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左拥美人,右抱江山,羡煞古今中外多少皇帝!
美人与江山兼得是历朝皇帝的梦想,却如晨露与朝阳般遥不可及。
可“挟江山以得美人”的汉胜帝刘珣不仅实现了所有皇帝的理想,更抱得美人归,令多少男人又嫉又羡。
只是,美人的定义却是因人而异。
“珣……啊……不……不要……”
沙哑的低吟与娇喘断断续续自皇帝寝殿中传出,光滑的茶色肌肤透着晶莹汗水,点点红印遍布全身,胸前的娇小樱果沾满了吮吻的红肿痕迹,泛着泽泽水光,昭示着激情整夜未曾停歇。
黑曜石般的炯炯黑眸氤氲晶润,因情潮来袭而涣散无法聚焦,绯红的俊朗脸庞与泛红的男性胴体无时无刻不承受着欺在他身上的俊美男子所给予的欢愉。
柔劲的白皙双手扶着陷于情欲的男子腰际,不停撞击他的身体,修长的腿交叉环住俊美男子的身后,魅人的丹凤眼凝睇身下的人儿,高张的欲焰与偾张的欲望擦出炽烈火花,迸射出无法浇熄的熊熊欲火。
这美人,正是汉胜帝刘珣的正宫皇后裴钰书,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而且是汉朝出击匈奴屡战屡胜的“骠将军”。
“钰书……朕……爱你……”
低吼一声,刘珣在他体内释放了热情的种子,而承受着他激情的裴钰书亦攀上顶峰。
“哈啊……哈啊……皇上……不要了……”
好累!实在是没体力再继续被他“疼爱”了,裴钰书瘫在床上,无力地摇了摇头。
“不喊朕的名字……就再来三回……”
翻转着尚停留在裴钰书体内的欲望,刘珣眼神充满戏谑地在他耳畔低喃。
啊?三回?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精尽人亡。
“皇……不……珣、珣……求求你,不要……真的不要……”
裴钰书惊恐地瞠大失焦的黑曜瞳眸,瞅着眼前笑得贼兮兮的刘珣,完全令人无法安心。
可娇喘的媚态与涣散的湿润黑眸在刘珣眼中看来特别诱人。
“再用这么色情的眼神看朕,朕可要受不了啦。”狡狯的舌叶舔着他的脸颊,一边发出舔舐顶极美味般的啧啧声响。
色情眼神?
“胡、胡说!我哪有用色情的眼神看你!”
裴钰书双手推拒他近在咫尺的身躯,抗议他无中生有、胡扯瞎说。可惜力不从心,完全无法发挥吓阻作用。
“还说没用色情的眼神看朕,你瞧……”
体内的瘫软欲望逐渐胀大,刘珣更坏心地勾挑着因方才的情事而被充分湿润的甬道。
“哇!住、住手!”裴钰书差点被他吓破胆,他已顾不得自尊地惊声尖叫。
“不要!放开我!”
裴钰书撇过头,双手抵住刘珣平坦厚实的胸膛,企图唤回他的理智,可浑身酸软的无力感令他更加挫败。
“不要放开我?别担心,朕会紧紧抱住你不放的,来,香一个。”
蓄意将他的拒绝解释成要求,刘珣双手环住他的背,在他脸上轻啄了下。
“来嘛,别拒绝朕,再来一回就好,嗯?”箭弩已在弦上,不发不行了。
“不要啦!我好累!”
每次都被他折腾得不成人形,再这样下去,有十条命都不够用。
“钰书,好嘛。”刘珣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胀大的欲望充实着滑润的甬道,两人的交合处紧密得不透风。
“我……”真的不要啊。
无力亦无法拒绝的裴钰书只好垂首绯红着双颊,双手环住他的背,无言地接受另一波的欲浪来袭。
“唔……”
灵舌攫取裴钰书粉嫩的舌叶,在他囗中翻搅卷缠,炽热的吻与熟悉的味道令他意乱情迷,不能自己。
透明甘津在囗中尽情流窜后自唇角淌下,刘珣舔着他唇边的津液。
“朕的好皇后,爱你……”
十三年来的相思终于实现,要他如何平息血液里的热情与激爱?即使夜夜拥抱心爱的人也无法浇熄体内无法满足的渴望。
“嗯啊……啊……”
嘴里虽说不要,可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的,夜夜春宵已让他们熟悉彼此的身体,红肿的唇,红晕的颊,泛着薄雾的黑眸,羞涩却因陷于激情而显露的诱人神色,裴钰书早已弃械投降。
“羞涩而激情……”怎会有人同时拥有如此迥然不同的表情?
朕已无法离开你,钰书,你就认命吧,乖乖成为朕的皇后,今生今世,朕的唯一。
雕梁画栋、华丽璀璨的椒房殿,是皇后所居住之寝宫,亦是所有嫔妃梦寐以求的,只要入住椒房殿,即代表自己是当朝国母,后宫之主。
此时,有位俊朗男子在偌大的椒房殿中来回踱步,炯炯黑眸闪着疑惑的光芒,眉宇间的刻痕如剑劈出来般愈来愈深,脑海里堆满了问号与烦恼,更有着一丝愠怒。
这儿不是皇上的后宫吗?为什么身为男子的我必须在这里?我可是堂堂骠将军,理应在边疆作战、保家卫国,怎么能因为被皇上威胁就屈服在他的淫威下,甚至被当成男宠锁在宫里?
况且,后宫是男人止步的,他是不是头壳坏去了?真敢放我这个男子在后宫,不怕出乱子?裴钰书停下脚步,翻了翻白眼,真不明白皇上到底在想什么。
被封为后!这对一个威风凛凛的骠将军而言实是莫大的耻辱。
若不是他贵为九五之尊,裴钰书早已气得举剑砍他千百回,哪能容得他如此胡来?身为臣下的人遇到这样的皇帝,只能仰天长叹自己三生不幸。
皇上若真的喜欢官阶为“将军”的男子,他大可以去找别人啊,朝廷里的将军至少有五位,个个年轻有为,怎么三挑四拣地竟挑中了自己?难不成因为自己是他的伴读,就得忍受从小被他轻薄调戏?
他已想尽办法远离皇上的视线,成为戍守边疆的将领,本以为避不见面是最好的方法,可以让皇上忘了他的存在,可惜,此举不但无效,还屡屡被他用计自边疆召回,甚至还被他压倒在龙床……
思及此,裴钰书的俊朗面容早已染满红晕,啐!也没见他下功夫练武,为什么自己竟无法与他相抗衡?难不成自己终其一生都逃不过他的魔掌?
唉!裴钰书的如意算盘再怎么打也打不过算计他十多载的刘珣,他可是史上霹雳无敌狡猾奸诈的大汉皇帝,他纵有天大的本领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信步踱至堆放绸缎布匹与胭脂水粉的角落,裴钰书瞅着地上成堆的赏赐,更加受不了。
瞧瞧,皇上赏这是啥东西?
自己明明是个男儿身,要这些何用?况且这些绸缎的颜色及花样都是姑娘家用的,即使做成衣裳,穿在自个儿身上也是挺难看的。
该拿这些东西怎么办?
裴钰书蹙起眉头,站在椒房殿里为了不知要如何处理这些东西而迳自烦恼。
“皇后娘娘,求您别再转了,看着您转,四喜的眼睛快被您转得冒出满天星啦。”四喜身子一欠,向他请求着。
对了!送给后宫的嫔妃。虽不知皇上封他为后究竟有何打算,但,堂堂大汉天子总有许多嫔妃吧?
主意打定,他竭力思索该如何将这些麻烦东西给送出去。只是,这儿毕竟是皇帝的后宫,他是个男子,不方便亲自拿给那些嫔妃,不管怎么说总得避避嫌。
“四喜,这些东西要如何拿给后宫嫔妃?”裴钰书转身对四喜问道,另一手指了指皇上赏赐的绸缎布匹及胭脂水粉。
“皇后娘娘不喜欢?”四喜福了福身问道。
“不是不喜欢,是用不着,留着也浪费,不如送给有需要的人。”
天知道自己多希望能尽快把这些东西给处理掉,看了真碍眼,而且会让他想起被皇上封后的情景,真是丢人极了。
“还有,别叫我皇后娘娘,听了刺耳。”一个男人被称为“皇后娘娘”,听来怪别扭的,不好,得换个称呼。
“若不叫皇后娘娘,奴才要如何称呼您?”四喜再度欠身,不解地看着他。
“叫裴将军就可以了。”裴钰书抚着下颚,直接说出自己的心声。
“可是,皇上有令,奴才只能叫您皇后娘娘。”皇上可真是神算,他居然知道皇后娘娘不要人家叫他皇后娘娘!四喜暗自佩服皇上的英明。
“什么?”裴钰书的声音不自觉拔高。
这是什么烂规定!他不是说过如果成了他的皇后,就可以保留将军的职衔?为什么他却要求宫中内侍称自己为皇后娘娘?这家伙一定是蓄意想破坏约定!裴钰书发现自己已不知是第几次上他的当了。
常言道:吃一次亏,学一次乖。怎么他吃了皇上这么多次的亏却仍没学会精明点呢?
可恶!超级混蛋家伙!每次都以捉弄他为乐。懊恼自己上当的裴钰书表情瞬变,极度不悦。
“启禀皇后娘娘,今日未时,后宫嫔妃都会来这儿给您请安,不如趁那时将这些东西赏给她们,也好做个顺水人情……”四喜弯身向裴钰书行礼,偷偷抬起头瞄了眼他气恼的神情,一会儿才将要禀报的事说给他听。
“皇上有没有搞错?后宫不是男人止步?我可是个男的,要如何与那些嫔妃见面?”裴钰书听罢不禁咆哮怒吼。
“这……您不是皇后娘娘吗?当然要见见后宫的嫔妃……”
四喜觑了眼裴钰书愈来愈难看的表情,惨了!皇上,您快回来啊,奴才快顶不住了。
“怎么了?”低沉性感的嗓音如铜铃般在身后响起。
刘珣方才与大臣们议事完毕,自宣室殿回来时老远便听到咆哮怒吼,一脚跨进椒房殿即看见气恼不已的裴钰书。
皇上终于回来了,四喜轻吁了囗气,赶紧向皇上福身请安,后退到一旁。
“还敢说!要宫里的人叫我皇后娘娘,要我去见后宫嫔妃,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的,这成何体统?”瞅着始作俑者气定神闲地立在眼前,裴钰书将心中的怒气一古脑儿地向他倾倒而出。
“你本来就是当朝皇后啊,叫你皇后娘娘有何不妥?”刘珣不慌不忙地接下他的怒气,好声安慰着,“何况,见后宫嫔妃可是皇后的宫仪之一,自先帝开国以来皆是如此。”
“不要!我才不去!”哼!如果这是开国以来的宫仪,那你还敢破坏朝纲立男子为后?历代先帝有哪个立过男子为后?裴钰书冷哼了声,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
“钰书,朕准备了个礼物,只要见了后宫嫔妃后,就把它送给你。”刘珣改以利诱。
“是什么?该不会又是这些吧?”裴钰书指了指地上成堆的赏赐。
“上次朕把你的战甲给扯坏了,现已铸好全副新的战甲。”刘珣觑了眼他的表情,倏然发现他脸上绽放出耀人的光彩。
“真的?”炯炯黑瞳霍地亮了起来。
“当然,你虽是朕的皇后,毕竟也是汉朝的将军,战甲对武将而言可是很重要的。”刘珣示意四喜下去将战甲抬上来。
半晌──
“哇!这、这是……”裴钰书目不转睛地睇着精工打造,全副闪着黑亮的铠甲,东摸摸,西碰碰,怒气已消逝无踪。
“喜欢吗?”刘珣在他耳边低语。
“嗯,谢谢皇上。”裴钰书点点头,高兴之余亦颇感欣慰,至少皇上还没忘记他是个将军。
“那,后宫嫔妃见是不见?”深邃的黑眸闪烁诡谲的精光,刘珣使出钓鱼计的最高招──见饵不见钩,绝对要裴钰书心甘情愿地上钩。
他喜欢这副铠甲,可是要见嫔妃……裴钰书剑眉微蹙,仍在犹豫中。
“只是见个面而已,就能得到这个礼物哦。”刘珣再下一记猛药,广为利用身边的资源,非要他同意不可。
“那就见吧!”为了这副铠甲,就算要他去见皇太后都没问题。
沉浸在快乐气氛下的裴钰书自愿妥协,尚未发觉刘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嘿嘿!这副铠甲可是有“机关”的。
“启禀皇后娘娘,后宫嫔妃都来了,在殿外候着。”四喜在裴钰书面前福了福身,恭敬地说道。
“请她们进来吧。”为了他的新铠甲,裴钰书只得硬着头皮坐在殿中正位上,有些不自在地瞅着由椒房殿外鱼贯进入的后宫嫔妃。
这……皇上的后宫不都是粉黛三千,佳丽万人?怎么这家伙的后宫……他心中默数,只有六人?
“叁见皇后娘娘。”清啼婉啭的柔美嗓音响起。
六位嫔妃向坐在正位上的裴钰书颔首福身行礼,他怔忡了会儿,不知要如何面对她们。
当这些嫔妃们一致抬起头望向他时,一抹红云自裴钰书脸上漾开,令他心跳不禁加快,深深为她们的美貌而惊艳,个个身材玲珑有致,长得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真是人间绝色。
好美!以男性的眼光而言,这些嫔妃可都是国色天香,自己看了也很心动,若自己拥有如此貌美如花的妻妾,肯定夜夜笙歌、乐不思蜀。可是皇上为什么不去宠爱她们?却夜夜忙着在自己身上烙下羞死人的印记,他……实在无法理解皇上的品味。
难不成他真是头壳坏去了?放着娇柔美丽的嫔妃不爱,偏爱招惹全身上下硬邦邦、没一处称得上是温香软玉的男子。
果然,贵为九五之尊的皇上,想法亦非平常百姓所能理解。
陷于惊讶与错愕的裴钰书心中着实有股闷气,她们随便哪一个都比自己强上数百倍,皇上的眼睛是长到哪儿去了?故意寻他开心不成?
“皇后娘娘,说些什么话吧。”四喜见裴钰书愣在那儿,附耳提醒他该说些话,以免场面过僵。
“免、免礼。”裴钰书双颊潮红,“对了!你们是……”亟欲从这尴尬的气氛中脱离,裴钰书随囗问道。
“启禀皇后娘娘,臣妾是柳昭仪。”为首的红衣女子首先开囗。
“臣妾是李昭仪。”黄衣女子回道。
“臣妾是陈婕妤。”粉红衣女子说道。
“臣妾是王婕妤。”蓝衣女子回道。
“臣妾是赵美人。”绿衣女子回道。
“臣妾是周美人。”水青衣女子回道。
“这、这里有些见面礼,送给各位吧。”愈希望自己镇定却愈不能控制,裴钰书紧张得手心冒汗,赶紧吩咐四喜把绸缎布匹及胭脂水粉分赏给嫔妃。
“谢皇后娘娘。”嫔妃们异囗同声向他道谢。
待她们离去后,裴钰书立即向后瘫在椅背上,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老天!这种场面真是比领军打仗还难捱!
即使大敌当前也能从容应付的自己,面对嫔妃复杂而带有挑衅的眼神时却如坐针毡般无法应对。
隐约感觉即将有场风暴发生的裴钰书不禁叹了囗气,他实在没兴趣与女人争宠啊!
“皇后娘娘居然是个男的,真不知皇上在想什么。”周美人不甘心自己输给一个男人。
“他怎么比得过我们,要当皇后娘娘也是柳昭仪排第一顺位。”王婕妤附和着,她也想不通皇上心里在想什么。
“你们别这么说,他会成为皇后一定是有原因的。”柳昭仪神色复杂地说出她的观点。
“可是,你们不觉得皇后娘娘长得很俊帅吗?听说他是出击匈奴屡战屡胜的不败将军呢。”陈婕妤一脸发花痴地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
“对呀,而且他赏的绸缎及胭脂可是宫中最高级的呢。”赵美人也喜欢他俊帅又爽朗的气质,皇后娘娘真的与众不同。
“真的好想跟他谈一场恋爱呢。”陈婕妤的花痴病又发作了。
“喂!你别胡思乱想,若皇上知道会被杀头的。”周美人警告她别胡说八道。
“只是想想也不行哦。”陈婕妤娇嗔地抱怨,连做个梦都不行吗?
“行!只要别说出来,随你爱怎么想都成。”周美人不理会她明显发花痴的春心荡漾模样。
嫔妃们就这样一路嬉闹着回自己寝殿去。
【第二章】
“钰书,朕临幸你时有没有感觉?”睇着怀里困得眼睛快眯成一直线的裴钰书,刘珣故意在他耳畔呵气,一阵阵热气搔得他好痒。
“嗯……什么感觉?”他反射性地伸手推开打扰自己好眠的人,随口说出连自己都没听清楚的话。
“就是这个感觉呀!”刘珣的大手在他胸前的小巧果实上轻捏了下,惹得他一阵战栗,猝然清醒。
“放开我啦!有、有没有感觉你会不清楚吗?”裴钰书脸庞瞬红,睁开双眸瞪着他,对他的多此一问感到气恼。
吵死了!睡得正好时就爱烦人!
“朕想听你亲口说嘛!”不安分的大手在小巧果实上按压搓揉,挑逗他的情欲。
“你别这徉啦!”裴钰书握住他的手,阻止他引燃可能一发不可收拾的欲焰。
尽管他想不通皇上为什么对他特别执着,可是,男人是很冲动的。只要情欲被挑起。没得到抒发是很难平息身体里那把炽热燃烧的熊熊烈火的。
“快说嘛!”另一手滑向下腹最敏感的地方,覆上欲望前端按抚着。
“有……有啦!”
以他缠人的个性,若不回答今夜恐怕就别想睡了,裴钰书把头埋进他的坏里,停了半响,才满面晕红地迸出这几个字。
“真的?是这样的感觉吗?”
修长的手指滑向他背后的私密处,在入口摩挲后进入幽穴,因方才的情事而被充分润泽的甬道轻易便敞开,欢迎他再次的莅临。
“嗯……不、不要啦!”裴钰书欲振乏力地喊出声,拒绝的语气因暖昧不明的呻吟而显得更加无力。
“来嘛!朕会让你更有感觉的。”刘珣将他的拒绝解读成欲拒还迎的意思,直接压在他身上。
“我、我不要……你搞错了啦!”裴钰书手脚并用地欲推开黏在身上的八爪鱼,可是,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似的完全无法使力。
“住、住手……不……啊……啊!”话还未说完,即被一波又一波来袭的欲浪给卷得头晕目眩。
寂静的夜里,惹人心痒的呻吟与喘息声传遍了整个寝殿,伴随着醇厚沙哑的粗重喘息,更加撩人心弦。
从来没有赢过刘珣的他,这次当然也还是落败。
平日,刘珣每届五更即已清醒更换朝服上早朝,裴钰书总会睁开惺忪的双眼目送他离开寝殿。今晨,因昨夜过度的欢爱而累瘫了的裴钰书,不但过了五更仍未清醒,而且总觉得身边有人紧紧靠着他。
“嗯……啊!皇上你怎么还在这里?”裴钰书蓦地睁开双眼,正好迎上刘珣带着微笑的目光,他讶异地看着皇上,都已过了五更,为何皇上仍在寝殿未上朝?
“今日可是休沐啊,你忘了?”
“休沐”即是汉朝的皇帝与官员不用上朝办公的假日,每五日一轮。
“啊?”他真的完全忘了。
每到休沐之日,裴钰书即非常烦恼,皇上一定从早缠他直至夜幕低垂,换句话说,皇上的假日则变成了他无法休息的日子,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他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皇上每日五更即起,常忙到深夜,他竟还有体力与时间要自己侍寝,而且,最后累瘫的人一定是他,绝不会是皇上。
夜夜缠绵虽然累,可皇上上朝后他即可获得短暂的休息。今日……甭想休息了,裴钰书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
“怎么?不喜欢联陪你?”刘珣伸手揽过他的腰,将他往自己的坏里靠拢。
“不是。”其实他并不讨厌皇上的碰触,更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了。
说真的,他不但早已习惯了侍寝,而且还满享受其中的欢愉,只是,他绝不能告诉皇上实情,就怕皇上心情大好一定会更努力地临幸他。他真的担心皇上那仿佛永无止境的需索会让他精尽人亡。
“你累了,朕为你净身。”刘珣支起身披上外袍,欲拦腰抱起他。
他不愿裴钰书那完美的躯体被人瞧见,即使是宫女内侍也不准,每次欢爱后,他都坚持由自己为裴钰书净身。
尊贵至极的皇上为了他竟做到这种地步,说他不动容是骗人的。
可是,他绝对不能告诉皇上自己的心情,要不然,他一定会得寸进尺的。若非他是个武将,身子骨硬朗,哪里禁得起皇上夜夜火热激情的临幸。
裴钰书的脸颊浮现两朵红云。“不用了啦,我自己可以……”
“别害羞,还是朕来吧。”刘珣直接打横抱起他往浴间行去,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裴钰书只得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皇上柔情似水的眼神。
“钰书,你好好休息。”
净身后,刘珣为裴钰书换上干净的衣裳,温柔地将他平放在床上,因昨夜欢爱而凌乱不堪的床褥早已换新。
裴钰书因皇上的话语而惊讶得瞪大双眸,“皇上,你不……”继续昨夜的事了?
对上皇上复杂而若有所思的眼眸时,他忽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件蠢事,这不就表示自己很期待他的临幸吗?
“你不是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恢复体力后才能继续缠绵啊。
刘珣坐在床沿,在他唇上啾吻了下,抚着他的俊毅脸庞怜借不已。
“嗯。”
难得皇上今日愿意放过他,不好好补眠怎么行呢?虽然,内心有着些微的、小小的失落,他还是闭上双眼徐徐沉入梦乡。
* * *
未央宫宣室殿内,传来阵阵如雷贯耳的狮吼。
“不要!我绝不去!”
裴钰书面红耳赤地与刘珣争辩,虽然他喜欢皇上的碰触,那并不表示他愿意承认自己是皇后啊!
何况,他可是沙场武将,铁中铮骨的男儿,被皇上强封为后已是笑话一桩,若去参加亲蚕仪式,岂不贻笑天下!
那等于宣告自己是当朝皇后啊!他怎么会不知皇上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中国自古以农立国,各朝帝王皆重农桑之事,遂于每年初春时分会举行皇帝亲耕、皇后亲蚕的仪式,目的在于做出榜样,鼓励发展农业生产,注重农桑,体恤黎民,轻薄赋役。
汉胜帝刘珣于未央宫东郊率领公卿大夫、朝中大臣等亲自扶犁耕于籍田。
“皇后”裴钰书则须领导殡妃、公主、公卿夫人,以及朝中大臣之命妇至未央宫东郊苑中祭拜蚕神,亲手采桑喂蚕,以劝蚕事。
早在黄帝时代,自嫘祖发明养蚕缫丝后即被尊为蚕母神,因此,亲蚕仪式历来皆由女性主持,而皇后原是女性,自是不会有任何问题。可裴钰书是个男儿身,问题就来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主持亲蚕仪式必须穿皇后的祭服,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他可是堂堂男儿身,铁中铮骨的汉子,要他如何穿上皇后的祭服啊?
岂不成了不伦不类?
“钰书,历朝亲蚕仪式皆由皇后主持,你是当朝皇后怎能不去?”刘珣好言相劝,唯有主持亲蚕仪式后方能正式召告天下皇后的身分,他可是挺期待的。
“我不要!又不是我自愿当皇后的!”
此话一出,刘珣表清顿时变得阴沉,裴钰书虽慑于他阴暗不定的脾气,但他绝不妥协。
“如果你不去,朕便在宣室殿……临幸你。”刘珣语带威胁,若他敢再拒绝,他一定有办法让他不得不去。
“你!”这个霸道又混蛋的皇帝!
他竟敢用这种事来威胁他!裴钰书气得满面通红,如鹰隼般炯炯有神的黑眸狠狠瞪视刘珣。
其实,他已很久没有对皇上怒目相向了,但这次他完全无法接受皇上要他做的事——要他这个所谓的当朝皇后主持亲蚕仪式。
平日,若没有刻意强调或突显此事他常会忘记令自己尴尬的皇后身分。
只是每次争执一发生,自己从来没有一次是占上风的,不是被他强压在床以身体来表示歉意,再不就是用霸道的高压方式强迫他屈服。
可恶!裴钰书压根儿不愿承认自己斗不过他,只得把所有原因归咎于他是个霸道混蛋、任性妄为的好色皇帝!有谁能斗得过贵为九五之尊的恶霸?
“还说不去?”刘珣按住他的双肩,迎着他的怒目,饶富兴味地凝视他。
“哼!”裴钰书气得满脸通红,撇过头不理他。
“不理朕?好,朕可要为你宽衣了。”
刘珣伸手址住他袍服上的衣带,吓得他立即隔开刘珣按于衣带上的手,频频向后退开。
“不要!不去就是不去!”
挣开刘珣的钳制后,裴钰书的倔脾气此时竟莫名的冒起,仍是一副死鸭子嘴硬,哼!他绝对、绝对不要去!
“哇!你要做……唔!唔!”
刘珣不再与他争执,直接以行动表示,一个箭步向前抱住了裴钰书,狠狠堵住他不听话的嘴,灵舌强硬撬开他紧闭的唇齿,舌尖深入,轻易攫住他意图逃躲的舌叶,与之交缠卷绕。
“唔……唔……”裴钰书禁不住他激烈的挑逗,炽热的吻令他神智几乎飘然离去。
直至刘珣满意,他才离开天天尝也尝不腻的甜美嘴唇。
“哈啊……哈啊……”裴钰书抚着胸大口喘气,他快被搞得没气了。
果然,吻了他,他的气焰立即变小了,若对他更进一步,他是不是就妥协了呢?
脑海中的想法刚起,刘珣立即自动解开裴钰书的腰带,整件袍服瞬间散开,修长的手掌伸进中衣内覆在他胸前的茱萸上揉捏逗弄着。
“嗯……不……不要……”皇上到底在做什么啊?在这对立的火爆气氛下他竟然……
“还要说不去?”刘珣的手滑至下腹部,隔着贴身衣物覆上他的欲望挑逗、揉捏、按压着。
“嗯啊……不、不去……”羞人的吟哦自口中逸出。
此时,裴钰书忽然痛恨起自己那完全熟悉并期待刘珣进一步动作的身体,他的欲望已被挑起。可恶!
“还嘴硬?”明明已被挑起了欲焰,他何不干脆地点头妥协并要求朕临幸他呢?
“不……啊……”
刘珣的修长手指故意在他的欲望前端轻弹了下,这令他更无法忍受地几乎抵达顶点,想要释放激情。
“皇上!您在这儿……奴才找您……”
焦急的四喜不小心闯进了宣室殿,他找皇上可找得辛苦,这会儿好不容易找着,可是这气氛好象有些……暖昧,皇上扯着皇后娘娘半敞的衣襟,一只手还覆在他的裤档间,皇后娘娘满面红晕,眼神含怨地瞪着皇上,不,应该是眼神含媚吧。
惨了!他好象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画面,这该怎么办?
怎么他每次都打扰了皇上的好事?上次逃过一劫,这次还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吗?他的小命该不会要玩完了吧?
“四喜,怎么了?”这小子,不是告诫过他不准再打扰朕的好事吗?
刘珣转头瞅着不识相的闯入者,一手紧握住裴钰书的手臂不让他挣脱。
“皇太后找您……”四喜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皇上与皇后娘娘的表情。
“知道了,下去吧。”刘珣挥手将四喜遣下,被他这么一搅和,兴致全没了。“你去是不去?若不去的话可会有更多四喜闯进来,甚至连朝中大臣也……”刘珣双手钳住他腰际,低沉性感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你!哼!去就去!”反正被强封为后已颜面尽失,也不差这一项。
裴钰书不愿再与他僵持下去,为了一个无法赢得最后胜利的争执而大动肝火,只会显得自己很蠢。
“这才是朕的好皇后嘛。”刘珣在他气得通红的脸上轻啄了下。
裴钰书瞪了他一眼后赶紧将衣服整理好,头也不回地离开宣室殿。
“钰书,朕去去就来,要等朕回来疼爱你喔。”
恶心肉麻的话令裴钰书在跨出宣室殿时差点因踢到门槛而跌倒。
他都不会害臊吗?
裴钰书的身子僵了一下后,火速逃离刘珣灼热的视线。
钰书害羞了,他的脸庞此刻一定红似火。
刘珣心情颇佳地直往长乐宫前进,四喜紧跟在他身后。他一路想的是与亲爱的钰书打得火热的激情模样,压根儿忘了每五日要向焦太后问安的事,他已超过好几日未至长乐宫问安了。
不过,即使太后责备他忘了规距,以他狡黠多计的心思与机智,定能轻松摆平焦太后。否则,当初如何诓得她同意自己封男子为后呢?
刘珣内心着实感谢太后容忍任性的自己立钰书为后,他才能专心朝政,勤政爱民,要不,他实在很难对无聊的政事起兴趣,当然,也就不会成为一代明君。
* * *
一弯月牙儿高挂于阴暗的夜幕中,散发出冷白而柔和的光芒。三更时分,舍人在未央宫中传漏报时。
刘珣支起上身斜倚在龙榻上,屈起单膝,一手抚着裴钰书沉睡如稚子的俊朗脸庞。
藉着昏黄的烛光,温柔地凝视着好梦正酣的人儿,嘴角噙着一朵绝丽的微笑,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钰书,即使夜夜春宵,对你,朕似乎永远都无法满足这仿如无底洞的心哪。
你可知朕对你的心十多年来从未曾改变过?除了你,已没有人能在朕的心湖激起任何涟漪了。
身体纵然疲累,神智纵然尚沉于梦中,可身体却因有人紧贴着自己而不自觉地有反应,然后,贴在自己身上的温度仿佛有意识似的移动着。
倏地,一阵战栗自身体深处传来,令人熟稔的温热随即充实着体内。
裴钰书猝然睁开双眼,茫然地瞅着刘珣,“皇上,你在做什……啊……”他的双腿被抬高分置在他肩上。
皇上竟然趁自己熟睡时对他……方才不是才结束不到一个时辰?
“不要啦,好累……嗯……”
即使累得全身瘫软无法使力,可是他的欲望仍然精神奕奕地抬头挺胸,裴钰书不禁啐骂着不中用的自己。
接收到他兴奋的讯息,刘珣开始在他身上律动着。
“凝视着你毫无防备的睡颜,朕今夜又想要你了,来嘛,再陪朕一会儿。”
“不……不要……啊……”我真的不想要嘛!今夜都快累塌了。
呜!熟悉的感觉、熟稔的味道,他快招架不住了。
裴钰书终于深刻体认到,“习惯”果然是件不好的事,他又有反应了。
“珣……不要……啊……”
被充分润泽的身体再度承受着仿佛无止境的需索欢愉之情已溢满了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裴钰书双手搂着刘珣的颈子,嘴里喊着不要,可他却一个劲儿抱住对方,欢愉的呻吟不自觉地自口中逸出,因情潮而汗湿的泛红身子不自禁地向他靠拢,想要汲取更多他的气息,期待他更深入的贯穿。
“你……真的不要?”紧紧抱着朕还说不要?
透过两人紧密的交合,刘珣当然明白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
“嗯……真的……不、不要……啊……”
满面红晕的裴钰书情不自禁地抬起自己的腰际以迎合他猛烈的贯穿,更大胆地搂着刘珣厚实的背,将最真实的自己赤裸裸地呈现在他面前。
愉悦的吟哦哪里像不要了?“好吧,还是抱着朕喊不要……”比较好,这样更能激起朕想要你的欲望。
刘珣沉思了会儿,压低身子在他耳廓吹着热气,令裴钰书身躯震颤了下。
啊?抱着皇上喊不要?“你!嗯……啊、啊……”哪有抱着你!我明明就说不要你怎么可以随意诬陷我!
骂人的话语到了唇边竟变成了舒服的呻吟,裴钰书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这下,他真的是墨水里打滚,愈描愈黑啰!
可想而知,结果当然是天下无敌的刘珣赢了,春风满面的他开心地在裴钰书脸上烙下一吻,踏着轻快的步伐上朝去了,独留裴钰书瘫在床上懊恼。
可恶!干嘛每次都要把他给累得无法下床?仿佛要故意表现他在自己身上有多卖力似的!
懊恼的情绪在心海里停留了一会儿,他立即下定决心要振作起来。
可是,只能瘫在床上的自己到底要如何振作呢?老实说,他也不知道。
【第三章】
“臣妾向皇后娘娘请安。”一抹纤细窈窕的身影出现在裴钰书面前,柳昭仪颌首向他欠身行礼。
“柳昭仪,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裴钰书正在案前阅读兵书,抬起头,见有个熟悉的身影进入眼帘,他放下了竹简,起身询问她的来意。
自从成为“皇后”后,裴钰书实在闲得发慌,除了宫中的殡妃会来找他聊天外,就只能读读兵书、在羽林军专用的练武场里骑马射箭,藉以发泄心中的不满与郁闷。
柳昭仪羞赧的神情欲言又止,却突然像下了重大决定似的向前抱住裴钰书的身体。“臣、臣妾喜欢你!”
“不,我不能……”裴钰书吓了一大跳,他连忙伸手扳开紧攀住自己的纤细手臂。
这种事已发生过许多次,不只柳昭仪其它殡妃及宫女也曾向他表白,只是都被他拒绝了。皇上的姬妾谁敢碰?更何况,他还是当朝皇后。自己虽不愿承认,却无法抹去这个事实。
“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我们都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柳昭仪将娇美的脸蛋埋进他怀里,纤细白皙的双臂将他搂得更紧。
“真的不行……你冷静点。”她大胆的举动令裴钰书愕然,只能好声好气地安慰她,要她静下心来别太冲动。
在宫里待久了,以前的蜚短流长,该听的、不该听的全都入了他的耳,自己也不明白何时沾惹了这么多莫名的腥膻,竟有人因爱慕他而被皇上处死。
老天!皇上对他的独占欲已强烈到无法容得下一粒沙。
虽然他知道皇上宠溺自己的程度已非常人所能比拟,他就算不领情也不得不承认,皇上真的非常纵容他,但这并不适合用在其它人身上。
再不想办法让她放手,若被皇上看见,岂不又是一场风暴?
“你先放手,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裴钰书扶着她的双臂,试着劝她冷静下来。
“皇上甚少临幸臣妾,其实不只臣妾,连其它殡妃也是,在这里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臣妾好寂寞。”
柳昭仪抬起梨花带泪的脸庞凝视他,裴钰书的手垂在身侧,非常为难地睇着紧揪住自己衣襟的女子。
“臣妾喜欢皇后娘娘,求求你别拒绝臣妾。”柳昭仪纤细的双手将裴钰书的衣襟抓得更紧,整个人更往他怀里偎。
“请、请你放开我……”裴钰书虽同情她的遭遇,可她要是再这样抱着自己不放,难保不会捅出大娄子。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低沉的叱喝夹带着滔天怒气,刘珣握紧双拳,铁青着脸望着眼前一对男女,在他眼里看来,这两个人仿佛是相恋中的情人相互拥抱依偎,他简直快气疯了。
竟敢动朕的人!真是不知死活!
“我……”裴钰书赶紧扶住柳昭仪的双肩将她推离自己的胸前。
最令人害怕的事好似专挑时机般就这样发生了。
皇上震怒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若只是针对他一人生气,他绝不会逃避,可是,现在却牵连了柳昭仪,事情恐怕难收拾了。
“没有……”睇着皇上眼中迸出的熊熊怒火,裴钰书感到头皮发麻,这下真的大祸临头了。
他该如何做才能保护柳昭仪不受怒火波及?他真的不愿伤及无辜。
“是朕眼瞎了或看拧了?敢说没有!啊?”刘珣只觉心中有把无明火不住窜烧,他的理智几乎被怒火燃烧殆尽,愠怒地举起右手,本想赏裴钰书一个巴掌,可他直视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畏惧,让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哼!”他怒哼一声,放下了手。
钰书,即使你做了对不起朕的事,朕也舍不得打你,可朕有的是方法逼你说实话。
“她难过,我……安慰她……”裴钰书只能就眼前的情况来说,他不能道出事实,否则,柳昭仪的命铁定不保。
“安慰她?这种安慰法?”刘珣逐渐逼近裴钰书,咄咄逼人的锐利目光直盯着他,怒气不减反增。
“将柳昭仪打进长门宫,待朕解决了皇后再来处置她。”刘珣攫住裴钰书的手臂,连扯带拖地将他带走。
“皇上,求求您放了臣妾……皇上……”
柳昭仪被带走时凄楚的求饶声在裴钰书耳边萦绕。
“皇上,她是无辜的,求你饶了她……”裴钰书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拖着走时仍不忘向他求情,希望皇上能饶恕柳昭仪。事实上,都怪他太大意,若他能多注意一点就能避免此事的发生。
他一向是个行事小心的人,绝不可能让别人有任何理由来攻击他,上战场面对敌人时如此,待人亦如此。可是这次……莫非他是潜意识想让皇上撞见这件事?为什么?他明知被皇上发现时他一定会暴怒,为什么自己仍不怕死地故意捋虎须?
裴钰书尚未厘情自己的思绪,即被一阵更低沉愠怒的嗓音给打断。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要替她求情?存心想气死朕不成?”刘珣拖着他的手劲愈来愈大,表情愈来愈阴沉,声音愈来愈愤怒。
他正处于极端愤怒的情绪中,什么话也不想听,只想好好教训裴钰书,竟敢背着他做出这种不可原谅的事!
可恨!他才刚批完奏章,正要找裴钰书解解闷,竟教他瞧见了这令人无法容忍的情景。
而且那个女人什么人不好惹,竟敢招惹他的人!刘珣怒火中烧,气得忘了柳昭仪也是他的人。
将裴钰书拖至寝殿门前,刘珣用力踹开门,将他往龙床上一推。
“好痛!”跌在床上的裴钰书吃痛地喊了声。
“痛?朕的心比你更痛!”刘珣气红了眼,解下自己的袍服随手扔在地上,表情狂怒地扯开帷幔。
“皇上,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捋虎须的结果就是惹恼了皇上,裴钰书心底竟涌起了害怕的情绪,他不断向后退,他真的从未见过如此震怒的皇上,记忆中的皇上都是一副嘻皮笑脸、爱耍赖的模样。
可是,今日的他怒极的黑眸迸射出慑人的阴冷目光,直直瞅着自己,仿若地府来的阎王似的。他觉得眼前的人有如陌生人般,这个人真的是他认识了十多年的皇上吗?
裴钰书双手撑住床榻,惊慌得向后挪动,直至背后抵上冰冷的墙壁,糟了!无处可退!
“皇、皇上,求求你冷静点,听我解释。”他仍试着想缓和皇上排山倒海而来的怒气。
“别说了!朕不想听!”
刘珣用力扯开他的袍服,扯断了腰间的衣带,绸缎撕裂的清脆声响令他高涨的怒火转为熊熊欲焰,引出了他潜藏的兽性,裴钰书的求饶声非但无法浇熄他炽烈燃烧的火焰,反而令他更加兴奋。
刘珣狂乱地使劲一扯,将裴钰书身上的袍服、中衣等直接撕裂,露出了平坦结实的健美胸膛。
“皇、皇上,不要……”裴钰书害怕地用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抵抗他的进逼。
没事干嘛要惹他生气?他真的是自找麻烦!
“还想逃?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朕?”嫉妒之火燃起,瞬间将理智燃成灰烬。
刘珣攫住他的脚踝,一把扯碎他身上仅剩的贴身长裤,丝帛撕裂的声音令他更加欲火焚身。
“不、不要……放开我!”睇着眼前如同陌生人的皇上,裴钰书拼命向后逃躲,可是人被困在床上,能躲到哪儿去?
“朕要你只能想着朕,只能成为朕的人。”
因他的逃躲而更为震怒的刘珣奋力扯下裴钰书的长裤,抬起他的双腿置于肩上,粗暴地将自己昂扬的火热挺进他的体内。
“唔!好痛……求求你……不要……”
未经任何润滑的干涩甬道突然被强硬地撑开,裴钰书痛得向他发出求饶声。
可惜他的哀鸣声在丧失理智的刘珣耳里听来,反而助长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欲火。
急遽的律动狂暴地贯穿裴钰书的身体,强烈的痛楚令他几欲昏厥,却每每在他的大力撞击下而被迫清醒过来,一股黏腻的猩红沿着交合处淌下,润滑了干涩的甬道,使刘珣的进出更加顺畅。
“放、放开我……求求你……啊!”
无法抵抗在身上逞凶的刘珣,两行清泪自裴钰书的眼角流下,为自己的无力感到难过,也为他不听自己解释感到心寒,更因自己未经思考而惹怒他的愚蠢行径感到懊悔。
须臾,尝过无数次欢爱快感的身体经过剧烈的痛楚之后,居然主动迎合他的节奏摆动腰肢,冀求更深一层的接触,迎向那进入自己、充实自己体内的热度。
好恨!这完全背叛自己而投向施暴者怀抱的身躯,着实令他感到挫败懊恼。
* * *
达到数不清次数的高潮后,刘珣怒火逐渐平息。拥着怀里的身躯,看见裴钰书脸上残留的泪痕与身上青紫的痕迹,在在印证了他狂暴的需索已让挚爱的人受伤,他开始懊恼自己的卤莽。
“不要……痛……”
刘珣在为裴钰书清理身后的血渍时,昏睡的裴钰书不安的嘤咛更令他痛悔。
夜夜过度的需索让裴钰书压根儿没时间及体力对其它人有任何妄想,他应该知道这一点的,可他却不相信他。
“钰书……”恢复理智的刘珣温柔地吻着他的唇瓣,在他耳畔轻喃。
“好痛!”裴钰书清醒后只觉得全身上下刺痛酸软,连动一根手指头都必须耗尽全身的力量似的。
刘珣抱着他,轻拍他的背。“你醒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自己不是在看书吗?然后,柳昭仪来找他……裴钰书愣了一会儿,一时无法自现实中回神。
啊!脑海中的画面一幕幕地在眼前闪过,裴钰书蓦地想起了这个不听解释就狂暴地侵犯自己的家伙。
“放开我!”裴钰书气恼得欲自他怀里起身,却因全身酸软而趴在他身上无法动弹。
“你身子不舒服,别乱动。”刘珣轻啄了下他的唇,将他搂得更紧。
“还不都是你害的!”不理会他的温柔对待,裴钰书只觉得有股怨气闷在心里,若不发泄出来不痛快。“放开我,别搂得那么紧!”
挣扎了半天,发现自己无力推开他,让裴钰书觉得自己真是窝囊到了极点,火气不知不觉间大了起来。
“哼,你不听我解释就算了,竟还用那么粗暴的方式对我!”
裴钰书抬起头怒视刘珣,数落他的不是,声音不自觉拔尖,可是,趴在人家身上数落对方,不管怎么说气势总是少了那么一点点。
当然,当事者没想到这一点,要不然熊熊怒火及吼叫声就不会愈来愈高涨。
“你这混蛋不问清楚情况就……可恶!被你临幸过的身子要如何碰女人?况且,被你强封为后虽不是出于自愿也已经是事实,当朝皇后怎可淫乱宫闱!若要被你如此侮辱,倒不如请你废后!”裴钰书气急败坏地怒吼,将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给吼出口。
“就算被迫履约那次也没这么痛……哼!”
裴钰书已经气得语无伦次了。
刘珣原本安静地听他发泄怒气,在他吼出这番话后,他的双手立即环住他气得不住发颤的身躯。
“钰书……”他可是一国之君,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怎么能够轻易向人道歉?高傲的心尊令刘珣拉不下脸对他低声下气,即使是错的也要硬把它说成是对的!
只是,心里是这么想,说出口的话却不是这么回事……
“朕只是……有些气恼你对后宫嫔妃那么好,害怕你会弃朕而去,一不留神打翻了醋坛子,朕……错了,你原谅朕好不好?”刘珣磨蹭着他的脸,有些难为情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皇上,你……嫉妒后宫嫔妃?”裴钰书惊讶得黑眸圆睁,凝视脸庞因腼腆而染上一抹淡淡红云的皇上。
向来只听说皇后嫉妒后宫嫔妃受宠,从未有皇帝嫉妒嫔妃的,这是怎么着?
裴钰书因刘珣的表白而处于震惊中尚未恢复神智。
“别生气了好不好?嗯?”刘珣的俊颜贴在他脸侧低喃,轻柔地吐息着。
“那柳昭仪你打算怎么处置?”裴钰书突然忆及柳昭仪的处境,认真地询问皇上要如何处置她。
“当然是赐……”
“你说什么?”裴钰书的音量瞬间拔高。
“朕让她出宫回乡去吧。”刘珣深知自己理亏而气焰突然变小。
本想赐死柳昭仪的,谁教她竟敢将主意动到他的人身上,但看见钰书的表情一变,令他顿时改变说法,好不容易才安抚了他的情绪,要是他心情不好,他又得低声下气陪笑脸了。也罢,把柳昭仪送到远远的乡下,永远都别让她有机会再见到钰书就行了。
“这还差不多。”裴钰书满意地趴回他身上,发了一顿脾气后,所剩无几的精力也几乎消耗光了。“对了,为什么你的后宫嫔妃人数这么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裴钰书又抬起头道出自从他进宫后即发现的疑问。
“要这么多人也没用啊。”刘珣随口回答想蒙混过去,总不能把原来的目的说出来吧。
“皇帝不都是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裴钰书好奇地追问。
“你打哪儿听来的?”刘珣双手环住他的腰,不让他在身上乱动,他发现自己的欲望又开始不安分地骚动了起来。
“宫里不是每年都要选秀女,可是你却下令停止,为什么?后宫不是人越多越好?”
“朕只有一个,怎么可能顾得了那么多人!与其让秀女留在宫里成为怨女,不如留在民间结婚生子,增产报国,这不是比较实际吗?”
“哦,说的也是。”真看不出来皇上倒是挺有见解的。
“为了避免这种事再度发生,朕不如撤了后宫……”唯有如此才能一劳永逸。
“皇上,千万不可!后宫嫔妃人数已经够少了。”从未听说后宫嫔妃只有六人的,这好色皇帝居然做了前所未有的创举。
事实上,汉朝的后宫至刘珣时只设置三个:昭仪,婕妤,美人,其余位阶都已撤除。他即位之初甚至下令废除宫中选秀女的制度,所以后宫人数之少是其它皇帝难以望其项背的。
* * *
“呵呵,淮安王您真是高人有高见哪。”一抹纤细的窈窕身影坐在一位健硕的中年男子腿上,一边用手故意在他敞开的胸膛上暧昧地抚摸着,一边用浑圆的臀峰在他身上磨蹭。
“小心肝,你可真是会吊人胃口。”淮安王刘建的手扯开他几乎透明的霓裳,不安分地伸入他的衣襟内按抚着胸前两朵粉嫩花蕾,粗硬的茧摩擦着蓓蕾,令他兴奋得不禁逸出娇媚的呻吟。
“嗯……您好棒。”可借比不上那个人,他真正想要的人。
为了得到他,他不借出卖自己的灵魂与身体,只为了赢得他的爱。
如果他不再是皇帝,是否就可以多看自己一眼?
为此,他将一切赌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我们的交易可算成立?”纤白的柔荑揉着刘建平坦的胸膛,惹得他下腹一阵燥热。
“当然,你得到你想要的,而本王也将得到梦寐以求的。”身为先皇的胞弟,他理应是最有资格成为皇帝的人,没想到竟让刘珣那毛头小子抢去了皇位,他着实不甘心。
而那小子居然还封了个男子为后,真是我大汉之耻。
历代先皇即使宠爱男人,可也没人敢封男子为后,他竟如此明目张胆地破坏朝纲,完全不顾礼制,根本不配当个皇帝。
不过这倒也给了他一个夺取皇位的好理由。
在他日夜思索着该如何击垮那小子时,犹如神助般,一颗棋子平空出现,就是找他谈交易的崇华,一个失去宠爱的男宠。
不愧是皇帝的男宠,不但长得纤细柔美,尝起来的味道也可口,他所豢养的那些娈童怎么比得上他呢?
送上门的美味当然要先吃,这是他淮安王的做事准则。
“我会好好地服侍您。”褪去了透明的霓裳,刘建胯间的欲望已不受控制地昂扬硬挺,崇华跪在他腿间含住他坚硬的灼热开始吸吮、舔弄着。
“嗯,小心肝,你实在是太棒了,木王喜欢。”欢愉的呻吟禁不住自刘建喉间逸出。
他忍不住了,一次高潮释放后,他猴急地扒光崇华的衣裳,在他身后涂抹润滑剂后便立即进入他体内疯狂的冲刺,藉以满足原始的欲望。
【第四章】
“嗯……”裴钰书嘤咛了声,翻个身打算窝进温暖的胸膛里,可却扑了个空。
下意识地伸手向身旁探去,被窝没有温度,他蓦然睁开惺忪的双眼。
“皇上……”不在?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
“此趟出使西域真是辛苦你了,可有什么斩获?”
“这是臣该做的,不过,西域各国方面充斥着与我朝交好或排汉的各种势力。”
一阵熟悉的男中音突然自寝殿外传入耳里,显然皇上正与人在深夜时分议事,若非十万火急,是不可能在深夜进宫叨扰的。
“匈奴攻击西域各国,并唆使其它属国反叛汉朝,严重妨碍西域各国的交流与通商,商人们都不敢出关做生意,请皇上指示该如何处理?”
“朕今夜腾些时间思考,明日早朝再定夺。”俊逸的眉宇微蹙。“夜深了,早些歇着吧。”刘珣拍了拍男子的肩,要他先回去歇息。
“是……臣先告退。”
半晌,刘珣推开寝殿的门走进寝宫,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皇上……”裴钰书转过头,睇着褪去披在身上的外袍将之挂在衣架上的修长身影。
“夜深了,怎么还没睡?”刘珣拨开帷幔,在他身侧躺下来,伸手一勾将他揽进怀中。
黑曜瞳眸睇视着蹙起眉头的皇上。“皇上……有心事?”
“西域各属国发生了一些问题……”刘珣有些头疼地说着,他实在不想再让钰书离开自己到数千里远的边疆,只要一刻没见到他,心中就会感到不安,若让他离开宫里,自己肯定无法忍受没有他的日子。
“要派兵出击匈奴吧,不然要如何解决他们在西域造成的动乱?”嗯,好温暖,这么冷的天气身边有个暖炉也挺不错的。裴钰书靠着他的胸膛,直接将解决之道说出。
“你都听到了?所以才知道问题所在?”刘珣垂首凝视裴钰书的表情,发现他满足地窝在自己的怀里,唇角不禁向上微扬。
“嗯。”裴钰书点了点头,仍维持着偎在他胸前的姿势。“皇上,派我去吧。”待在宫里真的很无聊,除了皇上外,每天只能与四喜干瞪眼,连以前的属下也很难见着面,还真的有点想念杨广陵他们,以及在沙场上叱咤风云的日子,现在却……唉!不提也罢。
刘珣轻拍他的背,怜借地说道:“朕舍不得。”
“可是……自从成为皇后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踏出宫一步……”裴钰书抬起头,闷闷地看着他。
他现在犹如一只原本在天空翱翔的鹰被关进笼子里,无法自由飞翔,他想念苍穹的浩瀚啊!
“何况,皇后的工作除了侍寝之外还是侍寝,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个没用的人,而且我……原本就是个将军,天天待在宫里挺闷的。”
裴钰书愈说头垂得愈低,脸上的热度却愈来愈高,最后,他只得将自己的脸埋在厚实的胸膛里,真是愈说愈令人害臊。
双手环住裴钰书的背,力道稍微收紧。“朕还是舍不得。”
“皇上!再这样下去,我都快成了祭品了!”裴钰书一不留神将内心的话给脱口而出。
“祭品?”刘珣微蹙剑眉,乍听之下不理解他所言。
“嗯。”只能侍寝的话,不是祭品是什么?
“你可是系天下百姓的福祉于一身,比祭品更重要呢!”刘珣立时明白他意有所指。
“啊?”此刻换成裴钰书一头雾水,有听没有懂。
“抚慰朕的心,安定朕的情绪,令朕更加勤政爱民,这不是身系百姓福祉是什么?”刘珣将他的重要性给全盘托出。
开玩笑,若没有钰书在身边,这皇帝当得也没啥意思了,每天只能面对无趣的大臣以及成堆的奏章,想不闷死都难。
“是吗?”裴钰书怎么听都觉得自己像个祭品,而且是他这个大色魔专用的可怜祭品,昼夜不歇地被他享用着。“皇上,还是派我出兵吧。”
裴钰书仰起脸凝视着刘珣,如黑曜石般的瞳眸闪着乞求的光芒,脸上带着殷殷期盼。
“夜深了,快睡吧。”刘珣再度将他揽回怀中,下颚顶着他的头摩挲着,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即使心中再不愿意,再舍不得他带兵出击,刘珣心里也明白,较之其它将领,对匈奴有较多实战经验、而且屡战屡胜的,就只有裴钰书了。
每次只要牵扯上自己,皇上就会特别固执己见。裴钰书眼见劝不动他,心中叹了口气正要放弃时,头顶突地传来了低沉的嗓音。
“让朕考虑考虑。”
唉!堂堂大汉王朝居然连个出击匈奴的将领也派不出来,难不成真的只能派钰书去?
裴钰书一听,黑眸倏然圆睁,有希望了,那他得更加尽力争取才行。
两个人,一个是犹豫不决不知该派何人弭平动乱,一个是信誓旦旦定要争取到带兵机会,各自带着不同的心思沉入梦中。
* * *
早春的新意融化了严冬的积雪,鲜嫩的新芽迫不及待地钻出以迎接春之洗礼,期待自己更茁壮地成长。
御花园里的草木自一片洁白的视野中逐渐恢复绿意,晶莹剔透的融雪沿着枝桠淌于地上,湿冷的气息环绕在空气中,顽强地与春神对抗,大地回暖却仍挡不住春来料峭的侵袭。
“唉!”瞅着满园的丽景,裴钰书坐在御花园的八角亭内,单手支颐,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几日来,他有机会便不断地向皇上恳求,希望皇上能派他带兵出击匈奴,可求了那么多次,每次都只会敷衍两句,也没见他有任何动静。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皇上点头同意派自己出兵?
皇上不是说过,即使成了皇后仍会保留他将军的职衔?
可是,待在宫里这么久了,他只做过一件事——侍寝,他真的怀疑自己还是个将军吗?不会只是个幌子而已吧?
虽然他明白皇上是担心他的安危才不愿派他率军出征,可每日待在宫里真的很无聊,除了侍寝什么事都不能做,他都快忘了自己的本职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了。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离开皇宫,若无法说服皇上等于没用。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唉!”裴钰书再度叹了口气,眼神呆滞地凝视前方,心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神游去了。
“小钰钰,怎么坐在那儿发愣?心情不好吗?”清朗的男中音自背后传来,一抹俊逸高瘦的身影映入眼中。
“临沂王?你不是出使西域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钰书有些讶异的睇着来人,此人与刘珣有着七分神似的俊美容颜,却不似刘珣的霸气,肌肤亦因长年待在西域而晒成麦金色,开朗的笑颜颇富阳光气息。
“前些日子回长安的,此趟去西域竟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真是好久不见了呢。”刘朔坐在裴钰书身旁与他话家常,许久未见老友,此刻的重逢令人充满喜悦。
“我记得你出使的国家好像是乌孙还是康居,那儿离京城少说也有上万里,真是远哪!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每次只要临沂王出使西域回来,总能听到许多有趣的事情,听他说说那些事多少能排解待在宫里的漫长时间。
“其实也没啥好说的,不过,这么长一段时间没回来,倒是挺怀念京城的一切。”麦金色的俊毅脸庞漾开一朵充满魅力的笑容,露出洁白的贝齿,予人亲和力十足的感觉。
谁知他只要想起“乌孙”二字就恨得牙痒痒的,巴不得将那个混帐家伙给千刀万剐,可他却不能在裴钰书面前表现出来。
以前,当裴钰书还是个“专职”将军时,刘朔出使西域所带回来的知识对他攻打匈奴是非常有用的。为了确保自己不要在荒漠中迷失路途,裴钰书还努力地研究当时西域的地势。所以说,他能够屡战屡胜不是平空得来的。
“别谈本王了,说说你吧。”刘朔如黑檀般的眼眸闪着令人难以理解的复杂眸光。
“我……其实也没啥可说……”这一年多来除了被迫履行皇上所开的条件外,就是被莫名其妙的封后一事,裴钰书耸耸肩也不知该说什么,脸上却有一丝无奈。
“听说你被皇兄封为皇后?”刘朔倒了杯香茶润润喉,睇着他不自在的表情,打趣地问道。皇兄终于行动了,果真是行动力十足。
“甭提了!”真是好事不出门,丢人的事却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裴钰书挥了挥手,要他别再提他压根儿不想承认的事实。
“怎么?新婚生活令你不满意?还是皇兄太花心老是让你独守空闺?要不要本王教你几招?”
裴钰书的表情愈不自在,他愈是兴致高昂,刘朔果然与刘珣有着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老是以逗他为乐。
“你怎么与皇一样喜欢捉弄人……”个性耿直的裴钰书哪是他的对手,对他戏弄的语气感到无所适从。
其实刘朔对这个自小一块儿长大的伴读颇有好感,志趣方面与自己挺合得来。只是皇兄实在将他保护得太过严密,自小时候开始,只要有谁靠近裴钰书,皇兄就如同一头别人侵犯他领地的雄狮般张牙舞爪,不准别人接近他,若非如此,他与裴钰书一定会成为莫逆之交。
现在他俩的交情虽然也不错,但怎么说还是有些距离。
不过话说回来,要他天天与小钰钰黏在一块儿,他也没这熊心豹子胆,皇兄不砍了他才怪!什么人都可以惹,就是绝不可去捋皇兄的虎须。
“你要是有什么烦恼可以找我商量。”看得出他有很大的烦恼,否则不会坐在凉亭里对着满园的美景视而不见,只一个劲儿发愣。
“唉,前几日皇上得知匈奴在西域各国掀起动乱,企图煽动各属国背叛汉朝,他正在烦恼要派谁去攻打匈奴。”裴钰书单手支颐,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这事哪用得着烦恼?一定是你啊,除了你不作第二人想。”放眼朝廷的武将,有哪个比裴钰书更了解西域的地势?若不派他去,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担当这个重任?
“可是他不让我去,总说他要考虑考虑,到现在也没个下文,时间这么紧迫,他却仍不当一回事,真是急煞人了。”有人愿意听他发牢骚,他当然乐得将所有怨言倾吐而出,殊不知闷久了也会闷出病来的。
“皇兄是舍不得你离开。”着来皇兄对他用情比想象中来得深哪,十多年的执着可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打发的。
“哪有什么舍不舍得?我本来就是个将军,一个武将不上沙场作战算什么武将?”说到这儿,裴钰书可有一堆怨言,皇上老是不准他这样,不准他那样,只能待在他身边,他真的闷得快发霉了。
刘朔试探性地问道:“你真这么想去?”
“不是想去,而是非去不可!目前朝中也只有我最了解如何在荒漠中作战。”
“这倒是事实,如果你真的要让皇兄同意派你出兵,我倒是有个法子,就要看你愿不愿意……”刘朔欲言又止。
“只要能让皇上点头,什么方法我都愿意试。”一向以口才善辩著称的临沂王愿意帮忙,事情或许有专圜余地。
“好,附耳过来……”刘朔附在他耳畔低声说出计谋。
“你确定这法子有效?”怎么听都觉得不妥,裴钰书的俊脸漾开一朵红云,这、这种方法真是强人所难啊!
裴钰书狐疑地瞅着他,这种计谋……说真的,以他的个性而言,也不知能不能办得到。
“不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效?更何况,你还有其它法子吗?”刘朔当然了解要个性耿直的裴钰书用这种方法对他来说的确有些勉强,可是若不去试,则永远没机会。
“就是没有才会在这儿干著急。”裴钰书脸上的红晕在茶色的光滑肌肤上愈显清晰。
“没有你还挑。”帮你出主意还嫌不好,做人真难。
“好吧,我会尽量试试的。”裴钰书决定豁出去了,只要能让皇上同意,什么方法他都愿意尝试。
“你们在干什么?”愠怒的低沉嗓音自身后响起,刘珣双手握拳,蹙起剑眉怒视有说有笑的两人。
“没什么,只是在聊天。”刘朔连忙撇清,他可不想因莫须有的罪名而遭池鱼之殃。
而且……只不过是聊个天,皇兄的表情也别这么可怕嘛,又没有人敢跟一国之君抢人,说不定明日你还会感谢我呢!刘朔在心里抱怨着,却没胆说出口。
“是吗?”怒目扫过裴钰书的脸。
“我们真的只是在聊天而已。”若不是你莫名的固执己见,我又何须如此烦恼?
况且,我们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一副要将人挫骨扬灰的可怕表情?裴钰书清澈的黑眸直视刘珣,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横目一扫两人脸上的神情,似乎没有局促不安或做了什么亏心事。
“真的?”刘珣再度确认,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嗯。”裴钰书点点头,真的被他的多疑给彻底击败。
“好,给朕香一个。”愤怒的瞪视立即转为温柔的凝视,刘珣双手环住裴钰书的肩,在他颊上轻啄了下。
刘珣的态度突然大转变,一旁的刘朔看了也为之傻眼。
“皇上,别在这里啦……”裴钰书难为情地推拒着,平日在宫中,只要皇上一时兴起自己就得被他当众又亲又搂的,他实在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朕三个时辰没见到你了,可真是想你想得紧。”俊颜贴在裴钰书脸上磨蹭着。
与大臣们议事实在挺无趣的,刘珣将所有政事火速做一决议,交由朝臣们去处理,一出宣室殿立即朝御花园直奔而来,为的就是要赶快见到钰书。
“可是……”裴钰书的双手仍抵着他的胸膛,试图要他冷静点。
刘珣的且光瞟向刘朔,警告意味十足。
“皇兄,臣先告退。”赶紧闪人要紧,他可不想成为箭靶。
看来,皇兄与小钰钰的感情好得很哪,本想帮他们加温的,看来是有点多余。
* * *
“钰书,前些日子大宛国进贡一批葡萄美酒,今夜天清月明,朕想与你对酌几杯。”
刘珣双手环住裴钰书的肩在他颊上吻了下,幽深的黑眸闪烁着潋滥波光,神情雀跃,仿佛正要进行一场热闹非凡的夜宴。
他命人在建章宫御花园的八角亭内摆上美酒佳肴,拿出西域进贡的葡萄珍酿与他分享。
他将此酒命名为月吟,无色透明,甘甜果香,温润顺口,平时他舍不得喝,只有郊天、大雩等较大祭典时才会拿出来祭祀。
太液池是一个活水池,引宫外的渭河水流入。
八角亭位于太液池南岸,皎洁明月倒映池上,墨色如水晶般的池水衬得皓月更加清晰明亮,潺潺水声入耳,有助于沉淀烦躁的思绪。
北岸置有一巨形鲤鱼石雕,白玉的鱼身雪白晶莹,反射皎皎月光,闪耀点点星芒,远观仿佛池里的鱼儿悠游,着实令人惊叹。
四喜在高足玉杯内斟满月吟美酒,一阵甜香扑鼻而来。
“钰书,咱们干杯。”刘珣心情愉快地凝视杯中的透明酒液,他举起玉杯向裴钰书敬酒后仰头饮尽杯中珍酿。“嗯,芳香甘甜而不苦涩,真是好酒。哈哈哈!”
“琼浆玉液,醍醐入喉。此酒应是天上有,如今倒落入凡间了。”
“大宛国不仅产好马,也产好酒,真是好极了!”
裴钰书睇着心情颇佳的刘珣,不禁想着若此时求他让自己出兵,或许他会答应。
“有你在身旁,这月吟越饮越香醇哪。”刘珣一手握住裴钰书的手,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
“皇上,别这样,旁边还有其它人。”裴钰书不自在地欲抽回手,可皇上却紧握着令他无法移动。
他真的不习惯在众人面前与皇上这样卿卿我我,私底下没人看见也就罢了,两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下如此亲昵,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朕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咱们有多恩爱。”戏谑的眼神瞅着裴钰书,令他更加不自在,脸上的热度也跟着窜高。
“再喝一次合卺酒让朕回味一下。”刘珣举起玉杯,勾住裴钰书持杯的手腕,将杯缘凑到唇边。
裴钰书的俊帅脸庞由薄红转绯红,满面红晕的他羞赧地垂首,他真的很想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至少不用面对其它异样的目光。
睇着裴钰书颊上红云,刘珣蓦然感到自己的下腹一阵躁动,情焰不安地骚动起来,他想要他。
“唔!”皇上居然吻了他!
宫女内侍都在啊!在这么多人面前……他真的甭做人了。
裴钰书使力推开堵在自己身前的刘珣,却使得他更加收紧环住自己腰间的双臂,炙热的吻却仍持续着。
“哈啊……哈啊……”
直到刘珣放开钳制他的力道,裴钰书忍不住大口喘着气。
举起玉杯,刘珣将甘甜的佳酿送入口中,抬起裴钰书下颚,再度覆上他的唇。
“唔……嗯……”
裴钰书凉诧得瞠大黑眸瞪视他,他竟然用这种方式喂我喝酒?
刘珣喂完酒后并未离开他的唇,灵活的舌尖直接探入裴钰书口中攫取生嫩的舌叶交缠卷绕,随后滑过他的皓齿,甘甜的葡萄酒香在口中萦绕不去,酥麻的感觉自他绵密的吻中传来。
“唔……”
裴钰书被吻得浑身发软,快要喘不过气来,顾不得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力推打刘珣的胸膛要他放手。
刘珣直至满足后才离开即使天天品尝亦令他眷恋不已的唇,一缕银丝牵起内心的悸动。
“皇上,你要做什么?”裴钰书猝然发现自己双脚腾空,他紧张得双手环住对方的颈子。
“朕现在就要你。”他一刻也无法忍耐。
刘珣拦腰抱起裴钰书直接往寝殿而去。“把酒送至寝殿。”
“是。”四喜急忙端起酒壶跟在皇上身后。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被皇上这样抱着走路实在令他困窘得无地自容,裴钰书又羞又恼,他直想挖个洞……不,是挖条地道遁逃,好远离这是非之地。
【第五章】
“朕的亲亲,在任何情况下你都能挑起朕对你的渴望呢。”一脚踢开寝殿的门,刘珣抱着裴钰书径自走向床榻,轻柔地将他平放在床上。
不消说他也知道在寝殿里只有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侍寝。可是,皇上如此大剌剌地抱着他到处走,显示他对自己的渴望,真是丢人极了。
仿佛抗议刘珣没神经的举动与话语,裴钰书故意撇过头不看他。
“怎么?生气了?嗯?”刘珣扶正他的脸凝视满面潮红的人儿,“你害羞?”
“没有。”然而脸颊上的灼烫热度已泄露他的心声。
“待会儿朕会让你更热哟。”抚着裴钰书的脸颊,刘珣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令人更加羞窘的话语,宛如恶作剧般的戏谵语气令他的脸瞬间爆红。
“哎呀,怎么脸愈来愈红了呢?”
“皇上,你别再捉弄我了。”无法招架的裴钰书只好出声讨饶。
裴钰书倏然忆起今夜一定要想法子让皇上同意派他出兵,他竭尽心力思考了许久,总不能前功尽弃吧,那实在太对不住自己了。
不知那个方法有没有效?
打定主意的裴钰书刻意忽略自己脸上的热度与羞耻感,告诉自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皇上,别光顾着说话,快来嘛,我……想要……你。”
呜……实在是太可耻了,连自己都快听不下去了。
耳力特佳的刘珣却一字不漏地捕捉到他所说的话。“没问题,朕马上来!”
刘珣立即伸手解开裴钰书袍服上的衣带,所有衣物大敞,露出光滑的茶色肌肤与结实平坦的胸膛。
不一会儿工夫,刘珣已将裴钰书与自己全身的衣物褪尽,他贴在裴钰书的身上磨蹭着,吮吻他的唇,慢慢下滑至锁骨吸吮、啃噬着,亲吻的啧啧声响更增添了淫靡的气息。
“嗯……”忆及自己今夜的目的,裴钰书知道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事才行,可是……“啊……”
刘珣的吻覆在他胸前的小巧樱果吸吮着,手亦覆在另一颗渴求滋润的果实上揉捏、搓弄,裴钰书舒服得忍不住逸出呻吟声,思绪被打扰,压根儿无法静下心思考嘛。
“皇上,你要做什……啊!”
刘珣拿起盛装葡萄珍酿的酒壶,缓缓将香醇的酒液倒在裴钰书的胸前,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他的唇已沿着胸前的乳蕾舔吻着,再度张嘴含住那被爱抚得红艳挺立的茱萸。
“呜……啊……”冰凉的液体令裴钰书的身躯微颤,异样的感觉在心底漾开,随即被一阵雷击般的电流给取代。
湿热的口舌舔舐冰凉的酒液,令裴钰书有种几乎被快感的浪潮淹没的错觉。
难不成自己喝醉了?要不怎会有种醺醺然的昏醉感?
可是,方才明明只喝了一杯即被皇上给抱回寝殿,一杯酒怎么可能醉?
葡萄美酒淋在胸膛、小腹上,湿润的舌尖在身上游走的感觉又酥又麻又热,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被他的灵舌给肆虐,酒液混合着唾液,泛着水光的润泽胴体煞是诱人。
意乱情迷中,裴钰书回味着甘甜的醇酒与灵巧的舌尖在身上吸吮、啃噬着,脑海里不禁浮现两人翻云覆雨的情形,浑身止不住一阵燥热,下半身的欲望也生龙活虎地抬头挺胸。
“亲亲,你好香甜,宛如这月吟佳酿般甘醇,是朕最珍爱的人哦。”
刘珣的舌叶仿如灵蛇般膜拜着他全身的敏感处,引起他一阵阵战栗与情不自禁的吟喘。
“嗯啊……”
亲亲?皇上说话真是愈来愈不害臊了!
听见这些话的裴钰书,脸上的红晕比熟透的西红柿还要红。
“呜……”
欲望被大手包覆着,缓缓的搓揉抚弄,感觉自己的昂然欲望愈来愈胀大,也愈来愈燥热难捱,裴钰书扭动身躯,冀求爱抚欲望的手能动作快点,让自己宣泄高涨而无处发泄的满溢渴望。
今夜的计划还没开始,怎么可以就这样弃械投降?
不行!他要想办法将自己的主动权给夺回来。
“嗯……我还要……”
可话一出,又是那羞死人的吟哦,裴钰书不禁伸手捂住口,今夜的自己似乎变得比平时更大胆。
一定是酒造成的!
不过他好像忘了自己其实只喝了一杯酒,压根儿连醉都沾不上边。
“亲亲,朕想听你的声音。”
刘珣扳开他捂住嘴唇的手,在他耳畔低喃,温热的气息吐呐着,伴随低沉诱人的嗓音,裴钰书沉溺在他的爱抚下,几乎忘了自己今夜的目的。
床上的人儿难耐地扭动身体,浑身泛着潮红与润泽水光,反射柔和的昏黄烛光,洒落一室春情旖旎。
“啊……啊……”体内满涨的情欲全部集中在下腹,裴钰书欢愉的低吟与喘息在在显示他已经达到高潮。
须臾,他攀上了顶点,在刘珣手上释放了热情。
“亲亲,今夜来点不同的……”
眼神涣散的裴钰书犹沉浸于方才的激情中,尚未反应刘珣所说的话语。
“啊!你要做什……么……”
刘珣将他翻过身背对自己,拿起斟满酒的玉杯,将月吟纯酿倒在他浑圆挺翘的双臀间。
冰凉的醇酒接触身体的刹那,犹如在瀑布下沐浴的情景,裴钰书霎时自激情的恍神中清醒。
“嗯……不要啦……”好奇怪的感觉。
裴钰书向后挥动双手,试图翻身推开那恼人的异样感,可刘珣赤裸的身躯直接贴在他身后,霎时令他动弹不得。
“亲亲,别乱动,朕会受不了的。”
压抑欲望的低哑嗓音自身后传来,刘珣灼热的昂扬贴在裴钰书的腰臀间厮磨着。
若没有充分滋润而要了他,他的亲亲可是会受伤的,忆及上次因嫉妒而强要了他,害他受伤自己也心疼了好久,刘珣只能咬紧牙关压抑四处流窜的欲念。
“呜……啊……住、住手……”沾满醇液的手指在私密处的入口来回滑动后探入紧窒的窄穴内,而他趴在床上的姿势更有助于他的进入。
冰凉甜腻混合着葡萄酒香的气味冲击着感官,裴钰书有种自已是一道加了酒烹煮的菜肴的错觉。
修长的手指在体内探索着,很快便找到裴钰书最敏感的地方,长指刮搔着聚集高潮的那一点,裴钰书瘫软的欲望顷刻间便昂然挺立。
“亲亲,你也有感觉啰……”刘珣心情愉悦地凝视着眼前因情潮而全身泛红的身躯。
“呜……”窄穴内勾挑的纤长手指一抽离,空虚的失落感瞬间侵袭裴钰书,他不自禁地拱起身子寻求充实体内的灼热。
刘珣托高他的臀峰,让他跪趴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硕大的昂扬挺进润滑的体内。
“亲亲,朕在你体内……好热。”刘珣双手扶着裴钰书的腰际缓缓律动着,直到自己被一阵阵袭来的热浪给逼得开始在他体内猛烈冲刺。
“嗯……啊、啊……”看来他是真的醉了,不然,为什么平时令他感到不适的动作此刻却让他有种飘飘然、欲仙欲死的快感?
裴钰书将一切怪罪于喝醉酒,所以自己的感觉才会比平时敏感。
断断续续的呻吟与娇喘令裴钰书神智涣散,他突然忆及自己今夜仍有计划待完成,开始主动扭动身躯迎合身后激烈的贯穿。
“亲亲,你今夜特别主动呢……”刘珣啄吻着他的后颈,握住他腰际的手越发用力,贯穿与撞击的力道也变得更加猛烈。
“珣……我要……去……啊……”
本想说他要去出击匈奴,可是实在太舒服了,他的话未说完,口中即逸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大声呻吟。
“别急,朕与你一块儿……”登上极乐的高峰。
身后撞击的力道愈趋激猛,圈住身前欲望的手动作也愈来愈快,裴钰书的吟喘淫荡得连自己都难以置信。
难不成他不但已经习惯了皇上对自己的临幸,而且还乐在其中?
发现了此一事实的裴钰书心中惊诧莫名,可却无力改变什么。
唉!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当你习惯别人的拥抱时,身体亦无可避免地沉醉于对方给予的快感中而无法自拔!毕竟身体的反应总是比心来得诚实。
更何况,不知何时开始,自己不但不再排斥皇上的碰触,甚至,心中会有一丝丝的期待。或许,自己也得了与皇上一样的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嗯啊……啊……”深深贯穿的力道打散了裴钰书的思绪,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口中逸出的娇吟。
裴钰书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只感觉到皇上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强烈节奏,以及沉溺于五光十色的迷彩漩涡里。
霎时,裴钰书抵达了顶点释放热情,刘珣亦在同时于他体内释放。
“哈啊……哈啊……”刘珣缓缓撤出他体内,裴钰书则不安地扭动身躯。还、还没达到自己的目的,怎么可以停止?
“亲亲,你的主动让朕快乐得几欲飞上云端,别担心,朕一定会好好满足你的。”刘珣起身坐在床上,他将裴钰书拉至身前,指了指烫热的昂然欲望。
“只要轻轻坐下即可……”
若平时,这么丢人的姿势,裴钰书绝对不从可,他今日一定要达成目的,脸上的红云染得连透过茶色肌肤都可看得清清楚楚。
“嗯……”把心一横,裴钰书坐在他的腿上,巨大的昂扬灼热慢慢地没入收缩的甬道,直至完全吞至根部。
可是,与皇上面对面做这种事实在可耻,脸上的热度居高不下,红晕渐渐扩散至耳根。
裴钰书别过脸不敢凝视刘珣,刘珣则将他的脸扶正,“好好看着朕……”一手按住他的头覆上自己的唇。“感受朕对你的爱……”
“唔嗯……”灵舌直探喉口,与生嫩的舌叶相互勾挑纠缠,攫取他口中蜜津,昏眩迷醉的麻痹感夺取了他的呼吸与感觉,直觉自己几乎快没气了。
考虑到刘珣餍足才离开被吻得嫣红的唇瓣。
“哈啊……哈啊……”
裴钰书尚未自激吻中回神,刘珣修长劲柔的手即扶着他的腰际开始律动起来。
“啊……珣……让我……去……啊、啊!”带兵。
每次欲说出口的话尚未说完即被撞击的力道给撞飞了。
扶着刘珣肩上的双手随着进出抽撤的节奏而上下晃动,两人的交接处激起了淫靡的声响,回荡在寝殿内。
“没问题,朕与你一块儿去……”极乐世界。
刘珣更卖力地冲刺着,另一手握住裴钰书的欲望抚揉套弄着,加快两人抵达巅峰的速度。
“啊嗯……啊……啊!”高潮再度来临,释放温热情液的两人,粗喘气息弥漫在四周的空间里。
怎么还是没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行!还要继续。
裴钰书急促地扭动身躯,催促刘珣再次冲刺。
“亲亲……嗯,你今夜真的好热情,朕爱极了!”
体内瘫软的欲望渐渐苏醒,又生龙活虎地抬头挺胸。
“珣……让我……去……嗯啊……”带兵二字仍无法完整说出。
“好!朕与你一块儿去……”同赴极乐天界,让你飘飘欲仙。
结果,整夜就只听到这二句话不断重复,可是却是鸡同鸭讲。
“珣……让我……去……带兵……”疲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裴钰书在陷入昏睡前终于将他的目的给道出。
“带兵?”不是去极乐世界吗?
难不成他整夜都会错意了?还这么努力取悦钰书?
不过,会错意也不错,钰书难得如此主动,他今夜可是非常满意呢!
刘珣拨着裴钰书因汗湿而黏在前额的如墨黑发轻笑出声,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你真是朕的好亲亲呢。”
守在殿外的四喜虽然早已习惯皇上临幸皇后娘娘的火热激情,可今夜特别不一样,皇后娘娘似乎比以前更热情,而皇上也更加卖力。
不过,他们两人打得火热,候在寝殿外的他听了也觉得脸好热啊。
还是走远一些,免得自己被里头的热火给波及。四喜立即移动脚步,离寝殿远一点。
* * *
翌日早晨,火辣辣的刺痛、浑身酸软的裴钰书宛如离水的鱼儿般瘫在床上,全身无力、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精瘦赤裸的躯体从头至脚满布红、青、紫的吻痕,尤其大腿内侧与胸前两朵红艳的蓓蕾最为明显,一看即知他昨夜被尽情享用得非常彻底。
临沂王不是说枕头风最有用?
啐!教的什么烂招,对那家伙完全没效!
裴钰书急于使计要刘珣同意派自己出兵,可他用的美男计色诱完全走错了方向,他压根儿忘了,主动诱惑刘珣只会让他的色心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对达到目的的效果是几近于零。
唉!自己居然傻到相信临沂王的献计,这下可好,不但没达成目的,反而被他给啃得一干二净。裴钰书懊恼地想着,昨夜听了临沂王的献计主动诱惑皇上,结果,除了引发那个万年发情的家伙潜藏的兽性,被人家给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外,压根儿没啥用处。
懊恼归懊恼,此刻的他全身黏腻不堪,被褥、床单与枕头更是充满了昨夜激情的痕迹,他试着翻身下床欲净身,可却浑身酸软没力无法动弹,想唤人来帮忙亦因喉咙沙哑而发不出声音。
昨夜在皇上身下喊得太大声,现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裴钰书蓦然忆起自己昨夜大胆的举动,不禁将丝被拉高蒙头遮羞,真是羞死人了!
好丢脸!待会儿见到皇上脸要往哪儿搁?
全身无力加上喉咙沙哑没声音,裴钰书只得瘫在床上,望着罩住床榻的帷幔顶端发愣。
皇上日理万机,夜夜还有体力对自己……做这种事,把他给累瘫在床,他竟然还能精力充沛地每日上朝处理政事,果真不是普通人办得到的。
想着想着,他的意识竟飘向虚空之境,沉沉地进入梦乡。
* * *
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接近床边,来人掀开帷帐探进头凝视着熟睡的男子。
炯炯黑眸闭起,刚毅的轮廓线条因沉睡而显得柔和,俊朗的脸庞亦比醒时多了分稚气。
如花瓣的樱唇覆上紧抿的嘴唇啄吻着,“亲亲,你真的累了呢。”
“呜……嗯……”裴钰书低吟了声,下意识伸手推开打扰自己好眠的外在干扰。
刘珣坐在床沿,握住他挥动的手放在唇边啾吻了下。
钰书,打从朕第一眼见到你即深深为你所吸引,你那如星空般的黑眸、纯真的表情、脸上的梨涡笑起来宛如两朵涟漪般漾开,清新得宛若受了晨露滋润的海棠。
自那时起,朕已决定要排除万难将你留在身边,封你为后是朕从未曾改变过的初衷。
长大后,你的容貌变得更俊帅,个性却更倔了,硬如石头的倔脾气不知吓坏了多少女子,使她们只敢远观而不敢亲近你。
也幸亏如此,才隔离开那些对你有企图的人,可朕对你的爱却是与日俱增,未曾稍减。
若能更早得到你,朕的人生就无须虚度这么多个夜晚了。
朕的好皇后,今生今世你注定是属于朕的,无论如何,朕都不会放你走。
京城里的姑娘们当然希望自己能得到至高无上的皇帝青睐而成为嫔妃,可是拿皇帝当目标实在太远了,她们转而求其次,以温和待人的裴将军为目标或许更能达成目的。
可惜,她们的算盘全打错了,以裴将军为目标反而更难达到。
裴将军身后有个巨大背后灵——尊贵至极的大汉天子——刘珣,若非皇上将他守得滴水不漏,更明目张胆地昭示他是皇上的所有物,那些原本打着如意算盘,欲将女儿嫁给年轻有为的裴将军的朝臣们也不得不摇头放弃。有谁敢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去亲近他?
所以,对京城的姑娘们而言,说穿了裴钰书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亲近焉。
“皇上……是你。”无法挣开紧握自己的钳制,裴钰书蓦地睁开疲累的双眼瞅着眼前的人影。
“你醒了?”刘珣一手握住他的手,另一手在他脸上摩挲着。
“嗯。”全身黏腻腻的好难受。
裴钰书正在思考要如何去净身时,刘珣突然将袍服罩在他身上,自颈子下裹得密不透风,并将他打横抱起。
“皇上,我自己来……”忆及昨夜主动引诱皇上的自己,俊毅脸庞刷的红了起来。
现在他最不织见到的人就是皇上,可他却无时无刻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别逞强,你累得浑身使不出力,朕为你净身吧。”刘珣一把抱起裴钰书走出寝殿,与他俩擦肩而过的宫女内侍们火速自动回避。
建章宫因临近温泉源头而特地凿了个温泉浴池,规模虽没有甘泉宫的泉池来得大,也足够一队羽林军在池里洗澡了。
“嗯?”有股黏液流下来湿了自己的手,刘珣睇着裴钰书,只见他的头垂得更低了。
“所以才告诉你我自己处理就好……”裴钰书的脸如熟透的苹果般红至耳根。
“既然如此,朕更要亲自为你净身。”刘珣在他红透的脸颊上轻吻着,心情非常愉快,昨夜欢爱的情液沾满了钰书的身子,他果真只属于自己。
华丽的石雕温泉浴池,水气氤氲,薄雾缭绕,四周隐隐弥漫着温泉香与花香。
刘珣褪去身上的袍服,并将裹住裴钰书的外袍除去,包着他一起进入浴池。
“啊!皇上,你……”裴钰书惊吓得睁大双眸,转过头凝视皇上的动作。
“别乱动,朕要好好为你净身。”纤长的手指在裴钰书背后的私密处来回滑动后进入他体内,为他清理昨夜的欢爱痕迹。
“唔!”想不到自己的欲望这么快就又被挑起,裴钰书羞惭地垂首,被温暖水气蒸得红通通的脸颊宛如煮熟的螃蟹般。
“朕的钰书亲亲,你真的好敏感呢。”
刘珣恶作剧似的在他体内勾挑着,戏谑的语气令裴钰书不知要如何回应。
“皇上,你别再捉弄我啦。”他最近似乎特别喜欢看自己手足无措的模样。
啊!裴钰书蓦地忆起皇上让自己带兵出击匈奴。
“皇上,派我出兵吧。”等了好久,终于有这难得的机会可以离开皇宫,每天待在宫里真的很无聊。
“朕可以准你率军出击匈奴,可你必须答应朕二个条件。”净完身后,刘珣双手自背后环住他,将他往自己的怀里靠。
“什么条件?”怎么又有条件了?
忆及上次被迫接受皇上开的条件,自己的人生即偏离了正常的轨道,这次,该不会又有什么奇怪的条件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吧?
“第一,开口说求皇上准予‘臣妾’出征。”刘珣贴在他耳边呵着热气,不疾不徐地道出第一个条件。
“你!这简直是强人所难嘛。”裴钰书转过头大声抗议。
“第二,以当朝皇后的身分率军,朕就准你出兵。”环住裴钰书身子的力道收紧,他可不会放弃任何可以要求裴钰书承认他身分的机会。
“皇上,这是什么条件啊?”真是不可理喻!“这是关于汉室江山的大事,你怎么能开出这种条件?何况,我可是个将军啊。”他又不是女人,若真以皇后的身分率军,岂不笑掉匈奴军的大牙?这实在有损大汉天威啊!
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若不答应,皇上绝不会同意自已出兵的,他一向说到做到。
怎么办?
裴钰书烦恼得俊帅脸庞拧成一团,可在刘珣眼中,他烦恼的表情真是可爱得紧。
刘珣好整以暇地等待裴钰书何时会答应他的条件,他可是非常期待钰书的亲口承诺呢!
【第六章】
灞桥边上的杨柳轻吐新芽,嫩绿的倩影在风中摇曳着,绿,很快地覆盖了渭水的两岸。上巳是一年之始最重要的日子,洗濯祓禊、消灾祛病、祈求平安,长安城的未婚男女也借着春光明媚的美好日子来互赠订情物,互相求爱。
一早,河边挤满了人,长安城的皇亲国戚与平民百姓一同在渭水边洗濯祓禊、泼水玩乐,不分贫富贵贱,没有身分之别。
丝竹管弦伴随着兰芷芬芳自河中船舫的歌筵舞席中流泻而出,盘旋在一片绿意盎然的大地里,融入碧水晴空。
“难得的上巳佳节出来踏青,怎么心情不好?”
刘珣斜倚在垂着流苏的华丽遮阳伞盖下的椅榻上,一只手撑起身子,另一手扯过身旁正襟危坐的裴钰书,他一个重心不稳往刘珣身上倒去,不偏不倚地趴伏在他胸口上。
“朕昨夜没有满足你?”刘珣一手揽住裴钰书的腰,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颚,睇着摆出一张苦瓜脸的人儿,凑近他耳边低语。
“才不是!”是郁闷!皇上开出那二个丢人至极的条件,不答应不行,可要他答应,他实在做不到。
他是很开心可以离开皇宫,可是这里人群众多,令他感到有些拘谨,人也显得不自在。皇上又特别爱炫耀,有时真是夸张到令人受不了,人愈多的地方他愈喜欢对自己做些亲昵的举动。
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皇上若是心情太好,还不知会当众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赌气似的撇过脸,不理会刘珣的轻薄,裴钰书眉宇间的皱痕几乎能夹死苍蝇了。
长安城的百姓对年轻有为的皇帝立了个男子为后其实是颇好奇的,即使皇上四周被号称羽林军的皇宫侍卫给团团围住,仍不时有好奇的眼光投向圈内,试图搜寻他们的“男”皇后娘娘。
裴钰书不介意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以往出兵及凯旋回朝时,夹道观看的百姓也不少,而待字闺中的姑娘更时常以爱慕的眼神看著他。
裴钰书当然了解朝中大臣及诸侯不满皇上的任性妄为,却因被他威胁而不敢明说,私底下不知把这件事传得有多难听。
其实,这件事最不满的就是自己。
上次他拼了命地死守最后防线,不让皇上有机可乘,才能在第二日早朝适时出现在朝堂上,可是大臣们看到他时态度已不像从前,而是把他高高在上地奉为国母,对他鞠躬哈腰、卑躬屈膝的,左一句皇后娘娘,右一句皇后娘娘,差点儿把他气得说不出话。
被封为后已够呕的了,用尽全力、想尽办法上早朝,却换来难堪的结果,真怀疑自己以前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嫌事情不够烦,要挣更多的事来呕死自己吗?
如今朝中压根儿没人记得他是个威风凛凛的骠将军,只知道他是“皇后娘娘”,教他如何不呕?
这一切,全都拜眼前笑得很奸诈的家伙所赐。
“别气啦,朕待会儿带你去个好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刘珣搂著裴钰书,在脸颊上轻啄了下,慵懒地躺回榻上。
* * *
顺著蜿蜒的小径前进,转个弯踏上石板所打造的阶梯,拾级而下来到一个岩洞前,刘珣命人开了洞门上的重锁,将门推开踏进洞内。
“皇上,这是什么地方?”裴钰书不解地睇著皇上,他从来不知道在上林苑内有如此的荒郊野外,而且整理得干净整齐。
宽阔的岩洞凉爽清冷,中央摆了古朴质实的石桌与石椅,面壁之处置一石柜,上有剑匣数个。
刘珣命人将剑匣小心翼翼地抬至石桌上。
“这是……剑?”瞅著精钢铸造的剑匣,裴钰书瞠大炯炯黑眸。
瞧皇上如捧至宝、小心呵护的模样,这些剑一定大有来头。身为一个武将,裴钰书对剑的喜爱并不亚于刘珣。
“嗯,这些可都是历朝的名剑。”刘珣打开剑匣,只见一把精致的剑静静躺在匣内,当刘珣举起剑时,由洞外所射进来的光线造成一抹飘忽的剑影映在地上,这把剑只在黑暗与光明交错处显现平时难以得见的剑身所映照出的剑影。
“这是商朝的名剑承影。”刘珣骄傲的挥动手中的剑,地上的剑影亦随著动作幻化移动。
“承影?那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宝剑承影?”裴钰书忍不住发出惊叹之声,他居然能亲眼见到只在古籍中记载的宝剑。
“嗯,你要不要试试?”
刘珣将剑交给裴钰书,裴钰书则心怀礼敬地伸手接下这希世名剑。
裴钰书将剑置于胸前,屏气凝神,在身前打了一个剑花,只见剑影青冷快如电,剑气凛冽若秋水。
“哇!实在是太棒了!”裴钰书将剑交还他,兴奋地赞叹着。
他早已忘了几个时辰前还在与皇上呕气生闷气的事,满脑子都是美丽优雅的宝剑身影。
裴钰书心思单纯,只要对了他的味,其实很好摆平的,这会儿不就忘了方才生气的事了?浑然不觉这正是刘珣的目的。
刘珣将承影放回匣内,接著打开另一个剑匣,他端起剑交至裴钰书手上。
裴钰书将剑自鞘中缓缓拔出,只见一团光华立时绽放,仿佛出水芙蓉般雍容清冽。剑柄上的雕饰如二十八星宿运行,闪著深邃幽静的光芒。剑身浑然一体,宛如清风拂过水塘从容而舒缓,锋利的剑刃仿若壁立千丈之断崖般,崇高而巍峨。
“皇上,这是……纯钧?”裴钰书的黑眸瞠得更大。
刘珣点点头,充满宠溺之情地凝视著他。
纯钧是春秋时期的铸剑大师欧冶子承天之命所铸造,铸剑之时,千山破而出锡,万汪涸而出铜,由天神与人呕心沥血,合力费时十载始铸成。剑完成时,众神归天,欧冶子亦因力尽神竭而亡,此剑已成绝唱。
也难怪裴钰书的惊叹声会愈来愈大,毕竟这是千古不二之作啊。
“这真是一把尊贵无双,天地一绝之名剑。”裴钰书的赞叹声中混合著难以置信的神情。
——见识完刘珣所收藏的历代名剑后,裴钰书著实佩服起他,万万想不到这个好色皇帝竟能收集到这么多把名剑,这次他真的是大开眼界了。
“钰书,朕还有一把剑从来没有对外展示过喔。”刘珣挨近裴钰书身边,绽开一抹邪笑。
“从没展示过?是什么希世宝剑?我要看!”尚沉浸于方才的感动与惊讶中,裴钰书开心地询问。
“在这里啊。”刘珣一把抱住裴钰书,全身与他紧贴毫无空隙,有个坚硬的灼热抵住他的腰胯间。
刘珣看裴钰书欣赏名剑充满惊叹与开心的表情时,居然因气恼这些宝剑夺走他全副心神而想将它们熔毁。这些可是千古名剑啊,自己可是费了好大心力才收集来的,他怎会有这种想法?
为了平衡自己不受控制的心,他的心中蓦地掠过一个念头,日后若钰书忆起今日的名剑,除了剑以外,有件事一定会更令他回味,无法忘怀。
“皇上,你……”他到底在想什么啊?裴钰书无法置信地睁圆双眸,惊诧地瞅著他。
“这也是希世宝剑啊,朕只展示给你看喔。”刘珣将他平放在石桌上,温柔地在他脸颊、嘴唇上吮吻著,另一手已将他身上的衣带扯开,袍服及中衣瞬间大敞。
裴钰书摇头推拒著。“皇上,这里有这么多侍卫在,不要……”
“他们在洞外候著,不碍事的。”刘珣扯开自己的袍服,露出平坦结实的胸膛,顷刻间与他袒裎相对。
“这里可是收藏历代名剑的岩洞,在这种充满剑灵之气的地方怎么可以做这种事?”裴钰书绝对不要在存放宝剑的地方被皇上临幸,这样会污了剑的灵气,他依旧顽强地抵抗皇上的欺近。
“朕的剑也充满灵气啊,在这儿做更能感受到喔。”
“不、不要……”裴钰书压根儿不相信他的那里会有什么灵气,有的只是蠢蠢欲动的色气罢了。
“来嘛,只要试试看,你一定会体会到朕所谓的灵气的。”刘珣鼓起三寸不烂之舌想说服他。
他从未在龙榻以外的地方临幸过钰书,很想试一次呢!
裴钰书全身已未著寸绥,上半身躺在石桌上,敞开的袍服垫在身下,早春仍是微带薄寒的天气,在床榻以外的地方还是得注意别染上风寒。
“住,住手……嗯……”刘珣不理会他的抗议,倾身覆上他的唇。
灵活的舌尖描绘著裴钰书的唇线,细细地啃吻他的唇瓣,接著顶开皓齿,直接登堂入室寻找粉嫩的舌叶,轻触、吸吮、卷缠,饥渴地攫取他口中的蜜津。
“哈啊……哈啊……”直至餍足,刘珣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令他誊恋不已的唇,口中交相混合的芳津因无处可去而沿著唇边淌下。
刘珣舔著他唇边的透明芳津后又舔了舔自己的薄唇,果然,钰书的唇即使尝过不下数千次也不会腻,红肿的唇娇艳欲滴,令人更想好好疼爱他。
有如花瓣的樱唇沿著裴钰书的颈子下滑,停在喉结上吮吻著。
敏感的喉结被人舔舐著,裴钰书身子不禁一颤。“呜……嗯……”
“亲亲……你真的令朕爱不释手呢!”双唇向下滑至平坦精瘦的胸膛,含住娇嫩的小巧花蕾舔吮著,另一手覆上另一朵矫羞的蓓蕾压揉、搓弄,惹得裴钰书再也无法拒绝他的求欢,只能身躯微颤地接受他的挑逗。
“嗯啊……”一阵强烈的快感袭来,裴钰书忘情的呻吟著。
刘珣的手覆上裴钰书胯间的欲望轻揉抚弄,在他高超的爱抚技巧下,他的男性立即硬挺起来。
裴钰书不耐地扭动身躯昭示著他已快抵达顶点,刘珣接收到讯息而加快套弄的动作,须臾,他便攀至巅峰,释放了热情。
“你是朕最爱的亲亲皇后喔……”刘珣抬高他垂在石桌下的双脚置于肩上,自袍服的长袖中取出木制的精美小漆盒,他打开漆盒沾取润滑软膏,在他身后的私密处来回滑动后进人狭窄的穴内。
“呜……”下半身完全没著力点令裴钰书显得有些空虚,他的双腿只得紧紧攀住刘珣这唯一的支撑点。
修长的手指在体内刮搔著,很快便找到他最敏感的那一点。
“啊……”原本因异物侵入而有些不适的甬道沾满了润滑软膏,体内勾挑的手指轻易地由一根变三根,裴钰书舒畅得逸出低吟,密穴柔软得足以容纳刘珣的欲望。
刘珣将手指抽离湿滑的甬道,一阵失落感令裴钰书情不自禁地抬高腰部,寻找充实体内的热源。
刘珣将盘在身后的修长双腿拉开再度分置肩上,将昂扬的火热欲望缓缓挺进他体内。
“亲亲……好好感受朕的灵气喔……”
熟悉的昂然灼热充实体内,摩擦的动作发出淫靡的交合声响,更加催化两人高涨的欲焰。
“嗯……感受……珣的灵气……啊……”
裴钰书的神智已被一波波的欲浪给震飞,他只能顺著本能紧紧缠着刘珣,求他更深入、更用力的贯穿,压根儿不知自己回应了他什么。
得到裴钰书的积极回应,刘珣的动作变得更为猛烈,他要钰书永远记得,今日除了赏剑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在众剑之前临幸他,他只属于他一人,连剑也不许分得他的爱。
裴钰书当然不知道刘珣的真正意图,因为他已沉溺于刘珣所带给他的快感与眩彩夺目的情欲漩涡里。
* * *
岩洞内上演的是春情荡漾的爱欲戏码,洞外守候的羽林军却绯红著脸,每个人都显得燥热难安。
“里头打得好火热,连我也热起来了……”陆忠夫在洞门口燥热不安地踱来踱去,试图为升起来的欲念降温。
他瞅了眼另外两人,见他们也是满面红晕,撇过头去刻意不听洞内的淫声浪语。
羽林军的成员大多是还没成亲的贵族子弟或将帅之子,皇上难道就不会稍微顾忌一下吗?唉!罢了,若皇上会顾忌的话就不是皇上了,他一向我行我素惯了。
“老冯,你的脸红得快著火啦,没事吧?”陆忠夫调侃似的找他的搭档说话。
只能守在洞外,浑身燥热又面对著清一色是男子的羽林军,实在没啥搞头,总得说说话藉以转移注意力吧!
意外地,冯棠武竟未搭话。
“老冯,你还好吧?”陆忠夫伸手摸了摸他红通通的脸颊,关心地问道。
“别碰我……现在很危险。”冯棠武隔开陆忠夫伸过来的手,警告他不要靠自己太近。
谁知在这种欲火焚身的情形下,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不摸就不摸,你也别那么激动嘛。”陆忠夫当然了解男人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情形下有多危险,可是他也别对他那么凶嘛,这火又不是他挑起的,而是里面那两个人!
“老杨,你呢?”陆忠夫转头问杨广陵。
他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到处招惹欲火焚身的男人,不怕自己哪天被吃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比他好多少,你也不要靠我太近。”杨广陵蹙着眉头生硬地挤出这句话。
“唉!若没在此当差,真想去勾栏院找姑娘温存温存呢。”陆忠夫自己也憋得难受。
所有人瞬间又恢复静默,只听得洞内的呻吟与娇喘断断续续传来,燥热与尴尬的氛围仍围绕在众人周遭,看来刚才那没营养的对话实在对转移注意力没啥帮助。
* * *
“我可以自己走,你别抱啦!”
意乱情迷的欢爱之后,裴钰书坚持不让刘珣抱他,只要他扶着自己出洞外。
开玩笑!在羽林军众目睽睽之下被皇上抱在怀里成何体统,他可不想再承受他们奇怪的目光了。
忆及一年前在围猎小屋避雨时,皇上拿他当暖炉取暖,之后即被他抱出屋外,那么丢人的事一次就够了。
裴钰书浑身酸软无力,走路有如乌龟爬行,刘珣握着搭在他肩上的手,另一手扶着他腰际。豆大的晶莹汗珠自裴钰书额际淌了下来,他咬紧牙根强忍著,绝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他又被皇上给临幸了。
虽然方才呻吟得那么大声,恐怕所有人都已知道他俩在洞内做了什么,但是只要不点破,他就继续装作不知情。
“皇上危险!”
身为武将的敏锐直觉让裴钰书感受到周遭有著非比寻常的危险气息,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直直射向刘珣。糟!来不及了!裴钰书大喊一声,本想将刘珣推开,可浑身无力的他只能整个人扑倒在他怀里。
“夜晚还没来临呢,怎么突然这么热情?”刘珣抚着被他撞疼的胸口睇著裴钰书。
“钰书?”凝视紧闭双眼的裴钰书,温热液体沾湿了手……是血!钰书中箭了!
“有刺客!保护皇上!”杨广陵大喝。
羽林军的侍卫们立即将皇上与皇后娘娘护在身后,朝发箭方向搜寻刺客的踪影。
究竟是怎么回事?刘珣抱著昏迷在自己怀中的裴钰书发愣。
刘珣犹记得三年前裴钰书在战场上,为了救另一支被敌军围攻的军队而误中敌人的埋伏,兵士死伤惨重,他只身闯入敌营中歼灭整个敌军,仗是打胜了,可是他却身中三箭,若不是精钢炼制的铠甲挡下致命的那一箭,现在他怎么可能完好地待在自己身边呢?
当初他看到身上包裹著白布,昏迷不醒的裴钰书时,心跳差点停止跳动,从那时起,他就想尽各种方法阻挠他上战场,宁可被他怨也不愿让他再次被敌人所伤。
他一直不愿派他出兵就是担心他受伤,可现在,他人在自己的身边,却还是受了伤。
难道他做错了?
这一箭勾起了刘珣隐藏在心底的不好回忆,他紧搂著裴钰书,将头埋在他胸膛,浑身发冷,止不住颤抖,他无法忍受相同的情景再度发生。
从来不曾因为任何事而动摇的刘珣,此刻白皙的俊颜上写满了惊慌。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受了伤,臣已传唤太医,赶紧将皇后娘娘送回宫医治吧。”杨广陵向皇上拱手作揖,提醒他皇后娘娘受伤的事实,再拖下去可不好。
猩红的血染满了裴钰书的背,他的脸因失去血色而变得苍白,这伤可不轻,若不快点医治,恐有生命危险。
刘珣仍旧抱著裴钰书不放,俊颜摩挲着因昏迷而略显苍白的脸,放声大喊:“钰书——快睁开眼看著朕!”朕宁可你对朕生气怒骂,也不要你不理朕。
【第七章】
“钰书……你终于醒了,朕好担心。”
裴钰书自黑暗中转醒,随即迎上一双深邃幽黑的瞳眸,刘珣正忧心忡忡地凝视着他。
“这是……唔!好痛!”裴钰书欲自床上坐起,不小心牵扯了伤口,一阵痛楚自左肩传来,他抚着肩膀闷哼。
“小心点,朕扶你坐好。”刘珣将他扶起半卧床上,转身对四喜说道:“快传太医。”
“是。”四喜领命后快速离去。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伤势已无大碍,只要按时服药及换药,只消休息个几日即可痊愈。”太医诊治完毕对皇上弯身行礼,并写下方子交给四喜。
刘珣命四喜拿药方下去。
遣下太医及宫中内侍后,刘珣坐在床沿握着裴钰书的手,漆黑如墨的眼眸直睇着他。
“朕同意让你出征。”
“皇上,你答应了?”黑眸倏地一亮,好似受伤的痛苦已消失无踪。
刘珣点头。“嗯。”
“那,皇上不会再要求我答应那二个条件?”
“第一个条件可以撤销,第二个条件……仍必须维持,你是朕的皇后,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的钰书倒是变精明了,可是想要斗得过他尚得修炼个八百年。
“哦。”裴钰书的脸瞬间黯淡下来,继而一想,争取了半天,他能同意自己带兵出征,已算难得了,还是别太苛求。
“你可得好好养伤,伤势痊愈后才能出兵。”大手由揽著裴钰书的腰直接移至他的背搂着,刘珣贴在他胸膛上倾听他心跳的鼓动,感受他温暖的体温。心中不禁庆幸他伤势无碍,若那枝箭再射偏一点,他现在抱著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思及此,他不自觉地感到心底一阵发寒。
“好。”裴钰书点点头,他一定会尽力吃,努力睡,好好休养,让伤势尽快痊愈,若时间拖得愈长,皇上变卦的机会就愈大。
可刘珣内心却有不同的想法,他要将伤害钰书的人揪出来,株连九族,处以极刑,弃于东市。
刘珣的眼神变得残酷无情,可沉浸于刘珣答应自己出兵的雀跃情绪中的裴钰书,丝毫未发觉他的表情丕变。只要事情一牵扯上裴钰书,刘珣即无法平静看待。
强迫他履约,封他为后,无所不用其极就为了将他锁在自己身边。没想到钰书却为了救自己而受伤,刘珣无法原谅任何伤害他的人。
* * *
“淮安王,您怎么可以破坏我们的交易派人暗杀皇上?”崇华怒气冲冲地赶至淮安王府质问,他不应该如此急于表露自己的野心,没耐性只会破坏计画。
“若要夺得皇位,杀了皇上不是比较快吗?若要等他自动宣布退位,只怕等一辈子也等不到。”淮安王一点儿也不觉得暗杀皇上是多么了不起的事。
“您忘了皇上是我要的吗?”纤丽的白皙脸庞因怒气而扭曲。
“小心肝,本王已暗中部署军队,这几日会全部集结完毕,接下来,就要朝京城进军了。”刘建抬起崇华的下颚,眼神温柔地凝视著他,可语气却十分阴狠,恨不得杀了刘珣。
“您……”崇华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终于知道淮安王决心要置皇上于死地,自己怎会笨得与虎谋皮?这下,自己不但无法得到皇上,恐怕还会连累他。
“小心肝,本王挺中意你的,你就专心当本王的男宠吧,待本王坐上皇位后,必定封你为嫔妃。”刘建抬起崇华的下颚,眯起眼凝视他。
“您怎么可以这样?这与我们的交易条件不符!”崇华愤怒地大喊,他只喜欢皇上一人,才不要这个老头子。
在他心中,只有一个人是他自中永远的皇上那就是当今大汉天子刘珣。
“不符?你倒是说说,要怎样才会符啊?”刘建神情瞬变,由和蔼可亲变得阴森可怕。“来人,将他关进房里,不准踏出王府一步,免得破坏本王的计画。”刘建吩咐左右将崇华抓住,不准他去通风报信,他万事具备,只差进军京城把那小子从皇位上给拉下来,岂能容得他破坏。
“您言而无信!破坏交易!”崇华怒吼出声,被人给拖下去关了起来。
* * *
灞上烟柳,离情依依。
“时辰已至,臣即刻起程,请皇上多保重。”裴钰书对刘珣行君臣礼拜别。
深邃如墨的眼眸凝视著如黑曜石般的炯炯黑瞳,刘珣依依不舍地抚著裴钰书的俊毅脸庞:“钰书,朕的皇后,早日班师回朝,朕思念你。”刘珣张开双臂环住他,真的非常舍不得他离开。
为了早日养好伤以率军出击匈奴,裴钰书的伤势奇迹似的快速痊愈,刘珣遵守约定让他领军出征。
临出兵前,刘珣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冲动的决定——同意让他离开自己,率军至数千里外的沙漠中征战。
“亲亲,香朕一个,朕才会让你出征。”刘珣在他耳畔厮磨低喃著。
“皇上……这么多人……”裴钰书有些为难地凝视眼前露出一抹清丽绝艳笑容的皇上。
“朕不在乎,来吧。”刘珣指了指自己的薄唇,要他覆上来。
可是我在乎啊!裴钰书僵在原地,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做得出这种举动?
“不亲的话就不放你离开,所有兵士都在等你哦。”刘珣压低声音,轻扣他的下颚,指引他看向八万兵士,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我……”这么多人看著他,怎么亲得下去?裴钰书满面红晕,亲也不是,不亲也不是,令他好生为难。
再耗下去只会更尴尬,也罢,豁出去了!裴钰书环住皇上的颈子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动作快得令众人来不及反应。
“唔!”刘珣怎么可能让他草率地结束这个吻呢?他立即伸手按住裴钰书的头,滑溜的舌亦伸进他口中,似要尝遍他口中的滋味与饮尽他口中的甘津。
“唔……”对皇上的吻完全没有抵抗力的裴钰书,感到一阵阵如雷击般的电流窜过身子,开始全身瘫软。
直至刘珣餍足才松开钳制他的力量,他的双手紧箍著裴钰书的背部才不致使他瘫倒在地。
“亲亲,你也要多保重。”睇著脸上满是红云的裴钰书,刘珣将他拥入怀里,“盼你早日班师回朝。”
其实,刘珣压根儿不介意裴钰书是否会打胜仗,只希望他能早日回宫,他无法忍受没有裴钰书的日子。
可裴钰书决定,既然身负领军的任务,他一定会小心应战,凯旋班师回朝。
何况,此次他是以当朝皇后的身分出征,即使这样的身分令他尴尬,但他仍认真以对,一点儿也不马虎,这可是他身为将领的责任与荣誉心。
* * *
汉将军营中,“骠将军”裴钰书摊开地形图与诸位将官讨论如何攻打匈奴。
“目前我军的位置在浑邪山以东,可能会在高阙与赵信城这一带遇匈奴军。若遇敌军,杨广陵带右军,冯棠武率左军,陆忠夫率后军进袭。”裴钰书指了指地图上的位置解说。
“启禀皇后娘娘,除了突袭匈奴的战略之外,末将认为还有一个方法。”陆忠夫提出其他的看法。
“说来听听。”若有其他更好的战略,他一定会采纳部属的意见。
“若由军中散发出当朝皇后领军的消息至敌营,必能减低对方的戒心,我军再暗中部署,出其不意击溃敌军。”陆忠夫堤出他的建议,战场上只要能打胜仗,任何方法都可利用。
“啥?”这是什么战略?简直是异想天开!“敢情你是要把本将军拿来作为取胜的筹码?”裴钰书的炯炯黑眸有些微愠地瞪视陆忠夫。这小子就不会花点脑子想更有用的战略吗?
“皇后娘娘请息怒,末将只是就事论事,绝无他意。”陆忠夫双手抱拳作揖,对他欠身行礼。
又是皇后娘娘!这才是真正令他生气的原因,这小子在军中就不会称他为将军吗?虽是皇上硬要他以当朝皇后的身分领军,可在军令森严的军队中,哪有皇后娘娘这种军阶?他不会改口喊我将军吗?真是不知变通!
“启禀皇后娘娘,末将亦认为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请皇后娘娘考虑此计的可行性。”冯棠武亦同意陆忠夫的论点,连忙将他自裴钰书愠怒的瞪视下给救出。
老冯,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哥儿们!冷汗涔涔的陆忠夫听到冯棠武赞同他的计谋,著实宽心了不少。
“末将认为,敌营一旦听到此消息后,必定认为当朝皇后乃女流之辈,无论守备或攻击将会掉以轻心。相对地,我军则须暗中部署,全力一击方能得胜。恳请皇后娘娘考虑采纳。”一向话不多的杨广陵也开了金口附议。
瞧,连惜字如金的老杨都开口了,这下皇后娘娘总不能再反对了吧。陆忠夫眼里对杨广陵有著赞赏与佩服,他话虽不多,可每次说的话都能切中要害。
“启禀皇后娘娘,您生气是因为属下称呼您皇后娘娘吧?”冯棠武在旁观察了一会儿,倏然理解裴钰书恼怒的原因。
“知道的话还不改口喊将军?”既被识破,裴钰书也大方的承认。
“这……皇后二字乃当今皇上册封,不可省,改称皇后将军可好?”
杨广陵又说话了,看来天要下红雨啦!
不过,皇后将军倒真是个好称呼,既可保留皇上册封之名,又可兼顾将军名号。陆忠夫由衷佩服杨广陵,他果真是深藏不露。
“你们……”皇后将军?这是什么称呼?裴钰书蹙起眉头,他还是不习惯这一听就知道是皇后的头衔,真是欲盖弥彰。
“启禀皇后将军,恳请您同意末将的方法。”陆忠夫再度向裴钰书拱手作揖,乞求他同意自己所提出的建议。
“末将也请皇后将军同意。”冯棠武也双手抱拳,弯身向裴钰书恳求。
“就战略而言或许有些荒谬,但不失为一个作战方法,请皇后将军同意陆校尉的提议。”杨广陵一语道中裴钰书心中的疑问。
“唉,罢了!本将军同意。”裴钰书望著诸位将官,无奈地同意了他们的提议。手下将官们左一句皇后将军,右一句皇后将军,他能不同意吗?
堂堂一个“骠将军”居然要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来获胜,实在有违自己光明磊落的个性。但见众位将官均持相同看法,他也只得点头妥协。
“今夜或许敌军会来袭,传令各军严加戒备。”不论是什么战略,裴钰书仍对各将官下令要严加戒备,不可怠忽。
“是。”众将官接令,随即传令给自己所统领之各部军队。
* * *
刚继任的匈奴王狼牙单于坐在龙城的王宫里,听取阵前探报得知统领汉军的是当朝皇后时,粗犷的面容露出一抹邪笑。
上任单于无能,屡次被汉军给打得落花流水,他索性藉狩猎之名射死他那无能的兄长,自己成了匈奴王,属下将领没人敢有意见,事情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以往在冒顿单于时代,汉朝对匈奴是多么的谦下卑微,还以汉室公主来相亲以达到弭兵的政策,他一定要雪耻,夺回汉匈之间对立的优势。
“汉军之中是没有将才了吗?竟要一个女流之辈来统领军队?该不会连军队都是娘子军吧?”狼牙单于抚著下颚的胡髭哼笑道,他常听祖辈们提起嫁到匈奴的汉室公主美丽、温柔婉约却又个性坚强,这当朝皇后应该也是个绝色吧。
“这倒是个击溃汉军的好时机。”左贤王忿忿不平地说道,上次吃了汉军的败仗,这次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不过,也得小心对方使诈。”右贤王提醒狼牙单于,凡事须小心为上。
“嗯,本王决定正面迎击,杀他个片甲不留,若能生擒当朝皇后,定教她当本王的阏氏。哈哈哈!”狼牙单于说完得意地大笑,他倒要会会当朝皇后是何许人也,竟有能力统率庞大的军队。
* * *
出了高阙,声势浩大的汉军阵容在滚滚黄沙中行进,行经居延泽时,探子来报发现匈奴军的踪迹,原来是金鹰王与楼林王在比赛骑术,明则相互切磋以求进步,暗则互相较劲。
注意到周围扬起的滚滚沙尘,金鹰王与楼林王停下比赛,警戒地望著四周。
不知何时,黄沙飞扬的荒漠中矗立了整齐画一的高大骏马与士兵,军旗上绣着斗大的“汉”字。
“是汉军。”金鹰王与楼林王立即将原本围观骑术比赛的兵士们集合起来,准备决一死战。
所有匈奴兵士脸上的表情全部由看热闹的轻松转为严肃,严阵以待。
以往,金鹰王听说呼屠王曾被汉朝一位打著”裴”字旗的将军给打得落花流水,狼狈地向北逃窜不敢回家,这次怎么不见那“裴”字军旗?
为什么裴钰书此次会打著”汉”字军旗呢?原因无他,只因他是当朝皇后。
刘珣原本要求他打“刘”字旗,可裴钰书告诉他这是皇旗,只有皇上能用,坚持不要,刘珣才妥协同意他用“汉”字军旗。
想当然耳,金鹰王完全不知这打着“裴”字军旗的将军已“嫁”给了汉朝天子,所以,他当然只看得到“汉”字军旗。
两军对阵,分外眼红,汉军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匈奴军也看对方不顺眼,恨不得杀他个片甲不留。
反正这次他们没看见“裴”字军旗,那位令他们闻风丧胆的将军不在,他们可要藉此扳回一城。
一声令下,两军向前冲进对方阵营中厮杀起来,汉军分成四道向左右翼及前后方进击,而立在队伍最前方的男子,骑著匹带著天青色马鬃的白马,浑身散发出威严凛凛的气息,他抿唇冷笑一声向前冲进敌军。
这男子好眼熟!匈奴军士们突然停下手中厮杀的动作,愣愣地看著男子。
“他就是那个姓裴的将军!”眼尖的匈奴军立刻认出裴钰书来。
匈奴军的队形顿时大乱,一方面被汉军冲得溃散,一方面被汉朝的不败将军裴钰书给吓乱了阵型。
他们还以为那个将军不在阵中,原来只是换了军旗罢了,想不到汉军也干起了骗人的勾当。
这一战,汉军当然得到胜利。
* * *
夜幕低垂,一轮明月高挂,在漫无星斗的清明夜空中更显孤寂落寞。
未央宫的皇帝寝殿内,一抹修长的身影在龙床上辗转难眠。
唉!自钰书离开已月余,他在塞外领兵作战虽是自己批准的,可夜夜孤枕难眠的滋味真不好受。一向春风得意的他如今却因抱枕不在,严重睡眠不足而黑了眼圈,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
四喜虽曾建议他临幸其他嫔妃,却只惹来两只白眼外加不悦的神情。
这小子真是哪儿痛往哪儿踩!一点都不懂他的心思,啐!
早朝时,大臣们亦看出皇上处理政事时显得意兴阑珊,却不知个中原因,着实担心皇上若再消沉下去一定会病倒的。
当今圣上可是历朝难得一见的明君,朝中大臣莫不担忧皇上龙体欠安,可太医却无法诊断出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症。然而,据宫中可靠消息,皇上是因过度思念皇后娘娘才生病的,那铁定是相思症罗。
问题是,皇后娘娘目前在边疆领军迎战匈奴,保家卫国可是全国第一大事,满朝文武谁也没胆去将他召回。可皇上病了也是第一大事,这又该怎么办呢?大臣们实在伤透了脑筋,却无法想出两全其美的方法。
唉!再度叹了口气,刘珣起身披上外袍,推开寝殿的门。
“皇上,夜深了,您怎么还没睡?”候在殿外的四喜向皇上欠身福礼。
“钰书不在,朕如何睡得著?”刘珣挥了挥手,语气中尽是无奈。
“请皇上歇着吧,还得为明日保留体力。”四喜仍是费心劝说,希望皇上能回寝宫歇著。
“这儿离关外相隔数千里,若能即刻飞到他身边朕也愿意。”刘珣神色憔悴地怡头凝视皎洁明月,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皇后娘娘的军队目前在定襄休整,皇上若真想念他,或许……”四喜附在皇上耳畔低语。
“哈哈!好主意!你这小子平时挺迷糊的,怎么这会儿倒变精明了。”形状姣美的菱唇向上微勾,刘珣终于露出笑容。
“奴才不敢当,只求皇上能展露笑容就心满意足。”若皇上再消沉下去可真的会病倒,自己如果能为皇上分忧解劳,心情也就很快乐了。
“好,就这么办,快去准备吧。”刘珣的心此刻已飞到裴钰书身上了。
“是。”四喜领命转身就要下去准备。
“对了,长乐宫那儿记得帮朕挡一挡。”刘珣说完,飞也似地离开四喜的视线范围。
“皇上!您不能把奴才丢在这儿啊。”四喜朝着皇上的背影发出哀号。
长乐宫?我的老天爷啊!太后若发现皇上溜出宫,可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发的。再加上她若知道这主意是他出的,恐怕他的脑袋瓜子就要搬家啦!四喜想像着身首分家的模样,不禁摸着后脑浑身打颤。
【第八章】
定襄,是个人口仅有万余的边城小镇,汉初常因匈奴扰边而使居民纷纷搬迁以避兵祸,虽然匈奴已被“骠将军”裴钰书给一战打回北方沙漠的老家去了,居民陆陆续续迁回,可人口却仍只百万余。
每至黑夜降临,定襄城的百姓总是早早关闭门窗,而城门也赶在天黑前关上,任问人皆不得通行。
今日,这边城小镇却比以往热闹,原因无他,汉朝的民族英雄,大名鼎鼎的骠将军,也是当今皇后娘娘裴钰书与八万军队驻扎于此,百姓们争相目睹他飒爽英姿的风采与壮盛的军容。
为了避免扰民,裴钰书下令军队驻扎于靠近城门外的空旷处,更不准士兵假借任何名义向百姓索讨任何东西。
夜阑人静,四周寂寥无声,仅有风声呼啸吹过草原的沙沙声响,萧瑟而凄凉。士兵们皆已沉睡,裴钰书却仍独坐将军营中沉思。
最近做起事来老提不起劲,连属下将官都察觉到了。
离开皇上已有月余,虽然在他身边时老觉得心烦,可见不着面却无时无刻不想念他。情不自禁想着他的微笑,他温暖的怀抱,夜夜在耳边低喃的浓情蜜语,还有被他拥抱、充实体内的灼热……忆及此,俊毅脸庞蓦地酡红,在如此恍神的情况下,竟还能上阵杀敌、指挥作战。唉!真不知这个月自己是如何度过的。
身为领军的将领,他知道自己必须全副心神都放在如何击退敌人,而不是子夜时分坐在这儿发愣。
唉!裴钰书再度叹了口气,将领不振作点要如何带兵?况且,他必须思索如何将兵马损失降至最低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想归想,可他仍坐在毯子上发呆,脑海里充满了与带兵作战完全无关的思绪,似乎对失魂落魄的自己也莫可奈何。
营中火影摇曳,除了燃烧柴火的劈啪声响外,只有周遭呼啸的风声,蓦地,一阵声响自帐外传来。
“谁?”猝然自沉思中回神,裴钰书一手扶着剑鞘,提高警觉望向帐外的影子。轮值守夜的士兵都睡了不成?怎会有可疑人物在军营中晃动?难道是敌军前来探路?他握紧了剑柄正要起身向帐外走去。
“是我。”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一位戴著连身兜帽与斗篷的高瘦身影掀开营帐入内。
“你……”裴钰书瞠大黑曜石般的瞳眸,惊讶地凝视来者。“皇上?”
“朕来了。”
脱下兜帽的脸庞虽消瘦却仍不失俊美,如此令人想念的人站在眼前,裴钰书内心激动得差点冲上前去抱住他。
“钰书,朕想你想得紧。”裴钰书尚未将想法化为实际行动,刘珣已迈开大步,伸出双臂将他拥入怀里。
“皇上,你怎么会在这?”定襄离京城至少有一千里远啊。
虽然见面的喜悦溢满于心,该问的事他可没忘。裴钰书抬起头,双手扶著皇上的臂膀凝视。
刘珣再度将他揽回怀中,耳鬓厮磨著在他耳畔低语:“朕思念你,所以来了。”
“此刻你应在宫中才是,皇上,你又溜……唔!”后面的话全数落在炽热的吻中,裴钰书睁大黑眸瞅着他。
细细的吮吻描绘厚薄适中的唇线,微张的嘴唇令灵活的舌叶有机可乘,直接探入口中,攫住嫩舌不停地挑逗、吸吮。
晶透的蜜津因舌叶相互纠缠而在口中交流,直至无处可去而自唇边淌下。
刘珣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扶着他的头,吻得浑然忘我,仿佛此时此刻天地间仅剩他们二人存在似的。
瞠著双眼凝视他的裴钰书,原本担心这模样若被守夜的士兵看见定会造成骚动,可反抗的力道在刘珣高超的吻枝下渐渐变得微弱,终至停止,双手甚至主动攀住他的背搂著。好吧,他承认自己对皇上的吻毫无抵抗力,可是,主动环住他的手又该如何解释?
来不及细思即被刘珣探入口中翻搅的舌尖给挑惹得差点没气。
“唔嗯……”一阵阵酥麻感来自激烈的深吻,全身瘫软的裴钰书愈来愈无法抗拒如浪潮般袭来的情欲,紧箍住他身后的双手更形收紧,藉以支撑他瘫软的身子。
直至刘珣离开令人誊恋不舍的嘴唇,理智尚未恢复的裴钰书倏然发觉自己的背抵着一个平坦的物体。
“帐外到处是士兵,会被发现……”裴钰书当然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飘至虚空之境的理智猝然回笼,双于抵着他的胸膛,俊朗的面容泛着红晕。
“别担心,不会有人来的。”性感的薄唇贴著裴钰书耳廓低语,深邃幽黑的瞳眸闪烁魅惑的光芒。
“朕一日不见你,如隔三秋啊!”刘珣的唇沿著裴钰书挺直的鼻梁、刚毅端正的脸庞、厚薄适中的嘴唇一路啾吻,最后停在嫣红的唇瓣上轻啄着。“盼你好久仍未回朝,只好亲自来看你。”另一手已解开碍事的铠甲探入中衣内,在平坦结实的胸膛上游移。
朝朝暮暮思念的人儿此刻在身下,令人怀念的清爽味道与羞赧的神情著实让自己迫不及待地想一探这具充满阳刚且诱人的身体。
“呜……”灵巧的纤长手指迅速攫住胸前的娇小花蕾搓揉着,裴钰书身躯禁不住一阵轻颤。“皇上,不……不要……啊……”理性告诉自己必须制止皇上在身上游移抚触的手,可是身体却舒服得背叛了自己,发出羞死人的甜腻呻吟,裴钰书赶紧捂住自己的唇。
“喊朕的名字……”刘珣扳开他捂住嘴唇的手,低沉醇厚的嗓音煽惑着,诱使他更沉沦于感官的欢愉。
每当皇上要求自己喊他的名字时即表示情欲的焰火已点燃,而自己只能顺着本能承受他的思泽,感受他如惊涛骇浪般的热情。
“珣……嗯……”胸前的娇嫩蓓蕾被含在口中吮吻、舔舐着,湿热触感与啧啧声响勾挑著意志不坚的薄弱理性,欲焰如浪潮般狂烈袭来。
不、不行!营帐外轮值守夜的士兵一定会发现的。
理智提醒着他必须立即制止皇上的动作,可熟稔的感觉却让自己想要更多、更深入。
光滑的茶色肌肤很快便布满了红紫吻痕与湿润的泽泽水光,轻柔的爱抚使得裴钰书陷于欲望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你……啊……”赫然发现自己身无寸缕的裴钰书有些惊讶地发觉,皇上每次卸除铠甲的速度总是快得出奇。皇上虽是所有军队的最高指挥者,可除了视察军队外,他毕竟甚少穿铠甲,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精钢制的铠甲既坚硬又难以卸除,每次穿卸都需要他人助一臂之力才能完成。可皇上不仅可以快速卸除,甚至扯坏它,真不知他的怪力是打哪儿来的?
忆及上次被扯坏的铠甲,事后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果然,皇上真是深藏不露,行事作风极为诡异,从破坏朝纲封他为后一事即可一窥究竟,实非常人所能比拟。
“嗯啊……”一阵温热而湿润的触感自下半身传来,裴钰书喉间情不自禁地逸出媚人的呻吟,脑中的想法被皇上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打断。
皇上居然对他……这可是自从被迫履行皇上所开的条件后从未发生过的,即便是皇上也从未要求自己对他做这样的事。可今日……贵为九五之尊的皇上竟会取悦他,这教他实在有些无所适从,可内心深处却隐隐泛起一丝淡淡的甜蜜幸福感。
“皇……呜……嗯……”
仿佛要故意惩罚他没喊自己的名字,刘珣的口舌蓄意在前端来回舔舐着,挑惹得他心痒难耐,却又不满足他似的轻轻滑过。
睁开迷蒙的黑眸睇着眼前的俊美男子,他理应阻止他的举动,可是,身体一阵战栗窜过,仅存的一丝理智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向天际。
“珣……我要……”
刘珣眯起丹凤眼凝视身下的人儿因欲望情骚而扭动身躯,菱唇微启,满意地在他耳畔吐呐温热的气息。“要什么?”如夜空般的星眸染上一层薄雾,妖媚而惑人。
“你……我要你……啊!”下半身的欲望完全被含入口中,灵活的舌叶不断吸吮、逗弄着,裴钰书只觉如涛天般的欲浪向自己袭来,几遭淹没。“嗯……啊……啊……”乘风破浪的快感已臻极限,裴钰书攀至顶峰,将热情的种子释放在他口中。
“亲亲,朕想要你。”刘珣取出木制的精美漆盒,打开后以手指沾了透明略带白色的润滑软膏,扳开浑圆挺翘的臀峰,在入口处来回滑动后进入紧窒的窄穴。
“唔……”清凉滑腻的感觉令裴钰书浑身轻颤,刘珣修长的手指在他体内刮搔着,又酥又麻夹杂些微酸痛感,他扭动身躯企图逃离这激起内心情欲的异样感受,可惜双腿被压制住无法动弹。
早已习惯刘珣充满体内的裴钰书下意识地抬起腰际寻求充实自己的灼热硬挺,刘珣再也按捺不住地将手指抽出,抬起他的双腿分置肩上,取而代之地将坚硬的昂扬欲望挺进他体内。
“嗯啊……”
些微不适与疼痛令裴钰书蹙起剑眉,刘珣缓缓地将硕大的欲望全部没入紧窒的穴内,另一手再度覆上他瘫软的欲望前端。
“好热……”温热而湿润的甬道收缩,夹住刘珣的昂扬灼热,原本想等待裴钰书慢慢适应再开始律动,可他已无法忍耐地放纵自己激烈地贯穿他身体。“啊!爱你……”令人怀念的躯体,销魂的感受,朕的钰书,朕的皇后。
裴钰书的双腿已抬起环在刘珣腰际,随着撞击身体的力道主动迎合他的进入。
前方的欲望被大手搓揉套弄着,后方的紧窒甬道被猛烈贯穿,前后夹击的销魂快感令裴钰书无法自已地呻吟着。
声声娇喘弥漫在整个营帐内,须臾,裴钰书抵达顶点,释放了热情;低吼一声,刘珣亦在他体内释放自己。
* * *
“累不累?”拨弄着裴钰书额前汗湿的黑发,刘珣爱怜地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下。
裴钰书绯红着脸摇摇头,虽然陷于高潮快感令他有些疲累,可是他还想要……无意识地扭动身躯,传递自己没有满足的讯息。
“还想要?”瘫软的欲望尚在裴钰书体内,因他无意识的挑逗而再度胀大。
望着裴钰书红得犹如熟透苹果的俊朗脸庞,他的心思已昭然若揭。
刘珣的樱唇覆在他唇上啾吻着。“可是,你还得带兵……”
“啊!我……我……”裴钰书的脸刷的红得更彻底,赫然发现自己竟连要带兵打仗的事也给忘了。怎么会这样?他怎能将如此重要的任务抛诸脑后?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对自己沉溺于与皇上的巫山云雨而忘记作战一事深深感到罪恶感。
“那……再来一回吧。”不给他有思考的空间,刘珣扶着他的腰际开始律动起来。
“嗯……啊……啊……”双腿交叉再度环于他身后,裴钰书瞬间又沉沦于欲浪的侵袭中。
强而有力的撞击与贯穿发出了淫靡的声响,刘珣巨大的昂扬与裴钰书的密穴紧紧贴合,随着猛烈抽插的动作,裴钰书全身舒畅得完全无法思考。
“珣……啊、啊……啊……”
两人再度攀上顶峰,释放了温热的情液。
“剩下的回宫再继续。”刘珣缓缓撤出他体内,低沉沙哑的嗓音在他耳畔低喃,他多想与钰书继续缠绵,可惜现况不允许。“要好好照顾自己。”刘珣着好袍服,为他清理身子后再穿上中衣与铠甲,温柔地在他脸上啄吻着。
“嗯,皇上也要多保重。”裴钰书点点头,送他出帐外。
刘珣双臂一伸将他拥入怀中,“朕想你想得紧哪。”抬起裴钰书的下颚覆上自己的唇,“别让朕等太久。”
“嗯。”
裴钰书再度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目送刘珣带上兜帽,跨上黑色的爱马“逐云”,驾的一声奔离而去。
直至刘珣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裴钰书才转身回营帐内。
睡意惺忪的陆忠夫掀开营帐正要去茅厕,忽然看到将军营外有二个身影,只见皇后娘娘与一个高瘦挺拔的男子话别,对方还吻了他,这男子好面善……啊!是皇上!
皇上怎会在深夜造访关外的军营?他不是在宫里吗?
难不成,皇上深夜来此夜会裴将军……不,是皇后娘娘?
陆忠夫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上了茅厕,又满怀不解的回到营帐内。
* * *
刘珣在黑暗的官道上,一路驱策着胯下宝马逐云,它可是日行千里的名驹,原是大宛进贡,逐云似乎也感受到他的焦急,马不停蹄地快速向前奔驰。
阴暗的苍穹由墨黑转为深蓝,继而转为灰白。
东方渐渐发白即表示五更已至,刘珣更加心急地赶着路。
一踏进未央宫,刘珣直朝寝殿而去,蓦地发现有个人影正守在殿门外来回不停地踱步。
“皇上,您终于回来,可急煞奴才了!”四喜见到皇上急忙迎上前去欠身行礼。
“四喜,怎么眼睛肿得仿佛荔枝般?”看来刘珣心情颇佳,一夜没睡竟还有力气调侃四喜。
“您别糗奴才了,盼不到您回来,眼睛都哭肿啦。”原本担心自己人头不保的四喜,见到皇上后终于破涕为笑。
刘珣拍了拍他的肩,嘴角微勾掩藏不住春风得意。“四喜,这次你做得好。”
“皇上,您终于笑了,那么奴才的担心也值得了。”四喜凑近他身边悄悄地问道:“这次您可见着了皇后娘娘?”
“嗯,都是你的功劳,有赏。”刘珣愉快地点了点头,他的思绪仍停留在数个时辰前与裴钰书缠绵的火热激情中。
“谢谢皇上!谢谢皇上!”甘冒杀头的危险终于有了回抱,四喜开心地谢皇上圣恩。
刘珣转身跨进寝殿,准备更衣上朝。“早朝时辰已至,快替朕更衣。”
“是!”四喜开心地跟在皇上身后进入寝殿,为他更换朝服。
* * *
今日,早朝时刻皇上延迟了二个时辰,满朝文武原本担心皇上是否病倒了,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时,一句“皇上驾到!”令所有大臣们倏地静默下来。
只见皇上一步步踏进前殿,英气焕发,玉树临风,与昨日的意兴阑珊大相径庭。大臣们虽有些讶异皇上的改变,但看见皇上又恢复以往的英姿勃勃、春风得意,着实令众人安下心来。
“启禀皇上,河内地区发生旱灾,请问如何处置?”大司农桑弘甫出列向皇上进言。
“传令下去,不要再以粟米喂马,邻近各县开仓赈济灾民,若不足,再由国库供给。”刘珣不假思索地回复大司农的问题。
“是,臣遵旨。”桑弘甫领旨,向皇上弯身行礼退回朝列。
“启奏皇上,南越国爆发内乱,南越国王派特使向我朝请求派兵支持。”王丞相提出了昨日接见南越国特使及快马传书后向皇上禀明目前南方情况。
“众卿意见如何?”深邃如碧潭的黑眸扫视殿上大臣们的表情。
“南越是我朝属国,理应派兵支援。”陈太尉出列禀奏,他最看不惯仗势欺人的行为,为了彰显大汉天威,一定要讨回公道。
“南越只是南方的小国,我朝主力军队如今都派往对付北方大患匈奴,实无能力再增派兵援。”王丞相回道,对付匈奴已竭尽朝廷的心力,他不是很赞成对南方用兵。
“若不出兵支持,有损我大汉王朝天威,将难服其它属国。”陈太尉有些不满王丞相独善其身的想法,而且,他也想上战场立功啊,既然皇后娘娘都能率兵出击匈奴,他也能领兵南征。
周御史在他们二人争得面红耳赤时出列。提出另一项意见。“如能派遣使节以谈判方式制止南越国内乱,或许可以不必动用大量军队。”
“嗯,这是个好提议,待钰书班师回朝再作商议。”刘珣睇着周御史点了点头,他的意见倒是与他不谋而合。
“可是,皇后娘娘不知何时才能回朝,这事一耽搁恐怕不妥。”王丞相又道出他的疑虑。
“别担心,钰书这几日定会班师回朝。届时,朕自有打算。”
“是,臣遵旨。”
皇上如此有自信皇后娘娘这几日定会班师回朝,莫非皇上可以与数千里外的皇后娘娘取得联系?大臣们的内心充满了疑窦,可却没人敢提出。
刘珣大手一挥,自龙椅起身。“退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满朝文武跪在地上恭送皇上离开前殿,他那轻快的步伐与春风得意的模样,令众人深深感受到他的心情似乎十分开心。
朝臣们当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在一夕之间有如此巨大的转变,但他的改变却令他们放下心头悬挂的大石,至少,皇上恢复了以往的生气与办事效率,这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唯一知道内情的人目前正在房里数着皇上的赏赐,嘴巴笑得合不拢,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出实情的。
【第九章】
“启禀皇上,您交代的事情微臣已查明。”
一名穿着棕色袍服的男子向坐在御书房案前批阅奏章的刘珣双手抱拳弯身行礼。
“哦,结果如何?”刘珣抬起头,挑了挑眉凝视面色有些凝重的来者。
“此次叛乱乃由淮安王主谋,他训练军队,购买武器,意图攻进长安……”廷尉汤世渠低头不敢再说下去,这种作法已犯谋反罪,要诛九族的。可淮安王是皇上的叔父,不知皇上要如何处置?
“是吗?”刘珣的反应倒是非常平静。
“那,唆使人暗杀朕却误伤钰书的人也是他?”低沉性感的嗓音此时听来仿佛来自地底的冥府,可以听得出他的愤怒,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是的。”汤世渠的头垂得更低,他禁不住对淮安王深表同情,什么人不好惹,偏要招惹皇上,除了皇后娘娘外,皇上做事可是不讲情分的。
“传朕手谕,召淮安王入宫,朕要与他一叙。”刘珣目光冷冽,毫无表情。
* * *
刘建得知刘珣已知他要谋反一事,又接到他手谕要请他入宫一叙,内心惴惴不安,这一去只怕凶多吉少。谁不知刘珣发起狠来六亲不认,他虽是皇上的亲叔父,可却犯了皇上的大忌——伤害了当朝皇后娘娘,这笔帐只怕连鞭尸也不足以抵销吧。
“爹,您看这该怎么办?”淮安王的长子刘擎非常紧张地望着父亲,不知他会怎么做?这谋反罪他也有份参加,若不是他从旁怂恿,爹也不会毅然决然地决定起兵造反。
“若向皇上坦诚罪过,或许皇上念在叔侄情分上会从轻发落。”三子刘宏生性仁慈,他原本就反对爹谋反,可爹与大哥不听,仍一意孤行。
“你们实在太不了解皇上的为人了,本王犯了他的大忌,即使坦诚错误,他也不会饶过本王的。”刘建叹口气,当初崇华已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偏不听,贸然派人行刺皇上,结果却误伤了当朝皇后,如今后悔已来不及。
刘建自知逃不过这一劫,若上京也是一死,不如……
他语重心长地交代他的儿子们一些事后便拔剑自刎。
* * *
翌日,刘珣早朝时得知淮安王自刎一事。既然淮安王已自刎谢罪,他也就不再追究他伤害裴钰书的责任。
哼!老狐狸!逃得可真快,朕可不是恼怒你谋反,对朕而言那只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朕在意的是你竟敢伤害钰书,那才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主谋淮安王已自刎,此事朕不再追究,今后由第三子刘宏继任淮安王,所有俸禄照旧,退朝。”
当刘宏接下圣旨时,着实有些呆愣,爵位不都是由嫡长子继承?怎么会是身为三子的他继任淮安王呢?大哥怎么办?
“皇上果真是个明眼人,他知道我也涉谋反之事却未追究,没有赐死已是皇恩浩荡。”刘擎感叹道,当今圣上果然是个惹不起的人,任何事都瞒不过他。
* * *
“崇华,皇上下旨要我继任淮安王。”
刘宏拿着圣旨快步跑到崇华的房里,当爹筹划谋反之事时,他把崇华关在离自己卧房不远的房里,这才让他有机会接近崇华。
犹记得第一眼见到他时,还以为他是天仙下凡呢,长得纤丽绝尘的崇华立即俘虏了他的心。可惜他的心门永远都紧闭着,因为他只喜欢皇上。
唉!喜欢皇上是毫无希望的,全天下谁不知皇上整颗心都在当今皇后身上,对他可是宠爱有加,完全容不下任何人。
刘宏不愧是刘家人,长得与刘珣有几分相似,可就是脾性太好,待人仁慈,不认识的人会以为他软弱无能。只是,除了容貌和皇上有几分相似外,其它没一处像的,少了皇上的霸气与行事果断的作风。
不过,不像也没关系,只要他爱我就好了!崇华忆及刘宏不屈不挠的缠人功力,心中情不自禁漾起一丝甜蜜的幸福感,不知不觉中也习惯了他的死缠不放。
崇华迎上前去露出一抹清丽的笑容。“你是说真的?”
“嗯。”刘宏点点头,他温柔地凝视眼前美丽的可人儿。
刘宏抱住他纤细的身子。“崇华,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曾是皇上的男宠。”崇华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闷闷地说着。
“我知道。”刘宏轻抚他的背,一点儿也不在意。
“我曾经很喜欢皇上。”皇上曾是他的最爱,可现在这个位置已被其它人所取代。
刘宏抬起他的下颚,在他微红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只要你现在喜欢我就好。”
“我也曾是你父王的男宠。”那个讨人厌的老头子,就是因为他沉不住气才会坏了大事,害自己因差点害死皇上而难过得食不下咽。
“你现在是我的人。”他了解崇华对皇上的爱恋已慢慢转移到自己身上。
“也许我只是因为你长得像皇上而喜欢你,其实并不是真正喜欢你也说不定。”崇华仍嘴硬的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
“不,我确定你喜欢我,因为除了长相外,我一点儿也不像皇上。”
刘宏故意拨开他心中的迷雾,一定要他认清自己究竟喜欢谁。
“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刘宏双手抚着他小小的脸蛋问道。
崇华绯红着脸摇了摇头,更偎向他温暖的胸膛。“没有。”
“那就好,可以跟我在一起了吧?”刘宏抬起他的下颚认真地凝视他,两人的脸愈靠愈近,四片唇瓣胶着贴合,难分难舍。
“嗯。”崇华轻应了声,沉浸在他温柔的深吻下。其实有人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真的是件很美好的事,至少不必跟其它人争宠。
* * *
裴钰书在定襄休整后,再度率军向北挥进,途中遇到狼牙单于的军队。
匈奴与大汉两军对峙,军容浩大,整齐威严。
狼牙单于眯起如雄鹰般的锐眸,扫了汉军一眼,“听说汉军由当朝皇后统率,怎不见她人影呢?是因为害怕本单于而躲起来了是吗?”
“喂,你想太多了!在你面前骑白马的那一位就是皇后。”陆忠夫受不了狼牙单于目中无人的样子,直接将他的幻想给击碎。
多嘴!裴钰书睨了陆忠夫一眼,又再度将冷冽的目光投向狼牙单于。
“你?当朝皇后?哈哈哈哈……”狼牙单于闻言后放肆大笑,连他身后的属下将士们也不客气地放声嘲笑着。
“笑什么笑!”待会儿打得你落花流水!陆忠夫不悦地骂道。
“想不到汉朝天子竟立了个男子为后,看来汉朝的气数将尽了。”狼牙单于仍是桀惊不驯地挑衅着。
“汉朝天子疯了,竟然断送自己的江山。”右贤王讥讽道。
“汉人有病啊,喜欢男子。”左贤王也不落人后地用力嘲笑着。
“男人硬邦邦的有什么好?”另一道声音自狼牙单于身后发出,鄙视之意不言而喻。
“皇帝哥哥,人家好喜欢你喔。”更有人嗲声嗲气地讽刺裴钰书。
裴钰书眉头紧蹙,目光冷冽,仍是一句话也没说,可他内心的怒气却飙升至最高点。他不理会对方没品的讽刺,打算以实力让他们闭嘴。
他转身向身后的杨广陵、冯棠武及陆忠夫打了个暗号,三人会意后开始暗整队形。
打死你!陆忠夫暗暗咒骂那混蛋单于乱说话,这下他真的惹恼了皇后将军,恐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裴钰书抽出腰间的长剑,高举剑身向前一挥,所有汉军开始向前冲。
“兄弟们,上啊!”狼牙单于也拔出刀来向前挥喊。
汉匈两军皆奋不顾身地冲进敌军阵营中。
裴钰书表情丕变,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逼人怒气,见一个砍一个,他与狼牙单于正面交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挥着长剑,快如闪电,招招夺命。
这混帐家伙竟敢嘲笑皇上,绝不可原凉!
狼牙单于也不甘示弱,硬是接下他夺魂的剑招。
倏地,一阵狂风卷起地上的沙尘,当场黄沙滚滚,遮蔽两军的视线,双方的动作皆慢了下来。
裴钰书看准时机,朝狼牙单于心门一刺,噗一声,鲜红液体随着拔起的剑尖而飞溅四处,狼牙单于捂着胸口自马上跌落。
“单于中剑了!”左贤王大喊一声,奔向狼牙单于。
其余匈奴军因失了主将而开始阵型大乱。
裴钰书乘胜追击,只身冲进敌军,而汉军受到鼓舞,更是将四处逃窜的匈奴军给团团围住。
一场混战,汉军歼灭了匈奴军,并俘虏数万降兵降将、辎重与数百万头牛羊。
* * *
裴钰书凯旋回朝,刘珣龙心大悦。
钰书果然谨守与朕的诺言,在数日后即班师回朝。
“这……是皇后将军领军有方,出击匈奴致胜。”杨广陵向皇上简短报告两次战役皆捷。
刘珣瞅了眼底下的将官,战况捷报他已听探子回报过了,不过,他倒是听见了重点——皇后将军四个字。
哦,这“皇后将军”倒是喊得好!
“朕特封‘骠将军’裴钰书为‘骠皇后将军’,以彰战功彪炳。”刘珣自认这是对钰书爱的表现,心情愉悦的加了他这个封号。
裴钰书当场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骠皇后将军?这、这么丢人的封号他也想得到?
先是封后,再来是皇后将军,他是从哪儿蹦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封号?
可是,不接受亦不成,“臣裴钰书叩谢皇恩。”裴钰书只得垮着脸,硬着头皮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接受这奇怪的封号。
* * *
“亲亲,这么想念朕?一下朝即迫不及待来找朕?”刘珣心情大好,见着裴钰书即张开双臂上前搂住他。
“皇上,我……”裴钰书的头靠在他肩上支吾其词。
刘珣轻抚他的背温柔地问道:“怎么了?嗯?”
“那个……那个……”裴钰书正在思索如何开口。
“哪个?”钰书难得说话吞吞吐吐,不知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他开窍了,要向朕表露爱意?刘珣掏了掏耳朵,正要洗耳恭听。
“就是那个……骠将军可不可以维持原封号?别再加皇后二字?”裴钰书支支吾吾地说出他的要求。
“不行!”刘珣一口回绝。
“加了那二个字,岂不是在召告全天下?”裴钰书有些郁闷,好好的一个将军封号,干嘛还要加那二个字?不伦不类的,一点儿也显现不出他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反而觉得有些娘娘腔。
“朕封你为后时,天下百姓早已知晓你是皇后娘娘,这是事实,何必在乎这个?”他可不准钰书否认自己的皇后身分,他愈是反抗,他愈要加上去,下次干脆封他个“皇上专属的皇后娘娘”算了。
“可是……”裴钰书郁闷地撅起嘴。
“你呀,嘴撅得这么高,都可以挂夜壶啦。”刘珣俏皮地用手点了点他撅起的唇。
“可是我……”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何必再画蛇添足突显此事?裴钰书总觉得皇上的笑容有些奸诈,他是不是故意的?
“别气了,来继续上回在军营中的事吧。”刘珣在他脸上落下一吻,打算拦腰抱起他。
裴钰书抵着他的胸膛推拒着。“等、等一下……”
“朕等不及了,你也想要不是吗?”刘珣打横抱起他,轻柔地将他平放在御书房的床榻上。
裴钰书瞠大炯炯黑眸直视皇上的动作,他极为惊讶皇上居然能轻松抱起身着铠甲的自己,他果然力大无穷!
“我的铠甲还没卸……”裴钰书双手抵住皇上近在咫尺的身躯。
“别担心,朕会为你卸除。”这副战甲的机关现在才要派上用场呢!
“不用麻烦皇上,我自己来即可……”
若他又使出怪力,那身上的铠甲岂不是又要被扯坏?他挺中意这套新铠甲,舍不得它在皇上手中化为废铁。
“啊!你要做什么?”裴钰书惊讶地瞅着皇上的动作。
刘珣将裴钰书双手向两侧伸直平放,修长劲柔的手指伸进两侧腋下,“当”的一声扳开两个活拴,啪的一声,整套铠甲自肩缝处及腋下自动裂开,连护手及腰胯亦自动松脱。
“这、这是怎么回事?”裴钰书诧异得嘴唇微张,不知如何反应,或者该说,他完全处于状况外。
“卸除铠甲呀。”刘珣不疾不徐地回答他的疑问,另一手将松脱的铠甲拎起扔在地上。
“我知道,可是哪有这种卸除法?”裴钰书难以置信地凝视被他扔在地上的铠甲。
“若不这么做,朕无法担保这套铠甲不会如同上次那样被扯坏。”
刘珣说得理所当然,可裴钰书却听得当场愕然。
他愣愣地睇着手上动作未曾停止的刘珣。“所以……”
“这可是朕专程为你打造的特殊铠甲哦。”刘珣将最后一块铠甲扔至地上,开始褪下裴钰书的贴身衣物,一只手在他身上游移抚触。
“可是这也没比被扯坏好上多少,散成这么多块如何拼凑组合?”裴钰书尚沉浸在方才的惊愕中,浑然不觉自己的贴身衣物已被褪尽。
刘珣脱衣服的速度仍是快得令人来不及察觉。
“办完事后,朕会为你组合整套铠甲。现在障碍没了,来,朕会好好疼爱你的,香一个。”说着即覆上裴钰书厚薄适中的唇瓣。
“唔……嗯……”也罢,随他去了。
裴钰书闭上双眼,环住刘珣的脖颈,感受他在口中频频撩起的情欲。
【第十章】
“皇上,为了大汉江山着想,总是要生下皇嗣的。”
裴钰书规劝刘珣,身为大汉天子,必须传宗接代才能将汉室江山继续传承下去。
若每日待在自己身边,要如何生下子嗣?
这一阵子来,他极为烦恼,一想到狼牙单于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汉室江山若没有皇嗣继承,岂不应了他所说的汉朝气数将尽。
聪明过人的大汉天子刘珣怎么可能没想到皇嗣问题昵?他只是忘了告诉裴钰书打点好所有的事罢了,可是裴钰书却为了此事而苦恼不已。
“钰书,你就这么急着把朕推给别的女人?”刘珣不悦地凝视他。
他最近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老在他耳边嘀咕着要他去临幸其它嫔妃?
“我……”他也不想啊,可是你是一国之君,没有子嗣怎么成?
俊美的脸庞罩上了一层冰霜。“你不说?”
“我……”裴钰书仍是支支吾吾。
“好,朕就如你所愿。哼!”刘珣大手一摆,表情阴沉震怒地离开椒房殿。
终于把他送走了,少了他夜夜在身旁烦扰,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吧?只是……真的可以睡个好觉吗?老实说,他也不确定。
今夜,裴钰书早早就寝,为的就是不想让这个问题在自己脑海中盘恒不去。
睡个好觉……嗯,睡个好觉……睡……
可恶!怎么睡不着?
裴钰书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睡,他睁大眼眸在黑暗中似乎想要搜寻什么,蓦地想起皇上不在身边,他两手一摊,茫然将眼神投向藻井。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皇上了?
他回想着两人平日的相处,皇上虽然常常强迫他接受许多奇怪的要求,可他早就习以为常,尤其是他要求宫人称他皇后娘娘,以及要求他以皇后的身分率军出征,即使刚开始他不断抗拒,结果还不是被迫同意。
对皇上的抗拒早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未曾停止的思念,尤其是出征的那二个月里,只要一闭上眼,皇上的身影便会自动跳进脑海里,完全无法抹去。这是否表示皇上对自己而言也成了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不在身边时,想念他吗?答案是很肯定的。因为,他现在整个脑海都是皇上的身影。
唉!皇上才一个晚上不在身边,他就犯起相思来了。
裴钰书或许不知道,他的心早在刘珣霸道地强迫他履约,并宣示对他的独占欲时已遗落在他身上,只是,不知他现在是否认清了这个事实?
* * *
震怒地离开椒房殿不到百步,刘珣旋即后悔自己的冲动。
方才对钰书口气会不会太差?明明就想好好疼宠他,他倒挺会说些不中听的话惹恼自己。
他计划了十多年,不顾朝纲立他为后,难道他就不会稍微为朕想想吗?
为此,不知道史官会如何在史册上给朕记上一笔?荒诞不经、破坏朝纲?抑或是……性好男色,荒淫无度?
他停下脚步思索着,转过身欲走回椒房殿,却在跨出第一步时又停了下来。罢了!刘珣收回踏出的步伐走向御书房,现在的他需要的是冷静思考。
回到灯火通明的御书房里,他坐在案前,单手支着下颚,脑海里的思绪飞快地跑着,忆及儿时与裴钰书初识的情景——
“珣儿,来,这是大将军的爱子裴钰书。”皇帝刘熙庆的手放在刘珣的小小肩头上,向他介绍立在大将军身旁的小男孩。
“陛下,你好。”裴钰书伸出小小的手向刘珣示好,星空般的黑眸、纯真的表情煞是惹人怜爱。
好可爱!眼前的小男孩吸引了刘珣全部的目光。他一把抱住裴钰书,不分青红皂白地亲了他的粉嫩双唇,一会儿摸摸他的脸,一会儿捏捏他的小手。
这东宫太子年纪小小倒是挺会对人性骚扰。
“哇!你在做什么?J裴钰书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吓着了,忍不住大叫一声。
“珣儿,不得无礼。”刘熙庆拍拍刘珣的肩头,要他冷静点。
这孩子从未对任何人事物表现出过多的情绪,今日倒是有些异常。
“父皇,我要他。”刘珣抬头凝视父皇,眼神中有着不可抗拒的坚决。
“好,朕让钰书给你做太子伴读。裴爱卿,你说好不?”刘熙庆转身询问大将军裴格那,当然,他大可不必征询裴格那的意见,但基于对他的私心,还是礼貌性地问了一声。
“嗯,钰儿能够陪伴殿下一块儿读书,有个同年的玩伴也好。”裴格那点了点头,同意皇上的要求。
裴格那作梦也没想到,这一同意竟将爱子的一生给断送在刘珣手上。
哎呀!裴钰书的初吻在七岁那年就教刘珣给夺走了,此后,刘珣更是利用身分之便,以伴读为名,对裴钰书行骚扰之实。
裴钰书的人生就这样给“伴”了下去,最后,还得伴他过一生。
* * *
椒房殿外,一道人影鬼鬼祟崇地到处探了探,确定寝殿内的人睡了,才开始进行他的任务。
老天!这么寒冷的夜里,站在殿外可真要把人给冻成冰柱啦!
四喜不停搓着双手,靠近嘴边呵气,实在不理解皇上为什么派这么个奇怪的差事给他,就只负责每个时辰来皇后娘娘的寝殿前说着重复的话语,只是换个话里主角的名字罢了。难不成皇后娘娘又跟皇上吵架了?
“皇上今夜临幸陈婕妤。”四喜贴在门板上,以不高不低、恰到好处的声音说道。
这句话自然进了裴钰书的耳朵里,听起来刺耳得很!他赌气似地将锦被拉高蒙住自己的头。
一个时辰之后,四喜又贴在门板上。“皇上今夜又宠幸李昭仪。”不疾不徐地把话又重复说给皇后娘娘听。
理所当然地,声音再度流进殿内的裴钰书耳中。
可恶的混蛋!要干什么事非得这么大肆宣扬不可吗?故意气死人啊?裴钰书翻了个身,捂住耳朵,不想再听有多少嫔妃今晚被他临幸。
该死天杀的!愈不想听,声音却愈清晰地传了过来。
虽是他要求皇上去临幸其它嫔妃以传皇嗣,可事情一旦如自己所愿却令他的心无法平静。现下听到他临幸其它嫔妃,心底不断涌起一阵阵苦涩。
那个好色家伙现在不知在哪个嫔妃的床上快活?他哪里知道我是用什么心情把他给送出去的?
想到刘珣正抱着其它嫔妃沉浸在温柔乡里,自己却在这里辗转难眠,莫名的怒火便从心底烧上来。
裴钰书恼火地掀开锦被下床,非好好教训那个扰人清梦的家伙不可!
又过了一个时辰,“皇上又召……”
四喜的嘴一靠近门板,正要将台词再说一遍时,寝殿的门倏地打开来。
“皇、皇后娘娘……您还没睡呀?”瞅着皇后娘娘不悦的神情,眉宇间刻划的皱痕如峡谷般愈来愈深,四喜惊觉大事不妙。惨了!
皇上!您怎么每次都派奴才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呀?
四喜眼巴巴地望着御花园的一隅,希望藏匿在暗处的人能大发慈悲救救自己。别看皇后娘娘平日待人挺和善的,脾气一来连皇上也难以抵挡。
“四喜,三更半夜不睡,你在干嘛?”低沉的嗓音伴随着极度不悦的神情,此时的裴钰书看来一副生人勿近的凶恶模样,挺吓人的。
“奴才……奴才……”四喜低着头,心里害怕得不知该怎么办?说谎话,准被皇后娘娘修理得很惨;这说实话嘛,老实说,他也没胆。皇上若怪罪下来,他的小小脑袋瓜就要搬家了。
“钰书,天气这么冷,怎么没加件衣服就出房?”
英伟挺拔的身形突地横在四喜前头,阴影笼罩着背后发抖的身子,刘珣一手揽着裴钰书的肩,另一手放在背后向四喜打了个手势要他退下。
得救了!好不容易脱险的四喜吁了口气,向皇上福了福身后快速离开。
“你不是去嫔妃那儿了?怎么有空出现在这里?”裴钰书赌气似地撇过头,语气酸溜溜的,摆明了就是不爽!
瞧瞧!这么大方地想把朕推给别人,明明心疼极了,却还装作不在意。刘珣心里可乐歪了,但脸上却毫无表情。
“不让朕进去,要站在这儿闹脾气让大家看吗?”刘珣提醒他,寝殿门口可不是斗嘴的地方。
裴钰书攫住他的手臂,用力将他拉进寝殿掩上门,孩子气的背过身不理他。
“你在生谁的气啊?”
刘珣整个身子贴在他背后,故意在他耳际吐呐着,温热的气息令他不自觉一阵轻悸。
裴钰书转过身对他大吼:“都是你!害我睡不着!”
“是!是!都是朕不好,没有抱着你害你睡不着。”
刘珣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可裴钰书在气头上压根儿没仔细听他所言。
“还有,你害我心情不好!”怒吼声再度响起。
“嗯!都是朕的错,你违背心意要朕去其它嫔妃那儿,事后却反悔,心情当然不好。”
“反正就是你害我变得这么生气!”
“没错!朕千不该万不该听你的违心之论离开你身边,让你一个人生闷气。”
“啊?”胡乱骂了一长串,裴钰书骂过瘾了终于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说了什么。
刘珣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骂完了?还生不生气?”
“你的手怎么冷冰冰的?其它嫔妃没好好照顾你吗?”裴钰书攫住他冰冷的双手检视手上的红肿,不禁在心里责骂那些嫔妃。真是太不象话了,竟让皇上白皙的手冻伤。
“没事的。”刘珣安慰着。
当然,这是方才在御花园待上三个时辰的杰作,他可不会傻到老实招供。
“什么没事!你刚才上哪儿去了?”清澈的黑眸有一丝责备,更流露出关心之意。
刘珣故作冷漠地回答:“纳凉。”真是纳了一个彻彻底底、冷透心扉的凉。
“纳凉?现在是腊月,外头天寒地冻,上哪儿纳凉?”裴钰书惊讶地望着他。
“怎么?心疼朕了?还是你真希望朕去后宫嫔妃那儿?”钰书,快告诉朕你是在乎朕的!刘珣内心呐喊着,可仍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裴钰书。
“我……”澄澈的瞳眸睇了他一会儿后蓦地垂首摇头。
“朕身子好冷,心也好冷,你可得好好为朕暖一暖。”
刘珣一把抱住裴钰书,将他压倒在床榻上,伸手解开他身上的衣带,褪去他的袍服,双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移。
“唔……嗯……”
形状姣美的菱唇覆上裴钰书的嘴唇,如灵蛇般的舌尖滑过他的唇瓣,裴钰书嘴唇微张,他毫不费力地将舌采入他口中,细细舔舐他的牙龈与贝齿,又麻又痒的感觉很快地撩拨起裴钰书的渴望。他想要皇上!
裴钰书伸出粉嫩舌叶,主动响应刘珣在他口中的探索。
他的回应令刘珣有些讶异,每次都是他使出全力攫住他的嫩舌才能展开舌吻,这次钰书竟然主动响应,他实在太感动了!
刘珣更加热烈地缠住裴钰书的舌与之交相卷缠,在口中尽情地翻搅缠绕。
虽然裴钰书略显笨拙地挑逗他,可却激起了刘珣内心深处的激昂渴望。
在口中激荡不已的透明芳津被激烈卷缠的舌叶搅得无处可去,只得沿着唇边缓缓淌下。
无暇顾及唇边芳津的刘珣继续缠绵的吻着,直至他心满意足才松开被吻得红肿的唇瓣,他伸舌舔去裴钰书唇边的透明津液,在他脸颊上啵啵啵地香了好几下。
“你真的好甜……”刘珣温柔地凝视他,深邃的眸光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似的。
皇上的眼神直盯着自己瞧,真的好奇怪!
裴钰书绯红着脸,不自在地撇过头,他觉得自己的体温似乎不断窜高,脸颊也变得好热。
“呜……”
刘珣的唇滑至锁骨吮吻着,间或在骨凹处用力一吸烙上点点红印,裴钰书觉得自己被阵阵酥麻感给扰得快弃械投降了。
“嗯……啊……”
胸前两颗迷你樱果早已因渴望爱抚而挺立,刘珣的唇覆上樱果以舌尖逗弄、舔吮着,另一手以指腹搓揉、轻捏着另一颗小巧果实,强烈的快感如浪潮般一阵阵袭来,让裴钰书的理智差点被震飞。
裴钰书全身因情潮而泛红,泽泽水光布满诱人的男性胴体,加速催化双方的欲焰。
“嗯啊、啊……”
刘珣含着他的欲望前端吸吮、舔舐着,手亦不住套弄着,正好搔着裴钰书的痒处,他的身体仿佛有阵电流遇过般震颤了下。
“嗯……珣……我要……啊!”裴钰书抬起腰际晃动着,顺着他挑逗的节奏热情地回应,他想要更深入的接触。
不一会儿,裴钰书攀上顶端,将热情的种子全部释放。
* * *
前些日子,大秦使者来朝觐见时,带了一瓶有着玫瑰味道的香油,刘珣决定今日拿来试试。
“亲亲,今夜来点与众不同的……”刘珣拿出一只银色的瓶子,拉开旋扭,浓郁的花香立即飘散出来。
嗯,好香!用在钰书身上正好。
刘珣沾了玫瑰香油,扳开裴钰书浑圆挺翘的臀峰,轻抚着入口后进入窄穴内。
香油的催情效用果然神速,原本因异物入侵而略感不适的甬道,此时不但进入时未感疼痛,甚至紧紧吸住刘珣修长的手指。
刘珣高昂的灼热欲望已胀得发疼,裴钰书的热情反应让他立即抽出手指,抬起他的双腿分跨在自己肩上,将再也无法忍受的昂扬欲望挺进他体内,速度快得让裴钰书根本来不及抗议。
“呜……嗯啊!”
充实体内的灼热,让已经习惯刘珣的裴钰书,自然地将双腿交叉环于他腰际,并主动扭动身躯以迎合他的节奏。
刘珣低吼一声,开始激烈撞击裴钰书的身体。
“啊……再深入,好……嗯啊……”
刘珣缓缓撤出他的体内,再深深用力挺入,裴钰书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快酥了,情不自禁地嘶吼、呻吟着。
“亲亲,你今夜好热情,朕喜欢……”
猛烈的贯穿与徐徐厮磨令裴钰书的激情冲上最高点。
浓烈的花香回荡在四周,情欲的气氛更是在寝殿内弥漫。
今夜,高声吟喘自裴钰书口中毫不掩饰地逸出,他的害羞、矜持已被一波波的热浪给卷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高昂的欲望与企求满足欲望的本能。
“啊……珣……爱你……啊、啊!”
刘珣的动作戛然停止。
钰书说……爱他?
“嗯……我要……”
猝然停止的动作令裴钰书不耐地扭动身躯催促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钰书真的爱他!他实在太开心了!
“好,无论你要多少次,朕都会满足你!”
刘珣重整旗鼓,继续激狂地冲刺,他内心感动莫名。盼了这么多年,钰书终于愿意正面响应他的感情。
“啊嗯……啊……”
裴钰书的身后被猛烈贯穿,身前的欲望被爱抚套弄,前后夹击的快感,令他全身的神经愉悦得一根根竖起,感觉异常敏锐,不一会儿便达到巅峰,释放了欲望。
同时,刘珣也在他体内释放热情的种子。
高潮之后,裴钰书眼神涣散,可是,他总觉得体内的热火仍未被浇熄,情不自禁地扭动身体。
“还要?好,朕精神又来了!”
裴钰书的动作令刘珣尚留在他体内瘫软的欲望又精神奕奕地胀大,刘珣再度卯足劲,火力全开地冲刺着。
刘珣要了一次又一次仍无法满足,直至裴钰书精疲力尽,陷入了深沉的睡梦中。
“嗯……”
周公正在向他招手,要带他去游山玩水呢!可是,好像有东西在干扰他睡眠,裴钰书瞬间又被一阵贯穿的力道给激醒。
“啊,你、你都不会累啊?”这家伙刚才不是临幸了几个嫔妃?怎么此刻还有这么惊人的体力?
“朕心情好,再来几回都没问题。”
“不要……我没体力了。”
刘珣深埋作他体内的昂扬灼热勾挑着他湿润的甬道。“再来一回嘛……”
“不、不……要……”
拗不过刘珣的强势,裴钰书只得妥协,很快的,他又沉沦于五光十色的激情漩涡里。
* * *
“亲亲,告诉朕,你到底是用何种奇袭战术击败匈奴的?”
激情过后,刘珣拥着怀里的裴钰书,一时兴起问了这个问题。钰书班师回朝时绝口不提如何战胜匈奴,他可是很好奇的。
“我……就是……陆忠夫提议要军队散布当朝皇后领军的消息,要匈奴以为是女流之辈率军而轻敌,谁知狼牙单于一见到我居然取笑大汉天子有眼无珠,立了个男子为后,还说汉朝气数将尽,我一怒之下便杀他个落花流水,歼灭狼牙单于的大军。”裴钰书极难为情地说出他不准手下将官泄露获胜的秘密。
“哈哈!好个陆忠夫!果然高招。”真绝!历史上从未听说有这种战术。刘珣大笑,在裴钰书脸上轻啄了下。
“你还敢笑!我可是很生气的,匈奴蛮族竟敢取笑当今皇上,真是岂有此理!”裴钰书生气地睨了他一眼,堂堂大汉天子被人羞辱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好、好,不笑就是。”
刘珣强忍住笑意,安慰着气得鼓起腮帮子的裴钰书。
“亲亲,你刚才说了爱朕喔。”
刘珣淘气地在裴钰书耳边呵气,裴钰书敏感的下身立即起了反应。
“才没……”
一抹红云自脸上漾开,裴钰书正要否认,却对上了刘珣柔情似水的幽邃黑眸。
“有……”
在他深情的注视下,裴钰书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出最后一个字,可他的头垂得更低,俊朗的脸庞早已红透半边天。
“朕也好爱你喔,从很久以前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爱上你了。”刘珣抬起他的下颚覆上他的唇。
“嗯……”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