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5-04

伊真: 月光下的错爱


(1)

今天是满月。
我是非常喜欢月亮的,听妈妈说,学说话时我学会的第一个词,即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而是“月”。
那纯洁、明亮的月光,可以让我多麽不安的心情也能很快宁静下来。无论何时,只要有月的银辉照耀著我,我就会忘记所有愁烦、甚至是喜悦。
然而,一切都在那个可怕的夜晚改变了……
那天也是个满月,我照顾弟弟睡下,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著银白色的月光撒在床上,我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我索性走到窗前拉开了纱帘,让月亮尽情的抚摸著我的身体,同时也能让我尽情的望著月亮那纯洁、温柔的脸。
我换好睡衣坐到床上,拉过一条毛毯盖在身上,然後将枕头立在床头。半躺半靠的斜倚著。
为了能更好的看月亮,我特意将床放置在这个位置上,以便舒舒服服的享受这美妙的感觉,并在这种感觉中渐渐的进入梦乡……
睡梦中,我隐隐约约闻到了一种奇异的清香。
这是什麽?为什麽我的身体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而且……而且好象还有什麽东西在我的身上游移。
我用力睁开眼睛,天啊,怎麽回事?我这是怎麽了?!
我还是那样斜倚在枕头上,可身上的毛毯已经掀在了一旁,睡衣竟已敞开,内裤也不知什麽时候被脱了下去。
这是怎麽了?我想喊,可竟然连喊的力气也没有。
此时,我看到了他──一个“狼人”。
他的样子好恐怖,生著一张狼似的脸,长长的耳朵、尖尖的嘴巴,还露著锋利的牙齿……
他要干什麽?我好怕……可他的双手已向我伸了过来,不要……不要!
可他的手并没有利爪,而且很柔软。他缓缓的抚摸著我的脸、胸,又缓缓的移向我的背部,轻轻的抚摸著。
他到底要干什麽……
这双手在向下移动,渐渐的移到了我的臀部,并开始揉捏著。
不、不能,他怎麽能摸我这里!我想挣扎,可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动一点点,发出一点点呻吟。
难道,这是梦、一个恶梦?
“狼人”还在继续,他无声无息的将腿收上了床,逼近我,那双手由我的臀部移向大腿,向上托了托便将我的双腿分开,然後将身子移到了我的双腿之间。
他这是干什麽?为什麽这样对我?难道他不知道我是男人吗?
内心的屈辱使我真想哭出来,可此时我就是连哭的力气也没有……
银色的月光依然照在我的身上,可月亮怎麽能就这样看著我被人侵犯?
这时,借著月光我看见,他正在解开裤子的拉链,接著腰间的那可怕的东西便冲了出来对著我。
我惊恐到了极点,因为我实在不知道他想对我做什麽。也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更让我害怕。
“狼人”伸手将我的双腿向上托了托,同时他的两个膝盖插到了我的腿下面,接著便扶著我的腰,几乎是将我抱到了他的腿上。
不、我不要、我不要被他这样……
可无论我心里怎麽呐喊,身上却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这时,他一手抱著我的腰,另一手移到我的臀部间,手指竟插了进去揉弄著。
这是梦,一定是梦,因为我现在就象是被梦魇住了一样……可我为什麽会做这样的梦?
啊!好疼。随著一阵身体被撕裂般的巨痛,“狼人”已经将他那部分挤了进来。
他为什麽这样?!难道、难道他正在强奸我?!可、为什麽会这样?
“狼人”死死的搂著我的腰,而他的腰部却用力的冲激起来。那部分在我的体内不停的侵犯、搅动,我只觉自己仿佛就要死掉了一样……
天呐,如果这真是恶梦,求求你快让我醒来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内心的呐喊根本就无济於事。我依然被他任意的蹂躏,那种酸痛依然在持续著。
可这真的是梦吗?为什麽感觉竟然是这麽真实?
终於,我在他的怀中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时,见房间内已透进黎明的晨光。我立刻想起昨晚那可怕的一幕,忙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还好,我的内裤穿的好好的,睡衣也系的整整齐齐,毛毯还盖在我的身上。
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便想起身,可刚刚一动,下面的一阵阵刺痛使我不禁一惊。莫非,昨夜发生的不是梦?我真的被、被人给……
我轻轻的用手摸了摸,手指竟沾了些血迹。
看著这儿点鲜红的痕迹,我真想大哭一场。身为一个男人,竟然在自己的房间被人强暴,还有什麽比这更令人难以忍受的?!
什麽“狼人”!那分明就是一个带著面具的禽兽!到底是谁?
猛然,我一下子想到:小阳怎麽样了?我的弟弟怎麽样了?!
我发疯般的冲到了弟弟的房间,还好,他还蜷缩在床上香甜的睡著,就象一只小猫儿。
我的心总算放下来了,看著弟弟那可爱的睡态,好象天使般的脸庞,不禁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动。
弟弟今年十九岁了,比我整整小七岁,我们兄弟俩的感情一直很好。记得他很小时就喜欢缠著我,那时的他温柔的象个小姑娘,和陌生人说话时就会脸红,唯独和我在一起才会大叫大笑。
八年前,我考上大学,要到另一个城市读书去了,弟弟用小手拉著我:“哥哥,别忘了回来看我。”看他那样子,本来很兴奋的我,也不禁有点儿心酸,忙安慰他说:“小阳,哥哥一定回来。”……
煎蛋的“滋滋”声把我带回现实中,我又想起了昨晚的事。
我该怎麽办?要报警吗?可这种事警方会不会管不说,声张出去只能使自己成为笑柄。不如,就当它是个恶梦吧……
可那人究竟会是谁?有谁能进入我的房间而不惊动小阳?
我住的是我所工作的一所中学的教职工宿舍,这里平时有很多人出入,而且防盗设施也不是很好,也就是说,每个在校内居住的教职工、甚至是学生,都有可能办到。
“哥哥,早啊!”弟弟的突然一声大叫,差点儿把我手中的锅吓掉,我又气又笑的说:“你干什麽呀?”
弟弟从後抱住我:“开个玩笑嘛。唉,你的眼睛红红的,昨晚没睡好吗?”
“没、没有……”我有些惊慌失措,“我睡的很好。”说著,忙把早餐盛在盘子上:“来,吃早饭吧。”
我们坐在餐桌前吃著饭,弟弟说:“哥哥,你们校内种了什麽新品种的花木了吗?”
“没有啊。”我说。
“那为什麽、”他边吃边继续说,“为什麽昨晚我好象闻到一种挺奇怪的香气?”
原来是这样,那人用迷香先迷倒了弟弟,然後才进到我的房间里对我施暴……
“哥哥,我回学校了,”弟弟边将最後一口饭送进嘴里边说,“对了,你要注意休息哟,别忘了,哥哥你可是我的全部。”说完便凑过来亲了我一下。
“看你,弄我一脸的油。”我边擦著脸边说,可他却得意的一笑,抓起书包跑了出去。
看著他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我心中不禁一阵阵的难过。如果弟弟知道了昨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还不知道会怎麽样。
对,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就让它这麽过去吧,尤其是……为了弟弟……
大学毕业後,我就在同城的一所中学里教书。一年前,弟弟也考取了同一所大学,我知道当时他有多高兴,所以就答应他来我的宿舍同住。
当我再次从追忆中回到现实时,发现脸上竟挂著泪水。看看时锺,已经到了上班时间,我忙站起来擦了擦泪水,收拾好房间,穿好衣服赶去办公室。
如果那真成为恶梦就好了,因为无论多可怕的梦都会过去,可我的恶梦并没有就此结束……


(2)

一个月过去了,我低落的情绪渐渐恢复了一些,心里的伤痛也在慢慢的愈合,那件事好象就这麽离我远去了。
这天是周末,弟弟打电话来告诉我,说校内有活动,今晚不回来了,我嘱咐了他几句便独自回到宿舍。
吃过晚饭,整理了一下教案,我便早早的睡下了。
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那种异香又一次飘来,它钻入我的口鼻、钻入我的大脑、钻入我的体内……
又是满月,当我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那轮皎洁的月亮,接著,那个“狼人”恐怖的面孔映入我的眼帘。
“不、不要……”我拼命的想挣脱他的魔掌,可是和上次一样,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
“狼人”死死的按住我的双腿,伸手解开了我的睡衣,并将身子压了上来。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轻轻的抚摸著我的身子,我听见了他低沈的呼吸声。
这时,他的左手沿著我的肩向下移,掠过前胸、右肋,然後抓住了我的内裤并脱了下去。
为什麽?他为什麽偏偏来找我?我的心都在流血……
忽然,“狼人”放开了我,并从我身上爬了起来。
难道他肯放过我了?我看著他,却见他正在拉开拉链。我吓得拼尽全身力气想逃,可是仅仅是能翻过身子。
我绝望的抓住床单闭上了眼睛,只觉他用手指分开我的臀部,并从後面侵入了我的体内。
那种痛楚又一次袭遍了我的全身,随著他不停的抽动著,我趴在枕头上,紧紧的咬著嘴唇,忍受著这非人的摧残。
疼痛渐渐的在消失,我的身体已经麻木了。也不知过了有多久,他才离开我的身体。
随著一声门响,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我孤伶伶的趴在床上一动也动不得。
我又一次被那人强暴了,他为什麽不肯放过我?为什麽偏偏要对我做这种事?他到底是什麽人……
难道,真的是这校内的人?今天是周末,大部分师生员工都回家去了,只有少数外地人留在这里,那人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吗?
可、可我也不能下这个定论,因为即使是回家的他可以偷偷的潜回来,那麽,到底是谁?
我该怎麽办?
第二天早晨,弟弟回来了,我当然没敢把这件事告诉他,只是装做什麽也没发生一样。可连著过了几天,我才再一次使自己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

这天,我来到高二一个班级准备上课。我各人有个习惯,总是提前几分锺来到教室做准备。
当我刚刚走到教室门口时,突然从里面冲出一个男生,一下子和我撞了个满怀。顿时,手中的书本等物品全都散落在地上,而且我也被撞出了几步远,身子失去平衡。
那个男生见了,立刻跟上来,伸手一把将我抱住,并笑嘻嘻的说:“关老师,你没事吧。”
怎麽回事?就在他抱住我的一瞬间,我忽然感到了一种令人不安的骚动。我情不自禁的挣扎起来:“干什麽?放开我……”
“关老师,你怎麽了?”那男生边放开手边奇怪的问。
是啊,我这是怎麽了?怎麽会有这麽大反应?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我忙蹲下来拾散落在地上的书本。
那名男生也蹲下来,边帮我拾边问:“怎麽了?关老师,你没事吧?”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原来是这班上的一名叫黄雨岩的学生,便说:“我没事。”
“没事就好。”他笑著说。
可刚才我为什麽会产生那种感觉?也许是因为两次被强暴後,对身体接触过於敏感了。
“啊,关老师,原来你叫关心月呀!”黄雨岩拿著我的教案突然大声的说,“很好听哟!”
我不知怎麽,有些难为情起来,伸手夺过教案说:“有什麽大惊小怪的,快给我。”边说边站起身抱著书本走进教室。
我来到讲台前将怀里的东西放下,回头一看,黑板上竟还有粉笔字,便伸手去拿黑板擦。可手还没碰到,却见从旁边伸过一只手,抢收先将黑板擦拿了起来,我扭头一看,原来又是那个黄雨岩。
只见他向著我一笑:“嗨,关老师,还是我来帮你吧。”我没有做声,回身继续整理自己的教案。
虽说我校用的是“无尘粉笔”,可还是飞起不少的粉笔灰。黄雨岩边擦边说:“老师,站远点儿吧,不然你这个美丽的月亮会被玷污的。”
他在说什麽?我猛的抬起头看著他,却见黄雨岩边放下黑板擦,边冲我帅气的一笑。可就是这一笑,仿佛是一把利刃刺入我的心中,我只觉自己的身体有些战抖,不由自主的说:“你、你说什麽……”
黄雨岩看著我有些诧异:“怎麽了?不过开个玩笑嘛,老师你怎麽会这麽介意?”
我真不知该怎麽办才好。可巧,这时上课铃响了,我才从紧张不安中摆脱出来。
我所任教的是历史课,因为这门课是我的最爱,所以教起来十分的得心应手。
这堂课已接近尾声,我放下手中的教案说:“同学们,今天的课基本上就是这些内容。余下还有一点时间,大家可以就这堂课所讲的内容发表一些看法,如果有什麽问题,也可以在现在提出来。”
“老师,我有个问题想问。”我抬头一看,又是那个黄雨岩,可人家提问题又不能不让,只好说:“有什麽问题请讲。”
黄雨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前一段时间我看课外书,发现了一个不懂的词,想问问老师。”
“什麽词?”我问。
“鸡奸!老师,‘鸡奸’是什麽意思?”由於黄雨岩的身材较高,位置在最後一排,所以讲话的声音也比较大,几乎传到了教室的每个角落,当然,也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只觉心里一抖,手中的钢笔差点儿掉下来。
这时,教室里一片哗然,有的同学还在窃笑,更多的是把目光投在我的身上。
我只好稳定一下情绪说:“我只回答与这门课有关的问题,至於其他的等课後再讨论……”
“可这个问题是与这门课有啊,”黄雨岩微笑著说,“老师不是让我们多看看历史书吗?我就是依您的要求,在看历史时发现这个词的,而且感到不解,才来向老师求教啊。”
他到底想干什麽?是在调笑我、还是在戏耍我,他为什麽要这样……
我只觉一阵屈辱感涌上来,不,我不能当著这麽多学生的面,被他任意耍笑。
“‘鸡奸’是个特定词,”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指的是男人和男人之间发生的性行为。”
学生们中再次暴发出一阵喧哗。我看了看黄雨岩,见他正在凝视著我,便敲了敲讲台:“静一静!”然後问黄雨岩:“这个问题你懂了吗?”
黄雨岩的目光掠过一丝笑意,点点头:“懂了。”边说边坐回到位置上。
我又扫视了同学们一眼说:“好了,世上的词各有各的用处,我们有权利了解,只有了解了才能更好的认识它、分辨它。”
同学们都静了下来,好一阵子,下课铃响了,我说了声:“下课了,同学们再见。”说完拿起书本走出了教室……

那个黄雨岩到底是怎麽回事?难道他就是那个“狼人”?可他今年只有十七岁,足足比我小九岁呀,他真的是那个曾两度对我施暴的人吗?
下班的时间到了,同事们都已经走了,我也收拾好自己的办公桌准备回宿舍。
当我锁好抽屉,站起身准备离开时,却见黄雨岩站在我面前。我吃了一惊,情不自禁的向後退几步,身子靠在了办公桌上:“你、你来干什麽?”
黄雨岩微笑的看著我:“心月老师,我是来道歉的。可能我对你说话时有点儿不拘小节,但我决不是故意的,请你别往心里去。”
我看了看他:“没什麽,我不会介意的。”说完,拿起提包要走,黄雨岩却拉住了我:“心月老师,你真的肯原谅我吗?”我边甩开他的手边说:“我肯原谅你,不过请你别再碰我,也别再叫我‘心月老师’。”说著走出办公室。
黄雨岩却并不罢休,还是跟著我:“心、关老师,今晚同学们有个活动,你能不能来参加?”
“活动?”我看了看他,“好端端的搞什麽活动?”
“因为今天是满月啊。”黄雨岩回答说。


(3)

是吗?又是满月了吗?
原本这是我最愉快的时刻,可现在却成了最令我恐怖的日子。我回绝了黄雨岩,一个人回到宿舍。
晚上,我呆在弟弟的房间和他聊天,不知不觉间夜已经很深了。虽然我不想回自己的房间,可又不能打扰他太久,只好心事忡忡的走了回去。
我蜷缩在床上,心里真是怕极了,抬起头时,正看见那轮园园的月亮。从前我觉得它是那麽美丽、那麽纯洁,可现在看起来却是非常的凄清、冷漠。
月本来就是明暗交织、阴阳汇集之物,平时我只注意到它明亮的一面,却没注意到它阴暗的另一面。
我开始後悔起来,後悔自己为什麽没去参加黄雨岩他们的活动,那样就会和那些学生在一起。虽然并不一定知道黄雨岩是不是那个狼人,至少也不会有被侵犯的危险。
越是这麽想,内心的恐怖就越强烈,我几乎不敢再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经过弟弟的房门时,我看见他已经睡去了,并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便轻轻的推开门走出寝室,下了楼。
我在楼前漫步著。四周安静极了,只能听见风声和小虫的鸣叫声。
我缓缓的来到楼的西侧,这里有一条石板路,路的左边是食堂,右边就是一片小树林,平时供师生们休息、乘凉。
不知不觉间已来到树林前,我停住脚步,抬起头凝视著那既熟悉又陌生的月亮……
忽然,身後似乎传亚些响动,我猛的一回头,却见那个“狼人”正向我扑来。我吓得刚刚叫出一声“啊……”身子便被他紧紧的抱住。
我本能的挣扎起来,可他的双臂竟这麽有力,很快就将我拖进了林子里,并摁倒在一张长椅上。
为什麽?为什麽这次我根本就没有被迷倒,可还是使不出力气。难道被他强暴两次後,就从心里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了吗?
这时,“狼人”解开我的衬衫,并跨到我的身上,边把手伸入我的衣服里,边附下身似乎想来吻我,可他很快又抬起头,只是用手指来摸我的嘴唇。我羞忿的将头扭了过去,他的手便移向我的前胸,用手指轻轻的揉捏著我的乳头,另一只手却已移向我的胯间。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如同流般的涌向我的全身。不、我不要、我不要任他这麽玩弄……
自身的本能使我再次挣扎起来:“放手,快放手,不要、不要这样……”可是,他已解开我的腰带,并将手伸进去揉弄著我的下身。
“呃……嗯……”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来,可还是忍不住他的动作。
我企图阻止他继续下去,可双手刚一抬起,便被他抓住手腕按在头上方,而他的另一只手竟索性将我的外裤、连同内裤一起脱了下去。
“狼人”继续弄著我的下面。慢慢的,我的身体变得好奇怪,软软的使不出一丝力气。
我情不自禁的开始呻吟起来……
月光从树叶的缝隙射进来,洒在他的身上、脸上。
终於,我再也忍不住了,体内的液体由下面释放出来,同时,屈辱的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狼人”擦了擦我的下身,然後把手从我的双腿间向後伸了进去,在臀部之间揉抹著,并渐渐的插进了深处。
我被他的手指弄得彻底崩溃了。我知道,自己已再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此时,他已拉开了我的双腿,并解开自己的腰带向我逼近,我无力的说:“不要、不要,求、求你……”
他的动作慢了下来,伸手轻轻的抚摸著我的脸。可只是片刻,又抓起我的腿,向前一挺身,便进入了我的体内。
“呃……”我忍不住叫了出来,可奇怪的是,这回并没有前两次那样的痛楚,好象身体已经习惯了一样,很快就被他完全进入。
随著他腰部撞击发出的“啪、啪”声,我只觉全身就要被融化掉了一样。可我不想被他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竭力忍著这种奇怪的感觉。但是,他的动作越来越有力,我实在忍无可忍,不禁叫了出来:“啊、啊……嗯……”
虽然是在夜里,而我的身上却充满了汗水。我真的受不了了,扭动身子试图逃出来,可无论我怎麽扭动,就是无法挣脱他的手,相反,他抽动的更加利害了。
“呃啊、啊、啊……”我呻吟著,猛然有什麽东西射在了我的体内,我不禁大叫了一声:“啊哈!”
他终於放开了我,而我却摊在长椅上动也动不得。“狼人”这回没有就此丢下我,而是动手为我穿好衣服,然後才走出树林。
我挣扎著爬了起来,只觉身子虚脱般的软,只好咬著牙,踉踉跄跄的向回走。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他为什麽总是缠著我?既然他对我心存邪念,那麽平时怎麽会不表现出来?我敢说他一定认识我,难道、真是那个黄雨岩……
“哥哥!你怎麽了?”耳忽然传来弟弟的声音。我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回到了宿舍楼下,弟弟正站在面前焦急的望著我。
看见他,我的心头猛的翻腾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抱住了他。弟弟忙伸手扶著我问:“怎麽了?啊?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哥哥……”
不,不能让他知道。我连忙抬起头:“没、没什麽,刚才睡不著,就出去走走,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弟弟听了,紧张的上下打量我:“是吗?没摔伤吧?”我苦笑了一下:“没事的。我们、我们上去吧。”
弟弟点点头,便和我一起上了楼。
我是不是太懦弱了?为什麽被那人三番四次的侵犯却不敢说出来?任由他为所欲为。
可是,这种事又怎麽能让别人知道,我也是男人啊,更何况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我也不能就这麽默默的忍受,至少、至少我要把他找出来……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办公室,坐在自己的桌前想著心事。这时,教导主任走了进来,看见我便说:“小关,怎麽了?脸色那麽差,不舒服吗?”
“啊?”我忙抬起头,“噢,是您呐,主任。我、我没事。”
教导主任看著我:“没事就好。可是,今天该轮到你值日,检查学生们的仪容啊。”
“噢,看我,怎麽给忘了。”我忙站起身,“对不起,主任,还要您来提醒。”
“没什麽,”主任笑著说,“不过,你真的没事吗?如果不舒服就算了,我可以替你去。”
“不不,”我边走过去拿起日志边说,“我真的没事,谢谢您的关心,主任。”
我站在校门前,同学们一个个的走进去,并纷纷和我打招呼:“老师早。”“关老师早。”……我也有礼貌的和他们打著招呼。这时,黄雨岩走过来向我招手:“早啊,心月老师,噢,对了,是关老师。”
我看著他:“你早,黄雨岩同学。”
可他却在我面前站住了:“老师,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休息好吧。”
我瞟了他一眼:“我没事。”然後继续看著其他同学。
黄雨岩却站在了我身边:“老师,你昨晚为什麽不去,要知道我们玩的好开心,唉,可你没去,真遗憾。”
听了这话,我的心不禁一动,扭头问:“你昨晚真的去参加活动了?”
“真的呀。”他笑嘻嘻的看著我。由於他的个子长的很高,比我还要高出几公分,所以我反要稍微抬些头才能看著他。
“你、你整晚都在活动现场?”我小心的问。
“当然了。”他仍旧笑著说,“怎麽了,老师?你的神态可有点儿象审犯人哦,要不要我去请律师?”
“没有啊,”我不自然的笑笑,“我只是、只是奇怪你参加了一晚的活动,早上还能这麽精神。”
“是这样啊,”他又笑了,“这要归功於运动,我经常参加运动才能保持旺盛的精力哟。”
我看了看他:“快进去吧,早自习要开始了,别迟到了。”
“好吧,那我先进去了,”他边将书包甩到肩上边说,“等下次再聊。说真的,老师,我真的很喜欢和你聊天。再见喽!”说完便跑了进去。
他整夜都在参加活动,这麽说来那个人不是他。可是,除了黄雨岩,就没有谁再对我有过不寻常的举动。
那个一直暗中对我心存不轨的人到底是谁?


(4)

不知道这个恶梦还要延续多久。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我只能独自承担这个恶梦,根本不能让别人知道、也不可能告诉别人……
又过去了两个星期,这天午休的时候,我一个人来到操场边的秋千旁,望著因风吹动而微微摇晃的秋千,不禁想起了童年。
我苦笑了一下,过去的事已经追不回来了,便在一个秋千上坐下来发呆。
忽然,有人站到我的面前:“老师,怎麽一个人在这里,有什麽心事吗?”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黄雨岩,便说:“没有,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黄雨岩听了,微微笑了笑:“是嘛。”边说边坐在我身边的秋千上。
我看了看他:“怎麽不去午睡,来这干什麽?”
黄雨岩微笑的看著我:“本来想去睡的,可在楼上看到了老师你,就不想睡了。”说到这儿,他停了停:“老师,你是不是在躲著我?”
听了这话,我不禁有些慌乱:“没有的事,我干嘛要躲你。”
“就是啊,”他笑著说,“我也觉得老师没必要躲我。那麽……老师能不能做我的朋友?”
“你、”我吃惊的看著他,“你在说什麽?”
“怎麽了?”他仍然微笑著,“我想和老师做个朋友,这有什麽不好吗?”
我低下头:他到底在想什麽?说这种话又算是什麽?我又抬起头看了看他,正好看到他那双黑亮的眼睛紧紧的盯著我。
他的目光竟能令我如此的不安,仿佛能穿过我的衣服看透我的一切。
我愣愣的看著他,一时不知该怎麽办才好,却听黄雨岩轻声说:“老师,我真的很想和你成为朋友,因为你和其他老师、其他人都不一样,你身上有一种让我说不好的感觉……”
“你别再说了,”我打断他,“别忘了,我是老师,而你是学生!”
我站起身就要走,可黄雨岩却从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老师,你等等!”我缓缓的扭回身,又看了看他的手:“放开我。”
“我只问你一句话,”他说,“如果你没来这里教书,而我又没有碰巧到这里来上学,那样,我就不是你的学生,你就可以和我成为朋友了?”
我挣扎著想甩开他:“放开我……”
“你回答我,我就放开!”他吼著。
我抬起头盯著他:“要是那样的话,我们根本就不会认识!”说完甩开他的手向宿舍跑去。
不是的,黄雨岩不是那个“狼人”,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个小孩子嘛,虽然他喜欢我,可是肯定做不出那种事来。
可,那到底是谁?

一天下午,学生们已经放学了,大多数都在操场上活动,我沿著教学楼的走廊走著,准备回办公室。
这时,突然从前面不远的物理实验室跑出一个学生,见了我便说:“关老师,快、求你帮帮忙,我的一个同学晕倒了!”
我一愣:“在哪儿?”
“就在物理实验室。”他气喘吁吁的回答著,我连忙说:“快去看看。”便跟随著他来到实验室门前。
当我推开门时,见窗子的窗帘都遮的很严,所以里面的光线很暗,在靠窗前的墙边果然趴著一个身穿制服的男生。
我忙走了过去,伸手将他抱了起来,对叫我来的那个学生说:“来,我们快点送他去医务室……”可话音没落,只听身後一声门响。我扭头一看,却见那个学生已经出了实验室,并将门紧紧的关上了。
我一愣,刚想再叫,却听怀里的男生说:“不用去什麽医务室了,心月老师,只要你来了,我就什麽病都没了。”
“黄雨岩?”我真的很意外,“怎麽是你?”
黄雨岩微笑著:“心月老师,没想到这麽容易骗,未免太单纯了吧。”边说边把手伸到我的肩上。
我本能的放开他向後躲去,可他的身子却粘了上来,竟一下子把我压倒在地上。
“干什麽……”我真的有些慌了,“你想怎麽样?”
“老师,”他凝视著我,“看来我的感觉没有错,你就是这种人。可是,你知道吗?我真的喜欢你啊。”
“你别胡说,”我边试图推开他边说,“我是你的老师,还比你大九岁……”
“别提什麽老师不老师了,”他冷冷的说,“老师又怎麽样,我也一样可以追。”说完,他竟然来强行吻我。
“不要,”我拼力躲开他,“可我也是男人啊,你怎麽能这样……”
“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我只知道你是我喜欢的人。”他边说边把手伸到我的大腿里侧。
“住手,快住手,”我真想哭出来,只好说,“你别这样,再不住手,我说……我就喊人了……”
黄雨岩还是死死的压著我:“那就喊吧,我不在乎。喊来人後,索性让全校人都知道,我喜欢你!”说著,他已经解开了我的衬衫。
我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说实在的,这样的事怎麽能让别人知道。我只好继续挣扎:“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可、可你怎麽忍心伤害我……”
黄雨岩看著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你拒绝了我,我才会这样。不过,每当看到你,都会让我有一种冲动,所以即使是让你受伤害,我也要得到你。”说到这儿,他竟动手来解我的腰带。
“不!”我拼尽全身力气来守护自己的最後一道防线。黄雨岩死死按住我的双手,可他也没有机会再进行下去,不免有些恼火的说:“知不知道我不忍心让你受伤,所以不想对你用太多的暴力,可如果你再挣扎下去,我就不得不让你哭了。”
他以为这个样子我就不会哭了吗?现在我内心的伤痛要比肉体上的严重的多。
我悲哀的说:“无论怎麽样你都要侵犯我是吗?那麽你怎麽做还不都是一样……我……我不、我不要……”
黄雨岩附下身子,捏住我了下巴:“可是,心月,我喜欢你,我只想得到你。好吧,那我只能这样了,虽然只是一时之欢,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我看著他,见他从衣袋中取出一粒药来。我慌了:“你要干什麽?那是什麽?”
“这是我从街上买来的,能让你听话的药,”他捏著药丸看著我,“本来我不想用的,可你实在是不乖。”
我边摇著头边说:“不、不要,你不能这样对我……”
黄雨岩边用左手将的双手按在我头上方的地板上,边用右手拿著药丸往我嘴边送:“对不起,心月,我只能这样了。”
“不要、不要……”我绝望了,“求你不要,我听你的就是了……”
黄雨岩一听这话,立刻收回右手:“真的吗?太好了。”他轻轻的将我额前的乱发向後拂了拂,“心月,我真的好爱你……”话音未落,滚烫的嘴唇已压在了我的唇上。
我该怎麽办,若不顺从,他给我吃了那种药,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麽样,与其那样,倒不如就这样被他侵犯。
这时,我听见黄雨岩轻轻说:“知道吗?心月,其实我已不止一次的抱过你了,可只有这次才是真实的。”
什麽?!他说什麽?他、他不止一次的对我……这麽说,他就是那个“狼人”?!
我猛的推开他:“你说什麽?难道、你真的是‘月圆之夜’的那个人?那个三番四次来找我的人?!”
黄雨岩好象没有防备,差点儿被我推倒,他愣愣的看著我:“什麽?什麽‘月圆之夜’?心月老师,你到底在说什麽?”
我边掩上衣服边说:“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你自己做的事还要问别人!”
黄雨岩一脸茫然:“我做过什麽了?心月老师,你说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你到底发生什麽事了?”说著,他向我靠了过来,我忙边向後躲边说:“不、不,你别过来,你别再碰我!”
“好、好,”黄雨岩说,“我不过去,可你告诉我,到底怎麽了?”
我好象稍微冷静了一些,是啊,也许他刚才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可我竟脱口说了出来。
正当我沈思的时候,黄雨岩突然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我,我慌了:“放开我,干什麽……”
黄雨岩抓住我的手腕:“告诉我,你刚才到底在说什麽?是不是、是不是有人曾强暴过你?”
“不是的!”我几乎是吼了出来,“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乱讲……没人强暴过我……”可泪水却不打自招的流了出来。
黄雨岩轻轻的放开手:“真的很对不起,老师,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请原谅我,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我、走了。”说完,他站起身,走出的实验室……


(五)

我真的好无能,真的好蠢,怎麽能犯下这样的错误。黄雨岩一定在怀疑了,也许他根本不是那个“狼人”,那麽,现在这件事已经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真是太好笑了,我现在倒真希望他就是那个“狼人”,这样,所说的第三人就不存在了。
再有一个半月就放暑假了,我要咬牙挺过去,等放了假也许就会摆脱那人的纠缠。我竭力让自己不受太多的影响,安心的完成教学计划。
又快到周末了,这天上午的最後一节课是我给黄雨岩那个班上的。
几天来,他没有再来找我,见面时也是很平常的打个招呼,这多少让我的心情松驰了一些。
下课时,同学们都争著跑出教室,我只好留在後面等著他们走完。总算轮到我出去了,却被身後一个人拉住了袖子,回头一看,竟然是黄雨岩。
我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不敢正眼看他:“你、你有事麽?”
“有事,”黄雨岩说,“念晚你有空吗?”
“干什麽?”我问。
“我想约你出来一下,有件事想和你谈。”他看著我。
我沈默了,半晌才说:“你到底有什麽事,不能在这儿说吗?”
“在这说也行,”他的嘴角稍微向上吊了吊,“如果你不怕被其他人听到的话。”
是啊,这里有这麽多师生,真的被别人听到可怎麽是好。我无奈的看了看他:“什麽时候?在哪里?”
他笑了笑:“今天晚上八点锺。上回我们谈话的秋千旁,怎麽样?”
我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晚上,我和弟弟吃过晚饭,弟弟便坐在电视机前看影碟。我看看已差不多到了约好的时间,便说:“小阳,你在家呆著,我出去一下。”
弟弟扭过头:“这麽晚了你去哪里?”
我边穿衣服边说:“有点儿吃多了,出去消化一下。”
弟弟歪著头看看我:“可我看你吃的并不多。”
我苦笑一下:“我不过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弟弟不满的转回身:“我只是担心你,干嘛不奈烦。好了,你去吧,别走远了,当心遇到坏人。”
我穿好外衣下了楼,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那两个秋千旁,只见黄雨岩已经坐在其中一个上了。
见我来了,他站起身:“老师,你来了。”
我微微点点头:“你找我什麽事?”
黄雨岩笑了笑:“坐下说吧。”
“不用了,”我冷冷的说,“还是快说你的事吧,我不想呆太久。”
他抬头凝视著我:“你为什麽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儿?你能对其他任何人都那麽温和,为什麽对我就这麽冷淡?”
我脱口而出:“那是因为别人没有想强暴我!”
“是麽?”他的笑容忽然变得残酷起来,“那麽那个‘强奸犯’呢?你干嘛连他都迁就?”
“你说什麽?”我吃惊的问。
他紧盯著我:“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实验室里发生的事,在想你当时说的话。我现在才知道,为什麽那天在教室门外,当我抱住你时你会有那麽大反应,因为、你曾被什麽人强暴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没有!”我大声的打断他,“你不要乱说,不要乱说!”
“心月,”他突然伸手抓住我,“告诉我是怎麽回事,我会帮你找到那个混蛋的。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猛的推开他:“都说没有了,你不要自以为是!何况我是大人了,我的事不用你一个小孩子来管!”
黄雨岩愣了愣,接著又一次抓住我的手腕说:“你这样沈默下去,只能纵容那个混蛋,只能让他得寸进尺,你知不知道?!你是大人了,怎麽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说真的,他的话极大的触动了我,是啊,我这样忍受著,根本就是在纵容那人,纵容他一次又一次的来侵犯我、对我施暴。可是、可是我怎麽能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承认这麽丢脸的事情……
我再次摇摇头:“没有,真的没有,你、你别再缠著我了,求求你……”
黄雨岩抓著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他面前:“心月,你看著我,你真的敢说没有被人强暴过?说呀!看著我!”
我不敢抬头看他,只好哀求著:“黄雨岩,求你、别再逼我了好不好……我求你……”
黄雨岩停了好一阵,又说:“你已经很好的回答我了。可是,心月,我真的很爱你,看你这样我受不了,你知不知道啊?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忍受这种痛苦,我要保护你。”说著,他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
我猛然清醒过来,忙想挣脱,可他却死死抱著我不放:“别再拒绝我,难道你看不出来我真的爱你吗?心月,我爱你……”边说边来吻我,我拼力挣扎:“不要,黄雨岩,快放手,别这样……不要……”可他却抱的越来越紧。
正当我被他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时,忽然从旁边冲过一人,挥拳打在了黄雨岩的脸上:“放手,你这混蛋!”
黄雨岩被打得摇扔晃晃的退出几步,手当然也放开了。我抬头一看,来的竟是弟弟,不禁问:“小阳?你、怎麽来了?”
“我要不来就让这小畜牲得手了!”弟弟愤怒的说,“他竟敢对你做这种事,看我不教训他!”说著又冲过去挥起拳头。
我一见急了:“快住手……”可话还没说完,他的拳头已再次朝黄雨岩的脸上打去。不过这次黄雨岩没有等著挨打,而是伸手架住了他的拳头,大声说:“你凭什麽打我?!”
“凭什麽?就凭你要非礼我哥哥!”说著猛的飞起一脚,将黄雨岩踢得连著退出几步摔倒在地上。
我真的有些吃惊,没想到在我印象中一直是温柔、内向的小弟弟,现在竟变得身手这麽好。
这时,只听弟弟说:“你知不知道,哥哥对於我来说有多重要,我决不允许有人欺负他,不允许!”
天呐,看他现在的样子,如果再冲上去的话非出人命不可。我忙扑过去抱住他:“小阳,算了,他是我的学生,你别再打了!”
“天底下有他这样的学生吗!”弟弟吼著,“竟然对自己的老师欲行不轨!他爸妈是怎麽教育他的!”
“喂,你说什麽!”黄雨岩也火了,“你凭什麽把我爸妈也扯进来?!何况,我是真真实实的爱心月,即使你是他弟弟也管不著!”
弟弟气极了:“你俩还敢说,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我连忙说:“黄雨岩,你胡说什麽,还不快走!”
黄雨岩却笑了笑:“心月,还有件事我没对你解释清楚。那天我说自己不止一次的抱过你了,其实我指的是在梦中,我曾多次在梦里抱过你……”
“你说什麽?!”弟弟的眼睛都红了,而我却是脸红了。我忙死死抱住弟弟:“黄雨岩,你疯啦!你胡说什麽!再不滚回去,以後别想让我理你!”
黄雨岩终於走了。
弟弟咬牙切齿的看著他消失,猛的回过身一把抓住我:“哥哥,你干嘛护著他,难道你真的喜欢他?!”
我有些哭笑不得:“你说什麽呀,小阳,我怎麽会喜欢他?他可是男孩子呀,何况他才十七岁。”
“那你为什麽不让我教训他?”弟弟不依不饶的问,我苦笑一下:“小阳,他是我的学生,而且还是个孩子,我怎麽能看著你把他打伤?”
“真的只是这样?”弟弟凝视著我。
我点著头:“当然只是这些,我怎麽会骗你。”
弟弟忽然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哥哥,你是我的一切,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你这麽纯洁,不能被别人玷污。”
“说什麽傻话……”听著他的话,我不禁心潮起伏,其实,弟弟又何尝不是我的唯一,这十九年来,我一直把他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人,为了他,我可以忍受一切痛苦。
这时,我想起了什麽,问:“小阳,你什麽时候变得身手这麽好?刚才你打黄雨岩时,简直让我都不认识你了。”
弟弟甜甜的一笑:“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从上高一时,我就开始练习散打、空手道、跆拳道。因为那时我就发誓要考上哥哥读过的学校,和哥哥在一起,然後就由我来保护哥哥。怎麽样?还不错吧。”
我笑著说:“不错,我的小弟弟文武双全,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高兴了。”
这样说著,可我心里的阴影却渐渐的在逼近,因为,又快满月了……


(6)

担心是一点儿作用也不起的,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可能是因为经过几次了,我心中的恐惧已经不是那麽强烈,只有那种被人任意玩弄的屈辱,还沈重的压在心头。
终於,他来了。
我坐在床上,後背紧靠在枕头上,看著他迎著月光向我走来,那张“狼人”面孔还是那麽狰狞、可怖……
他一步步的逼近,我情不自禁的将双腿向後缩了缩,双手也抱住了肩头。
说真的,我觉得此时的自己是那麽孤单、那麽无助。
他在我的身边坐下,伸手来抚摸我的脸。就在他的指尖碰到我的脸的一刹那,那种触电般的感觉又流过我的身体。我无奈的闭一下眼睛,把头偏向了一边。
“狼人”的指尖在我脸上划过,接著移向我的嘴唇轻轻的抹著,过了一阵又伸出另一只手解开了我睡衣的衣带,并轻轻的将我的睡衣卸了下去。
我不由自主的轻声喘息起来。
他的手摸索著我的肩头、手臂、前胸,然後抱住我,缓缓的将我压倒在床上。
他的身子死死的压著我,并将膝盖插入我的两腿间,使我的双腿不得不分开,接著又把手伸进我的内裤,轻轻的抚弄著……
我开始呻吟了出来。不知为什麽,我的身体会变成这样,对他的动作竟有了反应。
他边弄著我的下面,边抚摸著我的前胸,这时,我觉得全身都要软了。
我抬起头,正看见那圆圆的月亮,它还是那麽冷漠。不、月亮是不会来救我的,我要靠自己。
我又看了看正压在身上的“狼人”,他的头垂得很低,几乎就在我的胸前。
藏在这“狼人”背後的人到底是谁?这可憎的面具下到底是张什麽样的脸?我想知道,我一定要弄清楚!
想到这儿,我竭尽全力向上挺了挺身,那人大概感觉到了,便用力想摁住我。趁这机会,我从身下抽出双手,迅速的抓向了他脸上的面具。
真的抓住了,我用力向後一拽,那副面具便被扯了下来。
在月光下,一直隐藏在面具後的脸孔,终於呈现在我的眼前。
可是,当我看到这张脸时,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住了。我有生以来从没这麽震惊过,使得我几乎就要崩溃了。
这张脸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小阳,我的亲弟弟、我一直锺爱的亲生弟弟!
天啊,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
几个月来,一直在折磨著我、屡次对我施暴的竟是自己的亲生弟弟!
我愣愣的看著他,而他也正凝视著我。
忽然,弟弟的嘴角掠过一丝邪邪的笑,接著目光也变得十分的诡异:“这样更好,做起来会更方便。”说著,竟动手将我的内裤脱了下去。
“不、不要,”我拼力想阻止他,“小阳,你别这样……”
“又不是头一回,还有什麽可不要的。”弟弟邪邪的说。
这是我所认识的弟弟吗?他怎麽能说出这种话?
这时,弟弟强行将我的双腿分开,然後把头埋在我的腿间,并用嘴含住我的下身。
“别、不要……”我拼力想捂住下面,可双手很快被他抓住摁在胯的两侧。
“我不要,小阳……”我竭力的哀求著,“小阳,求你快别这样,我、我是你哥哥呀……你怎麽能这样对我……不要……”
弟弟抬起头:“你叫吧,叫的再大声一点儿,把其他人都叫来,看看我们兄弟的精彩表演。”
“你……”我真的不知该说什麽才好。
弟弟冷笑一下:“听著,我不是你那没用的弟弟,你好好体会一下,我是吗?你还是乖乖的让我爽一爽吧。”
说著又埋头舔著我的下身。
怎麽回事?弟弟他到底出什麽事了?他怎麽会变成这样?
这时,我只觉下面被他弄得再也忍受不住,只好放了出来。只见弟弟边舔著手指抬起头,边说:“好香,你真太棒了,我亲爱的。”
我摊在床上流著泪:“你到底怎麽了?小阳,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麽?”
“告诉你,别叫我小阳,”他恨恨的说,“我不是你弟弟!”
“可你……”我还想说,可被他一下子打断了:“好了,别说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这张嘴说话,”说著,他用手指插进我的臀部间,“我要的是你下面的口。”
“啊不,”我紧张的叫出来,“求你放过我吧,别再继续下去了。”
“那怎麽行,”他笑笑说,“我还没正式做呢。”边说,他边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又解开腰带将裤子褪下去。
我不止一次的看过他赤裸的样子,可现在看到竟是这麽让我害怕。我轻轻的摇著头:“不要……小阳……不要……”
可是弟弟却不顾一切的压到了我身上,并进入了我的体内……
我真的後悔了,後悔为什麽要取下他的面具,如果象前几次那样,留在心里的只有屈辱。可是,现在我的心里产生的是无法名状的痛,有什麽还能比被自己的亲弟弟强暴更可悲的,何况我还是男人。
随著弟弟腰部的撞击,我只觉身体又渐渐产生了那种被融掉般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并不是所谓的“快感”,而是一种折磨。
“嗯、嗯、啊……”我呻吟著。
弟弟把脸贴在我的胸前低语著:“哥──哥──,哦──,我好爱你,真的……哥哥……”
他还知道我是他哥哥吗?他不是口口声声说不是我的弟弟吗?我真的好难过,更不知道他怎麽会这麽对我……
这时,弟弟趴在我身上渐渐的不动了,我看了看他,只见他竟然睡著了。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那低垂的睫毛、那恬静的脸庞,还是象天使般的可爱,可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又让人觉得他就是个魔鬼。
我就这麽被他死死的压在身下,紧紧的抱在怀里,一直到全身都麻木了……

这个可怕的夜晚终於过去了,天色已微微发白。我听见弟弟轻轻的“嗯”了一声,接著慢慢的睁开眼睛。
他的手在我肩头缓缓抚摸了一下,猛的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後一下子坐了起来,呆呆的望著我:“我、我干什麽了?哥哥,你、我,我对你做了什麽?”
我挣扎著起身,边拉过睡衣遮住胸腹边说:“你、你还当我是哥哥吗?”说著,委屈的泪水已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弟弟慌了:“哥哥,你没事吧,你怎麽样?啊?”边说边要靠过来,我忙向後躲:“不、你别过来,别碰我!”
“哥哥,可是我……”弟弟不知所措的说。
“还说什麽?!”我打断他,“我是你哥哥呀,平时对你那麽疼爱,可你却对我做出这种事,你、你让我怎麽活下去!”
“哥哥!那不是我呀!”弟弟失声痛哭起来,“哥哥,你听我说呀……那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他在说什麽?怎麽会不是他?
只听弟弟断断续续的哭著说:“我怎麽会伤害哥哥,都是那个人……那个一直对哥哥存有邪念的人……都是他……呜呜……他隐藏在我的身体里,控制著我,我根本就管不了自己……哥哥,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呀,哥哥……”
怎麽会这样?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弟弟简直就是语无伦次,他在胡说些什麽?
可看著他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又何尝不心疼,眼前的毕竟是我一直视为生命的弟弟。我情不自禁的上前将他搂到怀里:“好了,别哭了,小阳,算、算了……”
弟弟抬起头:“哥哥,你肯原谅我吗?”
我看著他满是泪痕的脸,伤心的说:“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再说也没用,又何必再提。”说完,我放开他开始穿衣服。
弟弟也忙抓过自己的衣服说:“谢谢哥哥,谢谢你……”
我没有看他:“不过你要答应我,今天就搬回学校去住。”
“什麽?”弟弟惊呆了,“哥哥、哥哥,你要赶我走吗?求你不要……”
“难道你还想让我再次被侵犯吗?!”我吼了出来,“今天如果你不搬走,那我就走!”说完,我快步走了出去,用力关上了房门……


(7)

现在是上课时间,所以,虽然能听到从课堂上传来的读书声,和操场中上体育课的口令声,四周还是显得很宁静。
我一个人坐在教员休息室里,望著刚刚冲好的一杯咖啡想著心事。
不知为什麽,自从知道那个“狼人”就是弟弟後,我的内心的不安和恐惧在渐渐的消失,剩下的只是委屈和无法接受事实的矛盾心态。
我一直无法理解,弟弟怎麽会我产生这种欲望?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是什麽促使他变成这样?还有,今後我该如何面对他……
弟弟是个内向、敏感的孩子,发生这样的事,他会怎麽样?
我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担心的竟全都是弟弟,而有关我自己好象没有多少。原来,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怨恨他,都无法改变他在我心中的位置……
“老师,怎麽一个人在这儿?”身後传来一声呼唤,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可是,他怎麽会来?
“黄雨岩,你怎麽来了?不用上课吗?”我头也不回的问。
“跷掉了。”他笑嘻嘻的来到我身边,靠在桌上说,“哟,咖啡都冷了,我来帮你再换一杯吧。”说著伸手就来取杯子。
我抬手将他的手拨开:“不用你,你马上回教室去上课。”
他还是笑嘻嘻的看著我说:“别这麽严肃嘛,看著都不可爱了。”
“你、”我抬头瞪著他,“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哎,别、”他摆著手说,“别不理我,我不胡说就是了。不过,我就是这麽喜欢你,也是没办法的事,你骂我变态也好、说我什麽都好,我就是喜欢你。”
变态?听了这话,我不禁又想起弟弟,他的表现真的很让我担心,因为他确实有些不太正常。
“老师,”黄雨岩弯下腰看著我,“在想什麽?是不是在想我的一片真心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还不快去上课?!”
黄雨岩一笑:“好,去上课。对了,代我向你那位弟弟大人问好。”说完,一阵风似的跑出了休息室。
弟弟、小阳……我在心里默念著。
忽然,我想起一个大学时期的好朋友,他是学心理学的,听说现在正在做心理咨询师。为什麽不去找他问问?对,去找他。想到这儿,我取出电话本,然後拨通了他的电话……

晚上,我来到那家约好见面的咖啡店。一进门,就看到我的那位朋友──吴雁冰已经坐在那里了,见了我便招了招手:“心月,在这边。”
我忙来到他对面,边坐下边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哪里,离约好的时间还差五分锺,是我来早了。”他笑著说。
等坐稳後,吴雁冰看著我:“说实在的,你总是躲在家里不出来,知不知道大家多想你。今天能接到你约我的电话,我真受庞若惊哦。”
我笑了笑:“你呀,还是那麽爱开玩笑。对了,同学们都还好吧?”
“还都不错,”他笑著说,“过一段时间有个同学会,你可一定要来呀,大家都想见你呐。”
我笑著低下头:“好,我一定会去的。”
吴雁冰凝视著我,我见他不说话便抬头问:“怎麽了?怎麽不吱声了?”
他笑了:“怎麽?明明是你有事找我,干嘛让我说话?”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哦,是我不好。”
他笑著摆摆手:“别客气了,什麽事,快说吧。”
我该怎麽说才好?想了好一阵才说:“是这样,雁冰。我……有一个朋友、非常重要的朋友,平时是个非常好、非常可爱的人。可是……”
“可是什麽?”吴雁冰很感兴趣的问。
我又略微斟酌了一下,接著说:“可是他却做出了一件很违背常理的事,而且、而且不止做了一次。可、可事後,他却很痛苦……更重要的是,他竟不承认那是他做的,说什麽是隐藏在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做的,是那个人控制著他……雁冰,你说,这是怎麽回事?是什麽原因造成他这样?”
吴雁冰看著我,然後端起面前的咖啡笑了笑:“心月,照你说的来看,你这个朋友是典型的人格分裂。”
“是……吗……”我心里一沈,“原来有这麽严重……”
见我担心,吴雁冰说:“不过你别急,我会帮你的。嗯……不妨我先和分析一下这个病历吧。心月,我不知你所说的这件‘违背常规’的事是什麽,但我敢说,这件事就是他非常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啊?”我吃了一惊,“怎麽会这样……”
吴雁冰笑了:“你别怕,听我说。你这个朋友平时很乖、很可爱,可实际上他内心却很压抑,他很想做那件事,可偏偏自己又认为那是件很坏的事。就在这种矛盾心理的压力下,促使他产生了人格分裂,幻想著自己身体里裂变出另一个人,一个不是他自己的人,这样就能不受拘束的去做自己想做的那件事了。而且,这种裂变可不是很短的时间内形成的,而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真的愣住了,原来弟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对我有这种念头了,可到底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我不禁想起四年前大学毕业的时候,那年我回了一次家乡。当时弟弟虽然还是和我很亲密,可他的眼神让我觉出有些不一样,我只是单纯的认为是因为他长大的缘故,可怎麽想到竟然是这麽回事。
沈默了一会儿,吴雁冰笑了笑说:“来,喝咖啡,不然就凉了。”我点点头,默默的端起了杯子,可还是没心事喝下去。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吴雁冰突然的问。
“什麽?”我吃了一惊。
他笑了笑:“没什麽,我只是觉得你非常非常的在乎他,他变成这样,你即难过又担心,是不是?”
我苦笑了一下:“和心理学家谈话真吃亏,什麽都瞒不住你。”
他微笑著摆摆手:“不是我,而是你,你太单纯了,把什麽都写在脸上,瞎子才看不出。不过,你别担心,他这种病要说起来也好治……”
“真的?”我高兴极了,“快告诉我,该怎麽治?”
吴雁冰看著我诡异的一笑:“若治好了,你怎麽谢我?”
“我……”我一时不知该说什麽,他肯定不会收钱,那我还有什麽可以给他的呢?我想了半天,只好说:“你、你说呢……”
“陪我去渡假怎麽样?”他笑眯眯的看著我。
“这个、这个……”我有些为难,若答应他,那弟弟谁来陪?可不答应又太说不过去。“我、我……”我咬了咬牙,“好吧,我……”
“看把你急的,脸都红了。”他大笑著,“跟你开玩笑呐。心月,虽然我很想和你一起渡假,可也决不会勉强你的。”
我放下了心,笑了笑:“雁冰,谢谢你。”
吴雁冰看了看我:“还是说说你的朋友吧。他主要的结症在心里,如果解开他心中的那个结,就能让他好转起来,慢慢的就会治好的。而对他来说,关键就是他想做的那件事……”
说到这儿,雁冰思考了一下说:“心月,你说那是一件违反常理的事,可在我看来,有些违反‘世俗所遵循的常理’的事,并不都是罪无可恕的,如果他做的事并非十分邪恶,那麽你就可以让他明白这一点,以便消除他内心的罪恶感。如果能够消除,那他就没必要再变成另外一个人去做那件事,也就会慢慢的使病情好转。重要的是,你千万别在这种时候抛弃他,若真那样,恐怕会有危险发生。”
“真的?”我一惊。
“当然是真的,”他仍然微笑著,“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寄托。”
我真的愣住了……

和吴雁冰分手後,我独自回学校,一路上,一直在想著他的话。弟弟因为对自己的亲哥哥产生恋情而背负著罪恶感受,看他平时的样子,怎麽能想像出这些问题,也正因为这样,才让他承受著巨大的压力,最终导致人格的分裂。
而我该怎麽办?若消除他的罪恶感,就不能否认他的感情,可他是我弟弟,而且我们都是男人,我怎麽能接受他?见鬼,为什麽我们偏偏是亲兄弟……
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洗了个澡,边换好睡衣我边下定了决心:对,明天就去接弟弟回来,至少不能抛弃他。
“心月老师,你刚洗完澡的样子更可爱了。”忽然房内有人说话,我抬头一看,见黄雨岩正站在面前看著我。
“你、你是怎麽进来的?”我有些惊慌的问。
黄雨岩一笑:“就这麽进来的呀,你的房门没锁好,或者、根本就没锁……”他边说,边向我缓缓逼了过来……


(8)

看著他一步步的逼近,我身不由己的向後退著:“黄雨岩,你、你要干什麽?”
“当然是干我想干的事喽。”他微笑著,我边退边说:“你别这样,别这样……”可我的後背已靠在了墙上,再也无法退了。
黄雨岩依然微笑著直逼到我面前:“别怕,心月,我知道你那位弟弟大人不在这儿,现在没人会妨碍我们了。”边说边把手撑在我头两边的墙上,把我围在里面。
我无奈的说:“黄雨岩,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我真的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他盯著我,“那位弟弟大人?”
“你胡说什麽!”我惊讶的说。
他冷笑一下:“我没胡说,谁都看得出来你心里只有他!可他根本就没资格保护你……”
“你别再说了……”我企图打断他,可黄雨岩却抓住我的手腕:“我要说!他整天呆在你身边,却还让你被人强暴,他白痴啊?!想起这件事我就生气!”
“你别再说了!”我急了,冲他大吼。
黄雨岩看著我,忽又笑了:“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了,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看你伤心的样子我会心疼的。”说完便放开了我。
我长出了口气:“你来干什麽?”
他边坐在床上边说:“来看看你呀,每当一想起你,我就什麽都做下去了,所以就看你来喽。正巧看到你这麽迷人的样子。”
我取了瓶饮料扔给他:“喝完就回去吧,太晚了,你留在这里不大好。”
“有什麽不好的?”他笑著问,我不再看他:“总之你要尽快回去。”说完便打开衣柜检查弟弟的换洗衣服。
忽然,我感觉到他来到了身後,可不等回过身,腰已被他从後抱住。我本能的挣扎起来:“你又想干什麽?”
他从後面亲吻著我的脖子:“我想闻你身上的气味。”
“你、”我边挣扎边说,“你不是说、说不强迫我吗?”
“我是说不强迫你做,”他边吻著我边说,“可没说不吻你、抱你……”
他的手伸进我的睡衣,并在我胸前抚摸起来:“心月,我好想抱你……真的好想……”
“别这样,”我用力想掰开他的手,可他的抚摸竟我使不出力气,我忍不住喘息起来,“啊、啊,不、不要……”
黄雨岩好象更加冲动,竟将我推到床上,然後将身子压在我的後背上。我觉得他正在掀开我的睡衣,忙挣扎:“别、不要,你说不强迫我……”
“是的……心月……”他喘息著,“我只想摸摸你……”说著,已将手伸进我的内裤。
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可为什麽现在想的竟是弟弟?
“铃──”电话铃响了,我忙从他怀中挣扎起来:“快放开我,电话。”然後扑到床头抓起听筒:“喂?”
“请问,您是关心阳的哥哥吗?”对方问。
“是的,我是,”我边甩开黄雨岩伸到我腿上的手边说,“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他的老师!”对方的声音很焦急,“是这样,一个小时前,关心阳被发现在校舍内割腕自杀,我们已经送他去医院了,你能不能立刻过来?”
“什麽?!”我当时呆住了。
“喂、喂?!”对方也急了,“怎麽了?喂?”
“噢,”我惊醒过来,“好,我马上去,是、是哪家医院?”
“市中心医院,你快点儿来吧。”电话挂了。
我推开黄雨岩,边脱下睡衣边奔到衣架前取下衣服穿上。
“心月,出什麽事了?你这是要去哪儿?”黄雨岩问。
我看了看他:“我弟弟进医院了,我要去看他。”
“我陪你去。”他站起身。
“不要你陪我!”我冲他吼了起来,可又一想,怎麽能和他个孩子发火,便降低了语气,“你明天还要上课,快回去吧。”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来到医院,问过值班员就直接来到二楼,见有两个年轻人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我快步走过去:“请问,关心阳是在这儿吗?”
其中一个带眼镜的人说:“是的,你是他哥哥?”
我点头:“是的,就是你打的电话吧?”
他笑了笑:“没错,我是他的老师,姓王。”我和他握了握手:“谢谢你,王老师,小阳他现在怎麽样了?”
“他没事了,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安静一下。”他说,“可是他一向很不错,真不知为什麽会这样。”
我松了口气:“真谢谢你们。噢,对了,二位辛苦了,这里有我就行了,不麻烦你们了。”
“那好吧,”他们互相看了看说,“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事你再打电话给我们。”
送走了他二人,我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只见弟弟正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著。看著他那垂著的眼睑、苍白的脸庞,我的心里忍不住一阵阵的绞痛。
就在刚刚听到弟弟出事的一刹那,我只觉大脑中一片空白,仿佛世上任何事物都不存在了。原来他在我的心中不止是让人疼爱的小弟弟,更是我的生命、我的一切……
为什麽这种感觉从前没能唤醒我?都被我们是兄弟这层关系给挡住了吗?而别人却都能看的出来,就连黄雨岩也说,我的心里只有弟弟。
“啊,哥哥,你别赶我走……不要……不要离开我……”病床上的弟弟忽然痛苦的呻吟起来,连连说著。
我忙握住他的手:“小阳,哥哥在这儿,别怕,哥哥不会离开你的。”
弟弟猛的睁开双眼:“哥哥,你真的在这儿?不、不会的,哥哥生我的气了,这一定是梦、梦……”说著他的泪水已涌出眼眶。
我将他抱住:“不是梦,哥哥真的在这儿,是真的,小阳。”
弟弟抓住我的手:“真的吗?太好了,哥哥肯来看我了?太好了……”
我看著他那兴奋的脸,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可你、可你为什麽要这麽做?小阳,为什麽要伤害自己,你知不知道我会伤心呐!”
弟弟的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因为、因为我怕再一次伤害了哥哥,那个人在控制我来侵犯你,我根本阻止不了……我想,只有我死了,才能让那个人消失,才能不让哥哥受伤害……”
我看著他:“你这个小傻瓜,如果你死了就更不能保护哥哥了,如果再有别人来欺负哥哥怎麽办?何况,你是我最爱的弟弟,你知不知道,当我听说你出了事时,有多害怕吗?”
“可是,”弟弟扑到我怀里,“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让你被伤害。”
我捧起他的脸:“小阳,你看著哥哥,听哥哥说。你要真想保护我,那就跟那个控制你的家夥斗,因为你比他更爱哥哥不是吗?你要勇敢点儿,就一定能把他赶走,懂吗?小阳?”
弟弟看著我:“我是很爱哥哥,从很小就爱上哥哥了,可我是你弟弟,是不能爱上哥哥的,我这麽想是很坏很坏的……”
“不会的,小阳,”我打断他,“爱是没有错的,小阳爱上哥哥就是爱上了,哥哥也爱小阳,我们要用我们的爱来赶走你身体中的那个家夥,不让他再来侵犯哥哥,好吗?”
弟弟看著我点了点头:“好,我会的,因为我真的好爱好爱哥哥。”

又是一个满月了,我和弟弟躺在床上,看著那轮又变得纯洁、明亮的月亮。
“哥哥。”弟弟轻声叫著。
“嗯?”我扭过头看著他,弟弟甜甜的笑著:“我终於赢了,我战胜了那个家夥,使他不能再来了。”
我也微笑了:“是啊,你很勇敢,我相信你会很好的保护哥哥的。”
“可是,”弟弟忽然转身抱住我,“可是那个黄雨岩再来缠著你,我就决不会放过他。”
我笑著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头:“小心眼儿,不过你放心吧。我已经决定报考今年母校舍的研究生,如果能考上,我们就是同学了,那样就能在一起了。”
“真的?太棒了!”弟弟高兴的跳了起来,我吓得忙说:“别跳了,你慢点儿,小心床!坏了可要赔的。”
弟弟停了下来:“哥哥,我真的好高兴……哥哥……我要吻你……”边说边凑了过来。我虽然有些紧张,可还是没有挣扎,任他吻了上来。
说真的,我们虽然已经做过几次了,可还从未接吻过,这次也算是补偿吧。
就在这银色的月光下,我慢慢的沈浸在这甜蜜之吻中……


尾声

春天来了,我和弟弟一起来到母校。不过这回来,我可不是参加什麽校友活动,而是来进行研究生招考面试的,因为我已顺利的通过了笔试。
一切又都很顺利。当我面试完走出考场时,迎面来了一个人拦住了我:“心月,考的不错吧。”
我抬头一看,不禁愣住了:“吴雁冰?你、你怎麽来了?”
“我也来面试呀,”他笑眯眯的说,“不,可以说是来报到的。”
“可、可笔试那天我没见到你呀?”我问。
他笑著靠近我:“那是因为,我在心理学方面的成绩突出,所以被母校破格录取了。”说著,他又压低声音,“尤其当我知道,你在这批录取名单中,自然更要来喽。”
然後,他拍了拍我的肩:“好了,我们相处的日子还长著呐,我先进去了。”说完便走了进去。
我愣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走出大楼。弟弟见了立刻迎了上来:“怎麽样,哥哥?”
我笑了笑:“没问题。”
可话音未落,又听有人喊:“嗨,心月老师!”
我们一起看去,却见黄雨岩站在面前。
“你又是干什麽来了?”我问。
黄雨岩笑著说:“来报考啊,别忘了,我今年就高三毕业了。来报考这所大学,就能再次和老师在一起啦,而且,你是我的学长,再也不是我的老师了。”
“你……”我真是哭笑不得,回头去看弟弟,却见他已是怒不可遏,猛的大吼:“你这混蛋!”随著话音,拳头已挥了起来。
我吓得忙死死抱住他:“小阳!你经冷静啊──”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