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3-05

打酱油的人: 饿 26-50

26.

林再再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时运高,接连的遇上他不怎麽想遇上的人。
先是那天晚上在酒吧街遇到方旗,然後今天,居然遇上烤鸡君一号──那个被他榨到差点马上风的纪阳。
看到纪阳的时候,林再再还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纪阳发现他朝他走来,林再再才突然记起,那不是烤鸡一号吗?
要说纪阳对林再再,那是咬牙切齿啊。什麽都不说,光是早上起来发现床头柜上那五百元“嫖资”,你说他有多气?
这口气,是怎麽都咽不下的!
纪阳後来回去那个GAY BAR找人,因为林再再刻意和其他的保持距离,一时间竟没有人知道他的事,纪阳去了好几晚想逮人都是扑了个空,他有心想把林再再挖出来的,不过除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名字,手机什麽的全都没有,一时要下手倒有点难了。
纪阳好歹也算是地头蛇,真要搜人倒也不是搜不到,不过後来因为事多,就先把这事放下了,没想到今天出来吃饭,居然遇到了。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再再,这麽巧啊,居然在这里碰上了。”纪阳走过来,对林再再说道。
“啊……真巧。”听到纪阳一副稔熟的语气,林再再突然心生不安。对方的眼神怎麽看怎麽不对劲,果然他是对自己把他弄到差点死了怀恨在心吗?
“再再,你朋友啊……”蒋明明看了纪阳一眼,点了下头算是打过如呼,脸上依然面无表情,然後拿起一个迷你泡芙,直接塞到林再再的嘴里,“这个好吃。”
“谢谢。”
纪阳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极为不舒服,林再再咬泡芙的时候嘴唇还碰到了蒋明明的指尖,这让纪阳回想起林再再用嘴含住他那时的情形。
这小妖精,真是到哪都要勾引男人啊──没来由的,纪阳突然不高兴了。
於是,他笑了笑,对林再再说:“再再啊,你上次不打声招呼就先走,太不够意思了,大家都说要逮住你,然後好好罚你哦。”
林再再嘴里还包着泡芙,听到纪阳的话眼睛睁得圆圆的。
纪阳搭着他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然後对蒋明明说:“不好意思,可以把再再借我一会儿吗?”
虽然他这样问,不过很明显这不需要蒋明明的许可,林再再不太想去的,不过鉴於背後那只狠掐他的手,只好对蒋明明说:“明明,帮我跟May姐说一声。”
“好。”蒋明明点点头,然後把一块黑加伦蛋糕塞他嘴里,“这个也很好吃。”
蛋糕一口咬不完,林再再吃了一口剩下的用手拿着,纪阳磨了磨牙搂着他往电梯走,他人高腿长,林再再只能快步跟他。
纪阳带着林再再坐电梯到了六楼,这一层似乎还是属於休闲场所,走了几分锺後进了一个房间,把林再再扯进去後砰的一声关了门,房间里的其他人都转过头来看。
这里应该是个桌球室,宽敞的房间里摆着两张桌球台,有两人的拿着球杆,旁边的沙发区上坐着六个人,在玩三公。
“喂~阿阳,怎麽那麽火大?你害我输……”被刚才那声巨响吓到打偏的人男人不太高兴,不过看到一脸怒气的纪阳时收了声,然後把目光放到旁边的林再再身上,“这小家夥是谁呀。”
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林再再眨了眨眼,然後礼貌:“你们好。”
房间里沈默了一下,然後有个漂亮的少年笑嘻嘻的说:“你好,你是阳少的朋友吗?”
“不是。”林再再摇头,没看到旁边的纪阳脸色黑到一个难看。
其他人都有点担心这个男孩怎麽把纪阳惹得那麽火大,而当事人则相当淡定的站在那里,甚至开始吃手上还剩一半的黑加伦蛋糕。
吃完了,然後转头看着面色不善的纪阳,对他说:“纪先生,你拉我到这里来,是有什麽事吗?”
纪阳嘴角抽了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林再再很疑惑,这个纪阳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上次那件事,这里的人好像都是他的朋友,难道说是要叫所有兄弟来欧打他?不过,这里的人看起来都斯斯文文的样子,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啊。
突然,有人啊了一声,然後说:“难道,这就是阳少之前说的,用500块嫖了你的小男孩?”
话音刚落,传来好几人的喷水声,然後陆陆续续的传来压抑的笑声,後来有人实在忍不住,爆笑出来。
“噗哈哈哈……阳少居然被人用500块嫖了……哈哈……”
“不行我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爆笑声接二连三的传来,朋友毫不客气的嘲笑让纪阳无奈不已,“喂,你们笑够了没有……”


27.

众人笑了好一会儿,在纪阳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终於停了下来,不过一个两个都是捂着肚子,笑得快脸抽筋了。
纪阳後悔死了那天一时冲动把这件事告诉了这些损友,之後的一个月他都被不停嘲笑,所以,今天他是要来找回清白的。
“再再宝贝,我问你,你那天留下500块给我的意思是什麽?”纪阳盯着林再再的双眼,语气严肃。
林再再有些艰难的把嘴里的蛋糕全部吞下,舔了舔唇,却不知道该怎麽说。
“呃……嗯……那个……是用来付房费的。”想了很久,林再再也只能想出这麽一个不靠谱的理由。
“是吗?那个是我的房子,不用房费啊。”纪阳奇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是吗?我没听到耶。”林再再心虚不已,硬着头皮继续说,“我看到浴室里面的洗漱用具都是一次性的,还以为是公寓式酒店。”
纪阳狐疑的看着他,“真的吗?”
林再再用力的点头,“真的。”
“喂,你们听到了吧?那不是嫖资,是再再宝贝爱与体贴的房费~”终於找回清白的纪阳下巴抬得老高,“看小爷这模样,像是出来卖的吗?”
“对对对,不像,一点也不像。”虽然大家都不太相信林再再的说辞,不过为了避免纪大少发火,还是到此为止吧,反正以後时不时的想起来,还是会让人心情愉悦的嘛。
“噢,我的再再宝贝,你那天晚上是第一次,我要了你那麽多次,第二天也没等我送你就自己走掉了,我多担心你啊。”纪阳把林再再横抱起来,然後坐到後面的沙发,语气亲昵不已,“你怎麽不把联系方式留下来,我找了你很久啊。”
“这个……这个……”在那麽多人面前被推住还坐在人家大腿上,让林再再有点难为情,尤其是那些人看着他的眼神,暧昧又色情。“你先放我下来好吧……”
“小家夥叫再再啊,真是可爱的名字。”说话的人怀里靠着一个头发染成淡金色的杰尼斯系美少年,“阳少你不好好介绍一下吗?”
纪阳看起来心情很好,他把手环到林再再的腰上,说:“再再宝贝,这些是我的朋友,这个是卓小飞,范云,南恒君,坐在他们旁边的是他们的小情人,桌球台那边的两个是於青文和徐昭。”
纪阳每介绍一个,林再再就认真的看着那人,努力的把人名和长相记住。
最後,林再再自己说:“你们好,我叫林再再。”
“好可爱的名字,居然是真名啊,”靠在卓小飞身上的男孩笑嘻嘻的说:“你好哦,我叫柳雨,你可以叫我小雨。”
柳雨就是刚才那个杰尼斯系美少年,林再再总觉得有点眼熟:“我在哪里见过吗?”
“再再宝贝,你都不看电视的吗?”纪阳揉揉他的发顶,“人家小雨是时下当红的青春偶像啊。”
“啊,我记起来了,就是那部偶像剧里的人啊,我们公司里的同事都很喜欢你啊,”林再再终於记起来了,他从蒙小姐的电脑桌面上看到过他的,不过那张照片上了妆又处理过,和真人有点区别,“那个,等下可以请你帮我签个名吗?我的同事非常喜欢你,她很想要你的签名。”
“没问题。”柳雨爽快的点头,“我等一下拿给你哦。”
范云听到他说公司的同事,不禁问道:“小家夥,你已经工作了吗?你成年了?”
“哪个公司居然雇佣童工啊,”那边的徐昭放下球杆过来坐下,开玩笑的说:“未成年的话……阳少……”
纪阳打断他的话,说:“徐大律师,再再已经成年了,大学都快毕业了,别把我想像成是对未成年下手的人渣好吗?”
於青文笑他:“你不对未人下手,不过你是人渣没错啦。”
“又是天山童姥啊……”南恒君摇摇头,“你们这样让天天往整容医院里跑的人情何以堪啊。”
林再再听着那些人说话,开始神游,这个纪阳究竟是要干什麽呢?既然误会浧清了,是不是该放他走了呢?
发现他在走神的纪阳捏捏他的脸颊,语气亲昵的问道:“再再宝贝,在想什麽呢?是肚子饿了吗?”
“没有,我很饱。”刚刚蒋明明一直往他嘴里塞东西,他的肚子现在都有点涨,果然是吃太多了,“那个,我明天要上班,我可以先回去吗?”
“回去?”纪阳像听到了什麽怪事一样,惊愕不已,“再再宝贝,我们一个月没见了,你一点都不想我吗?”说着,直接揉了揉他的屁股,说:“我可是想死你了……”
在在场的人都是玩精,当然知道纪阳的想是指什麽,嘴角的笑容纷纷变得暧昧起来。
这麽明显的性暗示,林再再当然听得懂。
林再再并没有因为纪阳的话和旁人的眼神而脸红或不自在,他淡定的说:“我不饿。等我下次饿了,再找你好不好?”
离他肚子饿需要进食的时间还有好几天,林再再是一点也没有人跟男人上床的意思,再加上这个纪阳在床上有时玩得太狠了,虽然他也很舒服,不过他是没有再和他有第二次的意思。
卓小飞等人听到林再再说不饿,都觉得这个男孩很有意思──如果纪阳不说,他们绝对不会联想到这个男孩会是去GAY BAR找一夜情的人,他们更无法把纪阳口中几乎把他榨干的小妖精和这个看起来有些呆的乖小孩连系起来。
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孩用这种坦荡荡的,单纯的眼神看着你,对你说等下次饿了再找你的时候,那种色情的味道,几乎让众人有种把他吞气入腹的欲望。
这个男孩身上充满矛盾的色情,比起那些放荡的尤物,装清纯或者装清纯的美少年,更能挑起男人的性欲。
纪阳察觉到朋友们变得不一样的眼神,心里有点不悦却也相当飘飘然,性伴侣和情人对他们来说,除了是发泄性欲的物品,还是可以用来炫耀的东西。
纪阳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托着他的臀,隔着他的衬衫在他胸口交了一下,“再再宝贝,你不饿,可是我饿了。”
故意卡在臀缝中间的那根手指让林再再有点不舒服,他皱眉扭了扭臀,完全不知道那些男人看到他的动作後眼神变得多麽恐怖,“你饿的话,可以找别人啊……”


28.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突然冷了下来,纪阳的脸色不太好看,柳雨更的眼里更是惊诧不已,林再再的语气,没有任何一点撒娇或者吃醋的意思,而是一种建议的语气,就像有人说“我饿了,想吃饭”然後他回答“这样啊,那就去对面的西餐厅吃个意粉吧”。
他们不懂了,这个男孩是玩欲拒还迎的手段还是真的对纪阳没兴趣?如果说他在和纪阳发生关系後却什麽联系方式也不留下足足一个月都没找纪阳,似乎後者更有可能,如果是前者的话,花那麽大的力气钓纪阳,那他的心机就太重了。
就在众人都不明所以的猜测着的时候,卓小飞突然说:“这样的话,就是代表再再并没有和纪阳深入发展的意思吗?”
“小飞。”徐昭皱了皱眉头,用眼神警告他。其他人也是不赞同的表情。
卓小飞却只是笑笑,“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我当然懂,不过,再再和阳少只是一夜情对象,并不是情人关系,我想追求再再,没问题吧?”
林再再听了,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看着卓小飞,说:“卓先生,你的意思是你想追求我?”
“对。”卓小飞笑着点了点头,“再再现在没有交往中的对象吗?”
“是没有。”林再再侧头,把目光投到柳雨身上,“可是,卓先生不是有交往对象吗?”
“你说小雨吗?”卓小飞眨眨眼,“小雨不是我交往对象,他是我公司旗下的员工,偶尔会陪我玩一下。对吗,小雨?”
柳雨生硬的笑了笑,那双被粉丝誉为像星晨一样的眼睛突然黯了下来,在卓小飞的注视下,点点头,说:“对啊……我和卓先生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刚才纪阳给他介绍的时候,柳雨和其他两个男孩都没有介绍,只说他们是朋友的小情人,那时柳雨就明白,他们不过是可以随时抛弃的床伴,连情人都算不上,所以,也没有介绍的必要,反正很快就不会见面的不是吗?
卓小飞看着林再再,说:“那麽,我现在是单身,你也是单身,我可以追求你吗?”
纪阳的眼都快着火了,不过,他依然没有说什麽,卓小飞是他玩了多年的朋友,是他的兄弟,常常聚在一起,彼此的公司都有来往,有时惹上麻烦事,也会仗义帮忙,偶尔也会交换情人,如果对方喜欢,甚至可以大方的送给对方。
林再再是什麽?不过是跟他上过一次床的对象。
他当然没必要为了林再再和卓小飞闹翻。
他现在对林再再有兴趣,所以对卓小飞的做法有点不高兴罢了。如果林再再到手了,卓小飞要玩,他一样可以送他。
想到这里,纪阳突然笑起来,用力的搂了搂林再再,“再再你果然是个宝贝,居然那麽快让小飞也迷上你了。”
柳雨扯出一个笑容,说:“再再你真厉害,阳少和卓先生是许多人的梦中情人哦,随便跟他们其中的一个交往,都会让人羡慕死啊。”
范云冷笑,“一次跟两个人交往,不是更让人羡慕?”
范云的话明显带着敌意。看纪阳的反应,他是对这个男孩很在意的──能让他念念不忘挂心了一个月的人,用两根指头就能数得过来,一个是他娘,一个就是现在的林再再,而卓小飞一向也是很会做的,他比纪阳大上两年,对纪阳比较谦让,纪阳喜欢的,他都会让他,像是跟纪阳抢人,还是第一次。
“啊,我真惊讶我有这麽大的魅力。”说这话时,林再再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在某些时候,林再再似乎有点面瘫倾向,“不过,我不是gay,我没有打算跟男人交往。”
於青文笑,“不是gay你干嘛跟男人上床?还是说你跟男人上床後就发现自己不是gay了?”
“於先生,和男人上床不代表就是gay啊,”林再再终於露出疑惑的表情,“真奇怪,所谓一夜情,不就是说上了床後各归各的,不会互相干涉吗?”
林再再的话倒把他们敲醒了,他们迁怒於林再再,可事实上这一切都和林再再无关不是吗?是纪阳自己要找他的,是纪阳把他带来这里的,是卓小飞自己对他产生兴趣的,是卓小飞自己要追求他的。
只不过,因为他们是朋友,他们护短,所以才会认为是林再再来勾引他们。
於青文对柳雨和其他两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出去了。临走的时候,柳雨回头看了卓小飞一眼,不过後者一直都看着林再再。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有什麽目的,可以明说,我们绝对不会为难你。”南恒君笑了笑,说道:“如果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的话,那我只能说,几乎完美。”
“各位,有一点我要跟你们说清楚,”林再再皱眉,有点後懂当初搭上纪阳了。他只是想填饱肚子,最後却搞出那麽多麻烦来。“我不是gay,不喜欢男人,我和男人上床,不过我并不打算和男人交往。”
“那麽,你是说,你不喜欢男人,却喜欢被男人上?”於文青笑了笑,“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性别错乱症,可是你却不愿承认吗?”
明显带着讽刺意味的话,其他人听着也觉得有点过份了,反倒是林再再本人听着却没有丝毫愤怒却其他反应。他们不知道林再再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情商高,如果是後者,还是那句话──心机很重,城府很深。
“於先生,我的身体性别是男,心理性别也是男,这点我可以很肯定。”林再再的表情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我喜欢被男人上,是我的问题。另外,我觉得你们很烦啊……被上的人是我,总不会是纪先生吃亏了吧,好吧,退一步说是我占了纪先生的便宜,我不是留下500块了吗?”
一提到那500块,又有人忍不住笑了。有人觉得这个场合笑不太适合,像於文青,便死忍着,忍得太辛苦,脸上开始抽筋,看起来很扭曲。
林再再还坐在纪阳腿上,他推了推纪阳,“喂,纪先生,你不说点什麽吗?”
纪阳嘴角抽了抽,没说话,倒是卓小飞笑了出来,“……再再你真有趣,太有趣了。”
“好吧。”纪阳叹气,“我表示我对於被你用500块嫖了这件事无异议,我心甘情愿。”
至此,那些忍笑的人再也忍不住了,一时间,个个都笑得快倒地了。
“笑够了吧?”十分锺後,看到笑得快断气的朋友们,纪阳真想把这些人毒打一顿,“关於我和小飞要追求再再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们自己有分寸。”
“你们放心,我和纪阳只是追求同一个人,不会因此闹翻的。”卓小飞笑了笑。
“既然你们都这麽说了,我们再说什麽也不见得能说服你们两个。”徐昭很了解这两人的性格,他们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他们只能相信,这两人只是一时对这个男孩有兴趣,等那股兴致过了,就好了。
至於林再再,只能再一次在心里叹气,纪阳这个麻烦精!後悔死了後悔死了!


29.

纪阳和卓小飞说要追求林再再,不是随口说说,居然是认真的。
两人开始常常给林再再打电话发短信,有时会约他吃饭,一开始林再再是不理的,不过後来这两人开始出言威胁,如果不答应的话就要送花去他的办公室,或者直接到他公司楼下逮他──真要这样,一定会惹出很多麻烦来的吧!於是,林再再只好很认真的想理由推脱,然而总不是每次都能推得掉,所以在第三天开始,就会偶尔答应邀请,两人像是约好了似的,轮流着和林再再出去约会。
和纪阳的张扬不一样,卓小飞是那种内敛的人,平时总是斯斯文文的微笑,看起来就是温文弥雅的书香门弟的公子。不过,事实上卓小飞的家族是几代传承的黑道,到他父亲那一代开始慢慢洗白,卓小飞五年前在加拿大的一所商学院取得硕士学位後,便回国开了一间文化传媒公司,投资拍电影电视剧,也培养了不少明星艺人,柳雨就是他手下第一个偶像组合的成员,当初为了打响名气卓小飞砸了不少钱在他们身上,後来果然不负所忘,一红红了几年,几个成员慢慢从偶像派向实力派转型,直到现在的人气也是居高不下。
卓小飞看起来像个读书人,但事实上玩起来却比纪阳还厉害。两人同样是花花公子,身边美人跑马灯一样转,不过纪阳玩归玩,好歹有点人性,感情方面多少会付出一点,分手时对方哭得死去活来,他也会有那麽点伤心不舍得,这样的话,多少让情人觉得安慰。
然而,卓小飞就不是了。
卓小飞对情人很好,温柔体贴,让人明知道只是逢场作戏,也忍不住陷进去,等他腻了要断的时候,不管那些人要跳楼要吞药,眼都不会眨一下,冷血的让人心惊。即便如此,明知是火坑依然往里跳的人还是一个接一个,柳雨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说,卓小飞的手段,是连纪阳都有点怕的,真好抢,他不见得会抢得过卓小飞。
徐昭他们夥同一干猪朋狗友,开了个赌局,赌两人谁能把林再再搞到手,三份之一押纪阳赢,其他的全是押卓小飞──这群人,肯定扬言不和男人交往的林再再最後总会落入其中一人的手里。
关於纪阳和卓小飞同时追求林再再的事,在两人的圈子早就传了开来,尤其是开了那个赌局之後,每个人对这件事都表示了热切关注。
大多数人都是持看热闹的态度,这些护短的人看林再再的目光就是看一个不知死活的狐狸精一样的态度,对这两人持敬而远之的态度他们就想看看,那个男孩能搞出什麽风雨来。
林再再知道他们是觉得自己想攀高枝之类的,不过他没怎麽在意,有几次约会偶然碰巧遇上他们的朋友的时候,几个人当着面给林再再难堪,林再再一次也没想过要叫冤叫屈──真这样,不就称了他们的心麽。
这些人虽然看不顺眼林再再,但也只限於言语上的攻击,怎麽说纪阳和卓小飞两人还热着,他们不敢搞什麽小动作。
既然没有对生活工作造成实质的损害,林再再也由着他们闹了。就是,到他肚子饿的时候有点烦了。
在两人宣布要追求他的第六天,林再再知道自己是时候进食了,当然,他是绝对不要和纪阳或卓小飞有什关系的。
所以,当天晚上,林再再关了手机,悄悄的跑到酒吧街。因为上次遇到方旗的缘故,这次林再再还格外小心,时刻注意周围的环境。
不过,他低估了那个圈子的八婆程度,他踏进酒吧街一间GAY BAR没多久,就被发现了,十分锺後他勾搭上了一个男人,去了附近的一间酒店开房,发现他的人尾随其後,并通知了纪阳和卓小飞,二十分锺後,两人同时赶到酒店,该酒店是他们圈子里的某个的人家族产业,於是他们直接由酒店经理领着,用钥匙开了门。
里面的两人刚好洗完澡滚到床上五分锺,开门的时候那男的已经给林再再扩张好了,林再再趴在床上,肚子下垫了两个枕头,屁股翘得高高的,那男的挺着粗大的欲望往林再再的後穴里塞。


30.

门口的那些人万没有想到时间居然掐得那麽准,由於纪阳和卓小飞在前面挡着,前面的两人则清楚的看到那男的把自己的性器插进林再再身体里,全根没入的镜头一点不漏的落入他们的眼中。
林再再因为黏膜被撑开填满而发出一声柔软的呻吟,纤细的腰肢因为绷紧而形成一个更加美妙的弧度,就像一只漂亮的波斯猫在伸懒腰一样。
男人首先发现发现门开了,扭头一看,眉头马上皱了起来,却没有任何惊慌,似乎也没有打算把自己那根东西抽出来的样子。
随後,林再再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撑起上半身,微微转头就看到门口的两人,顿时吓了一跳,身体的紧张的情绪也传到了後穴,里面的东西被这麽一绞缩,狠狠的跳了一下,两人都忍不住呻吟出声。
现场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不已,两人的声音就像被放大了十倍一样,清楚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前来看热闹的吓得倒吸一口冷气──真没想到,那个林再再真的和那个男人做了!
原本他们还以为林再再不过是做做样子,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打算跟那个男人做──连那根都插进去了!
站在门口的纪阳和卓小飞,周身的气温突然急剧下降,他们甚至可以看到发丝上有冰棱。
“不好意思,请问有什麽事吗?”男人不急不徐的用被子稍微遮住林再再的身体,对门口的人说道:“没事的话,请出去,然後把门关上。”
外面的人听得那叫一个激动,太精彩了!
两人一言不发,走进房间里,然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想尾随他们进去的人狠狠的碰到鼻子,发出痛苦的悲鸣。
看到这两人进来,男人大概也猜到是和这个可爱的男孩有关了,他笑了笑,说:“你们也想加入吗?如果小可爱同意的话,我是没有意见啦。小可爱,你觉得怎麽样?”
林再再觉得太阳穴抽痛的厉害,他爬起来要下床,却被男人一把搂住,抽出一半的性器又深深的进入蜜道,酥麻的刺激让林再再浑身颤粟,仰着头发出一声妖媚至极的呻吟。
“噢……小可爱,你好像很紧张,是因为有观众在场的原因吗?”男人让林再再坐在他的那根上面,面对着房间内多出来的两人,“他们是你的情人?还是床伴?”
林再再满脸绯红,就像一颗诱人的水蜜桃。他看着那两个几乎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的男人,无奈道:“两位大少,虽然你们在追求我,不过,我并没有答应,我和男人上床没问题吧。”
“当然。”卓小飞笑了笑,绕到床边右则的沙发上坐下,“所以,我们并没有阻止你们。”
比起卓小飞的淡定,纪阳就显得激动多了,脸色又黑又冰,眼神里充满愤怒,恨不得冲过去把人拉开。
男人呵呵的笑起来,“哎呀,小可爱居然已经有追求者了,那就是说我必须要跟他们竞争吗?”
林再再一听,几乎要哭了,“先生,我已经很头痛了,请不要再来凑热闹好吗?”
天啊,他只是想吃填饱肚子,不是说这年头的男人都喜欢搞一夜情不喜欢有交往对象束手束脚的吗?这就是所谓的越怕什麽越来什麽?
肚子好饿……
可是,这个男人好像也是个麻烦。
林再再衡量了一下,最後选择饿着肚子赶紧走人。
做了决定会,林再再从男人身上起来,相连的地方分开时不可避免的发出“!”的一声,男人的性器上沾满透明的肠液,看起来相当淫靡。
“小可爱,你要去哪里?”男人拉住他的手,却被林再再一把甩开。
“我不做了。”
“为什麽?”
“因为我不想惹麻烦上身,我已经够烦了。”林再再赤身裸体走到衣帽架旁,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开始穿裤子。
男人瞪着眼,说:“你就这样走了?那我怎麽办?”
这话怎麽听着像他是陈世美?林再再嘴角抽了抽,把牛仔裤的拉链拉上,扣好,然後系皮带,“先生,你可以找其他人。”
穿头T恤的时候,伸展上身的动作让两颗红莓大剌剌的暴露在三个男人的眼里,三人同时咽了下口水,衣服被拉下来,美好的景色被遮住之後,三人又同时可惜的叹了口气。
“喂,再再,为什麽你愿意随便找个男人也不愿找我们?”纪阳觉得郁闷了,“如果你不喜欢小飞,好歹我也是和你有过一夜姻缘吧,我们的身体明明那麽契合。”
说到这里,纪阳回忆起那天晚上的醉人滋味,身体开始不安份起来。
纪阳的那句“如果你不喜欢小飞”让卓小飞嘴角抽了抽,心想也不用这样放冷箭吧,不是说好了公平竞争?
“你们太麻烦了。”林再再很干脆的说道:“我不喜欢麻烦。”
“麻烦?怎麽会麻烦?”从来只有他们嫌别人的份,现在居然被人嫌弃了?
“亲爱的你这样对我不公平,”男人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你和我才认识不到30分锺,你并不了解我。”


31.

林再再也不舍的看着男人,他现在很饿,眼前就有一只香喷喷的烤鸡,可惜,明明已经咬到嘴的肉,却因为这两个麻烦精,只能吐出来,
好饿啊……快饿死了……
“你就说吧宝贝,你也是想要我的。”男人朝他张开怀抱,“到我的怀里来,不要理会他们,我们继续。”
烤鸡……烤鸡在对他招手……
林再再捂着肚子,舔了舔唇,饥渴的眼神看得男人心花怒放,当然,其他两个是怒火高涨的。
再衡量了一下,林再再还是摇摇头,穿上鞋子,“还是算了。”
纪阳和卓小飞紧绷的情绪总算缓了下来。
看到林再再已经毅然决定要离开,男人郁闷的耸了耸肩,说:“小可爱,我们会再见的,”想到林再再好像没记住他的名字,他又补了一句,“我叫Vincent。”
林再再握住把手,一扭──哗啦啦,几乎人在摔了进来。
“啧,干嘛突然开门!”
“喂!快起来,要死了啦……”
“哪个混蛋压着老子……”
“鬼才想压你呢!喂上面的,快起来!”
关门之前才十来个人,才那麽一会儿,就多了一倍不止,这些八婆……
“完啦?”南恒君把三个人从头到尾都打量了一次,没看出什麽端倪来,“徐昭他们还在路上,赶过来了……”
纪阳额头抽了抽,“你们发公告了吗?”
“没,就群发了一下信息。”南恒君笑了笑,“我也是收到信息後赶过来的。”
经过附近的时候突然收到一条短信,上书:纪卓在XX路XX酒店XX号房抓奸,精彩速来!
说时迟那时快,徐昭於青文还有范云同时冲了进来,看到完整无缺的三人微微失望了一下,然後问:“完了?”
“完了。”南恒君。
“奸夫呢?”徐昭。
“里面。”纪阳。
“死了吗?”徐昭。
“没打。”卓小飞。
“切~”众。
“……”林再再。
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林再再捂着肚子钻出人群。
“诶再再你去哪?”纪阳跟上去,“你该不是想找其他男人吧。”
“不找。我回去睡觉。”林再再嘴角抽了抽,“我明天还要上班。别跟过来。”
纪阳也知道被打扰了好事会有多火大,自知理亏没好跟上去,也不敢提出要送他回家什麽的,只讪讪的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阳少,你也太窝囊了吧,怎麽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南恒君摇摇头,“小飞你也是,以你的手段三天也足够了吧。”
“对啊,那小男孩有什麽难搞吗?”於青文道:“父母双亡,生活贫苦,大学靠自己兼职缴学费,受了那麽多年苦,对症下药,给他点温暖给他点关怀……”
徐昭笑:“小飞你不是最善长温柔陷井,给他也布一个呗~”
卓小飞吐了几个烟圈,语气里带着些许挫败,“油盐不进,铁石心肠。”
“行啊,小飞的洗脑大法也没效。”范云吹了个口哨,“传销组织要遇上他也只能认栽了吧。”
“我说……”群发短信的人是最开始发现林再再的那个,叫锺家霖,“听青文的话,那小孩过得挺不容易的,你们俩就别玩人家了。”
“谁玩他了。”
“谁玩他了。”
纪阳和卓小飞两人同时道。
“嘿嘿,”锺家霖怪笑两声,“那你们还来真的啊。”
“当然。”
“当然。”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众人闻言嘴角抽了抽,锺家霖又说:“那麽,你们两个是打算跟他结婚?”
没等两人说话,众人齐齐切了一声,徐昭不屑道:“算了吧,两人渣的话也能听?如果你们真爱上那小孩了,我们集体给那孩子当後宫去。”
徐昭的话顿时惹来一阵呸声,“去你的,要当你去当,别拉个我们,阳少和小飞真那麽倒霉栽了,还得赔上我们呀!”
这话呢,有时是不能乱说的。
对吧。


32.

林再再从酒店里出来後,先去了附近一间超市扫了几大袋零食,然後招了计程车回去。
打开屋门,空荡荡的让林再再情绪更加低落了。
林再再突然有点想沈安。
安学长出国了,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好饿啊……要是安学长在……
得,林再再这是把沈安当储备粮啊,沈安要是知道了,会哭得多伤了?
吃了几大包零食巧克力,却越吃越饿──自从他知道精液才是能让他饱腹的食物後,糖果饼干之类的好像完全不起作用了。
以前吃还会觉得没那麽饿,现在却是越吃越饿,吃着那些甜甜咸咸的东西,舌头却什麽味也尝不到,脑子里全是精液那种甜美的味道──每次他饿的时候,腥膻的精液就会变成如蜜一样的甘甜。
林再再放下手里的饼干,舔了舔唇,进了浴室洗澡,趁洗完澡後那股放松感赶紧钻回床上催眠自己入睡。
大概是太累的原因,睡是很快睡着了,不过,半夜的时候,又因为太饿饿醒了。
看看床头的闹锺──凌晨三点,离上班时间五六个小时啊……
林再再饿得厉害,心里思考着现在出去觅食的可能性。
GAY BAR是还在开的,不过,这里那麽偏僻,没有计程,公交车也没开始,怎麽出去才是问题。
可是,真的好饿……他会被饿死吗?再这样下去,几小时之後可能会饿到虚脱,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平时基本没人会来这里找他,到时候,他就只能饿死,直到腐烂到发出尸臭,才会被发现吧……
那麽窝囊的死掉,会被全世界笑,笑到地狱的吧。看到父母,他要怎麽对他们解释?
林再再越想越觉得自己悲催,心里忍不住开始怪起纪阳和卓小飞两个麻烦精来。
饿着饿着,林再再觉得脑袋越来越迷糊,昏昏沈沈的很难受。
他想起电视上的一则新闻,一个男人被关在地下室,没水没食物,开头几天只能一直饿着,到後来,他实在忍不住,又或者是因为产生幻觉,总之,他开始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两个星期後,终於被找到,靠着吃自己的血肉,他活了下来。
林再再有个习惯,胡思乱想的时候,会咬自己的食指,也许他也像新闻里那个男人一样,产生幻觉了,他以为他的食指是男人的性器,里面有能够让停止饿肚子的精液,他开始舔自己的手指,用力吮吸,舔舐,他怎麽样给男人口交的,就怎麽样给自己的手指口交。
林再再有点迷迷糊糊弄了许久,把自己的整个手掌都舔了一遍,指尖,指节,指缝,掌心……却没有一点东西出来,体内那种饥饿感越来越严重,林再再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更加卖力的舔弄自己的手。
慢慢的,一种酥麻感开始从掌心传到整知手臂,再蔓延到全身,林再再无意的扭动着身躯,然後,那不再舔自己的手,而是手那只手,伸到自己的胯间,握住那根勃起的青涩。
“嗯……啊……啊嗯……”细微的呻吟声开始从林再再的口里溢出,被咬出牙印的唇现在终於得以放松。
林再再仰脖子,抚弄着自己的性器,他的手作依然拙劣,不过在和几个男人上过床之後,他开始知道在怎麽弄才会有快感,他回想着别人为他手淫的时候的动作,用大麽指的指腹刺激顶端的小孔,偶尔用指甲搔刮一下,上下套弄,另一只手捏住下两的小球,像挤牛奶一样,轻重适中的按摩。
随着喘息和呻吟越来越急促,林再再开始闻到香甜的荷尔蒙气味,体内的骚动更加强烈,林再再加快手里的动作,十几下套弄之後青芽终於泄了,握着性器的右手手心一片湿润。
“唔……”林再再睁开眼,就着窗外射出来的微弱灯光看着手心那片白浊。
“好甜……”林再再深深的嗅了一口,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随後就被那种香甜所诱引,再也忍不住,把手心上的精液全部舔尽吞到肚子里。
林再再射出来的精液不多,但是,那一点的量却让体内那股饥饿感消失了。
林再再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很久,最後,下床去了浴室,把身上的汗冲了冲,重新回到床上睡觉,这一觉他睡得很安稳,一觉到天亮,直到闹锺把他吵醒。


33.

回到公司,林再再无精打采的模样让同事们很是奇怪。
梅丽亚过来,捏了捏他的脸蛋,然後皱眉道:“再再,你怎麽憔悴了那麽多,脸都捏不出水了来。”
脸什麽时候都捏不出水来的吧。
“早安May姐……”林再再死气沈沈的说道。
虽然他现在肚子不怎麽饿,不过,吃自己的精液可能有点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意思,迟早都是要倒的。
谢言真拿着一叠文件进来,看到林再再一副快倒的样子也微微有点担心,便过去问道梅丽亚:“Mayliya,再再怎麽了?”
梅丽亚推了推眼镜,回道:“我也不知道,他一回来就是这样了。”
“是不是生病了?”谢言真说着把文件放下,腾出手来给他探热,“没发烧啊。”
原本倒在桌上的林再再突然睁开眼,两眼放光的看着谢言真,後者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然後听到林再再说:“烤鸡……蜜汁烧鸡……烤鸡君……”
两人汗了一下,梅丽亚嘴角微微上翘,扑克脸上难得出现像是微笑的表情。
“言真,再再把你看成烤鸡了。”
“……”谢言真看了下表,然後对梅丽亚说:“我带他去吃点东西,方先生大概一小时後回来,如果提早回来了你就把这份文件给他。”
“OK,放心带再再去吃东西吧,”梅丽亚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一点,镜片闪了闪,“烤鸡君。”
谢言真还是那副扑克脸,不过听到烤鸡君时嘴角抽了一抽。
“再再,再再,”他摇了摇林再再的肩膀,“起来,我带你去吃东西。”
“吃东西?”听到这三个字林再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谢言真赶紧扶住他,林再再抬头对他笑了笑,说:“吃东西,吃烤鸡君……”
“噗……”梅丽亚面无表情,可是那双眸子里明显闪动着笑意,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如此。
谢言真满头黑线,出办公室的时候还听到几声“慢走烤鸡君”。
常言道,兔子不吃窝边草。
不过,要是饿急了,窝边青草芬芳,兔子应该会忍不住吧。
大不了,把窝边草吃掉之後,再挪窝就是了,要是饿死了,窝边草有什麽用嘛。
林再再昨晚饿到吃自己──要是沈安那个储备粮在,他就吃储备粮。
对於林再再来说,周围的男人,大概都具有储备粮这样的功能吧。
谢言真是他的上司,对他下手很不好很不好,搞不好,会丢工作。不过,要是饿死了,这份工作一样也会没。
所以,万大事先填饱肚子。
林再再真是禽兽,饿起来,对谁都敢下手。这谢言真,可是眼镜社之首,所有人都跟随着他进化成眼镜扑克脸,公司的人只是被他眼角余光扫过,就会抖一下,要是手上拿着咖啡或奶茶,那是一定要溅出一两滴来的,哪怕已经喝光可以看到杯底。
谢言真身上的冰冷气息让整个公司的人都不敢接近他,有时连他的顶头上司也忍不住想和他保持距离。
林再再要是个色胚,就是个胆大包天的,如今他是个饿鬼,同样胆大包天。
虽然谢言真冷冷的像块冰,从来没见过他扑克脸以外的表情,但不可否认,他是个养眼的美男,要当小白脸完全没问题。
异常饥饿的林再再闻到谢言真身上那清凉的像薄荷一样的荷尔蒙气味,顿时让他沈重的脑袋清醒了一点,比他闻上一早上的风油精还见效。
“等下方先生会回来,不能去太远,去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吃点心可以吗?”谢言真问道。
“好……”林再再软软的应了一句。去哪都没问题,反正主餐是烤鸡君。
两人来到咖啡厅,因为已经是上班时间,咖啡厅里人不多,点的东西很快送了上来,林再再前面放着几块精致的甜点,谢言真却只要了一杯咖啡。
林再再吃着蛋糕,不过就算嘴里嚼着东西,肚子还是饿到不行。
眼前坐着烤鸡君,吃,或者不吃,是个问题。
虽然很饿,不过林再再还是有点小挣扎。谢言真这样追求完美的冷酷男人,会无法忍受自己被人强X吧?就像安学长一样,之後马上就逃开了呢。(原来林再再没完全忘记这件事啊)
诶,算了,还是吃自己吧。
林再再这麽想着,叹了口气,然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对谢言真说:“谢先生……我去一下洗手间。”
“要我陪你去麽?”看到他站都不是站很稳,谢言真有点担心他会倒下。
林再再摇了摇头,然後有些踉跄的顺着标识前往洗手间,因为太饿的原因,走路好像走在棉花上,难受死了。
十五分锺後,谢言真回头看了看洗手间的方向,那麽久了,他不会是晕在洗手间了吧。
不放心的谢言真决定去看一看。
咖啡厅的洗手间比外面还空,推开门後左手边有一排便池,右手边是带门的隔间,谢言真逐个逐个看门栓上的标识,全是代表可使用的绿色,走到最後一格的时候,是使用中的红色。
谢言真敲了敲门,“再再,你在里面吗?”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林再再有气无力的回应:“谢先生……”
“你……拉肚子了?”谢言真问道,“要不要去医院?”
“不是……我不是拉肚子……”林再再的声音很小,要不是洗手间很安静,估计都听不见了,“谢先生……我好饿……”
谢言真奇怪的皱了下眉头,然後说:“肚子饿就出来吃东西。”
“我不要吃那些……”林再再语气有点委屈。
“那你想吃什麽?”谢言真觉得更奇怪了,“想吃什麽都可以,你先出来吧。”
里面的林再再安静了一会儿,最後闷闷的应了,“哢哒”一声後,门开了,然後传来更大的声响,是人倒在地上的声音。
谢言真一惊,小心的推开门,林再再蹲坐的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
“再再、再再,你怎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谢言真扶着他的肩,语气有些慌乱。
“好饿……我好饿……”林再再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闻到谢言真身上清爽的荷尔蒙气味後,整个人抖了一下,然後抬起头,用饿狼一样的眼神看着谢言真,“谢先生……我好饿……烤鸡……烤鸡……”
“好好,我带你去吃烤鸡。”谢言真被他看得有点发怵──那眼神,简直就是饿死鬼,在办公室的时候就把他看成烤鸡了,甜点也不吃,难不成他真想吃人?
林再再突然一个激灵,两眼发光的看着谢言真,“烤鸡君!你要让我吃吗?”


34.

谢言真无语了,觉得和这个饿鬼沟通不了,他一边扶着林再再,一边应道:“对,对,让你吃……”
话还没说完,谢言真就被林再再一把按到隔间的墙上。
“再再,你要做什麽?”谢真言怪了,刚才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人,怎麽突然就有力气把自己按在墙上?
“烤鸡君,对不起,请让我吃掉吧!”林再再一脸抱歉的看着他,“我真的很饿!”
谢言真总是闪着精光的双眼惊讶的大睁着,林再再在说什麽?他听错了吗?难不成林再再真是吃人的妖怪?
在谢言真惊讶的瞬间,林再再发挥超人潜能,很快的把谢言真的皮带解开,拉下拉链,然後连内裤一起拉了下来,速度快到谢言真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下身一阵凉。
“再再!你要干什麽?”谢言真被吓到了,平日里那副淡定冷静的表情完全消失,惊慌不已。
林再再没理会他,用手扶着谢言真胯里沈睡的性器,迫不及待的含进嘴里。
下身突然被纳入一个温暖的地方,谢言真倒吸一口冷气,好不容易储备起来挣扎的力量全部流失,喉头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舒服的喘息。
谢言真是块冰山,但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能拒绝被口交的那种快感,而且因为谢言真长期过着禁欲的生活,比一般人更为敏感,原本沈睡的性器很快被挑起欲望,快速的充血膨胀,慢慢的把林再再的嘴撑满。
“唔唔……”嘴巴被撑到最大让林再再发出难受的声音表示抗议,但里面的事物却仍有继续胀大的趋势。
“再再……放开唔……唔……”谢言真抓住残留的一丝理智,想要把这种荒唐的情况扫开,然而茎身却突然被舌头扫过,话说到一半就变成愉悦的呻吟了。
有些人习惯控制自己的人生,谢言真就是这种人,他会把每天的时间都规划好,几点做什麽几点去哪里,让一切按照他的计划的进行,通常这种人讨厌意外──如果发生意外,整个计划就会打乱,甚至产生连环效应,把他接下来的人生都弄得乱七八糟。
谢言真今年29岁,截止到半个小时前,他的人生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七岁开始上小学,中途几次跳级後,在十六岁高学毕业,以全额奖学金进入了一所世界名校,用五年的时间拿到双硕士学位,最後进入了一间公司开始工作,期间因出色的工作表现被猎头公司数次挖角,直到两年後才正式接受方氏的邀请,进入方氏工作至今已经四年,存款也达到预期目标,他准备在一个月後开始相亲,不出意外的话在三十岁生日到来前结婚。
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絮的进行着,谢言真相当满意。
直到半小时前,或者说五分锺前,他进入到洗手间那一刻开始,他接下来的人生计划被打乱了。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咖啡厅的洗手间里被手下性别为男的小助理“吃”掉。
除了在国外读书时尝试着和女人做了几次後,谢言真之後一直过着禁欲的生活──他不容许自己把珍贵的时间浪费的这种事上。
於是,一直被禁锢着得不到应有的抒发的欲望像是疯了一样,与他的理智对抗起来,让他的每一次挣扎都化为无效,只能无力的靠在墙上,任人宰割。
原本干燥的性器很快布满了唾液,茎身上青筋突突的跳,看起来有些狰狞。
谢言真低头,他看到自己那根丑陋的巨物,被林再再紧紧的含住,平时总是泛着粉红的柔软双唇因为摩擦变成艳丽的红色,两者的差别形成一种巨大的视觉冲击,谢言真觉得小腹里的那团火越来越旺,几乎要烧掉他所有的理智和控制力。
蓄满了精液的双球被温柔的包着,抚摸,谢言真的眼角渐渐变得湿润,林再再含着光滑的顶端,牙齿卡在沟壑里轻轻的磨擦,耳边马上传来低沈的急喘,林再再把唇张得更大,想要把硬物完全含到根部,可是含到一半,就已经顶再喉咙了,林再再只要放弃,却不想一直插在他发间的双手却突然用力一按,坚硬的事物就这样捅进他的喉咙深处,刚才还努力试图阻止这场荒唐发生的谢言真,终於忍不住抛开理智,就这样在林再再的嘴里抽插。
“唔唔唔──”快速的动作让林再再觉得自己的嘴巴几乎要着火,喉咙被这样连续的抽插,引来一阵阵呕吐感,口腔里一里缝隙都没有,只能由鼻腔发出可怜的悲鸣声。
几十下後,在嘴里施虐的巨物终於停了下来,几道浓郁的热液先後涌出,炙人的温度让林再再以为自己的口腔会被烫伤,然而即便如此,林再再还是急切的咽下所有精液,这是渴望许久的美食。
射精让谢言真暂时失去意识,浑身上下包括每根指头都充盈着那种能到达天堂一样的快感,总是冷冰冰的脸上晕开两朵浅绯,镜片下微阖的双眸湿润着──如果这种表情被其他人看到,一定会吓死,那个冷得能起霜的眼镜社社长,居然会露出那麽性感的表情。
把谢言真射在他嘴里的精液全部吃下去之後,林再再终於觉得肚子不再难受了,不过离饱还有一距离。
以他平常的食量,谢言真起码要射两次,才能让林再再满足。
所以,在谢言真还没恢复过来的时候,林再再又开始含住软垂的性器,卖力的用舌头从上到下舔弄,希望赶紧硬起来,再射出甜美的浓液。
男人的性器射精後的几秒是最敏感的,林再再这样含着它吸啜,让它的主人双腿一软,要不是背靠着墙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唔……”性器被再次含住让刚从快感中恢复过来的谢言真再次沈入其中,发出性感的喘息。


35.

“再再、林再再!”谢言真有些气急败坏的喊道,想要扯开林再再的头却因为敏感的小孔被舌尖攻击,力气再次流失。
握着两个小球的林再再抬头,看着谢言真,“怎麽了吗?”
谢言真气得要死,这个死小孩,对他做了这种事,那双眸子居然还是澄澈无邪的,如果不是死小孩手里还握着他的性器,他几乎要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
也许是因为禁欲太久的原因,才射过一次的性器很快又勃起了,硬挺的敲在那里,抵着林再再的鼻尖。
香甜的气息从那个小孔溢出来,传到鼻腔之中,林再再精神一振,眸子闪亮闪亮的,准备含住它的时候,却因为喉咙残存的异物感而停了下来。
林再再垮着脸,用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谢言真,说:“我的喉咙还很痛,嘴巴也很酸……”
谢言真嘴角抽了抽,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所以?”
林再再完全感受不到谢言真的情绪,他站起来,把自己的裤子脱下,趴在门上,光裸的屁股对着谢言真。
看到那两团白白嫩嫩看着来就很有弹性的臀肉谢言真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白光在脑里炸开,完全无法思考。
然後,林再再回过头,掰开自己的臀肉,露出细缝里的粉色蜜穴,用没有包含太多感情仿佛只是在商量工作上的问题的语气说:“不要用嘴,你插到我的身体来……”
轰隆──
谢言真觉得自己的脑子终於完全被炸坏了。
他好心带他来吃东西,却被做了这种事!
此时的谢言真,很生气,愤怒。这个小助理,莫名其妙的打乱了他精心规划好的人生,从来都能够很好的控制周围的一切现在却完全脱离轨道。
其实让谢言真更生气的是他自己居然也完全失控了,这让他很惊恐。
谢言真怒极反笑,道:“原来,你说的饿不是肚子饿,而是身体的饥饿吗?”
林再再听了,侧头想了一下,然後点点头,两者都是吧。
看到林再再依然是那副无关紧要,纯真的就像个不识世事的稚童。
谢言真想起某次和方旗一起去某个俱乐部和别人谈生意的时候,那个有着啤酒肚头顶微秃的男人搂着一对因家道中落而堕入风尘的双胞胎姐妹,对他们说:“你们别看她俩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稍加调教绝对是对尤物。现在男人对尤物已经不是用性不性感来衡量了,所谓尤物,就是身体淫荡的像婊子,眼神单纯的像孩子,这样的宝贝,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
那个男人所说的尤物,就是指眼前这个男孩一样的吧。
明明做着最淫糜放荡的事,眸子却始终没有染上浑浊的欲色。
再漂亮的男女脱光的站在他面前做着各种诱惑的动作他都没有一丝冲动,但是在这个男孩,好像只需要一个动作,甚至只是一个眼神,就能挑起他的欲望。
──他常常用这种模样,去诱惑其他男人吗?
一想到这个,谢言真的怒火更加强烈。
谢言真伸出手,扶在林再再的两边侧腰,贲张的性器抵在穴口,总是面无表情的俊脸扭曲的笑着,说:“既然你这麽饿,那我就把你好好的喂饱……”
语毕,抵着穴口的坚硬就这样冲了进去,没有任何爱抚或扩张,像是泄愤一样,撑开那个紧窒的脆弱的肠道。
“啊啊──”粗暴的进入让林再再痛得浑身发抖,脸色血色全无。
从第一次开始,每个男人在进入他的身体之前,总会温柔的为他扩张,等到他的穴口变得柔软的时候,才会慢慢的进入他的身体。
“好痛……好痛……你出去……”撕裂一样的剧痛因为神经敏感而放大数倍,林再再痛得忍不住流泪,颤抖不已。
看到林再再痛成这个样子,谢言真心脏一窒,後悔自己刚才怎麽那麽冲动,这小孩看着就是娇娇嫩嫩经不起折腾的主,抖成这样子,都能听见牙齿格格打颤的声音了,该有多痛啊。
林再再平时就是个惹人疼的乖小孩,就是那副冷冷呆呆的样子也让人喜欢,这一哭起来,流着泪却又忍着不哭出声的模样,更是让人心怜,谢言真铁做的心肝也揪得生疼,刚才那些气一下子全不知道哪里去了。
“对不起……再再……对不起……”谢言真摸到两人连着的地方,伤是可能伤到的,倒没有撕裂流血。
“疼……出去……你快出去……”林再再扁着嘴,委屈的不行。
谢言真闻言要把自己的东西抽出来,不过一动林再再又痛得浑身都绷起来,这一绷,谢言真也疼得冒冷汗。
“再再,你放松点……这样我出不去……”
林再再一听,差点翻白眼晕过去,他痛到站都站不稳了,怎麽放松。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饿死就算了,现在卡在那里不进不出,疼得快背过气去,离死也不远了,这比饿死不是更丢人?他这是倒的什麽霉呀,都怪纪阳卓小飞那两个麻烦精,这个谢言真也是,不愿意就算,用得着这样报复麽?给你口交还占你便宜了?
看出来了吧,林再再心境之所以开阔,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他从来不会把错往自己身上揽,明明是他自己强要谢言真的,虽然说这谢言真是有那麽点那啥──平时看起来冷静到冷酷的人怎麽就会突然脑子发热这麽强插了进去?不过,终究是林再再你自己的惹的啊,胆大包天到连好心带来你吃东西的上司都下手,麻烦你有点担待,出事了一点都不反醒!
可惜啊,林再再这没心肝的,而且他就是有本事让人家心疼他,前一刻还气得要杀人的谢言真,现在就心痛到不得了,觉得千错万错都在他,好好一个大男人,又不是被人家强上了,还这麽小气,真不像男人啊。
──林再再就一洗脑专家,范云说过,传销组织要遇上他也只能认栽,其实真要遇上了,说不定还被反洗脑了。


36.

两人就这麽卡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林再再疼得小脸发白,谢言真也好不到哪里去,那里被夹得疼还不说,心里也是心疼加愧疚。谢言真没什麽性经验,和男人就更没有了,也不知道现在该怎麽办,只能一只手搂着林再再的腰让他不会撑得那麽累,另一手则在林再再的背上轻柔的抚着,给他顺气,过了一会儿,林再再的身子渐渐没有那麽绷了。
也许林再再真是天赋异禀,虽然疼得厉害,不过里面只是擦损了一点,没有裂,也没见红,慢慢的那里开始分泌出肠液,没那麽干燥後,疼痛也淡了下去。
林再再知道要不放松自己还得受苦,只能尽量放缓,随着这一呼一吸的,後穴也是一张一缩,里面那根被夹疼的东西开始尝到快感,居然突然涨了一圈。
男人的本能让谢言真觉得尴尬不已,他按耐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欲望,道:“再再你放松点,我这就出来……”
“算了,你都这样了,继续做吧。”林再再这话说得多为人着想啊,其实他是觉得──擦,吃了那麽多苦已经够窝囊了,还吃不到嘴里,那不是更窝囊?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啊!
“还是别了,你那麽疼……”谢言真很内疚,掉冰渣的声音现在是柔到能挤出水来,林再再你个妖孽哦。
“让你做就快做,再磨蹭下去更疼!”林再再郁闷的趴在门板上,“还是说要我动?”
谢言真嘴角抽了抽,然後道:“我动。”
於是,在这麽尴尬的气氛下,谢言真扣着林再再的腰,慢慢的抽动起来。一开始只是浅浅的抽插,不过随着那种快感慢慢涌上来,谢言真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了,加快了速度,撞击的力道也大了,不过他还是细心的留意着林再再,他要是身体变僵变绷,就会慢下来,听到他发出细软的呻吟的时候,就会往那个地方用点力,渐渐的,林再再也感受到快感了,谢言真便放下心来,尽情的抒发被压抑了多年的欲望。
过了一会儿,突然传来脚步声,有人往洗手间来了。谢言真赶紧停下动作,坐在刚才林再再放下来的马桶盖上,林再再就这麽坐在他那里。
洗手间的隔间下面是能看到脚的,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四脚兽,谢言真只能把手架在林再再膝窝下,这麽一来,林再再就没了支撑点,整个人就全靠和谢言真相连的那里了。
这个姿势本来就进入得比较深,再加上林再再本身的体重,那根火热的东西挤得更里面了,林再再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呻吟出声。
两人不敢放松呼吸,生怕会惹起外面的人的注意,好在那人小解完後被洗了手,然後就是弹簧门被拉开然後又关上的声音。
确定外面没人之後,两人才敢放松下来,刚才那两分锺里,林再再因为紧张那里夹得特别紧,一咬一咬的弄得谢言真满脸涨通脸,眼底都泛血丝了。
人走了之後,谢言真也没站起来,就这麽坐着,架着林再再一上一下,把人托起来後,就会松手,由得林再再自己跌回去,林再再每次被放开时身体都会紧绷着,狠狠的夹住里面的硬物,双眸越来越湿润,最後聚成一滴水珠滑下去,丝滑如奶的皮肤上全是情动的绯红。
这麽几十下後,林再再有点受不了了,脆弱的黏膜被这样不停的摩擦,有时候还会重重的顶到敏感点,酥麻的电流不断的窜起,腰际一片酸软,还要注意着不能叫出声。
“够了……够了……快停下……”林再再的清亮的嗓音变得有些微微嘶哑,好像还着哭腔,小猫一样的呻吟挠得人心痒难耐。
“快了,快了,再等一下……”谢言真也压抑着自己的喘息。
过了几分锺林再再几乎要哭出声了,深深埋在林再再身体里被温热滑腻的黏膜紧紧的包裹缠绞着的硬挺的事物跳了几下,然後喷出几股炙热的浓液来。敏感的黏膜被这麽一刺激,林再再弓起腰蜷起脚指头,由始至终未曾有人触碰过的青涩也射了精,浓郁的男性荷尔蒙和麝香顿时充满了空气。
高潮过後,两人都没有马上动作,而是维持着那个姿势休息,过了一会儿,先恢复过来的谢言真抱起林再再,让他坐到马桶盖上,快速的穿上裤子之後,扯了纸巾给林再再抹干净股间的一片狼藉,又给他穿好裤子。
“站得起来吗?”谢言真问道。
“嗯……站得起……”林再再浑身酸痛,不过饱食过後精神好了很多,就是两打腿还有点打颤。
谢言真让他靠着墙,又扯了一几张纸巾把门板上的精液抹掉,林再再看着他清理自己射出来的精液时不禁脸红了一下。
把现场清理好後,洗手间的抽风机也把那股暧昧的气味排走了,谢言真听了一下,确定没人後便开门扶着林再再出了隔间,去洗手台那里给两人洗了手,对着镜子整理好仪容,确定没有不对劲之後便回到卡座。
两人在洗手间里搞了差不多半小时,咖啡厅的侍应生还以为这两人没结帐偷走,正黑着脸收拾东西,看到两人从洗手间出来,微微惊到了,然後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
谢言真先道:“不好意思,我朋友不太舒服,在洗手间晕倒了。”
“啊,是这样啊,不要紧吧。”侍应生为自己的小人之心小小的羞耻了一下。
结了帐,谢言真没有带林再再回公司,而是去了停车场,见林再再疑惑的看着他,便解释道:“你这样上不了班,我的公寓在附近,先去那里休息一下。”说完,开了後座的车门让他进去,“你躺一会儿,很快到的。”
谢言真是考虑到林再再那里不舒服,坐着可能有负担,便让他躺着了。
安置好林再再後,谢言真坐到驾驶座,启动车子开出停车场後载上耳机打了个电话方旗,说他今天有事,等下不能回去了,资料什麽的都准备好了,梅丽亚会跟进。
「是出了什麽事吗,需不需要帮忙?」方旗有些惊讶,谢言真那麽多年别说请假,就是上班时间走开一两小时也很少,今天这样突然打电话来跟他说不能回去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
“不是,只是有点私事。”谢言真瞟了一眼後照镜,林再再大概是累了,蜷着身子睡着了。
听到谢言真只说了这麽一句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方旗也没再问下去。谢言真说是他的秘书,其实手里也握着股份,除了固定工资外年底还是有分红的,很多时候做什麽重大决策也不是他怎麽说就怎麽算,也要问过谢言真,如果说他是这间公司的皇帝,那谢言真就是丞相谋臣一样的存在。
「这样啊,如果事情麻烦,你这几天就放一下假,有什麽问题我们电话联系。」比起自己的随心所欲,谢言真一直都是准时上班,下班却没准时过,有时节假日也要加班,这样看来他简直就是杨白劳周扒皮。
“嗯,有事电话联系。”谢言真淡淡的应了一句,就挂了手机,然後又打了个电话回公司,跟梅丽亚交代了一下,顺便帮林再再请假。
秘书办公室的薪水不是由从公司财务部分拨的,考勤也和公司其他部门分开,林再再所属他名下,请假知会其他人一声就可以了。
十五分锺後,到了谢言真居住的公寓,停好车子谢言真小心的把後面睡着的男孩抱起来,进了电梯。
艰难的开了门,把男孩放到床上,给他换上自己有些大的家居服。这些都做完後,谢言真才有空透一下气。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诡异了,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过了十几年传教士一样的禁欲生活的他,今天居然在咖啡厅洗手间的隔间里和一个男孩做了,然後,还把他带到自己从未有人来过的公寓,让他睡在自己的床上──他有洁癖,在家里的时候连家人也不能随便碰他的床,学生时期因为接受不了和别人共处一室而搬出去居住。
床上的男孩可能是因为不舒服,自己换成趴的姿势,抱着一颗枕头睡得更沈了,稚嫩的脸蛋看起来天真无邪,眼睫毛还有点湿,就像是哭闹得累了睡着的小孩子。
谢言真烦燥的皱了下眉,坐在沙发上开始整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考虑接下来该怎麽办,以及把被打乱的计划重新整理好,他要让所有事情都尽快回到轨道上。
至此,谢言真正式成为烤鸡君五号。


37.

在林再再睡得香沈香沈的时候,谢言真努力的想把混乱的思绪理好,不过理着理着,又乱成一团。
谢言真今天被折磨得够呛,也亏得他心理承受能力好,不然,又是一个心灵受创的沈安啊。
呆坐了几小时,却什麽也没想出来,谢言真进浴室洗了把脸,然後想起床上的男孩今早被自己弄伤了,然後赶紧打电话给一个医生朋友,该医生朋友听到後愣了半天,最後问了一句你是谢言真?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又愣了半天,然後犹豫了一下,问道:「言真……你被上了?」
“……不是。”谢言真多麽想冲过去掐死这家夥啊。
「你上了别人?」很明显,电话那端的人还是不敢相信,禁欲多年的柳下惠,居然跟一个男人搞上了。「言真啊,你这是帮别人问的吧。」
“你觉得我会帮别人问这种事?”谢言真打电话会这个人之前就料到对方是这样的反应,事实上他自己也还未能接受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对方沈默了好一会儿,然後问了他几个问题,听了就跟他说了一些处理方法。最後,他问道:「对了,你没戴套子?」
“……没。”
「那你是直接射在里面?」
谢言真觉得这个对话挺难堪的,久久没有答话,对方笑了两声,然後道:「嘿嘿,你不好意思啊,真没想到你谢冰块也会有这麽一天。男人那里不是天生用来做爱的,所以呢,要注意事後清理,还有事前扩开也非常重要,前戏要做足,不然你的甜心会很受罪,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下次再做的时候要戴套啦,虽然没那麽爽,不过这样比较安全……」
後面的内容越说越露骨,谢言真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切断电话,想起对方说要清理身体,便去卧室把人叫醒。
“再再,再再,起来洗澡。”谢言真叫了好几声,林再再只皱着眉头,然後用被子掩住自己,谢言真只好放弃叫醒他,直接把人抱到浴室。
放好了热水後考虑到让林再再自己泡说不定会淹死,谢言真只好也脱了衣服,然後抱着林再再一起泡澡。
泡了一会儿谢言真想起要帮林再再清理後穴,便把林再再调了个姿势,让他仰躺着双腿晾在浴缸边上大开对着自己,怕他滑下来,谢言真还用腿顶着他的背。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看到林再再红肿的穴口,谢言真还是吸了一口冷气,心里那个内疚啊。
林再再泡热水泡得挺舒服,不过被掰开臀肉的时候後穴被热水刺激到,疼得他呻吟了一声,谢言真用手指撑开他的穴口时,林再再直接疼得醒过了来了。
“痛……”醒来的林再再第一件事就是把後仰的头抬起来,看到谢言真时愣了一下,最後才想起他今天饿得发疯,把人拉到隔间里很辛苦的吃掉的事。
“别动,我帮你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谢言真按住他的腿,不让他动。
“不用清理……”要是清理了他今天的罪不全白受了?
谢言真只当林再再是在闹脾气,没理他的话,继续手上的动作,不过把穴口撑开後,却没东西流出来,谢言真只好把手指伸进去掏,但弄了许久也没弄出什麽东西,把手指抽出来看,上面沾满了透明的黏液,却没有任何粘液的痕迹。
林再再松了口气,估计是被他的身体吸收了。
谢言真又弄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了弄出什麽来,以为是射得太里面了,只好对林再再说:“好像太深了,弄不出不,看来只能浣肠了。”
一听到浣肠,林再再脸顿时白了下,然後道:“不、不用浣肠,没事的,没事的……”
“不弄出来,你会生病。”谢言真皱眉,坚持要浣肠,说着就要起身,“我去买工具。”
“真的不用!”林再再拼命摇头,“里面真的没精液了。你再摸摸,真的没有了。”
“我手指够不到里面……”
林再再皱着小脸,想了好一会,最後指着谢言真的胯下,说:“你用那里进去看看……”
谢言真满头黑线,用那里看……难不成他那里装有摄像探头吗?
“不要……我不要浣肠……”林再再可怜兮兮的看着谢言真,“而且,你去买工具的时候,会被认为是有奇怪嗜好的变态……”
要是被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谢言真想了下,也觉得难以接受,只好另寻他法。
洗好澡,两人擦干身子回到卧室,谢言真穿好了家居服,却只让林再再套了件宽大的上衣,因为尺寸太大,刚好遮到屁股,看起来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谢言真找来一把手电筒,让林再再躺在床上自己用手撑开穴口,谢言真趴在床上,打开手电筒照着那里,查看里面的情况。
因为过度摩擦,黏膜到现在还是充血状态,艳红的颜色看起来淫糜香艳,而且随着林再再的呼吸,还会有节奏的蠕动,相当刺激眼球。
原本动机单纯的谢言真,在看到这个诱人的景色之後,气息变得不稳,瞳孔也兴奋的收缩了一下。


38.

“好了吗?我好累……”林再再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这个别扭的姿势真累人啊。
“……啊、再等一下,我帮你上点药。”谢言真为自己刚才起了色心而羞愧不已,赶紧扭开盖子,用手指挖了一大坨药膏,往林再再的里面送去。
“好冰!”带有薄荷成份的药膏相当清凉,林再再被这麽一刺激浑身打了个颤,後穴条件反射的夹紧了谢言真的两根手指。
被这麽一夹,谢言真突然回想起在咖啡厅洗手间里的事,腹下开始窜起一阵阵邪火。
“快点……好冰啊……”林再再催促道。
“很快了,里面也要涂一下。”谢言真不断的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乱想不要乱想,手指仔细的把里面都抹了遍。
好不容易擦好了药,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经过那麽一番折腾,两人的气息都有点乱了。谢言真穿着衣服又趴在床上倒是看不出来,但林再再连裤子都没穿,刚才谢言真的手指在他的後穴里又摸又挖,粉嫩的青芽早就翘起来了,前端还泌着几滴汁露,此时他还维持着自双腿大张的姿势,股间的穴口红肿微微开着,就像一朵半开的蜜花,一副任君采撷模样,是个正常的男人看着都忍不住兽性大发。
谢言真深呼吸一口气,压下那股欲火,当什麽也没看见,把药膏盖子拧好後起身拿去外面放好。
等他拿着一杯水和两颗口服消炎药折回卧室的时候却看到林再再坐在床上,一手抓着床单,另一手放在自己的腿里,抚弄着自己的性器,白嫩的双颊绯红如霞,低低的轻喘传进谢言的耳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起来了。
林再再没有发现站在卧室门口的谢言真,渐渐的加快的速度,酥麻的快感让他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声诱人的呻吟,上身也绷成弓状,十几秒後,林再再颤粟着抖了抖,整个人便突然软了下来,卧室内飘着一股淡淡的甜香。
谢言真觉得这股香味有点熟悉,想了一下,便记起是在咖啡厅的洗手间里闻过,不过那时他以为是墙上的空气芳香剂发出来的。
不浪费食物是林再再的美德,所以,虽然他现在不饿,但他还是把手上的精液吃掉,才洗过澡的林再再头发还是湿的,有些翘的黑发现在顺服的贴着,舔手的动作就像弄湿了毛的猫咪给自己洗澡,惹人怜爱。
谢言真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那个男孩不仅睡在他床上,还在他的床上自慰。有洁癖的他应该会生气的,但他居然只觉得这个男孩可爱!下身的欲望甚至开始兴奋,涨得发疼。
这时候,林再再终於发现门口的人了,他转过头来看着他,还晕着粉红的脸上只是淡淡的表情,没有害羞或被人撞见的紧张不自然,反倒是谢言真觉得不好意思。
要不是他确定林再再没有离开他的视线十分锺以上,他几乎在以为这孩子嗑药了,好好的一个男孩,怎麽老是一副茫茫呆呆的模样呢。
“吃药。”谢言真走过去,坐在床上,把药丸递给林再再。
林再再刚要伸手去接,谢言真看到他的手突然想起想起这手刚才还自慰过呢,便闪开他要接药的手,直接送到他嘴边,林再再也没说什麽,就着谢言真的手,小舌一卷,把两颗药丸卷进去了,谢言真把水杯凑到他唇边,喂他喝了半杯水。
想到林再再刚才用舌头卷药丸的画面,谢言真又想笑了,心想这小孩真也太可爱了点。
喂完男孩吃药後,谢言真坐在床边,却不知道该说什麽,就这麽沈默着,气氛颇尴尬。
林再再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打了个激灵,然後猛有抬头,问:“你……不会要我负责任吧……”
谢言真一听,半口气哽在喉咙,看着林再再,後者那副不安的眼神让他相当无语。
从来不开玩笑的谢言真板起脸,说:“现在知道怕了?那时候怎麽那麽有胆?”
林再再委屈的扁扁嘴,看着谢言真,想着也是他把人家强上了,便道:“如果你要我娶你……那要等我赚够钱了,去国外结,中国没有同性恋婚姻法。”


39.

其实,林再再也真是个有担待的孩子。强要了人家,当然要负责,毕竟谢言真和纪阳夏祁绍他们不一样,前者是他单方面强迫发生关系的,後者是你情我愿之下的一夜情,不同的。
你看你看,比起那些搞大了女孩子肚子却死不肯娶人家还逼人家去堕胎的人渣,林再再就是五好青年好男人标兵啊!
谢言真听着,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小孩,难不成真是嗑过药过量?这跳跃思维也跳得太远了点吧,还想娶他呢!
“我觉得你不太情愿啊……”谢言真突然玩心大起,想逗逗这小孩了。
林再再黯然道:“当然不情愿,我还那麽小,都没满二十周岁,还没到中国的法定结婚年龄呢。”
“没到又怎麽样,是男人就该负责任,香港澳门的结婚年龄是十六岁,外国有些地方十二岁就能结婚了。”谢言真说得义正词严,林再再越听头垂得越低……一副乖乖听教的模样。
“可是……可是,你不会生小孩……”林再再想想觉得好像真的不划算啊。
居然还挑起他的不好来了,说到生小孩这事,就算男人能生,他是上面那个,要生也是这这小笨蛋生吧!
谢言真一边忍笑忍得肚子抽筋一边说:“不能生,那就领养一个,直接领养个懂事的,就算我能生,你自己还是个小孩呢,我到时候还得照顾两个小孩,谁赚钱养家,就你这点薪水,多少年才能付首期买房啊。”
买房子永远是男人心中永远的痛,林再再一听,眼眶也有点红了。
对啊,现在房价那麽高,就算他不吃不喝也要好几年才能付首期,而且,前提还得是房价不涨,不过按这几年的情形来看,几年後,他那点钱,也付不了首期,如此恶性循环下去,他一辈子也买不了房子。
难得悲凉的林再再想了想,然後用坚定的目光看着谢言真,“我知道我很没用,不过,我会努力赚钱养家的,绝对不会饿着你。”
谢言真一眼就看出林再再的心理活动,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这孩子,真是嗑药过量了吧,还是他的大脑结构和常人不一样?不仅扬言会负责任娶他,还一副男子汉的模样说要赚钱养他?
也许是谢言真的表情太吃惊,林再再又说:“虽然你不能生孩子,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我觉得你人挺好的,如果你不嫌弃我,那我们就凑合着过日子吧。”
要说这林再再,还真是典型的大男人主义,现在早就不流行男主外女主内这一套了,新时代的女性也要独立,不能只依附男性,有自己的事业,有经济能力,这样才能确保婚姻的平等,这样吵架的时候才能理直气壮的对男人吼:拽毛拽,老娘也有赚钱养家的,过不下去离婚得了,老娘还养不起自己啊!
呃,扯远了……其实,总的来说,林再再还是个很负责的男人。
谢言真心中感叹,他过去二十九年人生都是枯燥无味的,如果往後的人生有这小孩,应该会很有趣吧。
他原本打算下个月去相亲的,找老婆的只有三个要求,:
第一,人品要好,必须善良孝顺;
第二,要顾家,不能光顾着打牌美容逛街;
第三,一定要生孩子,起码要有一个,是男是女都没问题。
这样一看,以上三个条件,除了最後一个,林再再好像都不会有太大问题,至於最後一条,他有两个哥哥都结了婚生了好几个,他没孩子他母亲那里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生孩子主要是他个人喜欢小孩子,不过如果跟林再再的话,其实也算有小孩了吧,再不是现在科技发达,试管婴儿代孕妈妈什麽的,都不是问题。
自己的孩子一定只能疼,不过林再再的话,好像还兼有家养小动物的功能?或者说是人型宠物……嗯,养只小猫小狗好像也不错。
原本只是开玩笑逗逗林再再的,不过谢言真越想,越觉得跟林再再结婚其实也是挺不错的。
林再再看着谢言真的眼越来越光,就忍不住有点怕的往後缩了缩。
“你怕我?”谢言真问。
“嗯。”林再再老实的点头。
“那你今天早上怎麽就敢把我拉进去硬做了?”想起这个谢言真还是有点疙瘩,要是这小孩也会像对他这样对其他男人,他并不是特别的……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心里发酸。
“因为我太饿了……本来我已经忍住的,可是後来你来找我,一时饿晕了头,我就忍不住了。”林再再小心的观察谢言真的反应,“我这样说你可能觉得很荒唐,不过,大概从两个月前开始,我的身体变得很奇怪,要吃男人的精液才会饱。”
“是很荒唐……”谢言真皱了皱眉头,虽然很难相信,不过看林再再的表情不像是说谎,再结合之前他说的一些很奇怪的话,好像是能对上。
而且,这小孩今天早上还一副要死要死的残样,做完之後,就精神多了,虽然受了点伤,不过的确比早上有精神,皮肤也变得更水嫩了。
“姑且相信你。”谢言真暂时不去想那些荒谬的话,“现在,我问你,你和其他男人有关系吗?”
秉着必须爱老婆的原则,林再再决定据实以报,“有。”
“有几个?”
林再再愣了一下,然後开始掰手指,谢言真看着他把一只手用完了,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最後,林再再对他比出一个手掌,说:“你是第五个。前面四个是GAY BAR里搭上的一夜情对象。”
第五个……很好,他连二奶小三都轮不上啊。
“行,谁没有过去呢。”谢言真扶了下额头,“那你跟那些人都断了吗?”
“我想断的,不过,有两个非要和我交往,最近在追求我。”那两个麻烦精啊,真是被他们两个累死了,要是昨晚没被他们搅局,现在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谢言真扶额,最後说:“你的不良记录真多。”
“那……你不嫁我了?”林再再两眼放光,他现在是很能理解那些高唱自由可贵的人的心情的。
其实听林再再坦白完後,谢言真基本不考虑跟他有未来的。可是,看到这小孩两眼放光的欣喜模样,他又不想就那麽放过他了。
最後,谢言真说:“鉴於你前科太多,结婚的事,我暂时保留意见,容後再审。”
於是,林再再被盖上留用察看的红章,成为烤鸡君五号的结婚对象备用一号。


40.

当天晚上,林再再没回他租的地方,谢言真让他先留在他那过夜,要是身体不舒服也好照顾,林再再想坚持的,不过碍於他理亏,作为新好男人的他是决定要对谢言真言听计从的。
傍晚,谢言真出去买了菜回来做饭,顺便给林再再买了两身换洗的衣服。
吃晚饭的时候,谢言真开了电视看新闻,新闻上刚好在说某地鸡场闹鸡瘟,鸡农损失重大,另外,有小部份鸡可能流通到了这个城市,也许有潜在危险,卫生部门正在紧张回收,然後还有市民采访,大部份人都表示,谨慎起见,会暂时把鸡肉从餐桌上除名,市场专家预测未来至少两个月鸡的行情会陷入低迷状态。
闹鸡瘟啊……林再再瞄了一眼对面的谢言真,叹了口气。最近进食好不顺利,要到嘴的肉被搞飞了,饿得半死最後忍不住就近下手,居然碰着个疯烤鸡,差点痛死他,现在可能还要娶疯烤鸡,啊啊啊,真是倒霉透了!
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不过林再再也只能接受现状了。吃完饭後甚至主动承担洗碗的重任,不过,谢言真家里有洗碗机,所以他要做的,不过就是把碗碟放进去,洗完後拿出来,然後整齐的放进消毒碗柜里而已。
晚上睡觉时,林再再很君子的表示他今晚睡沙发,谢言真眉毛动了动,嘴角抽了好几下,最後两人还是睡在同一张床上。
谢言真的睡相很好,直直的躺在床上一个姿势到天亮,跟尸体差没两样,林再再一晚换几个姿势,简直把自己当!面杖了,滚来滚动,後半夜气温降了下来,他简直就把自己当筒装纸了,被子全卷到自己身上,谢言真一向睡得不死,被折腾了大半夜,最後实在受不了,把人夹在怀里抱好,林再再这才安生了下来。
早上醒来,谢言真发现怀里多了一个人,先是一愣,随後突然嘴角绽开一抹浅笑,在男孩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林再再没看见,那个总是冷着一张脸的男人,笑起来的时候,竟比窗外射进来的晨光还要温暖。
谢言真的公寓离方氏近,开车大概只要十来分锺,他一般提前一小时起床,洗漱好後自己做早餐,吃完再出门。
林再再的住处比较远,而且他没有车,早上要等公交车,所以他要提前一个半小时起床,洗漱好後赶紧搭车上班,下车後随便买点面包蛋糕之类。
虽然没有调闹锺,不过睡到差不多了,林再再突然睁开眼,往外一看,天都大亮了,再一看,这里不是他的房间!这时谢言真做好了早餐进来叫他起床,林再再睁大眼看着谢言真好一会,才把昨天的事都想起来了。
“醒了啊,先去洗脸刷牙,然後出来吃早餐。”谢言真已经换好了衣服,一件简单的灰纹衬衫和黑西裤,没打领带,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扣,脚上还穿着室内拖鞋。
看惯了谢言真严谨精明模样,突然带上家居气息,让林再再有点别扭。不过,可能是在家里的原因,谢言真比较放松,好像没有那麽难以接近,甚至有点亲切的样子。
林再再胡思乱想着,进了浴室,洗手台上放着新的洗漱用品,杯子和原先摆着的图案一样,毛巾也是同款的啡色格子,估计是备用的吧。
谢言真准备的不是一次性的用具,这让林再再觉得有点高兴,林再再是个很重家庭的人,如果早上起来发现牙刷和杯子居然是一次性的,心情就会变糟,这也是他不喜欢到别人家过夜的原因。
洗漱好之後,林再再整个人都精神了,换上谢言真帮他准备的衣服,便出了卧室,谢言真在看报纸,面前的碟子空了,手边放着一杯还剩小半的水,他对面放着一份芝士培根蛋和一杯牛奶,看到林再再出来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後说:“过来吃早餐吧。”
林再再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吃早餐。
等林再再吃完早餐之後,谢言真把餐具收到流理台,然後带着林再再出了门。
两人坐着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取了车,林再再问道:“你载我一起回公司,被别人看到会不会不好?”
谢言真挑了挑眉,道:“你做什麽亏心事了吗?”
林再再一脸正色,“强上了你。”
“……”这孩子是药效还没过吧。谢言真无语,没再理他,专心开车。
去公司的路上,林再再回味着这个早晨。今天早上是他来方氏上班後最轻松的早晨,可以睡多一个小时,不用挤公交车,还吃了营养的早餐。
谢言真叫他起床,煮好早餐,帮他准备衣服,出门前还帮他打领带……这些,不都是一个贤惠的妻子每天所做的吗?想一想,除去谢言真是男人不能生孩子这一点,他真是一个很好的妻子人选啊!
如果不是他奇怪的体质,他应该会马上向谢言真求婚的。
今天的交通状况很好,两人在十五分锺之前就到达公司,过了五分锺其他人才陆陆续续回来。


41.

虽然昨天突然发生了一件比较意外的事,不过这对林再再关没有太大影响──连体质突变都没怎麽对他造成影响,区区成为别人的结婚对象备用又算得了什麽。
而且他知道谢言真帮他搞定了昨天请假的事後,又在心里给谢言真加了一个贤内助的标签,颇有点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意思,他想着要是他不能娶谢言真的话,给姑姑家两个女儿介绍一下拉下红线也不错啊。
秘书办公室工作比较多,谢言真为首的三个秘书更是忙到脚不踮地,两人碰面的机会不多,就算碰面了,也不会有不自在的感觉──指意林再再别扭害羞,那是不可能的事。倒是谢言真心里对这小孩挺在意的,总会关注一下他。不过谢言真段数高,他不想让人发现,谁也发现不了,更别说林再再了,沈安跟他同一屋檐下,明示暗示了那麽多年都没能察觉,可见他的神经有多粗。
至於纪阳和卓小飞那边,两人赶去抓奸最後却草草了事,被逮个正着的林再再一点事也没有,让徐昭等人大跌眼镜。
两人照旧给林再再发短信打电话,约他出来吃饭什麽,谁都没有再提那晚的事。林再再觉得自己既然躲不了,那就跟他们耗着好了,反正他也没损失。
不过,这事让林再再的知名度一再扩大,到现在,只要和纪阳卓小飞认识的,都知道这两人最近在追一个男孩,纷纷好奇这个男孩有什麽魅力。
过几天刚好是徐昭的生日,在大家的好奇心及纪卓两人的默许下,徐昭也给林再再发了请柬,请他参加晚上的生日派对。
收到请柬的时候林再再想了挺久了,他和徐昭不熟,而且他知道徐昭那夥人对他没什麽好感,这种私密的派对,应该不会邀请他才对。
思考了大概一分锺左右,林再再就决定,买份礼物让纪阳或者卓小飞帮忙带去,或者直接用快递寄给他。至於到场,那就算了,他本来也不怎麽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而且他和他们那夥人也玩不来,想必徐昭给他请柬也是出於礼貌或者给纪阳和卓小飞面子罢了。
然而,派对当天,他们像是知道林再再不会来的样子,居然直接过来接林再再。
下班後林再再在前往公交车站的路上被叫住,回头一看,没人,继续走,然後後面一辆车的车门突然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快步跟上林再再,把他拉住。
突然被人拉住让林再再吓了一跳,他回过头来,看着拉他的人,说:“先生,有事吗?”
“喂,你那麽快不记得我了?”男人摘下墨镜,“我是范云,我们见过几次面的。”
“啊……是你啊,你好。”林再再对於自己刚才居然没认出人来觉得有些失礼,虽然他反应有点慢,有时会很健忘,不过范云他还是认得的,“真是不好意思,因为你戴着那麽大的墨镜,所以没认出来。”
坐在驾驶坐上的人把头伸出来,喊道:“快上车,这里不让停车的。”
林再再马上就知道他们是要来带他去徐昭的生日派对的,赶紧说:“那个,徐先生的派对……”
范云直接说:“你是要我直接把你抱上上车呢,还是自己上车?”
正值下班高峰期,街上人来人往的,他们的车是一辆的很骚包的限量版跑车,相当引人注目,不用范云再说什麽,林再再自己乖乖的进了後座。上了车,林再再脸色开始变得很凝重,坐在他旁边的范云奇了,这小孩平时那麽淡定,被抓奸在床也不见他慌,怎麽现在却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是担心他们算计他什麽吗?
想来他们这群人在林再再的心里都没什麽好印像的吧,他怕也是应该的。
林再再的人缘一向很好,虽然因为纪阳和卓小飞的事范云不太喜欢他,不过看到他一副担心害怕的模样范云还是起了怜悯之心,纪阳和他交往他们当然是没意见的,只是後来卓小飞要插手进去,他们不想这两人闹翻,才会如此反感林再再。但是细想一下,这件事的确和林再再关系不大,他们这麽做完全就是迁怒,那麽多人对林再再一个小孩,是挺不厚道的。
“那个……你也不用太担心的。”范云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只是想让你一起来玩玩,没想要对你做什麽。放心好了。”
林再再转头,看着范云,“你们……想过要对我做什麽?”
林再再之所以会让人觉得他像小孩子,除了外表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眼神。因为他的眼瞳比较大的原因,和眼白的比例是二比一,看起来就像四五岁的孩童,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人看,就跟讨糖吃的小孩子一样,如果你非要说像讨骨头的小狗,也是可以的。
被他这麽一看,范云当下觉得自己是个欺负小孩的人渣,心想这纪阳也真下得了手,还是说纪阳其实恋童?


42.

派对的地点是徐昭在郊外的一幢别墅,离市区很远很远,车啊的士什麽的都没有。林再再想着一会他要想提前走有点难了。
要说徐昭这生日派对,本市的大半太子爷都来了,纨!子弟人渣败类齐聚一堂,带上自己最近中意着的小情人,俊男美女,十分热闹。
派对在七点正式开始,范云他们到的时候,基本全员到齐,这些人听说今天让纪阳和卓小飞都迷上的男孩要来,心中皆是兴奋不已,徐昭说他这主角的风头全部这占去了。
有人笑说,最多也就这一年的事──这话听着够讽刺,不过听到的人都是默认的。
徐昭听了只是笑笑。那个赌局只有两个选项,一个是纪阳得手,一个是卓小飞得手。
对於传说中那个迷倒了两大花花公子的男孩,众人的确抱以厚望,不过,当本尊真出现的时候,大部份人还是失望了。
是个挺不错的男孩,不过,离倾国倾城的妖孽还差得远了,两人以往的旧对象里随手抓一个来,都比他高几个等级。
林再再是粗神经,但整屋子的人都盯着他看,他还是感觉得到的。
对於那些不算友好的目光,他并没有太在意,他直接走到徐昭面前,说:“徐先生,生日快乐。”
“谢谢。”徐昭笑了笑,“你的礼物我收到了,你能来我很高兴。”
林再再也礼貌的回了一个笑容,徐昭却看着不太舒服。
冷冰冰的,还不如不笑呢。这男孩看似单纯,戒心却强得让人发怵,他认定自己不是这个圈子的人,还真搞了个防护罩在自己周围。
周围那些人打量的眼神太露骨,范云怕林再再受不了,便拍拍他的肩,对他说:“这里人多,我们过去阳少小飞那边。”
这话说得,好像林再再真是他们朋友那样。也算给周人的人放个话,纪阳和卓小飞还惦记着的,别乱来啊。
也幸好范云说了那句话,原本起了恶作剧心思的人大多放弃了。
徐昭的生日派对是以鸡尾酒会的形式进行的,大多人聚在一楼的大厅,精致的旋转楼梯直通二楼,范云带着他进了一个房间,关上门,外面的热闹就全被隔在外面了。
来参加这场生日派对的是他们朋友圈子里的人,但在这房间里的才是会一起作恶的兄弟。
林再再看了一下,这里大概有二十个人,大部份是他曾经见过的。
纪阳和卓小飞和几个人的在玩三公,看到林再再之後同时说道:“你来啦。”
林再再眼皮跳了跳,然後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身後的范云拍拍他的肩,然後把他带到那边去,让他坐在那两人对面的沙发上
“再再宝贝,要不要来一局?”纪阳把手里的牌放下。
林再再摇头,然後侧头从透明的玻璃墙往下面看,那里有个带泳池的花园,泡着不少身材火辣的比基尼美女,抽了骨头一样贴在同样只着泳裤的男人身上,在粼粼波光的衬托下就像电影里的场景,如果细看一下,还会发现,里面有不少常在荧幕上出现的脸蛋。
於青文在玩PSP,见了好像无聊就多拿了一部出来,问:“要玩吗?”
林再再点点头,接过黑色的游戏机,於青文问他会不会玩,林再再摇头:“我只玩过太鼓,这个游戏没玩过。”
还在上学的时候班上很多同学都会带这个游戏机来玩,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同学辛小明也有两部,有时会借他玩,不过他总是玩一会就不玩了,他宁愿多看会儿书。不过既然现在没事做,打发下时间也好的。
於青文给他大概讲解了一下,玩了一会儿林再再也上了手,两人联机打,十分锺後於青文黑着脸,说:“你真没玩过这个游戏?”
林再再看着他,说:“没。”
於青文低咒了一句,“我操,老子居然被一个新手连续KO三次……再来!”
两人又玩了几局,三局都是於青文输,最後两人转战PS3。
两人盘腿坐在地上,拿着手柄撕杀,激烈的战况引来旁人的围观,连续几局战况都是一边倒,於青文跟一般人一样,玩游戏很投入,游戏角色闪身时他也会闪身,而旁边的林再再则淡定过头了,由始至终都是那个姿势,表情也是淡淡的,除了拿着手柄的双手熟练的操控着按键之外,连眼珠子都没多动。
没留意战局的人偶尔把注意力转到这边来,问:“谁赢了?”
范云笑了两声,“号称不败的於大爷遇上高手了。”
南恒君叼着半根烟,道:“不过,那小孩是不是有点太淡定了?跟NPC一样。哪有人玩游戏是这种表情的。”
玩了快一小时,林再再的游戏角色一个飞腿,於青文的游戏角色变成灰色倒下,玩得相当兴奋的於青文也蔫了,他怨恨的看着林再再:“你一定常常在练这个游戏吧。”


43.

林再再看着他,说:“没有,PS3我是第一次碰。”
“再来,我就不信了!”於青文一副势要雪耻的模样。
“我不玩了。”林再再放下手柄。
“不行,继续玩。”於青文无法接受自己完败的事实。
“不要。”斩钉截铁的语气,一点也不拖拉。玩游戏太累,林再再觉得这个不能为自己带来任何好处,还是把精力留着工作好了。
范云踹了他一脚,然後说:“得了吧於大爷,输了就输了,再玩你也还是输。”未了,对趴在沙发背上看人家打牌的一个男孩说道:“小立,过来陪於少玩游戏。”
小立眼睛亮了亮,然後绕了过来,紧挨着於青文,笑嘻嘻的说:“於少,我陪你玩。”
於青文扔了遥控器,然後捏了小立的屁股一把,痞笑:“用这里陪我玩?”
林再再重新坐回一开始坐的沙发上,继续往泳池里看,那里面有几对男女或者男男抱在一起,湿身拥吻,手都潜进下身薄薄的料子里去了。
激情的画面勾起了林再再某些回忆,一晚上都是淡淡呆呆的双眼突然眯了起来,旁边的人见了笑道:“小家夥看到活春宫兴奋了?”
林再再舔了舔唇,然後蹦出让人莫明其妙的三个字,“草莓味……”
还没到进食时间,林再再并不饿。掰手指算算,距离上次和草莓君──夏祁绍,好像已经快半个月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在吃草莓,喝草莓汁吃草莓沙拉草莓蛋糕?
之前和范云一起去接林再再的男人皱眉摇了摇头,说:“我说你们两个,口味越来越怪了,这小孩整天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在床上还能让人爽起来?听说前阵子你们还逮到他跟那个霍家的小公子开房?”说起这个,男人颇感叹,“这小孩倒挺会挑的。”
“是啊,挑上的都只是比我差一点的精品。”纪阳毫不客气的自恋道,他探身去拉了拉林再再,然後问:“再再宝贝,你能说说你当初为什麽会挑上我麽?”
林再再眨了下眼,说:“那时候……不是你跟在我後面?”
“呃,好像是这样。”纪阳抓了抓头,然後又说:“那你最後为什麽会答应跟我做?”
“没什麽特别的。”
南恒君问:“那你为什麽会搭上那个霍小公子?”
“霍小公子?”林再再疑惑的看着他,问道:“霍小公子是谁?我认识他?”
……
南恒君嘴角抽了抽,极力的想从林再再的眼里寻到一丝说谎的痕迹,不过找了许久都找不出来,便道:“就是被我们抓奸在床那次那个男的,你们脱光了衣服还差一点就做了那个男的。”
“那个啊……”林再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表示他知道是谁了,“在酒吧遇到的啊。”
“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你,你为什麽会找上他?”南恒君问道,“总有个理由吧,酒吧那麽多男人,你偏偏就找上他。”
纪阳眉毛动了动,伸长了耳朵。
卓小飞一直没说话,不过他都是认真的听着的,算是留心追求对象的择偶标准?
林再再听着有点懵了,不解道:“一夜情还能为什麽?又不是找对象谈恋爱……”
南恒君等人听着纠结了一下,弄不懂这个男孩是假天真还是真坦率了。
其实他们想知道的林再再挑人的标准,也不是没有的。
林再再不是外貌协会会员,他挑对象的标准当然不是挑长相。
林再再对口腹之欲没有太大要求,对食物只有两个要求:没毒,能填饱肚子,对男人,同样如此。
男人之於他,就是食物一样的存在,性交只是一个过程,他的目的,是填饱肚子。
当然,性交是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肉体交流,他要吃下那些男人射出来的精液,如果长得太歪瓜劣枣,不是太难以下咽了吗?所以,在挑选的过程中总会偏向於五官端正以上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必须要身体健康──正所谓病从口入,对於吃下肚子的东西,当然要注意啊。
他不可能叫人家出示身体无疾病证明,只能通过观察人的气色之类的判断这个人有没有病,还有就是他会以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作标准备,也许是自恋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会散发出更为诱人的男性荷尔蒙,所以林再再搭上的几个刚好都是有素质的上品。
这其实就跟去菜市场买菜的道理一样,虽然他厨艺一般,不过买原料,当然还是要挑新鲜的,一堆蔬菜中总有一部份是特别的鲜嫩,猪肉呀烧味这些看起来好像都差不多,但细看还是小小的差距,有些猪肉是注水的,有些烧味看起来是发育不良的家禽,既然要买,都是付一样的钱,当然要挑优质的。


44.

也就是说,这些男人,其实就是林再再从菜市场挑回来的,新鲜优质的蔬菜君水果君猪肉君烧味君等等……
“那我们可以认为,你可以跟任何一个男人上床吗?”南恒君往椅背一靠,笑道:“那你愿意跟我上床吗?”
他们对他说这种讽刺的话语不是第一次了,不过却从没见过林再再生气,甚至於不能让他有情绪波动。
这一次,林再再也并无意外。
大概是因为输给了林再再,於青文这时忍不住有点恶劣的说道:“怎麽样,我们南公子够格爬上你的床吗?”
范云皱了下眉,他发现,他们这些人,似乎已经习惯用这种有些恶毒的说话方式来和林再再交流了,他觉得,这对於一个二十岁的男孩来说,是不是太过份?
看看纪阳和卓小飞,却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他们,是等着这个男孩受不住,向他们求救?的确,在他们献尽殷勤林再再却不为所动之後,他们不得不寻找另一种方式来掳掠这个男孩的心。
这样的情况有过很多次,所有人都不说话,沈默着等他回答。
林再再看着南恒君好一会,在心里评算着这个男人是不是合格的食物。从各方面的条件来说,如果这个男人同意的话,林再再也不会拒绝的。
南恒君被林再再那双乌溜溜的眼看得有点发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这男孩就像菜市场买菜的大妈挑菜一样,衡量着他是不是够格被买回去烹调好然後端上餐桌。
最後,林再再摇摇头。
南恒君炸毛了,他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老子很差吗?和你一夜情还是够格的吧!”
“阿君……”范云忍不住出声喝止。
其实南恒君这话已经是收敛的了,要不是顾忌纪阳和卓小飞,他会直接说老子要上你还是够格的。
不过,林再再永远有让他们无语的本事。
林再再还是那副不喜不怒的表情,他开口,语气平平道:“你很好,不过,我不太喜欢抽烟的……”
“就为这个……”南恒君觉得额头的青筋跳得厉害。
“这个很重要。”林再再认真的看着他,说:“抽烟的人的精液会很苦。”
南恒君手上还夹着半根烟,微微一抖,带着热度和火星的烟灰断了,直接掉到他的大腿上,把裤子烫出一个焦印来。
於青文嘿嘿笑了两声,说:“敢情阳少就不抽烟这点比阿君强……”
没过多久,林再再说明天要上班,想回家,便问接他来这里的范云能不能送他回去,范云刚想点头,那边的卓小飞便道:“我送你吧。”
林再再没意见,临走前纪要抱住他要亲他,被林再再一掌推开。
从二楼下去的时候,下面已经乱成一团了,随处可见衣衫不整的两人或更多的人粘在一起。
徐昭是派对的主人,要走还是该和他打声招呼的。
“那麽快要走了啊。”徐昭被缠着脱不开身,一直没上过二楼,“不再玩一会儿吗?”
“不了,明天还要上班。”林再再礼貌的说道,“很高兴你请我来参加你的生日派对。”
徐昭当然知道这是客套话,被一个小孩子这样有礼的疏离,真是有点挫败呢。
卓小飞一出现就被盯上了,几个男女围着他和他寒暄说笑,不时的看一眼这边的林再再,目光或有嫉妒或有不甘。
“呀,这就是阳少和小飞都喜欢的小家夥吗?”一袭低胸小礼服的女子用手指挑起林再再的下巴,“是很可爱。不过,也没有到能让你们争夺的程度吧。”
女子的疑问同样是在其他人的疑问,他们就不懂了,这个男孩有什麽样的魅力能让两个人人都觊觎的贵公子为其颠倒?
林再再有点烦这种情况,便对卓小飞说:“卓先生,我先到外面等你。”
说完,便自己先走出大厅,去了前院的小花园。
被缠住的卓小飞没有耽误,大概五分锺左右就出来找林再再。不过这五分锺里,林再再居然遇上个熟人了。
说是熟人,其实也说见过一次面,不过,都滚上床了,应该能说是熟人了吧。没错,这个熟人就是林再再的一夜情对象之一,名字林再再不太记得,代号是烤鸡君三号。
烤鸡君三号也是徐昭的朋友,不过两人并不算深交,上流社会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多参加几次社交聚会,基本上都能混个脸熟,算得上是朋友了。
当烤鸡君三号过来跟林再再打招呼的时候,林再再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烤鸡君三号提起那晚的事,林再再才想起来。
“那天早上我还没醒你就走了,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我後来去了几次那个酒吧,都没看到你。”烤鸡君三号──夏愈峥端着高脚杯,笑意盈盈的说道。
“我不太常去,大多是一星期一次。”林再再对这个夏愈峥印象还是不错的。


45.

夏愈峥身上有一股书卷气,脸上总带着柔和的笑意,恬雅的气息让人易生好感,行为举止也看得出是很有教养的人,而且他在床上也是温柔作风,不像纪阳他们爱说一些淫话来逗弄人,林再再跟他上床轻松没有压力,从头到尾都是舒服的呻吟,不用被折腾的哭泣求饶,和他滚床单完全就是享受。
如果要跟这个夏愈峥保持稳定的性伴侣关系,林再再是很愿意的。
所以,在夏愈峥提出交换手机号码下次约一起吃个饭的时候,林再再很爽快的把手机告诉了他,另外,还主动的问他这个周五晚上有没有空。
很明显,林再再是要约他滚床单。
对於林再再那麽直接的约他再续一夜情,夏愈峥微微有点惊讶,他觉得这个男孩应该会比较矜持,考虑到这个,所以他也只打算先约他吃饭。
夏愈峥是有意想和林再再发展一夜情以外的关系的。
夏愈峥的父亲是双性恋,而夏愈峥也似乎得到遗传,他早就和父亲表明了自己的性向,他的父亲也接受了他的性向。
关於他的男男交往,他的父亲很早就跟他明说了,只要不闹出什麽事来,就不会干涉他的私生活,不过,如果有必要的话,必须接受政策联姻,留下子嗣。当然了,如果儿子有本事把政策联姻搞成形式婚姻,他也不会插手。
虽然父亲对他宽容甚至放纵,但夏愈峥并没有要和男人共组家庭的念头,毕竟父母对他的影响太大,所以他觉得在结婚之前玩玩没关系,如果娶了妻子,不管他对她有没有感情,他都是会一心一意的对她的,不会让其他女人像他母亲一样痛苦。
不曾谈过恋爱的夏愈峥,对感情一事很有自信,他觉得他的理智绝对能够控制自己的感情。
和林再再勾搭上的那天晚上刚好和交往了一年的对象分手。那个男孩是他的大学後辈,被推荐到他的公司实习,男孩性情温驯,也懂事,虽然在同一个公司,但从没给他惹过什麽麻烦,两人的相处很愉快。
偶然一个晚上男孩问起他有没有考虑结婚的时候,夏愈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半个月後男孩便提出了分手,夏愈峥猜到原因,也没有挽留,只提出要把两人居住的公寓送给男孩,看这情况,男孩就知道夏愈并没有爱过他,甚至连喜欢都算不上,最後男孩没有要那套公寓,夏愈峥便给了他一笔钱,男孩觉得他不过是想补偿自己,没有污辱的意思,便收下了。
的确,对於两人的分手,夏愈峥只是感到有点可惜,一点都没有伤心。之後勾搭上林再再,觉得林再再和之前的男孩挺接近,都是乖巧听话型的,不用太费心思,便有意要和林再再交往。
这下夏愈峥可猜错了,林再再是乖巧,不过在某方面,难搞得厉害,看纪阳和卓小飞就知道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交换完联系方式後卓小飞也出来了,看到有男人和林再再说话,卓小飞多少有些警惕。
今天带林再再过来,多少有点宣示所有权的意思,为了防止再次发生霍小公子那件事,把林再再的存在公布出来,就是告诉其他人,这小东西是有主的,别乱染指。同时,也让这些人顾着他们的面子上,帮着看管一下这只胆大包天明明被他们追求却敢和男人去开房的小家夥。
然而,这派对都没完,林再再好像就搭上别人了。
看清和林再再说话的青年的长相後,卓小飞马上换上笑脸,上前道:“原来是夏公子,听徐昭说你也来了,不过一直没看到你。”
夏愈峥笑了笑,然後道:“卓少爷好久不见。”
“原来再再和夏公子认识啊。”卓小飞问道。
“有过一面之缘。”夏愈峥平时比较少听八卦,但这两人在追求一个男孩的事传得挺厉害的,夏愈峥也有所耳闻,不过他不知道那个人男孩是林再再,如今卓小飞用那麽亲昵的语气叫林再再,也猜到几分。
两人客客气气的说了几句,最後卓小飞说要先送林再再回家,先失陪了,便道了别。
上了车後,卓小飞问林再再:“再再,你和夏愈峥认识?”
“见过一面。”林再再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的答道。
过了许久,卓小飞又问他:“你……和夏愈峥……”
“一夜情。”林再再觉得没必要隐瞒,便如实说了。
林再再的爽快,倒是让卓小飞愣了下,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我可以问一下,为什麽你不愿意接受我吗?”花了那麽多时间和心思,却一点进步也没有,欢场高手的卓小飞多少有点烦燥,“我也不抽烟的。”
“如果是一夜情,我可以接受。”林再再说:“但是交往的话就算了。”


46.

“为什麽?”卓小飞笑了笑,“一个小孩子怎麽老谈一夜情,还是找个人稳定下来比较好吧。”
“我又没打算和男人过一辈子,”说这话时林再再想起谢言真,自从那天之後两人就没有再进一步,关於负责任结婚一事,应该是作算了吧,“而且,卓先生你也不会打算和男人结婚不是吗?”
“那如果我说我会和男人结婚,你会接受我的追求吗?”卓小飞把车停下来,认真的看着林再再,“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林再再有点困了,打了个呵欠後懒懒的说道:“即使你会和男人结婚,那个男人也肯定不会是我啦。”
“这麽肯定?”卓小飞笑,“世事无绝对。”
“我和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林再再眨眨眼,“偶像剧里不是这麽演吗?穷姑娘搭上贵公子,贵公子的家人朋友不承认啦,怀疑穷姑娘是贪财,然後把穷姑娘约出来给她支票或者往她脸上甩钱之类,又或者贵公子的爱慕者羡慕嫉妒恨然後设局陷害穷姑娘。”
“你狗血偶像剧看多了……”卓小飞不禁想笑,这孩子看起来呆呆冷冷的,想像力还挺丰富的嘛。
“我说的狗血偶像剧,是柳雨主演的,听说是你的公司投资拍的?”林再再看着他好一会儿,然後又说:“另外,你刚才说的话,剧里的贵公子也对穷姑娘说过。”
卓小飞语塞了,其实林再再说的狗血情节都挺有可能发生的,毕竟人生处处是狗血,他和纪阳同时追求林再再,不就够狗血了麽?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并不喜欢你或者纪阳,我没必要为了不喜欢的人惹那麽多麻烦,”当然,就算是为了喜欢的人,也不见得会愿意,“还有,你有没有看过柳雨拍的那部偶像剧?”
“没有。”他只是出钱的,他没有看狗血偶像剧的兴趣。
“在剧里,有男二出来跟男一的柳雨抢女主角,”自从上次见到柳雨,然後要了两张签名照送给蒙小姐後,蒙小姐就经常拉着他跟他说剧情,午休时更是强迫他一起看,於是他对那部剧也大概熟悉,“结局里,男一和女主角结婚,男二要出国,出国前他把男一约出来喝酒,你们知男二对男一说了什麽吗?”
林再再难得做吊人胃口的事。
卓小飞觉得林再再睁大眼一脸“你问我吧你问我吧”的表情很可爱,忍不住笑了,配合的说:“说了什麽?”
“男二对男一表白了。”林再再还记得当时蒙小姐咬手绢的激动模样,“男二说他追女主角完全是出於嫉妒,是想破坏男一和女主。”
此时,林再再的眼神犀利而透澈,仿佛是看穿一切的侦探。“所以,其实你真正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纪阳!”
“……”卓小飞此时此刻真想掐死编剧。
这几年同性恋题材开始流行,鉴於广电局的严审,以此为主的片子一般是不能通过的,所以大多都是打打擦边球,增加话题,从而引起更多的关注。柳雨长相清俊漂亮,公司有意把他打造成中性偶像,果然男女通杀,而那部狗血剧播出後的确大热,收视率破纪录不止,甚至在娱乐圈掀起一阵美少年之恋的风潮,不少正在拍摄或准备拍摄的电视剧电影都加入同性恋情的元素。
卓小飞知道这部狗血偶像剧带来的影响很大,却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被套入剧情之中。
卓小飞的惊讶和不语,在林再再看来,是默认了,他有些得意的拍拍卓小飞的肩,语重深长的说:“卓先生,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世间男女千千万,能遇上自己爱的人是奇迹,我相信只要你勇敢去追求,一定能够得到幸福的……”
不等卓小飞说什麽,林再再又继续道:“我是很愿意陪你做一场戏帮你得到纪先生的,不过实在是工作繁忙,爱莫能助,希望你谅解。”
一个小孩子,却偏偏一副老滑头的世故模样,让人哭笑不得。
到现在卓小飞还不知道林再再是什麽人?该他聪明的时候蠢钝的让人恨不得拿刀子捅自己,明明一副好孩子爱助人的模样,却怕麻烦怕得要死,他就希望全世界都别烦他,让他自己一个人过日子就好!
好歹也是单身贵族,被一个小孩嫌这嫌那,这口气能哽死人哪!
“虽然你的推论好像很合理很真实,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你不是福尔摩斯,所以这不是真相。我和阳少一丁点的不正当关系都没有,这点我可以肯定。”卓小飞额头黑线一打一打的来,这小孩也太好想像力了,他和纪阳?听着都觉得喜感。
林再再又恢复了那副没表情的死鱼脸,说:“年轻人不要口是心非。”
泰山崩於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卓小飞不淡定了,他真想先掐死编剧,再掐死眼前这个小屁孩啊。
这麽想着,卓小飞真的用手扶着林再再的脖子,纤细白皙的颈项仿佛只要用力一点就会被掐断。
难道他想杀人灭口?林再再慌了,是恼羞成怒了吧!心想果然无知是福,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然而,过了许久,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始终没有用力,林再再张开眼看着卓小飞,却看到一张戏谑的笑颜,呼吸近在咫尺。
“再再啊,你怎麽会那麽可爱呢……”卓小飞长长了叹了口气,“可爱到让我忍不住想现在吃掉你啊……”
面对越来越凑近的卓小飞,林再再想往後退,却因为脖子上的手不敢动,直到唇上感觉到微凉的触感,才发现自己被吻了。
林再再有些吓到了。他不是没被吻过,和男人上床的时候,总会被紧紧的吻住双唇,还会有舌头钻进来,舔他的口腔,让他全身酥麻无力。
对林再再来说,那些是因为欲望的激情而产生的行为,就跟被插入一样,都是性行为。
可是,卓小飞的吻却不同。他们没有情欲,也没有爱抚,他们不是要上床,这个吻是突然发生的,林再再不明白这是什麽意思。
卓小飞没有把这个吻持续太久,他只是含着他的唇瓣,像品尝食物一样,品尝了一下林再再的味道,连舌头都不曾伸进去。
这样一个儿戏的吻,却让卓小飞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尤其是林再再脸上的惊诧,更是让他有一种爽快的感觉。
卓小飞放开林再再,重新启动车子,而林再再还睁大着眼睛,直盯着卓小飞。
两人一路无语,直至到达林再再的住处楼下,林再再才惊觉,“你怎麽知道我住这里!”
“小笨蛋,狗血偶像剧里没有告诉你,女主角的学校和住处总是很容易被男主角发现麽?”卓小飞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他一下,嘴角笑意盈盈。
林再再捂着额头,一边开门下车一边喃喃嘀咕道:“不要变狗血不要变狗血……”
“你已经很狗血了。”卓小飞笑道。俊秀的面容在柔和的黄色灯光下透着一种难言的魅力。
“谢谢你送我回来。”林再再关上车门,弯下腰透过车窗对卓小飞道谢。
卓小飞说:“你要谢我的话,改天请我到你家吃饭吧。”
啧啧,得寸进尺啊,那麽快就想登堂入室了。
“改天有空一定好好答谢你……”林再再随口应道,“回去的路上请小心。”
走到大门口进去时林再再还特意转身向卓小飞点头致谢,後者扬起一个微笑,心想这个小孩真是有礼貌。
两分锺後,二楼的一个小套间亮了灯,卓小飞才启动车子离开。
站在窗前的林再再看到车子尾灯的光越来越小,最後完全消失,不禁叹了口气。
卓小飞的确对他很好,不过,他并不需要这些,不要任何人,他自己一个人就很好。


47.

林再再又饿了。
不过这次他学乖了,没去GAY BAR──前几天去了徐昭的生日派对後,估计一踏入酒吧街一步,就会被通报全市,没多久那两个麻烦精就过来了。
有时林再再真是郁闷,不明白这两人怎麽就是抓着他不放呢?如果是基於越得不到就越想要这套理论,他也许该考虑从了他们。
如果条件允许,他是二话不说马上就这样做的。林再再是个满足於现状的人,不管发生什麽变故,他从来不会因此让自己变得辛苦难过,既然被纪阳和卓小飞这两人弄得烦了,何不干脆从了他们其中一人,之後会发生什麽,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可惜条件不允许啊,还是那个理由,要是他真的跟某人确定关系後,他必然会对他忠诚的,如果他饿了某人却不在他身边,他是饿死呢还是去吃野食?前者必死无疑,後者……也只有死路一条,并且依照那两人阴毒要面子的性子,生不如死也不是不可能。
总之,这是一条极为危险的钢索路,一不心,就送命了。
交往=断他食路=把他往死路上推
这麽一条公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林再再当然不会想不开去答应。
虽然现在的情况也不乐观,不过好歹也未至绝境。
储备粮,还是有的。
当然,经过谢言真那次後,林再再是断然不敢随便对窝边草下手。
这样看来,似乎前景堪忧啊。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徐昭那生日派对,也不是全无收获的,那个夏愈峥,不就是当下的最佳选择麽?
於是,中午休息後,林再再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那天存下的手机号码,想了一下,发了这麽一条短信:夏先生,今天晚上有空麽?
两个小时候,林再再才收到回信,不过因为上班的时候林再再一般会把手机调震动放抽屉里,而且桌上压了满满一堆的文件也感觉不到振动,直到下班,林再再才发现有一条未读信息和两个未接来电。
林再再先看了信息,内容只有一个字:有。
再看看未接来电的时间,是回信两小时後,大概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回信才打过来的。
出了公司之後林再再给夏愈峥回了个电话,对方很快接通了,不过对方似乎正在忙,略带歉意的说稍後再给他回电话。
这麽一个稍後,就是一个半小时之後了,等他再回电话,林再再已经回到家洗完澡正想着要不要上网找MB或者一夜情对象。
接到夏愈峥的电话时,林再再正趴在床上。
夏愈峥没说什麽废话,直接切入主题,然後问林再再要不要出来吃个饭,林再再当然是求之不得的,比起那些不知底细的MB,夏愈峥是经过检验确定无毒的优质口粮,相较之下当然是选後者啦。
原本夏愈峥提议去某西餐厅吃饭,林再再一听那西餐厅名字就否定了。那间西餐厅是本市颇有名气的西餐厅,上过美食节目,纪阳和卓小飞分别都带他去过的,那里好像是挺受这些嘴挑的公子爷欢迎的,真去那里可能菜都没上就被人发现了,好事之徒有多少,眼线就有多少,听说徐昭那个赌局又壮大了,金额越来越巨大,可见好事之徒数量之多。
夏愈峥也想到林再再怕是不愿被卓小飞他们知道的,想起他有个朋友在郊区山脚弄了个私人会馆,不对外开放,只接待亲朋好友,私密性很好,倒是挺适合的。
只要不会被逮到,林再再觉得哪里都无所谓。
决定好地点後,夏愈峥让林再再把地址发到他手机上,他过去接他。林再再一边发信息一边叹气,搞得跟偷情私会似的,还要怕被捉奸,都什麽跟什麽嘛。
夏愈峥先开车过来接了林再再,再从附近绕了近道过去,即便如此,到达之後已经九点了。
“今天可能会在这里过夜,可以吗?”夏愈峥问道。
“可以,明天是周未,不用上班。”林再再很干脆的点头。
夏愈峥本以为林再再会稍微矜持一下,没想到那麽爽快啊……
其实今晚夏愈峥就想跟林再再吃个饭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探探对方对他有没有意思,不过,林再再可是一点这方面的念想也没有的,露骨点说,林再再今晚的目的就是跟夏愈峥滚床单,情感交流什麽的一切可免。
不过人夏愈峥是君子作风,和林再再这以饱食为目的禽兽是不同的。
这个私人会馆外面看起来就像民国剧里军阀政客的官邸,次日早上离开时林再再才得以看清楚这大宅的外貌,的确就是那个时期的流行的西洋风花园式洋房,後来林再再才知道这里的确是民国时期一位留洋归来的富家大少费尽心机建造的。这位富家大少继承了祖业,投机从事海外贸易,可惜因为战争爆发,货源中断,公司也倒闭了,富家大少便举家迁至香港,临走前把全部房产卖掉,几经转手後到了现在的主人的手上。
当下林再再还不知道这里大宅是正宗的民国建筑,只以为是有钱人仿照那个时代的风格建的别墅。
进去之後一个穿着旗袍挽着发髻的漂亮女子迎上来,脸上带着合宜的笑容,柔声道:“夏少爷来了啊,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跟着那旗袍美女经过一个小花园,然後进了一个小宴厅,也是民国时期的装修风格,里面还有不少复古的摆件,英式的落地大摆锺,顶着一朵大喇叭花的手摇式唱片机……看得出主人的确花了很多心思在里面。
林再再是吃了饭的,夏愈峥刚忙完工作,到现在都吃过东西,所以还是叫了正经的晚餐,都是粤菜,精致而不花俏,味道也很不错,最主要的这些菜都是用天然调味香料而非以各种食品添加剂混出来的味精,於是吃饱了的林再再也忍不住多尝了一些。
夏愈峥是大家少爷作派,吃相文雅,看着就挺赏心悦目的。
而且,林再再越看这夏愈峥越觉得他有点眼熟,当然不光是指模样,还有他身上那股优雅味。


48.

算起来,这次也才是两人的第三次见面,双方都不了解对方的身份背景,林再再是没打算要了解的,不过夏愈峥对他有其他心思,席间便浅浅的问了他一些问题。不过两人都不是那种喜欢高谈阔论的人,一个是谦雅君子,一个是不怎麽爱说话的小孩,这麽两个人,是怎麽聊都热不起来的。
林再再是无意去深入对方的生活的──你会跟饭桌上的烤鸡聊天谈生活麽?所以,基本上都是夏愈峥在问,林再再回答。
开始夏愈峥觉得林再再和他之前的交往对象挺相似的,现在才发觉,两人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之前的男孩不算十分活泼,不过还是挺喜欢聊天的,聊学校的事聊公司的事,夏愈峥除了工作时必要其他时间都是比较寡言的,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那个男孩说得多,现在却完全倒过来,林再再比夏愈峥还要寡言,和他聊天夏愈峥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个话唠。
吃完饭後,领他们过来的旗袍美女对夏愈峥说岑先生来了,还请了一个古琴名家过来演奏,问他有没有兴趣来一起欣赏,顺便聚下。夏愈峥告诉林再再那个岑先生是他多年的好友,这个私人会馆的主人,然後问林再再的意愿,若是不想去就不去了。
虽然夏愈峥这麽问,不过林再再当然不好直接说不去,主人家都过来邀请了,夏愈峥和他又是朋友关系,於情於理,都应该过去打个招呼。
林再再虽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不过基本的礼数还是有的,便道:“我对古乐挺有兴趣的,过去看看也好。”
这话不是客套敷衍,事实上林再再的确喜欢中国古乐,小时候跟附近的老爷爷学过一点二胡,後来初中时为了免除学费加入了学校的特色古乐团,成为艺术特长生,常被学校推选去参加市的文艺演出,学校为了评选各种名衔很注重艺术这一块,专门派老师指导古乐社,林再再更是重点培养对象,参加过不少比赛,基本上每次都能得奖,甚至得过一次国际级的奖项,让校领导相当高兴,初中三年学杂全免,还发了艺术特长生的补贴,加上比赛的奖金,学校发的奖励还有年级发的奖励,林再再靠这个捞了一笔数目可观的奖金,高中三年的学杂顺利解决。
高考的时候老师觉得他天赋不错,还想保送他上国内首屈一指的艺术学院,不过林再再觉得混艺术还是要有家底,不然太难熬了,他更愿意把二胡作为爱好而非职业,所以拒绝了。
大学之後,林再再很少再拉二胡,他知道到了大学,拉二胡参加比赛并不能像初中那样为他免除学费,毕竟比起精修的艺术类专科生,他那点水平是不够看的,而且他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那个岑先生全名叫岑儒知,相当风雅的名字,很有世家公子的味道,并且他的长相也和他的名字一样风雅,看起来的确像是夏愈峥的朋友,同一起的还有其他人,都是夏愈峥岑儒知这类气息相近的人,而那个古琴名家也是和岑儒知的家族有世家渊源的。
人以群分这话是不错的,正如纪阳那堆人会走到一起──全是坏胚。
林再再一个普通人家的穷孩子,在这里面倒有些突兀了。
而且这类世家公子其实都有个通病,眼界高,看不起人。虽然面上客客气气,表情也丝毫没有鄙夷的意思,但林再再可以感觉到得,他们还是和他保持距离,并非因为陌生人,而是觉得他们不是一类人,所以下意识的排斥罢。
一向迟钝的林再再,在某些时候却是出乎意料的敏感,像是周围的人稍微散发出一丁点的恶意,他也能感觉到,并且,他自己也会离那个人远远的。
互相介绍过之後,演奏也开始了,因为是私人性质的小聚,也没有特地搞个舞台,几把红木椅子散落在演奏者的前方,手边一个小几,精致的青瓷杯子,香郁的碧螺春,一边听曲一边品茶,的确优雅。
古琴的弹奏者叫薛闻兮,长发飘飘的古典美男,浅兰斜衿长褂,像块上等温玉,这样的人,便是奏得再烂估计也会让人如痴如醉。不过好歹是名家,琴技的确不错的,又有才华又有美貌,还是底蕴深厚的名望世家的公子,就这些而言,此人近乎完美了。
这样完美的人,便是这些高傲的贵公子,也是愿意去主动结识的。
薛闻兮演奏了两曲,加起来约莫半小时。演奏完毕之後,便有人小心的收好了琴,薛闻兮也走过来跟大家聊天。
林再再是不想再呆的,不过那薛闻兮似乎对夏愈峥挺有兴趣,竟拉着夏愈峥聊了起来,原来两人幼时是同一个小学的。


49.

聊着聊着,薛闻兮看着林再再,道:“愈峥,不给我介绍一下你这位朋友吗?”
“刚才介绍过的,不过那里你不在这。”夏愈峥笑了笑,然後给两人互相介绍。
林再再稍微对他点头致意,但薛闻兮却伸出右手来,林再再只能伸手握住,道:“你好,刚才的演奏很精彩。”
薛闻兮笑眯眯的看着林再再,道:“哎呀,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啦。”
“我们……认识?”林再再开始在脑里搜索自己是否认识这号人物,却始终不记得自己过去见过这人,便道:“薛先生是认错人了吧,如果我看过你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忘记的。”
薛闻兮却笑,“拍马屁也没用,你就是忘记我了,我们八年前见过的。你的名字我记得清楚,你的脸也跟八年前没什麽变化。”
听到薛闻兮说跟林再再是旧识,大家有有些吃惊,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麽会认识?听薛闻兮的语气,似乎关系还不错的。
薛闻兮说得很确定,可林再再怎麽也想不起他见过这人呀。林再再最怕碰到这种情况了,突然有人走过来跟你打招呼说好久不见云云,有时候对方报了姓名之後林再再会想起来,但大多数时候对方报了姓名也想不起究竟是谁,为了避免尴尬,林再再就会装作记起来了,然後跟对方寒暄,弄得好像真认得对方似的,事实上找个借口走开之後林再再就会开始抹汗,心想那人是谁呀,究竟是谁呀,然後想上一天也想不出来。
他很想像以往遇到实在不记得的熟人那样装作记起来了,不过这个薛闻兮应该不好唬弄,於是林再再只得开始掰指头,回想八年前发生过什麽特别事有什麽特别的人。
八年前他在读初二,初中和高中都是寄宿制,放假林再再都是回姑姑家,难不成是学校同学?不过他刚才听说这人小学就出国了,一直在法国定居,应该不可能见过的吧。
看到林再再想出一额虚汗来,众人不禁有点黑线了,最後林再再抬头,表情颇有点小孩做了坏事向家长认错的意思,说:“薛先生……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薛闻兮被他的表情逗乐了,掏出一条手绢给他擦掉额头上的汗,说:“别那麽紧张啊,我不会因为你记不起来就把你吃掉。”
“真是不好意思,八年前我才十二岁吧,我记事比较晚。”林再再觉得对方那麽记得自己自己却一点也记不得是很失礼的事,於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不过理由好像有点扯。
旁边的人听得黑线,记事晚也不是晚成这样子吧。
“原来你那里才十二岁?好小啊,刚刚够得上少年组。”薛闻兮有些吃惊。
说到少年组那三个字,林再再终於想起来了,初二的时候他参加过一个国际性的比赛,是在维也纳举行的一场音乐比赛,当年他得了少年组二等奖,可谓凯旋而归,校领导特地为此开了校会,大大的表扬了他,还上过当地报纸,那阵子他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走到哪都被人行注目礼,直到一个多月之後才慢慢恢复正常。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和我同组得了一等奖的。”林再再想了下,“当时那些媒体给你封了一个东方仙乐少年的名号……”
“哎呀,这个让人害羞的蠢名号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忘记的,现在又记起来了。”薛闻兮吐了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
林再再淡淡道:“还好吧,我那个二胡仙童不是更蠢吗?”
“原来再再会拉二胡呀。”夏愈峥微笑着看着他。
岑儒知则道:“真没想到,闻兮和愈峥的朋友有这样一段旧缘,既然今天那麽巧遇见了,也是缘份,不如你们合奏一曲?我这里也有二胡。”
“我很多年没碰二胡了,”林再再摇头,“技艺生疏,真要拉的话可能会很惨烈。”
薛闻兮听了惊讶不已,“没有拉了?为什麽?你拉得很好,当时好像还有企业想赞助你帮你开演奏会……”
“那种性质的演奏会,不过是企业一种公关策略,等音乐大赛那阵热过了,估计最多持续半年,就会终止。”培养音乐人才要花费太量的时间和金钱,而且往职业道路发展太不实际,因为父母早亡的原因,林再再的想法比一般人更为成熟,也许有些人到老都还抱有艺术梦想,但林再再开始修习二胡的时候就确定自己不会以此为职业,老师和同学怎麽劝他都无法动摇他的立场。
“听起来好像有点可惜,能在维也纳举行的音乐大赛获奖,如果继续下去也许会有不错的成绩。”岑儒知叹道。
薛闻兮也道:“对呀,我还一直记得你的,没想到你已经不拉了啊。”


50.

那句一直记得你让林再再又出了一额汗,记性不好不是他的错,再说那时两人虽然同组,不过没怎麽交流的过的吧。
“对了,你今晚会在这里过夜吗?”薛闻兮又问:“不如等下我们一起泡温泉?”
林再再大汗,这人不是客套的聊聊就算,难道还要叙旧话当年?如果拒绝的话好像不太礼貌,大美人邀请他一起泡温泉,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林再再转头看着夏愈峥,征询他的意见。
“难得遇到,聚聚也是好的。”夏愈峥还是那副温文的笑容:“原本我也打算和再再一起泡温泉,最近肩颈僵得很厉害。”
於是,最後决定四人一起去泡温泉,薛闻兮给岑儒知打了个眼色,意思是他们四个就好,其他人就免了。
岑儒知低声笑道:“人家专程来看你,你才弹了两曲说了几句话就不理人家了吗?”
薛闻兮斜了他一眼,“我这是友情演出,就算是付钱请我来,小爷也是卖艺不卖身,陪酒陪笑不在业务范围之内。”
这话说得很小声,刚好就他们几人能听到,岑儒知和夏愈峥都是一脸无奈,林再再则有点无语了,这薛大美人不是应该走古典风的麽,说起话来挺豪放啊。
岑儒知招了人过来引他们先过去,他要应付一下其他朋友,随後跟上。
林再再原以为温泉会是日式风格那样的露天小池,看到之後才发现,居然是传统的中国风,奢华大气,名字也相当震撼,叫华清池。
大宅原先的主人当初会选址在这里除了因为这边的景色之外,还有很大一个原因是发现这里居然有个泉眼。
这宅子用了三年才建好,在差不多完工的时候,开了贸易公司的富家大少在一个商业宴会上迷上了一位唱京剧的名伶,当时那名伶的表演的剧目是贵妃醉酒,富家大少一见锺情。
为了讨好这位名伶,富家大少出尽法宝,可惜那名伶追求者众,也是见过世面的,富家大少的手段甚至不如其他追求者。
那富家大少控空心思想讨好名伶,正巧有一日设计师过来跟他商讨温泉浴池的事,富家大少一边听设计师说一边看着墙上那幅仁女图,突然灵光一闪,推翻了原先的设计。唐太宗宠爱杨贵妃赐浴华清池,富家大少干脆豪掷千金为美人建个华清池。
这件事在当时的上流社会圈子里可是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可惜没等华清池建好,那名伶在一个政治饭局上表演时误被枪杀,玉华清池建好了,美人却香消玉陨,实在令人唏嘘。
真正的华清池林再再是没见过──现在那个历史景点华清池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又或许是因为重建未能复原当年的繁景,还不如电视上後人虚构的华丽。而这个华清池,比电视上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据闻材料都是富家大少费尽心思弄回来的上等货色,虽不是大块的名贵墨玉,却也极尽奢侈。
岑儒知接手这幢宅邸後,在华清池这里下了大功夫,添加了高科技设备,不仅能精确控制水温,还有循环净水系统,在这点上,杨贵妃那个华清池估计就不如这个了。
下水前要净身,林再再刚洗完澡不久,所以他淋了一会儿就先下了水。夏愈峥和薛闻兮洗完已经过了十他分锺,两人在腰间围了一条白毛巾,穿着拖鞋过来,却看到男孩趴在池边,枕着自己的手臂,全身都薰成淡淡的粉色,听到有脚步声,稍微掀起眼睑,一双水目也是氤氲诱人,看得两个男人不禁心中一跳。
两人下了水,坐在浴池边上突起的石阶上,温热的泉水让人舒服得忍不住长叹一声。
“果然还是泡温泉最舒服了。”薛闻兮语气相当愉快。
夏愈峥看到林再再开始打呵欠,便叫道:“再再,别睡着了,睡着泡温泉很危险。”
“太舒服了,忍不住想睡觉。”林再翻过身,像两人那样坐着。
“再再我帮你捏捏肩膀~”薛闻兮说着直接把人拉到自己身前,让他坐在自己胯间,不等林再再挣扎便直接用腿夹住他的身子。
林再再吓了一跳,瞌睡虫也被赶跑了,有些尴尬的说道:“肩颈僵的人不是我,是夏先生。”
薛闻兮双手搭上他的肩,捏了一下,林再再当即痛呼出声,薛闻兮说:“再再,你的肌肉劳损得很厉害。”
这年头,不管是学生还是上班族,长时间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肩颈腰椎有问题很常见,林再再也不例外。而且林再再从来不去按摩,被薛闻兮这麽一捏,痛得他快流眼泪,不过几下之後习惯了就变得很舒服,有点酸又有点麻,而且好像马上就感觉到身体变得轻飘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