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3-03

于澄澄: 火王

第一章

富国强兵且野心勃勃的天火国自从拿下邻近赵国后更显壮大,其余的小国为了自保,每年皆进贡大批金银珠宝忍辱求全。

面对愈来愈壮大的天火国,干越国王子沈君逸,为求自保想先发制人,秘密召集一批有志人士行刺火王,未料失败,连带的也激怒火王,挥兵直捣干越国,其它与干越国友好的国家无一敢伸出援手,就怕遭到池鱼之殃。

与干越国有媒妁之言的芜国公主芙茵,因王兄的拒不出兵相救,只好用钱雇了一批打手到千越国想法子营救干越王子,随着时间的过去,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回来,她着急、痛苦得不知如何是好。一见到贴身婢女四喜走来的身影,芙茵立刻急匆匆抓住她。“打听得怎么样了?君逸哥他们怎么样了?”四喜一脸愁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呃……这……”芙茵就快急疯了,“到底怎么样了?妳倒是说啊!”“去的人回来了……”“是吗?接回君逸哥了是吗?”

四喜倒了一杯茶给主子,“公主……请妳冷静的听我说……”

一听见四喜这番话,芙茵的心凉了一半,“该不会君逸哥……”

四喜小声道:“他们没接到人……干越国王宫全被烧毁了……”

芙茵颓然坐在椅子上,不愿相信的摇头,“不会的……君逸哥不会死的……”

见公主这样,四喜的心头也不好受,“公主,妳别难过……他们已经尽力了……”

“我不相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亲眼所见,我不相信君逸哥已经死了。”芙茵失控的叫道。

四喜赶忙开门查看有无闲杂人在外头。“公主,你小声一点!要是被人听见我们偷偷去搭救干越王子,那就糟了!”

芙茵拉下脸,“糟?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糟?!君逸哥的国家遭到危难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点也使不上力!”

“公主,你已经尽力了……”她们能做的就只是这样了。

“王上驾到!”

四喜赶忙在主子的耳边小声道:“公主,王上来了!你可别说这些,免得又激怒王上,别忘了上次你才因为要不要救王子的事,被王上关上了好几天呢!”

激怒……有这么一个混帐、窝囊、贪生怕死的王兄,到底是谁激怒谁? 

“芙茵,王兄来看你了!”芜王沈昊一脸笑意的走进来。

“真亏你还笑得出来!干越国是跟我们几十年的友好邦国,你竟然见死不救!”

又是这件事,她还真是不死心啊!“目前我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有余力去救干越国,同样的话到底还要我说几遍?!”

芙茵不屑地冷哼,“这是推托之辞吧!为什么不说你根本就怕火王?”

沈吴不否认的点头,“没错!我是怕火王,有哪个国家不怕天火国,我可不想像干越国那样自找死路。”

“既然如此,你还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来!”

沈吴闻言,张大了眼睛,“臭丫头!寡人让你三分,你倒开起染房来,要搞清楚,你现在是站在谁的屋檐下?公主的头衔你以为我不敢摘下来吗?”

芙茵冷笑,“你当然敢,欺负弱小一向是你的专长,只是面对天火国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举起手,“你……”

一旁的俞公公赶忙阻止他,“王上,别忘了还有正事要办!”

沈昊这时才放下手,被她气得该说的话差一点全忘了,“你快点打扮、打扮,刚刚我们接到通知,火王要借道芜国,我们可不能怠慢。”

芙茵一脸错愕,“什么?要借道芜国?”

“没错!这一次可真是个好机会,寡人一定要火王对我留个好印象,对了!还听说火王后宫佳丽虽多,却没有任何后妃,这对你来说可是个好机会,你唯一的优点就是那张脸皮还能看,要是能被火王看上……”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我去色诱火王?”

“这是个好机会,一来火王只身在外,二来男人皆好渔色,只要你能吸引他的注意,等于找到个好夫婿,对我们芜国来说也有好处,岂不是一举两得。”

“对你当然是一举两得,那我呢?我一生的幸福……”

“反正沈君逸生死不明,之前的婚约就不作数。”

芙茵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没想到这么龌龊的话是从自己的亲哥哥嘴里说出来。

“沈昊!你还是不是人?父王临终时还要你好好照顾我,想不到你……”

“又怎么了?我这样还不是为你着想吗?帮你找一个好夫婿,相信父王在天之灵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芙茵心寒不已,“我是芜国的公主……你居然要我像个下贱的妓女去勾引火王?”

沈吴对于她这番说辞倒是不在意的笑了,“哪个国家不想巴结天火国?

要是这事真成了,我们芜国未来可就什么也不怕了。”

芙茵怒指着他,“你根本就不配做个君主,父王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才会选你当王上!”

“反正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如果你听话便罢,若是不听……”沈昊的表情变得阴狠起来。

“不听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可是芜国的公主。”芙茵就不相信他敢杀了她不成。

沈吴大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火王到达时我会通知你,你最好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宁可死也不干那种事!”

“我命人拿了些东西让你参考、参考,你看看吧!”说完他就大步走出去。

芙茵看着被放在桌上的书籍以及图片,全是些不堪入目的男女交媾图,气得她全身发抖。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了?她是一国公主,不是勾栏院的妓女……

就连一旁的贴身宫女四喜看了都脸红。“这……公主……你、真的要看吗?”

芙茵气得尖叫,“把这些东西全给我扔出去烧掉!”

四喜闻言,赶紧把书整理起来全抱起,“是……”接着火速的往外冲。

芙茵气得握紧了拳头。等着瞧好了!沈吴,我绝不会让你如意的,你给我等着瞧好了!

× × ×

火王身后跟着疲惫不已的百万大军,浩浩荡荡地踏进芜国城门,一进城,他们立刻被满天的碎纸花和道路两旁高声欢呼的阵仗给吓到,甚至有种好像回到家的错觉。只是借道住一晚就走,怎么搞得他们像是什么民族英雄似的……

跟在火王身边的左卫吃惊看着这一切,“……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火王左阎的脸上倒是没什么波动,哪个国家不想巴结他,这早是预料中的事,只是他没想过小小的芜国竟然这么积极。

在终点等着迎接他们的芜国年轻君王沈昊,他对一旁的俞公公悄声道:

“公主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出来?贵客都到了。”

俞公公一脸为难,“启禀王上……公主说……她说……她不要……”

沈昊拉下了脸。死丫头竟敢反抗他,他有一万个方法能治她!他在俞公公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就照这个方法去做,我就不相信她还能强硬到几时……”一眼瞧见左阎和左卫走到了芜国王宫大门,他赶忙换了个嘴脸迎上去,无比谄媚的笑道:“欢迎、欢迎!火王能驾临芜国,真是我们毕生无上的光荣啊!”

面对沈昊过度热情的示好,左阎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向他点点头。“我们明天就走。”

沈昊看着一旁站着的左卫,“这位想必就是二王子吧?”

左卫十分吃惊,因为没想到连这个沈昊也知道。“是!您好,要麻烦您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知道火王要来,我们高兴都来不及了!快!快请进!火王一路上辛苦了,我们早备好了丰盛酒菜为您接风洗尘,请您快进来吧!”

一进入王宫的宴客厅,不但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还有许多穿着透明薄纱的妙龄女子在跳舞,这种奢华至极的场面,左阎看得蹙起眉头。

一旁的左卫则是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王兄,今天我们不但有口福,还有眼福!”

左阎冷冷道:“小心吃坏肚子!”

席上的沈昊开怀笑道:“火王难得来我们芜国,不如多待几天,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吧!”

“谢谢芜王,但天火国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所以无法久留。”

接下来的时间,沈吴拼命找话题攀谈,但左阎似乎不理会他的殷勤,寡言少语的,对那些衣不蔽体的火辣舞姬连看都没看一眼。

沈昊催着坐在左阎身边的舞姬,“还不快点帮火王斟酒!要是怠慢了贵客,唯你们是问!”

三、四个打扮火辣的舞姬异口同声娇嗔道:“火王,您多喝一点嘛!”

“是嘛!多喝一点!”她们的身子不停在左阎的身上磨蹭。

这些莺莺燕燕看得左阎的眉头蹙得愈来愈紧。

左卫在一旁看着这些画面,不仅想笑。这个芜王马屁也拍得太明显了些,偏偏一向不缺女人的王兄最讨厌女人黏着他,在天火国时他就已经烦不胜烦了,想不到来到外头也是这一套。

沈昊也注意到左阎的不耐神色,他心想:这些庸脂俗粉火王是看不上的。他于是对一旁的俞公公道:“公主为什么还没来?”

“应该在路上了!”

“再去催一下!”

“是!”

对话才刚结束,宴客厅的大门被用力推开,所有的人都看向出声处,就连正在摆动身体的舞姬们也停止了动作。 

只见一名一身素白的女子站在门口,黑发直披纤腰,虽然脂粉末施,但清丽冷艳的五官却瞬间夺人呼吸。风吹拂着她的衣衫,令人有种她快要飞起来的错觉。

轻柔白衣包裹着纤细柔弱的身躯,她轻步往前走时衣服顺着身体优美的曲线飘动,不刻意却自然的摇曳生姿,她默默地走到沈昊与左阎的面前。

“哇……好美……”

虽然穿得不合宜,众人的抽气声依旧随着她的脚步此起彼落。

左卫惊艳得张大了嘴巴,他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她这么一站,让宴会厅内的女人们顿时像是消失不见一般。

每个人无不失神地看着她,莫不心想世上怎么会有女子生得如此绝色,就连阅女无数的左阎也忍不住看得失神。

“芙茵公主!你穿这身衣服未免有失体统?!”沈昊额际青筋暴露,他看着芙茵,气得拍桌怒吼,这一声怒斥也将众人拉回了现实。

芙茵略带冰冷的眼神里有着一抹执拗,让琥珀色的眼瞳异常透亮,她的视线从沈昊身上移往一旁的左阎。

左阎没有开口,反倒是他身边的左卫看着眼前的大美人低声惊呼,“她……她看这边了……”

芙茵冷瞪着左阎,眼里夹杂着怒气与轻蔑,“你就是火王?”

“我是!”左阎回道。她说话的声音细嫩如童嗓,跟她冷艳的外表十分不搭调,距离虽然还有好几步,他却能嗅到从她身上传来的馨香。

她直视他,“芜国不欢迎刽子手!”

此话一出,席间的芜国大臣个个表情惨绿,沈昊更是怒不可遏,二话不说走下了台阶,一把将她抓到旁边去,力道之大,让她几乎是被拖着走的。

左阎握着酒杯的手倏然一紧,眉头微拢。不知为什么,他十分不喜欢她被人这么粗鲁的对待。

左卫闭上双眼,一脸陶醉的说:“唉!这真是我听过最好听的骂人声音了!”虽然被左阎冷冷地瞟了一眼,但他还是不怕死的用手肘推了推左阎,“王兄,第一次有人敢在你面前直言不讳,还是个女人,这位芙茵公主可真不简单耶!”

“你在兴奋个什么劲?”左阎不动声色。

左卫凑近他的耳边,“要是你后宫里的女人都长这么美就好了。”

“怎么?我哪里说错了?!”

一句娇斥让左阎看向出声处,只见在一角的两个人还在对峙,芙茵公主瞪着芜王,看来她的个性不似外貌那般柔弱。

芜王气得浑身发抖。这该死的丫头是存心给他难堪吗?“把公主给我带下去!”

“是!”

“我自己会走!”芙茵走到门口时,还不忘转头用着水亮杏眼瞪了左阎一眼,随即转身离去。她的五官就属那双眼睛最吸引人,像是会说话一般,透过她的眼,恨意清楚的传达出来,同时还有着深沉的哀伤。

“真是不好意思,让火王看笑话了。王妹从小就被父王、母后宠坏了,她只是一时心情不好闹脾气罢了,等一下我定要她去向你道歉……好了,我们继续……继续……”沈吴尴尬的打圆场。

“我看是很难……”左卫在一旁说道。

左阎冷睇了他一眼,“左卫……”

沈吴只能无比尴尬的笑,低声对着一旁的属下说了几句,接着若无其事的对左阎和左卫笑了笑。

死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他无情,否则若是连她都治不住,他还配当什么一国之君!

× × ×

四喜一边帮芙茵梳头,一边掉泪。“公主……”

“四喜,别哭,人难免一死,我一点都不难过,因为很快的我就能跟君逸哥见面了。”

四喜在芙茵身旁跪了下来,“公主,四喜求求您……一定还有别的方法……”

芙茵颓然摇头,“没有了!眼前只剩一条路可走。”

沈昊把宫女们全集合了起来,说是倘若芙茵不从,他一个时辰就杀一个人,而第一个得死的就是跟她感情最好的四喜。沈昊十分了解她,她虽然不怕死,却无法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送命。

“公主!逃吧!”

芙茵看着四喜,“我逃了,你会没命的。”

“别管我们了,四喜宁可死,也不要看着公主去送死!”

芙茵摇摇头,“别这么想,如果我运气好,解决了一个祸害,不但帮君逸哥报了仇,对所有的人都好,反正这世上早已没什么让我留恋了。”

“公主……要是失手了……怎么办?”

芙茵淡笑,“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公主……四喜求求您……”

芙茵看向镜子,眼底凝聚出决心。“别再说了,我心意已决。”



第二章

院子里开满了万紫千红,而行走其间的芙茵心中却是天昏地暗,走过一个接着一个像是没有尽头的长廊,她终于来到左阎的房门口。

当士兵通报时,左阎还不敢相信,直到见到盛装打扮的来人时,他惊艳了好久。

未施脂粉的她看起来像是不染尘烟的仙子,浓妆艳抹的她则像是艳丽的牡丹,绝艳得令人心荡神驰。

直到视线稍移阔她夺目的脸,他才有法子出声,“芙茵公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芙茵看着眼前令她恨之入骨的男人。若不是他,干越国不会亡国,君逸哥也不会死;若不是他,她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种不堪地步。

火王相貌无比粗犷,体型高大壮硕,跟君逸哥那种斯文的男人,很不一样,虽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来,但是面对这样的男人,说她不害怕是假的。

事情走到这一步也不容她怯场,她低头努力装作一脸无辜,“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左阎挑眉。他有没有听错?

芙茵直接走进他房里,把手上的托盘放下,“我亲手做了桂花糕,请火王尝尝。”

左阎有丝诧异的看着她,她的态度跟下午宴会上的人相去甚沅.像是变了一个人。

芙茵见他没有动静,心儿紧张得直跳。“也难怪火工会起疑,毕竟在宴会上我说出那样的话语来,但是……我真的是很诚意地向火王道歉,如果还是不相信我,那……”她拿起桌上的糕点欲往嘴里放时,手却被他握住,然后抬高她的手,一口吃下她手中的桂花糕。

他看着她吃惊的神色,眼里飘过一抹柔意,“真是公主亲手做的吗?”芙茵有一刹那的恍神,“呃……是……”

她的手纤细滑腻,好像不紧紧握住就会滑落,左阎看着握在手内的盈白纤手,她的手不及他一半大,握在手心的感觉却是那么好,仔细想想,他倒是没仔细握过哪个女人的手。

“好……好吃吗?”愈是靠近他,才发现他长得威猛高大,单是手臂就比她的两条腿还粗壮,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挤压着她,站在他的身边就几乎无法呼吸……她真的杀得了他吗?

他没有回答,看着有如受惊小鹿般的她,放开了她的手,“是芜王逼你来的吧?”

“不……不是……”

左阎挑眉,“别跟我说是你自己要来的。”

紧张令芙茵的舌头打结,说话结结巴巴的,“我……我是自己要来的……”

她害怕的神情已经表明了一切。“请芜王别担心,我并没生气,我可不是度量这么小的人。”

他这样讲,她该怎么接……“呃……”

他长得很可怕是吗?瞧她吓得脸色都发青了。“这些东西我收下了,公主可以离开了。”

什么……他叫她走?她怎么能走……不行!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到他面前,这一走……下次她还有没有这种勇气、这种机会?

见她动也不动,左阎疑问,“公主还有什么事吗?”

芙茵看着他,“我……我不能走……”

左阎像是早知道她会这么说般。“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她该怎么说呢?

左阎了然的一笑,“说不出口是吗?”

芙茵惊愕。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吗?“你……”

“一名女子三更半夜盛装来到男人房里,不会只是送桂花糕而已吧!”

这种事左阎看太多了。

芙茵的脸红了起来,虽说她是来色诱杀他的,但毫无男女经验的她,根本不知道要从何下手。

左阎看了她一眼,接着转身,“你走吧!”往常有这种机会他通常是来者不拒,更何况如她这般绝色的女子,他更没有理由推却,但一见到她盛满恐惧的眼瞳,他竟感到不忍。

明知她是要来献身还叫她走?男人多半性好渔色,更何况主动送上门来的美色他竟然不要,莫名的好感油然而生……或许他并不是那么坏的人……

不行!她在想什么?君逸哥就是死在他的手上,她不能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心软!

芙茵深吸一口气,走向他,心一横便把上衣脱下,剩下撩人的肚兜,紧闭上双眼,从背后抱住他。

“别赶我走……”

她浑圆的胸部贴着他的背部,加上甜酥化骨般的娇嗓,令左阎的身子一震,他转身看着她,不禁倒抽一口气。

她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撩人,小巧的火红肚兜根本包裹不住饱满的胸脯,雪肌玉肤在烛光下闪着莹莹光芒……还有,她闭上双眼乖顺的模样,只要是男人,焉不心动。

他抬起她的下颔,用着低哑的嗓音道:“你明白这样下去的结果是什么吗?”

芙茵缓缓张开双眼,紧握颤抖的双手,“我明白!”

“过了今夜,我可能会忘了你,也可能根本不会带你回天火国,也不保证不会毁了芜国,这些你都明白吗?”

芙茵点点头,“我明白!”

粉色菱唇半张,她的模样既清纯又冷艳。该死!他竞有种想吻她的冲动!

他压抑住自己,再问一次,“明白了还要这么做吗?你不后悔?”

“不后悔!”

闻言,左阎二话不说,勾住她的纤腰往怀里带,接着覆上她的红唇,不客气的品尝。

芙茵惊讶的张大眼,感受两唇相贴的震撼,长睫毛下的眼色带着迷惘。

随着他加深的吻,芙茵感到身体泛起阵阵热气,呼吸急迫的喘气,身体像是风般的轻盈,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渐渐包围她。

他的舌头纠缠着她的唇,令她不由自主的学着他回应,唇像是有自我意识的动作着,交缠的甜美味道霎时充满两人嘴里,同时有一种陌生又舒服的愉悦感产生。

左阎愈吻愈深入,愈吻愈热烈,愈吻愈欲罢不能,唇绵密落在她白玉无瑕的颈子及小巧耳垂上,不停吮舔着,手隔着薄衣抚摸着她起伏的曲线。

芙茵发出一阵舒服的嘤咛声,“嗯……”

他将她抱起缓缓压在床上,大手解开她的肚兜,大方抚上她圆润丰满的双乳,掌心摩擦敏感的乳尖,令双乳在他大手中更加坚挺。

芙茵闭上眼,挺起胸迎合他的动作,迷失在他的热情中。“嗯……哦……”

面对她热情的回应,左阎毫无招架能力,只能哑着声轻唤她的名,“芙茵……”

“嗯……”

芙茵感到身体火热又刺痛,双眼也因为陶醉而迷蒙,意识涣散,头左右摇摆着,贝齿轻咬着下唇,无助且需要的感觉在体内冲击着。

“嗯……”

她甜柔的声音几乎快逼疯他,大手在两团饱满上面揉捏着,舌头流连在她小巧可爱的乳尖上,恨不得一口吞下。

“啊……哦……嗯……”她娇喘不已,双乳因此而上下起伏,更加令人垂涎。

他饱览眼前的动人艳色,“真美……”

芙茵身子难耐的扭动着,小手放在靠于她前胸的左阎头上,像是期待更多。“啊……啊……哦……”

“天啊!你好美……”左阎在她两乳间忙着,一口含住一边的乳房吸吮,另一手则怕冷落的揉着另一边的粉红蓓蕾。

“嗯……啊……”

湿熟的舌头在乳尖上打转,陌生又刺激的感觉令荚茵兴奋得全身发颤。

接着,他的大手往她下腹探去,先是在大腿内侧来回滑动,接着在她的女性丛林边缘打转。

他这个动作简直快逼疯她,“嗯……哦……”

芙茵难耐的低吟,像是在催促他的动作。

左阎伸出食指,试探性的一下下轻点她的花心,此举让她下腹紧缩,身子也半弓起来。

“不……啊……”

但他似乎还嫌不够的浅浅施力,一下下按压着她的花心,并在上面用拇指及食指捏揉,着迷的看着她满脸通红迷人又痛苦的表情。

芙茵一脸痛苦地一呙声叫嚷,“别……啊……别这样……啊啊……”

她陷入激情的表情是那么的迷人,令他的下腹坚硬、炽热,原本流连在花洞口的手指不客气的探了进去,那里早已湿得像条小溪。

芙茵惊喘,用着破碎的声音呼救,“啊啊……别……哦……”

听着她婉转动人的祈求声音,任谁也会忍不住,左阎强忍着快要爆炸的分身,低头看着她毫无保留地敞开女性私处在面前,他低头以唇代替手指着迷的吸吮她的蜜汁。

芙茵全身兴奋颤抖,无法阻止体内一波波的快感,“啊……不……啊啊……”

不只是她,左阎也忍不住的快速褪去自己的衣物,将亢奋往她体内深处挺进,她的甬道又紧又滑,令他舒服得想尖叫。

下体有着被填满的陌生不适感,芙茵难受的蹙起眉头,虽然有丝丝疼痛,但身体深处似乎涌出比疼痛更大的偷悦。

进入时冲破了一道屏障,左阎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纵使忍得满身是汗,他也不敢太过用力,在无法阻止自己停止的情况下,他只能轻轻移动着,待她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才稍稍推进去一点点。

“啊……嗯……”

她渐渐发出一阵阵低缓呻吟,看得出她已经适应了,甬道也不再如一开始那般胀痛,见她渐渐放松身体,他这才慢慢加快速度,开始在她的甬道里进出。

芙茵亦配厶口着发出销魂轻吟,“啊……嗯……哦……”

他低下头吸吮她的双乳,一面深深进出她的体内,她的甬道紧紧夹着他的坚硬,每次抽出来时,甬道便会剧烈收缩,像是不愿意放他出去,这种感觉真是难以言语的美妙。

“哦……芙茵……”

他抬高她的臀,让自己更方便进出她的美穴,此时他开始放纵自己勇猛驰骋,享受在妙不可言的律动中。

“啊……啊啊……”

芙茵下半身被他猛烈的撞击,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蔓延着,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慢慢涌向全身每一处,令人通体舒畅。

“噢……天啊……”

她真是美得不可思议,内外皆美,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只能像猛兽般在她甜美可人的身体里不停进出。

她紧抱着他,迎合他的每一个冲刺,感官已被极致的热浪淹没。“嗯……好舒服……哦……哦……”

“天啊……你真美……”

左阎将她一只粉腿架在肩上,将她两腿分得更开,下半身的摩擦更剧,床板随着他们的动作震动着。

“嗯……啊啊……嗯……”

甬道随着他的进出收缩着,舒畅、美妙都不是以形容这种感觉,芙茵意乱情迷的轻抚自己的双乳。

“芙茵儿……哦……你真是太美了……”

他吸吮着她的双乳,更加卖力深人她的身体,闭上眼停住律动的享受男根尽敷埋在她体内的充实感受。

芙茵似乎不愿他停下,臀部依旧摇摆着,“不要停……啊……”

她那可爱、销魂的哀求声,任谁听了都无法拒绝,左阎的动作加大,深深进出,疯狂的的抽送着。

“啊……啊……啊啊……”

随着他的动作愈来愈强烈,好几次芙茵都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他给的热情,她畅快淋漓得几乎死去。

“芙茵……哦……”他实在舍不得就这么结束,因为她的滋味实在太销魂了,令他无法不释放出他所有的热情。

芙茵似乎还感到电流在体内流窜。“嗯……”

左阎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她身旁。他并不是头一次跟女人交欢,却是头一次这么极致颠狂,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抚摸着疲累至极的芙茵,眼前的她双颊泛红,半眯着眼像只慵懒的小猫那般迷人。

芙茵也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么近的凝望着他,她才发觉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眉眼,此刻那双眼满溢柔光的看着她,令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抽紧。

两人四目相交,不发一语,似乎从眼神交流中传达了些什么。他的黑瞳像是一圈圈的光晕,令她的身体软绵绵得像是躺在云絮上。

此时,窗外传来了四喜的声音,“让我进去!我要找公主!公主……”

这个声音令芙茵忽然想起自己是为什么目的而来。“是四喜……”

“真是个忠仆,她大概是担心你。”

芙茵走下床,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尖利发簪,“我……我该回去了……”

左阎轻笑,将她一把揽进怀里,轻闻她的发香,“你要回去哪?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芙茵握发簪的手抖得不像话,神色慌张地看着他,“我……”

左阎看着她惊恐的表情,不舍地轻吻她的额头,“你什么都别怕,有我在……”

左阎穿上裤子,欲往门口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芙茵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沈君逸的情景。秋风瑟瑟,君逸哥一面笑一面对她招手……

左阎的背后突然传来一股椎心刺痛,他诧异回头,看着满眼泪水的芙茵将簪子深深刺进了他的背上。

左阎的眼底由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慢慢凝聚风暴,芙茵吓得放开手,他却根本没力气大叫便倒下地,鲜红的皿渐渐在他的周围一圈圈的扩散。

四喜叫了好多次声都没人回应,于是不顾士兵阻拦的冲了进去,见到的便是这番情景。

“公主……”

芙茵眼含着泪看着四喜,“我……杀人了……”

房外的士兵见到这一幕也大惊,除了赶忙叫人请御医外,也在瞬间把芙茵扣住。

四喜大叫,“公主?!公主……”

芙茵对着四喜摇头,“四喜,别管我了,你快走吧!”

“公主……”四喜泪流满面,目送着芙茵被人押走。

× × ×

左阎被刺而且还是被芙茵行刺,沈昊知道了气得暴跳如雷,除了命最好的大夫全力救冷、用尽了珍贵的药材外,还天天去向左阎,赔罪,所幸左阎命大,簪子刺得并不深也没有伤及要害,要不然芜国八成会继干越国后成为第二个被灭的国家。

左阎受伤这段期间,除了封锁消息外,左卫天天陪在他身边,就怕有人会趁这个时候对左阎不利。

左阎躺在床上,没好气的看着嘴带笑意的左卫,“都几天了,你笑够了没?”

这种机会可不是常有的,不趁这个时候好好损他一顿怎么行呢!“王兄,美艳的玫瑰够刺激吧?”

身为天火国的王上,被行刺可不是什么希罕事,毕竟多的是人要他的脑袋,但是在床上被个女人行刺还是头一遭,这等事令左卫怎能不笑。

一开始就觉得芙茵不对劲,只是没想到她打的主意竟是这样。

“你闭嘴!”

左卫摇摇头,“该不会是你表现得太差,让人家公主老修成怒,所以……”

左阎瞪他,“去你的!”

左卫叹了一口气,“我说那位芙茵公主也真可怜,现在人被关在大牢,芜王为明哲保身,还说要把公主交给你发落呢!真惨!”好好一个大美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左阎毫不同情的说道。早知道一开始就该把她轰出去才对,亏他还认真的考虑要带她回天火国,谁知道她竟要他的命。

“王兄,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杀你吗?”左卫问道。

左阎挑眉,“不是芜王派来的?”

“哼!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王兄太高估芜王了。”

“不是吗?”

左卫笑了笑,“这里头可有文章了。”

看到左卫那张笑脸,左阎有丝不舒服。这家伙的玩心一向重。“如果你要兜圈子就用不着说了!”

“放心!这一次我会说得很简洁。”因为他迫不及待想看左阎听完整件事的反应。



第三章

芙茵被关在冰冷的大牢里。他死了吗?不!他应该还没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竟然偏掉了,原本是对准他的后脑勺,为什么竟会在他的背上了?

王兄不会放过她,火王更不会放过她,打从一开始她就有了必死的决心,反正做也做了,她这一条贱命也没什么好在乎的。

她蹲在地上,一身素白,头发直垂到地,就算成了阶下囚,依旧无损她清丽绝伦的面容。

左阎在心中冷笑。难怪人家说愈是美丽的女人,心愈狠毒,他还误以为她会来他房里是被逼的,想不到一开始她就什么都计划好了,真想不到她竟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这样的报仇,值得吗?”

闻声,芙茵抬头,只见牢门被打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左阎。他看起来似乎很好,看来他没事……为什么看到他没事,她的心反而有一种放下的感觉?

她言不由衷地道:“你来干什么?”

他走近她,抬起她的下颔,她琥珀色的眼瞳澄亮又无辜的闪烁着,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个女人看起来还是那么该死的楚楚可怜?

“你就这么爱干越王子,为了他,连生命、贞操都赌上了?”

芙茵毫不畏惧的直视他,“我连死都不怕了,何况其他的。”

左阎冷笑,“你该在献身前就杀了我才对,还是……你也沉醉其中?”

芙茵张大眼,“你说什么?”

左阎揉擦着她的下巴,“难道你要否认?”

芙茵移走他的手,他的碰触令她浑身不自在。“我当然要否认,之所以会这样做,就是为了要让你松懈,要不然我也不会得手得那么轻松。”

知道她的心里有另一个男人,左阎有着莫名的不悦,“因为我灭了干越国,所以你恨我?”

“对!我恨不得杀了你。”

左阎低沉笑了几声,将她抵压在墙上,狭长的眸子盯住她,“你真的恨我吗?”

他的男性气息笼罩住她,令她开始发晕。“什……什么意思?”

看着她泛红的双颊,他身体深处似乎又开始骚动了起来。“那夜你不也很享受?虽说那是你的第一次,但你已经尝到了甜头。”

那夜的激情画面在芙茵脑中涌现。“你下流!”

左阎冷下脸,“是谁比较下流,若我没记错,分明就是你自动送上门,我还赶也赶不走,不是吗?”

讲得她好像是个婊子似的,太过分了!“住口!给我住口!”

芙茵想打他,却被他抓个正着,“你最好想想伤了我的下场是什么!”

芙茵冷哼,“大不了一死!”

左阎了解的点头,“你是想,要是你死了,就永远都能跟情郎在一起?”不知为何,一想到她宁可死也不愿跟着他,左阎心中就有一股无明火在狂烧。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跳上他的床吗?

芙茵推不阔他如铜墙铁壁的胸膛。“放开我!”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真是彻底激怒他了,还没有哪个女人能令他这么火大遇!“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知道为什么人人都惧怕我吗?因为火王能让人生不如死,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比死还难过!”

他此刻的表情冷得没有温度,眼神像冰刀向她射来,那夜的温柔像是幻觉般不存在。

他转身离去后,芙茵抱着自己的双臂滑下墙,莫名的冷意从脚底慢慢爬上来,她的未来会变成会么样,她真的不敢想……

×××

行刺事件发生后,芜王沈昊为求自保,让火王全权处理芙茵,就算身为公主,也同样坐上囚车,由天火国士兵押往天火国。

在出芜国的这一段路,芜国的人民见了无不鼻酸,但除此之外,也不敢伸出援手,这就是弱小国家的悲哀。

打从出芜国开始,忠心耿耿的四喜一路跟着囚车后头,一脸担心的看着坐在囚车里的芙茵。

“公主,你还好吧?”

“公主,你是不是很渴?”

阳光很烈,一向养尊处优的芙茵口渴得没法发出声音,她转头看着四喜。这个笨丫头,犯得着陪她一路受苦吗?

四喜看着芙茵发白的面容与唇,心疼不已。火王怎么能这样走待公主,都大半天过去了,也不给公主一口水喝,公主娇贵的身体怎堪如此折磨。

“求求您!可不可以给公主一口水喝?”四喜跑到最前头,对着坐在骏马上的左阎道。

左卫看了一眼左阎,“我们也走了不少路了,休息一下也好。”

左阎瞥了一眼左卫,“好吧!休息一不好了。”

四喜一脸惊喜,“谢谢王上!谢谢王上!”

“我只说休息,可没说犯人能喝水。”左阎冷声道。

四喜的脸一瞬间垮了下来,“这……再不喝水……公主身子会受不了的……”

左阎冷笑,“她要喝水得自己开口跟我要。”

四宣口苦苦哀求,“这……王上……求求您……让公主喝口水吧……只要一口就好……”

左卫不忍的拍了拍四喜的背,“放心好了,我们王上只是想惩罚芙茵公主,他不会舍得要她的命的,若真要她的命,在芜国就解决了,何必拖到现在。”

四喜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是吗?”

左卫看着左阎往溪水方向前进,赶忙把自己的水壶偷偷塞给四喜,“谁教你家公主伤了王上的面子,要是你家公主别这么自傲,放下身段认个错、撒个娇,王兄早放了她。”

四喜看着水壶,欣喜叩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我会劝公主的。”

“嘘!快去吧!”

×× ×

士兵把囚车停放在树下就走到一边去休息,芙茵感到难得的清凉,太阳把她的白皙皮肤晒得通红,也把她晒得奄奄一息,她又饿又渴,觉得自己强撑的意志力就快消失。

“想喝水吗?”

芙茵此时看见水壶在她的面前晃啊晃,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拿,但水壶立刻远离。

左阎打开水壶往嘴里倒,接着看着她,“你以为作为一个囚犯景喝水就能喝水吗?”

芙茵一见是他,手慢慢地收了回来,把头转向另一边。

左阎见状,发出低沉的笑声。“怎么?不想喝吗?”

芙茵没有说话,她把眼睛闭上。如果要她开口求他,那她宁可渴死。

这个女人外表柔弱,脾气可不弱。“骨气是不能当水喝,也不能当饭吃的。”

芙茵张睛怒视他,左阎看着那双依旧生气勃勃的眼睛,赞赏的点头,“你现在是恨不得杀了我吧?”但她根本不想理他。他笑了笑,“只要你肯求我,流泪忏悔,或许我会考虑放了你。”

芙茵对他吐了一口口水,怒瞪他的眼里盛满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左阎用手擦去口水。“你还没学乖是吗?”说完,他便把水壶里的水在她面前倒满地。

芙茵紧抿着唇瞪着他。她恨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心软,一开始她就该往他头顶刺下,对别人仁慈果然是对自己残忍,她不该妇人之仁的,这个人不配活着。

左阎扬起邪恶的笑容,“能休息就赶快休息吧!等一下可不是单坐囚车这么简单。”

芙茵睁大双眸。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被折磨得还不够吗?他到底还想干什么?

看着美丽灿眸一闪而过的恐惧,左阎的心头有着莫名快感。“我会要你知道,什么叫做不得不低头。”从没见过哪个女人像她这样,再烈的马他都能驯服,就不信驯服不了她。

他转身离开后,四喜从一旁的草丛里走出来,“公主!我弄到水了”

芙茵一看见水壶,立刻不顾形象狂饮起来,她有生以来头一次这么渴,也头一次感觉到有水真好。

“公主,别喝太快,小心呛到,慢慢喝,若是不够,四喜再去想办法。”

芙茵一口气就把水喝完,“不用了!你这样做太冒险了。”

“不会的!四喜没关系的,最重要的是公主!”

芙茵对四喜叹了一口气,“还叫公主做什么?我早不是什么公主了,你又何苦跟着我受罪。”

四喜流下眼泪,“不!在我心里,公主永远是公主!”

芙茵不知该说什么,想起她离开时,无情狠心的王兄当众宣布把她贬为庶民,还把她交给火王自行处置时,她真希望立即死!

她想起了母后临终前握住她跟王兄的手,说往后他们就是彼此的亲人了,一定要互相扶持……

是啊!茫茫人海,她唯一的亲人却把她推人地狱,反而只有四喜始终陪在她身旁不离不弃,亲兄长还比不上一个丫头,怎不令人心寒。

“公主,有些话我知道说了你会不高兴,但是……你就低头认错……”

不等她把话说完,芙茵打断她的话,“你不要再说了!”

“公主……”

“是!我是有错,我就是错在没有成功杀掉火王……”

四喜急忙捂住她的嘴,“公主!要是被火王听见了,你会没命的!”

“你放心!我要是死了,他就失去折磨人的乐趣了。”

“公主,刚刚卫大人说了,要是公主能认错,火王就会放了公主的。”

芙茵闻言瞪大眼,“你说什么?”

“认个错就能免去受苦,公主为什么不……”

“你走吧!我什么都不想听!”

“公主……”她恨不得能替代公主受罪,奈何……

芙茵不耐的大叫,“走开!”

就在这时,士兵粗鲁的将四喜推到一边,来到囚车前将车门打开,把芙茵抓出来。

四喜紧张地大叫,“你们要对公主做什么?要带她去哪里?”

士兵不用四喜,抓住芙茵的手臂,带到左阎的面前,“王上!人带到!”

左阎点点头,看着依旧对他怒目相向的芙茵,“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芙茵怒吼,“要杀要剐一句话!要我求你,我死都不可能!”

一旁的左卫叹气摇摇头。完了!这下子是硬骨头杠上偏执狂,看来没搞到一方倒不是不可能会结束的。

左阎看着她,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火药味四起,他冷冷地扬起唇,“很好!可见你苦头还吃得不够。”

芙茵不甘示弱的呛声,“我才不怕你!”

四喜在一旁哀求左卫,“卫大人!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公主啊!”

左卫一脸无奈,“四喜,不是我不救,我是无能为力啊!”王兄一旦坚持要做某件事时,哪怕是亲兄弟,也不买帐的,现在说什么都是火上加油,王兄疯狂的样子他可是见过。

“那……公主……呜……”四岂口蹲在一旁哭了起来。

王兄该不会是动了真情吧?头一次见他这么折磨一个女人。左卫如是想。“不过你也别太伤心,别人可能会没命,但如果是你家公主,应该就没事的。”

四喜不解的抬起泪颜。卫大人说的话她怎么都听不懂呢?公主都快被折磨得小命休矣,还叫做没事吗?那怎么样才叫做有事?

远远的,左阎看了芙茵好一会儿。她真是他见过最不怕死的女人了,敢行刺他、怒骂他还吐他口水,甜美嗓音却说出令人吐血的话,嘴硬得让人想一掌掐死她,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要是别的女人,早就下跪讨饶了,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情郎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怒火更炽,他弹了下手指,士兵再度抓住芙茵。“把她跟马鞍绑在一起!”

芙茵依旧不服输的挑衅着,“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屈服的。”

四喜急得想冲过去,却被左卫拦了下来,“公主!”她泪涟涟不解地望着左卫,“卫大人……”

“你现在过去只会让事情更糟。”

“可是公主……”

左卫拍了拍四喜的肩,“没事的。”

×× ×

左阎坐在马背上,悠哉地前进着,后头双手被缚的芙茵则是唧步踉跆,要不是有四喜在一旁扶着,怕早与地面亲吻了。

四喜为脸色苍白的芙茵擦汗,“公主,你还好吧?”

拖着沉重的脚镣行走,芙茵感到万分沉重,“放心……死不了……”

四喜向坐在马背上的左阎哀求,“王上,求求您可不可以走慢一点?”

芙茵眼神锐利的瞪视眼前该死的男人,“不必求他!”

左阎嘴角勾起,“四喜,你都听见了吧!”

左卫往后同情地看了四喜一眼,接着又望着神色冷然的左阎,“头一次见你对个弱女子这么心狠手辣。”

左阎冷瞟了左卫一眼,讽刺的说:“弱女子……哼!趁我不备时狠刺我,还真是个弱女子!”

“不过想一想……为了替自己的未婚夫报仇,不惜拼上性命.还真是令人欣赏。唉!真羡慕干越王子,有此红颜知己,夫复何求?”左卫一边说一边注视左阎的表情。见左阎冷着脸不搭腔,他继续往不说:“仔细想想,王兄身边虽不缺女人,但都是些攀权附势、别有目地的女人,我想找不出一个肯为了王兄而死的女人吧!”

左合眯起危险的眼神看着左卫,“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左卫大笑,“王兄,你知道的,我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

左阎将头转过去,看着被绑在马后狼狈不堪的芙茵。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她宁可受折磨也不愿屈服,那样一个娇柔的身躯承受这些压迫时还能出现坚定不移的眼神……这一切全是为了那个该死的干越王子……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到孤独起来?那些惧怕他的国家,把一些绝色塞满了他的后宫,那些女人看他的眼神仿佛他是她们的神,但他却记不住任何一张脸,她们面对他时几乎都只有顺从的表情……

太阳直射芙茵的眼,汗水渗进她的眼里,她的脚沉重如铁,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身体也愈来愈无力,她觉得再也走不动了,于是身体一软瘫在地上。

四喜惊叫,“公主昏倒了!”

× × ×

“体力透支、中暑,加上戴手铐、脚镣的地方磨破皮,伤口感染发炎引发高烧,她不能再走了,得好好休息才行,不然小命难保……”

不等左卫的话说完,左阎就不耐烦地道:“她死不了对吧!”

左卫帮芙茵的伤口缠上布条,“这可不一定,伤口细菌感染有时会要人命,这可是有先例可循。”

四喜听了左卫这番话,不禁大哭起来,“公主……可怜的公主……“

她的哭声让左阎的心情更加烦躁,“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

“不要……我要待在公主身边……不要赶我走……公主……”四喜被士兵带出帐外。

左阎看着床上脸色发白、不停呓语的人儿,忍不住蹙眉,“你的意思是我们得为了她耽误回程的时间?”

左卫耸耸肩,“没办法!谁教你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左阎瞪了他一眼,“够了!你可以出去了。”

“还有一点很重要,今天晚上是关键期,要是撑得过今天晚上,大致上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我想还是让四喜来照顾她吧!”

再听见四喜的哭声,他会发疯的,他最受不了女人哭了。“不用了!”

左卫唇边扬起一抹笑,“王上要亲自照顾芙茵公主吗?”

左阎有丝不耐,“我不是叫你出去吗?”

左卫笑着走出帐棚,“是、是、是!”嘴上说不在乎,其实心里比谁都还要紧张。

左阎看着床上的人,想起她那倔强的眼神,不要命的表情,他不自觉轻叹一口气。

他到底在干什么?身为一国之君,他竟会在乎一个女人的言语,竟被她激到做出失常行为,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他究竟把她带回来做什么,难道就只是想折磨她、处罚她?生平第一次,他竟会不知道该拿一个人如何是好。

愈想这些就愈烦!他可是火王,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心浮气躁?左阎走到一旁的小书桌坐下,看起随身带来的兵书。

“冷……好冷……”

左阎放下正在阅读的兵书,来到床前,只见芙茵抱着身体不停发抖,虽然嘴里说着冷,但是身体却烫得惊人,他不停为她拭汗。

“母后……君逸哥……”

一整晚,她嘴里不停叫着这两个人的名字,身子灼烧痛苦得让她眼泪直流。

左阎更换她额头的毛巾,擦去她的汗水及泪水,大手流连在她的颊边。

折腾了一夜,芙茵终于安静下来,脸上不正常的红潮褪去,看着她渐趋平静的睡颜,左阎也疲累不已,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第四章

就在左阎刚入睡没多久,芙茵却醒了过来,睡了一夜,她的精神似乎好多了,反倒是照顾她的左阎累极的睡着。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心下一惊……他怎么会睡在床边?

往四周围看去,这好像是帐棚,她记得她似乎体力不支倒下……看着手腕上包扎好的伤口,再看着那张睡脸,难道是他救了她

不可能……他巴不得她死,怎么可能会救她?

她悄悄起身,偷偷跑到帐门边,帐外守着两名士兵,看样子她就算想跑也不太可能。

转头看着床上熟睡的左阎,这个她痛恨至极的男人,打从出芜国开始,他就用尽一切方法羞辱、折磨她,像这种人根本打从一开始就不该心软,她真后悔当初没有痛下毒手。

不经意的瞟到一旁地上放着一把剑,她小心的把剑拿起来,慢慢抽出宝剑,剑身闪着夺目亮光,看上去锋利无比。

她拿着这把剑走向左阎,眼里闪着火焰,他现在正在熟睡,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进来,只要对准他的心窝落下,他必死无疑。

只要把他杀了,君逸哥的大仇就报了,这世上也少一个祸害。芙茵拿着剑看着那张脸,手却不自觉的颤抖。

虽说他十恶不赦,但在她生命垂危时也救过她;虽说他折磨她,也还留她一条命,若是她就这么杀了他,似乎……

唉!要杀人时还想这些有的没的,他毁干越国时可没手软过,她该杀了他才对,不杀他就等于是自找死路,可是拿刀的手依旧犹

真该死!为什么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她就是下不了手?若是她就这么算了,等这个魔头醒来,他又会继续折磨她。 

她到底该怎么办?看着地上的粗麻绳,她突然想到一个好法子……

× × ×

过没多久,左阎幽幽醒了过来,他看见盘腿坐在他面前的芙茵,但很快的就发现自己的上半身被人用粗麻绳绑住。

“这是干什么?”

芙茵把剑横在他的脖子前,“哼!你总算是醒了!”

左阎看着芙茵,“你……”

左卫掀开帐帘,就见到这番景象。“芙茵公主还好吧……” 

芙茵把刀架在左阎脖子上,对着左卫冷言,“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

芹卫一脸吃惊,“芙茵公主……”

芙菌把刀抵近左阎,压出了一道血痕,“我不是开玩笑的,我真的会杀他!”

“你要做什么?”这个芙茵公主也太大胆了,她知不知道她抓住的人是谁啊?

这时的芙茵终于重拾了做公主的气势,对着众人吆喝,“叫他那些十兵统统退下!”

“左卫一脸困难的看着左阎,左阎对着左卫轻点了下头,“这……”

“还不照做!”

“好……别伤害王上……”

芙茵抵着左阎顺利地走出帐外,“统统不许跟过来,只要我看见谁跟过来,我就杀了他,我说到一定做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好、好……”左卫只能照做,眼睁睁地看着芙茵押着左阎离去。

左阎有丝好笑的看着她,“你要带我去哪里?”

芙茵用刀抵住他的背,“你给我闭嘴!”

他们往路旁的山林走去,浓荫虽遮住了艳阳,但精神才刚恢复的芙茵体力不佳,才走没多久便坐在一旁的树荫下喘气。

左阎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你的身体才刚好!”

芙茵气得拿起手边的剑指向他,“我叫你闭嘴!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左阎的脸色没有丝毫惧色,只是看着她。

芙茵心头有丝气闷。怪了!她在他的面前挥剑,怎么没见他眼睛眨一下?

她被他专注的眼神看得心头发毛。为什么他这样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这剑看似轻,但拿久了手也会发酸,她把沉重的剑抵在地上,手频频拭汗。为什么她不觉得熟却依旧直冒汗水?

“把剑放下吧!我被你绑得这么紧,什么也不能做,更逃不掉。”

芙茵看着他,心想他说得也没错,“只要你敢耍什么花招,我一定把你杀了,最好别以为我是说着玩的。”

左阎听完只是唇角微扬,“是!女侠!”

芙茵走到不远处的小溪,喝了好几口水,还泼了泼脸颊,这个动作赶走了些许燥热,她感到舒服多了,接着走回来,继续坐在树荫下。

她故意把左阎放在大太阳下,满意的看着他满头大汗,“觉得热吗?”

“热!”

芙茵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热死你最好,比起一刀杀了他,这种方式还痛快些。

“那……觉得渴吗?”

左阎脸带笑意,“你要喂我喝水吗?”

芙茵没好气的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叫道:“你休想!你终于知道这有多难受了,我要把你施在我身上的折磨十倍讨回来!”

左阎挑眉,“是吗?要是我昏迷了,你也会口对口喂我喝水吗?”

芙茵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接着她的脸色忽红忽白,拿起剑怒指他,“什么……我……杀了你!”

“在帐棚里不杀我是因为要逃出来,现在你已经出来了,还在等什么?”左阎可恶的笑容依旧留在唇边。 

有人像他这样吗?“你这是在催我杀你?”

“还在考虑什么?我可是杀了你情人的仇人。”

芙茵的眼里闪过许多种情绪,许多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情绪,接着她冷哼了一声,坐下把头偏到一边去。

“就这么杀了你,未免也太便宜你了,我得要好好折磨你,让你痛苦的死去,这样我才会痛快。”

左阎发出低沉笑声,“是吗?该不会是舍不得杀我吧?”

芙茵压着左阎继续往前走,“你少用激将法,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有资格问吗?搞不清楚你现在是受制于谁,我高兴去哪就去哪!”

其实芙茵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一开始只想逃出他的魔掌,但后面的事她倒没仔细想过。

“你能去哪里?你已经不是芜国公主,芜国不会收留你,天火国的人也不会放过你,你还有地方能去吗?”

“笑话!天地之大,难道没我能去的地方吗?”

“那你要如何处置我呢?”

芙茵扬起唇,“这还用问,自然是等我把你折磨够了再一刀把你杀了。”

左阎停下脚步,嘴边有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是吗?我怕时间拖得愈久,你会愈舍不得杀我。”

芙茵用力踢了他脚背一下,“我先不杀你,但是你的话再多下去,我可能会先割了你的舌头!”

× × ×

他们走了好久还在山林里,眼看天色愈来愈暗,芙茵心头有丝着急。怪了!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出去?

左阎看着她不安的神色,“你真的知道该怎么走吗?”

“废话!我当然知道!”她说得很心虚。

“都快天黑了,天黑后可是会有野狼出没。”

芙茵一脸惊恐,“你……你骗人……”

左阎轻笑,“不相信就试试看好了。”

被他这么一说,芙茵心头更加紧张。她得赶快走出去才行,问题是这个地方她是第一次来,怎么可能知道怎么离开。

“你先在这里坐下,我去前面找一下路。”

“喂!你这样乱走很容易迷路的。”

芙茵不理会他的劝告,迳自往前走去,她走到一个岔路口,“糟糕!这两条路要走哪一条才是正确的呢?”

就在她烦恼时,没发现树上一条不小的蛇正慢慢向树下的她靠近,而这种情景却被追上来的左阎瞧见。

“小心!”趁毒蛇发动攻击时,他将她抱倒在地。

跌在地上的芙茵此刻才发现有条蛇从一旁溜走,“天啊!有蛇……”

左阎一脸痛苦,“你这个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迟钝,没见到毒蛇就在你头顶上吗?”

芙茵看着左阎摸着自己流血的大腿呻吟,“哦!天啊!你该不会被蛇咬了吧?”

“快去找人来帮忙……”他说。

“哦!好……”

芙茵站起身往前跑了两步,但很快又停住了,她回头看着左阎。她不是把他的手绑住了,为什么他……该不会他早就解开了绳子……那他为什么……

大腿被蛇咬的地方又刺痛又肿胀,左阎躺在地上万分难受,芙茵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他。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为什么他还要救她?还为了她被毒蛇给咬了,这样教她……教她如何是好……

“找人来帮忙太久了……我……我帮你把毒吸出来比较快……”

左阎一脸诧异看着芙茵低下头为他吸毒液,“这……”

芙茵低着头在他大腿处忙碌着,随着毒血被吸出,刺痛渐渐消失。

左阎看着额际布满汗珠的芙茵,黑发半遮去她的脸,她拨去遮着的黑发,姣美的侧脸、专注的神情美得令人移不开眼,嫣红唇瓣在他大腿处吸吮,令他的下腹不由自主紧缩。

待吐出最后一口血,芙茵拿出自己的丝帕,帮他将伤口绑紧,“这样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为什么救我?”

芙茵望着他,眼神茫然,语塞得说不出话来。

左阎握住她的柔荑,脸上有着柔情,“为什么不趁这个时候一走了之?”

芙菌两颊发红,抽出了自己的手,“因为……你是为了救我……所以……”

“真是这样吗?”

左阎的大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熨烫着她的脸,他的眼睛像漩涡将她席卷,在他的气息包围下,她突然忘了该怎么呼吸。

“芙茵……”

他的脸要凑近时,芙茵反射性的推开他,“你想干什么?”

左阎有丝挫败的轻叹。他还以为已经迷住她了,没想到……“我想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眼前的他似乎又回到之前那个危险的人,甚至更危险,因为她发现自己被困在他背弯中,她赶紧回头找着她的剑。

左阎拿出了剑,“你找这个是吗?”

“你什么时候……”剑怎么会在他那里?

左阎低沉的笑道:“你忘了剑是谁的?”

“你……”

“看来大势不妙对吧?你又落在我手中了。”

“你是故意的!其实你根本就没被我绑住。”她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了解这些似乎没什么用。

左阎微笑看着她,“其实我是好奇,我还以为你会把我杀了,真意外,你不但没杀了我还救了我,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你以为天下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是个杀人魔吗?”芙茵讲得支支五口五口。

他邪笑地勾起她的下颔,“因为你下不了手,或说你舍不得不手……”

芙茵马上反驳,“你胡说些什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刀子在你手里我如何下手?”

左阎把剑交到她的手上,接着指着自己的胸口,“来吧!刀子给你,现在杀了我。”

芙茵看着手里的剑,再看着左阎,“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左阎催促道:“快!把剑刺向这里,我一定没命,你的仇也可以报了。”

“你是被蛇咬得神志不清了吗?”这个人有病……

左阎勾起唇,“我的确是神志不清了!”

芙茵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

左阎望着她,从她清澈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似乎也看见自己的灵魂,他看见自己被重重欲望包围,看见自己穿着龙袍却站在高处吹着寒风,看见绚丽没有灵魂的自己,也看到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渴望。

左卫说得没错,当他听完芙茵杀他的理由时,他突然觉得心头一阵空虚,他的确是妒嫉干越王子。

他何曾在乎过什么事,从小就被训练铁石心肠的他,对于苦痛根本就没感觉,没有人教他爱,他学到的只有征服、野心、拥有,他一直以为他不需要其他,但芙茵倔强又澄净的灵魂却如火热的精灵频频勾动他,因为她所有的是他没有的单纯、热情。

发觉他的脸凑近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不……”

左阎覆上她的唇狂吻,她两手拼命捶打他,这不但没让他停下来,反而更刺激他,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解开了她的亵衣,不客气的搓揉双乳。

芙茵被他压在身下,无力抵抗,“住手……”

她两手被制住,只能摇头抗议,“不要……啊……”

他大口吸吮着她饱满双乳,明知不可以,但她体内却升起一阵阵莫名快感。

“嗯……啊……”

她不愿承认,但是她的身体像是认得他的碰触一般,马上就有反应了,呼吸因他的动作愈来愈急促,柔软的乳房在他的爱抚下逐渐结实。

左阎发出胜利的轻笑,“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老实多了。”

“啊……不要……”

想推开在她乳蕾上吸吮的他,但她的身体却不听使唤挺起迎合他的唇,口中逸出销魂吟哦。

他不停用舌尖轻挑她的乳头,“芙茵……”

此刻的她美得令人屏息,他的下体也因她而更加坚硬,他往下探索,掀开她的裙子,拉下了她的底裤,大手覆盖绒毛触感的柔软处,拇指紧贴最敏感的小珠核揉着,中指则熟练地上下滑动。

他着迷看着她沉沦欲望的表情,“其实你一点都不讨厌我。”

芙茵难耐的摇头,“啊啊……嗯……”

“今天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

被欲望的狂浪突然抛出,芙茵身体有说不出的难受。不!她不是荡妇,她可以抗拒他……她必须抗拒他!她咬牙摇头。

“不……不……不……”

“不?真的不要吗?”

“你真是倔强。”

“别忍耐!想要就快上来。”

芙茵泣吟,“不……呜……”

“你的身体是这么渴望我。”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昂藏上。

她闭着眼,体内的情欲冲破了坚持,她流着眼泪跨坐在他的身上。

强忍许久的左阎,再也等不及的将她的臀快速往下压,当两人紧密贴合时,温热感从相接的地方传过来,令他的下身更加坚硬。

“哦!芙茵……”

他用力往上顶着,在被爱液润滑的甬道毫无困难地进出着,这个动作十分深入她,她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摇摆着。

芙茵微张着口发出娇喘声,“啊啊……哦……”

他快速进出小穴,两手也不停搓揉她的双乳,“哦……芙茵……”

随着动作的愈来愈激烈,进出的距离缩短,两人的欢叫声逐渐忘我地大声起来。

她的叫声娇甜不已,左阎覆上唇,激烈地交缠着她的舌头,下身也剧烈的挺进,两人皆忘情的沉迷在来回抽送的快感中。

“恩……哦……”在高速的冲刺几次后,他挺进她身体深处,将热情种子喷洒于内。

芙茵还未从激情中平复过来,左阎便急着帮她穿上衣服,“快穿上衣服,人就快来了!”

左卫一行人一直跟寻着他们的脚步,左卫知道依左阎的武功底子是没有人能伤得了他,但王上被掳可是天大的事,不尽快找到他不行。

待两人衣服穿戴整齐后,左阎发出一声响亮的哨子声,左卫一行人立刻往出声处奔去。

几名跟随左阎、一向忠心耿耿的禁卫军在他面前跪下,“属下放驾来迟,还请王上赐罪!”

“起来吧!我没事!”

左卫看着他大腿处的伤,“王兄!你腿上的伤……”

左阎一脸不在乎,“哦!是被蛇咬了,不过毒液已被芙茵吸出来,没事了!”

左卫张大充满兴味的眸子,“是芙茵公主把毒液吸出的……”

美茵一脸尴尬低着头沉默不语,左阎则是望着满面红霞的她。

左卫看着两人万分暖昧的表情,已明白了七八分。看来他们似乎太紧张了,真不该来的!

左卫咳了几声,“你们还杵在哪里做什么?还不快把大胆挟持王上的狂徒捉起来。”

芙茵立刻被几十把剑给团团围住,左阎连忙道:“住手!芙茵没有伤到我,还帮我把蛇毒吸出。”

看左阎一脸紧张的样子,左卫有丝想笑,“王兄的意思是芙茵公主功过相抵吗?”

看着芙茵如小白免般受惊的表情,左阎心中掠过莫名的不忍,“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回营再说。”

“是!”一名士兵把左阎的马牵了过来。

左阎在芙茵的惊呼中,一把抱起她,把她稳稳放在怀里,拉马缰向前跑去,左卫一行人也跟着离去。



第五章

自从芙茵随着左阎回去后,士兵对她的态度大变,原本不屑、鄙视的神情变成对她必恭必敬。照理说她挟持火王,他们应该很恨她才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公主,您醒了吗?”

“四喜,快进来吧!”

帐外的士兵为四喜掀帘,还帮忙她把一大托盘的好菜端进来:四喜笑嘻嘻地答谢他们。

“自从出了芜国,公主瘦了好多,一定好久没吃到好吃的东西了,这可是左卫大人特别命人做给公主补身体的。”

芙茵纳闷地看着那些菜,“四喜,我早已不是公主了,在这里我只是一个罪犯,更何况几天前我还挟持了火王,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整我……”

“公主大可放心,他们不会为难公主的。”

芙茵不解的蹙起眉头,“为什么?”

四喜凑近她,“公主,难道你没听到风声吗?”

“风声?”

“那夜王上带你回来后,我也好紧张,生怕王上会对你不利,但是王上不但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还吩咐我要好生照顾公主。还有……卫大人还说要顾马车载公主回天火国呢!”

“四喜,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四喜怎么敢骗公主呢!”

“这真是太奇怪了!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对我这么好?到底有什么阴谋?”见四喜噗哧一笑,芙茵不免问道:“你笑什么?”

“公主,难道你不知道王上喜欢你吗?”

芙茵惊讶的张大眼,“什么?”

卫大人说得果然没错,公主有时还挺木头的。“要不是王上喜欢公主,怎么可能不怪罪公主所做的种种行为?”

“喜欢?荒谬!”芙茵一脸怒意。

“士兵大哥还说当时卫大人要把公主抓起来,王上还一脸紧张,一看就知道公主被王上看上了。回天火国后,公主很可能会被封为妃子,到时候……”

不等四喜把话说完,芙茵就怒极拍桌,“住口!”

四喜不知芙茵为何脸色丕变,“公主……”

“出去!”

“公主……四喜说错了什么吗?”

“给我滚出去!”

“这……您为何生气呢?”

“把这些菜全给我扔了!”

“什么?扔了……”

芙茵生气的大叫,“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呃……是……”四喜把饭莱重新放回托盘,心中大叹可惜。身为奴才她又能如何,只得默默走出帐。

芙茵双手握拳,心中怒火狂烧。难怪士兵们对她的态度大变,该死的男人!原来他打的是这种主意,他以为这样她就会被他收买,对他的恨意就会消失吗?

休想!她绝不会屈服的,即使她无法反抗他,无法阻止他侵犯、凌辱她,但她绝不会忘了他可是杀了君逸哥的凶手,她死也不会做他的妃子!

四喜才走出帐不到两步就遇到左阎,“王上……”

看着原封不动的饭菜,左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芙茵没吃吗?”

“呃……公主说她很累,想先休息,等等再吃……”

左阎点点头,“这样也好,你先下去吧!”

四喜见左阎往帐棚走去,心下大惊。现在公主正在气头上,要是火王进去……“王上!公主刚刚睡着了……”

左阎闻言停下脚步,“是吗?那我就不进去打扰她了。”

见人走远,四喜松了一口气。她觉得火王对公主很好啊!为什么公主非要这么固执呢?

如今公主被芜王赶出芜国,干越王子也生死不明,唯一能投靠的就只有火王了,又难得火王看上公主,为什么公主就是不肯妥协呢?她这样执意下去到底能得到什么?她不憧……真是不懂……

×××

芙茵走出帐外,这一次两名士兵没有阻拦她,却跟在她的身后,她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

芙茵冷眼瞟了他们一眼,“是火王要你们盯着我是吗?”

“是!请见谅!”

芙茵没有说话,默默往前走。他最好是关她一辈子,不然只要有机会,她绝不会放弃逃跑,就算她的身体屈服他,她的心也永远不会屈服的。

这时她看见前面不远处,左阎跟左卫正一面交谈一面朝她的方向走来,后头的士兵立刻向他们行礼。

芙茵看着左阎,左阎也看着她,左卫也注意到她,“公主的身体似乎好多了!”

“我本来就没事!”

“王兄,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左卫及士兵们都很识相的离开,留下他们两个人。

看着左阎,芙茵的心头掠一丝愤怒,她直接开口,“我什么时候要坐回囚车?”

左阎笑道:“你会这样说,看来元气已经恢复了!”

“我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左阎看着一脸冷肃的她,“你喜欢囚车更甚于帐棚吗?”

芙茵一脸冷然,“没错!我本来就是犯人,犯人就该待在囚车里。”

看到她这种脸色,左阎已猜到接下来她想说什么,“你已经不是我的犯人了。”

“为什么?”

左阎走近她,一把勾住她的纤腰,炯炯眼神看着她,“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芙茵眼里冒火,仰起下巴,“那是你自己的想法。”

左阎眯起眼,更加把她往怀里带,“我说了算!”

芙茵扬唇冷笑,“是吗?他们都说你被我迷住了,果然是真的。”

左阎邪笑了两声,“你说呢?”

“我说你太不知死活了,难道忘了我可是危险人物,能刺杀你一次就能再刺第二次。”

左阎看着张大眼睛的芙茵,“你太不了解我了,我一向对不属于我的东西特别感兴趣,不属于我的马儿驯服起来特别有成就感,同理也可以用在女人身上。”

什么歪理!简直令人听不下去。“人不是马!”

左阎扬眉,“是吗?”

“你最好把我杀了,如果把我带回去,只是后患无穷,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想杀你的想法只是与日俱增永不消退!”

左阎仰头大笑,手指在她柔细的脸上轻抚,“你这样说我更要带你回去了,这么一来我的日子就不会无聊了,真期待你会怎么杀我呢!”

他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掠夺眼神又出现了,“我不是你的女人、不是、不是、不是……”

他快速覆盖她一直逸出否认的唇,用力吮吻,吻得她的唇发痛,她推开他,“住手……”

左阎的脸色僵硬,把她抱下马,二话不说用身子将她抵在树干上,不顾她的反抗疯狂亲吻、爱抚。

“不……住手……不要……”

她不停的说不要,这深深刺激着他,他粗暴地撕开她的上衣,搓揉着她的双乳,她的抗议全被他的唇堵住。

“呜……呜……”芙茵无法抵挡他,只能愤恨的流眼泪。

他低头吸吮两边的蓓蕾,大手毫不客气的把玩,她推不开他,身体被他挑弄得颤抖不已,只能痛苦悲鸣。

芙茵满面红潮,仰头意乱情迷的吟哦,她感到又舒服又痛苦,想抗拒又莫名迎合。

他舔舐她小穴里流出的蜜汁,“你不要吗?真的不要吗?”

“啊啊……”芙茵抽气连连,高张的感觉如同一根紧绷的弦,让她极欲解脱。

左阎起身欣赏她被欲望侵袭的表情,“说你要,说你是我的女人。”

芙茵闭起眼,不停的摇头。不行!她不能每一次都屈服,她一定要反抗,哪怕机率很小,她也要试,再这么下去,她往后就会变成一个被欲望所控制的欲女!

左阎的手指邪恶又缓慢的进出她的小穴,小穴涌出了大量蜜汁。“快说!”

芙茵呼吸困难,“不……啊……”

左阎加快节奏的折磨她,“快说!只要说了我就让你解脱。”

“不……我……我不要……”

左阎冷下脸。这个该死的女人,明明这么痛苦,就是不肯屈从。他于是把男根在她的小穴口摩擦,令她更加痛苦。

“啊……啊啊……”她觉得自己快受不了这种折磨了。

左阎不停折磨着她的下体,“我知道你受不了,你想要我。”

芙茵的泪水不停流下,“我……啊……”

“你不说我是不会停止的。”左阎这一次似乎是铁了心不放过她。

他把她转过身,由后头进入狂抽,她半弯着身子,随着他的挺进摇摆自己身体,晃荡出优美的曲线。

左阎放纵自己进攻她的柔美,她甜美得令他上瘾,男根被紧紧包裹和挤压,他浑身舒畅不已。

芙茵更是被一波强过一波的高潮淹没,呼吸像是来不及,只能大口喘气。

“哦……”左阎用力抽插几下后,拔出自己。

芙茵滑下树干,累极的躺在草地上,每一次她都是浑身虚脱无力,要好久才能平复。

左阎一把将她拉起,“这样就不行了?还没结束呢!”

芙茵听完后脸色,大变,“什么……”

左阎脱下自己的长披风,遮去她赤裸的身体,接着把她带上马,直接让她坐在他的昂扬上,策马狂奔。

马儿激烈的跑着,带动两人交合处剧烈的摩擦,令芙茵高声吟叫,“啊……嗯……啊啊……”

“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你这可恶的女人!”他就不相信她不会屈服,没有他要不到的女人,他不但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他要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啊……啊啊……”芙茵受不了的昏了过去。

左阎抱住她无力的身子,望着她泪流满面的脸,深叹一口气。她倔强的不愿属于他,令他莫名感到害怕,现在他终于明白父王说的那一句话——你不需要爱,因为爱只会让人软弱。

× × ×

芙茵醒来时已经睡在帐棚里,被包围在熟悉的气息中,用不着转头就明白她躺在谁的身下。

她看着近在额边的男性面孔,感觉自己似乎愈来愈习惯他的气息、碰触,就连他这么搂着她睡觉,她居然不会觉得不舒服。

芙茵睁着大眼睛,想起他一再对她的侵犯,她挣扎、反抗都没用,只能无力的让事情发生,软弱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从眼角溢出。

面对他一而再的侵犯,她欲拒还迎,嘴里说着讨厌,身体却臣服……她好讨厌自己……好恨自己……为什么她这么恨他……在他侵犯她时还能感到这么愉悦……

这个男人像团火焰包围着她,炽热得令她无法闪躲,不得不面对他,这种体认让她愈来愈害怕,她不知道是怕自己还是怕他,或者她更怕的是自己愈来愈迷惘的心。

悄悄移走占据她身体的温热身躯,她从床上坐起,掀帘走出帐外,望月兴叹。

冷风徐徐,她环抱着自己感觉到蚀骨的寒冷。为什么她会变得如此不堪?老天爷究竟还要怎么折磨她?命运为什么把她带到这一步?

如今的她什么都没有了,曾有的自信、骄傲全被人活生生的扯下,就连自己的清白都保不住,这一刻她突然有种被世界遗弃的寂寞。

回头看着帐棚,她要如何才能逃离那个如恶魔般的男人?难道她的后半辈子就这么过吗?

不……她不能让他毁了她的人生……这时,她才发觉今天帐外竟然没有士兵守着,这是不是代表着此时是逃走的最佳时机?

回头望了一眼帐棚,这个时候左阎应该已经睡熟……对!她要逃,逃离他远远的,要是跟他回到了天火国,她更没机会逃了。

一边这样想,芙茵的脚步也往一旁的树林里疾走,直到离帐棚愈来愈远,她才跨步狂奔了起来。

她心跳加速,在树林子里跑着,要跑到哪去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要离那个恶魔愈远愈好。

夜里的树林暗沉,黑云掩月,她睁大眼睛在树林里穿梭,耳朵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只是,暗夜让人的视线不明,她一心只想着往前冲,等到发现脚踩空时,才发现已往万丈深渊坠下,也就是在那么一刹那间,一只铁臂恰好牢牢抓住了她的手!

芙茵看着深不见底的黑暗,不禁吓得失声大叫,“啊——”

要不是他一向睡得浅,身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瞒不过他,她这条命现在已经向阎王爷报到了。

“你还真是不放弃啊!”

低沉的男声由上传来,芙茵困难仰头。左阎!吃惊的眼瞳里映照出他发怒的脸。

他毫不废力的拉她上来,她看着他的一张冷脸,心头懊恼不已。他不是睡着了?怎么还会出现在她面前?

“要不是我及时拉住你,你早就没命了!”

左阎压抑自己的怒气。他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的心惊胆战是为什么,只知道他现在很想把眼前这个女人活活掐死。

芙茵挺起腰杆子越过他,“没人要你救……”

她刚说完这句,整个人立刻被拉过来困在左阎怀里动弹不得,他危险的眯起双眼,森冷的眸子在夜里看起来令人发颤。

“你说什么?”

“我……”该死!他的一双利目看得她不由自主的打哆嗦,连话都说不出口。

左阎挑眉,“你的意思是说我太鸡婆罗?你这么想死是吗?好!我成全你!”

接着他像拎小鸡似的把她抓到崖边,她双脚腾空,被他抓住的襟口不住的往下滑,她害怕得放声尖叫。

她抓着他的手尖叫,“不要——”

左阎的声音无比冰冷,“你不是很想死吗?只要我一松手,你想不粉身碎骨都难。”

说想死是一回事,面对死亡又是一回事,芙茵怕得眼泪直流,她紧紧抓着左阎的手,生怕他松手。

“你不是说连死都不怕?”

芙茵望着他,接着放下紧抓着他发抖的手,用力闭上眼睛,“你放手吧!”

左阎冷笑,“视死如归的人,身体倒抖得像秋天的落叶。”

芙茵瞪着他,“少废话!要放手就快放手,我要是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左阎摇头发出啧啧声,“你真是我见过最不怕死、最敢挑战我权威的人。”他把她扔到一边的草丛上,“看一个想死的人死实在太没意思了,我想……见到四喜因你而死……这应该有意思多了。”说完他便往回走。

芙茵闻言张大了眸子,“等等……四喜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奴才代替主子受过也是很合理的事,况且以四喜对你的忠心来看,别说是死,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也愿意吧!”

芙茵气得大骂,“你无耻!”

“还想不想逃啊?”

芙茵紧咬住下唇,语带哽咽,“不逃了……不逃了……我再也不逃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左阎走到她跟前蹲下,“下次只要再被我逮到你想逃,我不会动你,直接就把四喜扔到山崖下!”

芙茵气愤不已的流下泪水,心中痛骂他。

左阎则是一脸得逞的表情,“所谓形势比人强,趁早认清对你只有好处,别再想反抗我。”

他对她伸出手,她倔强地自己站起身,才跨出一步,整个人又跌回草地上,这才发现她早吓到腿软了。

左阎低笑,将她背起,“你的身体可没你的嘴巴这么会逞强!”

芙茵虽然万般的不愿,但此刻的她也只能任由他背着。

走在黑暗的林子里,她的心已没有刚刚那么害怕,趴在他温熟的背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比起方才的震撼体验,这个背脊实在是太温暖、安全了。



第六章

一行人很顺利的回到天火国,芙茵马上就被封为“茵妃”,成为火王后宫的其中一位。

面对这样的结果,芙茵无法说不,只能被动、麻木的接受。

一箱箱的珠宝、首饰、衣料送进“茵苑”,屋子就快堆不下了,四喜忙着指挥分配到庄苑的宫女太监们整理物品。

耳闻后宫里来了位新人,嫔妃们也纷纷聚集在茵苑好奇观望。

“哎呀!看来这位茵妃,真是受宠,还没见过王上给哪个新来的妃子这么多礼物过呢!”

“啧啧!看看这些珠宝,一送就是三大箱,我来的时候也不过一箱,王上有多疼茵妃就知道了。”

她们的话传进了芙茵的耳里,她不在乎地道:“你喜欢就给你好了!”

“哎呀!这怎么行呢?这是王上送给你的礼物,要是被我拿去了,王上会不高兴的!”

“哇!王上送了这么多蚕丝布来啊!我充其量也只有几疋。”

“你跟人家怎么比啊!这蚕丝做出来的衣服又薄又柔,最适合茵妃白又娇嫩的皮肤。”

眼尖的人已经开始拍起马屁,这是处在后官里最起码的生存之道,只要跟受宠的妃子在一起,好处是享用不尽的。

“哎呀!你们快来看看,这是什么啊?这料子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好漂亮喔!”

“这可是最出名的紫霞纱呢!稀有又贵气。”

“王上从来没送给哪个妃子这种东西呢!”有的人忍不住拿在身上比着。

芙看着这些女人,内心却感到可悲。打小在宫里长大,后宫的明争暗斗她看太多了,想不到如今她竟深陷其中,是不是有一天她也会变成如她们一般的可怜女人……

“四喜,把这些东西全扔了!”

四喜睁大了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这都是王上送的……”

就是他送的,她更不屑要。“你聋啦!我叫你扔你就扔!”

在场的嫔妃也很讶异,“妹子啊!你可别做傻事,王上要是知道这事,一生气起来,那可就……”

芙茵冷笑,“可就怎么样?把我杀了吗?”

“茵妃……你怎么这么说?”

“是啊!王上这么疼你,你应该感到庆幸。”

她可不像这些女人这么好打发,“庆幸……哼!说穿了还不是只是披着绫罗绸缎的笼中鸟罢了,偏有人还在沾沾自喜。”

她这指桑骂槐的话一出口,大家的脸色微变,都对这个新人高傲态度感到很不满。

芙茵根本不在乎她们对她的看法,她根本就不想待在这里,她恨这个地方,恨这里每一个人。

“四喜,还不快扔?!放在那里愈久,我看了愈不舒服!”

“呃……是……”唉!公主的脾气还是这么拗,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呢?她真不敢想像。

“只是一个小国的公主,践什么践?我们走!”妃子们生气得一哄而散。

四喜忍不住开口,“公主,你这又是何苦?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芙茵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天空,长叹了一口气,“四喜,连你也认为我该认命吗?”

“公主别这么想,愈这样想只会愈不快乐,其实王上对你真的很好……”

“所以我的后半辈子是不是就得这样过?”

四喜摇摇头,“四喜不知道,四喜只知道,不想见到公主受苦,只要公主能快乐,四喜就会快乐。”

“如果只是穿得暖、吃得饱就能快乐,那人生多简单!”芙茵想起了小时候母后常对她说的一句话——找个爱你的人嫁,别去爱一个不该爱的人。

爱她的人早不在了,唯一的兄长也把她逐出国,如今她的生命里还有什么?报仇不成反倒把自己陷入困境,想死死不了,想逃逃不掉……

走到这一步,她都是无能为力的,难道她真的该认命吗?

× × ×

处理完国事后,左阎直奔茵苑,以往他何曾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某个人,一整天芙茵的身影都出现在他脑海,她倔强、执拗的个性,毫不保留的言语,竟令他没来由的再三回味。

呵!他有时想想,他可能真有被虐狂,这么多柔顺的女人他不要,竟看上一个最讨厌他的女人。

一进门,芙茵不像其他女人急着迎上来,反倒倚在窗边,装作没看见,反倒是四喜很紧张的上前行礼。

“王上……公主,王上来了!”

“无妨!你先下去!”

“是!”四喜叹了一口气下去。

他走到她身旁,风将她身上的馨香吹进他的鼻间,“听说你把我送给你的紫霞纱全扔了?”宫里什么都慢,就是小道消息传得特别快。

芙茵没有答腔,当他不存在,迳自走到桌前坐下,慢慢的喝下一口茶。

她轻慢的态度令他不悦,“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你早已不是芜国公主,而是我的女人。”

芙茵冷哼,“所以呢?我该像只狗似的讨好你吗?若你想要别人讨好,大可去找别人,我想一定有很多人乐意做这种事。”

左阎挑眉,“你这话是赶我走?”

芙茵毫不客气,“没错!”

“你知道有多少人巴望着我临幸?”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是那些人之一。”

左阎在她身旁坐下,“那你是哪种人?”

芙茵扬高下巴看着他,“我是那种会把后宫搞得鸡犬不宁的女人。”

跟她说话就是这么有趣,因为永远也猜不到她会怎么回答,“你这是在威胁我?”

“没错!当然……不只是这样……”

她这是在对他宣战,“你还能有什么本事?”

芙茵眯起眼,“把我放在这里是件危险的事,我除了让你不得安宁外,还会想尽法子杀你!”

她这样说,不知为什么,左阎心头竞有一种莫名的愉悦。“是吗?怎么杀?”

芙茵愈说愈火大。这个人真是怪了,干嘛一脸愉快的样子?他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吗?她现在可是说要杀他耶!他还一派轻松,敢情他以为她只是说说罢了?

芙茵一脸阴狠,“用尽一切的方法,就别让我逮到机会,只要有第二次下手机会,我绝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失手。”

左阎放下杯子,开始脱衣服,“哦!那我可真是期待!”

看着他壮观的胸肌,芙茵的心紧张得狂跳,用不着细想,她就明白他要做什么。

“我……觉得肚子不太舒服……”她往门口走去。

左阎挡住了她的去路,“我来帮你治疗!”

芙茵咬牙看他,“你……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偏偏要找我?”

左阎霸道勾住了她的纤腰,望着她因怒气晶亮的大眼睛,“因为我太好奇你会怎么杀我。”

“你这么喜欢被杀?”这个死变态!

左阎贴近她的耳朵,“想杀一个人要挑他最放松的时候,而且要刺中要害,这样才能一刀毙命。”

荚菌张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他。他跟她说这些做什么?难道他真不怕死?

左阎冲着她邪笑,“不过我想那个时候你也分身乏术,因为你陶醉都来不及,怎么有力气杀人呢?”

芙茵推着他的胸口,“住手!放开我……”

左阎大手直接伸进她的衣服里,在胸前寻找熟悉的两团柔软。

芙茵的手在发抖,令人讨厌的情欲又被他轻易撩拨起来。

“你这样不行的,这么容易敏感,怎么杀得了我呢!”

左阎将她抱起放在一旁的大床上,三两下便把她的衣物褪去,舌头和手指邪佞交互折磨她的肉体。

芙茵闭着眼睛呻吟,“啊……嗯……”

“啧啧!说不要说得那么快,却又叫得这么销魂,你怎么会这么矛盾?”

芙茵想反驳,却被他挑弄得只能呻吟。

见她无助的模样,左阎带着胜利之姿冲进她的身体里,疯狂的摆动着,她紧缩的甬道令他舒服得想大叫。

随着她的紧缩,他深浅不一的移动,每一下都恰好顶撞到她的兴奋点,令她不由自主的配合摆动。

见她似乎愈来愈能配合,左阎扬起唇,“这样才对!”

“嗯……哦……”芙茵沉溺于他给予的感官刺激里,主动送上自己的唇,与他紧紧交缠。 

左阎看着自己如何进出她的身体,手忍不住玩弄着她的小山丘,逼她更冲向高潮的巅峰。

“天啊!你真的好美……”她的主动令他愉悦,所幸停下动作由她来主控。

她的情欲被撩拨到最高点时,不断升高的快感在她的身体里冲击,她扶着他的腹部,摇臀往愉悦的根源坐去。

她不知道此刻陷入激情的自己有多美,“芙茵……”

“嗯……哦……”芙茵不断吟哦出销魂动人的音韵。

“天啊……哦……”望着眼前摇晃的双乳,他时而搓揉时而含一住吸吮,乳头在他的吸吮下益发显得坚挺、艳红,配合着她猛烈的移动,让他也忍不住低吼。

“啊啊……嗯……哦……”

芙茵随着动作而剧烈的颤抖,高潮就像猛烈的洪水一样汹涌侵袭着她,她高声的由唇释放出她的愉悦。

凶猛的狂抽猛送,令两人到达前所未有的高峰。

“芙茵……啊……茵……”

左阎闭上眼感受这种快感,她的爱液火热的浇淋他的男根,他全身的每个毛细孔似乎都张开了。

当两个人都达到顶点,左阎释放出热液,芙茵已经叫到没力气,只能躺在床上颤抖不体,心脏似乎快跳到无力。

左阎的身体也同样达到极限,他抱住她平复心跳,两人的交欢一次比一次热烈,她就像是挖不完的宝藏,每一次都令他惊喜。

左阎亲吻她如缎一般的秀发,“别再多想了,不论几次都一样,你的身体抗拒不了我,很快的你的心也会跟着沦陷。”

芙茵眼眶里头有着泪水在打转。他是她的弱点,无法抗拒的弱点,她真的累了,累到无处可躲。

她不愿在他面前流泪,所幸闭上双眼,假装人睡,却在他的轻抚下开始奇异地颤抖。她不是不想伪装,是再也无力伪装,只能抱着他像受了伤一样痛哭流涕。

左阎紧紧拥住她,“以后的日子就交给我,什么都别再去想,你只要想着我就好。”

× × ×

“公主,今天穿这件水绿色衫子如何?我记得上一次王上好像说过你穿起来特别的好看呢!”

芙茵只是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对于四喜的话充耳不闻。

四喜望着公主。最近公主似乎无精打采。

“公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芙茵摇摇头,“四喜,听你讲话的语气似乎愈来愈像天火国的人了。”

“公主……其实我们已经是天火国的人了,芜国那里是回不去了……”

芙茵勾起一抹苍凉的笑,“火王真是不简单,就连你的心也是向着他。”

四喜“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公主……四喜不敢……四喜只是为公主着想……只是希望公主能得到幸福……”

“那么你觉得我现在幸福吗?”

“公主,难道你到现在还在想着干越王子?”

芙茵眼神空洞,“现在的我是火王的女人,我哪还有资格想他。你说得对,我该认命才是。”

“公主,您别这样,想这些对您不好,现在王上天天都上这里,这证明王上心中有您。”

芙茵冷笑,“以色侍人能有多久呢?这后官又不只我一个女人,以后呢?是不是等玩腻了就弃之如敝屣?”原来到最后她的下场跟母后没什么不同。

“公主,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我从小难道还看得少吗?”

“公主……”

“四喜,你想回芜国吗?”

“公主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芜国我是回不去了,但你不同,你还有机会回去。”

“公主,不要!四喜要待在公主身边,公主去哪四喜就去哪!”

芙茵眼眶泛红,抱住了四喜,“你这个傻丫头!待在我身边是没有未来的。”

“四喜不要未来,四喜只要一辈子伺候公主。”

“你这个傻瓜,没见过比你还傻的人了。”其实她也怕四喜离开她,在这个地方,她只有四喜了。

“公主,我们出去走走吧!整天待在屋子里,难怪您总是闷闷不乐。”

以前那个总是生气勃勃的公主最近已变得萎靡不振。

“好吧!”

×××

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却是第一次逛天火国的御花园,园里花色缤纷,粉蝶舞动翅膀,这里的确是比芜国大。明知想了也没用,但芙茵心头想的还是芜国,毕竟那是她生长的地方。

见到芙茵落寞的眼神,四喜明白她在想什么,毕竟她自小就跟在公主身边,公主的喜怒哀乐,她一眼就能看穿。

“公主,现在你已经算是火王的人了,再回到芜国,也没人敢赶你的。”

芙茵凄楚的笑了笑,“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公主,您别这样,出来就放宽心,您这样……看得四喜心底怪难过的。”

“四喜,我没脸回去……”

“公主,您又来了!”她倒宁可公主恢复以往使泼的样子,也好过现在一脸丧气样。

她们一边走一边聊,不经意经过花园旁的凉亭,听见了坐在里头嫔妃们的谈话声。

“我说王上之所以疼茵妃,只是图个新鲜。”

“可不是嘛!这里每个女人见到王上哪个不是必恭必敬的,谁像她那般爱出风头。”

“别见她这样,虽然只是一个小国的公主,人家的手腕可高了,入宫不到几天,就夜夜霸着王上不放。”

“呵!这事我们还见得少吗?上次那个菁国公主不也风光好一阵子,等新鲜期一过,还不是照样没人理。”

“是啊!就不知道这次能撑多久了。”

这些闲言碎语明摆着就是说给芙茵听,说得那么大声,生怕她听不见似的。

芙茵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她们,那些人见状,赶紧装作没事人向她打招呼。

“茵妃娘娘,今天兴致这么好,出来散步啊?”

“是啊!我们还以为你足不出户,整天在屋子里就等着王上临幸呢!”

此话一出,大家都发出了暖昧的笑声。

这些人的话一个比一个酸,明摆着就要羞辱芙茵。

她们分明就是妒嫉,四喜拉着芙茵,“公主,我们走!别理这些女人。”

这些招数她见得还会少吗?她还会怕吗?可恶的不是这些女人,最可恶的是那个把这些女人放在这里的男人,那个人才真正该死!

她想起了左阎说过,女人就像马,对他来说,女人像是没有喜怒哀乐似的,他倒好,任由她们自相残杀,依旧过他的太平日子,又想到她也是其中之一,胸中就冒出无明火。

为什么就没有人给这些坐享齐人之福的男人一点教训呢?让这种事一代代的传下去,像是理所当然,为什么受苦的永远是女人?

荚茵脸上带笑走进了凉亭,故意轻叹了一口气“各位姐姐们有所不知,其实昨天我听了王上的一番话后,我心底就发愁啊!”

一听见是王上说的话,每个人都聚拢到芙茵的身旁,“王上说了什么吗?”

芙茵的唇角带着盈盈笑意。姜太公钓鱼要钓的是大鱼,她得让左阎知道,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四喜看见芙茵双眼发亮,似乎恢复以往的模样,不好的预感立刻浮现心头。公主想干佧么?好不容易公主已经不再跟王上对峙,太平日子才过不到几天,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唉!看来她错了!她不该带公主出门的。



第七章

此刻那群女人一走到左阎面前轮番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戏码。想到这里,芙茵一扫多日来的郁闷,心情出奇轻松,她闭着双眼躺在树荫下的摇床上,摇啊摇的。

“有的人非得受些教训不可,让他明白拥有一大堆女人可不是好玩的。”

四喜则是面露忧愁,“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点?好歹王上也是一国之君,对公主也不错,公主这样整他,似乎……似乎不太妥当……”

荚茵杏眼圆睁,“他对我不错?把我关在这里算不错?”

“公主别忘了,他可以把你杀了,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那我倒情愿他杀了我,我才不希罕做他的妃子,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被迫接受的!”芙茵愈讲就愈火。

怎么又开始了?不是想通了吗?都是那些女人刺激到了公主,才会这样的。“公主……”

“好了!有时我真怀疑你到底是我的婢女还是他的,为什么老是为他说话!”

“要是被王上知道这件事因你而起,那公主只怕又要受苦了……”

芙茵不在乎的冷哼,“受苦……自从遇见他,我哪天没受遇苦!”

“圣旨到!”

四喜脸色大变。天啊!说曹操曹操到,这圣旨来得也太快了吧!四喜急忙上前跪着接旨,回头一看,只见她公主依旧躺在摇床上,一脸不在乎的模样。

前来送旨的公公,见到荚茵如此的态度,十分不悦,“还不快跪下接旨!”

四喜赶紧去拉芙茵,“公主,快接旨啊!”

芙茵索性把眼睛闭了起来,“我才不要!”

“公主,您别这样……”四喜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对公公道:“茵妃娘娘身子不适,所以无法下跪接旨……能不能四喜代替?”

公公看了一眼躺在摇床上的茵妃。听说她是目前后宫最得宠的妃子,自是不能得罪,只是他不知道王上究竟看上她哪点。

公公清了清喉咙,“那……好吧!”接着他宣布圣旨内容。

听完了圣旨,四喜一脸错愕,眼睛眨了眨。她没有听错吧?王上封公主为“贵妃”?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真是给弄胡涂了。

公公把手中的圣旨交给错愕不已的四喜,“恭事茵妃娘娘……不!是茵贵妃娘娘!”

芙茵从摇床上跳起来,一把抢走四喜手上的东西,看着上面的内容,气得浑身发抖。

“谢谢公公!”四喜赶紧递给了公公一锭银子,打发他走,然后一脸惊喜的对芙茵说:“公主……王上不但不生你的气,还封你为贵妃娘娘……真是太好了!”

芙茵气得把圣旨扔在地上,一脸气急败坏,“混帐东西!他是故意的!故意的!”

“故意?”四喜一脸不解。公主该高兴的,不是吗?为什么这么生气?

公主一旦成了贵妃,就是后宫里地位最高的妃子,往后还有哪个人敢碎嘴。

芙茵一脸气愤,“我非去找他问个清楚不可!”

“公主,您要做什么?”四喜赶紧追上去。

× × ×

来到御书房,芙茵对着门口的公公道:“我要见王上!”

“贵妃娘娘,真是对不住,王上刚说过,谁都不许打扰他。”

芙茵眯眼瞪着眼前人,“我若执意要见王上呢?”

“请问贵妃娘娘找王上有什么要事吗?”

“怎么?你只是一个奴才,未免也管太多了!”

四喜暗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公公的手上,“秦公公,娘娘真的是有要紧的事找王上,能不能请您通融一下……”

芙茵二话不说就打掉四喜正要交出去的银子,“你这个狗奴才!我高兴什么时候见王上就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准不准?”

秦公公也动了气,下巴一仰,“那么就请回吧!王上现在没空!”

“公主……”

“没空是吗?你若不让我进去,信不信我就在这里叫他,直到我进去为止!”

从没见过这么番的女人,“你……”

里头传出一道声音,“让她进来吧!”

秦公公十分不甘心的开了门,“呃……是……”

芙茵一走进去,便用恶狠狠的眼光注视着左阎,四喜很识相的退出去,并且把门关上。

左阎早料到她的反应,“想不到你竟然会来找我,怎么?有这么想我吗?”

芙茵把圣旨用力放在桌上,“你是什么意思?”

左阎笑了笑,“怎么?封为茵贵妃难道不满意吗?”

“我做了什么?凭什么封为贵妃?”

左阎走到她面前,看着眼里闪着怒火的她,“好久没见到你这么有精神的表情了。”

“你还没回答我!”她才没心情跟他打哈哈。

左阎摸了摸下巴,状似思考,“你难道不知道你立了一个大功吗?”

芙茵愈听愈迷糊,“大功?”

左阎露出邪邪的笑容,“可不是嘛!为了感谢你,所以封你为茵贵妃。”

他的笑容看得她不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还是听不明白?帮我扫干净后宫,不该是大功一件吗?”

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扫于净后宫?”

左阎环胸看着她,“我老早就看那些女人厌烦,又提不出什么理由赶她们走,这么一来,我的耳根子清静不少。”

芙茵倏然睁大双眼,“你把那些人怎么了?”

左阎眯起双眼,“你不该问我吧!这事你不是最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你把她们全……杀了……”

左阎笑着摇头,“我还没这么残忍,毕竟她们曾伺候过我,我只是把她们全送走了。”

芙茵震惊不已,“你真的把她们全送走了?”

左阎将她拉向怀里,享受的看着她吃惊的表情,“没错!一个不留,这样你满意了吗?后宫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这样的才对……“你……怎么可以把她们赶走?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你怎么问起我来了,这不正是你的主意,是你说我要赶走她们,我只是让你的话成真罢了!”

“你……”该死!她竟被他反将了一军。

左阎抚着她的脸,“如今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可要好好代替她们服侍我。”

芙茵甩开他的手,“你休想!”

左阎轻笑出声,“这几天你很少讲话,我还以为你的爪子已经收起来了,想不到还挺利的嘛!”

“你干什么?!不要碰我……住手……”

“等一下你就会求我不要住手!”

“你……可恶……不……”

“你愈是反抗,我就愈是来劲,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学不会呢!”

“不……啊啊……”

门外的四喜听见这个声音,立刻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秦公公的脸色也不自然。

“我想……我到前面去等公主好了!”四喜低头走开。

秦公公不得不站在门外,听着里头的上演激情戏码。

左阎将她放在桌上,双手抄着她的腿,扶着粉臀把粉穴抬高,使她不能闪躲逃避,缓缓挺进时,手上同时使劲,便可以刺得更深入。

芙茵身体痉挛,娇吟不绝,被他撞击的玲珑身段上下摆动,双峰也在他的手掌心上轻颤,下身承受着他的男性昂扬冲撞。

他粗重的喘息,“哦……真舒服……”

这个动作是他们没有尝试过的,芙茵喊出了兴奋至极的呻吟。

他对她已上瘾,每次见到她就忍不住想碰她,他进退自如的移动,男根也顺利的朝着她身体深处挺进。

当最后的情潮到来,芙茵肌肤酡红,全身布满汗珠的趴在桌上喘息,左阎将她抱起放在地上,她立刻起身把衣服穿好,羞红着一张脸狂奔出去。

左阎则是饶富兴味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现在两人交欢,她似乎愈来愈不排斥了,假以时日她就会完全敞开自己,他也要同样让她上瘾不可。

× × ×

“公主,这样一来也好啊!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女人,王上只会疼公主一个人。”四喜倒是挺开心的。

芙茵心头无比烦躁,“你闭嘴!”

四喜看了她一眼,“公主,其实你也没那么讨厌王上,对吧?现在又更没理由讨厌他了。”

“谁说的?!讨厌一个人何必有理由,我就是讨厌他……”

“这个理由太薄弱了,听起来像是在耍性子!”

芙茵与四喜往出声处望去,四喜连忙行礼,“王上!”

芙茵则转过头。

左阎对四喜道:“你先下去吧!”

“是!”四喜笑着离开。

芙茵见四喜离开,她也跟着走,却被挡了下来。

“见到我像见到鬼吗?这样急着走。”

芙茵故意不看他,“有什么事吗?”

“没事难道不能找你?”左阎细细打量她。为什么他觉得她一天比一天美,比初见她时更美了。

芙茵往前走,却被他握住柔荑,“我很忙……”

左阎把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你想家吗?”

芙茵讶异地望着他。

左阎了然地笑了笑,“我天天看着你,并不是只看着你的人,而看不见你的心。你其实很想家。”

芙茵垂下眼,“那又如何?你不会放我走的。”

“过两天我会到芜国一趟,你要跟我去吗?”

芙茵脸上有着激切,但很快就消失。“不要!我不要回去!”

“难道以天火国王后的身分回去,也会让你感到丢脸吗?”

“王后?”

“我听从的永远是心灵的需要,臣服于自己愿意臣服的东西。见到你后,我清楚知道,这辈子我不会放弃一个叫芙茵的女人,我也只要这个女人。或许你还不懂,总有一天你会慢慢懂我的。”

芙茵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地打量着他。他眼底的柔情凝聚,像流星般射向她,诚挚的眼神撼动她的心,她的心头像是被熨烫似地发热着。

“为什么是我?”

左阎搂着她的肩,“不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喜欢……芙茵如被雷劈般的望着他,哑口无言地面对自己的茫然无措。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对她说出这些话来?他不知道她会当真吗?

怎么办?她的心似乎有什么部分被融化了,面对他,她愈来愈不知该如何自处,为什么恨着他的同时,竞还掺杂了其他东西,她沦陷了吗?真的彻底输给了强悍索爱的他吗?

左阎握住她的肩膀,把她转向他,深深地看着她,冷漠孤傲的表象,隐而未表的深情,在在在眼底倾泄。

他只是看着她,却让她的心颤动,两人无言的对望着,树影摇曳,清风徐徐,这样的气氛最容易眼神交会,最容易迷失自己,或许她也想沉迷……

× × ×

“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带芙茵去芜国?”

左阎放下手边的书,“你也听说了。”

“王兄,难道你不知道干越王子在芜国出没吗?这根本就是……”

左阎接下他的话,“自投罗网是吗?”

“王兄,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她?”

“干越王子一定很恨我吧?”左阎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既然知道,你还去?”左卫已快要认不出他来了。眼前的人真的是那个火王吗?是那个一向冷血、杀人不眨眼的火王吗?

“我已经跟芙茵说好了,这几天就出发,我不在的日子,天火国就交给你了。”

左卫眯起双眼,“你休想!我才不会待在天火国,如果你要去冒险,我也要跟你去!”

左阎拍了拍他的肩膀,“左卫,你已经不是孩子了,还老跟着我跑,这怎么成?”

“你少说得这么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说穿了你会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芙茵公主!”左卫一语道破。

左阎没有反驳,只是默默走到窗边,看着天边的一轮明月。左卫说得没错,他在赌,赌芙茵的心,这场赌注他必须去。

左卫叹了一口气,“王兄,我看错你了,我一直以为你应该更冷静、更理智,没想到你竟会为了一个女人到如此奋不顾身的地步,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左阎幽叹了一口气,“明月虽好,但是真握在手上时,却有种不确定感,为了确定真的握住了明月,我必须要证实。”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结果并没有如你所想呢?”

左阎看了左卫一眼,“那时我也许就该放手,就没有理由再强要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又是何苦?“王兄,拿自己的安危做赌注值得吗?人家未必会感激你啊!”

左阎看着天边明月,坚定地道:“值得的!”



第八章

芙茵终于再度踏上了芜国国土,景物依旧,空气依旧,但她早已不是原来的她,如今她的身分是客,是天火国的准王后,把她冷血赶出国的王兄嘴脸马上不一样,感叹在自己亲妹妹面前他竞也能这样市侩。

她没去参加盛大庆祝会,反倒独自走在熟悉的后花园。

秋风瑟瑟,树木落光了叶,树干未变,树底下的空气流动,一切都没变,她却心头激动得想哭。

宽厚大手密密圈住了她的小手,将她往怀里带。“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别人。”

芙茵心下一动,仰头望着左阎,任由视线模帆泪水滑落,躲进了他的怀里啜泣。她见到每个人都是笑得开怀,为什么就只有他看出她的悲伤?在离开这里之前,他还是她的仇人,为什么现在竞成了她的知心人……

左擦去她的泪,满眼柔情,搂着她的肩膀漫步在林间。

芙茵安心的靠着他,这样静谧的气氛,让她希望这条路永远不要有尽头。

“你不去参加宴会行吗?”

“没有什么比陪你重要。”

芙茵摇摇头,“不要对我这样,不要诱惑我……”

左阎捧起她的脸,“这句话是代表你也对我心动了吗?我可以这样想吗?”

荚茵望着他,心头挣扎得很厉害。她知道自己早爱上了他,却又不能爱他,也许就是那时、那一刻,她的心就沦陷了,她一直不肯承认,找了许多借口不肯承认,总认为是自己一时的迷惑,但其实上她知道,那些情景都是真的。

嘴里说讨厌,但是白天随意散步,晚上两人相依挑灯夜话,这些日子都不是虚度的,她不是麻木不仁,不明白他对她的好,她只是不敢承认,就怕一旦认了,她就再也找不到自己了,因为她的心早给了他,这教她如何对得起对她有情有义的君逸哥呢?

见她好半天都说不出话,只是不停流泪,左阎不舍的拥着她,“不急,我可以等,哪怕是三年、五年,我都可以等,我不怕等,因为你在我身边。”

芙茵也紧紧抱着他,“左阎……”

左阎的嘴角有笑。她终于肯抱他了,他引颈期盼了好久,这对他来讲就是最好的回答。

×××

“公主,回来后你的心情似乎很好,连气色也变好了呢!”四喜边帮芙茵梳头边说道。

芙茵打量着铜镜里的自己,“是吗?”

四喜笑了笑,“而且跟王上的感情似乎愈来愈好了,昨夜你们到哪里去了?我等到半夜都还不见你们人影,只好自行去睡了。”

想起昨夜,芙茵脸上带着笑意,左阎骑马由她当向导到处走走看看,宁静的夜色只有两人相依坐在马上,好不浪漫。昨夜回来时她己在路上靠着他睡着,连怎么躺在床上都忘了,只知醒来时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的睡脸,幸福满溢心中。

“没有去哪……”

四喜怀疑地看着两颊泛红的芙茵,“公主,我觉得你看起来很可疑喔!”

芙茵有丝不好意思,“哎呀!你别多问……”

四喜嘻嘻笑,“难怪人家都说沉醉在爱情里的女人最美,此话不假啊!”

芙茵气窘,“好啊!你这个死丫头,竟取笑起主子来了,看我不好好修理你才怪。”

四喜连忙闪躲,“公主!我没有啊!奴才只是说实话啊!”

“好啊!还敢贫嘴!”

“公主……”

左阎椅着门,笑看她们,“什么事这么热闹啊?”

“王上……是公主她……”

芙茵连忙阻止,“不准说!”

“什么不准说啊?”

四喜接收到芙茵的警告眼神,“没什么!我突然想到还有事,下去了。”

左阎向前搂住了芙茵纤腰,“昨夜有没有睡好?”

芙茵点点头,“你呢?”

左阎看着她美丽的眸子闪闪发光,“我没有睡好。”

“啊……为什么?该不会……是因为我?”

左阎轻吻她的额头,“没错!就是因为你,整夜看着你美得不可思议的脸庞,我怎么舍得睡。”

芙茵满脸通红,左阎抬起她的下颔。他真的能拥有她吗?为什么他的心愈来愈不安?

“你不是说想去我母后坟上看看吗?”

左阎点头,“嗯!我就是来接你的。”

荚茵望着他,“嗯……阎……”

“怎么?”

芙茵摇摇头,“呃……不……没事……”

“那走吧!”

左阎握起她的小手,宽大厚实的手掌,把她纤弱的小手握在手心,十分轻柔,怕把她捏碎似地轻轻握着。

芙茵看着他,心头不定了决心,等回到天火国后,她要跟他说出自己心里话,如今她已经清楚自己的心情,她要对他说,一定要对他说!

× × ×

来到母后的坟前,芙茵放下了鲜花,双手合十,喃喃自语,左阎也在一旁行礼。

说完了心中要说的话后,芙茵看着母后的墓碑,再看着左阎,对他灿烂一笑。

左阎好奇地问,“你都跟你母后说了什么?”

芙茵抿嘴偷笑,“这是秘密!”

左阎扬眉,“是吗?我也跟你母后说了很多话。”

芙茵好奇得张大眼睛,“你……你说了什么?”

“这是秘密!”

芙茵嘟着嘴看他,想不到他竟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算了!反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不然你说说看啊!”

左阎扬唇摇头,“你别以为这么容易就能套出我的话。”

芙茵看着左阎。这个人怎么愈来愈能摸清她的小心思,在他的面前像是没有秘密似的,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左阎搂住她的肩,在她的耳边低喃,“我说……我一定会让你幸福,请她把女儿放心交给我。”

芙茵看着他,眼眶泛红却嘴角带笑,她抱住了他的腰身。她现在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就在这时,一把刀突然抵住了左阎的腰身,“放开她!”

芙茵吓得抬头,看到左阎身后的人时,不禁大吃一惊,“天啊!君……君逸哥……”

沈君逸也十分激动的看着芙茵,“芙茵!”

芙茵走近他,“君逸哥……你没死……天啊……你还活着……”

沈君逸收起刀子,越过左阎,紧握住芙茵的手,“芙茵,我没死!”

“君逸哥!能再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芙茵,你过得好不好?”

芙茵用力的点头,“君逸哥,我很好!”

两人久别重逢的热烈寒暄,把一旁的左阎当作不存在似的,这一切看着左阎的眼底,着实万分刺眼。

左阎抽出腰际的宝剑,逼近沈君逸,“你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芙茵见状,连忙用身子去护卫沈君逸,“不要……阎……不要这样……”

左阎冷着脸,眼底多了丝阴狠,“你快让开!”

沈君逸推开芙茵,“芙茵,你别怕!我不会让这个家伙伤你半根毫毛的。”

左阎冷哼,“你有那个本事的话,就不会在我攻进干越国时落荒而逃。”

沈君逸也不甘示弱的挥舞着刀,“废话少说!我们之间的恩怨就在这里了解吧!”

左阎眼色逐渐变得冷厉,“很好!我正有此意!”

芙茵看着他们两人对峙。这两人对她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任何一方受到伤害,都是她不愿见到的。

她跑到他们中央,张开手臂,“停止!统统给我停止!”

左阎阴冷开口,“芙茵,你到旁边去,别阻碍我收拾他。”

芙茵摇头,“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杀君逸哥。”

左阎望着芙茵,内心有沉重的打击,他冷笑着,“你终究还是忘不了他,是吗?”

“阎……君逸哥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你不能伤害他。”

“芙茵,我不怕他,大不了跟他拼了!”

“君逸哥,不行!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你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他们两个人的体型差那么多,君逸哥硬拼的话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芙茵,你快走!这里很危险的。”

“不!君逸哥,你才应该走,我不会有事的,左阎他不会伤我……”

沈君逸不放弃,“芙茵,我今天就是来救你的,我怎能放着你不管!”

“君逸哥……”为什么他就是听不懂她的意思。

左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够了!”芙茵望着他,他也定定看着她,接着他闭眼叹了一口气,“走吧!”

芙茵一脸欣喜,赶紧对沈君逸说:“你听到了!他不为难你了,你快走吧!”

沈君逸却握住芙茵的手,“不!要走我们一起走,不然我宁可死在这里。”

芙茵蹙眉,“君逸哥……”

左阎把手上的剑用力扔到地上,用复杂的眼神望着芙茵,“你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芙茵望着左阎,察觉他的神情有异,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事。“阎……我……”

左阎转身,“统统都走吧!”

芙茵望着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她走……“阎……”

左阎咬牙低吼,“趁我还没改变心意快走吧!”

沈君逸拉起芙茵狂奔,芙茵则是含泪望着左阎的背影,被动地被拖着跑,“阎……左阎……”

等到背后再也没有声音时,左阎颓然跪下,仰天狂笑。他以为自己会很潇洒地放手,想不到……想不到他的心竟然会这么痛!

×××

芙茵随沈君逸逃到一间小庙,那里多是从干越国逃出来的军臣,大家一见到她,自是十分欣喜。

“殿下自从逃出干越国后便四处打听公主的下落,知道公主为了复仇竟奋不顾身的行刺火王,因此还被芜王赶出国,更是焦急不已,我们更是万分感念公主!”

芙茵看着他们,“你们逃出来后就一直待在这里吗?”

“是的!我们在等待时机,殿下一直为了公主的事伤神,如今能将公主救回来,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沈君逸满眼不舍,“芙茵,这段日子你受苦了!”

芙茵摇头,“不……我没有受苦……只是……我就这么出来,从我被赶出芜国一直跟随我的四喜不知会如何……”

“你放心!我会把四喜救出来的。”

“嗯……”知道他们都平安无事,芙茵感到心安,但左阎的背影却烙在心头。才点完头,肚子突感到一阵抽搐,她表情痛苦的捂着肚子,“啊……”

沈君逸紧张的扶住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下腹像是被人用力扭转,令她疼痛难耐,“我……啊……好……”

“快!快去找大夫来!”

芙茵痛得趴在地上,“啊……”

沈君逸急忙抱起她,“大夫马上就来了,你再忍耐一下,我抱你去休息!”

× × ×

经过大夫诊脉、针灸,芙茵的痛楚总算平复下来。“谢谢大夫!”

“没什么大碍,但是这几个月要多休息,有点小产的现象,不过胎儿没问题。”

芙茵与沈君逸闻言皆一脸惊骇,尤其是芙茵,“等等……大夫,您刚刚说什么?”

大夫看着两人,“怎么?该不会你们都不知道有孕的事情吧?”

芙茵错愕,“有孕……您是说……我怀有身孕了?”

大夫笑了笑,“实在太胡涂了,连自己有身孕都不知道,难怪会差点小产。”

她怀孕了……肚子里有了左阎的孩子……天啊……芙茵抚着自己的小腹,忍不住红了眼眶。

“孩子已经一个多月大了,在四个月之前都要特别小心,否则可能会保不住的,开给你的安胎药一定要记得吃。”大夫说完后便离去。

沈君逸久久无法言语,过了好半晌才回神用力捶向桌子,“该死!那个该死的混蛋……我不会饶过他……绝不会饶过他的……”

芙茵想起左阎要她走时的绝情语气,眼泪默默滑下。在她明白爱上他后,他竟然不要她,在他叫她走后,她才发现居然怀孕了,上天究竟在跟她开什么玩笑?

沈君逸握住了芙茵的手,“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受尽了折磨!”

此刻的芙茵像是被抽掉了力气,“不怪你……”

看着她空洞的眼神,沈君逸紧紧抱住她,自责不已。“是我无能,竟然无法好好保护你,让你被那个人渣糟蹋。”

芙茵的泪水止不住的狂奔,她分不清是高兴还是痛苦,此刻她的心情好乱。“君逸哥……”

沈君逸安慰她,“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不管你要不要腹中的孩子,我都会尊重你的意思,一切都听你的,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好熟悉的话,谁也曾这么说过……芙茵泪眼婆娑的幻化出左阎的面容,而手里握住的却是沈君逸的手。

沈君逸捧住她的脸,轻柔擦去她的泪,“我爱你!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给你幸福的。”

为什么说这句话的人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他?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对君逸哥的感情已不在,面对君逸哥,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另一个人。

终于……她了解自己有多爱左阎、多想他……只是明白这些都已经太迟了,那一声声的“走”不停在她耳边回荡,像刀割般凌迟她的心。

她无力地趴在床上,“我想静一静……”

“嗯!你好好休息吧!”

× × ×

芙茵走后,左阎回到天火国,走进有着她记忆的房间,床上似乎还存有她温熟的体温,熟悉的景物烙在左阎心房上。

慢慢走进那扇她常倚的窗边,景物依旧,只是变得寂寥。

时间就像鲜血一样慢慢的流,他相信沈君逸一定会带给芙茵幸福的,因为他从沈君逸眼底看到跟他相同的痴狂光芒,能回到心爱的人身边她一定很高兴吧……

他又回到一个人了,像是回到原点,却又像是到了尽头,芙茵不过才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几天,他却已经深刻体验到什么叫做行尸走肉。

跟在他后头的左卫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不禁深叹一口气。打从回国后,王兄最常待的就是这个房间,他实在不懂他,既然用情这么深,又为何要放手?

“王兄!”

左阎回头,“有事吗?”

他得想法子振奋他的精神才行。“王兄,我跟你说,四域那边进贡了几匹上等马儿,这次的马儿无比强悍,那些驯马师却拿它们没辙,还有一个被马摔下地,全身骨头断了好几根呢!”

“是吗?我早就听说过四域的马儿强悍,想不到果真是这样!”

“不只这样,王兄听过汗血宝马吧?”

“嗯!是十分珍贵稀有的马儿!”

左卫目光晶亮,兴奋的说:“可不是嘛!这一次西域就进贡了一匹!”

相较他的喜形于色,左阎是出奇冷静,甚至可说是不在乎。“那真是太好了。”

左卫看着左阎,突然不语。左阎虽然嘴角挂着笑容,却满怀心事,对他说出的字字句句也皆是敷衍。

“我哪天也去试试。”

“以前你一听到有关马儿的事,都是第一个冲出去的……”而不是站在原处,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左卫,不是这样的……”

“你虽然在笑,眉眼却带着悲,别人我是不知道,但我是最清楚你的。”这种话说得愈多,泄的底就愈多,左卫实在是不忍见到这样的左阎,他宁可看他形于色的伤心,也好过这样冷静自持却默默折磨自己。

笑容隐去,左阎闭上双眼。尽管他还是火王,尽管跟左卫谈笑风生,却没来由的愁上心头,失去了芙茵,再也没有什么能令他感动……



第九章

“芙茵,你醒了吗?”

芙茵坐在床上点点头,“嗯!”

“看看我带谁来了?”

四喜冲到芙茵的床边,“公主!”

芙茵吃惊看着四喜,“天啊!四喜!真的是你吗?”

“公主!当我听到王子把你带走后,我简直急疯了,到处找你,终于找着你了!”

“四喜,你回来就好了,或许芙茵的心情会好些。”沈君逸说完便把门关上,留下她们主仆两人。

见沈君逸走了,芙茵赶紧问,“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自从公主离开后,火王便回天火国,我便留了下来,没有公主,我再回天火国也没什么意义,刚好王子找上我,把我带来见公主。”

“什么……他回去了……”他就这么不在乎她吗?随意的就能将她舍弃,把她丢给别人后便绝情的离去,对她就没有一丝丝的留恋吗?那为何当时他要对她说那么动听的话?为什么要撩拨她的心?

“公主,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要跟王子走?你爱的人明明是王上,不是吗?”四喜始终想不透这个问题。

芙茵的眼神茫然,嘴角泛出苦笑,“为什么……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为什么他要让我跟君逸哥走?为什么不拉住我?”

这几天她心头不停反覆想着,左阎真的爱她吗?那又为何要放手,如果真的爱她,就该牢牢抓住她不足吗?为何要她走?

四喜不相信是左阎赶芙茵走的。“是不是公主做出了什么事,所以王上才……”

芙茵看着四喜,眼中有着责怪,“你的意思是这全是我的错罗?”

“四喜不是这个意思……四喜只是一直无法理解……所以……”

“也许真的是我的错,因为我阻止他杀君逸哥,所以他以为我对君逸哥有情……可是……在那种情况下,我能坐枧君逸哥被杀吗?难道我这样做错了吗?”

美茵说得无比激动,肚子又莫名绞痛起来,“啊……”

四喜一阵紧张,“公主!你怎么了?我去叫王子过来!”

芙茵拉住了四喜的手臂,“不!别叫他,我躺一下就没事了。”

“哦!”四喜小心扶她躺下。

芙茵躺下来后舒服多了,“君逸哥为了复国的事情到处奔波,别再为这种小事去打扰他。”

“公主怎么会无端肚子疼呢?”

“原来你还不知道我有身孕了。”

四喜张大了嘴,“什么?!公主有孕了……”见公主点头,她惊叫,“是……王上的……我的天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本来是一件喜事,如今看起来却讽刺得令人感叹……

“四喜,我觉得我好可悲,我对不起君逸哥,也对不起腹中的生命,更对不起我自己,如果我早些正视自己的心情,早些告诉左阎,或许他就不会误以为我对君逸哥旧情难忘了……”

四喜也忍不住跟着她掉泪,“公主,不要这样说,不是你的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芙茵激动落泪,“四喜,怎么办?我好想他……真的好想他……但是……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公主……我可怜的公主……”像公主这样善良的人,情路怎么会走得这么坎坷呢?

× × ×

曾经她是那么地想挣脱他,想尽办法的离开他,真正到了外面的世界,才明白外面的世界再怎么绚烂,都不及他的怀抱让她感到安全。

她是不是不该再留恋?是不是该就此忘却?现在她终于明白,原来伤心可以不用真的流泪,因为她无时无刻不在伤心中。

四喜看着只吃不到三分之一的稀饭,“公主,你吃太少了,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在吃,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住的。”

“我也知道要吃,但是……我就是食不下咽。”

“大夫说你可以下床走动了,一定是待在床上太久,没有活动,所以不觉得饿。我们出去走走吧!这庙的后院景致挺不错的呢!”

芙茵看着四喜,还好有她陪在身旁。“嗯!也好!”

四喜扶着芙茵在林间散步闲谈,尽管只是走着,尽管还是同四喜谈天,芙茵对左阎的思念却无边的蔓延。

是她太天真,怎么以为自己忘得了他……行走之间,眼前幻化出左阎与她肩靠肩走在夜里梅林中,言犹在耳的是他低沉温柔的嗓音,她看见一个好美的景象,见他轻吻她的手,深情直视着她,见、自己被拥进温熟的怀抱……

离他愈远,就发觉自己愈深爱他,思念令她夜夜无法成眠,渴念他到全身发痛,她就快要受不了这种撕裂的痛楚,明知道痛,就是无法阻止自己想他。

四喜惊讶的看着芙茵脸上的泪,“公主……”

芙茵捂住脸慢慢蹲在地上,“我受不了了……我真的是受不了……”

相思成狂……他令她相思成狂……

“公主,你别这样……当心肚子里的孩子啊……”

芙茵看着四喜,“为什么他不要我……为什么他不爱我……为什么……为什么?”

“不会的!王上太爱公主了,人的嘴可以说谎,眼睛却绝不会说谎,王上虽然总是一脸酷样,但我看得出来,每当王上看公主时的眼神跟看其他女人很不一样,王上只是把深情隐藏在冷淡的举止下。”

芙茵抬起泪眼,“是……真的吗?”

四喜用力点头,“四喜不会看错的,王上之所以会放公主走,也是因为太爱公主了,为了成全公主所以才这么做的,我想王上的心里一定也很痛苦。”

芙茵擦去眼泪,“那这么说,如果我回去向他表明心意,他会接受我罗?”

“会的!一定会的。”四喜很肯定地说道。 

芙茵把泪水擦干,眼底浮出一线光明,“我不能待在这里哭,我得去找他说清楚才行,到时如果他还是不要我,我就死心。”

“可是……王上已经回天火国了……”

芙茵下了决心,“不管他到哪里,我都会追去,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去。”

“公主打算怎么跟王子说?”

“我的心只有一个,只能给一个人,虽然很对不起君逸哥,但我还是要清楚明白的把我的心意说出,我不能再对不起君逸哥了,必须对他说实话才行,我想君逸哥会明白的。”

四喜好高兴见到公主终于不再颓丧。“好!不管公主怎么做,四喜绝对跟随公主。”

“我现在就去找君逸哥,你等我好消息!”说完芙茵便匆匆离去。

×××

“如今公主怀孕了,倒不失是个好时机。”

“不行!我不能让芙茵再为我涉险,她已经被我害得够惨了!”沈君逸说道。

“殿下请放心,公主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只是拿公主当饵,目地就是吸引火王上钩。”

“你的意思是……”

“人说虎毒不食子,要是火王知道公主腹中有他的骨肉,又身处危险,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根本就可以不让公主知道这件事。”

“但火王知道芙茵是我的未婚妻子,我又怎么可能对她不利呢?”

“这很简单,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殿下不甘心绿云罩顶,所以心生杀机,这绝不会令人起疑的。”

沈君逸笑着点点头,“妙!这可真是个妙计,我们只要做好陷阱等着他来送死。”

“只要生擒了火王,到时候不只能光复干越国,就连天火国也是殿下的囊中物,到时君临天下的就是殿下了。”

沈君逸脸上漾着光芒,“好!就这么办吧!只要我君临天下,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谢王子殿下!”

一行人一开门便见到芙茵站在门口,“呃……公主……”

沈君逸一见到她,连忙把她扶进来,“芙茵,你怎么出来了?大夫说你要好好休息!”

芙茵面无表情,只是望着他,她本是来说要去天火国的事,却在门口听见了他们惊人的阴谋。

“芙茵,我脸上有什么吗?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看清楚究竟哪一个才是我认识的君逸哥。”

沈君逸笑了笑,“芙茵,你在说什么?我们从小青梅竹马,难道你还不认得我吗?”

“我是不认得你了,我认识的君逸哥不是个会使出歹毒手段的人,我认识的君逸哥是个仁慈宽厚、连只蚂蚁都舍不得伤的真君子。”

沈君逸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都听见了?”

看着沈君逸变得如此腐败,芙茵心里真是难过,“原来你以前跟我说的什么世界大同的想法全是假的,你心头真正打的主意是君临天下!”

沈君逸辩驳,“那些只是我不切实际的梦想罢了!一个国家要兵强马壮才有用,要不然就会沦落到如我这般……是个亡国之君,我也差点就失去你了,此仇我怎能不报?我只是以牙还牙,何错之有。”

“以牙还牙?如果你真这么有骨气,就不该像个小人偷偷摸摸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如果你真想报仇,就该光明正大的挑战火王,而不是拿我当你的棋子。”君逸哥怎么会变得这么多……

“以什么形式都不重要,不择手段也是一种方法,只要最终的胜利是属于我的,只要我统一天下,你就是我的王后,与我同享荣华富贵。”

芙茵绝望的闭上眼睛。权利使人疯狂,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竟会出现在君逸哥身上。

“君逸哥,我们打小一起长大,我以为你很了解我,想不到我在你的眼中竟是这般不堪!”

沈君逸握住她的手,“芙茵,只要再忍耐一下就好了!很快的我们的梦想就能实现了。”

芙茵抽回了自己的手,“放开我!那是你的梦想,从来就不是我的!”

“芙茵,你究竟是怎么了?自从我带你回来后,你就对我好冷淡,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微笑看着我……”

或许他们根本就不该再见面。“因为你变了,再也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人了。”

沈君逸一脸惊惶,“芙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再爱我了吗?”

芙茵冷眼看他,“我本来还对你满怀歉疚……这样也好,如此我就能无罢碍的离开了。”就算没有左阎,她对他的情也尽了。

“你说什么?你要走……你要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芙茵不带一丝感情的转身。

沈君逸挡去她的去路,“这里就是你该待的地方!你是我的未婚妻,就该待在我的身边!”

芙茵深吸了一口气,“已经不是了,我没有那种福分。”

沈君逸大胆的猜测,“你是不是爱上了左阎?”

芙茵的脸上没有波动,“对!自从来到这里后,我无一日不想他,今天我来就是打算跟你告辞的。”

沈君逸用力握住她的肩,额上青筋暴露。“你……你竟然爱上他?是因为他强要了你的身子,所以你爱他?”

芙茵看着他,“没错!我就是这么下贱的女人。”沈君逸气得扬起手,她却毫不畏惧地扬高下巴,“你打吧!是我对不起你!”

望着深爱了一辈子的女人,沈君逸气红了双眼。亡国的打击、肉体的痛苦,他都可以忍受,但被自己深爱的人背叛,是多么难以接受啊!

沈君逸失控的暴吼,“你谁不去爱,为什么偏偏爱他?!”

芙茵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君逸哥,忘了我吧!我们已经回不去从前了,一切都变了。”

他不相信的摇头,“不!你只是故意气我,说的话都不是真的!”

“君逸哥!”

“我不会让你走的,你是我的未婚妻子,是我的!”

“君逸哥!”

不看她乞求的神情,他大声道:“来人啊!把芙茵公主给我关起来!”

“不行!君逸哥,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沈君逸~”

“啊——”沈君逸捂住了脸,放声撕吼。他绝对要把火王碎尸万段,他毁了他的人生还不够,如今连芙茵都要抢走,他一定要杀了他!



第十章

芙茵被软禁在屋子里,谁都不许见,连四喜也见不着她。

四喜每天把饭菜送到门口,看守的士兵接过后就打发她走,不知公主的情形,她的心头万分着急。

今天晚上趁着乌云遮月,四喜偷偷溜到后头窗户,手指轻戳破窗纸,只见窗子已被木条所封,只有一掌距离的间隙给空气流通,她眯着眼往里头探究,只觅芙茵坐在椅子上默默掉泪。

该死的沈君逸!竟然这么对待她家公主,她四喜定要想法子将公主救出去不可。

她往里头轻叫,“公主……公主……”

芙茵听见了四喜的叫声,迅速来到窗边,“四喜!你怎么……要是被人发现,你会受我连累的!”

“连累就连累,我巴不得跟公主关在一起呢!”

“对了!四喜,你来得正好,我有事吩咐你去办。”

“什么事?”

芙茵递出了写满血字的布,“你快点连夜到天火国,把这个交给左阎,得要快,迟了就糟了。”

四喜看着那块布,“公主!您咬破自己的手……”

“这里没有纸笔,所以我只好这么做。”

四喜把东西小心收入衣襟里,“公主请放心,四喜一定会交到王上手上,要他尽快来救你。”

“不!他不能来救我,这里的人设下陷阱,就是等他上门来,他只要来就会有危险,君逸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我没事,但是左阎绝不能来,你一定要这么告诉他。”

四喜点头,“好!”

“快走吧!”

四喜回头后似乎想起什么又转身,“若是王上无法救公主,四喜还是会想法子救公主,请公主耐心等候。”说完,她转身就走。

四喜!你一定要小心!芙茵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着四喜能平安将讯息送到左阎手中。

× × ×

月黑风高,大地昏暗,小庙寂静无声,两个黑衣人站在屋顶上,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这该不会是风雨中的宁静吧?”

“管他是风还是雨,我就要看看谁有那个本事阻挡我。”

听这个口气,好似他今天非大开杀戒不可。唉!等一会儿又会是鬼哭神号了!

两人在屋顶上穿梭,只见一个房间有两名士兵在看守,两人相互点了一下头,接着跃下地,三两下便把人制伏。

他们打开房门,“芙茵!”

话落,房里头便万箭其发,两人连忙跃上屋顶闪躲,这时从四面八方涌出大量的弓箭手。

“火王终于大驾光临呢!”沈君逸冷笑道。

“芙茵呢?你把芙茵怎么了?”

左阎话才讲完,沈君逸便驾着芙茵走出。

芙茵望着屋顶上的人,“左阎……”

左阎扯下面罩跳了下来,“芙茵,你没事吧?”

芙茵哭叫,“你快走!别管我了……快走啊……”

沈君逸冷笑,“他是走不了了!想不到火王也有这么一天啊!”

芙茵苦苦哀求,“君逸哥,求求你别伤他,你要我做什么都行,让他走吧!”

“到现在你还为他求情,我绝对要当着你的面杀了他,这样你才会死心!”

“不要……不要……”

左阎把剑扔下地,“你不要为难她,我人就在这里,你要杀要剐都行。”

芙茵不停哭叫,“不!不要……”

“哼!我今天绝不会放过你。”沈君逸叫嚣着。

芙茵看着左阎,“为什么明知道是陷阱你还要来?”

“我一直以为我会忘了你,就当作不曾遇见你,但是当我看见四喜拿给我的血书时,我就再也忍不住的跑来了,原来我比想像中的更在乎你、更爱你……”

听完这番话芙茵恸哭,“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感动吗?其实我根本一点都不爱你!我恨你,万分的恨你,你这个傻瓜竟还为了我来自白送死,做这些不值得的蠢事!”

左阎在笑,“值得的,只要是为了你,哪怕要舍弃我的生命,都是值得的。”

“统统给我住口!等我把他杀了,你就会解脱了。”沈君逸把芙茵交给另外一个人,自己抽出了刀子,慢慢走向左阎,“我一定要亲自动手!”

芙茵挣扎哭叫,“不!沈君逸,你如果杀了在这世界我最深爱的人,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左阎不信又感动的张大眼睛,“芙茵……”

“那一年,那一刀,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深,我爱你……我是如此的深爱你……这辈子再也没有谁能令我如此深爱了……”

“芙茵……”左阎的眼角有泪光,这一刻两人含泪相视,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人。

站在一旁的左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厚!王兄现在是在演哪门子的生离死别戏码,人被引出来了还不快大开杀戒,要谈情说爱待会几再谈也还来得及呀!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苟活,我会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去黄泉路陪你,你等等我,我很快就会来了……”

“什么?!孩子……”

左阎还没听清楚,沈君逸的刀子便狠砍下,而左阎双手一使力,抓住他的两名大汉瞬间撞在一起,刀子落下时自然是扑了个空,后头的左卫也跟着行动,把一群人全打落地。

沈君逸大声命令,“快射箭……快射箭啊!”

弓箭手还来不及出箭就纷纷中箭倒地,余党也被前来支援的士兵制伏,这其中也包含了沈君逸。

一名将领走到前头拱乎作揖,“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王上见谅!”

不过当事人可没空,眼前左阎与芙茵两人紧紧拥抱,谁也不放开谁,现场的人都看得傻眼,只有一个人没有,那就是沈君逸。

左卫先开口,“咳咳……王上很忙……就暂时把这些人押到芜国大牢等候发落。”

“是!”

芙茵笑骂着左阎,“知不知道我吓得心跳就快停了?”

“对不起!让你这么担心。”

芙茵瞪着他,“你是对不起我,不只这件事,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可多了。”

左阎抚着她的脸颊,“芙茵……”

“你怎么会把我交给君逸哥呢?为什么要赶我走?知不知道离开你后我日日以泪洗面?”讲到这里,芙茵忍不住哽咽。

左阎搂住她,“这是我亏欠于你的,也是我愿意为你而做的,我以为你爱的人是沈君逸,那么你待在他的身边就一定会幸福,哪知我却大错特错,害你受苦。”

“你不爱我吗?为什么要放手?”

“你不知道我废了多少力气才放手吗?其实我早知道沈君逸在芜国,我知道他会来找你,就是太爱你了,所以我希望你快乐、幸福,哪怕苦果要我来背负,我也甘愿。”

“我爱的人是你,没有你的日子有何幸福可言?”

“芙茵,你不怪我过去折磨你?”

芙茵眼底带笑,“怎么不怪?你得用下半辈子来补偿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她这么说,左阎才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刚刚说孩子……难道你有身孕了?是我们的孩子……”

芙茵笑着点点头,把他的手放在小腹上。“对!是我跟你的孩子。”

左阎欣喜若狂,抱起她旋转,“芙茵……天啊……”

“啊……别这样……我头晕了啦……”芙茵捶打他。

左阎将她抱着往前走,“不能转,现在要小心才行!”

“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我还能走……”

左阎满足地道:“不行!现在你有孩子了,可要处处当心。”

她没好气看着他,“现在才在紧张会不会太晚了?”

“怎么说?”

“没什么!都过去。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置君逸哥?”

“我打算放了他。”

“可是他曾经要伤害你,就这么放了他……好吗?”

左阎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不就是希望我放了他才会这么问吗?”

芙茵鼓起腮帮子,“你好可怕喔!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会知

左阎爽声笑道:“我可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想什么我都知道。我不但要放了沈君逸,也打算把干越国还给他。”

芙茵喜悦的张大眸子,“天啊!你也太宽宏大量了吧?不怕他又造反?”

左阎眯着眼看她,故意说:“你说得也有道理,还是把他杀了,这样省事多了。”

芙茵马上又是一脸紧张,“喂!我只是随便说说,你怎能当真呢?”

左阎笑睇她,“我怎么会这么笨,要是我把他杀了,不是枉做小人?”

芙茵满心欢喜,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谢谢你!”她知道要做到这一步并不容易,他会这么做全是为了她。

“傻瓜!谢我做什么?夫妻之间还谈什么谢”

芙茵娇嗔,“阎……我觉得现在的你真好,要是初见面时你就这么好的话,或许我就不会行刺你了。”

“你少说得这么好听,那时你满脑子就只有恨,我再好你也看不见。”

芙茵张着莹莹双眼,“但是现在我看见了,我没有爱错人……”

她的美令他心醉,于是更加加快回返的脚步,“芙茵,你一直这样说,会害我把持不住的……”

芙茵听出了他话中之意,忍不住格格笑出声,笑骂道:“你喔!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乱想什么啊……”

× × ×

芙茵特地去探望被关进大牢的沈君逸。“君逸哥!”

沈君逸看了她一眼,接着低下头,“你还来做什么?我不值得你来看。”

“君逸哥!我是来接你出去的。”

沈君逸诧异,“放我……不……不可能……火王怎么可能放过我?”

“不但如此,他也答应把干越国物归原主。”

沈君逸一脸吃惊,“你说的可是真的?”

“君逸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完,她便吩咐狱卒把牢门打开,还把沈君逸的手铐、脚镣解开。

直到走到外面见到刺眼的阳光,沈君逸才相信这是真的。

“为什么……是你恳求他的吗?我……我这样对你……你难道不怨我?”

芙茵微笑摇头,“毕竟我们打小一起长大,情谊不同,我从来就没有怪你。”

“芙茵……我觉得很羞耻……我怎么会鬼迷了心窍,对你做出这么该死的事……”沈君逸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悔恨不已。

“君逸哥,事情都过去了,只要你记取教训,秉持以往的以世界大同为目标,我相信你一定是个仁君,并不是一定要用暴政,国家才会兴盛,让人民过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想不到你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我反而赶不上你了。”

芙茵笑着说:“这些都是我从君逸哥身上学到的呀!”

“芙茵,谢谢你!”

“君逸哥,这次别后,我们可能不会再相见了。”他们也曾有过美好的回忆。

沈君逸黯然点点头,“我知道了!芙茵,你现在幸福吗?”

芙茵点点头,“是的!一定会有比我更好的姑娘,你也一定要幸福!”

“嗯……”沈君逸往前走,不时回眸看着向他挥手的芙茵。

这时左阎慢慢走了出来,轻拥着芙茵,“我好怕你会再跟着他走。”

芙茵好笑的回头,“如果我真跟着他走了……你会如何?”

“这次我可不会像上次那么傻了,我要牢牢抓住你,绝对不让你离开我半步,失去你的感觉一次就够了!”

芙茵的眼底有丝调皮,“如果我还是执意要走呢?”

“那么我就这么做……”接着他密密地吻住她,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一切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