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9-05

鱼火: 蛮荒囚徒 111-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六百年的等待

极棱圣山

悬崖边上,四道身影迎风而立,寒风猎猎招展,锐石突出,愈显得崎岖刻薄。

“去吧,是福亦是祸。”老人虽是长须覆面,却精神霍霍,仙风道骨。

“师父!”跪在地上三名男子异口同声喊道,怦怦怦磕了三个响头,老人倒也不阻止,淡定地看向远方,隐隐感觉一股强烈的血腥扑面,叹息著摇摇头。

“此去之行,为师修行尚浅,不能预测发生何事,但你们要记住,顺从自己的心意,但也不可强求,逆天而行万万不可。”老人缓缓一字一句极为认真地训诫,目光如炬看著自己三个一直都令他引以为荣的弟子。

“是!”

老人再次叹了口气,如若不是他们的奇异宿命,若不修道注定活不过二十,他们的父母也断不会从出生第二天起就把他们送来极棱圣山,谁都知道这里是修道之处,清心寡欲、六根清净方可延长寿命,但是也不能阻止天命,如今他们已在极棱圣山待了六百年,也迎来了他们最後一道大劫,渡过此劫则成仙,躲不过便是丧命。

他摆了摆手,承风归去,再不看他们一眼,极棱圣山向来处惊不变的掌门脚步匆匆,若叫他人看见定以为做梦,世人都在传言,世间没有能够撼动极棱掌门的事情。但凡生灵皆有情,毕竟这六百年来,从他们还是婴儿开始就一直跟随他修道,师徒分别略有伤情也是理所当然,虽然他的七情六欲早在无数个修行日子当中淡得堪比石头,分别之日,心中却仍旧免不了感伤。因为经此一别,他算到师徒几人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

六百年的情义,三双黑眸微闪,眨眼即过的哀伤仿佛不曾存在,原来,他们已经修炼到失去了感情的程度……

纵身跃下悬崖,呼啸风声犹在耳畔,冷酷男子是三人中显得最为沈稳的,他率先开了口,“我们向南方走。”

“老大,要不要先换身衣服?两百年没下山了,不知外面是个什麽世道。”妖孽男子扬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优雅地理了理被风吹开的领口,他那惟恐天下不乱的本性倒是没有被修炼的枯燥日子磨去,一出了极棱圣山就显露出来。

“哼,你两百年前有幸下山,我已经三百五十年没见过猪肉了,都快忘记猪是长什麽样子的。”阳光男子俊朗的脸上略有些孩子气,他咬牙瞪著自己两个兄弟,不就比自己早出生个一刻锺嘛,拽什麽拽,为什麽他总是最後一个发言。

他们的修为已经是极棱圣山除了掌门以外最深的,早已“辟谷”,食物对他们而言可有可无。山上的同门师兄弟也是如此,省去吃东西的时间来修炼。

他们或冷酷、或斯文、或率直,对外人总戴著一副冷淡的面具,甚至於很久很久以前那对陌生的父母,出生之後还没来得及培养感情就被送进极棱圣山,後来匆匆见过几面,未曾相处,也没有所谓的感情,到现在,他们对於父母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又或者,应该说没有放在心上。却在面对自己兄弟时无法淡去那同胞情谊,况且他们是三胞胎,心灵相通,很多想法无须经过交流就能知晓对方心意。

“老三,你去那水潭看看,上面就有。”妖孽男本性使然,追随著冷酷男子的脚步,心情颇为愉悦。虽然这一去很有可能渡不了劫并且丧命,但是活了这麽多年他也觉得够了,活太久也没意思,对他们来说,这麽无聊的人生,早些归天也没啥损失。

“不必,你喜欢看猪自己去照照。”他目光一闪,指著下面道,“集市!”

冷酷男子分别丢给他们一块类似黏膜的东西,嘴角勾了勾,道,就“戴上!”

妖孽男有些不满,自恋地摸著自己那张祸水脸,哇哇大叫,“就知道嫉妒人家的美貌,上次出去也要戴这个东西,让小姑娘多晕几次有益健康!”

老三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没见过这麽不要脸的,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样貌有什麽好骄傲的?

他们特意找了一间人最多的客栈坐下,方便获取各方消息。

果然,四周劈里啪啦的八卦不绝於耳,男人也八卦到这种地步,他们同时都听见对方的心声,却也无可奈何,尽量从那些八卦消息里面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唉,可惜啊!咱们与药谷相隔这麽远,否则也要去看看那天下第一婚宴到底华丽到何种境地,比帝王封後还要隆重繁盛,那药谷谷主真是厉害。”

“是呀是呀,也不怕被砍头!”那人压低了声音,继续道,“盖过皇上的风头了。”

“听说千里流水席!真是铺张浪费。”

“咱们隔太远了,不然也能享受这待遇。”

“还真别说,这冷公子还没露过面,新娘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真让人心痒痒。”

……

陆陆续续又听了一个时辰,这些人谈论的几乎都离不开两日後的第一药铺那神秘谷主的婚礼,中间偶尔穿插一些江湖琐事,当然也包括边境小城三不五时闹人口失踪的事情,但那股恐惧却被婚礼的喜庆盖过了,没三两句又绕到这个话题上去,似乎百讲不腻。

神秘的婚宴,他们竟然感觉心跳突然快了一拍。相互对视,都看见彼此眼里的震惊。

果然是南方,他们猜测的方向是对的。答案在心里呼之欲出,不约而同产生一股强烈的归属感,隐隐带著期盼、激动莫名,无法掩饰心中的兴奋。

还有两日便是婚礼吗?不知为何,他们竟对这场夸张的婚宴感到莫名的排斥,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们,不阻止的话他们会後悔。

阻止吗?倘若御剑而行,半日就能赶到南方。

宿命,他们等待了六百年的宿命终於来了……

到底是什麽,值不值得让他们的生命归於终结……

而这场婚礼盛宴的新娘此时静坐在石凳上,满脸的茫然,在她的脚下,一头火红的狮子懒洋洋地趴在旁边,大头倚著她的小腿,时不时蹭蹭。

在他们身侧不远处,倒著一个昏睡过去的丫鬟。

这个月里,阿冷总是隔几天就出去一次,每次回来後心情似乎会好上许多,不那麽喜怒无常,感觉到他的变化,她有些不安。但是她这些不安渐渐在火狮的陪伴之下淡去,它总挑中阿冷不在的时间溜进来陪她,静静地趴著,供她差遣。没有养过宠物,她觉得很好玩,似乎那有温度的皮毛碰起来也不是那麽恐怖,况且这还是一头那麽神奇的狮子,叫它做什麽都可以,她抑郁的心情都会被它逗得化开。

只除了一点,它若不用那种古怪的目光看著她就更好了。每次对上它的眼睛她就想躲避,那是野兽的眼神吗?太诡异了……似乎、似乎在诉说著人类的情意……

“好想吃虾子呀!”东方左左摊著开始突出的肚子,抱怨著,“喂!你把我的丫鬟弄晕了,那你去帮我准备!”她顺便踢了几脚壮实的狮子小腹,预期中看见它眼里隐忍的怒火,却不会再对此害怕了,因为每次挑衅它之後它都只有个架势,不会伤害她。

狮子眯起眼睛,看著眼前越来越胆大妄为的女人,暗暗想,她不怕它了,很好,可是这麽猖狂,到底是好还是坏?以後还不爬到它头上来?想著它站了起来,庞大的身躯一下子整个笼罩著凉藤椅上摊坐的孕妇,阳光也被它遮住了,阴影底下它毛茸茸的狮头显得有些骇人,那双野兽的眸子也看不太清楚。

“别挡著我晒太阳。”她咕哝著,脸上的茫然之色总算散去不少,倦意袭来,但忍著不睡过去,她好想吃东西。

它眦了眦獠牙,算是看透这个女人懒惰的性子了。

“我要吃我要吃!”她扯下它的须毛,不管它的暴跳如雷,胃口来时,小女孩心性也来了。

狮子无奈地围著她转了几圈,血红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宠溺,终於走开替她张罗了。

永远都是胜利一方的女人在它转身的时候笑容敛去,复杂莫名地看著它消失的方向,眼波流转间,清冷透亮,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麽。

慢悠悠地从藤椅上起来,她绕到清澈的小湖旁,盯著一汪平静的湖水看,看水里的自己。

这个是她,也不是她。

怀孕使她变得丰韵了些,也添了一分妩媚风情,让冷王更迷恋了。他在的时候,往往会欲罢不能地索要她,一直索取著,在她耳边呢喃,“拥有你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你个妖精!怎麽办,我好像……没办法放手,失去你我宁愿死……”

是吗,可是跟他们的纠缠却是她有生以来唯一後悔的事情。

她唇边泛起个苦涩的笑,幽幽叹息,两日後他们就举行正式的婚礼仪式了,结发为夫妻,而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在哥哥们还没有任何消息的时候,嫁为人妻?嫁给这个凶手?

不知道,阿冷的决定,她从来都阻止不了。就像、就像哥哥的死……

东方左左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水面划开一圈圈涟漪,调皮的指尖蜻蜓点水般落在湖面上,勾勒出朦胧的水纹。

***

午夜梦回,她被惊出一身冷汗。

双手抱著自己的身体,她缩进床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又做梦了,还是那个噩梦,浑身浴血的哥哥们……

泪沾湿了枕头,她满脸都是泪痕,湿嗒嗒的。

寂寞的月光照在寂寞的人儿身上,那楚楚可怜的眼眸,揪住了窗外三位不速之客的心。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知道是你,野蛮人

师父,原来我们最後一劫是情劫。

向来心如止水的他们无法否认,在望进那水波粼粼的双瞳时,那强烈的悸动就是他们等待了六百年的心跳。六百年的等待,只为了她一个回眸……

心动便并身体力行,从窗台上轻轻一跃,轻巧地进入房间。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忘记了所谓的“唐突佳人”和“男女之别”了,只想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为她撑起一片天空,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听见异响,东方左左抬起头来--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舍不得眨眼,生怕这是一场梦。哽咽了,颤栗著,再也无法平静。

此时正值午夜,虫鸣唏嘘,月儿朦胧,但那熟悉的气息、无数次黑暗之中的相拥而眠还是使她轻易地辨认出他们。

“哥!”

她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却在靠近他们的刹那退却了,万一、万一这只是她的梦,一碰就碎,不,她不要。

就这麽隔著一张桌子的距离,她只听见自己的啜泣,小小声的呜咽,她也不敢说话,害怕打碎这美丽的寂静。

东方炽在弟弟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她叫他们什麽?

“姑娘,我们之前见过吗?”东方琅忍不住率先开口问,这女子……她看他们的眼神,很奇怪、也让人揪心。

倒是东方煌这回清醒了,他扯了扯东方琅的袖子,心里翻著白眼,二哥问的这是什麽话?不认识她你三更半夜的爬进人家姑娘的闺房做甚?生平第一次做偷窥贼,还做得这麽冠冕堂皇的。

东方左左身体僵直,睁大眼睛,在一片黑暗之中,摸索著点了灯。这下,终於看清他们的面容……那三张她闭上眼睛也能画出来的脸、她无数次抚摩过的脸……而他们,竟然说不认识她?

“二哥,别……跟我开玩笑……我受不了,真的、我想你们想得快疯了……”她抱著头,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谁听。

那受伤的神情,半点不假,这令三个男人都迷茫了,如果见过,不可能不记得。

她忽然像是意识到什麽,突兀地站起来,看向他们一头古人才有的长发,过半被扎在头上,用一根木簪子绾起来,衣袂飘飘,为他们添了一份潇洒俊逸。

不是……哥哥?

双重打击,大喜大悲的情绪起伏,她觉得两眼发黑,周围稀薄的空气窒闷得无法呼吸,这一份沈重是她无法承受的。原来,还是梦,还是梦罢了……

“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一双大手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那关切的语气、那刻骨铭心的怀抱的温度,让她一下子大声哭了出来。

“你骗我!骗子骗子!你明明就是大哥,你是我的大哥……”她揪著他的衣服,生怕他会逃跑一样,吸了吸鼻子,又开始撒泼,“你以为换了身衣服我就认不出你了吗?你以为留了长发我就不认识你了吗?坏蛋!你个坏蛋!还想骗我到什麽时候,我哭得还不够吗?不准丢下我,你们怎麽可以自己走掉,怎麽可以不要我?不准不准!”

东方炽复杂地看著在怀里乱抓乱挠的小女人,听著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谴责,他开始心痛了,尽管她口中那个人不是他。

犹豫了下,他伸手轻轻抚著她的发,东方左左眯了眯眼睛,似乎很享受,对此也很熟悉。她抱著他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这个令她无限眷恋的怀抱,又回到她身边了……

她相信他们就是哥哥,深深地相信著,如果不是,那为何他们会同时出现在她面前?为何还会拥有与哥哥们同样温暖的气息……

另外两双手伸到一半顿在半空,讷讷地缩了回去,他们老大什麽时候这麽热心了?还有他们自己怎麽也跟著晕头转向?受蛊惑般朝她伸出了手。

然而,只是……哥哥吗……为何心里因这个称呼而难受……

气氛有点诡异,三个不速之客尴尬地任由屋里唯一的小女人在他们身上“揩油”,摸摸这个又掐掐那个,似在确定是否幻觉。一直过著和尚般清道士生活、没有跟女人接触过的他们脸红了,连脸皮厚得可以穿透子弹的东方琅也在她手下遭到“虐待”,那张妖孽脸染上了两朵红晕,真是千古奇迹!

她可以确定,他们就是哥哥,那种熟悉的感觉不会错,但似乎缺少某样东西,她说不上来,可是--又有点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们不记得她了……他们眼里的陌生不是做假,而他们身上比哥哥们多了一份仙气,缈缈然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遗世而独立。

无言的哀伤在弥漫,但也带著欣慰,如果哥哥们可以活著,就算不记得她,也……没有关系……真的不介意吗?那她现在心里的酸涩又是为什麽?

她虚弱地笑笑,推开东方炽的怀抱,她不敢多作留恋,怕自己再也舍不得放开。突来的空虚令东方炽心里吹起一阵冷风,面无异色地收回了双手。

三两下擦干脸上的泪水,她为自己倒了杯水,喝著喝著眼泪却突然如掉了线的珍珠落下来,咸涩的眼泪把那杯水都变咸了,止不住不断冒出来的泪,她别开脸,强忍著抽噎道,“让你们笑话了,对不起。”

为什麽!为什麽会不记得她!哥哥们在的时候,半夜她要喝水,他们总会为她加热了才肯让她喝,怕冷了她的脚,他们会吓唬她把调皮地沾地的脚缩回去,然後宠溺地拍拍她的脑袋,亲自到厨房里为她拿来,而不是现在这样,半夜起床身旁是冷冰冰的空位,是他们无动於衷的冷淡……

泪珠越滚越多,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她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浓浓的水雾,让她看不真实,让她恐慌……哥哥又要消失了吗?她看不清!看不清楚他们的脸!该死的眼泪!

“不要走,哥……不要再消失了……”她慌乱地朝他们扑过去,小小的手无法揽住他们三具高大的身躯,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她急得不知所措,“抱我!哥,抱著我好不好?不要走……”

就算他们不记得她,她还是无法把他们当作陌生人!永远也没办法假装不认识……

三个男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至於为何难看就心照不宣了,因为此刻他们竟然对她产生了独占的私心,都感应到彼此心里的强烈渴望。刚才见她倒了杯冷水就喝,竟然有种想抢过那杯冷水的冲动,可是他们甚至还是陌生人,只好硬生生压下了那不应有的冲动。

他们围成一个圈将她困在里面,合著抱在一起,四个人的温度彼此相连,如电流般的颤栗从肢体接触的地方迅速流过全身,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样紧紧抱著她,这熟悉的一幕,恍如一梦。

还是东方炽先恢复理智,他微微推开她,眸光极为复杂,因为他既希望自己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哥哥,又不希望只是她的哥哥,“我们是极棱圣山的弟子,已经在极棱圣山修炼六百年,之所以下山是因为师父所说的宿命,我不知道我们要等的人是不是你,我叫东方炽,他们分别是我同胞弟弟东方琅和东方煌,今夜冒昧探访还望见谅。”

东方左左更加一头雾水,同样的名字,一模一样的容貌,但是--六百年?他们、活了六百年?在这个时空里?不是她的哥哥吗?怎麽可能?!她不可能弄错的!如果他们没有说那六百年,她几乎可以确定他们就是哥哥!

到底是为什麽?这不是巧合,而他们也没有撒谎,可是--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中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莫名的牵引让她更相信,他们之间有著无法切断的牵连,而她也确定,自己就是他们口中那个师父说的--宿命。总之,她一定会弄清楚的!

垂下的眼睑在她脸上映出重重阴影,迷雾笼罩著他们,解不清的迷团。

她略一思索,蓦然,目光转到那头一直被忽略的狮子身上,它的表现那麽奇怪,平时一有生人靠近它都会直接走掉或者把那人弄晕,我行我素的狮子今晚却这样异常,它非但没有阻止,还纵容他们占她便宜,要知道,平日里它的占有欲是极强的,只有它可以腻歪著她,别人多看上一眼它都会想办法报复回去。

“你,是谁?”

居高临下的质问,冷冷的,全然没了平时对它的那种随意而亲昵的态度,狮子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来,它抖了抖一身绒毛,支起了庞大的身躯,仰起硕大的头颅,几乎可以与她平视。

屋里三个男人都没有动,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这头极有灵气的狮子,而且--他们也知道它并非兽类,它是道行极高的神幻化而成,修行不是他们能及的。他们一开始也颇为惊讶,这个地方,居然有灵力隐藏得如此隐秘的人物,而它身上并无杀气,似乎在守护著它身边的女人,一个强大而神秘的守护者。

靠得太近了,她几乎都能感觉到它鼻孔里喷出来的热气,不自觉後退两步,哪知狮子也跟著前进一大步,把她抵在了桌沿。

“够了!”她怒喝,用力推开它庞大的头颅,月光洒在她清清冷冷的侧脸,它看不太真切她的真实情绪。

狮子吼了一声,站在原地没有动,不再逼迫她,也不退让,强势的兽眸似要看穿她的心底,犀利而狂热,那赤裸裸的爱意它不再掩饰。

“你走吧,以後,不需要再来了。”她的心脏忽的骤缩,这些日子以来的陪伴,它带给她的快乐毕竟无法忽视,不是吗?只是--她没办法在真相揭露之後还那样心无芥蒂地接受“它”。刚才何必多此一问呢?她早就确定了不是吗?

狮子僵住了庞大的躯体,那瞪大的眼眸,似是不可置信,怒火熊熊燃烧著。

它正欲上前,被她隔空拦下的小手顿住了脚步。

东方左左闭上眼睛,空灵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何必自欺欺人?这一个月,谢谢。”

倘若仔细观察,会发现狮子的眼里有著紧张。

“我早知道是你,野蛮人。”

轰!

所有的幻想破灭,它心存的最後希望也随著这一声“野蛮人”而告终。霎时,它那庞大如山般体积的身躯竟软软倒在地上,似乎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

她知道。

原来,她一直知道。

师尊找到他,说他错了,他的方法错了,叹息著叫他去看看人类的爱情。

他不懂,但是他仔细琢磨著师尊的话,游荡在人间好久才知道,原来他爱那个女人。所以,他努力了。他那麽努力去改变自己,他不惜放下尊严向人类讨教爱情、学著怎麽对一个人好、学著怎样去爱,他还妄想著通过迂回办法让她慢慢消除对他的恨意,对他改观。毕竟,他好困难才意识到自己那样对她是错的,他想要弥补。而师尊也不顾那两个男人的强烈反对,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先来到她身边保护她。

现在,是没有机会了吗?他出局了吗?不,或者说,在她心里,他从未入局?

好想化为人形,把她抱在怀里,问她为什麽还是不行,可是,在这里,他不能害了她,一用法术,冷王就会察觉出他的气息,他只能隐藏自己的行踪、变为野兽的气息。

东方左左不知道它在说什麽,但是那一道哀伤的狮吼像是要刻入她心里,那麽低沈、那麽忧伤,连空气都仿佛在哭泣。

也许真的太寂寞了,她竟然放任火王在她身边打转、真的把他当野兽一样耍著他玩,她装作没发现,没心没肺地放纵自己和他。现在,一切都说白了,她不愿再看他一眼。

它赖著不肯走,一直盯著她看。三个男人也没走,因为她拉著他们在说些他们以前的事情,执意他们就是哥哥。

房间里,灯心慢慢熄灭,天也蒙蒙亮了,在这个时空正值初夏,层层叠叠的水雾模糊了窗外的景致。她还在断断续续地说著,停不下来,口渴了,他们就递给她一杯加热的水,这份熟悉的亲昵无间差点让她又哭出来。

直到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

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在这一刻她忘记自己孕妇的身份,满眼惊恐地张大了嘴巴,她迅速走到门边。

“快,你们快走,他要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永远的沈睡?

也许是注定的碰见,在这样一个突兀的清晨里,所有人都走不了。

所有人都注定……被伤……

她撞进不知在门外不知站了多久的男人怀里,那冰冷的胸膛、沾著露珠的湿发,无声地告知她残忍的事实--这个男人,淋了一夜的凉雾,也听了一夜她的真心话。到底,专横霸道如他,是什麽支撑著他没有立刻冲进去?为了--看清她的心。

白雾散得很慢,眼前朦朦胧胧,他银色的眼瞳在这样的白雾里更令人看不真切了,似乎,他已融入那一团晨雾当中,叫她摸不著、望不透,清浅如薄云、深沈似怒海,没有情绪吗?不,当心脏荡到最高点之後,如若再继续冲破极限的框框,达到一定程度时,没有情绪的情绪才可怕。

“所以,他们才是你的选择?”

字字句句,如同从僵硬呆板的机械,没有温度、没有起伏的声调,叫人打心底发寒。

东方左左被他的眼神逼得倒退了一步,却没能如愿脱离他的掌控,大掌一收,轻易将她扯回自己的胸前,冷王低下头,额头轻轻蹭著她的,他身上冰凉的气息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冷……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没有恋人是像他们这般相处的!尽管她没有谈过恋爱,她也知道,相爱的人,怎麽会是这种奇怪畸形的相处模式?从来她在他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出半点差错,她活得战战兢兢,她怕他!往往只要他一句话或者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能立刻把她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一直以来,在他身边,她似乎都在扮演著弱小者的角色。

喜欢他?对,她不否认,但是有谁说过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在一起?难道就是因为喜欢他,所以要这麽辛苦、这麽累、而代价就是牺牲自己最在乎的哥哥的生命麽?她坚持不下去了,对不起。

冷王紧紧盯住她闪烁的眼眸,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变化。看著她由惊慌到平静、愤怒到坚定,似乎在心里下了某个决定,他开始有些慌了。

“你知道,是你逼我的。”头一次,她无所畏惧地迎上他愣住的眼睛,轻轻抚著他因激动而突突跳的太阳穴,吐气如兰,“我喜欢你,也许从第一眼开始你就在我心里了。如果我们的相遇平凡一点,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麽多阻碍,如果没有发生过那麽多让我们由可能变为不可能的事情,我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对。”

她笑了,看著他烁烁发亮的银瞳,却不得不做个残忍的人,“你的爱太强势,你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无一不是命令,你想囚禁的不止是我的人还有我的思想我的心!为了达到目的,你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伤害我身边的人,伤害我在乎的人,并且--你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你做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知道吗,我的心,就是这样冷掉的。”

她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捏疼了,不吭一声,继续道,“从一开始我就没得选择,该死的命运或者是我自己的烂运气,将我玩弄得像个破娃娃一样,残败不堪、扭曲而肮脏!我在命运的轮盘上,被指向你们中的谁都由不得我,呵呵,有谁问过我愿不愿意吗?可曾顾及过我的意愿?我承认,一开始是有目的接近你,我招惹了你,是我的错,事已至此,埋怨也没有用,我还要继续我的生活。而你就这样突然的出现,专横地占有我,我不生气,因为是我欠了你的,我要还债。可是--你不该残忍地夺走哥哥的性命!我的债我自己还!我欠你的不该用哥哥们的生命来换!再则,你毫无悔意!你问过我有原谅你了吗?你有什麽权利这样做?你太自私太冷血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恨到我一直挣扎著带著你的孩子走掉,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们!”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拳头握得紧紧的,细细的青筋在白嫩的手背上若隐若现。

一屋子的男人都在沈默,包括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药谷的创世神和雷王云王,他们的脸此时如同调色盘,颜色变换之间五彩纷呈,但绝对称不上好看。

“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我要喜欢谁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选择谁也是我的权利!你们凭什麽干涉!阿冷,你真的好自私,你没有说过一句你爱我,却从我身上夺走那麽多,只因为你想要我就能这样肆无忌惮吗?我知道,你想用孩子来绑住我,但你真的错了,孩子的父亲,不是非你不可。”

“你敢!”

剑拔弩张的对峙,冷王阴鸷的面孔上似覆盖著一层薄霜,阴寒透心。

“呵呵,我不应该对你有所期待的,你根本不知悔改!看看,你还是这样,我知道,你现在想再一次杀了哥哥对不对?”东方左左悲哀地看著他暴戾的怒容,“阿冷,相信我,如果你那样做了,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在所不惜。”

他不信!不信!

这个女人明明是爱他的,怎麽可能会这麽对他?

冷王阴沈的目光让人无法看透他的想法,但是他身上危险的气息已经说明了他想要做的事情。然而,他却忘了,以她的性子,的确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所以,当他不动声色地挡住她的视线之後,东方左左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埋首在他怀里,轻嗅著他身上泛著的熟悉的浅香,笑得凄凉。

阿冷,阿冷,她的男人呵……如果他真的因为她刚才那番话就收手,那他就不是他了。

或许真的要经历过风雨,他才可能学会怎样去爱一个人,做他的女人会很幸福,可惜,那个可以享受他温柔的人再也不是她了,因为,她即将成为打造完美男人阿冷的牺牲品……

也许是因为来自於心的悲凉和绝望,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哀伤是如此的浓重,久不待见的心控竟在此时启动它的效用。

它的主人强烈一心求死的意识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迅速地扩散、扩散……

这时,肚子里的孩子仿佛也感受到母亲的哀伤,小小的他顽皮地踢了一下母亲的肚皮,已经五个月的胎儿久久不见动静,却在此时做出了让她震惊的举动,也就是这一瞬间的惊喜令她迟疑,她下不了手了,她可以对自己残忍,却无法对自己的骨肉无情。

可是--一切都晚了。

在冷王还震惊於突然倒进怀里的柔软身体时,残酷的视觉冲击已经要将他击溃!

他抱著一团软若无骨的身子,仿佛轻轻一碰就会融化,像水一样仍在不断做著它的扩展运动,渐渐地,似乎要在他手中搁浅了……

“不--!”

这道撕心裂肺的嘶吼不知是来自哪个方向,也许是在场七个男人共同的悲痛怒吼,发狂的野兽彻底疯了。

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

怎麽会这样?!

冷王的脑子乱哄哄的,平生第一次陷入空白状态,无法思考。他只知道这场悲剧发生了,他甚至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他来不及阻止,也没想到她如此决绝。她竟然、妄图用自己的生命换取那几个男人的生命!

“孩子……”这时,她抬头对著七张各有千秋的俊脸温柔地笑著,浑身泛著母性的光环,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是满满的愧疚和浓浓的伤痛,“他……踢我了……”

来不及看他们的反应,东方左左只感觉身体不像自己的,越来越软、越来越凉……而她,解脱却愧疚地永远沈睡在自己的世界中了。解脱了,是因为她知道,哥哥们不会有事;愧疚,是对她未成形的孩子,对不起,在孩子与哥哥之间,她选择了哥哥……

若有来生,她会弥补他的……

她的世界安静了,可是他人的世界却因她的沈睡而疯狂了。

众神无法形容自己见到的场面,他们根本不相信那几个此时泪流满面的男人是他们平日里冷酷的首领,天空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细听之下,仿佛那雨点也在小小声啜泣著,为女人的死,还是为八人悲哀的爱情、为七个男人疯狂的爱恋。

染泪的雨,不停地下……

四个男人拼命把自己的神元输入她体内,但是她的身体仿佛一个无底洞般怎样都填不满,而那些输入的神元就像雨水落入了大海,寻不著踪迹了。

脸上冰凉而温热的液体在肆虐,他们不相信!这世上有他们做不了的事情吗!有他们救不了的人吗!

为什麽……

他们可以拯救苍生,却救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又有什麽用!做这个首领有何意义!不及与她逍遥红尘的快意……

创世神从自己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一直在惊讶於丫头的体质,想不到她竟然是同他们四人一样拥有心控的能力,想必如若不是被逼急了她也不会发挥这潜在的力量。待往下一看,创世神觉得这个世界肯定是疯了!若不然他怎麽会看到自己的“儿子们”在哭?若不然他怎麽会看到有几个痴傻的男人明知无用却还是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神元灌输进丫头的身体里?毕竟那些神元是经过很长时间的修炼,那要耗费他们多少修为啊!

“关心则乱,你们都给我让开!”

见几个小子愣愣地望著他,却呆呆地没有动作,创世神不耐烦了,一手抓一个就给扔得远远的,嘴里还嘀咕著,“怎麽都变成傻小子了,我还巴望著千方百计把你们从神狱里弄出来呢,这些年烦都烦死我了!这丫头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情以後神界一大堆屁事儿都要来烦我。”

创世老人固定住东方左左的身子,在她眉心处画了个图案,然後,皱起了眉头,看著沈睡的丫头,忧心忡忡,怎麽会这样?

“怎麽了?”几个男人急急上前,差点忍不住去揪创世神的衣领。

“要救丫头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体内潜在的心控的力量导出来,她是因这个而陷入危险之中,自然也应该从这里解决。不过,这是她拥有的修炼的唯一通道,如果把她的心控导出,以後她虽然与神无异,却再也不能修炼任何一种法术,拥有永恒的生命,却跟凡人一样,等同於无用之神。”

创世老人惋惜地看著东方左左,害他还以为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可造之材。

“还有,我要提醒你们,谁帮丫头导出心控,也意味著那人自身要失去自己所拥有的力量,需要付出的是比这更惨重的代价,也许--是死亡。”

老人顿了顿,继续道,“丫头所剩时间不多,你们,谁来?”

“我来!”

四个男人同时向前踏出一步,他们不约而同地瞪著对方,不肯退让半分。

“妖妖是我的妻子,就不麻烦各位了。”冷王率先蹲了下去,握住她的手。

“哼,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小可爱身上的仙气一旦与你体内的魔气相冲,神魔是相生相克的,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你的下场只有一个--死。”云王觉得自己很好心了,在这个时候他干嘛要提醒他,他死了不更好,少一个威胁这麽大的情敌,可是他就是舍不得小可爱伤心。

“不劳费心,我,心甘情愿。”他痴痴地凝望著她的睡容,多想,就这麽看上永远。

“冷王,你心甘情愿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甘愿!她是我的女人,我要救便救,你管不了!”火王懒懒地瞥了眼那个一直让他看不顺眼的男人,谁都知道他们两个的脾气相冲。

雷王握著她另一只手,温柔地摩挲著,他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地陈述著,“你确定要永远从她生命中消失?你确定要放弃拥有她的机会?你确定把她留给我们吗?要知道,你死了,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有了孩子,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殉情的,我们会一直在她身边,你猜,或许过了一年、十年还是一百年她才会接受我们?你知道的,就算一千年一万年我们也会等下去。也就是说,她终究不会是你的了。”

冷王拍开他的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他痛苦、他矛盾……

不要她死!也不要她与其他男人有染!可是,如果他死了,就像雷王说的,她会接受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然而,就算他没死,可她接受了他们的帮忙,从此以後她对他们的任何要求都会妥协不是吗?她会对他们有所亏欠!结果还不是一样!

“都给我滚!”

他的女人,他自己来救!

冷王狠狠地怒吼著,如同抵死挣扎的困兽对著天空发出悲伤的嚎叫,小妖精,你赢了,这场赌局,终究还是你赢了……

他输得一败涂地,输得心甘情愿!即便最後一无所有,他仍旧选择妥协。

他舍不得,却不得不把美好的她留给其他男人,他犯下的错,他自己来弥补,他的女人,他要自己来救!他不会接受别人分毫的施舍!不要他们分毫的帮忙!

他贴上她的耳朵,泪流满面。

“我以为你都知道的,所以我从来没对你说过那三个字,你要听吗?要听多少遍我都说给你听,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魔的眼泪,原来是雪做的。

他的每一滴泪水,都引来一片雪花纷飞,雨水和著大雪,纷纷扬扬落在这个时空里,这奇异的景象,叫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没有人会想到,魔鬼的眼泪竟然如此纯洁无暇、干净得近乎透彻。

“你知道吗,我好想要来生,想要你等我,可是,呵呵,魔鬼是没有来生的,原来我也会做白日梦。”

他冰冷的薄唇轻触她的耳垂,与她双手交握,一点一点慢慢把她身体里的力量吸过来。

“我都不知道你会这麽恨我,狠心到不顾自己的骨肉,为什麽,你宁愿选择那几个男人也不要我的孩子?我的心好痛好痛你知不知道……”

他双目赤红,两气相冲,在他体内碰撞著,好不激烈,眼睛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烧得愈发厉害。

“我从来不後悔自己做过的事,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把你抢过来,然後,看守著你,我要做你的牢头。”

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快看不清她的小脸了。他的身体好难受,可是,看见她逐渐红润起来的脸色和变得温热的身体,他好开心……也好痛心……

因为--

“对不起,我要消失了,没有灵魂、也没有来生……”

还好,他并不是什麽也没有留下,她的身体里,有著专属於他的印记--他留给她的唯一的孩子。

冷王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可是却没有如他所说的消失,也许他太过专注於自己的世界里,也许是身体迅速流失的力气让他无所适从,他根本没有发现那三个不知道什麽时候悄悄缠绕在她身上的男人。

***

随著时间的推移,东方左左终於恢复正常之後,她迷茫地轻颤著睁开眼睛,感觉冰冰冷冷的液体落到自己脸上身上,凉得令人心慌。

好累,像是睡了一个长长的觉,梦里,阿冷跟她断断续续说了好多话,可是,她都记不得了,也听不清楚。

记忆逐渐回笼,她蓦然睁大了眼睛,自己……不是死了吗?

她想跳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似乎都被桎梏住了,疑惑地低头望去--

四具高大的身躯分别缠绕著她的四肢,那本是顶天立地的躯体此时都蜷缩在她身上,而他们的神态……是如此的满足……

转过头,左侧是冷王刀削般菱角分明的脸,他安静地沈睡著。

右边,是嘴角微微上扬的雷王,他微笑著,不知是因何而心满意足。

左下方,云王俊逸的脸蛋此时温和一如初见,温润如玉,全然没有平时的邪魅。

右下方,火王粗浓的眉毛上挑,连睡著也如此嚣张。

可,他们为什麽会睡在她旁边?

她的疑问很快就得到解答,创世神俯视著他们,轻轻叹了口气,不知做了什麽,她感到四双铁臂终於松开了她,而她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来。

事情的原委从创世老人的口中徐徐的述说著,她静静地聆听。

直到早已干涸的泪痕再次爬满两颊,她已泣不成声。

原来,他们真的是哥哥,又不是哥哥,他们是哥哥的前世……

他们残破的灵魂,注定活不过二十岁而必须修道的灵魂,一直在等待著有可能出现的那一缕缺失的命魂,就是二十一世纪哥哥们幸存下来的魂魄,雷王和云王跟创世老人三人奔波著在天地间寻找哥哥不知游荡到何处的命魂,而火王就留在这个时空里守护著她,一直等到创世神的到来。

而方才,见情况有异,感觉到她的气息变得微弱,哥哥们的魂魄激动得几乎要崩溃,只剩命魂的灵魂经不起这样的刺激,很是虚弱,创世神不得不立刻将那三缕魂魄一一妥善安置好,回到他们应该回归的身体当中,现在可以说,他们真正魂体归一了。

哥哥们正在努力适应新的身体,接受本该属於他们的记忆,包括六百年来的修道之路。灵魂空缺了六百年,融合也需要时间,等哥哥醒过来之後,他们就会是她所熟悉的哥哥了,也许,哥哥的前世都不想要遗忘了她,他们等待的,只是那些关於她的记忆罢了……他们空虚的灵魂、在得到与她有关的记忆後才会完整……

哥哥,为何总是如此的令她不知所措,让她觉得亏欠,想想她对他们,根本不及他们对她的万分之一。

而那四个因她而沈睡的男人,让她痛了。

他们竟然为了救她而把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兴许是永远的沈睡……

她茫然,她无措,她惊惶,她感动,她内疚,她心疼……

心一阵接一阵的抽痛,东方左左跪在他们身前,低著头,抚著自己的肚子,一语不发。

“对不起……”一夕之间,她的心境苍老了许多。跪在他们跟前,她勉强想扯出个笑容,嗓子因过久的哭泣也破碎得厉害。

“我错了……”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幽幽地望向远方,蒙蒙细雨已经停止,纷飞的雪花也叫了停,而她的目光,让人觉得近在咫尺的她远在天涯。

“我不该以死来逼你们,我不该这麽幼稚,这样冲动。”

“可是,阿冷,我真的不後悔,你听见了吗?老头说你经过这次大劫,魔气碰撞,已经抵消了,你不是魔了,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如果,你还可以醒来的话……”

“雷王,你怎麽也这麽冲动?霸道如你,怎麽舍得撒手撇下我?真不像你的风格……不过,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哥哥的魂魄还不知道会在哪里游荡,而阿冷,也不会这麽完整地还在我身边。”

“云王,呵,云哥哥,你真混蛋,当初就是这样骗我走的,现在你也是骗我的对不对?你这麽坏,怎麽会帮哥哥和阿冷呢……”

“野蛮人,我……原谅你了……”

“呵呵,都是我的错,你们为什麽会这麽傻,为了我这样的女人,一点都不值得!不值得的……我那麽自私,那麽冷血,甚至没有女人该有的娇柔,我一直都不敢相信,你们是真心喜欢我,毕竟,除了这副你们赐给我的容貌,我真的没有优点,我觉得,你们在耍著我玩。”

东方左左摸了摸脸蛋,泪痕方干。

“怎麽还在睡,你们都睡著了,我也会觉得好累的。”

雾蔼沈沈,从白天到黑夜,未曾散去。

从头到尾,创世神都站在一旁,负手而立,一言不发地望向别处,不忍相视。而那些本要来驱魔的众神,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面面相觑。创世神将他们打发掉,留给那几个可怜的孩子一个清净的空间。

想想,这事儿虽然是命运,可是怎麽说也有一大部分是他促成的,所以,他内疚、心虚,都不敢吱声。

“老头,我好累……”她幽幽地道,轻轻依偎在冷王还保持著拥抱状的手臂上,看了看不远处的哥哥,终於闭上眼睛,“送我回家,哥哥……游荡了许久,醒来後必定也最想看到我们的家……”

“还有阿冷他们,我要陪著他们,跟我的孩子,永远永远……”

第一百一十四章 傻瓜,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了

这一年,她才十八岁,心却如此苍凉……

再次从那片蛮荒世界里回到熟悉的家,一切都保留著他们刚离开时的模样,五个月了,因他们不喜他人打扰,请来的锺点工没他们的命令都不能到这里来打扫,因而早已染尘。看著这熟悉的屋子,还有外面因无人打理而死气沈沈的後山花圃,她的眼眶一阵湿热。

回来了,她又回来了。

不同的是,这次,家里多了四个男人。

命运真会开玩笑,她千方百计要逃离的这四个家夥,到头来竟然心甘情愿自己拖著这四个“拖油瓶”。

多奇妙的命运,不是吗?

晚霞把房间照得火红一片,她懒洋洋地眯著眼睛,躺在阳台的藤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著隆起的肚皮,旁边,四个沈沈熟睡的男人陪著她,享受这份得来不易的静谧。

洋溢著阳光温暖气息的空气中,流动著抒情而带有浅浅哀伤的音符,音乐轻轻灵灵,只为了衬托这个红色的午後,它仿佛在用灵魂来伴奏,只有悲伤到极致的人才会听见它的声音,那种轻盈的音符,很容易就被忽略了。

东方左左垂著眼睑,斜阳把她的睫毛映得闪闪发亮,上面蒙上一层神秘的金色,让人猜不透她到底有没有听那音乐。

因为,她的样子似是睡著了。

直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轻轻从藤椅上抱起来,她才受惊一般反手搂住来人的脖子,慵懒地扇了扇长长的睫毛,她爱娇地把脸埋入来人胸前。

“真不乖,说了多少次这样会著凉的。”东方炽无奈地抱起她走出了这间大得过分的房间,这是为那四个男人特意改造的特大号房,他们四个分别睡在四张创世神指定的床上,分别由土元素、水元素、火元素以及雪元素所制而成,四人已经在那张特意打造的大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仍旧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待下了楼,东方琅和东方煌早已准备好一桌饭菜了。

看著那小女人一脸心虚的模样,东方琅忍不住了,他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在那粉嫩的脸蛋上咬了一口,道,“又在那里吹凉风了?该打!”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东方左左却险些红了眼眶,真的,现在她很幸福,很幸福……

她有孩子,有哥哥,还有那几个爱她的男人……

咬著嘴唇,她低头用喝汤来掩饰自己的失态,掩饰心中一闪而逝的落寞。

低著头的她没有看见,那三个男人就这麽看著她一勺一勺地舀著汤水送入口中,一动不动地凝望著,满眼的深情和心疼,他们知道,她眼中的那抹落寞是为了谁……

五个月的失踪,自然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们去处理,可是,他们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守著她,把那一大堆的俗事都交给了祁阳,反正任他折腾。可怜了那个为他们担心瘦得皮包骨头的家夥,看到他们激动得一口气还没上来就立刻被打入了地狱,啧啧,真是值得同情。呜呜,为兄弟两肋插刀呗!祁阳原本所有的不甘愿在看到东方左左清瘦的脸上那抹苍白的笑容之後消失骀尽,他二话不说,郑重地接手了那些烦琐的事务。

所以咯,祁阳小子现在是忙得连过来蹭饭的时间都被工作剥削了。要想想,光是东方家族名下的企业就有够呛的了,还要做校董的委托代理人,他委屈啊!

晚饭後,三个大男人轮流扶著她略显臃肿的腰肢,在别墅周围散步,牵著她的手,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天荒地老也舍不得放开……

“我想休息一下。”她有些疲惫地挽上大哥的手臂,东方炽一见她的倦态,轻松地把怀有六个月身孕的她抱起来。情劫,他们已经渡过,修炼了六百年的付出也得到了回报,正式得道飞升。以他们的资质,欠缺的只是时间,如若再稍稍在旁指导,他们是可以替代原来的神界统领的,创世老人也向他们提出过建议,想要训练他们成为新一代首领,却被他们毅然拒绝了,因为,那些东西,没有她来得重要,况且,这个样子的她,怎能让他们放心?

东方左左闭著眼睛沈默半晌,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这抹美丽的笑颜给东方三兄弟造成了多大影响,他们都呆呆地看著她,眼里不约而同浮现惊喜,因为她这一个月以来是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如此的……摄人心魂。

他们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了这幅美丽画卷里的佳人。

东方左左看著他们,心情颇好地一棒子敲在最近的东方煌脑壳上,被他顺势捉住了手,眷恋地放到怀里摩挲著,久久舍不得放开。

有了这一个开端,东方琅也恢复了以往的不正经,他邪气地勾住东方左左纤细的脖子,像小狗一样直往她胸脯里拱,“笑得这麽狐媚,是不是想勾引我们?”

她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把他从怀里拖了出来,往後一靠,重新回到大哥坚实的胸膛上,东方炽双手从後面环住她的腰,形成一个保护圈,手贴在她的肚皮上,温柔地抚摩著。

“我是在想,我们还可以维持著这个样子经营家族企业,但是最多二十年,到时候我们的样子倘若还是不变的话,那不会引来外人的猜疑麽?还有,即使我们按照正常的年龄变化来生活,可是到了百年之後呢?我们必须‘死亡’,到时候爸妈留下来的产业就没有人打理了。”

这个问题她刚刚才想到,她不能让这祖业毁於一旦的,她已经害爸妈断了香火,不能再毁了家族产业……咦?不对……

“傻瓜,你忘了吗?我们现在没有血缘关系了,就算有也隔了无数代,也就是说--左左,你可以为我们生下继承人了,我们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东方炽牵起她的手心,缠缠绵绵地细吻著,他的目光灼热得能烫熟了鸡蛋。

然而,这个事实提醒了东方左左,她先是一怔,惊喜慢慢浮现在眼里,但很快又开始挣扎、矛盾。

能吗?她可以这样做吗?她没有忘记房间里那四个因为她而有可能永远沈睡的男人,他们这个样子,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跟哥哥们贪欢吗?她的答案是不可以,她做不到。这一个月里,她都没有让哥哥碰她,尽管很多时候他们看她的目光像著了火,她清楚地看见他们眼里的欲望,只是--每每他们想进一步亲近她时,她就仓皇逃开,心里一遍遍地重复著,对不起对不起……

哥哥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可是他们还是待在她身边,她知道,如果他们可以接受别的女人,不必等到现在,他们是那麽的执著啊!她无法推开。

她的矛盾被他们看在眼里,三双黑眸同时黯淡下去,东方炽安抚地摸摸她的脸蛋,很好地掩饰了眼眸深处那抹失望,只在开口时,嗓音里有掩不住的黯哑低沈,“没关系,以後再说吧。”

“哥,对不起。”她反手抱住他的腰,温热的液体慢慢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料。

“不许跟我们说这三个字,永远都不可以。”指腹拭去她两颊的泪痕,他眉毛倒竖,装著凶神恶煞的样子威胁她。

“遵命!”她把那两道跋扈的浓眉扯下来,失笑。

另外二个赶紧也把脸凑上来“争宠”,一时之间,好不热闹,绿油油的草地上,尽是欢声笑语。

***

一回到家,就看见横在沙发上装挺尸的祁阳,见他们回来了,祁阳一个鲤鱼打挺就跳起来,挂著两只熊猫特征的黑眼圈里还有著血丝,明显的睡眠不足,看起来像个流浪汉,因为他连胡子都没刮,邋遢极了。

东方左左忍不住笑出来,可怜的祁阳哥,被哥哥们折磨成这副鬼样子唷!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让她自己留在家的,公司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也只有祁阳哥能应付得来,不过太不人道了吧?连她都要为他申冤了。

“小左左啊,你就心疼心疼我好不?你看看我,还剩半条命吊著。”祁阳哇哇叫,朝著东方左左就扑过去,而结果--当然是摔个四脚朝天,东方琅瞪著他,小心地抚著左左的肚子,咬牙切齿地对那小子道:

“你给我小心点!还有力气在这里活蹦乱跳,看来工作量不大嘛!我得考虑要不要扩展公司业务。”

“啊?”祁阳快哭出来了,求助地看向那个大肚子的女人,泪眼汪汪,好不凄惨。

“呵呵……”东方左左捂著笑嘴偷笑,“祁阳哥,放心吧,明天开始你就不会被‘蹂躏’了,哥哥会去公司的。”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几个大男人“火辣辣”的注视,一般人都承受不住那滚烫滚烫的温度。

她却正经八百地说道,“你们实在不该这样对祁阳哥的,如果你们不放心,那让祁阳哥留在这里照顾我就可以了,公司的事情也不能完全丢下不管。”

“不行!”三道凌厉的嗓音毫不犹豫地落下,开什麽国际玩笑!祁阳那小子再怎麽傻也是个男人啊!虽然知道他不可能对左左做出什麽越轨的事情,但是同一个屋檐下,很容易被那小子“占便宜”,不是他们小心眼啊,一个不小心吹进屋里的风大了点,很有可能就吹起裙子下一片大好风光,那不是白白让他看去了?

东方左左像是知道他想什麽一样,没好气地瞪他们一眼,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每个男人都像他们一样随时随地化身为狼啊?

“就这麽说定了!谁敢开口说不就一年不准靠近我!”

到了嘴边的抗议硬生生被吞了回去,三个男人的表情像是吞了个生鸡蛋,难看得紧。

只有祁阳那张白白净净的脸笑开一朵花儿,他笑眯眯地把两只熊猫眼挤到一起,好不容易克制住没有扑上去热情地啃她一口,他从嗓子里逼出了搞怪的童音:“左左,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未来女婿的拜见

公司事件落幕,东方左左看著家里三个男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就忍不住逗逗他们,“热情地”留祁阳在家里吃饭,“积极”帮他准备以後要住的房间。

站在客房门口光明正大“偷窥”的三个大男人嘴里不断嘀咕著,“你们觉得,左左不会看上祁阳了吧?”

“那女人太放肆了!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东方琅恨恨地握紧拳头。

“幻觉幻觉,左左怎麽可能看上那小子?毛都没长齐!”东方煌颇为鄙视地瞪著祁阳消瘦的背影,不是他夸大其辞,事实上,祁阳的确是一个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男孩儿,若没有估计错误,他还是一个处,傻呼呼的木讷男,一碰到除了左左之外的女生就结巴,这种跟女孩说话都会脸红的人,肯定还没“开苞”,啧啧,真替那小子忧心,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不过--目前这几个男人根本不会想到,替眼前这愣头处男“开苞”的会是他们的女儿……一个从小就追在祁阳屁股後头跑的小色女,祁阳的後半生幸(性)福可都靠他们来“努力”了。许多年後,当祁阳满脸通红而拘谨地牵著他们女儿的手,信誓旦旦地站在他们面前,别扭却恭敬地叫他们“岳父”的时候,三个男人嫌这嫌那地对他挑三拣四,看不出来女儿到底喜欢他哪里,但是在东方左左威胁加警告的目光之下,外加鬼精灵女儿眼里恶作剧的“鬼火”盯著他们时,虽然有些不甘愿将唯一的女儿就这麽“送人”了,最後还是颇为欣慰地把女儿托付给他,毕竟,祁阳不仅是他们唯一的好朋友,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可怜的娃,被那个小色女吃干抹净之後还要一声不吭地被训示。懵懵懂懂以为是自己“强上”了他从小看到大的“单纯女孩”,并且还只有十五岁,他不知道骂了自己多少次禽兽不如,哪会想到是被那小色女下药了?还为此事内疚了很久。当然,这是後话。

跟疲惫不堪的祁阳道了晚安之後,东方左左刻意忽略横在门口那几道幽怨的目光,直接无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顿时,三个男人眼里的怨色更上一层,赶紧追了上去,将这个坏女人抱起来。

“小家夥,你真忍心让我们去公司‘受刑’?”东方琅掐掐她的脸蛋,目光好不委屈。

她恶劣地笑,“二哥,你已经闲了很久了。”

“谁说的,没看见我现在就在忙著麽?”是啊,他很忙,忙著吃她豆腐,忙著对她上下其手。

“大哥!救命!”她把脸埋入东方炽颈窝里,在黑暗之中,她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没。

而三个男人的脸色也沈了下来,东方炽拍拍她的背,不再说什麽,将她抱回房间。一人给了她一个晚安吻之後就息了灯退出去,今晚轮到东方煌陪她,他们查了很多与孕妇有关的资料,一直在控制她的饮食和生理作息,也知道孕妇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做足了万全准备。

这一夜,一如往常地拥著她到天亮,东方煌什麽也没做、什麽也没说,只是安安静静地相拥而眠。

清晨,她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背对著他,屁股往後挪了挪,与他的下身紧紧相贴,睡得迷迷糊糊,她感觉臀缝有个硬物烙著她了,顶得屁股难受,不由得扭了扭臀部,想把那根东西挤开,却听见一声压抑的闷哼。

东方左左清醒了,也僵住了。

晨勃。

刚才她还那样挑逗三哥,真是难为他了……

她僵硬著不敢翻身,不敢睁开眼睛,後面的男人静默了几秒锺,迅速翻身下床,连鞋子也不穿就走到浴室里解决这尴尬的勃起。

东方左左长长地吐了口气,不知是放松还是难过。

过了好一会儿,她听见东方煌的脚步声,赶紧又闭上了眼睛,然後,只感觉一阵冰爽气息迎面而来,她的心微微抽疼,因为,在这样寒冷的初春,三哥又洗冷水了……

男人轻声叹息著,温柔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换好衣服後就走了出去。

这时,她也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拉开窗帘,看著升到半空的日出,满眼的茫然。

慢慢梳洗完毕,她披上外衣下楼,走到楼梯的拐角,眼尖的东方琅发现了她,急步走过去将她抱下来,尽管还六个月的肚子并不大,他们却看著心惊胆颤,责备的语气自然而然地出来,“怎麽不按床头的铃,你这样叫我们怎麽放心去公司?”

她淡笑不语,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热豆浆。

见她这样,被逼著去公司的东方琅不满极了,他忽然邪恶地勾起薄唇,凑近了她,“我来尝尝今天的豆浆味道如何。”

说著,便含住了她沾著乳白色汁液的嘴唇,一点一点舔舐干净,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钻进香滑的小嘴里面捣乱,交换著彼此的津液,故意弄出暧昧的吸吮声响,直到她被吻得气喘吁吁。

东方琅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坏笑,“大哥,你今天早上做的豆浆味道刚刚好,很甜。”

东方炽视而不见地吃早点,有些嫉妒地看著那微肿的唇瓣,东方煌则恨恨地咬了口荷包蛋,眼放狼光盯著东方左左的红唇,弄得她一阵哆嗦。

她赶紧事不关己地低头专注於眼前的早餐,这个时候,祁阳伸著懒腰从楼上下来了,看著餐桌上那四个甜蜜的男女,有些豔羡地笑了。

“你们吃完这顿就放心地去吧!左左我会照顾的。”他打趣道。

果然,惹来三双野兽般的凶恶眸子,祁阳赶紧陪笑,毕竟玩笑也适度,否则要赶自己去那跟地狱没有区别的公司就不好了。

送走满脸不甘愿的哥哥,东方左左转身就回到那四个沈睡的男人身边,一如既往地对他们说著家常话,不同的是,这次多了祁阳陪在旁边。关於他们兄妹的离奇经历,祁阳竟然理所当然地相信,毕竟他也是个怪胎。从她的叙述中,他也为这四个天神般的男人所做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他们竟然都愿意为左左做到这一步,并且是在明知道不可能得到她的前提下,爱情这东西,他还是生手,没被“开发”,所以也想不明白。但是他是感动的。

东方左左坐在冷王床边,抓著他的手摸上自己鼓鼓的肚子,笑得一脸幸福。

“阿冷,宝宝一直都很乖,很安静哦,不知道是不是女孩,或者,是个很懒的家夥,像我这样的,整天都懒得动,不过我还是希望他像你,虽然你很霸道,但是酷酷的男生魅力好象更大对吧?而且性子冷一些以後应该不会招太多女生到家里来,我不喜欢吵。”

她沈默了一下,开始掰他修长的五指,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他宽厚的掌心里,看起来竟是完美的契合。

祁阳安静地坐在她背後倾听她温柔的声音,感觉好享受啊,左左的声音清清甜甜的,听起来很舒服。

一会儿後,她又开口了,“还有,今天要给你介绍一个很重要的人哦,他跟哥哥们很小就认识了,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唯一的朋友,他叫祁阳。”

祁阳一直沈浸於东方左左好听的声音,心想如果以後要找伴侣一定要声音好听的才行。听见左左在叫他,赶紧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醒过来,不知为何在这个沈睡的男人面前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即便是在沈睡中也给人一股无形的威慑力,让人喘不过气来。他整理了下衣服,居然站起来拘谨地介绍自己。

“你好!我是祁阳,呃、还有,我会好好照顾左左的。”

东方左左一下子被他的正经模样逗笑了,趴在冷王身上笑弯了腰,她抬头看著一脸窘迫的祁阳,笑得更欢了,“哈哈,你这家夥,干嘛这麽严肃?你知道这个样子像什麽吗?”

她逗趣地看向他呆住的脸,毫无自觉意识地道,“你说那些话,好像骗走了人家的女儿、慌慌张张去拜见家长的愣小子哦!”

说这话时,东方左左是背对著冷王的,所以,她没看到他神峻的眉心微微皱起,仅仅是一瞬间的褶皱,一恍而过,快得像是错觉。但确实发生了,而她也错过了。

祁阳顿悟,明白自己被耍了,但是也奈一个孕妇不何,只能满面通红地瞪著她,郁闷地坐了下去。

捉弄够这位傻小子了,她有些生闷起来,“我的学业注定是荒废了,大学读不到一个学期。”

“怎麽会?你可以生下小孩再读啊!”祁阳有些懵了,这不是挺容易解决的一件事吗?又没有规定生了小孩就不能读书。

“我也想过,可是孩子那麽小,需要母亲,我不会离开他的。”她的孩子,一定要自己亲自照顾,她不要请什麽保姆或者奶妈,让自己的孩子吃别人的奶、对保姆比对自己亲会让她觉得别扭,也会吃醋的。

祁阳无语了,他也总不能叫一个孩子都十七八岁了的少妇去上学吧?虽然到时她还是跟现在一样年轻,可是辈分就……挺尴尬了。

於是,这上学的事情就被搁了下来,因为她实在不想N年之後跟自己的孩子一起上学,说不定会成为同桌……恶寒……

但是她不知道,学校里的宿舍和名册上一直都留著她的名字,而这个杰作当然是东方煌弄出来的,让左左先休学,他还打著自己的小算盘,因为他清楚左左是不会放弃学业的,那麽他只有提前计划了,等孩子出生之後,他就把孩子跟她都接到学校,白天他就在宿舍里看孩子让她去上课,晚上麽……她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哇哈哈!!!

此时校长室里的东方煌看著校档案上她的名字,笑得花枝乱颤,极为猥琐。

第一百一十六章 激情引发的事故

又过了些时日,搞定公司学校的烦琐事务时,已经是半个月後,而三个男人终於可休假在家陪同心爱的女人了。

当然,在这个家过得乐不思蜀的祁阳也被几个大男人成功地踢出大门,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典型的过河拆桥。

东方左左站在门口,对著一步三回头的祁阳微笑,只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阴险,闪著恶作剧的光芒。祁阳这半个月可没少被她戏耍,真是,孕妇怎麽有这麽多精力?他现在对东方左左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了,总算有些明白“越美的女人就越不能招惹,美丽是毒”啊!

三个男人也疑惑地盯著她,祁阳似乎把宝贝当作洪水猛兽了,啧啧,对人家做了什麽坏事?

步步紧逼,她退到了墙角,但是脸上没有害怕的表情,只是眨巴著无辜的大眼睛与他们对视。

无声地“交流”了一会儿,她从他们臂弯下钻出去,一溜烟地上了楼。

看著她逃跑的背影,三个大男人的嘴角不约而同地抽了抽,他们的小宝贝,怎麽越来越像个孩子了?怀孕不是应该更成熟吗?怎麽会反其道而行?

虽是这麽想的,但他们还是匆匆跟在她後面,自然,也跟著进入那个房间。

她撑著腰,坐到了雷王旁边,虽然她大部分时间都是跟阿冷说话,但是也会跟另外三个独自说些悄悄话,不会厚此薄彼,因为,她希望他们都能醒过来。

东方琅见此,走过去将她抱到自己腿上,他对这个家夥很是不满,而原因--雷王是左左第一个男人。想到这儿,他低头咬了口那水嫩的红唇,东方左左惊呼著要从他腿上跳下去,被他抓回来继续啃咬,但小心的力道没有碰著她的肚子。

由浅入深的长吻,她的身体开始泛出诱人的香味,东方琅感觉到自己硬了,用力按住她的臀往下坐。东方左左被他滚烫的欲望吓到了,挣扎了几下没有成功,这个时候听见了他沙哑的嗓音,“别动!”

他果真停了下来,东方左左抬头刚好看见他充血的狰狞兽眸,没有害怕,心却因此而疼痛,她忍不住伸手抚慰他皱起的浓眉,细声唤道,“二哥……”

然而,这声娇哝彻底砍断了东方琅理智的弦,他的唇重新覆上她的,一只手急切地探入她衣服内,一碰触到那对有弹性的小兔子,他不由得呆楞了下,随即转化为戏谑和愉悦,她竟然不穿胸罩……

“宝贝,你是不是故意不穿BRA来勾引我的?我好喜欢,这里变大了呢……”食指和麽指捏住她的奶头,不时挤弄著,捏得她感到酸涨。

“咕噜”的吞咽口水的声音,两个看戏看了许久的男人也忍不住了,一开始他们还以为这又是一场引火烧身的热吻,没想到会看见不穿胸罩的美丽胴体,他们被刺激到了,这、这不是引人犯罪嘛!凸起的腹部也使她看起来更为丰韵,整个人多出一股说不出的风情,让他们体内潜伏已久的欲望蠢蠢欲动。

许久没有跟他们欢爱了,东方左左在他们火热的注视下竟感到害羞,见他们盯著她的胸部跟肚子看,突然想起自己臃肿的身躯,脸色一僵,唰地拉下了被掀起的上衣。

噢……

三道失望的叹息同时响起,他们不死心地在她旁边打转,那饥渴的模样像是饿了几天的狼,就等著分享她这道美食。

被盯得十分不自在,她悄悄挪了挪位置,再这麽被看下去她就要被吃掉了。可惜,她刚伸出去的大腿就被东方煌抓在了手上,温热的嘴唇贴在她大腿内侧暧昧地摩挲,隔著睡裤也能感觉到那里几乎被他磨出了火花一样的烫,而怀孕的身体是那麽的敏感,对性的需求也会比较大,加上她已经禁欲一个多月,小穴竟然渐渐湿润了……

她感觉无地自容,因为在她看来,怀了宝宝做这种事情是十分羞耻的,阿冷那个时候可能觉得宝宝还是个受精卵所以觉得没什麽,可是现在宝宝应该渐渐长成了,有自己的感觉。会让她觉得宝宝在看著她,这样对孩子不好。因此,她很避讳这个时候的情欲,她也知道自己想要,可是不能要。左躲右闪地避开他们的亲吻。

“宝贝,已经六七个月了,可以的。”东方琅仰起赤红的双眸,渴望地看著她。

她别开脸,轻轻地摇头。

“我们会很轻很轻,相信我们好吗?不会伤到孩子的。左左,你难道就不心疼我们吗?”东方炽改用柔情攻略,指腹细细地爱抚著她纤细的脖子。

不是不心疼他们,只是、只是……要她怎麽说?

而他们当然不会再给她反抗的机会,一个封住了她的唇,一个含住了她的乳,一个掰开她的双腿,欺身而入。

东方左左呜呜地叫,其实她想说的是--做什麽都不要在这里!

他们此刻就坐在雷王的床沿,还好床够大,否则雷王就要被挤下去了。

双手被吊高,她後仰的身子被东方琅托著,衣服被脱得七零八落,咳咳,还好左左没有看到,她的小内裤被准确地扔到雷王脸上,从嘴巴一直到额头,完完整整地覆盖住他的脸,而最尴尬的是--小内内中间的横条精准无误地搭在他鼻子处。

东方煌伸出舌头翻搅她的阴道内壁,打算用最快的方式让她湿润,手指插入阴道里来回抽动,越来越快,而他的牙齿则轻咬著暗红的小珍珠,双重刺激,东方左左被弄得叫不出声音,紧紧抓著埋首於胸前的二哥的头发,私处一阵痉挛,她泄在三哥嘴里了……

好难堪……

“宝贝,你好香。”东方煌舔了舔嘴唇上的液体,接著把自己脱光光。

东方左左看著他的裸体,不禁红了脸,这具身体大概是因为少见阳光的关系,很白皙,让上面精壮的肌肉看起来如同白玉般毫无瑕疵,而大腿根部的阴茎竟然也漂亮得像雕塑品!不仅是她,其实一开始的他们在看见自己这具前世的身体时也有瞬间的怔愣,男人的这个东西长这麽好看做什麽?他们融合了前世的记忆,知道这是自己的前世未曾动过欲望的念头、六根清净的原因,连打手抢都没有过,自然是“冰清玉洁”、如同出生的婴儿那般的粉嫩了,只是尺寸有点出乎意料,竟比原来还粗一些。

她的目光有点呆滞,忽然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看哥哥的那里看得出神,一下子脸蛋红扑扑的,霎是可爱。

在她发愣的时间里,他们趁机脱了衣服,三条肉色的长棒分别从不同方向指著她,东方炽的棍子正对著她的乳房,东方琅则从身後顶住她的臀缝,滑溜溜的包皮和龟头上下磨蹭她湿润的小穴,而东方煌的肉棒抵著洞口,正在与东方琅厮杀,看谁能先挤进那个销魂的桃花洞里。

两根大肉棒在洞口前滑来滑去,谁都抢不到,插不进去。而她已经溃不成军,可就是没有人来填满空虚的阴道,真不知道是在折磨她还是真的想要她。

她的眼泪落下,意识清醒不少,一手推开一个,随手抓起一件服饰就往身上遮,转身就跑。

怎麽可以?她说过不能在他们清醒之前跟哥哥做爱的,可是刚才、刚才她险些忍不住就做了……而且还是在这个房间里,当著他们的面,多让她难堪啊……

泪眼朦胧,她糊里糊涂撞上了一张床,激烈的情绪起伏加上这个碰撞,她痛苦地抱著肚子倒在这张床的主人身上,床的主人--刚好是冷王。

“左左!”三个赤裸的男人被吓住了,首先反应过来的东方炽冲到她面前,手心接触她的肚皮,用真气慢慢帮她安胎,好一会儿,再加上另外两个的协助,终於安抚了她肚子里的小家夥。

明白她动了胎气,不由得心有余悸地抱紧她,忏悔的男人跪在地上,双目清明,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她抓著胡乱披在身上的哥哥的衬衫,对他们摇头,“哥,我没事了。”

其实刚才她没有事,跟阿冷那麽激烈的性事都没有出事,与之相比刚才那小儿科的前戏怎麽可能对她有影响?只是不知道为什麽一直很安静的胎儿突然动得厉害,不停地踢著她的肚皮,似乎在抗议著什麽一样,她一时无法适应而感觉被踢得有些疼罢了。说起来也奇怪,这是孩子第二次胎动,居然是在那种时候,也让她更坚定了孕期不做爱的想法。以前阿冷跟她做的时候大概是孩子还未成形,不懂事吧,现在,他是有自己的思想了吗?想到这里,她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身为母亲做了不好的示范。

确定她真的没事,他们才松了这口气,也在心里发誓就算天天洗冷水也不能强迫她了。

一件件帮她穿好了衣服,他们才抱起她到浴室里为她清洗身子,当然,这又是一场欲望与理智的赛跑。不过,这是他们自找的,也许他们甘愿受这种既痛苦又甜蜜的折磨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女人,你欠我一个吻

奇迹的发生往往只是欠缺一个突破点,今日,在东方家的这间别墅里,四个男人见证了这个奇迹。

就在东方左左走出房间後,门“咯嚓”一声被关上了。

而与此同时,四双瞳色各异的眸子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缓缓坐起身来,因沈睡而略显僵硬的四肢也开始慢慢活动起来。诡异的气氛在蔓延……因为,他们用一种极为古怪的目光看著对方。

没错,他们苏醒了。

而到底是发生在哪一刻呢--在四个男人被她的娇喘刺激得升起欲望的时候、在她抱著肚子叫疼的时候……

那麽,当然了,他们古怪的目光自然是因为胯下高高耸立的欲望,刚才东方兄弟都太紧张左左了,竟然没有发现四个小帐篷。

唔,现在他们的火气很大,准确地说,是欲火旺盛。

可是--那小女人的样子似乎不适合做这挡事儿,他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低头看自己的小兄弟。

他们之中,只有亲自播种、清楚她身体状况的冷王邪恶地悄悄扬起唇角……

该找某人算帐去了……竟然敢当著他的面表演春宫图……

有本事惹火,就该有本事灭火,不是吗?

大步跨下床铺,冷王走到阳台那张藤椅上坐著,轻轻地摇,感受著她平日里的感受。他睡著的时候,都能听到她在做什麽、说什麽,只是一直被什麽困住了,醒不过来罢了。那三个男人也跟他一样。

闭著眼睛安静思索著这阵子发生过的事情以及自己和这几个男人之间的斗争,一直都在围绕著一个女人,并且就算为她丢掉性命也决不後悔,这团混乱的纠缠……越理越乱……

“我只想告诉你,不要再逼她,即使失去了心控,她还是可以做出让你後悔的事情。”雷王警告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冷王沈默,没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你该清楚,她永远都别想摆脱我了。”云王温润的蓝眸此时又恢复了那不可一世的邪魅,他懒洋洋地开口,也只是告知冷王这个事实罢了。

冷王还是闭著眼睛,一副默许的样子。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从她把我带回这个地方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对我并非全然无心,我得先告诉你,即使那女人对我只有感激之情我也会让它变成喜欢!”正午金灿灿的阳光把火王血色的双瞳照得闪闪发光,那火红色灼热得能烙著了人。

冷王的眉心慢慢起了褶皱,他倏然睁开银亮的眼瞳,望著远处不正常的那一点白芒,神色复杂。

“师尊!”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他并没有遗忘自己在成魔期间对师尊的不敬。

果然是创世神,另外三个男人也站著,没啥表示。对他也没有好脸色,因为看创世老人一副讨好的搞笑嘴脸就知道他有求於他们,无非就是想让他们回到位置上替他卖命嘛!他们又不傻,干嘛要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何况--他们还没追到心爱的女人呢!

“小冷啊,我给你个赎罪的机会,只要你回去重新接管神界事务,以前的事情都一笔勾销。”创世老人决定从最“容易”的突破口入手,可是他却忘记了冷王向来是最难搞定的那个,只要他不想,没有人能勉强他。

“师尊,我为何要赎罪?我既没有伤到任何一个神,又没有错杀一个不该杀之人,何罪之有?”冷王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当时他也是挑一些罪恶滔天的罪徒来折磨的好不好?

创世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著了!他被反将了一军!好小子,他不禁要怀疑当初他是不是没有完全入魔?怎麽这麽精呢?

“小雷小云小火呀!我……”

“师尊,你认为在没娶到老婆之前我们会这样走掉吗?”

“对啊,您老人家还是先回去坐著这位置,没有什麽比追老婆更重要的事情。”

“哼,那女人迟早要落入我手里!”

创世老人欲哭无泪,瞧瞧,这是作为晚辈该有的态度麽?就是这样对待他这个“孤家寡人”的?

白跑一趟,白跑一趟!呜呜,他要回去哭去了……白养了一群忘恩负义的狼崽子!有异性没人性,见色忘师,过河拆桥,狼心狗肺……

就这样,创世老人找出所有能骂的词,凄凉的背影渐去渐远,不甘心也得甘心……也忘记了他专门前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知会东方左左,就这麽走掉了,被忘在了脑後,因而也直接导致了後来东方左左的震惊……

“赶”走了上司,四个男人望著那凄惨的背影,不约而同勾起嘴角,脸上浮现个淡淡的笑容。那老头,是他们除了东方左左之外唯一在乎的人了。

随後,各自脸上挂著挑衅的神情,他们心安理得地走出这个睡了一个半月的房间,随意得像自己家一样四处行走著,但是目的地还是有她的地方。而很快,他们就在一间温室花房里找到了她--和三个刺眼的男人。

此时,她正背对著他们,仔细整理著一盆天堂鸟,三个男人把她围在中间,痴痴地凝望著她认真的侧脸,直到感觉陌生的气息入侵,他们才警觉地抬起头来--

见到花房门口伫立的四道身影,他们先是怔了怔,有点震惊却理所当然的样子,怎麽这麽快就苏醒了?还真希望他们真的长睡不醒!哼~东方家的男人坚决捍卫自己的“土地”!坚决抵抗外来侵略!他们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不动,双眼冒火地跟那四个男人的对望,空气中的尘土滋滋燃烧起来。

渐渐地,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东方左左抬头奇怪地看著他们,“怎麽了?”

顺著他们的视线看过去--

“乒乓”!

手里的小铲子落地,她努力把眼睛睁到最大,却还是让越聚越多的泪水模糊了视线,颤抖著嘴唇,她略启红唇,“都……醒了啊……”

低头,平静地拣起落到地上的松土小铲子,她转身一点一点继续松土,只是一耸一耸的肩膀泄露了她的心事,而她脸上滑落的泪水也滋润了那盆天堂鸟,让它更好地成长。

一双大手从後面环住她的腰,熟悉的气味包围著她,她连铲子都差点握不稳,手越来越抖,终於,忍不住回过头反手抱住来人,哇哇大哭--

“阿冷阿冷阿冷……”

“嗯,我听见了。”他好笑地摸著她的小脑袋,还像个孩子呢,都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这样哭。

哭了一会儿後,她才後知後觉地发现气场不对,从他怀里冒出哭肿的双眼,刚一抬头就对上三双咬牙切齿的异色瞳孔,喷火的眼睛像要吃人地瞪著她。

东方左左後怕地缩了缩身子,想了想,涩涩地与他们打了个招呼,“嗨”。

不出声还好,这一声“嗨”就像引发了埋藏在男人心中的地雷一样平地炸开,她这什麽意思?用来充数麽?

“女人!我可是记得你说过如果我醒了要给我一个吻的!”火王血色的眼瞳闪著狡黠的光芒,他紧迫盯人。

“……啊?”不会吧?他们、他们不是睡著了吗?她、她那只是激将法!激将法懂不?现在怎麽办?她好象对他们每个人都许下了不同的承诺,死定了死定了,她可不可以说那是他们的梦?她可不可以赖掉?

看著那个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的小女人,在场有几个男人很得意也很邪恶,但是另外几个男人就脸色铁青了。

冷王霸道地将她抱起来,直接无视那六双嫉妒的眼眸,从他们旁边走过,不悦地瞪著自己怀里的“缩头乌龟”,没错,她对那三个男人说“悄悄话”的时候他都听见了,他当时气得差点跳起来叫她笨蛋!显然,激将法是挺成功的,他们那麽快苏醒有大部分原因还得归功於她时不时的“刺激”,而最直接的就是今天这场“A片”。那一声声发自她口中的喘息,能不引人遐思麽?TMD他们激动得身体每个细胞都叫嚣著跳起来把她做了!可是又被束缚著无法马上苏醒。

第一百一十八章 老子VS儿子

长方形餐桌如今几乎要坐满了,七个男人一台戏,表面上悠闲自得,暗地里有著各自的算计,而他们的目光--自然是主座上方坐立不安的小女人。

此时的东方左左简直觉得如坐针毡!不要那麽看著她行不行?这样她还怎麽吃得下饭?怎麽感觉现在的自己这麽可怜?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就像一群狼中间的猎物,对著她张开了獠牙……

唔,这个形容很贴切!

东方左左越想越觉得不错,陷入自我世界里的她,浑然忘我地点了点头。

“宝贝,是你自己同意的,今晚跟我们睡。”东方琅狡猾地捉住时机,顺手夹了块她最爱的虾子到她碗里。

“啊?”她说了什麽?

“你刚刚点头了。”东方炽好心地提醒她。

小羊羔茫然地努力回想,她--好象有这麽一回事?

“她的身体不适合‘做运动’,你们最好不要动歪脑筋。”冷王眯著眼睛危险地看向那个把自己卖了还不自知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

东方左左顺著这道冷漠而带有强烈威胁感的声音望过去,对上那双几乎要将她咬碎的银眸,狠狠打了个哆嗦,急急忙忙就上了钩--

“我、我今晚跟阿冷睡,他、他是孩子的父亲,对,他要跟宝宝说说话。”她庆幸自己找了个这麽好的理由,因为阿冷看起来像是真的想把她活剥生吞了,好恐怖……

“宝贝,做人不可以这麽没有口德。”东方琅咬牙提醒,把她瞪出了个洞。

“我……”真是的,她到底在害怕什麽?局促地揪紧了自己的袖子,她想不明白怎麽这七个男人一凑起来她就开始慌张了呢?以前单独面对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她都可以毫无惧色,现在,她究竟在畏惧什麽?

“好了,那就这样吧,‘接班’的事明天再说”,东方炽见她脸色不对,赶紧止住这个话题,无论如何,她的感受最重要,他们不能逼她。

东方左左不敢置信地看著大哥,大哥,事事以她为先,真的很让她内疚……

七个男人在餐桌上第一场硝烟,以冷王的胜利而告终。只是--赢的不太光彩,但谁会在乎过程?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入夜後,在六个男人“怨恨”的目光之下,冷王面无表情地抱著美人进了房,此刻他们的脑海中,自动自发浮现了那香豔的春色……

然而,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原本安静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悉悉簌簌脱衣服的声响,接著是男人喘著粗气、女人难以自持的呻吟,然而磨蹭了一会儿後──

偌大的床上,女人捂著肚子一脸愧疚地看著对面的人,不敢说话,因为男人的脸色太难看了,英俊的脸比锅底还要黑!

冷王怎麽也想不到,自己一时冲动种下的“种子”发了芽之後居然会同他老子作对!他恨恨地透过天眼直直望进那块薄薄的肚皮,胚胎里刚成形的小东西闭著眼睛,但是他清楚地看见他脸上嚣张的模样!跟他如出一彻的冷漠神情!冷王磨牙了……

他传音给那个还没他手掌大的小屁孩,警告著他,“你老子我要跟你娘‘办事’,不管你有什麽不满都给我忍著!你最好别动来动去的让你娘难受!否则以後出来了有你好看的!”

很可惜,儿子显然是不怕他老子的。可以说是完全遗传了他老子的狂妄和冷傲,似乎对他这个老爸很是不屑。

朦胧之中,冷王似乎看见那小屁孩还没长成的嘴唇不屑地撇了撇。

轰!

他火了!

该死该死该死!!!他怎麽会播了颗这麽顽劣的“种”?!真想灭了那浑小子!还没出生就跟他老子作对!

“阿冷?你、你没事吧?”东方左左见冷王一脸凶神恶煞地瞪著她的肚子,不禁本能地护著小腹,有些担忧地看著他。

没事才怪!他能不火大吗?就在刺入的一瞬间被喊了停,他心里直想抓墙!

冷王把她的手抓到暗红的肿胀的阴茎上面,让她感受他的“有事”。

东方左左红著脸蛋用力抽回手,低头不说话了,温柔地摸著肚皮。这孩子……呵呵,真是顽皮,不给他爹面子呢……

原以为哥哥们那次是意外,现在看来他是有自己的意识,不想让她做这挡事吧!

她想到憋屈的阿冷就觉得好笑,箭在弦上却发不得,是个男人都要抓狂。

但是--她真的很宝贝这个孩子,因为自己已经自私过一次了,那时,为了哥哥放弃他,她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对这个孩子的愧疚是她心头的痛,她记得那轻轻的一脚,踹在她肚皮上,那是他第一次跟她交流,可是--却是在她即将放弃他的时候,母子连心,恍惚之间,她隐隐听见孩子的哭泣,东方左左的心抽搐地疼,所以,以後她会加倍地偿还,不会让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永远、永远都不会遗弃他了……

因此,一切以孩子的感受为先,她当然要暂时委屈阿冷咯!

眼看冷王不死心地又压了上来,她连忙用小手抵住他胸膛,眸光闪烁,“阿冷,等宝宝生下来了再做行吗?”

什麽?!

冷王死死瞪著身下的女人跟她肚子里的“种”,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居然为了那小鬼要他妥协?她就不心疼他吗?

天杀的!播了这颗种子,他後悔得要命!他不是要多出一个小鬼跟他争风吃醋的!他要这小鬼来帮他守著他娘别让其他男人抢去,而不是跟他老子抢女人!

还有,要“尊老”懂不懂?!

东方左左见他的脸黑成这样,虽然自己也怕怕,但还是先安抚肚子里小的那个,默默在心里道,宝宝不怕哦,妈咪会保护你的。

而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听见了她的心声一样,小脚丫轻触胎盘,窝心地表示收到母亲的话。

她惊喜地瞪大眼睛,指著鼓鼓的小腹,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了,“他、他知道我想说的话耶!”

这也不怪她会如此激动,因为这小鬼第一次愿意用这麽“温和”的方式跟她沟通。

看著她的如花笑靥,冷王再大的怒火也消了,他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是吗?”然而心里却在咒骂,臭小鬼,这麽小就知道怎麽跟他争宠了,以後出来了还得了?他得想个法子把他弄走。

一脸母性光辉笑容的东方左左根本不知道父子两正在“斗法”,各自打著各自的如意算盘。

当晚,老子跟儿子的初次交锋,最终以小鬼的完美胜出落幕。

因此,这天晚上,母子俩睡得特沈,旁边躺著一个盯著天花板到天亮的憋屈男人。

唉,故曰:天雷也有勾动不了地火的时候。

第二天,当她还在熟睡的清晨,楼下的大厅早已成为七个男人的战场,无形的硝烟迅速蔓延……

东方左左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松松垮垮的裤腿被蹭了上去,露出一小截白白嫩嫩的小腿,泛著晶莹剔透的色泽,看起来很是可口。

可是,她忽然意识到什麽,瞪大了眼,赶紧转过身子,抱歉地抚著肚子,虽然还不是很大,可是侧身睡会压到他的。东方左左感觉床上空荡荡的,转过头一看,果然,阿冷已经起来了,心里顿时有些空虚。

而此时,仿佛也知晓那碍眼的老爸不在,她肚子里的小家夥开始跟母亲互动起来了,在里面快乐地耍太极。东方左左好玩地把手贴在肚皮上,感受著他的每一个动作,也跟著开心地笑,任他闹腾,因为这孩子好象特别懂事,他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了,生怕弄疼了她,却努力挥动著小胳膊小腿来“取悦”她。

她乐不可支地跟孩子玩耍,可是小孩子本就精力有限,更何况是刚成形不久的胎儿,宝宝玩了一会儿後在也没有力气闹她了,沈沈地睡在温暖的母体里。

感觉到宝宝安静了,她也有些累了,躺著休息了一刻锺,她才慢腾腾爬下床,嘴里嘟哝著,这些个男人都跑到哪儿去了?之前醒来身边都有人在的,这会儿倒不粘她?一时不能适应这个变化,她呆呆地坐在床沿,思索著是不是他们都要放弃她?毕竟,她只是个残花败柳……

她说不清此刻自己的心里那股莫名的酸涩从何而来,只知道胸口闷得难受,很难受……

当东方左左在房间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下七个男人的谈判失败,七方会谈达不成协议,正各自打量著“敌人”,但是接受最多注目礼的自然是冷王了,因为他在左左心目中是个特别的存在。冷王也大大方方让他们看,阴沈著脸,虽然还没正式结为夫妻,但是她是他孩子的母亲,他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让他们看清楚这个事实而已,没想到竟会被拉过来被迫听他们商量著跟他抢老婆的事情!凭什麽!真是可笑极了!

冷冷地负手离去,他跟这几个男人无话可说!

第一百一十九章 婚姻决定权

站在房门前,手还来不及触上门把,门就一下子被拉开,四目相撞,他弯下腰轻轻托起她,让她坐在他的手臂上,对他而言,无论是之前的她还是怀孕的她,都太过娇小。

“起了多久了?怎麽不叫我?嗯?”冷王的嗓音低低沈沈,隐含著宠溺。

“我可以自己走。”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这个姿势让她有点害羞,她又不是小孩子,肚子这麽大了,他这麽抱她不觉得重吗?

“我喜欢抱你。”他一句话就把她要说的都憋了回去,不好意思地“喔”了声。

从楼梯到饭厅的过程中她都低著头,但是也能感觉到那一道道火热的注视,她的心情更复杂了。从一开始是她把他们都“接”到家里来,现在他们都醒了,可是为什麽还会留在这里?说实话,她不敢承认自己舍不得。只是经过那件事,她感觉很多东西都变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撞得她不知所措,因为,她再也不能忽略他们飞蛾扑火般的感情了,她在那一刻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全然的冷血之人,他们那样为她,她震惊之余,也会感动……

也许,她可以和他们成为朋友,就像祁阳哥一样的存在。可是又很不一样,感觉怪怪的,因为她和他们都有过那样纠缠不清的关系……还有就是--哥哥们似乎不能接受他们,怎麽办呢?她悄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迅速又低下去,哥哥们的脸色都不太自然,应该说,在场没有哪个男人的脸色自然到哪里去,毕竟“觊觎”自己女人的情敌太多了。

此刻,倘若几个男人知道东方左左自以为是的想法,估计就得掐死这个笨蛋了!

慢慢地喝著哥哥煮的“爱心粥”,她矛盾地在心里开小差。

“宝贝,你的生日快到了,想怎麽过?”东方煌心里最惦记著这事,因为去年她的失踪而错过了,现在又多了几个碍眼的男人,他真想把她掳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过二人世界。

东方左左迷茫了一会,才蓦然想起来,她闷闷地托著自己的肚子,叹息道,“去哪里都不方便,吃东西也有限制,给我煮碗面就算了。”

几个男人自然听出她的郁闷,除了冷王有点懊恼之外,其余六个都不约而同瞪著她的大肚子。

其实之前她过生日也不外乎是跟哥哥们一起,虽然她不是很重视自己的生日,但是偶尔开个游艇出海、或在家来个突然的惊喜也是挺不错的娱乐。现在她有身孕,惊吓不得,自然不能惊喜了,游艇出海,那颠簸的滋味跟初春寒冷的海风就更不用考虑了。虽然几个男人是有这个本事让那些海风消失,可是没有海风,乘船出海的意义又在哪里呢?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然,就在这个沈闷的气氛间,冷王蓦地扔出一枚炸弹--

“我们在那天继续未完成的婚礼。”

听清楚了,是肯定句!不是问句!也不是祈使句!

顿时,轻松的气场如同即将引爆炸弹般,平地一声雷。

还好她吞下了那口粥他才说!东方左左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不敢相信他居然挑这麽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外加“错误”的方式来--求婚?!

是求婚吧?她觉得不像……说是恶霸逼婚更贴切一点……

冷王瞥了她一眼,其实他是看准她咽下了东西再说话的,他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只是,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更改!

她被那个隐含著威胁的眼神给雷到了,从头到尾好象她都没有开口答应过对吧?只是他一相情愿地在筹备这场婚礼,说实话,东方左左虽然不追求浪漫,但是也不会这麽草率地完成人生中这麽重要的事情!水到渠成自然是好,可他们的现状,貌似不适合这个成语,他们之间还有好多问题没解决呢!现成的问题就有一个--

“我不!”她勇敢地回瞪那个即使坐在餐桌椅上也如同帝王般狂妄的男人,指指自己鼓胀的肚皮,“我才不要带球穿婚纱!”

冷王的眼睛先是眯了眯,而後是了然,他一副明白事理的模样,顺势点点头。

东方左左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喝下一口粥又被打断。

“婚礼推迟到五个月後。”他的语气没有反驳的余地,仿佛这已经是必然的事实,理所当然地要她接受。

东方左左还没跳起来,其余六个男人就先冷下脸了,根本不必她做什麽,这场婚礼也举行不成。

诡异的是,他们竟然都沈默著,各自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脸色忽青忽白,到了最後,似乎达成了什麽共识,相互对望。

“婚礼自然是要有的,推到五个月後这个主意不错,毕竟现在不太方便。但是,五个月後的婚礼,不知道新郎会是谁呢?”云王狡猾地说著,朝惊讶的她抛去个媚眼,害她又被这雷人的眼神打了个哆嗦。

其余五人也彼此会意地笑开了,谁要阻止那婚礼?自己的婚礼干嘛要阻止?既然都有人替他们开了口,不顺著这竿子爬不是辜负了别人的“好意”麽?

冷王怒火高涨,死死盯著东方左左,看她那副茫然而无措的模样,更是气结。那女人不会给他点反应麽?就不会拒绝?不会反驳?那刚才她反驳他怎麽这麽顺畅?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气急败坏。

七个男人各怀鬼胎、都等著吃掉中间的小羊呢。

可怜的左左,她完全没想到会变成这个结果,她只是想隔岸观火,最後争论的结果只要是她不用结婚就好了。又怎会料到--她是无论如何也会在五个月後被正式卖掉,从此以後,头上就要顶著“某某夫人”的光环过日子了。

怎麽可以这样?没有求婚没有戒指甚至连一朵路边的野花都没有!她莫名其妙就卖了身?而且还不确定未来丈夫是哪一个?

愤怒的小宇宙燃烧起来了……

“我、不、答、应!”

嗯?

七双兽眸齐唰唰朝她望去,这会儿倒是默契十足,因为他们都想知道这小女人在想什麽,怎麽有胆反抗了?

她硬著头皮顶著巨大的胁迫感勇敢地抬头,却在跟他们对视的瞬间气焰软了下来,呜呜,没办法,她一个怎麽对七个?低垂著小脑袋,看著滚圆的肚皮,她忽然灵光一闪,在心里欢呼,宝宝啊宝宝,希望你千万不要令妈咪失望啊!这个时候,宝宝似是感应到她的祈求,无声地踢踢她抚在肚皮上的手心,轻轻的,就像击掌为盟!对!就是击掌为盟!

东方左左心里那个激动啊,恨不得把宝宝拽出来狠狠亲几口!她有个这麽乖的孩子,真是幸运!

“婚礼,除非宝宝亲口答应并且肯做小花童,否则我是不会嫁给任何一个人的。”

此话一出,七个男人纷纷把阴险的视线落到她的肚子上,想著,一个小屁孩还搞不定他麽?只不过--小花童?看来若不想等这小鬼长大到能走路的岁数,他们得要提前好好“助他成长”。

冷王当然知道这些男人都在打他儿子的主意了,只不过──他的儿子怎麽会助纣为虐?他想当然地认为他的儿子会帮他,却根本没料到那小鬼比他老子还要自私霸道。唔,这个以後再说……

最终,她生日的庆祝被暂时搁下来,几个男人见她兴致缺缺也不说什麽了。

七个男人的第二场战争,打成平手,只有宝宝得到了意外的收获--左左的婚姻决定权。

第一百二十章 勾心、追逐

翌日

东方左左一睁开眼睛就被贴在脸蛋上的另一张俊脸吓了一跳,雷王?

怎麽会是他?阿冷呢?记得昨晚阿冷无视哥哥的怒火直接把她抱起来进了房间,还是阿冷陪她睡的呀!

眨巴著眼睛,她朦胧惺忪的眸子由清明变为疑惑。

雷王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一个热吻印在她微翘的粉唇上,没等她推开就主动退离,并扶她坐起来,柔声问道,“要先漱洗吗?”

“你怎麽会在这里?”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我为什麽不能在这里?”他挑眉,幽绿的双瞳划过一抹诡光。

呃……她无话可说了,唇上还残留著他的温度,不禁微微皱眉,这男人也太随意了点,她是准备跟他做朋友的,也许,是时候跟他们说清楚了。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雷王亲昵地将她抱起,慢慢下楼梯,享受著温香软玉在怀的美妙滋味,东方左左也不挣扎,反正这家夥我行我素惯了,从一开始见到他就知道,他简直自大到家了,还真是狂得可以。

但是她的安静只持续到从楼上到楼下这一段路,在看见空无一人的一楼之後,她彻底蒙了,这是什麽状况?他们呢?

“他们有事出去了,今天我留下来陪你。”雷王在她开口问话之前先发制人,解了她的惑。

“哦”,她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办法,呆楞间,不自觉乖乖张了嘴吃下他喂入口中的小米粥,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她抓过他手里的小汤匙,不太自在地道,“谢谢。”

雷王被她这声“谢谢”给激怒了,这女人……是要跟他撇清关系麽?

努力压下心底的火焰,他眼里闪过一抹精光,随後一心一意地看著她吃东西,然而看著看著竟发现自己这麽容易就“上火”了!该死的女人,连吃东西也在诱惑他!那张红润的小嘴啪嗒啪嗒地一开一合,水润水润的,漂亮极了。他下腹不自觉有了反应,又舍不得移开视线,只好继续折磨自己了。

他是看得欢喜,却没想到别人被这麽看著是啥滋味?东方左左不断在心里翻著白眼,一碗粥被她以快於平时速度的两倍喝光。

吃完早餐,她脚跟还没著地又被抱起来了,雷王似乎对此上瘾,无论她怎麽说就是不肯让她自己走,她急了,不能这麽下去呀,只好挑了这个最不适当的时机对他说清楚了。

“诶,其实你可以--”

“我有名字。”雷王横了她一眼,目光里颇带威胁性。

“呃……雷霆?”

“嗯?”

“雷……”她不甘不愿地拖了个长长的音,被他抱著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她极不自在地在他大腿上挪了挪,“我要坐沙发。”

“这就是人肉沙发。”

“……”这是什麽理论嘛?还有,貌似、他不是人?东方左左郁闷地抓起遥控器对著大屏幕乱按,不断转换频道,其实根本无心於看电视,因为--如果身上有一双手在摸来摸去,而且越来越过分,任谁都无法专心吧!

“停!我有事跟你说。”她鼓著腮帮子,这副小女儿模样被雷王瞧见,又是一阵失神,她因怀孕而更加红润的脸色衬托得这个表情愈是可爱。

“说。”雷王的声音很低很低,略显沙哑,带著异样的渴望。

“其实你不必非要留在这里,毕竟你也不是我什麽人,如果你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当然,你也可以继续住这里,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吧?谢谢你救了阿冷和我、还有哥哥,所以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现在我们是朋友,随时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朋友?”声调拔尖,雷王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一样,有趣地盯著她的小脸,薄唇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可是却把她看得心惊胆寒。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唇贴上她的,四唇相贴,呼吸著彼此的味道,东方左左屏住了气,稍稍挣扎了下又被他抓得更紧,“你认为,朋友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麽?”

“你太过分了!”顾不上疼痛,她用力甩开钳住两颊的手,幸好他及时放开,否则就要遭殃了,但是也不能幸免於难,还是红了一片。

他心疼地往那片砂红的痕迹上揉了揉,疼痛瞬间消失,看著她舒展的眉心他才放开,改而握住她纤细的腰肢,“不要逼我,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弃。”

东方左左沈下了脸,与他紧紧相贴的身子挪不开分毫,她是打横坐在他腿上的,雷王的手绕过她的胸部揽住她另一侧肩头,没有碰到她的肚子,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

“不要总是对我这麽残忍……”

听著他的叹息,她心里忽然泛起一股难言的滋味,不知道怎麽形容,总之不好受。

“我……是你的朋友。”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肩头一紧,抱著自己的男人身体绷得直直的,沈默,还是沈默,然後,他把头颅埋入她肩窝里,轻轻地揉著。

“你这没心的小东西,你以为我救那目中无人的家夥是为了谁?你以为我为什麽要救他?我又为什麽要没日没夜地奔波去寻找你哥的魂魄?我是不想看到你伤心!该死的我舍不得你流一滴眼泪!现在这样的结果是我自己犯贱,我救了自己的情敌,整天看著你们在我面前甜甜蜜蜜,我救他们是为了让我自己难过行了吧!”

她被震住了,也被吓到了,眼前这个双目赤红、因情绪激动而满脸阴沈的男人……是为了她,没错,他说的那些,的确是她心中一直逃避去想的答案、真相。她明明知道他们对她的感情,但是不得不把他们推得远远的,因为她已经陷入哥哥跟阿冷之间的五人混乱关系中了,不想再把他们拖下水,可是、她做错了麽?

“……对不起。”她讷讷地道,不知道该说什麽。

“闭嘴!谁要你的对不起?!”雷王都快喷火了,原本打算给这小女人一个刺激,没想到结果倒是先把自己给气死了,真是得不偿失。

她被吼得忍不住缩了缩,这麽凶干嘛?

“今天要乖乖听我的话,我要带你去哪里、做什麽都不准拒绝!”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雷王以往喜欢欺负她寻她乐趣的大男人主义又回来了,他霸道地宣告著自己的所有权。

啊?东方左左愣愣地看著他,到了嘴边的抗议又自动吞了回去,不知道为什麽没有说出口。

“你这样子不适合出门,这几天厨房老是被你那几个哥哥霸著,我都没机会做饭给你吃,不知道有没有退步?”他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望著她思索今天的行程,要先抓住她的胃才对,如果她吃上瘾了以後就离不开他的手艺,甜言蜜语偶尔肉麻一点就行了,一技之长让她印象深刻这样岂不是更好?他越想越觉得对,自顾自点头,把一旁的东方左左看得满头雾水。

结果--这一整天东方左左都被迫坐在厨房门口,看著里面围上围裙的男人满厨房地转,不时塞给她一些成品让她吃,小嘴被塞得满满的,几乎没有停止过,虽然每次他做一道菜只给她吃一点点,但是积少成多,等到第三十八道菜出来的时候,她坚决摇头--

“你再敢让我吃东西就我就宰了你!”

雷王被她这少见的凶恶语气怔住了,一时捧著那碟菜呆呆地站在她面前不知所措。

东方左左趁机转身,扶著自己的大肚子一步一步地上楼梯,步伐沈重而拖拉,没有人看见她在转身的刹那嘴角偷偷上扬。

他赶紧把手里的菜给扔掉,小心翼翼地抱过那摇晃著上楼梯的女人,丝毫不见先前的霸道威风,此时他就只是一个家庭妇男、老婆奴而已。

这一天,雷王的确做到让东方左左“印象深刻”,不知道算不算成功?

怀著复杂的心情被与雷王相拥而眠,竟一夜无梦,睡得极安稳。

但是,当第二天醒来被换上一张不同的俊脸盯著自己看时,她忍不住皱起眉头,下意识看向身侧,寻找雷王的身影。

“小可爱,你夫君我在这里,早安。”扬起邪魅的笑容,云王捧住她的脸一口亲了下去。

“先让我起来。”她推推他越靠越近的胸膛,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云王也不拒绝,扶她起来後主动为她穿鞋,把她送到浴室门口还很体贴地问了句,“要不要帮忙?”

“怦!”门当著他的面被狠狠关上,他碰了一鼻子灰。

“他们怎麽还没回来?”空旷的大厅让她有些不安,哥哥昨夜没有回家,阿冷也没有,并且不跟她打声招呼就离开到现在,不会出什麽事了吧?

“师尊叫他们做事去了,一时半会没那麽快。”云王一语双关,他可没说谎,但是……私底下跟师尊签了契约,他帮他们追老婆,他们就替他“卖命”呗!

东方左左的心这才放下,对啊,也不能整天都闲的吧!

从她睁眼的那一瞬间开始,云王彻底奉行“女人都喜欢体贴的男人”这一重要守则,体贴入微到她都起了鸡皮疙瘩,心想,这男人今天一大早的是不是发神经了?

若被云王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只怕是立刻去撞墙!他昨天绞尽脑汁想到的计策,为今天的到来兴奋得在自己下属面前失了一贯的形象。

而东方左左则在用完早饭之後开始了慎重的思考,因为有了昨天的借鉴,她要想出一个更为妥善的方式跟云王说清楚,经过再三考虑,等她终於想好怎麽跟他说的时候,人已经被抱到温暖的花房里了。

“把我放下来就可以了。”正好,她今天也想来这儿,整理整理花草嘛!

岂料云王却不肯放手,他神秘地笑著,让她往眼前一盆君子兰看,然後,老套的情节出现了--花骨朵在她的注视下迅速绽放,并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芳香。

还没等东方左左反应过来,只听一阵细微的声响,她的眼前一片绚烂花海,各色各样的花儿相继开放,甚至是不同季节的花也迅速地生长、伸出花蕾、然後绽放。

讨女人欢心重要守则第二条--浪漫是必要的。

然而,东方左左一声“悲壮”的尖叫让云王嘴边来不及得意的笑容僵住--

“你对它们做了什麽?!”声嘶力竭的怒吼,她不可置信地瞪著面前灿烂的花朵,满脸的指责,就是没有云王幻想中的欢喜、或者感动得落泪然後给他一个大大的吻。

“我让它们都提前开放啊!”云王的神情若用阴晴不定来形容著实诡异了些,但是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形容词了。

“笨蛋!都给我变回去!你都这样的话我种花还有什麽意义?用不著我照顾就都开了,我去哪里找事情做?”东方左左简直要抓狂了,谁让他那麽多事的?

云王觉得自己很委屈,都那麽努力取悦美人了,非但得不到奖励还被训了一顿,回去他要把给他出这些混帐主意的人给收拾了!敢陷害他!

待看见自己的花房恢复了原样,她平静下来後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刚才自己是过分了些,大约猜到他的心意,於是,她转身对他说,“云王,你把这些花样用到其他女人身上,相信很多女人都会很欢喜。但是对我就不必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些表面功夫,我知道你的好就行了。”

说完,她都不敢看他的反应,直接绕过他就往屋里走,待走远了才把憋著的气吐出来,刚才……太压抑了,她都听见骨头摩擦的声音……那男人,不能看外表,温和是骗人的,其内心呀,恐怖的程度……

刚抬头,一道神出鬼没般的影子“嗖”地从眼前晃过,她的心脏都快被吓停!站在原地不敢动。

“小可爱,你不要给我装笨!你再敢说朋友两个字试试?信不信我马上将你就地正法!”凶狠又邪恶的声音蓦然自她颈後响起,她吞了口唾液,惊颤颤地转身。

“……”这男人,色心不死!

云王斜睇著她,蓝色的瞳眸像剔透的水晶一样迷人,却危险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说实话,我也装不了那种畏首畏尾的男人,你知道的,向来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以为我已经对你够体贴了,你却那样对我……”

见她急急往後退,他大手一勾,将她拖到胸前,两人瞬间转移到了大厅,而她被他压制著靠在沙发软垫上。

“呵呵……好久没有做了,我的‘兄弟’可是很想念你的‘妹妹’,要不要--让他们好好聚聚旧?”他色眯眯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让她危机感猛增。

“你……色狼!”她无力地发现,自己思来想去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骂人的词?那一声“色狼”用她娇娇柔柔的嗓音说出来,更像撒娇多一些,她一说出口就後悔了。

“继续,你的声音很好听。”他摸摸下巴,笑得更欢更坏了。

“下流!”

“同意。”

“无耻!”

“谬赞。”

“……”

世界上怎麽会有这麽不要脸的神?她严重质疑那老头选人的眼光!

“说完了?”他挑眉,健硕的身躯缓缓下压,麽指反复摩挲她柔软的唇瓣,“今天就先放过你,我们来重温一下接吻的感觉。”

直接堵住她又要喋喋不休开骂的小嘴,云王津津有味地品尝著这道美食,听著她如同小动物般在他身下呜呜地叫,蓝瞳泛起淡淡的温柔,吻得更深、也更缠绵了……

黑白相间的沙发上,旖旎的情丝在缓缓散开,这朵情花,不知开在了谁的心中,深深扎下了坚定不移的根枝……


第一百二十一章 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而一直吻一直吻的後果--她的嘴唇肿了!那个该死一万遍的大色狼!下流胚子!

如果说她对之前雷王云王的说辞都没有怀疑过,但是当第三天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火王张扬跋扈的狂野俊脸时,她的心中就有了答案,这几个男人必然是私底下商量好,然後把哥哥跟阿冷拖延在外。

而她,决定给火王一个机会--当然是自首的机会,坦白从宽,如果他肯主动说出他们到底想做什麽。

火王看著眼前美丽的笑脸不由得愣住,她……对他笑……

一时间,他听见自己的心怦怦地跳,这种感觉……很奇怪,虽然陌生又怪异,心脏不受控制的感觉令他不太舒服,但是他很喜欢,因为,除了他变成狮子的时候她对他和颜悦色过,那段时间里是他最怀念的,她假装不知道实情,即使她对他颐指气使,他却心甘情愿,只因她开心就好。

“醒了。”他不太自然地别开脸,恢复一贯的狂放不羁,企图掩饰自己的失神和一直“偷窥”她睡觉的窘迫。他向来不是个温柔的人,不习惯当一个柔情似水的男人,尽管他那麽……爱她。

“今天轮到你了?”她似不经意地问著,起床穿鞋。

“嗯”,被她的笑容弄乱了心情,火王没有注意到她的一语双关。

东方左左因他本能的回答而挑眉,嘴角一勾,想不到这粗鲁的男人现在变得这麽可爱,他刚才乖乖回答问题的样子很好玩喔!

然而,再怎麽失神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霸道而自我的本性还是占统治地位,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她的“肥腰”被一双宽厚的手托起来,在半空中慢慢旋转了一圈之後回归男人的怀里,火王不理她诧异的神情,两道粗浓的眉毛飞扬跋扈,先前的暴戾已被无形的柔情覆盖,脱了她刚穿上的鞋,生涩地替她穿好厚厚的袜子之後才满意地放开。

默默看著他做完这一切,东方左左说不出心里是什麽滋味,小巧的脚丫被他温暖的大手捂热了,整个人因为贴在他身上而变得火烫火烫的,一直都知道火王的体温偏高,可是,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令她觉得这种烈焰般炙烫的温度--竟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暖和……

她一直都知道,从再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察觉到了,这个粗野暴戾的男人变了。而他的转变,是……为了她……

尽管不可能彻头彻尾地改变,但是,至少在她面前,他收敛了自己的血腥、暴烈,他做的一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因为害怕失控,所以他从来不在哥哥和阿冷面前开口争论;因为不想给她增加压力,他从来不对她做过多亲密表示,只会紧紧跟在她旁边,用他特有的血色火眸,专注地凝视著她,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她,他不会放弃;因为明白之前对她的伤害,所以他从来不主动去争去抢,不像雷王和云王一样找到时机就粘上她;因为他错得太多太多……

而她的身边,也已有了太多爱她的人。

察觉到自己看他看得太入神了,东方左左有些慌乱地从他怀里逃离,不能再想了,沧海桑田,往事皆空,他们的未来,不该再有交集的。

就算改变了又怎样?他还是他,还是那个拥有一身火暴脾气的男人,她不认为自己能够接受与他再进一步的亲密,毕竟--他留给她的记忆实在太过残酷、太过恐怖,尽管她已经努力将它们埋藏,但只要一闭上眼睛,被虐待的阴影就会历历在目……

看著她逃离的背影,火王痛苦而悔恨地狠狠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他清楚,在七个男人之中,如果要她选择,他,必定第一个出局。方才……在她的目光里,甚至还有著对他的恐惧和防备……

用力一拳打在来不及被收拾的床铺上,整张床都晃荡起来,而他,面无表情地盯著浴室。

洗漱完,她从浴室里出来之後的脚步走得有些匆忙,没有丝毫停顿就从他眼前走过,手握上了门把,才回头轻轻道了句,“我先下去了。”

火王握紧拳头,隐忍著不要发怒,他望著那女人离去的背影,低声骂了句就急忙跟上。

“啊!你干什麽?!”

走到一半被突然横空抱起,她只能紧紧抓住唯一的浮木--他的脖子。

“女人!你要勒死我是吧?”火王戏谑地说了句,其实是眷恋那小手柔软的触感的,她的力道根本不可能伤到他。

“你、你让我自己走。”她努力蹬了蹬小腿,松了手之後,微微拉开与他的距离。

“你那麽笨,谁知道你会不会把自己摔死?”看见她在自己手上努力抗争的模样,他忽然觉得心情好极了,刚才的不快也一并散去。

“你别太过分!”就知道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在我手上就要乖一点。”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不经意间,他的话已经给她带来了伤害,记得在那段不堪日子里,她的耳边反反复复只有他魔鬼一般的威胁,如阴森的梦寐,日日夜夜萦绕著她的灵魂,让她无法安生……

“女人,你怎麽就学不乖?”

“学乖一点,我操尽兴了说不定会让你舒服一下。”

“我是叫你乖乖听话!不是让你像条死鱼一样!这麽放浪的洞都叫出声音来了,你那张小嘴的声音呢?嗯?给我叫!大声地叫!”

“无趣的女人,不肯叫是吧?我操到你出声为止!”

……

“不要,我不要!”她脸色越来越苍白,抱住自己的头,拼命扭动,“你放开我!放开我!”

明明要忘了的,为什麽还要让那些记忆回来?为什麽要记得这麽清楚?好难受,她好难受……要死了吗?不然怎麽看见修罗了?

“女人,你怎麽了?”火王被她这个样子吓住了,她红润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身体如同刺蝟一般蜷缩起来,屁股拱在他手臂外延,若非他将她固定住早就掉下去了。为什麽她会突然变这个样子?

“放……我下去。”红肿的眼睛看向别处,现在她根本没有那样的勇气去看他的脸、他恶魔一样的瞳眸。怎麽会这样?大家都在的时候虽然她是刻意忽略他,但是偶尔视线掠过他的时候也不会惊慌如此啊!现在,是因为独处所以不安麽?

火王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想不明白自己做错在哪里了?

“我的肚子……”蓦然,仿佛感受到母亲的痛苦,胎儿也跟著不安地动了起来,配合著母亲此刻所需要的借口。

果然,一听到这句话,火王马上搂著她折返房间,并细心地守在床侧,不放心地问著,“你、好一点没有?”说著,将手心贴上她的肚皮不知用了什麽办法,肚子里的孩子竟然很快安静了,不再闹腾她。其实,在各自商量好一人轮流照顾她的时候,火王就去查了很多关於孕妇的资料,一般的情况他都能应付得来,类似於左左这种的是胎动得太厉害了,会有点疼。

东方左左把自己滑入被窝里,静静地呼吸著,不回答。而火王也这样深深地注视著她,不说话,他贪恋这样的时光,每一次眨眼都是浪费。

久久,从被窝里冒出一道细细的嗓音,“我在房里吃早餐就好了。”她可以不吃,但是孩子不可以呀。

火王这才懊恼地皱了皱眉,他怎麽会忘记这麽重要的事情?虽然她已经不需要食物,但是怀孕期间是无论如何也要按正常人一样三餐如常。

从东方左左开始异常到现在,都没有看他一眼,火王即使再迟钝也意识到什麽了,他凝眉,回想刚才自己做过的每件事和说过的每一句话,忽而僵住了硬朗的身躯--

在我手上就要乖一点……

原来,她对他的畏惧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恐惧到轻易一个字一句话都能刺激到她的神经?

他的目光太过热烈,她想忽视也难。不得已匆匆吃完早餐,她又躺回床上,连例行的晨间胎教也不做了。

火王直直盯著她足足有半个小时,而後,黯然覆下了血眸,那闪耀夺目的火红瞳色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它的光芒,飞扬的神采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伤。

安静,一直很安静,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一起一伏,淡淡的,轻缓的,还好,他没有动静,而她也昏昏然几乎要入梦了。

就在此时,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脸忽然感觉一阵酥痒,像被略显粗砺的毛发扫过,轻轻的,却让人忽视不得,只因那随之而来的温度,几近滚烫的热气喷在她耳朵旁边,似是刻意的撩拨,非要将她弄醒不可的执著。

映入眼帘的是烈火般闪耀的红色,狮子熟悉的庞大身躯微微挨著她,半蹲在地上,只把那大脑袋搁在她枕头旁边,有些讨好地蹭著她的脸蛋。

可是,她却愣了。

他,为什麽要这样?现在已经没必要这麽做了不是麽?

但不得不说,她对再见到这头熟悉的“狮子”还是很欣喜的,一股温暖的热流慢慢在眼眶里涌动,她伸出手,轻轻拨了拨它大脑袋上的粗毛。她无法忘记,是这头“狮子”陪伴她度过那段难忘的日子,她刚刚失去哥哥的痛苦时光……所以,对於它,她是有著特别感情的。

再见到她的笑容,火王的心松了下来,却也痛得慌。

罢了,如果他这副鬼样子可以让她安心,就算以後都只能以这种形态陪伴在她身边,他也甘愿……

只是,心还是好痛,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要选谁

三个男人春风满面“轮班”了两次之後,终於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当东方左左依偎在雷王怀里、悠闲地待在自家电影院享受著午後美好时光的时候,四个气急败坏的男人好不容易摆脱了创世神,飞速往家里赶,然而呈现在眼前的画面竟然是他们心爱的女人与雷王“打情骂俏”的景象(实则是东方左左正奋力抵抗色狼的毛手毛脚,奈何她推一次他就吻一下。)自然--气不打一处来。而在这个温馨画面的刺激下,他们……爆发了。

“你是要我过去还是你自己过来?”

门口,冷王双手抱胸,银瞳阴沈如要发怒的天,沈闷得似乎即刻就会有一场倾盆大雨。

“你松手!”东方左左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而雷王像是不怕死地还在她微肿的唇瓣上舔了舔,一副回味无穷的暧昧模样。

光影一闪,她忽然觉得身上一松,雷王已经不在旁边了,而阿冷--也不在?

一道刺目的光芒猛地闪过窗户,她被自己的想法惊住,阿冷不会是那麽冲动的人吧?可刚才雷王那样的挑衅……於是,赶紧冲出门口,而当然,东方炽等人是不允许她这个样子跑步的,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走。他们也知道那两只在干什麽,打架呗!他们还巴不得打死一个算一个咧!

“都给我住手!”用力把眼睛一闭,她根本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他们有可能受伤的画面,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大声喝停,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嗓门还挺大。

风过,风止。

只听一道醇厚温柔的声音俯到她耳侧,提醒道,“可以了。”

东方左左这才敢抬头,可是,一对上那双冷洌如冰的银眸,她就觉得腿不争气地软了,吓人,又在吓人!不知道孕妇不能吓吗?幸好大哥在身後扶住她,不然跌倒会很丢脸,谁叫她那麽怕阿冷?那眼神,真的很吓人的!初次见面她就知道了。

东方炽看出她的不安,向前走一步,把她拉到身後,凌厉的目光刺向冷王。

“如果不能容忍我们的存在,如果不能控制自己失手而伤了她,如果要做出让她伤心的事情,请你离开。”

她被大哥的话震撼得无法言语,傻傻地抬著小脸,看著大哥坚毅的背影,恍如无法撼动的峻山,守护著她……

众男都沈默著,对东方炽的说法很是赞同。事实上,的确如此,他们已经看够了东方左左因冷王过激的行为而悲痛欲绝,她被他逼迫至此,她的伤就是他们的痛。这个男人明显的过於强势,他不能容忍一丝一毫的越轨,甚至她跟别的男人多说了一句话都会让他抓狂。而以东方左左目前的状况来说,是不可能的。

她爱她的哥哥,其次,雷王、云王和火王又是如此固执的男人,他们不会放弃,即便是永远的纠缠也心甘情愿,难保有一天冷王不会因为嫉妒而再次伤害她。

所以,他不适合她。

“你,也这麽认为?”冷王的视线似乎穿透了东方炽的身体,锐利的眸子如刺般叫她疼痛。

“我只是不要你们受伤而已,阿冷,我不要你离开,不要……”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抱著他的腰,温热的液体浸湿了他的衣服,“可是你能不能不要伤害哥哥?能不能不要跟他们动手?我很害怕……”

冷王控制住自己不要伸手环住她柔软的身体,那纤细的肩膀脆弱地颤抖著,急需一个坚实有力的拥抱,可是,有些事,他不确定……

“如果,我答应你不伤害他们,你--是不是会跟我离开?”他的目光专注而浓烈,握住她两边肩头,“只有我们两个人,和我们的孩子。”

“阿冷……”

其实,早该猜到这个局面,她只是一直在逃避而已,维持著这段时间的假和平,她不敢提及任何有关这方面的话题,因为她明白,一旦事情说开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她必须被迫做出选择。

要哥哥,还是阿冷?

要哥哥,还是阿冷。

要哥哥,还是阿冷……

匣子被打开,没有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再置身事外。

七个男人的心都被吊了起来,因为,她选择冷王的话,雷王他们就没有希望了,而如果她选择的是她的哥哥,那麽,她能够接受同时与几个男人在一起,他们,也一定可以找到突破口,早晚进入她的世界。

扑通、扑通、扑通。

混乱的心跳声此起彼伏,分不清是谁的,在这一片寂静又纷乱的氛围里,各自怀里都揣著自己的小心思。

她,站在他们的中间,脸色惨白,孤立无助。

“我……”

仅仅一个字,让七双饥渴的眼眸粘在她微张的红唇上,渴望著从她口中吐露出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她把嘴巴闭上,因为难和紧张而咬成玫瑰红的唇瓣紧抿著,心不在焉地低头,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皮,璀璨的阳光也同时在摧残著七颗真诚炽热的心,久久得不到回答,他们的心情在日光下发酵、发酵。

她的沈默在她看来只是一刹那,可在他们看来却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

“对不起。”

她在七个男人惊谔而愤怒的目光下平静如常,转身默默往屋里走。

“我谁都不会选,你们……来选我吧!”

自从那天之後,她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外面讨论了什麽,也不记得他们到底谈了多久,只知道,当她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迎接她的是七张关切的俊脸。

对於那天的谈话,他们只字未提。

而七个男人,全都留了下来,并且--他们开始重新建造别墅,重新规划他们的……家。

没有使用任何法术,而是实实在在的分工合作,首先由大家共同讨论出未来别墅的整体规格,然後就是细节,一直到设计好整间别墅的图稿,她很诧异看到七个男人同心协力地在一起,他们经常凑到一块儿去商量著装潢事项,她只能在旁边静静地听,几乎插不上话,偶尔他们的意见有分歧的时候,他们就会转而问她采用哪一种。

这样的日子,时间溜得很快,一个月过去之後,她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但是,也隐隐存在著不好的预感……

因为--他们每天凝视她的目光越来越炽热,那一双双眼眸里浓烈的渴望,每一次被那样看著,都会让她禁不住狠狠地打几个哆嗦。

可是……不,不会的,阿冷怎麽可能接受?阿冷不会那样对她,他之前连别的男人对她的觊觎都不容许,怎麽可能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她却不明白,当日,她那样的犹豫不定,有多伤冷王的心。而被逼急的男人,是什麽也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事实上,她的预感是对的,而证实这一预感的日子是在房子翻建的前一天晚上--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吃完这顿“最後的晚餐”,很多事情在毫无预警的前提下发生了,男人间的阴谋在暗地里进行著,说来,这到底是对一个女人的报复还是对他们自己的惩罚?在那样的後果发生之後,他们,都找不到答案。并且--纵然他们有天大的本领,也买不来後悔药……

而在今晚过後,很多事情都会改变,并且让他们手足无措,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她做得决绝,不给他们任何可以钻的空隙!

一如既往地准时洗澡、看一会儿书,然後睡觉。

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她在这一个月里已经习惯了没有他们的陪伴,是的,那天之後,再也没有谁会晚上陪著她睡,但是她知道他们都在看著她,因为很多时候她想起床喝水或者手脚抽筋,她还没开口喊就会有人立刻出现在她旁边替她解决,而人选,总是不定的。

黑暗的房间,她盯著天花板,心跳难平。不知怎的,似乎今晚特别难入眠。

倏然,东方左左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撑著大肚子慢慢从床上坐起,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著前方七道黑影--

没有开门的声音,也没有走动的声响,无声无息地来到她的房间,他们,想做什麽?

不由自主往後挪了半寸,东方左左所有的表情都僵硬著,她很想要冷静,想让自己此刻乱成一团的思绪平静下来,可是,她做不到,因为,他们几乎是“飘”至她床边的。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东方炽就在她左边,他低声笑著,体贴地替她背部垫了个软枕,“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总觉得大哥这句话里透出异样的暧昧,醇厚的嗓音如同陈年老酒,沈远而带著醉人的暗香。就像故意营造出这种效果似的,

还没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一只恶劣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肚皮,似在安抚孩子、但那样的画圈圈,她认为更似在挑逗自己。

抿了抿唇,她把那根手指从肚子上拨开,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麽颤抖和不安。

“我要睡了,你们有什麽事吗?”

“有事。”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逼她选择,孕妇也疯狂

刻意压低的声音,似乎是不想让她辨认出是谁,周围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完全的黑色世界,连原本还残留著的月光都不存在了,在慌乱之中,她伸出手在空气中乱抓,不知道触碰到谁的身体,她想也不想地抱著那人的胳膊,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别玩了!快点开灯!”东方左左的嘴唇颤抖著,嗓子都有些破碎。

“别怕。”又是一道变声的嗓音,不同於刚才的那个,明显是另一个人,但是她还是无法分辨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他们似笃定了心思要跟她玩捉迷藏,但是她不要!

“你们究竟要做什麽!再不开灯就别想我以後会再理你们!”她发难了,几乎是吼了出来,如果她再猜不到他们这一个月以来如此平静的原因,那麽她就是愚蠢到了极点!

因为,她的身体正悄然起了变化,躁热、空虚……熟悉的渴望扩散到身体的各个角落,呵,她就说嘛,原本她的身体就经不起长时间没有情欲的填充,一个月之前,那种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折磨她的欲望消失了,她得以睡了一个月的安稳觉,不必在夜里醒来发现自己的内裤被浊液浸湿,而现在,这种躁动的灼热,比先前浓烈了几倍!仿佛被刻意压制的情欲忽然之间破了道缺口,一下子冲了出来!

咬紧嘴唇,她松开了手,捂著自己的肚子,退在离他们远远的地方,可是,在挪动的过程中,对她而言也是一种折磨,屁股的挪动磨擦著床单,下面……更痒了。

她的要求,没有一个男人有回应,七双烁烁眼瞳,在夜里散发出异样的光芒,磨刀霍霍。

不,不要对她这麽残忍!

一切都晚了,密谋了一个月的夜晚,怎麽可能这麽简单就让他们打消念头?今晚,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如鼓的心跳怦怦然回荡在旁,感受著自己的热汗、冷汗,她绝望地听见衣服落地的声音,一件接著一件,空气中的温度越烧越高,她的体温却比这高出了几倍!

男人们都脱光了,剩下来就是她了。

尽管看不见他们的身体,但是却能感受到他们越走越近,她能感受到他们身体的极度高温。

不知道是谁先碰到她的身体,东方左左本能地尖叫。

可是,这声尖叫只是使他们的动作停了一秒锺,然後就接著剥她的衣服,在脱衣的过程中,七双大手在胡乱摸索著她身体的曲线,揪奶头的、掐屁股的、戳股沟的……无论是哪一个动作,都让她热血沸腾,这样刺激的感受,加上积攒了三个月的欲望,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能轻易地撩拨起燎原大火,让她欲火焚身。

半分锺过後,她全身光溜溜的如同初生的婴儿,柔滑的肌肤、泛著莹白的色泽,当然,他们都能看见她,那已有八个多月的肚子圆滚滚的,但是她的身体不知较先前的苗条丰韵了多少,尤其是乳房,两颗红色的小颗粒下两团硕大中间都挤出了一条深深的乳沟,浑圆的肚皮之下,隐约看见两片肥大的阴唇下包裹的粉色小洞,美丽的胴体在驱使他们走向疯狂、再也无法回头,吞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简直可以用黄河泛滥来形容。

在一颗黑色头颅埋首在她胸脯之中的同时,她的四肢也被分开压制住了。

“为什麽要这样?你们为什麽要这样?阿冷,你居然会同意,我不信!哥哥,你们也要这样对我吗?你们不是说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我的吗?我现在是个孕妇你们知不知道?七个人,要一起上吗?不要告诉我你们商量的结果就是这个!”

她哭著骂,为什麽不给她留点尊严?

她错了,她不该把这道难题留给他们,她不该贪心的……

感觉到一条火热的舌头试探性地伸入了小洞,她猛地瑟缩一下,两腿颤抖得更厉害了,不由自主抬高腰身迎合那条舌头的抽插,让他舔得更深,好舒服,可是,她的眼泪流得更多了。

“我选,放开我,如果你们想用这种方式让我选择,不必了,放开我!我现在就选!”

东方左左强忍著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从私处传来,乳房也被两只不同温度的手揉戳著,凌乱而淫糜的各种形状在绽放,真是痛并快乐著。可是,竟没有一个男人肯停下来,显然,他们虽是想知道答案,但是目前更享受手中美好的触感。

“嘘--”不知是谁在她耳边轻轻吐了一口气,黯沈的嗓音戏谑地笑著,“亲爱的,你当然要选,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别以为我们不知道,现在你的答案不会是真心的,你只是被气坏了,我说得对不对?”

该死的男人!被她知道是谁他就惨了!可是,偏偏这些男人似乎精得很,都不用平时对她专用的呢称,反而用其他恶心的称呼!

塞在小洞里的舌头加快了动作,她阴道里的淫水哗啦啦地流,混著男人啪嗒啪嗒地吸吮著穴肉的声音,她被某人抓在手里啃的雪白小腿绷直了,十只可爱的脚趾头也蜷缩起来。

“呵呵,效果果然很好。”把女人的小穴吸得潮吹的男人很满意自己的成果,两只手指翻开阴唇,开始拨弄涨圆的小珍珠。

“滚!”一时间,不知是谁愤怒地推开了还想继续占著肉穴的男人,自己顶替了上去,直接捅了三根手指塞满湿润的阴道,借著滑腻的阴精顺利地抽插。

这麽激动的时刻,她却叫不出声音,因为她的小嘴被堵住了,那火热而粗砺的大舌头,她想,她知道是谁……专属於那个男人的温度……

火王,在吻她。

这个吻,仿佛在里面灌注了他的灵魂,他吻得那麽用心、既温柔又霸道,他似乎想通过这一吻来弥补或者向她默默地倾诉些什麽,渐渐地,见她没有反应,他吻得有些急切,更加深入,钢牙咬住她的小舌头,轻轻地啃,根本不顾两人的津液在不断地往外溢出,她整张小嘴都被他含住,他的舌头抵著她的舌根,牙齿咬著她的舌尖,乱成一团,黏黏湿湿的。

东方左左其实是被他吓住了,久违的吻,真的是久违的亲密,这个味道、充满著侵略性质和血腥暴力的味道,让她惊惧。

从她的反应里,火王也察觉到她已经认出他来了,可是他却固执地继续深吻,固执地想要得到她的回应和--原谅。

“唔……唔……”火王根本不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他不时渡气给她,不致使她窒息,然後,越吻越深、越来越疯狂,到了最後几乎要把她的嘴唇给咬了!把她的舌头给吞了!因为他真的害怕,这一次会是他们最後一次亲密,他可以等,只是他害怕她连守侯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东方左左的抗拒只是很短很微弱的一段时间,因为,除了她的唇,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遭受到强悍的侵略,七条灵活而湿热的舌头分别占领了她某个部分,不断地扫荡著、刺激著她的感官。她知道,他们比她更熟悉她身体的每个敏感处,他们也挑对了地方,可以想象,几乎同时起舞的兴奋细胞,令她不得不跟随他们的脚步一起燃烧。

房间里她只听见吸吮的声响,“啧啧啧”地一遍遍播放著。

小穴里的嫩肉被过快的插干速度磨擦得几乎著火,滚烫滚烫的,又一只手把她弄上第二次高潮,可是,她却很空虚,需要更大、更长的东西来填充,而他们……似乎还不想满足她。

阴户已经被粘腻的阴液弄得潮湿而淫糜的白浊一片,湿嗒嗒的阴唇下,那颗小红豆鼓鼓的,男人轻轻一揉就马上又引出潺潺春水。她饥渴地抬高屁股,把小穴更送近男人的手指前,主动前後挺动,那种感觉,难受得快要死掉。

她在火王口中啜泣著,眼泪混著汗水,她的视线范围内一片阴冷。

这些男人,她终於清楚他们的目的了,打定主意要折磨她。

投降?不!她永远都不会低头!

没有一个男人看见,她低垂著的眼眸里,闪烁著坚定而决绝的光芒。就连离她最近的火王都没有主意到,因为他吻得太专注了,他对她太过渴望了。

就在火王快放弃的瞬间,东方左左忽然咬住他的薄唇,他吓了一跳,欣喜缓缓溢满胸腔,任由她咬著,然後,伸出舌尖轻轻舔著她的贝齿、唇瓣。而她也松了口,张嘴,伸舌与他纠缠,这一吻,便是惊天动地的激烈,两颗不断摆动的头颅,吻得难舍难分,口舌交缠、唇齿相依,吞咽著彼此口中的津液,任由对方濡湿的舌头在自己口中翻搅。

呼吸变得急促,她忍不了了!

想玩是吗?要她选择是吗?她选!

果然--

“想要吗?”

混乱中,火王被推开了,另一道熟悉的气味凑近了她,她认出来了,是云王。

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她不慌不忙地从床上撑起身子,淡定得不像刚才那个被他们弄得连话也说不全的女人。

“要!”她回答得很坚定,却不带丝毫的慌张在里面,有的只是满满的欲望的气息,这令七个男人都愣住了。而她接下来的话也让他们瞪大了眼睛--

“你们,是不是打算接著问我要谁?”

扑通、扑通。

她暗地里咬紧了牙根,私处几乎要空虚得疼痛,阴道也要燃烧起来了,好难受,她觉得地狱也不过如此。这群男人真该死!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怎麽,我要选择了,你们不高兴?”她挑眉,吃力地扶著肚子往靠枕挪了挪,给他们让出一大块空地。“把房间弄出一大块空地吧,铺上地毯,你们围成一个圈躺下。”

男人们更被吓到了,一动不动地看著这个大胆的女人,她连基本的护胸动作都没有,竟然就这麽大大咧咧地任由那淫糜的胴体暴露在他们眼前,他们的分身起码肿了一倍!

“怎麽,不是要我选吗?我若後悔了……”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自己被托起来,然後放到一张柔软的毯子上面,接著,是一阵细小的声响,她掩饰住眼角的讽刺和得逞,伸出了双手,因为大肚子,只能跪在地上。

摸到一双毛茸茸的大腿,往上……故意越过特大号火腿肠,摸到丝滑的小腹,然後,跨在他身上,摸索著他五官的轮廓。她听见他压抑的粗喘,顽皮一笑,在他想要伸手抓住她之前迅速跨在另一具身体上。

俯下身子,故意晃了晃乳波,她舔了舔身下男人的嘴角,瞬间也明了这个熟悉的味道,男人顺势抓了一把她的乳房。而她,却狠狠咬了口他的嘴唇,让他吃痛松了手,然後继续第三具身体。

这一回,她没有摸他的脸,直接往这身体的某一处袭击而去,如期听见“嗷”的一声,满意地离开。

很好,三个哥哥都睡一起嘛!

那麽,接下来的,就是他们了……

毫不顾忌地跨坐在男人身上,她低头,小脸轻轻磨蹭著男人的鼻子,柔软的发丝顽皮地扫著他的脸,痒痒的,那香气却让他心动不已。刚刚想伸手抓住这个妖精,就被她推开,并且,临走之前还恶劣地用脚趾头弹了弹那高高翘起的肉棒。对於这条第一个进入她身体的东西,她对它熟悉到不能在熟悉了。

来到第五具身体这里,她已经快淫水泛滥了,小穴湿得一塌糊涂。想也不想地扶住那根热棍,“滋”地滑入了半个龟头,她想,她需要先缓解一下,但是,在男人欣喜而急切地想全根插入时,她迅速离开了。不必再试探已经知道了是谁。因为,那个温度,无人出其左右。

第六具身体,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得特别快,慢慢跨坐下去,湿润的阴户瞬间把男人的小腹坐湿了,那白浊的液体涂抹在男人的腹部,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腰,她则微微凑近男人的脸,在那薄唇上轻碰了一下,顿时,大眼睛里写满了失望。这一失神让嘴唇被男人含住了,在她离开前重重地亲了一口。

东方左左知道,他们都看得见她。所以,她并没有让自己有任何不该有的表情泄露出来,该来的,总要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只是知道,真的、真的非常恶劣。

转身,她连一个目光都没有给第七具身体的主人,退到大概的位置之後,直接背对著他坐下,扶住那根巨大得曾经让她害怕的肉棍,对准湿润的小洞,“噗滋”,一坐到底。

“呃!”痛……原来,她还是高估自己了,她的承受能力没那麽好的,几个月不做,忽然就吞下这麽大根的东西,不知道,她算不算自作孽?

然而,在身後的男人想要扶住她的腰交换彼此位置的时候,她倔强地按住他的腿,开始上下起坐。一起一蹲,以一种蹲茅厕的姿势迅速吞吐著粗长的淫根,似乎……故意侮辱某人,也故意贬低自己。

她是一个孕妇,本来就不适合大幅度的动作,没过两分锺,她就感到疲惫至极,蹲茅厕也是一力气活,这样放浪的姿势,换作以前,她是绝对不会做的,但是,现在的她,已经被这群男人彻底激怒了。

冷王也被她这样的速度折腾得很不耐,他的额头有著隐忍的汗滴,微微支起身子,想从身後抱住她转移阵地,因为,他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她选择的是他!

但他的喜悦很快被她的下一个举动破灭,彻底地……被伤透了心。

“啵”,拔出巨大的萝卜,她神情有些复杂,但是却毫不犹豫地站起来,因得不到满足的小穴一路上滴嗒著淫水,顺著大腿根流下,滑过小腿、脚跟。

她扑到旁边一具精壮的男性躯体上,胡乱抓住巨大的生殖器就往肉穴里塞,因为太湿了,滑得很难找准洞口,但是男人的腰一挺,迅速滑入温暖紧窒的甬道里,两人同时舒畅地叫出声来。东方左左更是难耐地扭动腰肢,放荡形骸,“大哥,要我!快……”

东方炽一愣,虽然不知道她是怎麽认出他来的,但也不多说,马上换位置,让她躺下,小心地抬高她的屁股,猛一下戳刺进入,等得太久,他的情绪也过於激动,而她又如此的紧窒湿热,东方炽竟然精门失守了!岩浆般的精液疯狂地射入她的阴道里,虽然他还在继续抽送著,但是东方左左却推开他,翻身爬到二哥身上。还未停止喷射的精液流了满地。

“二哥,你可要‘持久’一些,要‘守住’呀,可不能像大哥那样哦!”她调皮地亲吻著他的嘴角,躺在他身下,大张双腿,粉色的贝肉一扇一扇,每次的扇动都吐露出乳白的水珠,还有那潺潺而流的精液,微张的黑色小洞,都漂亮极了。

“小坏蛋!”东方琅戏谑地拍拍她的屁股,肉棒对准桃花洞,在刺入的瞬间舒服地感叹了下,随即迫不及待地拥紧她前後抽动起来,红色的小沟壑为他打开,紫黑色的两颗大肉丸时不时拍打她的菊花,淫秽的画面刺痛著某人的心。

东方炽很不爽,懊恼极了,刚才怎麽会这麽丢脸,那小穴紧得一下子就把他吸出来了,不甘心呀!於是,双手加嘴唇在东方左左身上助纣为虐,三个人纠缠在一块儿。

她大笑,小手握住大哥的肉棒,熟悉地套弄起来,帮他舒解。

“左左真偏心,我也要。”东方煌孩子气地嘟著嘴巴,一下就给她来了个狼吻,顺便抓著她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的大宝贝,开始前後耸动。

“嗯……好舒服……二哥,你真厉害……啊哈……”

听见她的赞美,东方琅当然要更卖力了,他唇角扬起一抹邪气十足的笑容,抓住她两只乳房,随著抽插的动作而上下揉戳。

“宝贝,让你舒服是二哥的使命。怎麽样?要不要更快一点?要不,往左边插还是往右边插?”

“呵呵……坏人!”娇笑著捶打了下东方琅结实的胸肌,她把腿张得更大。

“左左宝贝,三哥会让你更舒服,相信我,换我上场了吧?三哥忍不住了。”东方煌不怀好意地伸手到被插得翻开的阴唇上摸了几把,然後轻轻按著那颗小红豆,让她一阵抽搐,夹紧了体内的肉棒。

东方琅被夹得腿一软,低咒一声,瞪著东方煌,快速捣弄了几十下,射了。

“三哥,你干的好事,还不快点?”妖豔的指尖划过他的俊脸,东方左左用小腿勾住他的健壮的腰身,“还湿著呢。”

“就来了,宝贝,你什麽时候这麽急色了?”把肿胀的分身尽根埋入还处於高潮余韵中的阴道,他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拍拍她的雪臀,道,“夹这麽紧?是想害我射出来是不是?”

她笑著搂住他的脖子,大腿缠上他的腰,迎合他“啪啪啪”的捣弄。

冷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视线的前方,放荡的女人妖娆妩媚至极,雪白的玉腿大大地敞开,迎进男人巨长的肉棍,一下一下、捅进又拔出,在他眼前进行著淫秽的媾和……

另外两个男人,一个抓著她的乳房拼命地舔吮,一个捧住她的小嘴津津有味地品尝,时不时伸手到她的私处撩拨那颗鼓胀的小豆豆,瑰丽的糜豔。

此刻的他,像一头危险而充满侵略气息的猎豹,眯著眼看向前面淫乱的画面,看向那个淫荡的女人,看著属於他的领地被别的男人侵占著,他慢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

东方左左似乎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斜睇著他,勾了勾手指头,“不好意思哦,刚才没有满足你,要不要一起来?”

“咯咯”,他全身的骨头和关节都在打架,从额头到双脚的每一条动脉都跳著热舞,暴突的眼珠子死死盯著她,连著在空气中硬挺的巨硕生殖器也生气得直跳,不知道是因为得不到满足还是因为属於自己的巢穴被侵占了。

满室淫糜的味道,秽乱的声响,都在刺激著他的嗅觉神经和耳膜。

“三哥呀,有人生气了呢,你先自己解决著,人家比你更需要‘安慰’”,东方左左坏心地推开高潮中的东方煌,任他抓狂地捶打地板,呵呵地娇笑。

还没等她走到冷王面前,满脸春色的她就被压在身下,因为隔著大肚子,他只能撑起身体,危险的声音像要把她千刀万剐,“你就这麽饥渴?我满足不了你吗?嗯?怀著我的孩子去跟别的男人鬼混?在我面前这样做,你,真有胆子啊。”

“滋”,热呼呼的小洞口痉挛著,巨大的棍子插翻了阴唇,用力戳到了花心,她紧紧抓住他的肩膀,这个力道……咳咳,看来她的男人真的被她气到了呢。

不过--这不是他自找的吗?要不是他这样逼她,若非他自己同意,她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他以为她不知道麽?刚才--第一个选择了他的时候,他肯定很得意吧?他一定以为她选了他,可是,她却没有,因为,她恨这样的方式!要用这种方法逼她做出选择吗?好啊,她如他所愿,第一个不是跟他“坐”了吗?

“现在满足了吗?这样插,你舒服了吗?左插是吧?右边插是吧?告诉我,我干得你爽了没有!”

又是几下“啪啪”地拍打著她屁股的声音,他的手指揉入她的股沟里,一下子插入一根手指头!

“啊!”痛死了!这男人要干什麽!

“呵,很紧呀,两个洞都那麽紧,我今天就要把它们都插松了!”

“冷王!”她几乎要跳起来,这男人疯了,她可不准备陪著他一起疯。锐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黑暗,直视他,毫不回避,“要做就做,别给我耍花样!我一个洞也能让大爷你玩得尽兴!用不著两个!你有两根棍子吗?这麽贪心?”

如果不是他逼她,她会这样做吗!

“你再说一遍?”

“哼,一个洞我也可以满足你们所有人,一起上吧!”媚笑著对其他人勾了勾手指头,她的笑容太勾魂,所有人都看呆了,因为,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雷……过来……”东方左左第一次用这麽温柔的语气唤他的名字,雷王几乎找不著北了,晕忽忽地乖乖跟了过来,痴迷地看著她绯红的脸蛋。“跪下来。”

他听话地跪了下来,然而,下一秒就猛然屏住了呼吸!

那温暖的口腔、丝滑的小舌头紧紧包裹著他的分身,她……捧著他的宝贝在舔……天啊,太刺激了!太--爽了!

而雷王并没有注意到,当他真的向她走过来的时候,东方左左眼里一闪而逝的冰冷和失望,是那麽令人……心惊。

这一幕,不仅是雷王被惊到,还有另外几双嫉妒加不可置信的眼睛盯著她鼓胀的小嘴。

“宝贝,你真的太太太偏心了!”东方琅眯起眼睛,晃荡著腿根那条长棍子朝他们走了过来,真不敢相信,今晚难道对宝贝刺激太大了,她居然连口交也愿意?!

冷王则捏过她的脸,将她嘴里的肉棒挤了出去,她被迫吐了出来,但是却安抚地用手替雷王肿胀的阳具前後套弄。

“为什麽?”他问,硬邦邦的棍子仍旧缓缓前进和後退著。

“那你又是为什麽?”她反问,别开了脸。

“你……该死的你!”

气结,他实在想不出理由,她要气他也不是用这种办法。

而这个时候,另外几个男人围了上来,东方左左一一笑著接纳。冷王的火气更上一层,他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而此时唯一的宣泄口就是她的肉洞,只能恨恨地一次比一次更用力插入、再狠狠抽出,毫不留情地戳刺著。

而恍惚间,一道黑影仓皇逃离了这个淫乱的场面。

嘴角微微勾起,她如黑琉璃般剔透的眼睛因那人的离去而闪动著迷人的光芒,更加地,让几个男人欲海凌乱……

谢谢……

在心里,她如是说著。

复而恢复了妖媚的笑容,她对眼前六个男人邪气地笑,大腿跟小腿折叠起来,掰成M字,漂浮在半空中,迎合冷王持续有力的捣干,白色的汁液飞溅而起,她的私处也被过久的扩张而弄成豔红色,洞口几乎合不拢,小穴被插得酸酸涨涨,浓稠的精液源源不断地狂喷。

“该你了,我的……云哥哥。”小红舌挑逗地绕了一圈红唇,媚眼如丝,她一脚踢开压在身上的冷王,似乎用完就扔掉的被处理品一样毫不眷恋地甩到一旁,转而伸长了小腿把还处在震惊中的云王勾下来,云王差点跌倒,赶紧护住她的肚子,猛吞口水,这、这还是他的小可爱吗?

“怎麽,不想要?”见他没反应,她就要故技重施,云王连忙抓住她的脚丫,让她勾著他的腰。

“小可爱,你在玩什麽把戏?这麽浪?但是,我很喜欢。”说著,手伸到她下面摸了摸湿淋淋的阴部,坏笑,“八人行?你可真吃得下才好啊!”

“快进来~”她不耐地用小肉洞磨了磨他的大龟头,弄的他一阵激动,二话不说抓住肉肉的屁股,猛地刺入!

久违的紧窒,他差点要跟她大哥一样泄身了!幸好及时刹车,不然就丢大脸了,恨恨地拍了拍她的臀瓣,云王畅快淋漓地耸动结实有力的臀,吼道,“我就知道,这小淫穴插不松的,差点害我射了!”

她的笑容窒了窒,但仅仅是一瞬间又明媚如常,主动抬著屁股,上上下下地摆动,让两人的结合处更贴紧,淫水丰沛,在男人契而不舍的捣干下发出“滋滋”的水浪声,两人的屁股和小腹都被溅到。

“唔哼……”她的身体晃荡得厉害,心里骂著,这男人也太猛了,对她这麽狠,虽然很久没和他做了也该悠著点儿吧?要“节约能源”知道不?

“大……哥、你们要不要来……啊……别、别那里……”混乱中,她似乎抓到了一条粗棍,滑滑的、烫烫的,听见男人的闷哼,她才意识到手里的是人家的命根子,於是改抓为握,轻轻重重地揉弄起来,将那人由闷哼弄成粗喘。

昏暗之间,一根滚烫的热棒、夹杂著淫糜的味道,凑到她唇边,东方左左了然一笑,张嘴含住,舌尖使坏地往龟头上的铃口舔了舔,忽而用力一吸,顿时,热棒的主人身体都僵硬了,死命地把长棒往她嘴里塞,越插越深、几乎探入喉咙里,她也受不了这种深度,惩罚性地咬了咬,男人痛苦地叫了声,不敢再那麽放肆,但是一双手在她硬挺的奶头上揪了几下以示不满。

见她玩得这麽尽兴,被摆在一边的另两个男人都不甘地把自己的肉棒往她身体戳,她的胳肢窝分别被两根肉棒夹了进去,还没等她抗议就开始了抽送,每一次都从上而下穿透胳肢窝,她的双手都被两个男人按著,手臂两侧被迫夹著肉色长棒,一长一短地变换著。

“不要哈哈哈……好、哈哈……好痒啊哈哈……”这些男人在整她是不是?她边笑边哭,不得不吐出口中的热棒,左右摆动脑袋,有种频临死亡的快感,可是又哭笑不得。

忽闻黑暗中一阵细微的声响,不知道几个男人都做了什麽,那两根被她夹在胳肢窝下的肉棒往下移了移,继续抽插,却不会顶到那使她发笑的神经。

“宝贝,帮二哥抓抓。”把命根子送到她手上,东方琅知道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他,也就自动自发地握住她的小手自己套弄起来。

她的另一只手也被塞进了一根滚烫的棍子,东方左左很自觉很乖巧地帮他们舒解,同时张开嘴巴重新含住那根被她弄到一半的肉棒。

“噗嗤噗嗤”

“滋滋”

奇奇怪怪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激荡人心。

从原来的本意逼她选择变成现在的一团混乱,没有谁想到是这个结果,除了火王,七个人纠缠在一起,场面淫秽而杂乱。

她整个身子都在晃动,而奇怪的是,从一开始到现在,宝宝,竟奇异地没有闹,似乎睡著了。其实她心里知道,这几个男人对她做了手脚,不仅是身体的欲望,还对专门坏他们好事的宝宝做了手脚。

手里抓著两根、胳膊下夹著两根、嘴巴里面有一根超级巨型的、阴道里面也插著一根,而她,快累死了!

做爱,真是力气活……

尤其是,像她这样“劳心劳力”又“卖命”的,可不是?带著球在疯狂地做,搞不好要一尸两命的。

宝宝,妈咪知道你没事,不然这些男人也不敢这麽放肆,不过--等解决掉这群男人,妈咪就带你去过二人世界。

远走高飞,让他们找不到好不好?

而宝宝的回答,即使是沈睡,她也知道答案是--当然好!因为她知道,她的宝宝最乖了。

哼,选择?这样逼她?好啊,她选了,而她的选择就是--一个都不要!

阿冷,阿冷这样做,让她心寒……他竟然同意用这样的方法来逼她,只是──他一定想不到她会如此反抗。现在的他,该是恨死她了吧!瞧他在她身上发泄的力道就知道了,连他的洁癖也扔在一旁不顾,跟几个男人一起做呢……

那就恨好了,因为,到底是谁的错,已经分不清了……

她有宝宝就好了嘛,该替宝宝想个名字,总不能天天“宝宝、宝宝”地叫。

第一百二十四章 “逃妻与奸夫”

七个人混乱的纠缠,这场破记录的欢爱,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因为宝宝不能被封印太久,三天是极限,宝宝要苏醒了,那六个男人才肯放过她。

东方左左疲惫至极地躺在床上,被清洗过的身子裹著毛毯,滑溜溜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虽然火莲子使它们很快消失,但是还是留下了一些过深的痕迹,需要些时间才能完全淡去。

好累啊,身体的每一根骨头都要被拆了的松散,肌肉酸软得紧,看看,这就是纵欲的後果。

皱著眉头,她的呼吸很快就变得均匀平稳。

在六个男人走出房门的瞬间,一道悲凉的身影恍然出现,男人的眼眸里盈著的是满满的痛苦,他,不敢,呵呵,他居然逃跑了。因为他知道,她不会想要他的,这个女人,在做戏。他不要为了一场戏而重新得到她的身体,那样,只怕会让自己离她更远,他不要近在咫尺的遥望。

在外面,他听著他们欢爱的声音,整整三天三夜,不曾合眼,而他,竟也舍不得离开,脚像被灌了铅一样沈重。

当火王痴痴地凝望著东方左左时,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嘘--”做了个安静的姿势,她捂住他的嘴巴,抓起他的手心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火王似是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她写的是--

带我走。

是的,她在等著这家夥出现,她感谢他当时没有坚持下去,没有跟那几个男人合夥也跟她做了,因为,如若火王在场,她不知道自己这场戏能否演下去,她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在碰到火王的时候浑身发抖。那麽,这场欲望盛宴,就会变成真正对她的折磨了,这七个男人都会得逞,而她会如他们所愿地永远被压迫,没有翻身之日。但是,幸好,火王中途离开,那个吻,已经是她最大的突破,再进一步,她觉得自己会抓狂。

而火王的不参与,那几个男人放松对她的警惕和“监视”,就是她离开的机会。

潋滟滟的琉璃双眸直溜溜盯著他,带著信任和渴望,这样信赖的神情,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现在,他居然得到了。

火王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预料之中的答案,她对他微微一笑,火王伸手要抱她,但是一触碰到她的身体就感觉到异样的僵硬,虽然她很快放松下来,可他的心已经被伤到,又开始疼了。

稍微後退了几步,火王化身为狮子的形态,半蹲在她脚下,密音传话:

“坐上来。”

东方左左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做,一时间分不清从心里溢出的那股暖流是否真实,恍恍惚惚跨坐在它的背上,只见眼前红光一闪,他们,已经从那个房间消失。

当然,火王在离开之前也做了些手脚,他把东方左左的气息锁在房间里,让那几个男人认为她还在房里,也敛去了自己的气味,改而用野兽的味道覆盖住两人的,不留下丝毫可以让他们追踪到的证据。既然要走,当然得做好完全的准备。

因为,带她走,就不会让她回来,她的身边,只会有他一个,狮子又如何?他,无所谓。

当天晚上,当六个满足了淫欲的男人认为给了她足够的休息时间後,步入房间,震怒!

她、不、见、了!

火、王、也、不、见、了!

该死该死该死!

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那三天三夜她的异常、七个男人围成一圈时她第一个差点“坐”成了的是火王、以及火王的中途离场,他们原本还以为火王只是去“疗伤”去了,根本没怎麽在意,让她在房里好好休息就出来继续讨论房子的问题。因为这房子的翻造火王也没怎麽给意见,似乎事不关己,原来他的目的根本就不在於此!

细细回想,越想越愤怒,越想越心惊,越想就越……受伤。

她的选择,是火王吗。

那个总是被他们忽略的男人,那个极力收敛自己暴戾脾气的男人,那个甘愿为了她只能化身野兽陪伴身侧的男人,那个习惯了在旁边一直安静地凝视著她的男人……

不,不对,她对那个男人是畏惧的,怎麽可能是他?!

否定再否定,然而,他们都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毕竟,他们是一同消失的,而能够隐藏她气味的人,除了在场的几个,就剩火王跟创世神了。

难道--是师尊?不会,因为他巴不得他们能马上搞定东方左左好回去继续替他卖命。

火--王!

咬牙切齿的愤怒,六个男人在磨牙。

而其中悔恨加抓狂之最的非冷王莫属!他当时一定是疯了,否则怎麽会“中套”?!他怎麽会答应那几个男人用这种方法试她?他不是给自己找抽麽!明明知道他们对她不怀好意,却放任事情发生,到头来,发展到这个结果!他错了,他错在太过自信,却不想,被逼急了的人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所以,当後来她用那样浪荡的姿态展现在他面前时,他就知道,他错得有多彻底,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恨他的自作主张、恨他的放纵、恨他对她的试探,她在报复他。而当时,他也被激到了,跟那几个男人一起折磨了她三天三夜,当愤怒到了极致、当嫉妒到了极致,那就是麻木、是摧毁,他竟想毁了她!所以放纵了那几个男人、连同他自己,极尽所能地摧残她的身体。六个男人当中,他知道,对她最残酷、在她身上发泄得最多的……是他。

战火未息,硝烟又起。

然後,接下来的,就是六个男人不要命地满世界追、抓、逮“逃妻”的混乱故事了。噢,外加对“奸夫”的追杀!

此时此刻,“逃妻”与“奸夫”正闲闲地躺在葡萄藤架下纳凉,懒洋洋地你一颗我一颗吃著葡萄,唔,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互喂著对方。

但有些不同的是,这个“奸夫”是只狮子,张大血盆大口吞吃由女人的小手递过来的一串串甜美多汁的葡萄,吃完了女人手里的,狮子就跳起来从架子上扒下几串递给她,然後,两人继续吃,吃得不亦乐乎。这个地方,气候正是暴狮最喜欢的八月。炎热的夏季,偶尔吹来阵阵凉风,让人身心舒畅。

但是,她从来不问这里究竟是哪里,是异时空或是他的幻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给了自己一个安静的空间,也给那几个男人冷静的机会,都好好想想他们的这荒唐混乱的男女关系和各自的将来。

“呼--”东方左左重重吐了口气,摆摆手,“我不吃了,好饱。”

狮子似乎挑了挑眉,伸出狮舌将她手心里剩下的几颗都卷入口中,舌头“不小心”舔到她娇嫩的肌肤,弄得她呵呵轻笑。

“好痒呵,脏死了你的口水!都还给你。”说著,她把湿润的手心往狮子身上擦,顺便把小脚丫子也搭上它宽阔的背,当脚的枕头。

孩子九个月了,她几乎走不动,每走一步都觉得很费劲,最後,干脆懒得动了,所有事情都交给这头神通广大的狮子王啦!某一天,她任重而道远地交代著,以後他们母子俩的生命安全和生活保障就都交给它了!而狮子,也重重地点头,那认真而深情的目光,就像在神父面前许下了终身承诺的新郎,让她不敢再开玩笑。

有些玩笑真的开不得,但现在,她确实需要“它”。一时之间,她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也明白,没有人能够代替“它”的照顾,她从来没想过,像他这样的大男人,居然可以把他们母子照顾得这麽好,细心又体贴,挑不出丝毫的瑕疵。

这些,她当然不知道,火王为了她去学习了多少关於人类的琐事。这也是他那麽久都没有去找她的原因。

“小火啊,该为宝宝取个名字了,我都想不到好的呢!”她忽而郁闷地摸著自己的肚皮。

狮子则是僵硬地抽搐了下嘴角,因为这个不怎麽让他喜欢的称呼。不同意也得被迫接受了,这女人是听创世神那老头这样叫他所以也跟著叫。

“想到几个我觉得不错的,可是宝宝好象不太喜欢诶,跟他聊了好几次,他居然踢我!”气死她了,那些名字挺好的呀,知道他是男孩之後她就绞尽脑汁想他的名字耶!可他竟然不领情!东方左左可爱地鼓起腮帮子,继续嘀咕道,“我是左左,我要帮他起名叫‘佑佑’,多好听啊,可是、啊!他又踢我了……坏小子!”

火王看著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人,气鼓鼓的模样,想到她替那小鬼起的名字,不禁莞尔。

右右?是该说她有才呢还是该说她白痴?哈哈……不怪乎小鬼会抗议。

“其实……我很害怕。”

东方左左忽然说了这麽一句话,他惊讶地看著她。

“生孩子,到底要怎麽做,还有,我什麽都不懂,等孩子出生以後我要为他做些什麽,怎样才能照顾好他,这些、我都不懂。”她的眼眸染上了慌乱和不安,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澄净纯蓝,让她的心平静不少,“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太任性了?不应该这个时候由著自己的性子胡来。”

“不,相信我,我会照顾好你们的,那些事情都不用担心。”

火王略显粗哑的嗓音破天荒地起了巨大的安抚作用,狮爪轻轻罩住她的小手,把锋利的爪子都收了起来,避免刺到她娇嫩的肌肤。

东方左左微微惊谔地注视著那双灼热的兽眸,这是他从带她离开到现在说的第一句话,他一直都是沈默的,但不可否认,他的话让她安心。

似是怕她不信,火王有些急切地开口道,“我知道怎麽接生,我看过的,还有关於产子之後坐月子要注意些什麽、要进补的营养,我都知道。孩子的……”

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著火王源源不断地在旁边说起这些对她而言如此陌生的事情,烦琐但是似乎很重要的生活细节,他怎麽会记得这麽清楚?他怎麽会……这样细心?连她这个准妈妈都不知道。

渐渐地,她感觉到心脏被一种没有形状的东西缠绕著,牵扯不去……

自从那天开口说话之後,火王不再沈默,他几乎每天都会细细地交代她一些事情,或者为她讲述某些她感兴趣的故事、人物以及各个特别的时空。两人的交流多了起来,而她的身子也一天比一天沈重,很多时候照镜子都恼怒地盯著镜子里只能用“珠圆玉润”来形容的女人,简单点一个字--胖!

火王总是微笑以对,在他的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河畔初见时,如清水芙蓉般纯净美丽的佳人,他爱她的各种面貌,只在他面前呈现的美丽,为他而绽放的……至少,她现在属於他一个人的。

其实,与很多孕妇相比,东方左左的身材实在应该被嫉妒,她全身上下唯一“圆”的地方只是她的肚子,除了乳房更丰满了些,其余地方根本连肉都没多长,那纤细的小身子,支撑著这麽庞大的肚子,都让人担心肚皮会不会被撑破、小身板能否顶住这胎儿。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产子与“产後清洗”

时间在悄然流逝,一个月後的某个夜晚,在某个地方某座宅子的某一间屋子里,女人破空而出的尖叫打碎了夜空的宁静,天上的星星无耐地眨了眨眼睛,不久後那房间就传出了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鬼嚎狼叫--

痛死她了!

毕竟是没有亲身实践过,火王手忙脚乱地半跪在她双腿间,下面放著一个大铁盆,而他则不断地在试探著她收缩的阴道口。

这种情况,他自然是恢复了人形。

东方左左的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这个孩子竟然异常地乖巧,似乎自从母体羊水破了之後就一直在安慰自己的母亲,从她刚刚努力扩张的阴道口滑去,不怎麽挣扎,在听见火王那一声“够宽了,可以开始用力了!”之後,宝宝是自己有意识地钻出去的,滑不溜秋的婴孩身体准确地落到火王手中。

怎麽会这样?

从破了羊水开始到现在,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生出来了?似乎他所看到的并没有这麽快。

火王有些呆楞地托著手中的小家夥,满身都是母亲体内带出的鲜血。

赶紧回过神来,剪了脐带,把小家夥倒过来“啪啪”地拍了两下他的小屁股,小宝宝忽然睁开了眼睛,怒视他!

火王也皱眉,因为那双与其父如出一彻的银色瞳眸,看著真碍眼。

没有哭叫?

这样不行啊,正打算再打出声音的时候,东方左左虚弱的叫唤从前方传来,“我要看宝宝。”

因为服食过生命之花以及火莲子,裂开的阴道竟然在短时间内自动修复,除了未清理的血迹,什麽痕迹也没留下,而她只是因失血而脸孔有些苍白,身体连一点痛楚都没有了。

火王赶紧把手里的小鬼抱到她面前,抱得不是很熟练,软得没有骨头的小婴儿让他手足无措,生怕用力一点就会把他给折断了。

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取笑道,“你看起来好傻哦!”

他恼怒地瞪了她一眼,也不反驳。

望向他手里那个正闭著眼睛呼呼大睡的小东西,东方左左的心一下子柔软得不可思议,她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抚摩宝宝嫩嫩的脸蛋,这个,就是在她肚子里待了十个月的小宝宝,好神奇呀,他好小,他小鼻子里喷出来的热气告诉她,他在呼吸著,而他的每一次呼吸几乎都能带起她的心灵悸动。

她周身都散发著母性慈爱的光芒,火王看痴了。

如果、如果这是他们一家三口,那该有多好……

宝宝在这个时候忽然睁开了眼睛,两汪澄澈的银湖里面有她的倒影。

“银色!”东方左左惊呼著,忽然眼里溢满了温柔,属於他的……颜色,那个男人干净的颜色。

想起他们刻骨铭心的爱情,她满心满眼都是柔情,眸光一转,轻声对宝宝说道,“你的名字我单取一个‘铭’,以後等你懂事了,你自己再补全好不好?”

宝宝眨了眨眼,似乎同意了。

她也开心地笑著,拨了拨他粘湿的毛发,才惊叫起来,“还没有洗干净,快,血迹会凝固的!”

於是,火王又开始了手忙脚乱的“奶爸”工作。

把宝宝洗干净了,又让他象征性地叫了几声让左左放心他不是哑巴,火王才把小家夥放到一张小床上。出生的婴儿都很嗜睡,刚才看东方左左那一会儿已经花去了他所有的精力,现在,必须补眠才能继续跟火王“争宠”,哼,别以为他不知道,这男人也是肖想他娘亲的!跟那六个男人一样,都是他的敌人!

这个时候,东方左左也很累了,她动了动双腿,发现已经敞开得太久了,腿两边的肌肉都有些酸痛,而且--该死,忘记清洗自己那里的血,现在都凝固了!

刚好,火王走了过来,并且又蹲在她两腿之间,用手指试探地碰了碰两片贝肉上的血迹,小穴本能地缩了缩。此刻的东方左左倒是有了赧意,刚才没有想到,现在被他这麽一碰,觉得羞涩。

火王勾起的嘴角显得有些邪气,他幽暗的血眸深沈了几分。

“别动,要洗干净的。”轻轻抚过她雪白的大腿,他安抚地按摩著她酸涨的腿部筋肉,另一只手拿起了毛巾,开始一点一点帮她擦拭血迹。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挑逗,东方左左被他弄得频频倒吸著冷气,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深,她忍不住伸手捂住私处,眼儿闪烁。

“我、我那里都复原了,让我自己来就好。”

天啊,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她好不好?像她做了什麽对不起他的事似的。还有,不知道他眼睛的颜色是红色的吗?都快烧起来了。

“你确定?”似乎早已猜到她想说的话,火王挑了挑粗黑的眉毛,恐吓道,“阴道里面也有血,如果处理不好会留有後遗症的。”

听他这麽一说,她被吓住了,捂著小穴的动作僵在那里,这个,她还真的不知道。但是,听他说得这麽直白,好象在说明天吃什麽一样平常,“阴道”这个词怎麽这麽容易就从他嘴里说出来了?羞死她了!

“听话,我会帮你弄干净的,相信我。”

又是这些字眼,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她竟然一点都不会觉得害怕了,也许,是因为她已经看清了这个男人的心,他,是绝对不会再伤害她的。

慢慢放开了雪嫩的小手,她睁著一双波光潋滟的大眼睛,信赖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喔,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对火王来说是个多大的挑战,身心都倍受折磨,心爱的女人毫不设防地把身体绽放在你眼前,又用那种信赖的目光盯著你,想做什麽都会觉得是对她信任的玷污。

苦笑,这算不算他自找罪受?

两指撑开已修复的阴道,他慢慢插入一根手指,刚刚插进去就被紧紧吸附住,这刺激得他小腹绷紧,背後冷汗不断。只好开口诱哄道,“放松,别怕。”

她吞了口津液,不好意思地松开他被夹在甬道里的手指,小穴里的媚肉慢慢蠕动。

火王暗地里咬牙,猛吞口水,然後,指腹开始在又紧又热的嫩穴里面研磨,他的手指就像忽然增加了几倍的热量!她感觉到阴道里有什麽固体的东西在逐渐融化,手指越来越烫,而她的阴道越夹越紧,那些融化的热流和著奇高的温度,她忍不住把咬住了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

感觉到她的变化,火王的指尖变得邪恶起来,越插越深、越磨越快,渐渐地,居然变成了抽插!那根粗砺的手指在花穴里进进出出,带出红色的液体,但是很快地,由红色转为白色,那是她动情的液体。

“唔唔……”可怜的小绵羊,还不知道自己被占了便宜,她只以为这是“治疗”的一部分,以为流出去的是融化的血液。

他的动作加快,又添了一根手指,东方左左终於忍无可忍地大声叫了出来。

“啊啊……不……不要再、再深了……”

他的手指是什麽长的?怎麽会深到那里?好长……刮著她的子宫内壁……

火王似没听见一样,另一只手开始拨弄她跳跳的小红豆,疯狂的狎玩,揉、捏、按、弹,什麽都做了,逼得她尖叫连连,小肉洞越缩越紧,毫不知耻地抽搐著、吸食著体内的手指。

他拉扯著甬道里的媚肉,刮过她的突起,让她爽得连十根脚趾都曲起来了。

“噗滋、噗滋”的水液飞溅,她阴道里一阵痉挛,喷出了大量的阴精,把他的手洒得满满的,都是她香甜的蜜液。

事後,东方左左红著眼睛,被子盖过自己的脸,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无耻!我再也不信你了!”

这怎麽行?!

火王又惊又慌,刚才她的美态让他忍不住就那样做了,而且也把自己弄得一身欲火无处发。

他缓缓抽动了下还插在肉洞里的手指,听见她压抑的呻吟,心软了。

“不,你不能不理我,刚才那样真的是为了帮你,现在你体内已经没有残留的血迹了。”他决定睁著眼睛说瞎话。

“废话!当然没有了!”被那样子玩,怎麽还会“洗”不干净?可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她突兀地坐起身来,这一动牵扯到体内的手指,身体的前倾让它更深入了几分,不由得“呀”地叫了声,看见他调侃的笑容,脸很不争气地红了。

他那样做,似乎真的是帮她弄干净?

“如果可以,我想用嘴帮你。”他含情脉脉地看著她,火辣辣的目光里有著属於男人的灼热欲望,她讷讷地不知道说些什麽。

他怎麽敢说?!

“住口!”越来越放肆了!真想一棒子敲晕他!

火王大笑,心情变得很好,因为她羞涩的样子是因他而起。

用勺子舀了些温水,他慢慢拔出沾满白浊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往她湿淋淋的阴户上淋水,同时用手擦拭去上面粘腻的液体,开始善後工作。

她安静而羞涩地任他摆弄,温热的水流比不上他手指的温度,每一次他的指尖洗到的地方,都会让她舒服得叹息,他洗得很仔细,无毛的阴片、翻开阴唇里的两条小细缝、尿道口、阴蒂,还有阴道的外延和……她的後庭。

感觉两根手指轻轻柔柔的按抚著菊花上面的褶皱,半个手指头微微陷进去,他又淋了些水,开始慢慢转动,她的菊花紧得把他一根手指都吸疼了,火王赶紧抽出手指,再插进去一些他就要失去理智了!

最後,直到细细地把她大腿根部和内侧、雪白的屁股都洗干净了才温柔地替她穿上衣服。

东方左左觉得她没脸了,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还有什麽好隐藏的吗?没有。

他看过她最丑的一面,她毕生的丑态几乎都暴露在他眼前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他对她这个人估计比她自己还要“研究”得透彻。

“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去煮些鸡汤给你补补。”帮她盖好被子,他温柔地在她额头印了一吻,就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室的安宁和温馨。

她看著他离去的背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洋溢著幸福和安心。

旁边,是宝宝熟睡的面容,还有被清理过的房间,她笑著睡了过去。

这里是没心没肺的女人和孩子,而宇宙的某个地方,冷王忽然感觉心头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涨涨的,就像……忽然被什麽填满的充盈……

脑中灵光一闪,算了算日子,他既兴奋又愤怒地眯起了眼睛,那个女人,她最好乖乖地把自己和孩子都给他照顾好了!否则他不会饶了她!居然敢让他的孩子陪伴著别的男人出生……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男人与男婴的争宠

坐月子的这三十天,是她最难熬的日子!

就算她的身体已经好得能跑能跳,这男人还是专横又霸道地禁止她出门,连站在窗前吹吹风也不行!

火王当然知道这些,她的身体在第二天就恢复了,跟没有怀孕之前一模一样,连妊娠纹都找不到,并且奇怪的是,一张小脸总是红扑扑的,霎是漂亮。但是他还不太放心,一般女人在生产完之後一个月里都不能吹风和出门的,还是放在家里供著安心点。

又到了哺乳时间,东方左左抱起安静得出奇的孩子,转身回到床上,并且警告了火王不许偷看,换来火王一脸深意的笑容。

他用得著“偷看”麽?光明正大地看以及……吃。

都不知道肖想了多久,每次看到那女人因为乳房涨痛而难受,他都“很好心”地提议帮她吸出来,可是他的好意无数次被拒绝,今天,他一定要让她知道吸奶的“好处”。

抱著宝宝,东方左左百思不得其解地拍著他的背,“自言自语”著:

“铭铭,你怎麽这麽安静呢?虽然不吵不闹对妈咪很好啦,可是小孩子这麽安静好象不太正常哦?你连哭都不会,是不是出了什麽问题?”说到这里,她真的很担心,虽然她没有经验吧,可是也知道婴儿是经常哭的,但她的孩子从一出生就是个怪胎,不哭不闹,饿了或者要解决生理问题都只是轻轻叫几声提醒他们。

含著她乳头的宝宝翻了个白眼,见她动来动去的,干脆伸出小手捧住她硕大的乳房,更用力地吸了起来。

女人在发呆,一颗小头颅挤在她胸前拼命地喂饱自己,小小的狼爪肆意抓著母亲的大乳房,吃得正起劲,偷偷用还未长牙齿的牙床咬了口缨红的奶头……

这就是火王进入房间後看到的画面,他猛地吞了口唾液,太……刺激他了,好饿啊……

不知被盯了多久,东方左左才後知後觉地发现了突然出现在房里的男人,她捂著自己的胸脯,还好没有把另一边也掀起来,宝宝都挡住了吧?应该没看到多少才对。她自我安慰著。

“出去!”毫不客气地赶人,这家夥没礼貌!

自从那天之後,为了方便照顾她和孩子,他已经不再化身为狮,并且十分自由地出入她的闺房,她总觉得很别扭,有种被这男人登堂入室的感觉,她,是不是为自己招来了一头狼?

火王扬了扬浓眉,笑问,“不需要我帮忙吗?”

帮帮帮啥忙?去死!

虽是这麽想著,东方左左的脸上却笑成一朵花儿似的,魅惑得紧。她嘴角扬起勾魂的媚笑,对他招招手,“好啊!”

火王显然想不到这麽容易她就答应了,心下一喜,也不多想,急色地大步跨过去。

“等等嘛。”她止住他要掀她衣服的手,改而坏心地抚摩他壮硕的胸肌,把他挑逗得呼吸急促、脸红气喘。

“女人!你确定要继续下去?”他低头看了眼被两人夹在中间的小屁孩,小鬼已经不悦地开始瞪他了。呵呵,跟他老子一样想跟他抢女人?才多大的小鬼!哼!

“继续,当然要继续。”她的笑容特别灿烂,拍拍小宝宝的脸蛋,道,“铭铭,叔叔说要帮妈咪,你换个位置吧!”

火王还想不明白干嘛要换位置的时候,东方左左忽然一把撩起了他的上衣,把嘴里还冒著奶泡的宝宝凑到他胸前,可怜的宝宝一时不察,上了贼船,大张的嘴巴就这麽含入了火王紫黑色的小奶头……

震惊、不可置信、恼怒……种种情绪在胸口忽然传来一阵湿意的时候爆发了,但是看著东方左左坏笑的小脸,他所有的愤怒都化为无奈的自嘲,也不理会那个跟他一样呆楞住的小鬼头,一把捏过她的脸蛋,狠狠吻了上去!

是她先惹他的!别怪他不给她机会!

东方左左愣住,怎麽会是这个结果?她又给自己找麻烦了不是?

在小嘴里面捣乱的舌头很放肆,放肆得把她搅得头晕脑涨,不使用任何技巧,他只是一味地“吃”她的嘴巴,从嘴唇到牙齿、从舌头到口腔里的上颚下颚,啃得彻彻底底,他吻得忘情、吻得激烈,把她越揽越紧,忘了中间还夹著个小鬼,最後还是宝宝抗议地爆出了他人生中第一滴眼泪,阻止他们继续“深入发展”。

她拼命地喘气,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不用照镜子也能猜到现在的嘴巴肿得多夸张,像吃了辣椒一样的感觉,火辣辣的。他是饿了几万年吗!属狗的啊,这麽爱咬人!

没脸了没脸了,这回真的丢死人啦!在儿子的面前跟不是他父亲的男人亲热,宝宝这麽小,应该不会懂这些,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她就是感觉宝宝都知道!因为这孩子太深沈了!从出生到现在都一副老成的模样,跟他老爸太像了!沈默寡言、冷漠深沈。

想著,她最终把矛头指向罪魁祸首。

“你怎麽可以这样!”想来想去,她还是找不到可以骂人的话,可恶!

“你先惹我的。”他低头有些嫌恶地擦著小鬼留下来的口水痕,没有丝毫愧疚的说著。

头顶冒烟、正待发作的时候,忽然衣袖被扯了扯,她低头看去,迎接她的是儿子可爱的笑脸,天啊,她儿子对她笑了!

“铭铭笑了!”她著他咧开的小嘴,讶异地瞪圆了眼睛。

不怪她,谁让这小子老是一副酷酷的模样,这会儿一个笑容准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小鬼可是事先算好的,他的第一个笑容嘛,当然要好好“计划”,这不,恐怕这女人今生都不会忘记了。

可是,东方左左下一个举动却让他不知所措了--

“铭铭,妈咪真怕你会面瘫,还以为你不会笑。”她欣慰地抱著宝贝儿子哭红了眼睛,没注意到她手中的小家夥嘴角抽搐,但在她脸上滑落的泪珠滴落到他眼睑上的时候,银色的瞳孔里闪过一抹异样。

火王也被她的话逗笑了,面瘫?不得不说,这小子还真像。

然而,火王锐利的目光却指向了繈褓中的小鬼,这孩子……虽说神的小孩都天赋异禀,有的甚至在受精卵时期就开始有了混沌的意识,往往会有很多出人意料的举动,可这个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总觉得……这个刚从母体里脱离不久的小婴儿,企图掩饰著什麽……

小家夥在母亲怀里睡著了,东方左左看著这团小小软软的小肉团,心柔得跟水一样,恨不得把世界上最美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面前,她没有带过小孩,也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特别的,他不会哭不会闹,只会安安静静地睁著那双清澈的银色眼瞳,在母亲说话的时候,做个小小听众,这孩子,懂事得不可思议,像个大人一样。并且,让她最觉得有趣的是,每次东方左左给他洗澡,他都会不好意思……

真是越看越觉得可爱,她忍不住在那嫩滑的小脸蛋上亲了几口。

火王吃醋了。

从她手中抢过那小屁孩,安放在小床上面之後,把坐在床上发呆的东方左左猛地压制住,扑倒了她,顺便把她两只小手高举过头顶,眯起血光闪现的双眸,居高临下俯视她。

“你发什麽疯!”狼狈地别开脸,她躲过他落下来的吻。

“女人,你真的是毒,而我,中了你的毒。”火王的嘴唇温柔地摩挲她柔滑的脸蛋,略有薄茧的大手细细划过她嫩白的颈项,滚烫的呼吸洒到她脸上,专属於他的气息让她不由得一阵颤栗。

“先放开我!”干嘛突然说这麽煽情的话,她都起鸡皮疙瘩了。

“放开你?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残忍有多无情?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麽?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工具吗?是让你跟那几个男人玩捉迷藏游戏的闲暇娱乐品吗?可是,悲哀的是,我竟然心甘情愿当你的工具,当你的娱乐品,哈哈哈……”火王忽然疯狂起来,把她从床上拽起压到床的内墙上,他的笑容带著自嘲和不甘,“你真是自私,不但我们,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你爱的是谁吧?你舍不得让冷王离开,也用眼泪和自己的舍命相救留住你的哥哥,雷王和云王这两个家夥,你明知道他们对你存有异心,却从来没有赶他们走,放任他们对你为所欲为。还有我,明明心里清楚你不可能选择我,还是甘愿留下,每天看你和他们相亲相爱,你为什麽不赶我走?为什麽总是对我视而不见却又默许我留在那里?因为你真的很自私!因为自己的犹豫而一再拖延、逃避,这样折磨我,如果是对我的报复,那麽,我承认,你对我的报复真的很成功!女人!”

一番话,没有引来她的愤怒,也没有羞愧和内疚,东方左左很平静,她看著他的眼睛,淡淡道,“说完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火王的心里有些忐忑,但他从来都是敢作敢为的男人,既然说了,就不会後悔!他身体微微前倾,嘴唇贴住她的,“给我,你要怎麽折磨我都可以。”

“你不是说我很自私吗?没错,我就是个自私的女人,那麽,现在我为什麽要委屈自己?不跟你做也能折磨你不是吗?”她说话时,口中的热气直接从相贴的嘴唇过渡给他,火王的小腹一阵紧绷。

他说的都是事实,他们赖著不走,而她也从来不逼。

东方左左在心里疲惫地叹息著,任由他火热的唇在自己的红唇上辗转缠绵,两个多月,够了,她已经想清楚了,他们,应该也冷静下来了吧!

“送我回去。”趁著他松开她的唇时,东方左左轻轻说著。

“不。”想也不想,火王直接拒绝了,当初带她离开就不曾想过让她回去,他们拥有无数的日夜,他可以等,等到她愿意。可他还是贪心了,之前能够以狮子的形态永远陪著她,可是,在她允许他吻她之後,他又想得到更多,怎样都不满足……

“让我回去吧,你不是说我一直不清不楚吗?我决定了,说清楚了对大家都好。谢谢,谢谢你对我们母子的照顾。”没有推开他在胸脯肆虐的头颅,她伸手把他搂住,把他桎梏在散发著淡淡奶香味的乳房中间,火王的心房稍稍窒息了下。

“你在诱惑我?这是给我的报酬吗?”他恨恨地从她怀里抬起头来,紧盯著她淡漠的小脸,“想都别想!我不会只要一次,我要永远,要无数次!”

她笑了笑,也不说什麽,看著他粗犷而野性十足的俊脸,这男人,真是野极了!

“我知道你同意了。”

“女人!你别得意!我说到就会做到!”粗鲁而蛮横地咬了口她水润的唇瓣,火王伸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久久,久久。

东方左左在他怀中无声闷笑,是不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就贬值了?她刚才的色诱,貌似没有用呢!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很贪心,只是不敢承认。如今,身为一名母亲,她成熟了,从里到外都熟了个透,她并不是每天都在混日子,在这段看似闲暇而碌碌无为的日子里,她想了很多,尤其是铭铭出生之後,她不得不逼自己成长,而铭铭的出生也使很多她一直逃避的问题浮出水面,必须被解决掉,例如说孩子的父亲。

她总不能让孩子在她跟众多男人之间复杂的感情世界里成长,她不希望给孩子的思想造成像她这样畸形的感情观。这是不正常的,一个妈妈,怎麽可能有几个爸爸?她更希望铭铭能在正常的家庭里长大。

之前,自己太任性了。她与他们在互相伤害互相折磨。从此,她不想再要什麽报复什麽选择,再追究谁错谁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有了孩子,她就想要安定,想要一份小小的幸福。

够了,真的够了,相互折腾了这麽久,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心。众多男人之间辗转,她终究要一个归宿。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结局:栀子花的守侯

回到家,看到装修好的房子,她说不出心里是什麽滋味。只能抱著铭铭,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他们回来。

并没有等太久,晚上她刚刚哄完孩子睡觉的时候,七个男人整齐排列在她背後,目光灼灼。

感觉到他们的气息,东方左左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回眸,旋身。

生完孩子的她更妖豔了,婀娜的身姿、轻盈的体态,浑身散发出妩媚的风情,她就像一颗熟透的桃子,待人采摘。

关上婴儿房的门,她独自走在前面,带领他们进了自己的房间。

又是这间让冷王痛恨悔恨的房间!那一夜,让他心痛至今!在这里,他看著自己心爱的女人轮流跟别的男人交欢,而他,竟也因一时愤怒而参与其中!

握了握拳头,他牢牢盯著眼前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她变得更美了,美得让人看了恨不得马上扑上去狠狠咬几口!在她消失的这两个多月里,他每日都在煎熬,痛苦却无法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他担心她会不会又在跟别的男人每天翻云覆雨,担心她真的爱上了火王,担心她跟火王会日久生情!

不止是他,其余六个男人都很紧张,胡乱猜测著她会主动回来的原因,看她的样子,似乎做了什麽重要决定,心里不禁更加忐忑了,只觉得连空气都是稀薄的。

淡淡笑了笑,在沈默半晌过後,她走到阳台,望著一弯月牙,企图让凉风吹去些许紧张,她的手心里都是汗。

虽然想好了,但是,对於这些男人来说,都是个残忍的决定。

她,注定要做个残忍的人。

“孩子,需要一个爸爸。”末了,她终於开口,在阵阵凉风也快要将众人的心吹凉的时候,她的话让他们心里一惊,心不再凉了,因为,是冷的。她,说的是……一个爸爸。

“阿冷,你还要我吗?”

她的眼睛被凉风逼出了眼泪,在转向冷王的时候,滚烫滚烫的泪珠如流星划过她的脸颊,落到地上。

冷王咬紧钢牙,太阳穴上突突跳的青筋暴露了他激动的情绪,他什麽也没做,只是那样死死盯著她,在她脸上的泪水越聚越多、快要绝望的时候,冷王一个跨步,几乎用扯的将她搂入怀里!

额头被他的胸肌撞得好痛,可是,她却笑了。

是……笑著哭了……

她没有遗漏那几张绝望到世界末日般的面容,没有遗漏他们苦涩而抽痛的目光,没有遗漏他们强忍著冲动而紧握的双拳,统统都没有遗漏……

哥哥,对不起……

冷王这一招真叫高明,他似乎早就料到这种情况,而她的最终选择会是他,因为他们之间有著不可分割的联系--孩子。

抱得美人归,他恨不得把她捂在怀里把她藏起来,或者带到房里好好爱她,向她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让她知道自己有多渴望她。可是,他没有,因为明白她有太多要处理的事和……人。

“这就是你要回来的理由?!”火王愤怒了!他对她跟孩子不够好吗?这就是她要回来的原因?!而他亲手把她送到了别的男人怀里?!如果早知道,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回来的!

“是。”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而她的坚定惹怒了那几个男人。

“那我们呢!那一晚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我们并没有逼你!那又算什麽!”云王震怒,当时他们并没有逼她做那档事,只是想让她选择,而她的主动求欢让他们惊喜,虽然不止一个人,但是起码她主动了,那他就还有机会!可是,她却残忍得就在他们喜悦之时把他们送入地狱!

“对,我就是利用你们的,因为阿冷跟哥哥,他们那样对我,我也那样对他们,很公平不是?”她说这话的时候,东方兄弟和都冷王狠狠瞪著她,这女人,原来就是因为这个而用自己的身体来报复他们!他们被气得浑身发抖……不过她并不在意,继续说道,“但你们看起来也愿意不是吗?扯平了,是我被你们占了便宜,你们不满些什麽?我也给过你们不参与的机会,大家你情我愿,没有人逼你们。”

“你……绝对会後悔你今天所说过的话!”雷王阴沈沈地看了她一眼,夜空在这个时候居然变色了!幽暗的绿色!一团团凝聚的绿色云片卷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如同龙卷风一样快速旋转著,越来越快、越来越深……但是,这片诡异的深绿在雷王消失的时候也随之散去。

东方左左震惊,只因雷王离开前看她的最後一眼,那种幽深和阴冷……带著恨意和决绝……

那是一种被伤到极致的痛,以及誓不罢休的纠恨……

心,颤。

“扯平?”云王打破了这一份诡异,如同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温润的蓝瞳此时转为深色,那种玩世不恭不再,连平时的温柔情意也不再,而是换上了她所陌生的森冷,看起来,竟然像地狱之火,燃烧著,却让人觉得没有温度的冰冷。

“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扯平,除非用你自己来换,否则,你欠我那样东西,永远都还不了……小可爱,既然你已经作出了你所谓的选择,坚持你那个‘出人意料’的决定,现在我留下来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何必自取其辱?希望你不会後悔自己此刻的自作聪明。但是,离开不代表放弃,你欠我的,我会回来取……”

聪明人,不选择撞在刀口上,鲜血淋漓,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蓝光乍现,云王留给她的,是那讳莫如深的目光……

“女人,你会後悔,後悔你今天的决定……”火王深深地凝视著她,似要将她的容貌刻入心里,唇边扯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肆意而狂放。

刻骨的爱,换回的竟是她的残酷无情!怎会甘心!他知道那几个男人现在的心情跟他一样,恨她入骨!只怕是挖出她的心都不解恨!而让她“刻骨铭心”的报复,又怎能急在一时?要她永远都记住自己,就要以鲜血为笔,才能将自己的轮廓描在她心上!

她会後悔的,一定会……

东方左左心里发寒,表情也在他那样的凝视下有些僵硬。

她错了吗?他们不都要她作出选择?她现在选了,又反回来怪她?!

“冷王,你明白我的意思。”火王冷笑著看向那个一直沈默不语的男人,冷王搂著她的双臂紧了紧,不悦地看见火王用口型对著东方左左说了几句话--敢骗我,你欠我的无数次,我会要回来。

她心惊胆颤地看著又一个男人从眼前消失,只感到无语,走了三个,房间顿时宽敞很多,可是,她却有种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深吸了一口气,她才敢看向那三个安静得恍如雕像的男人。

“你不要说话,我不想听。”东方琅首先制止了她,狭长的凤眸低垂著,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红唇半启,就这麽僵在那里。

心,顿时凉了一半。

“是啊,我的左左,三哥现在不太想看见你呢。”东方煌凄苦地扯了扯嘴角,对著夜空叹了叹气。

她咬住下唇,心里一阵阵的抽搐著,心脏的筋脉纠结得让她冷汗直冒。

不想……看见她。

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不可避免的难受,只是,似乎太痛了些。

“左左,你说,大哥应该杀了你,还是自杀?”东方炽笑著摇了摇头,抚额,柔声道,“我都舍不得,怎麽办?”

腰肢被桎梏在冷王的铁臂间,她的颤抖也一并被他吻去,她知道,阿冷在害怕,怕她反悔。

可是,她怎麽会反悔呢?不会的,她只是心太痛而已,这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并且……只怕还要更多……

“左左,我明白的,你不是不爱我们,你只是、不得不这麽做罢了。”东方炽笑得有些凄苦,灯光下他冷酷的脸显得略微苍白。

东方左左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她只是流著眼泪看他。

“什麽叫不得不!爱我们却要抛弃我们?东方左左,我不想听你任何废话!直接告诉我,你要我们还是要那个男人!”东方琅暴吼,一脚踢翻了梳妆台。

不要这样……

她推开冷王的怀抱,独自蹲在墙角,双手抱膝,蜷缩著。

东方琅心冷了,他闪身到她跟前,托起她的下巴,“怎麽,没胆说?怕什麽,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黑社会,怕了?”

她一动不动,就这麽看著他,任泪水模糊了视线。

做不成亲人,也做不成情人……

他们之间,似乎永远差了那麽一点点……

“对我的女人,别动手动脚!”冷王看不过去了,将东方琅甩开。

“你是什麽人!要排先来後到怎麽也轮不到你!”东方琅眯著眼睛,噬血之光若隐若现。

“阿冷你不要管我,你去看宝宝,我一会儿就去找你。”东方左左将冷王推出门外,用力关上门。

冷王盯著门板好一会儿,才默默然转身离去。

他该相信她。

她,终究还是他的。想到这里,他薄冷的唇边泛开一抹温柔的笑意,清清淡淡的,化开了他身上所有寒冰……

“对不起”。

靠著门板,她轻轻说了句,无力地滑落在地。

“闭嘴!”东方琅把她扔到了床上,迅猛而凶狠,如突袭猎物的狼,精准地扑倒她。

“二哥……”

“我不是你哥!”早就不是了!

她被这句话激得泪水一下子涌出来,想别过脸却被他掐住了脖子,呼吸越开越困难,脑袋充血……

“够了!琅,你真的要她死吗?”东方煌飞身而至,掰开东方琅的手。再观察她细白的脖子,上面,已经有了五道清晰的手指印。

“死了我就陪她一起死!”东方琅怒吼,双眼赤红。

“问题是不是死了她就会跟你在一起!”东方煌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他也大声地对东方琅吼,吼得泪水都出来了,除了爸妈死去的时候和她失踪那次,这是他记忆中第三次流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说了,你的每一句道歉只会在我心里多割一刀而已。”

於是,她闭了嘴。

“左左,告诉我,你爱我们吗?”东方炽走到床沿,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沙哑著嗓子问道。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珍珠似的泪不断地流下,任他抹了又抹。

“那麽,选他,是因为……孩子?”东方炽发现自己连替她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了,额头抵著她的额头,柔柔地摩挲著。

东方左左愣了愣,抬头看大哥,唇瓣刷过他的,四片相触。

东方炽忍不住低头含住了她的唇,温柔地啄吻,过了一会儿,才不舍地将她搂入怀中。复问了一遍,“是因为孩子吗?”

这样问,是因为他明白,孩子对於一位母亲的意义,为了自己的孩子,母亲什麽都做得出来。同时,更是因为左左的性格,生於传统的大家族,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制,她自然想让孩子在健康的环境下成长。

早该知道的,他们,输在孩子的问题上,而不是,输了她的心。

东方左左紧紧揪著大哥的衣服,在他怀里狠狠点了点头,眼泪拼命往下掉,浸湿了他胸前的布料,越拥越紧……

大哥,是最懂她的人,从来都是……

“那麽,我再问你一句话,如果没有孩子,你是不是会跟我们在一起?”东方炽的心跳很快,他在紧张,这个一直让他最在意的答案。他想知道,在她的心里,到底是他们重要还是那个男人重要……

这个问题,她的身体僵住了,因为,她自己也没有答案,她不知道……

看她茫然的神情,东方炽却知晓了她的答案,心里涌起一股涩涩的滋味,因为……在她心里,他们的地位是平等的……但是很显然的,这小女人根本不知道。而他,不会告诉她,这就算是对她惩罚。

“左左,大哥有没有说过很爱很爱你?”嘴唇轻轻贴上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他温柔地摩挲著。

东方左左点头,又摇头,因为这根本不需要说,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小家夥,你可真会折磨人!”东方炽点了点她的小鼻头,满眼的宠溺和不舍。

她微微抿著红唇,在大哥怀里柔柔地蹭了蹭。

东方炽把她拥紧了些,刚硬的下巴重重磨擦她的发顶,“答应我一件事,一定要答应我!”

头顶被蹭得有点疼,但她只是更搂紧了些大哥的腰,毫不迟疑地点头,不管是什麽要求,她都会答应的。

“我们会离开,跟创世神修炼,而我们选择这个时候离开不是因为放弃,而是因为现在的我们还不够强大,不足以保护你,我不希望以後你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还会发生类似於上次你失踪的事情,所以,我们会努力使自己变得强大,直到足以与他们抗衡,到时候,我们会回来,回来找你……”东方炽握住她纤细的肩膀,抚上她香软的小脸,郑重许下了自己的誓言,“孩子那时候已经长大了,他会有自己的生活和方向、有自己的想法,会明辨是非黑白,父母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来左右。不需要你在他的身边了。我们重返之时,绝对不会再离开,我要你跟我们在一起,无论如何都要在一起,永远……”

“答应我,你不会忘了我们。”

“答应我,你会记得我们的约定。”

“答应我,那个时候的你,会属於我们……”

她愕然,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

哥哥,真的可以吗?

阿冷,他会放手吗?

而她,又会怎麽做?

不知道,没有人会知道未来的事情。

然而,在三双期盼的眼睛下,最终,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唇瓣初绽,开出一朵豔丽的红花,娇豔夺目,在四人都模糊了的视线中,绽放著属於它独特的美丽。

哥哥的爱如同执著而洁白的栀子花,是守侯,是永恒……

还有一种花,三途河畔的彼岸花,又称曼珠沙华,它的花语是悲伤的回忆,等待和守望前世的爱情,明明那样绝望,却仍旧期盼著再次的相遇。在她看不见的房间里,床上的婴儿睁开一双深邃的银瞳,闪烁著神秘莫测的光芒。

命运的轮盘再次转动,谁的等待,是为了谁的重逢;谁的守侯,是为了谁的约定;而谁的恨,又是为了谁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