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四周一片死寂,黑暗中弥漫著浓重白色雾气,眯著眼想看清楚却依旧什么也看不清。
玄娃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站立在原地,思索著现在该往前走还是留在原地。
一动不如一静,尤其是在这种未明的状况下,四周温度正在陡降,身体愈来愈冷,她口里阿出的白气愈来愈多。
环抱著自己的身体时,她才发现身上竟穿著象征清族巫女的红白圣衣,低头时,头上的垂珠月角帽掉了下来,她弯身抬起帽子。
这一身累赘行头只有在节庆或重要场合才会用到,平时她根本就不会穿那为什么她会穿著这一身出现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玄娃蹲下身子,望著地上的青草地,再往前看著黑暗中一根根如巨树般的物体,眼前渐渐适应黑暗。
这里……好像是森林?
脑子用力回想此刻的处境是怎么来的,她记得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分,更记得自己住的地方总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四季如夏,这辈子就连冷是什么感觉都不清楚。
穿著裸露著双臂的圣衣,她冷得直发抖,脚尖的感觉似乎在慢慢消失,她用力敲打著脚尖,想化解那种僵冷的感觉,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前方似乎有声响。
玄娃睁大了眼,直盯著声音出处,似乎在离她不远处。
“是谁?”
没有任何人回答她,她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一种莫名的恐怖感顿时爬上心头。
她紧张得直喘气,“到底是谁?是谁在那里?”
接著,一声低吼传出,白雾里出现一双赤红双眼,那眼如铜铃般巨大,接著旁边又出现相同的一双眼,接著出现更多双红眼。
那绝对不是人的眼睛?更不是这世上她所知道任何一种动物的眼睛?
不过很快的玄娃就看见了答案,那个东西走出白雾,耸立在她面前,是一个拥有庞大身躯却有八条长颈子的怪物。
玄娃简直吓傻了,她张大嘴巴。八头龙……这种动物只存在上古传说里,如今她竟能亲眼见到,她作梦还是幻觉……
八头龙对她龇牙咧嘴,八张血盆大口对著她发出从没听过的恐怖吼声,那声音震耳欲聋,她整个身体都跟著震动。
就在这时,有个影子从一旁窜出,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手被就一只温热大掌握著,强拉著往后跑。
被拉看跑时,她惊恐无比地看著拉著她的人,此人穿著黑色大衣,因往前奔,清风吹开了黑袍,露出里头的黑色盔甲在夜里闪闪发光,随意束在后头的长发拂在她的脸上,由背影看来,身形非常魁梧高大,另一只手上拿著舆盔甲同色的锋利长剑。
这个……从哪里进出来的?他到底是谁?要带她到哪里去?
才想开口问,背后又传来八头龙的吼声,她吓得回头,发觉它正在身后追赶著。
玄娃吓得脚软,跌倒在地,只见那个人低咒了声,接著扛起她,往前没命的奔跑著。
被他扛著的玄娃正对身后的八头龙,看著人双红色的眼睛,还有八张挺著口水的大嘴,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一她会死!她会被吃掉的
“把眼睛闭起来,不要看”
是那个人声音她赶紧闭上眼,还嫌不够地用手捂住耳朵,不去听那此生所闻最令人战栗的声音。
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玄娃始终不敢把手给放下,眼睛也不敢睁开。
那人将她放了下来,指著她就是一顿骂“你的脑子是有问题是不是?!”
普通人见到那种怪物,直接的反应不是尖叫就是拔脚就跑。你怎么会站在哪里动也不动的?!”
惊魂未定的玄娃,这才见到这位“救命恩人”的真面目,或许并不算清楚,因为他的脸几乎被茂盛的胡子遮去一半,但是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却如两团火光在跳跃著。
见她丝毫没有反应,他走近她,“喂!你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玄娃圆睁著眼睛看著他,好似他长得跟方才那怪物差不多。
龙涛朗声大笑,“放心!我是人!要不然也不会救你了。”
也对,要不是眼前这个人,她恐怕早被那只八头龙吞了,她这样的反应是失礼了。
玄娃赶紧低头道;“谢谢大叔救了我一命!”
龙涛拧眉,“大叔?”
“对不起!请问大叔,这里是什么地加您又为何会在这里?”
拷!他有这么老吗?“喂、喂、喂!你一直大叔、大叔叫个不停是什么意思啊?”
玄娃一脸不解的望著他,“啊……”
此时远处又传来八头龙的叫声、龙涛赶紧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再说!”说完他就往前走。
面对这片阴森、诡谲的森林、即便心头一堆疑问,玄娃只能跟著他走。
☆☆☆
两人走了许久,来到一棵巨大树下成涛指了指上面,“上去吧!”
玄娃顺著他的手指处往后仰头看,这才发现树上有一间简陋的树屋。
“目前睡这还算平安无事,以后就不敢讲了。”
玄娃一脸害怕,“这……是什么意思?”
“先上去再说吧!”说完,他攀著垂下的树藤三两下便上了树,动作之敏捷,不输一只猴子。
玄娃握住那条树藤,面有难色从来没爬过树的她,连第一步要怎样开始都不知道。
龙涛在树上对她喊道:“喂!你还愣在哪里做什么?快上来啊!”
她一脸茫然。她也想上去啊!问题是要怎么上去“我不会爬树!”
龙涛闻言识好下了树。“你真是麻烦耶!干嘛刚刚不早说,害我爬上去又爬下来!”
“对……对不起……”
龙涛叹了一口气,“算了!我背你上去好了!”
“什么?背我?”
“难道你要在树底下过夜,这里可不是只有那只八头龙而已,怪东西多得不胜枚举,别说我没提醒你。”
玄娃似乎也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位大叔虽然脾气不太好,嗓门大了点,但还算是个好人。
她点点头,“那就有劳大叔了!”
龙涛皱眉,“等等!你再叫我大叔,我可是会翻脸脸!”
“那么…”
“我叫龙涛,你看起来比我年纪小,就叫我龙哥好了!”
“哦……龙哥……”
“这样顺耳多了!”他蹲下身子示意她上来。
玄娃趴在他的背上,龙涛就算背了一个人也无损他敏捷的动作,快速爬上树屋。
“这里很简陋,你就将就著休息吧!”
玄娃摇摇头,“不!有个能好好休息的地方,我已经很满意了,谢谢龙哥!”
他瞧了她一眼,“对了!你身上穿的衣服,似乎不像是中原人士?”
“我是清族的巫女,这身衣服是我来到这里就穿在身上的,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龙涛沉吟,“原来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啊!”
“这么说来……难道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置身于此吗?”
“我的情况跟你差不多,刚开始还以为是作梦,还天真的想梦醒后,一切就会没事,结果还是困在这个鬼地方。”
玄娃张大眼睛,“困……困在这里?”
龙涛将手放在后脑勺,随性躺下,望著漆黑无月的天空,苦笑道:“虽然没有特意去数日子,但我想有大半个月了吧!”
“等等……你是说……你已经在这里大半个月了?!”在这种有著怪物的恐怖地方能待大半个月?!
龙涛笑了两声,“我没刻意去算日子,可能更久也说不定。现在倒好,有人来跟我作伴了!”
玄挂起身看著眼前的景物,一大片无边无际的暗绿树海,几乎望不见其他景物,这里就像是个被浓密森林覆盖的天地。
“没有用的,我曾爬到树木的最顶端去观看,这里除了树就是怪物,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真是太奇怪了……若真是梦,也太真实了点。玄娃低头看著身上的衣服。她穿著这身衣服出现在这里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接著,她打了一个喷嚏,肩上随即有温暖袭来,她转头看见龙涛将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脱下披在她身上。
“这”
“你穿这么单薄是不行的。”
“可是……那你怎么办?”
“放心.我里头还有衣服。”
“龙大哥,真是谢谢你!”
“夜深了,快睡吧!”说完他便背对她躺回刚刚的地方。
玄娃看著身上的黑格,制工精细,仔细一看,上头还绣著暗金色巨龙。
“请问……龙大哥你出现在这里时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龙涛睁开眼转身看著她,“你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玄娃点头,“嗯!”
“我若说出来,怕你会吓死!”
“我必须知道龙大哥的身分是什么,能弄清这一切。”不可能只有他们俩出现在这里,这一定有特别的意思才对。
龙涛冷笑了两声,“弄清这一切?呵呵!我比你早来这么久,都搞不清楚了,难道说出我是谁就能让我们从这里解脱?”
“那可不一定,我是清族的巫女,我有预知吉凶以及御兽的能力……”
不等她说完,龙涛便大笑坐起,“别笑死人了!就算你是巫女又怎样?我可不信番外民族怪力乱神那一套!”
他这番轻蔑言语,听得玄娃微蹙起眉。“那龙大哥要如何解释这一切?
刚刚出现的八头龙只有在传说中听过,为什么现在却活生生出现在我们面前呢?”
龙涛倒是被她问得哑口无言,眼睛直视著她。刚刚太暗没看清楚,如今近看,他发现她除了长得清秀出尘外,说话的气势倒有种冷静严肃,这样的气质他还是头一次在女人身上见过。
玄娃见他不讲话,心头急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必须合作、同心一意,才找得到活路啊!”
她这番话令龙涛又笑了。“合作?你能做什么?如果我没记错,要不是我救你一命,你早进了八头笼的肚子,就连爬树都不会,还是我把你背上树的,这些你都忘啦?”
“我的用处很大识是时机还没到而已!”
龙涛眯起双眼,上下打量她。“我不管你是什么巫女的,女人在我眼里一向是除了暖床之外,就没什么功用的。”
玄娃闻言,诧异的睁大眼睛。她真是错看他了,还以为他是个正直之士,想不到……“下流!”
龙涛又往后倒下,不在乎地邪笑道:“我是男人,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玄娃气得转身找了一个离他最远的地方,背著他坐下。什么嘛?还以为他英雄救美是个正义之士,一说她是外族的巫女,他就瞧不起她。
龙涛见她气闷的背影,觉得有丝好笑。“什么巫女嘛!根本就是个女娃,放心!我对女娃没多大兴趣。”
玄娃再也受不了他讽刺的言语,气得站起身抗议,“你说得太过分了!”
只是她语声方落,接著肚子就发出令人难堪的咕噜声,此举令龙涛爆笑出声。
玄娃捂著肚子,却怎样也无法阻止它不叫,她又气又窘,恨得不找个地洞钻进去。
“哟!想不到巫女也会肚子饿啊?我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呢!”
这个人……远比她想像得还要可恶万分!玄娃气得咬牙切齿,她坐回原位。
龙涛笑完后,扔了一个果子到她脚边,“吃吧!”
玄娃不理会他,也不去看果子。
龙涛看著她别扭的模样,“哎呀!想不到你讲起话来一本正经,其实人还挺有趣的嘛!”
她则一点也不知道有趣在哪里!“我宁可饿死,也不吃你的东西!”
龙涛拍手,“好!有骨气!这样子倒有像一个巫女了。”
混帐东西!他到底要挖苦她到什么时候?非得把她气到吐血才肯罢休是吗?
糟糕!她的肚子愈来愈饿,胃泛酸得令她很不舒服。在清族,“巫女”
等同于族长,身分崇高的她,倒是头一次尝到所谓肚子饿的滋味——
“别逞强了!快吃吧!要知道……能让魈王赏果子的人可不多。”
魈王?!玄娃迅速转头看他,只见他咬著一根稻杆儿,斜勾著唇角笑望著她。
“你……你是……魈王……”
他竟是有战神之称的魈王?!传说他的狮吼让敌军闻之破胆,一定被诸侯割据的纷乱天下,一统天下、再造中原太平盛世,是中原人士心目中的传奇大英雄。
龙涛耸耸肩,“唉!我还以为你的反应会冷静点,原来巫女跟平常人没什么不同,真是大无趣了!”说完他便闭眼躺下。
玄娃则是瞪著他人久不能言语。
虽说外族素来不跟中原往来,但是魈王的名号太过响亮,想不知道都难。
如此的大人物,怎么会被困在这个地方呢?真是令人想不透!
☆☆☆
魈王宫养心殿内,聚集了不少的喇嘛僧徒,口中梵音不断,日夜为昏睡不醒的魈王焚香、诵经祈福。
金龙床边,多名御医、机要大臣与天算会的成员们,正忧心仲仲地商讨对策。
宰相李罗摇头道:“看遍了名医,却怎么也找不出王上沉睡的原因……”
八王爷叹息,“这样下去怎么得了?都已经这么多天了,王上怎么还没醒?”
太后也在旁道:“南宫先生!请您快想想法子啊!”
“是啊!王上是全天下人的支柱,千万不能有个万一啊!”
天算会师南宫括一身素白长衫,仔细望著床上的人。“宰相大人,虽然王上睡了近月,但是气色依旧很好,毛发也持续生长,这表示王上的生命迹象十分稳定。”
太后一脸著急,“就算这样,王上依旧不醒啊!国不可一日无君,何况都快一个月了!”
八王爷叹道:“我真怕再这么下去,那些才刚被铲除的诸侯势力又会蠢蠢欲动了。”
“南宫先生算老臣求您!救救王上吧!”李罗说完,膝盖接著碰地。
南宫括赶紧搀扶起他,“宰相大人!您千万别这样!”
李罗红著一双眼,苍老的手紧紧抓住他,“一定是有心人士用妖术困住了王上,才会药石罔效,现在只有南宫先生才能救王上了!”
“用不著大人请求,天算会历代都以守护王上为己任,更是天算会誓死效忠的人,南宫括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定会让王上平安醒来!”
李罗老泪纵横道:“那就拜托南宫先生了!”
“南宫括誓死救回王上!”
太后握住南宫括的手,“你知道王上生前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一直以来你帮了王上很多忙,哀家一直很感激有你陪在王上身边,有你这句话,哀家就安心了一半。”
一行人走出养心殿后,天算会的右护法说道:“您刚刚跟宰相大人及太后娘娘所做的承诺,我担心……”
左护法蹙眉,“暖铮,你又来了,会师一向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
“钟大哥!人家只是担心……”就算是天算会师,要是救不回王上,那可不是小事一件,是会掉脑袋的。
孙钟叹了一口气,“唉!真是多事之秋。”
暖铮也跟著说:“我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在兴风作浪!”
“孙钟、暖铮!我要到塞外一趟。”
左右护法诧异的看著他,“会师!这个时候您要到塞外?”
城内一批人算会的长老们在短短十天内被人用同样手法诛杀,魈王又沉睡不醒,事情这么棘手又麻烦,会师竟然选在这个时候到塞外去?
南宫括望著远方,“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宫内你们务必多派些人手,除此之外,也要继续追查人算会长老的案子。”
孙钟觉得不对,会师做什么一向有他的道理。“您要独自前去塞外?”
“没错。
暖铮惊呼,“那怎么可以?太危险了!”
“身为会师的左右护法,我们怎么能让会师独自前往!”
“会师难道忘了巫教的申仲铃正对您虎视眈眈?”
“我此去就是去见她!”
两人各抽一口气,“什么?!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南宫括看著两人,“所以才要你们别去,就算你们去了,也保护不了我。”
申仲铃一直想抓南宫括,孙钟实在不懂他为何会挑这个时候去见她。难道……此事跟申仲铃有关?
暖铮实在无法理解南宫括的行为。“会师……”
南宫括举起一只手,“别多问!我会快去快回的,有什么问题回来再说。”
两人望著南宫括走离的背影,心头纳闷不已。
暖铮摇摇头,“我真是弄不懂会师这个人啊!”
孙钟敲她的头一记,“会师岂是轻易让人懂的,尤其是你!”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会师不在的这段期间,你就颅好魈王宫!”
“为什么我要守在宫里?我也要去查案子!”
“你一个女孩家查什么案子,还是给我乖乖待在宫里,别给我出乱子!”
“孙钟!你要搞清楚,会师是要我们一起去办案子。”
“反正你就好好守著官里就对了!”说完孙钟纵身一跃,瞬间消失。
暖铮气得抗议,“喂!我绝不会乖乖待在宫里的,你休想摆脱我,你听清楚了没?!”
第二章
玄娃被清晨的鸟鸣声吵醒,她起身,揉了揉眼睛,看著眼前景物,一时间还搞不清楚身在何处,后来才忆起昨夜的事情。
她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著的?左右环视后,四周不见龙涛身影,记得昨天他明明是躺在那里的啊?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她往树下看,底下没有人。他该不会是被她昨天那些言语所激怒,所以今天趁著她熟睡时一走了之吧……
不!不对,昨天被激怒的人明明是她,他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况且以他的身手,要离开她根本是轻而易举,大可不必趁她熟睡时偷溜。
昨夜里视线不明,今天一看这树间小屋,虽然简陋,却无比坚固,几乎都是用粗捆一般的树枝做成,捆绑树枝的是如麻绳一般粗的树藤。
她望著这一切,在心头暗暗吃惊。这都是他一个人凭双手做出来的吗?
要是她一定不可能办到,而她也绝不可能如他这殷,安然无事的待在这森林里大半个月的。
要是没遇见他,她恐怕早完蛋了。
他就坏在他那一张嘴巴……到现在想起来,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竟然会遇见魈王,这是什么样的缘分?
走到树屋边缘,她望著连接树屋一路垂到地面的粗树藤。昨夜他就是拉著这条树藤背她上来的。
想起昨天他轻视她的言语,她可不想再被他背下去,更不想再让他瞧不起,她应该可以自己下去才是。
她左看右看,最后看见自己腰上的系带,于是用系带在粗绳上打了一个活结,接著双手拉著系带顺著绳子滑下地,但因为速度太快,她虽然平安下了树,却是屁股先著地。
她慢慢起身揉著屁股,“啊!好痛!”
虽然狼狈,不过她还是靠自己下来了,她没有蛮力,智慧却还是有的才不是同他嘴里所说的一点用处也没有。
早晨的空气清新,太阳从树叶缝隙透出,玄娃深吸了一口气,望著被绿叶遮住的天空,她不免想:这里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这时她耳边突然听见小孩子的哭声。小孩子……这里竟然有小孩子?
她赶紧循声找寻,声音似乎离她愈来愈近,如果这里有小孩子,就表示除了她跟龙涛之外,还有别人!
走著、走著,她竟见到一大片草原,地上还有点点白菊,她惊讶的睁大眼睛,因为她一直以为这里全是树木盘据的森林,想不到竟有这样一大片美丽的草原。
草原中间有一名身穿白衣的小女孩捂著脸哭泣,玄娃快步往她走去,“小妹妹!你为什么在哭?”
她话才说完,警告声便响起,“不要动!”
她转头,看见龙涛拿著弓箭,箭尖正对著小女孩,她惊吓道:“你在干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啊!”
龙涛丝毫没有松懈,目露凶光盯著小女孩。“你别被它的外表给骗了!”
玄娃不解的看著他,又看向小女孩。
此时,小女孩对她面露恐惧。“姐姐!救我……”
玄娃走向前一步,马上被龙涛喝斥,“我叫你不要动!”
玄娃无法理解,“龙涛!你是不是疯了?对方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吓她?”
小女孩哭声愈来愈大,“姐姐……呜……我好怕……”
龙涛眯起眼,拉紧弓弦,“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到底我是不是疯了?”
箭在瞬间射出,玄娃下意识的冲向小女孩,把她扑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
她抬头望著身子底下的小女孩,更震撼的画面出现了,小女孩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她趴在一只不小的狐狸身上,望著狐狸那双闪著七彩光泽的眼睛,她整个人顿时傻住。
龙涛的箭尖对著妖狐,“该死!放了她!”
狐狸一把扛起玄娃,迅速逃跑,而刚刚那一大片草原也顿时消失,眼前依旧是大树林立的森林。
玄娃被它扛著跑,这才看清楚这只红白交错的巨大狐狸,尾巴多条并排如扇,仔细算一算,共有九条。莫非……这也是传说中的妖物……九尾妖狐。
龙涛在它的身后拼命追赶,他不敢射箭,怕会伤了玄娃,无奈双脚又难敌四腿。
玄娃张著无辜的大眼,眼见身后龙涛的身影愈来愈渺小.直到失去踪影为止。
她心头发冷,死亡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她该怎么办?它会一口吞了她吗?
不!她忘了她有御兽的能力吗?但在这里真的有用吗?头一次见到八头龙时就发挥不了作用,难道对妖狐起得了作用吗?
不行!她得试试看才行。
她集中精神,专心一致,运用念力,在心头不停默念,“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妖狐果然停下来了,玄娃以为方法奏效,开心的睁开双眼,只见妖狐把她放了下来,一脸惊慌地望著四周,表情似乎很害怕。
玄娃也跟著望著四周。难道四周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它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接著她身旁的妖狐快速跃上树,窜入深幽的林子里,刹那间便消失无踪。
现在倒成了玄娃独自一人,她戒备的望著四周,气氛似乎变得诡异周围听不见一丝鸟鸣,就连空气似乎也变得紧绷,感觉天色暗了下来,她仰头观看,发现远处有一大群鸟在空中飞翔著,它们慢慢往她的方向飞近。
玄娃张大双眼,望著天上那群她以为的鸟,头上长著公羊角,目大如铜铃,巨嘴大张,利齿如锯,嘴尖略弯曲内勾,四爪尖锐,背上有一对大肉翅,正对著她狰狞怪哮。
玄娃吓得拔腿就跑庀们成群向她飞抓而来,她冷不防被一只利爪抓中背部,薄衣破裂,三道血痕浮现,血腥味令这些说鸟不像鸟的怪物更加兴奋的怪叫著。
玄娃被这些怪鸟用利爪。尖嘴抓啄著,她想逃离它们,无奈它们的数量众多,她跑不到两步就被攻击。
大鸟们张著大嘴,似乎巴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玄娃拿起地上的树枝,挥打著这些该死的怪物,“走开!走开!”
为数众多的怪鸟用爪子跟尖嘴攻击她,玄娃身上伤痕累累,手臂挥到几乎没力。
难道她真的注定要命丧在这些怪鸟嘴下?究竟谁能来救她?
脑子闪过一个面孔。
龙涛……龙涛……你在哪里?
此时,突然响起一记狂暴狮吼,震耳欲聋,有如千军万马传进耳里几乎撼动了整个树林,就连地面也在震动,玄娃赶紧捂住耳朵。
怪乌们纷纷掉落,在地上痛苦的挣扎著,有的甚至口吐绿色恶心汁液,令玄娃瞠目结舌,其余在天上盘旋的怪鸟则被吓得飞逃。
过了好一会儿后,玄娃这才敢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望著地面充斥的怪鸟尸体,它们的嘴角几乎都流著绿汁,空气中弥漫著浓重腥味,令人感到恐怖又恶心。
“你没事吧?”
听见熟悉的声音,玄娃迅速转头,看见龙涛正在检视地上的怪鸟。
“它们虽然看起来可怕,却最怕吼声,我每次用这一招都挺有用的。”
玄娃却站在原地,张大著双眼,全身颤抖的望著他。
龙涛走向她,“你身上受了不少伤……”他话未说完,她就抱住他放声大哭起来。
从九尾妖狐开始到遇见怪鸟,一连串想都想不到的惊奇、恐惧、无助,在这一刻里爆发,玄娃哭得声嘶力竭,似乎想把心中所有累积的惊恐给发泄出来。
龙涛任凭她发泄,直到哭到无力,他才背起她离开这地方。
玄娃趴在他的肩上,还不停的抽气,但是一种全然安心的感觉袭上心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都怪我……如果我一开始就听你的话……”
“九尾妖狐最擅长用这种方式引诱猎物,待猎物没有防备一接近,它就一口吞了,有一次我也是差点就被骗了。”
“九尾妖狐……”难怪它的尾巴像扇子一般。
“不过还好遇见怪鸟,那可是妖狐的天敌,要不然你真不知会被妖狐带到哪里去,可能还找不到呢!它们向来十分狡滑又神出鬼没。”
玄娃想起来就心有余悸,双手更加紧抱著龙涛,“好可怕……”
龙涛没好气的道:“你若是听我的话,就没这么多事了。”
玄娃咬著下唇,一脸怨恨,“我怎么知道小女孩会是九尾妖狐变的?这种事我想都没想过。”
“我昨夜不是说了,这里不只有八头龙而已,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怪东西多得包你大开眼界,往后你不愁没机会看到。”
玄娃心有余悸,“我没想到这些怪物会这样可怕……”
“你为什么不好好待在树屋上?出来乱跑做什么?”
玄娃一脸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
“你该更信任我的华竟好歹这里我是唯一的人。”
玄娃看著他,“你说你困在这里大半个月了?”
龙涛点点头,“没错,这里的怪物我大概都遇过了”
玄娃感到不可思议.“你……些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
龙涛笑了两声,“我想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你该庆幸先来的人是我。”
玄娃重重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你,我根本无法在这里存活。如果我听你的话,就什么事都没了。你说得对!我的确是个什么都不会、又笨又蠢的笨蛋!”
龙涛别有深意的看著她自责的表情,“喂!你不是巫女吗?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该很习惯才对不是吗?”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我的工作只是帮助族人治病及卜吉凶,并不是降妖除魔。”怎么他老以为巫女法力无边似的。
“你不是说过你能预知吉凶还有御兽的能力?”
想到这个她就呕。“唉!在这里却完全无法发挥作用。”
“不然卜个卦来瞧瞧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好了!”
“我也想啊!但卜卦的龟甲并没有在我身上,所以我没办法办到。”
龙涛忍不住讪笑,“那么现在你是一个御兽能力失灵又无法卜卦的巫女罗?”
玄娃听著他挖苦的言语,心头不悦。“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龙涛耸耸肩,“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喔!”
玄娃瞪著他,“是啊!反正我只是个没有用的小小小巫女,再怎么样也不能跟全天下人的英雄相比!”
龙涛摇摇头,“唉!谁要我天生就是济弱扶倾。铲奸除恶的个性,面对弱者就是无法置之不理啊?”
玄娃受不了的翻白眼。这个人好是好,就是自大。臭屁的个性让人无法忍受。
“是啊!要不是多亏了魈王,我不是八头龙的腹中向,就是九尾狐的盘中餐,还有可能被那群怪鸟给生吞活剥。”
龙涛偏著头咧嘴笑道:“那还不快快以身相许,感念我的大恩大德!”
还忘了这一项——嘴贱不正经!玄娃捶了他的肩头一下,“那还不如让那些怪物吞了算了!”
龙涛大笑,“不错嘛!看来你似乎恢复了!”
玄娃愣了一下。的确……她刚刚还怕得要死,被他一气.倒不再害怕了。
想到这里她一愣,果望著他。他该不会是在安慰她吧?故意用这种方式转移她刚刚惊惧过度的心情……
想起头一次遇见八头龙时,他不也是不停挖苦、取笑她,但是真遇到危机时,他却从没有放弃她总是将她救离虎口。
龙涛这时道;“高树屋还有一段距离,你可以小睡一下。”
其实他这个人还……还挺温柔的……讨厌!她干嘛脸红,心跳加速的,肯定是被吓疯了才会这样……
☆☆☆
塞外巫陵阁内,纱慢在空中飞舞,贵妃椅上,一名女子闭著双眼,浓密睫毛如扇、一头如云秀发随意披散在雪白的貂皮上、听见细微声响,躺椅上的人缓缓睁开眼。
她起身瞟了四周一眼,秋水美目清冷而孤寒,挺立高鼻透著傲气,诱人的粉色樱唇弯起,为那张无比冷魅的容颜增添一分娇艳,一起身,淡粉色衣裙随著莲步轻摆,有若蝶儿翩翩起舞。
“出来吧!能闯进我的房里,该不会是等闲之辈。”
南宫括从黑暗中走出,申仲针眼睛一亮,脸上的冷凝瞬间瓦解,二话不说便奔向他,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括!”
南宫括倒是一脸阴郁,不带感情的推开过分热情的她。“我可不是来找你叙旧的。”
申仲铃逸出银铃般的笑声,不放弃地再由后头抱住他。”你终于来找我了!我好想你……”
南宫括蹩起眉头,反身用力抓起她的手臂,“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申仲铃一脸无辜起嘟起小嘴,“唉呀!你抓痛人家的手了!”
他隐忍怒气,“信不信我会对你做的还不止如此?”
她丝毫不畏惧的仰起下巴迎接他,“我才不信呢!你只会说狠话罢了!”
他危险的眯起双眼,“你这是在逼我?”
申仲铃闻言,娇媚的表情瞬间大变,“我就是在逼你!你知道我要的很简单,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又何必伤害其他的人!”
南宫括甩开她的手,一脸不屑,“哼!我离开你是对的,我没想到你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申仲铃泛起嗜血笑容,“魁王夺走了我最心爱的人,玄娃则夺走我的地位,这两个人都该死!”
“所以你命玄武使用御梦之术肥他们困在里头?!”
她一脸不在乎的轻笑,“要他们福大、命大,想好好活著也不是什么难事!”
南宫括用力拍向桌子,“你到底让他们去什么地方了?!”
她勾住他的手冷笑,“一个你想都想不到、找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甩开她的手,“你变得太多了,我不认识这样的申仲铃!”
申仲铃闻言,脸色大变,“难道你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走了,我才会变成这样?”
“别把我拖下水,我只是你的挡箭牌,你的心早就冷绝,不再是我所认识的申仲铃了。”
巫仲铃因他的话心如刀割,伤心又生气,“是啊!我一向心狠手辣,我发誓一定要得到我要的,包括你!”
南宫括冷冷看著她,“看来我这一趟是白来了。”说完他人就往门口走去。
巫仲铃连忙喊住他,“慢著!难道你当真不想救魈王?”
他没有停下脚步,“哼!我会靠我自己的力量!”
“别说得那么简单,御梦之术得由操控的人来解,这点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咒术!”申仲铃走近他,纤纤玉指抚上他结实的胸膛,用娇甜轻柔的嗓音道:
“就算你发动血咒,硬踱进梦里,你也只能成为一只不能说话兽物,说不定还会被魁王当成怪物射杀。其实……要我救他们也并非难事,只要你不再离开我……”
南宫括扬眉,一脸冷峻的说:“不可能!”
申仲铃脸色不变,“南宫括!你别太嚣张!”
他一脸不在乎地道:“反正擅于控蛊的你不是早让我把蛊毒吃下,你随时都能要我的命,不是吗?”
“你……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对你怎么样!”
“你尽管动手!”
申仲铃气极怒喝,“南宫括!”
“你该瞧瞧自己那被恨意占据的脸孔有多么丑陋,我后悔自己没有更早离开你。”说完他转身就走。
巫仲铃走到铜镜前,望著自己娇艳的脸庞以及充满哀伤的眸子。
她再美又如何?为什么心上人总是用冰冷的视线望著处?她拿起梳子用力往铜镜砸去。还把桌上的珠宝头饰全挥下地!
玄武正好有事想找她,看见这一幕赶紧阻止她,“小姐!您会伤了自己的!”
申仲铃看著破碎的铜镜,眼泪滑落,“为什么我爱的东西都有人要抢走……告诉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小姐!”
“玄武!我觉得我活得好苦……这世上没有人爱我……”
玄武闻言,只是无言的望著她。小姐总是带著冰冷面具.人后却一个最没有安全感、常常自残、是世上最可怜的人,只可惜他身分卑贱,没资格带给小姐幸福,什么也没能为她做。唉……
第三章
龙涛将玄娃背回村屋,玄娃赶忙拿出药膏,帮自己上药。还好她总是随身携带著药膏,不然这荒郊野外去哪里找大夫。前面好上药,背后的地方她的手却构不到也看不到。
“背后的药我帮你上吧!”
玄娃闻言,一脸惊慌。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还懂。“不用了!”
龙涛看著她背后交错的爪痕。“你背后的伤势不轻,若是不上药,会留下疤痕的。”
玄娃慌忙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怎么?你真的被我之前要你以身相许的话吓到啦?”
“不是!是真的不用……”
“我只是开玩笑的!难道你到现在还不信任我?”
这教她怎么说呢?“我……不是……”
“你放心!我还自认是位正人君子,况且你现在伤痕累累,我怎么可能还有欲念,我可不是禽兽。”
玄娃无法推辞,只好背过身去将上衣褪到腰间,雪白的玉肤上,有多道沐目惊心的伤痕,有些甚至深可见骨,看来是非留下疤痕不可了。
龙涛见了,心中不自觉泛疼,那些怪鸟的爪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利。
“可能会有点痛,你要忍耐一下。”
玄娃点点头,但当药碰到伤口时,那刺痛的感觉,还是让她紧咬住下唇,才不至于叫出声来。
虽然龙涛已经尽量放轻手劲,但从玄娃微微发抖的身子看来,她正在忍受极大的痛楚。
龙涛自己也满头大汗,“快好了!再忍耐一下就好!”
包扎好后,玄娃再也忍不住的往前倾,龙涛急忙抱住她,“没事了!”
玄娃的身子依旧在颤抖,“我好冷……”
“你说你会冷?”他抚摸她的额头,发觉烫得吓人。
她全身冒冷汗,“好冷……好冷……”
龙涛紧紧抱住她,“玄娃!你听我说,你一定要撑下去,只要撑过这个晚上就没事了,一定要撑过去!”
玄娃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只觉得自己身处远去,龙涛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唤著她。
他轻拍著她苍白的脸,“玄娃!玄娃!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她的视线找不到焦距,“龙涛……”
她的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力气说出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飘进无声的黑暗中,没有痛苦、恐惧,只有宁静。
见她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冰冷,龙涛心头著急,偏偏这种地方又没有大夫,他只能紧紧抱住她。
“玄娃!你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
☆☆☆
黑夜过去,阳光照进树林里,躺在龙涛怀里的玄娃虽闭著眼睛,喉咙却干渴得厉害,她痛苦地蹙紧眉头。
“水……水……”
听见她的声音,龙涛瞬间睁开眼睛,第一个动作就是赶忙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他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拿起腰间的水壶,往她口中倒,“水在这里!”
耳中虽然听见他的声音,但玄娃眼睛睁不开,嘴也无力大张.只能难受地低哺,“水……水……”
龙涛见状,所幸把水灌进嘴里,直接以口喂她。
玄娃接触到清冷的水,立刻贪婪的吸吮著,舌头如遇甘霖,令她喉咙舒畅不已。
涛则是被她的动作吓得瞠目,她像是嫌不够的吐出舌头,一直在他的口中索求,舌头与之交缠,令他忍不住随之起舞。
随著愈吻愈深,玄娃感到似乎愈来愈不对劲,她用力睁开眼睛,望见龙涛近在飓尺的脸庞,还有两人紧贴的唇,她吓得推开他。
“你在做什么?”
龙涛从旖旎中清醒,望著她红艳的双颊。“我……因为你叫著要喝水……所以……”
玄娃用力擦嘴,狠瞪著他,“喝水你干嘛贴著我的唇?!”
龙涛没好气的说:“喂!你话里的意思莫非我是存心占便宜?”
玄娃语气不善,“难道不是这样吗?”
拷!还真是好心没好报。“搞清楚!我是为了救你好不好?”
玄娃这时感到身子一阵凉,低头看才发觉自己胸前衣服大开,红色肚兜清晰可见,立刻惊呼的背过身去。
龙涛见状,赶忙道:“那是因为你昨夜发高烧,一直喊冷,我才松开你的衣服,是想帮你取暖,可不是有意轻薄你!”
玄娃困窘又狼狈的穿好衣服,“你不要再说了!”
这种事不解释清楚怎么行,他可不想背上“登徒子”的名号。
“还有……之所以会用口喂你喝水,也是因为你的嘴巴张不开,又一直喊渴……”
一想到那些画面,玄娃脸愈红,起身转头对著他叫嚣,“我叫你不要再说了!”
龙诗愣了一下,望著玄娃那红艳的双颊及鲜红欲滴的双唇,忆起刚刚在他唇里甜美无比的丁香小舌,他的下腹便激起一股莫名冲动。
她说的似乎也没错,看来他可能真是欲求不满,明明只是喂她水,怎么会失控的吻起来,这似乎说不过去,或许是困在这鬼地方很久没碰女人了,所以才会失控吧?
这样讲也说不过去,以往征战时,他还曾半年不曾碰女人,现在不过区区一个月就熬不住了吗?他到底是怎么了?
龙涛揉著疼痛的额角,“那里有我摘回来的果子,你的病刚好,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就凑合著吃吧!”说完他便爬下树屋。
玄娃捂住唇。她在于什么?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对他生气,也不想说那些话的……为什么?
拿起腰间的小镜子,看著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她懊恼的叹了口气。
她到底是怎么了?一想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她就感到羞愧。丢脸不已。
想到他离去时的表情,她想他一定是生气了,怎么办才好呢
不行!她得去向他道歉才行,打从她出现在这里开始,他就一直帮助她,反观她只会拖累他呢!
玄娃急著想爬下树,却在双手握住树藤时才记起,自己根本就无法徒手抓著树藤下树,她心急得忘了用腰带,如今身子已经悬吊在半空中,进退两难的上不去丁不来。
“救命啊!”
手似乎愈来愈无力,虎口被粗绳子磨得疼痛不已,她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这样摔下去虽不至于粉身碎骨,但是骨折绝对窄份。
接著手往下滑,树藤摩擦著细嫩的手掌,痛得她放开了手。整个身子直直往下掉,她闭上眼认命等著疼痛来临。
不料她却发现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看龙涛一脸好笑又无奈的表情。
他将她放下,“你还真是一刻都不能大意!”
此时玄娃更是羞愧交加。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总是这上的丢脸、狼狈呢?
龙涛摇摇头,“你病才刚好,下来做什么?”
“我……只是……想……”
“在这种地方,你还想做什么?难道不怕又遇见什么怪物?”
玄娃一听见“怪物”两个字,赶紧抱住了龙涛,满脸惊恐,“我不要。我不要!”
龙涛见状,发出低沉笑声,“你果然是被吓得不轻!”
玄娃闻言,不免气得捶打他,“可恶!你捉弄人家!”
龙涛没有闪躲的任她打,依旧大笑,“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听见“怪物”两个字就吓得跳起来!”
“人家本来是想来向你道歉的,为什么你这个人嘴巴这么恶毒?”
这时,龙涛突然靠近,一对深邃的眼睛对著她。
玄娃惊得张大眼睛,看著他的脸愈来愈靠近。
他的手绕到后头,帮她拨去头发上的叶子,“头发上有叶子。”
讨厌!她于什么心一直狂跳?“我自己来就好了!”
龙涛环胸不说话,直盯著她瞧。
玄娃眨了眨眼睛,“你……干什么这样看著我?”
“你刚不是说要向我道歉吗?我正等著呢!”
玄娃低著头怯怯说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一而再的救了我!”
龙涛满意地点点头,“这样还差不多!”
玄娃见他那趾高气昂的臭屁模样,不觉嘟起嘴,“什么嘛!你根本没生气!”
“我又不是女人,一点小事就生气。不过,既然你要道歉,我也是可以勉强接受就是了!”
厚脸皮!玄娃受不了的摇头,心中低咕:世上怎会有这种人啊?
“对了!你要不要去溪边梳洗一下?其实……,因为你是女孩子,我一直都不好意思说,你的身体实在是又脏又臭。”
这么直言不讳?!玄娃火气又在心中上升了。“我也不想这样啊!你以为我喜欢吗?”
“那就走吧!”
玄娃心有不甘,默默跟在他后面,谁教形势比人强,在这种鬼地方,她除了他之外还能依靠谁呢!
走进高树巨林里,阳光透过叶缝照射在林间,清风吹来,净是清新香气。
两人来到爆漏小溪旁,玄娃挽起袖子肥手伸进微凉的水里.拿出腰间的锦帕,擦洗自己的脸颊。身体并梳理头发。
擦拭完后,她觉得身体顿时清凉舒服起来,发束也解下.任左清风吹拂著头发。
龙涛则是在溪边捡拾著可以制成箭矢的树枝。
这时刚好有几只小蝴蝶在她身边翩翩起舞,玄娃惊喜地伸出了手,一只蝴蝶竟停在她的手上,她乐得笑出声,颊边泛起甜甜酒窝。
她转头看著围绕著她的彩蝶,乌黑长发随著她的动作旋转.在她雪白的脸上及红菱上轻扫,此时两旁落下了几片绿叶,落在她的发上,银铃般的笑声随之响起。
一旁的龙涛看痴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有多美,轻盈的身子加上甜美的笑容,像是山林里的仙子,美得令人屏息.他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待蝶儿翩翩飞去后,玄娃拿起发簪想将头发束好,手臂一往后,便牵动到后头的伤口,疼得她蹙紧眉头。
龙涛见状,连忙上前。拿过她手上的发簪,“我来!”
他站在她面前,玄娃这才发现自己跟他一比较有多娇小,几乎不到他的肩膀,他一双大手帮她把头发束好。
他靠她好近,被他的气息包围,她不禁浑身燥热,他穿著单薄中衣,薄得几乎遮掩不住健硕胸肌,她情不自禁的盯著瞧。
一想起她曾经靠著他的胸膛睡了一整晚,被他有力的手臂搂抱著,她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接著他的大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说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又发烧了吧?”
他的大手像烙铁,把她雕烧得更烫,她捂著脸赶紧退了好几步,“我……我没事……”
龙涛看著她,发出低沉笑声。
她不明所以的望著他,“你笑什么?”
这时他止住了笑,一脸邪气地靠近她,将她的下巴抬起,“你真以为我听不见吗?”
玄娃眨著大眼睛,一脸迷茫,“听见什么?”
托住下巴的手轻抚著她娇嫩的脸颊,“你真的好吵耶……”
玄娃被他的话弄得更加迷糊。他到底在说什么?吵……吵什么东西?
接著她左边的胸脯被一只大手包覆,龙涛在她的耳边吹气说道:“你心跳的声音真的好吵……”语落,他的唇就覆上她的。
面对这巨大的冲击,玄娃只能张著大眼,完全无法反应。
他轻柔的吻著她的唇,接著用舌头挑开唇瓣,挥军直入她的唇内,肆无忌惮的舔著她的舌头,她的味道香甜诱人,令人忍不住想加深这个吻。
他紧紧的抱住她,她身体无一处不与他贴合,火热的感觉从身下一路飙进她的脑子,晕眩感也随之袭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昨夜,她的身子轻飘飘,像是掉进无尽深渊里,更可怕的是她一点都不讨厌,反而有雀跃的期待,期待什么却不知道。
不能在这里……他得克制自己……赶在失控前龙涛抽身离开她的唇,靠著她的额头喘气,呼息来势汹汹的欲火。
看著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玄娃,他不舍地摩擦她的发。对于女人,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那是一种超越了欲望、或说是比欲望更深的东西,是什么东西?他不清楚,也从没遇过,他迫切想从她的身上找出答案来。
她迷惘的模样令人渴望,他的拇指在她的唇上摩擦著,声音变得低哑,“下一次可就不只是这样了。”说完他便放开她,继续若无其事捡拾地上的树枝。
呆愕的玄娃靠在大树上人久无法从刚刚的震惊抽离,她抚摸著被吻肿的唇,心头有一种夹杂著乱七八糟的感觉。
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解为什么自己没有马上推开他,难道她对他动心……会吗?是这样吗?
就在她烦恼时,突然见到不远处似乎有个东西在低头喝水,距离太远,她看不清楚,她眯起双眼,想将那东西看仔细。
它似乎低著头在喝水,背后的尾巴像扇子般摇啊摇……啊!
她在心头暗叫,那不就是把她害得凄惨无比的九尾妖狐吗?
玄娃赶紧抓了龙涛的手转头就跑。“快跑!是九尾妖狐!”
龙涛闻言,赶忙回头,“在哪里?”
玄娃一脸惊恐,口气急促,“别管那么多了!快跑就是了!”
“我一定要杀了那只妖狐不可!”说完他甩开她的手,往溪边走去。”
玄娃急忙拉住他,“你疯啦?”
龙涛拿起背上的弓箭,“那只可恶的妖狐把你害得这么惨,怎么能轻易放过?”
她不要报仇识想离那些怪物愈远愈好。“不!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再来第二次……”
“如果我现在不杀了它,不知道它下一次会怎么害我们!”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时,地面却震动起来,两人停止争吵,睁大睛看著四周,震动声愈来愈大,似乎连整座森林也跟著摇动。
玄娃不解,“怎么回事?”
“糟了!这下子不逃不行了!”这一次倒是龙涛涛抓作玄娃的手没命往前跑。
玄娃一头雾水,“是什么东西?”
“如果我没料错,八成是你的老朋友。”
“老朋友?”
龙涛挑眉,“你忘了第一次来这里见到了谁吗?”
玄娃闻言,浑身寒毛直竖。“天啊!不会是八头龙吧,”
“没错——”
“啊——”
这一次是玄娃跑得比龙涛还快,反倒变成她拉著他跑,逗得他忍不住边跑边笑。
她真是他所见过最奇特也最有趣的女子了。
第四章
八头龙的出现令整座森林骚动不已,许多飞禽走兽纷纷走避
龙涛与玄娃夹杂在这些奇奇怪怪的动物里跑著,真怕一不心被它们踩死。
两人为了闪避这些怪物,只好选择走另一条路,直到走到无人之处这才气喘吁吁的靠在树干上休息。
玄娃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这里有太多地方我没去过。”
玄娃向左边指,“那边有条小路耶!”
龙涛一脸跃跃欲试,“走走看!”
玄娃有丝害怕,“不……不太好吧……”
“有我在你怕什么?要是有什么妖魔鬼怪,我负责赶走。”
玄娃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负责赶走?刚刚不知道是谁拉著我逃的!”
龙涛笑了两声,“赶走跟逃走差不多啦!”
差多了吧!玄娃摇摇头,“我看我们还是别冒险——”
“你也太胆小了,这也怕、那也怕,这样怎么行!”
玄娃动气,“你没有被九尾狐抓走,更没有被怪鸟攻击到差点没命,你当然什么都不怕!”
龙涛摊开手,“那么照你所说的,我们就站在这里哪里都不去就会安全罗?”
玄娃嘟起嘴,转身往那条小路迈步,“走就走!谁怕谁?”
龙涛对著快步走的玄娃喊著,“喂!你走慢一点!”
玄娃用力皱起眉,面对他在后头的喊叫,故意不理睬,赌气得愈走愈快。她真的觉得好烦,明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但她心里依然气闷,现在她似乎愈来愈在意他说的每一句话,她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龙涛看见前头似乎有个坑洞,忙对著她大喊,“小心!”
专注于自己思绪的玄娃,等意识到他的话时已经来不及了,脚一个踩空,掉进坑洞里。
龙涛一个箭步握住她的手,她惊恐得大叫,“救命啊!”
“你把手握紧……”龙涛趴在坑边,很努力想把她拉上来,但是坑边的沙滑,他不但没把她带上来,反而跟她一起滑进坑洞里。
“啊——”
两个人一路滑下,玄娃趴在龙涛的身上,她看著身下的人一动也不动,“喂……你还好吧?”
见他闭著双眼没有动静,她心头有丝著急,“龙涛……你别吓我……快醒醒啊……快点醒醒……”她可不要一个人待在这个乌漆抹黑的鬼地方。
龙涛在她身下道:“你就快压死我了!”
玄娃赶紧把身子从他身上移开,转过头去悄悄把眼眶里快溢出的泪水擦去。刚刚她真的以为他完蛋了,差点吓死她。
龙涛见状,有丝好笑,“你该不会是在哭吧?原来你这么在乎我啊?”
玄娃闻言怒瞪他,“你还有心清笑?!刚刚我还以为……”这个人真是可恶!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吗?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谁?我乃是平定天下的魈王,怎么可能轻易死去,你操太多心了!”
玄娃一脸冷然,“是啊!我在操心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龙涛放声大笑,“这真是你的真心话吗?既然这样,你刚刚为什么哭?”
玄娃嘴硬,不愿承认,“胡说八道……我哪里哭了?只是……只是……”
龙涛止住了笑,“你要说只是眼睛进了沙子,是吧?”
玄娃死不承认地道:“那是当然……”
龙涛望了望这个不小的坑洞,摸了模地卜的沙子,然后放在鼻前嗅闻,“这里不是怪物的巢穴,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到不了树屋,但又找到一个栖身之所。”
“你怎么知道?”
龙涛摸了摸四周的墙,是天然的花岗岩,所以这是个天然洞穴。
“怪物们会在洞穴里留下尿液,以示警告;这里地处隐密.整理、整理可作为我们的栖身之所。”
“我们要如何才能上得去?”
龙涛看著洞口,“我有法子上得去。”
玄娃喜出望外,“你是说真的?”
适应了洞内的光线,龙涛这才见到玄娃裙摆处的灰尘,他动手替她拍去。“只要交给我就行了,要知道我可是无所不能。”
玄娃笑望著他,被他体贴的举动而感动,也动手帮他拍去他身上的灰尘。
“你的身上也都是灰尘……”
他总是这样心口不一,要是他能收起对她的捉弄言语,她说不定会爱上他……等等……。她刚刚在想什么?爱上他?
紧接著立刻察觉到自己不适当的行为。她在干什么?她干嘛帮他拍灰尘?这种亲密的动作……怎么可以呢……
她很快就止住动作,还来不及把手收回来就被他牢牢握紧。
玄娃诧异的看著他,他也用一双暗沈的眼神看著她,那种眼神让她没来由地感到心悸。
“你真是我见过最迟钝的女人!”
为什么他老是说著一些她听不懂的话?“你……你到底在说么?”
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有这种无法掌控的不安定感,“你是懂还是假不懂?还是根本在吊我的胃口?”
玄娃看著他无比认真的表情,心如擂鼓。他指的是什么?他的脸渐渐凑近她:‘为什么不承认你在乎我?打心底在乎我呢?”
“你……别……”他靠她这么近,让她无法思考,莫名的害怕紧张充斥全身。
他一向不是个擅长忍耐的人,更何况她令他感到愈来愈渴望,“看来……似乎是我错了,我表示得不够清楚,所以你不懂!”
紧接著,玄娃来不及发问就被他狠狠吻住,他将她抱得紧紧的,捧著她的头辗转吮吻她的红唇,不给她闪躲的机会,紧紧纠缠她的小舌。
这个吻比起之前的吻来得更猛烈,玄娃晕眩得站不住,舌头被迫回应,舆之纠缠不休。
他的大手不安地在她的背上熨烫,搅得她全身火苗狂窜,接著他离开她的唇,亲吻她脸上每一寸肌肤,用舌尖轻佻吮吻著小巧耳垂,舔舐她的柔嫩玉颈,大手也隔著衣服摸索起伏的玲珑曲线。
他的亲吻令玄娃浑身颤抖,一种绝无仅有的搔痒感觉渐渐在她体内蔓延,她禁不住轻喘、呻吟出声。
玄娃闭上眼,感觉他火热的吻从她的脖子到肩胛骨再到肩膀,每一处都不放过的吮吻著,大手也伸人层层衣服,来到她的双乳刚。
当他的手轻揉著她的乳尖时,玄娃抽气吟哦,身体不由自主弓起,接著胸前的屏障被褪去,舌头在乳沟中游走,丰盈挺立的乳房随著喘气上下起伏著,令人赞叹。
当他含住她一边的乳房时,玄娃张口吟叫,“啊……啊啊……”
绝美的娇躯愈来愈火热龙涛吸吮著她两边的乳房后尖轻逗粉色乳点,直到它们在他的嘴里紧挺、发硬。
玄娃身体无助扭动,想阻止、推开他的头,但是身体却违背心意的挺向他的唇。
她令他发狂、渴望得全身发痛,他从没这么渴望一个女人,他用唇去感受她那会融化他心骨的火热身子,大手也不放松的在她的大腿内侧游移著,令她既痛苦又愉悦地承受这种折磨。
大手滑进了她的亵裤,中指在浓密的小山丘上滑动,在黑色森林里找寻令人血脉债张的小核。
玄娃紧夹双腿,惊喊道:“别……别碰那里……啊……啊啊”
他笑著褪下亵裤,分开她的双腿,找到敏感小核,食指舆中指在小核上左右摇动。震荡,令她在崩溃的边缘泣叫。
“啊啊……不要……啊啊……”
他不理会她的苦苦哀求,炽烈爱抚著她身下的女性幽地,接著他分开她的大腿,用邪佞的舌头代替手指轻吮著她的蜜穴,在那周围一遍遍地轻舔著,品尝由她体内泌出的甜美。
在他手口并用的可怕攻势之下,玄娃全身瘫软无力,“啊啊……哦……嗯嗯……”
他继续折磨著她全身每一处,一面轻吻著她的大腿内侧,一面将中指伸进她的密径内,让里头的蜜汁更加丰沛。
“啊……哦……嗯……”
玄娃面色通红,已经完全被他撩拨到最顶点,眼睛半张,轻哼低吟,听在任何人的耳里,都是销魂蚀骨之音。
她的美令他完全投降,“玄娃……”
进出她幽穴的手指早已沾满了爱液,龙涛的忍耐力也到达顶点,快快脱去自己身上衣物,他将自己坚硬的下半身对准她的小穴,慢慢的一寸寸挺进。
肉体被撑开的痛楚令玄娃眉头愈蹙愈深,“啊……啊……痛”
龙涛一边吸吮她的胸脯,一边揉著她的小核让她放松身体,温柔、缓慢又小心地挺进。
终于,他进入了紧绷潮湿的小穴里,男根被紧紧包裹的感觉,令他愉悦得呻吟,顾及她是处子之身,他只能强忍以无比缓慢的速度移动著。
下体被撑开的感觉渐渐习惯,痛楚也渐渐远离,玄娃半睁著眼低声娇吟,“嗯……嗯……”
“玄娃…”
龙涛亲吻著她的小嘴,轻揉她的酥胸,下半身缓慢的进出著,清楚感受到她的幽穴似乎更湿润了。
“嗯……哦……”
玄娃眉目渐渐舒展,双颊排红,缓慢的速度似乎无法满足她,她主动勾住了他的腰际,似乎已感受到男女交欢的乐趣。
龙涛此时放心的慢慢加快速度,带领她跟上节奏,他握住了她的腰际卖力的挺进,一下快速抽送,一下又放慢动作,深深的进人又离开。
“啊啊……哦……”
玄娃的吟叫声舆他的动作配合著,抽送得快时叫声也特别急,放慢动作时,她则低吟轻哼。
他忍不住仰头呻吟,“哦……玄娃……啊……好舒服……她的小穴开始吸吮夹压著他的男根。缩放力道愈来愈强而有力,令龙涛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爽和快感,只能更加快速抽送来回报她。”
“啊……啊啊……啊……”
她敞开身体任由他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的撞击那种被穿刺的酥麻感,令她如被激情的海浪拍打、冲刷著。
他抬起了她的大腿搁在自己肩头上,将她腰际抬高,让两人更加贴合,下身更狂劲的抽送,一手搓揉摇摆不休的雪白双乳,另一只手则在小核上揉著,给予她不同的刺激。
玄娃弓身吟叫,这个动作比刚刚更加深人,“啊啊……嗯……啊……”
他往前抵住她弓起的大腿,快速的在她穴径里进出著,“嗯……玄娃……哦……”
“啊啊……啊啊……”
高张的快感侵袭著玄娃,甬道里紧室的收缩著,玄娃的呻吟一声比一声高,忘我的跟著摇摆身子,陷人他给予的热情之中。
她的身体甜美得过火,令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识能像个发狂的野兽不停索取著。
玄娃叫得口干舌燥,短促的抽气著,“啊、啊、嗯……”
“哦……玄娃……”
他闭上眼急速抽送著,高升的快感强烈凝聚男根,兴奋得蠢蠢欲动,他深吸一口气,深深的顶撞了数下后,将热流喷洒在她的身体深处……
玄娃闭眼躺在地上大口喘气,龙涛为她拭去额际的汗,“还不舒服吗?”
玄娃倏然睁开眼,快速坐起身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穿上。天啊!该死……她做了什么事?这究竟是怎样发生的?他们竟然……而她居然还很陶醉……天啊……
龙涛一把由后头抱住她,“玄娃!不要逃避!”
玄娃转头望著他,一脸的迷悯。
龙涛轻吻著她的唇,“你到现在还是不懂吗?如果不是在乎你、喜欢你,我会与你这么出生人死吗?”
玄娃睁大眼睛,望进了龙涛暗黑的眼。他说什么?在乎她……喜欢她为什么她的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雀跃感?难道她也同样……可是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龙涛轻抚著她的脸,“别再否定自己的感觉,你是喜欢我的.若是你真讨厌我,就不会任我要了你的身子。”说完他便将她紧搂在怀里。
躺在温热胸膛里的玄娃双眼直视著前方,她发觉她一点都不讨厌他的碰触。
真的吗?她其实是喜欢他的吗?她怎么会喜欢上他呢?一开始她不是很讨厌他?或许也不能说讨厌,她只是气他捉弄她.气地不对她说温柔言语……难道……原来……她只是想向他撒娇……
他动手帮她穿好衣服,“天好像快暗了,如果夜里想睡在这里得准备、准备才行,我们快出去吧!”
玄娃还没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她还在为他刚刚的话茫茫然,忽然他二话不说弯下身子肥她整个人抬起坐在他的肩头上。
玄娃重心不稳,只能抱住他的头,“啊!你在做什么?”
“难道你要一直困在这个地方吗?来!你先上去。”
坐在龙涛魁梧的肩膀上,玄娃勉强构得到坑口,她抓住坑口旁的杂草,加上他在下头使力,手脚并用的终于爬出了坑风
上去后,她看著坑洞里的龙涛,“我上来了,那你呢?”
“你别担心我!”说完他一蹬,抓住了坑口,一个使力便翻了上来。
“哇!”玄娃有丝吃惊,终于明白脚长手长的好处。
他帮她整理著衣眼,她望著他温柔的神情,心头荡漾得厉害,或许她早就喜欢上他了也说不定。
往前走时却发现手指被他紧扣著,她红著脸默默跟著他走,嘴角有著莫名笑意,怯怯抬头望向他时却发现他也在看著她,接著他一个使力把她拉回怀里,低头再度将她吻得喘不过气来。
“你再用这种表情看著我,我可能会把持不住就在这里再要你一次。”
玄娃瞬间红了脸,赶紧低下头来。该死!她心跳得又快又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诱惑她,要她不深陷都难。
低头看见自己胸口有著点点红痕,脑海中浮现刚刚那些旖旎画面,她慌忙拉高衣领。这个她看了几十年的身体,直到今天她才对它感到陌生,她从来不知道她的身体竟会让自己有这样震撼的感觉。
望著两人紧扣的手指,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窃喜。这个误闯她生命的男人,让她体会到男女之间美妙的情爱滋味。
☆☆☆
南宫括从塞外匆匆赶回。“我要闭关,你们帮我封上结界。”
孙钟舆暖铮一脸不解,“会师,您这个时候要闭关?”
“要救王上只剩下这个办法。”
“会师,我们不懂您的意思……”
南宫括看著两人,“你们在这段期间,一定要特别小心宫内、宫外的事情,调查的事情绝对不能松懈。”
“是!”
“会师,您什么时候出关?”
“王上醒来之时。”
两人无比震惊,“会师!这……”
“我去塞外就是去确定王上之所以不醒的原因。”
孙钟吃惊道:“难道真是申仲铃搞的鬼?”
暖铮也圆睁著眼,“那个婆娘远在塞外,怎么能害王上?”
孙钟这时恍然大悟,“难道是玄武?”若他记得没错,出身统梦一族的玄武,一向善于御梦,甚至能在不知不觉间取人性命。
南宫括点头,“你说的没错!”
孙钟的脸色大变,似乎猜出他的意思,“这么说来……会师是要……”
“王上被困在梦中,我得设法人梦去救他。”
果然……“不行!这太危险了!”
“要是申仲铃那巫女要杀你,会师这么做,岂不是正中下怀?”
“只要能救王上,她想要我的命就随她去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大叫,“会师!万万不可!”
“我要发动血咒渡梦。”
孙钟、暖铮闻言,一脸惊恐,“会师,您这是在赌命啊!”
暖铮大叫,“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此举万万不可啊!”
“从发动血咒开始,您就会不停流血,直到救出人为止,要是一天没把人救出,您也无法从梦中解脱,直到血尽人亡为止……”
南宫括一脸平静的看著孙钟,“万一我有个什么,你们就去通知人算舆地算会的长老,请他们派出高手保护长老们的安全。我觉得有种不明邪恶势力正在世上横行著,只可惜我没有时间好好查个清楚。”
孙钟舆暖铮“咚”的一声跪下。
“会师是天算会之首,请您万万不可以轻贱自己的生命,如果我们能替代会师,请让我们去!”
“你们的道行不够,无法发动血咒,只有我才行。”
暖铮急得流出眼泪,“会师,求求您……不要啊!”
南宫括轻拍暖铮的头,“我曾答应你娘,要照顾你到出嫁为止,原谅我无法履行承诺。”
“求求您……不要这样说……”暖铮握住他的手。从小她就跟著会师,会师不只是她的师父,更是她的亲人。
孙钟一脸凝重,“请让不才弟子也跟著进去。”
“就算你进去,也无法帮我。”他绝不会坐视会师有危险而不顾“就算帮不了会师,但孙钟誓死都要守在会师身边!”
有孙钟陪著会师,暖铮就安心一半了。“外头的事有我就够了,就让钟大哥陪在会师身边,这是暖铮唯一的请求,请会师务必答应才行。”
南宫括叹了一口气,“你们……好吧!孙钟就跟我进去。”
“会师请放心!暖挣在外头也不会闲著,一定会注意宫内外的动静。”
“你的能力不弱,交给你我很放心!”
孙钟拍了拍她的肩膀,“暖铮,就交给你了!”
“钟大哥,你一定要保护会师!”
“我一定会的!”
南宫括望著天迹。玄娃是清族巫女,一向有特别的感应能力,他的确是在赌,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赌,唯今能救王上的人就是同样被困在梦境里的玄娃了。
第五章
夜半,明月高挂,坑洞里有著微弱月光。
玄娃睡在龙涛的身边,梦里有许多画面在她的眼前闪著,她望见自己赤脚站在黑暗里,接著她感到脚下似乎有著光芒,低头一瞧,只见下半身渐渐在消失,身体变成发亮的沙子在空中飘浮著,天空变得金光闪闪,她没有感觉痛苦,只有感到心痛……
似乎有个人在叫喊她,那叫喊的声音听起来无比凄凉、悲哀,她转身却看见一只全身莹白,头上长著金色长角,身形像马的动物……这不就是……
麒麟……
紧接著她满身大汗的由地上坐起。身旁的龙涛也被她的动作惊醒,“怎么了?”
玄娃感到脸上一片湿,她伸手摸著脸颊。是水……难道她在流泪?
龙涛搂住她的肩,“你是不是作了什么恶梦?又梦到被怪物攻击是吗?”
她望著他呆呆的,好半晌才道:“不是……”
龙涛抱住她,重新躺回铺满青草的地上,“我抱著你睡好了,有我在,有什么妖魔鬼怪,你也用不著怕。”
玄娃明白这个梦代表什么,善于占卜。解梦的她,清楚这是死亡之梦,也就是死亡的预告。
她伸出十只手指头,发现指节发青……这代表她将不久于人世……
☆☆☆
清晨天才刚亮,龙涛睁开眼,很讶异地望著怀里早已经醒来的玄娃,“你该不会是都没睡吧?”
玄娃抬头,故作无恙的微笑,“怎么可能?我也是同你一样刚醒。”
“这么说我们是心有灵犀罗?”
玄娃这时定定看著他,接著紧抱著他的脖子,“我希望这梦永远不要醒……”她好不甘心,今生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动心的人,他们的缘分却是这样的短暂,她还不想死,还想多跟他在一起。
龙涛愣了一下,笑著道:“难道你这么喜欢被怪物追来追去的日子?”
“只要是跟你在二起,就算被怪物追也甘心!”
“玄娃!”
她更加用力紧抱著他,“涛!我好怕……真的好怕……”
龙涛轻笑:“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涛……”
龙涛嗅著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嘴唇轻触她细致柔嫩的唇畔,“也许上天让我们两个人困在这里是别有安排的,就是想让我们相遇、相爱。”
玄娃看著他的眉眼、他的唇,“如果我能早一点察觉我的心意的话,就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她的唇被点住,“人生的价值,并非取决于时间长短,我们是注定的。”
他的怀抱就像春风,温暖、细腻、令人陶醉、不想放手,她想跟他永远在一起,头一次她希望是她看错,难道是上天在惩罚她,巫女必须心如止水,一心一意将自己献给天地神明,是她动了情,所以……
他轻抚她的脸颊,“如果能从这里出去,我要你做我的王后,我们相伴到老。”
玄娃接著问,“如果出不去呢?”
龙涛贼贼地一笑,在她耳边轻问,“那里还痛吗?”
玄娃惊觉他所指的,顿时面色通红,“不要!”
“你没说痛而是说不要啊!那我知道了!”接著大手不客气地往下探。
她惊得抓住他的手,奈何她的力气不及他,“不要啦!”
邪佞的手指头在敏感的小豆豆上搓揉著,“我可是忍了一夜!”
玄娃不禁急促呻吟起来,“不……别碰哪里……啊……”
龙涛乘机分开她的腿,马上将头埋在那丰腴的双腿间,伸出舌头舔著大腿内侧,接著一路直达蜜穴,张开口吸吮著那甜美的汁液。
玄娃抓住了底下的青草,难耐的吟叫,“啊啊……啊……”
他的舌头不停往小穴里钻,小穴受到刺激轻轻颤动,玄娃不停扭动身体,痛苦与痛快雨种极端的感觉折磨著她。
“不要……不要这样……啊——”
蜜穴马上感觉到既温热又湿润,龙涛感到龙根肿胀得厉害.他用脚分开她的双腿,一面搓揉旋转她的小核,一面将自己的男根放人。
玄娃仰头高吟,“啊……”
他一面吸吮她晃动的双乳,一面紧凑攻坚她的小灾。
玄娃迅速攀上顶峰,不停的抽气著,“我……已经不行了……不行……”
“你这样子不行,看来我得好好调教你才好。”
龙涛把她软弱无力的身体翻转过去,让她跪趴著,湿热的蜜穴紧紧绞住他的男根,他放慢速度,不疾不徐的轻柔抽动著。
原本已经无力的玄娃,又在此时开始呻吟,“嗯……啊……”
随著摩擦的快感增加,龙涛也慢慢的加快速度,抱住她的腰开始变成深而重的撞击。
“啊啊……涛……啊……”
这样的猛烈人侵下,玄娃全身无力、舒服的往前趴在地上,臀部也因此更加高翘。迎接他一波强过一波的进击。
龙涛将她整个人扶坐起,让她坐在自己的男根上,捧著她的臀一上一下的套弄著。
玄娃的脚踩到地,她所幸双腿用力,蹲著配合他的动作移动,“啊……涛……嗯……”
龙涛的手往前伸,握住她一对玉乳不停揉搓著,“嗯……玄娃……”
就这样上下十数次后,两人渐渐掌握了彼此的节奏。
进出小穴更加畅顺了,龙涛索性往后躺,放手任玄娃自由动作,感受无与伦比的舒畅快感。
“啊……嗯……好舒服………”
玄娃上下摆动了一会儿,发觉某几个位置特别舒服,于是便左左右右的摇著玉臀,口中发出销魂的娇喘声。
后进式比前面来得更深人,起初玄娃还能生硬的动作,但经验浅薄的她很快就不行了。
“啊……”
她往后躺在龙涛的怀里,不停喘气,感觉自己已到达极限。
龙涛亲吻著她的玉颈,握住她的纤腰,加快抽送的速度。
玄娃已经无力扭动了,穴径剧烈收缩颤抖,大量的蜜液浇淋著男根……
龙涛再也无法忍耐,他低吼一声,将热情尽情喷射出来……
玄娃喘著气承受著直到留在她体内的男根停止抽搐,两人这才颓然倒下……
☆☆☆
两人手牵著手在树林间漫步闲聊,“这么说你还有一位姐姐罗?”
玄娃停下了脚步,暗叹了一口气,“都是我害了她!”
“怎么说?”
“大娘过世,爹爹娶了我娘后就忽略姐姐,随著我的出生对姐姐又更加的冷落,姐姐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所以总是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来,爹爹在世时他们的冲突从没有一天间断过。后来,爹娘病逝,族里的长老们认为姐姐不适任族内的巫女,所以选我当巫女,姐姐不甘心而自创巫陵派,自封巫女……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害的……”
龙涛搂住她的肩头,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若真要说有错,错在你爹不该忽视你姐姐,她恨你其实是恨错了人。”
玄娃靠著他的肩膀轻叹,“如果没有我的出现,姐姐或许就不会活得这么不开心了!”
“这可不成!如果世上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才好?”
玄娃嘟起嘴,“以前你也没有我啊!”
“就是这样,才能比较出重要性。”
玄娃眯著眼看他,一脸不信,“魈王后宫佳丽成群,我跟她们又有什么分别?”
龙涛想到这个头就痛,“那些人都代表各方势力,每一个接近我的人,多半贪图富贵。地位、名利,以前倒是不曾去细想,总觉得一切再正常不过了,但遇见你后发觉了这根本不对。”
玄娃眨了眨大眼睛,“有什么不对?”
“若是每个接近自己的人都是别有居心,这样的人生不觉得很悲哀吗?
虽说身为君主这是理所当然,但午夜梦回想起来还是感到无比凄凉。”
“怎么可能?王上长得相貌堂堂,又是大英雄,一定有不少女人心仪才是。”
龙涛看著她邪笑,“你叫我什么?”
玄娃赶紧站好,双手放在腰际,正经的行礼,“奴婢叩见王上陛下!”
龙涛见状大摇其头,“饶了我吧!”
玄娃皱著鼻子,一脸俏皮的说:“你该很习惯不是吗?一个多月没被这样行礼,一定浑身不自在吧?”
龙涛挑眉,玩兴起,他一把扣住她的纤腰,“爱妃果然是朕的解语花,快帮朕宽衣解带,朕要好好宠幸爱妃不可!”
玄娃推开他,双手汉腰指著他,“你这个好色王上!”
龙涛环胸笑看她,“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大声辱骂朕,该当何罪?”
玄娃对著他吐舌头扮鬼脸,“我才不怕呢!好色王。好色王!”
龙涛大笑,作势要打她,“你再叫一次试看看?”
玄娃赶紧往前跑戊涛在后头追著她,两人的嘻笑声回荡在树林间。
玄娃一下子就被龙涛抓住,他抱著她旋转著。
她晕头转向,怕得抱紧他,“不要再转了,我头晕死了!”
“你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啦!快停下来!”
龙涛将她放下来,玄娃头晕地靠在他胸前,他紧抱住她,“经你一提,我才想到以前我过的日子有多恐怖。”
“你贵为天子,又受万民拥戴,有什么好恐怖的?”
龙涛点著她的俏鼻,“你什么都不知道,在宫里每天有批不完的奏折,大大小小的事都要问我,我宁可带兵打仗也不要闷死在宫里。”
玄娃睁著大眼睛,“难道比起宫里,你会比较喜欢待在这种鬼地方吗?”
龙涛亲吻她的脸颊,“鬼地方也不错啊!至少还有你这位俏女巫陪我。”
玄娃皱起鼻子酸溜溜道:“俏女巫哪比得上六宫粉黛啊?”
龙涛抚著下巴看著她,“你这么爱吃醋,将来要是进了宫里可怎么办才好。”
玄娃往前跑了几步,转头对他吐舌,“你少臭美了!谁要进宫,你以为每个人都贪图富贵吗?我、才、不、希、罕!”
龙涛一把便将她逮回来,抵著她的额头,深情望著她,“难道你舍得把我一个人扔在宫里孤独到老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贪图?”
“不管你要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摘给你。”
玄娃张著秋水翳眸,“我不要天上的星星,我贪图的……只有你一个人。”
龙涛忘情吻住她,“玄娃……”
玄娃也紧抱著他热烈回应。原来她是这么喜欢他,脑中突然闪过梦境中那些片段,令她错愕地张开双眼,此刻她竟看见在龙涛身后不远处有双眼睛正在看著她。
牛的尾巴、鹿的身形和马蹄,全身覆盖五彩毛纹,额前有独角.是四大神兽之一的麒麟……
这只麒麟舆她梦中的麒麟一模一样……难道死亡的征兆与它有关?
龙涛似乎也察觉到玄娃的不对劲,他顺著她的视线转头,二话不说的拿起背上的弓箭对准那麒麟。
玄娃赶紧阻止他,“不行!你看不出来这是麒麟吗?这是吉兽!”
“你又开始妇人之仁了,会在这里出现的都是妖怪,况且谁知道它是不是那只九尾妖狐变的,想蛊惑我们?”
玄娃转头望著那只麒麟。传说这种中国的独角兽最后出现在“尧”的太平时期,但因为人类的堕落,麒麟从此不再现身,它象征著仁慈、正直,是吉祥瑞兽。
那只麒麟的眼睛是那么诚恳、清明,虽然他举箭对准它,它却一动也不动,连眼神都毫无畏惧,而且看著他们的眼神一瞬也不瞬。
刹那间,玄娃有种那是一对人的眼睛的错觉。为什么她觉得眼前的麒麟不是动物而是一个人呢?
别说玄娃有这种感觉,就连拉满弓的龙涛也愈看愈不对劲。
这双眼睛、这种眼神……为什么他好像似曾相识?见过这么多妖怪怪,他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这种莫名熟悉的亲切感就好像见到了暌逮多年的老朋友……老朋友?!
玄娃慢慢接近它,龙涛还是一脸戒备地瞄准著。
玄娃愈是走近它愈不感到害怕,她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奇异的感受。
接著,她碰触到它,轻抚著它的额际,那双充满灵性的眼睛直盯著她瞧,好像有话想对她说一般。
“它是真的麒麟!看它多温驯!”
龙涛这才放下弓箭,走近玄娃身边,轻抚著它的身体,接著他发觉麒麟的腹部有个弯月般的记号。
见他一脸吃惊,玄娃不禁问,“怎么了?”
他轻抚著弯月形记号,“这只麒麟身上有弯月印记。”
玄娃弯下腰仔细瞧,“真的耶!好特别!”
龙涛仔细打量这只麒麟,同时也在心头深思,“是我多心吗?真是奇怪了……”
“怎么了?”
“这种弯月形记号,我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是谁?”
“一个我最信任的臣子也是至交好友,他的腹部也有个一模一样的印记。”
玄娃眼睛转了转,“你的意思是……”
龙涛随即摇摇头,“这太荒谬了,这只麒麟怎么也不可能会是他,如果他也到这种地方,该会以人身出现才对,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把他们混为一谈。”
玄娃看著麒麟的双眼,“我倒不这么觉得,你不觉得它的眼睛好像人,充满了感情,像是会说话一般,真是好美丽的双眼。”
龙涛不想继续讨论这荒谬的话题,“走吧!”
“走?那它怎么办?”
“难不成你要带它走?”
它的眼神向是在祈求,令玄娃无法忽视,“这里怪物这么多,它一定会被欺负的,我们必须带它走才行。”
“你在胡说什么?它没遇见我们时也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带它走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啊!”
“你该不会想把它带进坑洞里吧?”
玄娃哀求道:“在外头也行,就让它跟我们走嘛!这里很不安全,要是遇到九尾妖狐怎么办?”
她张著一双无辜大眼,软柔的声腔令龙涛无法拒绝,他无可奈何地看著她,“你这么喜欢它就随你吧!”
玄娃笑得无比灿烂,抱住了他的腰身,“你真好!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
龙涛在心中感叹。他完了!堂堂一国之君,现在似乎只为了她的笑容而活。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玄娃轻笑出声,回头轻抚麒麟,“太好了!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来吧!”
☆☆☆
夜里,玄娃又作了同样的梦,她难受得惊醒,望著近在咫尺龙涛的睡脸,她才定下心魂。
接著她觉得身后似乎有东西,一转头便见到理应该在外头的麒麟,正站在她的不远处,黑暗里它浑身散发著幽幽萤光。
玄娃起身走到它身边,望著它的眼睛,轻抚它身上的五彩鳞片,“你不会无故出现在这里,对吧?是不是要告诉我什么?”
麒麟对她眨了眨眼,微转头用独角指了指自己的背。
玄娃看著它,“你的意思是要我坐上去吗?”
麒麟对她点了点头,玄娃回头望著熟睡的龙涛。要不要叫醒他呢?此时麒麟却轻触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玄娃一脸诧异。它知道她的心在想什么?“不要叫他?”
麒麟又点了点头.不断指示著自己的背,要她骑上去。
玄娃照著它的指示,跨上了它的背,接著他们一起消失在洞穴里。
玄娃先是感到眼前一片黑,接著来到一个湖泊旁边,她惊讶不已。
他们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感觉好像是一眨眼的事情,刚刚她明明还在洞穴里,不是吗?
她从麒麟的身上下来,随著麒麟走到湖泊旁,它用头上的独角触碰湖水,接著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湖泊透出强烈的亮光,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待亮光消失后,她吃惊地发现湖泊上显现出一道人影,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她的姐姐申仲铃。
她吃惊的睁大眼睛,看著她是如何命玄武用御梦之术将龙涛跟她困在这里;她还看见龙涛躺在金龙床上,四周围绕著忧心仲忡的臣子们;还有她自己,她躺在床上,从小照顾她的云姨则望著她掉眼泪,族内的长老们个个摇头叹息……
她看著姐姐跟另一名陌生男子之间的对话,听得她惊愕又难过。
原来……他们会被困在这里,全都是姐姐一手造成……姐姐就这么恨她吗?
玄娃抓住胸口,难受又震惊得久久无法言语,她不愿去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
接著她回头看著麒麟,“你是……南官括?”
麒麟望著她好一会儿,接著点点头。
玄娃轻抚他的脸,“你是来救龙涛的?”
麒麟又点点头。
“告诉我该怎么做?应该怎么做才能出去?你知道的是不是?”
麒麟直盯著她,玄娃看著它的眼睛,梦中的影像浮现。
“那个梦境……你知道是吗?”
麒麟默默垂下眼,玄娃像是察觉什么,“那个梦是什么意思?”
麒麟再度望了她一眼,眼底有丝犹豫,接著再用额上的触角碰触湖水,湖水再度显现出影像。
这一次玄娃张大了眼睛,看著水面上的影像,那些画面令她浑身颤抖,眼眶也跟著泛红,待湖水再度恢复平静,她颓坐在湖边,泪水不断滑下脸庞。
那个梦的确是个死亡之梦!
“果然是真的……”
麒麟只能用哀戚的眼神默默凝望著她。
过了不久,玄娃擦去泪水,“你不用感到抱歉,这一切都是姐姐和我的错!也害你必须要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
麒麟对著她摇摇头。
玄娃擦去眼泪,“如果只能用这种方法,我愿意……我愿意出去的人是龙涛。”
麒麟的眼神热切的波动著,它的头弯下来,像是在对她表达感谢。
玄娃抱住了麒麟的脖子,“谢谢你!谢谢你冒著生命危险来到这里……”
第六章
清晨,龙涛睁开眼睛,却发现玄娃坐在他身边凝望著他。
他诧异道:“你怎么……”
玄娃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抱紧我!请你抱紧我!”
他感受到她全身上下都在发抖,“玄娃!你怎么了?”他握住她的肩膀,却惊见她一脸的泪水,“玄娃……你……”
玄娃随及笑出声,她把眼泪擦去,“怎么样?我是不是吓了你一大跳?”
龙涛没好气地道:“原来你是在吓我!”
“谁教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来?”
龙涛见坑洞里大亮,“怪了!我今天怎么会睡这么晚?”
“人家都醒来好久,快饿死了!”
龙涛转了转脖子,“你怎么不叫醒我?”
“臣妾岂敢惊动圣驾!”
龙涛笑了两声,捏了捏她的俏鼻,“不敢惊动圣驾,就敢说我像死猪?”
玄娃拨去他的手,作势要打他,“很痛耶!”
龙涛快速出坑洞,对著她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天子,罚不准用早膳!”
玄娃气得对他大叫,“你别跑!”
待龙涛的脚步声离去,她这才蹲在地上,紧咬下唇,阻止自己眼泪夺眶而出。
此时,麒麟走到她面前,一脸担忧的望著她。
她看著麒麟,深吸一口气,“你放心!我不会改变心意的。”
不远处的龙涛在叫著,“喂!我摘到好多大果子,你快来帮忙!”
玄娃赶紧奔过去,“来了!”
龙涛手里拿著咬一口的果子,“嗯!这果子还真甜!”
玄娃闻言,伸手抢走他手中的果子。
龙涛张大双眼看著她,“哎呀!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抢天子手上的东西!”
玄娃大口啃著果子,一脸不在乎,“那你还不快点叫人把我拖下去打十大板子啊!”
“十大板子哪里够,照我看得打个一百大板还差不多。”
玄娃一脸不以为然,指著他的鼻子,“这样就要打一百大板.你这个昏君!”
龙涛摇摇头,“像你这样公然辱骂天子不知几回了,死几次都不够!”
玄娃闻言黯下了眼,“如果我死了,在你的记忆里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龙涛煞有其事地伸出手指头来数,“那还用得著讲,当然是不讲理、泼辣、爱哭、胆小……”
还没敷落完,玄娃就气得把果子扔在他头上,“你说什么?!我在你眼底就这么不堪吗?”
龙涛大笑搂住了她,“我怕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完,因为你要跟我过一辈子。”
玄娃闻言动容,“如果……我不能跟你过一辈子!请你忘了我!”
“你在说什么?难道你要嫁别人?”
玄娃冷睇了他一眼,“是啊!我才不想去后宫跟那些女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争宠。”
他亲吻她的额际,“你用不著争,我的恩宠都是你的。”
玄娃斜眼看他,一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一定会有比我更适合你的女子,毕竟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并不久,你应该很轻易能忘了我才对。”
龙涛握住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看著她,“你现在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玄娃没有看他的眼睛,拿开他的手转身,面对著他强颜欢笑太痛苦了。
“不知道麒麟吃不吃果子?”
她才刚走两步,就被他从背后紧紧拥抱著,“我说遇,时间早晚根本就不是问题,我们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暂,却是我这辈子得到最特别、快乐的日子。”
玄娃用力睁大眼睛,强忍狂涌而上的痛楚,“我是巫女,这辈子不能成亲,是要终身侍奉神明……”
龙涛迅速把她转过身来,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著她,“我才不管那一套,如果能离开这里,我就算用抢的也要把你抢走,谁也别想把你从我手中夺走!”
玄娃看著他,故意一脸冷情,“我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听清楚,总之……我们是没有结果的,你还是趁早忘了我……”
龙涛咬牙,紧蹙起眉,“你今天真的是很怪,一大早就说些有的没的,你是存心找我吵架吗?”
“其实仔细想想,我们会在一起,是因为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因为你救了我很多次,所以才会因感恩产生情愫,这或许只是个幻觉,若是我们回到现实,就会发现我们一点都不相爱……”
龙涛闻言更为光火,紧扣住了她的手腕,“所以你的意思是想确认我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罗?”
玄娃低下头,“我……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冷静下来……好好认清……”
接著他二话不说把她扛在肩上,她惊吓,“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我不放!这辈子我绝不放过你,不管是错觉也好、是患难之情也好,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他把她带回洞穴里,随即压上她。
玄娃的唇被他紧紧缠吻住,“别……唔……”
龙涛一面吻她,一面粗鲁扯下她的衣服,“你不是要确认吗?那我们现在就来确认!”
“等等……晤……”
他将她两手握住,让她无法反抗,邪佞的舌头挑弄她粉色芽蕾,玄娃无法反抗只能无助左右摇晃。
“龙涛……别……嗯……”
龙涛眯著双眼看她。“这一次我会彻底让你了解.我们之间到底底是真还是假?”
玄娃摇头,“住手……别这样……你听我说……”
“我什么都不想听!”
一想到可能会失去她,他就快发狂了,原来她远比他所想的还要重要。
火热的双唇堵住她的唇,不让她说话,接著大手顺势滑过她平坦的腹部,在大腿的内侧游移。
玄娃的舌头被他紧紧缠住,只能闷声呻吟,“嗯……嗯……”
接著大手覆上森林地,在山丘上按压滑动,拇指拨开森林正确无误的揉著小核户指更不放过的在她的穴口轻点。
玄娃被他撩拨得全身轻颤,“嗯嗯……嗯……”
龙涛这时离开她的唇,看著身下的人意乱情迷的表情、身体难耐耐地扭动著,白嫩的双峰乳波荡漾,他张口含住艳色乳蕾吸吮。
还需要什么证明吗?他是她最无法抗拒的男人,他就像是火.而她似飞蛾,飞蛾扑火时也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候,她甘心为他生为他死!
“啊……哦……嗯嗯……”
他的中指探进湿漉漉的小穴里,感受被温热包围的快感,“玄娃……”
在他慢慢的转动手指下,玄娃也跟著吟哦,“啊……涛……嗯嗯……”
“玄娃……你的身心都是属于我的……”他一边说一边把男根送进蜜穴里,握住她的纤腰、下体用力往前撞击。
玄娃张开腿,迎接他的进人,她仰高头不停欢吟,销魂的声音令人闻之骨酥,令他四肢百骸舒畅不已。
“啊……涛……”
他用力往上顶,她只能随著他的动作往上,每当坐下时,这个姿势让感觉更加美妙,他快速的仕她的深处抽送。这种超过身体极限的快感令玄娃眼泪直流,身体快要撑不住了。
“啊……唔……”
龙涛的呼吸愈来愈沉重汗水由额际落下,湿清了他的眼令进入她身体深处的男根更加坚硬。
“哦……娃……嗯……”
她收缩有致的蜜穴紧裹著他的亢奋,龙涛陶醉地闭上双眼把所有力气集中在下腹,往蜜穴里猛烈冲刺。
短又有力的摩擦令玄娃短促吟叫,“啊、啊、啊……”
龙涛感受到两人交合的畅快感,感受到玄娃比以往更加热情,
小穴里蜜液狂涌湿滑得不可思议,让他毫无阻碍前进。
接著龙涛往后躺,玄娃则被他拉起身,坐在他的亢奋上,他拾高腰身用力往上顶,往她小穴深处进攻。
玄娃被他顶得高嚷,“啊……啊……”
她绝美的双峰不停摇晃,一头黑发跟著摆动,蜜穴吞吐著他的男根,销魂的声音令人闻之骨酥,令他四肢百骸舒畅不已。
“啊……涛……”
他用力往上顶,她只能随著他的动作往上,每当坐下时,那坚硬巨大的男根似乎要穿透她,无与伦比的美妙感觉像是上瘾似的无可休止。
他更加狂劲的进攻,强烈的高潮让她头晕目眩,她身体瘫软的趴在他的胸膛上,喘气著,“我……不行了……”
“这次我不会轻易放过你,我非要好好惩罚你不可!”
他一定要从里到外彻底占有她,一定要让她认清、不再怀疑她是他的,他从来就没有对哪一个女人这么认定过。
他让她侧躺,将一只脚抬高,他由后头侧边进人抽动,这个姿势令她紧蹙眉头,他一次次的深人令她几乎受不了这种高张的快感,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已经跳到没力。
这个姿势让感觉更加美妙,他快速的在她的深处抽送,这种超过身体极限的快感令玄娃眼泪直流,身体快要撑不住了。
接著她紧抱住她,在她体内深处引爆热流……
两人用力喘息,这次的交欢近乎癫狂,两人的眼中都蓄满了水,脸颊上的也分不出是汗水还是泪水。
龙涛的男根还留在玄娃身体里,他亲吻著她的背脊,“你是我的!这不是错觉,更不是假象。过去我遇过许多女子从没有任何人像你这般,给我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不会随著时间消逝,现在是.以后是,将来也是,不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玄娃闭上眼,泪水自眼角流下,她捂著胸口,痛心无比。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也许他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看过这么多卦象,难道她还看不破吗?
☆☆☆
夜里,玄娃看著依偎在她胸口的龙涛,望著他熟睡的容颜,过不舍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此时欺凌黑暗中出现,依旧散发著莹莹白光。
玄娃不舍的望著怀里的人。为了她此生挚爱的人,她必须这么做,他是魈王,怎么能一辈子困在这里,如果能让他回到现实.哪怕要失去她的生命,她也甘之如饴。
她悄悄起身,最后再望了龙涛一眼,接著跨上麒麟消失在黑暗中,待看清楚时又来到那座湖泊旁。
她由麒麟身上下来,看著麒麟,“请你帮我好好照顾他,请他……忘了我……”
麒麟点点头,眼里带著哀戚。
玄娃对它微笑,接著缓缓走进湖泊里,往湖心走去。
这时麒麟却在一旁不安的踏步,它望著玄娃的绝然背影,瞬间消失在黑暗里头。
玄娃走到湖心,闭著双眼且在胸前双手合十,口里念著咒语,双手打著手印,接著大地开始摇动,树木开始倒塌。
正在洞穴里熟睡的龙涛也被剧烈的震动惊醒,他看了看四周围,发现玄娃并不在身边,他著急的出坑洞,外头也没见著她的人影。
三更半夜的,玄娃去了哪里?
这时他面前出现了麒麟,它对著他扬蹄,张口高叫,像是想对他说什么。
龙涛似乎察觉。“你知道玄娃去了哪里?”
麒麟快速点点头,用独角指著自己的背。
龙涛马上跳上去,“快带我去找她!”
麒麟迅速消失,再出现时,龙涛见到玄娃站在湖水中心,全身散发著万丈光芒,地上则摇动得厉害。
他赶紧对著她大喊,“玄娃!”
玄娃诧异的睁开眼睛,“龙涛!”他想走向湖泊,却被玄娃制止,“你不要过来!”
“玄娃!”
玄娃泪流满面,“龙涛!对不起!”
大地在震动戊涛被震得站不稳脚步,“玄娃!你待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就来救你!”
接著树木被连根拔起,全飞到天空,湖水也往天上街,那些怪物也被狂风卷上天。
龙涛则被狂风吹得几乎睁不开眼,但他依旧不放弃地走向湖泊,对著玄娃大叫,“快抓住我的手!”
接著,一切恢复了平静,龙涛惊异地看著四周围,原本的树木。
湖泊什么都消失了,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空白,除了他。玄娃以及那只麒麟外,什么都没有。
龙涛赶紧走向玄娃,她正向他微笑,他用力想抱住她,却从她的身体穿透过,他惊愕地看著她又看著自己的手。
眼前的玄娃身体变成透明的,“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玄娃流著泪对著他笑道:“龙涛,忘了我……”她的话才说完,下半身成了点点散发著光芒的星辰,在空中飘浮著。
“玄娃!玄娃……”
玄娃笑看著他.“你一定要忘了我……忘了我……”
龙涛的心中升起恐惧,“不!玄娃……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
玄娃的身体渐渐消失,最后整个不见,只剩下点点星光在空中飘著龙涛想抓住那些星光,却什么都没抓著。
地上遗留著玄娃的一只耳环,龙涛颤抖著双手捡起,看著这一片白,他仰头绝望狂吼,“玄娃——”
☆☆☆
玄娃——
玄娃——
他伸长了手从床上惊坐起,“玄娃!”
围绕在金龙床边的众臣们纷纷跪下。
“王上!”
龙涛看著跪下的臣子,再看看四周。这里不正是他的寝宫?这么说来……他回来了……
在一旁的暖挣欣喜不已,对宰相李罗说了几句话后,赶紧快步离开。王上醒了,会师跟孙大哥就可以出来了,她得快快去把结界除去。
李罗见王上终于平安无事,多日高悬的心这才放下,擦去泪水上前,“天佑吾王啊!”
龙涛看著李罗,“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罗便将他昏睡数日的情况详细解说。
龙涛听了,恍然大悟。原来他自始至终都睡在这张床上……
这么说来……那一切全都是梦罗?如果真只是梦,也太过真实了一点。
他举起手,有个东西掉落在地上,他看著地上的月牙耳环,心头一震。
这……这不是玄娃的耳环吗?他忆起在她消失之后,他亲手捡起了她的月牙形状耳环……这么说……不是梦……不是梦……
“宰相大人!您刚刚说南宫先生为了朕的事奔走,想法子解救朕是吗?”
“是的!”
“他现在人在何处?”
“王上要见南宫先生?”
“没错!”
“老臣立刻命人去请先生过来!”
第七章
相较于魈王殿上的和乐,清族内却是一片愁云惨雾,因为在一个月前清族巫女就昏迷不醒,众人解救都无效,直到有一天云姨发现床上的玄娃脸色发青,大夫诊查时才发现已气绝。
由于玄娃一向平易近人,不论亲疏远近,只要有求于她,她一向有求必应,受过她恩惠的人不在少数。她是清族的巫女,也是族人们眼中的活菩萨,她的死讯传出时,许多人都难过落泪。
从小看玄娃长大的云姨更是难过,就在这时,最不受欢迎的人却来到清族。
申仲铃冷冷望著那些仇视她。站在清族人口处的长老们,“怎么?用这么大的阵仗欢迎我吗?”
“就连同父异母的妹妹,你都下得毒手!”
站在申仲铃身旁的玄武马上站出来,“大胆!”
申仲铃要他退下,她大摇大摆地走到那些长老面前,“凡事要讲求有凭有据,没有的事倒被楚长老说得绘声绘影。”
“不是你还有谁?谁不知道你处心积虑想害玄娃!”
“我们一定会查出是谁害了巫女!”
“要是查出来跟你有关的话……”
申仲铃冷笑,“怎么样?想杀了我吗?你们有那个能耐吗?”
“你”
“总之我们不欢迎叛徒进清族!”
申仲铃冷哼,“笑话!我想探望自己的妹妹,你们凭什么阻止?”
“你不配!”
申仲铃眯起双眼:“你讲话最好小心一点!”
这时最年长的长老开口了,“让她进去吧!”
众人吃惊,“大长老……”
申仲铃走到大长老面前,“总算听见一句人话了!”
大长老平静的看著申仲铃,语重心长地道:“凡事皆在一念之间!”
申仲铃挑眉,“大长老说得是,当初你们也是在一念之间把我赶出清族的,不是吗?”说完,她扭头走进。
大长老轻叹了一口气,“天意如此啊!”
☆☆☆
申仲铃一走进巫女宛,里头所有正在布置灵堂的人全愣住了。
她大摇大摆地看著用白色花海布置一半的灵堂,一脸不在乎地道:“人都死了还搞这一套地看不到了!”
接著她走进内宛,这里依旧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她走进穿堂东西两房相对、以往是她们姐妹住的地方,玄娃住东房,而她住西房。
从以前她就住在西房,这表示一开始爹就不打算立她为巫女,爹的心始终向著玄娃,可惜爹死了,要不然她真想让他看看这一切。
就在这时,她正好遇见走出东房房门的云姨,云姨见到她时也吓了一大跳。
“云姨,好久不见了!”
云姨错愕,“大……大小姐……”
“不错嘛!你还记得我!”
但是云姨很快的变了脸色,“大小姐是来确认小姐是不是真死了吗?”
申仲铃扬眉笑了两声,“怎么?我被赶出清族就不是大小姐了吗?你竟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云姨握紧双手,一脸气愤,“大小姐一心就盼著小姐快死,不是吗?”
申仲铃伸手就给她一巴掌,“放肆的东西!就算你是二姨一起进门的丫头,但终究是个奴才,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云姨不服气地仰头瞪她,“小姐一直都在等大小姐回来,自始至终小姐都真心把大小姐当作姐姐看待,为什么大小姐就是不放过小姐……”
“我呸!姐姐……哼!要不是她,我怎么会被赶出家门,落个有家归不得?!爹把巫女的位置,什么都给了她,这一切原本该是属于我的!你说我不放过她,怎么不问问她放下放过我?”
云姨上前用力推开西房房门,“大小姐离开后,小姐日日命人打扫西房,还时常坐里头感叹,她不只一次请求长老们让你回来.奈何长老们并不答应。还有……”她拿出一篮放满祈福用的编织环,“这些都是小姐为大小姐求的,她对上天神明诚心祈求大小组平安幸福,为什么大小姐就是不了解小姐的心呢?”
跟著走进的申仲铃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我怎么知道这些东西是她为我求还是为自己求的?”
云姨气得又进内室月来时手上多了一个不小的箱子,“这些东西一直都是小姐最珍视的,大小姐自个儿看就明白了,如果大小姐还是不信,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说完云姨转身就走。
申仲铃看著木箱子,好奇地打了开来,看著箱子里的东西.她好奇不已,里头全是一些小孩子玩的东西。
她拿起一个博浪鼓,这是……是她第一次送给玄娃的东西。
她记得那时二娘刚生下玄娃时,她非常喜欢她,她又小又软.
不管对谁,脸上总是甜甜笑著,从小她就是个不吵不闹的孩子。
她记得有一次她带玄娃出去逛大街,她直盯著这博浪鼓看,她就买下送她,她还记得她因为贪玩放开玄娃的手,还让她迷了路.
因为那件事她回去被大人责骂,当爹要打她时,玄娃还紧紧护住她。
篮子里头还有玄娃送给她的其他东西尼括会在夜里发亮的小石子。她绣的歪七扭八的蝴蝶。小时候不管有什么东西,玄娃永远都是第一个想到她,不管她给她什么,她总是欢天喜地的收下……就像个傻瓜……
现在她才想起来,小时候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是多么好,但这种感情却从她们长大后开始变质,从她由爹的口中听见玄娃才是他唯一继承人开始。
想到这里,申仲铃的眼眶已经泛红,她气得把箱子拨到地下,里头的东西散落在地上,她的泪水奔流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蠢……总是这么可恶……”
她走出西房,开了东房的门,走至床边掀开覆盖著玄娃的白布,她用愤恨的眼神看著她。
她气得指著她,“爹死时我没哭,被赶出清族时我也没哭!你……你居然……敢让我流泪……”她颤抖的手轻抚她的脸颊,眼泪滴在玄娃的脸上,“你很得意是不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如今还要让我心里不好受,凭什么你总是能得到一切?你回答我啊广她一把抓起玄娃,“没这么简单!我们之间的帐还没算清楚!你休想就这样一死了之……你休想……”
☆☆☆
另一方面,魈王宫内,龙涛正为了手中的月牙耳环烦恼不已,这时南宫括匆匆进宫。
“臣叩见王上!”
“快请起!朕听说你为了朕的事,一直费心奔走,真是难为你了。”
“是王上鸿福齐天,臣只是尽人事罢了!”
“朕找你来,是想问你……梦中的女子现在身在何处?”
南宫括闻言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
龙涛见他不答腔,“你该知道才是吧?”
南宫括点点头,“此女乃是塞外清族的巫女申玄娃2”
龙涛闻言大喜,“没错!正是她,朕要你出宫一趟去把她带来魈国!”
“请王上恕罪,这点……恕微臣无能为力。”
龙涛笑了笑,“也对!联也听宰相说了,你为了解救朕,足足不吃不喝闭关了三天,我该体恤你的辛劳,却还要你为了朕出宫一趟,这样朕另外找人去好了!”
“微臣不是因为辛劳而推辞,就算王上找谁去结果都是一样!”
龙涛闻言,诧异不已,“这……此话怎讲?”
南宫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把实情说出夹,“因为……因为玄娃姑娘已经不在人世。”
龙涛惊得站起,“你说什么?”
“为了救王上,我人王上梦里化身成麒麟,虽不能言语,但因玄娃姑娘是巫女,感受比一般人强烈,所以能与微臣心灵相通.在微臣指出解救工上唯一的法子时,玄娃姑娘马上答应。”
龙涛脸色大变,“那么……所谓唯一能解救朕的法子是什么?”
虽然真相残忍,但南宫括还是不得不说,“只要把梦境毁掉,王上自然会醒来。”
“怎么个毁法?”“因为微臣的力量有限,必须借重身为巫女的玄娃姑娘,尝她念破生咒时再佐以微臣助力就能毁掉梦境,只是……”
龙涛握紧拳头,“只是什么?”
“念破生咒的人也会跟著被梦境一起毁掉,所以玄娃姑娘已经……”他话未说完,领口就被人紧抓住。
“你是说……你是说……她为了救朕……”
南宫括在他面前跪下,“是微臣害死了玄娃姑娘,王上要怪就怪微臣。”
龙涛整个人大受打击的靠在柱子旁,忆起那些画面,玄娃消失的模样以及她笑著对他说要他忘了她……
“不会的……那只是梦……只是梦啊!她怎么可能会死?”
“这是御梦之术,是有心人操作,让人以为是在作梦,便在梦中夺人性命。”
“这么说……玄娃……她是真的……”
“请王上别太过伤心,相信玄娃姑娘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见到王上为她……”
龙涛再度抓住他,赤红双眼失控地大吼,“你为什么不救她?!
你可以救她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用她的命来换我的命?!”
如果有其他选择,他又何尝愿意这么做呢?“是微臣无能,无法靠一己之力解救王上!”
龙涛气得全身发抖,“你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这么做了是不是?”
南宫括一脸坚定,“是!”
“朕的一条命是命,玄娃的命就不是命吗?”
“事态紧急,恕微臣只能选择救王上。”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天下苍生的性命都是一样重要,这句话不是你说的吗?”
南官括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冷酷无情,“微臣……没有什么好说的……”
龙涛痛苦的闭上双眼,颓然放开他。如今再责怪任何人又有什么用……
“你出去吧!”
“王上……”
龙涛用力拍碎一旁的茶几,怒吼道:“我不想再见到你!”
南宫括看著龙涛震怒又苦痛万分的表情.知道他心头必定不好受。
“是!请王上保重龙体,微臣下去了!”
龙涛望著手中的耳环,心痛不已。
想起玄娃口口声声要他忘了她,她那心碎的表情……原来早就知道……为什么她什么都没说?为什么要让他承担一切?
玄娃!你太好诈了!
就这样仍不肯,自己一个人走了,她为什么这么傻?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牺牲自己,值得吗?
她是想让他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吗?!
玄娃……
第八章
三年后
王城内近年以双面绣闻名的“潇绣坊”,里头的绣品样式新颖。
舆众不同,大受仕女们喜欢,甚至有人不远千里求绣品,是近三年来魈国一绝。
近期正逢太后娘娘七十大寿,绣坊内的绣娘们正忙著绣出“春江晓景图”为贺寿大礼。
绣娘们一边忙著手边的工作,一面谈笑风生,随著珠帘一阵摆动,进来一位女子,手拿著包装精致礼盒,一身烟紫色绸衫,下系象牙白罗裙,娉婷的身影,娇俏带笑的姿容,清丽中带著几分傲气。
云姨忙问道:“小姐,袁夫人的百子图绣好了吗?”
玉芝点点头,“对!我现在就送到袁夫人那里。”
“小姐,还是我送去吧!”
“云姨,你前几天才闪到腰,还是待在这里好好休息,我送去就好了!”
其余的绣娘们道:“太好了!玉芝,你手上的活终于做完了,就可以帮我们忙了!”
“玉芝一向绣得又好又快,有她加人,没多久就能把“春江晓景图”绣完。”
“玉芝,你可要快去快回喔!”
玉芝笑了笑,“各位姐姐,我知道了!”
云姨还是一脸不放心,“小姐……”
“好了!你别再说了,我一下就回来了!”
玉芝走出绣坊后,绣娘之一对云姨道:“你别像个老妈子紧盯著她不放,玉芝也不小了,该放手了!”
“是啊!女孩子总有一天会嫁人,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该是为自己打算、打算的时候。”
云姨摇摇头,“从夫人把小姐托付给我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自己。”
“难道你真要跟著她一辈子?”
“只要小姐还需要我……”
“她若是有了夫君,还会需要你吗?”
云姨笑了笑,“我没想那么多……”
“我看玉芝要嫁人也难,头痛的毛病又常犯,又什么都记不起来……但也真是奇怪,就算是遇到大灾难,会连自己父母都记不起来吗?”
云姨一提到这个话题便凛容,“有时间揣测别人还不如快干活吧!离太后娘娘大寿就剩不到十天了,要是交不出去,我们潇绣坊的招牌也可以摘下了。”
“哦!”
大家不再多话,反倒是云姨一睑深思。
一晃眼已经过了三年,想起过往,她分外珍惜这种乎见安定的生活,这样就是最好的了,她什么都不求识求能舆小姐像现在这样平安过日子。
☆☆☆
王城内最热闹的街上,有卖百叶千丝。杂碎熟切、灯圆油酱,梅子山植、胭脂花粉、金钗发饰等等,行行色色的小摊,也有挑担提篮、穿街走巷、吆喝叫卖的小贩。
人群穿流不息,热闹非凡,两名一身白衫的翩翩男子,文质彬彬、玉树临风,举手投足皆有不凡的气势,令街上的女子忍不住频频回首。
“此时正是春暖花开时节,我记得每年这个时候,河上灯船.花艇相接,丝竹弦管齐奏;王城内大街小巷。松枝竹叶皆结棚张灯.争奇斗艳,令人目不暇给。”
南宫括在一旁应答,“王上说得是!”
“括君,时间过得还真快,我记得你第一次来魈国时,我们曾经一起来大街上逛遇。”
“微臣还记得!”。
“时间一向不留情,不管自己遇到的事情有多痛,身旁的事物总是依然故我。”
南宫括深看了龙涛一眼,“这未必不是好事,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治疗一切伤痛。”
看著迎面走来的一张张陌生的脸,龙涛苦笑,“真是这个样子吗?”
南宫括看著过了三年、眉宇间落寞依旧存在的龙涛,“王上”
龙涛扬唇笑道:“括君说得是,很多事我都已经忘了,时间果然是良药。”
南宫括望著清明的天空,心中不勉深叹。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初那样做究竟是对是错,他是救回了王上的性命。却救不回他的心。
龙涛也望著天空。玄娃,三年来我珍视自己如同珍视你,把自己当成你,可以一个人孤独,只要内心有你,也可以一个人过活,只要内心有你。
你始终在我身边,不曾离去。你耐心等著我,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在天上重逢的,玄娃……
此时,一阵马蹄声响起,有人在大声吆喝著,“快让开、快让开!”
刚从袁夫人哪里送礼回来的玉芝恰好从街上经过,她见到一个孩子正站在大街中央,一匹快马正疾奔而来,街上的人纷纷走避,没有人理会孩子,她想都没想就冲上前去抱起孩子。
只是马儿的速度更快,她还来不及走避,眼见马儿就要冲上她,街上的人纷纷尖叫,龙涛此刻纵身一跃,在众人还来不及眨眼时,他已经将一大一小两个人给带离危险。
玉芝此时回过神来,赶紧对救她的人道谢,“多谢公子相救!”
龙涛却在见到她的容颜时整个人呆住,就在此时,孩子的娘慌忙冲过来,抱起被吓得大哭的孩子,对他们连声说谢。
“多谢姑娘、公子搭救!”
玉芝摇头,“我没帮上什么忙,多亏了这位公子才能得教!”
“多谢公子!不然这孩子小命就完了。”
龙涛恍若未闻,一双眼睛直盯著眼前的人看,他全身在颤抖,是他眼花了吗……还是在作梦……
玉芝笑著摸摸孩子的头,“下次记得要牵好娘的手喔!”
母子走后,玉芝看著身旁直盯著她看且一脸吃惊的男子,”公子……”
就连声音都一模一样,龙涛猛地捧住她的脸,俊眸微眯,凑近看著仔细。这眉、这眼、这鼻还有唇……分明就是……分明就是
面对这过分亲昵的动作,玉芝惊吓不已,“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接著龙涛紧紧抱住她,激动万分的喊道:“玄娃!玄娃……”
玉芝吓得睁大眼,“公子!请你住手!你认错人了!”
龙涛紧抓住她的肩膀,“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龙涛……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龙涛啊!”
玉芝看著眼前人近乎癫狂的表情,“公子!我不认识你,我想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龙涛红著眼眶摇头,再度紧紧抱住她,“不……你不可以……你怎么可以说不认得我……我不相信你会忘了我……我不信”
玄娃吓得拼命挣扎,“公子,请你自重!我真的不认识你!”
龙涛握住她的肩膀狂摇,“玄娃!你看清楚我是谁?!你不可能不认得我,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来我有多想念你?!我爱你!我爱你……玄娃!”
玉芝被吓得心跳就快停止。这个人说什么?爱她……他一定是疯了!
“王……”南宫括这时走到龙涛身边,还没开口,见到龙涛抓住的人后他也惊愕。呆立不动。
“南宫括!你快来看看,你也见过玄娃的,不是我眼花,更不是我在作梦对不对?她真的是玄娃!真的是玄娃对不对?!”
玉芝大叫,“我不是!我叫玉芝,我不是什么玄娃!你们认错人了!”
南宫括看著那一模一样的长相。太像了……简直就是本人
“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三年来对我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
玉芝莫名其妙看著眼前人,“你是疯子吗?要我说几次,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南宫括恢复了心神,仔细观察眼前女子。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曾经去找过申仲铃,连她都斩钉截铁的说申玄娃死了……
莫非她没死?但……这怎么可能呢!
龙涛紧紧抓著她。这次他再也不会让她跑掉。“你是玄娃!你就是玄娃!不会错的!”
真是有理说不清,玉芝也气极,“你再对我拉拉扯扯,我就告你强拉民女!”
南宫括看著四周围看热闹的人愈来愈多,赶紧拉开龙涛,小声在他耳边道:“王上!请您冷静!”
龙涛一放开玉芝,她便迅速跑掉,他大叫,“不能让她走!我好不容易找到玄娃,你为什么……”
“王上,她应该就是住在城里的人,微臣会调查清楚的,要找个人并不难不如我们先回宫吧!”
此刻的龙涛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他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个人的倩影,“不!我不能让她走……不行!”
“王上!”
“你不会了解,这三年来我有多痛苦,我绝对不要再失去她,绝对不要!”说完他推开南宫括,往刚刚女子走掉的方向跑去。
南宫括只能跟在他身后识是他们跑遍了整条街,却不见她的人影
“王上,给微臣一点时间,微臣一定会找到她的!”
龙涛一脸失魂落魄,望著街上的人潮,痛苦的捶向墙壁。玄娃……玄娃……
“王上,我们还是先回宫吧!”
龙涛身形不稳地往前走,南宫括要扶他却被他闪开。
“我会回去,你别跟著我,我想静一静。”
南宫括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望著他落寞惆怅的背影,他回想刚刚的人,接著掐指算著,竟然算不出来。
这太奇怪了,他怎么算的结果皆是玄娃已死,但刚刚那个名叫玉芝的女子他却什么也算不出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他得查个明白。
☆☆☆
玉芝慌张回到潇绣坊。进门时还差点跟云姨撞个正著。
“小姐!你怎么慌慌张张的?”
玉芝惊魂未定,赶紧灌下几口茶,“有人……在追我!”
云姨大惊,“什么?!是哪个色胆包天的混蛋?”
“我也不知道!”
云姨赶紧探头在大门口左右查看,“没有人哇!”
玉芝喝下几口茶压压惊,“那是我跑得快,没被他跟著。”
“那个人为什么要追你?”
玉芝皱起眉头,“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好像把我错认成另一个人了,怎么跟他解释他也不信,还紧抓著我不放,真是快吓死我了!”
云姨闻言,手上的绣帕掉落,一脸惊慌,“你、你。你说……有人把你错认?”
“是啊!口口声声一直叫著另一个人的名字,什么玄娃的”
云姨惊呼,“什么?!”
玉芝一脸不解,“云姨,你干嘛叫这么大声?”
云姨故作无事,“呃……我……没有啊……只是觉得奇怪”
玉芝轻叹一口气,“看那个人长得一表人才,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疯子,怎么会这样呢?”
云姨一脸紧张,“然后呢?你怎么做?”
“我还能怎么做,当然是否认,那个人抓得我手臂痛死了!”
怎么会有人认出她来?这里是王城,该不会有认得她们的人……难道是塞外的人?清族人根本不可能到王城来,到底是谁呢?
“不说这个了!袁夫人说她们府里要开春宴,邀我们绣坊里的姐妹去玩。”玉芝说完,只见云姨没有任何反应,呆站著双眼发直,盯著不知名的前方。“云姨……云姨……”
“啊?什么事?”
“你怎么了?我刚刚说的话都没听见吗?”
“你……你说了什么?”
“我说袁夫人邀我们去参加春宴。”
“哦……好啊……”
玉芝看著云姨脸色发白,“云姨,你是不是太累了?脸色好难看!”
云姨擦了擦额际的汗,“我没事……我只是担心你……”
玉芝倒是不在乎地道:“你别担心我,那个人只是认错人,他不会再来找我的,更何况他也不知道我住在这里。”
云姨点点头,“是啊!对了,我刚煮好一锅甜汤,你去喝一碗.休息一下,我先去忙!”
“好……”
云姨回到房里坐立难安,心头说不出是紧张还是担忧。
好矛盾啊……一方面她希望小姐能想起一切,另一方面看见她能无忧无虑单纯的过日子,她又觉得安心……
三年过去,小姐始终想不起任何事情,就连对“玄娃”这个名字也那么陌生,真如大小姐所说,小姐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只是……这样对小姐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她隐瞒实情又是对还是错?这件事她该不该跟大小姐禀报呢?
接著云姨收拾J些东西走出去,玉芝见她手上拿著包袱,“云姨!你要去哪里?”
“小姐,我有事要出门几天,这几天绣坊就请你先顾著,我尽量快去快回。”
怎么挑这个时候?“这……太后娘娘的大寿就快到了……”
“我不会去太久的。夜晚要小心门户喔!我走了!”说完云姨便急匆匆地走出大门。
“云姨……”怪了?什么事这么紧急呢……
☆☆☆
夜里,绣坊里的姐妹都离开后,玉芝捶了捶酸痛的肩膀,要关上门时,突然发现天空施放七彩烟火。
听姐姐们说今年太后娘娘大寿的前后会有各种不同的庆祝活动,但因为大家都很忙,所以也没有好好去玩过,听绣坊里的姐姐们说今年的烟火活动比往年还要盛大呢!
云姨不在,她一个人也怪无聊的,不如就去大街上凑凑热同好了。这样想,她便锁好门走出潇绣坊。
大街上果然热闹无比,烟花照得大地跟白天一样亮,她对买小东西没有兴趣,只往放烟火的地方走去。
大明湖旁边正放著烟火,湖边草地上坐了不少人,有双双对对的,也有一家老小的,大家都聚精会神欣赏著烟火,还不时发出赞叹声。
玉芝看见一个没人的地方,正想前往坐下来好好欣赏时,却踩到一个东西,令她重心不稳往前倒,好巧不巧地跌在别人身上从他身上浓重酒味来看,一定是个醉倒在地上的醉汉。
对方不悦地睁开眼,“是谁?”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才不小心踩到你……”
湖边暗,只有在烟火升空时才看得清楚,玉芝话讲到一半,待看清那人的脸孔时,吓得噤声。
酒醒的龙涛也看清楚了她的脸,他没想过会这么快见到她,“是你……”
她今天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三番两次遇见他!玉芝急得想站起来,龙涛却拉住她的手。
她气得大叫,“快放手!我都说我不是了,为什么你老死缠著我!”
这说话的语气……这个表情……打死他也不信她不是玄娃!
她怎么会这么衰……“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真的要叫了喔!”
龙涛只是紧握她的手,直直望著她。上天总算是可怜他了吗?
让他如浮萍般浑浑噩噩过了三年后再次见到她吗?
“你是不是真当我不敢叫?”
还是这种语气。龙涛感到又悲伤又想笑,“你尽管叫啊!”
哇!这个人以为她在开玩笑吗?玉芝丹田使力,准备破口大叫时,她的唇却被人紧紧覆上。
天上的烟火七彩缤纷而她的世界却在这一刻无声,发麻的感觉从脚底板一路烧到头皮。
“你看他们……好肉麻喔!”
待他离开她的唇后,玉芝看著眼前人那得逞的可恶笑容,她的眼睛眨啊眨的,无法置信竟有这样无耻大胆狂徒。
她气极败坏的指著他,“你……”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转身。还好天色暗,要不然给他见到她脸上的红晕就糗死了:她真气!明明被人轻薄,却一句话也骂不出来,还晕陶陶的。
“等等!”
要命!他又拉住她的手!他就像牛皮糖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她没好气地大叫,“干嘛?!”
一旁看烟火的人见状窃窃私语著,“她怎么对她家相公这么凶啊”
哇哩咧!什么相公?玉芝狠瞪那个人,“喂!你刚刚说什么?”
那对小情侣努了努嘴,“我看我们还是到别处去看吧!”
玉芝气极败坏的叫著,“不要走!把话给我说清楚!”
奈何她的手被一个人给紧紧抓住,哪里都去不了,她简直快被活活气死。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是我醉得走不动路,你可不可以帮我叫辆马王?”
“谁管你去死啊!”
“那我就一直抓著你不放。”
玉芝眯起眼看著地上的无赖,“你这是在威胁我罗?”
龙涛扬起唇,“没错!”
“你快放手……救命啊!救命啊!”
她的大吼大叫惊动了一些人,龙涛却在此时将手放在她的肩头,整个身体斜依在她身上。
“你干什么?”
他竟对著众人道:“因为我喝了酒,所以我娘子气得想把我扔在这里。”
他在胡说八道个什么鬼?谁是他的娘子!“喂!你……”
众人却因他这一句话轻笑,其中一人道:“快带他回去吧!”
“好歹他也是你相公!”
玉芝气得大叫,“他才不是我相公!”
但她的话根本一点都没有说服力,众人依旧你一言、我一语的。
“我说小嫂子,你就快带他回去吧!”
“是啊!要打要骂门关上再讲,在这里讲会有失男人面子的。”
众人发出暧昧笑声,“是啊!夫妻就是床头吵、床尾合嘛!”
玉芝简直百口莫辩,“我……你……”
龙涛这时却可恶地贼笑,“你还要再继续吗?我是没差啦!”
玉芝狠瞪了他一眼。算你狠!“是不是叫了车你就会放了我?”
龙涛对著她笑了笑,接著干脆大方一点,直接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迫不得已,玉芝只好搂住他的腰,将他扶起身,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前走。
龙涛望著她的侧脸,光滑的瓜子脸,高挺秀巧的鼻子,还有诱人心魂的樱桃小口……
她的一颦一笑这三年来他从没有一刻忘记过,仅管岁月如梭,就算他逼著自己忘记,可每当夜深人静闭上双眼,她的如花笑靥、娇俏身影就会浮现眼一则。
她的影子让他无处可躲,他想她想得疯狂,好几次他都想,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她了?
三年前那一别,从此他生命中有了缺口,更是一辈子的痛,如今就算是错觉。幻觉都好,就让他沉溺其中,永远都别醒吧!
来到停在路边等载客人的马车边,跟马车夫两人把人给抬进车里,“喂!你家在哪里?”
玉芝喊了半天都没有回应,仔细一看,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她简直快气死了。
☆☆☆
用力推了推他,她喊道:“你少给我装死!起来!快起来!”
马车夫道:“姑娘,我看这位公子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啊……这……这该怎么办?”她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住哪里啊!”
“请问姑娘,要把这位公子载到何处?”
这可问倒她了。“不知道……”
马车夫错愕,“姑娘……这……”
“哎呀!算了!先回我那里去好了!麻烦请到潇湘坊。”
“是!”
玉芝迫不得已跟著坐上马车,她狠瞪一旁的混蛋。
今天她真是倒八辈子霉了,才会一连遇见他两次,这下子她不旦要帮他付车钱,还得照顾他,什么跟什么嘛!
第九章
天刚亮龙涛就醒了,宿醉让他头疼欲裂,他揉著额角看著陌生的四周。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起身看了看,发现了梳妆台以及精巧的房间摆设,这里似乎是个女子房间。
打开房门走到外头,外头有个小院子,紧邻他房间旁似乎还有一个房间。
他轻轻推门走进去,掀开了床上的纱幔,看见玉芝正合眼熟睡,发出沉稳的鼻息。
望著她的睡颜,他忆起了昨夜的事。
他何时睡著的?难道是她把他送到遣里,这里应该就是她家才是。
她说她叫玉芝……这个名字好陌生,在他眼底她就是玄娃,她却口口声声说她不是……
他苦笑。玄娃不可能还在世上,但她又如此像玄娃,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
他轻抚她的头发,望著熟悉的脸孔,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这几年他心如止水,身体有某部分随著玄娃一起埋葬,如今再见到这张脸,他感到心脏在狂跳著,也才意识到原来他还活著。
他握住她平放在被子上的手,放在唇边轻啄。玄娃……玄娃……
玉芝感到手背好痒,睁开眼睛,却发现床边坐著一个人,她惊呼地抽回自己的手。
“你干什么?”
龙涛望著她傻笑,“你睡醒啦?”
玉芝将被子拉高,“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我的闺房,你懂不懂礼貌?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闯进来!”
龙涛直盯著她生气的可爱表情。他真怀念她对他没好脸色的说话方式,教他如何说服自己说她不是玄娃……
“因为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又没有半个人可以问,所以只好进来。”
玉芝皱著眉头,“进来别人的房间至少先敲门,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我以为房里没有人,并不是故意要打扰的。”
玉芝不相信的冷瞥他一眼,“你昨夜醉死了,叫又叫不醒,迫于无奈我才带你回家,雇马车的钱还是我先帮你垫的,你可要记得还给我!”
龙涛明白地点点头,“哦!原来如此啊!不过……我现在身上没带钱。”
玉芝不意外的冷哼,“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马车钱是多少,我一定会三倍奉还的。”
“不用说得这么好听,还三倍哩!只要能拿回来我出的那一份就谢天谢地了!”
“我可是说真的,以后你就会明白。”
“该问的都问完了吧?可不可以请你先出去,本姑娘要更衣了。”
“还有一些问题,不过等你出来再说吧!”说完他就走出房间。
玉芝受不了的摇头。真是的!差点把她给吓死,一醒来就有个人出现在她床边,害她以为见鬼了呢!
☆☆☆
走出房间,玉芝见龙涛在小院子里东张西望,她没好气的道:“如今你清醒了,该回家了吧!一夜未归,想必家人也会担心。”
龙涛歪著头看著她,“你说你叫玉芝?”
玉芝一脸戒备,“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他不死心的再问一次,“你真的不认识叫玄娃的人吗?对这个名字没有一点印象吗?”
“拜托!这名字我听都没听过,你确实是认错人了。”
“那么你是何方人士?”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是谁啊?没资格对她身家调查吧!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确定你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看他一脸认真,看来似乎只想追求真相,虽说人可恶了一点,但看起来倒不像是个坏人。
“是不是我说了,你就会死心,不再纠缠著我?”
“没错!”
“因为家乡闹水灾,父母都被水给冲走了,还好云姨救了我,但头部受到重创,以前的事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后来我跟云姨拿著仅剩的积蓄来到王城,原本是做点针线活,但被唯利是图的商人剥削太厉害了,所以才会开了这家“潇湘坊”。我说完了!”
龙涛沉思,“什么时候来到王城的?”
“大概是三年前吧!”
龙涛睁大眼。也是三年……“你说你是因为头部受到重创,所以失去记忆?”
“嗯!我连我父母的长相都记不起来。”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世?”
玉芝皱起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云姨会骗我?”
“云姨?”
“她是我娘陪嫁的丫头从小就照顾我到现在,这三年我们相依为命,云姨就像我的亲人一样,她没道理骗我。”
龙涛看了看四周,“我怎么没见到你口中说的云姨?”
“她有事出门去了。”玉芝说完,只见龙涛别有深意地看著她,她没好气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我在骗你?”
她说的话毫无破绽,但龙涛还是觉得她失去记忆这件事很可疑。
“这也不无可能。”
玉芝受不了的翻白眼,“就只会问我的身世,那么你呢?又是何方神圣?认错人的事是不是该跟我道歉呢?”
龙涛望著她,“认错人的事我不道歉屈为你实在太像了……”
玉芝睁大眼睛,“像?像谁?该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
“没错!”
“那她人呢?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龙涛幽幽叹了一口气,“她死了!”
玉芝暗惊,“啊……”
这三年来他一直强迫自己忘记那个画面,如今回想起玄娃消失的那一刻,到现在他的心依旧会痛。
“她为了救我而牺牲自己。”他眼里闪过一丝悲痛,表情忧郁:
玉芝却在这时心跳漏了一拍。想不到这个男人看似一身孤傲,却有这样深情的一面。
龙涛凄凉的笑道:“可能是我太想她了,所以才会错认吧!”
“你很爱她吗?”见他看著她,玉芝惊觉自己似乎在探人隐私“呃……我要去忙了……”
龙涛却在这时挡住了她的去路,用著盈满情意的眸子望著她,“我们没有海誓山盟,没有白头之约,但是我深爱她。她走后,我没有一刻忘记她,却怎么也见不著她,你能明白这样的痛苦吗?”
他的眼睛像是一个充满磁性的黑洞,玉芝莫名被吸住。明知道他这番言语说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但为何她却有种心酸的感觉……似乎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龙涛勾起她的下颔,“三年来我生不如死,因为我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我却在这时遇见了你。”
玉芝的心狂跳不已。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不过才刚认识啊!
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什么?
龙涛将她紧紧揽进怀里,压抑不住的唤道:“玄娃……”
玉芝先是一愣,接著猛然推开他,“我不是玄娃!”
他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他笑了,笑得无比凄楚。如果她真的是玄娃,她不会不认他的,更不会这样对他……
“对不起,是我认错人,马车费用我会差人送还的。”说完他就转身离去。
玉芝望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能言语。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头会有这么奇妙的感觉?想仔细去想时,头在这时剧痛起来,她捂著头蹲在地上,冷汗狂流!
这时几个绣娘刚好上工。
“玉芝!你怎么了?!”
“晤……我的头好疼……”
“糟糕!她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一定是这几天赶著绣图给累出来的!”
“快去找大夫来啊!”
☆☆☆
喝下大夫开的药方后,玉芝躺在床上休息,不知不觉便睡著了,掉进了无边黑暗里。
你是我的!这不是错觉,更不是假象。过去我遇过许多女子,从没有任何人像你这般,给我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不会随著时间消逝,现在是,以后是,将来也走不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梦境里一直有人不断在跟她说著话……是谁?到底是谁?在她耳边讲话的人是谁?
她努力睁大眼睛,却依旧什么都看不到,但那话语却字字句句传进她心头,令她的心又热又痛。
几乎是承受不住那种尖锐心痛的感觉,她猛然睁开眼睛,触目所及是云姨拿著手帕帮她拭汗。
云姨松了一口气,“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发了汗就好!”
“云姨……你不是出远门了?”
“你这个样子,我能安心出远门吗?”
“我怎么了?”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大夫说这次比之前几次还要厉害,还好我回来了!”
玉芝看著窗外阴暗的天色,“我睡了多久?”
“整整一天了!”
她惊吓,“什么?!我竟然在床上睡了一天?”她哪有时间躺在床下呢!
见她急著下床,云姨连忙阻止,“你就好好休息吧!你身体这样怎么绣图呢!”
“可是再过几天就是太后娘娘大寿……”
“反正我回来了而且绣娘们也绣得差不多了。”
“你们都在忙,只有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怎么过意得去……”
“没关系!对了,你是不是有帮人付马车钱?”
“咦……云姨怎么会知道?”
“人家今天用三倍送回来。”
玉芝一脸错愕,“什么?!三倍?”
“我本来也说不用了,但是送钱的小厮说是他家主子交代的你什么时候帮人家付马车钱的?”
玉芝哺哺自语,“乖乖……真的还三倍的钱?还有小厮……想不到那家伙是有钱人呢?”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无赖。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姨出门那一晚,绣娘们回去后,刚好大明湖边在放烟火.我就去看热闹,哪里知道又遇见那个在白天口口声声说我是另一个人的男子。”
云姨闻言,心惊胆战,“然后呢?”
玉芝把当晚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他紧抓著我不放,还醉得一塌胡涂……”
云姨听得脸色发青。“你……竟然……还把他带回这里?”
“不然我能把他丢在路边吗?”
“然后呢?他还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说了很多不过都跟那个女人有关,他好像很爱那个女人,看得出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玉芝!你可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子,怎能随随便便带个陌生男子来家里住?我又不在,要是有个什么……”
“不会啦!他看起来不像坏人。”
“坏人会写在脸上吗?还有……你还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他!”
“就是要讲清楚,他才不会老缠著我。”
云姨揉著疼痛的鬓角,“算了!还好对方不是坏人,下次别再这么大意了。”
“云姨别担心我,我会有分寸的。”
“唉!小姐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嗯!”
玉芝下床伸了伸懒腰。睡了一天身体感觉舒服多了,随即她又想起刚刚那个奇怪的梦。
她怎么会作这样的梦呢?真是奇怪……而且梦中人的声音她总感到很熟悉,好像曾在哪里听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
云姨阻止著玉芝,“玉芝!你身体才刚好,我去送就好了!”
“都是因为我病了才让大家这么忙,如果云姨再不让我送去,我会内疚的!”玉芝说著。
“你可以吗?这东西可不轻……”
“我可以的倒王宫也没有多远。”
“还是叫个人陪你去吧!”
“云姨,我没这么娇弱,这点东西我还拿得动。”
“好吧!那就快去快回喔!今天晚上我请李大叔掌厨,好好慰劳绣娘们这些日子的辛劳,你可别再绕去大街上闲逛。”
“知道了!”说完,玉芝捧著要进宫祝贺太后娘娘大寿的贺礼出门了。
只是,走没几步,她的身体就频频斜往一边。
晕!这个东西刚捧著时还没这么重,怎么捧著、棒著就愈来愈重,干脆扛在肩上好了。
☆☆☆
正要这么做时,手上的东西被人拿了去,玉芝诧异的看著身旁的人。
看见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时,她没好气的道:“怎么又是你!”
龙涛掂了掂手上的东西,“这是什么宝贝?怎么这么重!”
玉芝一把抢走他手上的东西,“你说对了,这可是要送给太后娘娘的寿礼,要是弄坏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龙涛又拿走她捧在手上的东西,“里头是什么?”
这个人怎么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有什么资格知道?你是王上吗?”
龙涛露出莫测高深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见过王上吗?”
“王上哪是随便就能见得著的,但我用膝盖想也知道,再怎么样,你也不会是王上,倒像是闲来无事的纨绔子弟。”
龙涛好笑的看著她,“此话怎讲?”
玉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们的王上可是堂堂大英雄,这不会在街上认错人,也不可能像个醉汉倒在湖边,还有……要别人帮他付马车钱,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再笨也懂。”
龙涛闻言大笑,“你说得对……呵呵!”
玉芝眯眼看著他。他听不懂她说的人正是他吗?居然还笑得出来,脸皮果然比城墙还厚。
“我的东西到底还不还我?”
“这东西太重了,我帮你拿著,告诉我要送到哪里就行了。”
玉芝又去抢他手上的东西,“不用了!我自己拿就可以了。”
龙涛去却拿得老高,让她构不著。“你就别跟我争了,反正我是闲来无事的纨裤子弟,镇日闲闲没事干。”
玉芝受不了,“你真的是吃饱撑著吗?”
龙涛一副煞有其事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才刚吃饱?”
他自以为幽默风趣吗?真无聊!“你想拿就拿,反正我也不怕你偷这份礼!”
“没错!就算是闲来无事的纨绔子弟,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那么你就跟著我走,送到城门边由徐公公点收即可。”
“这么多礼全由徐公公收,看来这位徐公公的油水可捞不完罗”
“你可别瞎说!人家徐公公是正直清廉的好人!”
“你怎么会知道?”
“虽贵为王宫大总管,但是徐公公做事一丝不苟,是王上的亲信,想贿赂他还会被狠骂一顿呢!”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难道……你贿赂过?”
什么话啊!“我哪来的银两贿赂啊!我是见过别人做过。”
”“龙涛恍然大悟的点头,“哦!原来如此。”
他们走在王城外头,玉芝看著那面高墙,“啊……真不知道王宫里头长什么样子……”
龙涛扬眉,“怎么?难道你想进去看看?”
“想是想,但我可没那个胆子进去。”
“是吗?如果我有法子进去呢?”
玉芝一脸疑惑,“啊?你有法子?”
“没错!而且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再出来。”
玉芝冷睇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三岁小儿这么好骗啊?”
“有没有骗人,待会儿你送完礼后跟著我走就知道了。”
玉芝一脸怀疑,“你是说真的吗?”
龙涛一副胸有成竹的道:“当然!”
第十章
玉芝送完礼后,被龙涛拉著手沿著宫墙走著,来到一个冷辟的角落,他用脚扫去地上的落叶,移去地上的石板,赫然出现一条通道,此举令玉芝张大了眼。
“就是这里!进去吧!”
玉芝忽然感觉有点怕,“这……真的要进去吗?”
“喂!你该不会是怕了吧?不是你口口声声说要进王宫瞧瞧吗?”
“可是……”不太妥吧?
龙涛不让她有机会多想,强拉住她的手走进通道,再把石板搬回原位,通道里灯火通明而且不狭小。
玉芝见状,满脸吃惊,“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你忘了吗?因为我是闲来无事的纨裤子弟啊!”
这个人就不会好好说正经话吗?一我是在问你真的耶!”
“你真想知道?”
“我不会说出去的。”
“那我就偷偷跟你讲……”
龙涛靠近她的耳朵,发现她的耳朵上有个耳洞,他再去她的右耳,却没有耳洞。玄娃的耳环只戴左耳……就算长相再酷似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凑巧耳洞的位置都一样吧?
玉芝见他老半天没有动静,不免看著他,“怎么了?你怎么不说?”
“你平常有戴耳环的习惯吗?”
玉芝纳闷,“没有。为什么问这个?”
“为什么你左耳有耳洞在耳却没有?”
玉芝赶紧模自己的耳朵,“咦?真的是这样耶!怪了……我没有记忆我穿过耳洞啊!”
龙涛一脸激动的看著她,“你再仔细想想!再仔细看看我!你真的不认得我是谁吗?”
玉芝大眼眨啊眨,一脸不明所以,“你……”
“你真的不是玄娃?!”
“你疯病又犯了是不是?要说多少次你才会知道我不是你口中那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他指著她的左耳,“清族的巫女一向都只戴一边的耳环,那代表她们神圣不可侵犯的身分,一般中原妇女是不可能只有一个耳洞的。”
玉芝摸著耳朵,内心纳闷,“我怎么会这样……”
她想著。想著,头开始痛了起来,“啊——”
“你怎么了?”
她痛得全身发抖,遣一次的痛比上一次还要剧烈,“我的头好痛……”
龙涛在一旁慌了手脚,“头痛?怎么好端端的会头痛呢?”
玉芝没时间解释,她眼前一黑,昏倒在他的镶里……
☆☆☆
醒来后,玉芝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无比气派的大床上,盖的是丝被。
这是什么地方?
此时,两名宫女向她行礼,“姑娘醒过来了!”
玉芝一脸错愕,“这里是……”
宫女回答,“这里是养心殿!”
玉芝依旧不明白的眨眨眼,“什么是养心殿?”
“是王上居住的地方。”
玉芝吓得下床,“啊——”王……王上……住的地方?
这时有个人走进,宫女们恭敬的向他行礼,“陛下!人已经醒了!”
“你们下去吧!”
“是!”
龙涛走近呆若木鸡的玉芝身边,“你身体还好吧?头还痛吗?”
玉芝膛目结舌看著他,“你是……王上……”
龙涛笑了笑,“怎么?你很吃惊吗?”
接著她胸中竟升起熊熊怒火,“你分明是在耍我!”
龙涛见到她的反应,不免呵呵大笑,“我就在猜你知道我真实身分时会是什么反应。”
她是该害怕,但是更生气,他真是让她对王上的幻觉彻底破灭,难怪他会说要带她进宫里屈为他根本就是王上。
“你……”
龙涛搂住她,“别气了,气坏身子我可是会心疼喔!”
她强压住怒气,对方可是王上呢!“是民女有眼不识泰山,还在王上面前出言不逊!”
龙涛轻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你这么跟我说话,我宁可你骂我。”
玉芝像是想起什么,“敢问王上,民女睡了多久?”
“有四个时辰了!”
那不是天黑了!“糟了!我答应云姨要回去的……”
“我已经派人去传话了,说你在宫里作客。”
“什么?!”他这样说是想吓死人吗?
玉芝一脸惊慌,“不行!我要回去!”
龙涛握住她的手,深清凝望著她,“我要纳你为妃!”
玉芝抽气,惊骇的睁大眼睛看著他。他说什么?纳……纳她为妃……
龙涛轻抚她的脸颊,“不管你是玉芝还是玄娃,我都要你陪在我身边。”
如此的靠近,玉芝才察觉到他那藏著沉痛的双眼。说实在,她并不讨厌他,说对他没有好感是骗人的,但她心里明白,他之所以会接近她,一切只是因为她像他的心上人,他爱的人、想的人,并不是她。
“王上是要民女当个代替品吗?”
龙涛错愕,“也许吧!但对你并没有损失,你不用再这么辛苦,我可以让你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怎么王上认为民女辛苦呢?能靠自己的双手过活,对民女来说已是最大的幸福,也许人人都想攀龙附凤,但也有人例外。”
玄娃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此时此刻他已分不清站在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看著龙涛盈满深情的双眼,玉芝的心好痛,她心痛这双眼看的人不是她,她心痛自己似乎已对他动了真情。
“如果王上真想让民女得到幸福,请让民女回到原来的地方。”
龙涛红著眼眶看著她,“你过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玉芝无奈的被他带著走,“王上!”
他们来到御书房戊涛掀开挂在墙上的山水图,接著轻推墙旁边的一道暗门。
玉芝见状惊讶不已,她随著他走进去,点亮里头的烛火后,发现那是一个不小的密室,里头空无一物,墙上却挂著一幅幅画。
玉芝走近细看,这些图就像是画工精致的连环图,似乎互有关联。
这时戊涛走到她身边,他牵起她的手,走到第一张图前。
“这是我跟玄娃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她遇到了八头龙,是我救了她。”
玉芝闻言,仔细看著那幅栩栩如生的画,她没想过世上竟有这种可怕的怪物,却是一脸不解的看著龙涛。
接著龙涛一幅幅画带著她看,并且解释给她听,将他们之间相识、相知、相惜的所有一切全道给她听。
说完一切后,不只龙涛,就连玉芝的脸上也挂著两行泪水。
多么令人痛心的故事啊!玉芝的泪没法子停,就连她自己。
不知道眼泪为什么就是流个不停。
龙涛看著她,将自己珍藏的那只月牙耳环戴在她的左耳上。
“你是我的!这不是错觉,更不是假象。过去我遇过许多女子,从没有任何人像你这般,给我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不会随看时间消逝,现在是,以后是,将来也是,不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玉芝闻言,惊得睁大泪眼,她全身颤抖。这句话……这句后
他轻吻著她的额头,“一直以来我多想再见她一面,再把造句话跟她说一遍。”
玉芝无法言语,只能静静看著他。
龙涛擦去她脸上的泪,“你听了也很感动,对不对?”
玉芝只能点点头,她同时也为他擦去眼泪。
龙涛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谢谢你!你让我作了一十很美的梦,此生已了无遗憾了,我会差人将你送回去,不会再去纠缠你。”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玉芝望著墙上的画,她捂住疼痛不已的心口。
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为什么他讲这些故事时,她的心会跳得这样厉害?难道她就是玄娃?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
华丽的马车停在“潇绣坊”门口,玉芝失魂落魄地下车。
“姑娘,那我们回宫了!”
玉芝行礼道:“劳烦公公了!”
待马车走后,她望著「潇绣坊”,心头还在想著龙涛所说的话.那些话在她耳边萦绕,令她心绪纷乱。
她信步往街上走去液里的街道几乎没什么人。店家忙著收拾打烊不知不觉她来到大明湖边。
湖边空无一人,她望著漆黑的湖泊,脑子里浮现的是龙涛的面容,他的笑容。他的言语还有他深情的眼神。
伸手环抱住自己,她想像著被他拥人怀中的感觉,但很快的她便跪在草地上痛哭。
她爱上了他……她竟然爱上了王上……
听见他说要纳她为妃时,她内心深处是狂喜的,但他爱的人不是她……
为什么他爱的人不是她?
她望著湖面上那张模糊不清的脸。为什么她不是玄娃?她多希望自己就是玄娃……为什么她不是……
几名小混混围住了她:“小姑娘,什么事这么伤心啊?”
玉芝擦去眼泪,想起身离去却被他们挡住。
“小姑娘长得还真标致,可惜哭丧著一张脸。”
玉芝没好气道:“关你屁事!”
“别伤心了,兄弟我们一定会让小姑娘舒服快乐的。”
接著一个小混混抓住了她,她伸手就赏给抓住她的人一巴掌,“混蛋”
那人也不甘示弱的快速回手,“竟敢打我?!死婆娘!”
玉芝被打跌在地,接著几个人对著她伸出禄山之爪,“本想对你温柔一点的,谁要你不识抬举!”
玉芝伸手反抗,嘴里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给我捂住她的嘴!”
玉芝则用力咬住那个人的手,他痛得放开,她乘机往前跑,却马上被人抓住了头发。
“妈的!你以为逃得掉吗?”
这时突然刀光一闪,玉芝头上的手劲松开了,抓住她的小混混却在哀号,她赫然发现地上有一个血淋淋的手掌。
“想不到王城境内竟有像你们这帮无耻之徒!”
其余的小混混则是吓呆了,个个连滚带爬的逃走。
☆☆☆
龙涛拉起惊魂未定的玉芝。“我不是要徐公公送你回潇绣坊.你怎么会在这里?”
玉芝愣愣的看著他。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什么?
龙涛一脸著急,“你怎么都不说话?他们是不是伤到了你?”
玉芝用力摇头,“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好吗?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很痛苦,没遇见你之前,我的日子是无忧无虑的,是你不断扰乱我的心……我是人……我也会痛……但我知道你爱的人永远都不会是我……你不要再管我了!”
玉芝情绪激动,以至于没注意到后头的石头,后退的脚步一个踉跄,她整个身体便往后倒去服看就要掉落湖里。
龙涛赶紧上前紧抱她,“小心!”
这种感觉……她张大了眼睛,前尘往事在她的脑中迅速溃堤.一切的一切、他们在梦中是如何相识,他如何一再解救她……山林里两人携手谈情,还有最后他望著即将消失的她时是如何痛心回喊……
她想起来了!她全都想起来了!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希望你能珍视自己。”说完后转身。
望著他的背影,玄娃颤抖得几乎站不住。龙涛……龙涛……
她真的见到他了……
她放声大喊,“龙涛——”
龙涛止住了脚步,转身望著她。
玄娃困难的迈步,一步步走向他,“你这样就要放弃了吗?”
龙涛不明白她所说的话。
玄娃又哭又笑,“无论几次、无论在什么地方,我还是会爱上你,难道我们之间真的是注定的吗?”
龙涛被搞胡徐了。“玉芝……你在说什么?”
玄娃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抚摸他,“我不是要你忘了我吗?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痛苦三年?你这样我心头怎么会好受?”
龙涛大惊,“你……玄娃……”
玄娃紧紧抱住他,“涛……是我……我是玄娃……我是玄娃”
“玄娃?!玄娃……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涛……是我……是我……”
“这次就算你说不是,我也不管了,我再也不放开你了!”
“涛!抱紧我……紧紧抱紧我……”
两个人紧紧相拥,两人都热泪盈眶,似乎想把这三年累积在心中的思念随著眼泪一次发泄……
尾声
两人一起回到魈王宫里,并召来云姨问明前因后果。
云姨道出在玄娃香消玉殒后,申仲铃与玄武逆天而行,硬是将玄娃从鬼差手里抢走她的魂魄,虽然人救了回来,却再也想不起从前的事。
云姨跪在他们面前,“小姐吃的苦实在太多了,所以我才一直隐瞒真相从为这样对小姐最好,我该死!”
玄娃赶紧扶起她,“要不是云姨跟姐姐说那一番话,玄娃根本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你何错之有,玄娃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有你始终忠心耿耿陪在玄娃身边,玄娃这三年又怎么会这么幸福快乐。”
云姨流下眼泪,“是我自私想留小姐在身边。小姐贵为清族巫女,本该高高在上,三年来却得当个抛头露面的绣娘……”
“不!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再遇见龙涛。”
“可是……”
“云姨,一直以来巫女的位置本该属于姐姐,如今族内的人都认为我死了,这样一来也好,我也不打算再回清族。”
“什么?!小姐不打算回清族,也不打算做巫女了?”
玄娃牵起龙涛的手,“如今我只想跟心爱的人相知、相守,我已经错过三年了,我不想再错过了。”
龙涛与她十指交扣“玄娃!”
看到小姐有好归宿,云姨一脸安慰,“那么我知道了!”
“云姨,我不想勉强你留在我身边,从小到大你为我操的心比亲娘还多,毕竟清族才是你的故乡,若你想回去看看,我不会阻止你的。”
“小姐,云姨是想回去看看,但是有小姐的地方才是云姨该待的地方!”
玄娃抱住了她,“云姨!”
“我明天就回清族跟大小姐报告这件事,大小姐这三年来改变了很多,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就连清族的长老们也都对大小姐改观了。”
玄娃听了后很感欣慰,“这样实在太好了!”
“大小姐一直都很担心小姐的事,如果她知道小姐已经恢复了记忆,她一定很高兴的。”
玄娃连忙说:“别跟姐姐说我恢复了记忆!”
云姨不解,“这是为何?”
“如果姐姐知道我恢复记忆,一定又会把巫女的位置让给我,如今连长老们都认同她,有没有我已经不重要,何况我也不会回去做巫女了。”
云姨望著玄娃与龙涛两人深情相对,明白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那么我就回去了。”
待云姨走后,龙涛紧紧拥住她,“你真的不回清族了吗?”
玄娃心满意足地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如今你还要问我这个问题?我最想去的地方难道你不知道吗?”
龙涛明知故问,“什么地方?”
玄娃主动献上红唇,“你的怀抱!”
“玄娃!”龙涛抱起她,往寝宫走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