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04

素素浅唱:萌豹豹:王爷爹爹来单挑 150 - 153


【150】 我想要你

    “郡主,你信我吧?”蓝若蝶惶惶地问了句,复又望向慕容裕轩,等着男人原谅。即便她没主动害人,但见死不救也是罪加一等。
    “看本王作甚?要看郡主肯不肯放过你!”慕容裕轩冷冷丢出一句话,嫌恶地别过视线。
    “郡主,郡主,你人善心慈,求你原谅若蝶一时鬼迷心窍,见死不救。”蓝若蝶拉住女人的衣襟低声哀求,虽然恨极了眼前的女人,但为求保命只得放下身段。
    “罢了!同为女人,我理解你的私心。不是任何人都能胸怀宽大地去救自己的情敌。”白纤狠狠剜了慕容裕轩一眼,似是在说,还不是你欠下的风流债!
    慕容裕轩弯了弯唇,表示无奈。的确,是他招蜂引蝶,女人的妒忌心真的很可怕,跟无形的剑似的,却是杀人不见血。
    不过他心中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他一心一意只爱一人,他引来的蝶,负责驱走。
    “谢郡主,谢四爷。夜色已深,明日还得赶路,若蝶先行告退。”蓝若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盈盈退了出去,凤眸里掠过怨恨的光,却也是稍纵即逝。
    她广袖中的手收拢,宁珂!我不会就此罢休!愚蠢的女人,你今日放虎归山,他日莫后悔。
    **
    室内静了下来,格子木窗随风摇曳,卷进一室幽香,丝丝缕缕,缠绕着人复杂的心绪。
    “让我看看你的脸!”慕容裕轩拉着女人坐到床边,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红肿的脸颊:“痛不痛?”
    “没事,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扇耳刮子了!”白纤纤自嘲地笑笑,别过脸去。
    是啊,不是第一次,云倾舞打过她,蓝若蝶打过她,高长青,高素心……还有谁,她都记不清了。他们都恨她入骨,恨不之要喝了她的血,可是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慕容裕轩也曾经扇过她两次耳刮子,想想,突然觉得自己活的真够窝囊的!21世纪的白纤纤如同一根带刺的玫瑰,任何人也不敢去招惹,因为她会还以漂亮的反击,如今在古代活了五年之久,性子变得越发隐忍,以退为进,委曲求全。因为爱情吗?爱情让她失了所有尊严和坚持。
    她很累,想远离这些欲孽纠葛,原以为即将迎来平静安逸的生活,那个夺她清白的男人却突然出现……她深知,她的生活会再次卷起惊涛骇浪。
    “纤儿,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的!我保证,往后再不会让你受一丝伤害,一丝委屈。”慕容裕轩黑眸深深地绞着女人正色道。
    这是一辈子的誓言,他会用往后的时间去一一证实。
    白纤纤只是静静地凝着男人,抿着唇沉默。很久以前,听男人说这样的话,她或许会以为在做梦,感动的一塌糊涂。如今真真实实、清清楚楚入耳,她心中却慌乱了,无措了,亦是带着莫名的恐惧。
    说不清,道不明她为何会有这般想法。
    见女人没反应,慕容裕轩只当她还在置气,他低声叹息,从衣袖中掏出一白瓷瓶,开始给女子认真上药。
    冰冷的药渗入肌理,带着丝丝酥麻,缓解了嘴角的疼痛,男人的动作轻柔,带着爱怜,卷入她心尖,缓释了她的不安。
    “慕容裕轩,你真的不用自责,我不是小孩,你没有那个义务时刻护着我。只怪我自己太冲动。况且你也吩咐了暗卫护我周全,只是对方太过强大,是你始料未及的!”白纤纤牵起唇角,握住男人的手示意自己无碍。
    “纤儿!”慕容裕轩听了,越发自责起来。这傻丫头,有什么总是说的那般云淡风轻。
    他沉吟片刻,问出了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纤儿,你跟那个男人有着怎样的过往?你会不会回到他身边?毕竟他是小辰的亲生父亲。”
    话落,慕容裕轩紧紧地凝着女人,心中不免忐忑。他在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深深袭卷了他。
    “轩轩,我不想提他……”白纤纤沉下脸,那个男人,她根本不认识,不过是个强奸犯罢了。
    一想到那个男人她的恨意便火速腾升,不安和恐惧也随之而来。
    “好!不提,纤儿,这么说你会留在本王身边对不对?”慕容裕轩问的小心翼翼,满是期许。
    她恨那个男人,可是没有爱,哪来的恨?一种挫败自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原以为,他慕容裕轩才是她心中的挚爱,却不想,她心底还驻留着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跟她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
    “那不一定!”白纤纤扬起唇角,笑的狡黠:“连鱼都不会做的男人,不要也罢!我的相公呢,一定要会做鱼,而且得天天换着花样做给我吃。”
    “纤儿!”慕容裕轩拧着的眉心瞬间舒展开来,他弯唇笑着,绝艳风华:“你等着,鱼马上来,丫头,说过的话不许反悔!”
    此时,他跟个毛头小子似的,急于表现出本事的一面,急于获取女人芳心。
    他话毕,忙不迭起身,打开房门作势朝后厨的方向走去。
    “回来,你来真的啊!半夜三更,不要去打搅人家了!会被骂的。”白纤纤急急拉住男人的手,关上门。
    目光落在男人手背上那几道骇人的刀口时,眼眶顿觉酸酸的:“轩轩,痛不痛?”她心疼地问着,小嘴嘟起,轻轻在上头哈气。
    “当然痛!纤儿,你可真会折磨本王!”慕容裕轩捏了捏女人的葱鼻,浅笑道。她忽冷忽热的态度差点没把他逼疯。
    原来,她都知道了!知道他堂堂四王爷有那么一天,竟也会为了女人亲自下厨。
    “你也不上药,活该痛!”白纤纤奚落着,又是满心的怜惜,拉着男人坐下道:“药呢?给我吧!”
    “就等着纤儿亲自上药,痛了一天,也值!”慕容裕轩油腔滑调,含笑把药瓶递给女人。
    晕!白纤纤心中狠狠鄙视了男人一番。
    “呃,药用完了!怎么办?这么晚,药铺也关门了。”白纤纤无措地摇了摇空空如也的药瓶。
    “有办法!”慕容裕轩狐狸般的眸子渐渐眯起,邪肆地盯着女人雪白的颈子。
    “什么办法?能止痛吗?”白纤纤睁着迷茫的眼睛,不解地问。
    “纤儿吻下那伤口,定会马上愈合!”慕容裕轩暧昧地凑近女人,温热的气息尽数喷薄在女人的脖颈处,瞬间漾起红霞朵朵。
    “坏蛋!不行!休想!”白纤纤涨红了面颊,心口微跳。这厮,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发情?含他的手指,太邪恶了,亏他想的出来。
    “那就让本王自身自灭吧!纤儿可真够绝情的!”慕容裕轩一副受伤的可怜模样,转过身不再理会女人。
    “轩轩……是真的吗?那办法管用吗?”白纤纤见男人置气,不由得心中焦急。他为她做了那么多,而她是不是也该回报一下。
    亲就亲,能少块肉啊!
    男人还是沉默不语,好整以暇地等着女人缴械投降。
    白纤纤努了努唇,下定决心,抓住男人的手,凑了上去,轻轻地吮吻着那血红的伤口。
    慕容裕轩愕然回头,浑身似是有千万道电流窜过,心神荡漾,心猿意马起来,黑眸里迅速沾染危险的火焰。
    “纤儿……”他轻轻唤着女人,温柔地,沙哑地,缱绻地。
    “轩轩……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白纤纤停下了亲吻,改为紧紧地握住男人的手,似是想寻求一份安定。
    他能给她安定!为她摒除恐惧、灾难。女人果真是脆弱,需要保护的动物,今日一件小事,她便深刻体会到,自己离不开这个男人!亦是不舍得离开。
    往深一处想,她有私心。躲在慕容裕轩身后,那个神秘的男人便不能伤她分毫,小辰永远是她的,任何人也夺不走。
    她只愿小辰唯一的父亲是慕容裕轩,而不是凭空冒出来的所谓亲生父亲。她决定了,暂时留在男人身边,是寻求慰藉,还是别有用心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爱这个男人,足以。
    “傻瓜,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一辈子陪着你,直到你厌倦了还会赖着不走。”慕容裕轩心绪大动,被幸福裹得紧紧的,恍若置于梦中。
    她终于放下芥蒂,肯留在他身边了吗?说不出心中的那抹狂喜,只想把怀中的人儿狠狠疼爱一番。
    他捧起她的小脸,薄唇压上那粉嫩的樱唇,带着急切,和深深的眷恋,狂肆地吮吻着那美好的唇瓣,汲取着她檀口中那甜腻的芬芳。
    “唔……轩轩。”白纤纤要说的话被男人深情的吻生生堵住,只得无措地软在男人怀里。不得不承认,她贪念他这般吻着她!
    霸道而温柔,还有那淡淡的梨花香给她带来的深刻悸动,不做多想,她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开始青涩地回应。
    温度骤深,两人的呼吸越发急促,带着情欲的味道,衣衫显得碍眼又多余。
    她的唇刷过他浓黑的剑眉、性感的薄唇,坚毅的下颚……闭着眼睛在心中描绘男人英挺的轮廓,舌尖轻轻舔舐着,勾勒着,亦是带着深深的挑逗。
    “纤儿,纤儿……”慕容裕轩心中大喜,印象中,她总是带着一股羞涩,难得主动!如今这般热烈地回应他,他顿觉浑身的血液跟着叫嚣起来,火焰迅速积聚到小腹处,蓄势待发。
    他温热的大掌挤进她的薄衫,附上那美好的雪峰,似怜似虐的揉搓着,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一路向下,探入她的亵裤里,寻找令他销魂的桃源圣地。
    “唔,别!别,不能。轩轩。”白纤纤猛地惊醒,天,她差点忘了,她来月事!还主动去点火。
    探到那软绵绵的一团布料,慕容裕轩瞬间熄火,黑眸晦暗,深深喘息着:“纤儿,你这个磨人的妖精!”
    “我……我也不想啊!轩轩,你脸色很难看,没事吧?”白纤纤羞红了脸,愧色难当。情动之时,哪里想那么多!尤其是面对爱着的男人,不自觉地擦枪走火。
    “被你折腾几回,本王哪天真的要弄个不举,你可满意?”慕容裕轩没好气地松开女人,两人再这么近距离地贴着,他不敢保证会不会“兽性”大发,强行要了她。
    “我……我……对不起嘛,轩轩,你别气,大不了我往后补偿你喽。”白纤纤无辜地凝着男人,一脸无措。
    “睡觉!”慕容裕轩强压下体内奔腾的欲火,拦腰便把女人抱着朝床榻走去。
    吹灭了烛火,两人躺了下来,面对着面,鼻翼相贴,呼吸可闻,那股燥热怎么也挥之不去。
    如兰的气息沁入心间,如一剂上好的媚药,慕容裕轩下身紧绷,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大手再次不安分地握住女人胸前的绵软。
    “嗯……啊!轩轩,不是说只睡觉的吗?坏蛋,别摸。”白纤纤抓住男人不安分的手,嗔怪道。
    还以为他多正经呢,原来不过是想换个地方占便宜。
    “这也是睡觉时该做的事,我保证不碰你下面就是了。”慕容裕轩低低一笑,享受地玩弄着那美好的绵软。
    怪只怪这丫头太过诱人,引以为傲的自持力也抵挡不住。
    “唔!你轻点,轩轩,说话要算数。”白纤纤似痛似欢地低吟出声。一股燥热在血液里迅速燃烧起来。
    空虚难耐,她主动贴上男人健硕光裸的胸膛:“轩轩……好热。”
    “纤儿,你真美!接下来,该你服侍本王了,乖!”慕容裕轩低沉的嗓音如同美好的佳酿,亦是带着深深的蛊惑。
    “唔……来就来。”白纤纤迷蒙着双眼,探手朝着男人的小腹处一路向下游走。她点的火,还是由她来灭好了,要是不满足了这厮,她今晚休想睡觉,她这叫做咎由自取。
    “舒服……”慕容裕轩被女人微凉的小手弄得闷哼出声,深深喘息着,低哑道:“纤儿,如果用嘴来服侍,一定更舒服。”
    “去死!休想我替你做那事,变态,色情狂,见好就收啊!不要得寸进尺。”白纤纤气红了双颊,手微用力,狠狠捏了把那巨物以示惩戒。
    “呃!你谋杀亲夫!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慕容裕轩浑身气血逆流,几欲冲破体内,不做多想,一个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禁锢着。
    “你……你别乱来啊!我喊人了!你说话不算话,我月事还没走。”皎皎月色透窗泻下,男人的俊颜似是被镀上了一层夺目的银辉,绝艳风华,白纤纤一颗心登时扑通扑通狂跳不已,说出的话便软了几分。
    “现在求饶,晚了!”慕容裕轩双瞳里燃烧着火,似是下一刻就要把眼前的小女人吞噬:“宝贝,我只亲不做,好不好?恩?”
    “好吧……姑且信你一回。”白纤纤含羞地点点头,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模样。
    慕容裕轩忍俊不禁地漾开一抹笑容,轻轻挑开女人雪白的中衣,绯色肚兜包裹不住那高耸的绵软,微微起伏的心口做着深深的邀请。
    “纤儿,真想把你吞入腹中。”慕容裕轩喉头上下滚动,不做多想,俯身含上那挺立的雪峰,隔着肚兜,轻轻撕咬、舔舐,极尽挑逗。
    “恩……啊,轩轩,轩轩……”陷入男人给予的迷情中,她浑身软成一滩春水,嘴里不断喊着男人的名字,浅唱低吟,如同美好的音律,要绕梁三日。
    她沦陷了,放纵着自己的身与心!
    “白纤纤,你这个淫妇!放浪形骸!我才是你唯一的男人,你的丈夫,孩子的父亲……贱人,你在做什么可耻的勾当?”满含愤怒的声音陡然在白纤纤耳边炸响,如同平地惊雷,如同冰冷的水兜头而下,如同一把利剑刺入心口。
    “啊!不,不是!”白纤纤痛苦地惊呼,一把推开身上卖力取悦她男人。
    “纤儿,纤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慕容裕轩大骇,心疼地把女人揉进怀里,安抚着她隐隐颤抖的身子。
    “不!不要碰我,不能……”那神秘男人的话如同一个魔障,深深刻入白纤纤脑子里,她不得不下意识地抗拒慕容裕轩亲昵的动作。
    “纤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你别怕,有我在。”慕容裕轩固执地把女人裹得更紧,满心的疼惜。
    “求求你,求你不要碰我,轩轩,我怕,很怕!”白纤纤承受不住折磨,精神几欲崩溃。
    她深刻感受到,黑夜里,有着一双如鹰般冷冽的眸子,带着讥笑,带着憎恶,带着深深的怨恨。
    “好,好,纤儿我不碰你,不碰你。”慕容裕轩手足无措地把女人松开,黑眸里染上一抹沉痛。她为何不肯对他敞开心扉,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轩轩,我很累!我去榻上睡吧。”白纤纤稳了稳纷乱的心神,作势就要翻身下床。不能,也不敢与深爱的男人靠近。
    那个阴森可怖的声音会一直缠绕着她,谴责她,怒骂她……
    “别动,你乖乖躺在床上,我不碰你便是!”慕容裕轩掀起被褥把女人裹了进去,动作迅速不容人半分抗拒。
    “恩……谢谢你,轩轩。”白纤纤深深地望了男人一眼,阖上眸子,满心的疲惫。
    静夜里,慕容裕轩就坐在她床边,淡淡的梨花香萦绕在鼻尖,如同一剂上好的安神香,渐渐的,心底的恐惧愈少,她呼吸均匀,浅浅睡去。
    慕容裕轩凝着女子的睡颜,黑眸深沉,带着复杂的情愫,一坐便是一宿。
    **
    翌日,天气晴好,金色的阳光透窗而来,倾泻了一地。
    “唔……睡得好舒服。”白纤纤轻阖着的眸子缓缓睁开,慵懒地伸了伸胳膊。
    “睡得不错。”慕容裕轩嘴角漾着宠溺的笑,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娇憨的容颜。
    “轩轩,你不是坐了一宿吧?”瞥见男人下陷的双眸,她心里一阵发疼。她睡得舒适,全得益与他带给她的安定。
    “无碍!身子好些了吗?能赶路吗?”慕容裕轩掀开被褥,双臂拦上女人的纤腰询问。
    “淫妇,不许他碰你,我才是你的夫,你的第一个男人!下贱的女人,倘若儿子跟着你也会被带坏的!”森寒、鬼魅的男声再次清晰灌入耳膜,撞入心口。
    “不!不要碰我!”白纤纤触电似地推开慕容裕轩,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断地环顾四周。
    没有!人呢?或许他不是人,为何唯独她听得见他的魔音。
    “轩轩,你听见了吗?是他,他又来了!”白纤纤身形微颤,蜷缩在墙角,无助的样子深深刺痛了慕容裕轩的眼睛。
    “纤儿,这不过是你心里作用,根本没有人靠近我们。”慕容裕轩很想把女人揉进怀里安慰,却不敢去触碰她。
    他一碰她,她便会失控,那是他不情愿看到的。
    “真的吗?只是我的幻觉?轩轩,你没骗我?”白纤纤惊恐的双目适才平静下来,她在怕什么?什么人会比慕容裕轩更强大?
    “恩!乖,我现在不碰你就是,把衣服穿好,我们该启程了!”慕容裕轩似是无奈地低叹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
    去锦州的路上。
    慕容裕轩一人独自骑着马,俊眉微拧,眸光深沉,不知心中所想。
    马车里,白纤纤与蓝若蝶共处一室,气氛有些尴尬。
    蓝若蝶一双凤眸里写满了探究、质疑,亦是带着嫌恶、憎恨。
    “你真心爱四爷吗?还是你留在他身边别有目的,我怎么都不会相信四爷会突然转性,爱你爱过云倾舞。”蓝若蝶语气冷硬,咄咄逼问。
    “爱与不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无须过问。“白纤纤轻笑,不甘示弱地回了句。
    “哼!狐狸精。我是断不会让四爷被你所迷惑的!到了锦州,我们走着瞧!”蓝若蝶撂下狠话,躺在软榻上休息。不错,锦州是她蓝若蝶的地盘,只要有一线希望,她便会重新夺取慕容裕轩的宠爱。
    一路无言。两个时辰后顺利到达锦州。
    笔直的管道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一派繁荣昌盛的江南景致。
    白纤纤被慕容裕轩安排在一处清幽的院落,鬼魅负责留下保护她,而他继续护送蓝若蝶回蓝府。
    蓝府。
    蓝海田早早伫立在门口观望,等着女儿的归来。他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却至情至性,一生却唯独娶了一名女子,便是蓝若蝶已逝去的生母,爱屋及乌,他宠爱女儿出了名,恨不之把天下最好的东西尽数揽入女儿手中。
    但因为他的溺爱,以至于蓝若蝶娇纵固执,一门心思,委曲求全地跟了慕容裕轩。
    如今女儿的归来,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父亲!”蓝若蝶从马车上跳下,瞥见那苍老的背影,忍不住红了眼眶,满心的酸楚。
    “女儿,发生了什么事?乖,你别哭啊!”蓝海田安抚着怀中的女儿,凌厉的目光落在慕容裕轩身上。
    “父亲……我没事,往后你都不用眼巴巴地想我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蓝若蝶抽抽噎噎,哭的越发伤心。
    “慕容裕轩!蝶儿这话是什么意思?”蓝海田狠狠剜了男人一眼,冷声质问。
    “五年期限已到,交易完成。本王把你女儿完璧归赵而已!”慕容裕轩并未下马,深邃的眸子一片冰冷。
    “你!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那有收回的道理,蝶儿她做错了吗?你要如此对她?”蓝海田义愤填膺,气地胡须微颤。
    “善妒!”慕容裕轩薄唇轻启,淡淡吐出两个字。
    “四爷……”蓝若蝶心如死灰,倏尔笑了,笑的寒凉。是啊,他留她一条贱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好了,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告辞了!”慕容裕轩拉了拉马缰,绝尘而去。
    “女儿,你且放心,这口恶气,我怎么也得替你出!”蓝海田五指收拢,一掌震碎了那奢华的马车。
    “父亲……”
    **
    整整两日,白纤纤都未曾见到慕容裕轩的影子,白日里他忙着寻玉火莲、忙着勘察锦州的暗势力,直至夜深方才回来,他不敢吵醒女人,安静地睡在她旁边,两人隔着一段距离。
    第三日,白纤纤索性不睡,就等着男人回来,她不得不承认,她很想他。他们近在咫尺,却不能触碰,是一种无形的煎熬。
    跟往常一样,夜色降临的时候,慕容裕轩准时归来,瞥了眼床榻上“熟睡”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放心的弧度,他换了身随行的长衫,带上长剑出了门。
    白纤纤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一颗心惶惶的,这么晚了,他去哪?还特意换上儒雅的白衫?勾引女人吗?白纤纤一路尾随着男人,开始胡思乱想了。
    白纤纤轻功还算不错,能轻易跟上男人的步伐。
    走了许久,慕容裕轩终于在一处名叫“芙蓉阁”的楼宇前停下,迟疑片刻,他大步走了进去。
    芙蓉阁,白纤纤轻轻念出那烫金的三个大字。多优雅的名字,烟花之地罢了。死男人,不会是因为她解决不了他的生理,他寻花问柳来了吧?想想便气恼不已。
    果不其然,一群莺莺燕燕得见一俊美非凡的公子,一个个眼睛放光,热情地迎了上去。
    “公子,你好生俊俏!”
    “呀,看着面生,第一次来我们芙蓉阁吧?”
    “公子,公子,你叫什么名字,你腰上的宝剑是上品啊!”
    众色女你推我攘,顶着波涛汹涌的“胸器”拼命往慕容裕轩身上挤去。
    “呵呵!”慕容裕轩轻笑,摇开手中的折扇,俨然一副放浪不羁的贵气模样。
    白纤纤站在远处,铁青着脸,眸子里有火焰燃烧,甚是骇人。
    “美人们,我找绿芜姑娘!带路吧!”慕容裕轩用折扇抵开令人眩晕的胸器,信步朝前走去。
    “呵呵,原来是找她呀!”一姑娘轻笑,满是讶然之色。
    “公子气质不凡,眼光也不错,竟也得知天下第一美人绿妩姑娘的名号。来,快请。”一姑娘热气招呼,给他带路。
    天下第一美人?不是云倾舞吗?白纤纤心中的疑虑越甚?那厮,果真改不了滥情的性子,是不是要把天下的美人尽数收入囊中?
    芙蓉阁,二楼雅间。
    熏香袅袅,琴声幽幽,女子随性而唱,婉转的嗓音让树上的夜莺都痴了,连带着躲在窗沿偷瞄的白纤纤。
    琴声骤停,芙蓉屏风后面盈盈走出一身姿窈窕的女子,她轻纱遮面,柳眉如画,满头青丝仅用一根白色丝带束着,逶迤于后背,如同深海里的海藻般迷人。
    好美!连着一个背影都如此惊艳,难以想象她有着怎样的倾城之姿。白纤纤心中突生一种深深的自卑。
    “轩儿!想死我了!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来,我抱抱。”女子朱唇轻启,热情地迎了,美目细细打量着男人:“恩,有进步,变得更成熟,更男人了!我喜欢你如今的男人味。”
    慕容裕轩嘴角一直漾着笑,也不推拒,任女子将他抱个满怀:“你倒是一点都没变!美得勾魂”他豪不客气,赞赏地说了句。
    “是啊,我就是一千年老妖,美丽如初,你妒忌吧?”女子笑得明媚如花,心情愉悦极了。
    “是,我的美人!还不给本王沏茶。”慕容裕轩毫不避讳地夸赞两句,撩起衣袍落了座。
    “得!嘴贫。”女子嗔怪一句,纤纤素手拿起那磨砂茶具斟茶。
    白纤纤捏紧了拳头,逼迫自己要淡定,但如何让她淡定,那绿芜是谁?他们之间似乎很熟络,说话也不嫌害臊,什么我喜欢你的男人味,什么我的美人……天!慕容裕轩,你这个滥情的种子,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这些年好吗?听说你也渡了劫,顺风顺水吧?”女子轻拨着茶盏,关切地问了句。
    “嗯,还不错,今日准备带她来见见你的!可惜……”慕容裕轩顿了顿,欲言又止。
    “不怕,今日不成,明日总有机会吧。”女子被成功挑起好奇心,欲追根究底:“她是?”心尖的女人吗?
    “好茶!是澜溪镇的雨前龙井吧?”慕容裕轩轻抿了口,赞不绝口,似是并未听见女人的问话。
    “好茶当然要多一个人分享。”女子美目骤然划出一抹寒光,朝着窗口大声道:“外面的朋友,更深露重,何不进来饮一杯热茶?”


【151】 挖去双眼

    白纤纤暗叫不好,正欲开溜,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力道卷了进去,她踉跄着,努力让自己站稳。
    “哦?竟是个女子?说吧,躲在那里鬼鬼祟祟,有何居心?”绿芜美目潋滟,掠过复杂的情愫。
    慕容裕轩淡淡觑了白纤纤一眼,唇角牵起一抹促狭的笑意,却也是稍纵即逝。
    不说话?还是被撞见偷腥无话可说?白纤纤满含愤怒的眸子瞪了眼慕容裕轩,复又对上绿芜挑衅的目光,义正言辞道:“姑娘我来捉奸罢了!不过似乎来早了。”
    慕容裕轩听了,一口茶差点呛在喉里,他弯了弯唇,兴味地凝着那冒冒失失的女人。
    “哦?……”绿芜恍然大悟,别有深意地睇了一眼处之泰然的男人:“轩?这位也是你其中一位女人?呵呵,倒是挺痴情的,都追到青楼这地方了。”
    “恩!她与其他女子确实大不相同。”慕容裕轩挑眉,不置可否地应了句。
    白纤纤恨得牙痒痒,衣袖中的手五指摊开,一掌便朝着慕容裕轩挥去。死男人!被撞见奸情不仅没有悔意,还大言不惭地跟另一个女人对她品头论足峒。
    “胆敢在芙蓉阁放肆。”绿芜厉声喝道,提取掌风迎了过去,生生阻断了白纤纤的攻击。
    慕容裕轩,你这个混蛋,前一刻还深情脉脉地说一辈子只爱她一人,下一瞬便跟另一个女人鬼混。白纤纤在心中怒骂着,愤恨难平,急需发泄,便跟绿芜过起招来。
    衣袂翻飞间,茶盏碎裂,整个雅间里的物什被震得摇摇欲坠,两个女人打得如火如荼,难舍难分。
    慕容裕轩置若罔闻,唇角微勾,品着清茶,好整以暇地观望两人精彩的决斗。
    几十个回合下来,白纤纤渐渐占了上风,抬手一记掌风劈了过去,直击绿芜的命门。
    “啊!”绿芜惊呼,愕然瞪大美目。天,玩玩而已,不会因为贪玩丢掉性命吧?
    慕容裕轩此刻坐不住了,心也跟着悬起,正欲上前制止,这丫头,功夫见长了啊!
    绿芜害怕地闭上眼睛,等了许久都没见对方落下那一掌,她缓缓睁开眼睛,便撞见眼前的女子笑颜如花,拱手一礼道:“得罪了!前辈!”
    “什么前辈?小丫头不许胡说!姑娘我才二八年华。”绿芜忙不迭掩面,似是很不悦被人看穿真实年纪。
    “兰姨,别闹了,我给你介绍,这便是我要带给你看的女子!”慕容裕轩微松口气,长臂一伸,把白纤纤霸道地揉进怀里。
    “放开,谁是你女人?我不是。”白纤纤扭捏两下,疑惑地盯着绿芜看。慕容裕轩唤她兰姨?他们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带给这个女人看?怪怪的!怎么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错觉。
    “呵呵!臭小子,不早说。我欺负你女人,你也不心疼?”绿芜揭开面纱,露出绝美的容颜。
    “好美!”白纤纤看痴了,忍不住惊叹。女子肌肤似雪,眉目如画,眼角处一颗朱红泪痣摄人心魄,宛若画中仙子,美得毫无破绽,只是这张脸,似是很熟悉,脑海中有零星的片段划过,往深一处想,却又是一片空白。
    “丫头。愣什么,快叫兰姨。”慕容裕轩捏了捏白纤纤的脸颊,总算把她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
    “噢!兰姨!”白纤纤甜甜喊了句:“您是轩轩什么人?对不起,方才鲁莽,冒犯了。”
    “我是轩儿母亲义结金兰的好姐妹,轩儿亦是我乖侄子,白纤纤是吗?你便是轩儿放在心上的那个女子?恩,不错,怪机灵的!你是如何识破我真实年纪的?”兰姨好奇心颇重,亲昵地拉住白纤纤的手询问。
    “手啊!手上的皱纹可不会骗人!兰姨,你们古人都不懂得如何保养手吧?”白纤纤一针见血地说出那破绽。
    “呵呵,原来如此……鬼丫头!”兰姨幡然醒悟,的确,她的脸再年轻,手上的纹路是骗不了人的,思及此,她心中不免挫败,一心研制驻颜术,却不想忽略了这一点。
    “兰姨,我有一套专门的护手秘方,如果需要,我写给你试试。”白纤纤也不拘泥,与女子侃侃而谈:“我呢,开过美容馆,哦,不对,就是驻颜馆之类的……”
    “真的吗?小小年纪,本事挺大的!”兰姨笑的合不拢嘴,女人对于美丽的追求永远是无止境的。
    慕容裕轩凝着谈笑的女子,嘴角牵起一抹宠溺的弧度。
    “纤纤,你的事,轩儿在书信中也同我提过一二,兰姨可以看看你的脸吗?我很好奇,是怎样一个女子竟把我轩儿的整颗心占去了?”兰姨递给白纤纤一杯热茶,颇为满意地上下打量女子。
    敢爱敢恨,勇敢,机智,聪慧,不骄不躁,性子纯善,比之云倾舞,有过之而无不及,是可以陪轩儿并肩走下去的女子。
    白纤纤羞涩地垂下眼睑,心底嘀咕着,她才没那个本事,将慕容裕轩整颗心霸占了去。
    “怎么?难道害羞不成?”兰姨眼中笑意愈浓,打趣道:“还是,只舍得给轩儿一人看?
    “不是,不是的,兰姨,我的脸……”白纤纤为难地拢了拢面纱,复又无措地睨向慕容裕轩。
    “那次意外,纤儿的脸被阎君给调换了,三个月后才能复原。若是兰姨真想看,我画给你便是。”慕容裕轩说罢,举步朝案桌走去。
    他摊开宣纸,撩起衣袖,执笔开始认真作画。
    “来,跟兰姨说说,当初你们是如何相遇的?是一见倾心,还是不打不相识?让我猜猜,呵呵。”绿芜眼波流转,兴致盎然地问着。
    “呃……”白纤纤窘迫地盯着手中的茶盏,天!怎么相遇的?总之很囧,很滑稽。
    是在一棵树下,她发现他的基情,他坏心思地调戏了她,差点把她那啥。一点都不风花雪月,一定都不罗曼蒂克,简直难以启齿,白纤纤蹙着眉,似乎很纠结。
    “快说,快说,你这丫头,要急死我啊!”兰姨见女子欲言又止,连连嗔怪。
    “恩……”白纤纤顿了顿,对着兰姨道:“那一年……
    “那是一个凄美的梦,她在21世纪时,经常梦见的一个故事:“那一年,春日来得特别早,江南的梨花似雪,烟雨蒙蒙的小镇上,有一个女子孤苦无依,每日靠树上落下的梨花裹腹,她衣衫褴褛,面容枯槁,双目失明,脏的连着乞丐都避之不及;奚落,辱骂,暴打日日在她身上上演,无人知晓她的来历,亦无人知晓她活下去的意义。
    ”她没有亲人,没有记忆,但有一双空灵的眸子,灿若夜空的繁星,却看不见梨花如雪纷飞的美丽景致。她并不抱怨上天给予她的磨难,笑颜如花地度过每一天……
    “那一日,她的腿被人打断了,去不了梨花林,饿了好几天。破庙里,她竟然闻到了梨花的味道……她欣喜的上前,抱住那颗“梨花树”说:“阿梨(离),你来了,我很想你,谢谢老天,能在死之前见你一面。”
    ”女子认为梨树是通灵性的,梨树是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朋友。她泪水迷蒙了双眼,静静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可是,那“梨树”却动了,还说了句莫名的话:“女人,你的眼睛很漂亮,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我救你一命,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你把眼睛挖出来给我做药引。”
    “阿梨。我是个瞎子,要它也没用,送给有需要的人吧……”女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跟着阿梨离开了破庙。
    “后来,女子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阿梨是个温情如水的男人,对她呵护备至,给予她从未体验过的幸福,渐渐地,女子的心怦然动了,她爱上了一颗梨树吗?她迷惘了……
    ”后来,女子的眼睛竟然渐渐恢复了清明,她终于得见了那个俊美如仙的男人--阿梨。可是她还是装瞎,继续留在男人身边,等待他取她眼珠的那日,因为女子隐隐地发觉阿梨也爱上了她,怕他不忍心动手。
    ”约定的日子到了,女子的眼睛被阿梨取了出来,一点也不痛,可是她的心在滴血,因为她此生都再无机会看见男人的容颜。
    “故事的最后,真相大白那日,阿梨亲手挖掉了自己的双目,他笑着说:“姬儿,不怕,黑暗中我亦在陪着你!”
    白纤纤给兰姨讲的当然不是这个带着哀伤的故事,而是个很风花雪月的,也很狗血,英雄救美的故事。
    慕容裕轩停下手中的笔,俊颜黑沉地骇人。死丫头!瞎编吧,说谎也不脸红?这相遇的场景是臆想出来的,还是你同另一个男人的故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兰姨喃喃道,蹙眉陷入往事里,很多年前,她跟那个男人也有着一段美好的相遇。
    “画好了吗?轩轩。”白纤纤见兰姨神色不对,忙不迭打破沉闷的气氛。
    “轩儿,快,给我看看,纤纤这丫头到底长什么模样?”兰姨有些迫不及待,盈盈走了过去接过男人手中的画。
    白纤纤跟上兰姨,瞥见那画中的女子,心口微跳。天,这个男人不用看着她,也能把她画得如此传神,带着宁珂的脸度日,她自己都快忘记原先的模样。
    兰姨的目光落在画中那女子时,手不禁微颤,脸色白了一分,似是经历了什么事可怕的事。
    “怎么了?我的女人是不是很美?你眼光一向挑剔,没让你失望吧?”慕容裕轩浅笑,并未看出兰姨的反常,只当她是太过震惊。
    晕!你的女人很美?白纤纤心中狠狠鄙视了一番,这厮,还真是霸道又自恋。
    “兰姨,兰姨,你怎么了?我的样子吓到你了吗?”白纤纤不安地凝着神色复杂的兰姨。
    “啊!我没事……只不过你的样子很像一个人,我一时间失态了,抱歉。”兰姨攥紧了手中的画卷,笑的毫无破绽。
    事情还未确定之前,她不能妄下定论,那样对那孩子,对轩儿亦是不公平的。
    **
    帝都,天胤宫。
    夜色迷离,八角宫灯随风摇曳。
    内殿,紫色珠帘后,丽妃--媚色扶着檀木椅扭动着勾魂的娇躯,她几乎未着片缕,雪白的肌肤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仅用几块布料遮住重要部位。
    乐师在外抚琴,充满欲的音色伴随着女子起舞,丰满的胸,纤细的腰,修长的玉腿,光裸的脚踝,处处另男人血脉喷张。
    慕容子云幽深的眸子染上情欲的色彩,他低哑道:“今夜,丽妃侍寝。”
    “皇上!”身旁的茉莉不甘,亦是不解地喊了声。天,他不会真被媚色那妖女给迷惑了吧?呵,他也是正常的男人,被如此***吸引是情理之中。只是她的心蓦地钻入一阵沉痛,怎么也挥之不去。
    “退下吧!”慕容子云朝茉莉挥挥手,冷声吩咐。
    “奴婢恳请皇上三思!御书房里还有奏折未批完,皇上不能因沉溺女色而误了国事!”茉莉急了,忙不迭跪下,说的义正言辞。
    “放肆!”慕容子云怒不可遏,拂袖一个巴掌便挥到茉莉脸上:“朕的事,岂由你这个贱婢多嘴!滚出去,趁着朕还未动杀你的念头!”
    “呵……”茉莉捂住脸颊,笑的涩然。贱婢!对啊,这不就是她卑微的身份,他一个巴掌彻底打醒了她,他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她是低贱如蚁的奴才,她怎么就去痴痴妄想,傻傻爱慕一个根本不可能得到的男人呢?
    “还不下去,不懂事的奴才。”丽妃很早便看茉莉不顺眼,她三番五次想勾引皇帝,都未遂,今日终于得偿所愿。皇帝竟然当着她的面责罚了这贱婢,那么,她是不是离着心中的计划原来越近了呢?
    “奴婢告退……”茉莉强忍着内心的痛楚,躬身退下,转身忍不住泪流满面。慕容子云,你还是那个精明如神的慕容子云吗?是我看错你了吧!你的痴情,你对先王妃的爱,都是一场天大的谎言吗?
    慕容子云深吸口气,平息心口那抹不适,他攥紧了手掌,黑眸里掠过一抹沉痛与自责,稍纵即逝。
    “皇上,让妾身好好服侍你!”媚色笑的妖冶,伸出舌尖舔了舔丰满的红唇,那勾人的模样,无人能及。
    媚色擅长媚术,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同等上乘的媚药,至今没有男人能破解。
    她扯落身上最后的屏障,光裸的躯体如同深海里的一尾鱼,凝脂般的肌肤上沾染着些许汗水,衬得娇躯越发勾魂摄魄。
    “爱妃……爱妃。”慕容子云黑眸晦暗,低哑地唤着女人。
    “皇上,我美吗?”媚色双手置于胸前,自顾揉着那对美乳,蓝眸潋滟,微微喘息着。
    “美!”慕容子云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大步上前,把女人捞进怀里,迫不及待地压上那艳艳的红唇,疯狂地吮吻,啃噬,撕咬……
    “啊!别急。妾身定会给皇上一个难忘的夜晚。”媚色欲拒还迎,娇喘着推开男人。
    “爱妃想怎么玩?”慕容子云浅笑,眸中的光忽明忽暗。
    媚色不语,光裸的娇躯直接贴上男人健硕的胸膛,玉手拂过男人的喉结,胸口,小腹,再往下,轻轻握住那撑起的巨物。
    “呃!妖精!”慕容子云低吼一声,浑身的血液跟着沸腾,原本冷凝的俊颜瞬间染上不自然的潮红。
    媚色低头,笑着褪下男人的绸裤,双腿微曲跪了下去。
    “爱妃……这是?”慕容子云的声线越发低哑。
    “皇上一定会喜欢的。”媚色舔舔唇瓣,作势把手中的巨物往嘴里塞。
    “慢着!朕不喜这个玩法!”慕容子云生生打断了女人下一步动作,躬身把女人拦腰抱起。
    “啊!皇上!”媚色惊呼,蓝眸里掠过一抹挫败的情愫。他不喜欢?若是换做任何男人,谁抵挡得住她特殊的服侍?
    “爱妃,我们玩个更刺激的,好不好?”慕容子云依旧是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渗着冰冷。
    他把女人扔到龙榻上,倾身压了上去:“朕不喜女人太过主动,在床上,朕说了算。”
    “唔……皇上,你坏死了。”媚色心中一喜,含羞地别过脸去:“妾身任皇上处置。”
    慕容子云眸中掠过嫌恶,飞快地解开腰带把女人的手紧紧地困在床头,接着又拿黑布蒙上女人的眼睛。
    “皇上……皇上,我看不见。”媚色低低唤着,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感。眼前这个俊美而优秀的男人,终于要成为她的囊中之物了。
    “乖,你会喜欢这种玩法的!”慕容子云低垣的嗓音盘旋在女人头顶,大手握住女人的丰盈,略显粗暴地揉搓着,
    他邪肆的动作,清檀的气息令人痴醉,媚色心神荡漾,瞬间软作一滩春水,任身上的男人索取。
    一直以来,她只知晓如何取悦男人,却不知男人主动起来,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销魂之感。
    **
    夜幕中繁星点点,官道上寂寂无人,几盏昏橘黄的灯笼随风摇曳,显得清冷,寂寥。
    白纤纤与慕容裕轩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许久,白纤纤朝身后的人问了句:“慕容裕轩,为什么要带我见兰姨?今晚你根本就知道我跟踪你对不对?”
    “不错!”男人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很想上前牵住女人的手,却顾忌她的抗拒不敢动作。她为何会抗拒他的触碰?是因为那个男人回来了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白纤纤转过身,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着男人略显忧郁的俊颜。
    “兰姨是我唯一敬重的长辈,于我心中就跟母妃一样,我把你带去见她,你不明白吗?傻丫头,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见兰姨的人。”
    “轩轩……我”白纤纤轻唤着男人,心绪大动。他很明确地在说,她于他心中的地位,亦是一种变相表白。他说,她是他的唯一,唯一?是真的吗?那么努力地去爱这个男人,如今终于得以回报,她依然不敢置信。
    “可以抱抱你吗?纤儿?”慕容裕轩走近女人,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眼前的人儿会离她越来越远,他很无力,想要牢牢抓住。
    白纤纤微点头,主动靠近男人宽广的胸怀里,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有种被幸福包裹的飘然之感。
    跟着自己的心走,那神秘男人的恐吓之音没有再次袭来。
    白纤纤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掌心突然奇痒无比,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燥!狂躁!她抬眸看了看月色,心猛地一沉。
    今夜初一!她体内醉别离毒发的日子。


【152】 他用血喂她

    晚风卷来一阵桂树的馨香,皎皎月光下,女子的一双眸子越发动人心魄,慕容裕轩忍不住悸动,微低头,薄唇顷刻覆了上了她的樱唇。
    他轻柔地吻着她,小心翼翼地,宛若珍宝似的,唇舌缱绻缠绕,不带一丝情欲的色彩。
    夜色醉人,那相拥亲吻的一对璧人兀自沉溺着。
    白纤纤被男人深情地吻着,体内的那股不适的狂躁愈演愈甚。
    “唔……放开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不许碰我。你为什么总是不顾我的感受?”白纤纤微微喘息着,猛地推开男人的怀抱。
    “纤儿!你到底怎么了?你也很喜欢的的触碰不是吗?”慕容裕轩低哑道,黑眸里满是受伤的情愫。原以为,就在那一刻,他走近了她,却不想她又残忍地跟他划清界限。
    “我没事,只是心情很乱,想一个人静一静,求你不要跟着我!给我一点个人空间行吗?”白纤纤忍痛说道,转身朝前走去,她掌心处渐渐变黑,浑身的血液似是要冲出体内。
    她攥紧了手掌,走的决绝。慕容裕轩对不起,我也不愿说出伤害你的话,可是,我更不愿让你看我毒发的样子峒。
    太后给她送了一封密信,命令她盗取慕容裕轩身上的灵珠,如若不然,每月初一、十五,醉别离会发作,那毒不会要人命,但叫人生不如死。
    灵珠?她根本没见过那东西,即使见到了也不会动手,她不知道太后要那珠子何用,但凡对男人不利的的事情,她是断不会去做的。
    慕容裕轩深邃的目光紧紧地绞着女子远去的背影,骄傲如他,三番几次被一个女人给拒绝,说不出心中的感觉。有痛,有恼,亦是带着丝丝挫败!
    前方的路那么黑,似是没有尽头,夜里的风带着料峭寒意,渗入肌理,却依旧缓解不了心口那抹狂躁,四肢百骸酥麻阵阵,最后渐渐转化成痒!极致的痒!
    忍受不住那揪心的折磨,白纤纤往手臂上挠去,赫然皮肤破裂开来,殷红的血渗着浓稠的腥味儿……
    “啊!”痛与痒并存,她忍不住惊呼出声,转身望去,空寂的官道上,唯独留下她一人。
    他走了吗?走了好啊。
    白纤纤咬着唇,释然笑笑,把身子蜷缩在黑暗的墙角。
    新一轮的瘙痒排山倒海席卷而来,自心口蔓延直每一寸肌理,如同万千毒虫在啃噬她的骨头,吮吸她的血液。
    “轩轩……轩轩,难受,好想死,想死啊!”她被折磨地意识涣散,咬破了唇舌,手臂上被挠出深而可怖的伤口。
    腥味弥漫,她抬起胳膊,唇凑了上去,贪婪地吮吸着那温热的红色液体,渐渐的,瘙痒似乎缓解了不少,她颤抖着,虚弱地软在地上,埋头继续吸食自己的鲜血。
    “你在做什么?”骤然,一声怒喝在耳边炸响。慕容裕轩居高临下地睨着女人,满是震惊,不解。她把他气走,为的就是躲在角落里哭泣吗?
    他当时真的被气坏了,被一个女人搅得心力交瘁,无论做什么,她都不满意,淡漠地对他。
    此时的白纤纤心智早已丧失,瞥见眼前鲜活的一个男人,她舔了舔唇瓣,猩红着眸子扑倒男人怀里。
    “纤儿!”慕容裕轩大惊,伸手把女人裹得更紧:“你怎么了?谁伤了你?为什么流了那么多血?”
    白纤纤目光空洞,男人太过高大,她只得踮起脚尖,蓦地朝着男人的肩膀咬去,狠狠的,紧紧的,用尽了力气。
    “呃!纤儿……你。”慕容裕轩脸色骤变,忍不住闷哼出声:“纤儿,你竟是如此恨我吗?”恨得要生生咬掉他一块皮肉?
    女人还是不说话,继续伏在男人肩头,贪婪地汲取那甘甜,令她兴奋的“琼浆玉露”。
    慕容裕轩惊觉女人的不对劲,猛地推开她:“你说话,纤儿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喝人的血?”
    他狠狠地摇晃着她,黑眸里满是痛色、恐惧。
    “唔……轩轩……我要死了……痒,痛,痛死了!”白纤纤无助地哭喊着,泪水模糊了视线,经受不住那非人的折磨,她作势把自己的手臂往嘴里塞。
    “纤儿,不许伤害自己!”慕容裕轩紧紧地禁锢着女人,他已经来不及去知晓女人为何突然变成这样,也来不及去寻大夫,不做多想,他弯腿坐在地上,把女人抱入怀里。
    “纤儿,不痛了,乖,有我在。”慕容裕轩轻声诱哄着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撩起衣袖,不假思索地划开手臂,登时温热的液体汩汩流出,尽数渡入女子的嘴中。
    “轩轩……轩轩。”白纤纤哽咽地唤着,总算安静下来,躺在男人怀里,吮吸着那源源不断的红色液体。
    慕容裕轩也不知女子吸食了多久,他脑子里眩晕阵阵,薄唇无一丝血色,白的骇人,身体也逐渐冰冷。
    “纤儿!好些了吗?”他不敢打扰她,轻声询问着。而女子此刻阖上眼眸,沉沉睡去。
    他唇角扯出一抹释然的弧度,扒了扒女子额头散落的发丝:“纤儿,对不起,我又让你受苦了。”
    风老头乘着“老七”姗姗来迟,瞥见慕容裕轩那骇人的面容,大惊失色:“王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也中毒了吗?”
    “无碍。快,帮我看看她!”慕容裕轩整条手臂已然麻痹,满是心疼地睨着怀中的人儿。
    “纤儿这丫头又被谁人陷害,哎,她怎么这么命苦?”风老头连声叹息着,搭上女子微弱的脉搏。
    “如何?是什么毒?能解吗?”慕容裕轩焦躁不已,急切地询问。
    “王爷,丫头是不是变得嗜血?而且没有正常人的意识?”风老头脸色大变,莫不是,是那毒?
    “不错,我找到她时,她正在咬自己的手臂……喝了我的血方才安静下来。”慕容裕轩忧心忡忡道。
    “是醉别离,唉。可怜的丫头,这可如何是好?”风老头说出了那令人心惊的一番话:“醉别离是毒医--和弦研制出来的天下奇毒之一,发作之时,浑身奇痒无比,犹如万千毒虫撕咬,并且会丧失心智,需要吸食人血方能缓解不适,醉别离虽然不取人命,却让人生不如死。”
    “解药呢?告诉我如何能找到解药?”忆起方才那女人痛苦的模样,慕容裕轩的心揪得紧紧的,几欲窒息。他是断不会让她再次毒发,让她再承受一次折磨。“唉,和弦那老毒物研制的每一样毒,皆是无解!正因如此,他才得以毒圣的称号。”
    “该死!那老家伙人呢?”慕容裕轩痛恨交加,一掌击碎了那冷硬的墙壁。是谁?何时?是他太疏忽了吗?他就在她身边,竟然也让人趁虚而入?
    “他十几年前已经死了。王爷要接受事实,这丫头没有人血供养,要么成为吸人血的魔,要么渐渐死去。老头我一生钻研医术,却也无能无力。”
    “够了!本王绝不会让那两种情况发生!她会活着,活的好好的。”慕容裕轩厉声打断风老头的话,把怀中的人裹得更紧。纤儿,纤儿,不怕,一切有我在。
    **
    袁府,映辉阁
    庭院寂寂,草木枯黄,几许秋风掠过,卷起一地的萧瑟。
    高素心端着茶盏,踟蹰许久,不敢前进,怕打扰男人。
    那抹颀长挺拔的背影立在桂树下,显得那般寂寥、萧索。他的相公明明还是那熟悉的眉眼,身躯,却跟以往大不相同。
    是从哪一天起呢?他不再日日纵情生色,不再沉溺玩乐。有三个月的时间,他很忙,早朝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很多的公文,阅很多的书卷,夜深人静时,他会静静地坐在院子里,抚摸着一把青铜剑,深眸里染着哀伤、沉痛。
    高素心一度认为,他相公的种种表现,像是死了至亲的爱人。谁呢?呵,是她啊,白纤纤,那个沾满了他整颗心的女人。
    她死了,他的心亦是一片死寂吧?
    前段日子,袁弘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几天,回来后,整个人精神恢复了不少,似是从那沉痛里走出来一般。
    暗暗观察了几日,高素心壮起胆子准备同男人谈谈,对,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她放下骄傲,恳请男人不要对她这般冷淡,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两颗心却原来越远。
    “这么晚也不睡?有事吗?”千夜身形微动,收了剑,淡淡地问了句。
    呵,高素心涩然一笑,他们还是夫妻吗?说话的语气、方式跟陌生人似的。她多久没听见男人亲昵地唤她素素了?
    “我给你熬了安神汤……相公,我们很久没说话了。”高素心盈盈走了过去,笑容娴静。
    “怎么?你有怨言?”千夜沉下脸,冷冷道。眼前这个女人,虚伪至极,心思狠辣,如果不是她当年的陷害,纤儿也不会被陌生男人夺了清白,承受五年风餐露宿的生活。他冷落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是你妻子,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而她也去了,你何苦彼此折磨呢?”高素心哑声道,水眸盈盈,我见犹怜。
    “那我便告诉你,她没有死,她永远活在我心中,而你?哼,继续霸占着那袁夫人的位置吧,我不会休你,亦不会责罚你,但永远不会当你是妻!如何,你明白我的话了吗?”千夜说罢,拂袖挥掉女人手中的瓷碗。
    “呵呵呵……”高素心勾唇笑了,笑的绝望,笑的满心酸楚。都是命里注定吗?报应来了,她真心爱上了这个男人,却被狠狠地践踏了真心。
    千夜被女人的笑声搅得心烦意乱,索性出了苑子。是不是说的太过了?他霸占了袁弘的身体,难道为求心安顺带把那女人的心也收了?他自嘲地笑笑,千夜,你还在痴心妄想什么?徘徊在人界,耗费精元,弄得狼狈不堪,而她的心根本没留你一丝余地。
    他满心的疲惫,沧桑,把青鸟剑紧紧地抱在怀里寻求一抹温暖。他畏寒冷,世上唯有她的身体能赐予他温度。
    青鸟剑剑身隐隐颤动,直击男人的心口。
    莫姬!千夜大骇,不祥的预感愈甚。她有危险!
    **
    锦州,某处别院,海棠花凋零,花瓣谢了一地。
    白纤纤裹着厚重的狐裘静静地坐在石凳上,思绪万千。忆起那三日前那夜,她毒发了,蜷缩在墙角,后来渐渐失去了意识,第二日醒来,睡在温软的床上,竟安然无恙。
    她问慕容裕轩可有发生什么,男人说当时的她只是昏迷了,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太过虚弱,所以把她关在苑子里养病,而男人继续寻玉火莲去了。
    “鬼魅?四爷几日没回了?”她明明很清楚是三日加上半天,却还是不安地问了鬼魅。
    “王妃是挂念四爷了吗?”鬼魅兀自舞着剑,含笑问了句。
    “没有,才不是。”白纤纤被看穿心思,忙不迭矢口否认:“只是我们此行出来耽搁了数日,朝堂怕是另一番景象,皇上的病情日益严重,也不知他能撑多久。”
    “其实王妃什么也无须担忧,好好养身子,一切有四爷在。”鬼魅收起剑,举步走近女人。
    “鬼大哥!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气?索性晚上也不回来了?”白纤纤蹙着眉,忆起那晚过分的一席话,定是伤透了他的心吧?
    “王妃多虑了,四爷只是太忙,所以没时间陪你。”鬼魅揶揄道,打消了女人心中的疑虑。
    “鬼大哥!谁说需要他陪了?他呀,爱生气便生气去,我乐的清闲。”白纤纤嘟哝着,心口不一地反驳。
    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偌大的厢房里,她只闻得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身处异地,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袭上心头。
    白日里睡了一整天,白纤纤百无聊赖地仰躺在床上,数着幔帐上垂下的流苏。
    数着,数着,她心跳骤停,不禁一喜。他总算是回来了!
    慕容裕轩轻推开门,摸黑走了进去,床榻上的女子睡得很熟,他弯了弯唇,撩起衣摆坐于床沿,大手轻抚上女子的脸颊,带着怜惜。
    他亦是思她如狂,白日里寻找玉火莲,夜晚又忙着调理身子,因为他必须尽快恢复,到十五那日能有充足的血喂她。看完女子,安下心,慕容裕轩起身正欲离开,蓦地,温软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
    “纤儿?睡不着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慕容裕轩担忧地凝着女人,又坐了下来。
    白纤纤听了男人一席话,心中更不是滋味。原以为他是在置气,所以不理她。却不想,他时时刻刻挂念着她。
    “轩轩……对不起。”白纤纤紧了紧男人的手,低声说了句,满是愧色地垂下眼睑。
    “傻丫头,你同我说这三个字作甚?既然睡不着,我带你出去走走吧?”慕容裕轩说着,把衣服丢给女人:“快穿上,我等你。”
    “去哪啊?”白纤纤自顾地穿衣,心中隐隐地带着期许。听鬼魅说,今夜是锦州一年一度的鹊鸟节,有盛大的灯会,全城的相爱之人会相携而出,参加盛会。
    古代的情人节,她还真没见识过。
    两人出了别院,依旧是一前一后地走着,男人走得不快,似是有意无意等着身后的女子。
    白纤纤心中不由得落寞,那夜她的话,多少还是伤害了他吧?她不让他碰,他便不碰,那样一个邪魅不羁的男人,变成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她还真是不习惯。
    女人喜欢坏坏的男人,真是一点都不假啊!如今的白纤纤便有种欠抽的想法,很想,很想他回头调戏她两句,缓解冷凝的气氛。


【153】 三生石

    走了许久,男人都不曾回头看她一眼,白纤纤望着他颀长的背影,心中顿觉堵得慌。
    两人出了小巷子,步入灯火璀璨的闹市,慕容裕轩蓦地回头,伸手把剑尾递给女人道:“跟着本王,别走丢了。”说罢,转过身继续朝前走着。
    白纤纤弯唇一笑,小手抓住那冰凉的剑,一颗心顿时被包裹得暖暖的。
    路上的行人很多,盛世空前。男女老少皆是相携而来,喜意盈盈,谈笑风生。
    千奇百怪、琳琅满目的花灯看的人眼花缭乱,美丽的爱情诗句镌刻在各个商铺的门联上。
    白纤纤被一只青鸟形状的花灯吸引了注意力,那花灯栩栩如生,欲展翅而飞,圆溜溜的眼珠子甚是可爱,尖尖的嘴巴嘟着,似是在闹脾气。
    白纤纤双腿像是被定住,怎么也不肯挪动脚步,目光贪恋地绞着那青鸟花灯。
    “很喜欢?”慕容裕轩回头,意味不明地问了句崂。
    “恩恩!喜欢。”白纤纤连连点头,一脸殷切地凝着男人。她出门太急没带银子,只得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
    “本王觉得不好看!”慕容裕轩一句话瞬间浇灭了女人的希望。青鸟,青鸟,为何她对青鸟情有独钟?他怎会不知。
    “轩轩!轩轩,你买给我嘛,我回去马上还钱给你,好不好?”白纤纤并不气馁,施展怀柔政策,那撒娇的模样,差点让男人缴械投降。
    “老板!买这个!”慕容裕轩豪气地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好叻,客人喜欢什么尽管挑!”老板乐呵呵地接过银两,又忙着去招呼另一头的客人。
    “轩轩,你真好!”白纤纤喜笑颜开,欢快地上前去摘那花灯,郁闷的是,她身高不够。
    “拿好!这个比那劳什子鸟好看。”慕容裕轩抬手毫不费力地摘下蝴蝶花灯塞给女人,黑眸里闪过一抹得逞的笑。
    “慕容裕轩!”白纤纤气的涨红了双颊,鼓着腮帮子怒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不喜欢蝴蝶,你你你怎么一点都不解风情,专制蛮横!讨厌死了!”
    慕容裕轩勾唇浅笑,说的大义凛然:“本王是你夫君,出门在外,你的一切大小事宜都是本王说了算!听话,蝴蝶更适合你。”
    “不行!我反对。”白纤纤气结无语,这厮又展现他古代男人的“大男子主义”了。
    “反对无效!走吧!前面似乎很热闹,我们去看看。”慕容裕轩用剑顶了顶女人的身子,示意她挪脚。
    死男人!有钱了不起啊!是王爷了不起啊!白纤纤嘟哝着小嘴,腹诽着,把蝴蝶花灯拧起瞅了瞅,罢了,她在心底自我安慰,这只也不错了!算是那厮送第一次送给她的情人节礼物。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青衫男子手里提着一盏精致的青鸟花灯,黑眸一瞬不瞬地凝着那一对相处融洽的璧人。原来她并没有危险,跟着那男人过的很幸福!毕竟她的笑容掺不了假。那么他是不是该彻底放手了呢?衷心祝愿他们二人再续前世情缘,心很冷,亦是很痛,他抬手附上那微弱的心跳,倏尔笑了,带着悲苍,人生有几个五百年?
    **
    人群聚集的地方,红绸逶迤,丝竹悦耳,舞姬撩人。
    举目望去,高架筑起的台上,有一颗散着淡蓝色光的椭圆石头,晶莹剔透,灵气逼人,深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那是什么?”有路人经不住好奇询问。
    “是三生石,李员外特意在鹊鸟节拿出来供人观赏!”有好心人热情解答。
    “听说李员外至情至性,想在今晚用它寻出世间的真爱。”
    “此话怎讲?”有人不解。
    “待会会有三场竞赛,全城所有的男子皆可参加,若是谁赢到最后,可得到那三生石,送给心爱的女子。”
    “唉,一个破石头何苦去争得头破血流?”有人不屑冷哼。
    “你知道什么?那不是一般的石头,听说是仙物,通灵性,相爱的若是人得到它,可以延续三世情缘。”
    白纤纤黑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竖起耳朵听着那几人的讲述,眼巴巴的盯着那三生石,心动不已。
    “纤儿想要那石头吗?”慕容裕轩很随性地问了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恩,可不是我想要就能得到的呀?今晚的人好多!”白纤纤垂下眼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不是说过吗?但凡纤儿想要的东西,无论上天入地,本王都能给你夺来!乖乖在这等着。”慕容裕轩豪气地说罢,纵身跃上那高台。
    “轩轩……”白纤纤握紧了手中的剑,唇角漾开一抹浅笑。那句上天入地,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李员外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步履蹒跚地在众人期待中走了出来,低咳两声道:“今日……承蒙各位捧场,老头我在此宣布,谁人能赢得今晚三场比试,这三生石便拱手相送!”
    “好!”众男子高呼,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高台上候着的男子,约摸数百人,皆是衣着,气质不凡,个个势在必得的模样。
    第一轮:比试喝酒!这酒不是一般的酒,而是天下间最烈的酒,普通人沾上一滴便会醉的不省人事,几天方能恢复。
    每个男子面前摆了一小杯,分量不多,但不消片刻,个个东倒西歪,醉得一塌糊涂,尽数出局。
    第一轮比试下来,台上仅仅余下十名男子,亦是脸色红的骇人,身子皆摇摇欲坠,强自撑着。
    白纤纤攥紧了小手,担忧地望向慕容裕轩,他平日里很自律,不怎么饮酒,方才是如何一口气喝下那世上最烈的酒?他还在咳血,身体那么差,怎么办?不该让他上去的!她一颗心顿时揪得紧紧的,满目的疼惜。
    慕容裕轩俊颜微醺,脑子里眩晕阵阵,却站的笔直,他唇角微勾,朝台下的女人一笑,示意他无碍。可唯有他清楚那烈酒给他带来的不适,胃里翻江倒海,阵痛难耐,有血几欲跟着涌出。
    众人兴致高昂,个个翘首以待,今夜的比试战况越发激烈了!
    第二轮:各男子挑选乐器,比试才艺,这难不倒人,难的是要凑出最动人的曲子,让笼子里的那只鹊鸟流泪。
    众人顿时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天!一只畜生罢了,哪里会哭啊?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噱头罢了!那李老头不过是为了自家的生意打幌子,搅得满城风雨。”
    “不错,谁知道那三生石是个驴子是马?我说,第二场比试没人可以胜出!”有人断言竞赛会半途夭折。
    “几位兄台,现在说这话好像为时过早。你们怎么就断定无人能胜出?三生石是真的,我不许你诋毁它!”白纤纤忍不住怒声反驳,她相信慕容裕轩的能力,他无所不能不是吗?她更相信那三生石的传说!她相信爱情,相信前世今生的传说。
    “丫头片子,罢了,不跟你一般见识,看戏吧!”那路人不屑地回了句,聚精会神地看向台上。
    台上的八名男子用了八种不同的乐器奏曲,但那鹊鸟依旧不为所动,连着一根毛发都懒得舒展,慵懒地伏在笼子里,似是在看一场笑话。
    众人兴致大减,预料之中,这场比试无人能胜出。
    就在人群渐渐散去之时,台上骤然响起了扣人心弦的音律,那紫袍男子迎风而立,嘴边吹凑着一个碧绿的横笛,笛声幽幽,丝丝缕缕,缠缠绵绵,带着哀伤,似是在诉说一个凄美的故事,一曲《西江月》,被那俊美若仙的男子演绎得如此传神,毫无悬念,鹊鸟扑扇着翅膀,流下了一滴珍贵的泪珠。
    李员外笑意盈盈,抬手轻叩着檀木椅,深眸中意味不明。
    众人不可置信地盯着台上那诡异的一幕,脚下像是定了钉子,再也不愿挪开,天!世界之大,果真无奇不有!
    白纤纤心绪大动,眼角也莫名划出一道清泪,是喜极而泣,她就知道,他可以做到的!他那么优秀,世上没有事情可以难倒他。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她不断告诉自己,台上那风姿绰绰的男人,是她的夫君!
    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令一段凄哀的音色跟着传入耳膜,渗入心尖,脆声流转,似是诉说着几许惆怅,几许美丽的过往,几许无可奈何的痛……
    众人举目望去,但见台上那青衫男子仅仅用一片树叶,凑出如此天籁之音,引得鹊鸟再次潸然泪下。
    白纤纤的心似是也被感染,那曲子好生熟悉,仿佛记忆深处,有一个男人曾经深情脉脉地为她吹凑过。
    那青衫男子,她并不识得,他身形修长,但五官平凡,只是那双墨黑的眸子熠熠夺目,似是凝聚了天地万物的精华。
    青衫男子深深的凝着她,带着眷念,还有几许哀伤的情愫。
    他是谁?千夜吗?不,他还在帝都不是吗?或许已经回魔界去了。
    慕容裕轩剑眉微拧,若有所思地睨着那对面的男人,旋即勾唇嗤笑,是他!还不死心?对纤儿苦苦纠缠。很好,乘着这机会,一较高下吧!
    众人凝神等候第三场比试的到来,原以为那紫袍男子会毫无悬念地赢得比赛,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下,好戏愈演愈烈了。
    等候的过程中,白纤纤越发紧张起来,衣袖中的手忍不住沁出一层薄汗:“轩轩,我不要那石头了!你下来,好不好?”她抬手,朝着抬手的男人比划着。
    第三场比试异常艰难!她不愿他去冒那个险。
    慕容裕轩见女人担忧,大步走了过来,俯下身靠近她大声道:“夫人,我定会为你夺下那三生石!你且安心等候。”
    他故意扬声,令在场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一个个女眷不由得露出羡艳的目光。
    青衫男子眉心微蹙,旋即又弯唇笑了。很好,且让我见识一下你对纤儿的真心,你对她的爱是不是会比我多?
    “轩轩,你……”白纤纤被众人看得心里发憷,又急又恼。天!这厮,用不着这么张扬宣布她是他的女人吧?虽说这话听着挺豪迈,那虚荣心也跟着作祟。
    **
    随着那“咚”的一声锣响,第三轮比试正式拉开帷幕,但见台上摆着两个酒坛子,负责主事的人朝众人介绍道:“酒坛里装满了世间毒物,毒蛇,毒蝎子,毒蜈蚣,毒壁虎,毒蟾蜍……其中只有一个坛子里装了锦囊,两位公子必须徒手取出里头的锦囊,方能胜出,此比试关乎身家性命,如果还要继续,请先签了这生死状,无论比试结果如何,李员外概不负任何责任,二位公子,我最后问一句,还赌吗?”
    慕容裕轩弯了弯唇,似是被提起了兴致,他提笔洋洋洒洒地在生死状上落下一笔。
    青衫男子气定神闲,他不甘示弱,亦是提笔签下大名。
    “好!好!是个汉子。”众人高呼,兴致盎然地等待今晚高潮的来临。
    白纤纤心中越发不安起来,眉心蹙得紧紧的,想要去制止已然是来不及了!虽然她知晓慕容裕轩不是凡人,那毒物难不倒他,但她隐隐地有种错觉,他们似是陷入了一个迷局,阴谋正悄然上演。
    众人呼吸跟着停滞,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的二人。
    但见那紫袍公子豪不畏惧地把手伸进左边的酒坛,青衫男子伸进了右边的酒坛,不消片刻,二人皆是脸色骤变,额头渗满薄汗,甚是骇人。
    慕容裕轩的手刚潜进去,那滑溜溜的毒蛇便缠上他的手臂,顷刻咬破了他的手背,接着蜈蚣、蝎子尾随爬上来,不断撕咬,啃噬着他的手掌。
    那些毒物远远超出他的想象,用妖法都不能控制它们的攻击。他并不气馁,咬紧牙关,继续在那黑洞洞的酒坛里摸索着。
    青衫男子的手亦是被咬的鲜血淋漓,寻了半晌,他很快缩回了手,输了!锦囊不在这只酒坛里。他自嘲地笑笑,许是命里注定得不到那三生石,他与她的缘分,前世已尽!今生再难延续。
    众人都为那紫袍男子捏了把汗,白纤纤更是急得眼泪几欲滚落下来:“轩轩,不要找了,我不要那破石头!你快把手拿开!会没命的!”
    “无碍!”慕容裕轩固执己见,把手探入地更深些,半晌后终于摸到一个布袋,他微松口气,抽回手扬起那被血染红的锦囊大声道:“我赢了!纤儿,它是你的了。”
    没人知晓他心中的狂喜,为心爱的女子做了件事,讨她欢心,竟是这般妙不可言。
    “吼!”众人欢呼,登时掌声如雷鸣。
    青衫男子深深地望了女子一眼,而后悄然离开,夜色下,他的背影那般寂寥、落寞!放手吧!这一次是真的了!莫姬,那男人是真心爱着你!我输得心服口服。愿你今生得到幸福,愿你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人群渐渐散去,白纤纤静静地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凝着朝她走来的男人,眼泪终是忍不住汹涌而下,酸楚、痛心、感动一一席卷了她那颗狂跳的小心脏。
    “傻丫头,怎么哭了?莫不是感动成这样?”慕容裕轩含笑而来,揶揄着。他微抬手,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渍。
    “……”望着男人那鲜血淋漓,骨肉外翻,黑红一片的手掌,她压抑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断地掉眼泪,都忘记了问男人痛不痛?为什么要这么执拗,这么傻?她的一句话值得他去豁出性命吗?
    “纤儿,送给你,鹊鸟节的礼物!”慕容裕轩伸手,把那泛着幽蓝之光的三生石递到女子面前,黑眸深深,漾着无尽的宠溺。
    “我不要它!”白纤纤厉声道,她抹干脸上的泪渍,狠狠甩开男人的手,眸底瞬间一片冰冷。
    “为什么不要?”慕容裕轩不解的凝着女人,她的眼神很陌生,似是带着一股嘲弄的意味。不要它?还是不要他?他一颗心顿时慌乱不已。
    “傻瓜,谁会相信一个破石头,三世情缘?真好笑,你信吗?”白纤纤冷声嗤笑,不屑地别开视线。
    “我信!你也信不是吗?纤儿?”慕容裕轩固执地把石头塞到女子手中:“本王命令你收下它!”他异常反感她那莫名其妙的话,简直伤透了他的心。
    “好啊!”白纤纤笑着接过,抛起把玩着,最后缩回手,那三生石毫无预警地落到地上,幽蓝的光消逝不见,硬生生碎成几块,犹如男人此刻碎裂的心。
    这如果是玩笑,是不是太过火了?慕容裕轩犹如梦中,仍旧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她不喜罢了,何故如此玩弄他呢?
    “你送给了我,它便是我的,我有权决定它的命运!如今我很肯定地告诉你,你方才的举动很可笑。你以为用一块破石头,就想绑着我三世吗?休想!你这人专横霸道,不解风情,曾经伤我至骨血,你以为我还会傻兮兮地再被你骗一次?你清醒些!不要让我看不起你!”白纤纤眼中含恨,一字一句说出绝情、冷情的话。
    “纤儿!”慕容裕轩大喝,黑眸里迅速沾染了愤怒的火焰,亦是带着深深的沉痛。她就是如此践踏他的付出,他的真心?
    她竟是如此恨他?呵,原来如此!他方才的举动于她眼中就像是跳梁小丑吧?
    白纤纤被男人的呵斥声猛地惊醒,迷茫地睁着水眸,他作甚这么大声吼她?她做错了什么?
    “轩轩?我?”她无辜地瞪大眼睛,低头瞥见那碎裂开来的三生石,脸色骤变。那是她摔碎的吗?可是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她错过了什么?遗忘了什么?
    “够了!这便是你对本王的报复,好,很好!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你成功了!白纤纤,你很残忍!若是要回到那男人身边,就滚啊!本王绝不拦你!”他一字一顿,沙哑的声线带着深深的沉痛,身体里的毒素被成功引发,侵蚀着他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