聊,还反而有趣得很!
 只是……如此清闲的岁月却依然有阴霾在一直困扰著他,让他不得安宁。

 “你怎麽都不吃?”
 豪迈的又将手中的一碗粥喝个精光,幕清幽这才发现魔夜风自己几乎没吃什麽东西。眼前的几碟精致的小菜都是被她自己消灭掉的,便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饿。”魔夜风笑了,又将瓷锅中的最後一点粥盛入她的碗中。
 他没告诉幕清幽,这顿丰盛的早饭是自己亲手做的。以前带兵打仗时,难免去到边境艰苦之地,三餐不继是常有的。身边没人的时候,他都是亲自做饭给自己和受伤的将领们吃。除了他的心腹,又有谁会猜想得到这个残忍冷酷的大魔头竟然也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
 然而他的确有,只是不对别人说,也不轻易展露。
 他温情柔和的一面就像是被他埋没在内心深处的另一种人格,司徒星儿下的蛊也许并不是将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只是诱发出了他太过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人不一定要让别人把自己看透,因为被看透了的人一定活不长久。自年少时就在沙场上南征北战的魔夜风比任何人都更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深沈,他内敛,他阴阳怪气──就是要将自己变为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幽冥。
 想当神是为了拥有一切,可惜……只有放弃一切才能当神。
 等幕清幽吃饱了,魔夜风让她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自己则负著双手踱到窗边不知在想些什麽。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也有些应接不暇。但是自从幕清幽出现後,他总是恍恍惚惚的从眼前掠过一些奇怪的画面,让他的头很痛呼吸也跟著不顺畅起来。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他分不清,只觉得那些画面熟悉的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但却又无法从记忆中搜寻出完整的片段将事情合理化。
 但是重重疑点却让他不得不认真的思考起来──
 现在身边这个让他爱到疯狂的女人最初见到他时就好像对他很熟悉一般不断地问他有没有想起什麽,这难道不古怪吗?
 她的武功是如此高强,不仅相貌绝美性格也是机灵聪慧,就凭她轻而易举就从人群中盗得钱财的身手,若说她是一个被逼堕入风尘中的花娘,这难道不可疑吗?
 更何况她每一次出口询问他是否回忆起过去的时候眼神都是那麽诚恳,语气又是那麽的急切,那样子像是恨不得将他脑袋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一般,又是为了什麽?
 最重要的是──
 无论是拢翠楼里的浴池和帷幔,还是这个叫息红泪的女人都真的能让他想起一些事,却是一些他无论如何也验证不了真实的诡异的碎片。美人的突然到来、自己莫名其妙的被锁在妓院、她对他的了解、还有到现在也未曾露面的鬼将军……恐怕这其中,万万没有那麽简单。
 “泪儿,过来。”
 想到这,他背靠著窗棂像个至高无上的神冥一样微笑著对幕清幽伸出了手。但是狭长的眼眸之中却不经意的闪过一抹怀疑和冷冽。
 “什麽事?”幕清幽不明就里的抓住男人的手被他带入怀中,仰著明豔动人的小脸不解的凝视著对方。
 “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幕清幽心里犹豫了一下,却发觉搂著她的铁臂开始收紧,於是她咬著嘴唇点了点头。
 喜欢。
 她心里最快浮现的是这个答案,但是这样一个肯定的回答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所以她无法脱口而出。但是人心的悸动是无法自欺的,男女之间的相互吸引也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她没有办法抵抗他的魅力,只好投降。
 他很好,很好很好……不是麽?
 但只这片刻的犹豫,却更坚定了魔夜风觉得她有问题的猜测,剑眉开始徐徐皱起。
 此刻他搂著幕清幽的腰肢,却觉得两个人的心并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样靠得那麽近。
 幸福来得太快,让他有乐昏了头。此时真的面对面的询问起来才发现他面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有太多的事都在对他隐瞒。
 他思考了两天,想起来又压回去,不想搅乱了两人甜蜜的生活。但是不去想,这一切偏偏又像是扎在脚心的木刺,每走一步都痛楚得让你不得不直视。
 一想到她很可能是别人派来潜伏在他身边曲意逢迎实则是怀著不可告人阴谋的敌人,男人的心脏就像是被什麽东西狠狠捶打了一下一般,疼的难以言喻。伤口不处理是会化脓的,他的心结已经化脓了麽……
 “有多喜欢?”男人沈著声音继续问。
 她昏睡了三天,反而给了他思考的时间。
 聪明绝顶如魔夜风本人,以他傲人的才智早就该对幕清幽的出现生疑。但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太快乐,让他变得愚钝。现在静下心来想一想,若是他心心念念的泪儿真的是别人手下的棋子,那岂非都有的感情都只是对他无情的欺骗!!
 绝对不可以,他这麽爱她她怎麽可以骗他!
 “有没有喜欢到一辈子都不会用谎言将我欺骗?”
 “怎麽了,你勒的我好痛!”察觉到魔夜风的脸色不对,自己的纤腰被他越搂越紧快要喘不过气来。幕清幽不得已踮起脚尖,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发生什麽事了?他们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一路上男人都对她百般呵护温柔体贴,为什麽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却像是要杀人?
 
34 没想到你真的背叛我

“嗯……?”他的俊脸又贴近了一些,脸上挂著让人心疼的表情。眉眼虽然都是舒展开的,但那不是笑,而是害怕被欺骗却又渴望得知真相的自相矛盾。
 “你有没有什麽事情瞒著我?”比如你的身份,比如你出现在我面前究竟是不是巧合。
 “我……”
 幕清幽脚尖离地,整个身子已经被魔夜风腾空抱起。她想随便编个谎话骗他,但是话到嘴边抬眼望见男人泫然欲泣的脸庞,忽然之间那些“机智”的对策对她而言就像是狠狠地抽了她几个耳光一样热辣辣的疼。
 他是知道了什麽……还是想起了什麽,他认出她是幕清幽了麽?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女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理智告诉她应该先哄著他,编一些动听的话来安慰他。但是感情上却觉得继续骗他的话就像是做了一件天大的缺德事一样,从良心到真心都不得安宁。
 他是要娶她的,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她是谁,不知道他已经亲手将她嫁给了别人。这谎言早晚都会被戳破,到那个时候如果魔夜风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话,这场闹剧又该如何收场?
 虽然她现在真的很想什麽都不顾,安心的接受他的安排,为自己的幸福牟利。但是万一有一天他忽然知道了真相,她会不会因此又将自己亲手推入了另一个地狱。
 幕清幽咬了咬唇,喉咙滚动著咽下一口口津。
 也许她应该开始给他讲他们的故事了……魔夜风和幕清幽的故事,是吗。
 但是这样好吗?
 转念一想,女人又犹豫著凝视著眼前的男人,怀疑他是否真的能接受自己的过去发生的所有事,而不会像那个时候在浴池里那样只要一提起他的往事整个人就会立刻发狂。
 另一方面,她又要怎麽讲?
 要她如何去对他说他所信赖的司徒星儿实际上是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正在用奇特的手法控制了他让他变成了神志不清的傀儡?以她现在的立场,是非常不利的。魔夜风会不会觉得她只是在嫉妒,而反而对她起了戒心?那样的话神乐想要利用她帮他恢复记忆的计划可就真的是功败垂成了。
 “你……知道了什麽?”女人想了又想,最终以一种试探的口吻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然而这句话却无疑算是亲口承认了自己的欺瞒。
 “你果然有事瞒著我。”魔夜风倒抽一口凉气,方才甜蜜的心情宛如煞那间沈到谷底。他突然放开她,任幕清幽脚下不稳的踉跄退後几步,自己则靠著窗子不住的喘气。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幕清幽见男人突然变脸,眼中写满了不信任。後退的动作让她身体撞到了桌面上的残羹冷炙,那杯碗碰撞的声音此时听在耳中分外苦涩。方才他温柔的替她张罗早餐的温情犹在,怎麽才一瞬间两人就势如水火了呢?
 “那是怎麽样?”魔夜风冷笑一声,忽然向她出手。
 男人身形晃动,转瞬间狠辣的招数已经劈到面前。幕清幽只好闪身躲开,巧妙地移动脚步不与他正面交锋。他故意不拿兵器就是不想真的伤了她,只是试试她的武功。没想到越打自己心中的火气就越盛,没想到这女人看上去妖娆羸弱,但是这身法却是比男人还要轻盈俊俏。细看起来,她所用的招式还有几分跟鬼将军神似,难不成正是出自他的调教?
 鬼将军……鬼将军!!
 魔夜风咬牙冷笑,他早就觉得那男人没安好心,诡异得古怪。他还道是自己疑心生暗鬼,没想到这次是真的被他给识破了!什麽出使麒麟国,什麽碰面在拢翠楼,什麽里面有人在等,什麽陪人洗澡的名妓……这是一个阴谋,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他妈的是一个大阴谋!
 “啊!”幕清幽原本还能勉强跟魔夜风打个平手。但是一方面她心有愧疚,另一方面又是很久没有与人动手应战能力下降了不少。更何况她现在所面对的本来就是武功远远在她之上的男人,几番惊险的拆招下来,她已是满头大汗。忽然一阵凌厉的拳风扑面而来,她连忙惊险的弯腰躲过却被男人顺势扭住了双臂牢牢反剪於身後。
 “没想到青楼的鸨娘的功夫竟然这般强悍!”魔夜风擒著幕清幽长腿一伸,正踢在两人身前的饭桌之上。却见那桌上的台布兜著那些碗碟轻飘飘的飞了出去,一点未碎的稳稳落在地上,而那被踹中的桌子反而分文未动,正好让男人把怀中的俘虏按在光滑的桌面上,背对著自己趴在上面动弹不得。
 “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说。”感到从自己的双臂上传来的力道并不留情,幕清幽也有些急了。她被按在冰凉的桌面上,嫩脸被木头咯得生疼。但是无论她此时说什麽魔夜风都不会再轻易相信了,只是将女人牢牢制住,任她百般挣扎也不肯放手。
 被人背叛的感觉是什麽滋味?他圆睁著双目,剑眉倒竖,口中泛著浓浓的苦涩。现在的他不仅饱尝被人背叛的滋味,而这个背叛他的人却是一个他如此信任如此深爱的女人,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暴躁的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是鬼将军派你来的对不对?”他揪起她的头发,逼她向後抬起头同时将俊脸凑到她的耳边。
 谁能说幕清幽的出现没能唤醒他一点点的记忆?
 自从他们再次相遇之後,无论是交欢的时候,还是男人受到刺激的时候。他体内原本的阴暗人格就会像回魂一般窜入他的体内,让他做出极端疯狂的事。那个连恶语中伤自己的路人甲的性命都不肯威胁分毫的男人此时竟像个残暴的恶鬼一样拷问著身下的女人,这麽强烈反差的举止只因他的意识再被一点一点的唤醒。时而温顺亲切,时而又冷虐异常。
 “鬼将军……”幕清幽心里一惊,不知道为什麽他竟能联想到神乐。
 不可能,神乐拢翠楼楼主的身份连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整个中州城都只知言悔公子这个人,断没有将注意里转移到骁国鬼将军身上的可能性。那麽他又为什麽会突然提起那个人?
 “果然是他,对不对?”见幕清幽一点都不陌生的喃出神乐的军衔,魔夜风更肯定了他们之间原本就是认识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在青楼出没的女人,他们所谓的认识又能指什麽呢……
 “他碰过你了?不……你原本就是他的女人对不对!”男人阴冷著比獠牙厉鬼还要寒的铁面,一字一句的在幕清幽的耳边质问。他残忍的托起她的下巴向自己的方向扭过来,不顾她的脖子已经快要被掰断。
 然而他说的话虽然全无技巧,却也刚好符合事实。幕清幽只得在心里苦笑,这样的问法她根本就反驳不了。只因他说的一字不错,她的确曾是神乐的女人,而和那人的欢爱就在他们两人第一次纵欢之後。
 闭上眼,她点了点头,一个解释字都没有说出口。
 “真的是他!”魔夜风绝望之际转为翻江倒海的愤怒,他扬起手想狠狠的扇她一个耳光,控诉几日以来她对他感情的坑拐。但是掌风已起,却迟迟不肯落下。只因无论如何,他都决计舍不得打她。
 “他果然狼子野心!连美人计都使上了,竟连同你这婊子一起来谋划我!”怏怏的放下手,他改用难听的辱骂来鞭笞她的心口。他说的狠毒,词用得粗俗。在幕清幽耳中听来却比指甲划玻璃的声音还要刺耳。
 他这是什麽意思?女人妩媚的水眸突然之间变得愠怒。
 好个不知好歹的死男人!那司徒星儿对他百般欺凌他都像个没种的懦夫一样忍耐下去了,不仅如此,还口口声声的要当痴情汉,一心一意的要娶那心肠歹毒的女人为皇後。现在她和神乐撒个谎实际上是想要救他於水火之中他却狗咬吕洞宾的恩将仇报。竟然当他们的关心如同砒霜毒药一般的可怕,当真是欺人太甚了!
 “你觉得我们两个是串通好了要害你?”压抑著心中的火气,女人扬起睫毛傲然的直视著他。心中的愧疚一扫而空,有的只是对他不识好人心的绝望与气恼。
 殊不知,魔夜风的反应却是最正常不过。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魔夜风对司徒星儿本就没有真情,对她的好只不过是邪恶的巫术对他下达的命令。他心中不明,却知道本能的照著去做,与情爱一点关系都没有。然而幕清幽却是他在混沌之中仍然无法自拔的爱上的,这份感情自他还不懂爱时起已埋藏心中良久。
 现在爱火一旦被点燃,他就将她看得比什麽都重。而现在他却突然得知自己要带去见母亲的心爱女人竟然是别的男人派来的奸细,非但对他没有半点感情,反而却是敌人的姘头,这种伤心和耻辱又有哪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够忍受得住?
 “难道不是吗?”魔夜风的声音比冰还冷,掐著她的力道恨不得将她的下巴捏碎。
 “既然这样,你放开我。我走就是,不用留在这里碍你的眼。”说她赌气也好,说她失望也好。总之幕清幽现在也是生气得很,只想远远的离开这个什麽都不懂的臭男人,再也不要看到他才好!
 去死吧!谁管你!!你就跟那个疯女人一起下地狱去吧,没人心疼你!
 “走……?”听到这个字,魔夜风心里一痛,俊脸上登时弥漫上杀人的恨意。
 “你想都不要想。”在心里升起了抱负她的念头之後,男人阴狠的勾唇一笑。那笑容却比刽子手杀人前的严肃还要可怖。只见他迅速的伸出手指点了幕清幽身上的几处大穴,女人的身子就像是泥做的娃娃一般软软的趴在桌上再无半点力气。
 
35 那我只好惩罚你

 “你……要……”
 幕清幽立刻觉得全身无力,刚想出口责骂,却发现这一次魔夜风点穴的手法却不同以往,竟然将他的真气注入到自己的穴道内。霎时间女人只觉四肢百骸之间有几股不属於自己的热气激烈的流窜。将她的身子冲得又热又痒,像是爬满了蚂蚁一般难受。
 “啊……”幕清幽忍不住呻吟起来,她全身像是忍受著万虫噬骨的煎熬,连舌根都发麻起来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半边身子热得如同曝晒於酷暑,半边身子又冷得像冰封於苦寒。冷热交替让她快要裂成两半,疼、痒、麻、酸……所有能想象到的痛苦都在她的身上一一出现,轮流折磨著她。
 好难受──
 她动不了,只能全凭血肉之躯强忍著这种非人的对待。心底的怒意化作伤心与委屈,却倔强的不肯再在这个男人面前服半点软。四肢变得酸麻起来,五脏六腑也被撞得生生发疼……女人咬著牙,对魔夜风怒目而视,心里下定决心要继续恨他,继续恨这个无论清醒还是混沌都不能自始至终善待她的大魔头!
 为什麽!他明明就对她那麽好的,害得她真的为他动了心。然而这份小女人的真心犹在,转眼间他竟然又亲手将这一切全然摧毁?
 她伤心,是因为他不信任她,不信任她和神乐的好意,不信任他们对他所怀的友情与爱。
 她委屈,是因为自己终於意识到只有那个司徒星儿才是魔夜风心头的最爱。
 不是麽?除了真爱还有什麽能让一个男人迷了心智看不清眼前的事实,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弃一个女人呢?除了真爱,他又怎麽会无时不刻不在挂念著司徒星儿,连在她身边时也是如此?只是对他用了一点心机,自己竟就遭受到这样的对待。他宁愿去相信那个司徒星儿也不信任她!想到这,幕清幽心中一痛,几欲滴下泪来。
 “怎麽样?舒服麽?不如你来说说看,你们打算谋我些什麽。如若讲的真切,我或许能让你不那麽难受。”
 魔夜风看著她全身颤抖,香汗由晶莹的肌肤不断沁出。一张原本俏丽的容颜此刻已全然扭曲,心中本该觉得愉快的。但事实却刚好相反,他非但高兴不起来,自己的的心却比她还要痛一万倍。
 他是全世界最不愿意出手伤害她的人,然而在得知自己被欺骗之後,嫉妒与怒火让他不这样做就会觉得比死还不如。要他将她放回到别的男人身边,就算对方决定隐姓埋名不再打他的主意他也绝不会答应!天涯海角,生生世世,他都要定了她。
 “哼──”幕清幽只是闭上双眸,强忍著身上的痛苦快要昏厥过去。她已经不想同他说话了,一个字都不想说。对於一个根本不信任自己的人,再说一个字都是徒劳。
 然而她的漠视却被男人视为对神乐的保护,所以魔夜风眯起双眸表情冷的吓人。
 怎麽,这女人还没有打消离开他的念头。还想著回到另外一个男人身边好将他们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就像是完成一个不起眼的任务一样抛在脑後麽?
 那鬼将军有什麽好,竟能让这样一个美好的女人对他如此的死心塌地!铁拳被蓦地攥紧,中了蛊毒之後魔夜风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念头。
 大手粗鲁的将幕清幽翻了个身,让她面容朝上的平躺在木桌上。桌子很大,足够女人曲著双腿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上面,如此一来更方便男人查看她的表情变化。
 “计谋被我识破了,你就想当做什麽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轻松的离开──”魔夜风倾身上前,将自己挤进幕清幽的两腿之间抓著她的手居高临下的看著她,“你以为我会答应麽?”
 “我想走就会走……不管你同不同意。”幕清幽勉强挤出一丝冷笑,嘲讽的回视著他。那脸色虽然苍白,但神情却一字一句的告诉他只要她不愿意,她就永远都不会是他的。
 “是麽──”魔夜风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气得全身骨骼咯咯作响,但表面上却是一派风平浪静。压抑的气氛宛如黑暗前的一点余晖,暗示了接下来即将席卷的暗涌。俊颜缓缓的阴沈下来,再无半点柔和,魔魅的邪佞笑容随著他变红的双眼徐徐拉扯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还跟她客气些什麽。
 他要她。要她知道他的厉害,要她清楚明白的认清他看中一个女人就绝不可能放手的霸气。他要她死了这条害他或者回到别的男人身边的心,从此再无二念只能死心塌地的陪在他的身旁做他的情人。他要她一生一世都只爱他一人!
 说到爱──男人的心更加冰冷。这女人刚才还点头称自己是喜欢他的,但是转念间又说要离他而去。这岂非正是婊子无情?
 睁著一双幽深的凤眼,目光像两把利剑一瞬不瞬的紧盯著女人苍白得像纸一样的容颜。他发觉自己从来不期待会看到一朵美丽的花朵像是被风霜摧残过一般无神的枯萎在自己的面前,但是现在……他却变成了那风霜的来源。
 他选择摧毁她,如果他终究无法得到她的话──
 “只可惜,你是别人送来给我的礼物。我都还没有好好的享用个够,怎可能会放你走?”
 出手解了她的穴道,亲眼看著女人的表情突然变得安详之後像一滩烂泥一般摊在桌面上幽幽的喘息。魔夜风挑起唇角,知道她此时虽然不难受了,但是身子却依然是无半点力气,反抗不得。
 於是他放纵的扯开她的腰带,将那美丽的衫子向两边剥开,露出里面鹅黄色的刺绣肚兜。
 “你要干什麽?”
 幕清幽身子一凉,睁开双目就发现男人在为自己宽衣解带。此时她体力未复,宛如待宰羔羊。一双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在做了这麽多伤害她的事之後他竟然还想碰她!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羞辱……
 “我说过了,好好的享用你。”
 魔夜风俯下身子,将俊脸埋在她的双乳之间心满意足的蹭了蹭。鼻息之中满是女人幽然的体香,还有玉乳所散发出的自然奶香。她的胸部饱满,浑圆的两团玉脂将肚兜撑得高高的。魔夜风很顺利的找到一个尚未动情的乳尖,隔著丝滑的布料轻啄著。
 “你不许碰我!”
 幕清幽用尽全部的力气暴吼一声,但在男人耳中听来却与蚊蝇无异,反而有种催情的娇嗲。
 “也许你并不是真正的妓女,但这骚浪的身子可真是诱人。你总嫌我粗鲁,那鬼将军操你时一定是百般温柔,将你干得欲仙欲死所以你这浪货才对他死心塌地的吧?”
 叼著一个乳头亲了又亲,魔夜风用手指按住另外一个也跟著按压旋揉。不一会儿,肚兜上就映出了两个充血勃起的乳头的轮廓将男人的视线牢牢攫住,让他忍不住伸出长舌大口的去舔吸它们。
 “你胡说!”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当妓女一般羞辱让幕清幽气得头晕脑胀,额角的血管都快爆开了,然而她所能做的仅是用凶狠的目光毫无杀伤力的瞪视著正在自己胸前不断蠕动的头颅。
 该死的!她没有力气……
 “他大麽?”
 魔夜风看著肚兜上被他呷出的两圈水渍邪恶的舔舔唇,抬起像女人一样长长的睫毛,用一种下流的目光视奸著眼前的美人儿。只觉得无论使出多麽残忍和露骨的方式都一定要把她征服到手。
 “那棒子一定也是硬邦邦的操的你哀叫连连是不是?”他改用两手的虎口托起女人双乳的下缘,将它们向上挤压弄出深深的乳沟。
 “你住口!不要再说了!”
 幕清幽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对待,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扭动著身子想要将胸部从他手中挪开。但是这酸软无力的动作看上去却更像是自己主动用乳房磨蹭著他的大手,令她陷入更加不利的地位。
 “果然是个小浪蹄子!嘴上说不要,身子却扭得这麽浪。你喜欢温柔的,我今天就给你个温柔的!让你爽的美了,求著我干你!”魔夜风见她拒绝自己,心中酸涩不已。认为她是由於叵测的居心被识破了自己就没有让她曲意逢迎的价值了,所以才不让自己碰她。
 她越是不让碰,她就偏偏要碰!不仅要碰,一会儿还要上!非操的她淫水涟涟大叫“好哥哥快干”他才肯罢休!
 “你走开,我宁愿死都不想让你碰!”幕清幽几乎要把牙龈咬破了,虽然微弱,但是仍然奋力抵抗。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是对他的拒绝。
 “可惜你死不了……”魔夜风越听嘴上的动作就越狂猛,到最後他大掌一挥,一把扯下女人胸前的肚兜,让两团白嫩的凝脂弹跳著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搓著她已经殷红的小乳头,魔夜风对著她的乳晕轻嘬了两口。又用舌尖去轻打她的另一个乳头,黝黑的大掌对著这两团柔软的奶子粗鲁的揉著,根本不像是在调情,反而更像是凌虐。
 “你这没良心的女人要死也是被我操死的!”用力的掐住女人的两粒乳头向上揪著,力道之大将乳房的形状都由圆形弄成了锥形。
 
 36 你真的不想要我麽

“你才是不辨黑白的禽兽呢!”幕清幽不甘被骂,也用难听的语言回敬过去,但是显然在激动之下她有些口不择言。
 “你霸道、冷血、嚣张,不顾别人的死活!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啊嗯!” 话还未说完,只觉胸前的两个乳尖被掐得更狠,红豔豔的小果被男人的手指拧得快要滴出血来。
 “你这翻脸不认人的小浪货,竟然这样污蔑我!枉我还对你一片真心,现在看来倒是我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魔夜风从来没觉得像现在这样心伤过,没想到自己对她百般呵护竟然换来这样的评价。但是听著对方的言语,他的眼前竟然奇迹般的掠过一个人影。那人与他拥有著同一般的样貌,却躺在一张大床上同时与七、八个裸女尽情淫乐。那熟悉的身姿与邪恶的气场深深的刺激了他的感官,让他只觉得自己与那人有著莫大的联系,却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他是谁……我又是谁……
 片刻之间他理不清楚思绪,只道是被幕清幽气昏了头才出现了幻觉。盛怒之下,他更用力的将两个大掌罩在女人半球形的乳房上,一面抓握揉捏著软脂一面低下头来要舔她的嘴唇。
 “不要……你别碰我!”
 幕清幽难以想象他居然还想跟她接吻。魔夜风心里难过,她又何尝好受?骂人的话刚出口她就後悔了,一方面是骂著他她的心也在抽痛。另一方面又是觉得此时激怒他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半推半就的嬉戏,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强奸!所谓的强奸对於女人而言那是全无快感的,相反的还有可能冒著被撕裂流血的危险。
 眼见男人恐怖得像一头野兽,粗粝的长舌在她唇瓣上刮来刮去,不时的轻点她的贝齿要往其中顶入。幕清幽躲闪不过只得张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紧接著一股腥甜的血味儿就在她的舌尖蔓延开。
 “你敢咬我?”
 男人用力握紧她的胸口,将两团绵乳挤的快爆炸了。缩回到自己口腔之中的舌头热辣辣的疼,显然这一口被咬的还不轻。
 “你敢再用强的试试看!”
 幕清幽毫无惧色的回视著他,激动地情绪让她也暴烈的像只满身戒备的小野猫。她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的起伏著,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上涌。
 似乎是被女人太过刚烈的气场震慑住了,魔夜风一愣,竟然真的放开手中的绵乳转而用大麽指轻轻刷过自己的舌面将上面的血珠拭去。
 眼见女人玉体半露,胸前的软肉不再莹白而被他抓成了红彤彤的绯色,上面还布满被掐揉的青紫痕迹。魔夜风从没想过他看上的女人性子竟然烈到如此地步。思忖片刻,他嘿嘿一笑,俊脸立刻换了一副阴沈邪佞的面具。
 “我都差点忘了,这一次是要对你用软的。”他轻轻的道,声音像悠扬的笛声般飘进幕清幽的耳中。但是女人却无暇欣赏他的嗓音,只是对他突然变脸感到困惑。
 “我要慢慢的操你,泡在你的淫水里轻刮慢转的玩死你。无论你男人的‘物事’有多麽的大,操的你多麽的满足……从今以後我也能只让你迷恋我一个人的身体。”男人的语气是那麽的轻柔,但是听在幕清幽心里却是那麽的寒冷与坚决。她全身上下似乎都被一种凛冽的寒气所包围,血液一瞬间凝结成冰,将她铺天盖地的怒气冻得所剩无几。
 他要对她做什麽……?
 害怕的向後轻挪身体,幕清幽的手脚渐渐的恢复了一些气力却还远远不够。她逃脱的举止非但没能将她救出水火,反而让她的身体移到了桌子的中央。双腿恰好支撑著桌面在边缘处曲起,更方便了男人站立著卡在她的两腿之间不让她将私密的地方并拢。
 “你放心,我会让你爽死的。”
 重新攫住女人的两团绵乳,魔夜风不再疯狂躁进,而是用嘴含住她乳峰的大半,在口腔之中用舌头前後左右的对敏感的乳尖上下拨弄。他的两只大手像是对待易碎的艺术品一般沿著乳房的轮廓细细摩挲,爱抚著两团饱满的玉脂。指腹绕著粉色的乳晕温柔的转著圈,时而按压顶端的乳头让它凹陷到雪白的乳肉中再轻轻研磨。
 “嗯……”本不该发出任何声音,作出任何回应。但是幕清幽却还是难以抑制的被男人这种突然变换风格的调情技巧给深深的捕获了。
 只见他轮流疼爱著自己的两个乳房,像是从未亲眼见过女人的乳房一般。那麽轻柔的品尝吮弄,性感的唇瓣轻抿著她的乳头,舌尖却从齿缝中伸出来轻撩著被他抿住小果的顶端。
 双乳不一会儿就被玩弄得沾满他的口水,沈甸甸的胀得又圆又大。让幕清幽难堪的转过头去,不想看见自己淫荡的模样。
 可恶……心里明明恨著,却又被他弄得这般舒服……
 他是魔鬼,他一定是地狱里来诱人堕落的大魔头!
 “爽不爽?”
 专心的吸著她一边的乳头,并且配合著手指将另一面的乳头轻柔的捏捻。魔夜风见幕清幽原本暴怒的惨白脸色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莹亮诱人的绯红。那美丽的红云并不多,只在脸颊处淡淡的晕开两朵。但是他心里明白,这女人每次被狎玩的动了情都会是这幅看上去很热的样子。
 於是他更卖力的用身体贴近她,开始在她的脖颈处轻轻的舔弄。男人火热的长舌沿著颈部优美的弧度上下撩拨,时而化吻轻啄时而将自己的痕迹重重的呷上。
 “告诉我你的感觉……”魔夜风一边将头埋在她的颈肩深吻,一面动手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儿,男人赤裸强健的古铜色胸膛就呈现在彼此面前,上面的肌肉均匀的分布著,随著他每一个动作偾起纠结。
 “真的不想再要我了麽?”结实的铁臂将女人半拥在怀里,魔夜风在她脖子上吻了又吻,最後移动到幕清幽的下巴上,然後伸出舌头向上缓缓的舔过一直撩到她的下唇。
 “走……走开……”幕清幽半眯的媚眼,此时意识已经有些迷离。刚才被他点穴的手法弄得生不如死,後来又太怒了一场,身子早已酥软无力。此时力气虽在恢复却又被男人高超的调情技巧弄得全身燥热,感觉像大病了一场般虚弱得很……
 她抬眼望向他,只觉得魔夜风浑身上下都散发著性感的雄性魅力。他弓起腰身的伏在自己面前双眸熠熠发亮,薄唇湿润柔软,看上去就像一头发情的矫健雄狮。他在用自己的身体诱惑著她,而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抵得过这样的诱惑。
 “真的要我走开麽?嗯──”男人得不到她的正面回应,也不著恼。而是更加卖力的啄吻她的脸颊、下颚、嘴唇、鼻尖、额头……每一个可以下口的地方都被他吻过,舔过,吸吮过。连头颅两侧小小的耳珠也被他含在口中咬嚼了半天,直到她发出母兽般的轻哼才渐渐罢手。
 “张开口,让我进去。”魔夜风伸著舌头一遍又一遍的舔舐著幕清幽紧闭的贝齿,诱哄她打开入侵的大门。但女人听到此话却像如梦初醒一般坚决的摇了摇头,将嘴唇全部都抿在里面拒绝他的诱惑。
 不能,她不能再没骨气的沈迷於这个男人的温柔里。他表面温柔,骨子里却是狼,是虎,是野兽。在他身边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无论是作为女人还是朋友……所以她要拯救自己逃出他的魔爪,绝对绝对不能被他掌控。
 “为什麽?”男人用坚挺的鼻尖摩挲著她的脸颊,古铜色的大掌开始在她雪白的背部游移。
 “我不……”幕清幽傻傻的回答著他的问话,哪知一个“要”字还未说完,对方就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趁著她说话的空隙入侵了她的领地,狂野的在她软嫩的口腔之中搜寻著馥郁的香舌,追逐著那嫩滑的小舌尖与自己痴缠。
 “嗯嗯……嗯!”上当了的恼火让幕清幽媚眼攸的睁圆,她用力用自己的舌头将男人粗粝的长舌像口腔外面挤推。却又棋差一招的被对方趁机吸住了柔软的舌头,反而被带进了他的口中轻嘬。
 “嗯嗯……呜呜……”魔夜风闭著双目陶醉的与她在唇齿之间浪荡的接吻,两人纠缠的红舌一会儿吐出到空气中制造银色的丝线,一会儿又被吸吮到其中一人的口腔内翻搅。男人趁她迷乱之际双手向下将她下半身的裤子缓慢的褪去。途中还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用掌心摩挲著她滑腻的大腿、小腿、赤裸的脚面……
 “嗯……求求你……放过我……”感觉到自己又即将在魔夜风的身下沦陷,幕清幽只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简直就是一团乱。
 他不信任她,却还要留她在身边做他的禁脔。而她明明爱著他诚心诚意的对他好,但却因为他的不信任而倍感伤怀,不愿意在与他继续痴缠。
 剪不断,理还乱──男人与女人之间本就是误会与解开误会的轮回。只有若即若离、患得患失,两人才能越爱越深,到最後谁也离不开谁。
 “还不明白吗?”男人苦笑一声,吐出她的唇瓣,黑色的头颅开始缓缓的向下移动。
 轻吻过美人儿的锁骨,舌头还在中间的小洞中打著圈。魔夜风又继续吻著她的乳峰、乳缘……舌尖绕著那小巧的肚脐,最後来到她双腿之间的幽密处。
 “我永远都不可能放开你,永远。”

37 舔阴秘笈

 说这话的同时,男人的长舌已经贴上了那光滑的阴户。
 幕清幽毛发不重,只有在阴户前缘分布著自然成型的一块三角形的柔软细毛。魔夜风上下舔吻著女人弧度优美的大阴唇,亲眼见著她的阴部粉嫩漂亮得像是吸饱了水分的玫瑰花一般娇羞可人。
 尽管女人的双腿大大的被分开,却仍然本能的把中间的肉沟夹得很紧。嫩肉水当当的光滑饱满,像是一道等待男人品尝的绝美佳肴。
 男人心里爱极了她这种天生矜持的身体,然而做为男人──他满心的念头却都是想将她变成自己一个人的荡妇。他想看她扭著屁股跪趴在自己面前亲手分开阴唇求自己干她的模样……因为只有那样的幕清幽才能让他觉得这女人是完完全全属於自己的。
 所以他要加倍的勾引她,调戏她,催情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好,再也不动找其他男人的念头。
 “啊……好痒……求你不要……”
 幕清幽被他舔著自己最私密的部分,魂都要痒得飞掉了,只想拼命地夹紧双腿不让他继续玩弄。却不料自己的腿根已被他用强而有力的手腕按住连难耐的扭动都是举步维艰。
 “一会儿你就会爽翻了,只会说‘要’!‘要’!”魔夜风勾起一抹淫邪的笑容,并不急著直捣黄龙,而是先从她的腿窝处开始呷起。只见男人湿濡的长舌顺著女人高於体温的股沟一上一下的挑弄著,亮晶晶的唾液在洁白的玉肤上刷出只属於他的气味。
 他缓慢的诱哄著她,希望能让她变得听话乖巧。
 “不行了,你这样我会受不了!”幕清幽才不理他所说的那种极致的快感,只是在他的口舌之间叫唤著拼命挣扎。但是她越是呻吟越是扭动魔夜风就知道她越舒服,自己也越兴奋,舌尖也就跟著蠕动的更快。
 “就是要你受不了,等你水儿流的多了看我不操翻你!”
 男人继续在她的腿根部一路亲吻,从腿窝亲到了髋骨,又从髋骨吻到了阴蒂上方的细毛。他不急著给她孟浪的刺激,而是先让她有个短暂的适应阶段。心里明白现在逗得她越痒一会儿去弄她敏感地带时她就越骚。
 “啊……嗯嗯……被你舔死了……”女人忍不住弓起背部,让自己的下体紧缩。男人的舌头显然已经不满足於只在她充满女性气息的腿心活动。只见他双手很狼的抚摸著她修长的玉腿,时而舔吻著上面的穴位。他摸她的手法很色情,只有在男人摸女人的时候才会用得到。平时女人自己洗澡的时候即便再用力的搓洗自己的身体,也不会有这种被摸过的地方都烫的吓人的酥麻感。
 “这里也亲一亲……”男人稍微弯下腰,将女人两个纤小的足踝掐在手里顺势吻上了她白净的脚趾头。
 “啊啊……那里不要!”女人的尖叫声先是上扬又迅速下落,只因可怕的男人竟然张开了嘴将她的几根脚趾全部含进了自己的口中像是吸奶一样用力的嘬吮。只吸得她从大腿到小腿都有一股热流沿著静脉向他吸吮的方向流去,整条玉腿抽筋似的酸麻不止,还伴随著丝丝的快慰。
 “喜欢麽?”
 魔夜风一边抚摸著她的长腿一面大口大口的唆著口中女人的玉足,手指还故意在她足三里的穴位上轻压按摩。
 “不,求你……啊……”幕清幽十指微蜷,全身上下开始不住的痉挛。她口中的呻吟声已逐渐增大,嗲嗲的像是小猫在叫春。
 只见她玉体蹭在冰凉的桌面上缓慢地蠕动,下体虽然早就光溜溜的但是上半身却还若隐若现的挂著并未全褪的外衫。雪白的身子衬著已经遮不住什麽的翠绿色纱衣,雪肤沁出的薄汗让她浪荡的身体显得分外柔媚,像是一只等待男人蹂躏的小羊羔。
 “你真美……诱人的小浪货,真是天生就是适合被干的肉体。”魔夜风吐出女人的玉足将她双腿分得更开,俯首重新回到女人的禁区内。随後他满意的发现对方微微颤动的小阴唇里已经开始湿润了。
 光是看到她这麽热情的媚态,魔夜风就觉得自己胯间的阳具已经硬的可以顶起一间屋子。但他仍然按耐住自己心里想要插进她的小穴中狠狠操她的欲望强逼著自己继续调情,为的就是要勾引到她心甘情愿的投降。
 “是麽……”听到他不知是夸赞还是羞辱的语声,幕清幽脸上闪过一丝痛楚,随即绝美的容颜陷入了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沈思。
 “嗯……哈啊!”就在这时,女人的玉颈突然一仰,十指纠结,发出如泣似诉般的娇吟。只因埋在她腿间的男子正在用湿润的舌尖向上轻松地一挑划开她像花瓣一样紧闭的小阴唇。粉色的软肉在男人狼舌的侵犯下被来来回回舔了好几遍,最後无力的向两边绽放开来露出中间被保护的很好的肉穴。
 魔夜风著迷的用鼻子轻嗅著自幕清幽体内传来的阵阵女性幽香,随即长舌一吐火红的软物立刻舔上了女人的阴道口,在那不断翕合的小洞周围细细的画圈,挑弄。幕清幽只觉下体一阵紧缩,媚眼上翻,连樱红的小口都似要合不上了。只能任凭著口中的津液越堆越多,最後沿著自己的下颚流向桌面。
 “知道你这等男人干的地方长得是什麽样子的麽?”察觉不到女人的异样,男人仍然自顾自的将舌尖移到她阴道与菊穴之间的会阴处,用舌尖轻点这个不亚於阴蒂的敏感部位。
 “哈……不如你来告诉我……”
 可怜的幕清幽不知是不是真的对自己的命运彻底绝望了,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酥茫茫的眼前一片白光,竟然真的顺著对方的话作了回答。
 刚才魔夜风舔她的小穴的时候让她全身所有能缩的部位都收紧了,可他转而攻击她的会阴穴的时候,她又觉得从腰椎处蔓延上一种无限扩张的快感。
 “你那两片月牙形的大阴唇看上去就像新鲜的贝肉一样,整个阴沟都是漂亮的粉色,我很喜欢。”魔夜风很满意她的恭顺,继而用四根手指分别拉扯住女人的两片花瓣向两边掰开,自己沿著会阴又一直向上舔到了阴蒂。
 “阴唇里面除了你那个会吸男人肉棒的小嘴儿以外还有这麽一个敏感的小东西。”男人的口忽然开启将娇小的珍珠完全的含进了温热的口腔中用力的吸吮著。
 “这叫阴蒂。”他用牙齿刺激著包皮里的阴核,立刻感到女人的身子开始轻颤。
 “哦……哦哦……啊嗯……好舒服……舔死我了……”
 幕清幽此时已经香汗淋漓,全身都像是被水泼过一遍似的从上到下都已湿透。她竟然浪荡的伸出手含住自己的一根手指随著男人玩弄自己下体的动作或轻或重的吮吸起来。就像是在舔吻男人的肉棒一样吸得津津有味。也许除了这样的方式,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发泄多余的快感。男人把她玩得性欲高涨,让她小穴中涓涓不断地流出透明的淫液来。
 “你看,才吸了几下就变得那麽肥,真是个荡妇!”
 魔夜风像是得到了什麽好吃的东西一般,不断地刺激口中已经充血肿胀的嫩肉,食指和无名指分别在两片大阴唇上按摩揉动,中指却已经深深的插入了女人的淫穴中轻抽慢插,抠挖著里面的褶皱。
 阴蒂被他吸著,小穴被他手指插著,大小阴唇还被他放肆的玩弄著……幕清幽看上去像是渐渐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分不清是自愿还是媚药的作用,只知道自己满心都是想要被大肉棒抽插的渴望。
 “插……插进来……”男人正吸得开心,下巴上沾满她流出的淫水。手指捣弄之间将淫穴抚得“唧唧”有声。却不料头顶上传来一声宛如天籁之音的娇唤,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你说什麽?”男人抬起勾人的狭长黑眸,带著邪恶的坏笑吐出已经被吸得红红的阴蒂,只是用舌尖轻柔的撩拨著。
 终於被驯服了麽?他的心中又惊又喜。
 “插我……快点……”
 只见幕清幽一手抚摸著自己的胸口,一手仍然含在口中吸咬。含水般的美眸柔弱无骨的瞪向他,勾引的意味不言而喻。她那修长的玉指抚在自己嫩滑的胸口上还不时的用指腹摩挲著顶端的乳头。这副诱人的样子让看著她的魔夜风下腹部又硬了几分。
 “你终於明白我的好了,泪儿?”
 一种难言的喜悦之情像是绽放的烟花一般在空中汹涌的流窜开,魔夜风只道是自己的调情技巧最终征服了眼前的美人让她烈火一般的性子也变得柔媚起来。谁知女人却以同样邪恶的方式勾唇,带著猜不透的坏笑紧跟著说出的另一句话,直接将他快乐的心情击打的粉身碎骨。
 “上我吧……不管,你是谁。”
 带著胜利的姿态仰躺在桌面上风情万种的仰视著身体上方的男人。幕清幽主动打开双腿,诱人的红唇轻嘟成圆形仍然淫荡的含著自己葱根般的指尖。尽管她淫水不断甚至还滴落下来打湿了地面。但是那冶浪的神情却好像是在对男人说,无论是谁对她做出这麽多的事,她是都会双手将自己奉上的。
 与爱无关──
 
 38 鬼面丽人

 她发誓要气死他。
 他发誓想掐死她。
 美眸含媚带娇的睨著头顶上半身赤裸的男人,看著他黑中带红、红後又慢慢变成一片惨碧色的俊颜,幕清幽有种报复後的快感。
 快感过後,她的心脏又如瞬间被万层冰封,再不见半点跳动的活力。
 此时正值热闹的晌午,阳光自魔夜风身後流泄而来照在他古铜色的强壮身躯上,让他的皮肤笼罩上一层尖锐的金属光泽。只见男人在听了美人口中吐露出的要求之後,浑身上下竟然都像是被打磨成了一把随时都可以杀人的尖刀。阴沈的脸色处处透著寒气,全身的肌肉也凝结成块,紧绷的连针都扎不进去。
 她说了什麽?
 她竟然当著他的面说自己愿意接受任何一个男人来上她。
 他失望了、绝望了、苦涩了、伤怀了……魔夜风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麽,不明白自己哪一点比不上鬼将军,不明白自己该如何得到这个女人坚贞不渝的爱情。
 是的,他想要她的爱,正如他想要她的人。
 空气中两人眼神的交织出“刺啦──刺啦──”的电光火石,一道火热的红光和一道冰冷的蓝光纠缠在一起打得不分上下。
 “你再说一遍。”低沈的音色透著浓浓的杀机,男人的眸光比他的脸色还要臭一万倍。
 荡妇!她是个最会折磨男人的小娼妇!
 “我说我现在想要,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
 听清楚了──是她想要,不是因为谁要来夺。
 幕清幽心里很清楚魔夜风此时最听不得什麽,但是她偏偏要挑他最听不得的话来说。他越是想用强硬的手段占有她的身体,她就越是要清楚明白的告诉他肉体只是幻觉、只是表象。只要她愿意,这魅惑众生的身子可以随便给了任何人,根本不在乎多他一个。
 世俗算什麽,礼教算什麽?她为什麽要去在乎那些她不认识的人的想法。只要她幕大小姐心里高兴,她可以随时化为一缕青烟在这个污浊的世界上消失殆尽。任时光蹉跎岁月,往事不堪回首於明月──都决不再留恋半分春色!
 他以为将她的身子逗得春情荡漾就可以完全掌控她的心志?也许在她还没有对他产生好感时还可以。因为她到底身中诡异的媚毒,为了求得身体的纾解即便对方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怪兽她自己都很可能都会乖乖就范。
 但是现在不同。
 现在她喜欢他,满心欢喜和现在的他在一起……可他却不信任她,并且残忍的伤了她的心。身上的媚毒虽然激烈,但是又有谁能在心里比死更难过的时候还能接受伤害了自己的那个人压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呢?那样的话还不如死──
 是的,她宁愿死!
 “你当真如此下贱?”男人咬牙切齿的欺近一步,俊颜几乎贴到了她的眼皮上。两人的眼球分毫不差的正对在一起,却是谁人的气势也不输谁。
 “不是你说的吗?我是婊子,是荡妇,是贱格的妓女。”尽管心中对这些形容词感到十分厌恶,但是幕清幽将它们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时却反而像是在狠狠的去抽魔夜风的耳光。
 含著自己的手指,女人故意更加发浪的扭动起莹白如玉的软馥娇躯。此时她双腿之间的花园已被男人揉得百般娇媚,滑腻的淫水涓涓不断的推挤而出。潋滟的小穴已然蜕变成明亮的玫瑰色,正等待著男人的身体来帮她开启最本能的欲望。但是她的眼睛却冷得像冰,寒得如雪。一瞬不瞬的瞪在魔夜风的瞳仁里,像是要冻伤他的灵魂。
 她既然如此的不堪,他不还是不顾一切的要得到她、侵犯她吗?那麽他又能比她高贵到哪里去!
 “那你还不快来上我。如果你不行的话,那就帮我找另外一个男人。”女人一面说著刺激他的话,一面还身体力行的用嫩白的小腿勾住了男人的健腰,并且在上面轻轻的摩擦著。
 她身体想要,但是心里却觉得和他的每一下碰触都像是在用小刀刮她的肉。举止虽然放浪,但是她却并不是真的想要男人像饿虎扑食一样将她啃个皮光骨净,而只是想要反过来羞辱讽刺伏在她身上的魔夜风。
 看不上她还要强迫她?他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你以为我会让别的男人碰你?”魔夜风冷笑一声,但那笑声却比鬼夜哭还要凄厉。
 只见他目光燃烧得像两团通红的火焰,双手立刻将幕清幽的两条玉腿向两边撑得更开,同时解开自己的裤头就要掏出那灼人的欲望。
 如果没有办法入侵她的心灵,就让他深埋在她温暖的体内吧……至少这片刻的销魂还能为他制造出她属於他的温暖幻觉。
 “你又以为我真的非你不可?”幕清幽也冷笑回去,比冷她从来都不会输。
 当她看见男人真的要开始对她有所动作的时候,她反而一反刚才的引诱姿态。而是将两条纤细的柳眉紧紧凝结在一块就像一潭搅不动的死水。只见她苍白里透著潮红的脸颊有著伤感的隐忍,翕动的鼻翼抖著酸楚的泪意。她想不清自己为什麽会在这里受他的侮辱,她也想不清为什麽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既不会有善始,也不会有善终……
 她心好痛,头好痛……浑身发热又发冷,满心满眼都是不欲续命的悲凉。
 不知道为什麽,她眼前忽然闪过了那天他们两个在河边放的那盏花灯。那麽多恩爱的情侣聚在一起玩这同一个祈愿游戏,唯有他们两个的花灯逆流飘向看不见的远方──
 不祥的预感,难以融合的彼此……这就是他们的宿命,两个人一样的强势,一般的倔强。没有谁愿意臣服於谁,没有谁甘心被对方俘虏和掌控。这也就是为什麽他会对她如此猜忌,而她又在经历了他的猜忌之後对他如此绝望。
 想到这,幕清幽摇了摇头,颤动著樱红的小口发出一声让人心碎的叹息。
 “你……?”魔夜风见她表情伤怀,手上的动作一窒。只觉自己的心里如同被什麽东西击中一般抽痛不已。正不知是该继续强暴她还是停下猥亵的举动转而安慰她才好之时,眼前的女人却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右脚向他的胯边踹去。
 这一下的变故太过突然,男人凝视著她的思维又太过专注,全然没防备到这孱弱怜怜的女人竟然会突然反攻。
 幕清幽这次出脚算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她原本已被折磨得全身无力,而後又被媚药所困全身都酥茫茫的一片虚软。但是此时也许是心中的伤悲过於沈痛激发了她身体最後的潜能,让她得以将真气灌注到膝下将这一脚踢得势如破竹。竟将魔夜风高大的身子生生踹开,自己也被反作用力震得跌下桌去狼狈的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突生的变故将男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幕清幽身上细嫩的肌肤也不知道被跌出了多少块淤青,而那细嫩的肌肤更是被擦伤了无数道血痕。
 但她却全然不觉,也不在乎。
 “自古红颜命若水,薄凉无情苦自知──”见魔夜风被她踢得踉跄倒退几步,巨大的身子撞在窗楞上一时之间无法扑过来,幕清幽突然凉凉的吟出一句自己在心里突然做出的诗。
 诗句虽然浅显,却道尽了她红颜命薄的全部心酸。
 现在她脑子里空落落的一片,满眼望去尽是大片大片的荒芜。风沙漫天,霜雪卷地──数不尽的日日夜夜她都一个人孤单的度过。而现在,她虽然身边有很多人陪却大多贪图她的美色,只想霸占她的豔绝天下,又有谁真正深入过她的内心探究过她真正对爱的需求呢?
 想到这,她心中一苦,却又转瞬间放声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那麽的放纵,那麽的恣意,就仿佛这天下仅剩下她一人。那声音响亮而清澈,仿佛能冲洗去世间一切污浊……
 “你……咳咳……”魔夜风虽然被她踹中的只是胯骨,却还被她的内力震了一震,胸口闷闷地几乎要漾出血来。他没想到幕清幽会对他下这麽重的手,心里也是疼痛难当,正待要出口责问之时,却见幕清幽懒懒的抬起眼帘来古怪的笑著紧盯著他不放。
 那眼神定定的锁在他脸上,眉宇之间却都是飞扬的挑衅。她似乎很快乐,而这种快乐竟让他感到莫名的不安。
 此时她後背倚靠著身後的墙壁,身体似乎已被摔得不能动弹,赤裸的双腿无力的伸直在地板上,微合住诱人的春光。只见幕清幽缓慢的抬起右手,尖利的食指指甲轻轻的抵住了自己的右眼角。
 “不要!”当男人终於看清楚她在做什麽的时候,他顾不上自己身体的疼痛捂著胸口就冲向她的身边……
 只可惜他的动作还是太慢,像是算准了他根本赶不及似的。幕清幽用一种最惨烈的方式给了魔夜风致命的一击。
 她只是笑,笑得那麽洒脱,那麽灿烂,那麽喜悦──倾国倾城。蕴含了内力的指甲却如刀子一般伴随著她越来越拉长的唇角从右眼角向下割开自己脸部的肌肤一路穿过人中穴一直将自残的伤痕拖到左耳根。血淋淋的大口子足竟然横跨了她整张曾经最让男人心醉的美丽容颜……
 佳人的鲜血一股一股的从深可见骨的外翻皮肉里涌出,将美丽的脸庞毁得宛如厉鬼。而幕清幽自己却像是做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一样,越笑越快乐,越笑越令人不知是该大喜还是大悲。
 “你……你为何……?”冲到她面前的魔夜风一把握住她残忍的“刽子手”,然而她指尖的鲜血和破碎的肉屑却令他懊悔的几乎要杀了来不及阻止她的自己。他颤抖著声音声嘶力竭的对她咆哮,不明白她为什麽要如此自毁。
 “现在我再也当不了你口中的荡妇、婊子、妓女了。”幕清幽却像是没看到男人的狂怒与伤悲一般漫不经心的抽回自己的手,眼睛仍然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你何时放我走?”
 
39 求医

有很多人都觉得今天中午这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无论是在酒楼里和三五好友喝酒谈天的,还是蹲在路边捧著一碗面做短暂休息的,都有种食不下咽的感觉。因为他们都看到了同一个画面──
 一个上半身赤露下身只穿了一条裤子的高大男人怀中抱著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像发疯了一样在街上奔跑乱转,到处找大夫求医。这小镇素来平静,邻里和睦,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惊悚的事与如此癫狂的人了。
 他们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眼珠子骇得连转动的气力都没有了。
 乖乖……这是什麽场面?
 只见那男人到处扯著人询问著附近医馆的地址,在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之後就将被询问的人一脚踹开。继而发出一声又一声野兽般的低咆,震得周围行人耳膜发痛。而他怀中脸上惨不忍睹的女人却意外的安静。她没有昏过去,也没有哭,只是面无表情的凝视著远方。任由男人抱著她奔跑,就像完全不关自己的事情一般无动於衷。鲜血染红了她一看就是匆匆系上的衣襟,但是她的身子上还盖了一件厚重的外袍。
 见他们如此衣衫不整的模样,人们都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很容易就猜到他们二人刚刚做了什麽亲密的事,却不知为何突生变故让女人的脸部遭受如此重创,而男人却又来不及阻挡。
 “大夫!大夫!有没有人告诉我哪里有医馆啊!”魔夜风紧紧地抱住怀中的幕清幽,只觉得她轻盈的体重让自己感到十分的狂乱与不安。
 她怎麽这麽瘦……像是一抱就不见了的幻影一样。轻飘飘的,没一点脚踏实地的存在感。
 不,他不想让她消失,不想让她流逝出他的生命。
 坚挺的鼻尖轻蹭著女人的额头,魔夜风心疼的要命,不断用手中的丝绢擦拭著她伤口上流出的血液。转眼间一条洁白的巾帕就已被鲜血浸得满满的,找不到半点干净的地方。
 那新鲜的血液就像是流不完一样,他不管怎麽擦都还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弄得他满手都是。魔夜风越擦越怕,忍不住将幕清幽搂得更紧。谁也没注意到男人的眼眶红了,那不是因为愤怒或疾病,而是赤诚而滚烫的泪水。
 魔夜风会哭麽?
 魔夜风当然会哭。
 每个人都会哭,有些人不哭只是他未到伤心处。
 如果不是幕清幽,魔夜风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为了某个人而到了伤心的最深处。那种痛彻心扉的悲伤之感是他宁可折自己十年寿命都不愿意再度承受的。

 老天……她伤了自己,怎麽办……
 男人顾不上早春的寒冷,仍然浑然不觉的打著赤膊。但是怀中的女人他却没有忘记帮她把衣服穿好,并且还在上面罩了自己驱寒的外袍。他不遗余力的穿过街道和楼群,在人群聚集的地方嘶吼。一边奔跑一边向各种各样的店铺招牌看去,只希望能找到一家救命的地方。他要找大夫来,看看幕清幽的脸!
 就在他仍然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的时候,有个人拉了他的衣袖一下。
 “这位仁兄──”胆子比较大的年轻男人指著不远处的一户小宅说道,“那里住著我们这里最有名的大夫,如果你需要的话……”也许是因为看出了这个人只是为他怀中的女人著急,并无半点恶意。男人斗著胆子想要为他指一条明路,但是话还未说完就见对方抱著女人像箭一般的冲了出。
 怔怔的望了望魔夜风眨眼间就已窜到小宅门口的英洒身姿,男人讶异的瞪大了双眼。随後挠挠头,笑著走开了。
 自己的老婆生病了,做丈夫的当然会担心了,如果换作是他大概也会这样吧。
 啧……就是不知道那女人伤得这麽恐怖,老大夫还有没有可能妙手回春。

 魔夜风直挺挺的站在屋外,一动不动的快要风化成一块岩石。
 刚才他抱著幕清幽冲进来的时候,把正在吃饭的大夫一家吓了一跳。直到那个头发和胡子都已经变白的医生向他讨要怀中需要治伤的女人的时候,他还紧紧的抱著幕清幽不放,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此时幕清幽被老者接进诊疗的屋子里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却还是没有出来。他侧耳细听想捕捉到一丝她的喘息,却怎麽也听不到女人的半点呻吟声,只有老大夫的一些轻声指引和安慰。
 不知道她怎麽样了──
 魔夜风的铁拳攥著自己的裤角,紧张的快要把那片布料扯成碎片了。
 医生说幕清幽脸上的割伤太深,光靠敷药是已经不能挽救的了,必须用细线将伤口密缝上才能保住脸部的肌肤不溃烂。
 什麽叫用细线密缝……什麽叫肌肤溃烂……?光是听……他就觉得痛啊!
 这个手术让魔夜风的心像是在被火烤。医术高明的大夫会给病人动手术这并不稀奇,但是由华佗传下来能让病人全身麻痹感觉不到手术的痛楚的“麻沸散”几百年前就已失传,就算是挖肉切骨病人们也只有强忍著疼痛几度昏死过去。
 而现在要在幕清幽的脸上用针再扎出几千个小孔,并从中穿丝拉线……寻常的男人尚且会鬼哭狼嚎,而他娇弱美丽的女人又怎能承受得住这种非人的折磨?
 然而幕清幽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坚强多得多得多。没有哭闹没有挣扎,一直到现在她都冷漠的近乎残忍。不仅刚才自毁容颜时轻松无畏的就像是吃饭谈天一样自在。就算是此刻正让一根细针不断穿刺过自己的皮肤也仍然安静的像一条深藏在海底的游鱼。
 但她越是沈静,他就越是备受煎熬。
 他恨她恨得要死,恨她为什麽这麽强!恨她为什麽能如此轻易的就撩拨起自己的每一根心弦!可他却又爱她爱得要命……爱到看见她受伤,他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有谁想过停止去爱一个人的感觉能像是将人装进密封的袋子里彻底隔绝了空气?可魔夜风的这种情怀就无比强烈──
 不爱她,会窒息。
 所以他要自救、要活命就只能用他可以想象出的所有手段把她留在身边给他爱,让他爱……
 现在的魔夜风,原本一直不觉得寒冷。但当他将女人交付给医生的那一刻,他忽然警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冷得像在极北冰窟。那是一种由内向外散发的寒冷,彻骨的痛、彻骨的寒……将他的血液凝结,将他的心脉冰封。
 他冻得发抖,却仍然不肯离开大夫门前半步。因为他的女人在里面──他要陪著她,陪著她痛,陪著她难过与开心,陪著她……一直到他死。
 他仍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仍然不明白她是谁,仍然不懂得自己为什麽会在幕清幽出现之後凭空回忆起那麽多似真似幻的片段……但是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错了。
 他不该像个混账一样妄想用粗鄙卑劣的手段强迫女人来爱他,不该用武力一厢情愿的占有她……他的女人太倔强,不管她是谁她对他而言都是一个可恶又可恨的小妖精!
 因为她折磨他,折磨他的心,折磨他的感情,折磨他的勇气与理智。她让他变得暴戾,让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他只是想她爱他,他只是生气她为什麽要联合别的男人来伤害他啊……他已经知道错了,可她为什麽要用那种方式来惩罚他?她难道不知道他的心会因此而碎掉麽?
 看著她受伤,他恨不得代她痛、代她难过、代她受罪。只可惜,他却只能像个废物一般站在这里等待别人宣判她的命运。
 “大夫……”这时,诊疗室的门被从里面拉开了。魔夜风僵硬的俊颜上这才恢复一些人应该有的神采,连忙抢上前去拉住医生的衣袖急切的想要得知幕清幽的伤势。
 “她……她怎麽样?”男人努力地张了张嘴,却是连句话都说的模糊不清。
 “这位姑娘是你什麽人?”老人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半晌,见眼前的男子虽是俊美无俦却看上去即狼狈又憔悴。又见他对里面那个女子关心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他的心里大概也将他们的关系猜出了三分。
 真可惜──
 如此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竟然要遭受这种劫难。那姑娘将血渍拭净後就可看出原本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却不知是何人下的毒手竟将她的脸毁去大半,莫不是出於嫉妒?
 “她是我的娘子。”魔夜风从口中将这样的关系说出一点也不觉得不自在,反而像是对方真的是她明媒正娶的夫人一般理所当然。
 “你的娘子原本很漂亮吧?”老人仍然是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仍然在旁敲侧击的提问。
 “嗯,再没有女人比她更美的了。”魔夜风说这话的时候喉咙里苦的快要呕出血来了。
 “大夫,她究竟如何?”深吸了一口气,魔夜风眼光里闪烁著难以言喻的晶莹,只盼对方能给自己一个安心的好消息。
 谁知,老人却叹了口气,随即伸出手来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年轻人,你要接受现实。我已经尽力了──”说罢,他就让开了一条路头也不回的走开了。只留下魔夜风和敞开的门,那意思很明显是要他自己进去看。
 魔夜风愣愣的望著老人的背影,突然像是被闪电劈中了一般回过神来,忙扭头向屋里大步走去。而就在他快走到床榻边时,他的脚步却又逐渐变得缓慢了。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害怕,害怕见到一个血肉模糊的幕清幽。
 医生的家里布置的简单而整洁,越过待客的茶几就是床榻。干净的被褥上此时躺著一个面白如纸的女人。
 魔夜风像一只黑猫一般悄悄的走近。他来到床侧,挨著她冰凉的身子坐下。忍住想要逃避现实的冲动,男人慢慢的抬起自己的长睫将视线从幕清幽的腰部一路向上最後停留在她那张经过重创之後修复而成的脸孔上。
 只看了一眼,他又再度将双眼闭起。
 紧抿的嘴唇不自然地抖动著,喉咙里有一股咸涩的滋味静静地流淌而过。
 他看到的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苍白无血色的容颜上一条宛若蜈蚣的伤口从女人的右眼角一直延伸到左耳根。大夫虽然已经帮她把伤口缝合好,但是纵横交错的针脚虽然细小,黑色的韧线却像是某种无法抹杀的标记一样即醒目又刺眼。左一道,右一道……密密麻麻爬上了幕清幽原本无暇的脸庞。乍一看上去,任谁都无法再细看上第二眼。只半天时间,豔绝天下的佳人变成了无盐丑姬。
 啪嗒──啪嗒──
 女人虽然闭著双目,但却并没有睡著。也许她现在的想法和魔夜风一样,只想逃避现实,不想面对对方。心里做麻一团乱,前世今生、恩恩怨怨……所有的喜悦与所有的哀伤交织在一起让她想要就此沈沈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他为什麽还是不肯放过她?为什麽就不能如她所愿的离她而去──
 “你还好吗?”两个人不知像这样相对无言过了多久,魔夜风的手指爬上了女人的额角开始梳理她凌乱的发丝。
 男人的声音充满著歉疚与心疼,浓浓的关怀就像是一件凉夜烹来的热茶。虽然透著暖意,却还是抵不过窗外的严寒。
 幕清幽没有睁开眼,也没有说话。
 啪嗒──啪嗒──
 奇异的碎响伴随著男人身子的移动离她越来越近,幕清幽的手尚且放在被子之外。这时却突然感觉到某种滚烫的液体正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手背上。
 好奇心促使她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这一睁开却再也无法阖上。
 因为她发现这个比铁还硬,比剑还冷,比风沙还无情的魔夜风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他哭了──
 这眼泪是为她而流的麽?

40 带你去见我娘吧

好冷──
 魔夜风呼出一口雾气,抬眼向四周看了看。
 只见前路仍然是白茫茫一片皑雪,山路虽然不陡,却是幽幽漫长。周围仅有的几株耐生植物苍翠欲滴,被晶莹洁白的厚雪覆盖住宛若妆上一层素裹。整个山脚下都是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偶有几块滑石,他都拉著身旁的女人小心的踩过。
 低下头来看了看跟在身边的幕清幽,见她小脸冻得已是苹果般的通红,脸上却依然没有半丝表情。经过他这半个月的精心照料她脸上的伤口已经结了血痂。虽然没有大碍,但是结了痂的伤痕反倒比初时看上去更要恐怖。暗沈的颜色,狰狞的疤痕,那样子就像是在美人的容颜上爬了一条长长的大蜈蚣,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毁灭性的残害。
 但是这些都不是问题──
 魔夜风叹了口气,解开自己拉紧的毛皮狐裘将女人的身子整个裹在里面,让她贴著自己温暖的身体在山上行走,不希望寒冷再让她入病。
 她毁了自己的脸他虽然心痛,但是这并不能阻止他要她的决心。跟她相处的久了,他明白自己对她的情感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悸动。既然这样,她是否有倾国之姿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这些日子他们住在客栈里都是他在每天不知疲倦的照顾她。他给她吃的她就吃,晚上帮她盖好被子自己躺在她旁边搂著她入睡她就睡。甚至是他抱她进浴桶中帮她刷洗身体清洗发丝她都是来者不拒的接受了……
 但是她就是不再看他一眼,更没有对他说上一句话。
 他不怕,至少她不开口就表示她还没有机会提出要离开他。那麽他总有一天能打动她已然冰冷的心,让她对他重新绽放笑容。
 到了今天这一步,她是谁派来的,有著什麽样的目的已经全然不重要了。他不关心了,不在乎了。他只想把她留在身边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给她最好的生活。哪怕终有一天她要亲手要了他的命……
 这两天见她好的差不多了,魔夜风就决定依照原来的计划将她带上山给自己在道观中清修的母亲看。昨夜他准备了需要用到的食物和衣服,并且对她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天晓得他当时有多麽的紧张,就怕她一直未开口一张口却突然说了个“我不要去!”那样的话他一定会难过的一头撞死。
 但是还好幕清幽还是摆著那副对什麽事都漠不关心的表情,虽然冷冰冰的让他有些失望,但是至少她没有拒绝。这就足够让这个做事情已经宛如惊弓之鸟的大男人放了一百二十个心。
 今天他起了个大早,叫了一辆马车。客栈离他母亲清修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他尽量都不想让她受累。马车行驶到山脚下就无法再前行了,因为这里竟然同城镇的天气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山脚下都是积雪,湿滑冰冷,幸好他早为两个人各增添了一些御寒的衣服。但是看著幕清幽消瘦纤细的身体他还是觉得她冷得快变成冰块了,所以只好将她拖进怀里。
 “你看这雪景,多美。”魔夜风搂著幕清幽,将下巴搁在她的额头旁,指著山涧中的积雪叹道。此时天空中还飞扬著绵延的雪花,一片片鹅毛似的雪绒落在男人乌黑的长发上让他看上去有种柔软的豪情。
 “这里的积雪常年不化,小时候我每次来找我娘都会在这里玩雪练剑。你知道吗,当剑锋划破一地雪花的时候,你若是能站在这空旷的山间就会觉得全天下只有自己最伟大。”他说著,带著幕清幽又上前走了几步。
 “那个时候我以天为友,以地为邻。经常练得浑身是汗,然後就直接找块石头坐下来喝酒。喝醉了就练醉剑,剑也醉了就直接倒下来在雪地里睡觉,就像这山才是我的家一样。”魔夜风说得尽兴,英俊的脸上难掩回味往事的快乐。
 怀中的女人静静的看著他,发现他对自己儿时的记忆清楚的很。那段日子他似乎过得很纯粹,也很开心──也许,正是那样一种在雪中练剑的情怀让他自小就养成像巍峨的雪山一样的霸气阴冷唯我独尊的性格。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一个天资聪颖,勤勉刻苦的少年。在别的孩童都在还玩乐的年龄就已经懂得忍受非同一般的历练与孤独,独自一人在这山川之中挖掘自己的潜能与才智。这样一个投身自然面对自我的男人该会拥有一个多麽坚忍的与众不同的灵魂。
 但是她不说话,只是像个影子一般跟著他走。
 听著他说得眉飞色舞,女人心里讶然的发现她似乎从没有见过魔夜风主动说过这麽多自己的事情。此时的他宛如一个即将回家的小孩子,思念与亲情在召唤著他,让他比平时更外向更愿意将自己的往事同别人分享。
 亲情……
 这活阎王一般的男人也会知道什麽叫做亲情麽?
 幕清幽虽然仍是没有开口,但是其实那天在医馆里她看到他为她落下泪来心里就已经有所触动了。魔夜风为了她落泪这已经足够表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已超过了他一向甚为看重的男性尊严。他是个不会爱人的家夥,现在居然有了泪水与眷恋,如此巨大的改变再多奢求一分都是刻薄。
 好吧,她原谅他了。
 虽然他害她一怒之下毁掉了自己的脸,但是她却一点都不後悔。美色未必是福气,至少以她现在这副样子,他却仍然愿意继续对她好。
 不过为了惩罚他的鲁莽她还是决定保持沈默一段时间,她要让他著急,让他心里受到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她的煎熬。与此同时,她还要继续探究他的内心,看他究竟被控制到了什麽地步,过去的事到底遗忘了多少。
 两人又徐徐的行进了半个时辰,奇怪的是,越往上走风雪越小,四处的积雪也越来越少。渐渐的,幕清幽从魔夜风的狐裘披风里钻了出来。又过了一会儿,魔夜风帮她和自己脱掉了厚重的外套折好放进包袱里。

41 俗世山

这是怎麽回事?
 又往上走了一大段路,幕清幽是彻底的困惑了。
 牵著男人温暖的大手,女人一步一回头,满脑袋顶的都是问号。尽管她还想多等一些时候才对魔夜风开口,但是显然她现在已经忍不住了。因为她发现对这山脚与山腰间如此迥异的天气变化感到奇怪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她的那个死男人对他们一路从“冬天”走到“春天”又从“春天”走到“初夏”可是一点都不觉得有什麽不对。相反的,他倒还像是早有准备一般拎著装满他们衣服的包袱脚步轻快得往前赶,就像一只快要回巢找妈妈的小鸟……
 可眼见他们身後大概已经走过去一半的路程,刚才那些皑皑的积雪远远望去还能瞄见那麽一点点。但是此时他们的四周却是春风拂面,鸟语花香。到处都盛开著美丽的鲜花,一片接一片的连成七彩汪洋。一些可爱的小兽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不但不害怕人类,反而好奇的睁著圆圆的眼睛反过来打量著他们。时不时还凑到他们脚跟处嗅一嗅,并且欢快的摇动著尾巴,看起来友好得很。
 这些都是充满灵性的祥兽吧?幕清幽瞪大了眼睛。
 “喂──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她伸手捏了捏魔夜风的手指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愿意跟我讲话了?”
 听到女人久违了的声音,魔夜风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立刻握紧了掌中的小手。他心里顿时涌上一股难言的激动,只差没跪下来大呼神迹。
 只见他头发上的瑞雪早已化了干净,飘逸的长发在微风中飞舞,那双锐利的黑眸此时却是含著水一般充满了柔情。
 天呐,太好了!他的小人儿终於肯跟他说话了!这是不是表示她有一点点原谅他了呢?
 “我问你,这天气怎麽变化的那麽快?”
 对於魔夜风喜形於色的反应,幕清幽脸上却依然是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感动,只是闪烁著疑惑的光芒。
 真奇怪──
 其它的山脉都是山脚下炎热,山顶上寒冷。而这座山却刚好完完全全的倒了过来,山脚下冷的漫天飞雪让人望而却步,山腰之上却是别有洞天宛若世外桃源。
 “因为这里叫‘俗世山’。”
 魔夜风看著她迷惑不解的样子觉得很可爱,便将终於打破了僵局的女人拉在怀中搂著。光洁的下颚在她头顶上蹭啊蹭,过了一会儿又低下头来在女人额头上轻轻一吻。像是怎麽表达对她的喜爱之情都嫌不够一样。
 “叫它‘俗世山’是因为此山通灵,据说很久以前还有神仙在这里居住过。”
 “真的假的?”女人的眼睛瞪得更大。
 神仙?!
 “嗯。”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魔夜风原本就欢畅的心情变得更加快乐,所以他一边拉著幕清幽的手一边极有耐心的将这座山的故事讲给她听。
 “当初为了隐喻越是离人群近的地方就越多喧嚣、越多战争,所以住在这里的神仙就施法让这座山的山脚下天气变得格外恶劣。而越往上走人烟越来越少时,却反而拨云见日,分外清明。”
 “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修行的人看清世间的纷扰,不要再眷恋凡尘。因为坠入其中得到的都只有苦难,倒不如两袖清风飘然成仙来的自在。我娘就在山顶上的绝尘观清修,‘绝尘’之意就是与凡尘俗世完全隔离开。小道姑们若有思凡,只要一往山下走就会立刻感受到饥寒交迫。这时候往往就能猛然警觉到自己犯了大错而折回道观继续完成修业,从此不再动半点凡心。”
 口中讲的虽然是十分超脱的事,但是男人自己却明显没有沾染上半点这里的仙风道骨。只见他领著幕清幽走到一棵开满繁花的树木前伸手摘了一朵最红最豔的花朵斜插在在她的鬓边。虽然女人脸上有道刺目的疤痕让他什麽时候看起来心中都是一痛,但是幕清幽此时在温暖的气候下已经恢复了红润的气色,衬著那火红的花蕾仍然是别有一番娇豔。
 “就是这样而已。”男人左看右看,都觉得她戴这朵花再合适不过了,於是脸上露出满意的喜色。他的心里现在只有她,对那些神仙的告诫倒没有半点感悟。反而觉得人生在世若是不能与美娇娘相伴而是独自守在这空山里做什麽劳什子的清修……那简直就是味同嚼蜡,他也会因为无聊而郁郁致死。
 “是吗──”倒是幕清幽认真的听著,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种超然的典故。她将男人讲的故事在心里回味了一遍後竟像是听得痴了。过了半晌,樱桃般的小口嚅动著吐出了一句──
 “那我也不如在这里落发为尼好了,也省得再受这世间苦楚。”
 话刚说完,她就立刻感觉到身边的男人身体一僵。
 魔夜风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可笑而尴尬,不一会儿就慢慢的退了去。两人就这样沈默了半晌,男人忽然施力将幕清幽的手攥得更紧。那样子就好像是再说‘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有出家的这一天的。’紧接著,就带领著女人继续往前走。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满天星辰璀璨无边──然而他们的路却漫漫其修甚远。
 幕清幽累了半天,肚子早就饿了。眼见天已入暮,两人不知道像这样还要走多久。刚想询问魔夜风能不能休息一下,却听男人率先开了口。
 “到了。”他沈著声音指著前方说。
 “到了?”幕清幽顺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却顿时傻了眼。
 因为魔夜风所指的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道观,也不是某个可以休息落脚的驿站,而是一块根本无法行走半步的断崖。原来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这座山的山顶,可这山顶却只是光秃秃的断壁。不仅没有屋子,相反的连他们再多走两步都有可能立时跌下山崖摔个粉身碎骨。眼见数十丈远的对面还有一个与这边同等高度的崖壁与他们遥遥相望,幕清幽怯怯的吞了一口口水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带她去哪。
 “这里没路了。”她说。
 “有路啊。”魔夜风却突然转过身子来看著她,嘴角扯出的笑容有些神秘。
 “哪里有?”女人的眉头皱的紧紧地,显然是对著过高的山崖有著某种恐惧。斗胆向下瞥一眼,这怎麽也得有个几百丈高,若是真掉了下去还有命在麽?
 “相信我,有路的。”魔夜风安慰了她一句就不再说话,而是转身将他们装有厚重衣物的包袱藏在了树丛里还用枯枝盖好。做完这件事,男人走回来将长发全部拨至身後用一根细绳扎好。随後大步流星的又绕到崖边向下探身看了看,似乎是在寻找些什麽。
 “喂,你快回来!好危险!”幕清幽见著他高大的身躯站在离悬崖却仅有半步之遥的地方,他还弯著身子向下探看。一颗心只觉得快要跳出嗓子眼来了,连忙唤著他不让他涉险。
 此时天已黑透,若不是天幕上升起一轮皎月还有数不尽的星辰在照耀他们简直是连彼此的面容都分辨不清。纵是如此,这周围也是乌漆麻黑的一片,若是不幸踩中朽石或是一脚踏空,那要怎麽办才好?
 “过来!”就在这时,魔夜风竟然站在崖边对她招手。
 “什麽?”幕清幽没有上前,反而害怕的後退一步。
 “快来啊!”男人依旧是噙著神秘的笑容,双臂就像一只月夜崖顶上振翅的雄鹰般对她展开。
 “不要。”女人用力的摇头。
 “来嘛。”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安祥又值得信任,对自己的要求依然坚持。
 “真是的……”
 幕清幽犹豫了最後一下,但见男人就站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等著她过去。而在他身後明月的映衬下,他挺拔的身姿看上去衣袂翩翩,轮廓深邃,就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传说。
 到了这种地步,幕清幽只好在心里咬牙暗骂了一声‘死就死吧!’,随後就真的朝著魔夜风的方向飞奔了过去直扑到他的怀中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往下看。
 “宝贝儿,抱紧我。”当她完全落入那个温暖的怀抱中之後,男人清冽的笑声与低沈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而後她就感觉男人抱著她的身子毫无惧色的跳下山崖──
 “啊──!”虽然不想表现得那麽怯懦,但是在两人相拥著一同下落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还是令幕清幽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唔……”突然间,她的声音被一个湿湿软软的东西堵住了。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魔夜风的舌头。
 这个家夥竟然在这麽千钧一发的时刻还有闲情逸致亲她的嘴?!幕清幽几乎要气结,不明白他们俩个突然间“殉情”又是为了哪般。要死也可以找一个平和点的死法,就这样摔成肉饼很难看耶!
 哪知男人虽然与她嘴贴著嘴,还能蠕动著慢慢回味,一双狭长的凤眼却是越过她的额头向上瞟,在他们刚落下两三丈之时右手突然向前一抓,一根翠绿色的藤条就被他当做救命的绳子般迅速缠绕在自己的掌心上。
 “嗯嗯……”男人含著她的舌尖,双腿紧紧夹著她纤细的身子。
 深蓝色的天空仿佛就在身边,星星月亮也是近在眉睫。一对璧人却像是在荡秋千一样,依靠著一根藤条在星月的映衬下缓慢而优雅的从左边的崖壁荡到了右边。
 只见魔夜风一手抱著幕清幽,另一只手抓著不知从什麽地方垂落下来的藤条完全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就此摔下去。相反的,整个过程中他都在激情的压低头部与怀中的女孩接吻。直到两人的脚下不再空虚,已经稳稳的站在实地上时,他们的嘴唇还是紧紧地胶在了一起,没有半丝空隙。
 “唔……不……不要了!”见男人大有要继续拥吻的架势,幕清幽连忙动手推开了黏在身上的男人。一双星眸瞪得比平时要大得多,只差没插著纤细的柳腰学起其他姑娘娇嗔时的茶壶状。
 “怎麽了?”男人正亲的神魂具醉,突然被女人推开有些小小的不满。刚想将幕清幽拉回来继续刚才的事,胸前却被一根春葱般的玉指抵住了。
 “你──”幕清幽用手指点著魔夜风的胸口,刚想为自己刚才的惊吓把对方好好的数说一顿。可是转念一想他似乎也没做错什麽是,只是提前没跟她打过招呼让她吓了一跳罢了。
 不过回首望著他们荡过来的这段距离,匆匆片刻却让她有种刻骨铭心的悸动。开始的时候是因为害怕,後来却是因为被自己所爱的男人抱住在空中亲热的不一样的浪漫。
 总之──真是太过瘾了!
 “我什麽?”魔夜风不解,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注满笑意。
 “你怎麽知道那里有藤枝,若是没有我们不是摔死了?”幕清幽找不到骂人的气势,只好赶紧换了个话题。
 “你放心,我小的时候就一直在这山里玩,哪里有什麽我是清楚得很的。”魔夜风悄悄地凑上来再度贴紧了她的娇躯。
 “再说,就算是真的跌下去也不会怎麽样。这崖底是温泉水潭,摔进去大不了洗个热水澡再从头爬起。”他一把抱起自己的女人,让她像一只小猫般蜷缩在自己的怀里。
 “你累了吧?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山洞可以让我们休息一晚,顺便吃点东西。剩下的路明天再赶。”见幕清幽面有疲色,魔夜风便抱著她不想让她再走路了。他虽然说不远,但是数一数这里离那山洞也有好几里地。
 “嗯。”幕清幽点点头,不一会儿竟然在男人的怀里沈沈睡去。

42 舍身救兔

等幕清幽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睡在一个一点都不寒冷的山洞里了。
 山洞的石壁被人打磨得十分光滑,里面还有一张大石床,而她就睡在这个石床上。石床上铺著厚厚的兽皮,她睡的这块是切割的方方正正又被针线拼在一起的几块羊皮。而她旁边的位置铺的却是一整张有些骇人的虎皮,应该是魔夜风睡的地方。
 但是细看这个地方,她觉得这里已经称不上是什麽山洞了。因为就算是最了不起的猎户也断没有如此讲究的石洞可以作为暂时歇脚的地方。这里一看就是有人精心布置过的,也许还当做家住上了一段时间。
 此时地面上燃烧著一堆篝火,上面架了一只烤得外焦里嫩的山鸡,正滋滋的流著香油。幕清幽早就饿了,现在闻到香味只觉得饿意更浓。当下就四处寻找起魔夜风的身影,希望能和他一起吃到食物。
 谁知左看右看又哪里有半点魔夜风的身影,女人不禁失望的撇了撇嘴自己下床走到篝火边想要先撕一点肉来尝一尝。就在这时,她身後传来了男人揶揄的笑声。
 “没良心的馋嘴小猫,我不在你就想吃独食了?”幕清幽扭头一看,却见魔夜风赤膊著上身,古铜色的肌肉在火光的照耀下越发黝黑强壮。他卷著裤腿,似乎是刚做完什麽体力活。只见他一只手上拎著一大捆干柴,另一只手揪著一只还在垂死挣扎的兔子的耳朵,正带著宠溺的笑容注视著她。
 “哇──好可爱。”
 幕清幽眼睛忽闪忽闪的朝他奔了过去,男人见她过来便放下柴火想抱她。却见女人直接忽略掉他这个大活人竟然先是蹲下来接过了兔子。魔夜风伸出的手臂不禁一僵,只好转为苦笑自我解嘲的摸了摸鼻子。
 武功到了他这个境界,哪里还需要用弓箭抓猎物。只要轻功一出,随便你奔跑的有多快也会轻而易举的落入他的指爪。所以这只雪白的小兔子并没有受伤,毛绒绒的嚅动著三瓣嘴儿正窝在幕清幽的怀里挨挨蹭蹭,直看得男人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
 “可爱?”男人不自觉的挑眉,“你是在夸赞我们明天的早饭吗?”
 “早饭??”幕清幽大骇,“它这麽可爱你真的要吃它?”那鄙夷的小眼神立刻化为两道利光射向魔夜风。
 “我要是把它烤熟了,你不吃麽?”男人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在雄性的眼中通常只有吃与被吃的关系,是很难理解女人为什麽随时都可能产生同情“食物”的母性关怀的。
 “啊……你真的要烤它?它很可怜诶。”幕清幽有些心疼的将小兔子搂得更紧,却被魔夜风一把拎著耳朵揪了回去。只见他用一根绳子将小东西拴在一旁的木椅上,为的是明天早上再杀来吃才比较新鲜。
 而後男人不容置喙的挽过女人的胳膊将她拉到火堆旁,自己从烤肉上切了一个鸡腿递给她。
 “你还是先把自己的肚子喂饱了吧,就不用关心它的死活了。”魔夜风淡淡的道。心里却在想一定要将那只被幕清幽在胸口抱过的死兔子杀掉。那对乳房是他的专利,连兔子都别想染指!
 “哦。”幕清幽咬著口中汁多味美的鲜肉不再言语,但是眼光却不时的向一边的那个已经被列入魔夜风黑名单的小生物偷偷瞄去。只见那只兔子正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回视著她,像是在求救,女人心里便不由自主的开始思考起来要用个什麽办法才能将它偷偷的放掉……
 “吃呀,多吃点。”魔夜风见女人吃的香甜,便又切了一大块肉给她。而自己却只吃一些肉不是很多的部位。
 没关系,等杀了那只兔子他可以多吃一点肉。反正兔子比较肥,肯定比山鸡肉多。
 “嗯,你也多吃啊──”幕清幽也冲著他甜甜的笑了笑。
 还是让他多吃点吧,等她把兔子放了这男人肚子里又没什麽食物岂不是要饿坏了。
 就这样,表面上一对男女虽是互相关怀著甚为感人。可是眼皮底下却都在为了一只兔子而各怀鬼胎。一个说杀杀杀,一个要放放放──不知道到最後谁能够如愿以偿。

 漆黑的夜里,整个山洞里只剩下一些未燃尽的木炭在地上留下的点点红光。幕清幽与魔夜风同盖著一床毛毡,正温暖的偎依在一起甜甜的进入梦乡。
 四周基本上是漆黑一片,但是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後再睁开就会觉得那点余火的微光就可以照清楚石洞内的一切。所以,当男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之後,躺在他身边的女人却慢慢的睁开了眼,因为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嘘──
 幕清幽眨了两下长睫,在心里悄悄地对自己比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魔夜风这家夥的敏感,知道只要自己稍微有一点要下床的动静他都一定会立刻发觉。所以她先伸出手去轻轻点了男人的睡穴,然後又靠在他耳边小声的叫了他两声。在确定他已经睡得毫无知觉了之後她才放心的翻身下了石床,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拴著那只小兔子的椅子旁边顺便拨亮了余火。
 “兔子啊兔子,你可要记住我的好呀,我可是冒著激怒那个大魔头的危险才把你放掉的。”
 幕清幽一面往火堆里又添了一些干柴,一面喃喃的说到。还将手伸到椅子旁像摸小狗一样抚摸著小兔子的头。而那小东西也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般,一个劲儿的往她手心里靠,并且舒服的眯起了红红的宝石眼。
 “嘿嘿,真乖──”
 女人甜甜的笑了起来,看著小兔子撒娇般的反应她心里欢喜的很。一向聪明淡漠像男孩子一般的性格此时竟也有了小女儿般的娇态。
 她从小没伴,也没想过像个寻常姑娘家一样养个小猫小狗之类的来做伴。反而是经常去找神乐学些舞刀弄枪的东西。小兔子的出现激起了她埋没已久的童真,让她浑然不知此时的自己竟像个不谙人事的少女般无邪。
 自顾自的跟兔子说了些细碎的话,幕清幽怕魔夜风冲破穴道醒过来。只好惋惜的解开绳子将它抱出了山洞在一棵大树边上放掉。
 夜色深沈,小兔子似乎也对她并不十分舍得,绕著幕清幽的裤脚转了好一会儿才蹦蹦跳跳的跑开。那留恋的神情看得女人眼眶有些发酸,直等到那一团白雪似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之後才恋恋不舍的转身回来。
 哪知回到山洞之後,地上原本只是燃烧起一小簇火光的柴堆此时竟旺盛的燎成一堆温暖的篝火,将整个石洞都照得分外明亮。
 “去哪了?”
 男人抱著双臂斜勾著唇坐在石床边上,凌乱的发丝让他有种不羁的威严。但见他英俊的脸庞上挂著诡异的笑意,黑眸危险的眯起,一看就是不知道在打著什麽主意。
 “我睡不著,出去溜溜。”幕清幽小声的撒著谎。
 奇怪了,难道他没有被点到睡穴吗?
 “兔子呢?”
 魔夜风见她一副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的模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却又见她眼神里充满疑惑的不时的偷瞄著自己,只觉得太阳穴附近隐隐作痛,心里却在讶异自己竟从来没见过她如此可爱的一面。
 不就是放掉一只兔子吗?有什麽大不了的。她要是真那麽心善他又怎麽会执意要杀,竟然弄得要大半夜从被窝里跑出去偷放,还点他的睡穴?这岂不是显得他这个人太冷血了!
 说到冷血──这麽残酷的词怎麽会跟他沾上边……魔夜风在心里很自我感觉良好的想。
 “放掉了……”幕清幽低著头,声音越来越小。
 完了──
 事实摆在眼前,那空荡荡的绳子就是证据!她再怎麽撒谎都是罪加一等,还不如直接“自首”算了。
 “过来。”
 魔夜风有心逗逗她,故意板起脸来沈著声音冷冷的说。
 幕清幽不想过去,但是魔夜风凤眼一瞪她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没什麽抗拒的立场,只得噘著红唇慢慢的挪到了他怀中。
 “唉哟!”这个爱嫉恨的男人居然一把拉过他照著她的脖子就咬了一口!幕清幽想挣扎却被他死死的困在怀中只能哀嚎著承受他一口狠过一口的啃咬。
 “怎麽办,你把我的食物放了,可我现在肚子饿了。”大手开始带著烫人的温度抚摸起女人的背脊,齿间毫不留情的啃噬也渐渐变成了酥痒轻柔的舔吻。魔夜风鼻间嗅著幕清幽身子上的清香,只觉自己浑身的感官都被调动起来了。
 他真的已经太长时间没有碰过她了……
 “那我明天去摘野果给你吃好不好?”女人被他撩拨得也有些热了,娇喘吁吁的靠在他的怀里任他对自己上下其手。
 “来不及了,我现在就想吃。”魔夜风拉开她的衣襟,帮她将碍事的衣服脱下,隔著肚兜握住了幕清幽的两团乳房。
 “你要吃什麽?”女人心中已经明白这个男人接下来要做什麽了,但是他弄得她脸颊上热热的,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食物我只好吃你,你看上去比那只兔子可口多了。”男人坏笑著接口道,随即低下头来开始舔弄她的玉体。粗糙的大手挨著布料寻找到了藏在里面的两个敏感的小乳头。用手指轻搓了一会儿就明显感觉到那两个软软的肉蕾充血变硬,可以改用食指和麽指捏住了。
 “嗯啊……轻点捏……”被男人用手指掐住乳头向上没轻没重的揪著,幕清幽分不清那是一种痛觉还是快感。她只知道他每次一碰她,她就觉得好胀好热。每一次他带给她的感觉都不一样,每一次他都能唤醒她体内的欲望将她变成最货真价实的荡妇。
 两人的呼吸同时变得急促,不一会儿男人就已经将她上半身的所有衣物都扔下床去了,而他自己原本就打著赤膊只穿了一条薄薄的裤子。现在更是如鱼得水的让彼此赤裸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
 “过来,让我亲亲你。”此时魔夜风坐在石床上,两条长腿还踩著地面。而幕清幽就像是骑马一样跨骑著坐在他的大腿上,双脚半环著他的腰搁在床上。纤腰被男人有力的铁臂环绕著,两个人刚好脸对著脸。
 “嗯……唔……”
 男人轻而易举的就捕捉到了她诱人的红唇,将自己的薄唇印上轻轻的吸吮著,就像是一个汲取甘露的旅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更让他看清楚了幕清幽脸上恐怖的疤痕。但是他非但没有嫌弃,反而心中更萌生起无以复加的怜爱之情,只觉得自己满心都是对她的怜惜与亏欠。
 他揪心的在她唇瓣上蠕动啄吻,手上揉捻她乳头的动作也变得轻柔起来。
 火红的长舌缓慢的从唇齿之间探出头来,先是将她瑰丽的唇形描画了一遍。接下来则从她的右眼角开始舔起,沿著它才刚结血痂的伤口一路向左用舌尖轻转著将她整条伤痕都湿润了一遍,直到她的左耳。
 “对不起──”
 亲吻著女人敏感的耳根,魔夜风突然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紧紧的搂著,像是要把她揉碎了一样。他紧闭著双目微微蹭在她的颈间摇头,眉间的摺痕堆得像小山丘。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又一遍用低沈的嗓音在她耳边重复著愧疚的誓言。

43 互诉衷肠

“怎麽啦──?”
 幕清幽先是一怔,随即将魔夜风环抱在怀中无限温柔的说了一句,纤纤玉手还轻拍著他的背,就像是母亲在哄著伤心的孩童。
 她都已经没有在怪他了,为什麽他还是如此耿耿於怀?难道美貌这种东西真的对男人如此重要吗?
 “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颤抖著单薄的嘴唇,魔夜风的声音不知不觉间竟有些哽咽。不敢面对女人太过清澈的眼神,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在她脖颈之间蹭来蹭去,不断地轻摇著头像是要甩去那些将他压的快要喘不过起来的伤悲一般。
 男人的长睫毛刷在脖子敏感的皮肤上弄得幕清幽有些痒,她刚想笑却又突然笑不出了。因为那稚嫩的肌肤上竟然湿湿的扫过了一道又一道水痕。
 过了一会儿,男人更是毫不掩饰的靠在她的肩头小声的抽泣起来,声音听上去“呜呜哇哇”十分的委屈。
 不会吧……他又哭了?
 幕清幽尴尬的抽动著嘴角有些哭笑不得。
 望著眼前的男人正做著以前的那个魔夜风永远不会做出的事,幕清幽的脸色又渐渐的染上一抹哀愁。
 唉──
 她深沈的叹了一口气,双手捧起男人的脸庞让他正视著自己。
 看著他泪光涟涟却还倔强的抿起嘴角瞅著她的样子,女人心中的想法万分复杂又无可适从,满脑袋里的念头都是密密麻麻的问句──他怎麽会变成这样?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显然神乐并没有看好他,不过像魔夜风以前那样作为一个任性又霸道的男人,要是不愿意让别人干涉他的生活的话又有谁能够阻挡呢。
 司徒星儿……想起这个名字幕清幽潋滟的水眸就忍不住冷冷的眯起。
 那个邪恶的女人究竟对魔夜风做了什麽手脚,是毒药、还是巫术?而这男人在被改变的过程中又曾遭受过什麽样的折磨与虐待?
 这些幕清幽都不知道,却又忍不住要锱铢必较!
 那个司徒星儿明明就是只贪婪妖冶的花蝴蝶,一身庸俗的脂粉气。小小年纪下手却这麽重,目光又那麽狠,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如果让她最後查出来这女人对魔夜风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事,那她就……她就一定会……
 “我一定会把你的脸医好的!”
 就在女人用狠辣的想法鞭打著司徒星儿的时候,魔夜风却突然开了口。男人的眼神中有著钢铁一般的坚定,像是不做到这一点他一生都不会安宁一样。
 啊?
 幕清幽瞪著他,被打乱了的思绪让她看上去有些错愕。
 “你要相信我!”见女人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魔夜风急切的握住她捧著自己脸的手恨不得立刻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看。
 他说的都是真的!
 绝对不是哄骗女人的谎话!若是真的能让幕清幽恢复到从前的花容月貌,就算是要让他折十年阳寿他都在所不惜!
 “我问你──”听了这样的表白,虽然心里很是感动但幕清幽还是故意板起脸来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什麽?”魔夜风紧张的听著,古铜色的面颊上还挂著点点泪痕,让他健壮刚强的形象看上去有些可笑。
 “你只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才和我在一起的麽?”手指轻轻擦去男人腮边的水渍,幕清幽故作平静的问道。
 自古红颜多薄命,男人会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强大。而她却不可能一年比一年更漂亮。如果魔夜风在失去心智以後却也是同其他男人一般只是看上她的外表,那她宁愿在自己最芳华的年纪就远远的离开他,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凋零的模样。
 虽然听起来有些残忍,但是相爱的两个人之间能够拥有一段最美好的记忆,也比被衰败的现实弄得幻灭来的要好。
 “当然不是!”以为男人会支支吾吾说出一堆长篇大论,哪知魔夜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诚恳的表情让人很难怀疑他只是在做戏,或者故意说好话来安慰她。
 “那你为什麽喜欢我?”幕清幽心中一喜,连忙进一步的追问。
 原来他喜欢她还有别的原因,那她今天一定要把这个男人的心思全部都弄明白!
 “没有原因,我就是喜欢你!”
 “喜欢得我都不知道该怎麽喜欢你才好,喜欢的我宁愿什麽都不做只陪在你身边静静地看著你。”魔夜风抓著她玉手的大掌由用力的抓握改为轻柔的抚摸。
 “喜欢看你开心,喜欢看你笑……”男人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的摩擦著,黑眸享受的眯了起来像一只被主人安慰的小黄狗。
 “只要我有,只要你要……我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全部奉献给你。”
 魔夜风甜蜜的说完这一句话,满心欢喜的以为幕清幽会很感动。哪知对方不仅一言不发,就连在他脸上正抚摸得他非常舒服的小手也突然间被用力的抽回。
 他说错了什麽吗……?
 男人愕然,不知所措的睁开眼睛望著眼前的佳人。
 “你这白痴。”只见幕清幽不仅面无表情的看著他,还冷冷的开口骂了一句。
 诶?
 男人登时完全的傻掉,微张的嘴唇不解的轻颤著。
 谁料幕清幽的脸色又攸的一柔,带著戏谑的坏笑忽然狠狠的吻上了男人的嘴唇,双手用力的抚摸著他胸前的肌肉其热烈程度不输於任何一次他对她所做的。
 “哦……!”
 魔夜风这才知道自己是被这个“坏心”的女人给骗了,吓得他差点窒息。不过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於落了地,於是他再也无顾忌的一把抱住可爱的女人也勾唇结舌的回应起她的热吻。
 这可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啊!
 长长地舌头被女人吸含在樱红的小口中又咬又嚼弄痛了他,他却也毫不在乎的任她亵玩。他狂喜著,兴奋著,明白了怀中的女人也是如同自己一般深爱著他的。
 爱人与被爱,从来都是让人迷醉让人疯狂让人不顾一切的浪漫事。所以此刻,他们要用最原始的手段来催化这种只属於他们的浪漫。
 “嗯……亲我……”女人舌头像一条扭动的蛇一般喂入魔夜风的口中与他纠缠。她舔吻他的牙齿,咬啮他的唇瓣,嘬高他的嘴唇不知满足的吃著他的口水。
 幕清幽的心跳得非常的快,她从来没发觉自己竟也会在媚药还未发作时就如此发自内心的想要一个男人。魔夜风赤膊的上半身将灼人的体温传到她的身上,而她在听了他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坦诚都要动听的表白之後更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全部都和他融为一体。
 天呐──
 他爱她,这个叫魔夜风却又不是他的男人如此深爱著她。
 “我也爱你,真的。”
 下定了决心,幕清幽媚眼如丝的环住男人的脖子靠在他的耳边喘息著说出了这句在她心里埋藏已久的话。如此俗烂的言语此时听起来却有一种让两人同时落泪的不易。她想表白,她早就想像这样说出自己的心意了。
 “嗯……”
 听完这句话,魔夜风的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心里明明喜悦的快要立刻疯掉但他却只能笨笨的应承了一声。
 他说不出更好听的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但是他非常明确的知道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爱这个女人,一定要给她永恒的幸福。
 为了掩饰自己不善言辞的窘迫,他咬了咬牙急切的伸出了手。
 “啊嗯啊……”
 被男人忽然扒开身上的衣服,连美丽的肚兜也被粗鲁的解开了去。幕清幽双腿环著魔夜风的腰坐在他的大腿上,任由胸前的一对迷人的乳房白嫩嫩的落入对方唇齿之中。
 “对……吸我……用力吸……”主动挺起双峰,幕清幽迷离的扭动著腰臀刺激对方下腹部的欲望。
 “好嫩……你的奶子永远都是那麽可口。”用虎口托起女人的两团凝脂,魔夜风急不可待的将头颅凑了上去。舌尖技巧性的扫过粉色的乳晕,洁白的牙齿刮著乳蕾的顶端。像这样玩弄了一会儿,他又改为大口的含吮,一下一下连带著乳晕一同吸入口中用力嘬。
 “嗯……好舒服……”
 一面被男人吸咬著乳房顶端,幕清幽一面也不甘示弱的用指腹去捏捻对方的男性乳头。两人互相爱抚著彼此的胸口,一个亲的“啧啧”不断,一个又搓得津津有味。女人在尽情抚摸了他的胸口之後,又凑上前去抬起头一口含住了魔夜风的喉结。任那男性的象征在自己口中被香舌舔弄得上下滚动。
 “啊……”男人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喉咙里闷哼不断。她突然的靠近让他只能恋恋不舍的吐出那已经被他吸得红红亮亮的乳头,而後仰起脖子让她进一步亲吻他的喉咙。
 两条剑眉死死的拧在一起,但是黝黑里透著潮红的面颊却显示了他此时非常的舒服。幕清幽这一次有意要做攻击的一方,所以她一边亲一边将魔夜风的身体向後面的石床上压著,逼他用手掌支在床面上撑住自己的身体。
 已经做了这麽多她岂会再害羞些什麽?
 花瓣一样的嘴唇沿著男人的锁骨一路亲吻到他泛著金属光泽的胸肌。粉色的舌头像一根沾了水的毛笔一样沿著左右左右的路线在他胸肌上刷来刷去。最後她学著他吃她的样子也用舌尖覆盖住他的男性乳头在上面轻舔慢点,还绕著深褐色的乳晕画圈。只一瞬间,她就觉得他下腹部一直抵著自己的淫物变得更大更硬了,几乎要把他的裤裆毫不留情的顶破。
 於是幕清幽的头便开始继续向下移动,轻轻啄吻过他结实的腹肌,而後缓慢的拉下他腿上的裤子将那一根巨大的肉棒释放出来。
 啧……有一段时间没做了,这坏女人清白的东西竟然越来越生龙活虎了。还没怎麽样就胀得这样大,不仅颜色兴奋的变为瑰丽的紫红,连乌黑的阴毛都性感的蜷曲在一起随著肉棒的上下弹动而成了淫荡的背景。
 自她脸毁了之後魔夜风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同吃同睡,连自己解决生理需求的时间都没有。对於这样一个“热血沸腾”的家夥,能忍到现在真是一件太不容易的事。
 “泪儿,你?”魔夜风正眯著黑眸享受著反过来被女人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的快感。却见幕清幽毫不嫌弃的主动伸出柔软的玉手圈住了他的阳刚,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
 “别动。”见魔夜风不老实的挪了挪臀部,那根狰狞的肉棒差点打到了她的脸。幕清幽撇著嘴狠狠的攥了他的阴茎一下,立刻收到男人尖叫著抗议。
 “宝贝儿,轻点……”他可不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就这麽早泄掉!
 见男人扁著嘴巴一副求饶加委屈的傻样,幕清幽忍住笑开始上下轻柔的抚摸起他的肉棒,还不时的用小指绕著他坚硬的阴毛把玩。
 “哦……舒服……”男人的头不自觉的向後仰著,口中的呻吟声越来越紧凑。
 摸了一会儿就开始舔,柔软的香舌沿著肉棒的轮廓轻轻的移动,尤其是在龟头最敏感的地方著重力度含吮了一下。直爽的魔夜风淫叫连连,不自觉的挺著臀部小幅度的在幕清幽的口中开始抽送。
 用自己的嘴巴帮他含了一会儿,幕清幽觉得只是口交完全没有办法满足自己的需求。於是就在魔夜风臀部抖动的越来越快的时候,她残忍的向後退吐出口中沾满唾液的欲棒。让那颜色越来越红的阴茎“一支独立”的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看上去孤零零的好不可怜。
 “不要……不要停嘛……”
 被服侍了半天,魔夜风的声音都有些飘飘欲仙了。刚到紧要关头就忽然被冷落他哪里承受得住。於是他鼓起勇气,指著自己未纾解的小兄弟强烈要求重新回到那温暖的小口中去,却被幕清幽懒懒著拒绝了。
 “别著急──”女人离开他的身体,就这样俏生生的站在他火热的目光下亲手褪去了自己下半身的衣裙让自己赤裸的身体完全暴露在魔夜风面前。
 “去,躺在那块虎皮上,我很快就来骑你……”
 听到幕清幽这样说,魔夜风赶紧听话的往後挪动著身子爬到那块虎皮上,而後期待的望著她怯怯的吞了吞口水。
 
44 性虐待狂幽幽1

“呜呜……呜呜……”
  天色将亮,朦胧的山雾笼罩在太阳还未露面的俗世山上,将苍翠的植物打上一层清凉的露珠。充满灵性的小动物们都伸个懒腰抖抖茸毛活蹦乱跳的跑出来觅食,而那魔夜风专属的温暖石洞里却传来男人小声的抽泣声……
 好痛……好痛……好痛哦!!!
 脸上顶著两个黑轮明显是一夜未眠的男人颤巍巍的扁著唇环抱著自己青紫一片的身体缩在石床的一角。只见他瞪著一双狭长的黑眸谨慎的盯著“相隔甚远”的那位正卷著被单躺在羊皮上睡得香甜无比的美人。脑海中一闪过刚刚发生的事,背脊後就忍不住涌上一阵恶寒。
 忍不住又向後面缩了缩,尽量拉开自己与幕清幽的距离。见她脸上犹自挂著满足的甜笑,偶尔还会伸出舌尖来缓慢的舔一圈红豔豔的嘴唇仿佛在回味方才两人激烈性交的滋味。看到她这样,魔夜风的身子都快要吓得颤抖起来,一张俊脸上眼泪汪汪……唯有无语问苍天。
 天啊──他居然爱上了一个有性虐待倾向的女色魔啊!!呜呜呜呜……
 
 两个时辰之前──
 “啊啊……啊啊”
 燃烧正炽的火光将整间山洞照映得格外明亮,干柴在火堆里燃烧响起“劈劈啪啪”的声音,时而还有红色的火星溅了出来打在石壁上。但是正在石床上交媾的两人制造出的声响却远远盖过了火焰的燃烧,仿佛他们之间的互动要比火焰还要旺盛得多。
 今天的美人似乎特别的兴奋。
 魔夜风平躺在石床上,黑眸迷离的望著正骑在他身上疯狂颠簸的女人一眼,随即偏过了头情不自禁的揪紧了身下的虎皮。
 哦……哦……嗯……
 喉咙里发出一声又一声男性特有的闷哼,潜意识里虽然觉得男人大声叫床‘嗯嗯啊啊’的很难看。但是此时他那根‘快乐的源泉’正被幕清幽的甬道狠狠的夹著,紧贴著滑腻的肉壁用力的穿刺。乌紫色的肉棒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出现,消失不见,再出现,再消失不见……一次次尽根没入女人软绵绵的小穴内。让他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大声发泄出来,不然他一定会被这股激流一般的快感活活冲击死的!
 “慢一点……泪儿……我……”小声的求饶著,魔夜风的喘息越来越快。
 下腹部被幕清幽坐的啪啪直响,女人充满弹性的屁股紧挨著他的大腿来回蠕动。那像婴儿小嘴儿一般的穴口正一口一口的咬著他的棒身,用力顶到深处後又有子宫口的花心对著他的龟头又舔又吮。只见那肥厚的大阴唇像两片火腿含著他的欲根,花瓣般的小阴唇也在他的兄弟上吐著淫水滑来滑去磨得他心里痒痒的,肉体也痒痒的。
 唔……太刺激了……他真的快要受不了了啊……
 “哦……好舒服……我好快乐……”
 哪知幕清幽正处在兴奋的巅峰,已经全然没有了女性的矜持。不仅没有听见男人的话,而且还动的越来越快,像是恨不得被他贯穿一样。
 只见她双手抚摸著男人的胸肌,腰臀淫浪的上下前後的摆动让阴茎进出自己的小穴。过了一会儿,女人纤细的手指也开始变得不安分,两手分别揪住魔夜风的男性乳头不顾他的疼痛向外用力的揪著。直弄得他嗷嗷乱叫,听在心里她反而更爽。
 今天魔夜风的表白彻底刺激了她内心深处渴望爱与被爱的一面,幕清幽孤独沈寂的心房第一次毫无遮掩的向男人敞开。没有俗世的纷争与纠缠,没有前尘旧事的该与不该,她现在就只想和自己心爱的男人不顾一切的交融。
 这种念头一旦产生就势不可挡,欲望与爱人的本能压抑的太久一旦爆发就是灾难。
 她原本也不是什麽娇柔做作的女人,发情之後便像个女皇一样强势的命令著魔夜风像只待宰羔羊一般分成‘大字型’躺在那块虎皮上。
 不知是老虎的皮毛所象征的雄性力量刺激了她还是魔夜风那任人鱼肉的老实样让她兴奋起来。今天晚上她只觉得这男人特别的性感,肌肉闪闪发亮,结实的胸膛看著就想舔,下半身的阳具更是雄壮威猛能操的人欲仙欲死……总之,他就是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让人不可抗拒的男性魅力!
 想上他想干他想操他!她想狠狠的用力的侵犯他或者被他侵犯!
 不用做过多的前戏,光是看著他那张迷死人的俊脸她下身的甬道就不费力气的自主洞开了,腿窝之间湿淋淋滑腻腻流出一片,全是她动情後分泌出来的淫水。
 她爱他她要他她想他,所以她毫不客气的扑上前去扶起他的肉棒就将他吞入腹中。
 “啊啊……舒服……舒服……”女人尖叫著骑在魔夜风胯间扭动著屁股画‘8’,白嫩的小腹由於过深的进入被顶出了一个符合他阴茎轮廓的形状。她俯下身子干脆趴到了男人的身上,香软的粉色舌头对准已经被她揪得发紫的男性乳头嘬舔了起来。
 “哦……嗯……泪儿……”
 魔夜风被她骑得欲死不能,只得用双手把著她丰盈的臀部在上面揉捏抚摸。不时的助她一臂之力向自己下腹部猛按下来,让自己的欲棒继续享受抽拉的快感。
 两人的阴毛纠结在一起沾满丰沛的淫水,“啪啪啪啪”的拍击声由於淫水过多而变成了“啪唧啪唧”。彼此衔接的地方已经密密的分布了一圈白色的细沫,正顺著男人的股沟向身下流去。将他的胸口全部玩过一遍,幕清幽直起身子向後倒去,双手反扭著撑住床面示意他拉著自己的大腿继续做活塞运动。
 只一个眼神,魔夜风就迅速明白了她的意思。高大的身子也跟著坐起,黝黑的大掌分别握住她曲起的两条腿像拉锯一样一推一拉配合著她的呻吟声用阴茎抽插著她。这一次他们的动作变得轻柔,女人仰起头脸上露出舒服的表情。而男人则兴奋的盯著两人交合的地方,配合著拱起腰将胯送出。
 “嗯嗯……好痒……”
 缓慢的动作让交合的感觉变得清晰,幕清幽只觉得自己腿心被一个硕大灼热的东西胀得满满的,连一丝空隙都没有留下。坚硬的龟头不断的向她身体内部钻,左右摇摆著磨蹭著她花心的嫩肉让她忍不住将他死死绞紧。
 “我也好爽……”魔夜风俊脸飞上潮红,额头已经冒出了热汗。每轻柔的插两三下之後他就快速的抖动著臀部在女人的小穴里小幅度的迅速抽插一遍。抓握著她双腿的同时,他还不忘了在上面色情的摸来摸去。
 “啊啊……啊啊……”
 两人的淫叫交织在一起变成一首动听的旋律,男人抖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女人全身已泛起漂亮的粉红色也是爽到不行。
 魔夜风本以为自己已经占到了上风,正得意的继续耸动的时刻,哪知幕清幽却嘟著嘴突然坐起身来又将他用力推倒。
 “这样不够!让我来!”
 她大声的说道,随即重新跨坐在男人的身上开始恣意的骑著他的肉棒。魔夜风被她这麽一数落立刻觉得男性尊严受到质疑,正准备抗议的时候哪知幕清幽却突然俯下身来狠狠的咬住了他的乳头让他顾不上说话只能猝不及防的发出一声惨叫。
 这是怎麽回事!!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像是著了魔,雪白的屁股依然一上一下的套著男人的肉棒,丝滑的甬道也妩媚的将对方的肉棒温柔的夹紧。但是女人的眼神却像饿狼一眼闪著骇人的绿光,她一面咬他一边还用指甲去抠他身上的肉。咬一口就说一句我爱你,印上的竟然都是血淋淋的齿痕。
 “泪儿!泪儿!好痛!好痛!喂!”
 男人不敢推开她,只能忍住泪水手舞足蹈的发泄身上传来的尖锐疼痛。哪知幕清幽却好像上了瘾一样,咬完他又掐他,随著她屁股运动的越来越快,俏脸越来越迷朦。她更进一步的用指甲抓他,将他的身子弄得青一块紫一块还伴随著数十道抓痕与鲜明的齿印。
 “我爱你……我好爱你……”
 幕清幽皱著细眉,表情越来越痛苦显然是已经快到高潮了。魔夜风此时却已经是泪流满面外加浑身是汗。
 “我知道你爱我啊……但你能不能不要再咬我了……”
 “快点……好人……用力插我……”女人却好像全然不知自己做了什麽,只是娇吟著催促著男人快点动作。
 “好好,我插,你别再搞我了……”拭去腮边的泪水,魔夜风一面虚以委蛇的赶紧挺腰用力的贯穿她的甬道。另一方面,他缓慢的、试探性的伸出手去而後小心翼翼的抓住了她那两只‘凶器’一般的玉手。连忙用有力的大掌将它们制住不许她再对自己为所欲为……
 十下、五十下、一百下──
 男人卖力的律动著窄臀在她的小穴里旋转抽插,但是男下位的姿势让他并不能任意的摆动腰肢是以动得非常的累。
 “啊啊……我快了……快……啊啊!!”
 就在他腰酸的快要断掉的时候,幕清幽忽然全身紧绷,大张的双腿紧紧向下一夹,香甜的潮水从花心里喷了出来冲刷在他敏感的龟头上。
 魔夜风立时感到全身舒爽,刚想开启精关发泄一番。哪知女人却在他放松戒备时挣脱了他钳制住她的双手,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抱住。白森森的牙齿立刻啃在他宽阔的肩头,同时她蜷起双腿让仍在勃起的阴茎随著大量的淫水滑出了甬道。膝盖却又好死不死的往前一顶,正中魔夜风的胯间。
 “嗷~~~~~!!!!”
 男人刚收起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而高潮後全身松软无力的女人却打了个哈欠顺势从他的肩上‘拔’出自己的牙齿滑到了他怀中安稳的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小脸还在男人怀中蹭了蹭,可怕的“虐待狂”竟然已经睡著……
 看著自己身上遍布的女人的“战绩”,魔夜风幡然醒悟自己的这位亲亲小美人很可能有某种性虐待的倾向……好想将她远远的扔出去然後自己夺门而逃,但是心里酸酸的又舍不得。到最後只好一手环抱住她,一手捂著自己受伤的‘兄弟’含恨的吞下苦涩的咸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揉动著自己稍微复苏一点的小兄弟慢慢的套弄将被半路拦截的精液喷洒在了地上。
 体贴的将幕清幽放在虎皮旁边的羊皮之上并为他盖好了被子,魔夜风哀怨的叹了口气。自己卷著那块虎皮满心委屈的默默的躺在她的旁边合上了双眼。

45 性虐待狂幽幽2 乳交

 一个时辰之前──
朦朦胧胧的刚要进入梦乡,魔夜风忽然觉得身上痒痒的,似乎有一只手在他的身体上用一种不轻不重的力量来回的抚摸著,不知道是发生了什麽状况。於是他睁开眼睛,面带倦意的朝旁边瞅了一眼,却见到幕清幽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直勾勾的盯著他,那双勾人的美眸中仍然碧色森森闪烁不定。
 见他睁开眼睛,女人嘿嘿一笑,露出一整排牙齿幽幽的道,“亲爱的,你醒啦?”
 “我……”
 听到她的“穿心魔音”,魔夜风只觉全身一僵,那股骇人的凉意又从尾椎骨直往上冒。吓得他睡意全无,只觉得全身的肌肉块都一片接一片的风化成了石头。他支吾半天,刚想说点什麽来证明自己其实已经睡著了,但是睡著的人哪还有说话的道理?更何况他现在眼睛还瞪得那麽大,连装梦游的机会都没有了。
 唉……今天真是倒霉啊。 
 思前想後但觉偎在身边的女人抚摸著他身体的动作越来越暧昧,魔夜风难过的吞了一口口水,眼明手快的按住她眼见就要滑到自己胯间的玉手哑声说道──
 “泪儿……你不是还想要吧?”
 若是在以前,即便是女人不主动他自己也有著无穷无尽的欲望。每一次他都拉著她在床上大战个三百回合直到天亮才罢休。对他来说‘一夜七次郎’根本就不是幻想,只要他想,就算是八次、九次、十一次,都是稀松平常。
 但是今天不一样,他习惯了做强攻,每一次都是他把女人搞得欲仙欲死娇啼连连。哪像这次,反过来变成了女人将他弄得欲死不能。身上、胯间都留下了被她蹂躏过的痕迹……不仅很痛,还严重的挫伤了他想要与她做爱的底气。
 呜呜呜……还是不要了吧?在想出应对她兴奋至极而产生的暴力与养好身上的伤之前,他能不能暂时不跟她那个?
 “嗯……相公……我还要……”
 美人听到他这样问,脸上的笑意更深甚至开始变得有些色情。只见她撅起红唇就要向他的脸上凑过来,被他按住的玉手更是带著一股骇人的力量坚决而快乐的继续向他的双腿之间探去。魔夜风吓得一身凉汗却是无计可施,只能任由她再度扑上来对自己为所欲为。
 不过──
 她刚才的那一声‘相公’真是叫的他骨头都酥了。一想到等他们成亲之後她就会日日夜夜这麽叫他,对未来幸福的憧憬让他也渐渐起了悸动。他们会成亲,会相互扶持一直到很老很老,也许还会有几个健康又漂亮的宝宝……想到这,男人心头一热就伸手抱过了玲珑有致的美人儿。
 “好,既然你想要我就给你!”
 就当是舍命陪美人吧!
 男人大义凛然的搂著幕清幽亲嘴,两人此时的身体仍是赤裸所以动作起来就更加方便。但是激动之余,他却不忘了曲起膝盖时刻防备著她又给他致命的一击。
 “嘿嘿,它又长大了。”
 幕清幽含著魔夜风的嘴唇趴在他坚硬的肌肉上坏笑著攥了攥她手中半硬半软的阴茎。在感觉到那物事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她的手中慢慢苏醒胀大到最後坚硬如铁的高高竖起,直顶著她的下腹让她再也不能用一只手就简单的圈起後,她深深的吻了男人一下,舌头伸进对方的嘴里舔过他的上齶。
 “因为你它才那麽大的。”
 魔夜风顺著她的舔弄咬住她的舌头嘬了一口,眼中的欲望燃烧起炽烈的火焰。
 “是吗?那我要让它变得更大。”
 说著幕清幽调皮的滑下他健壮的身体改为跪坐在男人的双腿之间。
 跟乌紫色的阴茎一比,女人纤长的玉指更显玲珑剔透。只见她缓慢的低下头,四指并拢和麽指一起拈在男人的肉棒上上下滑动。男人的欲棒并不是笔直的,而是像一根超级大香蕉一样有著傲人的弧度。她顺著他光滑的棒身轻柔的抚摸,一边摸还一边抬眼望著对方的反应。
 “舒服吗,相公?”她用另一只手同时揉著他阴茎後面的两个圆球娇声说道。
 “嗯……很痒……”
 魔夜风半眯起了眼,撑著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为的是要亲眼看著心爱的女人帮他弄。漂亮的美女光著身子跪在他身前帮他服侍肉棒让他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快感。虽然他本来就是骁国的君王,但是征服一个性格倔强的女人而产生的满足感却是言语所不能形容的。
 “那这样呢?”幕清幽微一挑眉,随即低下头捧著自己的双峰夹住那一根色泽绯丽的肉棒开始不断搓动。
 “哦──”
 没有想到她竟然大胆到愿意帮自己乳交,初尝这种性交方式的兴奋让魔夜风立刻来了精神。幽潭一般的深瞳闪著奇异的光芒,他主动将长腿分得更大,渴望美人儿能够将动作加快一些。
 “重些……重些……哦……”
 淫荡的声音从他微张的口中发出,健臀忍不住自己颤动起来。汗水开始顺著他古铜色的身躯向下流淌,“啊哈──”他高亢的淫叫,难以自抑的揪紧了身下的虎皮。
 “啧啧……啾……”
 见男人喜欢,幕清幽的脸颊更加红润。冶浪的开始摆动起上半身,用自己的两团白玉般的乳房夹紧了魔夜风的肉棒上下快速的搓动著。晶莹的雪肤与紫红色的阴茎形成强烈的对比,两人都亲眼看著那胀得巨大的龟头一次又一次的从乳沟里强势的钻出头来一直能顶到女人的唇边。
 幕清幽顺势低下头将花瓣般的小口张开让龟头钻出时刚好顶进她的嘴唇里。而後她会立刻用灵活的舌尖飞快的在那圆滑的顶端舔上一圈,或者轻点一下上面的小孔。
 这样的刺激让魔夜风的腰椎酥麻不已,她的舌头舔得他心痒,她的乳房又夹得他爽到了极致。男人只觉自己简直就快到登入仙境了,恨不得能就这样死在她的口中。白嫩的乳房在男人的阳具上挨挨蹭蹭,嫣红的小口含著紫红色的龟头就著唾液舔弄。
 “相公,开心吗?”
 低下头用自己的下巴磨蹭著男人的圆端,双手捧著乳房左右挤压著怀中的肉棒。幕清幽忽然扬起长睫,低低的唤了一句。
 “啊啊……开心,我好开心啊……”魔夜风哑著声音充满情欲的呻吟,满心期待她更进一步玩弄他的身体。
 “开心的话……就自己来动吧。”可是幕清幽却离开了他的热杵,而是晃动著诱人的乳波媚眼如丝的平躺在了旁边的羊皮上,并用脚趾头骚著他的大腿。
 来嘛~~你来动~~
 她的眼神对他如是说。
 “哦……我来了!”
 魔夜风哪受得了片刻的冷落,只见他猴急的扑了上去,胯间的肉棒狰狞的像一头猛兽。他分开两条长腿直接跪坐在女人的胸口上,黝黑的大掌不由分说的攫起她的两团凝脂向中间推挤出深深地乳沟,迫不及待的一挺腰就将下腹部上上下弹动的阴茎挤入了其中快速抽插起来。
 “哦哦……插奶子好舒服……”
 他的手粗鲁的按住幕清幽的乳房好夹紧自己的阴茎,汗湿的健臀疯了一样的前後摇摆著。乳交的方式让他觉得特别刺激,这种欢愉带著猥亵的快意,尤其是躺在他身下承欢的还是这样一位冰肌玉骨的美人儿。
  男人的心目中都有一种最隐晦、最邪恶的玷污欲。
 总是恨不得用自己最污秽的精液将纯洁的女人彻底的污染掉,让高高在上的圣女变成淫邪的荡妇。
 此时,视觉上的刺激让魔夜风浑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他粗重的喘息著,一边用阴茎在幕清幽丰满迷人的乳房之间来回抽动,还用手按著她的奶子揉个不停,连上面的小奶头都没有放过。
  “哦……轻点……轻点揉……”女人受不了他的狂浪小声的求饶道,但是身体却还是本能的迎上魔夜风的侵犯,并且从中得到了被征服的享受。
 “我就重!玩烂你的奶子!!”
 男人此时已是干的大汗淋漓快意无边,看著心爱的女人迷离的面容,那轻柔的娇喘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勇猛与强大。
 每个男人都想从他们的女人身上获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是一段关系中的主宰。刚刚的性爱被幕清幽虐得几乎要失掉做男人的信心,但是现在魔夜风斗志昂扬的狠瞪著身下的女人,决定将刚才的损失一下子都弥补起来。
 “哈哈……插死你!插破你的奶子!”洁白的乳房上赫然出现他并不温柔的五指印,魔夜风看著从自己指缝间突出的乳头忍不住将手指并拢将它们死死夹紧。
 “啊……”幕清幽尖叫一声,却还是顺从的任他为所欲为。
 “弄死你……让你知道谁才是男人!”
 邪恶的说完这句话,魔夜风与乳房性交的动作就开始变换著花样了。
 他不只单单将阴茎夹在乳房之间来回抽动,还不时的用棒身去摩擦她的乳峰。并且用敏感的龟头触碰她同样敏感的乳头,不厌其烦的转动臀部让肉棒绕著粉色的乳晕画圈。玩了好半天,阴茎猥亵的在女人的乳房上轻打。直到阳具胀得开始发疼急著要释放的时候,他才回过头来继续正常的乳交动作。
 “啊──啊──啊──”
 魔夜风俊脸上满是淫荡的表情,舒服得嘴都快合不拢了。他揉捏著幕清幽的乳房,两条健壮的大腿跪在她的身侧使劲扭著屁股左右摆动著抽插她的乳沟。他越动越浪,越叫越大声。到最後像是身下的美人完全变成了没有生命的玩具,任由他做著各种色情的事情。
 “哦哦……要射了……”
 结实的屁股像过了电一般抽插了几百下之後,他突然直起身子昂著头一手胡乱的揉弄幕清幽右边的乳房,另一只手则快速套弄著自己已经充血到极致的肉棒。
 “哦哦……啊……”大腿跟著臀部的摇摆晃动了几下,男人低吼著将浊白的精液挤出全部喷洒在美人的胸口上。
 “啊……哈……实在是太舒服了──”
 累倒在一旁虎皮上,魔夜风大口喘著气享受著高潮的余韵。全身的痒好像都被骚到了一般舒服的无以复加。
 “嘿嘿,嘿嘿嘿~~”
 哪知就在这时,一旁“装死”已久的女人却忽然发出诡异的笑声。
 “怎麽了,泪儿?”女人的笑弄得魔夜风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他莫名其妙的往旁边一看,却见幕清幽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坐起身来,正用一块手帕擦著身上的体液。
 洁白的肌肤被射上男性淫秽的液体自然性感,但是幕清幽擦完後却像一头猛兽一般缓慢的抬起头,而後用四肢撑著石床悠然的爬到了了魔夜风躺倒的地方。
 “你开怀了吗?”
 居高临下的望著仰躺在虎皮上的男人,幕清幽长发飘飘的螓首遮住他眼前的一片光明。红唇依然是绽放开一个夸张的弯弧,那双美眸里若隐若现的碧光更深。
 “呃……感觉很不错。”
 突然觉得喉咙发紧,魔夜风艰难的难了一口口水小声的说。
 “是吗……”幕清幽眯著眼睛,玉手盖住了他的半边脸。
 “你看我都让你玩得那麽抒怀,你是不是也让我玩一玩呢?”低下头,她在他颊边开始轻轻的啄吻。乳房有一下没一下的蹭著男人手臂上的肌肉,似乎是在等待他做出某种妥协。
 “你……你要玩什麽?”
 不祥的预感迅速占据了男人的脑海,怪不得他觉得刚才她乖顺的古怪。此时他才明白她牺牲这麽大跟他玩乳交实际上是为了让他做出更大的牺牲同她交换!本能的想向後搓动著後背挪开,哪知幕清幽却眼明手快的一把用掌心按住他的胸膛。让他宛若一只被虎爪压住的小兔子般动弹不得。
 “嗯,相公……我知道你最好了,让我玩嘛~”惨了……她开始撒娇了。魔夜风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重重的吻了他的嘴唇一下,幕清幽摸著他的胸膛慢悠悠的说道,“呐,你现在转过身去把屁股撅起来。”
 “什麽?!”魔夜风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个邪恶的女人竟然要让他做出那麽“受”的姿势。
 “快点啊,以前你要从後面来的时候我不是也摆过这姿势嘛。”女人不依的掐他的乳头。
 拜托!那个地方才刚刚被她咬伤好吗?她掐他一下,血珠又渗出一些,很痛诶!!
 “好好好……我撅,我撅……”
 反抗不过她的强势,魔夜风只好嘟著薄唇满心不愿意的翻身趴在石床上,而後慢慢的将结实黝黑的臀部高高撅起,就像是背入式性交时女人经常做的那样。
 “然後呢?”
 趴在那里看不见後面,魔夜风心里直发毛忍不住颤声问道。
 “然後啊──”
 幕清幽嗲嗲的拉长音调吐出半句话就不再言语,玉手却紧跟著抚上了男人臀肌凛然的黝黑屁股。
 “就这样喽──”
 她色情的摸著男人的屁股,然後将自己的娇颜在他臀瓣上轻轻的蹭著,好像爱死了他这个部位。
 “唔……”男人觉得有些舒服,心里的防备落下了一些。
 “啊,好痒哦。”突然觉得菊穴的地方一湿,一条软软的舌头就这样大喇喇的舔上了他後面的沟壑。还特别绕著敏感的菊穴画圈,轻点。
 啊……
 魔夜风享受的眯起了黑眸,脸上不自觉的扬起天真的笑容。
 如果说他的美人儿要玩的是这个东西的话,他也许不太介意让她好好玩弄。
 “嗯……嗯……”幕清幽啄吻著男人的臀肉,美丽的头颅上下摆动著舔舐他菊穴的四周。她似乎也很享受这个帮自己男人舔菊穴的过程,喉咙里嗯嗯啊啊的逸出娇嗲的呻吟。
 “哇──你什麽时候学会这个的,我好爽哦。”
 魔夜风情不自禁的将臀部撅得更高,而女人则顺势将舌尖推进了他的菊穴一点点。
 “哇哦!我好喜欢!”男人兴奋得大叫著。
 “嘿嘿,我就知道你喜欢。”
 幕清幽将埋入他臀瓣间的娇容抬起,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唇。看到那肉色的菊穴已经完全的湿润了,还轻微的蠕动著像是在邀请她更进一步的玩弄。她邪邪的一笑,而後缓慢的举起自己早已紧紧并拢的三根手指头对男人的菊穴做著最後的瞄准。
 魔夜风却还浑然不知自己的女人要做些什麽,仍然带著期待的笑容美美的晃著窄臀。
 “我想做这件事已经很久了!”
 说著,她手指头猛地向前一送,狠狠的没入男人从未被人开启过的菊穴,竟然不顾他的紧窄一插到底。
 男人正舒服著呢,突然表情一僵,全身立刻石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寂静的俗世山里,这种开天辟地时就不曾出现过的惨叫竟然就这样回荡在整个山谷里……久久挥散不去。O(∩_∩)O

46 菊花初绽

两个人“劳累”了一个晚上,幕清幽睡得很香一直拖到晌午才醒。
 而“菊花初开”的魔夜风却一直在被恐惧与疼痛折磨著,折腾到凌晨时分才哭累了沈沈睡去。曾经一手遮天的男人从未想到过自己也有被女人用三根手指爆菊花的一天。更没有料到他爱上的这个既漂亮又慧黠的女子在兴奋至极时竟然会化身“性虐待狂”将他狠狠的玩弄了一番!
 虽然睡著了,但是可怜的魔夜风还是揪紧了被子做著纠结不断的噩梦。梦中反复闪现的都是幕清幽刚刚如何不顾他的求饶狠狠的插他菊花的情景──
 “啊哦哦,不要不要了!求求你!”
 血丝沁了出来,他好疼好疼,後穴简直像是在被火烧一样。可是那女人却像是见到了什麽刺激的事一样他越是喊疼,越是大叫“不要”,她就越是插得大起大落非常开心。到最後还恶质的点住他的穴道不让他乱动。
 “哈哈!不要?!你非要不可!!哈哈!!”
 整个过程中,幕清幽都疯狂的拍打著魔夜风的臀部。一边插一边拍,时不时的还低下头来舔舐他腰椎的部位。直到男人的後穴渐渐被插松,已经没有初破身时的紧致与抗拒,魔夜风才稍稍的呼了一口气觉得不那麽难受起来。但是他此时已经是全身冷汗,大腿上的肌肉都在瑟瑟发抖,而折磨却远没有止於此。
 幕清幽右手插的累了就换成左手继续狠狠的爆,两只手都累了她竟然从地上捡起一根未燃的木柴,深深的捅进了男人的後穴不顾他的哀嚎更加大力抽插起来。木柴远比手指要坚硬许多,抽拉在魔夜风的菊穴里那简直是一种濒临死亡的折磨!
 不知这样的残暴是否真的能令她产生非同一般的性快感,还是只是单纯的让女人将压抑多年的怨恨借此发泄出来。
 总之在虐待魔夜风後穴的同时,幕清幽的眼神有著嗜血的冷冽。不仅不似以前在床上时那般被动与温柔。相反的,她一点都不温柔,更没有善良到想要手下留情!
 整整两个时辰,她都把男人当做玩具一般在恣意的凌虐著。
 魔夜风身後的菊穴被弄得大大洞开还留著鲜红的血丝。他的屁股上到处都是符合她纤纤玉手的红色掌印,腰椎的部位还留下了清晰的咬痕,就像他身上遍布的那些一样。
 如此良辰如此夜,魔夜风却在半梦半醒之际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竟然被这个女人用邪佞的手法给狠狠的强奸了!这不是带有游戏意味的强奸,这是一种“惨无人道”的虐奸啊!
 她玩弄他的身体,侵占了他的菊花。让他全身上下都遍布她的气息和痕迹,将他变成一具任谁看了都知道他的所有权是谁的的裸体。她好像在宣誓著什麽,又或者在报复著谁。下手的方式只是要让他痛,让他哭,让他没出息的大叫大嚷。
 呜呜呜……
 睡梦中,男人英俊的脸上仍然淌著不争气的泪水。他是不是做错什麽了……?她为什麽要这麽对他?
 呜呜呜……呜呜呜……
 他真的好怕……也好痛哦……!!
 就这样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在被折磨得快要崩溃的时刻,女人终於放开他自己做著美梦睡去。而他在哭哭啼啼的缩在角落里哀悼自己菊花的初夜被粗鲁的女人无情的夺走後也疲累的睡著。
 不知又过了多久,直到一根毛茸茸的东西在魔夜风赤裸的身体上骚来骚去搅得他不得安宁时,他才睡眼迷离的掀起长睫。
 “怎麽了?”
 第一个入眼的便是幕清幽熟悉的娇颜,於是男人习惯性的揉揉眼睛,哑著声音问道。
 不过昨晚哭喊了一夜让此时他原本低沈迷人的嗓音跟一面破锣没什麽区别,现在听来显得格外暧昧,只因他们两人立刻都回忆起了刚过不久的疯狂……
 对厚!她好可怕的说!
 想到这,魔夜风谨慎的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对方,生怕她又要做出什麽疯狂的的举动来让他难过。
 “还痛吗──”
 哪知幕清幽的表情却是意外的平和,美丽的脸庞上能看到的只有对男人的包容与无尽的爱恋。轻抚著他的俊颜,她无限温柔的说。
 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心有多麽的静,因为她已经将多年来所受的委屈在一夜之间全部发泄干净了。说她装疯卖傻也好,说她假痴半癫也好。她很大方的承认昨晚自己的确是故意做出那副淫荡的样子而後将报复男人的目的发挥得淋漓尽致的!
 嘿嘿~~想到这,她唇角扬起得意的笑容。
 这个计划在上山的那一刻就已经酝酿在她心里了。
 她曾认真的思索过,有关过去也有关他们两个人的未来。她想和魔夜风在一起,就像平凡的夫妻一样充满甜蜜的毫无芥蒂的相爱。但是要面对的问题有很多,比如他的病、比如她现在还是皇甫赢的妻、比如她只查出莲妃有问题但却对隐藏在麒麟国的那个幕後黑手仍然一无所知……
 显然,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而她必须要下定决心吃很多苦,忍受误解与攻击才能继续辅佐他、帮助他、不离不弃的永远待在他的身旁。
 这对於一个陷入热恋中的女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
 但是一想到魔夜风曾经对她那麽的坏,倔强不肯吃亏的性子又让她觉得天底下哪有那麽便宜的事?他无论是清醒还是混沌都不忘了霸道的占有她,控制她,甚至还怀疑她想要帮助他的动机把她和神乐看成敌人。而她却还要为他处处著想,小心为他扫清障碍。这是不是把自己卖得也太贱了?
 所以到最後她才选择了这样一个无伤大雅却能狠狠的挫败男人的傲气与大男子主义性格的方式来让魔夜风偿债。想当她的男人就要有觉悟和她平起平坐。没有谁掌控谁,谁也不会是谁的附属。他不能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他也不能改变她的想法。
 事实证明,她这个举动很明智,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显然已经被吓坏了。
 “我……”
 魔夜风干咳了几下,额头又渗出汗珠。
 他抬眼偷瞄著幕清幽,只见女人身上的衣物都穿的好好的,还飘著淡淡的香味就像是刚清洗过一样。头发却是打理的一丝不乱,白净的面容透著粉色的红晕,看上去煞是好看。
 “怎样?”
 幕清幽催了一句,轻柔的声音像微风拂过。
 右手慵懒的撑著自己美丽的螓首,左手却拿了一根狗尾巴草在男人古铜色的健壮身躯上逗弄不止,不知是希望他醒过来陪她说话还是更倾向於让他好好安眠。
 “还好。”
 听到女人关切的问话,魔夜风神色一赧。尽管他的屁股还是疼得要命却仍然坚持要维系自己的男性尊严咬著牙说没事。
 “真的吗?”
 幕清幽挑起一边的细眉,美眸里闪著精明的光芒。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管是男人女人被那麽粗的柴火插过都绝不会没事。所以……她断定他在死撑。
 “那不如──我们再来一次?”继续逗他,看他说不说实话!
 “不要了!!”
 魔夜风听到这句话之後的表情宛如被雷劈中,吓得他一时之间睡意全无,连声音也大了许多。只见他手忙脚乱的抓住自己的被子盖著胸口慌张的向远处挪去。直到此刻他才突然发现不知什麽时候两人的位置换了过来,他一个大男人竟弱弱的躺在那几块羊皮之上毫无气势。而那本该娇弱的女人却大喇喇的侧卧在威严的虎皮之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豪气。
 此时她正面带微笑的睨著他,透亮的眸子里炯炯有神。
 不知为什麽,魔夜风忽然有种感觉──经过昨天的一夜之後,他们俩的地位……变了。
 “不是不痛吗,来嘛~我们再来一次。”幕清幽作势凑上前去将男人逼近死角。
 “不!!还是不要了!!”魔夜风见她过来吓得赶紧後挪,只听!当一声,高大的身躯因为离床边太近了,一个重心不稳就重重的摔下石床去。脑袋还磕在床边的石壁上登时就肿了一个大包。
 “呜呜……”
 艰难的爬起来,男人小声的呜咽了几声,捂著自己的头眼泪汪汪的回视著正坐在床上看好戏的幕清幽。心里满是委屈,扁起唇不再说话,心里却是无比的哀怨。
 家有母老虎……家有母老虎啊!!!
 “咳咳!”
 幕清幽干咳几声,以防自己真的忍不住大笑出声来。
 行啦!看到曾经的活阎王一般的男人现在在她的凌虐下变为这副德行,她真的是什麽气都消了。也罢,魔夜风被她恶整成听话的小媳妇固然不错,但是失了男子气概也是蛮无趣的。
 於是她大方的向男人伸出了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还帮他查看了刚磕到的地方。见魔夜风没什麽大碍便把帮他收拾好的衣服递给他。
 “穿上衣服。”
 “哦。”魔夜风不敢多发一语,乖乖的把衣服穿上。
 “走吧,媳妇儿!”见他帅气的面容现如今却是一副灰头土脸,揪著袖口的模样挫败的宛如一个受气包。幕清幽咧嘴一笑,在前面带路。
 “去哪?还有,你叫我什麽?”
 媳妇儿?!她确定那是女人应该对男人的称呼吗!!啊??
 “快走啦!找个地方给你洗澡,爷给你摘果子吃。”
 
47 我想知道你的事

 他怎麽不知道她原来这麽厉害……
 刚洗完澡,上半身打著赤膊披著湿漉漉的黑发,魔夜风坐在山顶上的一块岩石上细细的啃著手中的野果闷不作声的思考。
 原以为息红泪只是武功高强,个性倔强了一点儿,来历又神秘了一点儿而已……可为什麽越跟她接触他就越觉得自己是在剥洋葱?
 每次煞费苦心的剥完一层以为可以窥见她的真面目的时候里面呈现的却是更多层的屏障。作为一个豔色倾国的女人,她是那麽的美丽那麽的令人著迷。相处的久了,就会被她轻灵外表之下的性感与热情牢牢的捕获住不能自拔。但是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作为她的男人却对她内心深处的动向一无所知。
 比如她为什麽能够找到他在这俗世山生存多年都未曾发现过的天然温泉让他洗澡?又为何能如此轻易的摘到那些长在高树上的野果给他吃?
 他认识的息红泪大部分时候都很潇洒,大喇喇的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一样。但是昨天晚上虐待他後穴的女人却像是一个复仇的女神一般斤斤计较著对他毫不留情……
 好可怕──
 女人易读的外表下竟然隐忍著一层说不出的愤懑,跳动的心脏深埋的是他现在还不能理解的沈重。他只知道她比一般的女人更敏锐和勇敢,却不知是什麽过往才将她磨砺得如此坚强的让人心疼。
 虽然不懂,但魔夜风觉得那隐藏在她柔弱外表之下的另一个自我一定有比出众的外表更迷人的东西──
 能让他用尽毕生的时间去探究并为之疯狂的了不起的东西!
 “傻样儿,想什麽呐?”
 幕清幽看见魔夜风从很久之前开始就一直坐在石头上吃著野果发呆,忍不住过来轻敲了他的脑门一下,顺便检查他的湿发干了没有。想到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魔夜风的母亲了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她自幼缺少父母关爱,与兄长幕绝相处的时间也甚少。实在是不怎麽懂得与长辈相处,若是不知道说错了什麽话得罪了魔夜风的母亲那要怎麽办才好?
 “没什麽。”男人被敲得回过神来一把拉过幕清幽有些冰凉的手将她带进怀里扁著嘴轻轻的道。
 “泪儿──”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以前你一直问我是不是想起了什麽,你告诉我,你真的见过我吗?”
 “嗯?”幕清幽没有想到他会问起这件事,心里犹豫了一下而後决然的摇头。
 “没有啦,我是认错人了。”她抚著男人的面颊轻轻的道。
 见魔夜风露出迷惑的神色,她又补上了一句──
 “他只是跟你长得很像罢了。我一时迷糊,就认错了人。”
 女人心里觉得还是不要在他面前继续纠缠这件事的好,因为每次一提及过去魔夜风就会不受控制的发狂。眼见再走半柱香的时间就到目的地了,她不想多生事端。只是不明白为什麽隔了这麽久他自己又主动提起来。
 “是嘛……”
 魔夜风低下头若有所思的看著地面,温暖的大掌握她的力道似乎加紧了一些。
 “那个人曾经伤害过你麽?”
 半晌过後,男人忽然抬起头,明亮的黑眸直视著女人的双眼,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48 他和他

“为什麽这麽问?”幕清幽愣住了,抚著他面颊的玉手一僵。
 “我不知道……”
 男人有些难受的将头颅埋在她的胸口,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的困在自己怀中。他的思维很混乱,听到曾经有一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男人在她的生命中那样难以忘怀的存在过他就浑身上下都害怕起来。
 一方面他觉得如果女人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麽那个男人在她心目中一定占有很重要的位置。而另一方面,他自恃没有对她做过什麽伤天害理的事──除了让她难过自毁容颜以外,他想不出还有什麽事能让她如此怨恨的将怒气都在昨夜发泄到自己身上。
 除非──她是把他当做那个男人。
 这个结论让他呼吸变得困难,眉宇之间紧皱的都是伤心的神色。他用力的抱住幕清幽,将自己的脸埋在她胸口蹭来蹭去,喉咙中发出呜咽的闷哼。
 “有多像……我跟他有多像?”
 “很像,很像。”
 聪明如幕清幽,只片刻的功夫她就明白了男人在负气些什麽。看著他孩子气的举动和表情,女人心里觉得好笑,只得轻轻摸著他的长发温柔地给他安慰。
 还没见过有人吃起自己的醋来……她悄悄的想著。
 “你喜欢他?”男人显然没有被安慰到,忽然抬起了头看上去有些激动。
 他抱著她的力道快将她勒得喘不过起来了,然而幕清幽却不敢挣脱,因为那样的话会让这个男人更加的不安。
 “不,我讨厌他。”见他问的急迫,女人也端正了态度,摆出认真的表情一字一句的回答说。
 “什麽?”魔夜风一愣。
 他原本还以为那个男人不是她的旧爱,就是现在还保持著联系的情人。想必他们之间一定有过山盟海誓,到最後却不知为何而反目,因爱成恨,所以幕清幽才会看上去那麽的愤恨。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被鬼将军利用,带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来接近他。毕竟天下间长得如同自己爱人的人并不多,甘心被驱使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他现在并不关心神乐那家夥究竟在谋划些什麽,他在乎的是她一定还深爱著那个男人对不对?不然最初遇见时,她就不会对他表现得那麽急切!
 因为嫉妒心,他的想象力变得格外的丰富。
 虽然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在脑海里幻想自己的女人曾经和另外一个男人亲密幸福的偎依在一起的模样,而且那个家夥还该死的跟自己长得很像!但是幕清幽的回答却将他所有的结论都推翻,一下子让他如坠五里雾中,完全看不清方向。
 什麽叫她讨厌他?那个家夥不是她以前的男人麽……
 “嗯,非常非常的讨厌。”幕清幽又补上了一句。
 “那个家夥绝对是一个自大、霸道、愚蠢又自以为是的败类!”一想到以前的魔夜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幕清幽就恨得牙痒痒,纤细的柳眉看上去都有些狰狞了。
 “真的是这样吗?他……不是你的男人?”魔夜风不敢相信的吸吸鼻子,望著女人的黑眸闪动著水光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
 “不是,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绝对不会喜欢上那样一个人。”幕清幽咬著牙,坚决的说道。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魔夜风的双肩这才放松著垮了下来。
 “泪儿,原谅我。我很不安,我真的很不安……”将女人拥入怀中,男人对自己的失常有些歉疚。
 “没关系。”幕清幽轻拍他的背,脸上却带著思索的表情。
 只有她心里明白,魔夜风以为的两个男人实际上却是同一个人。现在他虽然变了心性,让她喜欢让她爱。可是如果有一天,他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大魔头的模样,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真想让他永远就这样温柔下去……哪怕是笨的像块木头也好啊。
 可是她的任务却偏偏就是让他回到从前──
 “我可以问那个人现在在哪吗?”
 两人抱了一会儿,魔夜风忽然又不放心的问起来。已经变懦弱的性格想的却是如果对方真的是她的敌人的话,那不如让他来帮忙斩草除根好了。
 不知为什麽,他就是不愿意幕清幽的心里还有别的男人,即便是恨也不行!
 “不知道……我也好久没见。”漫不经心的回答著他的问话,女人纤细的指头攀到了男人的颈子上做了个掐住的姿势。
 幕清幽表情平淡的凝视著魔夜风的俊颜,手上的力道却不知不觉的在收紧。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变回了那个禽兽。不知道她有没有勇气在一切罪恶都尘埃落定之後亲手杀了他……
 
49 魔夜风的乳名

“这就是绝尘观。”
 两人在路上伤感了一会儿又继续向前行进。大约到了晌午时分,太阳刚刚有些曝晒的时候他们的面前终於出现了一座沈静的道观。
 这道观虽然不大,但是看上去自有一份道骨仙风的超脱之感。大门是木制的,已被岁月摧残得有些腐朽。但是头顶上的牌匾却被擦得一尘不染。
 “哇──”
 幕清幽站在绝尘观的门口感到十分的新奇。她没有想过魔夜风这个大魔头的母亲居然会生活在这样清雅又与世无争的地方。这里竹林蓊郁,天空碧蓝,不远处还传来潺潺的流水声。真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
 “为什麽叫‘绝尘’?”
 念著牌匾上的名字,幕清幽指著上面青绿色的大字向魔夜风问道。
 “因为这里叫俗世山。”
 男人上前一步揽住了恋人的纤腰耐心的为她解释道。
 “山下皆是风雪,皆是罪恶。只有在山顶过著绝尘隔世的生活,才能享受这里的静谧与鸟语花香。”
 幕清幽怔怔的听著,只觉得自己来到这里後光是呼吸著道观门前的空气浑身上下的血液就像是被清洗干净了一样。若是未来的日子里能在这个地方小住修行一番,不知道背负在她身後的那些梦魇般的过去能不能就这样慢慢的消失在她的记忆里,让她能毫无负担的展开新的生活……
 “在想什麽?”察觉到女人的异状,魔夜风端起她的下巴轻声问了一句。
 幕清幽看了他一眼,脸上的向往之色还没有完全散去。
 “我在想若是有一天我活的累了,不如就来到这里出家做道姑。从此以後清清静静了无牵挂的也好──”女人幽幽的说了一句。
 哪知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魔夜风的身体蓦地一僵。
 “我不准!”
 男人收起自己端著幕清幽下巴的手指改为紧紧握住她的小手颤声问道──
 “你……你不要我了麽?”
 “若‘你’还是‘你’,我又该如何要你?”
 没有回答他的话,幕清幽意味深长的反问一句。
 是的。
 如果魔夜风又变回那个杀人嗜血的大魔头。那麽他就只是曾经摧残过她的敌人,两人又怎能再毫无芥蒂的相恋相守在一起?
 “什麽意思……?”
 男人听不懂她所打的哑谜,不了解幕清幽正挣扎在唤醒自己与放任他就这样温懦下去的抉择之中。他所能感觉到的只是一想起就要失去她,自己的心就好痛……
 “没什麽意思,我们进去吧。”见男人紧张的样子,幕清幽耸耸肩笑笑,拉著他的手去敲道观的门。
 不一会儿,在与前来开门的小道姑说明来意之後两人就被请进了大厅中。
 “这里真的很不错诶。”
 嘬饮著手中的清茶,幕清幽打量著四周简洁的陈设再次赞叹道。
 “哪里不错?你若是跟我回骁国就会发现那里比这地方好上一百倍。”魔夜风听到她说这话就浑身不爽,忍不住凉凉的嗤之以鼻。
 真是的,他就不明白了,这麽一个小道观为什麽就能这麽的吸引她?她不是青楼花娘出身麽,应该更爱锦衣美食才对……
 不,她才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贪心花娘,他的泪儿又怎会是那种庸脂俗粉?仔细想了一想,魔夜风又把自己先前的推测打消。
 但是正因为她是如此的出淤泥而不染,如此的与众不同他才更要为她想要出家的念头而担忧。因为当初他的母亲不就是因为受够了男人的薄情寡性与身为妓女遭人排挤的耻辱才狠心出家的麽……?
 啊……担心的目光从魔夜风幽深的黑眸里投射到幕清幽的脸上。
 泪儿,你千万不要啊!!

 就在这时,一个身著青衣道袍、发鬓有些斑白的道姑从门外慢慢的走了进来。而幕清幽几乎是一瞬间就被她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好美的道长……
 女人怔忪的站了起来,眼神充满了惊豔。
 虽然青春不再,但是这青袍道姑却依旧是风韵犹存。只短短数秒的照面就能猜测到她年轻的时候该是多麽的豔绝群芳。
 现在幕清幽总算是明白了魔夜风这张帅到让人生气的脸是从何处继承来的了。再加上皇甫赢与玄紫王爷的相貌,想必他们的父亲也必是数一数二的俊王。若是和这道姑的美貌加在一起,自然就生出了魔夜风这种英俊的禽兽──
 唉……真是造孽啊。
 想到自己也被魔夜风那张脸迷得昏昏欲醉,幕清幽开始觉得以貌取人还是人类无法避免的本能。
 “娘!”
 看到道姑出现,男人脸上立刻露出难以自抑的喜悦忙提著衣摆跑上前去。
 “小宝……”
 魔夜风的母亲见到自己好久未见的儿子不仅没有受半点苦,反而越发的英俊挺拔,身上还多了一层不可磨灭的王者之风。心里尽管非常高兴,但是反映到表面上来却只是淡淡的叫了他一声乳名。
 对一个修行多年的道姑来说,这已经是最激烈的情感表达。
 “噗──”
 站在一旁的幕清幽原本也为母子重逢的画面所感动著,但是一听到那个活阎王居然有这麽一个可爱的称呼还是很没仪态的笑了出来。
 小宝……哈哈哈……小宝……
 幕清幽极力的用手捂著嘴唇,但是脸颊却已经被颤抖的笑意憋出了红晕。她不想这麽失态的,但是真的太好笑了啊!
 “娘……”
 听到身後传来自己女人的笑声,魔夜风尴尬的咳了两声,顺便向自己的母亲投以想哭的目光。
 拜托你不要再叫我那个名字啦!你害的儿子在女人面前很没面子诶……
 “这位姑娘是──”
 顺著儿子欲言又止的表情,魔夜风的母亲也注意到了他身後的女人。
 “她叫息红泪,是孩儿未过门的妻子。”听母亲问起,魔夜风回身拉过幕清幽向娘亲郑重的介绍到,俊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小宝的妻子……?”
 道姑口中嗫嚅著将目光洒落在幕清幽的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娴静温柔让对方忍不住鼻子一酸……
 幕清幽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应著道姑的打量,因为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过这种来自长辈的充满善意的关怀了。

50 灵乐道长

青袍道姑仔仔细细的打量著被魔夜风推到眼前来的幕清幽,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里融化著说不出的欣慰。过了一会儿,在迎上女孩不知所措的目光之後,她的脸上似乎又浮出一抹淡淡的哀愁。
 只见她轻轻的执起女孩的手,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
 “好姑娘,像你这麽漂亮的女孩又怎麽会看上我家小宝?莫不是被他威胁的才好……”
 “娘!”
 此话一出,不仅幕清幽愕然,连原本很高兴的魔夜风俊脸也是登时就变了颜色。只见他抢上一步从母亲手里拉回自己的女人紧紧握著她的小手激动地辩解道,“你把孩儿看成什麽人了,我才没有逼迫她跟我相好!”
 “真的吗?”青袍道姑不信,疑问的目光投向了幕清幽。
 所谓知子莫若母,对儿子的性格她这个做母亲的是再清楚不过。
 她自幼将他养大,原本心中愧疚不能给孩儿一个体面的名分,之後又被皇甫天极逼著将他硬塞给了石将军做子。但是这些她都不在乎,只盼望儿子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远离那些是非做一个快乐的平凡人。
 谁知,不管这道观中的气氛是多麽的祥和,山林中的景色又是多麽的优美。儿时在这里成长的经历却抹不去她独子身上所流淌的那股帝王家奔腾的血液。越是成长,她怀中的小宝就越是邪佞霸气;越是随石将军征战沙场,魔夜风就越是嗜血残暴。
 终有一天,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後,她的儿子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俗世山上。很久之後她派人去打听,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早已离开了麒麟国成了骁国的君王。
 而这一切,他一个字都未曾跟她说。
 也许这就是他的命,上天注定要赐予王位的人再多的阻挠也不能停止他的脚步。但是魔夜风的秉性却也让她这个做娘的感到深深的害怕……因为她很清楚,为了得到他想要的,这个男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现如今眼见这粉雕玉琢的姑娘轻灵灵的柔弱无骨,像个超凡脱俗的玉人一半不染半点尘埃。又怎能说她会心甘情愿的被嗜血无情的大魔头所吸引甘愿做他的魔後呢?
 “我……”
 幕清幽感到手掌一阵剧痛,几乎被魔夜风攥折了指骨。而另一边原本温柔娴静的道姑此时却透著一股不信任的冰冷清清然的睨著她,仿佛她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鉴定魔夜风德行的标尺。这种诡异的母子关系让她顿时忘记了回答,只是在本能的猜想著究竟是什麽让他们母子变成了这样。
 “你什麽?你说呀!告诉她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见幕清幽眼神恍惚闭口不言,魔夜风心急如焚,一双有力的大手不顾母亲在场立刻握住了女人的肩膀并且用力的摇晃著。他好害怕,怕她会突然在自己母亲面前反悔两个人的誓言。他绝对绝对不要失去她啊!
 但是这一下在他母亲眼中更显得魔夜风做贼心虚,青袍道姑原本怀疑的表情到这一刻几乎是完全肯定了。
 他果然是强占了人家的漂亮姑娘,还想到这里来装作两情相悦!
 “小宝!放开这位姑娘!”
 道姑急忙扯住魔夜风的袖子不让他对女人无礼,但是她这点气力却哪里敌得过已成年的儿子,没过多久就变得气喘吁吁。而幕清幽已被晃得头晕眼花,一时之间竟也没有反应过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状况。
 就在三个人僵持不下之时,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在他们身後沈沈的响起──
 “吵什麽,真是太放肆了!”
 “师傅──”听到声音後青袍道姑一惊,连忙放开扯住儿子的手转身退到一边。
 “师傅?”
 幕清幽和魔夜风对望一眼,也停下了失礼的举动。
 “你是……灵乐道长?”
 看著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不怒而威的老道姑,魔夜风极力的在头脑里搜寻著关於她的记忆。过了半晌,脑子里灵光乍现终於记起了她的名号──
 啊……她不就是这绝尘观的住持麽?
 想到这,男人摸摸自己的鼻子不敢再和恋人拉拉扯扯。只因他心里清清楚楚的记得若是谁惹毛了这个脾气臭手段高的老道姑可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这老女人,可是一个狠角色啊。
 “道长就算了,你是……”老道姑一手执著拂尘,左脚上前一步逼近魔夜风的脸,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对著他仔细的打量著。
 “小风儿?”老人露出惊讶的神色。
 “正是晚辈──”
 魔夜风点了点头,恭敬地回答说。
 “真想不到啊,这麽多年没见你已经长这麽大了。”灵乐道长感慨著岁月的流逝,一抬眼又望见站在男人身边的幕清幽。
 “这又是谁?”她的头微微一侧,忽又张口叹道“好美的女娃娃──”
 “回道长,这是晚辈未过门的妻子小泪。”魔夜风抢著答道。
 “真的麽?”青袍道姑在一旁冷冷的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是真的,我们真的是彼此喜欢才在一起的。”
 虽然羞赧,但这时幕清幽已经回过神来,连忙亲口为著刚才的误会而解释著。在说完这句话之後,她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发现他露出松口气的神情,女人心中便觉得一酸。
 这魔夜风究竟曾过著怎样的生活,又是否曾是一个比她所见到过的那个魔夜风还要邪恶的一个人,竟让他的母亲都如此防范於他……
 可怜的男人,他一定很寂寞吧。
 “嗯……”
 灵乐道长听後表情并没有起什麽波澜,但那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却开始轮流落在魔夜风与幕清幽两个人脸上。当她那审读的目光盯得两人背脊发凉的时候,老道姑忽然长袖一挥蓦地卷起幕清幽的手腕拉向自己这边。
 “啊!”女人轻呼一声,却觉腕上一凉,原来是灵乐道长号住了自己的脉搏。
 “怎……怎麽了?”她小声的问了一句,却见道长的脸色十分阴沈。
 “丫头,你今晚跟我睡一房间。我那里清净太久,想找人作陪。”没有正面回答女人的话,老道姑淡淡的命令道。
 “啊?”
 “不行!”在幕清幽愣住的同时,魔夜风已经抢先拒绝了。
 开什麽玩笑?他的老婆诶……为什麽要跟一个老道姑睡在一起!
 “有什麽不行的。”灵乐道长看著男人紧张的样子忽然坏笑一声,阴阴的道“在我这道观里难不成你还想和她做那档子事?”
 “呃……”
 魔夜风没想到一个道长竟然能毫不在乎的说出这种话,只能像吃了闷亏的哑巴一样将讨人的话语梗在喉咙中。
 “没话说了,那就这样吧!”老人挥挥拂尘,好像很满意的离开了。只留下剩余的三个人不明就里的面面相觑。

51 魔夜风的病

寂静的夜晚来临,月娘在绝尘观周围洒下一片柔和的清光。
 风吹动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潺潺的流水也是绕著磐石静静的流淌。偶有一两声清脆的鸟鸣,伴随它震动的翅羽落在枝桠之上,却不能惊醒熟睡中的道姑们做著最沈寂的修行。
 此时幕清幽就站在道观住持厢房的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方才魔夜风拉著她一阵旖旎不舍,口中絮絮叨叨的早已将灵乐道长这个变态老婆婆骂了个十足十。然而当她不解的问起为什麽只因对方要与她同睡就生出这麽大的怨气时,这男人却反而红著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个字。
 也许是真的被灵乐道长猜中了吧……这家夥准是心中想著那些龌龊的事所以才这麽心不甘情不愿的!想到这,幕清幽不禁微微摇头,因为她这个傻男人无论变成什麽样的性格也是绝不会忘记好色这回事的。
 相公好色,能力又持久,对於做妻子的来说不知是悲哀还是幸运。虽然生活幸福,还能纾解她体内的媚毒,但是日日夜夜的叠在床上寻欢也是个消耗体力的事啊。他那如狼似虎的模样,几乎要把她的精力全部都榨干了。等她再老些,会不会就变得终日要顶著两个黑眼圈出门了?那该多郁闷啊……
 “已经到门外了还不快进来,是要我这个老婆子出去迎接你吗?”
 正想著,灵乐道长威严的声音却已经从屋内传了出来,把幕清幽惊得心里一激灵。这下摸黑逃走看来是做不成了,於是她也只好学著魔夜风的样子怏怏的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推门而入。
 “坐下吧,女娃娃。”
 看见幕清幽的人,老人家似乎很高兴,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微笑。
 “是。”幕清幽恭顺的点点头,在桌子边上随便找了张椅子。
 此时灵乐道长只著了一件简单的中衣,正盘膝在床上面打坐。花白的头发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一双乌黑精明的眼眸里沈淀了智慧的精华。幕清幽望著她,只觉得在这样一位老人家面前自己未免显得过於鄙陋,实在是不敢随便造次……也就一直沈默不语。
 “女娃娃,你叫小泪?”
 灵乐道长转动著眼球对幕清幽一阵扫视,越看就越将她惊为天人。
 她活了大半辈子,入道修行皆是与女子打交道。其中也不乏有一些看破红尘的“红颜祸水”随她出家,却也未曾见到过像她如此这般标致的姑娘。这种空灵、这种魅惑实在是人间少有,让她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是的。”幕清幽应允道。
 “嗯,你是真心喜欢我们风儿麽?”问完了名字,灵乐道长也不避讳,直接将想问的话语开门见山的说出来。
 “啊?”
 听到长辈询问自己的情事,幕清幽脸上一羞,但是心里忖度著“我们风儿”这四个字却也是十分高兴。因为看得出来尽管魔夜风对这老道姑是又恨又怕,但是作为老人家还是真心实意的将他当做自己的孙儿来对待的。
 诶?现在这场面算是媳妇见家长吗?
 她心里琢磨过味道来,也就跟著紧张起来,一言一行都希望自己表现良好不至於让长辈不悦。
 “喜欢,我是真心的。”
 她大大方方的承认著,一张俏脸上有著无比的坚决。
 “哦?”
 听到她的回答灵乐道长似乎是觉得很有趣,又继续追问道,“那你究竟喜欢我家风儿什麽地方呢?”
 老人家原本若是问些别的问题还好,但是一听这一句“你究竟喜欢他些什麽”幕清幽的脸上立刻浮现了几许愁色……
 因为她也不知道这魔夜风究竟是什麽地方好,而自己又究竟是著了什麽魔,才对他这个嗜血的大魔头起了爱恋。
 “唉──”
 不知不觉间,一声叹息已经逸出了她的樱唇。
 “我也不知道。”女人低落的垂下头,心中万分纠结。
 到底喜欢的是哪个魔夜风?又或者说她心中深深眷顾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著?那男人现如今一半是天使,一半又是恶魔。如果他是他,那麽他们面对著背後的困境又能相守到几何。如果他不是,那她又要用什麽样的理由去关闭自己已经开启的心扉……
 “丫头……为什麽要哭?”
 最诧异的是灵乐道长。
 老人家原本只想听到小辈一些清清纯纯的表白情话以确认两人感情的坚贞度。却没有想到问著问著这叫小泪的姑娘竟然渐渐的红了眼眶,一滴晶莹的泪珠就这样毫无预警的顺著香腮滑落下来,看上去凄凄楚楚的好不可怜。
 不应该啊……她有问到什麽特别伤感的话题麽?
 “对不起……”
 幕清幽只是摇头,不愿意再多做解说。要说的东西太多了,而且那些戏剧一般的过去即使说出来也实在是太难以让人信服。
 “算了算了,丫头不愿意说就算啦。我老人家也老了,听不得你们那些肉麻的话。”
 见她这样,灵乐道长便知晓这女孩心中必有苦楚。而那些,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还是不要过问的好。以免得让她再度伤神,自己也闹得不愉快。
 “谢谢您。”
 用袖子飞快的擦掉自己不争气的泪水,幕清幽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嗯,小泪,我今天找你来其实还有另一件事。”老人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您请说──”
 “你知道你自己中毒了吗?”
 “中毒?”幕清幽心里再度一惊,但是转瞬间就想到了今天被灵乐道长号脉的事。该不会是被诊断出了中了春药的事吧?这灵乐道长究竟是何人,竟会有如此高超的医术!
 “没错,你的身子似乎是中了一种淫媚的毒药,那会让你深陷於欲望中不能自拔。而且──”顿了一顿,老人又接著说道,“不仅是你,连风儿也中了一种刁钻的蛊毒。那毒药下的剂量不少,已经到了可以使人迷失心智的程度。”
 “真的吗?”
 原本对自己中毒的事还想著遮遮掩掩,生怕被对方抽丝剥茧渐渐的挖掘出了过去。但是一听到灵乐道长居然轻轻松松的一语道出了魔夜风的命脉,幕清幽立刻就在椅子上坐不住了,急急忙忙的向救命稻草奔去。
 “道长您告诉我魔夜风的蛊毒有的解麽?那是种什麽东西!对他的身体有伤害麽?”顾不上以下犯上的失礼,女人一把抓住了老人的手连嘴唇都激动地在颤抖了。
 太好了太好了!!没想到啊,她和神乐暗中访遍名医也没能得出的结论现如今居然被魔夜风母亲修行道观里的住持看了出来!看这灵乐道长总是一副深藏不漏的样子,也许是位医术高明的隐士也说不定啊。
 “你不关心自己,先顾及男人的安危?”
 见幕清幽反应如此,灵乐道长对她的喜爱又加重了几分。看得出来,这小丫头对她们的风儿是动了真感情。
 “请您帮帮他吧……”这一激动,眼泪几乎又要夺眶而出。幕清幽将灵乐道长的手握得更紧。
 “哦,风儿的毒并不难解。他只需要多受点刺激就够了。”见女人紧张的模样,灵乐道长笑著安慰道。
 “多受刺激……是什麽意思?”
 听了老人的话,幕清幽顿时傻了眼。
 她怎麽也没想到对於魔夜风的病只用这样的三言两语就能解决了,仿佛这根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这道长不是在开玩笑吧?不需要入药,也不需要疗养……只需要……让他多受刺激??
 “哦,这个我会安排,到时候你只需要乖乖合作就好了。”灵乐道长神秘的笑笑,又接著说道,“倒是你,女娃儿,对於你身中的淫毒自己又了解多少?”
 “我……”提到自己,幕清幽一时语塞。
 她该怎麽说?说自己这一身狐媚的功夫都是拜魔夜风那个烂人所赐?还是算了吧……一想起过去她自己都很不得立刻化作蛇蝎喂毒杀了他!又怎麽还能继续好声好气的呆在魔夜风身边。
 见女人犹豫,灵乐道长情不自禁又挑了挑眉──真没想到这女娃年纪不大,秘密倒还不少。
 “你不愿意说也罢,但是我要说的是你这毒太邪恶,我还真的无法可解。”像个慈祥的长辈一样摸了摸幕清幽的头,灵乐道长的声音有些无奈。
 “是吗……”
 幕清幽静静地听著,心里苦笑一声,却也没有多大在乎。反正她不过就是这样了,有春药也罢,无春药也罢。她这早已习惯了淫荡的身子又怎能离得开那些男人的魔爪?
 有的时候她还会庆幸自己身重媚毒,不然这以後她又该如何在心里念著一个人的时候却又躺在另一个人的怀中。
 “是啊,怕是我师弟在这里也是无能为力啊……”说到这,老人像是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神开始有些迷离……
 “那家夥一定又会气得跳脚,大吼著天下居然有老子解不了的毒。呵呵,从来就是这麽一个古古怪怪的脾气,仿佛天下只有他的医术最高明一样。老都老了,却还要收两个小娃儿做关门弟子。一个教救人,一个教杀人。全部都是他自己的任性而已。”
 耳听灵乐道长旁若无人的自顾自追忆著有关她那师弟的往事,幕清幽却觉得这个人有些似曾相识。暗暗的想了一会儿,她忽然灵光一闪──
 “您说的那位该不会就是名震天下的医圣吧……?”
 像是肯定了她的想法一样,老人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唇,“什麽医圣,就是个沽名钓誉的骗子而已。”
 “天呐──”
 幕清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奇遇,眼前的这个脾气古怪的老道姑居然会是医圣的师姐!
 所谓医圣,那可是医中圣贤啊……正是印无忧与皇甫玄紫的师傅。乖乖……这一下魔夜风是真的有救了!!
 “叫什麽天,小女娃不懂事,盲目崇拜那个糟老头子作甚?”见她这副大喜过望的反应,灵乐道长的眉头皱的更深,吓得幕清幽赶紧收起崇拜的笑容立刻假装忧郁。
 “呵呵,真是聪明的女娃娃……”老人见後笑了出来。
 “不过虽然你这淫毒我是无能为力,但是你脸上这条疤痕我把它去了还是易如反掌的。虽然不怎麽影响你的美貌,但是摆在那里我还是看著就觉得刺眼啊。”
 过了一会儿,灵乐道长忽然伸出手指点了点幕清幽的额头淡淡的说。
 “是麽?”
 听到对方说能恢复自己的脸,幕清幽一瞬间有些恍惚。
 原来还是不能够装作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啊……
 初时拜见魔夜风的母亲时,老妇人虽然并未点破还善意的称赞她美貌。但是从後来她对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如此怀疑就可以看出对方一定是因为这道疤痕才对魔夜风的品行产生质疑的。说不定她在推测是因为自己不肯屈服才被男人毁掉了半张脸的。
 往事历历在目,全部都是她一路与魔夜风走到此处的艰难。
 其间有误会、有诡计、有背叛、有强占……但是事到如今听老人这麽一说就好像这一切都会跟随著这道疤痕的消失而随风而去一般,了无痕迹……
 这难道会是上天赐予他们两个的全新的开始麽?
 “谢谢……”吸了吸鼻子,幕清幽开心的笑了。
 见眼前的乖女孩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弄得自己心里也跟著酸酸的,老人过了半晌忽然狡黠的说道,“我说女娃儿,你这样的美人儿跟了风儿那种野狼是不会有幸福的。我有个侄儿在山下的私塾里面教书,没事的时候会来看我几眼。不如把他介绍给你怎麽样?”
 “哈?”幕清幽泪痕未干,却又滑稽的长大了嘴巴。
 
52 分手

从来到绝尘观里的那天开始,魔夜风就觉得什麽都不对了。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娘亲不相信他和泪儿是真心相爱的让他有种严重受到打击的挫败感,另一方面则是自从他的女人被那个变态的老道姑占去之後他就再也没有什麽机会能够接触到她。这让他浑然觉得自己仿佛被抛弃了一般,既不能抱著心爱的女人睡觉,又不能一家三口享受重逢的乐趣。
 呜呜呜……他真的好可怜哦!
 来到这里的第三天,魔夜风起了个大早满心欢喜的跑到灵乐道长的屋门前去接自己的女人想跟她说说话。却不料还没有伸手敲门,从里面传出来的对话声就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屏住呼吸好奇的听下去──
 “我那侄子今天傍晚就会过来,到时候介绍你们俩好好的认识一下。”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说道,应该是灵乐道长。
 侄子?什麽侄子?魔夜风听了後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
 “是吗?那我是不是要好好的打扮一下,给他留个好印象。”一个娇嗲的女声紧跟著回答,应该是来自幕清幽。
 什麽!给谁留下好印象?什麽介绍不介绍的?男人在外面听得一头雾水,铁拳却因为洞悉了其中的大概而不由得攥紧。
 该不会是那个死老太婆想要拆散他与泪儿的伉俪因缘,反而要把自己的亲戚介绍给她吧?这种事……这种事他怎麽可能会容许发生!
 “不用特意打扮了,我那傻小子一准没见过比你还美的姑娘。要是能和你配成对,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麽会嫌弃你的打扮。”
 灵乐道长显然还在煽风点火的继续说著,但是屋外的男人却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
 砰地一声──
 只见魔夜风气势汹汹的推门而入,一把拉过仍在梳妆的幕清幽恶狠狠的对灵乐道长说道,“不用麻烦了!我的小泪今天一天都要跟我在一起,不会去见你那什麽侄子的!”
 “哟,原来是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灵乐道长一见到魔夜风那张想要吃人的脸,便故意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脸庞凉凉的说道。
 “这是我和泪儿之间的事,你瞎掺合什麽?”
 “什麽瞎掺合?你没听到我说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麽?现在居然还要为他介绍别的男人,是想做什麽!”魔夜风紧紧搂住幕清幽的腰身理直气壮的吼道。
 “你才是没有弄清楚状况吧……”见鱼儿上钩了,老人更是抬起头倨傲的用眼角斜睨著他。
 “小泪把什麽都告诉我了,现在有我在为她做主她不会再屈服於你的淫威之下。”
 “什……什麽淫威……”
 魔夜风听了这句话之後彻底的愣住了,只见他一脸错愕的转头凝视著身旁的女人。一双深情的眼眸中满是不敢相信的疑问。
 “泪儿,你对她说了什麽?”
 “我只说了实话。”
 只见幕清幽看他的眼神已不再是像以往时那般痴迷,不仅没有半点温柔,还冷得像冰一般。
 看到男人似乎是被大石头击中了一般全身的肌肉都崩溃开来,女人抿著唇脸上居然涌起一丝报复的快感。
 “你以为你的母亲和灵乐道长不提,你就可以当从没有伤害过我一样麽?”
 幕清幽指著自己的脸突然恶狠狠的说道,“虽然现在这个伤疤没有了,但却是我心中永远的疼痛。而这些全部都是你的自私与霸道造成的,所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真的不见了……”
 看到幕清幽又恢复到了原先那样白璧无瑕的脸,魔夜风一时之间却还没有反应过来女人话中的敌意,反而兴奋的捧著她的娇颜开心的叫道。
 “太好了!你的伤疤没有了!”
 然而幕清幽却一把推开了他,转过身去不带感情的说道,“是道长帮我医好的,没有了这道疤痕我也可以开始我新的生活了。从此以後,我的事与你无关。我们各走各的吧。”
 “泪儿……你怎麽了?为什麽突然说这些话……”
 魔夜风愕然的後退几步,眼里流露出被伤害的无助,直到这一瞬间他才有点明白他的小女人究竟是要跟他说些什麽。
 她是在说著想要离开他的意思麽……
 “我们不是都说好了麽,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麽……你现在这样说又是什麽意思……”嗫嚅著颤抖的嘴唇,他的声音像是被灌了铅一般的沈痛。
 “就是我要跟你分手的意思。”
 幕清幽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径自走到了灵乐道长身边任男人被现时击打得溃不成军。
 “以前我是怕你会一时发狂杀了我,所以才一直对你曲意逢迎。但是现在我不怕了,因为道长会保护我,你也不至於在自己的长辈面前对我下毒手吧。”
 像是火上浇油一般,女人似乎是还怕他不够痛,又跟著狠狠的补上几句。
 “不……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怎麽能这样对我!”
 魔夜风整个人几乎已经快要散架,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若只是一场无边无际的梦魇的话,他只乞求能让它快点停止。
 怎麽会,怎麽会这样……他心爱的泪儿为什麽会对他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难道说他们的过去真的只是一场骗局,从头到尾自己都只是被一个会演戏的妓女迷住了而已……
 不,不会的,他的泪儿是全世界最美好的女人!她不会这麽对他的!
 “你没听说过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麽。”见到魔夜风仍然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幕清幽忽然一笑,魅惑之中多了绝情。
 “你与我之间原本就是擦身而过的路人,现在戏已经唱完了,还是早些散场比较好。”
 懒懒的挥动衣袖,女人转过身去不再理踉跄的倒在一边的男人,而是对著灵乐道长甜甜的说道,“婆婆,你看我把这边的头发挽起来会不会更好看些?您的侄儿会喜欢麽?”
 “不──”
 魔夜风看著眼前的情景只觉自己已经被远远的排除在外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天塌下来了一般。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你有没有体验过比死更绝望的时候──
 那个时候天都是灰蒙蒙的,阳光像针一样只能刺痛你的眼睛,让你忍不住想要找最黑暗的地方躲藏。
 你是否曾问过自己,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颜色,红的、黄的、粉的、紫的……可你为什麽却偏偏选择了黑色。
 从灵乐道长的房间里走出来之後,魔夜风发觉自己的灵魂都已经变得空旷。周身失去了知觉,不晓得痛也不晓得悲伤或者快乐。
 不,他的世界已经再没有什麽快乐。失去了心爱的女人,他的生命就一文不值。
 像一只最苍凉的野兽,他一个人蜷缩在屋子的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发呆。头脑里回想著的都是他与她的过去,那些快乐的或者伤怀的事──
 心脏裂开了一般,思来想去,他却也找不到一个合理分手的理由。
 男人只是想不明白,明明两个人就相处的好好的,为什麽会突然间变成了这样……
 就这样不吃不喝的坐了一天,直到窗外天色渐暗,他才猛然警觉的响起今天早上灵乐道长对泪儿所说的话──是不是有一个什麽男人这个时候要上山来见她?
 思维一触及此处,他的身体就如同坐在针毡之上一般突然弹跳了起来。
 不行!他要去阻止他们,不管两人究竟是为了什麽原而见面,他都不允许自己的泪儿跟别的男人跑了!!
 她是他一个人的,她必须是他一个人的!!
 这麽想著,他发疯了一般的猛冲了出去……

53 新欢旧爱

“我姑姑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极美的姑娘。”
 并肩走在绝尘观後面的竹林里,骆玉桥第一次觉得有点紧张。
 他是个私塾先生,不止教孩子们功课,偶尔也会让一些想要学写书信的成年人跟他识字。所以作为一个经常接触陌生人并且要滔滔不绝传授知识的读书人,他很少在什麽人面前表现得手足无措。
 谦和有礼、温顺博学就是他平时给人的印象。山下的住户都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也都喜欢把孩子送到他的私塾里面学习。所以在俗世山这一带,男人颇有些人缘。
 但是今天,他一见到幕清幽,以往的这些习以为常的自信却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因为男人做梦也未曾想到自己有一天能遇到这样一位美得不似凡间之物的女子。而且姑姑还告诉他,这是带来给他相亲的对象。
 天啊……这样一个美人儿啊,居然是要给他做老婆的!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骆玉桥连路都不会走了。
 “谢谢,先生过奖了。”
 幕清幽听到男人这样的夸赞,不禁嫣然一笑。这一笑更是千媚百媚的生出来,直闪得骆玉桥满眼都是粉色的星星,一颗心如小鹿乱撞的跳啊跳,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才好了。
 “不是过奖,姑娘值得这样的美誉。小生只恨才疏学浅,不能找到更恰当的词汇来形容姑娘的美貌,实在有辱圣贤之书。”男人擦擦冷汗,不好意思的弯了弯腰。
 “呵……”
 幕清幽抿唇摇头,一只玉手和善的搭上了男人的肩膀看上去是想要给他一些鼓励。
 “啊,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啊!”
 哪知对方一见她如此亲密的举动吓得赶紧退在一旁,生怕唐突了佳人。一双眼睛还谨慎的瞪著幕清幽,生怕她又会突然做出什麽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来。
 “怕什麽,我又不会吃了你。”
 幕清幽见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躲开忍不住心中一乐,当下就决定要逗逗这个老实人。於是她更是上前一步的凑近,不仅将手勾在了男人的臂弯上,连软馥的身躯也是毫不在意的贴了上去。
 这一下骆玉桥佳人在怀,鼻腔里都是女人的幽香。煞那间只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竟然忘记了挣扎,只是傻傻的张大了嘴巴看著对方。
 “怎麽样?我这麽可怕麽?”幕清幽故意嘟起红唇娇滴滴的说道。
 “我……我……你……”
 男人一时语塞,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哈哈!”幕清幽笑得更开心了。
 也许是她自小交际的圈子就不大,在她的印象中好像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骆玉桥这般老实憨厚的男子。男人勤勤恳恳,努力工作。没有什麽远大的抱负却也过得平顺安康。等到了年岁娶一房合适的媳妇,便能够一家人从此相互依偎著幸福生活下去。
 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不是麽?
 心中这样想著,女人却没有忽略掉远方阴暗处那一双充满著愤怒与嫉妒的仇视目光。她心里很清楚躲在那块巨石背後的人是谁,也明白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自从那天灵乐道长与她彻夜长谈之後,她就对治疗魔夜风蛊毒的方法了解清楚了。今天与骆玉桥的见面,其实也是老道姑用自己傻呵呵的侄子给她做了个小道具。为的就是狠狠的刺激魔夜风让他彻底的发疯发狂以冲破被蛊毒封住的那一层心脉……
 心脉一旦恢复,魔夜风也就会记起以前的事,而後又变回曾经的那个活阎王一般的大魔头。这就是神乐交给她的任务,也是她抛弃自己过去的身份一直待在魔夜风身边的目的。
 可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偎依在骆玉桥的怀中,幕清幽忽然又变得很伤感。
 心里好痛,快不能呼吸了……那感觉就像是要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一般。没有了那个痴情温糯的魔夜风,也就没有了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痴缠和爱恋。他们的快乐、他们的承诺,一切的一切都会随著另一个魔夜风的幻灭而消失殆尽。
 幕清幽不知自己对那个男人究竟有没有如此之大的影响力,但是一想到魔夜风很可能马上就要恢复到以前那副模样,她的心还是很不争气的碎成了一片一片……
 怎麽办,她好不甘愿。
 “姑娘,你……你怎麽了?”
 原本还在陷入这美人过於豪放的举止中无法自拔的男子此刻却像忽然感受到了她的伤悲一般慢慢的伸手将幕清幽抱紧,平凡无奇的面容上流露出不解的关切。
 “没事,没什麽。”幕清幽吸了吸鼻子,对著骆玉桥抱歉的一笑。
 也许善良的人都天生敏感,男人虽然不明白她为什麽忽然脆弱,却还是像平时哄自己的学生一般轻拍著女人的後背。唇角扯开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对她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得到了一些鼓励,幕清幽的心里舒服了一些。
 然而两人不含任何情欲的动作却令远处的那一道视线变得更加怨毒,灼热的火焰像是要将他们的背後都烧出一个洞一般。感觉到了魔夜风的变化,幕清幽心念一动。
 像是暗暗下了什麽决心一样,只见她一双手猛地把住骆玉桥的头用力的拉到自己的面前直勾勾的望著他错愕的脸压低声音说道。
 “公子,现在有一个忙只有你能帮我,你愿不愿意?”
 男人的脸被她固定住动弹不得,虽然不明所以却仍然点了点头。
 毕竟美人儿的忙不是什麽时候都有机会帮的,更何况两个人现在几乎是贴在了一起,他早就昏昏沈沈摸不著北了。
 “谢谢。”
 幕清幽很感激的一笑,目光非常的亲切。
 “不客……”骆玉桥也跟著傻笑,哪知一句不客气的‘气’字还没说完,他的唇就被女人重重的吻住了。
 佳人香甜的嫩唇碾压著他的呼吸,一双藕臂紧紧的抱住他其实并不高大的身体。
 骆玉桥吓坏了,但是无论如何挣扎身体都还是软软的没有半点力气。幕清幽的吻甜的像蜜,带著酥麻的电流流窜过他的全身。男人只觉得自己很快就被她顺势压在了树干上,丰满的胸脯还挤压著他的身体。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足够他瞬间失去知觉,只能被动的回应著女人的香吻。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醉死在对方的亲近中时,一阵迅疾的掌风却照著他的头颅直劈而来。这一下带著势必要将他斩得脑浆迸裂的架势,很明显是想要他的命!
 “你们太放肆了!”
 一声怒吼紧跟著如五雷轰顶般在他耳边响起。
 “啊!”
 骆玉桥大叫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事自己的身子就被幕清幽用力搡到一旁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你做什麽?”
 女人冷笑一声抬眼睨著眼前怒气冲天的男人。见到魔夜风五官扭曲,眉毛都快要倒竖起来只觉得心情愉快。
 至少他现在还是在乎她的。
 “我要杀了他!”
 魔夜风恶狠狠的咬牙叫道,一双鹰隼般的黑眸死死的盯住在地上爬行的骆玉桥。高大的身体转眼间又追上前去一爪抓向他的咽喉,不见鲜血誓不罢休。
 他们亲嘴了?他们亲嘴了!!这死女人竟然敢当著他的面做这种事!!他绝不会让那个胆敢染指他女人的家夥活著走出这座山!
 原本他一直不敢面对现实的躲在屋子里当鸵鸟,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事。但是一记起这个女人要去和什麽野男人相亲,他真的是浑身的血液都立刻沸腾起来了,连忙不要命似的跑过来监视他们。
 结果……结果就真的看到他们两个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挤在一起卿卿我我……
 这是怎麽回事!他的心好痛!!被背叛的感觉──真的好痛啊!!
 “你凭什麽杀他!”
 幕清幽敏捷的抢身而上,从腰间抽出早已准备好的软剑,剑尖直指魔夜风的鼻梁好不让他对骆玉桥下毒手。
 “泪儿小心!”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但是看眼前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骆玉桥也明白自己这条小命多亏了有这女人才险险的保住了。
 哇……没想到她不仅美貌,还武功高强啊。
 “泪儿?”
 听到这称呼魔夜风额头上的青筋又多浮现一些。只见他面目狰狞的用眼神宰杀著地上的骆玉桥,不惜真的和幕清幽短兵相接也要置这男人於死地……
 “你凭什麽叫她这个名字!”恨恨的拍出一掌,男人逼著幕清幽闪开自己抢上一步再度朝那该死的家夥打去。
 “凭他是我的新男人!”伸出腿去踢开男人的魔爪,幕清幽一把拽起已经吓傻了的骆玉桥对他大吼道,“还不快跑!去找你姑姑!”
 “哦……哦!”
 骆玉桥这才跌跌撞撞的站稳了身子,连忙听从女人的指示向绝尘观的方向跑去。
 “你、的、新、男、人……”
 魔夜风咬著牙几乎要把这几个字给嚼烂。
 “对!”
 “就是我的新男人~”提剑护住骆玉桥逃跑的方向,幕清幽露出一副“你能拿我怎麽样啊的”表情。
 “我没说同意我们分手,你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妻子。”男人尽管气极,却还是傲然站立在女人的面前一字一句的朗声说道。那双勾魂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脸,就是不肯相信她真的是如此的绝情。
 “我说分手就分手,不管你同不同意。”幕清幽冷冷的睨著他,眼神相当不屑。
 “你……”
 魔夜风抿起薄唇,表情相当冷酷,但是他的心却在滴血。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瞪视著彼此,眼神中杂糅了说不出的情愫。然而就在幕清幽稍稍走神的片刻,男人却突然提起脚尖踢起一块石头让那坚硬的石块像暗器一般朝著远处正在狂奔的骆玉桥的後脑射去。
 这一下石块去势如风,幕清幽想拦阻已是来不及。
 眼见石子就要射穿无辜男人的头颅,却见一抹倩影大义凛然的飞身而上,用自己的躯体挡住了那块顽石。
 只听“噗”的一声,骆玉桥还浑然不知的一路跑远。而幕清幽的身子却溅起一股惨烈的血雾泥一般的扑倒在地,口中咳出一口鲜血……
 
54 都结束了

“泪儿!”
 魔夜风初见变化大惊失色,连忙怒吼一声飞身过去想要抱住跌倒在地上的爱人。却不料幕清幽在落地之前用最後的力气将剑尖抵著地上单膝跪地支撑著自己,左手捂著右肩上被石块打穿的地方满脸是汗的睨著他,目光之中说不出是恨还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伤到骆玉桥,倘若因为他们俩的事误杀了无辜的路人那麽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此时幕清幽只觉自己的肩膀上传来一阵阵不堪忍受的剧痛,尖利的碎石穿过骨肉将她娇柔的玉体生生撞出一个血洞。显然这一下魔夜风用了十成的功力,为的就是必杀抢自己女人的男人的决心!
 他还真狠……
 女人在心中暗自咬牙。
 “你别过来!”
 见魔夜风情绪激动,脸上焦急的神色显而易见,狭长的深眸也泛出暗沈的血红。幕清幽心里明白他每次发狂之前眼睛都会变成这样的颜色。只是这还远远不够……她必须要继续刺激他才能让他彻底丧失理智。
 “你受伤了!”
 男人不明白现在还有什麽事比带她回去医治伤口更重要。但是女人的表情却在告诉他,如果他再敢上前踏出一步,那麽她一定会做出令他痛不欲生的事!
 天呐……他居然伤了她……那麽大的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他的眼前,让魔夜风顿时感到自己的双手已经染满了爱人的鲜血……
 怎麽办!他不是故意的!他没想过她会为了救那个小子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只要能保护我心爱的男人,这点伤又算得了什麽。”
 女人苦笑一声,勉强支撑著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剑尖却指向了魔夜风的头。而这男人却又哪里听得懂她这句话中的双关含意。
 “你敢杀他,不如直接来要我的命。”收起心中的悲苦,幕清幽换上一副冰冷的面容。
 魔夜风原本已接近崩溃,心中懊悔、悲伤、痛苦五味陈杂。此时一听到从女人口中居然说出如此绝情的话,那些冰冷的语句宛如压死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煞那间将他残存的人性击打得溃不成军。
 “你究竟是图他什麽?竟愿意为那种平凡的角色做到如此地步!你们认识的时间连一天都不到!!”他愤怒的像一只雄狮,咆哮声震荡著整个山谷。
 幕清幽见魔夜风身後的长发开始在风中猎猎飞舞,两条英挺的剑眉几乎已经倒竖。英俊的面容此时阴沈的像密布的乌云,浑身的火气像是随便给他一张纸都会在他手心中立刻化为灰烬一般……
 她心里明白男人已经徘徊在爆发的边缘,所以刺激他的举动就更为刻不容缓。
 “哪一对相恋的人不是一见锺情。”
 她笑著对他说,顺便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像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是的,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随便和任何一个男人一见锺情。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听了她的话,魔夜风後退几步,全身就像是被什麽给击垮了一般,虚软无力的靠在一棵树上。过了片刻,幕清幽却见他阴阴的抬起头来,表情阴毒的已不似常人。
 “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扶著树干发出几声干涸的大笑,扭曲的面容宛如嗜血的恶魔。
 “那你就去死吧,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不痛苦的死法。”
 一股劲辣的掌风扑面的瞬间,幕清幽看到男人近在眼前的俊颜对著她一字一句的说。
 “我不会这麽容易死的!”
 闪身躲过他的攻击,女人心中暗叫好险。这魔夜风好像真的不能忍受她的背叛,宁愿撕碎她的身体,也不愿将她留给别的男人,招招势势都是毫不留情的急攻她的心门。
 “你非死不可!”
 魔夜风见她身手不弱,心中更气。当下反掌变爪,直勾她的咽喉。
 “我还要跟我的爱人在一起拜堂成亲……呼……生儿育女……”
 幕清幽身上原本就有伤,没拆几招就已经是气喘吁吁快要招架不住。但是她一面跟魔夜风缠打,一面还不忘了继续说话来刺激他。眼见每多说一句,男人的攻势就越猛。在硬接了他一掌差点把全身的经脉都震断了以後,她又吐出几口鲜血实在不敌只好转身就跑。
 “想跑?门都没有!”
 魔夜风揉身赶上,在後面追逐著女人的踪迹。心里想的全部都是宁愿亲手毁了她,也不会让她躺在别的男人怀中!
 两人一前一後连跑带打一路缠斗到了一泓瀑布的边上,幕清幽退无可退身子已被逼到崖边。
 “你跑啊?我看你还能跑出我的手掌心麽!”
 男人见她浑身是血,脸色也是苍白若纸,却还是一副誓死都要脱离他身边的坚决。那优美的身姿虽然因为疼痛而颤抖,却仍然美若天仙。语气之中不由得加了几分怨恨。
 “呵,你以为这样我就没有退路了?”
 幕清幽往後小步的挪动著,斜眼望了一下崖下的距离。
 好高的瀑布──
 底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水潭,被冲击而下的水花搅起层层细浪,看上去虽然美丽却更是危险。
 “过来吧,愿意重新回到我身边的话我会考虑不让你死。”
 不知为什麽,看到幕清幽坦然的目光,魔夜风突然之间心如刀割。因为那女人的样子分明就是不怕死,甚至是宁愿死也要远远离开他。
 他好恨……也好害怕……
 “魔夜风。”
 没有回答男人的话,幕清幽突然轻轻的叫了一声,那声音无比温柔──
 “什麽?”男人愣住了,身体不由自主的静了下来。
 她是决定要回到他的身边了麽……太好了……
 “魔夜风。”
 女人又叫了一声,在这一声之中她的声线有些颤动,显然是某种情绪在滚动著异样的波澜。
 “你……要说什麽?”
 魔夜风被他叫的心都碎了,只是持续向她伸出自己的手盼著她能忽然改变主意上来握住。
 “魔夜风……”
 叫到第三声的时候,滚烫的泪珠已经顺著女人苍白的面容滚落下来一直滑到她仍在微笑的唇角。
 “泪儿,你到底要说什麽!”
 男人受不了了,这女人的一举一动简直就是在对他进行著无休止的精神折磨。
 “没什麽,你只要记住你是谁就好。因为以後,我再不会提醒你了。”
 慢慢的呼出最後一口气,幕清幽像是完成了此生最後的托付。就在魔夜风仍然不明所以的片刻,她已经毫无留恋的像一条白色的霓虹一般纵身跃下悬崖。
 生与死就让老天来决定吧,他若是恢复了心智,神乐嘱托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而她,却宁愿随著她所爱上的那个温糯的魔夜风而一同离去……也不愿意被嗜血的男人毁了她的爱恋。
 “泪儿!!”
 等男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女人的身体已经像坠落的流星一般没入深潭不见踪影。
 “泪儿!!泪儿!!!”
 看著那一抹小小的倩影随著水花的平息而再也寻不见踪影,魔夜风跪在悬崖边上大声嘶吼著,回声震荡著山谷凄厉得令人毛骨悚然。
 “不!不要!!”
 心已经碎了……而他的头也忽然像快要裂开一般。他痛苦的抱住自己疼痛不已的头颅在地上无助的打滚。就在这时,男人的眼前却恍恍惚惚的出现了无数混乱不清的记忆片段,就像是阴魂一般绕著他的身体挥之不散……
 “泪……泪儿……”
 用尽最後一点力气,男人呻吟著爬到悬崖的边缘,而後向前一扑──高大的身体也紧跟著掉下了悬崖。
 
55 回魂

肩头的伤口泡在水中依然在汨汨不停的流血,红色的血花在水中化开变成一朵朵瑰丽的浮云。幕清幽整个人被潭水浸泡著,得不到半点活命的氧气。姣好的容貌已经泛起死寂的惨白,沈重的衣袂在冰蓝色的水液中却像是蝴蝶一般飘出优美的姿态……
 她并不挣扎,任由自己放松身体,像一条安静的人鱼一样在深水中沈浮。
 如果能就这样优美的死去,那她一定会感激上苍终於眷顾到了自己。
 人生在世将会面临无数种逼近死亡边缘的可能,能为了自己的爱人而慷慨赴死,也总比她继续以美貌来祸害天下要好得多。
 什麽皇甫赢、什麽皇甫玄紫、什麽神乐或是什麽其他的什麽男人。她已经厌倦了不断周旋在不同的身体之间做一个心事重重的娼妓……
 苟延残喘到现在,她短暂而孤单的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莫过於这几天跟心智不清的魔夜风共同度过的日子。有快乐、有伤悲、有纵欲、有误会,但是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咸的到最後却都让她的生命变得更加真实──
 至少这个魔夜风曾经真心爱过她,把她当做玻璃娃娃一般捧在手心里疼宠并且这一切都与她的容貌无关。
 至少他承诺过要给她一个光明的未来。
 至少,他的心里有她。
 所以幕清幽愿意死,并且执迷不悔。
 因为对於一个女人来说,再也没有什麽比得到一个男人的深爱而更加令人幸福和满足的了……
 只不过,在慢慢呼出胸腔之中的最後一口气时,女人脑海中却仍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纯白──
 那就是,倘若魔夜风并没有因此而恢复记忆,那麽她的死就会不幸的沦为一场悲剧。
 跳崖其实只是她无计可施之後孤注一掷的赌博。如若不是生离死别,那就断没有能真正一针见血的刺激到魔夜风的可能。但是要她真正的做到死绝,也就意味著她不能再亲自去验收赌博的成果。
 这麽想著,幕清幽心中一冷,双眸慌乱的睁开,整个人都陷入仓皇的矛盾之中。
 她的双手胡乱的划著水,但是寒冷的液体却像蚀骨的水银一样随著她嘴唇的开合而充盈进她的胸腔。水是最无情的自然,越是挣扎身体就越是下沈,到最後不得不掐住自己的喉咙以抗拒被水淹之时的痛苦。
 他醒了没有?他醒了没有?他醒了没有……
 幕清幽几乎要在淹死之前就将自己的喉咙扼断。
 不安袭击了她的心头,让她忽然之间一点信心都消失得荡然无存。她好怕会是那种最坏的结局,她好怕自己死了之後没有恢复心智的魔夜风又落到那个司徒星儿的手里……
 然而就在这时,幕清幽的眼前却恍惚看见一个男人正在用力的向她游过来……在除了蔚蓝还是蔚蓝的水底,对方的出现却带来身後耀眼的光晕,让人晕眩的宛如神冥降临。
 “唔……嗯……”
 男人越游越近,在她看清对方正是自己所担心的魔夜风之时,一条有力的臂膀便死死的缠住她,不顾一切的划著水将她往有岸的地方带去。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在呛了好几口水几乎快要昏过去的时刻,幕清幽仍然不信魔夜风这个家夥竟会随著她一起跳下悬崖。这跟她最初牺牲自己的设想完全不同,让她感动,也让她震惊。
 两人互相缠抱著像游鱼一样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爬上了岸,幕清幽背脊抵著冰冷的岩石,喉咙中已经被呛得说不出半句话。然而救了她的男人却看上去并无大碍,除了湿漉漉的黑发,与一双过於幽深的黑眸之外,他看上去一切如常。
 “嗯……呕……”
 男人紧抿著薄唇,没有跟她多说一句话。双手紧按著她的小腹努力将被她喝下去的水压出来。
 “呕……呕……”
 持续干呕著,幕清幽无力的张著嘴唇让冰凉的潭水一口一口的沿著她脸颊的弧度流到身体外面。她那双迷朦的美眸却一瞬不瞬的紧盯著跪坐在自己面前的魔夜风。
 “好些了吗,啊?”男人轻打她的面颊,却收不到半句回答。
 “唔……”
 下一瞬间,魔夜风却已经捏住了幕清幽的鼻子将自己的薄唇重重的压在她的口唇之上为她人工度气。
 “嗯……咳咳……咳咳……”
 来来回回被男人灌了十几口新鲜空气,幕清幽这才算是救回了一条命。在对方的帮助下慢慢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
 “你、你为什麽要跳……傻瓜……”
 不断的轻喘著,幕清幽轻轻抓住魔夜风的手臂靠在他怀里虚弱的说道。
 哪知对方却只是耐人寻味的看著她,黑眸之中闪烁的光芒充满了复杂。
 过了一会儿,魔夜风突然勾唇一笑,手指轻托起了面前女人的下巴将自己的俊颜凑上──
 “好久不见了,小幽儿。” 
魔夜风醒了──
 
56 新的问题

 “唉……”
 肩膀上缠著厚重的纱布,因为翻身的动作而牵扯了伤口正丝丝的疼著,幕清幽发出自昏迷又醒过来之後的第四次叹息。
 那天在山涧里,她死里逃生的靠在魔夜风的胸口,像往常一样又是感动又是宠溺的叫他傻瓜。哪知对方脱口而出的一句“小幽儿”直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就惊厥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被包扎完好的躺在绝尘观里的房间内了。种种纠葛现在静下心回想起来,比经历一场梦境还要更加的不真实……
 修养伤口的期间,灵乐道长来看过她一次,而她也将所经历的事捡主要的跟她说了。
 听著她讲起自己孤注一掷的赌博,竟是要用性命去换魔夜风的清明。那经历过无数沧桑的老人眼中也忍不住流露出讶异之色,口中嚅嚅而念的都是“好险……好险……你这女娃儿还真是大胆。”
 嗟叹过後,灵乐道长却又打心眼里佩服起这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小娃儿。觉得这貌美的姑娘果然是人中龙凤,将来绝对有能影响世人命运的大作为。
 只不过,谈起魔夜风的恢复──老人却在欣慰之余又燃起一丝好奇的兴味。
 因为据魔夜风所称,这个让她喜爱的小美人儿并不是叫什麽息红泪,更不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而只是他在骁国时手下的一名武侍。
 之後的种种孽缘,以及他将她送给皇甫赢做妃的事魔夜风也闭口不愿多谈。但是三三两两的语言碎片拼凑在一起,所得出的结论确实令人忍不住要哭笑不得。
 那就是,虽然他记起了自己中蛊之前所有的事。包括他对幕清幽的残忍,以及与神乐之间坚定的友情。但是中蛊之中他被司徒星儿放肆对待,与跟幕清幽甜蜜的这几天却竟又被遗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麽说你不是那臭小子的女人?诶……我看不像啊……”
 一面帮幕清幽换著肩膀上的药,灵乐道长一面自言自语的嘀咕。但是真实的情况她也明白对方肯定是有什麽不方便讲的难言之隐,便也没有多追问下去。
 但是这丫头明明就是喜欢著她家风儿的,可事实为什麽会是这样?两个郎才女貌的贤伉俪,现在却突然变成了主仆身份。可当真是令人费解……
 灵乐道长走了之後,幕清幽就一直被小道姑照顾著起居饮食。自己躲在这道观偏僻寂静的客房里养伤,没有再见到魔夜风也根本就不知他醒过之後又发生了什麽事。
 现在她的心情万分复杂,一方面好怕再见到那个真实的、残暴的、阴阳怪气的男人。一方面又因为所爱的是同一个人而对他起了浓浓的思念之情。
 怎麽办呢……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幕清幽的心里泛起了愁思。
 无数次的梦境之中,那个温柔腼腆的男人紧拥著她说著缠绵的情话。可是梦到最後,男人却攸的变脸,伸出一双鬼爪般的大手紧紧扼住她的喉咙。

57 我是你大嫂

喝下一口清粥,她抿了抿唇,却又撕心裂肺的干呕了起来。
 温润的米汁原本是为了滋养她虚弱的身体,但是现在她心里却难受的无以复加,连新鲜的养分都变成了苦口的黄连。
 唉,也罢──
 原本就是孽缘。
 打从第一天起她惹上那个叫魔夜风的男人,生活就从未平静幸福过。
 似是突然交接的两根红线,被命运之神戏谑的踢了一脚之後慌张的滚作一团。除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她没有从那个家夥身上得到过半点真心的怜爱。
 好不容易他得了‘失心疯’,竟也懂得了牵起她的手傻呵呵的甜蜜度日。可是现在,这一切就这麽仓皇的结束了,干净的没有留下一缕尘烟。
 讽刺的是,这一切还是拜她所赐呢……
 “咳咳……呕……”
 抚著自己冰凉的胸口,连日常的呼吸都显得那麽的微弱。幕清幽撑著床板头颅朝下,几乎要将胆汁都要活活的呕出来。
 不甘心啊──
 她张嘴大哭。
 哭声却又静默得如同一出无人欣赏的悲凉默剧。清澈的泪水沿著苍白的颊面一寸一寸的滑落下来汇成心碎的小溪。干裂的喉咙像个哑子一样只能“呃呃”的挤出几声残破的单音。
 为什麽这麽命苦,为什麽终究逃不出成为男人玩偶的命运?
 所谓绝代佳人不过是替人牵线、遭人戏弄的工具。就连赌上性命做事换来的也不过是亲手将自己的幸福推向深渊。
 寥寥数天过去,她躺在床上静修无用得好似一个废人。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开始想他了,想那个在试衣间里不知节制的拉她欢爱的男人,想那个会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的跟在她身後在市集里乱转的男人,
 她的魔夜风,会亲手煮早餐给她吃。
 她的魔夜风,会在河边同她放一盏祈愿的花灯。
 她的魔夜风,会在她放跑了抓来吃的小白兔的时候捏著她的鼻尖发出放肆又宠溺的笑声。
 不见了──
 一切都像是丢到深海之中的一枚小小的石子,扑通一声引起了她的注意,留下惊鸿一瞥。却又瞬间默默的沈入海底,连一缕幽魂都不曾施舍来供人思念。
 他不再是他。
 噩梦终於化为现实,魔鬼的利爪快要掐断了她脆弱的喉咙。
 没有男人健壮身躯偎依的夜里,她拥著自己冰冷的身子入睡。凌晨时分,树影浮动好似传来他的声音。
 惊喜的回过头去,身後空无一人。
 直到此刻,幕清幽才恍然大悟──
 她失恋了。

 “这麽有力气呀,居然在哭?”
 呕到全身都是虚汗,泪水和汗水交融在一起为美人脸上流露出来的虚弱更添一抹忧孱。
 就在这时,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男音忽然从房门口处低沈的响起,一下子就惊扰了幕清幽一片死寂的心神。
 是他──
 女人的身体开始轻微震颤,他来看她了。
 “你来做什麽……?”
 眼中的欢喜只是一瞬,下一秒锺,冷感的美眸只落寞的翻了一下。随即哑著声音漫不经心的回复了他的问话,陌生的竟像是打发路人。
 “好冷淡啊……”
 听到佳人的回答,魔夜风目光微敛,深沈的暗眸里闪著旁人无法揣测的精光慢慢的踱了进来。
 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丝绒长袍,虽然及不上他在骁国时的考究装扮,却也是衬得他越发的英俊拓跋,俨然就是一个器宇轩昂的掌权之人。
 但见他凤眸细长,薄唇微扬。漆黑如夜的乌顺长发披洒在肩头,就像她刚遇见他时的一样,是那麽该死的迷人,又是那麽的邪佞无常。
 “我的武者受了伤,作为君王难道还不应该来慰问一下麽?”
 就这麽大剌剌的撩袍坐在她的床边,魔夜风的轻浮让幕清幽忍不住皱了皱眉。病弱的身子傲骨的往床铺里面缩了缩,她拉紧棉被,故意与他制造出安全距离。
 慰问?!怕是慰安吧……
 她没有忘记这个男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好色,无论发疯与否都是个令人讨厌的野狼。之前在骁国的时候,他就一次又一次的侵犯她。如果不多加留神的话,有可能下一瞬间就会被对方啃食干净!
 “我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厌恶的神色伴随著打发式的口吻,幕清幽用眼角斜睨著他,摆明了一副‘老娘不领情’的漠然。
 “都哭成小花猫了,还说没事?”
 见她这样防备,魔夜风轻声一笑,黝黑的手指未经许可就恣意的抚上了女人的面容。
 在轻柔又带点挑逗的将那珍珠般的甜泪挑在指节上之後,他将那晶莹的珠子递到自己唇边攸的伸舌一舔──
 流畅的动作即诡异又魅惑,让人皮肤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你还是一样的下流。”
 见对方一双鹰隼一般的幽深长眸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不放,那情势好似正怀著叵测的居心在观察自己的反应。幕清幽冷冷的讽刺了他一句,随即用袖子将自己脸上被他滑过的地方用力的擦拭了几下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放肆的大笑几声,恢复神智之後的魔夜风看上去是如此的潇洒不羁。这般妖魅的姿态就像是轰然倒塌的山脉,将女人的意志力狠狠压在底下猛力摧残。
 不行,不能被他诱惑!
 望著眼前和自己心爱之人一样的俊颜,幕清幽转过脸去深吸几口气,努力不让自己扑到他的怀中索取爱怜。然而男人身上干爽好闻的气味却源源不断的飘入她的鼻息之中,让她几乎立刻就要迷醉在他的温柔乡里。
 那性感高大的身体……那结实有力的臂膀……那修长健壮的长腿……都是她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的温床。
 真讨厌,这男人是蛇蝎、是仇家、是坏人!万万……万万沾不得啊。
 “你走吧,我很累很累了,不想见客。”
 挥袖盼他识相离去,幕清幽又躺回床上用被子整个蒙住自己的头还翻过身去背对著他。再看下去她一定会崩溃,所以干脆就来个眼不见为净。
 见她莫名其妙的做出如此孩子气的举动,魔夜风微侧著头,俊颜上流露出捕猎的光芒。像是在迷茫些什麽,又下定了决心势必要问清楚。

 他走了吧──?
 蒙在被子里大半晌,幕清幽几乎要缺氧。
 侧耳细听发现身後已经好久没传来魔夜风的声音了,便在心里悄悄的舒了一口气。放松之後她又觉得有点失落……如果是那个傻瓜魔夜风,才不会一赶就那麽轻易的跑开呢,果然现在的她对他而言再没有半点意义了。
 这麽多愁善感的想著,女人的泪珠儿又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
 她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哭的就越厉害。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竟会是这般脆弱的女人,稍微遇到点什麽跟魔夜风沾边的,她就哀伤个不停,一点都不像原来的她。
 “呜呜……呜呜呜……”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胸腔里的气都快要被她给哭没了。就在这时,她只觉得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刺眼的亮光。下一瞬间,她的整个人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托著腋下从被窝里给抱了起来,直愣愣的挂在空中。
 “丑死了……”
 望著她红彤彤的眼眶和鼻尖,魔夜风皱了皱剑眉,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什麽事能让这个倔强的女人伤心成这样?他真的很好奇。
 “我说小幽儿,你真是让孤王大吃一惊。要哭丧也得等我死了之後再哭,现在就开始是不是早了一点儿?”
 带著他那花花公子般不正经的口吻,男人将她抱在怀中搂抱著坐在床边轻轻的说。
 “干嘛随便抱我?你放开!”
 身体蓦地一暖,下一瞬间幕清幽明白过来魔夜风根本就没有离开她的房间半步,而是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若有所思的望著自己。眼下她的人又落进了他的怀抱之中,但是除了被轻薄的愤懑,她心里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孤王有话要问你。”
 钳制住怀中的‘小动物’不让她乱动,魔夜风一双大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曼妙的身子上乱动。俊颜上的表情却变得严肃了许多。
 啧……瘦了这麽多?
 “问话就问话,为什麽非要抱著!”
 不死心的继续扭动,直到感觉到男人双腿之间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正逐渐胀大的顶著自己的臀部。幕清幽红了脸,整个身体像软面团一样瘫在对方怀里再也不敢乱动。
 该死的……他硬了。
 “继续啊?怎麽不动了,你知道对於这种事孤王从来都不会忍。若是燃起火来了,我就拿你灭火。”魔夜风看上去倒是很不以为意,甚至带著期待的笑容端起了她的脸,像是在邀请她共赴云雨。
 听男人说出这样一句话,幕清幽是真的不想动了──
 静默间,她回望著对方乌黑透亮的眼睛。只见那深潭一般搅不出什麽长久涟漪的灵魂深处,闪动著的是邪佞而不羁的亮光。
 这种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玩弄的自私与霸道……她很久以前在骁国的时候就领教过了。
 直到这一时刻她才忽然发现,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这个男人失去心智时一激动就会由幽黑转为深紫,再由深紫逐渐化为火红色的炽烈双眸了。
 红色是魔鬼恋爱的颜色。
 那如同火焰般蒸腾的色泽曾经一口一口的舔舐著她的肌肤,让她纵情於他的霸道与温柔之中无法自拔。那个魔夜风是深爱著她的,每一次亲吻与拥抱都带著痴情的占有欲。
 但是此时此刻,魔夜风的眼眸过於平静无波,除了统治者的精明冷酷再无其它。
 “你不要忘了,我还是你的大嫂。”
 想清楚了这一层,幕清幽最後一点念想都彻底的断送了。虽然仍然靠在他的怀中,但是她的表情却变得阴冷而傲骨,那点儿小女人的娇羞与妩媚早已被现实焚烧得连渣都不剩。
 谁知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就被猛的丢到床上,随即一个沈重而高大的男性身躯就放浪的压了上来。
 “如果我真的想要你,你以为我会在乎你跟皇甫赢睡过觉?”
 魔夜风双手撑在她的头颅两侧,丝缎般的发丝流泻在她的肩头。邪气的嘴角正对著幕清幽慵懒的勾起,那样子就像是在说‘要不要试试看’。但是冰冷的黑眸里却不经意的闪过一丝恼怒。
 他不喜欢她在自己面前提到别的男人,一点都不。
 “我跟皇甫玄紫也睡过。”
 像是挑衅一般,幕清幽灿然一笑。那笑声震动男人的鼓膜,将对他的讥讽展露了个十足十。
 “那个不男不女的小子……”魔夜风拧起剑眉,随即咬牙的将手伸向她的喉咙。
 真想不到啊,她竟然也狐媚至此……
 “你不就是把我送过去祸国殃民的麽,那我偶尔勾引一下小叔子取得一些情报,不是正中了你的意。”
 一点也不在乎放在自己细嫩脖颈上的这只大掌正威胁的收紧,幕清幽越说越快乐。在看到魔夜风眯起眼眸的不悦时,她心里报复的魔鬼露出了尖尖的角。
 他在乎吗?
 才不会──
 这个男人心中最重要的永远都是自己。
 但是女人坚信自己的放荡挫伤了他的自尊,那是魔夜风最最碰不得的禁区。
 究竟等待了多久啊……能当面将自己这麽多年来所受的苦全部丢还给魔夜风这个人间厉鬼的一天!
 在内心深处,女人抖唇呜咽。
 “哼……”
 见身下的美人一副悲愤交加的面容,苍白的脸孔因仇恨才染上了一点抗拒的血色。魔夜风渐渐松开了手指,敛眸翻身躺在了她的枕边。
 “只可惜,孤王现在对你已经没兴趣了。”喉结滚动,他幽幽的说。
 那样子真的就像是对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倒足了胃口。
 “是吗……”
 听了他的话,幕清幽心碎裂了一地。
 “那你还不走?”故作坚强的守护著最後一丝尊严,她尽量平静著语气问道。
 “得到我想要的我就会走。”眨了两下纤长的睫毛,魔夜风侧过身子用手支著自己的头。
 “我想知道我和你为什麽会在这里,我到底忘记了多少事──”

58 花开花落总是缘

望著窗外风和日丽的景色,幕清幽坐在窗边枕著自己的手臂不知在想些什麽。
 肩膀上的伤经过多日的调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亏了灵乐道长的金创药,令她连一道明显的疤痕都没有留下。而心灵上的伤痕,在经过这麽多天的自我疗伤,也渐渐的恢复了平静,不会像刚“失恋”时那样动不动就泪流满面了。
 说到底……还是没有那种好命吧。
 和煦的微风吹乱美人的一头柔丝,让她苍白的小脸看上去多了一点妩媚的温情。
 思来想去这麽多天,幕清幽早在心里自我解嘲的暗暗下了决定──
 如果注定没有幸福的话,那麽她就不再争取了。
 上一次魔夜风来看她,是想问起关於他遗忘的那点过去。其中当然包括对於幕清幽来说永生难忘的甜蜜时光,以及他对她许下的诚挚诺言。
 只可惜,当时的那个他已经消失不见了。就算是将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也不过是令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混乱而已。所以,幕清幽只简略的告诉他司徒星儿对他下蛊之事。而自己,只不过是奉神乐之命带他来俗世山找灵乐道长医病而已。
 仔细想想,这话里面有诸多说不通的地方。比如谁不好找,为什麽偏偏要找一个已经嫁进麒麟国皇宫的女子?而她又是如何跟皇甫赢交待自己的失踪的呢?
 这些统统都是疑点,只不过幕清幽没有说,魔夜风也就没再追问。显然,他对那个司徒星儿的大胆是愤怒到了极点。其他的事,也就显得不那麽重要了……
 懒得跟他再周旋,女人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回到中州之後神乐自会向他解释原委。而她自己只想静静的养伤,请他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唯一一次,这个大魔头居然那麽听话。这之後的日子,幕清幽真的没有再见到他半个人影。

 “泪儿姑娘──”
 正发呆之时,幕清幽身後传来了男人温柔的轻唤。
 “哦,玉桥公子,你来啦?”
 见到男人老实平凡的面容,女人给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这两天他倒是经常跑来她的房间,不是给她送汤送水,就是来找她单纯的聊天。男人没白读这麽多圣贤之书,说起话来倒是有趣得很。时不时的表现出腼腆憨傻的一面,直逗得美人咯咯发笑。
 当初幕清幽给了他那麽激情的一吻,差点没把他七窍吻丢了三窍。後来灵乐道长也找他谈了心,说明了事情的原委,让自己这个傻侄子不要真的多想。
 知道真相之後,骆玉桥虽然很失落心里也非常不是滋味儿。但是仔细想想,像自己这麽平凡的男人若是真的娶了如此佳人恐怕也是一件夭寿之事。与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不如趁她还待在绝尘观之际好好的同她交个朋友,也不枉自己此生能认识这般天仙似的人物。
 老实人老实心,他这样善解人意也令幕清幽对他起了不少好感。所以两人相谈甚欢,甚至偶尔还会聊得彻夜不眠。
 “是啊,我给你带了点水果,要多吃身体才会健康。”
 骆玉桥被她这一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管相处多长时间,他见了如此绝色还是要忍不住脸红。为了掩饰尴尬,男人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水果盘,而後拿起一个苹果走上前去递给对方。
 “谢谢。”幕清幽接过来放到鼻前嗅了嗅。
 新鲜的苹果带著甜丝丝的清香,一闻就知道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这俗世山顶当真就是人间仙境,所要的东西应有尽有,一点都不需要下山去央求别人来捐香火钱。
 “要不要出去走走?今天天气不错。”
 看著佳人身体虽然恢复的尚好,但是苍白的脸色还是显得有些娇弱。骆玉桥指指外面的蓝天对幕清幽好心的提议。
 “也好……”听了男人的话,幕清幽的脸上闪过一丝怔忪。
 是该出去走走了──
 自从躲在里养伤之後,她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间房。一方面是身心的疲乏令她没有气力出门,另一方面也怕是在不知什麽角落里又撞见了魔夜风……
 还没有想好呐──
 下一次该怎麽面对他才好。
 可是总是躲著也不是个办法,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这大概就是现实生活中的残忍之处吧。

 出了门,感受著户外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幕清幽有种再世为人的错觉。
 “你看那边,花开得多好看!”
 与美人肩并著肩在小路上走,骆玉桥忽然指著前面五彩缤纷的一片野花丛惊喜的叫了出来。
 “真的好美哦──”
 幕清幽顺著他的手指看过去,也为大自然的神迹而感到欢喜。
 她最喜欢花了。
 早在麒麟国皇宫的时候她就对皇甫玄紫弄的那些花花草草爱不释手。後来又有人在她的沁岚阁周围种了无数的樱花,让她每天都沐浴在飞扬的落蕊中,心情更是欢畅无比。
 一年又一年,花开得仍然娇豔。但是物是人非的心情却也因这不懂伤怀的新花怒放而变得感慨起来。
 不知道皇甫赢和皇甫玄紫他们怎麽样了?
 忽然之间,两张风格迥异却同样英俊的男子的脸在她眼前飞速闪过──
 他们其实并没有亏待过她。
 尤其是皇甫赢,虽然外表冷酷对女人却是纯情的很,却不止一次表明自己深深的爱著她。
 是啊……
 皇甫赢还在爱著她呢,她并不是一无所有的女人啊。
 出来这麽久了,该明白的事都已经明白了,无论是神乐还是魔夜风都可能不再是她最好的归属。
 那麽是不是也该回去收拾她曾在另外两个男人那里丢下的烂摊子了呢?

59 爱,伤怀

“泪儿姑娘,小心!”
 幕清幽追忆往事追忆得太过出神,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脚下正歪歪扭扭的踏上一块突兀的岩石。耳边只听见骆玉桥一声惊呼,再一回神,自己的身子已经完全失去了平衡感向右边倒去。
 “啊!”
 眼见自己就要狼狈的亲吻地面,她不由得娇呼一声,双手本能的在空中乱抓了两下却没找到任何依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骆玉桥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一个箭步冲上去将美人的娇躯接抱在自己怀中。虽然以他并不高大的身子被撞的有些胸闷,但是能守护住跟自己同行的女子,男人脸上还是闪耀出憨实的骄傲感。
 “你没事吧?”
 软馥的女体在怀,幕清幽身上天然的体香把呆书生迷得有些薰薰然。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关心一下对方的情况比较好。
 “嗯,还好,谢谢公子。”
 从来就不是那种矜持到矫情的女人,幕清幽曾经女扮男装进宫当侍卫也并不觉得有什麽不妥。所以当发觉骆玉桥还傻傻的紧抱著自己的时候,她也并不是十分介怀。
 “那就好,吓死我了……”
 男人不好意思的傻笑著,这才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亲密,脸颊终於浮起了两朵赧然的红云。
 诶,他们现在在拥抱呢。
 上一次是接吻,这一次是拥抱……老天也太眷顾他这个平凡的书生了吧?
 就在他心满意足的眯眸冥想之时,不远处却传来其它男子的轻咳──
 “啊……?”
 骆玉桥听到熟悉的音色,冷不丁的睁眼一看,只见魔夜风就衣袂飘飘的负手站在十米之外,一双深眸直勾勾的盯著他不放。
 就像是发现猎物的雄鹰。
 傻书呆被他盯得发毛,猛地想起来他就是那天凶神恶煞要杀掉自己的男人。心中大骇,连忙松手放开怀中的娇躯转而懦弱的躲到了她的身後。虽然丢脸了点,但是这位姑娘的身手可是他亲眼领教过的!
 至少,能保住他一条小命吧?
 顺著骆玉桥瞳孔放大的目光,幕清幽也注意到了魔夜风。
 心中一动之外,她察言观色,发现对方面无表情的挑著眉,一副淡漠慵懒的模样。双眸炯炯的十分不友善,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
 没有心情主动上前搭话,女人选择睁著一双灵媚的大眼睛警惕的看著他,双臂展开护著身後的呆书生。
 大清早的,他怎麽会在这?莫不是一路尾随她和骆玉桥过来吧?
 不了解对方的心思,幕清幽只能以静制动。
 却见魔夜风见到他们两个如此亲密,只是勾起了薄唇冷冷的发出一声蔑视的轻笑。那眼神就像是根本不屑跟他们纠缠一般,只是单纯的觉得太过敏感的骆玉桥即没用、又好笑。
 没过多久,幕清幽就看到男人迈开长腿,一步一步的向她和骆玉桥的方向走来。表情带著王者的气定神闲,步履不疾不缓,却是气势逼人。一双鹰眼仍旧的盯著她身後骆玉桥的脸,锐利的眸光像是随时都可以化剑穿刺而来。
 见到这样的魔夜风,幕清幽也是有些害怕的。身後的书生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只能跟著身前女人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後退,一直退到一棵参天大树边上,才退无可退的止住了脚步。
 “你……你想……”
 做什麽?
 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幕清幽咬牙先对魔夜风开了口。
 哪知一句问话还没完整的说出口,英俊的男人已经走到她面前改为逼视她的脸。
 这一次双眸对视,只看得幕清幽心惊胆战。魔夜风凤眼太过深邃,又因为旧时的神志刚刚恢复,对於幕清幽来说面对的恍若新人。
 刹那间四道冷热不均的视线相互交接,滋滋的迸出诡异的火花。然而,就在女人觉得自己被他看到快要窒息之时。魔夜风却突然收回视线,对她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早上好啊。”就继续迈动步伐同她擦肩而过。
 末了,还丢给她一声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见的轻笑。
 那从喉咙里挤出的单音就像是在说,
 “呐,别自作多情了──”
 收到这样的对待,幕清幽全身一怔,错愕的偏过头去追随男人的步伐。却见魔夜风露出一个妖魅又亲昵的笑容,大笑著从她和骆玉桥倚靠的树干之後揪出一个满面羞涩的小道姑。并且还靠在那人白嫩的耳边轻声低喃。
 “抓住你了吧?看你还往哪跑,我的好萍儿。哈哈哈哈!!”
 就是这麽一句,明显是在调戏良家妇女的情话,魔夜风不知转换对象说了多少遍。然而此时,这熟悉的霸道腔调听在幕清幽的耳中却比指甲划冰面的声音还要刺耳。
 看见自己依然深爱的男人去找别的女人,并且一副快乐的模样那是种什麽感觉?
 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时间在这一秒锺静止。
 忽然一道白光狞笑著从她心口处穿行而过,留下一个不断喷洒鲜血的空洞。
 原来──
 他是在跟道观里的小新欢玩捉迷藏来著,根本就不是来找她和骆玉桥的麻烦的。
 呵呵……
 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吧。
 “讨厌啦!魔公子,又被你抓到。人家不要玩了啦,待会儿被师傅看见又要罚跪了。”
 见魔夜风一直抓住自己的小手不放,脸上的表情又是魅惑又是淫荡。名叫萍儿的小道姑不依的撒起娇来,只听得幕清幽手心渗出忍耐的冷汗。只恨不得冲上前去将那个女人狠狠的推到一边,再跟魔夜风这个欠她幸福的男人好好讨一比旧账。
 但是不行啊……已经,不行了。
 “泪儿,我们……我们走吧?”
 就在这时,一直当蜗牛缩在壳里没有出声的骆玉桥从她背後钻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袖子。
 看了半天,他也明白了。
 这个活阎王不是来继续要他的命的,此时不走又更待何时?要不然一会儿他没事做又跑来追杀他,那岂不是完蛋了。
 “嗯,我们走。”
 黯然的别过头,幕清幽需要安慰的牵起了骆玉桥的手半靠在他的怀中向与魔夜风相反的方向慢慢的走去。耳边充斥著身後男人与小道姑放浪的调笑声,令她晕眩欲呕。
 殊不知身後两道灼热的视线一直紧盯著她和骆玉桥紧贴的身体不放,并且笑得更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