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小小的交换
颜贺瞿看着司琪卸下心房,一副女孩家娇态地挽着高大帅气中透出致命美丽的房息走入了大礼堂。他脸上温和的笑容瞬间隐去,本清澈见底的双眸痛苦地半眯着,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样才是最好的,自己这惨败的身体是无法给她幸福的!良久之后,他恢复如常地挂着温煦的笑容,缓步走进了礼堂。
喧杂的礼堂内,打扮的美丽动人的少女们,穿梭在俊帅的男子间。当司琪小鸟依人般地依偎着房息走进来的时候,人们的眼中迸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艳。
一身天蓝色晚礼服的方嘉雨看着他们,嘴巴张得老大,愣愣地惊叫道:“小琪,你们好配啊!”
有着中性美的房息站在散发着少女甜美气息的司琪旁,显得是那么和谐。他们仿佛是画中走出的人物,举手投足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司琪有些羞怯地红了脸颊,挽着房息手臂的手更加用力了。房息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一手深深地勾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亲昵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双眸中尽是安抚的笑容。
“你的皇冠好漂亮!”方嘉雨看到那小巧的皇冠中央那颗硕大的宝石,在灯光下闪耀着晶亮的粉色光芒,更衬托出司琪的甜美与高贵。她有些可惜地挽住司琪的另一只手臂,靠近她道:“小琪,这皇冠要是配上你的一头长长的秀发,那就完美了。”她眼珠一转,将脸凑到司琪的面前,道:“不管了,小琪从明天开始我要监督你,以后不准在理发!”她为自己的提议得意了一把,灿笑着道:“就这么办了!”
“呸!”司琪听到她的话,脸色微微一变,一手不安地搅着裙摆。
“我觉得小雨的话很对,你还是把头发留长吧。”房息微俯底身姿,轻揉了揉她的发迹,在她身旁道:“我相信小琪留长发一定很可爱很漂亮!”
“好,我留一年长发,那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这一年不再想起那个人呢?”司琪不喜欢这个如花般美丽的男子,眉头那淡淡的愁意,未经大脑的话冲了出来。
房息微微一怔,一手抚上了她散落在耳旁的短发,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就当是给自己一个重生的,冷静地机会!他温柔地望着听到自己回答的她,柔美的脸上洋溢着雀跃的笑意。
“今晚是圣诞夜,也是本校一年一度的盛大舞会,希望同学们能一起度过一个温馨快乐的夜晚。”舞池里,校董灿烂地笑容感染着兴奋的众人:“按照惯例,今夜午时,我们会选出今年的舞会皇后。得到这个殊荣的同学将可以作为司徒同学的舞伴,独占他后半夜!”他的话音刚落,全场便沸腾起来。
随着乐曲悠扬的声音响起,同学们纷纷滑向舞池,展示着自己优雅而高超的舞伎。
“无聊!”方嘉雨端着一杯饮料,落坐在司琪的身旁,不以为意地道:“每年都是这一招,也不嫌烦。”
司琪无法压抑心底那想知道有关他更多事情的渴望,终于忍不住问道:“难道每年司徒学长都只有一个舞伴吗?”
“那倒不是,你没听到校董说是可以独占他的后半夜,也就是说前半夜只要他愿意,可以换无数个舞伴。”方嘉雨小脸微皱,目光瞄向被众美女簇拥着的身影,困惑不解地道:“不过很奇怪,好像司徒学长从没邀请过任何作他的舞伴,就连陈学姐和他一起跳舞也是因为她得到了舞会皇后的荣誉。”
听到她的话,司琪很不雅观地将口中的饮料尽数喷了出来,身体也因为克制不住那呛人的咳嗽香肩颤抖起来。
房息优美的手指拿着干净的手帕,递了过去,轻拭着她的唇角,另一只手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来,慢慢呼吸,不要急!”
方嘉雨看着房息那醉人的温柔,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颗鸡蛋。她看到司琪终于平复了心绪,她一脸羡慕地靠向司琪道:“小琪,我收回以前说过的那句话。”看到她不解地盯着自己,她满脸笑意地道:“不对,应该是把那句话给改改。息学长真的很温柔,我特别批准你可以招惹他!”
看到她一副‘我特别开恩的表情’司琪终于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垂了下她的肩头,低声道:“说什么呢你。”
“这么说,小雨作为小琪的好朋友,是认可我这个小琪的男友了。”房息看到两个小女孩间的互动,阴郁的心情似乎晴朗了起来,调侃道。
三人互视一眼,低笑起来。
看着房息唇瓣的那抹笑容,司琪的心情也轻松愉悦起来。她站起身,学着绅士向女子邀舞时的样子,将手伸到房息面前,道:“美丽的帅哥,可否赏脸配我跳个舞呢?”
房息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嘴角上扬的越来越大,连眼底也有了淡淡的笑意。他赶忙站起身,执起她的手,缓缓走向舞池。
在偌大的舞池内,小琪笨拙地迈着舞步,频频出错的丑态时她紧张得全身僵硬。房息耐心地带领着她,缓缓地旋转舞动着。想着根本就不擅于也不喜欢跳舞的她,刚才竟主动向自己邀舞,他动容地靠在她的耳际道:“小琪,谢谢你!”
司琪听到他的话,本紧绷的脸上有了丝笑意,无奈地道:“这么多人看着我跳,我看我还是不要出丑了!”不管怎么说,刚才总算见到了他脸上那久违的笑容,就算出了下丑,似乎也值得了。想到这里,司琪任性地拉着他离开了舞池。
虽然有很多同学前来邀舞,司琪对自己三脚猫的舞伎毫无信心,一概微笑着推辞了。方嘉雨却随着舞池里越来越高涨的气氛的影响而越跳越疯,那堪称高超的舞伎让司琪大开眼界。房息安静地坐在她的身旁,一晚上也未接受任何的邀请。
司徒原澈始终远远地注视着舞池那端的身影,随着午夜的到来,同学们的情绪高涨到亢奋的状态。
他放下了手中的水晶高脚杯,迈着修长的大腿,缓缓地走向让他思想混乱了一夜的女孩。
陈蓝鸾不知何时档在了他的面前,她精致的脸上有着紧张和娇羞,如黄莺般动听的声音蛊惑地道:“学长,可不可以和我一起跳个舞。”
谁都知道接下来午夜12点整,按照惯例会场内的所有灯光会熄灭,同学们可以向自己喜欢的人送出祝福。
司徒原澈两道剑眉微蹙,声音轻柔却坚定地道:“我们的婚约已经取消了,所以你不应该再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他未理会她受伤的眼神,径直走向了司琪。
陈蓝鸾看着他毫不怜惜离去的背影,十指紧紧地搅在一起,低语道:“我会让你后悔的!”她美丽的眼眸此刻正怨毒地直视着毫无所觉的司琪。
司徒原澈将手中的电话递给了坐在司琪旁一晚的男子,道:“你哥哥的电话,圣诞夜作为弟弟总要说句圣诞快乐吧。”
房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呆滞地接过司徒原澈手中的手机,站起身快步向礼堂的角落而去。
第三十二章:温柔的吻
司徒原澈径自坐了下来,直直地看着表情有些尴尬的司琪,耸了耸肩。
司琪不知道自己为何一见到他,全身就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她拼命地吸食着那醇香的饮料,双眸在他的注视下只能望着那越来越少的液体。
‘啪’的一声,会场内的灯光瞬间都被关闭,只留下一室的黑暗,和同学们高昂的声音:“10、9、8、7、6、5、~~~1!”
会场进入了窒息的静谧,司琪只觉得自己的双唇被轻柔地碰触着,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她的全身,让她惊讶的思绪瞬间混乱不堪。他的舌尖带着清冽的味道,温柔地吸允着她微启地娇唇。那动作轻柔的亲吻仿佛传递着他将她视为至宝的心意,让司琪的心颤动起来。
明亮的灯光刺伤了司琪的眼,她再次睁开双眸时,却发现身旁站了两个男子:司徒原澈和颜贺瞿。司徒原澈一派如常的面色,目光看向舞池。颜贺瞿的脸色微白,却在对上司琪的眼眸时,嘴角又扬起了温煦的笑容。
“今晚的舞会皇后就是~~~~”校董脸上挂着捉弄人的笑容,在同学们的催促中,拉长声音的道:“就是高一的司琪同学。”
司琪本就还未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身体已经被司徒原澈拉起,被动地任由他将自己拉向那受人注目的舞池。
“老师,我不服!”虞柏妮冷着一张脸,大声抗议道:“我对这个结果表示强烈的质疑。”她的话音一落,女生们就纷纷议论起来。
老奸巨猾的校董并未受到任何影响,脸上依旧挂着绚烂的笑容,指了指一旁的投票箱,道:“如果虞同学对这个投票结果表示怀疑,老师特准你亲自验票。”
虞柏妮快步走到了那偌大的投票箱,随着打开的一张张票上出现同样的名字,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很快就变成了猪肝色。
“既然虞同学没有疑义,那么就请司徒同学和司琪同学为我们跳新年的第一支舞。”校董洪亮的声音带着胸有成竹的笑意。
司琪木木地任由司徒原澈带着自己走进舞池,带着自己轻舞起来。她不解地看向眼前这张难得温和的俊脸,道:“为什么?”
“舞会皇后,并不是以舞技来评选的。”司徒原澈望了眼投票箱,好心地道:“同学们的投票才是决定谁是舞会皇后的关键。”他平静地陈述着,仿佛那就是一个事实,却不知道他花了多少精力才能将她变成舞会皇后,只因为他不甘心,不甘心她未能成为自己的舞伴,却可以和他们欢快地舞动。
“喂,原澈吗?”电话的彼岸响起了房信惊喜地声音。
“哥,圣诞快乐。”房息强压下心理那苦涩的酸楚感,声音平静地道。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半晌后,轻声道:“也祝你圣诞快乐。”话音刚落,电话里就传出了‘嘟嘟’声。
“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不仅不愿意看到我,就连听到我的声音都令你难以忍受吗?”房息忽然间觉得心很痛,那痛得麻痹的感觉使他觉得礼堂内那热闹的景象让他觉得刺目,他快步跑向了暗夜。
全身紧绷地跳完了这曲舞蹈,虽然说司琪的舞步生硬,但是在这个紧张的状态下,她竟没出什么大错地顺利跳完了。
“圣诞快乐。”司徒原澈靠在她的耳际,声音轻柔地道。
他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司琪白皙的脖颈处,使她微微一怔,双颊微红,头埋地更低了。
音乐一停,她率先松开了司徒原澈的手,快步走出了舞池,不时还擦拭着额头上冒出来的细微汗水。
“跳的不错啊,好象这次错出的最少哦。”方嘉雨看到走过来的司琪,调侃地靠上前,娇笑地道:“我去跳舞了。”方嘉雨将手放在了前来邀舞的男生手上,走时还不忘朝着她暧昧地眨了眨眼。
司徒原澈本想跟上司琪,奈何手臂却被校董拽住了。他望了眼司琪所在的方向,无奈地转身跟着校董而去。
司琪坐了下来,刚平复了呼吸,就见颜贺瞿站在了自己面前,她脸上勾勒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小琪,陪我去外面走走吧。”颜贺瞿的面色很苍白,室内的空气混浊,不适合像他这样的人久呆。
陪着颜贺瞿逛了一段不短不长的路,两人始终默默无语。淡淡的月光下,司琪发现他的面色并未因走到室外而有所好转,赶忙道:“我看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颜贺瞿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并不想让这个女孩为自己担心,微笑着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头顶道:“圣诞快乐。我先回去了。”
“也祝你圣诞快乐。”司琪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扬了扬手,目送着他消失在昏暗的小道上。她刚转身准备走回礼堂,就看到了一张美丽却透着讥讽的脸。
“司琪,陈学姐找你。”高思晨一脸的鄙夷之色,漂亮的唇角不屑地上扬着。
她找我干吗?不会是因为跳了这么一支舞,就要给自己难堪吧。司琪脑中迅速地分析着可能出现的情况,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学姐说你可以不去,不过她说你肯定会对幸福之星感兴趣。”高思晨似乎早就料到她会犹豫,继续道:“学姐说她要和谈的事情和颜贺瞿有关。”
“颜贺瞿?”司琪回想起那个纯净的男孩,总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帅是帅可是那白净的脸上透出的总是令人担心的嬴弱,心下有些忐忑不安,道:“好,我跟你去。”
默默地跟着高思晨走到了一个无人光线幽暗的小树林里,司琪看到了背手而立的陈蓝鸾。她缓缓地转过身,轻声吩咐道:“高学妹,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寂静的树林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人的身影。司琪望着这张在月光下显得不太真实的脸,有些迷惑。
陈蓝鸾一派平静之色,她望了望司琪,轻柔地道:“你听没听过幸福之星的传说?”感到她不解的目光,她指了指她头上的皇冠,继续道:“这颗粉钻被称为幸福之星,据说它可以使人得到幸福的爱情,但是也可以使人得到诅咒的爱情。”
司琪眉头一皱,取下了头上的皇冠,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起来。一直以为这只是普通的饰品,却没有想到那竟是真钻。在幽暗的月光下,那硕大的钻石仍旧散发着粉粉的光泽。
“这钻石价值连城,据我所知这是颜家传给历代儿媳的信物。”陈蓝鸾无视她目瞪口呆的神情,望着她道:“既然你接受了颜贺瞿的这件信物,我希望你以后能理原澈远一点。”
司琪根本就无心再听她接下来的话,一心只想将这个皇冠送还给颜贺瞿,她干净利落地道:“陈学姐,你恐怕搞错了一些事情,我和颜贺瞿是不可能的,当然和司徒原澈就更不可能。对不起,我先走了。”她话音一落,就朝着颜贺瞿消失的方向奔去。
却在还没跑出树林时,就被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挡住了去路。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双手就被人挟持到了背后,一条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她挣扎的身体慢慢地倒了下去。
第三十三章:“绑架”
幽幽转醒的司琪很快就发现自己双手被绑于身后,双脚也被绑住了,双眼被一块蒙着,就连嘴里也被塞着厚厚的布块,无论她如何努力挣扎,就是无法发出声响。很快她就平静了下来,她深呼吸了还几次,这才使起伏不定的心稍稍安定下来:难道说自己被人绑架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司育学院里有得是富家子弟,想自己这样的人应该不是他们的目标才对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司琪缓缓地移动身体,靠到了一旁的墙上,心里不断地分析着各种可能。
黑暗的房间很快就被一群嘈杂的声音所取代,‘啪’的一声后,房间里明亮如昼。一个男子走上前扯下了司琪眼睛上的黑布,一手猥琐地捏着她的下巴,道:“是个好货色啊。”
他眼中满是下流的情欲,扭过头对房内的另几名男子,道:“真没想到有人出钱让我们玩这么漂亮的小妞啊。”
房内的其他男子都发出了猥琐的笑声,其中一人附和道:“小妹妹,你可不要怪哥哥们,要怪就怪你不该去得罪女人。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司琪双肩不停地颤抖着,她双眼圆睁,看到眼前的五名男子,知道今晚自己是被人陷害了。她强自镇定了一下情绪,深吸了一口气,道:“她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出双倍的价码,你们放我走。”虽然自己并没有多少钱,但是她很清楚目前首要的就是先离开。
“我们做生意的,要讲信用。”为首的男子看着她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道:“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哥哥不会弄伤你的。”他走上前,将司琪往肩头一抗,大步走向了房内的大床,他用力一甩,司琪就被狠狠地摔在了沙发上,柔软的床榻瞬间陷了下去。
看着他越来越近的猪嘴,司琪这才有了慌乱的感觉,她下意识地退到了沙发的另一头,双眼拼命地瞪着这个男子。
“大哥,我看还是给她用点药吧,省得兄弟们玩起来不爽。”一个男子讥讽地看着她反抗地神情,目露凶残地道。
怎么办?怎么办?司琪终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她全身不停地抖动着,双眼却仍旧倔强地瞪着那些人。“你们要是敢碰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司琪中气不足地叫道。
屋内瞬间响起众男子的大笑声~~~~
“小妹妹,哥哥还没疼你,你就不舍得离开哥哥了。”为首的男子已经迫不及待地脱去了上衣,动作利落地脱下了长裤。
“啊!”看到他脱的只剩下一条男士内裤,司琪有些失控地尖叫出声。
就在那个男子欺身上前的时候,传来了激烈不耐的敲门声,急促的敲门声成功地拉走了男子们的注意力。
“妈的,谁敢来坏老子的好事。”为首的男子不清不愿地停下了动作,示意手下去开门。
“你们在干吗,就算要做什么,也找个隔音设施好点的地方去!”储栎凡并就心里极不痛快,没想到跑到银燕舞厅喝杯酒,还被人打搅,他面色更加冰冷,
“是,是,是!储哥。”开门的男子弯着腰,一脸献媚口吻地应着。
妈的,刚刚才升起的一丝希望这下也破灭了,没想到竟然是和他们一伙的。司琪本想喊救命的话,硬生生地吞回了肚中:“一群禽兽!”司琪愤恨地咒骂了一句。
储栎凡本已经转身离去的身影在听到那声咒骂时,僵直在了门口。身为一个顶尖杀手他有着异于常人的听觉视觉,那咒骂声虽然小,但是却无比的熟悉。他转过身,一手挥开档在门口的男子,大步跨了进来。
环形的暗红色沙发上,司琪四肢被绑地窝在一角,一个快脱的全身赤裸的男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如小兔般惊慌全身却透出无比倔强的她。储栎凡快步向前,一拳就挥向了那个男子。那个男子身形一个踉跄,不支地倒在了地上,撞到了一旁的茶几,发出沉闷的声响。
司琪看着突来的变故,看着眼前一脸冷峻的男子,刚毅的脸上透出了一股令人胆颤的狠戾,这张既熟悉又陌生无比的脸使她大脑一片空白。
地上的男子站起身,眉头一皱,看向储栎凡,道:“储哥,小弟我并没有得罪你什么,你当着我这么多小弟的面给小弟我难堪,不觉得过分了点吗?”
储栎凡双眼一眯,并未理会他,自顾自转身动作熟练地解开了绑着司琪的绳结。一把拉过她,就要带着她离开。
“原来储哥认识这个小妹妹啊。”那个男子边穿着手下拿过来的衣物,边让自己的三个小弟档住了他们的去路。虚伪地笑着,穿戴整齐后,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吐了一口烟圈,道:“储哥,我可是收了人家钱的,要是让储哥这么把人带走了,你说我们龙阎帮以后怎么在道上混啊。”
“储哥,虽说你是帮主的兄弟,可也不能坏了道上的规矩啊。”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们一眼,站起身,道:“既然储哥对这个小妹妹感兴趣,那就让小弟做个人情,今晚就让这个小妹妹在这里好好陪陪储哥。”他使了一个眼色,看到属下都退了出去,他也退到门口道:“储哥,小弟可是已经很给您面子了,您也不要让小弟我为难哦。”说完未等他们又任何表示,已经当着他们的面将门给关上了。
司琪奋力甩开被他拽着的手,快步跑到门口,使劲地扭着门把手,却发现这扇门已经被人从外面给关上了。她懊恼地用力砸了砸门,除了门发出响声外,似乎对目前的状况毫无帮助。
储栎凡冷眼看着她幼稚的行为,将身子扔在了沙发上,双手抱胸,道:“你就是把手砸破了,估计也不会有人来开门。”
司琪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手隐隐作痛,她瞄了他一眼,快步走到窗边,寻找着可以出去的路,却发现在厚重的窗帘外,所有的玻璃都被锁死了。
“刚才干吗不呼救?”储栎凡双眉紧蹙:想到刚才如果不是自己那超凡的听力,她怕是已经羊如虎口他心里就极度不悦。
“哼!真没想到为人师表的储老师竟会和这些混混是兄弟,倒是让我大开眼界。”司琪全身是刺地讥讽道。
储栎凡听到她充满挑衅的话,双眼危险地眯起,站起身将她迪到墙角,轻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望着他骤然阴沉的神色,司琪紧咬着下唇,倔强地瞪了他一眼,将目光调向了别处。
第三十四章:王子的怒气(一)
储栎凡无奈地退开,重新坐到沙发上后,看着她道:“你到底得罪了谁?能请动龙阎帮办事的人,这价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还想知道是那个变态陷害我呢。”司琪内心似乎也笃定他不会伤害自己,不由得放松了身体,走到沙发上也坐了下来:“我不过就是陪颜贺瞿逛了下校园,没想到就被人给暗算了。”她下意识地隐瞒了被叫去见陈蓝鸾的那段,那只是她们女人间的谈话,说出来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到现在为止还没人知道自己和司徒原澈间的关系。
储栎凡到也未曾为难于她,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幽幽地道:“那个小子应该送你回去!”
“什么?”司琪因为并未听真切,不解地看着他。
“我说,我们就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我送你回去。”储栎凡闭气了双眸,一双长腿放在茶几上,双手抱胸就闭目养神起来。
司琪欲言又止地看着无视她存在的储栎凡,久久地瞪着他平静地容颜。
“帮派最重视的就是信誉,所以我不能现在就带你出去。”储栎凡感受到了她的疑惑,终于在无法漠视她的‘注视’下,开口解释道。
“哦。”听到他的解答,司琪叹了口气,将后背靠在了沙发上,双眼无聊地瞪着幽暗的天花板。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感受到身边平稳的呼吸声,司琪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终于不支地沉沉睡去。
屋内虽然有暖气,但是已经深秋的季节,夜晚还是透着寒意。储栎凡看着不断卷缩成一团的娇小身影,无力地叹了口气,挪了挪身子,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里。沉睡的司琪似乎找到了温暖的源头,自然的将身子紧靠在他怀里。
看着她在睡梦中依旧紧皱的眉头,储栎凡心理涌上了强烈的不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宇,仿佛想要抹去她的戒备与忧愁。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储栎凡知道自己冰冷的心早就被这个善良却总是一脸漠然的女孩深深占据了,她眼底偶尔露出的那丝黑暗曾经轻易地敲开了他的心房。他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挣扎的灵魂,却没想到她冷漠却让人感受到无比温暖的注视,竟会使他冰冷的心慢慢地溶化:“为什么你会有个这么独特的灵魂呢?”她挣扎,她漠然,她黑暗,她善良,她又顽强地生活着,似乎在向世人证明着自己的存在。那对立而又统一的灵魂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下产生的呢?储栎凡专注地看着她不太安稳的睡颜,一夜无眠。
感受到脖颈处传来恼人的瘙痒,司琪挥出了一只手,想要驱赶掉那令人不适的源头,手腕却被一只大手扣在了脑后。司琪一下子惊醒过来,双眼圆睁,却发现自己被人压倒在沙发上,储栎凡的头正窝在自己的颈项处。司琪的惊叫声被储栎凡的大手捂在了嘴里,她不安地扭动起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唔唔’声。
感受到他埋于颈部的唇亲吻着自己,司琪脑子里猛然一惊:ND,果然是个衣冠禽兽!她强烈的感受到自己被人给欺骗了,眼角有了丝湿意。
储栎凡看到她不再挣扎,终于坐起了身,对上她愤恨的双眸,他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冷酷地道:“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让他们相信我们,我怕一会儿他们还会找你麻烦。”
“死变态,死色狼!”司琪逃到离他最远的角落里,口没遮拦地咒骂着。
门被打开,那个男子领着几个属下走了进来,看到司琪窝在角落,一手紧紧揪着衣襟,雪白的优美脖颈处有着一个深深的吻痕,那个男子一副了然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走上前,献媚地道:“储哥,小弟我是收了人家的钱财,这才没办法。希望储哥你大人大量。”
储栎凡并未接过他递上来的香烟,站起身一把拉过全身戒备的有些战栗的司琪,看着那个男子道:“现在你们知道她是我的人了,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打她的主意,就不要怪我手中的家伙不认人。”
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一个小喽罗不服气地‘呸’了一声,道:“大哥,你说他拽什么拽,不过就是老板养的一条狗而已。”
‘啪’的一声,为首的男子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道:“你们以后接任务给我了解清楚,要是昨晚我们真的动了他的女人,你以为我们今天还能活在这个世上!”
储栎凡刚将车在学校门口停住,司琪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自己的车,他苦笑了一下,有些痛苦地眯起了双眸。
颜贺瞿远远地就看到了在晨雾中小跑着的身影,他赶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有些憔悴的司琪。
司琪看到他时,紧绷的神经瞬间崩塌,双腿有些无力地滑坐在了地上。
颜贺瞿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轻拥着她站了起来,并未多问什么,搂着她走进了话剧社的更衣室,轻柔地道:“先把校服换上。”
换好了衣服的司琪镇定了很多,走出更衣室,对上颜贺瞿充满担忧的眼神,她扬起了一抹苍白的笑容。
颜贺瞿默默地站在她的身侧,陪着她一路无语地向教室走去。
楼老师远远地看到他们一前一后走过来的身影,眉头一皱,上前道:“小琪,你们昨晚去干吗了?校董和司徒原澈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们一整夜。”
司琪的脸色更加苍白,她站在门口的身影僵直着。司徒原澈高大的身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清晨的阳光倾泻在他的身上,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着一丝残酷的笑容。
“贺瞿,你昨晚把小琪带到哪里去了,明知道后面还有授冠仪式,你们啊!”校董回想起昨夜司徒原澈那阴沉的脸,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颜贺瞿并未开口解释什么,他脸上挂着惯有的温和笑容,矗立在司琪身后。
“你们就是这么做学生的,夜不归宿,一早还一起返校。”司徒原澈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司琪,却对校董说道:“校董,我们的校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松散了?”
校董脸色微变,喏喏地讲不出话来,尴尬地立在了原处。
第三十五章:王子的怒气(二)
司琪面色如土,不敢直视那看似温和暗藏着怒气的眼眸,只能无措地立在了原处。
颜贺瞿看了看司琪,纯净的略显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道:“昨夜都怪我不好,本来是想带小琪出来透透气,哪知身体却感不适,害得小琪送我回去。后来我见天色已晚,她一个女孩子我也不放心让她独自回来,所以我就安排小琪在我哪里住了一宿。”众人听到他的解释,无不暗吸了一口气。他俏皮地露齿一笑,道:“不过请校董放心,我们分睡两个房间,可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司琪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面带笑容,镇定地男孩,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说谎呢?
司徒原澈双眼微眯,视线始终缠绕着眼前的两个人。他站起身,不温不火地道:“校董,虽然他的说辞很完美,不过他们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径还是应该严惩。否则日后同学们都竞相效仿,这学院还如何管理。”
“这~~~”校董微微一怔后,赶忙应道:“不如就给他们记个小过,以示惩戒。”看大司徒原澈微点了点头,校董舒了一口气,手也不自觉地掏出手帕擦了一下额头。
司徒原澈走到司琪身边,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双眼却带着严厉的神色盯着颜贺瞿。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怒气为何如此难平,然而他一再告诫自己,不可以失去往日的风范。他扣住司琪手腕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司琪心里忐忑不安,虽感到不适却也不敢挣脱。
司徒原澈拽着她大步走出了教室,力道之猛使司琪身形一个踉跄。她一手赶忙扶了一把教室的门,这才稳住了前倒的身体,脚下条件反射地小跑着赶上来了他的步伐。
“你也真是的,你们这么做昨夜不是让司徒原澈下不了台吗?”校董无奈地看了眼若有所思地颜贺瞿,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贺瞿并未理会校董离去前的念叨,脑中不断地盘旋着昨夜她到底去了哪里?又碰见了什么事情,为何今早会如此的狼狈?为什么司徒学长温和的脸上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怒意?难道说仅仅只是因为昨夜小琪没有参加授冠仪式而让他出了丑吗?他离去前那带着强烈警告意味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小琪和他?他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思绪不断地缠绕盘旋着。
一走进他的休息室,司徒原澈就像是拽着极为厌恶的东西般,将司琪狠狠地甩到了地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惊恐,不知所措的司琪,口气阴郁地道:“说,昨夜到底去了哪里?”
司琪捂着被他拽得已经暗红的手腕,看着他那双慢慢变暗的眼眸,心下的惊慌更甚,一时间竟忘记了回答他的问题。
“怎么?你以为颜贺瞿的那套说辞我会相信吗?”司徒原澈那如野兽般锐利的眼眸微微眯起,不带任何温度的语气中有着令人心颤的魔力:“看来上次的教训你已经忘了。”
司琪的脸色瞬间惨白,迷惘的双眸中那乌亮的瞳孔霎时放大了数倍,坐于地上的身体也克制不住地颤抖着。她紧咬下唇,一言不发地承受着他嗜血的眸光:他不相信!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
伏下身的司徒原澈在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只有夜店舞厅才有的混浊气味时,他心里的怒气再也无法隐忍,他粗鲁地拽起了她,拖着她走进了浴室,愤怒地将她甩到浴缸前,他打开了莲蓬头照着她就冲了下去。
“下次记着,再去那种地方给我洗干净了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心里那跳跃的,直冲脑门地怒气从何而来,但是他很清楚如果此时他不将那怒气发泄出来,他会恨不得杀了这个女孩!当‘杀’字直冲脑门时,他停下了手中粗鲁的动作,愣神地望着趴跪在浴缸边沿的女孩,莲蓬头‘哐当’一声落在了雪白的浴缸内。
司琪倔强地咬着下唇,强忍着心里升起的委屈,双手紧紧地抓着光滑的浴缸壁,任由那冰冷地水从头顶慢慢地滑落下来,淋湿了全身。
看着她始终不曾讨饶的倔强的背影,司徒原澈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却意外地看到了那被淋湿的白色衬衫下那隐隐浮显的暗红色的吻痕。他本已经恢复如常的眸光瞬间幽暗无比,他粗暴地扯开了她的衣领,将她强拽到镜子前,指着那清晰可见的痕迹,愤怒地道:“看来你昨夜过的很愉快吗?”想到自己像个白痴一般打电话给柳伯和沈姨,他心里的愤怒更加一发不可收拾:“看来不去金雁盏,你还是能去很多地方吗?你就这么贱,非要去当妓女不可吗?”
他那厌恶的眼神无情的话语冲击着司琪脆弱的灵魂时,她强忍地泪水再也无法克制地流了下来,混合着头发上滴落的水‘滴滴答答’地掉落在水晶台上。
司徒原澈看到她掉落的晶莹的泪水,面色一僵,然而她脖颈处的‘草莓’深深刺激着他的灵魂,刺痛了他的眼。他一手捂住了她的口,低下头张口就咬了下去,即使感受到了那带着甜香味的血液的味道,他也未曾松开。
司琪的泪水掉落的更加厉害,脖子处那钻心地疼痛感燃起了她心里那小小的反抗情绪,她毫不客气地咬住了极力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大手,用力的狠狠地紧咬着,仿佛只有这样她心里的悲哀和委屈才能得到缓解。
司徒原澈站直了身子,冷静地看着那娇嫩却略显苍白的双唇紧贴着自己的手,那坚硬的贝齿正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直到咬出了鲜红的血液,那双带着强烈挣扎情绪的双眸这才慢慢的变得清澈起来。
流入喉咙的血特有的味道,使司琪瞬间安静了下来,望着那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的手,她心里一个‘咯噔’,小心翼翼地抬眸望向身旁静默不语的男子,她愣愣地讲不出话来。
“怎么?终于懂得反抗了。”司徒原澈抬起自己的手,伸出舌尖缓缓地舔过那被她咬伤之处,似笑非笑地道:“不过,如果你认为这样的反抗就能使我收手,我看你是要失望的。”
司琪脑中一片空白,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极度困惑的男子:为何他刚才的动作竟会使自己心跳叫速?回想到他舔着被自己咬伤的手时的样子,司琪竟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苍白的脸瞬间变成了樱桃色,那脖颈处的疼痛感竟也消失不见。
司徒原澈宽大的手指轻轻地勾勒着她脖颈处被他咬出的齿痕盖过了原来的痕迹,双眼微眯满意地道:“我咬了你一口,你也回敬了我一口,我们就算扯平了。”他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不想再被我调教,就老实告诉我昨夜到底去了哪里?”
第三十六章:痛苦的真相
脑中闪过书房的那幕,司琪只觉得寒气罩顶,声音略到颤抖地交待了昨夜发生的一切。看到听完一切后静默无语的他,她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深吸一口气道:“我要说的都说了,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去银燕舞厅查!”一想到眼前的男子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说辞,那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她倔强地抬起袖口擦了一把那潺潺不断的泪水,紧咬着唇角,挑衅地瞪着司徒原澈。
司徒原澈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心底瞬间升腾起的怜惜使他缓缓地低下头,双唇温柔地吻去了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滴,感受到她全身瞬间僵硬,他面色一白,站直身道:“你最好没有骗我。还有以后不准再去那种地方。你最好不要再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再有下次我不会就这么算了。”话音一落,他走出了浴室。不一会儿,拿着一套整齐的衣物走了进来,道:“冲洗完毕,换好衣物下去上课。”
看着关上的门,司琪这才缓缓地回过神来。望着镜中那深深的齿痕,她不解地皱起了秀眉。当他温暖的双唇落在眼角使,为何自己会感到了震撼和幸福?那个魔鬼般的人怎么会让自己感到幸福呢?她打了一个寒颤,‘哈咻’一个响亮的喷嚏打断了她的思绪,被淋得湿透的身体感受了阵阵凉意,她甩了开了脑中那混乱的思绪,赶忙跑到浴缸里,拧开了热水的开关。
混混沌沌的上完了一天的课程,当颜贺瞿欲言又止地站在自己面前时,司琪这才猛然间想起那个价值连城的皇冠。在搜遍自己的全身毫无所获时,她这才惊觉那个皇冠很可能在她和那些人拉扯时掉在了那个包厢里。
“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一步。”匆匆地交待了一句,未理会颜贺瞿眼底的担忧,她强撑着有些发胀的脑袋,跑出校门打了个的,向银燕舞厅而去。
“小朋友,你不能进去。”门口的保安大手一横,拦住了正往里冲得司琪,阻止道:“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未满18岁,这里不是你这种小孩子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吧。”
司琪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抬眸望着一脸正气的保安,不屑地道:“妈的,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她非常不喜欢他那一副自以为是的表情,如果这里真的是不满18岁就不能进,那为何自己却被硬是逼迫着进去了两回呢?
那个保安听到她的粗话,双眼不可置信地圆睁。
趁着他楞神的霎那,司琪弯腰快速地冲了进去。无视身后保安那气急败坏地咒骂声,她寻着朦胧的记忆,一间间地翻找着。
“怎么?今晚的主题是学生之夜吗?”陆陆续续赶来上班的小姐们看到身穿制服的司琪时,无不自言自语了几句。
那些装璜都极为相似的包厢使司琪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昨夜自己曾经呆过的那个,找了好几个后竟无丝毫收获,她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心底烦躁感也快速地膨胀起来。
“老板,这是昨夜所有的录像了。”媚姨看着深色异常平静的司徒原澈,心里却越发的慌张起来。
当屏幕中闪现出司琪被几名男子强绑着带入包厢内时,司徒原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深吸了一口气,道:“包厢内的录像呢?”
“老板,为了尊重顾客的隐私,我们一向不在包厢内装摄像头的阿。”当她看清那个无意识的像是布娃娃般的女孩竟是害自己被老板扇了一巴掌的女孩时,她心里隐隐感到了不安和恐惧,她咽了一口口水,小声道:“昨夜客人比较多,我不知道他们会带着被迷晕的女孩进来。”
司徒原澈看完那整卷录像带,看到司琪和储栎凡单独被关了一夜后,被他带出来时,他再也无法克制地将手中的杯子砸向了那个偌大的屏幕,发出了一声巨响,不仅吓坏了站在一旁的媚姨,也让垂手而立的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微蹙了一下眉头。
刚在隔壁房内翻找完的司琪被这一声巨响吓得站直了身子,忍不住好奇地走了过去。
“老板,我~~~”媚姨从未看过老板如此震怒的表情,赶忙退开一步。
被杯子砸中的挂在墙上的电视屏幕冒着黑烟,司徒原澈眯着双眼,吩咐道:“去查查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是。”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恭敬地应了一句。
司徒原澈睁开了双眼,望着垂首而立的媚姨道:“媚姨,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比较看重沈姨吗?因为她绝对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看到媚姨双肩抖动的更加厉害,他的脸色更冷,语气更硬地道:“下次要是被我发现在银燕舞厅内出现类似情况,我看你可以提前退休了!”
司琪愣愣地听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心剧烈的起伏着:媚姨口中的老板难道是?虽然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推开那扇门,然而手却仿佛有自主意识般早就扶上了门把手。
随着门把手被转开,司琪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容颜,她空白的脑袋瞬间炸开了,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眼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直直地看着那个一脸错愕的男子。
司徒原澈万没有想到司琪会出现在这里,他强压下心里的震惊,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他快步向她走去,眉头微皱道:“我不是警告过你不准再来这种地方吗?”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司琪终于明白为何他会一再的说自己是妓女,泪再次决堤而出,为了自己那卑微的灵魂,如今的自己在他面前就更加的卑污不堪了。“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会在五年后让我离开金雁盏了。”司琪心底涌上了莫名的令他感到窒息的悲哀,她有些失控地叫着:“我应该叫你爸爸,还是叫你哥哥,或者现在的我只是你养的一个可以供你消遣的妓女。”当想到自己的初夜对象竟是他时,她彻底的崩溃了。从被丢在金雁盏开始,她就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如他所愿沦为一个妓女,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他胜利了。
司徒原澈在听到她声嘶力竭的质问时,他忍不住扬起手重重地挥了下去。
司琪娇小的身子如风中落叶般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耳中全是五年前无意间听到的那句‘还好她哥哥肯收养她’,她的泪掉地更凶,脑子就像要炸开般使她无力思考。
司徒原澈在她倒地的刹那,就深深地后悔了,他走了过去,蹲下身,看着泪流满面地她,竟无法开口。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司琪空洞的眼眸中只有他冷冷的俊脸,她啜泣地望着他。
司徒原澈伸到半空中的手,僵直着,久久无法落下。
第三十七章:相拥而眠
司徒原澈双眸幽暗无比,他俯下身轻抱起一脸崩溃的司琪,将她放在沙发上后,挥退了众人,直视着她道:“不是!”不是应该拉着她一起下地狱吗?为什么说出口的话却不是心理所想呢?是因为无法忍受那双清澈的眼眸被蒙尘呢?他的思绪纷乱无比,俊美的脸庞显得更加阴冷。
望着那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黑暗的瞳孔中似乎有着极力压抑的情绪,司琪泪眼朦胧,她无法再去求证更多,鸵鸟般地认为他给的答案就是她想要的真理,她苍白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极淡的笑容:“那就好,只要你不是我哥哥就好!”司琪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即使会被他看不起,也总好过乱伦!情绪渐渐镇定地司琪缓缓地坐直了身子,她频临崩溃的情绪慢慢地沉淀下来,她面色依旧苍白,但是那双眼眸却慢慢地回归冷漠。
看出她的疲惫与听到他的回答时,那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司徒原澈本紧绷的神经竟因为她的表情而暗自松懈了下来:就这样吧,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此时的他心底也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刚才的回答是正确的!他点了一根烟,烦躁地转过身,不去看身后之人,语气平静却难藏压抑地道:“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什么?”
望着那高大的背影,回想到那夜她只觉得异常的尴尬,双手搅紧了裙摆,轻声透着胆怯道:“我好像把颜贺瞿借给我戴的那个皇冠给弄丢了。”
司徒原澈本就暗沉的脸此刻更显骇人,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将媚姨等人唤了进来。然而在媚姨战战兢兢地找寻下,那个皇冠却像是凭空消失了般,并未出现。他面向众人时脸色满是暴怒:“去给我查清楚,我限你7天之内把皇冠给我找回来,不然就休怪我翻脸无情。”颜家是正当商人,是有头有脸的大富之家,那个皇冠的来历他很清楚,如果找不回来,是不是意味着小琪将会成为颜家的媳妇呢?这样不是更好,如果司徒家和颜家联姻,就能彻底的漂白了。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丝毫感受不到喜悦反而纠结的令他感到无比的疼痛呢?真的能把司琪交到其他男人手上嘛?想到这里,他的心绪更加郁结。猛然间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太过在意那个女子,他的脸色煞白。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让我回金雁盏。”司琪鼓起勇气,无视那似乎要爆炸的大脑,道。她不认为在自己知道了他竟是买下她初夜的男子时,自己还能若无其事的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虽然他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情绪,然而她却永远无法忘记他眼底的那直刺她心底的恨意。即使他不是自己的哥哥,他们怕也无法成为情人。然而有了肉体关系的男女又能平心静气地共同生活吗?她不确定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那根深蒂固地想法却在提醒她,他是在侮辱她,让她每日生活在羞愤之中。
司徒原澈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看着她那一阵白一阵红不停变化的面部,他狠下心,冷声道:“我不希望有人质疑我的决定,你记住就算有一天你能离开,那也是我同意的情况下,否则你永远只能生活在我给你天地里。”他顿了顿,口气仿佛可以冰冻人心:“五年前是,以后更会是!”漠视她听完自己的话时,那抖动地仿佛暴风中花朵时的身影,强迫自己调开了视线,吩咐人将她送回了别墅。
夜已经很深了,即使是灯红酒绿的舞厅,身旁围绕着妖娆的美女仍旧无法使他的心麻痹,那强烈的令他感到无力而骇人的占有欲却越见清晰。
一身酒味的他跌跌撞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却在房门口看到一个渴望出现却又不应该出现的身影。司琪微闭着眼眸,双手环胸,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坐在他房门口的地毯上。
司徒原澈的酒被吓醒了一半,他蹲下身轻摇摇了她的双肩,道:“醒醒,你搞什么?”看着眼前的少女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他加大了手上了力道,声音也不自觉得地提高了几分:“快起来,睡在这里要着凉的。”
“爸爸。”陷入梦中的司琪并未因他紧皱的眉头,生硬的话语而清醒过来,口中迷迷糊糊地低喃着:“爸爸,不要丢下小琪,我会很乖的。”
听着她的呢喃声,望着她因为害怕而微颤的眼帘,他本伸出去想拍醒她的手轻柔地扶上了那泛着异常红润的面颊,炙热的体温瞬间通过他的手心传到他的大脑,他慌张地贴上了她的额头,那烫人的触感惊得他失声大叫:“柳伯!柳伯~~~”他抱起司琪快步推开了房门,将她放在自己的那张大床上,他失措地看着那个呓语不断地女孩,心被强烈的慌乱惊吓得仿佛窒息了一般。
直到家庭医师帮她量好了体温,挂上了点滴,他仍旧呆愣着,感到她的小手微微动了一下,他赶忙上前抓住了她的手,那瞬间充实的感觉让那颗悬浮在半空中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少爷,您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小姐的。”柳伯看到他苍白的面容,担心地道。
“不用,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照顾她。”司徒原澈自然而然的脱口道,仿佛照顾她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般。他的灵魂挣扎着,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这个女孩,然而另一个灵魂却紧紧地拽着他,让他无法松开那紧握着她的手。
“爸爸~~~妈妈~~~”司琪的额头渗出细微的汗水,双脚不安地踢蹬着。
“乖,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事了。”早已经为她拔下了点滴,看着她极不安稳的睡态,司徒原澈很是无奈的轻哄着,大掌再次不放心地探测着她的额头,确认她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他嘴角淡淡地勾勒出了一个安心的浅笑。
睡梦中的司琪感受到了额头上那充满温暖的大掌,本皱起的眉头渐渐的舒缓下来,那被包在温暖中的手轻轻一动,翻个身另一手紧紧地将那条给她带来温暖的手臂抱在了怀中。
司徒原澈弯着身子,看着她天真又充满依赖的举动,本早已经感受不到温暖的心,此刻却被一种难以言喻地感觉撼动着,仿佛那被他筑起在心房外的冰墙一角慢慢地溶化了。轻拥着挂着甜甜笑容的少女,他的心无比的安宁。在父亲去世后,母亲在自己知道父亲死亡的真相后,因为无法再面对自己而移民后,他的心从未有过这样的安宁。
曙光倾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司琪不安地往那给她带来温暖的怀里蹭了蹭,强而有力的心跳惊醒了她的大脑。睁开双眸,入目地是司徒原澈含笑的俊脸,司琪放声尖叫:“啊~~~”
第三十八章:藏于心底的爱恋
“早。”司徒原澈对她杀猪般的叫声听而不闻,动作优雅地下了床,面带微笑地道。
“你~~你~~你~~我~~”司琪看着沐浴在清晨阳光下的他露出灿烂的笑容,竟忘记了尴尬,心微微一动,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双颊绯红。
司徒原澈看着她红润的面庞,担忧地伸手探触着她的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了。”
他的手很柔很温暖,就像记忆中爸爸的手一样,给了司琪无限的安全感。在这一刻,她忘记了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带着无限眷恋地望着他道:“以后我叫你爸爸好不好?”
双手拖着塞,司琪全身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她早就后悔了,从她问出那句话时,她就深深地后悔了。或许是因为昨夜的温暖也或许是因为早晨的磁场不对,总之她似乎做错了事情。在他们好不容易有的那个平静而充满温馨的早上,就因为她不经大脑的一句话,把他们之间的气氛再次带向了冰点。她清楚的记得当她问出口时,司徒原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望了她半晌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哎~~~”在看到操场上司徒原澈一个三步上篮投出一个完美的球时,司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心不在焉。
方嘉雨看着身旁唉声叹气了一早上的司琪,狡黠的双眸灵动的一转,靠在她身上,神秘地道:“小琪,你不是被息学长给甩了吧?”看到司琪暗淡无彩的双眸,她更加确定了心理的揣测。她有些气愤地拉起了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女孩,不理会司琪的意愿,强拽着她向操场而去。
午休时间的操场上满是运动着的同学们,有打篮球的,也有玩排球的,更有很多美女站在球场的边缘为那些在阳光下挥洒汗水的帅哥们加油呐喊的。
直到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满是汗水的司徒原澈俊美的脸庞时,司琪这才回过神来,她不安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道:“小雨,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小琪你来看男朋友打球都不知道带瓶饮料啊,这可不行哦。”房息随意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笑着越过司徒原澈走到她们身旁道。
一旁的一个女生双颊通红,腼腆地将手中的饮料递给了房息。房息动作自然地接了过来,刚想拧开瓶盖,就被方嘉雨用力一拍,手中的饮料便掉在了地上。球场上的视线瞬间集中了过来。
房息不明所以地瞪着满脸气愤的方嘉雨,美丽的双眸微微眯起,淡淡地投出一股不悦。
“小雨,你干什么?”司琪也被她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拉住她的手腕,问道。
“你还问我干什么?”方嘉雨气愤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司琪,指着房息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叫你离他们远点,你不听还跑去和他谈恋爱,现在好了吧,被他甩了吧。”
司琪听得一头雾水,却也隐约感到她似乎弄错了些什么,她窘迫地低下了头,道:“我不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还是走吧。”
“听不懂!”方嘉雨的分贝高了几分,声音尖锐地道:“本来还以为息学长是个温柔的好情人,没想到原来也是和他们一样。小琪,我看你还清醒点,不要执迷不悟了。像他们这种有钱的花花公子又怎么会对感情认真呢?”
司琪此时真恨不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小蚂蚁,她满脸通红,不安地想拽着她离开。奈何方嘉雨似乎铁了心要让她明白些什么,竟然身形丝毫不动。
“小雨你误会了,我和息学长没什么?”司琪感受到司徒原澈射过来的那两道极为阴冷的眸光,更是慌张无措。
“没什么?没什么你一早都在心不在蔫!刚刚还看着操场唉声叹气!”方嘉雨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咄咄逼人地道:“你看看他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就知道不可靠了,还要和他谈恋爱,不是明摆着要被甩!”方嘉雨看到司琪被自己逼得眼眶都有了湿意,这才惊觉自己的态度似乎太过了,她赶忙收起了张牙舞爪之色,轻声道:“对不起,小琪,我~~~”她只是不想看到她受到伤害,所以才会~~~却没想到反而让司琪更加的难过,方嘉雨深深地自责,满眼懊恼。
房息在听到她的质问和看到司琪那瞬间苍白的面色时,他心里深深一惊,一把拉过还处于震惊状态的司琪,快步向无人的地方而去。
方嘉雨的质问似乎触动了司琪深埋在心底的某根神经,跃上大脑的真相使她恐惧不知所措:难道说我喜欢上了司徒原澈?!她被自己脑中的答案惊吓得全身仿佛都失去了意识。
房息在她眼中看到曾经出现在他身上过的那份感情,在他发现自己爱慕着房信时,他也曾像她一样露出过这种令自己都无法信服的神色。
无人的树林里,风吹得光秃秃的树枝‘吱吱’作响。房息叹了口气,轻声道:“小琪,你恋爱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司琪心里极力的否认着,她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那是方嘉雨看错了,想多了。然而当房息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时,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承认了内心的感情,她反而镇定了。露出一抹苦笑,她仰起头看向房息,道:“你可不可以借我你的肩膀靠一靠。”看到房息温柔又无奈地点了点头,她用力地抱住了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将脸深深地埋在了他的怀里,眼角的泪无声无息地潸然而下。
千不该万不该,她都不该喜欢上那个男人,那个恶魔般存在的男人。司琪在心理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他的感情产生了变化呢?难道说真的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吗?她的脑袋混沌不明,就像一团浆糊,搅得她头昏脑涨。
房息轻环着怀中低泣的女孩,即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忘了它吧,没有爱情我们依然会生活的很好。”或许是旁观者清,他多少也看出怀中的女孩那冷漠的面具只有在面对司徒原澈时才会崩塌,然而那个根本无心的男子会给她幸福吗?答案显然是很明显的。他深吸了一口气,低语道:“他根本无心。”
司徒原澈眯着双眼看着那相拥的身影,心越来越沉,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学长我们还继续吗?”旁边的一个小学弟看到他阴沉着脸,战战兢兢地硬着头皮道。
司徒原澈收回了目光,转过身时面色又恢复成了如常的温和,他摇了摇头,道:“你们打吧,我还有事。”交待完毕,他僵直地离开了操场。
第三十九章:脱轨
弯弯的月牙静静地挂在半空中,司琪叹了口气,拖着身心疲惫的身子回到别墅。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小心翼翼地不去注意那个依旧亮着灯光的书房,心却还是鼓捣着,走过了书房的双腿再也无法前行,她终于忍不住倒退了两步,悄悄地望了眼门缝后面的景象。司徒原澈高大的背影矗立在落地窗前,他的背影在灯光的拉伸下显得尤为孤独而寂寞,那带着点阴郁的寂寞深深地撼动了司琪心理的某根神经。她呆愣着,就那么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呆立着。
再也无法忍受身后的视线,司徒原澈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关节突凸,泛着骇人的白,手心也渐渐地渗出了细细汗水。从她走进别墅开始,他就一直注视着她。无论怎么去否定心理的感觉,他还是无法放下她。站在落地窗前痴等了数个小时,他更加看清了他那不可救药的卑劣的灵魂。
身后更加肆无忌惮的视线一再地提醒着他,她的存在,那另他开始憎恶自己的存在。脑中闪过下午的那幕,他的心更沉了。想是打定了主意般,他坚定而优雅地转过身,看着门缝外那个娇小的身影,似笑非笑地道:“看够了没,看够就进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那磁性的嗓音划破了寂静的夜晚,拉回了司琪游离在太空的思绪,她的如小鹿乱撞般地狂跳起来,不安地拉了拉衣角,她低着头红着脸乖巧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司徒原澈率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为自己斟了一杯红酒,轻品了一口后,身子靠进了沙发背里,优雅地晃动着手中的水晶高脚杯,看着里面红色的液体在晶莹的杯沿晃出绝美的弧度却无论如何努力依旧无法挣脱杯子的束缚时,他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一抹极淡却足以魅惑众生的笑容。
司琪看着他那淡淡的笑容,心跳的更快了。从第一眼看到他起,她就知道他很帅气,却没想到他笑起来的样子竟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邪魅的魔力。完全不同于房息那过于中性的阴柔美,也不像颜贺瞿那纯净的笑容,更不同于储栎凡那充满威胁冷酷的笑容,他的笑容可以说带着一份邪恶,带着一份引人犯罪的嗜血与堕落,却是那么令司琪着迷,甚至于希望永远沉浸在他那淡淡的笑容里。
“听说你和房息在交往?”司徒原澈半阖着眼帘,淡漠的语气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在他的视线内,司琪全身的血液都叫嚣着,跳跃着,使她的大脑无法正确地接受消息。她有些迷惘地眨了眨双眼,困惑地望着等待着答案的司徒原澈。
久久未得到她的回答,他有些不耐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强硬地勾着她的下巴,直直地望着她躲闪中带着惊慌和一些他无法读懂的情绪的双眸,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轻声道:“房息已经正常去上课,你对他的关心也可以适可而止了。”
他带着葡萄酒特有的甜香的呼吸轻轻地喷洒在她的周围,充斥着她那不太灵光的鼻翼。司琪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心里的渴望更深。
望着近在咫尺的红艳的性感樱唇,一股热气直冲脑门。有那么一瞬间,他强烈地想要狠狠地蹂躏这无比甜蜜的双唇,然而理智适时地制止了他的幻想。
看到他乌黑的明亮眼眸里,只有自己那羞涩的倒映,司琪顺从了内心的渴望,双手快速抬起准确无误地抱住了他的脸颊,下一秒,她已经将自己的双唇膜拜似地印在了他因为错愕而微启的双唇上。大脑自然而然地凭借着唯一一次由他教导的亲吻经验而做出了最原始的指令,她将自己的小舌探入他的口中,与他嬉戏着。
那带着香甜大胆而又透着怯懦的丁香小舌就像带着一股电流般激地司徒原澈全身一震,他一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身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插在她顺滑而凌乱的短发里,将她的头更带近了自己几分,本能地加深了这个吻。
司琪只觉得体温瞬间升高了,那被他掌控地带着情欲的湿吻让她不安地全身燥热起来。感受到腰身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一想到是自己先经不住诱惑而主动吻上他时,她只觉得鼻尖一热,炙热的血液瞬间流了出来,流进了他们彼此交融的口中。
司徒原澈被这突来的一幕弄了傻眼了半秒钟,看着她满面通红,被鼻血洗礼过的双唇更显娇艳,而她因为无措懊恼的神情,使他嘴角不可抑制地泛起了笑意。
他抽出了一些面纸,轻柔地为她清理着。含笑温和的双眸定定地望着她,道:“我可不可以把你刚才的献吻当成是你爱慕着我的表现呢?”
暧昧的话语撞入司琪的耳膜,她的心瞬间一冷,垂下眼眸望着那笔直的长腿,道:“你别做梦了,我只不过不像和息学长亲吻时被他嫌弃技巧生涩。”她并未看见他嘴角的笑意,清醒过来的大脑第一时间做出的反应就是不能让他找到机会讽刺自己。她无法理解刚才自己的失控到底为何,但是她脑中清楚地印着他那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眸曾经是如何厌恶地看着自己。她本滚烫炙热的体温瞬间冷却下来,驼红的小脸也渐渐地被一抹苍白所取代。
司徒原澈本因为她主动靠近而飞扬的心在听到她的回答时,僵在半空不到一秒,就盘旋着跌落了下来。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明亮的眼眸慢慢地拉向了黑暗,冷冷地道:“滚!给我滚出去!”他无法克制地朝着她喝道,想到自己竟被她耍弄的一头栽在那个吻里,他的心情就无比阴郁。
司琪默然地转过身,木纳地想门口儿去。在她的手搭上门把手的刹那,身后传来了仿佛来自冰窖的声音。
“我不介意你下次来向我学习床上的技巧,毕竟要做一个出色的妓女是应该要好好学习怎么服侍男人。”司徒原澈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伤害她至深的话,但是那把她亲手插在他心上的刀折磨得他只知道拉着她一起坠落。
司琪狠狠地握着门把手,强破自己僵直的双肩慢慢地松懈下来,尽量使声音听起来柔美地道:“司徒大少爷怎么尊贵,我看我是高攀不上,不过请您放心,我会找人练习,会如你所愿成为一个令人称赞的妓女!”自暴自弃的话脱口而出后,她快步奔出了书房。
司徒原澈愤怒地一脚踢在了水晶茶几上,美丽的茶几发出最后的抗议,‘哗啦’一声碎了一地。晶莹的水晶碎片上,流淌着如献血般红艳的葡萄酒,仿佛五年前少女曾经流下的鼻血,刺激着他的心,刺激着他的灵魂。
第四十章:颜夫人
下课的铃声一响,同学们就纷纷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去。司琪感受到众人暧昧不明地注视,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了头,就看见司徒原澈高大的身影笔直地矗立在教室门口。她的心微微加速,虽然不知道他今天来的目的到底为何,但是她心里还是充斥着小小的喜悦。
“司徒学长,我们走吧。”高思晨羞涩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挽着司徒原澈的臂弯道。
司徒原澈嘴角微扬,俊美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顺从地点了点头,就带着她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同学们的目光变得极为怪异,司琪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心却无比的酸涩。
方嘉雨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司琪的肩头,道:“看来传闻是真的。”
“传闻,什么传闻?”司琪敛起了那令她自己都极为困惑的苦涩,垂下双眸,继续整理着书本,轻声问道。
“整个学院都在盛传司徒学长喜欢上了高思晨,还不惜为她而甩了陈学姐。”方嘉雨看着教室门口,有些困惑地道:“本来我和很多同学们都以为司徒学长对你是不同的,没想到却大跌众人的眼镜。”
司琪窒息的心无法在容纳下太多的信息,她内心越是挣扎这脸上的表情却越显冷漠,想起自己本来准备放学后去看看已经两日未曾来校的颜贺瞿,她强压下心里的不适,低着头道:“小雨,我还有事,先走了。”
强迫自己不去回想那令她极为神伤和困惑的一幕,她看到了曾经来过一次的颜家别墅。按下门铃,很快就走出一个佣人帮自己打开了门。
“管家请您进去。”开门的佣人似乎知道她此行的目的,未等她开口,就侧过身,迎她进去了。
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很快就看到了别墅小楼,走进玄关,那日的管家已经恭敬地等候在一旁。他看到司琪,道:“司琪小姐,您是来看我们少爷的吧?”看到司琪点下了头,他面部表情仍旧毫无波动地道:“夫人让我先请您去书房一趟。”
夫人?难道是颜贺瞿的母亲?司琪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夫人’为何要召见自己,但是处于基本的礼数,她还是乖巧地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那个书房。
偌大豪华的书房内,一个穿着高贵仪态典雅的贵妇,面无表情地看着被领进来的司琪,优雅地道:“我是颜贺瞿的母亲。”
“阿姨好。”眼前的贵妇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气息,一种高高在上的气息。虽然司琪并不太喜欢眼前人,但是她仍是很有礼貌的问候着。
“坐吧。”颜夫人示意她坐下后,双眼上下打量了她足有三分钟的时间。终于在司琪不驯地抬眸直视着她时,嘴角微微一扬,道:“听管家说贺瞿曾经带你回来过。”还未等司琪有任何表示,她便自顾自地道:“你是他唯一带回来过的女孩。”
看出司琪听到她的话是,身子因为窘迫而微微一僵时,她继续道:“贺瞿把镶有幸福之星粉钻的皇冠也送给你了?”
司琪听到她看似不经意地问话,全身更加的紧绷起来。
“今天你来是为了送还那个皇冠吗?”虽然明知道她手中并未带任何东西,颜夫人还是明知故问地看着她道。
“不,不是。”司琪只觉得面脸黑线,要是皇冠还在自己手上,那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地送回来,可惜现在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个皇冠到底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里。
“哦?”颜夫人眼底泛着一幕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道:“想必你应该知道那个皇冠对颜家的意义吧。”
生性敏感的司琪,当然感受到了她眼底的不屑与厌恶,她正了正神色,不卑不亢地望着颜夫人道:“请夫人放心,我会将皇冠原封不动的还给贺瞿。”
颜夫人显然没想到面前的女孩会给自己这么个答案,两道秀眉微微一蹙,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为何自己的儿子会看上这个有着复杂身世背景的女孩了。她极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再次望向她的眼中多了一份友善道:“你应该感觉的出来,我们家贺瞿很喜欢你。那你喜欢他吗?”
司琪听到她如此直接的问话,一时间不太明白她话中的含义,只能凭着感觉道:“颜贺瞿是个好人,我也很喜欢他。”
“那就好,你应该知道我们贺瞿的身体状况不太好。”颜夫人并为去深究她那句‘喜欢’的含义,温和地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清楚,如果三日后你送回了皇冠,那么我就当是你拒绝了我们颜家的提亲,如果三日后你收下了皇冠,那么我会找个时间去向你的监护人提亲,让你们成为正式的未婚夫妻。”
“什么?”司琪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双唇,一时无法消化她话中的含义。
“管家。”颜夫人对于她震惊的神色视而不见,召过等候在门外的人道:“送司琪小姐去看看贺瞿。”
司琪在无意识下被带到了颜贺瞿的房内。躺在床上修养的颜贺瞿看到走进来的身影时,难掩惊喜地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对着他如此绚烂的纯真笑容,司琪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有心事?”颜贺瞿发现坐在床边的女孩双眉微拢,有些着急地道:“你是不是见到我母亲了。”他有些生气地道:“你不要理她,不管她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看到他有些激动地神色,司琪赶忙道:“没有,阿姨只是告诉我说你身体不好,谢谢我来看望你。”
“真的吗?”颜贺瞿明显不相信她的说辞,一只手紧拽着她的手臂,焦虑地道。
“当然是真的。”司琪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激动,安抚地看着他,故作轻松地道:“不过我还真是好奇,你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何老是旷课?”
颜贺瞿颓然地送开了手,本坐直的身体无力地靠向了身后的靠枕上,闭了闭双眸,镇定了下情绪后,淡笑着道:“我从小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为去注意身旁的神色,他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继续道:“医生说我很可能活不过18岁。”看到司琪瞬间悲哀的神色,他眯了下双眼,嘴角的笑容却更加绚丽,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短发,轻松地道:“不要安慰我,也请不要为了这个而困苦,我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望着他极力使自己看起来‘我很好的’的面容,司琪眼睛还是有了些湿意。她从未想过这个纯净的宛若天使般的男孩竟只能拥有如此短暂的生命。难怪他的面容总是苍白无力,难怪他无法向同龄人般自由的挥洒自己的汗水,难怪他的手总是那么冰冷~~~~司琪知道自己不应该落泪,然而泪水还是滚落了下来,为了他灿烂笑容下的坚强。