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逃学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了颜贺瞿的房间,心却在他轻拥着自己温柔地安抚着自己时更加地疼痛起来。为了不使他难过,她很快就拭去了泪水,以从未有过的笑容和他交谈着。然而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心底的悲哀和疼痛:为什么?为什么真正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人却总是要离自己而去呢?她甚至有些偏激地想到会不会是自己本来就是不幸之人才会给身旁的人带来厄运。
睡过一觉,仔细地回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司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和颜夫人之间订立了某种契约。
虽然她是很喜欢那个纯净的男孩,但是那种喜欢无关乎男女之情。“看来一定要找到皇冠送回去才行。”司琪整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连上课都走着神。
看到司徒原澈出现在教室门口,等候着高思晨一起去吃午饭。方嘉雨看了看司琪更显憔悴的神色,无力地摇了摇头,道:“小琪,你不是喜欢上了司徒学长吧。”仔细想来,这个可能性似乎颇大。自从司徒学长和高思晨的交往公开化后,房息也未再来找过小琪,难道说他们以前交往的消息其实只是做给某人看的?现在既然某人已经有了公开交往的对象,那他们也就没了再演戏的必要,所以小琪每次总会说‘我和房息没什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方嘉雨睁大双眸看着教室门口相拥离去的身影。
司徒原澈脸上挂着惯有的温和笑容,眼角却望着沉静在自己思绪里的女孩。之所以会选择和高思晨交往,就是为了忘记她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力,但他却未去深究自己为何偏偏挑选了一个和她同班的女孩交往。当他发现司琪对他们视而不见时,他的心还是克制不住地翻腾起来。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然而那笑容却未直达他的眼底。他有些懊恼地拥着身旁的高思晨离开了嘈杂的教室门口,心里却堵得异常难受。来到无人的地方,他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匆匆和身旁的女孩交待了一句,便疾步离开了。
方嘉雨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紧皱着眉头的司琪,在她耳旁大呼一声,“小姐,回魂了!”
司琪被她突来的叫唤吓得坐直了身子,困惑地望着她。
方嘉雨虽然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之态,不过却也有着少女特有的敏锐,她并不想看到身为同龄人的司琪整日愁眉苦脸,因此笑着道:“小姐,你才几岁,老是皱着眉头,小心长皱纹哦。”她伸出那娇小细腻的小手,直觉的想要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被她温热的手指轻轻碰触,司琪想是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般,弹跳而起,道:“小雨,麻烦你帮我向老师请个假,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一步。”
未等方嘉雨回过神,她人已经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因为是贵族学校,所以校内的保全措施做的极为严密,相对的对与想要翘课的学生也是一种挑战。司琪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从大门口出去,那唯一的办法就是翻墙出去了。
看着眼前高出自己许多的院墙,司琪有些退缩了。可是一想到如果错过了今日,那么就只剩下两天时间,难道说自己真的跑去和颜贺瞿订婚?如果在不知道自己喜欢上那个人时,或许这是一个好的选择,然而当明知道自己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时,她知道自己无法带给那个纯净的男孩幸福,更不想以一段带着欺骗色彩的婚约来玷污他的纯净。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司琪走向一旁的树林,找到离墙壁最近的一棵树,她动作利落地爬了上去,敏捷地跃上墙头,望了眼下方,她微微有些心悸。要是这么跳下去万一把脚给扭伤了可就是大大的不划算。司琪冷静地分析着,在瞄到自己刚才借助过的树木时,她有了一个可以减轻伤害可能性的办法。站起身拉过一旁翘过来的树枝,扯动了一下确认应该不会很容易阵亡的情况下,她紧紧握住树枝的一端,双脚退到了墙边,用力一蹬,那树枝因为受力而瞬间变成了一个弧形。因为练习过空手道的身体还算敏捷,所以她虽然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却也显得非常镇定。
在双脚蹬着墙面几次后,眼看自己就要大功告成的司琪并未去注意手中的树枝是否承受得住自己的重量,就在她露出一抹即将胜利的笑容时,只听‘卡崩’一下,那被她用来借力的树枝硬生生地断裂了,她的身体没了支撑点迅速地向后倒去。
心思混乱的司徒原澈缓步走出了校园,他需要让自己好好的冷静一下,整理一下总是失控的情绪。却没想到远远地就看见了司琪那不要命的行为,他低咒一声,快步冲向前,却只来得及让自己给她当肉垫。
完了!司琪只来得及在心里哀号了一句,身体已经降落了。本以为这次不死也要重伤,却发现身体并未传来任何疼痛感。司琪有些不明所以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眸,她身上压着被她拽下来的树枝,松开手将树枝扔到一旁,坐起身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任何疼痛感:怎么回事?难道说刚才树枝断的时候其实我已经着地了?
“该死的,你还不给我起来。”司徒原澈铁青着一张脸,爆喝一声。
乍听到他的声音,司琪反射性地扭过了头,只见他一脸阴狠地瞪着自己,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双手撑住身体两侧,一跃而起。
司徒原澈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竟然会撑着自己的胸口和大腿跳起身,刚才被她一压,现在又被她这么一撑,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挤到一块去了。他好不容易坐起身,深吸了好几口气,尽量使自己平稳地站起来后,再也忍不住咒骂道:“该死的你搞什么?”
看到他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疼痛而紧皱的眉头,司琪咽了口口水,退后几步,道:“我只是出去有点事情要办。”看到他抬起了手臂,司琪赶忙转身狂奔而去。虽然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挑战他的权威,不过她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反正总是要死,就等自己办完事回去再说好了。她边跑边安慰着自己。
“你!”半空中的手臂无力的垂下,司徒原澈看着越来越小的身影,目光变得极为锐利。要不是身体被刚才突来的冲击弄得疼痛不止,他绝对要抓到她狠狠地教训一顿!想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第四十二章:画廊
不安地走进一家还算隐蔽的网吧,司琪本来还以为他们会要求察看身份证,却没想到工作人员只是给了她一张卡,将她领到一台电脑前就离开了。她微微舒了一口气,打开电脑查询起有关储栎凡的信息。既然银燕舞厅内找不到皇冠,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皇冠被储栎凡带走了。这两日在学校内并未见到他的身影,那么就只能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他其他可能去的地方了。
网页被点开,偌大的标题写着‘本市最负盛名的天才青年画家—储栎凡’,一张他戴着眼睛的照片赫然入目,司琪很快就看到了他在本市有家画廊,很幸运的是她找到了这家画廊的地址。按照抄来的地址,司琪很快就在位于市内有名的有着艺术长廊之称的街道上,找到了这家画廊。推开玻璃门,她从容不迫地走了进去。
店员看到她时,明显一愣,“小姐你?”
司琪并未理会她吃惊的神色,道:“我找储栎凡。”
“储先生他这几天都没来过。”年轻的店员忍不住多望了她几眼,回道。
听到她的回答,司琪皱了皱眉头,问道:“那可不可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联系到他?”在这一刻,她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想到留下他的联系方式呢?
“请问小姐你找储先生有什么事情吗?”店员看着她的神色更为古怪。
“我是储老师的课代表,有些课业上的事情想请假一下他。”司琪虽然对她流露出的古怪神情直犯嘀咕,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地道。
“请让一让。”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
司琪侧过了身,让那几名男子将手中的画送进了店内。
“你们店长呢?这是他特别吩咐叫表好的画。”其中一个男子拿出一张单据,走上前道:“请他出来签收一下。”
里面的门被打开,一个老者步履稳健地走了出来,在看到司琪时,他也明显的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接过了那张签单。
送进来的几幅画被工作人员打开了。司琪震惊地看着那几幅被表的精美的画作,心微微地跳跃起来。
送来的一共有三幅画作:一幅是一个少女靠着树干紧闭着双眸,纤细的手指上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她的眉宇间有着深深的困惑和不解,微翘的嘴角却透着一份倔强。另一幅是舞厅的包厢内一个少女安然地拥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沉睡时的睡颜。那睡颜放松而安详,在那幽暗的包厢内竟显得尤为突出。最后一幅是灯光绚丽的舞台上,头戴耀眼皇冠的少女和一个依旧是看不清容颜的男子翩翩起舞。少女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
看着画中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司琪的心被震撼了。她不知道他为何一再将自己入画,她也不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深吸了一口气,她走到其中一幅画前,指着头顶上的皇冠看着那个被称为店长得老者,道:“老伯,请帮我转告储栎凡,如果有看到这个皇冠,请他务必告诉我在那里可以找到。”话音一落,她无视那些吃惊的人,转身准备离去。
“小姐,请等一等。”老者迅速地在签单上签好了字,急切地叫道。
转过身,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那个老者。
“我不知道小姐和储先生之间有什么关系?不过小姐有没有发现这三幅画是储先生画的唯一带色彩的画。”老者在清理了现场后,望着那三幅画作道:“储先生的画虽然一直都画得很出色,不过缺少了色彩的画作,总是透出一股淡淡的忧伤和一些莫名的黑暗。不像这几幅画,有着一份温馨和淡淡幸福感。”
望着那三幅色彩斑斓的画作,司琪脑中掠过了学校内画室里满满的灰白色。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老者,想看看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想小姐既然能给储先生灰白的画作里涂鸦上绚丽的色彩,那么我相信你会是他黑暗的人生中给他带来光亮的天使。”老者双目炯炯有神,定定地望着司琪,仿佛想将她看穿。
“天使?”司琪第一次听到父母以外的人说自己是天使,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道:“老伯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天使心理也住着恶魔,当恶魔觉醒的时候就是堕落!而我心里的恶魔早在五年前就觉醒了。”未理会老者眼中闪过的那抹震惊之色,她旋身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街道上阳光灿烂,但是已经入冬的季节还是使她感到了一丝凉意。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缩了缩脖子,脑中满是那三幅让她震惊的画。她没有想到那个有些冷酷的男子竟然一直都在注意观察着自己!一种被偷窥了的感觉袭上心头,心底虽并未有强烈的反感,却对那个身份不明的男子有了一份特殊的感觉和排斥。
“知道回来了。”司徒原澈坐在沙发上已经整整等了这个女孩一个下午,就在他情绪频临崩溃边缘的时候,她终于出现了。他竟有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下午她的逃课行为和被自己撞见时匆忙逃离的背影使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脑中不停地回放着她逃离自己时的背影,仿佛总有一天她会真的只留给自己一个逃离的背影。这样的想法不停地盘旋在他的脑中,令他一个下午都坐立不安。
抬眸望了眼神色不定的男子,司琪自顾自地向楼梯而去。今天的她很累,或者说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不是不知道他的怒气,然而她却没了说谎的自觉,也或许是知道谎言在他面前总是不堪一击,那自己又何必再傻傻地去费神想那套说辞呢?
司徒原澈发现她竟然视自己为无物时,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迈开大步,顺利地拽住了她的手臂,让正准备走上楼梯的司琪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怎么?今天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了?”司徒原澈眯起了双眼,一边尖锐地质问着,一边强拽着她走上了楼梯。
用力摔上书房的门,他将她甩到了沙发上,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道:“说,今天下午为什么要翻墙出去?”
司琪翻了个白眼,吊儿郎当地将双腿翘在茶几上,双手抱胸,轻哼一声道:“司徒大少爷你不是忙着约会吗?怎么还有空管我的闲事呢?”虽然心里明明知道不该去轻易地挑战他的权威,然而脑中闪过他拥着高思晨的影像时,她的心骤然一紧,不驯地话脱口而出。
第四十三章: 无力地选择
看着她那副完全自暴自弃的样子,司徒原澈愤怒地坐在了她的一旁,轻松地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顺势翻过她的身子,脑中满满的都是她因为树枝断裂而坠落时的情景,大掌毫不客气地挥了下去。
屁股处传来疼痛感,耳边是‘啪啪’的声响,司琪却完全愣住了,她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打自己的屁股,像一个长辈惩罚做错事的小孩般教训自己。她因为惊愕而双眸圆睁,内心却觉得悲凉无比,在这一刻,她宁可他抽出皮鞭来抽打自己也不愿意自己像个小孩般被他教训!她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倔强地未曾讨饶,在他因为她的逆来顺受而停下了动作时,她才幽幽开口道:“打完了吗?没想到司徒大少爷还真想做我父亲,难怪5年前不准我叫你哥哥了。”她嘲讽的语气中满是挑衅。
司徒原澈愣愣地看着被自己压在腿上的少女,久久讲不出话来,他停在半空中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无力地垂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道:“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交待完毕,他将她抱起放到了一旁了沙发,在她不明所以的困惑的眼神中,有些慌张地逃离而去。
被打的地方其实并不是很痛,然而司琪却愣愣地窝在书房的沙发内,看着那半开的门口半晌回不过神来:他什么意思?他是因为我翻墙所以才打我?当发现他的怒气是因为担心自己而来时,司琪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开来,阴郁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许多。
“喂,你今天没吃错药吧?”方嘉雨看到司琪整个早上都是满脸笑意,调侃道:“说,昨天下午逃课干什么好事去了?今天这么开心。”
心情很是飞扬的司琪在听到她的问话时,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没找到人。她一跃而起,迫不及待地冲出了教室。
“现在是午休时间,你去哪里啊?”方嘉雨没想到她竟然会又玩‘闪人’这招,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直犯嘀咕:“搞什么?搞得神神秘秘。”
司徒原澈拥着高思晨一走进食堂,用餐的众人不约而同地都向他们投去了注目礼。
“学长,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吃饭啊?”高思晨有些不太明白为何他要坚持在大食堂吃饭,却又不敢坚持去吃小食堂,只能嘟着嘴。
司徒原澈对她的问话听而不闻,率先走了进去。环顾了一周,发现司琪并未来食堂,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心里不免有些不爽:那个小妮子不是又要逃课吧。
看到司徒原澈阴沉的脸色,高思晨赶忙一副乖巧讨好之态,静静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司琪跑遍了全校储栎凡有任课的班级,可惜却是一无所获,她有些垂头丧气地走进了食堂。
“这里。”方嘉雨一看到她,就招手叫道,看到她垂着双肩做下来,非常好奇地道:“你搞什么?搞得好像失恋一样。”
“谁失恋了?”房息因为连日来都没看到司琪主动找自己,而又听到她今天到处问人找储栎凡,担心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所以才来食堂堵她。
看到司琪一脸懊恼之色,他摸了摸她的头顶,道:“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你?”
司琪叹了口气,面对他们的关心,勉强自己扬起一个笑容,轻声道:“没事,吃饭吧。”
然而第二天全校内就风风火火地传出司琪暗恋储栎凡的新闻,校刊更是将她到处询问储栎凡去处的照片登上了头版头条。
司徒原澈看着校刊脸色极差,他强迫自己要镇定,然而心底不断翻腾的感觉搅得他双腿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走了司琪的教室门口。
“小琪,你不是真的暗恋储老师吧?”方嘉雨虽然觉得校刊登的有些夸张,然而在她的印象里,一项自制带着点冷漠的司琪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这急着到处找人的事发生在她身上还是让方嘉雨充满了困惑。
“说什么呢你。”司琪知道同学们都将好奇的目光投在她们这里,甚至有好事之人将她会选择房息还是储栎凡做了赌注,她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
看到颜贺瞿出现在教室里,同学们更加安静了。
“小琪,今晚放学后我妈请你去吃饭。”几日未来上学的颜贺瞿并不知道教室内暗涌的紧张状况,苍白的脸上挂着纯净的笑容。
司琪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回道:“好。”
“那我马上打电话给我妈。”颜贺瞿听到她的回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司徒原澈的眼眸在听到她的回答时,瞬间更加的暗淡,他强自镇定地转身离去。
一看到颜贺瞿坐回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上,方嘉雨就忍不住靠近司琪小声道:“你有没有搞错?知不知道接受长辈邀请的含义啊?”
司琪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她当然很清楚颜夫人今日邀请自己的目的,然而两手空空的她已经失去了回答‘不’的权利。
放了学,她乖巧而无力地坐上了颜贺瞿的小车,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餐,她就被颜夫人单独叫到了书房内。
“小琪,坐。”颜夫人今日的态度和善很多,她温和地看着一脸不太自然的司琪,道:“我想你已经给我答案了。谢谢你。”
“我?”司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只能无措地低着头。
“你放心,只要你陪在他身边两年,两年后如果他走了,我不会用这段婚约来要求你做什么。”颜夫人叹了口气,继续道:“自从医生宣布他最多只有18年的生命时,为了怕自己伤心,我就故意将他独自留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我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她伤感而动情地一把抱住司琪道:“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为他完成了最后一个心愿。”
看着她悲恸的美丽双眸充满了雾气,司琪根本就忘记了拒绝,只能任由她误会自己接受了她的安排。
坐在回家的车上,司琪微眯着双眸,脑中闪过颜贺瞿听到自己愿意与他订婚时脸上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天意。
疲惫地推开房门,柳伯恭敬地等候着。他看到司琪,轻声道:“少爷书房内在等你。”
点了点头,她有些无力地走上了楼梯,推门进入书房,书房内静得可怕,司徒原澈高大的身影坐在真皮老板椅内,背对着自己,久久不语。
就在司琪认为他可能已经睡着,而准备离去时,他转过了椅子。
司徒原澈深吸了好几口气,定定地望着眼前脸色略显苍白的少女,冰冷的语气中毫无温度:“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我身边?”
当他接到颜夫人的电话,说是要上门拜访,而她拜访自己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向他这个监护人提亲时,他的心就不可抑制得狂怒着。
第四十四章:曝光
司琪愣愣地看着他的双眸,那眼底透出的强烈的悲凉和痛苦使她的心揪痛起来。
“怎么?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大靠山,可以对我的问话置之不理了?”司徒原澈双掌拍在红木书桌上,全身因为愤怒而站了起来,一双幽暗的眼眸微眯着:“你说要是颜家知道你曾经为了钱而不惜出卖肉体,你觉得你还能顺利地嫁进颜家吗?还能顺利远离我吗?”他心里本来是想说那个颜贺瞿根本就是个短命鬼,她跟着他不会有幸福,然而面对她的沉默他失去理智的只知道不断的伤害她,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孩永远都无法摆脱自己。
面对他的质问和那副不屑厌恶的表情,本就身心疲惫的司琪就连哭的****都消失不见,她默默地转身,在离去前,赌气地道:“没错,我是不惜一切代价要远离你。”
司徒原澈全身僵硬,在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后,愤怒地将书桌上的杯子砸在了书房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心在颤抖,在滴血,她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在看到他眼中的厌恶时,她就觉得自己全身的感官都已经被剥离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房间,更不知道自己怎么沉入睡眠又或者她根本就没有合过眼。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被他伤害的无法再走进校园,却没想到第二日,她就同往常一样醒来,平静地骑车进了学校。
两日后,当她被储栎凡堵在走廊里时,她只是冷静地望了他一眼,便准备转身离开。
储栎凡发现面前的女孩气质更冷了,他拽住她的手腕,眉头微皱道:“听说你在找我?”
“请储老师自重。”司琪冷冷地看了眼那紧扣在自己手腕上的粗糙大手,平静地道。
感受到她筑起的疏离的气息,储栎凡的心一紧,放开了她的手腕,道:“对不起,我因为有事,所以这几天不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向她解释,然而当他知道她曾经那样迫切地找过自己时,他心房外筑起的冰墙再次出现了裂痕。
“储老师要是没事,我先告辞了。”司琪不认为现在她和他还有什么话要讲,反正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娇小背影,储栎凡心理充满了困惑,不免懊恼起自己不应该在她需要自己时却无法帮助她。
默默无语地坐在方嘉雨身旁吃着午餐,司琪第一次明白了‘食不知为’的含义。
“怎么?司徒学长就这么急着扩张自己的势力吗?”房息尖锐的声音在食堂内响起,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司徒原澈本就阴沉的脸,在听到他的质问时,更加的铁青。
房息因为出于对司琪的关心,更是因为上流社会,那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社交圈内没有什么秘密,所以他知道了司琪这几日失常的原因。司徒家的养女和颜家独子即将联姻的消息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如果说学长觉得和颜家联姻会给司徒家带来利益,那么我想和我们房家联姻也会带来相同的利益。”房息无法不去理会那个曾经给了自己关怀和温暖的女孩,说出了令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最起码我不会像颜家那个病鬼那么短命。”
司徒原澈瞄了眼依旧低着头吃饭的女孩,嘴角扬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道:“要和谁联姻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教我?”话音刚落,他人便向绕过房息。
房息绝美的脸上有着骇人的怒气,一把揪住他的手臂,喝道:“你难道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她为了你的野心而牺牲?”
司徒原澈幽深狭长的目光落在司琪身上,嘲讽的笑容再次在嘴角泛开:“我想息你似乎管的太宽了。”
“既然你无法回应她的感情,那么就把她交给我吧。”房息无法忍受她像货品般被他送入颜家,无法想象在两年后她所要面对怎样的绝境:“你应该知道颜贺瞿只剩下了两年的生命,难道你真的要毁了她的一生。”
当他有些失控的吼出这句话时,就像是在食堂内扔下了一颗炸弹,同学们瞬间都被炸得抬起头望着他们。
储栎凡拿着皇冠走进食堂的时候,就看到众人屏住呼吸望望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男子身上。他越过他们走到了司琪身旁,将手中的皇冠递给她,还未等他开口,司琪就用力扔掉了手中的筷子,苍白着一张脸用力地拿过那耀眼的皇冠,冲到那两个对视的男子面前,道:“息学长,你弄错了一件事。”校内很难藏得住秘密,更何况是人多嘴杂的食堂,她知道这次她真的没了任何退路。她很庆幸,很庆幸颜贺瞿因为身体不好没有来学校,不然怕是无法承受他们如此不堪的谈论。
“小琪,你不要怕,我不会让他把你卖去颜家。”房息挑衅地瞪着司徒原澈,道:“颜家可以帮你拓展欧洲市场,我们房家同样可以。”
“你同意了颜家的提亲。”虽然这是必然的结果,但是当她亲耳听到他没有异议的同意了颜家的提亲时,心还是像是被紧紧箍住般,让她呼吸困难。前几日他还口口声声质问自己不惜一切代价远离他,那时的自己多少还是抱着一个渺小的希望,希望他会留下自己。那个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希冀果然只是自己的奢望。她苍白的脸上扬起了一个足以魅惑众生的笑容,她的笑容绚丽到仿佛飘落的樱花,道:“息学长,并不是哥哥他要让我嫁给颜贺瞿的,是我自己喜欢他,所以才同意了颜家的提亲。”她很佩服自己,很佩服自己能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做出了最好的回答。扬了扬手中的皇冠,她平静异常地看着房息道:“早在圣诞夜我收下贺瞿送的颜家信物时,就已经答应他了。”无视房息因为错愕而瞪大的双眸,更加无视那些投落在自己身上的过分‘关注’的视线,她平静地走出了食堂。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司琪再也无法冷静地狂奔起来。
储栎凡向着她消失的方向冲了过去,在到达司徒原澈身旁时,他停下了脚步,在他耳边轻声道:“真没想到你对做西泽尔有兴趣。”在听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时,他本一贯冷静地大脑还是被震得停止运作了几分钟,身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尤其是像他这样观察力敏锐的男人,他当然看得出司徒原澈望着司琪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哥哥该有的眼神,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在的几日竟然会把司琪逼入绝境。
第四十五章:失踪事件(一)
“西泽尔,那个拿自己妹妹来扩张领地的毒药公爵。”房息看着脸色阴沉铁青的司徒原澈,不怕死地走近他身旁怪声道:“没想到你居然想成为那样一个野心家!”
面对房息挑衅的眼神,司徒原澈嘴角微微上扬,冰冷的脸上有着一抹不太协调的温和笑意:“我对当西泽尔没有兴趣,更不会有机会让自己成为西泽尔第二。”他微笑着讲完,未理会房息僵住的脸色,率先转身离去。
司琪终于跑累了,她喘着粗气,弯着腰一手扶着树干,深吸了好几口气后,缓缓地滑坐在树下:明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为何自己的心却这么难过?!她一手捂着胸口,拿着皇冠的手越捏越紧,反复地问这自己,想要找到缓解那窒息般疼痛感觉的办法。不记得是谁曾经说过:心死了,它依然会跳动,所以生活还是会继续。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皇冠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储栎凡冷峻的脸上有着深深的自责,望着眼前那张苍白而毫无生气的脸,他的心一紧,定定地看着她道:“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我不明白储老师话里的意思。”司琪早就为自己筑起了一道心防,他担忧的目光令她觉得有些难堪,她匆匆站起身,道:“我还要去上课,就先告辞了。”
“太善良的人是无法拥有的幸福的。”储栎凡眯着双眸,对从身边而过的身影道。可惜我摒弃了善良,依旧无法拥有幸福。望着那略微僵硬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储栎凡自嘲而痛苦的想着。
镇定而若无其事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司琪淡漠地坐了下去。
“小琪,对不起,真没想到你和司徒学长是这个关系。”方嘉雨想起曾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讨论她和司徒原澈的事情,就觉得有些抱歉。
乍一听那个名字,司琪的心还是剧烈的抽动了一下。她强忍住内心的不适,摇了摇头,道:“是我不好意思,没早点告诉你我们的关系所以才害你误会。”
还没等方嘉雨开口,一桶水就‘哗啦啦’地罩着司琪淋了下来。
“你干什么?”方嘉雨在呆愣了三秒钟后,奋力推开那个一脸狂怒而狰狞的高思晨。
“我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她都干了什么?”高思晨娇美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指着司琪的手颤抖着,尖锐地声音失控地指责着:“司徒学长不要我了,陈学姐失踪了,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害得。”她空洞的双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疯狂的气息,她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司琪早已经被淋湿的短发,奋力地撕扯着,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她心中的怨气。
被淋湿的短发在她双手的拉扯下,依然会滴落一些水珠,顺着她的额角脸颊慢慢流进她的脖颈。头皮被扯得生疼,却使司琪的脸色更冷,她站起身双手轻轻一拨轻易地将眼前发狂的女孩推到在地上。
高思晨怔愣地看着她一秒钟,很快就重新站了起来,再次扑了上来。
“够了!”司琪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手腕扣住,制止了她一再挑衅的行为,沉着脸道:“如果你闹够了,就给我滚!”
同学们被司琪仿佛冷血战士般的眼神深深震住了,竟无人想到上前拉开她们。
“我不会放过你的!”高思晨美丽的双眸里滚了一行晶莹的泪水,被钳制住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想要挣脱司琪。
“第一,你和司徒原澈分手的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司琪冷静地看着这个在自己怀中不停挣扎的女孩,道:“第二,陈蓝鸾失踪就更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高思晨听了她的话,狂笑出声,道:“没有关系,司徒学长给我的分手理由是他喜欢你这个从小被他养大的孤女!”
司琪震惊地松开了对她的挟制,愣愣地看着眼前显然还未镇定下来的女孩。脑里全是她刚才吼出的那句‘他喜欢你这个从小被他养大的孤女!’,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她才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被眼前的女孩狠狠地打了一个巴掌。
方嘉雨看到司琪脸上那明显凸起的五指印,眼见得发现高思晨似乎还想再打她一巴掌,赶忙将司琪向后拉了一把:“你够了!你自己没本事抓住男人的心,就不要想个疯婆子一样在这里撒泼,真是丢我们女生的脸!”
高思晨愣愣地望着被方嘉雨紧紧抓在半空中的手,泪决堤而出,那凄惨的哭声声声敲击着司琪那脆弱的灵魂。
走上前,拉开了方嘉雨的手,她直视着高思晨道:“我很快就会成为颜贺瞿的未婚妻,他不过是利用我来甩掉你!”
‘啪啪啪’教室门口传来了鼓掌的声音。
司徒原澈斜靠在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司琪,道:“不愧是我培养出来的人,就是比较聪明。”他温和的脸上带着一抹和煦的笑容,将目光调向那个依旧泪流满面地女孩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甩了你吧,因为你太笨!”他嘴角的笑容更深,向司琪伸出手道:“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司琪总觉得他脸上那温和的笑容非常刺目,那笑容似乎透着一股噬血的味道,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她知道反抗只会给自己带来难堪,所以乖巧地走了过去,将手放在了他温暖的大手上,任由他牵着自己走进了他专属的休息室。
偌大的休息室里,寂静的空气中只有他们彼此间的呼吸声。司琪紧咬着下唇,默然地站立着。
司徒原澈眯着双眼,纤长的手指轻柔地抚过那略显肿胀的脸颊,温柔地道:“疼吗?”
感受着他轻柔的碰触,耳边充满他磁性的声音,司琪怔默而困惑地望着眼前这张瞬间温柔无比的脸,久久不能回神。这张对自己充满疼惜的脸仿佛是梦,梦中自己曾经幻想了无数次的存在。
司琪的手仿佛有了自主意识般,抚上了那微皱的眉头,想要抚去那细小的皱纹。
她的手很冰很凉,唤醒了司徒原澈迷离的思绪,他的双眸慢慢暗淡下来,只剩下一片黑暗。收回了手,他冷冷地道:“进去把衣服换了吧。”
看着他此刻的脸色,司琪咬了咬牙,转身走进了浴室。看来刚才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望着那粉嫩的内衣,司琪只觉得满脸黑线,从10岁那年开始她就不再穿这种梦幻色的衣服了,这其中也包括内衣!挣扎了几分钟后,她还是无奈的换下了已经半湿的内衣,伸手拿起了那粉色的内衣。
西泽尔?波尔金,罗马教庭的最高统治者亚历山大六世与罗马妇女的私生子,意大利的瓦伦丁公爵,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野心家,差不多掠夺了整个意大利北部的土地,用施毒暗杀的手段除去一个个政敌,包括自己的兄弟,他爱上自己的亲妹妹,与亲妹妹乱伦,却又把妹妹当成工具,一次次远嫁联姻,又一次次派人杀死妹妹的丈夫,再次把她掠夺回来,这个被后世史学家用手段残忍、凶狠、恐怖这些字眼来形容的毒药男人,正是西泽尔?波尔金。
第四十六章:失踪事件(二)
换好衣服出来后,司徒原澈背光立于玻璃前,双手插在口袋里,笔挺的背部透出一份孤高。
司琪望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房内的气氛静地令人觉得窒息。
“如果我说我对高思晨所说的话并不是要甩掉她的借口,你会怎么办?”司徒原澈眯着眼,眺望着远方,飘渺的声音仿佛在向空气寻找着答案。
“我,我先去上课了。”司琪不知道他所说的话里到底包含着什么含义,怕被伤害的直觉让她选择了逃避。
司徒原澈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地攥着,仿佛要捏碎些什么:“我说过除非我愿意让你离开,否则你只能生活在我给你的天地里!司琪看来你的急性确实不太好!”他紧眯得眼角扬起了嗜血的笑容。
回到教室,一切如故,同学们神色正常,仿佛那出闹剧根本就没发生过。如果不是高思晨的位置空着,司琪会以为自己只是趴着睡着了,做了一个被害妄想症的梦。
走出空无一人的教学楼,司琪刚将自行车推出来,就被面无血色的高思晨拉住了车头。她颓废的带着祈求地望着司琪,泛白的双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你想说什么?”司琪看着一身狼狈的高思晨,内心竟然感到了一丝不忍,深吸了一口气,停好了车,走上前,道:“我想你既然来找我,想必不是就是为了看我几眼吧。”
“下午的事对不起。”高思晨似乎幡然醒悟了,低垂着眼帘,十指绞缠在一起。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带着颤抖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可不可以帮帮陈学姐?”
回想起下午她说陈蓝鸾失踪的事情,司琪淡然道:“如果陈学姐被人绑架了,那么你应该去报警而不是来找我。”
“我~~~”高思晨被她的一番话堵得面色更加苍白,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道:“前几日司徒学长问过我圣诞夜的事,我把陈学姐找过的你的事告诉了他,没想到第二天陈学姐就不见了。”她的眼中有着深切的惶恐:“虽然我不应该怀疑司徒学长,可是~~~”她就像溺水的人忽然看到浮萍般,紧紧抓着司琪的手臂,道:“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司徒学长,或者请学长帮忙找找看。”
女人的第六感确实有着不可理喻的能力,司琪也隐隐地觉得陈蓝鸾的失踪会和司徒原澈有关,可是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在笑她不要自我抬举。
深吸了一口气,她望着高思晨,道:“你先回去,我会去调查看看。”好不容易安抚着她离开,司琪并未急着走,反而转身走进了教室楼。
看着眼前的画室门,司琪筹措半晌后,终于鼓起勇气抬起了手。门却在这时被打开了,储栎凡冷峻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道:“我以为你准备站一晚也不会敲门了。”早在纷乱的脚步声响起在走廊上时,储栎凡就知道是她:“进来吧。”
“储老师,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一走进画室,司琪就开门见山地道:“我知道储老师和社会上的一些人有打交道,我想请储老师帮忙找出陈蓝鸾的下落。”
储栎凡两道剑眉瞬间皱了起来,望着她道:“你知不知道那次出钱绑你的幕后主使就是她。”
“真的是她?!”虽然司琪也曾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她,但是当亲耳听到时,内心还是不小的震惊了一下,忽然想到如果真是她那~~~她略显激动地抓住了储栎凡的手臂,焦虑地道:“储老师你可不可以帮我把她找出来?”
储栎凡看着她急切地神情,叹了口气道:“即使知道是她陷害了你,你还是决定要帮她吗?”看到她在犹豫了不到半秒钟后,就重重地点下了头,储栎凡忽然明白为何自己无法放下眼前这个外表冷漠内心却无比善良的女孩的原因。他舒了一口气,道:“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会帮你。”
一个小时后,储栎凡面色凝重地告诉司琪,道:“人在银燕舞厅。”
“那我们快去啊。”司琪弹跳而起,率先冲到了门口。
“但是今晚银燕舞厅被一个黑帮老大给包场了,而且听说守备森严。”储栎凡双手抱胸,若有所思地道:“不如等明天再说吧。”他很清楚如果等到明天一切就都太迟了,但是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去得罪这里最大的黑帮老大,那个被称之为撒旦的男人。所以他选择了欺骗司琪:“他们应该只是想要钱,我想等白天他们戒备松懈下来,再找机会进去一探究竟吧。”
司琪眉头微蹙,向外冲得身影微缓,道:“储老师,那我先回去了。”她虽然表面上并没表现出什么,但是心里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媚姨多少也应该看出自己和司徒原澈关系不一般,想必如果自己一定要进去,她也无法阻挠吧。
储栎凡对于她如此轻易的接受了自己的提议总觉得不妥,因此尾随着她,没想到却看到她绕道银燕舞厅的后巷内,要从后门进去,却被两个看门的人堵在了门口。
“叫你们媚姨出来。”司琪故意装出一副丝毫不将档住自己的人放在眼里的样子,趾高气扬地叫着。
“小丫头,快走!”穿着笔挺黑色西服的男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企图吓退眼前的小女孩。
司琪刚想叫嚣,嘴就被一双大手给捂住了。
“大哥对不起,小妹喝了点酒,不好意思给你们造成麻烦了。”储栎凡眼明手快地在他们发怒前,陪着笑脸硬是拉着她走向了巷子深处。
一获得自由的司琪静静地瞪着储栎凡,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储栎凡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短发,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居然对‘敌人’的事情还这么热心。”
“谁是敌人啊,陈蓝鸾怎么说也是我的学姐。”司琪不知道自己的坚持究竟是因为想去救陈蓝鸾还是想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司徒原澈绑架了她,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她不想他们任何人犯下错误!
“就算要进去,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储栎凡观察了一下周边的地形,很快就有了决定。他指了指一旁建筑豪华的酒店,道:“我们先去开个房间。”
“开个房间?”司琪不自觉地退开一步,戒备地望着储栎凡,嘲讽地道:“真没想到储老师以前的风度都是装出来的。”
第四十七章:失踪事件(三)
储栎凡又好笑又好气地望了她两眼,本想开口解释的话在看到她眼中那深切的戒备时,硬生生地吞回了肚中,道:“要不要跟来随便你,不过如果你不跟来我肯定不会帮你去找陈蓝鸾。”
望着他越行越远的背影,司琪咬咬牙,低咒一声:“ND就赌一把了。”快步跟了上去。
储栎凡很快就要到了他想要的房间,拉开窗帘,观察了一下地形,他看了眼躲在门口的司琪,眉头不仅好笑地挑了挑,朝着她招了招手道:“你觉得如果我真是心怀不轨,你都进了这个房间了,躲再远还是在房间内阿。”他刚毅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不能似笑非笑的弧度,道:“过来吧,我们从这里过去。”
司琪明白自己的担心显得有些多余,叹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她的瞳孔瞬间放大,难以置信地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爬窗过去?!”虽然这个房间离银燕舞厅很近,楼层也不是太高,可是爬窗?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
储栎凡轻挑了下眉尖,双手抱胸道:“这个办法最直接最简单。你总不希望我们还没进去就被人发现,那样的话他们很可能会把人转移哦。”
罢了,反正只有三楼,就当是爬树了。司琪想通过后,未等储栎凡有所表示,就率先爬了出去。
他们一前一后,利落地爬到了银燕舞厅的顶楼。司琪的脚刚一着地,耳边就传来了储栎凡略带赞叹的声音。
“你还真是令人吃惊,我想没有一个名门闺秀会如此动作利落的爬窗吧。”储栎凡内心深处第一次对别人的成长环境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既然是司徒家的养女,纵使要养人鼻息生活,但是生活不是也应该很优渥,不是应该被教养成淑女吗?但是眼前腰着身子的少女哪里有一点淑女的影子。这才是她真实的一面吗?
司琪回眸睨了眼不太专心的储栎凡,用手肘撞了撞他,道:“储老师你专心一点行不行,不然我们怎么找到陈蓝鸾。”
今晚的银燕舞厅内显得格外的寂静,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喧闹。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掩饰下一个包厢挨着一个包厢的搜寻着。
储栎凡看着她地毯式的搜索方式,终于忍不住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无视她的惊诧,道:“其实根本就不用这么搜。”他指了指前面拐角处站立的两个人影,压低声音道:“看到没,那里既然有人守着,就说明里面肯定有些什么。”他将司琪拉向身后,压抑的嗓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持道:“我过去看看,你就躲在这个包厢里等我。”他根本就没理会司琪不赞同的目光,继续道:“记住如果十五分钟后,我没回来,那么你就先离开。”
“可是~~~”司琪对于他要单独行动多有微词,皱起眉头望着他。
“你跟着我只会让我分心,你放心我答应一定会找到陈蓝鸾。”储栎凡送开了她的手腕,轻捋过她垂在额前的一撮短发,口气无比认真地道:“记住我的话。”
司琪多少也明白自己跟去很可能会坏事,因此她沉默地接受了他的安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司琪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看表了,然而这个夜晚依旧很安静,安静得让人觉得诡异。储栎凡没有回来,而他消失的方向也没有出现任何打斗的声音,这种状况却使司琪感到更加不安。
“难道说真地要功亏一篑。”司琪本来沿着原路返回的脚停住了,虽然理智告诉她应该接受他的建议转身离开,然后再去寻找救人办法,可是双脚却还是又转了方向。“就当我脑壳坏掉了。”低咒一声后,司琪猫着身子双目炯炯有神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发现那两个守在门口的人似乎好一会儿没再逛过来,司琪大着胆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耳朵紧贴在门上,隐约地可以听到屋内似乎有些声响。
“您何必跟一个小女生一般见识呢?”储栎凡平静地站着,看了眼被绑在沙发上的少女,开口道。
“我到没有想到你做了老师就连心肠都变得善良起来了。”幽暗的灯光下,戴着半边面具的男子私笑非笑地道:“看来阎帝并不像传说中般无血无肉,也只不过是一个人吗。”
储栎凡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嘴角反而扬起了一丝笑容:“您真会说笑。”
戴着面具的男子幽雅地晃了晃手中的水晶高脚杯,抬眸望着他,道:“既然你为她而来,要是让你空手而回,多少也说不过去。”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就卖你一个面子,明天我会让人送她回去。”
储栎凡知道这已经是他给自己的极限,因此也未再讨价还价,微微颔首道:“谢谢您。”这个被称之为‘撒旦’的男子虽然戴着面具却也难掩他卓然的俊美气质,那面具反而更加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极致之美。
听到储栎凡的妥协,司琪想也没想地转动了门把手,没经过大脑就作出了甚为鲁莽的行为:“不行,储老师我们要今晚就带她回去!”
站在门口的两个大汉在愣了仅仅半秒钟后,就动作利落地架住了司琪。
“你们放开我!”司琪的两只手臂被他们一边一个架起,双脚已经无法着地,她张牙舞爪地叫道。
储栎凡面色瞬息间变化万千,他怎么也没想到司琪竟然会不怕死地冲进来,如果不是刚才太过于关注眼前的男子而忘记了时间,这件事根本就不应该发生。
戴着面具男子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去找储栎凡帮忙,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到两个属下粗鲁地架着她,他皱了皱眉头,道:“放开她。”
一获得自己有的司琪深吸了一口气,不知因为恐惧还是挣扎而狂乱的心跳平复了许多。她抬眸望着那个出声的男子,那面具下幽暗的眼眸使她产生了错觉,脑中闪过有着一双同样眼眸的男子面容。怔愣地盯着他好一会儿,司琪终于在储栎凡略带责备的声音中回过了神。
她冲到那个男子面前,深鞠一躬道:“你可不可以放过她?”
“放过她?”男子眯起了双眸,望着那水晶杯中艳红的液体,道:“可以。”
“你真的答应了。”司琪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子竟然会这么好讲话,有些难以置信地傻望着他,看到他点下了头,她嘴角裂开了一个笑容。
“不过我是有条件的。”男子望着她的眼眸中有着一份压抑,更透着一份残虐,冷冷地道:“你留下来替她!”
第四十八章:‘撒旦’男子
司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望着他嘴角那嘲讽的笑容,她浑身的血液全都凝固了。她知道自己应该转身就走,可是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好,我答应你。”她当然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但是她无法漠视身后那两道极度惊恐的视线,更无法忘记陈蓝鸾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着怎样的希冀。最最主要的是,面具下那双眼眸让她困惑,她急切的渴望见到那面具的容颜。反正自己早已经是残花败柳,脑中猛然间闪过自己曾经朝着那个男子叫嚣着要成为一个出色的妓女,就当是免费练习好了。她面色苍白,薄薄的唇角挂着自厌的笑容。
“你疯了。”储栎凡一把拉过司琪,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看到她撇开了脸,储栎凡压低了声音道:“你就不怕被颜家知道?”
知道了不是更好,那婚约怕是会取消吧。司琪直觉地在脑中想着:难道说我之所以答应,真正的原因就是不想真地离开那个人的身边?!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双眸中充斥着痛苦和令她自己都困惑的怔鄂。
“我们走。”储栎凡拽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向门口而去。
“放开我。”司琪双脚一动未动,冷冷地道:“储老师,你还是先回去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储栎凡冷酷的脸早就铁青,瞪着她道。
“我本来就是妓女,储老师还是请不要为我担心了。”司琪抽回自己的手,平静的仿佛和他谈论着他人的事情。
“你!”储栎凡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给自己这么一个答案,气得忍不住拂袖而去。在他走到门口,稍稍冷静下来时,戴着面具的男子却下了逐客令。
看了眼冥顽不灵的司琪,又望了眼那个男子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对他的惧意还是真的被司琪气昏了头,竟然走出了银燕舞厅。
男子放下了酒杯,走过去搂住了司琪僵硬的肩头,将她带到了旁边的一个包厢。感受到怀中人绷得笔直的身体,他残酷地一笑,示意跟进来的手下打开了墙壁上的一个开关,瞬时一块大玻璃跃然入目,玻璃的那面赫然是陈蓝鸾被绑的房间。
司琪不解地回头望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却只见他扬起了一抹冷冷的笑容。
“过来。”男子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吩咐着。
茶几上摆放着一瓶上好的红酒,两只水晶酒杯在灯光的折射下不时闪着耀眼的光芒。
司琪默默无语地走向他,任由他将自己拥进怀里,他的怀抱熟悉而温暖,使她感到了困惑地眯起了双眼,偷偷地斜睨着他。
“我请你好好看场戏。”他的气息喷射在她的耳际,引得她身体微微一颤。
当司琪看到两个男子开始解自己的衣物时,就是白痴也明白他要请自己看什么了。她愤怒地转过脸,瞪着他道:“你答应我放过她!”
“幼稚的女孩。”男子冷冷一笑,伸手摘去了自己的面具,满意地看着她极为惊慌的神情,道:“如果你刚才拒绝了我,或许我会放过她!”他不知道自己在听到她说‘我答应你’时心理升起的那强烈到令他都无法克制的愤怒为何?既然无法真地毁去眼前的女孩,那么就让他们一起看着别人被毁灭吧。
“司徒原澈!”司琪望着近在咫尺的带着撒旦般笑容的男子,惊诧异常心却又仿佛早就知道那面具下的容颜,在证实了内心的揣测时,她的心因为喜悦而跳动着。他绑了陈蓝鸾,是不是说明他多少还是有些喜欢呢?想到这里司琪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司徒原澈一手勾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道:“不要以为你是救世主,更不要以为你的牺牲会有价值。”他之所以要绑了陈蓝鸾就是为了要给她一个教训,一个她毕生难忘的教训。在他查到她竟然用钱买通小混混要毁了司琪时,他就发誓要让她尝尝那种被毁的感觉。没有人,没有人能动他的东西!他说服自己,他的愤怒和坚持仅仅是因为司琪是属于他名下的‘东西’,仅此而已。
在他深不见底的双眸里,司琪看到了自己在这个男子面前的狼狈,她垂下了眼帘,想要掩饰那强烈的悲哀。她似乎更加厌恶自己了,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在他面前出丑!更加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自己似乎对于能在他面前出丑似乎也并不排斥。
猛然间明白他就是要不停地践踏她的自尊,她紧咬着下唇的贝齿慢慢松开,道:“我没兴趣看真人A片。”话音一落,她冷静异常地站了起来。
“死丫头,你不想活了。”一旁西装革履的男子瞪了她一眼,喝斥道。在看到老大不悦地望了自己一眼时,他本来上前的动作顿时停滞,身体又退到了门边。
“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司徒原澈未阻止她站起来,倾身拿起一只酒杯,动作优雅地饮了一小口道:“这酒不错,你也尝尝吧。”他端起另一只酒杯,递了过去:“求人是要有诚意的。”
司琪紧绷的身体此刻早已经感到麻痹,她接过他递来的酒杯,望着那鲜红的液体,道:“是不是我喝了它,你就放过她。”
司徒原澈微微一愣,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抹笑痕,道:“你觉得呢?”
司琪想也没想就灌下了手中的葡萄酒,今晚发生的一切早已经超出她的负荷,下意识地她觉得或许这酒精能使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一些。
看到她一仰头就喝了个精光后,还自动自发地又为自己斟了慢慢一杯,司徒原澈无奈地摇了摇头,夺过她手中的酒杯,重新将她纳入怀中道:“傻女孩,这酒不是这么喝的。”也不想想看这瓶红酒值多钱,要是都像她这么喝,那还了得。
她一向滴酒不沾,据说是因为有一次她调酒说是要尝尝看自己的手艺,结果喝了一杯,然而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她自己毫无印象,但是自那次之后,沈姨就严禁她沾酒了,这也是她调酒始终调不好的关键所在,一个不会喝酒的调酒师。
“那应该怎么喝?要不你教我。”司琪混沌的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瞬间松弛下来。
司琪的面色渐渐红润,双唇在酒精的作用下红颜无比。司徒原澈轻含了一口酒在嘴里,压下她的头,就印在了她的唇上。
清甜的红酒充斥在司琪的口中,她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她有模有样地学着他也喂他喝了一口酒,未理会司徒原澈石化的表情,两只小腿不雅地甩掉脚上的鞋后放在了茶几上。迷离的双眸看到玻璃后面那个被松了绑的女孩惊慌失措地躲避着两个壮汉的追逐,她赤脚跑到玻璃前,敲打着那面玻璃墙,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你们放开她,你们放开她!”在发现凭借自己的力量无法突破那面墙时,她转身寻求帮助。
司徒原澈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恳求自己帮她砸碎那面玻璃墙,好去帮助那个该死的陈蓝鸾,他笑了,认真地看着她道:“你再喂我喝口酒,我就帮你。”
第四十九章:醉酒
早就被酒精控制的司琪,一张粉红的小脸上那笑容更加眩目,她乖巧地执起酒杯,含了一口酒,印在了他的唇上。
司徒原澈按住了她想抽离而去的头颅,不受控制地加深了那带给他无比愉悦的吻。他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贪婪地吸允着她的甜美。感受到怀中人呼吸越加急促,感受到自己瞬间紧绷的身体,他放开了对她的蹂躏,将头埋在她的耳际道:“不管你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醉了,今晚我就放过她。”罢了,想到这是司琪第一次主动靠近自己,司徒原澈的心情溢满了难言的喜悦,为了宠溺她,而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司琪只觉得全身都燥热无比,甩开那个神色有些异常的男子,傻傻地笑着,手还解着自己身上的校服,眼看她已经脱去了外套,小手还不安分地扯着羊绒背心。
看着她脸上那单纯的傻笑,双眸涣散着,司徒原澈满脸黑线,遣退了属下,压住她不安分的手,将她打横抱起。
怀中的少女痴痴地笑着,一双小手不安分地在他胸膛上乱摸着,当摸到他的胸肌时,司琪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她双眼迷离地望着他,傻傻地道:“你好帅啊,真的好帅。”她挣扎着抬起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看到他望着自己时,她脸上的笑意更深。
在酒精的作用下,司琪眼中的男子不再是那个处处为难自己羞辱自己的司徒原澈,她的监护人,而仅仅是一个她认为上天派来拯救她坠入恶魔之手的天使。因此她更加肆无忌惮地在他怀里汲取着温暖,一双小腿摇晃地更加厉害。娇艳异常的双唇里不时吐出一些含糊不清的歌词,她的神情异常愉悦,完全没了平日里那副冷漠而充满戒备的样子。
司徒原澈看到她的手不断地扯着他的衣服,似乎想要将那些衣物都脱下来,他哭笑不得。看来这次自己是失算了,而且失算的很彻底,他怎么也没想到仅仅是不到两杯的红酒,就会让她变成这样。虽然她此刻的样子娇美动人,她的纤纤玉指在他身上播下了无数火种,他却不能动她分毫!越来越难以控制的体温和内心深处的渴望折磨着他的理智,他第一次有了‘自作孽不可活’的认知。车子平缓地驶进了别墅,司徒原澈抱着怀中依旧兴奋异常的女孩,将她送入房内,刚想离去,却被她紧紧地拽住了手臂。
“天使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们继续喝酒,我知道哪里有酒喝。”司琪看到他欲转身离开,摇摇晃晃地坐起了身子,两只手臂像八爪鱼般攀在他身上。
“天使?”司徒原澈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忽然间发现她红彤彤的脸颊,嘴角那灿烂的笑容竟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司琪根本就不管他的意愿,眼巴巴地瞅着他,撒娇地要求着:“唱吗,唱吗。”
司徒原澈全身一僵,微叹了一口气,道:“你先下来躺好,我就考虑一下。”
“我才不管呢?我就要你唱吗!”司琪任性地双脚着地,松开挂在他手上的双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只手臂紧紧抱住他的一只腿,叫道:“妈妈都会唱歌给我听,你也要唱吗。”
司徒原澈的理智告诉他应该转身就走,吩咐佣人进来照顾她就可以了,但是双腿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竟然无法移动半步:“从明天开始,要是有人在让她喝酒,我就扒了他的皮。”他似乎忘记了今晚就是他自己诱哄外带恐吓地让她碰了酒精。
看着司琪如小狗般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司徒原澈只能无奈地也坐在了地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嘴里不停地重复哼着他那不熟悉而遥远的旋律。
“你唱的一点也不好听,我唱给你听好了。”一曲还未哼完,司琪就抗议地捂住了他的嘴,道:“我唱一句,你唱一句哦。”
一整个晚上,司徒原澈被她逼着学会了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歌曲,只到他能完整地唱出那首歌曲,靠在怀中的少女才慢慢睡去。他自己也或许是太累了,哼着哼着就沉入了梦乡。
清晨的阳光带着淡淡的金黄色,透过纱窗倾斜在相拥着的男女身上。司徒原澈双臂紧紧地将少女拥在怀中,司琪被他安置在双腿之间,他的背抵着床板,眉头深锁,或许是这样的睡姿令他感到不适。
司琪的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容,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彩,仿佛她做了一个美梦,让她藏不住笑意。微微挪动了下身子,她意外的发现腰部似乎顶着一根硬物,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了一把,头脑瞬间清醒过来,双眸豁然睁了开来,愣愣地盯着自己手中所抓之物。
被她一抓而吓走了所以得睡意,司徒原澈望着在她手中迅速抬头的欲望,双眸瞬间染上了一抹危险的气息。
“对对对不起。”反映过来的司琪立刻松开了手,连滚带爬地退开他好几步,在他充满‘关爱’眼神的注视下,她慌乱地翻身爬起,快速冲出了房门。关上身后的房门,深吸了好几口清凉的空气,司琪带着点迷茫而疼痛的大脑这才恢复了运作。走了几步,她猛然间发现,身后那个房间似乎是她的!
脑中断断续续地回放着昨夜的一些片断,司琪第一百零八次垂下头颅,在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琪,你今天又怎么了?”方嘉雨看到她一直自言自语又唉声叹气,一张小脸一会儿潮红,一会儿又毫无血色,终于忍不住敲了她一下头顶。
“没,没什么。”司琪揉着被她敲疼的头顶,目光闪烁地低声道。
“算了,你啊。”方嘉雨看了看她,颇为无奈地道:“知道不,陈蓝鸾转学了。”
“什么?”司琪有些难以消化这个消息,双眼不自觉地睁大了许多。
“司琪,请你出来一下。”高思晨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望着她诚恳而充满感激地道。
跟着她走到校内的无人的树林里,司琪见到了陈蓝鸾。她一袭蓝衣,面色苍白,目光却坚定。
“谢谢你昨晚没有放弃我。”沉默了半晌,陈蓝鸾终于开口道:“对不起,我知道这声对不起有些晚了。”
司琪不在意地轻扯了下嘴角,刚想说叫她不用放在心上,就听她娓娓而道:“但是我依然恨你。”
第五十章:逃避
“虽然我一开始弄错了你和原澈的关系,但是我很清楚你在他眼中绝对不是一个收养的‘妹妹’那么简单。”陈蓝鸾的目光虽然并为盛满恨意,却有着满满的嘲讽:“我走,是因为昨晚的事让我明白,他自始至终都没把我印在心上,即使他让我成了他的未婚妻,那也只是他的需要而已,他需要一个名门闺秀的未婚妻,仅此而已。”她的泪流了下来,静静地流淌而下,消失在泥土里:“我却那么傻,居然到昨晚才知道!”
“这么说,你知道昨晚绑架你的人是谁?!”司琪颤抖地望着她,口气不稳地道,心瞬间忐忑不安,对司徒原澈充满了担忧:“你可不可以不要告他?”
“告他?”陈蓝鸾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无力而心伤地道:“昨晚的一切只是让我认清了自己,让我的心死了。”她的目光飘向远方:“你放心,我马上就要出国了,以后都不会再回来。我不是想要放过他,而是我们陈家不可能会将这桩丑闻公诸于世,不说昨晚最后他放了我,就算我真的出了事,我的家族也不会帮我讨回公道,这或许就是身为社会名流的悲哀。”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盯着司琪的目光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恨意:“知道我最讨厌你那点吗?就是你这副乖巧的面孔,昨晚你真的是出于好心要来救我还是你其实和我一样一早就知道了绑架我的人是谁?而你去不过就是为了满足你那小小的虚荣心!”她笑了,那笑声尖锐无比:“可是就算他替你出头,又能代表什么呢?你以为他会真的喜欢上你进而爱上你吗?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梦了!”
司琪怎么也没想到陈蓝鸾居然会跑来这里质问自己的内心,她一时间只能愣愣地看着她那双充满悲伤的美目,因为自己迷惘的心在她声声质问下竟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反驳的借口。
“司徒家是一个古老的家族,一直经营着黑道生意,我和他认识也是因为我父亲有求于司徒家,而我只不过是被送去的一个礼物。”陈蓝鸾似乎很满意司琪此刻的表情,声音平顺了不少,继续道:“原澈的父亲据说是被老爷子收养的一个义子,因为老爷子没有儿子,而他的女儿自然就成了唯一的继位者,可惜一个女子如何能管理一个国内最大的帮派,所以他就将她嫁给了他觉得最得意的义子。可惜五年前,两夫妻却莫名其妙地双双失踪,而只有15岁的司徒原澈就成了继承者。”她望向司琪的目光毫无焦距,仿佛在自言自语:“其实我被当成礼物送到他面前时,我爸爸就告诫过我不可以爱上那个男人,因为他根本就没心。”陈蓝鸾又笑了,那笑容带着一点幸灾乐祸:“我想你一定很感动于他昨夜的所做所为吧?反正我也要走了,就好心告诉你吧。那个男人最喜欢把女人当成宠物,当成玩具。他曾经亲口对我说‘你想想看,将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孩训练成自己的玩具、禁脔,那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
陈蓝鸾当然看得出来司琪在那个男子的眼中是不同的,看到她听到自己的话时,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她满意地转身而去:既然我得不到的,我也绝不允许别人得到!她的背影优雅而高傲。
司琪对于听到的消息一时间难以消化,整个人都傻傻的,她心思恍惚的上完了课,却没有急着回家,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那个男子。
就在她低着头为自己该去哪里而苦恼时,她撞到了一堵肉墙:“对不起,对不起。”抬眸望去,却只看到储栎凡冷漠而去的背影。
对于他好象完全没有看见自己的样子,她的心多少还是感到了不悦。朝着他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她独自一人跑去了颜贺瞿家。
颜贺瞿看到她来,显得异常高兴。他的脸色还是病态的苍白着,却执意要带着她去逛他家的花园,执意要亲自为她推秋千。
夕阳的余晖下,司琪坐在秋千上,随风飞扬,困扰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咳咳咳~~~”不停地推秋千耗费了颜贺瞿不少的体力,他弯下腰努力地吸气想要平复那呼吸困难的感觉。
司琪跳下秋千,一手扶住他,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推秋千的。”看着他因为咳嗽而潮红的脸颊,她感到更加的愧疚了。
“没事。”颜贺瞿揉了揉她的短发,朝着她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道:“是我不好,不应该带着这副身体遇见你。”
司琪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将头靠近他的怀里,感动地道:“你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好人,你怎么能这么温柔呢?”明明是因为自己而害得他身体不适,他却毫不犹豫地将错拦在了自己身上,那份用心使司琪的心一暖。
她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惭愧,想到昨夜竟然希望让他知道自己不堪的过去而让他放弃婚约,想到自己昨夜一丝一毫也没有去考虑他听到消息时的感受,司琪的心羞愧难当。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以后一定不能伤害这个如天使般纯净的男孩!!
因为不想回去,司琪接受了颜夫人的提议,住在了颜贺瞿旁边的客房里。虽然那个人曾经不止一次的警告自己不可以在外留宿,不过这个‘准未婚夫’可是经过他首肯的,想必也不会太过在意吧。
回想着白天见到陈蓝鸾的那幕,司琪内心再次涌起了深深的悲哀。脑中不停地盘旋着陈蓝鸾那句‘你想想看,将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孩训练成自己的玩具、禁脔,那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那么在他心中自己又是怎样的存在呢?虽然仔细想来,那个人对自己也算不错,不错到让自己对他心生爱慕。难道那真的又是他的一个诡计?一个让自己成为‘玩具’的诡计!
接下来的几日,司琪在学校内躲着司徒原澈,一放学就往颜贺瞿家跑,俨然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称之为‘家’的地方。
颜贺瞿虽然早早的就看出了她的反常,却体贴的装作不知,苍白的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的笑容。
“小琪,你哥哥的电话。”颜夫人按照惯例,礼貌地打电话到司徒家知会他们一声,司琪今晚要留宿颜家,哪知司徒原澈却反常地要求司琪接听电话。
“喂。”司琪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从颜夫人手中接过了电话。
“手机为什么关机?”听筒内传来司徒原澈平静的声音:“今晚沈姨过来吃饭,你要不要回来你自己看着办。”
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听筒,耳边是‘嘟嘟’的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司琪在呆愣了一分钟后,道:“颜阿姨,今晚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和他们道了别,司琪坐在送她回去的小车上,内心既兴奋又有些紧张。好久未曾见到过沈姨了,她有着深深的期待。
第五十一章:受伤
一走进别墅,她就迫不及待地叫道:“沈姨,沈姨。”环顾了一圈,发现并没有沈姨的身影,她极其失望地垂下了双肩。
看到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翻看报纸的司徒原澈,想起陈蓝鸾的话,她忍不住怨恨地瞪了他一眼,跑上前质问道:“你干吗欺骗我?小人小人小人。”或许这几日被颜贺瞿捧在手心上宠爱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陈蓝鸾的话激起了她的反抗情绪,她多少流露出了一些少女的任性妄为之态。
柳伯听到她的话,赶忙赶了过来,将她拉向一旁道:“小琪,过来帮柳伯一个忙。”他害怕她挑起少爷的怒气,笑对着她低声道:“沈姨一会儿就会过来。”
不可否认,这几日她虽然极力避开他,然而再次见到他时,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真正的去恨他。这项认知让她恼羞成怒,因此口不择言。
“柳伯,你不用骗我,他会这么好心让沈姨来看我!哼!”司琪内心隐约也笃定眼前的男子不会真的对自己怎么样,胆子大了不少,叫嚣地道。
司徒原澈抬眸定定地盯着她,他吩咐道:“柳伯,你打电话去,告诉沈佳,让她不用过来了。”知道这个小泥子故意躲着自己,他很有耐心的隐忍了一夜,却没想到她变本加厉,竟然连续三天都留宿在颜家,这让他的怒气越来越无法控制。因此他放下身段打电话叫沈佳过来,他很清楚她们之间的感情,果不其然,她一听到沈佳来吃饭,就迫不及待地赶了回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司琪惊呼出声,虽然知道自己错怪了他,却怎么也无法恳求他。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司徒原澈站起身,抓住她的手腕,盯着她却对柳伯道:“晚餐晚点开饭!”未理会司琪地挣扎,他强拽着她走进了书房。
“你在颜家呆的很开心。”一走进书房,司徒原澈就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关好房门,声音冷冷地道。
“那是,贺瞿哥哥对我可好了。”因为对着司徒原澈背影的缘故,司琪并未看到她说这句话时他那瞬间冰冻的脸色。
司徒原澈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在几秒钟后又松开了,他嘴角挂着一抹冷冷的笑容,转过身望着她道:“是吗?”
“当然了,贺瞿哥哥可比你好多了。”司琪或许是记恨他不让沈姨过来的事情,也或许是陈蓝鸾的话起了作用,未经大脑的话就直直地冲了出来。
“哦,这么说你巴不得都呆在颜家了!”司徒原澈的脸上有着诡异的笑容,双眸却冰冷无比。
“没错,既然沈姨不来了,那我要回颜家去!”倔劲上来的司琪根本就没考虑到捻老虎须的后果,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瞪着他。
“回颜家?!”司徒原澈重重地扣住她的手腕,幽暗的眼眸里闪现出嗜血的暴虐:“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感受到他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强烈的怒气,司琪霎时知道自己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怕是要付出代价!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俊脸,司琪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直到腰顶在了书桌上,她有些害怕地撇开了脸,低声道:“我要回房了。”
“回房?”司徒原澈嘲讽般地斜睨着她,那双带着残虐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看来你果然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司琪被他的双眸盯得有些发怵,然而看到他满脸的嘲弄,她咬了咬牙不驯回视着他道:“我什么身份,难道不是司徒少爷你养的妓女吗?”
“你还知道你是我养的妓女!”司徒原澈双手拄在书桌上,将她牢牢地困在自己怀里,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司琪不敢再去望他那似笑非笑的脸色,撇过头望着他的手臂道:“少爷请放心,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妓女本来就该千人抱万人骑。”她讨厌他眼中那抹轻蔑的神色,更讨厌自己在他眼中就像蝼蚁般渺小而令人厌恶。她全身的细胞都扩张着,仿佛刺猬般维护着自己筑起的那小小自尊。
时间仿佛禁止了,司徒原澈面色铁青,十指紧紧地抓着桌沿,关节凸起泛着骇人的白。他垂下了眼眸,强迫自己调开了视线,他怕自己忍不住又对这个女孩动手:“滚!”一直以来,他都想好好和她相处,但是貌似每次自己那傲人的自制力总会被她轻易的摧毁殆尽。
司琪强忍住心底泛起的酸涩感,推开他就向门口跑去:“我宁可成为妓女,也一定不会如你所愿,成为你的玩具禁脔!”她不知道这么作践自己到底是否值得,但是她就是无法忍受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注意到自己,哪怕只是注意到自己那卑劣的‘挑战与宣言’。
司徒原澈心底那被强压着的愤怒再也无法克制的爆发出来,他抄起书桌上的东西就狠狠地砸向了背对着自己的司琪,看到那些书本文件砸在她身上后掉落在地上,他心里的愤怒依旧无法平息。随手抓起那个玉制的笔筒,他再次砸向了那个停下脚步的女孩。
司徒原澈看着那玉制的笔筒朝着女孩飞去时,女孩正好转过了身~~~
头痛得无法言语,血顺着额角缓缓滑落,司琪仿佛无意识的娃娃般抬手触摸了一下鲜红而炙热的液体,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司徒原澈苍白着一张脸,快步走向前,一把将目瞪口呆的司琪拉入怀中,低下头审视了一下被砸出来的伤口,在确认了那伤口只是细小的擦破了皮后,他本高悬着的心这才慢慢地落下来:“干吗要转身,干吗不一直跑出去!”如果她没有停下脚步,没有转身,那么这个东西就不可能会伤到她。
他低头轻舔过着那依然渗出鲜红血液的伤口,带着腥味的血液透着醉人的芳香,深深地流入他的四肢百骸。
看着司琪皱起了眉头,他这才反映过来,拉着她去拿出了柜子里的医药箱,他异常温柔地为她处理着伤口。
初时的疼痛早已经消失不见,司琪望着那个高出自己许多,正无比温柔地为自己处理伤口的男子,竟然感到一丝丝幸福。我这样算不算犯贱呢?被他不断地伤害,心却只是把他的印象刻的更深,更深!
他的气息侵占着自己的领土,司琪在看到他异常认真而俊美的侧脸时,心跳如鼓。那剧烈的心跳使她深深地厌恶起自己来,明知道他的温柔,他的认真都是有目的的,自己为何还如此傻呢?
她奋力推开面前的男子,转身狂奔而去。
司徒原澈怔愣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看着桌上那沾染了血迹的药棉,他忽然意识到那个少女对自己来说竟然是不一样的存在。
第五十二章:误会
一夜无眠,司琪知道自己再不离开这里她可能就会发疯,或者忍不住做出疯子才会做的事,所以接下来的双休日,司琪连交待一声都省了,直接跑去颜贺瞿家。
当颜贺瞿看到她额头上的大号创可贴时,两道剑眉紧蹙着,清澈的眼眸写满了担忧。
“没事,我不小心磕了一下桌角。”司琪不愿意看到他脸上的皱纹,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自我调侃地道:“放心,我不会破相的。不过就算我破了相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有你这个帅哥未婚夫了。”
“你的熊猫眼很厉害,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颜贺瞿心痛地看着她顶着那两只熊猫眼,真诚地道:“说说吧,即使我帮不上忙,最起码你也可以好过点。”
司琪在他那温柔如春风般的注视下,产生了一丝希冀:如果我喜欢上的是面前的男孩,那该多好!她一时动容地伸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他单薄的胸膛,听着他起伏的心跳,冲动地问道:“贺瞿哥哥,你为什么会要我做你的未婚妻呢?”
颜贺瞿无限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顶,轻笑着道:“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喜欢我?”司琪眨了眨眼睛,垂眸低语着:“你喜欢我什么呢?”
“傻女孩,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颜贺瞿一手环着怀中的少女,神情专注,声音温柔地道。
“可是你这个理由好像太牵强了吧。”司琪有些不满地抬起双眸,盯着他道:“这个不算!”
颜贺瞿被她看的苍白的脸上染上了红润,腼腆地挠了挠鬓发,道:“我一开始并没有注意你,一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你因为拒绝当司徒原澈的舞伴而被他出口侮辱,那时的你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反击他,那盛满泪水的眼底却透出令人无法忽视的‘我要坚强’的信息,也许就是那副明明很弱小,却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令我震撼吧。”他的脸颊更显红润,透出了属于少年特有的羞涩。
司琪的心却因为他提起当日之事而不得不再次面对被她一直强调不应该存在于心理的男子。那么我自己呢?又是为什么会喜欢上那个男子呢?陷入沉思的她任由颜贺瞿拥着自己。
司徒原澈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属下递上来的照片,他的眉头再次深锁。夕阳下,纯净的男孩挂着腼腆的笑容,温柔地拥着看似一脸娇羞的女孩,那淡淡的金光余辉倾泻在他们身上,仿佛一幅美丽的和谐的画作。
挥退了佣人,他静静地坐着,直到拿着酒杯的手感到了麻痹,望着窗外那已经升到半空的月亮,他终于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拨下了那串早已经铭刻于心的数字。
“喂?”睡意朦胧的声音透了过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司琪胡乱地接听了这个电话,刺眼的灯光点亮了少女的房间,她伸手揉了揉双眼。
颜贺瞿看着一副睡态的司琪,轻笑着道:“快起来,你忘记了你说今晚要看流星的。”因为无意中在电视里看到今晚会有流星,司琪眼眸中透出了一丝好奇和兴奋,所以他体贴地主动邀请她陪自己看流星。
司琪早就忘记了这么一件事,翻了个身将棉被拉高,含糊不清地道:“不要了,我要睡觉。”昨夜几乎没有闭眼,虽然她对看流星有着好奇,但是此刻对她来说还是会周公更为重要。
“你真的不看,流星很美还可以许愿哦。”颜贺瞿脸上的笑容不减,附在她的耳边诱惑地道。她甜蜜的睡颜使他一阵恍惚,那少女特有的体香充斥着他的鼻翼,使他那脆弱的心脏狂跳起来,那强而有力的‘咚咚’声让他感到了生命的价值。他俯下身,略显苍白的双唇印在了她微扬的娇唇上。
“你干吗亲我!”内心深处还是渴望能看流星的愿望,使她终于决定告别周公,却没想到一睁开双眼,就看到了压在自己唇上的颜贺瞿,她一把推开他,不解地喝道。他的吻轻柔无比,他的吻完全没有司徒原澈那震撼着自己灵魂的感觉。
颜贺瞿因为被她一吓,支撑身体重量的手一时无力,整个身子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你干吗压着我,好重啊!”司琪不满地双手顶住他的胸口,叫道。
颜贺瞿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压着她的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竟然无法顺利起身,他的脸孔瞬间潮红,全身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气。
司琪看到他迷惘的眼眸,睡意霎那间都清醒过来,她用力推开他,拥着被子坐起了身子。
颜贺瞿被她一推,身体向旁边翻去,那个被司琪接通而忘记挂上的电话被他压在了身下,也切断了和对方的联系。
司徒原澈愤怒地将手机砸向了落地窗,防弹的窗户没见任何变化,只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那只手机却在于玻璃接触的霎那阵亡了。仰起头,将手中的酒灌入口中,他双目变得血红。
“对不起,我刚才~~~”平顺了呼吸的颜贺瞿一脸诚恳的歉意,低着头像是做错事般的小孩,忏悔地道。
“没事,没事!”司琪干笑两声,掩去了尴尬。跳下床,因为要看流星所以她只是脱下了外套,她不免暗自庆幸自己想偷懒所以没有换上睡衣,不然现在可能就不是一个小小的错误了。男人的雄性荷尔蒙一旦分泌那还是很可怕的,即使那还只是个男孩,所能造成的杀伤力还是不容小觑。她庆幸地拍了拍胸脯,率先冲出了房门。
寂静的夜空,繁星闪烁。望着那美丽的夜空,司琪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看了眼坐得离自己有好几米远的颜贺瞿。看见了朦胧月光下,他一脸的懊悔之色,她心生不忍,主动移向他身边,道:“我知道刚才你只是想学睡美人里的王子那样吻醒沉睡的公主,虽然我不是公主,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请我来看流星。”
颜贺瞿对她善解人意的说辞抱以衷心的一笑,望向她的目光更显温柔和坚定。
“快看,流星!”看到一抹耀眼的白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坠落下来,在空中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司琪兴奋地跳了起来。
“看到流星要赶紧许愿啊。”颜贺瞿被她脸上的笑容所感化,也渐渐走出了刚才的尴尬。
司琪赶忙十指交握,脑中闪现的愿望,竟然是希望那个男子喜欢上自己。当她意识到自己许了什么愿望时,嘴角的笑容瞬间跨了下来。
因为发生了昨晚的意外,司琪这才领悟到颜家并不是她的避难所,所以她虽然很不情愿,却还是回去了。
观看了半夜的星星,虽然牺牲了一些睡眠时间,但是却让她好命地看到了流星,所以她的心情还是有些许雀跃。
和柳伯打过招呼,她直奔自己的房间准备补眠。推开房门,随意地脱去外衣,她动作不雅地跳上了自己那张大床,刚翻身拉过棉被,就对上了司徒原澈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眸。
第五十三章:鞭刑
“你~~~”眼前的司徒原澈双眸呈现暗红色,整个人散发出令她感到心颤的气息,她下意识地退到了床角,将身子整个裹进棉被里,小心翼翼地道:“我昨晚没睡好,我想再睡会儿。”
“昨晚没睡好!”司徒原澈在看到她心情似乎不错的跑进房内时,盯着她的目光透出野兽般的冷酷,刚毅的唇角似扬非扬,沉声道:“怎么那个还没长大的男孩,本事已经这么高了吗?”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在看到她轻快透着快乐的身影时,心里的那强烈的怒气足以湮没他的理智。
“啊?”听到他异常平静的话,司琪一头雾水地望向他,皱了皱眉头,下了逐客令:“如果你没事,请你出去,我还要睡觉。”虽然不知道他干吗呆在自己房里,不过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颜家留宿。
发现盯着自己的男子并未离去,司琪全身都被他看的发毛,不由自主地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可能又做错了事,让他怎么奇怪的盯着自己。陷入沉思的司琪并未发现司徒原澈的靠近,当她回神抬眸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被他紧紧箍住了:“你,你想干吗?”
在她看到他手中的特制的皮鞭时,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起来,全身也因为恐惧而抖动着。
“我以为即使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属于我的东西,我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碰的。”司徒原澈扬起手中的皮鞭轻轻划过她苍白的脸颊,斜睨着她的眼眸迸发出的一抹暗红,显得诡异而危险。
“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司琪全身颤抖着,内心深处强烈的远离他的愿望却无法控制那打颤的双腿,她的眼睛一直惊恐地盯着那条皮鞭,就怕它一时失控会落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哼!”司徒原澈弯下腰靠近面前的女孩,手中的皮鞭点在她的双唇上,轻声问道:“告诉我,昨夜这里有没有被别人碰过?”
司琪的脸色更加惨白,脑中划过那乌龙的一幕,竟然无法开口反驳:“啊!”司琪惊叫一声,下意识地用手去捂住那被鞭子打得刺骨的疼痛的肩胛,整个人想要弹跳而起却因为手臂被人牢牢抓住而又跌坐在床上。
司琪开始发疯似地挣扎起来,四肢胡乱地踢着压制着自己的男子,自由的那只手对着他又抓又打。她不想再感受一遍那种疼痛,最关键的是仅仅这一鞭,她就明白他手中的皮鞭远比那晚他用的皮带有杀伤力。
司徒原澈早有准备,拿出绳子将她的两只手绑在床头,看着她不停地扭动想要挣脱,他只是扬起了一抹残酷的冷笑,靠近这个慌乱的少女,他扬了扬手中的皮鞭,道:“这根皮鞭可不是普通的皮鞭,你看到没这里有个开关,只要我轻轻一摁。”他示范似地摁了一下那个凸起的按钮,这根黑色的圆形皮鞭上钻出了一些细微的针头,随着他不断地启动按钮,那整根皮鞭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头。
司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起来,难怪那一鞭会让自己感到针扎般刺痛,她的双眸睁得老大,惊恐地吞咽着口水。
“知道吗,这个鞭子是我用来惩罚那些不乖的宠物的。”司徒原澈望向她的眸光有着令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独占欲:“这会令她们很听话。”
“宠物?你不要做梦了,我打死也不做你的宠物!”司琪在听到‘宠物’两字时,反抗情绪瞬间高扬,她被绑的双手再次奋力挣扎起来。
“我教训那些宠物是为了告诫她们,她们的身份注定没有挑选客人的权利!”司徒原澈看着那纤细白皙的手腕因为她不断的挣扎而渐渐呈现出红色,眉头微微一蹙,继续道:“而我用它来教训你,是让你记住我的东西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染指的。”
看着他危险的靠近,司琪喘着粗气,全身戒备地瞪着他道:“你的东西,谁碰你的东西了!”她在混乱的脑子找寻着自己什么时候去碰过大少爷的东西了,忽然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一个不太可能的存在的可能性闪过她的脑海,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不太确定地道:“你的东西不会是指我吧?”
看到他望向自己的眼眸更为幽暗,在眼底透出暗红,她咽了一口口水:“真的是指我?”发现他并未驳斥自己的问题,司琪本来挣扎的身体瞬间安静下来,唇角扬起了一抹几不可闻笑意。
当他手中的鞭子再次落下时,司琪放声尖叫,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心里那还未成型的一点点喜悦瞬间被愤怒所取代:“妈的,你个变态,我才不是你的东西!”身体的疼痛激起了司琪心底的那头一直躲藏着的野兽,她奋不顾身地反扑:“你个禽兽,我就是要让人碰怎么了?”
司徒原澈对她挑衅地怒视着自己的神情嗤之以鼻,他俊美的脸上洋溢着如撒旦般的冷酷笑容,道:“小女孩,以后千万不要说脏话哦。”他俯下身轻抚过被司琪她自己咬得苍白的樱唇,道:“你看看从这么美丽的小嘴里,吐出那么不堪的话会很有损形象的。”
他满意地感受着司琪因为惊恐畏惧而起伏的呼吸,脸上的笑容更深,继续道:“你放心,我怎么舍得伤害你这么美丽的身体呢。”他端详着手中的皮鞭,轻笑着道:“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皮鞭是经过改良的,上面的针头全是银制的,很细很细,抽在你身上会给你带来致命的疼痛,却绝对不会伤害你的身体,更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司琪在听到他的话时,瞳孔急剧收缩又瞬间放大了数倍,在极度的恐惧下,她的泪就如泉水般喷涌而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沙哑的声音毫不具任何的指控力,惊惧的大眼源源不断地流出晶莹的泪珠,一颗颗仿佛圆润的珍珠。
“为什么?”司徒原澈在看到她的泪水时,眯起了双眸,来自地狱的声音仿佛压抑了很久:“我说过,我的东西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碰!”他再次扬起了手中的皮鞭,看到她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容时,阴沉地道:“记住,不要让我再说第四遍!”
第五十四章:司琪的告白
他温柔的嗓音充满了磁性,让她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静静地看着他异常认真地侧脸。这样的他会让她产生一丝错觉,会让她觉得他是喜欢她的。
包扎好了伤口,司徒原澈转眸望向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孩,看到她一副傻傻的表情,他忍不住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冷俊的脸上漾着笑意。
这笑容真诚而直接,淡淡的笑意直蔓进他的眼底。司琪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他会如此正常的笑,没错就是正常!自从认识他以来,似乎就没见过他这么真诚的笑容,他虽然长相俊美,可惜往日里那张脸看似温和却往往是疏远而有礼,除了被自己激怒的几次曾经改变了他的面部表情外,平日里的他还真是很难以让人亲近。
难道说我一直不断地挑战他的权威,就是为了撕裂他那温和的表情吗?想到这里司琪嘴角的笑意蔓延开来。
司徒原澈专注地为她穿好衣物,眉头轻轻一皱道:“刚才很疼吧。”
“哎哟!”司琪夸张地惊呼出声,看到他愧疚地脸色一暗,身上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明显了,她嘟了一下嘴,故意哀怨地道:“你让我打几鞭看看,痛不痛?哼!”她迅速地翻身躺下,将棉被拉着盖过了头颅。回想到自己刚才被他欺负还对他告白,她就懊恼不已,心底深深地埋怨起自己的愚笨来!
看到她将自己整个闷在被子里,司徒原澈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拉下棉被,让她露出一个头后,伸手轻轻捋过那粘贴在她额头的短发,幽幽地道:“好好睡一觉吧。”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他站起身准备离去,衣角却被她的小手拽住了。
“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司琪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拉住他的衣角,却因为贪婪他温柔的目光而无法克制内心的渴望。
司徒原澈在怔愣了半秒钟后,点了点头,坐上床榻和衣靠在了床头。他宽大厚实的手掌揉了揉她的短发,薄薄的唇角泛着淡淡的宠溺。
司琪脸颊微红,双眸紧闭,拽毒害他衣角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屋内安详而静谧,司徒原澈看着这张沉睡的小脸,内心深处却早已被苦涩填充得满满。他冰冷的手指轻轻勾勒着她优美的唇形,沉痛地闭上双眸,吧了口气道:“罢了,如果你喜欢颜贺瞿,那么我会尝试着接受你们》”
在没听到她那句“我喜欢你”时,他狂躁的心只想留住眼前的女孩,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视线内,然而当他知道她对自己竟然存在着喜欢时,他的心因为狂喜而跳跃,那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多久不曾拥有过了。冷静下来的他,理智再次占了上风。他很清楚如果将她的人,她的心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当她知道真相后,那必然是毁灭性的。与其都坠入地狱,不如就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吧,反正自己早已经身处地狱了。
温柔地望着沉睡中的娇颜,司徒原澈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心痛,他轻抚过她的眉她的鼻,想到曾经对她所造成的伤害,他的心一滞,喃喃自语着:“以后我会做个好哥哥,让你幸福生活着。”
有些东西注定不该拥有,不然只会给彼此带来更深的伤害。看到她轻轻扇动了浓密的睫毛,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张有着无限宠爱的温柔脸孔瞬间被一张温和的面容所取代。
司琪扑闪了几下睫毛,睡意渐渐远去,望着依旧靠在床头,看不清表情的男子,她因为他留下而心情愉悦:“谢谢你留下来陪我。”
司徒原澈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指了指依旧被她拽在手里的衣角,轻声道:“现在可以放开了吧。”
司琪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眸,看着那被自己拽的已经褶皱的不成分店衣角,她瞬间双颊绯红,松开的手拉过身上的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藏于被下。
司徒原澈的眼底泛起了笑意,他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似乎有些麻痹,他微微错愕却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定定地站立着,悄悄地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腿,等到能行走时,他在离去前,吩咐道:“收拾一下,下来吃饭吧."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司琪这才拉下一点点地棉被怯怯地留出了一双眼睛,发现幽暗的屋内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声时,她这才做起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拉开厚重的窗帘,太阳将天边染成了一片金红。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司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他的身边安睡了一整天,她有些无力地望着那美丽绚烂的夕阳,幽幽道:“妈妈,怎么办呢,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他啊。”
10岁那年的遭遇,本来让她以为自己早已经不具备喜欢人的能力,对沈姨的喜欢也是在她对自己百般照顾疼爱后,才慢慢地接纳了那个如母亲般存在的人,可是现在自己却在短短几个月内,就让他进驻了自己的内心,是幸亦或是不幸呢?在金雁盏内看惯了形形色色的男人,她本来以为自己早已经免疫,却没想到会被他轻易地走进心房。
回想起连日来自己的反常,她有些无力地反应过来那仅仅是因为她无法忍受他对自己的漠视,无法忍受他的烂情!
5年前在医院醒来霎那,在知道双亲都葬身于车祸的霎那,她本来以为自己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是那双带着极致恨意的双眸让她忽然间明白过来,自己还活着,自己还有感受心跳的能力,难道说就因为这样,所以那个男子在自己心中就有着不同意义的存在了吗?
“小姐,少爷请您下去用餐。”门在被敲响了几声后,传来佣人的声音。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下去。”司琪的思绪被她打断,她快速地整理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转开门把手,走向了餐厅。
“沈姨!”看到沈姨一脸很笑意地坐在餐桌上,司琪惊喜地跑了过去。
“你这个丫头,怎么还这么毛毛燥燥的。”沈姨张开双臂,轻轻拥住奔入自己怀中的身影,轻笑着道:“少爷对你还好吧?”
司琪微红了脸颊,咕喃一句:“哪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得。”
沈姨看到她额头上的创可贴,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道:“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她多少也有些清楚司徒原澈的脾气,那个因为5年前承受了过多背叛而变得性格怪异的男子。她轻轻地拧了下司琪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要怪少爷,他越在乎某样东西行为表现的就越怪,或许是小小年纪失去了父母,又要管理这么一大摊子的生意,才会让他不能正确地表达他的友爱。”
“沈姨,你今天胆子好大啊。”司琪离开她的怀抱,回身环顾了四周一遍,才发现偌大的餐厅内,只有她们两个人:他人呢?她不自学地轻皱了下眉头。
“小姐,可以上菜了吗?”柳伯推门而入,笑看着她们问道。
“嗯。好!”司琪发现菜已经陆陆续续都被摆放在桌上,司徒原澈却仍旧没有出现,她终于忍不住问道:“柳伯,他人呢?”
柳柏微微一怔,笑着道:“小姐说的他是指少爷吧?”看到她红着脸颊点了头,柳伯这才道:“少爷还有事,晚饭就不陪小姐吃了。”
“哦。”司琪虽然心里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却在柳伯口中得到证实时,还是难掩失望。
“少爷不是让我来陪你了吗。”沈姨刮了刮她的鼻尖,轻声道:“少爷还吩咐我,今晚可以留下来陪你。”
“真的。”司琪一扫之前的阴郁,嘴角扬起了笑意。
“少爷还说,让我明天带你去看看鼻子,看看能不能治愈。”沈姨眼中的笑意更深,调侃地看着她道:“我们小琪的本事学的不错,看看少爷现在多关心你。”
“沈姨!”司琪被她一笑,顿时满脸通红,不依地叫了一声后,就低下头猛吃饭。
"白煮基围虾可是你最爱吃的,不要光吃饭!”沈姨将手中剥好的小虾放在她的碗中
,嘴里的笑声却更大。
五十六章 分裂的人格(一)
翌日,司琪在沈姨的陪同下,极不情愿地走进了一家大型医院。
"沈姨,其实这个鼻子也没什么,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因为一晚上都有沈姨的陪伴,她并未去注意那个男子的行踪,却在看完鼻子回来的一段时日里,她才惊觉那个男子竟然一连几日都夜不归宿,她的心情并未因为鼻子的痊愈而雀跃,反而隐隐地感到失落。
“你又怎么了?”方嘉雨敲了敲司琪趴在桌上的后脑勺,道:“搞什么,我怎么看你最近几日情绪越来越低落?”
司琪坐直了身子,呼了一口气,道:“我有吗?没有吧。”
“你啊,快跟我去参加社团活动。”方嘉雨拉住她的手臂,大有一副“你今天要是敢不去,我就“卡崩”了你的架势。、
司琪无奈地吐了一口气,随着她站起身,道:“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走进话剧社的活动室,司琪就看见虞柏妮整个人都挂在房息身上,她朝着房息微微点了个头,刚准备转身走去角落里,就听见身后传来嘲弄的声音。
“今天我们社长没来,他的夫人倒是有空大驾光临了。”虞柏妮因为房息看见司琪进来,就推开自己,心下极为怨恨,尖酸的话就响彻在活动室内。
房息绝美的脸上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他回眸望了一眼虞柏妮高傲的姿态,轻轻地摇了摇头。
“想她那种女人最笨,美虽美矣,可惜没有脑子。”方嘉雨看到司琪略微泛白的脸颊,拍了拍她的肩头,靠在她耳边摇头晃脑地惋惜着。
司琪扬起一抹不太在意的浅笑,旋身走向自己一惯喜欢呆的角落。
“最近我发现你很乖啊。”房息身姿优雅地坐在她的身侧,望着她淡笑着。
“是啊,我良心发现,准备做个乖乖女啊。”司琪当然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这一星期以来,自己非但没有主动找过他,一放学就迫不及待地赶回家,甚至辞去了打工的工作。
“小琪有些事,会不会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房息定定地看着她半响后,终于忍不住道。
“一厢情愿?”司琪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多少也明白他似乎是想告诉自己什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
房息望着眼前这张又挂着冷漠表情的面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为了避开她的追问的视线而在有人唤到自己的姓名时匆匆离去。
司琪也未将他那反常的表现放在心上,因为人手不足,她自告奋勇地帮忙在化妆间里整理着杂物。
虞柏妮一边任由人伺候着上妆,一边将一份文件丢在化妆台上,道:“司琪,我看这里也就你最空,帮忙把这份文件拿到学生会,请司徒会长签个字吧。”
司琪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站起身刚想说好,就看见方嘉雨抢先一步拿走了那件文件。
“我没事做,还是我送去好了。”方嘉雨刚走进化妆间就听到虞柏妮的话,大吃一惊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绝对不能让司琪去送。
虞柏妮斜睨了她一眼,嘴角挂着嘲弄的笑容,站起身双手抱胸,道:“你觉得你送,司徒会长会签吗?”满意地看到方嘉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嘴角的笑容更大:“这可是我们下学期的社团活动预算,比我们这学期整整高了一倍。”
她冷哼一声,望向站得笔直的司琪:“我看司徒会长怎么说也算是你哥哥,总会给你这个面子哦。”看出方嘉雨还想要组织,她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文件,走到司琪面前,递给她后,压低声音道:“难道你不好奇你亲爱的哥哥平日里都在学生会干什么。”
想想自从那日后,这一个星期以来自己虽然除了上学的时间外,其他时间都呆在家里却未见到那个人,她当下打定了主意,接过虞柏妮手中的文件,道:我去送,不过他签不签我可不管。
方嘉雨听到她的话,一急就挡在了她的面前,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话,反倒是急得面颊通红。
司琪给了她一个安拉的眼神,绕过他向学生会走去。拿着手中的文件,不停地想像着一会儿两人碰面的情形,她的脸上多了一份期待。
“息学长/”方嘉雨越起越觉得不妥,搅着十指直到房息身旁,幽幽开口道:“你说小琪喜不喜欢司徒学长?”她虽然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然而那种感觉她抓得并不真切。如果要是小琪真的喜欢司徒学长,那她现在去找她,可就不是普通的糟糕。
“为什么这么问?”房息一头雾水地看着身边小女孩,蹙着眉头望了望偌大的活动教室,没有看见司琪的身影后,心里微微一惊,道:“刚才小琪不是去化妆间帮忙了?”
“那是三分钟前的事情,她现在人被指派去找司徒学长签下学期的社团活动经费了。”方嘉雨有些责备地望了眼在那里做作地念着台词的虞柏妮。
“什么?”房息脸色刷白,咒骂一句后,快步转身追 了出去。
“储老师”看到迎面而来的男子,司琪侧过身乖巧地低着头,叫道。
储栎凡一再告诫自己不应该对这个女孩投注太多的关注,却在瞄见她手上的社团下学期预算报告时,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冷着脸,道:“你要去找司徒原澈签字?”看着她抬眸点了下头,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他现在不在学生会,我看你还是换个时间再去找他吧。”他话音一落未等司琪道谢,就径自走了。他刚刚向校董递了辞职报告,在路过学生会是他很清楚那里面有人,然而私心里他仍旧无法让这个冷漠的女孩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察觉自己说谎的真相,他难以克制地双手握成了拳头,关节突兀泛着刺目的白。
司琪看着疏离而去的背影,隐约也知道自己和他之间似乎筑起一面无法跨越的墙。那个冷酷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再次上了面具,那望向自己的目光也变得冰凉无比,她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在某种变化中变得苍白。眯起眼看着他越行越远的背影,她的心忽然感到一丝疼痛,一丝让她自己都错愕的疼痛,那三幅带着色彩的画作在脑海里盘旋着。
“司徒学长真的好棒啊。”迎面走来的两个女生一脸的娇羞,低头互相调笑着。
“请问两位同学,司徒学长在学生会里吗?”司琪听到她们的话,望着她们来时的方向,轻声问道。
那两个清秀的女生微微一怔后,望向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份了然,朝着他点了点头。
“司徒学长真是一个温柔的好情人,可惜不能让我们独占。”其中一个女生在司琪向她们道谢后,望着她向学生会而去的背影,幽怨地道。
“学长最讨厌我们争风吃醋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另一个少女拉住她的手转身继续向前,道。
五十七章 分裂的人格(二)
已经走远的司琪并未听到身后之人的议论,她心里不免惊讶于储栎凡刚才的谎言。
学生会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司琪的手刚摸上门把手,耳边就传来暧昧的呻吟声。她停住了脚步,整个人呆愣在门外。
门缝望进去,司徒原澈打着赤膊,俊美的脸上有着温和的笑意,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两只青葱玉手抚摸着他的胸膛。
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房间内发生了什么,司琪比上了双眼,在心理默默念着:“只是换觉,只是…………”然而敲打着耳膜的声音却依旧高昂而热烈,她无意识地睁开了双眼,那景象依旧存在,她觉得头好重,心脏仿佛停止了呼吸,沉重的头剧烈的疼痛起来,她吃力地滑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那似乎要爆裂的头部,呼吸渐渐地急促而困难起来。
“小琪!”跑得气喘吁吁的房息刚到拐过走廊,就看到面无血色的司琪抱头坐在地上,她的眼神涣散,全身上下透着一股莫名的悲哀和疼痛。
房门打开的霎那,司琪的身子就如断线的风筝般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睁着的双眸里没有任何的影响,只是空洞地望着。
司徒原澈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随意地披了件衣服走出来时,就看到她睁着大眼倒下的身子,他本就痛苦的心此刻更显狼狈,他处处躲着她,给她自由的空间,他以为这样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跑到这里来,连日来除了深夜会去看看这张让他既不舍又必须割舍的面容,他正强迫自己去忘记,却没想到她会以如此姿态昏倒在自己面前。
他快速地将她抱起,心却因为那双空洞的眼眸而无法跳动。
“放开她!”房息一脸愤怒地瞪着他,口气竟是嘲弄和讥讽:“烂情的大情圣,总不会人面兽心到对自己养大的女孩动手吧?”虽然房息知道司琪的心意,然而近段时日以来司徒原澈不知道又收了多少个女人,这项认知让他否决了眼前的男子可以给小琪来幸福的可能,所以他一心只想让小琪远离那个恶魔存在的男子。
绕过房息伸过来的手臂,司徒原澈脸上不见了往日的温和,他冷着双眸大步走过面前高大的房息,快步向楼下而去。
房息被他冷眼一瞄,心下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竟连小琪被他带走都没有察觉。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他第一骂出了一句和他绝美形像完全不相符的脏话:“靠!”
看着打了点滴的司琪慢慢地阖上了那双睁大的眼眸,司徒原澈这才慢慢地感受到了心跳的声音。
“少爷,她似乎是惊吓过度了。”被叫来别墅的医生,战战兢兢地看着一旁阴晴不定的司徒原澈,道:“好好休息休息应该没什么事了。”
司徒原澈挥了挥手,示意屋内的众人都退下去,他就那么静静的,静静地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那无泪的脸上却透着令他以伤的悲鸣。
轻抚着她毫无血色的双唇,他低头望着她的眼眸压抑着只有野兽才有的嗜渴望,喃喃低语着:“再这样下去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毁了你,你明白吗?”
司琪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轻好轻,她看到那悲恸地俊颜,刚想上前拥住他,却发现自己的双臂竟然没有一点点力气,她的身子轻盈地站在床边,看着司徒原澈注视着床上那个紧闭着双眸的自己,她诧异地望着,竟失去了思考能力。
床上的司琪猛然间睁开了双眸,她的眼眸闪着坚定的目光,她坐起身,吼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她发了疯似地将随手可拿的东西全都砸向那个冷着一张脸的男子了,发现再也没有东西可用时,她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抓着他的手臂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司徒原澈任由她咬着自己的手臂,沉声道:“如果这样你会开心点,那就咬吧。”
灵魂漂浮在床边的司琪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这诡异的情况让她心悸。
司琪松开了牙齿,毫无畏惧地望着他,道:“让我开心,那你就和那些女人断绝关系!”
司徒原澈全身一僵,只当她是无理取闹,安抚似地揉了揉她的短发,眼神躲闪地道:“乖,以后好好做我的妹妹。”
“妹妹!”司琪冷哼一声,挑衅地看着他道:“你在自欺欺人吗?”看到他欲站起身离去,她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主动将自己的双唇印在了他的唇上,挑逗地用舌尖轻舔着,满意地看到他的脸由白转红又转变成了猪肝色,她放开了对他的挟持,大笑出声。
司徒原澈眉头紧蹙,强压下内心升起的渴望,僵硬着身子离去前,道:“我会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你有自欺欺人的习惯,我可没有!”司琪在门被头上的霎那,嚣张地叫着,笑着。
她望向旁边玻璃中的自己的倒影,翻身下床抚摸着那苍白的轮廓,道:“放心,我只是深藏在身体里的另一个我,你太善良,说难听就是笨,不过以后我会帮你,我们一起让他知道我们的决心!”
玻璃中的司琪那不安的情绪因为她的话而慢慢镇定下来,苍白的唇角扬起了一丝笑容。
困难地睁开双眸,司琪发现自己全身都无比的疼痛,尤其是头痛地她直皱秀眉。她完全记不起自己是这么回来的,只隐约刻自己去打司徒原澈签什么文件,她明白了司徒原澈彻夜不归的真相,那之后的事情却毫无印象。
看着柳伯那焦急的神色,她勉强自己撑起身子,轻声着:“柳伯我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柳伯的目光越过她望向了一旁的司徒原澈,愣愣地忘记了回答
司徒原澈看天色已晚,怕她不吃点东西就入睡对胃不好,又怕他自己独自上来两人独处发生让他无法掌控的事情,所以他要求柳伯随自己送些吃的进来,却没想到困扰了自己关天的那个吻和质问,眼前的女孩早就摒弃在了脑外,他望向那苍白小脸的目光顿时复杂多变,在对上司琪困惑的眼眸时,他强压下了心理那翻江倒海般的感觉,道:“吃了东西再睡吧。”
司琪总觉得那个离去的背影很孤寂,很悲哀,心里感到强烈的不舍,却又不敢追上去,只能乖乖地吃着柳伯端上来的食物。
不知道在这个窗前站了多久,漫天的繁星闪着点点星光,此刻在司徒原澈眼中却显得极为讽刺。她忘记了不正合自己的意吗?为何心却绞痛到无法入睡?
五十八章 朋友间交换的秘密
司琪在家人休养了两日,身体状况明显好转,人却变得安静了许多。再次走进校园,她对房息关切的眼神抱一微小,对颜贺瞿温柔的眼神也抱一笑,甚至方嘉雨说储栎凡已经离职,她还是淡漠地笑着。
她的安静和淡漠让方嘉雨很是担忧,但是她却无法给这个浑身笼罩着冷漠的女孩带来生气。
司琪默默地用着餐,仿佛刚入学那会儿一般,安静得让人甚至察觉不到她的存在。颜贺瞿将手中的食物分了一些给她,轻声道:“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需不需要我帮你复习一下?”
司琪并为拒绝他的好意,点了点头,继续埋头苦吃。/
“我母亲说等期末考试一结束,就给我们办订婚宴。”颜贺瞿也察觉到面前的女孩似乎又筑起了那面墙,那面阻隔旁人窥探的墙。
“嗯。”司琪应了一声,继续吃着饭,仿佛他所说的话和自己并无太大关系。
方嘉雨却看不下去了,她匆匆耙了几口饭,拉起司琪道:“我借用一下你的未婚妻。”未等颜贺瞿反应过来,她已经拉着她跑出了食堂。
“小琪,你疯了!”方嘉雨看看四下无人,这才松开了拽着她手腕的力量,一脸不赞同地道:“打死我也不信你会喜欢颜贺瞿,我看你喜欢司徒学长还差不多!”
司琪面色苍白,深吸了几口气,道:“小雨,我们订婚是迟早的事情。”她平静地叙述着,淡漠的口气丝毫听不出喜悦或是悲哀。
“可是?你肯定弄混了喜欢的含义!”方嘉雨像是顿悟了什么,声音不由得高了起来:“你对颜贺瞿的喜欢肯定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她很笃定自己的感觉不会错。
“你又没谈过恋爱,怎么知道我们之间一定没有爱情呢?”司琪似乎是在反驳她,实际上却是在反驳自己的那抗拒的内心。
“虽然我没看过猪走路,可是吃过猪肉啊!‘方嘉雨翻了一个白眼,一本正经地坚持已见:”你一定要考虑清楚,我不是说和颜贺瞿订婚不好,而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司琪对着辞穷的方嘉雨扬起了一个微笑,温和地道:“我明白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道理!”
“你明白就好!”方嘉雨吧了口气,幽幽道:“无论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对了,小雨,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对于这个性格热心而开朗的朋友,司琪产生了好奇,却在她怔愣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赶忙道:“如果觉得为难,就当我没有问过。”
“不不是!”方嘉雨的脸颊瞬间就绯红了一片,咕咕喃喃了半响,终于吐出了五个字:“温柔的男生。”
温柔的男生,颜贺瞿好像就是一个很温柔的男生呢。难道?“你喜欢颜贺瞿?”司琪有些吃惊地望着她,把心里的疑问瞬间就问出了口。
方嘉雨在听到她的话时,呆滞了三秒后,狂笑起来:“小琪,颜贺瞿的温柔只是针对你一个人好不好,”看到她困惑地皱起了眉头,她叹了一口气,道:“告诉你了,是我家以前的一个邻居,可惜他很穷。”
听完了她那段存在记忆中的往事,司琪有些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道:“小雨,你那时才多大,5岁的小孩也懂喜欢吗?”
“所以我不确定那种思念是不是喜欢啊。”方嘉雨困惑地挑了挑眉,望向远方的目光飘忽不定。
看出她的落寂,司琪有些懊恼着自己不应该问起,她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喜欢司徒原澈多过喜欢颜贺瞿,可是我忽然觉得喜欢那个人很累,我才15岁,也许离开那个人我会遇上更完美的爱情。”在这个灵魂里,司琪只想永远地逃开,远离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仿佛只要这样,这个被禁锢的沉重的灵魂才能得到解脱。
方嘉雨用力地握了握她冰冷的手,想把自己的热量传给她,朝着空气喊道:“让我们满20岁以后再好好来谈场恋爱吧!”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司琪忙着应付考试,倒也未去在意那个让她感到窒息的男子,却在期末考试结束后寒假正式开始的第三天,她的烦躁日益增加,她再也无法安静地呆在这个豪华的别墅里,因为她发现整幢别墅除了自己,就只有几个佣人,那让她的心一天比一天焦躁。
“难道你真的要和颜贺瞿订婚,不再去想那个男子?”司琪对着镜中的女子轻蔑地道:“我说了我不会让他将我推离他身边的!’
司琪发现自己的另一灵魂再次钻了出来,将她挤出了自己的躯体。她吃惊地领悟到当她的身体被另一个灵魂占据时,所有的记忆就会完整的浮现在脑海里。看着占据着自己身体的灵魂那坚定不移的神色,她竟然会感到解脱般地松了口气。自己不是打定主意逃离的吗?还是说那只是自己自欺欺人而已,真正的内心并不是这么渴望的。无力地跟着那个风风火火冲出去的另一个自己,她反而安心了。
司琪首先去商场给自己购置了一些化妆品,当柜台小姐看到她往自己漂亮却还略显稚嫩的脸上涂抹格式的颜色时,都有些目瞪口呆。司琪化好妆,招了辆车就向银燕舞厅而去,自信地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保安,气势恢宏地瞪着他道:“请带我去见媚姨!”
看着眼前这张稚嫩美丽的脸上挂 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势,保安在呆愣了一下后,在她的迫人的气势下乖乖地走进去通报了。
媚姨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坐姿谈不上优雅的少女,陪着笑脸道:“小姐,你今天过来不知道有何指教?”虽然不知道她和老板之间的关系,但是从上几次的接触来看,眼前的这个女孩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
“媚姨,我要在你这里坐台!”司琪冷冷地斜瞄着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
“什么?”媚姨虽然也见过不少世面,却还是被吓得将本来准备递上去的茶打翻在地:“小姐,你不要和媚姨开玩笑。”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淡笑着扫了一眼那被打翻的茶杯,司琪看着她声音清晰的反问道。
“可是你才15岁!”媚姨眉头紧蹙,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你还是请回吧。”
“媚姨,你现在才想到我只有15岁,不觉得晚了点吗?”司琪对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嘲弄地轻笑起来:“如果我没记错,几个月前,我的初夜可是在媚姨你手里被卖出去的。”她很清楚要想让那个人注意到自己,这会是一条捷径,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走入了这里。
五十九章 较量
“不行不行,我的小姑奶奶,我这里庙小真的不能……媚姨陪着笑脸,好生好气地劝告着:“要是你缺钱,不如就先从媚姨这里拿一些。”
“够了!”司琪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站起身看着她道:“你说如果我去其它舞厅坐台,要是出了什么事被司徒原澈发现,你猜猜看我会这么说?”
媚姨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她正了正神色,问道:“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选择我这里而不是沈佳那里?”
司琪欺近了她,脸上的笑容早已隐去,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我会弄成这样都要感谢媚姨你当日的提携,我怎么能不知恩图报呢。”
“好。我明白了!”媚姨此刻才发现眼前的少女根本就是个恶魔,一个有着天使脸蛋的恶魔。她多少有些后悔当日不应该因为嫉妒沈佳而设局陷害了这个少女,可惜天下早已经没有后悔药好吃,她深深地望了眼目光坚定的司琪,道:“那你准备一下,今晚就当是观摩吧。”
“媚姨难道忘记了我是在那里长大的,你觉得我还需要观摩吗?”司琪冷冷地笑着,不容置疑地道:“我今晚就正式上班。”
媚姨看着换上紧身舞裙的她,心里更加的荒凉起来,眼看着进店的客人越来越多,她眼中的焦虑就更深。终于忍不住走到了门口,她不停地张望着,嘴里叨念着:“老板人怎么还不来?”
“小姐,能否赏脸跳个舞呢?”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带着金丝眼镜,长相斯文,温和的话也给人谦和有礼的印象。
司琪本想拒绝,但在眼角瞄到门口走进来的一行人时,她改变了主意,化妆浓妆的脸上带着媚笑,轻轻地将手放在了那个男子的手上。
随着他滑入舞池,这个斯文男子搂着她腰际的手不规矩起来。司琪当下很是懊恼,被他不停抚摸的背部让她泛起了一阵阵鸡皮疙瘩:ND!真是个斯文败类!来这种地方的男人又有几个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呢?她不禁嘲笑起自己的天真,感受到背后的大手正往自己的臀部而去,司琪毫不犹豫地用那五寸高的细跟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看到他痛得全身一盒僵,她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娇媚地道:“对不起吗,人家还不太会跳舞吗?”她的眼睛不断地在寻找着刚才看见的那个身影,却发现那个男子坐在角落里,左右两旁各偎着一个美艳的小姐。
司琪狠狠一咬牙,主动将身旁男子的手又放在了自己的腰上,柔弱无骨的身子依进他的怀里道:“我们再跳会儿吧。”
男男子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这个堆满和年龄不太符合的讨好笑容,在她那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滑过他的胸膛时,他内心的疑虑一下子都没了踪影,双手毫不客气地一把将司琪搂进了怀里。
司徒原流远远地看着舞池中那个完全不同的司琪,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两只紧搂着她腰际的狼抓,终于还是忍不住吩咐道:“媚姨,去把她给我请过来。”
媚姨慌忙应了一声,快步向舞池而去。看到老板从进来开始双眼就一直落在那个女孩身上,她不禁暗自庆幸,庆幸自己将老板请了来,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她随手招了一个小姐过来,处事圆滑地将司琪拉出了那个男子的怀抱。
司琪任由她将自己拽到了他的面前,脸上的笑容却在对上他的目光时更加的灿烂。
司徒原澈冷着一张脸,盯着她半响后,才道:“下去把这身衣服给我换了!”
“老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司琪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丝毫也不见惧意地道:“如果银燕舞厅不招收像我这样的女子,那么我只好去别家了。”说完她未理会司徒原澈那瞬间变得阴冷的深情,风情万种地转身准备退场。
裸露在外的手臂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毫不怜惜地拽住 ,司琪回眸望向那个紧拽着自己的男子,脸上的笑意却更深,身子也微微靠近了他,吐气如兰地道:“怎么?老板改变主意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司徒原澈多少也明白这个女孩似乎要达到某种目的,他沉下眼,厉声问道:“说,我没多少耐心。”
司琪并不想为自己再招来一顿毒打,所以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她甩开他的钳制,坐在了沙发上,仰望着他道:“我要你和那些女人断绝关系,每天准时回去陪我用晚饭。”
她的话音刚落,媚姨等人就倒抽了一口凉气,气氛瞬间就冷到了冰点。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司徒原澈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这个给他完全不同感觉的少女,冷冷地反问着。
“你当然可以当我什么也没说过,那么以后就你过你的糜烂的私生活,而我也可以拥有我多彩的生活。”司琪心里多少还是紧张无比,然而这个她却有着无比的勇气。
“好了,游戏到此结束。”司徒原澈并不认为她的危险具有多少杀伤力,摆了摆手,道:“你这种毫无意义的赌气行为只能证明你还没有长大。”
司琪双手抱胸,笑看着他道:“或许在老板您眼中我是还没有长大,可是我想念在那些男人眼中我已经具备让他们疯狂的本钱。”司琪眉眼如丝,朦胧地目光越过司徒原澈投射在他身后。
司徒原澈也敏锐地感到了那些如狼似虎的饥渴目光,他低咒一声,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了司琪的身上,看到她眼中的坚定,他反而笑了,道:“好,我答应你以后每晚回去陪你用餐。”他定定地望着她,轻启唇角道:“小妮子,做人要适可而止,不要得寸进尺!‘
他的气息带着司琪熟悉的味道,令她全身微微一颤,看到他眼中的警告,她拍了拍手,站起身勾住他的手腕,道:“好啊,那就请你陪我回家吃饭吧。”
看到司徒原澈僵硬的表情,她整个人都恨不得挂在他身上,愉快地道:“不说吃饭还不觉得饿,一说吃饭就觉得胃好饿了。”
司徒原澈听到她的话,眉头紧蹙,一双眼睛锐利地扫过媚姨,轻声地道:“怎么媚姨没让你吃饱饭吗?”
六十 准备
媚姨被他的目光一扫,顿觉如芒在背,一双眼睛祈求般地望着司琪。虽然她绝对有好好让人伺候这位小姐吃饭,可是回想起前事,她还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额头上的汗似乎又冒了出来。
司琪意味深长地朝着媚姨眨了眨眼睛,虽然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害得她被司徒原澈抛弃了五年后再次注意到,不过看在她今天这么合作的份上就算了吧。司琪侧脸望着他,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媚姨有叫我吃饭,不过没有人陪我怎么吃得下呢。”
听着她略带撒娇的声音,司徒原澈脸上的严厉之色多少也有些挂不住了,他不发一语带着她就向外走去。
媚姨在他们走远后,这打颤的双腿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回头朝着跟在一旁的人道:“明天给我找人来看看店里的空调是不是坏了!”
“怎么样?我厉害吧”司琪和他一起吃过夜宵,洗去了一身狼狈后,对着镜中的人,道:“对付他我们不可以用太正常的手段。”
“可是万一惹恼了他,那怎么办?”另一人司琪马上怯怯地提出了心理的不安。
“都说了你太懦弱了。”司琪不在意地甩了甩还湿漉漉的短发,翻了个白眼,道:“你要是想我把身体还给你,就给我坚强点,不要老是想着逃避。”
一觉醒来,司琪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抬了抬手臂,这才确定这具身体又被自己占据了,或许是因为她多少赞同了那个司琪的所作所为,所有的记忆竟然完整地在脑海里,她惊讶于竟然还有另一个自己的存在,却又在心底感谢着她的存在。
她苍白着一张脸,梳洗完毕后走下了楼,却意外地发现司徒原澈竟然坐在饭桌旁。
“坐下吃饭吧。”司徒原澈连头都未抬一下,翻阅着手中的报纸,沉声吩咐着。
司琪略微感到一丝紧张,脑海中充斥着自己那挑衅地笑脸,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怎么不吃?”司徒原澈发现对面的女孩一副神游太虚之态,目光呆愣,面前的食物竟然一动未动,眉头微皱道:“怎么不合你的胃口?”
“啊?没,没有。”司琪满脸通红,赶忙低下头猛吃着盘中的餐点。
感受她躲闪的眼神,司徒原澈多少 也觉得眼前的司琪似乎和昨晚的那个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不是很确定,只能困惑地望了他一眼,暗笑自己多心。“柳伯,晚上我会回来用餐,你叫人多准备一份食物。”司徒原澈吃过早饭,吩咐完毕后就转身走出了别墅。
司琪却在听到他那句“晚上我会回来用餐”明,内心里对另一个自己充满了感激,她甚至希望那个她可以经常出现,想着想着她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甜甜的笑意。
接下来的几天,司徒原澈果然信守承诺,每晚必会回别墅用餐,即使有事也会在陪司琪用餐后再离去。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吃过晚饭后再次离去的背影,司琪本来满足愉悦的心渐渐地感到了不满足,她希望他可以一整夜都留下来陪同自己,而不是把这晚餐当成一种任务。
光是这样是不够的。”心底的那个她再次冒了出来,道:“幸福应该自己争取,如果我们要想抓,就必须让他明白我们的决心,我们喜欢他的决心。”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司琪的鸵鸟心态冒了上来,她很渴望另一个自己可以替她解决这个问题。
“那就把你的身体给我吧,我会达成我们共同的心愿。”心底的那个她带着一丝诱惑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道。
“好,好吧。”司琪第一次在自己意识清晰时,主动让出了这幅躯体,只为了能让他正视他的心情,可是她却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懦弱,这幅身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另一灵魂所占据着。
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时,少了一份困苦,多了一份坚定和志在必得,美丽的脸上扬起了笑容,那笑容有着恶魔般的邪魅:“放心,都交给我吧。”司琪朝着明亮的夜空露出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