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9-27

我愿乘风: 狼影啸啸 1-25

  引子

  我和他的眼睛对视,我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了。二十三年来我从未试过祈祷,而这一回再次证明了上帝不站在我这一边。
  他衣冠楚楚的坐着,仿佛刚才说的话不过是邀请我吃一顿饭,也许这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如此。啪,精致的打火机发出悦耳的声音。“答案”他淡淡的,火机的火一下子熄灭了。
  我灿然一笑,我知道无论怎样回答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游戏可以长一点或短一点,可以暴力可以心甘情愿。

  第一章

  费氏宣城中最有名的四大企业之一,它的知名不仅因它的财势名列榜首,更因它的掌权人---费如风,名动宣城。
  费如风,三十岁左右,未婚,传言中他高大英俊,倜傥不凡,有令人着魔的魅力,且,多金,身份贵气之极!
  他无疑是钻石王老五,而且还是钻石中最引人眩目的那一颗.正因如此,费氏每次招聘哪怕是一端茶送水的职位也会让人争得头破血流!
  每一个进费氏的人,不仅仅是为了高昂的薪水和才尽其用,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有一个梦. 君不见灰姑娘的桥段被好莱坞反复演绎,票房依旧大卖,可见它是何等的打动人心。
  况且机会还很大,这位费少绯闻不断,艳闻更是不少,谁不想搏一下也许自己能成为会下一个幸运者呢!当然前提是要有惊人的美貌才行!而我,费氏的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职员,美貌没有,家世没有,能够糊口,安度时日就已是非常幸运的了。其他的听听是可以的。看,新闻又来了,每月准时一播报。
  “大新闻,号外号外!”大嘴胡每次的表情都可以克隆了,总是一脸拣到到宝的冲进来:“技术部的张依被调到总裁室做助理了。”
  费少的绯闻真是永不冷场。
  “啊,才一个月又换了。”
  “不可能吧,张依可是个冰点水呢。平常正眼都不瞧人的”
  “呵!事实再次证明了咱们董事长无以弗边的魅力!”
  “哼,有什么好惊讶的,以色侍人焉能长久。”
  噗,我口中的茶全喷出来了,别怀疑这就是古董霞说出来的,一个一有机会就想以色侍人的人的竟然如此义正辞严,不过酸味实在……!哗,所有如刀的目光转向我。
  “太火爆了!”我立马激动地睁大双眼,“胡哥,这么火爆的新闻你如何到手的?”
  他一脸得意的开始喋喋不休,分享战绩。嗡翁嗡一股声波从空气中挥发出去。我慢慢的向门口溜去,别怪我没有好奇心,实在是这算不上什么新闻,除开人名上的更换。每月一次,我们伟大的种猪大人,错错,口误口误,总裁大人国籍不分,老少皆宜,助理乃床伴是也。老实说我感觉这个费少说不定是有病----典型的收集癖精神偏执症.
  据说每天都有女人会去投怀送抱,利用各种机会去争得他的矜怜。一个残酷多过美丽的传言,
  他的存在就象是为了破坏女性的独立和尊严似的,他的行为反复宣告一个事实:女人不可能离开男人,尤其离不开象他费如风这样的男人。
  我回头看看群情激愤,兴趣勃发的大众啊,决定还是两个小时之后再回来保险点……

  两个小时后,我愉悦的踏进电梯。啊,这种一杯清茶,一盘瓜子,一处风景看半天的生活真是美好。我眯眼斜靠着,咚,电梯一阵震动,停住了,一片漆黑,半天我才反应过来,电梯里居然还有一名难友,只可惜他可没我这么怡然,看他僵直的双腿,象在抗拒不知名的生物。我可不想幽闭着面对一名精神崩溃者。我尽量放柔声音:“嗨!别担心旷工,费氏是家大公司,此等意外发生,等下去找上级申诉,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一笔精神赔偿!”咦,好主意!
  他依然瞪视着前方,如果不是恐龙早灭绝了,我想他迟早会瞪出一只来的。
  “小朋友,有没有试过在电梯里做点别的事情,”我把外套往下一铺,“我们一起来分享如何?”
  他霍一下回过头来,(别误会我是说一起分享经历)不过我总算分散了的注意力,生气总比崩溃好。他的眼光在黑暗里闪烁,“你确定?”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象午夜流动的河流。这男人非平凡之辈,我的警觉心刚起,他已缓缓向我走来……惊鄂之余我又忍不住想笑,明天新闻会贴出某女因电梯故障被人强暴……
  “你很高兴?”沉沉的声音响起,气息吹痒了我的耳朵。我抬头,发现自己已经整个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他的手撑在我的两边,眼睛黑沉沉的看着我。如果情况不是这么诡异,也许我真的会害怕,但是……哈哈哈,我控制不住笑声从自己的嘴里流泻而出,“抱歉,这位兄台你没发觉这里太暗了吗?幽闭得让人窒息?”
  他的身体僵住了,我低头从他腋下钻过,“我想在这儿一个同伴会比一个床伴来得令人愉快。”
  砰,我只感觉自己整个背生疼,他牢牢的镬住了我,眼神如火,他封住了我的嘴,狂暴的,似乎在抵抗什么似的,他咬得我生疼,他的气息交缠在我的口中,“别挑战我。”
  他的话从我嘴里直达我的心,我尽量放松自己,不想再有任何刺激他的行为。他巡视着我,象在评估一件物品。

第 2 章

  “总裁”!眼前突然大放光明,我看到电梯外站着一大堆诚惶诚恐的人,首当其冲的是一个挽着长发,气质清雅的美丽女子,她看我的样子象见到鬼一样。
  我没回过神来,楞楞的看着他傲然的走出电梯,他头也不回的姿态仿佛他刚才狂吻的对象从空气中蒸发了一样,如果不是嘴巴传来刺痛,我会以为我产生了幻觉。叮,电梯向下滑动,我清醒过来,按下自己的楼层。

  一周后,我从费氏辞职,重新在一家大师罗咖啡酒吧找到了一份新工作。
  大师罗咖啡酒吧坐落在市中心,它的经营理念比较独特,从大门走进来还有两扇小门任你选择,一道弧形似的门让你进入喧闹的酒吧,里面劲歌声色,动感新潮,光是踏进就是一股热浪,冲得你眩晕;另一扇点缀着一点绿意的入口,里面木质的门,窗,椅,楼梯,暗红的油漆微微的有些褪色,看着都是满目的温煦,走进去不由自主的全然放松,感觉象是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也许是因为这种奇异的组合,所以它来的客人多样化,生意真是好得惊人,预定座位居然要提前一周!我对这份新工作满意之至,除开薪水上稍微薄了一点,它的工作时间简直就是完美,晚上九点到凌晨5点,其他时间完全属于自己。
  “柳葶,1号桌要杯黛克瑞。”
  “马上好。”我的新职位是一名调酒师,这要感谢生活,为了生存,人通常会去多学几门手艺。
  “柳葶,下班后我送你?”一身黑色劲装的罗威热烈的看着我,才从舞台上下来的他,汗珠密布,狂野的气息迎面袭来,他的眼睛里承诺着与送人无关的危险信息!
  我微笑:“我叔叔来接我,下次。”我尽量把拒绝的语气降到最柔。
  “我又不会吃了你”罗威野性十足的看我一眼,转身走人。我注视着他散发出蓬勃力量的身影,实在是耀眼之极!可惜此时我不宜跟他多有接触,因为酒吧里想得到他的亲睐的人太多,树大招风啊,在试用期未满前,我坚守工作第一的准则。
  “兰色珊瑚三杯”。
  “好,就来!”我清亮的响应。夜,开始忙碌。
  忙到凌晨5点下班,走在街道上的我,享受着微风给我的温柔感觉,我喜欢象这样在风里慢慢行走,很寂静,很自由,好象全世界都在我的脚步里,它们都在屏息的等待着我的巡视。我无声的微笑。
  “还是这么幼稚?”一个轻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啊,就是这么幼稚,不过这很快乐不是吗,我还在快乐的活着,你高兴吗?”
  “高兴,你快乐就好,快乐就好……”我聆听着夜风传来的一声声低喃,禁不住张开怀抱,迎风奔跑。疯的后果是我回到屋里就瘫倒在了床上,人事不知。

  睡到自然醒,我躺在床上并不急着睁开双眼,人家说幸福的人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拿钱拿到手抽筋,我没有后者那么牛,但是我拥有前者,人生幸福一半也是一件快事!我蹭的跳下床,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晚起的虫儿有饭吃,我朗声激励自己,突然我愣住,我的杯子一向都是放在床边的啊,怎么跑到桌子上来了,我有点呆的看着杯子上咧嘴笑着的小丑,又被偷了,我倒!
  这儿是小偷扫荡地,一天要被小偷来回扫荡几次,家家都是铁门,防盗步步到位,但是没用,人家小偷大哥还是有招,毕竟是靠手艺吃饭嘛,专业技术硬是要得。我每次出门都放个20,30 块钱,免得偷兄们在一无所获之时帮我打开水龙头灌溉家园。奇怪,钱还在桌子上,还有我致偷兄的一封信也还在,莫非我声情并茂的文笔和这家徒四壁的困窘打动了他?居然什么都没拿就走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这世间还是好人多嘛。我沾沾自喜。
  梳洗完毕.已是13点了,草草吃过一碗面,我拿起画具爬山去也。风衣,画具配上1米68的个头,虽不是国色天香,但也飘飘洒洒。
  “柳姐姐”房东的小女儿东东对我的如此写意的生活充满了羡慕,“你又去画画啊,上次你给我画的画像同学们都羡慕死了,你哪天再给我画一张好不好?”她软软的童声。
  我揉揉她的头发,“好,东东说什么都好,来,这是你最喜欢的巧克力,榛仁味哦。”
  “谢谢柳姐姐。”东东开心的接过,红纭纭的笑脸看得我心情大好。
  其实我对画画并没什么心得,会涂鸦几笔而已,主要是我喜欢爬山,这是我出生地决定的,都市常常让我感到窒息,特别是这个城市。
  躺在山上,绿坡墨林,水里彩蝶倒影,闻着风中传来的清香,我又快乐的渡过了一个下午

  晚上九点准时上班,换好衣服到吧台,老板召唤我进入他的办公室
  “柳葶,你被正式聘用了”,老板圆嘟嘟的脸此时看来分外可爱。
  ‘我会好好干的。”我真诚的说。老板拍拍我,“好好干,会有机会的。”我展颜一笑,机会,难不成我还可以取代他当老板?
  心情大好的回到岗位,罗威走到我的面前“柳葶,你该和老板谈谈薪水的问题,你调的酒让酒吧里的客人至少增加了一倍”,罗威挑着眉邪邪的提醒我,他浑身都透着一股魅惑人心的味道。
  “时间还长着呢,会有机会的。”我不在意的回答。
  “你是什么人?”罗威靠近我,近得让我感觉得到他的体热层层袭来。“连钱都这么不在乎,只想窝在这里呆着?莫非你杀了人?被通缉?”他几乎靠到我的身上。我贴近他耳朵,“你真想知道?”
  他眼睛里闪过耀眼的光,握住我的手一紧,“想,我更想让你杀我!”他蛊惑的低语,晓是我再有心理准备也抵挡不住。“你别害我了,罗威”我咬着唇笑,“你看看周围的刀光剑眼.”
  “今天我送你,别想逃,”他扬手一指,志在必得的摸样!他跃上舞台,“欢迎光临午夜大师罗!”
  他的舞他的人都令人热血激荡,看来今夜应该又是个兴奋的夜晚.
  我欣赏他的舞姿,喜欢他的人,他象是一团烈火,一抹阳光,他所到之处都令人开心!
  “欢迎光临”!萍萍甜美的声音回旋,我习惯的看了一眼来人,亚曼尼西服,从容尊贵的身影。
  “柳姐,你的酒溢出来了。”旁边的黑子喊,我低头,一地的酒渍,我居然被一背影吓成这样,要是以往我会觉得滑稽,但是此刻我只感到满嘴的苦意,我不信自己的运气会背到这个份上,但是世界上往往没有太多的巧合,人要学会趋吉避凶才行,“黑子,帮我和老板请个假,我家里突然有点事。”我把制服脱下,准备从后门出去。
  “柳小姐,费先生有请。”我仿佛看见1000只乌鸦在我头顶上飞舞,我运气真的背到xxx这份上!我在肚子里诅咒他的十八代祖宗!
  “您好,费先生。”我战战兢兢的招呼。
  “坐,”他的姿态悠闲,看着我的眼睛却黑得深不可测,他背靠沙发周身散发出凌人的危险的气息.我真是瞎了眼了,电梯再黑我也没理由招惹到他的.
  “我需要一名助理,你收拾好后去上班。”他的声音低沉醇厚,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了。他鲜明的轮廓在闪烁的灯光下更加逼人,“你还有什么需要直接和邵峰说。”
  “费先生,我是农村人,我母亲靠卖血来供我上学,她没要求我什么……”我姿态卑微,目光里盛满求恳,“她只希望我好好的活着。”
  “那你更应该找份好工作挣钱,”他漫不经心的说“柳小姐的家徒四壁让人印象深刻啊!”心一惊,没有失窃,所谓的小偷原来是他,如此的目无法纪,他的姿态无不威胁。我的表情越发的卑微,“她去世了,”我声音哽咽。“我……费先生……求您……”我的眼泪纵横,狼狈不堪.他深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他妈的冷血爬虫,我腹诽。
  “柳葶,如果你不辞职,我不会对你有太深印象,但是现在我感兴趣了,如果你过去真有个卖血的母亲,你就该好好活着,上我床会使你活得更好。”他的语气近乎和蔼,但骨子里就象毒蛇般冰凉。
  我和他的眼睛对视,我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了。二十三年来我从未试过祈祷,而这一回再次证明了上帝不站在我这一边。
  他衣冠楚楚的坐着,仿佛刚才说的话不过是邀请我吃一顿饭,也许这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如此。啪,精致的打火机发出悦耳的声音。“答案。”他淡淡的,火机的火一下子熄灭了。
  我灿然一笑,我知道无论怎样回答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游戏可以长一点或短一点,可以暴力可以心甘情愿。
  “好,三天后我会准时去上班。”逃不掉的时候,我通常会很痛快的认输,无谓浪费大家的时间。他眼神一闪,“很好。”,他转身离去。我再次惊叹,他转身的姿态是绝不回头,我又从空气中蒸发掉了,费如风,果真如其名。
  “他是谁?”,冷不防罗威出现在我身边,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我哥哥。”,我回答。看着他瞪大双眼,“我是离家出走的,因为我反抗家里给我包办婚姻。”
  罗威跳起来,“那你现在还不走”!真是单纯得可爱。我苦笑,望着门口站着的几个陌生人,跑不掉了,我遗憾的站起来。罗威抓住我,“你说的话我一句话都不信.”他吻上我的双唇,他的唇温暖而热切,他的结束和开始一般的突兀,他推开我,向外走去,揪起门口的陌生人,挥手就是一拳“罗威”!酒吧里的人纷纷冲上前去,一片混乱……

  我当然是没有跑,因为跑并不具备意义,知道老鼠和猫的故事吗?猫把老鼠抓到后,就用恐惧刺激老鼠让他不停的逃,其实它就在周围看老鼠不停的转圈,最后看厌了再一口把它吞掉。我已经提供娱乐了,其他的消遣也就罢了吧。下了车,我拿着邵峰给的地址,往我的金屋走去,金屋设在山顶上,走在洁净的青石板路上我暗自心惊,看来我从头到脚,骨头有几根他都摸清了,不知道有没有我的个人档案,我真想看看上面的描叙。走近我的金屋,我惊叹,站在屋子前,我目瞪口呆,白色的鹅卵石铺在门口,巨大的玻璃窗流泻出强烈的光与影,旁边有蓝色的湖水环绕,相信在夜来临的时候,星群的光芒会使它更美得如梦如幻,这是每一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金屋,费如风的品味我服得五体投地.
  “欢迎柳小姐,”,笔直的站姿,略白的头发,象极了电视里的英国管家。也许他心里正在鄙视这个对着房子淌口水的拜金女,但他的外表恭敬得无懈可击,“您的卧室在三楼,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请吩咐。”我点头含笑,“谢谢,我可以参观下吗?”神态平和得似来观光。管家的眼睛似乎闪烁了下但马上平静如波,“请”,他恭谨的带路。
  参观完这间大得让人叹息的屋子,发现时间真的是过得很慢很慢,因为此时才6点30分距我到这里才5个小时,我的金主显然觉得我等的时间不够,所以至今未见踪影,相信习惯等待是我未来必修的课程之一。这个人也许下一秒出现,也许不会出现,这种猜测和焦灼实在折磨人。我靠在宽大的靠背椅中,缓缓的把红酒倒入喉咙,真是奢侈生活的开端,我半眯着眼睛,如果你不能掌控制,至少你能享受。天渐渐黑了下来。
  “柳小姐,”管家金属声音响起:“您该就寝了。”
  我睁开双眼管家面无表情,“您每天晚上9点就寝,早上8点起床。”他嘴角的线条实在刺眼。
  我和蔼的笑,“我可以出门吗?”
  “司机这两天还没到,您自己走下山太不安全。”简而言之我被禁锢了,而且是象条小狗,我的生活行程完全被主人规范,“我上厕所的时间有规定吗?”我不敢这样问,因为我敢保证我问的后果就是厕所时间表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床头。
  “柳小姐这是您喝的清茶,费先生不喜欢异味;柳小姐您的食量应该增加,费先生觉得您的身材略瘦了点;柳小姐您今天需要看完这几本书,我会在您看完后帮您加深印象;柳小姐您的散步时间到了;柳小姐……柳小姐……”
  每一天要求都在增加,每一分钟规矩都在扩大。
  一天里我最自由的时间就是晚饭过后的两小时,金屋的温室里有很多的奇花异草,令我流连不已,由于从小养成的良好的习惯我孜孜不倦的找园丁求教,(求教方式:自己瞪大双眼仔细看),几天下来我知道郁金香每天要浇一瓶新鲜凉水,花儿要远离任何直接的辐射,;百合花喜阴怕阳,应种在阴凉背阳处两三天浇一次水.我想下一次改行自己又多了项选择。
  园丁姓花,我叫他花丁很容易记,哦,还有管家姓管,我还是叫他管家,当然这是我取的名字,因为除了管家有录音发音功能,其他人似乎都是语言障碍人士。别墅里有5个人,管家,花丁,饭妈,扫妈,和我,司机当然还是来不了,因为那边有某人等我发疯失去控制或者妥协,他要我铭心刻骨的知道,我的所有一切都附属于他,我存活的目的就是仰仗他,讨好他。一周下来我随遇而安的生活让别墅里渐渐躁动,管家已掩饰不住诧异,其他人窥视的眼神更是越来越多不安。
  “管家,我可以打个电话给费先生吗?”我出人意料的说。
  “啊?”终于看到完美管家的一丝裂缝.训练有素的他迅速恢复正常,他恭恭敬敬的把手机递给我,“电话接通了,柳小姐。”
  “费先生。”,我的嗓音还算清晰。
  “柳葶。”,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充满了权威。
  “我今天能见到你吗?”我力图让语气达到卑微的顶点。
  “恐怕不行,你今天没在我的行程表内,记住你以后只能在3点打我电话。”他挂断,完全不给人说话的余地。小心眼的男人,我静静的凝视着电话足足有1分钟,“管家,明天3点帮我拨通费先生的电话。”
  “是。”管家低头退下。
  “等等,”我沉吟地着看他,“还有你准备些费先生喜欢吃的食材给我,明天我要下厨。”我拖拖然起身,今天该好好睡一下,明天的日子恐怕会很刺激。

3

  第二天三点准时接通电话,“费先生我准备了烤羊肉,水果沙拉,葡萄酒,牛腩煲,清笋汤,另附人形娃娃一个,可否请您今晚抽空光临?”我盈盈笑语。
  电话那边静默了几分钟,把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晚上会到。”冷静的声音。我可以想象他漠然的表情,毕竟这游戏太快结束对他来说一点趣味都没有。
  蜡烛一根根熄灭又一根根点燃,颇象古代后宫,我已经习惯9点就寝,呵欠酝酿眼皮下垂我还不能打电话去催,不知费少又在哪个红枕边流连,希望他不要带着一身的香水前来,那样真是不好看了。
  “看来我今天来得不是时候,你的精神并不太好。低沉而轻佻的声音。我从椅子上啪跳起,眼睛大睁,“费如风!”我惊喜的忘了分寸。“费先生”我尽量在第一时间冷静下来。
  他浮起了一丝微笑,挥手让旁边的人退下,“你似乎学会想念我了,”他的手滑过我的脸,典型的宠物姿势。我静静的站着,等待君主的巡视,他的手很凉,“过来。”他低沉的声音,他俯视我看我听话的走近他的两臂之间,他的眼睛没有一点波动,“开你的嘴。”
  我挤出微笑,注视着他:“费先生我花了3个小时了解你的口味,花了3个小时下厨,你可否先品尝一下我的诚意再享用甜点呢?”我的眼睛充满期盼,他的气息笼罩我的呼吸我感到空气异常稀薄,3寸,2寸,“最好你的食物值得我等。”
  他坐下我轻吸一口气,“下次我会记得考个一级厨师证来增强说服力。”我幽默的说。
  他优雅的叉起牛腩,我配红酒煨的,使它的口感显得清滑,而且香味会在喉咙里沁出萦绕不去。果然他的眉尖舒缓了,“你的手艺不错,”他闲闲的解开纽扣,“在哪儿学的?”
  哎,没营养的话题,从哪儿学的他不可能不知道。不过戏是两个人演的,何况这气氛是我所乐见的。“读书的时候我很穷什么工作都干过,”我把酒倒好,递入他手,真象极欲得到主子欢心的奴婢,“记得有一次我接待了一个客人,他对我要求:他吃的东西要辛辣,但不能有辣椒和洋葱,他要吃菜但不能是菜园里种的而且他讨厌绿色。”
  哈哈哈,费如风朗声大笑,笑容对他的面孔有惊人的效果,本来就英俊的脸更是充满了魅力,我费力的把眼睛从他脸上移开,“我用未遭过霜打的的萝卜清炒,在里面放满了大蒜青葱,他只说不吃洋葱而已;我用野山菇做汤,它既不是绿色也不在菜园里生长。”
  我无辜的看着费如风,看着他再次大笑,他的确很给面子,气氛在我尽心的营造下轻松和谐,“敬你。”我举杯。
  “敬今夜。”他举杯。
  他的眼神灼热,危险的光芒在闪动。周遭的空气立刻改变,一触即发的张力,我有被吞噬的感觉,他实在很难让人忽略,他在瞬间把我营造的气氛颠覆。“你表现的很好,柳葶,”他修长的手指握住酒杯的颈,“你是知道只有很好才能离开这里,还是装好准备逃?”他轻柔的靠近我,抚摩我的眼睛,“不,你不用回答我,我不在乎你是什么目的,”他笑得刻意的温柔,“没有用的柳葶,今夜我肯定要享用你……”
  我抬起头,仰看一个人的感觉并不好,“我知道”我近乎悲哀的回答,“可是我想选择顺利一些,过程不要太屈辱,我想最好的方式就是宾主尽欢。”我诚挚而深切的看进他的眼底,“费先生,我的生活还得继续……”
  “叫我如风,“他象在抚慰一条受惊的小狗,“乖乖的我不会让你太难受。”他的手并不像他的语气那么温柔,他拉扯开我的衣服把我按向他,他的身体散发着惊人的热气,“等会我会教你怎么取悦我,”他含住了我,我浑身一颤。他抬起头:“你会迷上它的,到时你会求我满足你.”他的声音充满了笃定,他的手指缓缓向下。
  “我要你。”我喃喃的说,耳边响起他沙哑的笑声。我深吸着气,1,2,3,4。身上的异动停止了,我用手支起费如风的头他的眼睛依旧睁着,只是他的意识已进入了幻想区域。Margaux葡萄酒的确事半功倍。

  第二天一早我和着眼倾听费如风起身离开时的声响,从未因为床伴而耽误工作的良好习惯再次得以证实。我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已是10点多了,当然今天没有人敢来提醒我应该遵守的规矩。
  “柳小姐,费先生晚上会来,今天司机到了您有什么吩咐?”管家低眉顺目的出现在我面前。“你能聚集所有人在大厅吗?”我悠闲的躺着,不知道在他的眼里我是不是很不知廉耻,不过谅他也不敢表示。
  “是,我们会在大厅等候柳小姐。”
  我慢慢的起身,这就主子宠幸和不宠幸的两种待遇。我脸上浮起薄薄的笑意,费如风啊费如风你真把自己圈地为王了。大厅里5个人恭敬的站着,我扔过一本书,“你们每个人念一页给我听。”我悠悠的喝茶,悠悠的坐着,小人得志是不是就是这样表现的?
  “你喜欢热闹?”过后费如风问我。
  “不,我只是喜欢周边的人都有声音。”
  费如风揽我入怀:“我保证你身边不会出现哑巴,你是不是可以保证你会一直这么乖呢?”他调侃道,脸上展现出迷人的笑容,“费先生要我乖多久呢,总有个期限吧?”他俯下身子恣舔我的喉咙,“表现得再淫贱点,让我尽快的腻味你。”我滑下身子,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吻我,”我挑衅的看着他。目光紧紧的镬住他。“你以为我是那种只做爱不吻唇的人吗?小葶你真可爱,”他闷笑着吻住了我,我凶狠的咬住了他,直到血腥味在我们嘴里弥漫。我一点点舔噬他的鲜血,他的舌全部侵入我的口腔,不休止的卷吸着我,他喘息着抬起头,火热的不能自己的撞击着我,“我没看错,你真是一团火!”他一字一句的说。我的眼睛和他对视,他的神情开始轻微的涣散,我站起身,“我要你”我慵懒的说。激情嘎然而止。

  所谓的夜夜笙歌让我晋升为费如风的最新宠儿,“还不想去上班吗?”费如风任我象小猫一样粘腻着他,这个男人是要每一个女人把他当天膜拜的。“不要,我摇头,我要做米虫!”我丈量着他的大掌,很好玩哦,这个男人的手掌居然和我一样有一根很长很长的交叉线,“怎么,不可以吗?”我疑惑的抬眼,正对上他若有所思的凝视,两眼相对,他懒洋洋的向我露齿一笑:“我们再到床上去吧。”费如风对床伴的要求真是很很简单的,只要你乖乖的按他的指挥棒跳舞,乖乖的躺平在他床上,其他的他根本不在乎,说到底他要的就是一人偶。每天他定点来准时离开,我的日子也算过得悠闲,他已经习惯吃我做的晚餐,每晚的Margaux葡萄酒和我那句“我要你”是开启我们所谓的“做爱”前奏。
  20多天后,费如风站在床边对我说“我会出差几天。”
  “出差?”话语在脑海里成形,我顿时睡意全无。”几天?”我的反应太过强烈。
  “3天,你舍不得我?”他的语气微微紧蹦。我暗自心惊,却并不退避的和他对视:“我只是想,象我们这样再腻个10天半月,也许自由就来临了,现在……”我耸耸肩,“小别胜新婚?”我颇为遗憾的感叹。
  “你祈祷这趟有新的猎物入我的眼,”费如风的语气变得冷硬,“再过段日子吧,现在真没什么新鲜的。”拍拍我的脸并不掩饰他的毫不在意。我随手递过两个茶包:“兰花草提炼出来的,有去火静心之功效。”他随手放入衣袋:“你可以在这3天去任何地方,信用卡的钱应该够你花的,我承诺过上我的床可以让你活得更好。”他似笑非笑的斜瞥我一眼,嘲讽我当初的矫情。
  “一路顺风。”我的声音毫无顿挫,刺耳的关门声回旋耳边。我静静的躺着,天花板上的天使拉开弓瞄准了我。

  3天,3天可以做些什么?巴黎夜游,瑞士滑雪,游艇高级俱乐部打高尔夫球,原来只要有钱,世界周游都在弹指间。我玩得筋疲力尽:“费先生回来了吗?”为了在他回来之前赶到,我几乎耗掉半条命。
  “费先生的计划有所更改,还要再过几天才回来。”山上的清雀突然停止了鸣叫,屋子里一下子静谧得有些摄人心魄,风传来一丝丝凉意,管家依旧是低眉顺目。“最近一周的报纸呢?”我问。一个人形娃娃是不可能去问主人多久回来的,而管家的嘴里也不可能让我探听到什么,不过费氏总裁逗留国外多日未返,新闻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
  管家居然踌躇了下,我立刻顿悟也许只有我不知原由,管家很快回来,报纸显然被翻阅了很多次,英俊潇洒的费如风拥着一名金发女郎翩翩起舞,大大的标题“异国情缘。”
  所有的报纸都从各个角度报道了这段情史,费氏总裁和罗切尔家族独生女露嘉黎一见钟情,娱乐新闻中称:费如风的真命天女终于出现;经济报评估如果这两大家族联姻,世界经济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我对此毫无兴趣,我只在意她的脸,我将她的图片拿近,凝神观察,她的眼睛是蓝色的,神秘而光彩照人,哪怕透过报纸上你都能感受得到她那种扣人心弦的魅力,她的笑容灿烂而自然,一种非常亲匿感觉在他们间流淌,这种感觉无法伪装。一个月还差3天,我从费如风的生活里出局,机关算尽还不如他随手一挥,我趴在桌子上久久抬不起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恢复了自由生活,我在金屋里进进出出无人再理会,大家都清楚的知道我已无足轻重,不过是只差费如风回来时的一句话而已。

4

生活终于又带着灿烂的笑展现在我面前,不过利也弊也,我的米虫生活也嘎然结束,找工作再次成为生命里必须要攻克的尖端,而且是越发难了的尖端,办公室文员,大企业,我是想也不用再想了,作为费如风的前任床伴,敢聘者几人?一连看了几天的报纸,终于看见“维克多夜总会”会在招人,其中有调酒师这一职位,正合我意。
  “维克多夜总会”,本城知名的的夜生活场所,它正门的白色柱子气派非凡,门前停满了豪华名车。
  “小姐晚上好”门童笑容可掬的为我拉开门,“请出示您的贵宾卡.”
  我微怔,应聘也要贵宾卡?
  门童的眼睛渗出蔑视,“小姐!”声音尖刻的拔高。
  “她和我一起来的。”我回头,一个男人站在我身后,他的头发和礼服一样黑,如刀雕刻的五官,充满了力和傲气。
  “走吧,还不进去?”他对我皱眉,未等我反应,他已率先往里走,盛气逼人。门童急忙闪开,根本没敢向他要什么卡,我只好跟在他身后,整一个小跟班。
  “先生,”我的步伐和他实在相差甚远,我小跑几步才追上,“谢谢你给我解围。”我恭恭敬敬的给他鞠了一躬,他肯定是这儿的大主顾,我可不能先得罪。
  “还装什么,今天你的时间我买下了。”他用一根指头挑起我的下巴,轻蔑的目光层层剥光我的衣服。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是我好久没照镜子了,我已变成了一代妖姬?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我费尽全身力气才保住了脸上的平和,“先生,您误会了,我是来应聘的。”
  “开个价吧,”他讥讽的说,“别太高了,你值多少我们心里都有数。”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冲动在我血液里沸腾,我做了连自己都未曾想到的事。“去你的!”我对他比起中指,一脚踢向他的关节,高跟鞋和脚撞击的触感让我的脑海里迅速蹦出一个字:跑!我拔腿就冲,眼角的余光里,我看到好多人向这里涌来。阿甘,快跑!我真象极了那部电影里的弱智。我埋头向前冲,这家夜总会象迷宫一样,我的肺都快要爆炸了,猛然我被人扯进房间,我用高跟鞋往他脚背上猛跺,“该死的,我才一个月没见你,你变泼妇了!”
  “罗威?”我惊喜。
  “怎么,还想得起我吗”罗威一脸的不爽,“有了男人的滋润就是不一样了,”他弹弹我的脸,“变漂亮了啊。”我想起骗他的事,有些心虚的将目光移开。‘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到处张望。
  “在哪儿不是一样工作,”他捞起黑色的紧身衣,他在这里演出?
  “没解释?没话说吗?”他对我一扬眉“出去!”开玩笑,门外可全都是狼,我赶紧往里又走了几步,“不要。”
  “不要!”他狠狠的重复,将手中的衣服一摔,毫不温柔的逼近我,我整个人几乎贴平在墙上“你耍我耍得很乐是吗-----柳小姐?”他的手象钢箝一样束缚住我,他离我太近太近,他的气息让我呼吸困难,他凶狠的看着我,渐渐的他的目光变得柔和,“柳葶!”他的近乎痛楚的呼喊让我震惊,我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情感,我清醒而淡漠的和他相视,“放开我,罗威,无论你在想什么都不可能,我根本不具备任何你想要的东西!”这句话象刀一样把他的脸劈开,半响,他浮起一个扭曲的笑容,“你以为我想从你这得到什么,一夜情?”他撇嘴,“就你这副干瘪身材?”他弯弯手指,勾掉我鼻尖细密的汗珠,“喝口水吧”他扔过一瓶子,恢复了万人迷的轻浮。
  我松了一口气,旋开盖子,太奇怪了,我的生活怎么象走进了一个黑巷?水咽进喉咙,一口,我已知不妙,XG镇剂,我看见一抹悲哀在罗威的眼底蔓延,我的意识向黑暗中跌去。
  “为什么要骗我?”是谁在轻声的说。

  醒来黑暗依旧,我的全身动弹不得。
  “XG镇剂不仅让人昏迷,而且在醒来后全身酥软。”冷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天理昭昭,打人的后果果然是人生无法承受之轻。
  “这位先生我和你素不相识,你应该是绑错了人,”我的眼睛反正被黑布蒙着,怎么傻我就怎么装。
  “你这么快就记不得我的声音了?”一记耳光扫过我的脸颊,不轻亦不重,“这应该有助于你记忆力的恢复。”
  “如果说没有阁下是否会再来一拳?”我抿抿唇,还好没有铁锈味。
  “扒光她的衣服。”几双冰凉的手撕扯我的衣服,冷风袭来让我全身起鸡皮。
  “够了,我们在维克多夜总会见过”
  “太晚了,”他的语气充满了鳄鱼般的惋惜,“他们停不下来了!用录象机全程录下来,灯光再亮点!”我的双腿被人大大拉开,长裤的撕裂声在我的耳边长鸣!
  “费如风,出来!”我大吼。所有的动作都静止了。
  “我以为你会让我看完全场才喊我呢。”懒洋洋的语调响起,“怎么不坚持下去呢?”黑布松开,刺目的探照灯让我闭上双眼。“宾主一场,即使你已经厌倦我又何必做得如此之绝。”我僵硬的说。
  “绝?”费如风丝滑的声音包含了铁钉般的尖锐,我才警觉的望向他,咔嚓,我听见骨头移位的声音,激痛从我头顶炸开,我一阵晕厥。“宾主一场?”费如风的嘴角扭曲出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小葶,你真调皮。”他的手陷进我错位的骨头里,灼痛!
  “你没有什么艳遇你所有的新闻报道不过是掩人耳目。”我听见自己声嘶力竭的声音。
  “这次好多了,”费如风轻笑:“确切的说是掩你的耳目,小葶我为什么要掩你的耳目呢?”他缓缓抚摩我手指的关节。我凝视他的双眼,他眼中的那抹红丝已经消失,很显然催眠术已被破除。
  “我想自保而已,如风,”从未喊过的名字在我嘴里轻喃,“我并没有下太多的剂量就连引子我都只用了葡萄酒,如果我真有心伤你,在3天内你早就失去自己的意志了。”我静静的望着他,“一个被逼入穷巷的老鼠也难免会咬人一口,我只是想要回自由。”他抚摩的手慢慢缓了下来,他和我的双眸对视,“如风,我痛。”我的确是痛得两眼迷蒙,瞬间他眼眸一暗,一种掠夺,占有,完全男性的欲望的升腾于他的眼底。
  “阿风,你不是想就这样算了吧,想想你被催眠术折腾的那个惨况!”
  我暗自心惊,破醉梦催眠谈何容易,在这过程中如果我稍有警觉,提前催发,他就会丧失大半的记忆,而且除非承受者意志超强,否则在破除的过程中他极有可能会陷入永久的幻觉中再也无法苏醒,我只差三天,仅三天我就可以把自己从他的记忆中永远的删除掉了。
  “人可是全找到这里了,机器也准备好了,你不玩也要顾顾大家的面子。”黑衣男子的话象冰雹一样扔过来。
  费如风的眼睛里风暴弥漫,“我没有改变主意不过玩法有点改变。”。
  “怎么变?”黑衣男子似乎跟我有深仇大恨,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憎恶。
  “在我费如风的床上从来没有过心不甘情不愿的,我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如果还让她成为例外的话,我也不用在这圈子里再玩了,我要她心甘情愿的求我玩她。”他的语气深寒。
  “老费,你不会是舍不得了吧,”围观在我旁边的一个男子戏谑的说。“对呀,大家一起玩也是常事了;大不了你先上,我们等你;我们保证这以后她再也离不开男人!”哈哈,他们笑得淫秽下流。恶意的眼神在我半裸的身上凌迟,每一个看我的眼神都让我从心底里冰寒。我僵直的躺着,象任人活剥的鱼等着他们选择从哪里下刀。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费如风鹰隼般的眼神掠过他们,鸦雀无声!
  “可以,既然她是你的人当然由你来处置,不过我们可以留下来观看吧。”黑衣男子冷冷的笑,“也算我们没白来是吧。”
  “你一人留下,其他的人都离开,我可不习惯表演活春宫。”
  黑衣男子脸上的肌肉抽动但却隐忍不发。
  “好吧,既然老费这么坚持,大家就回家去自己玩自己吧,”其他人无可奈何的说。某人的手狠狠的揪了我一把,真是嫩得很,他们遗憾的死盯了我几眼。眼睛里的猥亵几乎让我吐出来。
  我畏惧的看着周围,手捏住他的衣袖。虽然我知道难堪的事还没有结束但是怎么都比落在他们手上的好,周围的器具机子令我生平第一次知道何为“不寒而栗!”!
  “早知道怕就不要不知死活的搞事,”费如风也恼怒至极,喀嚓,我的手臂复位。他的眼神乌云密布,他完全可以甩开手让大家随便玩我,天知道他为什么要保我,他的怒火恐怕有大半是针对自己而发,我让他彻底沦为笑柄。黑衣男子拿起一管针管,“有好东西给你享受,他的语气恶毒,看过那些电影吗,有些东西能让人欲仙欲死,你还没享受过吧?”

5

  挽起我的手熟练的把针剂推进我的静脉。冰冷的药水无法抑制的流进我的身体。我的瞳孔放大,他的话足以让我的全身战栗,可是我还想赌一赌,我看着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费如风“我不信你。”
  男子的眼睛喷射出怨毒的凶光。
  “下药不是如风会干的事,他要的是心甘情愿,药物制造出的人偶是心甘情愿吗?”我讪笑。
  “很好的确很聪明,”费如风鼓掌,“那你应该聪明的知道下面自己该干些什么。”我轻伸自己的身体幸好没赌错,的确是让我恢复活动力的药剂。
  “你也可以试试逃走,打倒我们两个夺门而出多英勇。”
  我也很想的,可是我们心里都明镜样的明白,我不是蓝博,而且就算侥幸打倒里面的这两只,外面还有多少,我赌不起。
  “女人的每一种伎俩我都见过,你怎么能让我渴望你?”费如风嘲弄傲慢的说。
  “那你给我点时间学习,我悟性很好的,时间绝对不长,”我两眼发光的看着他。
  “阿风,这个女人是天才,我看干脆给她一年的时间好了,兄弟们绝对能教好她的。”这个黑衣背景版的风凉话倒是不少。
  费如风的眼睛象冰一样的闪着警告的亮光。“好,好,”我笑着投降,别无选择的时候我都会很痛快的认输,无谓浪费大家的时间。我扫了黑衣男子一眼,很可怜,他显然是费如风魅力下的牺牲品,被活生生的定在这里看自己所爱的人演活春宫,只怕滋味比我还难过。费如风真的狠!
  我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费如风,他有副颀长结实的身材充满了阳刚之气,他男子气慨和俊美的五官搭配完美,他象一只豹,危险而优雅,和一个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应该也是种享受吧。
  “别考验我的耐心,”费如风低咒,他黑洞洞的眼睛喷射出火花。
  我收回眼神,“想上你床的人挺多的吧?”我笑得越发阳光。“也许我真的很幸运。”我的脸颊摩挲着他,舌尖滑过他的耳垂用力一吸,我听见他抽气的声音,很好,这种只有下半身思考的种马也能死撑?我的身体诱人的挨檫着,我的唇撩人的抚弄,挑逗的亲吻它,喉间发出轻轻的喘息,我紧紧贴在他身上,双手沿着他的脖子和肩膀摸索,我拉开他的裤链,手迟疑的触摸他的胸膛,我游移在他小腹的周围,掌心一抚而过,啊……他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握住它,”他凶狠的把我手拉回原地,它是那么坚硬我揉弄,抚摩,摩檫,它膨胀得几乎让我拿捏不住,他的肌肉蹦紧腹部颤抖,我所到之处无不点燃熊熊大火,我猛咬住他坚硬的乳头,啊,他抓住我的发将我拽起,“你喜欢……这样……?”他粗粗喘气,我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背贴在床,“你要它是不是!”他举起我的双腿,“我给你全给你!”我的头以不可能的角度象后仰去,尖锐的疼痛象刀一刺入我的内脏,他深深的贯穿我!
  “还以为你能撑多久,阅人无数也不过就这点道行!”我讥诮的大笑。得意的看着他满眼的欲火变化成骇人的火光!他猛烈的抽出又深深的挺进,“你很得意,”他阴狠的附近我耳边,“的确该得意,因为很少有女人被上时有亲哥哥目睹!他叫江锘!”他恶毒的把我拉得更敞,象电一样的焚烧我的身体,他狂暴的占有我,不停的挺进不停的深入没有休止毫不停息,他用尽各种姿势进入,“你这辈子永远都别想逃开我!”恶魔的咒语伴随着沸水般的液体灌入我的身体,世间一片黑暗。

  按神经学科的学说:人在面对自己不想承受或者无法承受的事情时,他的神经会自动关闭,它会出现暂时性功能丧失。那是何等幸福的一件事!而我却不能,越是不能面对的事情发生,我的神经越敏锐,它可以毫不停息的连续工作,甚至连以往必须需要的休息也可以完全摈弃。我清楚的知道身体被人移动清洗上药,我清醒的感觉我回到了别墅,我听得见他们的窃窃私语,我甚至连费如风用何种眼神看我我都能感觉,我一直躺在黑暗中。
  人来来去去,“她应该是暂时失去意识,很快会醒来的。”太可笑了,这蒙牛医生我几乎想一脚踹倒他,我的意识相当清醒,只不过我不想睁开我的眼睛而已,我需要休息,被人连续上了2小时的人,没有足够的睡眠怎么面对以后的人生,我继续清醒的睡着。
  “她今天要是还不醒你们也可以去睡了,”费如风的声音飕飕的刮着冷风。
  “我们尽……尽……力,……”手臂又被针锥进,101招,我的手上肯定全是蜂子窝了。他们干嘛不给我打点安眠针剂,我现在是清醒的要命,我XXX的是越睡越累,越累我越不想醒,如果能让我好好睡一觉,让大脑神经休息,我立马生龙活虎的跳起来,蠢得要死的庸医,我乐得继续躺着,等费如风把他们吓个半死。
  “没有反应,还是没有反应!”费如风的咆哮声,伴着一大串刺耳的瓶碎声,不宁醒的打扰着我,“把他们全撵出去,仁和医院从今天起关门,你们全都给我去讨饭!”
  我忽然间有点好奇,一直优雅从容的费如风现在是什么摸样,他这么声嘶力竭不可能还保持他儒雅的风度,我看看?想法还在意识里尚未化为行动,我的身子被人象沙包一样拽起,“你给我醒来!柳葶,你别想这么睡过去,柳葶,你不可能不醒,柳葶,你再不醒来我保证你会悔恨终生!”
  这么毒?我偏偏不醒,你有本事把自己磨成灰给我吃下去,我闹肚子闹得个悔恨终生还差不多!费如风抱着我穿过长廊,他在向他的书房走去。他坐进大椅中,他的手指轻轻拂开我脸旁的发,“柳葶,”他轻声唤我,“柳葶,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了解到你的身世的?你妈妈那么隐秘的保护你,江家查了18年都查不到她的下落。我是怎么得知的?”啪,不知他打开了什么。我感觉非常亮。
  他把我抱得更紧了,他的身体比床差多了咯得我身体生疼。
  “我还原了你母亲的尸骨!”
  我猛睁开了双眼,一双莹莹的眼睛温柔的凝视着我,‘葶葶,葶……”
  “妈妈,妈妈……”我失声大叫。
  “是电脑,”费如风把我的脸扭转,“怎么,舍得醒来了?”
  “你用电脑还原我妈妈的尸骨?你,你去挖开她的坟墓?”我的声音在激烈的恐惧中颤抖。
  “一个普通的资料文员,一个不起眼的调酒师,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居然会用催眠术,而且是醉梦催眠,让人产生幻觉达到一定的次数后把某个人的记忆完全从人的脑海里抹去,你是什么人,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他抚摩我的脸颊:“这里整过容的是吗?我完全查不到你的破绽,完整的求学记录,出生证明,无懈可击的成长过程,我居然找不到你一丝不平凡的例证。我只剩下一个办法,那就是挖出你妈妈的尸骨,用最新的科技还原。”
  我呼吸急促,冰凉的汗从肌肤里沁出。
  “我现在知道你是谁了,”他亲昵的按摩我僵硬的颈背,”你的母亲真是非常的漂亮,我发现她居然是……”我的牙齿深深的卡进他的手臂,嘴里全都是铁锈味,他任我噬咬,良久我抬起头,“不要说,不要说……”我的血液开始回流,震鸣声回旋我耳边。
  “可以,”费如风目光深沉的看着我,“我可以不对任何人说,甚至可以永远不说。”
  我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他的体温竟然温暖了我的知觉,“你想让我成为你的禁脔,”我冷笑,“你想可能吗?你不怕这次是永远丧失意识!”
  费如风笑得悠然,“柳葶,你根本没筹码和我斗,你所有的秘密都在我手上,只要我手一松,在这条线上的蚱蜢你想有多少能存活下来?”
  “从前有一只老虎对绵羊说:如果你每晚偷偷打开你家的栅栏让我进去吃饱,我就放过你,绵羊听了老虎的话以为自己从此安全,于是它打开栅栏一晚又一晚,直到其他的绵羊都被吃掉,”我嘲讽的看着费如风,“吃完了了绵羊的老虎会放过这剩下的这只吗?一只不能再让老虎吃饱的绵羊它还有什么用处。”
  “柳葶,你可不是绵羊,”费如风居然很有耐性,他的下巴在我的头上轻轻磨,“没有选择的事情又何必再执着呢,有没有用处还不是看你自己,”他调笑,“只要你象那天一样让我那么兴奋,我还可以留你长些。”他灼热黏湿的气息喷在我耳边,我恶心得想吐,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手一拐,他吃痛的一缩身,我挣脱出他的怀抱。
  “费如风你以为你可以威胁我。”我冷冷的看着他。他胜券在握毫不在意,“小葶,你以为你走得出去,以你现在的身体?”他懒懒的伸手,“回来!”
  “走得出去也要走,走不出去更要走。”我转身就向外走,他脸色一沉,伸手擒住我的手臂,“恐怕你走不了!”我的骨头欲碎,我无力的朝他怀里滑去。“你看身体都这样了,不好好……”他的话断在喉咙,我手里输液的针头几乎刺进他的喉咙,“何必呢,”我模仿他的语气,”人你也得到了,羞辱的事你也做尽了,真要逼虎跳墙?----带我出去!”
  我逼着他往外走,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在事情还没有完全失控。
  他很合作,佣人们从未见过这种阵势,全都目瞪口呆的僵在原地,“把车开过来,”我指挥司机,司机犹豫的看费如风,不敢不动也不敢妄动,”去吧,柳小姐要用车还不开来。”
  车停在身旁,司机抖抖的递过钥匙,我推开费如风,发动车子。“你透透气就回来吧,”他看看表,”1个小时好了,要不你身体可受不住。”他隔着玻璃窗居高临下的叮嘱我。我一脚油门踏到底车子轰一声从他身边冲过,如果可以我真想从他身体上冲过,我知道他的意思,猫抓耗子的游戏现在开始。

6

  他只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能把车开到那里?费氏总裁的车本身就相当扎眼,他只需一个电话我就会被拦截,何况我根本开不出这个区域。费如风只是让我在这半山上兜兜风而已。风徐徐吹来,现在已经是夕阳晚照了,我把车停在了悬崖边上,下面是陡峭的绝壁,别说没有攀缘工具,就是有也是九死一生,悬崖边有一条很隐蔽的小道,我去探过,它直通山外,不过我没把握费如风是不是也知道这条小径,他只需要在路口放一人,我连躲避的屏障都没有,我拉开车子的手刹,将车子驶向小道,道路狭窄,车子急剧的倾斜,我打开车门,滚落下来,车子失去控制,直落悬崖,砰,只听得见巨大的撞击声,惊起成群的山雀扑腾鸣叫。
  几分钟内我听见细碎的脚步声,相信费如风会立即赶到。只是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的爱车坠入悬崖,面目全非时会不会眉头紧锁。据说这辆车是他一个很重要的人相送,别说车价多夸张,就是这份意义也能怒他一下吧。我从另一条岔路潜回温房,费如风未必会相信我自杀,可是只怕他也不敢完全确定,我被侮辱而且由亲哥哥旁观督促,醒来又见母亲的尸骨被挖想逃脱却又无门,况且在他眼里我可是有昏迷不醒自我毁灭的前科,神经受到极大的刺激驾车坠崖也无不可能,何况旁边有一条不易被人发现的小道,说不定我是为了下山不惜挺而走险而坠落的,无论怎样他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悬崖附近,而要勘探悬崖必须要调吊车过来,车多人多就必定混乱。我在温房里补眠,我听到周遭闹哄哄的喧嚣声渐渐远去,费如风应该在搜山了,看来有时占地广阔也并不全然是好!我换上园丁的衣服,拿上之前准备好的迷迭香粉,下山。
  有两辆车停放在路口当中,烟蒂的亮光一闪一闪,费如风当然会派人守在这里,这是我出去的必经之路,幸好这是山林,光线被树林掩盖,我脱下鞋子小心的移动步子,枯枝在脚下细微的断裂,我尽可能的接近他们,在风口处将迷迭香粉挥撒出去,它随风而散发出一种极淡极特殊的香味,它会在1分钟内让吸入的人眩晕昏迷,尤其对吸烟的人挥发得更快!因为他们会在吸烟的同时把它也直接吸入肺部,几分种后我轻轻的绕到了车后,没有任何反应,车门虚掩着,一拉即开。我坐上驾驶室,将车驶离。我在半路弃车,连夜搭车到了毕城,路途中我不停的换车不敢睡觉不敢停留,我害怕自己稍有松懈,费如风就会在下一刻出现在我面前,我终于一身狼狈衣裳褴褛的站在毕城最豪华的酒店,众人侧目是免不了的,不过腾辉酒店的服务历来都是最有水准的,他们很有礼貌的倒了一杯茶水给我。
  “小姐是要入住吗?”
  “我找龙叔。”我取出一个平安符。
  “请稍候。”服务生只看了一眼就匆匆向楼上走去。
  “葶葶。”一个豪爽中气十足的声音却喊着肉麻的名字,我松了一口气。
  “怎么终于想龙叔了,自从你读大学龙叔有四,五年没见到……”话音在见到我的瞬间嘎止。
  “三子,立刻去和送葶葶来的车打招呼,今天这里没有任何人来过。立刻派人到入城的路口,看看有什么异动。”不愧是毕城的老大,触觉还是那么敏锐!我全身松懈,睡意袭来,“龙叔我想睡觉了”我疲倦的闭上双眼。一双厚厚的大掌扶住了我,“好好睡一觉,天大的事情龙叔帮你担。”安心的黑暗席卷我的意识。

  我足足睡了48小时,醒来时看见龙叔拿着母亲送他的烟斗干干的咂巴,还是舍不用啊,还是只在烦心的时候才拿出来。
  “龙叔,我惹到麻烦了。”龙叔连我醒来都没察觉,事情真的很严重!从我和母亲来到这里,龙叔就是我的守护神,无论我惹到什么样的麻烦,他总是笑呵呵的说:“麻烦,什么麻烦,你龙叔就是一制造麻烦的主!”他从来不会问我的麻烦是什么,从来都是陪我好好的玩,大大的吃一顿,第二天一切麻烦全部自动消失。龙叔是我这辈子最崇拜和信任的人,如果如果不是后来……成为新一任的毕城老大绝对是我的志愿。
  “无论什么样的麻烦龙叔都担的下。”龙叔没有笑,他的脸色从未有过的慎重!看来费如风已经知道我的下落了!一股无力感充斥我全身。“葶葶,你母亲从未放弃过,”龙叔的双眸中溢满责备,“龙叔虽然不知道象她那样美丽的女人,为什么会孤身带着你来到这里,但是我知道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要你幸福,只有你幸福快乐,她才能在九泉之下安息,所以你不能放弃,葶葶,无论你面对什么,你都没有放弃的资格!”
  我按住我的眉心,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谨谨慎慎的做人,我严格遵守不去探,不去了解那家人,我甚至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而我终究没逃过命运,该来的,该面对的它一点都没姑息我!对不起,龙叔,我的眼神充满了歉意,关于我和我妈妈的事我什么都不能说,虽然我知道你有多么的爱她,有多想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事。但是,对不起,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歉疚。“我来只是要悄悄的处理一些事情,龙叔只需要隐藏我两天就好。”
  “你要龙叔帮的龙叔一定会帮,但是你不许离开这里,所有的事情等龙叔处理好之后再说!龙叔当年答应你妈妈要护你周全!这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承诺!”
  “龙叔,这次不是以往,他是费如风!”这个名字象一个咒语,我和龙叔都静默了,难堪的静默。
  费如风----这个名字代表着权利和财富,作为费氏家族的独子,费氏集团的总裁,他拥有的权利网和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无人知道达到什么样的地步,也没人敢去试!也许在他弹指之间,一个人,一座城,都会灰飞烟灭!这世界从来就是强权无公理。“我能对付他,”我整理好低落的情绪,对龙叔展开一抹笑容,“龙叔你忘了,我跟你学过的东西可不少,向来都是我整人,制服我的人还未出世呢!”龙叔温厚的摸摸我的头。
  “龙叔”一个精干的男子站在门外,眼神慌张。
  “我知道了,龙叔沉稳的回答。“小三,”他对男子说,“你好好陪着葶葶,一步也不许离开!”这是誓死保护的意思了,除非他死,否则决不能让我离开或者受到半点伤害!
  龙叔连饭也来不及陪我吃就匆匆离去,虽然他表现得还是很镇定,稳健,但是我却清楚的看到,他的步履多了几分仓皇,龙叔已年近50了,为了妈妈他固然是保定了我,但是这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难道真要陪上他一生的心血?
  自从母亲去世后,这世间只有两件事是让我坚信的,而其中之一就是:龙叔会毫不犹豫的为我付出他全部的身家,甚至他辛辛苦苦建立的江湖地位!

  我与世隔绝的住在龙叔安置的房子里,而自那日后龙叔就没有出现过,我知道事情很不妙,甚至不妙得超乎了我的想象,因为龙叔的不出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无法出现。在毕城----龙叔的天下,而他居然无法出现,费如风,你到底做到了何种地步?三子很坚决的执行龙叔的命令。我无法出去,就连一张报纸都看不到,我现在是一个完全闭塞的废人。我威胁过,怀柔过,甚至把各种厉害分析给他听,他置若罔闻,只有一句话:“龙叔要我保护你,没有龙叔的话我不能让你出去。”3天过去了,我根本是彻夜难眠,我决定了无论如何今天我都要出去!
  “小姐,龙叔的电话。”三子憨憨的声音让我如闻天籁。
  “葶葶,5分钟后有车子来接你,上面有你要的东西,还有新身份证,机票,你马上离开这里。”龙叔的声音异常的凝重。“龙叔,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决不会丢下你离开。”
  “葶葶,龙叔这一辈子没有子嗣,我一直都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你给我好好的活,别让龙叔没脸去见你妈!”电话挂断了,时间已不容我迟疑,十几部黑色的奔驰停在外面,每一部车里都坐着和我差不多身高,服饰的女子,三子护送我上车,自己却乘了另一部朝反方向驶去,刚才的电话用的是他的手机,相信没多时就会有人追上他。十几部奔驰呼啸着朝不同的方向开去。中途10分钟不到,我换了新的服饰,换乘法拉利驶向机场,一路上我看到很多的路障,凡是奔驰都被拦截下来盘查,毕城笼罩着惶惶不安。
  “小姐,你直接去找这个人,他会带您上机。”我接过司机递给我的东西,这个人,我看着这张照片,闭目默然,龙叔连他都用上了!
  每一个混江湖的人都会藏着最后一处生门,不到万不得以决不轻易使用,龙叔,龙叔居然要动用到了他,外面到底险到了什么程度?龙叔……我的心在瞬间沉如谷底,“转告龙叔,我会生活得很好!”我决绝的走进机场,照片,所有的东西都在我手中成了碎片,就算真能离开又怎么样,难道要背负一生的十字架当阴沟里的老鼠?我拿起公用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人接起:“费如风,我不管你对龙叔做了什么,你现在马上给我收手!”
  “20分钟内,我要在玉园见到你。”他的声音寒进我的骨头。
  我冲出机场拦住一辆车,我扔出一叠钱:“不管什么红绿灯,20分钟内给我直接开到玉园,这钱全归你。”
  费如风!他绝不是一个只会在口头上威胁人的人,大多数时候他根本不威胁,他只做。他说20分钟,这20分钟里就一定会发生什么,如果我来得及,我一定要来得及,我恨不得身上插上双翅,一蹴而就!车伴随着警笛的鸣号声前行,吱……太快的车速在停下时滑下一道好深的痕迹,我跳下车,司机伸出头来:“小姐,我的电话是XXXXXX,下次赶时间的时候还找我啊。”
  我奔进玉院,他优雅清冷的站在那里,手插在长裤的口袋中,脸色阴沉,他的眼睛全然不带任何感情,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我的呼吸凝结。他提起电话:“取消所有的行动。”

7.

  我以为我会遭受到关押鞭打,虐待,SM,任何费如风可以想起的刑罚,我都有心理承受。可是此刻我和他却站在游乐场,“你不是喜欢玩吗?今天我陪你玩过够。”
  云霄飞车在我面前停住,它旋转的频率和我心跳异常的吻合,我昏眩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上去吧,够刺激的,它完全可以满足你。”费如风的嘴唇蠕动,象毒蛇在吐信子。
  “不,”我虚弱的说。
  “不?那你是选择玩龙叔的命比较刺激喽。”
  我没有退路,我毫无选择的向它走去。
  “你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在这里,大庭广众下让我上你,这对你应该是很简单的,你早被我玩过了,没必要现在扮贞洁烈妇,被多点人看有什么打紧,陌生人目睹比亲哥哥目睹要容易得多是不是?”
  我冷战我全身发抖,我感觉我连骨头都从地狱淬练了一遭,有那么一瞬一秒一眼我几乎扑到他脚边答应了他,成为玩物又怎么样,放弃自尊人格没有意识的彻底成为人偶又有什么不好,他可以让我不坐上去,可以使我不用面对,可以没有记忆……“你不能放弃,你没有放弃的资格!”它放大再放大成为我忽略不了的魔音,我的脑子有1000个小矮人在敲。我跨进了云霄车,“费……如……风……你……不……怕……我……真……纵……跳……面……目……全……非”生硬的话语自唇齿间挤出,扭曲的声音完全破碎得不象是我发出的。我被狠狠的套进安全带里,带子勒进了我的皮肤,费如风坐在我旁边做了个手势。车开始晃动,慢慢的慢慢的漾高,猛然一个高抛旋转所有物体全部扭曲,妈妈微笑着她温柔的和我招手,我坐在云霄车上欢笑,突然所有的物体在我眼睛里定格,妈妈的身体高高的抛在空中。风好大,妈妈的头发她的头发覆盖了她的整个身体,黑色,全部都是黑色,我看不见她的脸,我看不见,我死命的挣扎死命的扭动,谁,是谁死死的抓住我,冷风大口大口的灌进我的胸腔,我的胸口满得要炸开了,“啊,啊,”我撕裂的尖叫。
  我的嘴被一柔软的物体压住,氧气一滴滴的进入我的肺部,“呼吸,好了,再来,好了,没事了,宝贝,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没事了。”他轻柔的吻过我的眼脸,一寸一寸,一点一点的吻着,象烙下他的印记。他把我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我似乎躺在了风浪里最坚固的一颗岩石上,我感觉到安全。
  “别放开我,别走。”我轻喊。我被紧紧的抱住,他的手紧紧的环绕着我,“不,我不走。”
  我的唇被深深的吮吸他用他的舌辗转细腻的勾引着我,我无助的跟随着他,他躲藏着,象一调皮的小鬼,终于我含住了它,我胜利的恣舔着,他几乎把我嵌进他的骨头,他变得粗暴,嗯,嗯,我好难受,我摇头我想摆脱,他抓住我,吻得更深,深得我每一寸呼吸都只能在他嘴里,我又感觉到了熟悉的窒息,我的肺被一点点挤空,我本能的挥出一拳,我抢回了呼吸,我的意识开始回笼,我模糊的看着他铁青的脸上一道黑印,奇怪,居然没有变形?我合上了眼睛。
  梦中居然有鸟鸣,什么地方,居然有这么悦耳的声音。“龙叔。”我边叫边睁开眼睛。一双火眼放大在我面前,我惊得往后一倒,他居高临下的俯视我:“龙叔,一睁开眼就喊,你们睡了多少次啊?”我冷冷的和他对视:我发觉论变态,费如风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我立起身,一下子和他的距离好近,近得连呼吸都在交换,近得我们的眼睛都在撕杀!出人意料的他退了一步“我很奇怪,你这不怕死的个性从哪里来的。”
  “阁下可以去查啊,你的狗鼻子那么灵,别浪费了。”我走进洗漱间,用冷水抹下脸,镜子里的我两眼通红,脸色蜡黄,头发杂乱得象鬼。费如风颇有兴味的看着我,我走进客厅拿起报纸。
  ‘你答应过放过龙叔的。”
  “他还活着。”
  “你吞没了他全部的产业,他一生的心血都付诸东流,这比杀了他好不了多少!”
  “是吗,死人没呼吸,而他还还可以呼吸毕城的空气,我费如风要的人他也敢藏,他就应该知道后果!留他一条命已是他的造化。本来我打算你从机场被我的人带回来时,爆破腾辉酒店当作欢迎你的礼炮!哦,还包括那个机长,你以为你真能走掉?”他的脸上闪过一道冷酷的寒光。丧心病狂,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一个极端自大,不把人命当数,不把别人当人的畜生你还可以说些什么?
  “费如风我们做笔交易吧,”我优雅有礼的坐下,”这样折腾挺没意思的,用点理性的方式解决!”
  “错,”费如风竖起一根食指摇晃,“我是男人,我只接受用男人和女人的方式解决,解决的方式通常是在床上。”冷静,冷静,我知道他摆明的想激怒我,他根本不用和我谈,他大局在握,我拿什么和他交易。“那我还会再逃,要不你用铁链子锁着我,打残我,用药物控制我?”我笑得清逸无比,“玩嘛,这样多过瘾。”
  “你想交易什么?”费如风锐利的目光紧盯住我。
  “龙叔所有的产业,我妈妈的尸骨。”
  “这么大的买卖你用什么来换。”
  “两年的合约,我是你的。”
  一连串的暴笑,费如风笑得张狂,“柳葶,你保持这样逗我开心,说不定每年我扔个一,两百万给龙啸天让他晚年无忧。”
  我依旧很冷静,“这交易的好玩地方在时间,我如何能让你两年都不厌倦我,费大少的名册里最长的也就3月,不想知道我怎么破记录吗?没有逃跑没有小动作只有全心全意,完全的配合下我们可以达到什么地步。”
  “有点意思,”费如风坐了下来,“你自信能让我上两年,我对床伴的要求可是很高,而你……很涩。”费如风的表情嫌弃。
  “如果我不涩,只怕费少不会追我到现在。”我不无讽刺的说,“不过你可以让我不再涩啊。”我波光流转,滟滟的缓解了前面的讽刺,我没忘记是在谈生意。
  “小葶,你总是知道在什么时候适可而止。”他的语气有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慵懒、温柔中带着不易觉察的玩味,“说服我,让我看看你的全心全意。”
  微凉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我微微颤了一下,最讨厌别人碰我的脸,眼角的余光中映出他修长的手指,我侧头,含住了它,我轻轻啮咬,徐徐吻上,神情姿态步步撩魂,我的舌头软软的缠着它,他低头凝视着我,我微微分开双唇,双手抱住了他坚实的腰身,“如风……”我轻轻的吁一声,话音断了,因为他迅速低下头,有力的探索狂吻着我,他的手指几近粗鲁的缠绕着我的发,“天哪,你可真会轻而易举的摆布一个男人!”他的唇间掠过一丝自嘲的微笑,他火热的吻落在我的面颊,紧闭的双眼和滑润的喉咙,他喉结处的脉搏在我手中剧烈的跳动,我将自己化成一汪水任他掬饮,他慢慢分开我的双腿,我紧紧的咬住唇,将头深深的按在他胸口,他火热的欲望狠狠的冲撞进来,我的手指嵌进他肩上的肌肤,滚烫的气息,低沉的枕边声调缠绕在我耳边:“花架子十足,一点都不中用“他的声音充满愉悦,他用双臂托住我的双腿,将之分得更开,他赤裸的身躯象火一样发烫,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狂野的呼啸,他的热量似乎要把我和他融为一体,他的头向后仰,沙哑的呻吟从胸膛涌出,他幽黑深邃的眼眸映照出我,“别想逃,看着我,记住我占有你的每一刻!”夜毫无餍足……

  我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我艰难的爬起来,不知道这是什么变态,难怪1个月要换一个女人,因为没女人经得住他这么玩命,他这发情的猪!我看着斑斑青痕,牙印,手指印,我狠狠的一掌拍在枕头上,费如风,我前辈子一定是挖了你家祖坟!
  费如风如约找来了律师,合约条款一一列出,核心是:两年内如果费如风厌倦了我,我输,代价是龙叔,我妈妈的尸骨,包括我都任他处置;如果我在他身边待到了两年,我赢,包括自由。
  “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陷阱?”我的心一凝,费如风锁住我的视线,稍倾露齿一笑,“不过我不能让我的女人失望是吗,你想玩的我都陪你。”按照程序我签了一系列的法律文件,至始至终费如风都笑得象吃了无数条鱼的腥猫,律师很专业很镇定,但是在我签字的时候也不由的一声叹息,好好的一女人怎么脑筋有问题。我花了莫大的耐力才没让自己的鞋跟和费如风的关节打招呼,我的定力是越来越差了。龙叔的产业在我签署文件的第二天着手归还,因为需要用点心思不能让龙叔察觉我没走,经过这一役,他苍老了好多。
  妈妈回到了她原来的安息之地,我带着墨镜远远的看着,我的眼睛干涩,很久以前它就再也无法分泌液体来湿润它了。

8.

  费氏集团坐落的升华大厦建在市中心的黄金路段,它是一座白色的50层的建筑物,气势宏伟直指天穹,它的大门上方是醒目的金属制的费氏徽记,门厅内有38根大理石柱子及雕刻精美的大理石台阶。
  我以前都是在第8层,普通文员嘛,现在一下晋升到50层,可以算得上是飞机跳,空降部队了,想必我也成为了人们饭后闲谈的话题,不知道大嘴胡有没有“号外号外的去播报。”一上一重天,到50层才发现什么叫至高无上的享受,50层的走廊两边挂有名艺术家的画,顶楼是覆盖大厦的草坪,可以散步,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风景,在50层上班的人,能享受超大型室内购物中心,购物卡由公司提供……而且游泳池,健身房,休息室,俱乐部,银行,航空,邮政服务……一句话所有的设施就是让50层的人享受帝王般的待遇,难怪磨破脑袋大家都想晋升上来,晋升上来后又使尽手段怕被下放,我都有点担心,这样奢华的日子过下去,以后自己还怎么出去适应生活。
  “柳特助,这是费先生给你的文件,在明早9点需要整理出来。”邵峰----费如风的保镖兼得力干将,听闻他在3年前用命替费如风挡了一枪,具有特殊地位的人士!虽然没有头衔,但是公司从上到下的人见到他也是要恭恭敬敬一鞠躬,叫声邵先生的,象他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屑于我的,从进公司以来,除开公事决无半句废话,至于笑脸,我初步认为他面瘫。
  “怎么,还是老样子?”安碧凑过来,我和邵峰会不会说上一句废话,已经从5000赌金上升到10000了,估计还会持续上升。“干脆我把他约出来和大家一起吃顿饭怎么样?”安碧挨近我偷偷摸摸的眨眼睛,“好啊。”我笑:“反正我正得宠,调离到非洲的也不会是我。”
  “坏人!”安碧狠狠的敲我。我和50层的人处得挺好,因为我不漂亮,一个不漂亮而待在费如风身边女人的是异数,搞不好我有什么来头,不惹为妙!还有我既不高傲也不自卑,既不战战兢兢也不遮遮掩掩,该我做的我一定做,不该我做的我决不多管闲事,这个世界谁都承不起谁的情,大家相安无事,反到处得自自然然。
  座位的内线响起。“诘诘”安姐不怀好意的笑,“应召时间到了。”
  我推开门,费如风抬起头丢开文件,“中午还没吃饭吧?”他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当然,”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花花公子居然在工作上一丝不苟,十足的工作狂!
  我举举手中的表,“总裁,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距你和宁老的约会还有15分钟。”费如风斜瞥我一眼,“今天我还没找到合适的袖扣,怎么去?”我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了的银色袖扣,费如风的袖扣从来都是正六边形的,用蓝宝石或者钻石镶嵌,奢侈得很。每天应付费如风的刁难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他上至衣服,下至办公室的摆设,中至我安排的约会时间,无不刁难,我对各种突发状况已经麻木到把它作为消遣了,我低头帮他佩上,他的手不安分的掐上我的腰,“通常动我衣扣的只有一种结果,”他调笑。我轻轻一拐,“结果是谋杀,”我微笑着退开。费如风也不强求,“今天你不用陪我去了,我邀请了麦琪,这种场合美艳的女人要比清粥上眼多了。”
  “是吗,那么宁总最喜欢吃芥末,你记得叫麦小姐帮你挡,还有他特别喜欢酒后拉人跳脱衣舞,你可要看好麦小姐的衣服,别明天弄个头条出来。另外,他会和你攀八代的交情,记得收购价是3500万,一分都不能再多了!”
  我闲闲的说完,一躬身离开。“葶葶,”我一身的鸡皮疙瘩。费如风凑上来,“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让一个花瓶陪我去,重要场合都是我的葶葶和我一起出马的嘛。”
  “这种场合最应该带美艳点的女人,清粥怎么带得出场。”我把刚才的话照他的脸扔过去。“谁说的,怎么可能有人说得出这种话,”费如风笑咪咪的轻啄我指尖,他堪称戏剧大师,变脸速度之快,实属经典。
  “那就走吧总裁,再玩时间可来不及了。”我见好就收。费如风一踏进电梯,脸色就变得阴森。升华集团内的所有电梯都是灯光通明,常常刺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我靠近他,“开发部研制出一种最新的香水,名叫“醉人”你这花式名家闻闻可否能让你一醉?”我朝空气里喷了几下。“阿嚏阿嚏,你给我闻的是什么,”费如风的鼻子真是超级敏感。“呀,拿错了,这是地摊上的花露水。”我惊讶的说。
  “你是在借机投诉我给你的零花钱少了吗,你居然只能买花露水来用?还是在告诉我你的品味低廉,竟然去买地摊货,我看看你的内衣是不是也是从三色地摊里捡回来的。”费如风野狼样的撕扯我的衣服。爪子往我深里面挠。“住手,停,等会还要见人的,好,好,我是觉得零花钱少了。”
  “居然敢投诉老板罪无可赦,”费如风的手动得更厉害了,好,喜欢玩大家一起来好了。我双手楼住他的脖子,“我 要 你”这句话说得分外的长,果然他抬起了头,果然还记得我催眠的咒语。“你这不知死活的女人。”费如风磨牙,我盈盈浅笑,电梯打开了,费如风眉峰一扬,“我看你还是整理一下仪容再出来的好。”我低头,衣服半开,头发凌乱,活脱脱的阻街女郎。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走在前面的费如风嘴角微翘,话说得轻捷优雅。

  宁重舫---名满宣城,权倾一方的地产大王,可惜时至今日,已经是负债累累,雄姿不在,“小风啊,你是我贤侄,我也就不瞒你了,要不是柔柔结婚,非要我和她到加拿大去居住,我根本不会考虑卖这块地皮,它可是一块风水宝地,拿来开发商住楼,绝对能赚个盆满笸满。”
  费如风始终保持着的舒缓适度的微笑,大家都心知肚明,台面上的套话说得再漂亮,掩饰不了宁氏急需套现的窘相,费如风很轻的扫了我一眼,我谓然一叹,游戏的上方根本是在费如风手上,价码自然由他拟订,运筹帷幄,易如反掌,不过到底费家,宁氏也有几代的交情,为了老一辈的脸面,戏总是要做的!
  “宁老,我们总裁已经很尊重您了,要不我们早和松乐集团交易了,他的价格至少比宁氏便宜百分之三十”
  “柳葶,”费如风皱眉喝止,“宁老,下面的人不懂事,您莫见怪。”宁重舫嫌恶的看着我,似乎我就是那种国之将亡必有的妖孽一般。我乒一下把茶放在桌子上,“费总,地产的案子您是交给我负责的,按照市价的评估和宁氏交易公司已经亏损了,生意不是人情,如果不按现在所拟的价格签,请费总革我的职吧!”
  “你,”费如风似乎夹在其中,苦恼而不得法,“柳葶,别太任性,”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求恕的味道。“贤侄,你莫要为难了,就按你说的价格签!”宁重舫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血性未减当年,“明天就你派人到我办公室来!”他毫不客气的瞪我一眼,“不过现在我和贤侄叙旧,不需要不相干的人在场!”
  “柳葶你先去参加郎府的宴会吧,”他的眼神轻轻一眨,“听话,”刻意放低的声音更显出我们间的暧昧!我很尽责的横眉起身,典型的恃宠而骄不识大体,“告辞,”拂袖离去。只听后面的宁老不住的喘气,“贤侄啊,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玩玩也就罢了,你还带在身边,你看看成什么体统,……”更多不堪的言语在我身后漂浮,这是费如风爱好的游戏之一,他越刻意的宠爱我就越多的麻烦,而他对我的麻烦表现出极大的恶趣味。

  郎府今夜灯火通明,车如流水、马如龙,全城冠盖权贵出动,特别是年龄相当的钻石王老五,说到底又是场变相挑选女婿的宴会。郎家有女初长成,几日前刚从巴黎留学回来,这类的宴会我已经随费如风参加过数十次了,宴会上他总是和我寸步不离,或和我调笑,或轻拂我的头发,深情款款得让我不知道被多少名门闺秀钉进了诅咒的标靶。
  “你的请柬!”门房头扬得高高的,连眼角都没扫我一下,我很习惯了,只要是我单独去参加的宴会或单独出入的场合,总有这样的待遇,也难为这些为我特别交代的主人了。
  “瞎了你的狗眼,这你都不认识吗,大名鼎鼎的柳特助,费少现今最得宠的床伴!怎么你没上过所以不知道吗?”
  不用回头,光听这毒气冲天的话我也知道是谁。“我可以进去了吗?”我没兴趣为难这些下人。门房有些慌张不知所措的看看我又看看后面,我越过他直直的走进大厅。
  “怎么才上了费少的床就不认识老客人了,我可是把你看得清清楚楚,你身上的……”我停住脚步,很奇怪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名门少爷,他们的语言粗鄙得连市井混混听了也是要脸红的。“江少爷,”我笑面如刀,“别对我心心念念的,如风可是把你当亲弟弟一样的照顾,还说要帮你留意一个温柔点的名门闺秀来消受你的暴脾气呢。”
  江诺的脸顿时铁青,我的话刺得他五色上面,“贱人,总有你落在我手上的时候!”他撞开我,恶狠狠的向内走去。
  小孩一个!和费如风的级别不知差多远,我颇觉得胜之不武!
  “江家的少爷可不是谁都惹得起的,你这样成心的惹恼他又是何必?”清雅闲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居然有人和我聊天,今天是何等良辰?我抬眼看去,一个略为清瘦书卷味十足的男人依窗而立,他看着我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就象在关切一个调皮的孩子。“在下柳葶。”我略显夸张的报出自己的名字,从来这个名字都是票房毒药,听见这名字的人莫不转身就走,惹不起的有,瞧不上的有,各种心态,但有一点相同就是躲得越远越好。奇迹,这个男人居然纹丝未动,我了然,温泽,二十八岁,刚从美国回来,短期内让宣城瞩目的一匹黑马,有传言他是某显贵的私生子,但是尚未有确实证据,拜费如风教导,我的脑子已经能迅速过滤各种人物。对于这种完全不知道底细,尚未分出敌友的人,我无心再周旋,我微微点头,准备离开。

9

  “虽然我才从美国回来,不代表我不知道柳小姐的名头。”
  我暗自心惊,“温先生谬赞了,柳葶不过是一个小职员,哪有什么名头。温先生何不去见见这里的主人,郎一帆先生,他可是政监会的委员。”
  “生意什么时候都可以谈,但今天我的主要职责是做壁画,”他潇洒的举举杯中酒,“怎么样,两个做壁画的能否达成共识?”
  “有趣,”我突然不想走了,跟那堆公子哥儿相比,和这个温泽聊天实在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你有做壁画的心得吗?”温泽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有一种让人很轻松的魅力,他眼睛扫视一圈:“我累计的经验还不足,在美国东方男子的神秘可以掩饰他长相上的缺陷,”他严肃的看着我,“我从未试过和这么多神秘的东方男子一起出席宴会,”他一叹,“今天我很难掩饰我的缺点。”
  “哦,”我配合他的游戏,煞有其事的扫了一圈,的确,我很认同的点头,“这实在遗憾得很,”压抑不住的笑意我从眼底流泻而出。“那么让我这个壁画资深人士来引导你吧,”一种久违了的愉悦从我心底升起。
  “做壁画的第一要点是自得其乐,你可以从打量主人的摆设开始”
  温泽环绕四周,“主人似乎很喜欢玉器。”郎府大厅的墙壁上用的是战国时代的---镂空螭虎合壁装饰,由此可见郎府的人力财力,温泽看得风轻云淡,眉目间未有一点异色,又是一个皇侯贵胄。
  “如果是我会在大厅放一盏云纹玉灯就够了,玉不应是价值的炫耀,它只是一种缘分,世间有同样重量的两颗钻石,却根本没有两块相同的玉,”温泽轻摇杯中的酒,目光幽深,“当你第一眼看到一块玉时,你的心就会告诉你它是否属于你,无论贵贱精细,就是一眼的缘分。
  “润泽以温,仁之方也。”
  他的目光闪耀,“家父当年给我取名就是此意,想不到能被柳小姐一语道破。”我噙了一口酒,咽的有些急了,感觉到一股辛辣从胃里升腾,“温先生可以去做一名文人,我俗气得很,还是喜欢值钱点的东西。我已经耽误得太久了,说不好费少已经到了宴会,我还需尽我的本分去了。”我的话近乎无礼
  “在玉里柳小姐应该喜欢的是玉琀蝉吧,含于口中,薄如明翼,如同由死返生的符信。”温泽笃定的语气从身后传来,我的步伐顿了一下。他走上前,“我猜对了是吗”他的眼睛凝练深沉,我为之一闪,竟找不到回应的词语。和他呆立了几秒。
  “温先生好本事,我这助理平常可不太理人的。”费如风慢条斯理的声音传来。我飞快的转身,动作太大,典型的做贼心虚,费如风的嘴角半弯,眼神深如渊泊。要命!我迎上前去:“还以为那老头子会多缠你一会,这么快就脱身了?”我亲昵的伸手抚平他的衣领。“宝贝你在这我能不快来吗?”他的一只手圈上我的腰,俯下身来欲吻。
  今天有鬼!我在心里惊叫,因为不知怎的我竟然将脸侧了侧,他的吻滑落在我颊上,我和他的眼在空中定格5秒,他在眨眼之后变得平和。
  “早闻温先生在美国股市上翻云覆雨,大展宏图,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
  温泽的手与之交握“费先生是本城最负盛名的商业巨子,能够一见已经荣幸之至,有时间还要请你多多关照!”两人的应对都恰到好处,风度无懈可击,而我却莫名的心慌,一个似火如冰,一个温润如玉,站在一起实在是难分轩轾,抢眼得很。旁边已经有不少眼睛在瞩目了。
  费如风挽起我的手,“失陪一下,我们还要去和主人打声招呼。”
  “请便。”
  郎一帆一见费如风,一把揽住他的肩“来来来,我正在到处找你,小雅才从巴黎回来,老是说闷,弄得我头大,我记得你也在巴黎待过一段日子吧,你们肯定有许多共同话题。”
  郎雅的确是艳光四射。一身深蓝色的礼服,手腕中带着一款玲珑剔透的玉蝴蝶,美丽贵气得逼人!
  费如风执起郎雅的手风度翩翩的亲吻她的手背,我几乎感觉得到郎雅的心在剧烈的跳动,身穿宝蓝色西装的费如风的确是耀眼之至!当他放开她的手抬起头时,郎雅的眼睛亮得惊人,笑容更加妩媚,“我听家父说你也曾到巴黎留过学,那我岂不是该叫你一声学长?”眼睛瞟向费如风,这一眼的妩媚令人酥软,不知道费如风有没有过电,不过破天荒的他扔下我,和郎雅一起翩然起舞。
  费如风与郎雅的舞艺一流,两人轻轻旋转,合拍得天衣无缝。郎一帆笑得志得意满,宣城里谁不想钓到这个金龟婿,此时看到女儿有机会入围,的确是值得庆贺的事。他转头看看我:“人贵自知,自己适合什么场合要拎清楚!”不愧是政监委员,话说得真含蓄。

  我挑了一些食物,走到了后花园,月华高挂,一园的流光俪影,园中池畔,尽是些耀目的显贵人物。我仰看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颇让人的眼睛杂乱。
  “真可怜,又是一个在你们俩战争下的牺牲品。”熟悉的狂野之气扑面而来,“罗威。”自从维克多夜总会后我第一次见到他,我满腹的疑问,无数个为什么含在舌尖,可是看着他讥诮的眼神,我什么都问不出口。“你就行行好吧”罗威的脸上充满厌烦,“你们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还要牵扯多少人进来,毁了我一个还不够吗?”他狠狠的饮尽杯中的酒,脸色变的狠厉。我的胃一阵痉挛,我大口的吸进一口气。
  “罗威,傅公子正在等你!”江诺的眼神异常的邪恶,罗威和与他相偕而去。
  为什么罗威会和江诺在一起?他用XG迷晕我,是为了什么?他一开始就认识江诺?那费如风呢?在整件事件中罗威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他说我毁了他是什么意思?无数个疑问眩得我头晕。
  “无论我把你放在哪里你都有本事招惹上不相干的人。”费如风低沉的声音打断我的沉思,月色下他英俊得近乎无情的脸让我惊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何等冷酷的心,才能做到把人囚禁起来当作游戏。他眼睛的色泽骤变,深黑得要将人吞噬,他的手臂开始收紧“我很可怕吗,很好,你最好别惹火我。”

  令人窒息的沉默一直延续到别墅,我望着车窗外,暮蔼沉沉,费如风一进门就去了书房,想必是用电话和郎小姐你浓我浓去了,恭喜他又找到了新鲜猎物,而我还有1年零6个月就自由了。我在辗转中迷迷糊糊的入睡。我睡得极浅,我说不清是什么惊醒了我,我睁开眼,看见费如风半躺在床沿,他的姿态出奇的危险和蓄势待发,他注视着我,性感的唇角扭出一道弧线,他低下头用舌头舔弄我,“玫瑰色的,”他喃喃的低语。
  我眨眨眼睛,挣扎的动了动身子,我的手被他紧紧缚在床头。
  “费如风,放开我。”
  “不”他说得蛮横。
  我在做梦!
  “放开你你会逃。”他的声音阴沉“你发什么神经!”我否认着,心里掠过一丝恐惧。
  “你一直在逃,你用欲望逃避我,你把自己关闭在没有感觉的空间里逃避我,这儿,”他按住我的胸口,”它也在逃避我!”他灼人的唇沿着我的胸口一寸寸的下移,“你每次都在逃,我一直给你时间,”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可是你却不珍惜我的体贴。”他猛咬住了我的腹部,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用牙尖慢慢的厮磨。费如风体贴我?天!这是本世纪最冷的笑话。
  “现在只有我来唤醒你了。”他撕开,扯下我剩余的衣物,他的眼神流连在我赤裸的身体上,他站直身体把床边的灯扭得更亮,“你高潮时的每一寸变化我都要看到。”他眼里燃烧的火焰变得更为炽烈。
  空气象凝固了一样,我知道此刻我的脸色一定惨白得凛人。他慢慢的伸出手,他大指拇滑过我的唇角,来回抚弄我的唇瓣,顺从他,配合他,挑逗他,会过去的,很快就会和以往一样,过去的……我张开双唇,迎接他的手指,他却不慌不忙的低下头来,辗转吮吸,“伸出你的舌尖来,缠绕我。”

10

  我做不到,我绝望的感觉到他钢铁般的意志。
  我让我的身体汹涌出刻骨的抗拒,我成功的偏开了头,却没逃开他的唇,他用唇掀开我的发,在后项根处烙下一个火热的长吻,我呼吸细碎,我近乎痛楚的感觉到他的另一只手在抚摩我赤裸的身体,他的大掌肆无忌惮的揉弄,“我会让你一处一处的燃烧”他沙哑的声音。
  我充满了恐惧,但是在此同时,一种诱人的焦灼正在内心增长,我对它完全无能为力,我从未象这一刻这样恨他入骨!
  他沿着我的脖子吻上,他变的既粗暴又野蛮,他用力的吸吮它,他的手在我的腿间移动,他的一只手指伸了进去,血液在我的身体里奔涌,是火热还是冰冷,是痛苦还是快乐,我听到自己短促的叫声,他更深的触进,最为敏感的一处,我的身体战栗,他按在那一处,恣意的挑动,他反复的凌虐它,非要吸取到最甜美的蜜汁,我在他手下无助的颤动,我的狠狠的咬住唇让鲜血阻止我的呻吟,用疼痛来缓解锥心的渴望。
  “投降,小葶,对我敞开你自己,你孤独了这么久,你的心一直被你禁锢在黑暗里,你不想得到温暖吗?敞开,为我敞开。”魔鬼的诱骗!
  “啊!”他的手重重的一捏,我溢出呻吟,他的唇紧紧的压在我的唇上,舌头伸入我的口中有力的探索,强烈的男性气味灌入我的胸口,天旋地转。薄汗一层层的在我身上密布,他的汗也一颗颗的滴落我的肌肤,他热吻着我汗湿的身体,他用舌头一点一点的把汗水舔干,淫媚之至。
  “你还在等什么,为什么你不赶快把这件事了结掉。”我绝望的低喊。
  “不!我要延长这一刻。”他的眼睛象火在焚烧,“我要在你身上烙下我的印记,我要你清楚记得这次,我要你永远都忘不了这极致的快乐是谁给你的!”更多的指头将它撑开,我温热润湿的肌肉热切的裹住他的手指,身体已被拽到了痉挛的边缘。他吻上了我光滑的背脊,他不停歇的逼迫我,一波一波的快感象浪潮一样涌来,“不要……我不要……如风……如风……”我发出象小猫一样的呜咽,我踢打着双腿“我不要了,不要了!”我崩溃的叫嚷,拼命的叫嚷。
  浪潮停落下来,“只有在有要求的时候才会叫我的名字,你这倔强的女人。”他把我抱入怀里,我全身惊颤,我再也承受不了再来一次了,“别怕,我不做了,好了,睡吧。”他吻上我的额头,我在迷蒙中看见他眼底汹涌的欲望压抑的欲望。我累得无力思索也无力再挣扎,我居然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我居然一夜无梦。

  我在曙光里醒来,费如风不在我身边,我抬起头,他立于窗前,他似在望着窗外,又似在沉思,他的姿态象是受到某种困扰。他似有所感的回头,他咄咄逼人的冷硬面目,如碳火般的记忆席卷而来。
  痛苦,绝望,羞耻,求饶……欲望,屈辱,炙烙着记忆。
  我的身子本能的向床内蜷缩。“你敢再退一寸试试看,”他的眼底卷起风起云涌的怒气,巨大的耻辱让我理智全无,我裹着被子跳下床,我的全身都在发抖:“我恨你!”是的我恨他,我恨他击碎我最后的屏障,我恨他打破我堆砌的平衡,我恨他,我恨他逼我如斯!
  “我真是爱死了你恨我的方式!”他冷冷的嘲讽。犹如火辣辣的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的血色尽失!他抓住我的棉被,一步步的拽近,他的薄唇紧抿,他离我仅寸许,“不许再怕我,不许再抗拒我,不许再见温泽,否则我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费如风,你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当别人满足了你的一个欲望之后,你又会派生出另一个欲望来,你太贪心!”
  “你应该知道有句老话,识实务者为俊杰,抗不过的何必抵抗,徒劳伤了自己”
  “古人有一句更著名的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淡讽的说。
  我转身洗漱,把门拉开,一地秋凉。

  宁氏的总裁办公室内,我,宁重舫,代表买卖双方的律师。坐在黑色的会议长桌旁边,律师把出售宁氏名下地皮的文件摊开。费氏以3500万的价格收购宁氏的15亩地,当然这个价格就市面而言的确偏低了,但是在费如风有机会落井下石和将之降得更低的实际而言,这个价格就是合情合理,万事万物本就没有绝对,如果你别无选择,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宁重舫准备在文件上落笔。
  “让我进去”外面传来喧哗声。
  “小姐,小姐”
  啪的一声,有人冲门而入!我回转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两眼通红,玲珑清丽的少女。“柔柔。”宁重舫站起来,“象什么样子,小杜,把小姐带出去。”
  “我不走,为什么要卖妈妈的嫁妆,那是她唯一留给我们的东西了!”
  “小孩子懂什么,还不把她带出去。”宁重舫脸色铁青!她任性的挣开,直逼我面前,“3500万买一块15亩的地,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就凭费家和宁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们也下得去手,你们摆明是趁火打劫!”真是不识人间烟火的娇娇女,谈判是要隐藏自身的弱点,她倒好将宁氏的窘相全亮出来了。
  “出去!”宁重舫气得全身发抖。
  “爸,我可以不嫁的,我可以和你一起重整旗鼓,爸,你不要卖妈妈的嫁妆,爸!”她被秘书拉了出去,声音从外传来依旧清脆震耳!宁重舫举笔在文件上欲签,顿下,再举,再顿,“柳小姐,”他第一次这么客气的喊我。“我愿意把价格降低500万元,保留一亩地,你看好不好,也算是给我留一个纪念,”
  英雄气短,他低声下气的和我商量,“我可以要西边最边缘上的那亩,根本不会影响你们的计划,你看好不好?”
  这不是我能做主的,我应该去请示费如风,可是那女孩一声声的呼喊就在我耳边萦绕,我做了一个最不理智的决定,“可以。”
  “柳小姐”,律师有些迟疑,“还是先和费先生商量一下再说吧!”
  “此项合约费先生交由我来签定,就代表此事我可全权处理,何况宁总的条件无伤大局,就算是费先生在,以他和宁总的交情也不会拒绝!”我的话把律师堵死,“按照新价格拟订合同吧。”律师无可奈何的遵从。
  我签好和约离开宁氏,在车场里迎面开来一辆林宝坚尼,车上端坐的正是昨天才见过的温泽。他的车从我身边檫过,他一脸惊喜,我以风速钻进接我的车里,“快,立刻把它开走!”我尖厉的声音自己都听得害怕,司机不知发生什么事,以惊人的速度开出去,我把头埋进自己的腿里,不要见我,不要再看见我,我感觉昨夜如同邪恶的怪兽又重新爬回我的身上,我拥抱住瑟瑟发抖的自己,我碎裂得就象那一地的玻璃,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费如风要如此对我!
  “柳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你需不需要我载你去医院。”司机紧张的问。
  “不,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我永远都好不了了!

  我推开费如风办公室的门,他正在接电话,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合约放置在他桌上。他讲电话时漫不经心的转动笔杆,他浑身都散发出睥睨的自信,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要在什么样的境地里才会受到重创,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才可以让他痛不欲生,他真的是无坚不摧吗?我紧握的手心沁出汗来。
  “好,等你回来再向我详细报告。”他挂上电话。
  “这是和宁氏签定的合同。”
  他打开合同,缓缓翻页“为什么没按原定的条件签?”
  “新合同的价格比原定的降低了,而且对计划毫无影响,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
  他上望我的眼眸闪动着平缓的光芒,这不是我期待的反应,“我们去现场看看。”他沉静的说。
  我不知他是何意,现场我已经去看过太多次了,我完全知道宁重舫要的那块地位于哪,我很确定它不会影响计划,我还不至于用3500万来泄私愤,我承认我是想激怒他,因为擅自做主和留有余地,都不是他的做事原则,我尾随他离开办公室。
  “柳特助,刚才有人送来一份礼物给您。”接待处的葛兰递过一个精致的盒子给我,盒面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温泽,这两个字烫得我只差没把盒子扔飞出去。费如风好整以暇的等着,我不得不打开,玉琀蝉,一件用象烈焰般的红丝线所穿结的的玉琀蝉,晶莹光润。
  “哇,好漂亮。”站在一旁的葛兰情不自禁的赞叹。
  附有一张卡片:“雕刻于玉琀蝉上的每一刀,都只会使之更加晶莹剔透!”已经没有言语可以形容,热浪透过玉琀蝉渗透我的全身。“这么漂亮的小玩意我也想见识一下。”费如风清淡的声音让我浑身一紧,玉琀蝉落入他手中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我很清楚。


11

我把盒子往小葛手上一放,“你喜欢?送给你吧,它很配你今天的衣服。”有一些东西无须留在手里验证它的价值,它想给予我的我已经深深的留在了心里。接下来的时间,气氛在一种冷凝的模糊状态下,车急驶,费如风专心看他的文件,连头都未曾抬一下,车在宁园停下。
  我们走下车去。踩在一片青葱的草地上,芳香的风吹来,心情象是被过滤一样,任是心烦如我也轻轻放开了眉。
  “这确是一块黄金地,当年宁氏最火的时候炒到了1个亿,”费如风平淡的口吻,我注视着这块地,”它是宁氏鼎盛时代的最后一点印记,如果宁重舫当年能预计到今天,何至于……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我和他漫步走到宁重舫留下的那亩地,这是一块没有太大作用的交界地,开发商住楼后可以把它当作绿地来培植,对于住宅环境来说也很有助益。
  “交界地的旁边是松乐集团的地皮。”费如风的话里似乎隐含深意,我当然知道,当初我们也和松乐谈过,但是由于价格和宁氏相差甚远,所以将他们搁置了,而我们也成功的利用松乐造势,将宁氏的价格压到了最低。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除非,除非,和松乐集团谈判根本不是烟雾弹,费如风根本就是有意连松乐集团的地皮也要买下来!
  我猛的抬起头看费如风,他颔首。宁重舫留下这块地是有预谋的?今天在他办公室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为我而演的一出戏?甚至于在一开始他对我的轻视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为了夫人和女儿向他瞧不起的人低头,分外的让人心酸!也分外的令人感佩他对家人的感情!
  他真卑鄙!也真的太抬举我了,这么费尽心机,不择手段的引我入局,不惜将亲身女儿和死去的夫人拿来做饵,他难道没有想过,费如风要废掉一份下属签定的合同是何其的简单,无须他,就是我都列得出几十种办法!虽然这要以我的名声作为代价,而且肯定会登上商界的黑名单!
  难堪、郁闷,羞愧!
  “即使不是你他也会想其他办法留下这块地的,他是势在必行,是我低估了这只老狐狸。”费如风是在安慰我?
  我看他,他的眼神难以捉摸。“而且我并不打算废除你签定的合约”费如风闲闲的说。我瞪大双眼,初步估计这是一个启动了上亿元资金的商业计划,我还没自恋到认为费如风会因为我,甘愿拱手退出。
  “你有更好的办法!”这是肯定句。
  “这取决于你。”他的语气中带着不易觉察的笑意。
  我头皮发麻,“总裁,因为我的失误,不,错误将导致公司蒙受巨大的损失,我清楚我需要负的责任……”
  “我说过你有责任了吗?”费如风截断我的话,他在耍我,愤怒如潮水般的涌入胸口,转了转,又被我硬生生的咽下,他那对黑眸背后显现出来的神情,让我慌乱。我竭力避开他的视线,他靠近我,手指滑过我的手臂,停留在我的指尖,然后把我拉得更近:“你是一个迷,柳葶。”他的声音很小“有时那么单纯,有时又那么复杂,有时坚定的让人想把你揉碎,有时又是那么的脆弱。”我的皮肤如火撩,我退开,“总裁!”
  他把双手插入裤兜,他浮起一个近乎无赖的笑,“叫我如风,然后亲我一下,我就教你如何处理这份合同。”
  我的惊讶,使我显得愚蠢。“不愿意?好!”他轻松的转身,“那就让大家以为我散尽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也不失为一个美名。”我遍体生寒,我不敢想象这样以后,那些以为我对费如风很重要的人,他们将会怎样对付我,步步算计,利用我;费尽心机铲除我!
  “如……”
  “只有在有要求的时候才会叫我的名字,你这倔强的女人!”魔魅的话回旋于耳底,我的脸,轰,绯红!费如风踱回我的身边,唇边的笑痕更深了“或许我可以让你赊帐,而且不收利息。”他大度的说。费如风的情绪象风,恶魔或风度翩翩的情人,只在他的一念之间,而这二者我都不要!
  “宁重舫打算用这块地来抬高价格?还是有其他企图?”我就事论事,“合作,他以为可以利用这块地来要挟我与之合作,从而让宁氏起死回生!”铃……费如风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看,“好戏要开始了。”他揶揄的说。
  “宁老,您好,哪里,哪里,您老相邀,我是一定会到的。”他收线“高尔夫球场,老狐狸要看我们的后续反应了。”

  高尔夫球场绿草如茵,翠色的一片一望无际,满眼都给人以活泼、舒畅的感觉,费如风和宁重舫的气氛也其乐溶溶,大家都在游戏规则里玩这场游戏。
  费如风环绕着我,“这样慢慢扬起,一杆打出去。”他握住我的手利落的挥杆----亲昵得让人侧目,宁重舫眯起眼睛微笑,“贤侄啊,我开始还对柳小姐有点小误会,其实处下来才发现她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你可别辜负了人家。”
  “宁老,您可冤枉我了,她的脾气是被我宠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三天两头就跟我闹,刚才来的时候还为和你签的那份合约跟我生气呢!”
  “哦?”宁重舫故作惊讶“那都是我的错,我也是想留下点东西来纪念我夫人。”
  还在做戏。
  费如风挥挥手,“我当然理解宁老的心情,不过我原先本想把松乐集团的那块地皮一并买下来开发的……”宁重舫一怔,他没想到费如风这么快把底牌亮出来了“贤侄你怎么不早说,这样说来岂不是我影响了你的大事?”
  “看”费如风轻点我额头,“人家宁老都会为我着想,你呢,张口就说我是什么冷血动物。”费如风是演戏的天才,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就是冷血动物!”我配合的做戏,“难道人家连3500万的主都不能做了,你一点都不重视我!”我娇嗔,只差没跺脚了,我低着头扭他的衣袖,“人家宁老对夫人一往情深,为了夫人连卖价都降低了好多,你就不能放弃这个计划吗,就算是为了我,都不行吗?”我仰起头,眼睛里流露出怯生生的恳求,费如风的眼里闪过一道奇异的光,“只要你这样看着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的,我的天使。”他沙哑的说,他俯下身,唇拂过我抖颤的睫毛,他低头注视着我,眼睛里溢满了温柔的光芒。
  咳咳,宁重舫的咳嗽声打断了这场肉麻的戏,费如风抬起头,揽我入怀,笑得无奈“宁老,你看到了,我对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罢了,反正计划也还没有开始启动,就此搁了吧。”他说的好轻松,这番话果然有效,宁重舫微微迟疑了下,试探道:“那松乐集团那边?”
  “还在意向中,而且这项计划市政府也想插手,本来就很麻烦,这样也好,宁老的那块地用来做娱乐事业,也是大有可为的。”
  “娱乐?”宁重舫有点呆楞了
  “是呀,现在的人,三更穷,二更富,大风大浪的经历,让人更加沉迷于今朝有酒今朝醉,娱乐行业大有可为!”
  “贤侄说笑了,商住楼的利润比娱乐行业大多了,而且回收也快。”宁重舫已经按捺不住了。
  “利润大风险也大,现在的市道也不是很景气,先做点风险小的吧!”
  高手过招,端看谁能唬倒谁。
  “贤侄,如果是因为我手中的这块地让你为难了,我可以把他卖回给你,你开个价好了!”宁重舫的语气已经软了,他自知合作无望,退一步至少卖个好价钱。“宁老说哪里话,那是您留下来纪念夫人的,我怎么可以强人所难!好了,公司还有事,我们先走一步。”他面带笑容,语气轻松和缓,骨子里却是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他揽着我离开。
  坐上车,我轻吁一口气,“为什么不顺势把地买回来?”我疑惑不解。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盘棋局,要看谁的定力够,何况比我更着急的人多的是。”
  费如风噙起一丝淡笑,“真正要威慑宁重舫的,还在外围。”
  我有些模糊的明白,商界非善堂,在这里的的人都是狠心绝命,自私自利的,费如风的这个开发计划只怕是利益牵涉面甚广,纵然他想放手,旁人也是不会让他放的,这就是所谓的骑虎难下!
  宁重舫这次肯定会摔得很惨,“你是要他无条件的拱手让出。”
  “宁老即将移居加拿大,这次的开发计划对促进宣城的繁荣有莫大的好处,也算是他回馈宣城,临行前为家乡做出的一点贡献!”话骨里是藏不住的冷酷。
  “3000万,比原定的3500万还要低廉,而且宁重舫恐怕是真的要移居加拿大了,宁氏将不会再有翻身之日!”这个男人,我心寒,“算计过我的人,我从未给过他们第二次机会。”费如风的目光莫测高深,“柳葶,你是唯一的例外。”
  我们的目光交缠:“我这个例外可以有多少次呢?”
  “你想要多少次呢?”费如风握住我的手,低沉性感的嗓音让人沉醉。
  “这个棋局也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看谁的定力够吗?”我平静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
  费如风的黑眸里闪现愕然,他用手按住额头,闷不住的笑声传来,“柳葶啊,柳葶,你让我怎么可能对你放手!”

12

  战争风起云涌的拉开,第二天一大早,费如风就召开高层会议.办公室里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响起,“你好,对不起,费总现在不能接听电话,他正在开财务预算会议,请您晚点打来!”业内人士都知道财务预算会议最为冗长且最不容人打扰。“你好……”“你好……”
  我拿着一大叠的报纸,媒体的威力果然是无穷的,费如风稍微放出一点风声,各大报刊,电视就开始如火如荼的炒作了,“经济日报”大篇幅的写了一篇名为《娱乐业在未来的发展趋势》,详细分析了娱乐行业的可为性;“市场新闻综合报”----《娱乐业近十年的走势》,以显著的篇幅收集了大量的娱乐咨讯;信息时代“《费氏的多元化----即将进军娱乐业的航空母舰》”,可以想象这些报道对于那些利益牵扯面,渴望在此开发计划中分一杯羹的人士来说,影响打击有多大,光是一个早上就有20几通电话,我拿着一大沓的电话留言走进总裁室,“总裁,经贸局的刘秘书来过电话,希望你能给他回电;建筑开发处的处长;建筑第四工程局……规划局的……”
  费如风头都没抬,“知道了。”他按下内线电话“通知开发部的甄刚到我办公室来。”
  安碧皱着眉头来到我的位置上“怎么象台风过境一样,之前没有一点要进军娱乐行业的风声啊,高层的保密工作做得是越来越严实了!”我不置可否的笑笑,“这是开发娱乐行业的计划,还有评估报告,你拿去给开发部,还有通知设计部在明天内把平面图做好。”
  “女人不可以太操心,否则会老得很快的。”安碧调皮的对我皱鼻子
  “知道了,还不快去。”
  “柳特助,一楼的工作人员说宁总在下面要求见费总裁,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但是费总今天的行程表里没有安排要见他……”接待处的小葛来报告,“告诉他费总没有时间,请他改日再来,另外,宁总再来的话不必上报了。”我的意思很明确。“我明白了,还有温先生也找了您很多次,他说,请您回来后致电给他。”
  我感到喉咙有些干涩,“如果温先生再来电话,你转告他,说我最近都比较忙。”
  我把文件打理好,已经是3点了。我敲开总裁室的门,他开了一天的会,已经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了。
  “总裁,您的午饭时间到了。”费如风看看我强硬的眼神,一抹微笑漾开,他对大家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吃过午饭以后再继续吧。”
  一会之后高层们陆续走出,我端着外卖走进他的办公室,“你陪我一起吃。”他泰然自若的说。每一个人都要为她的错误付出代价的,老祖宗说的真是至理名言!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
  “我不吃肥肉,”他把肉拈开,扔进我碗里。
  “你不吃的你扔垃圾桶好了!”
  “浪费不是中国人的美德,而且我给了你肉,你该给我香菇,这就叫遵循世界贸易的公平交易法则。”
  “你这叫强买强卖!”我坚定的捂住自己的碗。他把筷子一丢开,大刺刺的说:“我不吃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整一个未成年小孩,我小心翼翼的问他“费先生,你今年几岁了,麻烦你先看看自己的身份证再回答我?”
  他一笑,态度坚决,“给我香菇。”决不妥协的独生子女类,我咬牙,把香菇丢进他碗里,“下次你休想我再和你一起吃饭。”
  “那我下次给你香菇好了,懊恼的小特助”他得意的给我一个迷人的微笑,笑容令他的魅力更为惊人!
  这个男人具有高度的危险性,即使他轻松的和你相处,你也无法忽略他的掠夺性,他是一只豹,从容,笃定,他对守侯猎物有着充分的耐心。
  内线电话响起,“总裁,证券公司的卓先生打电话来……”
  “告诉他今晚7点我会和他见面,地点不变。”

  一连几天下来外界象飓风一样的围绕费氏,新闻媒体更是渴望得到费氏的独家新闻采访,然而费如风神龙见首不见尾,费氏展现出进军娱乐界的动作却无任何言论发表,一切都在是与不是,否与不否中胶结,引得各界人士翘首关注,我一直有留意报纸,因为几日下来报纸陆续有几则平常人不会出关注的报道:宁氏即将完工的中龙园工程,近来竟然招不到工人开工;,宁氏住宅楼电梯安装不合标准,防火设施不齐全;宁氏的股票降低了百分之30,娱乐版出现大篇幅的某富家女的私生活揭迷,句句影射宁柔,不堪入眼;我感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按部就班的收拢,越来越紧!
  “总裁这几日有回香宅吗?”安碧眨眨眼睛,捉狭的问。
  “没有”我满足她的好奇,我的确是几日没见费如风了,他是在运筹帷幄?还是在哪家香闺流连,不得而知道。
  “骗人,以我们总裁对你的痴迷程度,你会没见到他?小骗子。”
  我不知从何时起,令安碧有了费如风对我痴迷,一往情深的错觉,她不知道她所认为的玫瑰色梦其实现实版本是多么的残酷!
  “我告诉你一件可以证明你在总裁心里到底有多重的绝密消息。”
  “安碧,我看你是什么消息都能杜撰,都快媲美新闻杂志了”我眉都没动一下。“我亲耳听到的,”她看我没有丝毫热情,“你和宋怀庆去签合约的那日,我送文件给总裁,正听到他在通电话。”我扬眉!
  “怎么样华润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听说那里是帝王般的享受,可是却不是有钱就能订到的,只有身份地位都显贵的人才能入住,你让我去见识下怎么样?”安碧眉飞色舞的要求,“勒索成性了你,”我忍不住笑“好,”这不见得是多难的事,在费如风的金字招牌下,柳葶这个名字也有几两重,可笑的多米诺骨效应。
  我听见总裁说:“此事交予柳小姐负责,她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勿须来问我。”从我进费氏这么久,从未听过总裁给人这么大的权限,他不是迷上你是什么!
  那天签约前宋律师还是打电话给费如风了,原来他早就知情,当然,理所当然,有什么事情能脱离出费如风的掌控!
  “后来呢,他还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恩,没什么特别的,按惯例召开了高层会议,对了,后来他吩咐我安排他和市政处的魏秘书见面。”
  一切早在我把合约拿来之前就已铺下了天罗地网!我对安碧暧昧的一笑:“一个人去住不是太浪费了吗,设计室的周信你不考虑邀请一下。”
  “你这死丫头!”安碧捶我一拳,忙不迭的走了,讲到感情有几个人放得开的。
  我慢慢坐下,原来知道自己被赋予的权利不过是帮助别人获取更大利益的铺垫,原来知道自己的懊恼不过是别人谋算中的一步棋,这种感觉真真比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还要受伤羞辱!我的胸口一阵绞紧,紧得我无法呼吸。当我在处理完相关事务离开升华大厦之时,已经是晚上7点,深秋的风吹得人有点发寒,华灯初上,宣城的街景着实的亮丽!
  “柳小姐,柳小姐”身后传来急促的声音,宁重舫,才几日不见他头上已有隐约的白发在闪。“我从早上等到现在,柳小姐可否听我讲几句话。”
  “宁总,你要讲的即使我听了也无济于事,你想做的也只有费先生在才能做主。”
  “柳小姐,”宁重舫一副无所依归的衰落景象,“你没有试过被银行逼仓的狼狈,你也没有尝过求助无门的滋味,我承认我是自作自受,但即使是战败国也要给一个举白旗的机会,难道真的要生生的把人逼迫至死?”
  英雄末路,不是不令人动容的!
  我随他走进咖啡屋。“柳小姐,”宁重舫没有半点含糊,“我愿将地皮拱手让出,请费总裁收手。”
  从我开始的局自然从我手上了,这也算是费如风给我的颜面。否则相信费如风如果不想让他见到我,就算宁重舫再等三个三天三夜也只会是一场空。
  “你知道你这一拱手,宁氏就再无翻身之日了,而且中龙园此时就算开工赶得及工期,股票也不会因此马上回升,这些不是费如风说收手就能停止的后果!”宁重舫惨淡,“柳小姐,这已经不是我能要求的了,我只能求最低限度柔柔的婚事不要再出乱子,宁氏……也许从明天早上开盘,就不属于我了。”
  一败涂地,四面楚歌,所有的战果在收网之后费如风将会论功行赏!
  “如果我可以让宁氏不至于灭亡呢?如果我愿意为你保留下一点宁氏的根基呢?”
  宁重舫无语,他抬起手中的咖啡,咖啡溅到浅色的桌布上,他一口喝尽 “柳小姐,如果您愿意出手救助,您的人情宁重舫今生一定相报!”只这一瞬间,宁重舫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赌这一局不会让他输的更惨,相反如果我真的有意,宁氏就有一分生机,他不信我,但他不能不信我!“你不必报答我,我也不是为了帮你,也许现在你还是在和我演戏,不过我不在乎,我们各得其所,你保住宁氏的根基,但是这不是永远,而且这次事件后,你失去的也许远远超过它,你想清楚。”
  宁重舫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人,他自然知道我这番话的厉害,“柳小姐,我别无选择,失去宁氏将是我一生的耻辱,能避一时也是好的。”
  达成协议,各人承担各人的后果,与人无尤。
  我拿出早准备好了的合约:一份是费氏以500万的价格收购宁氏1亩地的合约;一份的费氏和宁氏中龙园合作的的合约;相信费氏入主中龙园工程的这一消息将会使宁氏的股民有莫大的信心,股票会因此回升;而那些黑手会因猜不透费如风的想法暂时停手;费如风也会因费氏的声誉暂时让宁氏得以喘息。
  “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让新闻媒体报道此事,柳小姐,无论是何种结果,宁重舫都铭感五内!”宁重舫火速离去,此刻速度是成败的关键!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了,市中心的几条街道已由闹哄哄变作静悄悄,我踏着碎步回到了别墅。半山的别墅依旧是群星环绕,蓝色的湖水依旧美得如梦如幻,哪有半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迹象。

13

  他站在大厅的中央!信息传送得很快,他总是在我预想的第一时间赶到。
  大厅里有淡淡的烟草味飘荡,他的身影被灯光映在地上,拉得很长,构成一个沉默而邪恶的黑影,他向前一步象是从地狱跨到了人间,他的脸如大理石般毫无表情,他黑色的双眸里隐隐有冰焰在跳动,“给我一个理由!”
  这个叫费如风的男人义正词严的面对我,他犹如正义之师般要我给他一个理由,给他一个出卖他,背叛他的理由,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适当的不如意有益于身心素质更加完备。”我冷然的迎接他的目光。
  他用手扶住我的肩膀,“宝贝,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你最好确定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的声音阴寒无比“你最好确定你承受得了将要为之付出的代价!”
  我粲然一笑,露出我的明牙皓齿“当发觉自己赋予别人的职权和权利成为了她出卖,背叛你的手段,这种被欺侮、被蒙骗、被愚弄的感觉令很令你愤怒忿恨,乃至于绝不容忍是吗?”他死死的盯住我:“你以为我把你当做棋子?”他的手嵌入我的肩胛内,“你这没有心肝的女人,你永远不吝于把我往最坏的地方起想是吗!你希望我阻止你签合同,让你沦为公司的笑柄,然后听任他们把你话当作耳旁风是吗?”
  “费总裁我从不排斥自己成为一枚棋子,这世事本身就是一盘棋局,我只要求身为棋子的一点尊严!你敢说你接到电话的那一瞬间没有立刻想到将计就计?你敢说你没有任何办法在我签合约的时候暗示我?你敢说你不是为顺势谋取更大的利益,而怕给我任何一丁点的暗示都会导致计划的破坏?”我的话象鞭子一样嘶嘶作响,我和他的目光在半空中犹如电光火石一般。“你敢说你给我的权利不是故意麻痹别人的手段?”当我拿着合约到你面前的时候,你甚至……甚至……不选择告诉我,而摆出一副纵容我……”我尤为愤恨,我尤为屈辱!
  费如风的眼睛是两颗深渊的黑洞,大厅里回旋着我们彼此的喘息声,我感觉到我束紧的头发一缕缕的滑落下来,遮挡住我的眼睛,“我会把合约收回来。”费如风的声音绷紧得象吞了根钉子。
  “然后当这桩事情从未发生,我是否该三呼万岁,谢主隆恩!”我咄咄逼人,毫无转圜之意,“你还想怎么样?”他冷冷的诘问。“接受棋局重归原位,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并未超出你的承受范围,至于宁氏以后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但是这次我们扯平了。我会当这桩事情没有发生过。”我的语气让费如风错愕,他怒极反笑:“你凭借什么肯定我会答应你?作为一个床伴你的要求未免太多!”
  “好”我微微对他一笑,语气柔和:“我收手,可是我告诉你,我不敢肯定你拒绝我之后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也不知道我下次是不是还会这么有理智的不超出你的承受范围,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一种誓无返顾的恶毒与狠绝从我眼底溢出,这是一次破釜沉舟的宣告,费如风他必须清楚我的底线,也许我是一个床伴,甚至于是一颗棋子,但是我不是一个人偶,我也决不允许别人来践踏我的智商!
  “你这骄傲的,决不认输的小东西!”费如风咬牙切齿的捏住我的后颈,他的吻重重的落在我唇上,“你到底想要些什么,柳葶,你这样不停的挑战我的极限,不停的索取超出我所能支付的,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的吻是惩罚也是妥协,我知道,我偏开头“费如风你别幼稚的象个小孩,你不要用你的身体来压服我。”
  “只有在我的床上你才会忘记你的骄傲,我喜欢你的全然失控。”我被他的话惊的目瞪口呆。
  “你,你和那些下等的用体力来制服女人的家伙有什么不同。”
  “我等你来告诉我,甜心!”他的微笑给他英俊的脸上增添了一种残酷的味道。

  一张由情欲暗流交织而成的网在空气中集聚变换,如果此时让我选择,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那么坚持,他一瞬不瞬的凝视把我定在地板上,我急速的向门外张望,他宽广的身影挡得我连门都不知道在哪。
  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会认输的,他总要板回一城。
  我语无伦次的,“我不要和你睡,我没打算做这种牺牲。”费如风傲慢的脱去他的外套,解开衬衣,裤子,“很遗憾,甜心,凡事都需要付出代价。”他傲慢的神态,黑如渊泊的眼睛,全身散发的男性气息,让空气都象凝固了一般,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费如风”绝望的呼声被他吞噬,他狂吻着我,蹂躏着我的唇,压挤我脆弱的身躯。“你在害怕?好极了!”他猛烈的把我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他用他的吻告诉我,他有充分的权利向我索讨,他会贪得无厌,在他舌尖里,我尝到了渴望和征服。
  一股狂野的情潮涌向我,冲击我……我无助的望着他“不要,不要在这里。”
  “来不及了”他托起我的臀部,欲望象火一样燃烧,他一挺而入“老天,”他颤抖的吐出一口气,他强力的压迫我,他身体形成一座牢笼,将我纠结囚禁在那里,“光是……进入……你就足以让我达到高潮了!”他浑浊的气息令我战栗,他拥吻的力道,暗藏的的那股暗流令我害怕,这种全然原始的激情,邪恶亢奋,我全然的攀附着他“你要我吗?柳葶?”他沙哑的问,片刻后他试探性的挺进,微微抽出,慢慢推回,他侵占我的温暖,逗惹的动作,一味的保留,“你要我吗?”,我张大昏沉的眼睛,“你要我吗?”他深一点,浅一点,突然挺进,涌入一股暖流,又迅速的撤离,我不由自住的弓起身,“说你要我,说出来。”他反反复复的把极致悬挂在边缘,他的重量深深移动,我如雏菊般悬荡于墙壁和他的身躯之间,他在我敏感处盘旋,我妄想用冰冷的石墙来冷却我的欲望,他的手臂紧紧箍住我,滚烫的呼吸喷至我的肌肤,他再一次挺入,完全充满了它,激情滚滚流过我的全身,我做出了“要”的口型,他的自制力完全崩溃,他的臀部不断的摆动,他把我的全身压进墙壁,我被推到极致的高峰,他让我不能自己的呼喊,他剧烈的痉挛,头向后仰起,身躯起伏不已,嘶哑深沉的呻吟声从他胸膛升起。
  随之而来的寂静,点缀着喘息和震荡后的余波,我头晕目眩的靠在他肩上,虚弱的倒在他怀里,他轻轻捋过我汗湿的头发,我微微侧头,“不要退缩,承认自己的欲望并不可耻。”他低语,双唇轻吻我的下巴,“我要你,柳葶,你象是渐渐的在我的血液里注入了毒药,你几乎使我着了魔。”汗湿的肌肤粘连着我们,我衣服凌乱的象是场大战,他缓缓抽离我的身躯,他的离开几乎和进入一样困难,我们都发出低低的呻吟。他抱起我,放置床上,接下来我感觉到床垫下沉,他的手抚摩过我肩膀,他拉过我,让我靠进他的怀里,他的手环绕着我,放在我胸口上。
  “你在想什么”他轻柔的咬我的耳朵。我缩在他怀里,一切都好,男人和女人之间享受了一次再正常不过的性爱没什么不好,他的手伸向我的腹部摸索,“恩?”他竟然如此精确的掌握我的思绪,这个危险的男人一个念头闪进我脑海,我抬头惊愕的看着他,“怎么了,突然发现你的男人英俊得让你眩目,迷恋得难以自拔了?他戏謔的朝我微笑。“不会是你故意放消息让宁重舫知道你要收购松乐集团地皮的吧?”我对上他的眼睛。“你这卑鄙无耻下流的男人!”我抓起一个枕头狠劲的挥打他,他大笑,“我终于承认老祖宗说对了,女子无才便是德!”他笑得更加开怀了,我气得抓他,狠狠的用指甲掐他“你这专玩不入流把戏的混蛋!”
  “冷静点,冷静点。”他张开双臂把我抱住,他笑得埋在我的发间,“我都收手了,全部的布局都被你一个人破坏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甜心,想想你做了多轰动的一件事情。”
  “住嘴!”这个男人全身上下没一根好骨头,“甜心,是我太不够努力了,让你还有力气来思考,我真是失职。”他吻上我,温和的进入我的体内,我的身体酸痛不已,他用手肘支撑自己的身体,并用手捧起我的脸“你象个愤怒天使一样的站在我的面前,”他的双眸闪耀着奇异的微笑,“你无法忍受我的一丁点欺骗吗?你真是越来越脆弱了,小葶。”他的叹息象是惋惜象是试探。我不动声色地:“你也越来越迷恋我了,怎么办,如果我真的出卖了你,你会痛成什么样?”他的眸中荡起一抹莫测高深又极具魅惑力的笑意:“那我会让悔恨淹没你余生的每一秒。”
  我的脊背有些发凉,“我让你寒冷了吗,宝贝?”他怜惜的抚摩我的背安慰我,他放低身子,“我会很快让你热起来的!”他掀起的浪潮再次席卷而来,他汗湿额头抵在我额上,我们的目光纠缠相锁,热流在我们身体间奔窜,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14

  费氏的“盛世华庭”奠基仪式非常的隆重,城内政界商界的各大头头都前来捧场,股票行的行政总裁雷跃夫妇,市政府的领导;省里的考察团,国际性江氏百货连锁集团的江诺;投资机构的董事长龙飞;金融机构的行长白真,数不胜数!我远远的看着那个受大家所推崇欣赏的天之骄子---费如风,他代表了成功,财富,信心和力量,他全身具有一种凌人的傲气。
  “你的眼神不太一样了。”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泽。”我的脸微红“我最近比较忙,对不起。”见到他总让我感到心虚,“我到过升华大厦几次,可是费先生的保卫措施太过严密,我始终不得其门而入,我错过了最好的时间了吗?”他的声音似水的温柔,“在我还来得及将你带走的时候,你还想走吗,柳葶?”
  我有些茫然。
  他叹息,“上一次在宴会上看见你,你的眼神里充满了逃逸,在整个大厅中,你站在那里,拿着酒杯笑对他们,你充满了的骄傲和孤独,你让我渴望带你远远的逃走,而现在,你似乎有点不一样了,”你的眼睛里有了流动的波光
  我不自觉的苦恼的看着他,我的脑子反应不了他的话。“别喝酒,离吃东西的时间还很长,对你的胃不好。”他招手唤来服务员:“换杯饮料来。”我接过他递给的饮料。
  “这么体贴,看来还想让费如风多聚集些商团封杀你!”江诺象阴魂,而今天他的脸色尤其的黑煞,温泽不多理会,他淡淡的点头离开。
  “长得一般,却很有勾人的手段,你何不来试试我呢,他们能给你的我也能给,而且保证让你死去活来!”他的话里全是妒忌,看过妒妇吧,扭曲而且狰狞,这种表情换在男人的脸上,半点都不逊色,反而更加惊人的丑陋!
  我环顾四周,直接当他不存在,我的忽视和怡然自得让他更为愤怒,“你以为仗着费如风现在宠幸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宁氏的事让你更加得意忘形了吧!”他手中的杯子捏得都要断裂。“不过你别妄想阿风会娶你,你这种女人玩玩可以,登堂入室,永远没有这一天!”他似乎还有好些恶毒的话要说却又顾忌着吞了进去。
  我失笑,门当户对,身份地位,我没想到江诺江公子的话这么老土,用这些来打击我也太小儿科了“江公子,你还有些什么妙论要发表吗?我发觉如风已经开始关注我们了,你是不是想让他过来听听你说些什么?顺便让你直抒胸臆如何?”他的脸色变了再变,他突然笑了,充满恶意的一笑,“我忘记了,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我应该送你一份礼物的,你不是一直在找罗威吗?明天三点到星期五俱乐部301号房来,我有份大礼送给你!”
  罗威在江诺的手上!他的话里明显的隐藏着这个信息,它让我怔仲不安,心绪难宁。
  “在费总的身边,总有很多类似郎雅这样的女人,她们都象朝露一样,一到下午就全蒸发了,你不必太介意。”安碧以为我在为费如风和郎雅的亲密心烦,特意走到我身边安慰我。
  “这两天我接电话都接得手要断了,干脆忙完后我们一起去SHOPPING吧,葛兰也有意无意的挡住我的视线,她们的动作让我啼笑皆非,郎雅跟在费如风身边我早就看见了,她看费如风的那股子嗲劲,就是远在3里外也是要让人发麻的。而费如风低头看她,对她的每一句话都报以微笑。一等一的风流浪子
  “你们知道星期五俱乐部吗?”现在这件事比较重要。“星期五俱乐部!”这两个女人也算是商界女英,竟然失仪。她们看看四周,好小声好神秘的问:“为什么问我们这个?”
  “别玩神秘了,到底是什么处所,说明白点。”
  “这个怎么说的明白嘛,我们根本都没去过,只是听说它是很有名的声色场所,入会方式极难,在里面玩乐的都是顶尖极的富家子,名流,具体玩些什么,那就没人不知道了,我低下头也好神秘好轻声的对她们说:“明天3点我们一起去见识见识好不好?”她们用手蒙住口,瞠目结舌的看着我,脸兴奋得飘满红霞,江诺送礼一定是别有用心,多几个人去也是一种防备。

  “盛世华庭”奠基仪式一结束,费如风就和美人相偕而去,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最该修炼的就是心志,他可以在夜里和你缠绵不尽,要你不够,但是第二天他又可以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成双入对,白天和黑夜真是截然不同。
  第二天我们三个女人在3点钟准时到达“星期五俱乐部”,车子停在一座圆形的建筑物之前,这幢建筑物和以往所见的大厦比起来是最低的一幢,可是占地却极广,我探了探头,仍无法看到建物的另一边。我们站在大门口,看不到任何人,我走进门去,突然传来一个十分清楚的悦耳的女声,“请出示会员卡”安碧和葛兰吓一跳我镇定的报出“江诺”这两个字.门喀就开了。
  “太夸张了!”安碧瞪大双眼,走进去,门于身后喀一声关上,我只有一个感觉,静,很静. 静得我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种感觉并不是真正的安静所造成的.相反俱乐部里坐满了人,这些人西服煌然,气势逼人,一看便知道非富即贵.,俱乐部的地上铺着血一样红的地毯. 这间俱乐部里面真是应有尽有,它有一座高尔夫球场;两座游泳池;成排的网球场;一座跑马场;还有许许多多的豪华住房,夜总会,KTV。
  葛兰和安碧象刘姥姥进大观园,到处观望惊叹!我找了个借口,悄悄的向301号房走去,它很好找,不多时我就站在了它的门口,我的心情低潮到了极点,它和大多数的房间并没有什么不同,深咖啡色的房门,金属的手把,可它象会吞噬人的怪兽,我很紧张,紧张得连手指都有些痉挛
  “不,不要了。”里面传来奇怪的呻吟声。
  门在我轻轻一碰之下就开了,我呆若木鸡的定了5秒,我的胃在恐惧中翻江倒海,我冲出去,哇,我连肺里面的空气都吐得一干二净,我跪在地上不住的干呕,腥臭的味道在空气里流动,我感觉到刺骨的冰凉。

15

  “很恶心是吗?”
  我扭过头,罗威披着一件浴袍,他的眼里尽是嘲讽,“我第一次做的时候也很恶心,恶心的连血都吐出来了,但是他们还在不停的做,做到我不停的哀求他们,不停的……”
  “是谁?是谁?”我听见自己撕裂的声音,我的指甲嵌进地板,一道血痕,“不是你吗?柳小姐!”他的眼睛里是冲天的憎恨,“你和你的费总喜欢玩游戏,每到一定的时间都会去寻找新的猎物来刺激你们之间的关系,等到你们死水微谰的时候,这些猎物的下场不都是这样吗!”我震惊乃至麻木,“是……这一切都是江诺对你说的?”
  江诺这个名字给罗威的脸上带来一阵悚寒,我抓住栏杆,象一个老妪一样的爬起。
  江诺他站在楼梯口,“柳小姐,我送的这份大礼很合你的心意吧,你不知道你的这个老朋友真的难侍侯,胃口大的要两三个人才满足,有时候还喜欢被虐待,我是看你的面子才这么迁就他的。”他笑得象地狱里来的牛头马面!我越过他,来到酒柜前,拿起一瓶XO狂饮。
  “你想在我这儿醉死,我还不想惹来麻烦!”酒瓶被他夺下“要死去远点!”酒咽下,我的血液喧嚣,我指着外面的跑马场“跑一场,谁先跳过三米跳栏,到达终点,谁就答应对方一件事!”
  “你连罗威这个万人骑的男妓也要,真是贱!”这个龌龊的男人,“如果我输了我陪你一夜,别忘了费如风夜夜都是在我这度过的,透过我你可以感觉到他。”这是个让他根本无法拒绝的诱惑,“是你求我的,你别反悔!
  我们来到马厩,“你先选,免得别人说我胜之不武。”他胜券在握的说。
  两匹马,一匹电闪,一匹飓风,凉风一吹,酒意上涌,我的脸酡红,我靠近它们用手的感觉来判断优劣
  “飓风”,我挑好了
  “你输定了!”他狂妄的说,一跃上马,我骑上马,一阵晃动。我忙把脚跨进鞍套。他嚣张的狂笑“洗干净等我上你!”
  “开始”!裁判人一声号令,两匹马撒开腿的跑,不出我所料,江诺骑术甚好,再加上他和马早就培养出默契,他先我半个马身,到了三米跳拦,它之后就是终点了,江诺双腿狠狠的一夹,马一声嘶鸣,象疯了一样的狂跳,把他狠狠的摔下马来,我已跨过跳拦,到达终点。我骑在马上高高在上的俯视他,“江少爷你不会输不起吧。”
  他被人搀扶起来,看来仅是腿骨骨折,真命大,江家真是洪福齐天,这根独苗有七星附体,这样摔下来都没摔死他!
  “吩咐下去,把姓罗的小子放了。”他的眼底燃烧着愤怒、屈辱狠狠的瞪住我!从来没有输过的人,输了往往就变成疯狗了,我跳下马对他不予理会。
  “柳葶,发生什么事了?”安碧,葛兰紧张的握住我的手,“你吓死人我们了。”
  “走吧,”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法解释。我们疾步而行,大门就在眼前。
  “柳小姐,请留步。”一个气度雍容的男子,温文的叫住我,他长得不凡,一派清尊华贵,自信悠然的摸样,我完全过滤不出他,想不到本城除费如风外,居然还有这般出色的人物,这样的人一出,今天的事就决不可能善了。
  “你们先走,”我握住她们的手紧紧一捏,轻松的对她们说,“记住我说的话。”她们都是冰雪聪明女人,没再多问,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请,”男子优雅的欠身,语音轻柔,举止无害,可惜他的眼底有闪耀而过的烈焰,硬生生的被他压住,假以时日,这份烈焰夺目而出绝对是一种炙人的疯狂,我为以后要承受它的人寄予无限的同情。他把我带进一间房……浑浊咸腥的气味汹涌扑来,门打开的光亮足以让我看见屋内的设施和一双双满布着浓重欲望的眼睛……
  我屏住呼吸,闭眼睁开在3秒钟内。
  “你是第一个没有惊声尖叫的女人,任是再久经人事的风尘女子到了这里也是花容失色,而你仅在3秒内就镇静下来了!”他的话里有着激赏!这个男人一走进黑暗中,就与黑暗溶为了一体,他象暗夜里的狼,体内天生有一种吞噬光亮的阴寒,不过收藏得非常之好!
  “有没有兴趣知道我的名字?”这个男人靠我很近,黑暗里传来倒吸一口冷气的呼吸。
  “没兴趣!”我的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现今我的恩主是费如风,我没打算换人!”
  “你别妄想费如风今天会来救你!”渗人的声音,迸出噬血的气味。
  江诺,手下败将还好意思叫嚣。“江少爷,输不起也不用没脸见人的,躲在黑暗里扮乌龟啊!”
  一声巨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遭了殃,有钱人作孽得很!他耸立在我面前,黑影笼罩着我,“这根针怎么说?”一根寒芒在我眼前,“江少爷想学东方不败绣花呀,我可帮不上忙,不如你登电视广告找找,相信应征的人会多得踏破你的门槛!”一阵狂风扫过我的脸,火辣辣的。
  “江诺,小心点,打烂她的脸,可不连嘴也打烂了,等会我们还要用它!”
  “江诺,忍耐一下,等会儿让这个小贱人喊你好哥哥,一声声的求你好了。”放浪的笑声一声比一声大
  “柳小姐,你真的非常的聪明,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布好了局,你的愤怒让江诺以为你失去了理智,有了轻敌之心,你饮酒是为了后来理所当然的用手选马,让人毫不防备,而就在那瞬间你在马鞍里刺入了针,江诺一夹马,针尖深入,马就会发狂!不过我很好奇,”他略为停顿:”柳小姐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会摔死人的。”他丝丝入扣,娓娓道来。
  “江少爷会死吗?无名先生你真会说故事,考不考虑去做评书这个行业呢,你一定前途无量。”我气定神闲。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敢和我这样说话的人不超过5个!”他的双手轻击,听者无不心惊。
  “这个世界上敢把我弄来这个地方的只有你一人,你比我荣幸多了!”
  他扬声大笑,“我现在有点明白费如风为什么对你势在必得了!”他轻划一根火柴,点起微弱的光,很细小的一根蜡烛,只看得见眼前的事物,其他的人依旧在黑暗中,这比一点都看不见可怕多了!
  “费如风今天来不了了!”他的脸上是一种温和的残忍!
  “你以为我送你大礼是我临时兴起吗?”江诺冷静下来了,他的脸酷寒,毕竟知道有人想致自己于死地,而自己也竟然是从鬼门关打转回来的,这种感觉肯定很不好!他语气森严,“罗威的事从开始就是为你而下的局,用他迷晕你,让大家乐一乐,不过费如风临时决定换种方式玩你,所以他就变成了大家的乐子,也是一枚以后对付你的暗棋!费如风自始至终就知道这件事情,没有他的首肯我们怎么敢用这么大的阵势来迎接你。”他残忍邪佞的凝视我:“本来他还会多留你一段时间的,但你超过了他的底限,你以为他会让女人影响他的公事,你以为他能容忍人背叛他!”
  “我会让悔恨淹没你余生的每一秒。”清晰的话语环绕耳边。
  蜡烛的火花劈啪的一跳,射出噬人的光芒,瞬间回归黑暗。
  我望着微弱的烛光,忽然对江诺一笑,“还差一点,江诺,只差那么一点了,下次,下次你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就能达到目的了。”我语气中的讥讽,划破他的面具,他扬手想掌掴我。半空中被无名氏拦截,“要教训她的机会有的是,现在先满足我对她的兴趣!”他淡淡的一笑,让人不寒而栗!我悠然的摇头,自从我认识费如风后我身边的变态几乎是见风长,我都被刺激的麻木了。
  “你把针藏在这里吗?”他轻轻一勾,戒指从我指头上滑落下来,他拿在手上把玩,“现在的防身器具真是做得精致,”他用手一旋,一道极淡的粉末倒入他手中,他嗅了嗅,“迷迭香粉,在一分钟内致人昏迷。”他居然半点事都没有!他托起我的下巴,“现在你真的是赤手空拳,毫无防护了。”他退进了黑暗的角落里。
  “我先来,我可以用鞭子让她变得更加美味可口!”粗重的喘息想必他已经自我兴奋到了极点,“先给她打提神剂,让她清醒的度过每一秒,我可不要玩昏过去的”残佞的声音,黑暗中有人影逼过来。

16

  清脆的笑声从我口中溢出,我优雅的拂开滑落脸颊的黑发,神态动人。“各位上演的口技三级秀真是非常的棒,具有专业水准,”我轻盈的站起,“今天就到这吧,我失陪了。”语气如女王般尊贵。
  一双令人恶心的大手握住了我的脖子“小贱人,今天纵然你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逃的掉。”
  “华少爷,白公子,季经理,哦,应该还有刘秘书,”我准确的叫出他们的身份,
  黑暗里一片寂静,“你连条活路也不留给自己,”黑暗里的传出的声音象野兽的嚎叫。“玩残她,今天大家可以尽兴了,什么招式都可以用在她身上,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真荣幸,各位宁愿身败名裂,全体入狱也要染指我,真是让我自觉魅力无边了。”
  “你是什么意思?”江诺已经开始重视我了,他开始知道我不是一个会说无聊的话做无聊事的女人。
  “既然我如此小心的带了防身器具,又怎么会没带针孔摄像机,几位刚才和罗威,”我强把胃酸压下,“令人印象深刻,相信每一个看到的人士都会为之动容,还有10分钟,如果我再不出现,我的两位好友会在各大网站,电视,报刊中和大家一起来分享你们的英姿,人群会象潮水一样蜂拥而至,相信这比任何广告都有效果!”
  一片死寂!
  “厉害,厉害!”无名氏从黑暗里走出来抚掌而笑,“你和我们周旋这么久就是为了确保她们安全的离开,是我小瞧了你,”他的眸子幽深……象凝结的宝石一样,“象你这样聪明而又有的胆识的女人的确是无可取代的!”他推开门,“请。”不会浪费一点时间的男人。
  我转向江诺“江少爷正是因为防着我这样才没有亲自上阵的吧!”临走前我小小的挑拨了一下,看到江诺更加森寒的脸,我开心得很!他带着我步出这个人间魔窟,他步履懒散。
  “你明知我没有摄像,为什么不揭穿,还帮我圆谎?”我徐徐的问。
  “第一,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我最不想成为对手的人----费如风;第二,”他侧头看我一眼,“你很有趣!”
  “感谢天赐予我有趣”我笑意盎然。走到门口,站在车前的是一道慑人的身影,在余辉中的我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心中没有半点吃惊,如果真有吃惊那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已经对这个男人有了这么深的信任!
  他缓缓向我走来,石雕般的五官像一张无法透视的面具。
  “恭喜你,你的女人对你有很强的信心。”无名氏话里有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是讥讽还是真心,“这是你要的东西。”费如风递给他一个信封,他的眼底顿时掀起滔天巨浪,各种情绪在他眼里闪耀,他全身散发出的气息,让我直往费如风身边靠,半响他抬起头,黑嗔嗔的眼里看不出任何的波动“除开江诺,其他人我会处理掉的。”费如风淡然的点头,我跟随在他身后准备上车。
  “阿风!”
  费如风慢慢的转身,江诺的身体僵直,手握成拳,象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你还当我是兄弟吗?”他乖戾的问。
  “如果你不是,此时我就不是在外面了!”
  “他在那里她根本不会有事,你早就做好了安排!”
  “相信我,这个女人足以对付一支军队!”费如风的声音寒冷如冰。
  “她想要杀我!”江诺再也克制不了的大吼
  费如风的下鄂倏然抽紧,整张脸更显得森冷无情,“所以她在里面呆了45分钟!”
  他注视着江诺,眼神渐渐变得缓和“我很抱歉,江诺,我保证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次就看在我的面上算了好吗。”费如风在向他道歉!我惊诧!据传闻江诺和费如风在十岁时就建立起了兄弟般的友情,看来并非无中生有的了!
  江诺全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天起,我从未求过你任何事,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求你!”空气变得异常的稀薄,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成了永恒,费如风的身体象一根绷紧的弦!
  “把她给我!”江诺的狠绝的说。费如风目不转睛的看着大门,良久他回过头,他看我的眸光黑深深的看不见底,不知怎么的它象一张网一样笼住了我全身,这真是一场滑稽到极点的对话,但是它衍生而出的气氛却让我僵直!
  他张开口,薄薄的双唇翕合“她不行,任何事情都可以,但是她不行!”江诺狠狠的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一片血红,“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兄弟!”他大声的说,话音里充满了沙声,他倒退着,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中直入人的心底,终于他踉跄着离去。
  费如风矗立在门口,久久久久……

  车上,费如风象石雕一样对我不理不睬,我刚一下车,车就象箭一样冲了出去。
  今天一天真是具有传奇色彩,我为一个男人博命,另一个男人为我和兄弟反目,估计现在他正在天人交战,自己都不齿于自己,我坐在走廊的阶梯上,看着树荫摇曳,做一棵树真的要比做人简单多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脚步声走近我。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低沉的嗓音中布满狂野的怒涛,他拉过我,“该死,你全身冻得象冰柱!”
  “我不想一个人,那些那些东西在我脑海里。”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寒蝉。他低咒一声。接着一双结实的臂膀把我楼进他肌肉坚挺的胸膛,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围绕着我。我缩在他怀里感觉到温暖,此刻我纵容自己,因为有这份需要,他把被子拉开,然后轻轻把我放在床上,我抓住他的手,“我不要一个人。”他俯视我,沉默着,皱紧浓密的眉毛,他象在思考一个尖端课题,“睡过去点,小巫婆!你是想看我到底能被你操纵到什么地步吗?”他粗哑的说,他在我身边躺下,他把我拉进他怀里的动作中有一种心痛的温柔。我握住他的手,把它拉到我的脖子上,“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这里不好的痕迹清洗掉,”我低语,“为什么不呢?”他自嘲的苦笑一下,声音紧涩“这是我的荣幸不是吗!”他俯下嘴唇沿着我的脖子轻吻,每一处,每一寸,密密麻麻的吻上,没有一丝放过。
  我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脖子,他的喉咙发出一声低叹,他握住我的肩膀,把我压向他,快感如触电般传过全身,如浪涛般裹住每根神经和细胞。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唇从我身上移开,“你让我很难显示我的自制力。”他小声的说,轻巧的翻过去,将我拉近他,直到我完全抵住他硬挺的骨干,他合拢双手圈住我,让我的头枕在他的肩上,“睡吧,今天一天已经够你受的了!”我安心的闭上双眼,朦胧中他的脸颊贴住我大片柔丝的发顶,“你再也不会见到那些人,我发誓,你这一生不会再经历类似的情景!”发丝散落遮住了我微弯的嘴角,我的心情美丽无比!

17.

  一大早踏进办公室,安碧和葛兰就迎了上来,看来我真是害他们心慌意乱了一整晚“柳葶,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叫我们走,又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担心死我们了。”
  “还有,我打总裁的电话也打不通,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葛兰上下看我。
  “我没事啦,昨天总裁和我在一起,叫我进去就是他要见我!”我眼睛眨都不眨的扯谎,“阿弥陀佛”安碧和掌,突然脸色一沉,“你见色忘友!也不打电话过来报声平安!”长江决堤,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葛兰也面色不善。
  刷,我抽出两张卡,“特丽沙星国际珠宝大展”,限量授卡,持卡人可获得精美礼品一份!
  啊!两个女人跳起来从我手中抢过卡,“算你识相,放过你一次,还有大餐记在帐上!”我狡黠的一笑,真是珠宝一出,谁与争峰!
  座位上的电话响起,“你好,费氏”!我职业的接起电话,“我在你楼下,我想见你!”罗威!我丢下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来到楼下。罗威背着行囊,他是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他向我展现出阳光般的笑容“嘿!跟我一起走吧,做一对亡命天涯的鸳鸯也比在这群疯子的身边老死的好!”他恢复了从前的野气!我恍然隔世“你,你不恨我了?”
  “恨!所以你要和我走,用你的下半生来偿还我。”他调侃的说但眼睛里却透露出坚决!我用手盖住他的眼睛,“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感觉吗?你象火一样那么耀眼,你浑身充满活力,每一个在你身边的人都笑得那么开心!我第一次发觉,原来人也可以活得这么阳光,肆意!所以,请你,请你好好活下去,让我知道这世界还有阳光,还有许多美好值得期待,还有让我去为之祈祷的人,事!替我,把我的那份快乐一起活出来好吗?”
  他静默,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我抱在怀里,“总有一天,我会把阳光带给你!”他在我耳边发誓,他没有再看我一眼,他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离我而去!
  “请你一定要幸福,”我望着他的背影,望着这个曾经被我拉进了黑色旋涡的阳光男孩,我全心全意的向上帝祈祷“请保佑他不再经历痛苦,请一定让他幸福!”
  吱,一声急刹,一声响得让我绞痛的声音,所有的事物开始在我眼前定格,他被高高的抛起,他的眼睛看向我,他的嘴微微张开,他还来来不及对我吐出那句话,他重重的跌下,我的五脏六腑被火焚烧,我的身体寒冷得哆嗦,我被一寒一火的煎熬着,我的世界漆黑无光。

  江家,远近闻名的名门望族,曾祖父是清朝一品大员。
  江氏百货字号甚老,战前在本城创业兴家,创办人江庭业,江氏百货到今日已经是一家国际性的百货连锁集团,本城的日志和纪念馆都有他们的记载和铜像,江家历来都是单传,到了江诺这代,家族里更是如珍如宝,江诺的母亲也系出名门,有名的轮船大王唐世勋的女儿---唐宝如。
  由于这个宝贝儿子经常惹事生非,从小就顽劣得让人头疼,不是让人带了一身伤,就是自己带了一身伤,因此江家特意投资办了一所医院----江城平安医院,无可置疑现今腿骨折的江诺绝对是在那里。
  外科1室,江诺的专属病房,我推开门,江诺泰然自若的斜靠着,他毒得象蝎子一样的眼睛盯着我:“我想你也该到了。”我的犹如木头般的站立,“这只是个警告,如果你再不离开费如风,下一个就是你!”他扔出一张机票“这是今晚去加拿大的航班,趁我还想给你留全尸的时候,离开!”我走向前,弯下腰拿起机票,“好!”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我如闪电一样扑向了他,手中的刀划出一道寒光!刀直捅入了他的胸口,“你们江家以为杀人不用偿命吗!你们的钞票和权势下淹没得了所有的血迹吗!”我把刀从他的胸口拔出。血涌如注。他乌沉沉的眼睛看我,他低下头抹了把身上的血,舔了舔,他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为了那个男妓杀我?”他暴怒,浓重的杀气逼来“你竟然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住口!”我的声音冰寒,“听说在同一处伤口连刺三次,它就会撕裂得无可救药,血流至干而死,你不知道原来死是这么容易吧!”我的刀再一次刺入,他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我的手被紧紧扣住!
  费如风!他看我的眼神似焦灼,似狂怒,似怜惜,我使劲的挣开,挥舞的刀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他用手抓住我的刀刃,血从刀锋流入我的手心,刀被他夺走,他把拼命挣扎的我死死抱在怀里,“叫医生来处理江诺的伤口,封锁消息,答应江家的一切条件,不许报警!余下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他对邵峰说。
  一簇簇阴火在我心底燃烧,烧得我五脏六腑生疼,我疯狂的撕咬他,我用我的指甲狠狠嵌进他的肉里,我死命的往下划,直到他的肉被我的指甲撕扯下来,我感觉手中滑腻,我的口中充满了血腥。
  “你们不是人!你们都是群披着人皮的狼,你们都应该下地狱!”我疯狂的尖叫,整个人陷入癫狂!
  他仍死死的抱住我,丝毫不松开。直至我筋疲力尽,瘫软在他怀里

  温热的水淋在我身上,我手中,身上的血迹被水一点点冲去,他在我耳边轻声的说“如果真想杀一个人,没必要让自己的手沾上鲜血,有很多种方式让一个人死!”
  我茫然的回过头看他,他的脸上,手臂,身上全是伤痕,血迹斑斑,他象经历了一场浩劫。他用浴巾擦干我将我抱至床上,我感觉冷,一阵阵的寒冷让我牙齿嘎嘎做响,我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喝下去。”他扶起我,浓涩的咖啡一点一点的倒进我的胃里,暖暖的感觉升腾于我麻痹的四肢。
  “我妈妈也是死于车祸。”我毫无意识的说,“那是我的生日,妈妈答应带我去游乐场玩一整天,她一直在笑,她说她很开心,她说看着我长大是她最大的心愿,我坐在云霄车上向她招手。”我的喉咙颤抖,费如风把我楼紧,他温热的胸膛让我不至于陷入噩梦,“我看着车驶向她,我拼命的喊,我拼命的叫,可是可是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撞到了空中。”我紧紧的揪住我的胸口,“我要他们死,我要他们一个一个都不得好死!”我心痛得几近窒息,“可是我不能,我答应过妈妈我要幸福!我要让她把一切恩恩怨怨都带进坟墓里!”我死死的按住我的胸口,它好象要炸裂一样,我想把心从我的胸口里扯出来!
  “既然这样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费如风把衣裙套上我的身,他拉我来到车上,他抱着我坐到驾驶室,他踩下油门,“开,直接开到地狱里去,去问她,去向她咆哮,为什么留你一个人这么痛苦!”
  车象箭一样冲去,我拼命的踩下油门,是的,我的确是很想去问妈妈,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为什么不一直陪着我,为什么让我活得这么痛苦!风在我耳边轰鸣,我的脑海是地撼山崩的震荡,我感觉我在飞……方向盘在我手中左旋右转,轮胎发出吱轧声----吱,吱,吱----轮胎爆了,车子掠过马路,接着平直的冲上碎石路子面的路肩,然后直直的向悬崖边缘飞去!砰,一声巨响,车停下了,我重重的扑到气囊上,我紧闭着双眼,直到确定车子真的不动了
  我终于睁开双眼,抬眼看见一大片的天空和宽阔的空间,车子被一棵树挡住,我看见腰间紧挽的手臂,我回过头,费如风的脸色青白,他的额头有一道好深的伤口,鲜血直淌,“费如风,费如风,”我大声的呼唤,摇晃他,有多少次我诅咒他去死!我摸不到他的脉搏!“费如风,费如风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我抓住他的肩膀猛力摇撼,我的声音嘶哑,“你不可以死,费如风,你敢在我面前死”我歇斯底里的警告他!
  “别推我。”他虚弱的声音,我放开他的肩膀,松了一口气。“你受伤了。”他的嘴角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女人,别再伤害自己了,再来一次真的会死人的。”

18

  病房里弥漫着柔和的灯光,老医生对我说“并无大碍,仅是些皮外伤,很快会痊愈的”他说话时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我已经无暇他顾了。我感觉到混乱无章,我很不喜欢在费如风晕过去的时候,我全身出现的那种无助和发冷的状况,这对于一个太清楚自己处境和极具有理智的女人来说,这无疑意味着我要付出极其高昂的代价!我凝视他沉睡的脸庞,平常的傲慢和不可捉摸消失了,当他静静躺着的时候,完全没有侵略性,只有让人心悸的英俊,一绺黑发偏落在他额前,我轻轻地帮它拂开,我的手顺着他的五官滑下,他的睫毛很密,他的嘴唇过薄,通常这种男人最是无情,我俯下身,他已经睡了24小时了,也该醒来了。我轻噙他的唇瓣,“费如风,你醒来,你再睡下去,我就欺负你。”
  “恩,这主意真令人振奋。”我惊愕的抬起头,他露出懒洋洋的笑容“我一向偏好被人欺负,真的”
  我小心的后退一步“我去叫医生”我有些无措,“过来,”他伸出手。我的心跳超出正常频率,“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你的伤……”天哪,我竟然结巴,“到我怀里来,小葶”他柔声诱哄,我依偎进他的怀里。
  “现在你的命是我的了,不许再伤害自己,否则我不会饶你!”他的口气充满命令的权威,一股暖流在我心头扩散,暖意和希望的火花,我绽放出璀璨的笑,我的整个人,整颗心都象踏在海绵上,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如此轻松!我贴近他的脖子,他的脖脉跳动,实在是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如风,”我的气哈在他的颈项上,“让我咬一口怎么样?”我眼角眉梢都是笑。他看着我“那就咬吧,我知道你垂涎我的大动脉已经很久了,今天我就舍身饲虎了吧!”我倒在他胸前,笑得更厉害了,清脆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他的眼睛熠熠发亮,他情不自禁的吻下来,他的唇魅惑的拂过我的眉间,眼睫,流连于我的嘴角,唇瓣。
  “该换纱布了,”老医生一脸正经的走进来,我大窘!
  “年轻人,极度的兴奋后不适宜开车”老医生的话好让人费解。他的喉咙嘟囔了半天,终于再次开口:“SM固然可以增进性爱情趣,但也要适可而止,不要弄得血淋淋的,伤口要是感染了可就乐极生悲了!”他扔过一本杂志,“这里面都是些SM的器具,既刺激又不会受伤,拿去参考参考吧。”老医生背起手离开,边走边摇头“现在做医生真是越来越难,病人的什么不良嗜好都要容忍,还要给出建议,正确引导。”
  我抬起头,眼光巡过费如风布满抓痕,咬痕的胸口,肩膀,脸上,我们的目光相撞,费如风的脸有一抹可疑的暗红,他居然脸红了,我蜷缩在他怀里笑得不可自抑!“你还笑,”他咬牙切齿的威胁我,“我的一世英名都毁在你手里了。明天报纸的头条,”他突然一扬眉毛,笑容变得邪恶,“我想你一定很上相。”轮到我变得惊慌了“报社,你认识他们的主编的,你打声招呼没人敢登。”
  “恩,还有新闻导报,都市报……你看干脆我开个新闻发布会怎么样?”他在逗我,我狠狠的戳他的伤口,痛得他咧嘴。
  笃笃笃,传来敲门声,“总裁,”是邵峰。我将门打开,他的进入给房间里带了一股子阴沉的气氛。
  “小葶,你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他刻意把我支开。而我也并不想听到那些名字,那些名字是我心中的一根刺,只需微微一牵就痛,我只能硬生生的吞下,才能将痛楚一并吞掉,我走了出去并顺手带上门。

  这之后不知道费如风和江家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不过不久报纸上就登出了江诺出国的消息----江氏百货向纽约发展,并成功的收购了总资产在30亿美元以上基烈佛雅百货公司!我知道我的生活里将不会再出现江家的人,这则新闻是费如风变相给我的承诺。
  费如风是一个绝对要掌控他生命中的人与事的男人,他有强烈的控制欲!一旦有脱出他掌心的人与事,他就是一个暴君,宁可毁之也不会让它存在。不过鉴于我多次虎口脱险,我也知道,在一定的范围内我比大多数人安全,而在一定的范围外,现今的我并不想去挑衅。
  星期六是最可爱的日子,肆意的懒完床后,爬起来拉开重重的窗帘,明媚的光线透进来,蓝天白云,窗外飘来阵阵花香,闭上眼深深的一吸,从心底到每一个毛细孔都舒透!而全世界最最可恨的发明就是手机,它的响声足以让人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夺命催魂!我扑上床,越过他的身体,从枕头下摸到手机,飞快的按下接听键。
  “柳葶!”电话那边的河东狮吼让人心惊,“我们已经足足等了你40分零八秒了,你是不是想死啊!”真的也,已经11点40了,我狠狠的瞪了眼旁边这只熟睡中的大淫虫,他害死我了!“你最好在10分钟内赶到,否则你不要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好一个急急如律令。我立刻爬起身,倒,魔狼已被吵醒,身边的魔爪又袭来,他把我困在他怀里,“哪都不许去,陪我。”他性感的声音的声音在我耳边低鸣,牙齿轻啮。
  “嘘,别激动,先控制住。”我紧张的说,安碧和葛兰我可惹不起,她们可以唠叨到我宁愿没有明天的太阳。
  他怀里的热度在升高,天要亡我吗,这只狼热起来可没人挡得住。
  “如风,如果我再不赶去,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唯今之计只有软语相求,看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我上浮她们薪水的百分之20,用来救你的命如何。”他的魔爪已经伸至我的上衣,镬住了我的胸口,他用拇指反复挑弄它们,我的肌肤敏感到几乎无法忍受他的灼热手掌的程度,我眩晕的靠近他怀里,“不听话的小东西,还想乱跑吗”他抬起我的身子,隔着衣服重重的吸吮它们,强烈的快感令我弓起身来,他推开我的衣服,冷空气进来,我顿时清醒,一翻身,我滚落在地毯上,幸好地毯够厚,我退开三尺,象跑了百米的运动员,不住的喘息,他坐了起来,发丝凌乱,黑色的眼眸因危险的情欲而微闭,他看起来就象一头被夺去了食物的饿狼。
  “等我抓到你的时候,你今天一天都别想下床。”这绝对不是恐吓,我以更快的速度跳进他怀里,千万千万别去和一头饿狼较劲,后果绝对是尸骨无存,他裸露的皮肤滚烫的贴在我的身上,我双臂抱着他的腰,安抚的用指尖抚摩着他宽阔的背脊和绷得紧紧的肌肉,这简直就象在顺一头野兽的毛发。
  “如风,是我约了她们要去给你买礼物的,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吗?”无奈,惊喜是没有了,先脱离魔爪再说。
  “我要你,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他的手把我缠得紧紧的,低低的嗓音非常的强硬,我用手指缠住他后脑勺的发,把他的头按下来,给了他一个更深的吻,我的舌尖舔过他的口腔,红舌柔柔的在他口中翻搅,这个吻缓慢而深入。
  “如风,今天的节目我都安排好了,你不要打乱我的行程好不好,”我软软的说,笑意在我的唇边变得更加甜美。
  “我喜欢你的笑,你笑起来的时候眼睛象流动的夜光”他的眼睛里盛满满足,他微笑着低下头。你更喜欢我的千依百顺,让你自大得不的了!我在肚子里替他旁白。
  “你有什么安排。”他凝视着我仿佛把我浸进其中
  “中午11点和她们逛街买东西,下午3点和你去看电影。”火势有消停的迹象,我把握机会从他身下滑出来,
  “我会叫小潭打电话给星海剧院,让他今天清场”他撑着手肘,很优哉游哉的看着我整理自己,但眼睛里跳动的火花,警示着他也许随时改变主意,再弄乱一次,星海剧院,清场,这个男人真奢侈。
  “我是要去普通剧院看电影,很平民化的,费少爷”我从衣柜里扔出一件T 恤和牛仔裤。
  “这个真的是在地摊买的”我的品味的确不太高。他用两根指头将它们拎起来,全部的姿态和眼神都在显示:“能穿吗”?
  “虽然做工粗糙了一点,虽然样式普通了一点,虽然布料差了一点……但是绝对能穿”我总结完毕。
  “你确定你还有没有漏掉一点。”他斜起眉瞄我。
  我忍住笑“基本上就是这些一点了。记住,穿上它们,3点到新雷广场等我,还有带上墨镜,不许迟到。”我摇晃着食指强调,他折我一眼,同时哼了一声“今天是我的生日吗?怎么我得到的礼物都不是我想要的”
  “上诉驳回。”我边跳着穿鞋子边回答,真的来不及了,我要叫司机开到180码,“如果你的车速超过80码,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莫及。”他的眼睛里潜伏着黑色的警告。“知道了”我嘟囔,有没有人发觉到这个男人其实不是地球人,他来自火星,有特异功能!

  在保持车速,严守费如风的警告下,我当然迟到了。远远的我就看见两个女人在转圈,一副极不耐烦的景象。
  完了,完了,今天的耳朵要长老茧了,“安碧,小兰,”我一脸心虚的迎上去。
  “你还知道来,你看都几点了,我们在寒风凛冽中站了多久,你知不知道女人最起码的美德是守时啊!”安碧暴跳如雷。
  “人家是春宵苦短日高照,君王君后不早朝。”葛兰一开口,就凉凉的堵死我。
  “我都提前三天告诉你了,不能迟到不能迟到,参加珠宝展览是一种提高生活档次和品味的必需,你呢,一副兴致欠缺的死样子,你简直就不象女人!没目标,没热情,珠宝是什么,你知道吗?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苦口婆心型上演。
  我陪着笑脸,虚心的等她们念,终于葛兰大发慈悲说了句,“快走了,都耽误了我们这么久,现在还站着不动,是不是要直接到珠宝会展去看闭幕式呀!”阿弥陀佛,总算告一段落。

19

  “特丽沙星珠宝大展”不愧是国际级的,群星云集,各路名模戴着名贵耀眼的珠宝项链,竟相登场。
  海韵---黑珍珠和钻石镶嵌的项链,模特一身蓝色的长裙,旋转间,神秘而高贵;光月流星---密密的钻石象满天的繁星一样,在幽黑的夜空中,如流星雨洒下,带来稍纵即逝的光辉,设计师以规则而闪烁的钻石演绎一场永不落幕的流星雨,目眩神移!
  “我愿意免费做模特,实在不行我可以倒贴点”安碧的眼睛都转不动了!“大展会的精美礼品什么时候发?应该不会差吧。”葛兰已经迫不及待了“安姐,我觉得用看的来提高生活档次和品味,好象自虐了点。”我喃喃的说。
  每一件珠宝动辄几百万甚至几千万,对于我们三个的年薪来说,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两个女人心有戚戚的点头,我们心惊肉跳的领略美丽与价值同在。
  “我发誓我未来的老公一定要能买一件类似的珠宝给我,否则休想我嫁给他!”安碧宣言
  “我要嫁个珠宝设计师。”葛兰直接多了。
  女人对于珠宝没有免疫力,收集珠宝是女人的嗜好,男人则相反,喜欢收集女人,为什么突然想到此,因为此刻正有一个人直直的向我走来,葛兰也看到了,她伸手戳我。
  一袭浅米黄色的纺纱长裙,多颗全美一克钻石镶成的手镯,项链,耳环,戒指,艳光四射得让人目不暇接,的确是集富贵荣华美丽于一身的郎雅小姐:“想不到柳小姐也有雅兴来看珠宝展览,也是,好歹多抓些金银珠宝做后盾,也好应变将来的不时之需。”郎小姐的话并不需要太多的智慧就能听出弦外之音。我低下头,非常应景的默然听之,郎雅以一个名门闺秀的身段来和我争风吃醋,只怕其中的屈辱也不欲为人道了,而对于这种无聊的争斗,最高的段数就是她强自她强,明月照山岗,把强劲的来势悄悄的容纳消弭掉,绝不要与之硬拼,以免引出更多的声讨,白白的做了炮灰。
  郎雅见到我默然,气势更甚,“不过我看柳小姐要在时间不多的情况下,累积到后半生都无忧的珠宝,也不容易!柳小姐的前面有张小姐,王小姐,李小姐,她们也是宠极一时的,但愿柳小姐不要步之后尘,要笑到最后才是!醋意已经浓得冲了天了!
  “久闻郎小姐大方得体,今日见你和柳小姐的交谈,才知道闻名不如见面。”温泽突然出现在一旁,绵里藏针的说。
  我愕然的抬起头,不知道他是几时来的,比起郎小姐,他才让我手足无措!我宁愿面对100个郎雅,也不愿让温泽牵扯进来。
  “温公子也是柳小姐的朋友?”她别有深意的一笑,“柳小姐人脉广得让人佩服”
  “郎小姐言重了”温泽坦然一笑,“能认识柳小姐是我的荣幸,只是我还未有和柳小姐做朋友的殊荣。”
  “两位投契的话题比我多,我就不打扰了。”我撤退。
  女人最厉害的招数是添油加醋,搬弄是非,其他人倒也罢了,但是温泽在费如风心中只怕是一根刺,以他的个性和我们现今的相处状况,他断容不得其他人来节外生枝,我不想给他借口釜底抽薪,一劳永逸的采取行动,我不要温泽因我而有危险,费如风可以容忍我为罗威搏命,但决不可能纵容我和温泽私下见面,我不要一场因我而生的战争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爆发。
  “柳小姐留步,”郎雅半点都不知身后有余要缩手这句话,“还要劳烦你把这个交还给如风。”一枚袖扣。
  葛兰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温暖,女人最难堪的时候莫过从另一个女人手上拿回你身边人的某样贴身衣物,“费总的袖扣从来都是正六边形的,郎小姐不知道吗?”我说得很随意。在应对费如风的刁难期间,他的衣物都是我在打理,他的习惯恐怕没人比我更清楚,何况以费如风的手段他还不至于会让另一个女人拿着他的衣物来羞辱我。话刚说完,就听见旁边的安碧和葛兰噗嗤一笑,她的脸在安碧她们的笑声中由红变白,苍白。加深敌人对自己的嫉恨怨愤,是百害而无一利的!我自己知道在费如风的心里,我是何种等级,她的段数我还不屑于出手,然而牵扯到了无辜的人那又另当别论!
  “也许是我记错了”我蹙起眉头,伸手要去接过,郎雅根本没想过我会去接这枚袖扣,她不过是想把我羞辱得拂袖而去,这一枚播种矛盾的物证,是万万见不得光的,否则只要拿到费如风那里,就会成为她险恶用心的证据,绝对的得不偿失。血色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我的手伸至半路,缩回,“我觉得还是郎小姐自己去比较好,对吗?”我对她笑笑。“是,我自己去还。”可怜的大小姐,惊她个半死,“既然郎小姐要自己去还,我就不必告诉费总了吧?今天我和郎小姐没见过对吗?”我善解人意得很。她点头,“不必,不必了”她狼狈的在我眼前消失!
  然这段不可解的恩怨终究是在避无可避的情形下结定了!
  “抱歉,我的出现让你为难了”温泽笑得落寞。太聪明的一个男人,他总是抽动我心弦中最细微的那根丝!
  “温先生在宣城前途无量,不必为一些闲事耽误了自己。温先生应好自为之。”话我只能说到这里。
  “我明白,”温泽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敛自己的失态。“我不应让柳小姐失望的,人生有许多未可知,我愿意等待。”
  我看着他从容离去的身影,头皮发紧,到底要怎么样我才能让这男人离开这蹚混水。
  “现在展示最后一件的珠宝----梦之光”,不知不觉中珠宝展览已经到了尾声,哇,一片惊叹声!
  一条颈链,款式非常简单……由两克拉方钻镶成,正中是一颗心形的绿宝石,色泽墨绿,光彩动人!它流动的光辉折射出各种异彩,象有魔力一样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璀璨夺目!多少人的眼睛里是势在必得
  我拍拍葛兰,“等会有我们断后,你一定要穿过重重拦截去见到设计师,请你务必把他留在你身边。”我们三人相视而笑。幸好中间的小插曲没有打乱我们的兴致,我们依旧兴致勃勃的到各个展示点上去挑选一些小玩意。
  我看中了一只景泰蓝的豹子,以黑色为底,背部漆上金色,它的两只眼睛是用绿色的小钻镶上的,它展现出来的力与美让我屏息,如果放在他的书房里,一定很相宜得章!我如获至宝的将它买下。
  “还给他买礼物!让这种女人闹到你面前来就是他的不是!”葛兰忿忿不平!
  “有些事情越是闹到台面上来,才越是昭示了没她的份,如果真把她放在心中,为她而去追讨,那就是高看她,提升她了!”安碧的确有慧根,不是凡品,有她们为友是我的幸运!

  女人逛珠宝,鲜少有落空的,我们几乎将身上所有的钱都花了,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时间飞逝已到三点,我们三个购物狂相继分手,我火速赶到了新雷广场。
  远远的我就见到他站立在广场中间,一条浆挺的牛仔裤,粗劣的 T 恤衫,一身地摊货下宽肩阔背,还是掩盖不了他的凌人气势,不过却多了几分颓废和玩世不恭的嬉皮味道,要是把头发挑染成黄色,我想象着费如风染上一头黄色的头发坐在豪华的总裁室,我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他摘下墨镜,阳光在他脸上染上光辉,他走近我,绽开一个摄人心魄的笑容,“我觉得穿上身居然还不错,回头率比以前多了百分之三百。”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自得其乐的嘲讽。
  我哈哈大笑,“下次我会给你买一件花格子的西装,然后再打上红色斜纹的领带。”回头率绝对比这个高。
  他朗声大笑,他的笑容配上这身衣服,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颓废,又有一点懒散,竟然是……蛊惑,我们视线相接,他的眼睛深处亮起一蔟相吸的火焰,一闪即逝。
  “大会进行第二项,我应该去排队买票是吗?”他揽着我的肩膀,我们一起看向那一条长龙。我眼睛睁得大大的,“自然,你看买票的人群中有女的吗?”
  我坐在一旁的咖啡厅,看着他鹤立鸡群却又安安分分的排着队,来这种地方规规矩矩的排队买票看电影恐怕是他的第一次吧!我非常好奇,费如风到底有多少个第一次供让我发掘呢!他被挤得一身的汗,他举着票来到我的面前,沾沾自喜“我觉得我赢了一场比赛。”
  和费如风在一起,是我这辈子笑容最多的时候。
  我们在人潮涌涌中入场,看电影免不了两样东西,可乐,爆米花,我看着前面的女生津津有味的吃着,眼睛里不由流露出渴望,“我知道了。”费如风认命的越过重重腿阵,买小吃去了,当他手里拿着可乐,爆米花,步履艰难的迈进时,我忙把脸埋在膝上掩住笑声。他终于来到我的面前,把手中的东西往我手上一放,心满意足的靠在椅背上,“我现在和大家一样非常期待电影开演,一定相当好看。”
  我笑得连肩膀都在颤动
  有一句话说得好“做人何苦处处执着?对方是诚意也好,哄你也好,只要他还有一份心捧你的场,就值得你开开心心的受落下来,大家皆大欢喜。”
  “断头谷!”
  我愕然的转过头看费如风,“片子不是---龙凤斗吗?”
  “下片了!”他一脸正经的说
  我疑惑的看看他,再看看他“这个狡诈的男人,一天不动用自己的权势都不行!”
  “嘘,”他按住我跃跃欲试的腿,“男人只会心甘情愿的陪女人来看一种电影---恐怖片”他朝我眨眨眼睛,我暗自发誓一定不会让他得逞,我坚持坚持,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被关进了一扇门,天使般的男孩慢慢的去拉开,我心惊胆战,一股红血喷洒出来!
  “啊!”我能承受的就这么多了,我尖叫,扑入他早已准备好的胸膛,我抬起头看见他眼里促狭的笑意,我又气又恼的锤他,他闷笑不止。

20

  一场电影看下来他大获全胜,我又颤栗又忍不住不看,最后几乎是躲在他怀里看完全场的,他过足了软玉温香的瘾。走出电影院,我挽着他漫步而行,走在半山别墅的小径上,看着月光下的影子,我们的步伐和谐,清和的风吹动着树枝,繁星在夜空中闪烁,月亮象玉盘一样悬挂在天际。
  “如风。”
  “恩。”他轻声应我。
  周围的环境是如此的宁静美丽“我有礼物送你。”
  他的表情既惊讶又有些担心的看着我:“你真的给我买花格子的西装了?”
  “当然不是。”我娇嗔。
  我从兜里掏出那只豹子。
  他小心的接过来,“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一份礼物。”他的黑眸停驻在我脸上,四目交投,我无法退避也不想抗拒他眼眸深处闪烁的火花,他的唇贴在我的唇上,我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他的舌尖滑入,卷住我,慢慢的品尝里面的馨香,我抓住他的T 恤,仰身贴近,我的身子一和他相触,立刻感到他的拥抱变得更紧更热烈!他的热吻不断的升级,变成了蚀骨消魂的探索,我发出震颤的叹息,不由自主的更紧的去贴近他坚硬的身子,我激烈的回吻他,厮磨他的唇,唇液在我们口中彼此交换,几近窒息中我们分开。他耳语“这只是表达谢意”
  我也耳语“如果这是谢意,那挂在天上的就是太阳。”
  他轻声的笑“你是一个非常值得争取的女人。”他的手正放在我的心房上,我的心砰砰的跳,我象是站在岌岌可危的悬崖边,他的眼神,拥抱,语言都让我有一种要坠入黑洞洞的深渊的感受。“我不值得争取,我是魔鬼的弃婴。”我揶揄的说,“不,你不是”他的眼光温柔得醉人“你是一个聪慧,捉摸不定,让男人着迷的女人!”
  月光轻柔的洒在我身上,山雀在风中徘徊,我静静的聆听着一个男人最动人的话语,“我会证明,你有多让人着迷。”这几个字是吹进我耳朵里的。“过来。”他拉着我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身体燃烧着我的背,他温暖的脸颊贴在我微凉的脸上,他亲吻我的脖子,“转过来,抱住我的脖子,小葶。”我缓缓的伸出手,“如风,”我的声音低柔,“我一点都不好吃,又苦又涩。”我推开他,他猝不及防,我拔腿就跑,他追在身后,鞋子踩碎小径的枯叶,夜风中传来清脆的笑声!我咚咚咚的跑进房间,他象猎人一样跟在后面: “继续跑.亲爱的。”他慢吞吞的说,我停住脚,转过身来,眼睛因激动而微微闪着光,他一步步逼近,“再来呢,你还打算跑到哪里?”他那双懒洋洋的眼睛里闪出一种朦胧的,令人胆怯的高傲神色,我优雅的伸出手: “你的床上,如风. ”
  我抓过他的领口,把他缓缓拉上前,望着他的眸子,然后踮起脚尖,揽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几乎令他窒息的吻。他的手伸进我的裙间,我退后,“不,今天你是我的,”他抬起头,交燃着欲火的眼睛里有一丝困惑。
  “你,不能碰我,这是规则一。”
  他立刻理解了我的意思,我们对峙着,空气里涨满了欲望的火花,我们之间紧绷得象一条细丝,轻轻一弹指细丝即断!接着他松懈下来,“如果你想玩游戏,那就继续吧!”我灿烂的一笑: “如风,这是你另一个很好的优点,你很公平。”
  我的手滑上他的胸膛,脱下他的衣服,他举起双手,黑眸闪亮,“你要我帮你吗?”他抓住我的衣服,我把他的手身从身上拉开,握住它们印了一个吻,“也许,待会。”我的眼睛莹莹波动,我把它们送回原处,我的手伸到他的小腹,他挺身主动往我手上送去“嘘,别着急。”我戏谑的斜他一眼,拉下了他的金属拉链,黑夜里拉链的声音简直就是催化剂,他的腹部收紧,象花岗石般坚硬。
  “你会把一头野兽释放出来的!”他喘着气警告我,我用舌尖画过他的下唇,他张开嘴欲深入,我退后,他微笑,象在纵容一个任性的小孩,我的手平放在他的胸膛……他的乳尖坚挺的抵住了我的掌心,我用手掌摩擦它们,它们在我掌心里燃烧,他吸了一口气,胸膛在我手下扩张,我的唇舌开始舔舐吸吮,我的抚摩遍及他的整个胸膛,他的心脏,肌肤的跳动,坚硬的感觉,我着迷,我象是在驯服一只野兽,它任我为所欲为,我一次一次的来回,怎么爱抚也不够,他从牙缝间嘶嘶的吐着气,我在他面前跪下来,他裤子和内裤滑落地上,“我发觉这个游戏已经有点过火了。”他的声音沙哑,他的手埋入我的长发里,“我们上床吧!”
  “好,”我缓缓的站起来,将他推倒在床上,火炬的焰苗在他眸中闪烁“我不许你穿着衣服上我的床,如果你不动手,那就让我来帮你!”他专横的说,他的手绕过我的颈背,试图将我拉近,“不,”我交着双手把长裙脱下,裙子飘落,他的黑色瞳仁扩张,吞没了整个瞳孔!
  “游戏结束,我要你,现在!”他火爆的把我拉倒在他身上,我们的肌肤相贴,狂热的情潮排山倒海的窜出,我们都在呻吟,“不,还不是时候。”我咬牙坚持。他躺回黑色的被单上“你在玩火!”他的鼻孔一张一张的翕合,眼睛里充满了掠夺,我媚惑的在他身上扭动,我感觉到他的热气腾腾袭来,象是要把我烧化,“这是你教我的,你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你不知道吗?”我的指尖从他胸膛的曲线滑下,一偏手,我从床头的抽屉里取出两根领带,我用领带在他的左手腕上绕了一圈,“你不怕我吧,如风”我挑战的看着他,我们四目相对,愤怒亢奋流穿他的身体,“你要知道你承担的后果!”他咬着牙根说!
  我灵巧的把他左右手腕绑在床拄上,我挪动身体,轻咬他的肩膀,我在他兴奋的身体上摆动,我挤压着他,仿佛要溶入他的体内,汗水从他的太阳穴滴落,他的肌肤汗湿,我的舌尖亲密的挑逗,我的手顺着舌尖下滑,一头的长发披洒在他身上,他全身的肌肉都在颤动。
  “投降,如风,这不是游戏,因为我会一做再做,直到你再也无法承受!而只有当我准备好的时候,也许我会让你进来!”我傲慢的说,唇滑到了他的膝盖,他内侧的肌肤是如此的敏感,我的唇覆上它时,他绷直得象弓。
  “你这个该死的小巫婆,我已经把你宠过了头!”他怒吼,剽悍的狂野气息自他高大的躯体迸出,他野蛮的看着我,束缚他的领带被他绷紧,我舔过他黑色的毛发边缘,一点一点的咬住了它,他的头重重的跌回枕上,他发出剧烈的呻吟,“投降,如风,求我!”我不怕死的继续挑逗他,我的双唇沿着他顽长的部位来回滑动。一声极为响亮的布料撕裂声传来,我来不及惊愕,他已象猛虎一样把我扑入床垫,疯狂的冲入,他一次一次进入身体的更深更深,他的脸上布满了狂野的情欲,眼睛里充满了野性的光芒,火焰象溶浆一样喷发,灼热的高潮伴随着白光在顷刻间将我们融合在一起!我们因欲望而尖叫,彼此的身躯在激荡的洪流中震颤!
  他虚软的倒在我的怀里,“我的天!”他的声音因高潮的余韵而震抖沙哑,我们缠绵的激烈程度让他震撼,他的完全失控让他震惊,他的手从我身上垂落,他紧紧的握住它们,生怕它们再度回到我的身上,他不再信任自己的自制力!
  我在他野蛮的占有下,神智昏眩,大脑一片空白,我依稀感觉到他的重量离开了床,他的脚步声响起,他离开了我。
  晨曦时他回来,满身的汗水,他那双象夜一般的眼睛向我刺来,“我说过你要知道你承担的后果!”他声音平静得令人可怕,“我会剥掉你的睡衣,占有你,一遍一遍,尽情的做,你至少有24小时下不了床,你会在我的占有中昏厥过去!”他脱下汗透的裤子,猛力的挺进,他彻底实践了他的话。
  我连一根手指都无法移动,我的身体太过酸疼,我就是一块被拧干了的抹布。他伸展着四肢,象个毫无餍足的野兽,眼睛里闪动着勃勃的亮光,“看吧,这就是不知死活挑衅的后果。”这个从不服输的该死男人。我还在平缓我的喘息,我的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他开怀大笑。“我有样小东西给你”他亲昵的抱住我,但他深沉的声音让我的脊椎窜过一阵战栗。一件璀璨夺目的颈链戴到我的脖子上----梦之光,他的眼神阴晦幽沉,这个男人连送一份礼物都大有深意!


21

  “还有一样你很想得到的”他手一张开,一条红丝线垂落我的眼前,玉琀蝉,怎么会到他的手上,我望着它一闪神,“你不希望它碎掉吧。”我凝神,他的手掌在慢慢收紧,脸上挂着的微笑有隐隐的残忍,和胸有成竹的淡定,商界里的人最狠毒的就是在业内游戏规则里找到对方的致命缺口,一击即中要害,在商场里惩治对手,令他生不如死,他的神态在清清楚楚表明,他已经抓住了温泽的要害!
  很不自觉地我浑身的肌肉都在皮下微微的抖动。
  是我的错,我强留一样很烫手但却本不会用的东西,我紧握着舍不得放开,现在它烫伤了我,连带也要烧伤了别人,这将会是一场憾然大波,而这场风波里无论谁赢谁输,对于我而言都是败局!
  这就是费如风,我要他一点,他就要我的全部,全心全意,全面降伏,容不得一点保留!
  我抬眼望他,看进他的眼底,我坦然的说: “也许它曾有过机会成为我生命里一件有意义的礼物,但是现在,已经时过境迁,它对我言仅只是一块玉而已!如风,”我的声音变得艰涩: “我的生命里已经有了太多的遗憾,请不要在我背负了一条人命的代价上,再垒上一份导致他人悲惨的的罪恶!”费如风的星眸半敛,眸内的细芒在我脸上闪动,他浮起一个轻浅的笑,他把玉琀蝉放置我手: “给你一个再见他的机会。”我的心跳因他的口气暂停了下,我太清楚他的目的了,我摇头笑着说: “费如风,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是所见过的男人中最霸道,最小气,最……”
  “噢,”我惊呼,他把我抓坐在他身上,就着这姿势进入了我: “没办法,这就是学不乖的后果。”他弯出一条优美的唇线,我弓起身子,累得无力反抗的我,任他恣意爱怜。

  约见温泽并不是件困难的事,难的是我如何面对他,这是费如风给我的最后一个机会,也是一个危险狠毒的试探,一场风云是否卷起,端看我的选择。而我如何才能够清清楚楚的让温泽彻底明白,……我如何……如何能够伤他!
  穿过两条街道,站在尚高咖啡屋外,隔着窗子我看见他修长、英挺的身影,我涌起一种荒谬的冲动,我想叫费如风和温泽都滚得远远的,让我一个人安静的生活!
  “嘿”我站在他面前,紧张而干涩的和他打招呼,他站起身,怔怔的看着我,一分钟后他说: “我们许久没见了,柳葶,”他的喉间发出一声谓叹,我的心底掠过一丝酸楚.
  “温先生”他抬手止住了我的话,一介商业巨子再是温文,举手投足间也自有他的威势.
  “天大的事情也等我们吃完饭后再说好不好”他脸上是温暖的光芒,两道浓眉下,闪烁着幽默睿智的风采
  “我一直想和你一起吃顿饭,但是你约我到咖啡屋,我只好把厨师带过来了,你尝尝他的手艺,很不错的.而且你还没吃饭吧?”他殷切而体贴的说,我食不下咽
  他招手,早已经准备好的菜端了上来,每一道都温热,正好适合食用,沙拉,白菌煎鹅肝,香蒜牛仔肉……
  “尝尝好吗,我保证你一定不会后悔,”他热切的看着我
  我无法拒绝,虽然我知道时间越久就越是危险,我们慢慢的品着每一道菜,的确很美味,换是哪一个女人,身边有一个如此玉树临风,神采飞扬的男人殷勤陪着,应该是顾盼自豪,胃口大开吧!,可是彼之良药,我之砒霜,我和他错过了最好的相爱时机,趁我勇气还没消失时,我取出了玉琀蝉,“温先生,按照规定我们不能收客户超过100元的礼物,请你收回.”我放在桌子上,推到他的面前。
  他优雅的擦擦手,懒懒的往后一靠,深思的看着我: “费如风知道你来见我?或者你以为他掌握了我的要害?不得不来?”他越过桌子,温和而自信的对我说: “柳葶,你应该相信我并不是一个如此容易对付的男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而且无惧费如风.”坚定和自信从他每一寸身体上发散出来,我看着他,头大痛,费如风握住的要害,也许只是别人精心布置的一个局,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这个男人早已想好了要和费如风一斗!
  而我最最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
  “或者你把心给他了?”他的下颚紧紧绷着,语气萧索。
  我惊跳,我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回复他,我也不必找话来回复他,因为在这个男人面前我无以遁形,我的反应无疑做实了他的猜测“为什么,”他的口气冰寒刺骨,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的孤绝和深邃的痛楚。
  “因为他势在必得,一件别人必须得到的东西,苦苦挣扎着不给,越发让别人当作了至高无上的挑战,平添了别人的乐趣,也无疑是在难为自己!”我决绝的说,对一个太过聪明的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说实话。他震惊,在他所有预备的答案里,没有这个!
  “不必怀疑,我是真的把心给了他,费如风绝顶聪明,真心和假意他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如果他不是确定了我的心,又怎会容我和你坐在这里!”我颤颤的吸一口气,“我是一个连心都可以出卖的女人.”唯有知道你喜爱的女人有多么的不堪,才可能从心底深处把她抹去。
  “所以呢,等到所有的事情结束后,让自己碎成一地,还是你根本生无可恋!”他的话象鞭子一样狠狠的刷出来,他语气中的愤怒和痛苦让我万箭穿心。我挣扎着发出声音: “我从未有过轻生的念头,我会好好的活着的。”
  他的静静的看着我,脸逐渐变得缓和,“费如风未必不可以争取,”良久他暗哑的说。耳朵呜呜作响,我几乎以为自己的听觉出了毛病,我呆楞的看着他。
  “能够让你把心给他,他一定有过人之处,如果这是自己得到幸福的唯一机会,为什么要放弃,可以的话就不必对过往诸多回顾了,将从前的种种拖条尾巴到今天来,妨碍了自己的幸福,是太不划算的.”
  翻天覆地,地撼天移的浪涛在我心底翻滚,就象一个人心底深处最离奇的幻想,被人发现了,生生的拖到了光天化日之下,我的脸色青白,身躯摇摇欲堕,他的声音不疾不徐: “我希望你幸福,从我第一眼见到你,让你幸福就是我这一生的梦想,”他梗住了话头,他的声音嘎哑“:……只是到了此刻我才明白,这份幸福无论是由我手交付,还是他人,其实并无区别.”
  “别说了!”我已经不忍再听下去,他的每一句话都撕裂我的心,他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我们都一般的冰凉,战抖。
  “为自己试一试,柳葶!”我看着他那双澄明的大眼睛,笔直的鼻梁,清朗的线条,我额上满是泠泠的冷汗,我的五脏六腑随乾坤易位。
  “最低限度不要轻易的判了自己终生监禁,如果到了最后还是世事不能尽如人意,无可奈何之,那也是非战之罪。”
  他拿起玉琀蝉,放入我的掌心,他的手和我紧紧相握: “我说过世间没有两块相同的玉,属于我的只有这一块,无论贵贱精细都只是一眼的缘分,因而它对于我是独一无二的,我疼爱珍惜这一世的缘分.”他的手一使劲,玉琀蝉在我掌心碎裂,一阵冰寒的凉意流过我的身体,我的脑子刹那间变成一片空白,还有点不支晕眩的感觉.
  “我给了你的永远都不会收回.”他的手和我分开,“如果到了最后那个傻瓜依旧不能给你幸福,那么让我把你带走,”他的眼睛闪闪生辉,“告诉费如风,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我不在乎,也无惧承担由你而引发的经年不绝的争斗!”
  我生平第一次有大醉一场的冲动!

22.

  我一杯接一杯的香槟喝下去,我想祛除这种痛苦,这种幻想,我一口咽下一整杯,酒意慢慢的升腾,温泽的话和背影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锥心的疼痛后的一种麻木的空洞。
  “放弃他真的让你这么痛苦?”我喝到第七杯的时候,酒杯被人压住,我扬眼看他,眼前的这个高大男人,成熟,英俊,财富、地位、权势都在手里,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他还来要不停不停的掠夺?
  “对,我很痛苦,我痛苦得恨不能自己立刻下地狱去。”我难得这么坦白!
  “很好!”他的语气平静和缓,从容镇定得象一位王者,可我知道他在恼怒,阴沉沉的恼火,他那一贯深邃如迷的黑眸里有一把冷冷的火在烧。我得意得不得了!他的手抓住我的上臂,修长而强壮的手指深深陷进我的肌肤,他沉默的把我扶进车里,我靠向椅背,我的头好昏,我慢慢的滑下去,他握住我,用力把我拉向他,我半摔倒在他的膝上,他拉直我,让我坐在他大腿上。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闻起来象是从酒窖里捞出来似的!”他嫌恶的皱鼻。
  “我没有喝酒,”我气愤的瞪着他,“我只喝了一点香槟!”
  “显然能够把香槟喝到醉的你是第一人。”
  我伸手去抓他嘴角上那抹优越的狞笑,他的皮肤温和光滑,我摸着他的脸,轻轻摸索,他脸部轮廓深刻,鼻子高挺,他是我见过的最英俊也最狂妄冷酷自私无情的男人,这个强夺了我一切的男人。
  “你伤害我”我依稀间忆起一股痛楚。
  “你折磨我,让我成为上流社会的笑话,让我和兄弟反目,”他提醒我,“所以我们扯平了。”
  我的头越来越昏,我觉得他说得似乎很有道理,车突然停下来,我的胃剧烈的翻搅,车门被拉开,我软绵绵的躺在他怀里,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他刚把我放来,我立刻冲进卫生间吐得晕天暗地,一连串的抽搐后,他抱起跪在地上的我,让我坐在床边,天花板在我眼前旋转,我紧紧的闭上眼,他转动我的身子,解开纽扣,脱下我的衣服,然后和我的裤子缠斗。
  “不要动我,我会吐。”我呻吟,胃又开始翻搅
  “我知道”他声音低柔,手温暖的抚过我的腿,褪下我的丝袜,湿润的毛巾拭过我的眼脸,他给我喝下一杯好难喝的东西,我不停的推开,“喝下去,你会好过点。”他不容我拒绝。
  “你不安好心,只会欺负我”我恨恨的喝下去
  他将睡衣套上我的头,把我拉向他坚硬的胸膛,我的脸埋进他的衣服里,他帮我拉好睡衣。他的手臂环住我,把我放在柔软的床垫上,然后把被子拉到我的下巴处,我感觉喝下那杯难喝的东西后我的确好多了,胃不再翻卷,只是身体好轻,轻的似在漂浮!
  我眨眨眼睛看他,“费如风,我知道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是吗?真让我感到惊喜。”他取笑的语调。
  我被他的语调激怒,“是,我知道,你就想让我服从你,离不开你,然后在你抛弃我的时候,看我拉着你的裤管苦苦哀求。风,不要抛弃我,我不要走。”我可怜兮兮的模仿,然后重重的点头,就是这样!
  他看起来好象要爆炸了,他得用手抓住床柱稳住身子,然后他大笑起来,一直笑,笑得我撑起身来,将手挥向他,他在半空中把它抓住,“我想我以后应该让你多喝醉几次。”他摸着我的脸颊,“老天,你真可爱。”他低头想吻我,我偏开,他吻上我的耳朵,“让你的心听从我”他诱惑的说:“把你的全部都交出来,完完全全的属于我!”他如羽毛般的吻过我。
  “我的心是要给会珍惜我的男人,不是不择手段的强盗!”
  “那是谁?”他转眼之间就从温存的情人变身成了凶残的暴君,他压制我,象一层层的火烤焦我,我奄奄一息的昏茫。
  “温泽吗,我会让他从这世上消失,他这辈子永远也别想再用那种眼神看你,你也别想再和他说上一句话。”语气森冷霸道,穿透我昏茫的意志,我恨他,也恨我自己,愤怒在我心底交织燃烧,我不知道是恨他多点,还是恨自己多点,我倍受煎熬,我揪住他的衣领,“不许你去伤及无辜,我从来就没有爱上他。”我大吼,我的眼前立刻金星舞动,我躺回枕上,“他只是一个梦,一个小时侯一直一直做的梦。”我苦恼的低喃,我的语气象雾般的脆弱。
  “你的梦,你的人都是我的”他轻轻的在我耳边说:“在你彻底领悟这项事实前,我会关你一辈子!”他的话里是不可错认的野蛮和残酷。强烈的男人气味浸满我的口鼻,额头被强硬的熨贴在一起,地狱之火透过纤薄的肌肤传送到血脉,连灵魂都仿佛要被它蚀空,我被压迫着向那黑暗的旋涡中沉下去,沉下去……
  “不要,离我远远的,”我奋力的挣脱开来,拳头象雨点般落在他的胸口,肩上,我声嘶力竭的嚷“我不要你,我要一个人好好生活!”他稍一松懈,我从床上跃起,飞快地要向门冲去,我执意要离开他!只差那么一厘,腰被猛烈的拽了过去,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狠狠的禁锢住我,他象野兽一样从背后覆上,狠辣凶残的低语:“我保证你一个人生活会很不好,一丝一毫都不好!”他分开我的双腿,他全身涨满一触即发的火焰,他邪恶的欲望一点一点的逼近我。
  “我不会容许你逃走,如果只有暴力才能留下你,我就是个永远的施暴者”我的每一根神经的末梢都在尖叫,近乎撕毁了的睡衣被揉皱到了腰间,他烫得惊人的手掌把我压得更低,它高涨着,威胁着要刺穿我!
  “我会清空你脑子里所有的人,你只能记得我,只可以记得我。”他热烈凶残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敲刺,我倔强的死死执拗着,“我不许你离开我,小葶,小葶,小葶……”他一声声的呼喊象是从胸口深处撕裂出来的,竟让我有心痛的错觉,一声连着一声,一遍缠着一遍,似魔音穿耳,忍无可忍。
  “我喜欢的人是你!”
  这句话象一道闪电,天地间骤然静止。他所有的暴戾之色都因这句话而荡然无存,他的眼神变成了火烧的烙印,灼热热的烫进我的心底,我连他的呼吸声都没有听见,这个眼神,竟象是永恒!
  “我承认,”他停下来,呼吸,再继续:”你发现了一个很有效的咒语,的确……很有效!”他心有不甘的的缠上我的手指,每一个指缝都被他的指头密密贴住,他越收越紧,直到我痛得连眼眶都濡湿,他才轻轻的用唇厮磨,间或着啮咬它脆弱敏感的关节,他的眉尖舒展开来,他朝我粲出令人心神摇曳的魅人微笑,他象是一个变色龙,内在的能量可以让他随时幻化,瞬间是凶残的恶魔,瞬间是温存的情人!我心力憔悴得无力和他缠斗,我终于放任自己坠入了深渊。

  第二天我昏沉沉的醒来,他的腿交缠着我,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前,我动一下,他立刻收得更紧,他把我困在他的方寸之间,嚣张独霸的男人就是这种德性,不过一旦塌实了他的征服欲,他变得很好说话!
  而我将累积下来的心情豁了出去,这纵身往下一跳,不知万丈深渊还是软塌绿地,不过我不想在漫长的余生里反复追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当时我努力了,故事是不是会有另外一个结局,也许尝试是一种痛,但是不试则会带来更深更长远的伤害!我赌上了这一局,用我的真心,用我的全意,从这刻起,过去的不必再提,过去的可以原谅,只要我们彼此相爱,我们彼此成为生命的共同体,共存共荣!
  接下来的日子里,费如风极尽宠爱我之能,他对我的矜贵让人感觉我尊荣无比,他对我的专注让人觉我得无不可为!我成了上流社会里最具传奇性的灰姑娘,社交场合中争相邀请的人物.
  而这一场赌局中,我要赢得不仅是费如风的爱情,更重要的是我务必要在他的感情世界里占据惟我独尊,至高无上的地位,惟有费如风爱我爱得有如吸毒一般,痴迷沉醉,超过了他所有坚守的界限,乃至于再也没有戒毒的能力,我方为赢!

  费氏是一个庞大的企业王国,从房地产到化学制药,电子行业无不包括,现今公司正在进行项目的是收购意大利的一家电子公司。
  每周五为高层例会,我走进会议室,立刻感觉到到不太寻常,费如风没到会,费如风的行程一向都有知会我,今天是第一个例外。会议由副总裁谭定西代为主持,会议一开始他就直接炮轰经项目理高镭:“为什么收购意大利电子公司的计划至今尚未有实质进程!从3个月前开始准备,到今天还是在边缘谈判阶段,项目部到底在做什么?”
  项目部一干人等都被吼住了,哑口无言,倒也不是真的无话辩解,只是上位在咆哮的时候,谁都知道要先受下来,等事情冷却后,再图后计。
  另一名副董事也表现出相当不满意的神情.“并购蓝氏电子公司是今年的重头项目,现在看来项目部显然不具备完成它的能力,我建议最好派一得力干将直接到蓝氏公司与之商谈最为妥当,”这一建议让会议室里气氛紧绷。
  “柳经理,”谭定西沉吟后,非常客气的点我名,我现已升任为总经理之一,打破了费如风的床伴只为助理的惯例,而今他的助理是由公司顺递补缺的!“我觉得不如由你专程到意大利一趟,落实一下并购蓝氏电子公司的具体实施方案,你看如何?”口气相当委婉,不过在这么正式的会议上提出,就已经是不容我拒绝了。
  “好,我会尽快接手.”我尚未摸清今天真正的后文是什么,我是似而非的回答。
  “那辛苦柳经理了,”谭定西雷厉风行,“我会安排人订2点钟的机票,你和安助理一起飞往意大利,希望你能给公司带来好消息。”
  动作太快,意图太明显,看来意大利之旅我是势在必行.现在已经是12点,我刚好来得及回去取行李,时间卡得怎么这么合适?我预感这只是今天的第二个例外,例外将会接二连三的来.终至例外都成正常。

23

  我回到别墅把行李收拾好,走出门外,无意外的费如风那辆最新款劳斯莱斯停在我的面前。我坐上去系上安全带,给他一个眩目的微笑“到底是什么人事,需要把我发配到意大利去这么大费周章?”
  他的眼睛微眯,“收购蓝氏电子公司是费氏今年最重要的项目,如果谁能够将之拿下,就可以在费氏建立不可动摇的地位,”他笑容中带着自我解嘲“显然是我表现得还不够,竟然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我道歉,甜心。”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这是先兆。然而空间太窄,根本是避无可避,他将我拉向他的双腿之间,我擦过他坚硬的大腿内侧。
  “费如风,飞机不会等人的。”我只来得及说一句,他的唇就压了下来,他的唇带着无比的专注和诱哄,他移动,探索,他轻言哄我:“想想我们会有多少天不能见面,要是没有我的这个吻,你在意大利怎么睡得安心,你会失眠……”
  我忍不住想笑,他趁机侵入进来,他的舌爱抚我,将我紧紧囚禁在他胸口,他在不安,我朦胧的感觉。
  他拉下我的内衣,我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爆炸,我将身体拱向他,手臂圈上他颈项,把全部的自己紧紧贴住他的亢奋,他的舌更深更热烈的伸了进去。他把我放倒在座位上,覆上我半裸的身子,“我要你,我是那么的想要你。”他的唇舌滑过我的胸口,在我双峰周围徘徊不去,我的手痉挛的插入他的发中,把他的头压向在我的胸口,“我已经开始想你了,小葶。”他嘎哑的声音带着魔力,一种欲仙欲死的情欲弥漫我的全身……

  费如风早在来接我的时候就叫人帮我办好了登机牌,所以全机的人都只能等我,想着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登机……我咬他的脖子,让他嘶嘶的吐气,“女人,这么凶对你没好处。”
  我加大口劲,“我警告你,再惹我,我就给你来个一拍两散,我飞到意大利找一黑手党再也不回来!”
  “你敢”他轻放在我肩上的手顿时象钢铁一样钳制着我,他的目光如兀鹰般凶猛!我被他的反应楞住了,无关害怕,是他的反应太过强烈,这摆明是一个玩笑。
  他也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宝贝,我这是送机症候群,下次费氏攻克的尖端就是研制出治愈这种病症的特效药。”他亲昵眷念的以掌覆在我手,再三地,温柔地舔吻它们“上机吧。”
  果然例外接例外,费如风的所有行为都在表明了我去意大利另有玄机。
  我在一片不太友善的眼光中登机,我落座在安碧的旁边,禁不住喘了一口气。偏头看见安碧不怀好意的眼神,“我还以为临时又要换人了呢,在费氏一年多连差都没出过一次的,也只有小姐你了。”我一歪头靠在她身上,含情脉脉的对她说:“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愿意同你去的。”
  旁边她哇声一片,飞机一飞冲天。现实世界里永远是过五关斩六将,不断地要你奋斗下去。我等待意大利之行将出现或者说将引发的“惊喜!”

  我和安碧抵达罗马时已是清晨,走出机场,蓝氏电子公司的人高举着牌子迎接我们,我和安碧随接待员来到酒店稍做休息,便开始了和蓝氏的会晤,并购蓝氏没有技术上的问题,它年年亏损,董事们都希望并购计划尽快实施,以便早日得回他们应得的那份补偿。
  收购不是问题,但是以什么样的价格来收购,而且收购后有没有扭转乾坤的办法,这些实质问题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公司专门派我们来的最大目的。我和安碧一连5天都浸在蓝氏,我们的思绪都萦绕在这宗买卖上,每天都在收集资料透过现况来考虑可行的应付办法。
  “我受不了了。”安碧一推文件,“不过是打一份工,把自己累得半死也太划不来了,我要出去走走,你呢?”她来开门准备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我伸伸懒腰,“我想好好睡一觉,清空脑子里的杂念,也许能找到蓝氏年年亏损的真正症结。”
  安碧出去溜达去了,我躺下休息,猛然惊过神来,我怎么忘了去考究费如风把我发配到意大利来的真正目的?这个高段的男人,他知道我爱惜羽毛,一旦和公事扯上关系绝对会全力投入,断不想在这上头依靠他的权利来遮掩自己的失职!我跳下床,打开电脑,搜寻费氏的动向和当地新闻,完全无异常,平静得太过份,往往透露出的是诡异,换个方向来想,也许正因为有些事太过不寻常,所以人往往会花上10倍到20倍的努力去粉饰太平。我思绪飘忽。我的手随意的点击世界各地的新闻。
  芝加哥太阳报娱乐专栏:一直让全世界男人竞相追逐的罗切尔石油王国的继承人露嘉黎*罗切尔,在接受ABC采访时透露将于今年完婚,随后在公司的50周年庆典上不见踪影,有传言:露嘉黎*罗切尔现已离开美国,正在和其真命天子筹备结婚细节。露嘉黎*罗切尔的真命天子到底是谁?娱乐版下面罗列了一大串的名单,钻石王老五的头像,身家……
  “露嘉黎*罗切尔”好熟悉的名字,熟悉得就在脑海边上,我禁不住搜寻她的照片:神秘而光彩照人的蓝色眼眸,灿烂而自然的笑容,美丽而扣人心弦的魅力,露嘉黎*罗切尔!我蓦然而起,步出酒店,推开玻璃门,仰望着天上的繁星,费如风,她才是我真正来意大利的原因吧!费如风曾在我催眠术即将成功之时去了趟欧洲,在欧洲时各大新闻报道他和露嘉黎*罗切尔的“异国情缘。”记得当时我还凝神观察过他们的照片,因为非常亲匿的感觉在他们间流淌,这种感觉无法伪装。所以掉以轻心的我当时被费如风蒙骗过去,没有提前催发催眠术,以至于后来发生了诸多无可收拾的状况。
  露嘉黎*罗切尔难道这个名字真的是我命中的魔星?她每一次都让我功败垂成?

  我走出酒店,漫步于罗马的街道上一时间不辨去向,夜很深了,我随意找了处酒吧,点了杯Caffe。
  “象你这么能走的女人很少见。”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抬头看他一眼,“象你这么能跟的男人也很少见。”
  他贵气卓然的在我旁边坐下,“任逸非”他伸出手,“总不能老让你叫我无名氏吧!”
  我端起咖啡饮一口,故意忽视他伸出的手“你的另一个名字?”他的眼睛象出鞘的剑一样闪着锋利幽深的光芒。
  “请不要问我为什么觉得你应该有另外一个名字,因为那会让我置疑你的智商。”我悠然的说。
  “你真的很让人想把你敲碎,看看你脆弱的样子,”他目光灼灼地说“弗雷斯特*阿里伽德洛*德*拉*托雷斯。”
  我菀尔,“这个名字比任什么非的适合你得太多。”意大利黑手党领袖,真正见过他本人的有多少?
  “我也很好奇你的另外一个名字。”他笑得惊心,“我搜寻过许多文件,终于在国家安全局的绝密文件中发现一份很有趣的挡案,”我注视着他,他贴近我的耳边“海晴----反恐精英中的首席谈判专家,于2年前在一次反恐事件中受伤,导致人质死亡,后引咎辞职,不知所踪。”
  “何必大费周章,直接来问我好了,我保证满足你的好奇心。”我神态从容,费如风连我母亲是谁都挖出来了,我的过去并不指望能瞒住他。
  他轻轻一笑,所有的阴暗和噬血都隐藏在他斯文大方的笑意中“你让我很有兴趣,考虑一下跟我怎么样?”我冷冷的一撇头,非常瞧不起他似的看向窗外:“为什么?选择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能给我的费如风都能给我,而费如风现在对我是着迷,而你还处在兴趣阶段,为什么我要弃他而就你,就算是弱智,也不会选错这道题吧?”
  “有一样东西是我能给你而费如风肯定不能给你的。”他傲慢的说,一说完他阴冷的睨我,“不愧是首席谈判专家,竟然能从我这儿套到话!”
  至此我的推测完全得到证实!他能给而费如风肯定不能给我的应该是婚姻,露嘉黎*罗切尔真的已经到了宣城,费如风正在与之商谈结婚事宜,这也是他必须支开我,以至于送我上机时不安的根本原因,他清楚的了解,我势必会因此而离开他!毫无转圜的余地!
  我冷笑。
  “女人还是不要太聪明了的好,有时候无知是福,”他冷酷的说“你不会给我难为你的机会?”
  这是警告,有谁能从意大利黑手党领袖的手上逃脱,费如风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安排,即使我知道又如何,我还是逃不出他的手心。
  “这个世界上也许有很多人可以享受齐人之福,但是他费如风恐怕无此福分。”我的决然流露在娓娓笑语中“不过未到最后谁胜谁败尚未可知,我不会不战而逃!”谈判生涯中,使得我习惯把握坚守每一分最微细的机会,从不轻言放弃!况且如果费如风爱她至深就不会有今日的我,商业联姻,未必无坚不摧!
  他凝神望住我,有一丝丝动容:“难怪费如风为你费尽心力,拥有你确实值得荣耀!”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既然如此欣赏我,那就帮我把蓝氏多年来一直亏损的原因找出来!”他们的运营计划毫无问题,但是年年亏损到底为何?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女人,利用人的天性真是毫不打折。”他的话里着浓浓的调侃意味。
  我挥挥手,“任先生,你这一生中有做过一件好事吗?相信我,这将是你下到地狱时的谈判筹码!”
  他露出雪白的牙齿,“你介不介意与我同行,在地狱里一起做个伴?”
  “非常介意,”我彬彬有礼站起来的对他说“不过我不介意你送我回酒店,刚才在我身后,至少有3批不怀好意的人。”
  他低低的嗓音里发出愉悦的声音,“别太吸引我,否则你将引发一场战争.”
  “别太被我吸引,也许我正在备下你这枚后棋,刻意来引发战争.”我提醒他。
  他的眼里越过神秘莫测的光芒,他走近我,双臂撑在我头两侧,居高临下的俯视我“如果你承诺赢家最后的奖品是你,我就愿意为之开战。”气氛太过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任先生,你在偷跑,没有人在还未投标前就套取标底的.”我揶揄他。

24

  他笑了,不再是那种别有意味的笑.而是货真价实的笑,神采飞扬,丰神俊朗,更浸透出一种莫名的魔魅,这个男人当他不用清华优雅的面具掩饰自己的时候,放射出来的是近乎让人恐惧的魔力!他侧身放过我,“柳葶,你有毒,当你有心要吸引一个人时,鲜少有人能脱出你的掌心。”他道破我的用心。
  我并不汗颜,这只是一次交锋,我只想让他欣赏我,如果我真有意一定要吸引他,柔弱,楚楚可怜更对他胃口,这个黑暗男人的生命里并不缺少战斗,最缺的是温柔!

  第二天一早,蓝氏为什么亏损的原因就送到了,让我和安碧思考得差点头发白了的原因竟然是一段家族秘史,现任的蓝氏总裁蓝卡洛是蓝家的正统的血脉,而任职副总裁的杜莫雷竟然是蓝家的一笔风流帐所留下的后患,所以虽然运营计划都没问题,但是在具体执行上,杜莫雷从来都打了折扣,每一项计划只要在时间或者推广手段稍微做点工夫,既让人难以察觉,又让公司每次都达不到预期效果,引起股东的不满,市民更是对它投了不信任票,难怪越来越糟糕,并购价值40亿的蓝氏,最多只需要20亿,相信杜莫雷会非常乐意见到蓝氏贱卖!而扭转危势,只需要在人事上下工夫,把内部倾轧的人统统开掉,这宗生意上将为费氏引进一大笔资产,我和安碧相视一笑,“天哪,难怪要想破我的脑袋,这居然要追溯到30年前,太久远了点吧!”安碧夸张的仰躺在沙发上。
  “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来之有因的,盘根错节的最后都不过是恩怨的牵扯,没什么新鲜的。”我平淡的说。
  “说得好!”安碧击掌,“不过恩怨牵扯太累,真正有智慧的人都应该将之放下,”她张开双臂,“生活应该是面向大海,春暖花开!”好夸张的手法,我哑然失笑,她揪起我,“公事了结,可以一圆我许愿池的梦了,走!许愿去!”
  拜电影《罗马假期》之赐,许愿池成了罗马境内最大的也是知名度最高的喷泉。它背景建筑是一座海神宫,中间立着的是海神,两旁则是水神,海神宫的上方站着四位少女,分别代表着四季。这个雄伟的喷线雕刻给予人们的是无尽的幻想还有希望,我看着安碧闭目认认真真的想上半天,方小心翼翼的投币。
  “好了!”她象完成了一个伟大的创举似的回头,“你许了吗?”
  我点头,应和的说“许了3个。”我竖起手指。
  “太贪心了你。”她哈哈大笑。
  许愿何其飘渺的事,我早已过了那样的心境,也许正如安碧所说,我的愿望太过贪心了,所以我只能靠自己的能力来完成,无法强求上帝!

  我和安碧一路游玩,罗马果然是一座天然的巨型露天历史博物馆,我们在罗马古都遗址上,帝国元老院、凯旋门、纪功柱、万神殿和大竞技场等等闻名的古迹处都留下了我们的脚印。直到晚上7点,我们才回到酒店。
  打开门,一种自卫的本能和在千百次危境中积累下的经验使我的身体在大脑作出判断前先行动了,我反手一掌切在安碧颈项的穴位上,她身子的立刻软下,一颗子弹镶嵌在她刚才的头部位置。
  “好久不见了,海晴。”噬血的阴狠,恶毒的语气顺着枪柄划过我的脸颊,脖颈,最后停在心脏附近……我伸出的手僵住。
  “久违了血冥,”我把惊呼压回喉咙。血冥,排名世界前十位的恐怖分子,国际刑警为他发出了将近30份的红色通缉令!我非常不幸的与之交过手。
  他狠狠的一拳打在我的腹部上,疼痛象汹涌的浪潮一样迅速袭击我的身体,我慢慢的蜷曲在地上,他肮脏的手拽起我的头发,我掌内的一根银针射出,他一闪,我的手缠上了他的手腕,在他作出反应前,用力拗了出去,没拗动,我的右手用力挥出,掌缘沿着他的穴位重重的切下,枪落地,来不及收回的手掌,立刻被他扣住,我的右腿微屈向上踢出,结结实实的中了,我尽了全力,却只换来他一声闷哼,我被扣住的手臂剧烈的疼痛,我不退反进,手掌更前的疾出,他斜开一步,我手中的刀片划过他的皮肤,他交扣住我的手用力反拗,肩胛处仿佛象要脆裂般的剧痛!他一脚击在我的左腰上,我的五脏六腑在强烈的撞击下移位一样翻搅着,几乎使我当场窒息。
  “你真的很难缠,如果当年不是老三重创了你的气门,给你的身体留下了致命的后患,今天你的那两下子就够我受的了,可惜你现在的招式都只是空架子,力道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我的左侧冰凉,一把短匕抵在大动脉上,我扬起脖子,他凑近我,“当年老三对你手软了,所以他才会死在你这个蛇蝎女人的手上!”他露出他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他的味道象从阴沟里爬出来的,恶臭刺痛了我的鼻子。我这才看清楚他,他的头上有一道几乎致命的伤疤,他的眼神再无当年的气势,眼底深处是一抹惶惶不安的仓皇。
  “臭婊子,这都是你害的!”他的腿将我往冰冷的地面上压,我的胸腔如火烧。
  “我们整整找了你2年,你的搭档雄鹰也真硬气,我们死活折磨了他2个月,他到死都不肯说出你的去处!”他狰狞的笑“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折磨他的?”我的瞳孔收缩!“直到半年前我们找到了你,你这贱货居然找到了靠山,那个姓费的悬赏10亿美金,要我们兄弟九人的命,黑白两道都阻击我们,我手下的兄弟一个个在我眼前死去!”他几乎疯了,手中的匕首不断的挺进,我的脖子燎痛不堪。“现在你欠我的不只是老三那条命,还有我八个兄弟的命!”他神经质的拍他的脑袋,“我这里有一颗子弹,他们以为我完了,可是没有你这贱货来给我垫棺木,我怎么会死!”他的面孔透出刻骨的仇恨和战栗的凶光“我不会让你一下子死的,我会用这个,”他的短匕慢慢划破我衣裳,“一片一片的把你切割下来!”
  “你弟弟死的样子还在你眼前吧,你是不是夜夜都从噩梦里惊醒呢!”我笑得放肆。
  “去死吧!贱货!”他果然被我激怒!高举起短匕,狠狠的落下。
  两颗连发的子弹射入他的心脏,殷红的鲜血瞬间喷溅在我的身上,匕首带着强劲的力道落在我的颈边,我的皮肤一阵颤栗!
  任逸非从窗口跃下,他从腰侧绕过我将我抱起,我的视线因疼痛而模糊,“安碧……”
  “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交给我好了……”低柔的声音象清风一样拂过,我缓慢的吐出一口气,合上眼帘,陷入深度睡眠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看看任逸非我又合上眼脸,他一直陪着我?我睁开双眼,“安碧呢?”
  他看我紧张的样子,眼睛里不由酝满了笑意:“你以为我会杀人灭口吗?蓝氏刚才来电话叫她过去处理一些事情,而你们两位昨晚由于酒店设施出现故障,被头顶处掉落下来的物件敲晕了,酒店已作出相关处理意见,向你们赔礼道歉,并将这几天的住宿费用全免作为补偿,希望你们对罗马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她信吗?”虽然我昨天敲晕她的动作很快,而且是在黑暗中,但是……
  “她有理由不信吗?你们人财皆无任何损失,这个解释很合理不是吗?”他笑得很真诚。
  对,没理由不信,当然就只有接受。就如白开水,虽然淡而无味,但却可以解渴,所以非饮不可。我坐起来,我知道我的身体没什么事,不过是体力大量流失,休息一下就已恢复了。我望住他,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血冥他们在半年前找到了你,而费如风认为攻击胜于防备,于是就出重金买他们的人头,让他们疲于奔命,三个月前发生了一次比较大的围剿行动,血冥脑部中弹,下手的人以为他死了,把他和他的兄弟挖坑一起埋了,谁知道……”任逸非的眼睛里闪过噬血的光芒,“是我的缺失,差点让你在我的地盘上出事,我欠你一次。”他温和的说。
  他侧身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他身上,黑色的头发和浅色的休闲服在阳光的映衬下,让我微微闪神,这个最黑暗不过的男子,居然有耀眼的光芒,真是矛盾!
  “那么你昨天真正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含笑问他,他轻轻对我一笑,这个男人笑得越轻忽,事情就越不简单。
  “任逸非,我还以为你从来不避事的,难道是我看走了眼?”我略带嘲讽。
  他定睛看着我:“有一个人想见你。”
  我倏地展颜一笑:“我开始有点逻辑了,昨天血冥袭击我应该不是个意外,而是费如风刻意卖给我的人情,他是让我知晓,柳葶是全赖他的庇护才活到今天的,我应该懂得分寸,知道进退对吗?”
  他沉默了片刻“女人是天底下最冷血的动物,无论男人如何对她掏心掏肺,但是只要有一桩事情不如她的意,马上就全盘否定!真真让人心寒!”他的话里是刻骨的嘲讽。
  “我们女人冷血的话,你们男人就是无血!你们自以为掏心掏肺的我们都不稀罕,我们真正想要的,你们根本给不起!不给还强霸着不让人走,下一步你们是不是该砌词说是我们女人太贪!”我毫不示弱的瞪视他。
  他哑然,轻叹一声,“是我的错,我明知道女人不可理喻,还妄想和她讲道理!”
  天下乌鸦果然是一般黑,无论何种类型的男子,只要一发现讲理讲不过了,就会做出一副不与你小女子一般见识的高姿态。我气的胸口痛。他看我气极的摸样,不由得啼笑皆非,“来,往这儿狠狠咬上一口,泄你的心头之愤。”他直截了当的伸出手,我回过神来,他又不是费如风,我何苦迁怒于他,我颓然靠回原位!
  “没有人会逼你见你不想见的人,见与不见,选择权尽在你手。”他的眼神包容我的随心所欲。
  “有选择吗?”我反问他“有些事根本由不得别人不放过你,首先你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我见!”
  他站起身。握住手柄,他回头看我,眼神清澈得一目了然,他寓意不详的对我说: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我在外面,你随时都可以改变主意。”
  我在错愕之余,倒真被勾起好奇心了,究竟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比知道还好的?

25

我换好衣服,拉开门,任逸非从墙边立起,他的目光幽深如海,一路上再无言语,直接把我送到一座别墅前。
  我正要下车,他拉住我,居然是欲言又止,我感觉到一股奇异的不安,“去吧,”他放开手,“我在外面等你。”他笑得风清云淡。
  我爬上阶梯,走向宽敞的拱门,一个年迈的女人迎在门口:“柳小姐,罗切尔小姐等侯您多时了。”
  我跟随她步过红色厚地毯的长廊,来到一扇雕花门前,她轻悄的推开门:“罗切尔小姐,柳小姐到了。”
  她恭敬的通报,向我做个手势请我进去,我发现我走进了一间30公尺长,天花板上有三座巨型水晶吊灯的房间,巨大的石砌壁炉中燃烧着温暖的火焰,我看见她从丝绒高背椅上优雅的起身,她身着一件水蓝色的套装,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她有一道完美的鼻梁,两片温柔的唇瓣,优美的轮廓,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双眼睛,清澈灿亮的蓝眸!这个女人令众生惊艳!
  她脸上绽放出夺目的笑容,“你好,柳小姐。”
  我忍不住给她一个亲切的笑容,美丽不仅仅对男人有杀伤力,美到一定份上连女人都会折服的,“罗切尔小姐,你美丽得令人惊叹!”我由衷的赞美。
  她的蓝眸闪过更迷人的光,“真谢谢你能这么说,”她笑容更深了“事实上,自从我在中学三年级时上台表演忘记台词以后,我从未感觉到这么紧张过!
  幽默而美丽,聪慧而大方,我是该赞叹费如风好眼光呢,还是该立刻回去款款包袱走人?最低限度我现在知道,费如风娶她绝对不会单单只是为了商业因素!
  “罗切尔小姐的中文说得很流利。”我开始左顾而言他,聪颖如她,不会轻率地把我引来此地,自取其辱。或者她是想借着此次会面,透露端倪,让我知难而退,尚未可知。不过我很期待费如风盒子下面到底藏着些什么秘密!
  “我从小就酷爱东方的一切,我学习中文,学做中国菜,学着去了解破译东方的一切神秘事物!”她的双眼闪闪发亮。一个想法闯入了我的脑海“催眠术是你破的?”我目光锐利的打量她。
  她楞了下,不得已的点了点头“恐怕是的,不过柳小姐用的是醉梦催眠里最初级的催眠法,对催眠术稍有涉猎的人都会察觉出来!风在给我过生日时我就发现他的眼睛隐藏着一抹极淡的血丝,而且他从来不喜欢喝茶的,但是那次却天天要喝兰花草茶,否则精神就会完全无法集中。”
  我给的兰花草茶是用来维持催眠效用的,在催眠术没有破除期间,他只要一日不服用,就会精神涣散。而他只要服下去,我就可以在他回来之后继续施行催眠术让他忘记我!
  但我千算万算没算到欧洲藏着一高手。
  “柳小姐。”罗切尔打断我的沉思“你知道吗,为了破除你的催眠术风吃了很大的苦!”
  我知道,一个意志力稍差的人会陷入永久的幻觉中再也无法苏醒!
  “不只如此,阿风,”罗切尔顿了一下,含糊的说:“风有段梦魇,他一陷入幻觉就几欲疯狂,我们每天都必须给他拷上铁撩手链。”
  我微微震惊!
  “柳小姐也无法想像风被铁镣手链拷住时是什么摸样对吗?”我听得出她对我有怨怼,“风每天都把它们磨得血迹斑斑,几乎每秒内我都想让他忘却这段记忆好了,可是他坚持,一有清醒的时候,他就一字一句的对我说,他不要他的任何记忆消失,他要切切的记得你,当时他的眼神好恐怖!”罗切尔有些惊栗的抚了抚喉咙 “我有担心过你会很惨,但幸好你毫发无伤!”
  “你错了,”我静静的说“我的确很惨很惨!”
  罗切尔摇头,我没有辩驳,角度不同,观点自然不同,何况今日我们在这种局面下……
  “罗切尔小姐和如风是青梅竹马?”听她说起他的语气,熟练得象是认识了很多年,我试探她。
  “我早听说过柳小姐冰雪聪明,我知道要跟你商量事务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坦诚相向。”她的语气变的慎重,“我,阿风,江诺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三家是世交,而阿风因为一些原因,在12岁的时候来到了纽约,他就住在我家,那个时候阿风不爱说话,是我一直一直陪着他,风不喜欢没有声音,不喜欢晚上醒来见不到人,我就每天睡在他床边,不停不停的唱歌给他听,在我8岁那年,我差点因声带撕裂而失声。”
  她的话犹如一拳捶在我的胸口上,一阵急痛攻心!我早就知道人生有许多的莫名其妙和不可知!
  罗切尔犹在娓娓而谈“我11那年,风15岁,他穿着一件枣红色的毛衣,牵着一条小狗来送我做生日礼物,她的声音甜蜜而低柔:“他一脸绅士的摸样很严肃的对我说:’露西,你长大以后一定要是个绝世美女,因为我费如风的妻子不可以是丑女人!’从那天起我的心里面就再没装过其他人!”
  罗切尔在用一个无法倒流的时光,我来不及参与的过去向我展示她的无可取代,她在告诉我这出剧本里,我不仅不可能是主角B,甚至连配角都不是,我不过是过客,是剧情中的点缀,我几乎仰天大笑!
  我用尽全身的每一分力气来维系自己不至于失态!
  我张开口,发觉自己的喉咙哽着硬块,痛得连口水都难以吞下,“罗切尔小姐,”我的声音干裂“费如风与我不过是在罗切尔小姐结婚前结下的缘分,属于历史问题,相当于香港主权的情况,虽然有很多潜伏的波涛,不过时间一到自然会平稳过渡,罗切尔小姐大可以放心!”
  痛归我痛,但我尚未丧失最后的理智,是的,你与他的过去无可取代,我和他的过去也未必容你抹杀!我会从费如风的生命里消失,不过前提是时间要到,费如风要打上你罗切尔的标签,你要有那一天才行!
  屋子里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罗切尔幽幽的开口“柳小姐,我等风的这场婚礼等了15年,每当我看见阿风想你时眼内的那份柔情蜜意,我就好痛心,但是我知道,这种痛仍旧比不上离开阿风时的万分之一,我确定!”
  一种决绝的死心塌地、一种九死而不悔的神采,笼罩着她的整个人,放射出一种莫名的震撼力!这番话绝对能教人神共鸣,绝对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汗颜,却步!
  我的指甲抠进了我的肉里,十根手指手心都痛得象是淬进了火里,我知道罗切尔不过是在用最高明的手段,逼我知难而退,她用不可取代的过去,死心塌地的爱情逼我不带一丝幻想的离开,彻彻底底的从她和费如风的生命里消失!我知道,但我完全无辞以对。我还能争吗?我还可以争吗?我还有争的余地吗?心如刀搅!
  费如风的史记里,罗切尔早已占尽先机,她的重重篇幅足以使我别无选择!
  外面阳光明媚,屋内一室萧索。
  该死的只有那个男人,那个妄图想同时拥有两个女人的男人,其心可诛!
  罗切尔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你一定还想象不到,江诺是风的救命恩人,在阿风13岁的时候,一个人跑上山迷了路,那是个冬天,是江诺找了他三天三夜,硬是一个人伤痕累累的把他背下山来的,为此江诺整整在床上躺了一个假期!”
  一浪接着一浪的打来,象卷起千堆雪,覆盖下来,冰寒刺骨,我被淹没,再喘不过气来,下一分钟我就会窒息而死!
  能够让你把心给他,他一定有过人之处,如果这是自己得到幸福的唯一机会,为什么要放弃?
  为自己试一试,柳葶!
  最低限度不要轻易的判了自己终生监禁,如果到了最后还是世事不能尽如人意,无可奈何之,那也是非战之罪。
  我从椅子上跌下,我在向无底的深渊坠落!
  “柳小姐,柳小姐,”她在我耳畔不住的唤我,我自迷惘,遥远的一方硬拉回人间来。
  “费如风和我不过是一纸契约关系,我会离开他,一定会!”我听见自己零散的声音。
  “那合约是一纸空文,那不过是风让你心甘情愿的游戏。”
  “对他而言是,但是对费氏家族乃至于现在你所代表的罗切尔家族则不是!这纸合约关系着你们的颜面,家族的荣誉!你们也不想让这纸合约公布于众,让整个上层社会看你们的笑话吧!”两大家族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而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罗切尔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怜悯:”风早就猜到了你这一步,那纸合约打印的炭粉和签署的笔都是用特殊原料制成的,保存期最多6个月,它现在早已是一张白纸!”
  我的周遭是白茫茫的一片!我死死的咬住口唇,挣扎着把胸腔里涌出的那口鲜血,吞咽下去。
  “柳小姐,你镇定一些,我无意伤你!”
  我触到她静如湖水般的眼眸,打了一个重重的寒噤,倏地痛醒过来,“不,你有意!从你一知道我开始,从你隐忍至今日,就是为了此刻!这是一场你准备已久的保卫战,你原本就是为了彻彻底底的伤我,完完全全的踢我出局!”
  她默然。
  我推开她的手,她当然不会承认,更不会给我留下只言碎语的破绽,她的整个姿态都展现了坦诚相待,和平共处的善意,是我自己作茧自缚,不识抬举,她又能如何?这次会面,无论结果怎样,她都对费如风有了完美的交代,剩下的不过是我和费如风去拼杀,缠斗,伤害,她只需看着,等着,待机缘一到,重拾旧山河便是了!
  她毫不退避的迎视我的目光,我费力的让自己战直,“我不恨你,罗切尔小姐,因为你受的伤并不比我轻!没有人会去恨一个为了维护自己权益而全力反击的女人!而我不得不承认!这一仗你的确打得漂亮!”
  我笔直的走出她的房间,我站在别墅外面,痛楚象千万根细针般刺在我头上,脸上,我恍惚的沿着街道走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向我走来,“不要再走了。”他拉住我的手臂,微凉的手掌悄然的贴上我的额头,轻柔地抹去细密的冷汗,我稍稍侧转头,却使我一阵眩晕,我蹲下,有一种不愿再爬起来的感觉,人生怎么可以如此疲累!
  街道上充满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尽是生命里中的过客,何苦何苦把自己挨得金睛火眼才练就的一身铜皮铁骨一朝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